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少主不是人》 第1章 谁的青春不迷茫 谁的青春不痛呢？ 每一次成长，就宛如破茧成蝶 承受着剥皮抽筋般的剧痛 等我们明白可以从他人的失败中汲取经验道理时 已经是多年以后，那时的我们，都已经早已遍体鳞伤。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 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 不求有结果 ，不求同行 不求曾经拥有 ，甚至不求你爱我 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 ，遇到你 于是我们相遇了，在最美的年华里 曾经我们相信爱情，相信永远 可是你还是踏上了远行的列车 你走得太急 没留下只言片语 我开始怀疑 曾经你是否来过 如果只是幻觉 那为何情节如此清晰？ 走了~~离开~~~ 没有心痛，只是遗憾 我渐渐明白，挽留没有用 许多往事在眼前一幕一幕，变的那么模糊 曾经那么坚信的，那么执着的，一直相信着的， 其实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突然发现自己很傻，傻的不行 我发誓，我笑了，笑的眼泪都掉了 笑我们这么傻，我们总在重复着一些伤害，没有一个可以躲藏不被痛找到 却还一直傻傻的期待，到失望, 再期待，再失望...... 我习惯了等待，于是，在轮回中我无法抗拒的站回等待的原点 我不知道，这样我还要等多久才能看到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如此我还能坚持的等待多久去等一个结果？ 思念，很无力，那是因为我看不到思念的结果 也许，思念不需结果，它只是证明在心里，有个人曾存在过 一个人的世界 ，很安静 ，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冷了 ，给自己加件外套 饿了 ，给自己买个面包 病了 ，给自己一份坚强 失败了 ，给自己一个目标 跌倒了 ，在伤痛中爬起并给自己一个宽容的微笑 是啊 ，我总是一个人 ，你从来不曾来过 我也从来不曾出现在你的世界 或许可以爱很多个人，但只有一个人会让你笑的最灿烂，哭的最伤心 慢慢的终于明白，原来最好的一直在身边 可是当我领悟时，你的手，已经不在我手里 尽管我的记忆还停留在与你相识的那个最美的年华里 尽管我还是会常常想起你 无数次的假想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我们曾经到过的地方 我会带着笑脸，和你寒暄 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 。 ------------谨以此书纪念我们曾经纯年代 许南栀，18岁，一个刚刚结束高考的准大学生。六月的试卷翻过最后一张，七月的成绩尘埃落定，八月的风便裹挟着离别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站在人生的渡口，身后是三年寒窗的青春剪影，前方是未知，却令人心跳加速的大学生活。像千千万万个同龄人一样，她即将背起行囊，奔赴另一个城市，开启一段崭新的旅程。 八月的骄阳高悬在头顶，像一只烧得通红的铁锅扣在城市上空，无情地炙烤着每一寸土地。柏油马路蒸腾起一层扭曲视线的热浪，树影蜷缩在墙角，连蝉鸣都显得有气无力。空气黏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人只要站上几分钟，汗水就会从额角滑落，沿着脊背一路蜿蜒而下。这样的鬼天气，最奢侈的享受莫过于放上一大缸泡泡浴，撒上玫瑰或薰衣草的花瓣，泡进去，闭上眼，任时间静止——哪怕天塌下来也不愿动一下。 可现实从不温柔。此刻的许南栀正站在母校门口的梧桐树下，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她仰头望着那扇熟悉的大门，红砖墙上的爬山虎依旧茂盛，门卫大爷还是那个总爱眯着眼笑的老张。她手里拎着芹菜和肉，是她准备送给班主任的“束脩之礼”。 “GOODBYE 我的母校，GOODBYE MY LOVE……”她在心里默念着，声音轻得几乎被热风吞没。下个月，她就要离开这座生活了十八年的南方小城，去北方一所重点大学报到。那里有她梦寐以求的专业，有全新的生活，也有未知的孤独。而今天，她是特意回来告别的——不只是给老师，更是给这片承载了太多回忆的土地。 操场上，林荫道上，承载着的那些欢笑、泪水、考试前的焦虑、失恋后的哭泣，都像老电影一样在脑海中一帧帧回放。她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赶紧仰头眨了眨眼，把那股湿意压了回去。 “太好了，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清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雀跃。许南栀回头，看见甜馨正朝她小跑过来。阳光落在她浅棕色的发梢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边。甜馨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肩上挎着帆布包，笑容干净得像夏日清晨的露水。她们是初中同班、高中同校，整整六年的同窗，关系早已超越普通朋友。 “是啊，我们的缘分还真是不浅呢！”许南栀笑着伸手让甜馨挽着，“怎么甩都甩不掉你。” “对啊，那么以后的日子还要请你多多关照了。”甜馨站定，故意整了整衣领，朝她行了个夸张的鞠躬礼，妥妥的一个中二少女。 许南栀忍不住笑出声，抬手轻轻推了她一下：“别闹了，热死了。” 两人并肩往校门口走，影子被拉得很长。许南栀看着身旁这个安静又明媚的女孩，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感慨。中学那会儿，她是一个女生外向，天天都和男生混在一起的假小子。那时候她从没意识到自己是个女生，她不喜欢和女生玩，动不动就生气，因为她大咧咧的个性，男生也喜欢和她打成一片，期间还莫名其妙的成为女生的假象情敌。 直到高中以后，身边的男生朋友，都陆陆续续的有了女朋友，她开始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自习、一个人听歌发呆。某天晚自习后，甜馨递给她一瓶冰镇柠檬茶，说：“你总是一个人，不累吗？”那一刻，许南栀才恍然意识到——原来她也是个需要陪伴的女孩。从那以后，她们形影不离，甜馨教她识别香水的味道，她照顾甜馨的生活细节。 “对了，晚上约好了7点KTV 306号包房，你记得早点来啊。”甜馨突然说，语气轻快，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期待。 “再说吧……书店的工作还不知道要不要加班。” “去吧。”甜馨察觉到她的迟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我们同学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甜馨说的意有所指。 许南栀怔了怔，她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深意。她低头看着手机，心跳莫名加快。最终，她深吸一口气，回复：“好，但是我八点才能下班。” “那我先走了，一定要来啊！”甜馨拦了辆出租车，临上车还不忘回头叮嘱。许南栀点点头，目送车子远去，才转身走向街角的书店。 那是她暑假打工的地方，一家老旧但温馨的独立书店，藏在巷子深处。木质书架泛着岁月的光泽，空气中飘着油墨和咖啡混合的香气。老板是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叫老周，总爱放爵士乐，还允许她在空闲时看书。许南栀每天下午两点到八点值班，整理书籍、接待顾客、偶尔帮老周煮杯手冲咖啡。这份工作虽不轻松，却让她感到踏实。一来可以赚点零花钱，二来可以积累一些社会经验。 傍晚时分，夕阳终于收敛了锋芒。许南栀换下工作服，站在书店洗手间的镜子前，犹豫了几秒，从包里翻出一支浅粉色的唇膏，轻轻涂上。这是甜馨送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直舍不得用。镜中的女孩眼睛明亮，脸颊微红，发丝被晚风轻轻拂动。她忽然觉得，今晚的自己，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她锁好书店的门，抬头望向渐暗的天空。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像是无数颗等待被点亮的星星。她迈开步子，朝着KTV的方向走去。 第2章 和往事做一场别离 八月的夏夜，暑气未散，空气里弥漫着白日余温的燥热，连风都带着黏腻的触感。城市在霓虹中苏醒，街灯次第亮起，像是为疲惫的灵魂点亮归途的微光。晚上八点，许南栀脱下工作服，匆匆在洗手间里用凉水拍了拍脸颊，镜中的她眼底有些许疲惫，却依旧掩不住那抹清冷的气质。她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练习一个自然的微笑，然后拿起包，朝着D城KTV的306号包厢走去。 路上，甜馨的语音又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南栀，你再不来，我就让何笑去接你了啊！这次不来，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呢。”她轻笑了一声，却没回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夜风拂过她的发梢，裙摆轻轻摆动，像是一场无声的预兆。站在包厢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刚触到门把，门却“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拉开,瞬间狂躁的音乐声传了出来，紧接着，甜馨探出头，眼睛亮亮的：“终于来了！等你半天了！” 不等她回应，甜馨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包厢内，震耳欲聋的音乐瞬间将她吞没，鼓点像是直接敲在心上，五彩的灯光在墙上旋转跳跃，映得人影斑驳。许南栀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耳边嗡鸣未散，她匆匆向围坐的人群点头示意，一眼便看到被女生围在中间的男生，她不语，只是低着头往角落的沙发走去。 她刚坐下，一杯冰镇柠檬茶便递到面前。抬头，是何笑。 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短袖衬衫，袖口随意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发丝微乱，嘴角挂着那副惯常的、让人捉摸不透的笑。他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擦过她的耳廓：“书店的工作累不累？” 音乐太响，她不得不微微倾身，贴近他的耳边，声音轻得几乎像叹息：“还好。”她的唇几乎擦过他的耳垂，说完便迅速退开，心跳却漏了一拍。 “怎么没看见小欧？”她环顾四周，人群里没有那张熟悉的脸。 “她临时有事，来不了。”何笑在她身边坐下，目光却没离开她，“想她了？” “想她骂我吗？”许南栀斜他一眼，语气带着惯常的讥诮，可眼底却藏不住一丝失落。小欧总在，像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在她和何笑之间。小欧会笑着打她一巴掌，说“你又在勾引我男朋友”，然后何笑就笑着躲开，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可今天，没有小欧。 “想唱什么？我帮你点。”何笑拿起平板，指尖在屏幕上滑动。 “随便……”她话音未落，甜馨在另一边喊他：“何笑！来唱《后来》！就差你了！” 他回头应了一声，又看了她一眼，才起身走开。 许南栀静静坐着，看着他在人群中央接过麦克风，低沉的嗓音混着旋律缓缓流淌。她记得他以前从不唱这种歌，温柔的、带点遗憾的调子。从前他只爱唱节奏强烈的摇滚，像是要把所有情绪都砸碎在鼓点里。可现在，他唱得认真，眼神时不时飘向她这边，像是在等什么回应。 她没动。 整晚，他们再没多说一句话。朋友们陆续离开，甜馨临走前搂着她肩膀：“南栀，下次别这么晚才来啊，你一来，气氛都不一样了。” 她笑了笑，没接话。 最后，包厢空了。 只剩下她和何笑。 音乐早已停歇，灯光调回了柔和的暖黄，空气里还残留着酒气与香水的混合味道。他们最后走出KTV，街道上，城市的喧嚣被夜色稀释，八月的风终于有了些许凉意，轻轻掀动她的发丝，像是一只温柔的手。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刻的静谧。 她看着他，嘴角扬起习惯性的微笑，心里却在默念：“让我再多看一眼，把这张脸刻进骨子里。”她知道，有些告别，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无法回头。 话音未落，她忽然被拉进一个怀抱。 何笑的双臂紧紧环住她，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上。许南栀愣住，指尖微微发颤。他以前也抱过她，大多是玩笑，是打闹，是朋友间的亲昵。可这一次，他的呼吸太沉，心跳太近，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她没有挣扎，只是安静地任由自己被拥着，像是一场迟到了六年的梦，终于在这一刻悄然降临。 许久，他才在她耳边轻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劈开她所有的伪装。 “什么？”她猛地推开他，后退半步，眼神里满是错愕。 “没有。”她立刻否认，语气坚定得近乎生硬，目光却不敢直视他。她怕自己一眨眼，眼泪就会掉下来。 何笑看着她，眼神深邃，像是在寻找什么。她知道他在看什么——看她眼底是否藏着另一个答案。可她不能给。她不能让他知道，这六年，她是怎么看着他换了一个又一个女友，怎么听着他在电话里笑着说“这次是真的爱了”，怎么在深夜独自翻着他发的朋友圈，一遍遍确认他是否幸福。 她只能沉默地站着，像一尊被风化的雕像。 “是吗……”他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疲惫的沙哑。良久，他轻声说：“我明天就走了。” 许南栀的心猛地一沉。 “那么……祝你一路顺风。”她侧过头，看向窗外。夜空清澈，星子点点，像是无数未说出口的话，静静悬在天际。她不敢看他，怕自己会失控，怕自己会冲上去抱住他，求他别走，怕自己会说出那句藏了六年的话——“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可她不能。 她想起六年前的夏天，何笑第一步踏入教室，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小女孩，她想起那一场歌唱比赛，她哭着拿着纪念奖，他把自己的三等奖递到她面前说，要不和她换，她想起和这个夏天一样的夜晚，他几个朋友，走了两个小时的路来到家里找她，又死皮赖脸的让她送他回家，她一边抱怨，不准再来，一边无可奈何的送他，她想起他突然要亲吻她的那个上午，吓得她落荒而逃，第二天他就跟别人告白。两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一转眼就到了“舞象之年”。 他身边总有女生，总有笑声，不知从何时起，她成了他朋友圈里最安静的那个。他恋爱，她祝福；他分手，她递烟。他喝醉，她送他回家。他换女友，她从不问原因。她像是一道影子，始终在他身后，不远不近，不吵不闹。 有人问她：“你是不是喜欢何笑？” 她总是笑：“我们只是朋友。”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次他牵着别人的手从她面前走过，她的心都不舒服。她曾被好几个女生私下警告：“离他远点，你太安静了，反而最危险。”她只是点头，然后继续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像一场无声的守候。 “我明天就要走了。”何笑，没再说什么伸手拦了辆车，背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许南栀站在原地，看着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车里，车灯亮起，引擎发动。 车子缓缓启动，驶向夜色深处。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终于，一滴泪滑落，顺着脸颊无声坠下。 许南栀最终还是没能整理好心绪，或者说，是为了维护那么一点点，可怜的，仅存的自尊，就让他在记忆里留下她骄傲的样子。 对于这样一个被女生宠坏了的人，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袒露心扉，最重要的是，何笑从没认真的对她说过喜欢的话，至于那些不安分的举动，她想她永远也无法理解。 八月的风，终于凉了下来。星空下，城市归于寂静。许南栀转身，背影单薄却挺直，像一棵在风中独自伫立的树。 而在她身后，那辆远去的车，在某个红灯前停住。驾驶座上的何笑，望着后视镜里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缓缓闭上了眼。 “只要你说，那我就在。”他低声呢喃，无人听见。 第3章 所以夜路走多了是会遇到“鬼”的 “你怎么还在这？赶紧进去！”一道声音，如裂空而至的惊雷，毫无预兆地炸响在耳边，将许南栀从恍惚的意识边缘猛地拽回现实。她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分辨那声音来自何方，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便如铁钳般攫住她的手臂，下一秒，她整个人被粗暴地扛起，像一袋失重的沙包，踉跄着被推进一间昏暗的房间。门“砰”地一声砸上，锁舌“咔哒”落下的声音清脆得刺耳，在死寂中回荡，仿佛宣告着某种不可逆转的结局。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酒精味，混杂着某种冷冽的木质香调，像是雪松与冰泉交融的气息。许南栀跌坐在地，背脊撞上冰冷的地板，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升。她怔怔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思绪。直到指尖触到地面的凉意，她才猛然惊醒——她——好像是——被反锁在房间里了。 房间里静得可怕，连钟表的滴答声都听不见，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撞击，像被困在笼中的鸟，扑腾着翅膀却找不到出口。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喉咙发紧，仿佛有只手在慢慢扼住她的气管。 “难道……我被劫持了？”这个念头如毒蛇般钻进脑海，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她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炸开，耳膜嗡嗡作响，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恐惧像潮水般涌来，淹没理智，她猛地爬起，冲向那扇门，用尽全身力气砸去。 “开门！放我出去！”她嘶吼着，声音撕裂了喉咙，却像是被这房间吞噬了一般，没有一丝回响。墙壁冷漠地吸收着她的呐喊，连回音都不肯施舍。她砸得手掌发麻，指节泛红，每一次撞击都像是砸在自己心上，疼得她几乎要哭出来。可门外，依旧死寂如坟。 “别敲了，不会有人给你开门的。”一道声音，慵懒，低沉、清冷，像冬夜里的月光，缓缓从房间深处流淌而出。 许南栀猛地回头，心脏几乎停跳。她这才发现，房间里并非空无一人。在那张宽大而凌乱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他侧身朝里，被子胡乱堆在腰间，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腰腹。听到她的动静，他缓缓翻了个身，长睫微颤，又陷入静谧。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轮廓渐渐清晰。许南栀的呼吸一滞——那是一张极具压迫感的脸。五官如刀削斧凿，轮廓分明却不显凌厉，反而透着一股冷峻的疏离。鼻梁高挺，唇线薄而锋利，下颌线条干净利落，像雪山上孤傲的松。 “放我出去！有没有人啊！”许南栀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她退到门边，手脚并用地拍打着门板，像一头被困的幼兽，惊慌失措，却又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可她的呼救声依旧石沉大海，外面仿佛空无一人，连脚步声都未曾响起。 “吵死了，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知何时，男人悄然的来到许南栀身后，房间里的空气因为他的靠近变得更加压抑。 一股寒意已逼近身后。她僵住，连呼吸都屏住了。下一秒，一双大手猛地扣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她被迫转身，直面那双幽深的眼睛。他微微睁开眼，眸色深邃如寒潭，带着几分醉意，却依旧清醒得令人心悸。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又仿佛对一切漠不关心。 酒气扑面而来，混合着他身上那股冷冽的雪松香，像一把锋利的冰刃，直刺鼻腔。她下意识抬手掩住口鼻，指尖都在颤抖。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她的脸、她的脖颈、她的肩膀，带着审视，也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你……你要干嘛？”她声音发抖，几乎不成调，连站都站不稳，双腿软得像是随时会瘫倒。可她不敢动，甚至连眨眼都不敢。男人的手像铁钳般钳制着她。 “干什么？”男人穿着黑色缎面衬衫，扣子半开，漏出好看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衣袖卷皮，慢条斯理地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额前垂落的黑发，动作优雅得近乎讽刺。他微微低头，靠近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低沉的声音像毒药般渗入她的神经：“你说呢？” 许南栀浑身一颤，本能地想往后退，却被墙壁死死挡住。她只能拼命往后缩，恨不得将自己嵌进墙里。男人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冷峻而危险，像月光下出鞘的刀，美得令人胆寒。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的唇已重重压了下来。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许南栀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跳骤然停跳，随即疯狂擂动，像要冲破胸腔。他的吻粗暴而强势，带着浓烈的酒气，几乎让她窒息。她胃里一阵翻涌，恶心感如潮水般涌上喉头，本能驱使着她狠狠咬下。 “唔！”男人闷哼一声，猛地退开，抬手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丝。他眼神骤冷，像暴风雨前的深海，死死盯着她，那目光如刀，仿佛要将她活剐了。 “有没有人啊！放我出去！”许南栀再也顾不上恐惧，转身疯狂砸门，声音嘶哑，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她知道自己惹怒了他，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成了冰，每一口呼吸都像在吞咽刀片。 下一秒，她被猛地抱起，双脚离地，眼前天旋地转。男人几步跨到床边，像扔一件垃圾一样将她狠狠摔在床上。床垫发出“嘎吱”一声呻吟，像是在为她的无助哀鸣。 “等一下，我们谈谈……”她慌乱地起身，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可心底却在一遍遍告诉自己：冷静，许南栀，冷静，现在不能慌，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发抖，像一片在寒风中即将凋零的叶子。 “你要谈什么？”男人冷笑，随手扯掉衬衫，露出结实而线条分明的胸膛。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审视。“谈恋爱吗？” “等……等一下，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他一把按住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她拼命扭动，试图挣脱，可一个女人的力气在这样一个男人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 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重量压下来，滚热的唇在她脸上，颈间，肩头，落下，每到一处都让她感觉一阵灼烧。突然，身上一凉，衣服被粗暴地撕开，布料断裂的声音像刀割过心口。 “住手！求你了……我还没成年呢！”她终于崩溃，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死死抓住他的手腕，声音破碎不堪，像风中残烛，微弱却倔强。 男人的动作，骤然停住。 他低头看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一丝波动。他缓缓松开手，坐起身，沉默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然后，他走到沙发边，点燃一支烟，火光在黑暗中亮起，映出他冷峻的侧脸。 烟雾袅袅升起，在昏暗的房间里缓缓盘旋，像一场未散的梦。 许南栀蜷缩在床上，颤抖着抓起破碎的衣服裹住身体，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抖如筛糠。她不敢抬头，不敢看他，可余光却瞥见他坐在那里，指尖夹着烟，目光复杂地落在她身上，仿佛在审视，又仿佛在回忆什么。 窗外，雷声低鸣，雨点开始敲打玻璃，淅淅沥沥，像是为这场噩梦画上句点。 结束了吗？结束了吧？她说的是真的，严格的说，她还有两个月才满十八岁，许南栀慌乱的抓起破掉的衣服挡住身体，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像一片在狂风中摇曳的树叶，孤独而无助，窗外，雷声阵阵，仿佛在为这场噩梦奏响尾声。 第4章 哪有地缝让她钻一下 昏暗的包厢里，时光仿佛凝固成了浓稠的墨汁，空气沉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流动的可能。许南栀蜷缩在沙发一角，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布艺面料的缝隙，指节泛白。她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声一声，撞击着耳膜，像在倒计时。这间屋子太安静了，安静得连呼吸都成了负担。每一口吸入的空气都带着陈年烟味和酒精的余腥，压得她胸口发闷，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 突然，电话铃声炸响。 那是一段轻快的钢琴旋律，本该温柔悦耳，此刻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死寂。许南栀猛地一颤，脊背瞬间绷直，瞳孔骤然收缩。她下意识地望向男人——那个从头到尾沉默如影的陌生人。 他坐在对面，轮廓被昏黄的壁灯切割得模糊不清。铃声响起的刹那，他眸光一沉，抬手接起电话，声音低哑而冷：“喂。” 短暂的沉默后，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语气骤然转冷：“弄套女装来。”没有多余的话，挂断得干脆利落。 许南栀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张了张嘴，可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站起身，走向门口。 几秒后，房门“咔哒”一声轻响，被人从外推开一条缝。一颗脑袋鬼鬼祟祟地探了进来，眼神闪烁，在屋内扫视一圈，最终落在她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 “哟，你把人家怎么了——” 话未说完，男人已几步跨到门前，一把将探进来的脑袋推了出去，“晚点再找你算账！”他低喝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门“砰”地一声被重重关上，震得墙上的画框都微微晃动。 许南栀缩了缩身子，指甲更深地嵌进掌心。 男人转身走回，随手将一套叠得整齐的衣服扔在她腿上。布料滑落的触感冰凉，像蛇爬过皮肤。 “换上。”他指了指房间角落那个用透明玻璃隔开的小隔间，声音冷得像铁，“送你走。” 许南栀低头看着那所谓的“卫生间”——四面透明玻璃，仅靠一层薄纱帘遮挡，连**都谈不上。她皱紧眉头，心里翻江倒海：“谁设计的这种鬼地方？玻璃墙？是生怕别人看不见吗？” 她没动，身体仍蜷成一团，像只受惊后不敢抬头的小兽。 “要我帮你换吗？”男人忽然逼近一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明显的不耐。 许南栀浑身一抖，几乎是弹跳起来，抓起衣服就往玻璃隔间冲。脚步踉跄，差点被地毯绊倒。 她站在玻璃后，能清晰看见男人和她隔着玻璃对视，男人一个转身，背对着她，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姿笔直，像一尊冰冷的雕像。 她咬着唇，颤抖着手拉开那层薄纱帘——布料轻得几乎透明，风一吹就飘起来，根本遮不住什么。但也比没有强，就算是一点心理安慰，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她只能背过身，脱下那件被撕破的衬衫，肩头还残留着挣扎时留下的淤青。换上那条裙子时，她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女装——上白下黑的职业包臀裙，腰身紧得像是量身定做，勒得她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对抗束缚，长度刚好包住臀部，将她的身姿勾勒的更显性感。 “这个是……职场女的制服诱惑吗？”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几乎认不出那张苍白又涨红的脸，虽然她平时没去过什么夜店，但是电视上看到的，多少也还是懂一点的。 手抖得厉害，扣子怎么也扣不上。她咬牙，一遍遍告诉自己：“快点，快点，穿好就走……” “需要帮忙吗？”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隔着玻璃，低沉得像从地底传来。 “不用！马上就好！”许南栀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哭腔。 终于穿好，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出来。灯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男人转过身，目光扫过她全身，眉头立刻皱成一个“川”字。许南栀跟男人走出房间，在一楼大厅见到另一个男人，此刻正倚着门框抽着烟，看到他们出来，不怀好意的吹了声口哨。 “这什么玩意儿？”他语气阴沉。 “妈妈桑那儿拿的，说是临时应急……”那家伙的声音，带着几分嬉笑，“身材不错！”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嘴角挂着轻浮的笑。 之前一切发生的太突兀，许南栀来不及反应，此刻，她听出这个男人正是之前劫持她的家伙，她狠狠瞪着眼前嬉皮笑脸的人，恨不得一脚把他踹飞，让她穿这种奇怪的衣服就算了，还敢在她身上看个没完，要不是他把她抓回来，怎么会发生这些糟心的事，越想越气的许南栀，蓄足力气，给了哇哇乱叫的男人一脚，男人的聒噪戛然而止，换成一声哀嚎，抱着腿乱蹦，痛苦呻吟，许南栀喘着气，还想再补一脚，却被身后男人一把拽住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拉倒。 就在那一瞬—— “啪！” 胸前的一颗纽扣因剧烈拉扯猛然崩飞，撞在墙上，清脆落地。 时间仿佛静止。 三个人同时僵住，目光落在她起伏的胸口。。 许南栀的脸瞬间烧得通红，她猛地低头，双手死死捂住胸口，头垂得几乎贴到膝盖。羞耻、愤怒、无助像潮水般涌来，几乎将她淹没。 男人立刻松手，眼神微闪，迅速脱下自己的黑色外套，毫不犹豫地披在她肩上，动作利落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克制。 “走。”他低声道，顺势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护在身侧，挡住另一个人的目光，“女孩子，不要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很危险……” 许南栀猛地抬头，眼中燃着怒火，她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掴在他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午夜特别刺耳。 夜风扑面而来夹杂着雨点，打在她身上，吹乱了她的发，也吹散了她最后一丝犹豫。许南栀在男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车疾驰而去，消失在城市的霓虹深处。 回到家，她猛地起身冲进卫生间，拧开热水，脱掉那条可笑的裙子，狠狠搓洗手臂、脖颈、脸颊——凡是被触碰过的地方，她都想洗掉，洗得干干净净。 镜子里的女孩双眼通红，嘴唇微微肿着。 她忽然停下动作，指尖轻轻触上唇瓣。 那一瞬间，记忆闪回——混乱中，有人压住她，她挣扎，对方低头……一个生硬而粗暴的吻落在她唇上。 “啊——！”她一拳砸向镜子，又立刻收力，只是捂住脸，无声地哭了出来。 她不是懦弱的人，可今晚的一切太过荒诞，像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她跌坐在浴缸边，抱着膝盖，喃喃自语：“到底什么情况，她不是和同学聚会，和何笑做最后的告别吗？然后怎么就被人像扛沙袋似的扔进了漆黑的包房，再然后……怎么会变成这样？” 窗外，城市依旧喧嚣，灯火通明。 而她的世界却是一团乱麻，那可是她的——初吻。 第5章 旧梦与现实的交错 夜，宛如一方巨砚倾翻，女孩伸手于这无尽墨色之中，五指仿佛被无形的魔手溶解，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被困在这恐怖如斯得黑暗里，眼前是浓稠到化不开得混沌，每一口呼吸都似裹挟着令人窒息的恐惧。她恰似一只被猎犬追捕的小鹿，在黑暗里没有方向的急奔，她脚步慌乱，一边拼命奔跑，一边惶恐回头，每一次，都觉得黑暗中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仿佛有人在后面紧追不舍。突然，她脚下不知是被凸起得石头还是横亘得树根拌了一下，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砸向地面，膝盖和手掌擦破了皮，钻心得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追了上来，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来者的样子，寒意袭来，“嘶啦”衣服被粗暴的撕开，冰冷的风瞬间灌进身体。 她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好像刚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黏腻又难受。她抬手，缓缓拭去额上豆大的汗珠，苦涩在心中蔓延——又是那个梦，尽管她一直在极力回避那一晚的事，可这梦魇如影随形，如恶毒幽灵，一刻也不肯放过她。再看窗外，夕阳余晖似血，将天空染得一片绚丽的橙红，已近黄昏，屋里杂乱的思绪像密密麻麻的丝线缠的她喘不过气，她决定出去走走，或许，外面得风能够吹散心中阴霾，让心情轻松一些。 结束了漫长而疲惫的打工生活，许南栀提前来到学校报到，校园里的一草一木，都带着亲切的气息，像是老友温暖的拥抱。她拖着笨重的行李箱，脚步略显沉重的迈进宿舍，一切安顿好后，她站在宿舍中央，环顾小小的空间，心渐渐安定下来，起码这里没有无端的纷争，没有那些让人身心疲惫的争吵和矛盾，有的只是一份宁静好安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记忆得深处拼命搜寻，大概是从母亲去世，父亲再婚，家就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父母无休止得争吵，像一把把利刃，刺痛她的心，六年的住校生活，如同熊熊熔炉，恋就了她倔强而独立的性格。她时常想，她不在家得时候，那一家三口或许能过得更好些，没有了她这个“多余”的人，家里或许能恢复平静吧。她一直把校园这个小小的空间当做她心灵的港湾，让她能逃离现实生活中的纷纷扰扰，寻得片刻的安宁。 暮霭沉沉，夕阳的余晖如细密的金纱，轻柔地洒落在校园的小径上，编织出一片斑驳陆离的光影，许南栀，徜徉在这梦幻般得余晖里，脚步轻缓悠然，沉醉在自己幽微的世界中，浑然未觉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急正悄然逼近。 一道凌厉的黑影如流星般划破天际，带着呼啸的风声，似炮弹一样将她撞飞了出去。霎那间，整个世界疯狂旋转起来，头晕目眩得感觉如汹涌的潮水排山倒海的向她袭来。她失去重心倒下去，下一秒就失去了知觉。 “怎么样？晕了？”一个略带紧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这英雄救美救的，估计，你不挡这一下还不至于这么严重......”另一个声音，有点带着埋怨和嘲笑在里面。 “要不送医务室吧......”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漩涡般的眩晕感终于稍稍减轻，但是脑瓜仁生疼，许南栀分不清是重物的袭击和耳旁的聒噪哪个更让她头疼欲裂。 “吵死了！”她睁开眼，发现被几个身材高大，体格健硕的男生围了起来，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被无限拉长，好似一堵堵坚实厚重的墙，让身边的空气都变得稀薄。 “是你砸我吗？”许南栀目光直直地落在半拖半抱着她的男生身上，她一只手无力地按压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脑袋，声音虚弱而愤怒，面前的男生被这么一问，顿时语塞，眼神慌乱而闪躲，嘴唇微微张开，却没有发出声音，两个人尴尬的对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得沉闷。 “是你不该突然闯进球场内部来。”一个声音的介入打破了这份尴尬的氛围，许南栀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恰巧一抹夕阳打在那张脸上，好似大自然最精妙的画笔，勾勒出了一个完美得轮廓，高挺的鼻梁如俊俏的山峰，那眼睛里宛如深邃的夜空，藏着浩瀚的星辰大海。这张俊美又熟悉的脸，会是他吗？许南栀的脑海被无数的疑问填满。那个让她在无数个夜晚，被梦魇纠缠的人，难道又是梦吗？头部的痛感提醒她这明明不是梦，此刻这张脸就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她盯着眼前人，眼神中既有震惊的波澜，又有难以置信得漩涡，仿佛要把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看穿，许久她才惊觉自己的失态，脸颊如火烧一般，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她慌乱地站起身，拍一拍屁股上的灰尘，脚步匆匆离去，似要逃离这让她心慌意乱的场景。 “没事吗？同学，不用去医院看看吗？”身后的喊声让她加快了脚步，都忘记了头上的痛楚。 是他吗？是他没错吧？只是那一头曾经略显凌乱得长发如今已经剪短，更显利落干练，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变迁与成长，曾经犀利而忧伤得目光，被一副精致金丝眼镜当在后面，再也看不出一丝忧伤的痕迹。然而，他似乎根本没有认出她来，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后，竟然能将一切忘的一干二净？ ......不过也好，她很快又在心底安慰自己，毕竟那段回忆，如同一颗酸涩的果实，并非美好的滋味，忘了也不失为一种解脱。想来那人必定是情场中的高手，凭借着出众的外表和迷人的魅力，轻易的掳获一个又一个少女的芳心。像......何笑，想到这里，她的心中如同被一把钝刀缓缓割过，涌起一阵尖锐的刺痛，那是记忆深处的伤痛在隐隐作祟。 但至少有一点，她的内心无比笃定，这种人，她必须远离，能有多远离多远。 第6章 他的名字叫肖楠 暮霭轻笼，校园的小径，甜馨双手叉腰，嘴巴高高撅起，好像能挂个油瓶，气鼓鼓的嚷着“你怎么这样，一声不吭得就自己跑了过来，怎么也不叫上我一起来呢？”那嗔怪的模样，如春日里被微风拂乱了花瓣的蔷薇。 许南栀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双手在空中胡乱摆了摆，苦笑着劝慰，“行了，行了，我的大小姐，你这嘴好像机关枪，都突突我八百遍了？我先过来熟悉熟悉这边的环境，帮你探探路，不好吗？” 甜馨与许南栀不同，她自小就好像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未离开过家半步，对她而言，离家就好像把她丢到外太空一样，这都不敢想，上飞机之前，还不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个跟个泪人儿一样啊？ “那你打听到了什么？”甜馨脸色陡然一变眼镜眨啊眨的，像灵动的小鹿，故作神秘凑到许南栀跟前。 许南栀双手一摊，满脸的遗憾“没呢，原本给你留了个床位，谁知道你还要住在亲戚家。”因为许南栀成绩优秀，学校给她特别安排了两人间宿舍。 “切——”甜馨不屑的撇撇嘴，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许南栀的脑袋，大声说道“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你都不知道大三金融系有个超级帅哥，叫——肖楠 ！ 那可是四届公认的校草啊！”甜馨花痴的模样，让许南栀无奈的摇头，心中感慨，原来校花级别的美女，也是会一样花痴的。 “帅哥就帅哥呗，还超级的，有多帅，难不成是来自星星不成？” “哦莫，你都没听说过吗？”甜馨眼睛瞪的像铜铃，嘴巴张的能塞进一个鸡蛋，满脸得惊讶：“那你每天都在忙些什么呢？难道是钻进书堆里出不来啦？” “忙什么？忙着找工作啊！”许南栀无奈得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哪有那么多闲情雅致研究什么帅哥，还超级的。她当下的当务之急，便是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尽量不向家里伸手要钱。至于甜馨口中的肖楠，怎么可能没听说，之前学姐，神秘兮兮的凑过来，色眯眯的安利好物，但是她压根就没见过，也不关心，现在的女人啊，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帅哥美女这些事她向来不关心。 两个人一边叽叽喳喳的聊着，一边慢悠悠得拾阶而上，向教室走去，迎面一群女生如潮水沿着楼梯涌下来。甜馨眼疾手快，抓住一个：“美女，怎么了？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去看肖楠！”女生头也不回，丢下几个字急匆匆跑掉，那急切的背影，像是去赶赴一场盛大的花会。 “咱们也去！”甜馨兴奋的两眼放光，死死拽住许南栀的胳膊，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去，去，我倒是要看看是长了三个脑袋还是六个胳膊？”许南栀哪有反对的权利，就被甜馨像拖着小尾巴似的拽着下楼了。 “同学，借个道哈！麻烦让一下，让一让，我们要去看帅哥啦！”原来人在无奈的时候真的会笑，甜馨啊，怎么一点偶像包袱都没有啊，她也是从小美到大，也是被人围观的角色好吗？此刻许南栀都觉得无地自容了，奈何被甜馨死死的拉着跑也跑不了，逃也逃不掉，三年金融系的门被围得水泄不通，据说是这大神是现任的学生会主席，是学校花高薪挖来的人物，大三就已经开始参与家族企业的决策，所以本尊很少会出现在学校。甜馨使出浑身解数，犹如一条灵活得小泥鳅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好不容易才拨开人群，挤到前排。 “肖楠 ！”人群中不知道什么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浑厚有力，吸引了所有人得目光，说话的两个男子，停下来，向这边看来，顿时引来一片唏嘘声。 许南栀愣了一下，脑袋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一些画面，心想咋又是这家伙，正想着，其中一个男生迈着大长腿，一步一步向这边走来。 “我叫陆毓川，不记得了吗？”陆毓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迷人得微笑，眼睛了亮晶晶的，像两颗璀璨的星星。许南栀一脸茫然，脑袋里迅速搜索这个名字。男生看着她的样子，又笑了笑，那笑容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艳丽，还做了个投篮的手势。 许南栀如梦初醒，像个憨憨一样摸了摸后脑勺，露出礼貌的笑容，只是笑容又些许得僵硬。 “怎么样？没什么事吧？”陆毓川说着，手伸过来，轻轻抚在许南栀后脑勺上。 许南栀身体一僵，迅速躲开。继而上下打量起这个叫陆毓川的人：目测大概190左右得身高，这人是怎么长的，白皙的面庞，就像刚剥壳的鸡蛋，晶亮的眼睛，像清澈的湖水，茸长黑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原以为只有女生才能生出这分姿色，就这长相，估计连大多数女生都会自叹不如吧 。 “你怎么？”陆毓川话锋一转，剑眉微微一揽，“你该不会也是来看肖楠的吧？”他回头看相另外一个男生。 许南栀听罢，第一次，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众人口中得“不得了”的人物来。 该怎么形容他呢？他比陆毓川似乎还要高上几分，肩线宽阔平直，将简单的衬衫撑出利落的轮廓。脸部线条硬朗分明，下颌如刀削斧凿，单看五官或许并非精致无瑕，但偏偏组合在一起便酿出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与陆毓川那种清隽温润的好看截然不同。 他的身材修长匀称，是那种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一点，在那个迷乱的午夜，他已经用强硬的姿态将她摔进床褥，扯开衬衫时近乎凶悍地证实过了…… 等等——她在想什么？！ 许南栀被自己脑中陡然滚烫的画面惊出一身冷汗。她猛地掐住指尖，强迫自己压下胸腔里横冲直撞的慌乱，抬眸直直撞进那人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他竟也在看她。 目光相绞的刹那，空气仿佛凝出实质的压强，压得她耳膜嗡鸣。可他只沉默地看了她片刻，便毫无征兆地转过身—— 留给满场翘首以盼的女生一个冷冽而疏离的背影。 第7章 校园里的小确幸 大学的校园里恰似一座装满故事的宝盒，每一段经历都如同璀璨星辰，初中高中时老师家长挖空心思的抓早恋，一脚迈进大学，就催促着找对象，好像大学给分配对象一样，大学的课业也不像初高中那么繁重，自然就多出了不少美丽的故事，一切充满着意想不到得欢乐和惊喜。 甜馨又在心里筹谋着什么好事情，那满是算计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哇塞，两个都不错，是不一样的帅，南栀，你感觉如何？” “行，都挺好。”许南栀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早知道，他就是肖楠，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凑这个热闹的，现在搞得自己好像多上赶着他一样，许南栀，你是不是疯了，他怎么想，又能怎样。 “那你觉得哪个更出色？”许南栀兀自想着心事，根本没注意甜馨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她补充问了一句。 “我说两个帅哥，你觉得哪个更好？” “陆毓川吧 ，比较平易近人一点。”而另外那个脸上就写着生人勿近。 “对嘛，许南栀，你总算是开窍了呢，正常人谁会不喜欢小哥哥啊，要么小狼狗狂妄不羁，要么小奶狗萌蠢可爱，就你一天天的好像和帅哥有仇，想到你和何笑......”甜馨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兴奋的嘴里和崩豆子一样，突然声音停住，“何笑”两个字，如同一块石子，轻轻落入许南栀平静的心湖，激起阵阵波纹。 许南栀抬眼，看向正在捂着嘴的甜馨，“怎么，舌头被猫咬住了？”她已经好久没有何笑的消息了，回忆往昔，何笑在她这儿，从未讨到过便宜，当众人都捧星星，捧月亮的把他举得高高的时候，许南栀总能巧妙得挫一挫他的锐气，这可能也是，何笑会时不时的对她那些不安举动的原因，自从那一晚，何笑失望的离开以后，一直都没有消息，想到这里，她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我这样的女生，男生都不喜欢是吧。”长的不行，脾气不行，还不会撒娇，不会卖萌，只会比男人还坚强。 “南栀......”甜馨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脸的委屈，睫毛轻轻抖动，像极了被抢了糖果的小孩子。 “得嘞你内！都是姐的过客！”她心里早早给自己做了无数次的心里建设，不会再为那些不值得人和事浪费时间，成长是会痛，但是，不破茧，如何成蝶。她强行将那个嚣张的身影从脑海中驱赶出去，她原来是不主动，不拒绝，但是有了何笑的前车之鉴，她要学会拒绝。 “我看那个陆毓川，对你印象挺好的，不如我的目标肖楠，你的陆毓川，咋样？”许南栀被甜馨的话弄的哭笑不得。 “你要追肖楠吗？那林辰怎么办？” “别提他。”甜馨打断了许南栀的话，许南栀不知道这俩活宝之间发生了什么，见甜馨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这个事，你得帮我。” “我怎么帮你？”许南栀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位新晋“校花”。 “你把陆毓川约出来，顺便把肖楠也约上......” “我不要，都给你！”许南栀一挥手，打破甜馨的施法，大步向食堂走，把甜馨甩在后面。 “哎呀，南栀，你看那个肖楠，一看就不好接触，你就帮帮我呗。”甜馨小跑的追了上来，又开始撒娇。 对于那个肖楠，许南栀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或许只是相似而已。 两个人走进食堂，明显感觉今天的食堂，气氛有些异样，两个人打好饭在人群中找寻座位，不远处陆毓川带着惯有的微笑，向这边来，伴随着周围女生齐刷刷的目光，许南栀还在揣测他要去哪里的时候，陆毓川人已然在她面前站定。 “许南栀，那边有好多好吃的，一起去那边吧。” 许南栀循着陆毓川指的方向看去，总算是明白今天食堂氛围怪异的原因了，不远处，一群高大的男生，以臭脸肖楠为中心，周围簇拥着很多女生，“上次撞到你，还没跟你道歉呢。” “不用了。”许南栀婉拒，这个饭能吃的下去？得有多大的定力。 “要不美女也一起吧。”陆毓川转向甜馨，甜馨眼巴巴的看着许南栀，等她的回复。 “你就打算用这个敷衍我吗？你这块头，差点没把我砸死。”许南栀反问。 “今天先这样，改天好好跟你正式道歉。”陆毓川愣了一下，那迷人的笑容中闪过一丝诧异。 “行，我记住了，这次就算了。”许南栀最终还是拒绝了陆毓川的邀请，看着那一桌爱心便当，那是只有帅哥们才能享有的特殊礼遇。 “你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冷了？人家还特意来邀请。”两个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落座，甜馨嘟囔着抱怨，许南栀，示意她看看周围，说“这种饭怎么下咽？” 甜馨立刻会意地四下环顾，打了个寒颤，低头吃饭，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刻她们两个已经被女生投来的嫉妒的目光刺的遍体鳞伤。 “我刚就想问你，你和陆毓川怎么会认识？”甜馨贼兮兮的凑过来，八卦起来。 “嗯......就是之前不小心被他砸了一下，砸晕了，然后就认识了。” “哇！”甜馨瞠目结舌，唏嘘不已，“有故事，那怎么还能砸到你？” “好像说是，要挡砸过来的篮球，结果整个人砸我身上了。” “啊？哈哈哈——”甜馨大笑起来，“天上掉下来一个陆哥哥！”许南栀自己也觉得好笑，这都是什么事啊，今年她是不是流年不利，大大的无语。 “选修课，你想好选什么了吗？”甜馨问。 “还没想好呢？你选什么？” “那选金融呗。”甜馨看了看不远处的那桌人。 “不选，你自己选就行，拉着我干嘛？”许南栀眼神跟着飘过去，没想到与传说中的人物对上了眼，她赶紧低头避开目光，心想：“难道是之前笑的太大声，招引了过来？” “你就陪我嘛 ，我怕我会挂科，拜托拜托。”甜馨，双手合十，眼神诚恳的让人无法拒绝，果然撒娇的女人最好命。 OK OK许南栀打着OK的手势，此事就此敲定。 午休过后，许南栀抱着书，往教室走，在门口被人拦住，“干嘛？”对方是同班同学，孟涛，新生，也不是太熟实，这是闹哪出，许南栀满脸不悦。 “中午怎么不去那桌吃饭？”对方问。 “我为啥要去？”真好笑，怎么谁都能来对她兴师问罪来。 “你让陆毓川好没面子。” “怪我咯？谁说邀请就一定要接受，让开。”许南栀懒得和孟涛废话，绕过打算离开，对方却不识趣的又挡在她面前。 “你是不是找揍？”许南栀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孟涛。 孟涛愣了一下，然后仰头干笑，似乎好奇这个一米六多一点的小丫头能把他怎么样，许南栀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脚踢在他腿上，孟涛啊的惨叫一声，弯腰抱腿另一条腿在地上乱蹦。 “怎么样？疼吗？”许南栀笑的灿烂，还假装关心的弯腰问道，孟涛一个劲的点头，“我警告过你了呦。”许南栀直起身，捂着嘴笑，努力不让自己笑的太夸张。 “真是最毒妇人心。”孟涛还揉着腿抱怨。 “记着点，别多管闲事，下次没这么便宜你。”许南栀抱了抱手里的书，笑着走向教室，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你怎么会和他们凑到一起去的？” “我们都是校队的。”孟涛回答。 “哦。”她了然点头，心想，这个傻大个，确实适合打球，许南栀回到座位上，浑然不知，这一切都被人看在了眼里。 第8章 周末午后的小插曲 校园里秋日的阳光正好，透过梧桐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主干道两侧早已搭起了一排排帐篷，五彩缤纷的社团横幅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同学，快来加入我们社团呀！”摄影社的展板前，快门声与惊叹声交织，学长正展示无人机拍摄的校园全景，吸引新生们驻足围观。音乐社的吉他手弹唱起流行乐曲，歌声随风飘散，主唱热情邀请路人即兴合唱。舞蹈社的姑娘们踩着鼓点即兴街舞，活力四射的动作引得掌声阵阵。书法社的毛笔在宣纸上行云流水，墨香氤氲间，新生们争相体验提笔书写。各社团成员穿梭其中，递传单、做演示，欢声笑语与青春朝气弥漫整个校园，仿佛连梧桐叶都跟着节奏轻颤。 许南栀最终在读书会的社团门前驻步，因为她心里一直有一个作家梦，如果不是被学校最热门的英文系入取，她十有**会去中文系。 第一次参加社团活动，她站在门口，听着房间里面传出来的嘈杂声，似乎与想象中的有点不同，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预想中三五个“书呆子”对坐无言的冷清场面并未出现。相反，活动室里堪称……人声鼎沸。几乎清一色的女生，簇拥着，说笑着，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窗边那个颀长的身影上。 肖楠。 金融系的风云人物，学生会主席。许南栀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又遇到他。 他此刻斜倚在窗边，手里捏着一本薄薄的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午后的阳光给他镀了层浅金色的边，却化不开他眉宇间那点显而易见的……不耐烦。他偶尔抬眼回应身边女生的话，嘴角礼貌地牵起一个弧度，疏离又得体。 许南栀正犹豫着是悄无声息地溜进去找个角落，还是干脆转身离开，就听见旁边两个学姐凑在一起低声交谈，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兴奋和了然。 “啧，社长大人今天又是被迫营业的一天。” “可不是嘛，当初要不是学校硬性规定每人必须加一个社团，他怎么可能来我们这儿？估计就是图我们这儿人少清静。” “结果呢？他一进来，好家伙，咱们这读书会直接成了全校女生打卡圣地。你看他那表情，笑死，后悔死了吧……” “这算是老天给我们这些用功读书的人的福利吗？每次活动都跟粉丝见面会似的……” 社长？肖楠是读书会的社长？ 许南栀愣了一下，再次看向那个被包围的焦点。所以，这个最火爆的社团，之所以火爆，并非因为书籍本身，而是因为这个人。 她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莫名的失落。她捏了捏手里的书，是自己刚买的《百年孤独》。 就在这时，窗边的肖楠似乎终于受不了周遭的嘈杂，目光抬起，不经意地扫过门口，恰好撞上了许南栀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带着点复杂意味的视线。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秒，或许是因为看到了一个既没有兴奋张望也没有试图往前挤的新面孔，他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于“终于来了个正常人”的讯号。 他朝她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算是招呼，随即眉头微蹙，对着满屋子的人，提高了声音： “好了，各位。” 他的声音不高，却自带一种让人安静下来的力量。活动室里瞬间静了不少。 “欢迎来到读书会。既然人到的差不多了，我们第一次活动就开始吧。” 他晃了晃手里的书，语气平淡无波，甚至带着点公事公办的意味。 “今天，我们先聊聊……怎么安静地读一本书。” 许南栀因那短暂的视线交汇而微微一怔，随即垂下眼帘，找了个靠后且不起眼的空位坐下。她将手中的《百年孤独》放在桌上，尽量让自己融入背景板。 肖楠那句“怎么安静地读一本书”显然意有所指，让不少兴奋的女生稍稍收敛了些。他似乎无意经营一个热闹的社交团体，直接切入正题：“读书会，核心是‘读’和‘会’。读，是个人与文字的对话；会，是读后思想的交流。但前提是，你真的读了。” 他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瞬间镇住了场子。 “本学期读书会的形式会很简单，也有些……枯燥。”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目光扫过全场，似乎想吓退一些纯粹来看热闹的人，“每次活动前，我会指定一本书或一篇文章，篇幅不会太长。活动时，前半段各自安静阅读，后半段自由讨论。无法完成阅读任务的，下次活动或许就不必来了。” 底下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有人面露难色，有人却显得跃跃欲试。 肖楠仿佛没看见，继续道：“今天是第一次，就不指定内容了。现在，就请各位拿出你们手边带来的任何读物，实践第一个环节：安静阅读四十分钟。期间，请不要交谈、不要玩手机。”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觉得无法接受，门在那边。” 说完，他竟真的不再理会众人，自顾自地低下头，翻开了自己手中那本薄薄的书册，沉浸了进去。 活动室里陷入一种奇异的寂静。原本想来凑热闹的女孩们面面相觑，但看着肖楠那副认真专注、仿佛外界一切与他无关的模样，竟也没人敢率先破坏规矩或离开。不一会儿，窸窸窣窣的翻书声开始零星响起，逐渐连成一片。 许南栀松了口气。这种方式，正合她意。她也翻开自己的杂志，很快便沉浸在一篇关于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的评论中。 四十分钟在安静的阅读中过得很快。 当肖楠再次抬头，宣布阅读时间结束时，活动室里的人数肉眼可见地少了一小部分——果然有人中途溜走了。 “好，”肖楠合上书，目光比之前似乎缓和了一丝，至少看向那些真正在阅读的人时，少了点不耐烦，“现在，有谁愿意分享一下刚才读到的内容，或者任何想法？” 一阵短暂的冷场。 大部分留下的女生们你看我我看你，似乎还在消化内容，或者羞于在肖楠面前发言。 后来又那么几个学姐做了读书分享。 活动结束时，肖楠言简意赅地布置了下次的阅读任务——罗兰.巴特的《恋人絮语》，并再次强调了阅读是参与讨论的前提。便一刻都不想多停留的离开。 周末的午后，阳光慵懒的洒在校园得每一个角落。许南栀沐浴过后，静静的坐在宿舍里，时光仿佛也跟着慢了下来，她脚搭在桌上，透过窗子看窗外，此刻正直秋高气爽的季节，北方的天气这个时候很美，湛蓝的天空，宛如一块巨大画布，偶尔又有几朵白云悠悠飘过，像是在碧波中浣洗过一般纯净。 许南栀看着云朵出神，时光如白驹过隙，眨眼间开学都一个月了，可是她的求职之路依旧是一片迷雾，此前看过几份工作，但都因为和课业时间冲突，没能成功，到底谁说的，上了大学就不用学习了，好烦哦，楼下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男朋友，一声接一声扯脖子喊着女朋友的名字，在寂静的校园里显得格外突兀，搅扰的人心烦意乱，许南栀心中暗自嘀咕：哪个寝室的女生，能不能赶紧认领一下，这大中午的让个男生在楼下这般叫嚷，成何体统？许南栀看了下腕上的手表，确定那个声音在楼下喊了半个小时之久，她下意识得留意了一下，那喊声竟然......好像是......许——南——栀，原来小丑竟是她自己。 许南栀快步走到床边，推开窗子，探出头，看看到底是哪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喊她，没好气的冲了楼下喊道：“喊什么？” “许南栀，你终于出来了，我都快把全楼的人喊出来了。”楼下，一个高大且帅气得男生一手、撑着腰，一手不停的扇着风，大声说道，阳光洒在他身上，象一副好看的油画。 “找我有事？”许南栀女汉子一样的大声回应道，声音里透着不耐烦。 “你先下来再说吧，我可是喊不动了。”陆毓川摆摆手，随即转身坐在楼下的花坛边上，这个季节花坛里郁金香的开的正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陆毓川此时出现在楼下，着实让许南栀吃了一惊，这小子怎么总是做出些让她难堪的事儿呢？她当下便冲出寝室，急冲冲奔到楼下。 “你怎么不穿睡衣出来？”许南栀刚洗过的头发还没干，包着头套，脚上随意踩着双拖鞋，出现在陆毓川面前，陆毓川张着嘴吧，呆呆的看了她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话。 “没睡觉穿什么睡衣？”许南栀话一出，才发觉，他是在戏谑自己。她斜眼撇了一下寝室的方向，果不其然，几乎每个窗子都探出了脑袋，一堆的吃瓜群众，等着什么好戏登场，她没好气的问道：“到底找我干啥？在楼下鬼叫，丢不丢人？” “我也没有你电话号码，也没有你微信，晚上请你吃饭。”陆毓川嗔怪道，像个寻夫小媳妇，好像他还有理了，仿佛许南栀觉得很丢人的事，在他看来再稀松平常不过。 “瓦特？为什么要请我吃饭？”许南栀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追问道，眼中充满疑惑。 “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改天郑重道歉的事。”陆毓川一脸认真的说。 “算了，我就那么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许南栀挥挥手，打算上楼，她不想再在这尴尬得场景里多待一秒。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陆毓川大手一伸，一把拉住了她，那力度诉说着他的坚持。 “你......”许南栀一时哑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么可笑的理由，还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跟她在这上演什么狗血短剧剧情呢？ “还是我做错了什么事让你这么讨厌我，都说了，上次是为了救你，好心办了坏事。”陆毓川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许南栀突然觉得这张好看的脸一下子严肃起来，竟然会如此的咄咄逼人，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副奇妙得画面。 “今天我要是不同意，就走不了了呗？”许南栀身体有意往后退了一步，她不习惯这种近距离的接触，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却被陆毓川死死的抓住。 “那就赏脸和我共进晚餐吧。”陆毓川再次逼近，脸上又浮现出那惯有的招牌微笑，可在许南栀看来，那笑容里分明透着一股的死皮赖脸的劲儿。 “你这哪里像要道歉，好像是要绑架。”许南栀灵机一动，心生一技，“好吧，如果你能叫上肖楠，我也带一个女生，我就和你吃饭。” “保证完成任务，那明天晚上六点，我来接你。”陆毓川信心满满的说。 “拜托，别再出现在这里，我自己可以去。丢死人，还不放手？”许南栀看着陆毓川的手说道，脸上满是无奈。 “那加个微信，”陆毓川松开了手。 “没带电话，132xxxxxxxx”许南枝报出一串数字，转身上了楼。 “你不会穿睡衣去吧？”陆毓川在她背后大喊，许南枝挥手，头也不回得进了楼里。 第9章 告诉皇帝，你儿子是个gay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许南栀和甜馨两人，如约踏入普罗饭店的大门，许南栀身着一件白色宽松毛衣，下搭黑色铅笔裤，线条简洁流畅，再配上一双休闲靴，举手投足间尽是随性自在。她一头长发在脑后随意卷成一个发髻，几缕碎发调皮的散落下来，更添了几分慵懒的韵味。 甜馨则像是从梦幻城堡里面走出来的公主，静心打扮了一番，灰色修身外套贴合着她的身形，凸显出优雅的气质，脚蹬黑色高靴，更显高挑。一头长卷发如瀑布般散落在肩头，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精致的宛如橱窗里的芭比娃娃，每一个角度都美的无可挑剔。 许南栀看了看光彩照人的甜馨，又低头瞧了瞧自己的穿着，心里不禁泛起嘀咕，果然精致是需要静心打扮的，自己会不会穿的太随意了一些？但是没关系，她本就是一片绿叶衬托鲜花的娇艳，在这纷繁的世界里，舒服才最重要，于是不再纠结，坦然地走进饭店。 “甜馨，你们见过了。”许南栀笑语盈盈，将甜馨正式引荐给两位男生。 陆毓川彬彬有礼地抽出椅子，嘴角上扬，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美女能来，是我的荣幸。”甜馨微微颔首，优雅落座，许南栀则不等陆毓川邀请，大咧咧的自行坐在了一旁。 “肖楠你们也都认识。”陆毓川介绍着，今天的肖楠，他穿了一件咖色灯芯绒外套，细腻纹理在路灯下泛着柔和光泽。内搭一件米白高领毛衣，领口高度恰好修饰颈部线条，温暖又显气质。下身是一条深棕色复古牛仔裤，裤型微宽松，裤脚自然堆叠，营造慵懒文艺感。脚踩一双棕色麂皮休闲鞋，鞋面做旧质感与灯芯绒呼应，细节处透出复古匠心。最特别的还是一副圆框金属眼镜，低调点缀面部。 陆毓川是一件白色连帽卫衣作为主角，胸前简约字母刺绣打破单调，袖口与下摆的收口设计凸显利落，下身是灰蓝色束脚运动裤，裤脚抽绳随意调节，搭配白色厚底运动鞋，轻盈步履中透出少年感。 晚餐在温馨的氛围中展开，佳肴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散，只是席间总会有人频频向这边投来注目礼，毕竟帅哥美女的组合，不是什么时候场合都能看到的，任谁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却丝毫没有影响许南栀享受美食的心情，在这人间烟火，唯有美食不能辜负。 “这份道歉，安排的还算有诚意吗？”晚餐过后，四人走出饭店，夜风携着凉意与草木的芬芳，梧桐叶边缘已泛起淡黄，在月光下仿佛镀了层银边，初秋的夜晚，风中已带有丝丝凉意。 “very像样！谢谢。”许南栀拉起甜馨，准备告别。陌生的环境里，许南栀要保证甜馨的基本安全，那是作为朋友一份的守护。 “我们去看电影吧。”陆毓川突然提议。 “什么？”这可不在许南栀计划之内，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票，我都已经买好了。”陆毓川摇了摇手里的四张票，看样子，为了这场约会，他还真的是花了心思的。 “你可以吗？”许南栀看向甜馨。 “我到是没有什么事。”甜馨说。 这丫头，平时的默契呢？许南栀抓了抓头，“不能太晚的，寝室会关门的！”下一秒她细心的发现，一整个晚餐下来，肖楠都没怎么说话，既然都带甜馨出来了，就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总不好让甜馨这样扫兴而归。于是下一站，电影院，出发。 昏暗的电影院里，大屏幕上正在上演最近很火的爱情片，男女主角，深情演绎把观众带入了一个虐恋的爱情世界。许南栀看到前面的观众，有拿出纸巾擦拭眼泪的沉浸在动人的剧情中，这时甜馨悄悄起身离开了座位。 “她干嘛去了？”许南栀轻声问道。 “出去哭吧。”陆毓川轻声回答。 “我去看看。”许南栀刚要起身，陆毓川一把按住她的手，说道：“别去，一会儿就回来了，你都不感动吗？” “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谁当真就输了。”她抽回自己的手，许南栀内心始终保持着一份清醒。 “你这样的女生，男生怎么会喜欢呢？”陆毓川调侃着。 “对啊，男生都不喜欢我啊！”许南栀毫不在意的回怼。 嘘——前面的观众转过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对不起。”许南栀连忙向人家行礼道歉，心中有些懊恼这小小的插曲。 “你没谈过恋爱吗？”陆毓川声音更低，凑到许南栀耳边，温热的气息吹进她的耳朵里，痒痒的，让她的脸有点发烧。 “没谈过又怎样？”她故作镇定的回答。 “不如我们谈恋爱吧。”陆毓川再次靠近她的耳畔说道，“想和我谈恋爱的人可是排着队呢！” “从这里排到了巴黎？”看着陆毓川洋洋得意的样子，许南栀忍俊不禁。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肖楠那样的？” “我是有自虐症吗？会喜欢那种人？”许南栀借着屏幕的微光看向肖楠，只见他双目紧闭，剑眉微促，甜馨出去了，他也不去看一下。“他是睡着了吗？”许南栀小声嘟囔着。 “答应他。”前面的人再次回头，看了看陆毓川，又看着许南栀，暧昧的眼光在两人之间流转。 “这位先生，怎么看个电影，还听墙角呢？”许南栀头上流下冷汗，起身离开了座位。 放映厅里面的气氛让她感到窒息，那弥漫的情感，好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束缚。 “干嘛去？”陆毓川问道。 “厕所，让开！”许南栀随便编了个理由踢了一下挡住她去路的陆毓川的长腿，陆毓川识相的收了收腿，她迅速溜出了放映厅。 许南栀在大厅休息室里找到了甜馨，她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刚哭过。 “怎么出来这么久？” “就是觉得里面有点闷，出来透透气，你怎么也出来了？”甜馨挤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我也觉得里面挺闷的。”许南栀没有揭穿她，只是静静的陪在她身边，给予无声的安慰。 “那个肖楠，还打算追吗？”许南栀小心翼翼地问，甜馨只是淡淡一笑。 “回去吧，一直在外面也不好，陆毓川好像对你不错。”甜馨说着，起身打算回放映厅。 “别操心我了，把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好，需要我什么，我一直都在。” “谢谢宝贝，下周好像他们有球赛，一起去看吗？”甜馨又问。 “下周的事情，下周再说吧。”许南栀没有肯定，也没有回绝，下周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你送我回学校吧。”电影散场，许南栀看向陆毓川，客气的说，“麻烦你把甜馨安全送回家，可以吗？”她这哪里是求人的态度，明明就是吩咐，许南栀才不管，说完不容反驳的拉走了陆毓川。 “你想撮合他们两个？”陆毓川被许南栀拉着问。 “看出来了？”许南栀扬了扬眉，坏笑道。 “傻子才看不出来好吗？肖楠不会喜欢的。”陆毓川摇了摇头。 “为什么？甜馨不漂亮吗？”许南栀好奇的反问。 “如果肖楠喜欢美女的话，还能轮到你们这一届吗？”陆毓川笑着说。 “哦！他该不会是......”许南栀突然产生一个想法，不禁打了个寒颤。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陆毓川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敲碎了许南栀抓马的想法，“肖楠要是gay，我会不知道吗？” 许南栀看着陆毓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对啊，如果肖楠是个gay，那一定会喜欢上比女人还漂亮得陆毓川，这想法实在是太搞笑了。 “你又在想什么？”陆毓川皱起眉头，对许南栀的反应极为不满，双手抓住她因大笑儿抖动的肩膀，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让我看看这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告诉皇帝，你儿子是个gay！”公交车从远处慢慢驶进站牌，许南栀打开他的手，哈哈笑道，跳上公车，“我先走了，谢谢你今晚的安排，让我们度过一个美丽的周末。”她挥手和陆毓川告别，车子缓缓起步的时候陆毓川在车门即将关闭的一刻，窜上了车。 “这么晚，怎么能让你自己回去。”身体灵动的仿佛带着夜的活力，她和他并排坐下，“下周来看我们的篮球赛吧。” “行，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不过你的粉丝团不会有意见吗？”许南栀若有所思的看着陆毓川。“我警告你，别把我和她们混为一谈。” “怎么会？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夜晚的公车，人不多，很安静，车窗外，路两边的梧桐树随着车辆的前行，飞速向后退，许南栀拉开车窗，微风透过车窗轻轻吹了进来，拂过她的脸庞，像妈妈的手，温柔的抚摸，这美好的夜晚，让她萌生了许多的遐想，那些思绪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璀璨而又遥远，突然，她好想何笑，那是藏在心底深处的思念。 公交车在学校附近停了下来，两个人又步行了一段路，许南栀没什么兴致说话，更没想到，印象中，一向闹腾的陆毓川，此刻竟能如此安静。到了学校门口，许南栀停住脚步，回头给陆毓川一个灿烂的笑脸。 “不知道，她们两个会怎么样？” “别抱梦想了，一定不行，我和你打赌。”安静都陆毓川开口，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如果我赢了，你就做我女朋友，如果你赢了，我就做你男朋友。”许南栀被他奇葩的赌注气的笑了起来，在她看来，这种人永远也不会明白暗恋一个人的滋味。 “你还敢不敢再无耻点？就到这里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和我站在一起，就那么让你觉得丢人吗？”陆毓川假装委屈的问道。 “不敢高攀。”许南栀笑着慢跑回了宿舍。 第10章 高岭之花~生人勿近 校园的时光，总在不经意间流转，如同轻柔的微风，带着一丝未知的期许。在那弥漫着书香的校园里，许南栀正悠然的漫步着，这是属于她个人时间的一份宁静与惬意。 “哎，许南栀同学，”一个声音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轻轻洒落在她身旁，许南栀应声回头，是导员。 “老师好。” “你好，我听说你在找工作是吗？咱们学校这学期到了一批金融领域的英文原版书籍，想找人帮忙翻译，翻译完成后会给予一定的报酬，你英语水平不错，还选修理金融课程，这个任务你愿意接下来吗？” “真的吗，老师，我肯定接啊！”霎那间，许南栀的内心被点燃了一团炽热的火焰，欣喜若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她正愁找不到事情做，哪能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那你有时间来办公室找我。” “好的，老师。”她声音里满是兴奋和期待。 当老师微笑着，把书递到许南栀手中时，许南栀随意翻了几页，那些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瞬间让她有些傻眼。 “书先给你，你可以去图书馆查阅相关的资料，”老师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窘迫，接着说道，“这些内容确实比较专业，金融系晚一点，会安排一个学长来协助你。” “哦，那太好了。”谢天谢地，专业的事，还是得专业的人做，许南栀知道，导员会找到她，一定是听说了她勤工俭学的事情，给她的一个机会，她乖巧的笑着，拿着书匆匆离开办公室，她一直是老师眼里，喜欢的学生。 然而，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图书馆里，许南栀得身影埋在一罗堆积如山的书籍里面，却始终不见那位金融系学长的身影，她嘴里忍不住抱怨：“这可恶的金融系学长，也不知道跑到哪里躲清闲了，都多少天了，连个人影都没看到。”虽然她高考英语成绩满分，可是面对这本满是专业术语，自己全然陌生的领域，只觉得脑袋快要爆炸了，疑惑如同藤蔓一般，在她心中肆意生长。 就在她满心烦躁的时候，突然，头顶上方，传来一个声音：“说谁呢？”声音不大，但还是吓了专心致志的许南栀一跳，她抬头，对上一双淡漠的死鱼眼。许南栀一时语塞，下意识环顾四周，心想这位爷不是应该走到哪里都能引起一波骚动吗？“你怎么在这？” 肖楠轻轻敲了敲许南栀面前的书，打断了她的臆想“帮你来整这个。” 许南栀眉头拧成麻花，心里暗自叫苦，真的是冤家路窄啊，咦？什么时候成冤家了？她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为啥她总能跟这种人扯上关系，自己到底是什么吸渣圣体？ “本来应该是陆毓川，他要比赛，在参加集训，求我来帮忙。怎么样，走！”肖楠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去哪儿？”许南栀一脸的茫然。 “我家。”肖楠的回答简洁而干脆。 “我为什么......”许南栀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 肖楠赶忙伸手捂住她的嘴，两个人一起看向周围，肖楠压低声音说：“快走。”周围人的目光陆续投过来，伴随着窃窃私语，他一手夹着书，一手拉起许南栀，径直往外拽。 到了人少的地方，许南栀叫住肖楠，但考虑到身边还是不时的有路人经过，她从他手里夺过书，挡住脸，小声质问：“你这个人好奇怪，我为啥要去你家啊？” “那去你寝室吗？”肖楠反问道。 “去......去我寝室，你怎么想的，那肯定是不行。”许南栀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是不会在图书馆耗着的，跟我走吧。”肖楠说着向前走着脚步不停。 “对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许南栀突然想起来一只困扰自己的问题，小跑着追上去，走到他身旁，书依旧挡着脸，“你有双胞胎兄弟吗？” “没有。”肖楠的回答简单而直接。 “没有，”许南栀喃喃自语，“那你以前去过D城吗？” 肖楠脚步停住，转过身，回头看她 ，当看到，许南栀拿着书挡着脸的动作，眉头皱成川字，把书拿了下来，“你到底要问什么？”他语气里透着不耐烦的意思，眯起眼睛，弯下腰，盯着她的眼睛，“你是想说，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你......我......咱们......怎么可能见过？绝对不可能！不可能！”许南栀一下子慌了神，肖楠好看的脸越来越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这感觉如此熟悉，那晚的场景瞬间浮现在脑海里，她踉跄的后退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生怕他说他就是那晚的那个人，肖楠嘴角微微上扬，直起身继续向前走。 许南栀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说不定，他只是和那个人长的极为相像而已。不过，她对此刻自己这慌乱的情形，很是不爽啊，眼睛一扫，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群女生，顿时心生一计。 “肖楠！”许南栀扯着嗓子，大喊一声，一大群女生的目光被吸引过来，齐刷刷的看向肖楠，肖楠被这突如其来的关注，弄的发愣的瞬间，许南栀趁机拔腿就跑。谁让他招惹自己，许南栀才不去他家，至于翻译的事情，有个人肯定愿意接手，想到这儿，她转身去找甜馨。 第11章 一不小心也是霸榜了热搜 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校园的小径上，许南栀心情如同这明亮的日光，迈着轻快的步伐，哼着小曲，来到甜馨的桌前，她将一本厚重的书，轻轻推到甜馨面前，声音带着几分温柔：“这个给你。” “什么啊？”甜馨满脸写着疑惑，缓缓翻开书，眼睛仔细在书页上逡巡，眼神变得错愕，立刻合上，明眸瞪大，看着许南栀，“这是啥啊？” “我正在翻译的书啊！”许南栀嘴角上扬，眼神中，看我厉害不，赶紧夸我。 “厉害！”甜馨会意，竖起大拇指，“给我干嘛呢？”甜馨的眉头皱起，不解之意更浓了。 “对了，”许南栀微微眯起眼睛，嘴角那抹笑多了几分狡黠，“最近我事儿挺多，顾不上你，听说，你最近忙得很呢！” “哪有啊！”甜馨的脸瞬间泛起红晕，像极了，枝头熟透的苹果。 “上次你和肖楠相处的怎么样？我一直想问你来着。”许南栀看似随意的问道。 “他不太爱说话。”甜馨的回答，让许南栀，心想，果然让陆毓川那小子说中了。 “那你还要不要追他啊？”甜馨抬起头，疑惑而期待的看着许南栀，接着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学校会安排一个金融系的学长帮忙翻译的事吗？没错，就是肖楠，别太感动哦，到时候把翻译的酬劳给我就行。” 此后，甜馨便开始为翻译的事儿忙碌起来，而许南栀呢，即摆脱了反锁的翻译工作，落得清闲自在，又能成全甜馨的心意，让两个人在翻译的工作中慢慢升温，与人玫瑰，手有余香，何乐而不为呢？她怎么会这般聪慧？ 许南栀逍遥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这天，甜馨，气鼓鼓的跑到她面前。 “怎么啦？这是？”许南栀关切的问。 “够了，够了，还是你自己和他去翻译吧，我实在是受够了！”甜馨满脸抓狂，头发似乎都要竖起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向来好脾气的甜馨这么大火气？”许南栀满心的疑惑。 “反正，我就是不去了！说什么都不去了！谁爱去谁去！”能把甜大美人惹得如此抓狂的人可不多，许南栀满心好奇，却又碍于情面，不好多问。 “不去就不去，我去。” 许南栀绞尽脑汁，脑海中像一团乱麻，肖楠到底做了什么，让甜馨这么恼火？难不成......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该不会是做了那种事吧？思及于此，她气呼呼的去找肖楠兴师问罪。 “肖楠，你给我出来！”在金融系的门前，许南栀大声叫嚷着，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引的同学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肖楠在众人的注视下，拿着那本书不疾不徐的向门口走来。 许南栀怒气冲冲的质问：“你到底对甜馨做了什么？” “里面的专业术语，我差不多都翻译好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再来问我。”肖楠把书塞到许南栀手里，转身就要离开，声音平淡的如同古井无波。 “你这家伙，我在问你话呢！”许南栀见肖楠不理她，赶忙跟进去，脚步急切而慌乱。 “我能对她做什么？”肖楠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许南栀没料到他会停下，脚步太急，一下子撞在他身上，身体失去平衡，向后摔倒，本能的伸手去抓，肖楠也差一点被带倒，慌乱之下，抱住许南栀纤细的腰肢，将她拉向自己，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许南栀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度和有力的心跳。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许南栀抬头，正对上肖楠那双如墨般深邃的眼睛，他眉头微蹙，鼻梁高挺，薄唇紧抿，近距离看比平时更加英俊逼人，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和青柠的香气，竟一时忘了呼吸，直到相机的闪光灯闪烁下，两个人才回过神。 肖楠皱眉说道：“我哪有时间对她做什么？你赶紧完成你的工作，去领报酬走人，别在这胡说八道。”说完，肖楠迅速松开手，扶着她站稳，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冷淡。 “最好什么都没做！”许南栀努力掩饰着狂跳的心，但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却怎么也藏不住，她丢下这句话，扭头就跑，像一只受惊的小猫。 “许南栀怎么了？”许南栀跑出去的时候，差点和从外面回来的陆毓川撞个满怀，她听到陆毓川在后面叫她，但她此刻只想逃离。 我的天啊！怎么会这么丢人，许南栀一口气跑回班级，心跳剧烈，像一只小鹿在胸膛里乱撞，脸上的热度也丝毫未减。她用手捂住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哎呀！书！把书落在肖楠那儿了，这可怎么办？怎么去拿回来呢？ “南栀，你的书。”正当许南栀发愁的时候，甜馨从外面回来，把书放在她面前。 “怎么会在你这儿？”许南栀满脸疑惑。 “刚刚肖楠来过，你没看到吗？他让我把书给你的。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甜馨发现许南栀的脸像被按下开关的番茄小夜灯，从耳根红到脖子。 “刚刚班长和冰山来了个亲密接触。”一个男生在一旁吃瓜道。 “什么？什么冰山？”甜馨走到男生跟前追问。 “不就是......”男生刚要开口。 “你闲的没事干吗？在这当‘长舌妇’？！”许南栀一声呵斥，让男生闭了嘴。 “唉，许南栀，你厉害啊！谁都搞不定的肖楠，让你给拿下了？”孟涛大嘴巴，声音老大的，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接着是本人窜到许南栀面前。 许南栀和甜馨面面相觑，接下来，是许南栀的怒吼：“什么乱七八糟的？孟涛，你要是敢胡说八道的乱出去传，你就看我撕不撕烂你的嘴！”她原本就料到和肖楠有关的事儿肯定会传开，只是没想到传播的速度会这么快。 “行了，行了，你还真要撕烂他的嘴啊，孟涛别出去乱说，”甜馨忙着劝架，“到底怎么了啊？你是疯了吗？招惹他干嘛？什么冰山，什么亲密接触，怎么这么座冰山就让你给拿下了？”甜馨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崩豆一样，也忍不住取笑许南栀，笑的毫无顾忌，笑声在教室里回荡。 “还不是因为你啊，他惹你生气，我就去找他算账，结果......他到底怎么惹到你了？让你这么生气？”许南栀赶忙转移话题。 “倒也没怎样？就是把书拿走了，再也没让我参与，我是谁啊，我是甜馨，都是人家追我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啊？”甜馨，双手叉腰，像一只发怒的小狮子。 “就这样？”许南直心里连连叫苦，确实是自己太莽撞了，现在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不然，你以为呢？不过，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你俩挺合适的，肖楠人长的帅，但是却不花心，感觉你俩还挺有缘分的。” “别在这乱点鸳鸯谱了，那种人，就离他远远的，远远的，越远越好。”许南栀嘴上这么说，脸却又红了起来，她翻开手里的书，不禁惊叹：这家伙还真是怪咖。书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注解，这才几天的时间，他几乎译完了整本书。自己只需要在校对一遍，就可以交上去领报酬了。 “校园论坛......”.孟涛此刻小声在甜馨身边提醒。甜馨打开手机，下一秒。 “许南栀！你火了！”甜馨拿着手机，几乎怼到许南栀脸上，一张她和肖楠亲密相拥的照片，以刁钻的角度赫然呈现在屏幕上，标题配着《金融系高岭之花肖楠与学霸女校园幽会实锤》。 “这......这是谁拍的？”许南栀震惊的表情管理瞬间失效，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说不出话。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个疑问和可能的情况。这张照片显然是她和肖楠理论时不经意间被偷拍的。 甜馨看着许南栀的反应，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这照片不知道被谁发到了校园论坛上，现在全校都炸锅了！”点击量已经破万，评论区炸开了锅： 【普女勾搭金融系高岭之花】 【平时装的那么清纯，原来私底下这么开放，肖楠那么高冷的人都被拿下，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为攀高枝不择手段】 【高岭之花肖楠是某集团公司太子爷】 许南栀咬着嘴唇，继续往下翻，发现有人甚至扒出了她的课表和社交账号。 帖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爬上热搜第一名。 “我听说，帖子已经传到了别的学校。” 手机铃声响起，是陌生的号码，许南栀接起，“贱人，离肖楠远点！”许南栀的手一抖，手机掉到地上，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网络暴力，胃部一阵绞痛。 “得找肖楠要个说法，”甜馨严肃的说，“怎么能这样对你。” “算了，那种高冷学长，怎么可能会理这种事？”许南栀摇摇头，“不再接触，时间久了，谣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热搜贴很快被撤掉了。 但许南栀还是成了校园里的焦点，接下来的日子，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指指点点的目光和窃窃私语，更可怕的是热搜贴被删掉了，又有了新的帖子，声称许南栀“惯三”，配的竟然是许南栀和何笑在KTV说话的照片。 “到底什么人这么恨我啊？”许南栀心里一沉，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还好寝室只有她一个人，她把近期的委屈全部化为眼泪落下。 第12章 今天的消费许小姐买单 “谢谢老师，以后要是还有事儿，可别忘了找我啊！我很乐意效劳。”这是这段日子让许南栀唯一开心的事，许南栀嘴角噙着笑，眉眼弯弯，把手里的书和奶茶交到老师手里，语气里透着欢喜，接过老师递过来的一打钞票，心里绽开了一朵花，心思一下飘到了好友甜馨那里，这段日子，真的是挺糟糕，都快要吃不上饭了，好在有甜馨一直救济她。 “宝子！我拿到报酬了，我们今天吃顿好的。”热闹的食堂里，许南栀风风火火的坐到甜馨对面，钱拍在她面前“今天所有的消费，姐买单！” “哇塞！这是传说中的现金吗？快让我看看，都多久没看到纸钱，不对，是□□，也不对，是钞票。”甜馨接过许南栀手里的钞票，没错，现在都是网上银行，手机支付，很少能看到钞票这种东西了。“那我可是要宰你一顿哦。”两个人笑嘻嘻的点了饭菜找到位子坐下。 “许——南——栀！”许南栀刚抿了一口水，一声响亮的呼喊声，吓得她差点将水喷出去，抬眼望去，食堂大门口，一个气质冷艳的御姐，亭亭玉立的矗立在那里。 “姐？！”看清来人的模样，许南栀眼睛亮了起来，兴奋的像个孩子，一跃而起，跑过去，抱住对方，“你怎么来了？” 杨雪推开许南栀杏核眼圆睁，脸上虽说不悦，语气里却透着淡淡的关怀：“臭丫头，你这良心是被狗吃了吗？来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去看看你小姨，你小姨，天天念叨，让我来看看你。” 果然亲妈养出来的就是长的好，许南栀的头刚好靠在170 的杨雪的肩头，蹭呀蹭的，“行了，姐，收敛收敛你这泼辣样，多吓人啊，多影响你美丽的形象，等我把饭吃完，也来得及训我。”她拉着杨雪坐下，“这是我好朋友，甜馨。” “姐姐好。”甜馨怯怯的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事，吃饭，”许南栀对甜馨使个眼色，纸老虎，不用害怕，又转向杨雪，一脸谄媚，“你吃了吗？姐，我请你尝尝我们食堂。” “我吃过了，你快吃吧，臭丫头，过的好吗？要不是给你家里打电话，还不知道你考到这来了，怎么不去家里住呢？”杨雪坐下后，伸手温柔的轻抚许南栀的长发。 “新学期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什么都要准备，我本来打算这个周末，就去看小姨的，没跟你们说，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啊！我住校习惯了，学校给特批的双人间，现在就我一个人住，条件都挺好的，不用惦念。” 母亲去世之后，小姨就成了许南栀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小时候，每到放假，许南栀总会像一只归巢的小鸟，在小姨家一住就是两个月，那温馨的时光，是她灰暗的童年成长中唯一的光。她何尝不想早点去看小姨，但是这段日子，大概只有甜馨知道她过的是什么日子，温饱尚且不能满足，怎么这么大了还空着手去小姨家吗？小的时候，可以，看上什么好东西，无所顾忌的拿过来，可是，现在，小姨知道她的情况，该有多心疼？ 至于眼前这个火辣的表姐，脾气和那出众的长相，简直是南辕北辙，曾经，那些年的时光里，她都在抢夺原本属于表姐的母爱，所以，现在对于表姐的训导，她许南栀就只能听着。 “小姨叫你有空回家吃饭呢，你要是不去，下一次来的就不是我了，就是杨懿来了，我公司还有事呢，我先走了，记得来家里。”杨雪在许南栀脸上捏了一下，同甜馨说拜拜，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我表姐，好看吧？一会陪我去买点东西吧，晚上去小姨家负荆请罪。” “好看，但是好凶啊！”哈哈，两个人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午餐。 许南栀和甜馨两个人，买完水果，拎着两袋水果往寝室走，恰好，孟涛迎面走来 ，他一眼瞧见许南栀手里的水果袋，伸手就抓了一个苹果，“谢谢啦。” “给我拿回来，你个馋鬼，要吃自己去买！”许南栀放下手里的袋子跳起来去抢，但孟涛动作灵敏的，早已将苹果塞进了嘴里。 “小气鬼，明天和甜馨来看我们比赛呗。”孟涛晃了晃，手里胜利的果实，“对了，班长，下午要集训，帮忙请个假。”说完，朝甜馨眨个眼，便朝体育馆跑去。 “怎么会有这种人，乞丐碗里抢食。”许南栀嘟嘟囔囔的提起两袋子水果，往寝室走，她加快了脚步，心里默默祈祷，生怕半路又冒出来什么“拦路虎”。“快点走，别一会又冒出什么无耻之徒，你之前说要去看他们比赛？” “嗯，之前就说好了的，你也一起来呗。给他们加加油。” 许南栀想起之前陆毓川的邀请，好些日子没他在身边闹腾了，心里竟还有一些想念，也不知道，他球练的怎么样，之前撞的她那一下，还真是力道十足，“行吧，反正也没有什么事。” 第13章 秋夜温情 秋意已悄然浸透了这座小城。许南栀静静伫立在小姨家门前，微微仰起头，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心底那如影随形的紧张与不安，随着这一口气缓缓吐出。 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容。那笑容虽略显生硬，嘴角的弧度带着些许刻意，眼底却漾开真实的暖意。她知道，迈进这扇门，便会迎来小姨絮絮不止的关怀，和小姨夫那听起来像埋怨实则满是关切的念叨。 可她的心是欢喜的。 只因这扇门后，那方不算宽敞的屋子，永远弥漫着一种令她安心的气息——是家的温度，是无需解释的归属。仿佛只要踏进去，连日来的漂泊和疲惫便能瞬间消融，化作一声轻松的叹息。 那是她心灵深处，始终亮着灯的港湾。 她轻轻叩响屋门。门应声而开，一股混合着饭菜香气的暖意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秋夜的微寒。 小姨热情地迎了上来，脸上漾开灿烂的笑容，嘴里不停地招呼着：“可算到了！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凉！”姨夫也从沙发上起身，脸上挂着和蔼的笑意，那笑容像春日的阳光，宽厚而温暖，让人不自觉便放松下来。 餐桌上早已摆满了菜肴，细细一看，竟全是许南栀爱吃的。浓郁的家常香气萦绕在鼻尖，瞬间勾起了她蛰伏的食欲。 吃饭时，小姨的手就没停过，不住地往她碗里夹着菜，念叨声里裹着藏不住的心疼：“多吃点，看你最近瘦的。”姨夫则在一旁笑着点头附和：“就是，在学校也别亏待了自己，正长身体呢。” 许南栀埋首吃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肴，笑着点头应和。她的目光悄悄流转——掠过小姨关切的脸，姨夫笑出的眼纹，满桌冒着热气的菜，还有这灯火通明、谈笑风生的小小客厅。 一种温暖而酸楚的羡慕在她心底悄然蔓延。这样触手可及的其乐融融，这样平凡却珍贵的家的喧嚣，正是她心底最深的向往。 秋夜的凉意渐渐袭来，饭后，在小姨一家人关切的目光中，许南栀走出了家门，此时，表哥杨懿的车已经静静的停在了一旁，车身在路灯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 “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许南栀客气的告别。 “我妈的话，谁敢不听？”杨懿看看车外，笑着朝她挥挥手，调侃道，“你啥时候带个男朋友回来，就不用我专门送你啦。” “那还是麻烦哥送吧。”许南栀俏皮的眨眼，钻进车里，两人随意的聊着家常。 车稳稳的停在了学校门口，两个人开门下车，接下来有一段路需要步行到寝室，阵阵冷风袭来，许南栀不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双手抱住自己。 “冷吗？”杨懿关切的伸出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许南栀顺势靠近表哥怀里，“没有人追你吗？”杨懿笑的宠溺。 “哪有人追我，我长的也不像杨雪那么好看。” “上大学可以谈恋爱了，有好的就拿下。”杨懿眨眨眼，抬手摸了摸许南栀的头。 许南栀只是笑而不答，目光飘向自远处而来的人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身体不由自主的一僵，一把推开了杨懿。 “怎么了？”杨懿一脸诧异，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中满是疑惑。 “没事，没事。”许南栀低头，不敢去看迎面而来的人，努力掩饰慌张。 肖楠在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目不斜视的离开，好像根本没看到她一样，但是许南栀在那一秒感觉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肖楠身上特有的冷冽的雪松香气，随着微风轻轻拂过她的脸庞。 “是喜欢的男生？”杨懿低身，看着许南栀脸色绯红，调侃起来。 “什......什么？哪有的事？哥，可不要乱说话。”许南栀抬手抓了抓头发，结结巴巴的样子，让杨懿笑意更浓。 “要不我过去和他解释一下。”杨懿说着转身，作势要追过去。 “解释什么？我和他又不熟！”许南栀慌张的抓住杨懿手臂，真怕这大哥真的追过去，可别添乱了。 “还说不喜欢，看你紧张的，我就随口一说。”杨懿似笑非笑拍开许南栀的手，“这个男生很帅啊，应该追求者不少吧 ，我们南栀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不过这样的男生才能配的上你，加油吧”。 “哎呦，哥，你怎么这么八卦啊，你快点回家吧。”许南栀无语至极，只想快点打发这个八卦的表哥离开。 “好，那我走了，下次一起带过来。” 许南栀双手捂住脸，拒绝回答，从指缝看到杨懿笑的猖狂的走远。她自己也纳闷，怎么像一个被抓包的小媳妇般紧张，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反应，让她自己都感到吃惊，而心中对肖楠莫名的情愫在这寒冷的秋风中，却越发清晰。 第14章 来个新人物解救眼下的尴尬 次日，阳光尚未完全驱散云层的遮掩，许南栀仍陷在一场柔软如絮的梦中。梦里有朦胧的光影、轻柔的风，却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劈开——那声音像雷，又急又重，硬生生将她从温暖的梦境里拽出。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眼中还蒙着一层未散的睡意，身体软绵绵的，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拖住。趿拉着拖鞋，她慢吞吞地走到门前。一开门，甜馨焦急的脸就撞了进来。 “你怎么还在睡呀？不是说好要一起去看比赛的吗？”甜馨嘟着嘴，语气里半是责怪半是娇嗔，伸手就轻轻推了推许南栀的肩膀。 “现在……几点？”许南栀一边打哈欠，一边含混地问。还没等对方回答，她又像被床吸住了似的，歪歪扭扭地往回倒。“我才刚睡着……不去了，你自己去吧。”她嘟囔着，整个人埋进被窝，仿佛那里才是全世界最安全的角落。 “不行！答应我的事怎么能反悔！”甜馨可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一把将她从被窝里捞起来，语气没得商量。 “好啦好啦……起就起嘛。”许南栀无奈地睁开眼，慢悠悠地走向洗漱间。凉水扑上脸的瞬间，她才终于清醒了一些。待换上一身明艳的运动服，束起高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利落了许多，仿佛也注入了些许朝气。 “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甜馨递来梳子，轻声问。 “嗯……可能从小姨家回来就有点睡不着。”许南栀含糊其辞。 其实，她撒谎了。 昨晚她做了一个奇怪又清晰的梦——何笑有了新女友，两个人亲密地在她面前笑着、说着，每一个细节都真实得像真的。她站在一旁，心像是被什么攥紧似的发疼。而就在她最难过的时刻，肖楠忽然出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醒来之后，月光还斜斜地挂在窗口，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天色微明，才又勉强睡去。 但她绝不会告诉甜馨。否则，以甜馨的性子，肯定要笑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迅速整理好自己，拉起甜馨就往体育馆跑。 等她们赶到，馆内早已人声鼎沸。阳光从高窗洒下，一道一道落在地板、看台、欢呼的人群肩上。大学的篮球赛，果然名不虚传，热闹得像一场青春的盛宴。 “我们去后面看看！”甜馨兴致勃勃，拉着许南栀就往队员休息室走。门上明明贴了“闲人免进”，但她俩相视一笑——有些规则，好像天生就对美女宽容些。 甜馨去找孟涛了，而许南栀一眼就看到了陆毓川。 “没想到你真来了。”他望向她，眼神比平时要认真些，像是藏着光。 “说了有空就来。你看起来有点紧张？”她笑。 “对方实力不弱。”他一边转动着手腕，一边沉稳地回答。 “那你可要加油哦！”她朝他比了个鼓励的手势。 “好。”陆毓川扬起他一贯阳光的笑容，“我再准备一下。” “嗯，我去前面等你。加油！”她说完，正要转身，却被他叫住。 “谢谢你能来，”他看着她，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我很高兴。” 徐楠栀点点头，回以微笑，然后快步走向甜馨。 “要加油啊，别丢我们脸！”许南栀朝孟涛开玩笑地说着，一边挽起甜馨的胳膊，“走吧，我们去前面坐。” 看台上人更多了，欢呼声、议论声、主持人试麦克风的杂音混成一片。甜馨忽然拽了拽许南栀的袖子，压低声音说： “哎，你看那边……是不是肖楠？” 许南栀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一个男生戴着黑色帽子，黑色口罩，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清晰的下颌线和一双淡然的眼。而他身边，坐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女生——长发飘飘，眼眸明亮，笑起来像自带了柔光。她一手拿着饮料，一手正兴奋地比划着什么，青春又灵动。 “应该是吧。”许南栀轻声回。 “他旁边那女生是谁啊？没见过。新女朋友？”甜馨眨眨眼，语气里有点好奇，又有点试探。 “可能吧。”许南栀淡淡地说。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那这不是好事吗？他有新恋情，你那‘绯闻热搜’不就自然被顶掉啦？”甜馨用肩膀轻轻撞她一下，笑得狡黠。 许南栀没接话。 她望着那个方向，望着肖楠微微侧头听那女孩说话的样子，望着白裙子女孩笑得那么明亮耀眼——心里某个地方，像是忽然空了一下。 明明该松一口气的。 明明该高兴的。 可为什么……却有一点说不清的失落，悄悄渗了进来？ 第15章 黑皮体育生:校园里永远靓丽的风景 阳光如同热情奔放的恋人，毫不吝啬的拥抱着球场，一场激烈的比赛就在这炽热的氛围中正式拉开了帷幕、开场的哨音，促使双方球员化身为两头蓄势已久，凶猛无畏的猛兽，义无反顾的投身于这场龙争虎斗之中，空气中，那浓烈的火药味四溢弥漫，仿佛能点燃人们心中的热血。 上半场的时光，转瞬即逝。临近尾声时，我方仍以一分之差落后，这微小却又致命的差距，宛如一道无形的沟壑，横亘在队员们的心间，压得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陆毓川带着球，如一阵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篮板之下。他刚要投篮，却被对方球员一个凶狠的冲撞，整个人狠狠摔倒在地。那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希望在那一刻破碎的声音，揪着每一个人的心，紧接着，清脆的哨声响起，宣告上半场比赛结束。霎那间，全场观众如同被惊扰的群鸟，纷纷从座位上起立，现场一片哗然，议论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平息。 陆毓川双手捂着脸，在队友的搀扶下，脚步蹒跚而缓慢的离开赛场。他的背景，透着一丝落寞与不甘。 “咱们去后面瞧瞧吧。”甜馨满脸的紧张，她轻声提议道，声音中满是担忧。 “别去啦。”许南栀缓缓坐下，声音轻柔，“应该没啥大事吧？”她的话语，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给甜馨吃一颗定心丸。 下半场的比赛，如同一部**迭起的精彩电影，准时开场，轮到陆毓川罚球，他神色镇定，宛如一汪波澜不惊的湖水，没有丝毫的慌乱，只见他稳稳的将球投进篮筐，场上比分瞬间追平，比赛继续在如火如荼的氛围中进行着，双方球员都像是被点燃的火焰，斗志丝毫不减。 陆毓川并未下场休息，而是默默承担起传球的任务，主力的位置换成了孟涛，即便到了下半场，双方比分紧紧咬在一起，难解难分，场外观众的心，随着场上的局势，如同坐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时而悬到嗓子眼，为球员们，捏一把汗，时而又荡到谷底，满心失望。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三分钟，教练果断喊了暂停，双方队员迅速回到教练身旁，认真聆听着教练的战术安排，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期待，短暂的休息过后，队员们重新回到赛场。此时的他们早已疲惫不堪，汗水湿透了衣衫，脚步也有些踉跄，但他们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如果在这最后的三分钟内无法进球，比赛就将延长，那未知的结果，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每个人都心头。 哨声再次响起，陆毓川再度拿到球，他作势要把球传给孟涛，对方队员见状，立刻如蚁群般蜂拥而至围堵孟涛，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陆毓川一个假动作后，直接带球朝着篮筐冲去，那速度，如同脱缰的野马，势不可挡。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阻拦，只见陆毓川高高跃起，一个漂亮的灌篮，球稳稳落入篮筐。球落地的瞬间，哨声响起，比赛结束，我方以一分之差险胜。 全场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雀跃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球场，队员们激动的紧紧抱在一起，随后将陆毓川高高抛向空中。他放浪的笑声，在空气中欢快回荡，感染着每一个人。 “咱们也下去吧。”甜馨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拉起许南栀就往赛场跑去。许南栀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陆毓川被一群女生簇拥着，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可她的心，却早已乐开了花。 陆毓川费力的拨开人群，径直走到许南栀面前。 “这可怎么办啊？破相了，会不会留疤啊？”由于身高的差距，许南栀仰起头，皱着眉头，满眼担忧的看着陆毓川。 “男人留疤怕什么？有条疤更显男人味呢。”陆毓川深情的与她对视，目光中满是温柔。 “都这时候了还笑的出来，难道都不疼吗？”许南栀趁其不备，伸手轻轻戳了陆毓川头上的纱布。 “哇！”陆毓川赶忙捂住额头，故作痛苦的说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最毒妇人心！”许南栀咯咯的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晚上去酒吧庆祝，你也一起来吧。”陆毓川热情的邀请道，许南栀看了看陆毓川身后那些不友善的眼光，摇头婉拒。 “不去了，你们好好庆祝吧，不过 ，你头上的伤，可以喝酒吗？” 许南栀没有去参加庆祝会，但是让甜馨带了只药膏给陆毓川，那张好看的脸要是留疤了，着实有点可惜了，她独自一人回了寝室。 月光如水，轻柔的洒在她的窗前，给整个房间披上了一层银纱，她坐在书桌前，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那本翻开的《傲慢与偏见》，目光却穿过书页，落在窗外那轮交接的明月上。 寝室里安静的能听见时钟的滴答声，许南栀轻轻叹了口气，合上书，踱步到窗前，夜风微凉，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她闭上眼，前一晚的梦境，又清晰的浮现在眼前，何笑身旁的女孩，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两个人脸上洋溢的甜蜜，深深刺痛她的心，但是为什么肖楠会出现把她从尴尬中带走？ “叮”是手机信息的声音，是陆毓川发来的信息：药膏已收到，还是南栀细心，谢谢啦！ 回到现实中肖楠身边的那个女孩，令她难以忘怀，这可是许南栀头一回见到有女孩在肖楠身旁，她不禁暗自揣测，这会是他女朋友吗？ 手机又震动起来。许南栀深吸一口气才翻开它，是甜馨发来的照片——庆祝会的合影。她的目光立刻锁定站在角落的肖楠。他依然是一副疏离的样子，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身旁的女孩子举着剪刀手，眉眼弯弯，明眸皓齿，笑的时候两个浅浅的梨窝，甚是好看，两个人坐在一起看着极其般配，许南栀本想向陆毓川打听打听，话到嘴边，又咽下，她终究是不愿承认自己如此在意此事。 第16章 “正宫”娘娘驾到，统统闪开 校园论坛的贴子，就像野火一样蔓延开来，许南栀咬着下唇滑动手机屏幕，肖楠与神秘女生约会的照片铺天盖地发出来，球场上共同看比赛，夜店里举杯对饮，在琴房里并肩而坐的照片被拍的格外清晰，照片里，肖楠修长的手指正点在乐谱上，而女生微微侧头，发丝垂落在肖楠肩头。 “听说，他们是青梅竹马呢，”甜馨凑过来，眼睛闪闪发亮，“说是这个女孩要为了肖楠转学过来，所以，你们两个之前的事情应该是被压下去了，以后还是离肖楠远点吧。” 许南栀锁上手机屏幕，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外壳：“无聊！”无疑在这段流言里面，许南栀还是没能逃脱，至于之前和肖楠之间“亲密接触”的事件里，她又被安上了“小三”的名头。 “你不好奇吗？”甜馨锲而不舍的追问，“肖楠可是出了名的高岭之花，多少女生碰了一鼻子灰，这个女孩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图书馆的空调风，吹的许南栀手臂发冷，她想起前几日看到的那一幕——肖楠低头听女孩说话，尽管只是个背影，但是她一眼便认出那个是肖楠，女孩的脸笑的灿烂，甜美。 “我去还书。”许南栀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文学类书架区，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许南栀机械的将书本塞回原位，指尖却在触碰到一本《恋人絮语》的顿住了，这本书肖楠曾经在读书会上推荐过，那天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声音像大提琴般低沉悦耳。 “你也喜欢罗兰·巴特？” 许南栀吓得差点把书摔在地上，女孩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旁，栗色卷发散发着淡淡的柑橘香，眼角那颗泪痣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随便看看。”许南栀把书推回书架，却因用力过猛，相邻的几本书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到了下来。 “哎呀！”女孩轻呼一声，蹲下身帮她捡书，她的手腕纤细，戴着一串精致的银铃手链，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声响，“你是许南栀对吧？我听说过你，”许南栀的手指僵在半空，“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林小曼，我想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许南栀还在想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余光瞥见肖楠从走廊尽头走过来，他今天戴了一副金丝边框眼镜，镜链垂在在颈侧，衬得他轮廓越发清冷，看到她们俩站在一起，肖楠明显愣了一下，脚步微顿。 “楠哥哥。”林小曼转身招手，铃铛欢快的响着，“刚好碰到南栀。” 南栀？她们什么时候熟悉到可以这样亲昵的称呼了。 肖楠走过来，目光在许南栀脸上短暂停留，“走吧。”拉起林小曼离开了，没有一丝表情，让许南栀无从体会他的用意。 下午诗词鉴赏课，许南栀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教授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盯着窗外发呆，看到一片梧桐叶在风中打着旋儿落下。 “南栀？”甜馨用笔戳了戳她的手臂，“教授叫你回答问题呢。” 许南栀猛地站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全班视线集中过来。 “抱歉，我没听清问题。”许南栀感到脸上一阵发热。 老教授推了推眼镜：“我在问，如何理解艾略特诗中‘我用咖啡匙丈量人生’这句意向？” 教室里一片寂静，许南栀大脑一片空白，就在这时，后门被轻轻推开，陆毓川探头进来，额头上那块创可贴格外显眼。 “打扰了，”他对教授歉意的笑笑，“学生会紧急通知，需要许南栀同学去一趟。” 老教授皱了皱眉，还是点了点头，许南栀如蒙大赦，快步走向后门。 走廊上，陆毓川靠在窗边等他，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什么紧急通知？”许南栀问。 陆毓川耸耸肩：“看你在里面快要窒息的样子，救你出来啊。”他指了指自己额头，“顺便谢谢你，让甜馨带来的药膏，很管用。” 许南栀才注意到他额头的伤口已经结痂，创可贴换成了更小的一块。 “翘课吗？”陆毓川眨眨眼，“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没等许南栀回答，他就抓起她的手腕向楼梯间跑去，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带着打篮球留下的薄茧，摩擦着她的皮肤，许南栀本该甩开的，却鬼使神差的跟着跑了起来。 陆毓川带着她来到天文台顶层，这里平时锁着，不知他怎么弄到的钥匙，推开铁门，初秋的风迎面扑来，整个校园尽收眼底。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来这里。”陆毓川靠在栏杆上。“感觉所有的烦恼都变得很小。” 许南栀望着远处音乐楼的尖顶，想象着此刻肖楠和林小曼可能正在某间琴房里，四手联弹，她的胸口有点闷，脱口而出，“那个......林小曼是肖楠的女朋友吗？” 话一出口，她就反悔了，陆毓川转头看她，目光了然：“你果然在意肖楠。” “我没有。”许南栀下意识反驳，却看见陆毓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校园论坛那个热门的帖子——肖楠和林小曼在琴房的照片，接着又翻出一张肖楠在班级里抱着许南栀的照片，这个是前不久，她和肖楠“亲密事件”的热搜。 “你看哪个热度更高，一切都是猜测，什么青梅竹马，什么要转来学校，肖楠都没有正面回应，但是看上去，好像是你算是天降，你打算继续吗？” “继续什么？” “继续喜欢肖楠。”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过他，我只是——好奇而已。” “所以，这些日子，在流言里受委屈了？我们的小南栀。”陆毓川手搭在许南栀肩上，和她一起趴在栏杆上向下看，手指向远方，许南栀顺着陆毓川的手指望去，阳光下的球场，空无一人，边界线白的刺眼，她笑了，那一刻感觉天文台的风似乎停了，她和肖楠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陆毓川是在提醒她要搞清楚边界线吗？至于那些流言蜚语，很快就会不攻而破的，一切不过是庸人自扰。 第17章 成长的烦恼各有不同 秋日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粘稠而温暖的涂抹在步行街的每一个角落，许南栀眯起眼睛，感受着阳光穿过睫毛在视网膜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甜馨亲昵地挽着许南栀的手臂，漫步在热闹非凡的步行街，时不时被橱窗里闪亮的商品吸引目光。 许南栀本就钟情于这样的天气，此刻，她的心情宛如被微风拂过的湖面，泛起层层愉悦的涟漪。然而生活并非总是如着阳光般明媚，这些日子，找不到合适工作的烦恼，如影随形的纠缠着她。 “你这第一份薪水，肖楠真是帮了好大一个忙，难道不该好好谢谢肖楠吗？”甜馨侧过脸，轻声细语的问道。 “是该谢他，可是一遇到他，就会生成好多麻烦，以后再找机会吧。”许南栀语气平淡，却似藏着一丝无奈，“热搜好不容易平息，那种高岭之花，我哪还敢跟他有什么接触？对了，你想吃什么？” “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要不我们去吃甜品吧。”甜馨稍稍思索，话语脱口而出。 “也好，先找个地方坐会，晚一点再看吃什么。”许南栀目光向步行街的远处逡巡，看到一家装修温馨的甜品店。 “对，就吃甜品吧。”显然甜馨也发现了，拉起许南栀，向不远处的甜品店走去，刚到店门口，许南栀就瞥见了那显眼的招聘字样。两人走进店里，各点了一杯冰淇淋，相对而坐。 店里的冷气开的很足，与外面的暖阳形成鲜明对比，她们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许南栀目光不自觉的又飘向门口的招聘广告。 “还没找到工作吗？”甜馨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关切的问。 “唉......哪有那么容易，咱们功课那么多，时间上都不合适，看看想其他的办法吧，对了，昨天的庆功会怎么样？”许南栀无奈的叹气，指尖在玻璃杯上划出蜿蜒的水痕。 “大家都挺开心，玩疯了，我待了一会，孟涛就送我回去了。”甜馨回忆着，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笑意。 “所以孟涛是在追求你吗？那林辰呢咋办？”许南栀忍不住又提起那个名字，她实在是搞不明白，甜馨和林辰之间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别扭。 “林辰家里人不同意我们交往。”甜馨一边戳着手里的冰点，一边忧郁的缓缓说道。 “为啥啊？”许南栀满脸诧异，她一直都很看好这一对。 “说是因为我比他大几个月。”甜馨低垂这头，但许南栀还是看到她眼波中流转的晶莹泪珠。 “大......有没有搞错啊？我们认识六七年，林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这也能算是理由吗？就这样就放弃啦？”许南栀义愤填膺语调有点激动，为他们感到惋惜。 “算了，别提他了，影响心情。”中学时开始，甜馨已经显现了校花的姿色，温柔，文静的长相赢得了很多的追求者，但她一门心思在学习上，一直拒绝所有人的心意，包括一直做为初中，高中同学的林辰在内，本以为上了大学，两个人的感情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可没想到，事情并不如她所愿，林辰对甜馨的感情就如同她对何笑一般，没有六年也有四五年了，许南栀知道，甜馨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洒脱，林辰对甜馨的追求几乎成了校园传说，而甜馨虽说为学业一直拒绝，却在心里悄悄为那个总是等在图书馆门口的男生留了位置。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我觉得陆毓川人还不错，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甜馨突然提议，显然也想转移话题。 “有什么意思啊？他说追他的人，从这排到了法国的巴黎，别操心我的事了，与其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倒不如想想兼职的事，要不下个月又要饿肚子了。”许南栀可不想再天天对着泡面，吃的她胃病都快犯了。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饿肚子的！”甜馨，拍着胸口保证。 “甜大小姐的救命之恩，我要怎么报答啊？要不我就以身相许吧？”时间在两个女孩的欢声笑语中流转。 两人准备离开时，许南栀停在前台，找到老板。 “请问，你们这儿是要招人吗？” “不是这里，是有一个酒吧要招人。”老板是位看着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身职业的套装裙，身材很好，目光在她简单的T恤牛仔裤和素净的脸上审视，“是学生？” “对，招兼职吗？”许南栀点点头，不自觉的挺直了背。 “每个小时可以二十块。”女人单手拖着脸，上下打量许南栀。 “我下午六点到晚上十一点能有空，能来上班。”总算是能找到工作了，许南枝笑颜如花。心里判断力一下，觉得工钱也不错。 “‘夜未央’酒吧，明天来试工。”女人写了个具体地址给许南栀，边继续翻看手里的单子。 “谢谢。”许南栀礼貌的道谢后，和甜馨走出了店门。 “你真打算去酒吧这种地方工作吗？”甜馨拉住许南栀，站定，满脸的担忧。 “那怎么办，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先做着呗，”许南栀心故作轻松的说，，心里却在打鼓，她从未去过酒吧，对那里的印象全部是来自电视剧——昏暗的灯光，聒噪的音乐，迷醉的人群，但她也有她自己的打算，想着虽然是酒吧，但地处学生街，顾客大多是学生，应该不会太复杂，等以后找到更好的工作，再辞职也不迟，不然等着喝西北风吗？ 第18章 主题夜店的cosplay “夜未央”是一家主题特色的酒吧，每到周末都会发布不同特色的主题，工作人员会根据主题的内容，改变当天的工作服款式，客人们也会按照喜好进行角色扮演，此后，许南栀的生活陷入机械般的节奏，白昼，她在各个教室穿梭上课，夜幕降临，便奔赴酒吧开启工作模式，且总像灰姑娘一样会在十二点前赶回寝室。 霓虹灯在夜色中勾勒出“夜未央”三个字，许南栀站在酒吧后门的员工通道，深吸一口气。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的装扮——黑色蕾丝女仆装，裙摆短得让她浑身不自在。这是本周"暗□□"主题的要求，她必须穿着这身衣服工作六个小时。 “南栀，发什么呆呢？马上就要开场了！”领班林姐拍了拍她的肩膀，顺手帮她调整了一下歪掉的头饰。 “我这就去。”许南栀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把学生证和课本塞进员工柜子最深处。白天她是大一学生许南栀，晚上她是"夜未央"的服务员。这种身份切换已经持续了一个月，但她依然无法完全适应。 酒吧里灯光渐暗，音乐声渐起。许南栀托着酒盘穿梭在人群中，熟练地记下每一桌的点单。这份工作薪水不错，加上小费能勉强覆盖她的学费和生活费。 “12号桌要一杯长岛冰茶和两瓶科罗娜。”她对着耳机麦克风说完，转身时差点撞上一个人。 “小心。”那人扶住她的肩膀，声音里带着笑意。 许南栀抬头，瞳孔猛地收缩。站在她面前的是陆毓川，他今天穿着休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嘴角挂着那种她熟悉的、带着些许调侃意味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许南栀感觉血液一下子冲上脸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下意识地拉了拉过短的裙摆。 “来给你捧场啊，肖楠也来了。”陆毓川说着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笑意更浓了，“这身衣服......挺好看的。” 许南栀咬住下唇。她知道自己在陆毓川眼里是什么形象——那个在课堂上总是认真记笔记、发言时声音自信放光芒的乖学生，现在却穿着暴露的女仆装在酒吧打工。她硬着头皮问："你要喝点什么吗？我请你。" “请什么？你不是来赚钱的吗，一个黑方，一个威士忌加冰，再来个大果盘。”陆毓川依然笑着，但看了一下许南栀胸口的工牌，“58号，我们在2号VIP室，不用想太多，我们到哪里消费，都是消费，我们的南栀到哪里都是最闪光的存在。” “收到！一会儿就送到！”许南栀立正敬礼，一扫之前的尴尬，是啊，她靠劳动赚钱，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南栀，2号VIP点名要你服务，你怎么认识VIP客户的，我来了一年了，也不认识VIP客户。”小美凑过来，神秘兮兮的说，把一瓶黑方，一瓶威士忌，一大盘果盘推到许南栀面前，“那种固定的高端客户，之前都不怎么来的。” “额，是我同学，知道我在这里，就是来捧场的。”许南栀接过酒和果盘，向二楼走去。 “您的酒到了！”许南栀敲了敲门，推门进入，昏暗的空间里，大概有十个左右的人，许南栀一眼就看到，肖楠和林小曼。 肖楠今天穿着一件灰色的针织毛衣，毛衣质地柔软舒适，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毛衣下搭配一条深色牛仔裤，牛仔裤的版型合身而不紧绷，展现出他修长的腿部线条。他的头发整齐地梳理成侧分，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眼中却透出一丝敏锐的光芒。 林小曼黑色深V礼服缀满碎钻，勾勒婀娜身姿。乌黑长发垂落，妆容精致，眼眸魅惑。耳坠、项链闪烁，手镯宝石奢华。高跟鞋踏着自信的步伐，来到许南栀身旁，“这个是南栀吗？哎呦！看不出来，你身材这么好啊？”林小曼围着许南栀转了一圈，看向同行的伙伴，“这个是我的好朋友，你们要多多过来捧场哦，就点......“她顿了顿，看了看许南栀胸口的工牌，”58号，账记在我身上。” “谢谢林大小姐！”许南栀谄媚的笑道，对，她的财神爷，她怎么得罪的起，既然都已经做了这行了，就收起可怜的自尊，这个世界哪有公平可言，有人生来就是少爷，但她就是个可怜虫。 “小曼，过来，咱俩还没喝呢。”陆毓川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气氛，赶紧把林小曼叫了过来。 许南栀偷偷看肖楠，他并没有参与进来的意思。 “各位老板慢用，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许南栀礼貌的点头，退出VIP室。 十一点二十，许南栀换回自己的衣服——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把长发扎成马尾。她看了看手机，距离宿舍关门还有四十分钟，足够她赶回去了。 “南栀，今天表现不错。”林姐递给她一个信封，“这是今晚的小费。” “谢谢林姐。”许南栀把信封塞进背包，快步走向后门。推开门的瞬间，她愣住了——陆毓川靠在墙边抽烟，月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轮廓。 “下班了？”他掐灭烟头，语气轻松得仿佛他们是在校园里偶遇。 许南栀抓紧背包带：“你怎么还在这里？” “等你啊。”陆毓川说得理所当然，“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了，我习惯...” “习惯在半夜独自走夜路？”陆毓川打断她，语气突然严肃起来，“许南栀，你知道这附近上个月发生过抢劫案吗？” 许南栀抿着嘴不说话。她当然知道，每次夜班结束回学校的那段路都让她提心吊胆，但她别无选择。 “走吧，我车停在前面。”陆毓川不由分说地接过她的背包。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气。许南栀拘谨地坐在副驾驶，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 “为什么在酒吧打工？”陆毓川突然问。 许南栀沉默了一会儿：“需要钱。” “家里有困难？”陆毓川见许南栀平日穿着素雅，用品也是普通的品牌，并不像个拜金女。 这个问题太过直接，许南栀感到一阵难堪。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窘境，尤其是陆毓川这样的人——据说他家境优渥，从不为钱发愁。 “只是普通兼职。”她生硬地回答。 陆毓川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车内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其实你不用觉得尴尬。”在等红灯时，陆毓川突然说，“靠自己的劳动赚钱，没什么丢人的。” 许南栀惊讶地转头看他。月光透过车窗洒在陆毓川的侧脸上，他的表情出乎意料地认真。 “我只是...不想让同学知道。”她低声说。 “为什么？怕影响你的好学生形象？”陆毓川又恢复了那种调侃的语气，但眼神温和。 许南栀没有回答。车子驶入校园，距离宿舍关门还有十分钟。 “到了。”陆毓川停下车，从后座拿出一个纸袋，“给你带了宵夜，工作到这么晚肯定饿了。” 许南栀愣住了：“这……” “别多想，只是顺便。”陆毓川把纸袋塞给她，“我每周五都会和朋友去''夜未央''，下次见。” 许南栀抱着还温热的纸袋站在宿舍楼下，看着陆毓川的车驶离。她打开纸袋，里面是一盒粥和几个包子，还有一张纸条：「别总吃泡面，对身体不好。——L」 她站在原地，突然觉得鼻子发酸。这两个月来，没有人问过她累不累，饿不饿。 接下来的几周，陆毓川果然如他所说，每周五都会出现在"夜未央"。 今晚的主题是“校园怀旧”，许南栀穿着改短的校服裙，扎着双马尾，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她端着酒走向2号VIP室，发现今天和他一起来的是几个陌生人——看起来像是学长的男生。 “这是我们学校的学妹？”其中一个男生吹了声口哨，“小学妹，你叫什么名字？” 许南栀僵在原地，感到一阵不适。陆毓川皱起眉，冷冷地看了那个男生一眼：“李铭，注意点。” “开个玩笑嘛。”叫李铭的男生讪讪地说。 陆毓川转向许南栀，声音柔和下来：“老样子，威士忌加冰。” 许南栀点点头，逃也似地离开了。她能感觉到背后几个男生的目光，以及陆毓川不悦的低语。 下班时间，许南栀照例急匆匆地换衣服准备赶回学校。推开后门时，她惊讶地发现陆毓川又等在那里。 “今天不用送我，我...”许南栀话没说完，陆毓川就递给她一个头盔。 “我骑摩托车来的，更快。”他说，"宿舍还有二十分钟关门。" 许南栀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头盔戴上。夜风呼啸而过，她不得不抱住陆毓川的腰以保持平衡。他的后背温暖而坚实，让她有种奇怪的安全感。 “对不起，我朋友今天有点过分。”在等红灯时，陆毓川突然说。 许南栀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没关系，我习惯了。" “你不应该习惯这种事。”陆毓川的声音透过风声传来，“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可以直接告诉我。” 许南栀没有回答，只是抓在他的腰两侧皮衣的双手加重了力道。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陆毓川频繁出现在酒吧，可能不只是为了喝酒那么简单。 宿舍楼下，许南栀摘下头盔还给陆毓川：“谢谢你送我回来。” 陆毓川接过头盔，突然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许南栀，别太勉强自己。”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许南栀心跳加速。她想说些什么，但宿舍的熄灯铃声响起了。 “快回去吧，灰姑娘。”陆毓川笑着说，“周末愉快。” 看着他的摩托车消失在夜色中，许南栀摸了摸刚才被他触碰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温度。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可能再也无法回到那个简单机械的节奏了。 第19章 从天而降的救世主 陆毓川得知许南栀在酒吧工作后，会时不时的带朋友来捧场，还总爱打趣她穿制服的样子。 偶尔，她也会与肖楠不期而遇，只是两个人交流甚少，就这样，一个月的时光，在忙碌中匆匆流逝，尽管日子过的艰辛，但当拿到薪水的那一刻，所有的心酸都化作云烟，消散不见。 “南栀，2号VIP室到底是什么人，最近打卡有点勤哦，有时候，点了酒，也没怎么喝，都是老板娘亲自接待，但是提成都记在你账上了。”晚上六点半，酒吧还没开始上人，小美和许南栀擦着手里的杯子，随意聊着，有点嫉妒。 “每天都来？我同学只在周末来啊！”许南栀有点惊讶，难怪她最近的小费有点高，“知道客户的名字吗？” “这种客户的资料都是保密的，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你不知道是谁吗，到底哪个是你男朋友？” “没有男朋友，只是朋友。”许南栀在心里用排除法，陆毓川并没有天天来，倒是不排除他会介绍朋友来，但是，也不至于不让她接待，搞得这么神秘，难道会是林小曼，也不应该是，她哪里像那么好心人，再就是肖楠，怎么可能，他对她爱搭不理的样子，两个人近期连话都没说过，况且他已经有林小曼这个林氏集团千金女朋友，怎么可能会管她死活？她马上在心里排除了这个想法。想着找个时间问问老板娘，是哪个好心人，在默默帮助她。 酒吧里，灯光昏暗，音乐嘈杂，领班朝着忙碌的许南栀招了招手，“把这一打酒送到六号桌。” 许南栀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双手稳稳的端起那打酒，步伐轻盈的朝着不远处的六号桌走过去。 六号桌旁是一群已经喝的有点微醺的男人，说话的声音很大，吞云吐雾的四周烟雾缭绕，熏的人头晕脑胀，许南栀小心翼翼的靠近打算把酒放下，就赶紧逃离。她轻轻把酒放在桌上，正打算转身离开。 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好像一把钳子让她没法挣脱，力度大得让她生疼，她惊愕的转头，只见一个醉醺醺的男子，身体摇摇晃晃，眼神迷离却透着几分猥琐，大声嚷道“小妹妹，陪哥哥喝一杯！”浓烈刺鼻的酒气夹杂着令人作呕的口臭扑面而来，熏的她几乎窒息。 许南栀眉头紧锁，强忍着用手捂住鼻子的冲动，压住满腔怒火，客气的回道，“我不会喝酒。”她用力想要挣脱男子的束缚，使劲的掰着那只手，手腕被勒的发红，可那男子得手像铁箍一样，纹丝不动。 那男人见她不从，猥琐的转头看向同来的几人，嘴角上扬，露出一个令人作呕的笑容，随行的几个人顿时心照不宣的哄堂大笑，那笑声尖锐而刺耳，在嘈杂的酒吧里格外扎耳。男人站起身，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他踉跄的抓起桌上的酒杯，趔趄着送到许南栀面前，将酒杯硬往她嘴里塞，嘴里还嘟囔着“来，喝一个，别不给爷面子。” 许南栀心中怒火中烧，脸变的冷若冰霜，一字一顿的说“我真不会喝。”她猛地一抬手，将面前的酒杯狠狠推开，酒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这一举动，瞬间让男人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一声，猛地用力将许南栀推到在沙发里，许南栀一个踉跄这个人重重的摔进沙发里，身体被撞的生疼，男人紧跟着扑上来，一只手死死的捏住他的脸，疼得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另一只手端起酒杯，强行要往她嘴里灌酒，许南栀两只手拼命的抓住男人的手，头左右摇晃，酒水溅的到处都是，溅湿了衣襟，脸上，还有男人身上。 许南栀的心跳骤然加速，耳边嗡嗡作响，周围的嘈杂声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她感觉到无数道目光朝这边投来，有看热闹的，有漠不关心的，但就是没有人站出来。 那男人见她挣扎，反而更加兴奋，油腻的脸上挤出令人作呕的笑容：“装什么清高？在这种地方工作，还装纯？”说着，另一只手就要往她腰上搂。 许南栀猛地抬起膝盖，狠狠顶向他的□□。男人猝不及防，痛得嚎叫一声，手上的力道顿时松了。她趁机抽回手腕，皮肤上已经浮现出清晰的指痕。 “臭婊子！”男人面目扭曲，抡起酒瓶就要砸过来。 电光火石间，一道黑影闪过。酒瓶被人凌空截住，反手一拧，那男人便哀嚎着跪倒在地。 “人家说不喝。”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虽音量不大，却像一道利剑，穿透了着嘈杂的喧嚣，透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许南栀绝望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希望，她寻声望去，只见肖楠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桌前，那一刻，在她眼中，肖楠就像从天而降的救星，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酒醉的男人转过身，眯着眼睛迟疑了一下，好像是认出了肖楠 “肖楠？你这小白脸，对那些女孩好使，我可不吃你那套，你看上这个丫头了？想英雄救美是吗？”男人放开抓许南栀的手，挑衅的看着肖楠。 “对，这个丫头我要了，你说要怎么办？条件你提。”肖楠冷静的眸子，依旧看不出什么波澜。 “来吧，英雄，这些酒喝了，她就是你的。”男人指着桌上摆放的一堆啤酒混着洋酒。 肖楠认得这个男人，是附近有名的混混，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他没有丝毫犹豫，拿起酒瓶，将洋酒和啤酒，混合在一起仰头，“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喉咙滚动间，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喝完后，他将酒瓶重重摔在地上，大步到许南栀身边，一把拉起她的手，转身朝着酒吧外走去。 整个过程，许南栀目瞪口呆，恢复意识时，已经被肖楠拽着一路小跑的出了酒吧。夜晚清凉的风扑面而来，她才如梦初醒，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肖楠会出现，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这么能喝，眼前的一幕，有点像香港电影里古惑仔英雄救美的桥段。 “你是麻烦制造机吗？就这么想赚钱吗？什么钱都敢赚？”肖楠一把将她拉近自己的身体，怒目圆睁，样子有点骇人，她还是第一次见这家伙这么大的情绪，就是刚刚和那几个醉鬼，也没见他这般动怒，许南栀，只是看着他，不敢多说一句话，看着他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秋天的夜晚明明已经很凉了，穿着酒吧短裙的她早已冻的瑟瑟发抖，可是肖楠此刻额头上却不停的冒出豆大的汗珠，接着他身子好像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撑着她倒下，一口鲜红的血由口鼻喷涌而出。 “你怎么了，还好吗？”许南栀努力撑着他的身子，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去医院。”肖楠一只手紧紧抵住胃部，瘫坐在地上，气若游丝的说，脸色白如纸张，额头上的汗流的越来越多。 许南栀赶忙拦了辆车，在司机的帮助下扶起肖楠，上了车，车子刻不容缓的向医院驶去。 肖楠被推进急诊室得时候，已经陷入昏迷，许南栀一屁股坐在冰冷的板凳上，大脑一片空白，思绪仿佛停止了运转。 第20章 人究竟能惹多大的祸 冰冷的消毒水气味，固执的在空气中弥漫，似一层无形的纱，将整个急诊室笼罩在压抑之中，急诊室那扇沉重的门，带着难以言说的秘密，缓缓开启，一名护士步履匆匆的走了出来，她的脚步急切而又沉稳，打破了这寂静中的紧张。 一直呆坐在长椅上的许南栀，宛如被沉睡的灵魂被突然唤醒。她猛地从恍惚中惊醒，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她从长椅上弹了起来，快步迎了上去。她的声音里，裹着浓得化不开的紧张和担忧，仿佛有一团云雾，将她的心紧紧的缠绕，“护士，他......他怎么样了？” “是胃出血，需要紧急洗胃。”护士的语速很快，像是一阵急促的风，吹散了许南栀心中那一丝侥幸。没等许南栀完全消化这个信息，护士便又匆匆转身，她的身影消失在重新闭合的门后，只留下“咔哒”一声轻响，像是命运无情的宣判。 “胃出血”这三个字，如同一把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许南栀心上，她双腿一软，跌坐回那冰冷的金属长椅。震惊和恐惧如同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着她的呼吸，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眼神空洞，望着那扇紧闭的门，脑海里只剩下这三个字在反复盘旋，轰鸣，整个世界仿佛都褪去了颜色，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灰暗。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许南栀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隧道，看不到尽头，终于，手术室门上刺眼的红灯熄灭了，那一抹红色的消失，像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门再次打开，肖楠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他紧闭着眼，鼻子上插着透明的管子，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丝生气，像是一朵即将凋谢的花。 许南栀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主治医生走到失魂落魄的许南栀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哭了，已经没事了，接下来要注意好好修养。”随后，推床无声的滑向病房。 许南栀默默跟在后面，像个无声的影子，病房里，她静静的伫立在床边，望着病床上毫无知觉的肖楠。积蓄已久的恐惧和心疼终于决堤，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的往下落。 护士进来量体温，看到这一幕，温和的笑了笑，那笑容如沐春风，温暖而明亮，“别哭了，小妹妹，人已经救回来了，没事了。”她甚至俏皮的眨了眨眼，塞给许南栀一个奇怪的长柄塑料器具，“喏，这个收好，他暂时不能动，会用到这个。” 许南栀擦了擦眼泪，茫然的看着手里的东西，“这是.......?” “导尿器啊，她现在不方便下床啊。”护士促狭地笑着。 许南栀的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耳根，连脖子都染上了绯色，她几乎是烫手般想把东西扔开，心想，这种事，她怎么能做？！她急切的拉住要离开的护士，声音带着恳求和羞窘：“姐姐，护......护工，请帮我叫个护工，麻烦您了！”护士了然的点点头，笑着应下，离开。 “为什么人还不醒？”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许南栀跑到护士站问，已经两天了，肖楠还是没有醒过来，“不是说没事了吗？怎么还不醒？” “别着急，小妹妹，喝酒胃出血，醒来的时间是会长一点，三到五天也是正常的，只是以后不要让男朋友喝那么多酒了哦。”许南栀低垂着头往回走，听到身后的护士小声议论，年轻多好。 第三日清晨，熹微的光线透进病房时，肖楠眼睫毛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许南栀正趴在床边，睡得不安稳，护士进来量体温的时候，肖楠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护士熟练的将体温计夹在肖楠腋下。 “怎么就这么休息？”肖楠声音很轻，生怕吵醒许南栀。 “你一直不醒，她就一直这样守着。” 尽管两个人对话声音很轻，许南栀还是被吵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肖楠苏醒，立刻紧张的凑近，一张嘴，声音有点哑，还是小心翼翼的“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护士一边记录，一边笑着打趣道，“你再不醒过来，你小女朋友，就要把我们护士站踏平了，天天哭的跟泪人似的。” “没有的事，护士姐姐，帮我看看是不是可以安排护工了啊？”许南栀打断护士的话，窘迫的低下头，用力揉了揉眼睛，她能感觉到，眼睛是肿的，肖楠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深邃的目光沉淀了许多未出口的话语，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 虽然虚弱，肖楠的眼神却恢复了惯有的锐利，声音沙哑而低沉，“麻烦护士尽快帮忙安排一下护工。”许南栀被盯的心慌，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 护士依旧微笑，“一会就来了，别急。”许南栀这才转过头，对着肖楠小声嘟囔，“请......请了的。我还翻了你的手机，没找到你家人的电话......”她声音越说越小。 肖楠气若游丝，却带着不容质疑的疏离“你回去吧，这边不用担心了。” 许南栀鼻子一酸，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她猛地转过身，飞快的用手背擦去眼里，他一定是在埋怨自己把他害到这个地步。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个中年男人探头：“是你们找护工吗？” “是的，是的！”许南栀连忙应道，声音带着一丝解脱。她想跟护工交代几句，忽然感觉衣角被轻轻扯动，回头，只见肖楠虚弱的抬手指了指她身上。 许南栀低头一看，才恍然——自己还穿着那身惹眼的酒吧制服！难怪护工的眼神有些奇怪。她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匆匆对护工交代“麻烦你照顾他，我回去收拾一下，马上回来！”肖楠又费力的指了指挂在椅背上的他的外套。许南栀心领神会的抓过那件宽大的男士外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跑出医院。 第21章 谈恋爱吗？大学给分配了 多日未曾现身校园的许南栀，在消失了一个多星期后，悄然回到学校，和老师请过假，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被甜馨逮了个正着，甜馨原本轻快的步伐瞬间定住，眼睛瞪得像铜铃，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许南栀面前，一连串急促的质问从她口中倾斜而出：“南栀，你到底去哪里，打电话也不接，怎么一声不吭的就突然玩消失呢？现在回来了，总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急切的话语，担忧的眼神，让许南栀很感动，但是她现在没有时间感动，肖楠那边她还需要安排一下。 许南栀低垂着头，眼神闪烁“家里突然出了点事，我实在来不及打招呼。我还有事，等我回来跟你解释。”她推开甜馨，脚步慌乱。 甜馨在她身后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在空旷的校园里回荡：“又要去哪啊？陆毓川来找你好几次了。” 许南栀头也不回，只是加快了脚步，匆匆跑向楼下：“别问了，晚一点再告诉你。” 刚到楼下，许南栀就被迎面而来的陆毓川拦住了，陆毓川眉头紧锁，目光中带审视与关切，语气急促“前两天我去酒吧，听说你不在那了，你这些日子到底躲到哪去了？肖楠也不见人影，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他微微向前逼近，眼神中透漏出一丝威胁。 许南栀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双手用力推开他，目光游移不定，“我藏肖楠干嘛，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以后再和你说。” 陆毓川紧盯着她，语气中带着逼迫“在酒吧听到一些风言风语，难道是真的？到底怎么回事？肖楠到底怎么样了？”许南栀见再也瞒不住，在心中迅速组织了一下语言，“肖楠胃出血住院了。” “胃出血！”陆毓川惊呼，许南栀伸手捏了他一下，“肖楠不让告诉任何人，我现在要去给他做饭。” “做饭？去哪做饭？”陆毓川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心里有点心疼。 “去他家。” “他家？你知道他家在哪？”陆毓川心里有太多疑问，又觉得这个时候问太多，好像也是不太合适，自从许南栀去了酒吧，他经常去酒吧看她，每一次都能看到肖楠，躲在角落里，一个人，点一杯饮品，安静坐着，心里隐隐感觉两个人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但却从未见两个人有过言语上的交流。 “他给了地址。”许南栀心里急着离开，却又挣不脱陆毓川的牵制。 “我开车送你去。”陆毓川反手拉着许南栀向外走。 许南栀没有拒绝，跟着向外走。上了车，许南栀把肖楠给的地址递给陆毓川。 “我们先去一趟超市吧。” 陆毓川不语，根据地址开启导航，车向超市驶去，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在超市里，选了一些简单是食材，就去了肖楠家。 许南栀迫不及待的冲进厨房，打开柜子，里面果然是空空如也，一切如她所料，好在她提前买了食材，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准备营养餐，动作娴熟而稳健。 陆毓川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轻声问：“如果我住院了，也会这么照顾我吗？” 许南栀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一瞬间，所有记忆涌上心头，年幼丧母，后来是奶奶，再后来是姥姥，这个世界上爱她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她头也不抬，声音冰冷：“一个肖楠就够了，你别添乱。” 把食材放进锅里后，许南栀才有时间环顾肖楠的公寓，简单的两居室，布置的干净整洁，但却弥漫着一种孤独和冷清的气息。 许南栀走到陆毓川身旁，“肖楠是因为我才住院的，我真不该去那种地方工作，我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为什么这么难？” “这不是你的错，自食其力有什么错？”陆毓川看着许南栀难过的样子，心疼的想拥她如入怀，他第一次在这个坚强的女孩身上看到这么脆弱的一面，印象里，她总是积极阳光，无所不能的。 许南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迫使自己露出一个笑脸：“肖楠个子那么高，怎么没参加球队呢？”她努力转换话题。 “去年他是参加了的，今年回来就退出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变得沉默寡言，谁也不知道怎么了。”陆毓川思索着好像打开了记忆的大门。 许南栀默默的点头，好像每个人都有秘密，想起来锅里还煮着汤，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舀了一勺给陆毓川“尝尝。” “好喝！”陆毓川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 许南栀挤出一丝笑容，又盛了一碗给他，然后把剩下的汤装进保温饭盒，“肖楠肯定饿坏了，我得赶紧去医院了。” “我送你去吧。” “可是他......会不会不高兴？他不想别人知道......” “你怎么这么听话，像个小媳妇。”陆毓川摸了摸许南栀的头，许南栀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嘴，“没事，他说你，有我呢，走吧，别让肖楠等急了。” 车子停在医院，许南栀心急如焚的冲进医院大楼，冲进病房的时候，肖楠看到她，嘴角微微上扬，虚弱的调侃道“你再不来，我可能又要胃出血了。” 许南栀瞪了肖楠一眼，一句不让的答回去“怕你着急，我一煮好饭就来了，我连一口都没来得及吃。”边说边盛了一碗汤小心翼翼的递给肖楠，“小心烫。” “那你先吃？......”肖楠接过汤，舀了一勺，递到许南栀嘴边，许南栀愣住，两人四目相对。 “呦！我来的不巧！需要我回避吗？”陆毓川停完车，靠在门旁，刚好看到这一幕。许南栀忙躲开，脸色绯红。 “你怎么来了？”肖楠收回勺子，喝了口汤。 “听说你病了，就来看看你，”肖楠看向许南栀，许南栀低下头，眼神闪躲，回避肖楠的眼神，“你不用看她，是我硬要来的，她回学校请假，被我逮了个正着。” “没什么事，过两天就能出院了，你吃了吗？” “刚替你尝了菜和汤，味道不错，你赶紧趁热吃吧。”肖楠吃着饭，喝着汤，病房内又陷入安静，奇怪的气流在三个人中间弥漫开来，三个人心照不宣的都没有提那一日的事情。 饭后，许南栀收拾饭盒，出去清洗，病房里只剩下陆毓川和肖楠，肖楠突然一脸认真的看着陆毓川：“喜欢她？” 陆毓川愣了一下，然后坦然的说：“本来没觉得，今天看到她这么照顾你，心里还真有点嫉妒。” “喜欢就去追，对人家好一点。” “你呢，不喜欢吗？她为你做了那么多。” “不是她，我能住院吗？你放心追，我对她没那意思，她不适合我。” 陆毓川听了，释怀的点点头，他原本想的是，如果肖楠，喜欢许南栀，他就放弃心里的想法，既然肖楠明确了他的意思，他便没有什么顾虑了，“那我可追了。” 许南栀回来，病房外，刚好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揪了一下，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 肖楠看着她，平静的说：“陆毓川说要追你。”许南栀瞪着肖楠，半晌说出一句：“你们继续，我先回！”她把手里的饭盒摔的叮叮当当响，收拾停当，拎起东西气嘟嘟的往外走。 “你好好休息，我改天来看你。”陆毓川和肖楠匆匆告别，紧跟出去。 在住院部楼下，陆毓川追上许南栀，“许南栀，我是认真的，你考虑一下。” “陆毓川，你非要这样吗？”许南栀生气的杏核眼圆睁瞪着陆毓川。 “喜欢肖楠吗？”陆毓川第一次大声的反问道，“你要说你喜欢肖楠，我就再也不提这事！” 空气中出现了十几秒中的安静，只有风声呼呼作响，喜欢肖楠吗？许南栀问自己，很快她否定了这一想法。她只是觉得对不起他，再无其他。 “我是有病吗？我会喜欢他那种自大狂，让我多活几年吧！但是陆毓川，我也不会喜欢你，你别再来烦我。”她说着拦了一辆车，消失在暮色中。 第24章 住家保姆？谁当谁是狗！ 自上次的教训后，许南栀学乖了，特意要来了肖楠的电话号码和微信，她已然领教了那些女人没完没了的追问，不想再陷入那种尴尬的境地。 人群熙攘，她小心翼翼的侧身避开，脚步匆匆却又带着急切，很快追上了先走一步的肖楠，夜的静谧中，她声音轻柔响起“晚上想吃什么？” 肖楠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前方，声音平淡的如水“做个牛肚补胃汤吧。” 许南栀轻轻抱了抱怀里的书，嘴角微扬，带着一丝打趣“你倒是会吃，那一起去超市买食材吧。”又是半个月的相处下来，许南栀似乎没有那么怕肖楠了，偶尔也会开个玩笑。 肖楠双手枕在脑后，步伐慵懒，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你自己去吧，我不喜欢那种人挤人的地方，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我社恐。” “鬼才信你。”许南栀翻了个白眼，加快脚步，将书递到肖楠面前“那帮我把书拿回去呗。” 肖楠看了她一眼，反而加快了脚步，“也不是很重，自己拿着吧。” 许南栀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提高音量：“你还能再懒点吗？”话落，她无奈转身，朝着超市的方向走去，亏了最近和他接触下来，还觉得他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狂妄自大，讨人厌了，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脑子抽什么疯。 超市里，她精心挑选牛肚和一些佐料，遇到了邻居的阿姨带着小外孙来采购，“南栀又来给肖楠做饭啊，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啊？” “做牛腩补胃汤，姜阿姨。”许南栀半蹲下来，笑眯眯的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 “姐姐好。”小男孩笑眯眯的看着许南栀，递给许南栀一颗棒棒糖。” “姐姐不要，十一吃吧。” “肖楠可真有福气，找了你这么个女朋友，现在会做饭的女孩子可是不好找了，每一次你做好吃的香气飘过来，十一都馋的淌口水。” “不是的，姜阿姨，我不是他女朋友，他是我老板。”许南栀解释道。 “不是女朋友啊？怎么会呢，可是从来没看过肖楠家来过别的女孩子。”姜阿姨眉眼弯弯看着许南栀，成年人的世界，大概是许南栀不能理解的，她也没做过多的解释。 “姜阿姨，我先回去了，给老板做完饭，还要回学校的。”许南栀提着袋子，决定离开，特意说回学校的事，经常来的时候，遇到姜阿姨，离开的时候没有遇到，或者是误会了。 “好好。”姜阿姨颔首告别。 许南栀，一手夹着书，一手提着东西，回到公寓，东西重重的放在地上，她长舒了一口气。 抬眼望去，肖楠已经进了书房，她洗了洗手，径直走向厨房，嘴里嘟囔着：“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混蛋，冷漠，自私，嚣张......”说着，她用力剁着肉，仿佛案板上躺着的不是肉，她一边用力剁着，一边努力在脑海中搜索可以形容他的词语。 “还有什么？”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吓了许南栀一跳，猛地转身。 “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肖楠什么时候来到身后的，背后讲人家坏话，被抓了个正着。 肖楠打开装咖啡豆的盒子，漫不经心的说：“从冷漠，自私的时候进来的，多大仇？多大怨？工资低了？”看了看案板上的肉，装模作样的肩膀一抖。 为了掩饰心虚，许南栀立刻从他手里夺过杯子，“要干嘛，不能喝咖啡不知道吗？” 肖楠转身靠在水池边，目光落在许南栀身上，“陆毓川追你，你怎么不同意，他为人热情，温柔又平易近人。” 许南栀瞪了肖楠一眼，这家伙，是一点亏都不带吃的，“要你管？”她和他斗着嘴，继续忙手里的事。 “饿了，快点做饭。”肖楠倒了杯热水，回了书房。 他想起前几日陆毓川找到他，说许南栀拒绝了他的心意，不能让她再回酒吧那种地方工作，请他想办法，帮帮许南栀，估计这个时候陆毓川提出想帮忙，许南栀也是不会接受的，所以肖楠才会找到许南栀商量继续做饭的事，既然陆毓川开口了，他也不好拒绝，而且这个惹祸精，他也不想她再出什么事，他哪有时间天天去酒吧那种地方看着她（这里解密“夜未央”酒吧2号VIP室，日日到访的神秘boss了）。 这边对于肖楠的傲慢，许南栀早已见怪不怪，懒得和他计较，她只能在心里第n次安慰自己，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他的。 过了一会儿，许南栀对着书房喊：“躲进去干嘛？出来！”肖楠侧身看到扎着围裙的许南栀一手拿着锅铲，一手叉着腰站在厨房门口，“我不能一直伺候你，过来学学做饭。”肖楠放下手里的资料，慢悠悠的回到厨房。 “做什么？”肖楠看着许南栀耀武扬威的模样，简单的白T，牛仔裤，扎着围裙，长发用一只筷子随意在脑后挽起一个发髻，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哪家虚张声势的贤惠小少妇。 许南栀指着盘子里的西红柿和鸡蛋：“今天教你最简单的，从简单的开始。” 肖楠熟练的在锅里倒了油，油开的时候倒入鸡蛋，鸡蛋在滚油中翻起好看的花。盛出鸡蛋，再次点火烧油，番茄下锅的瞬间，油点四溅，许南栀躲在他身后，探出一颗脑袋，偷看，“冰箱里拿个番茄酱过来呗？”肖楠回头看着身后，探头探脑的许南栀，难掩笑意，这样一个胆小的女孩子，怎么把每一顿饭都做的那么美味的？四目相对，许南栀直起身，去冰箱取了番茄酱回来。 不一会儿，番茄炒蛋出锅，肖楠把盘子递给许南栀。许南栀看着那被红色西红柿汤汁包裹着的金黄的鸡蛋，半信半疑的夹了一块放进嘴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吃的，那你说你不会做饭。”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会做饭？”肖楠嘴角微微上扬，“只是一个人做饭有什么意思，继续吧。”他放下盘子，又回了书房。 许南栀继续在厨房忙碌，饭做好了，才叫肖楠出来吃饭。 肖楠一边盛饭一边问，“你做饭和谁学的？” “我是天才啊，学什么都一次就会，不过今天这个汤还是第一次做，拿你做个实验吧，我走了你可不能偷偷的喝咖啡，更不能喝酒。” 肖楠皱了皱眉，“早知道你这么啰嗦就不找你了。”说完他埋头吃饭。 许南栀不满的在他头顶上挥舞拳头，吃完饭，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又想起来什么“给隔壁姜阿姨和小十一拿一碗汤，行不，她说每次她家小十一闻着味都流口水，正好我走，她以为我是你女朋友，我得让她看到我每天做完饭是要回学校的。放心我和她解释了，你是我老板。” “随你，你每天这么跑来跑去的，不麻烦吗？我可以在书房给你加张床。” “加......加床，我谢谢你哦，肖老板，你还真当我是住家保姆啊，我好好的学校单间不好吗？”许南栀感觉自己的火气“蹭”的一下窜了上来，就算她有罪，请上天惩罚她，就算是她害他住了院，也不用搭上一辈子，照顾也是要有期限的，许南栀盛了一大碗汤，夹起书，出了门。 当她敲响对面门的时候，开门的同时，姜阿姨和小十一一起出现在门前，“姜阿姨，今天做了汤，味道还不错，我要回学校了，拿一碗过来给您和十一尝尝。”她特意强调了回学校。 “好香啊，姐姐。”小男孩舔了舔舌头，姜阿姨笑着接过去。 “谢谢南栀，刚十一还说，姐姐又做了什么好吃的，你等一下，我把碗给你倒出来。” “不用阿姨，放你这里吧，我明天再来取。” 许南栀说完下了楼，心里还在为肖楠之前的话生气，这人是不是有病，还住家，她巴不得赶紧和他断绝关系，她气呼呼的往前走，身后汽车鸣笛声吓了她一跳，她回身，见车窗落下，陆毓川探出头来。 “又来给肖楠做饭？” “嗯。”继上一次拒绝陆毓川之后，再见他，让许南栀觉得有一点尴尬，陆毓川也消失了好一阵子，大概是在消化情绪。 “你吃了吗？请你吃饭。” “我吃过了。” “那能陪我吗？我还没吃呢。” “不好意思，快考试了，之前落下了好多的功课，我得回去温书。”既然已经拒绝了陆毓川的好意，就不要给他一点希望，她心里奇怪，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真是个好学生，那我送你回去吧。”陆毓川微笑着，下车拉开了副驾一侧车门。 许南栀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这样还拒绝，难免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应该还是能做朋友的。上一次分别的尴尬，也应该缓和一下，于是上了车，陆毓川回到驾驶位，车子里面暖暖的，稳稳启动。 “喜欢他？”车里的安静，被陆毓川打破。 “什么？”许南栀被问的一头雾水。 “喜欢肖楠？”陆毓川目视前方，语气平淡。 许南栀想起曾经在医院听到的他们之间的谈话，连忙说：“我怎么会喜欢他，他需要有个人照顾他的饮食，刚好我需要一份工作，我们是雇佣关系。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毓川看了她一眼“特意来接你，”那目光，正如肖楠所说，温柔的如同春日的微风，“那为什么我不行？” “我现在还没有打算开始找个男朋友，没有这个想法，所以，不是说因为你，就是肖楠也是不可能的，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会儿，到了叫我，可以吗？”许南栀不想就这个问题解释太多，在她内心深处还被一个人占据着，她不想提，不想，不念，不见，然后慢慢淡忘，这是她目前只能做的事，她靠进座位里，闭上双眼，竟然真的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许南栀醒来，发现陆毓川正盯着她看，她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睡了多久？” 陆毓川看了看表：“半个钟头。”许南栀，坐直身子，看向车外，发现已经到了学校，“这么久，不是让你叫醒我吗？”学校到肖楠家的路程走路也就二十分钟而已。 陆毓川打趣道：“你睡得那么香，口水都流出来了，我怎么忍心叫醒你。” “胡说，我睡觉从来不流口水！我走了！”许南栀慌乱的抹了抹嘴，开门下车，心里埋怨着讨厌的陆毓川，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怎么能说人家睡觉流口水的事，但是，这样一来，似乎之前的尴尬都烟消云散了。 第25章 他朝若是同淋雪 时光荏苒，又是一年元旦，许南栀手持手机，指尖轻点，发出一条信息，嘴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那弧度似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期许，新年的钟声敲响，寒假马上就要到来了，她在心底默默定下了还债的期限，就在这寒假伊始，她心想，为他服务了这么久，时光的刻度已丈量出足够的长度，是时候做出改变了，于是，她暗暗决定，在这悠长的假期另寻一份工作，不能再如影随形般的照顾他下去。 校园的走廊，阳光斑驳。 “许南栀，”一个声音轻轻唤她，她抬头，险些撞上陆毓川高挺的鼻子，陆毓川双手撑着她的桌子，离她近在咫尺，声音清朗，好像在蓄谋着什么好事“晚上请你去参加派对。” 许南栀的心微微一震“今天不行，今天还有......别的事。”她看着陆毓川的脸色如一片渐渐阴沉的天空，越发难看。 他沉默片刻，似在思索着什么，随后拉住身边路过的女生，目光带着几分随意：“晚上的舞会，做我的舞伴好吗？”女生有些受宠若惊，眼神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连忙点头。 陆毓川扫了许南栀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的人，你不在乎，不会是忘了也是很多女生的梦中情人了吧，你不珍惜，自然有大把的人想要，可是从这里排到了法国的巴黎的。 许南栀看着陆毓川同女生一起离开，这是他在他最后的眼神中品读出来的，好像自己多少是有一点不识好歹了，但是她今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放学后，冬日的空气中夹杂着新年的氛围，偶尔有三五成群的男生女生，拿着烟花，从身边跑过，在超市门口，许南栀远远就看到好长一条人影，矗在那里，他面容像覆了一层薄霜，轮廓分明却透着疏离感，眉骨略高，衬得眼窝深邃，睫毛在冷光下，投下一片阴影，眼神淡而静，像冬夜里的湖面，不起波澜，却让人不敢轻易靠近，鼻梁高挺，线条如刀削般利落，唇色偏淡，唇角自然下垂，少有笑意，仿佛天生带着几分厌倦，肤色冷白，在暗处泛着瓷器般的微光，下颌线清晰而克制，黑发微乱，发丝细而软，偶尔垂落几缕在额前，衬得肤色越发苍白，侧脸轮廓如素描勾勒，阴影与光线交错间，透出不近人烟的清冽，浅灰色羽绒服围着一条卡其色的羊绒围巾，深灰色九分西裤，搭配切尔西皮靴，干净利落，禁欲感满满，他站在那里，好像一株覆雪的松，孤高而寂静，如一副绝美的画，许南栀竟看的出了神，难怪他不愿来这种地方，身边路过的人时不时投来欣赏的目光，直到人影动了，她才发觉自己的失态。 “要买什么？一定要我来？”肖楠见许南栀站在远处迟迟不动，以为她被点穴了，走到她跟前。 “还没想好，看看再说，总之，今天请你吃顿好的。”许南栀推着购物车走在前面，在一个首饰柜台边驻步，一对山茶花珍珠耳钉吸引了她的目光，这对耳饰，她看了好久，但是看看余额，还是放弃了，尽管如此，也不影响她每次都会来看看的心情，早晚有一天，她会拿下它。 “是最后的晚餐？” 肖楠跟上来，许南栀回头冲着肖楠诡异一笑，继续挑选蔬菜，水果和肉，将它们一一放进购物车里，身边不时有人透过爱慕的目光，和一些窃窃私语，对于这些，两个人早已习以为常，从超市出来时，许南栀拎着满满的两袋东西，将袋子推到肖楠面前。 “自己拿呗。”肖楠说完，径直走掉了。 “很沉的，”许南栀站在后面大声喊，招来路人的目光，她才不管，让世人看看这个图有外表，蛇蝎心肠的美——男——子。 “我让你买那么多了？”肖楠头也不回的回应，那背影决绝的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可恶的家伙！”许南栀，吃力的提起两袋东西，此时心中竟不由自主的想起来参加舞会的陆毓川，要是他在就好了，一定不会让她拿这么重的东西，刚刚她是怎么鬼迷了日眼，竟然还能看他看的出了神，真是丢死人了，打脸来的不要太快了！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雪，雪花轻轻落下，如坠入凡间的精灵，许南栀又开始灵魂出窍神游太虚了，一条围巾轻柔的搭在她的脖子上。 肖楠不知道何时折返了回来，将原本围在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围在许南栀脖子上，动作自然流畅，下一个动作，接过，她手中的袋子，这一连串的动作，让许南栀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肖楠黑色的头发上落下白色的雪花。 “还不走，等着变雪人吗？”肖楠的声音将她从太虚中拽了回来。 “好。”许南栀回过神来，心里欢喜，总算是让她如愿了一次，她屁颠屁颠的跟在肖楠身后，兴致大发，搓起一个雪球，打在肖楠身上，肖楠回头看她，目光依旧凛冽，许南栀赶忙收起笑容，安静的跟在他身旁，像一只温顺的小鹿，却还是掩盖不住眼里的笑意。 回到家，肖楠把东西放进厨房，接着钻进书房，却没有兴致看书，看着许南栀把买来的东西放进冰箱，开始忙碌，他就静静的看着她，她拿雪球打他的那一下，有一瞬间，他想把她一把抱住埋进雪堆里，但是理智提醒他不能这么做，所以，他用冷漠的眼神看她，可是，大概是在一起接触久了，这一次好像没有吓到她，她看到她在偷偷的笑，他摸了摸上衣口袋里的方盒子，强行把思绪放在手里一堆经济案例上。 许南栀早已习惯了，肖楠每天一回来就躲进书房的习惯，她将买回来的东西分类放进冰箱，开始准备今晚的大餐。 “你天天在书房里看什么？”许南栀好奇肖楠每天都在忙什么？ “一些经济案例。”肖楠简洁的回答，别人还在忙着实习，他已经开始解决一些难题了。 “你怎么不交个女朋友？至少要找个人照顾你吧，我不能总在这。”许南栀说出今日的中心问题。 “真的是最后的晚餐了，你要罢工了？”肖楠调侃道。 “我又不是你的保姆，我不能一直照顾你啊！”许南栀有点生气，她分不清楚，是生自己的气还是生肖楠的气，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发觉，肖楠并不是像看起来那么冷冰冰的，他总是会在拒绝之后，悄悄的关心人，所以她感觉自己对他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情感，这是她一直以来担心的，她始终不愿承认，自己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即使各忙各的，甚少交流，但是她喜欢看他专心做事的样子，以至于，她越来越少，想起之前那个人，好像真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人，在心里一点一点抹去了痕迹，那她成什么了？渣女吗？所以，她必须尽快远离他的生活。 “是放假要回家了吗？”肖楠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让许南栀有点不太适应。 “什么？”她有些诧异，接着回道，“那倒不是？” “那就留下来呗，也没拖欠你工钱。”肖楠又恢复了惯有的那副嚣张的样子。 “谁要做你的保姆，我怎么说也是学校挖过来的高材生，天天给你做饭，太欺负人了啦！”许南栀不知道什么时候胆子大到，敢放肆的和他大呼小叫，她的头摇的好像拨浪鼓，她还是习惯这样的肖楠，尽管那种表情，总让她又想要揍他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