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 第339章 召集尸祖! 几日前,洛阳皇宫内 御书房,夜里 徐墨独坐案后,指尖按着一封刚刚打开的密信,眉头皱起。 信是“殇”传回的,字迹略显仓促,大致记述了他们在漠北王庭与奥姑——耶律质舞遭遇,以及交手。 信中最后提到,他们已被其挟制,正往东丹而去,且已以密信告知李存忍! “机缘巧合……还是命运使然?”徐墨低声自语,指尖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 他派“殇”前往东丹,本是为了魃岭石一事,没想到他们误打误撞竟直接碰上了奥姑。 “看来,魑岭石的事,已经开始了。”想到这里他眼中闪过寒光,自己插上了这一手,这漠北的水也因此愈发“浑浊”了! 就在他还在思索漠北局势种种可能之时,窗外的一阵动静,打破了他的沉思。 徐墨眼神骤然锐利,周身气息瞬间冷凝。 “什么人?!” 无需他再下令,原本潜藏在御书房四周阴影中的暗卫,如同被惊扰的蜂群,瞬间从廊柱后、假山旁暴射而出! 衣袂破空之声接连响起,数十道黑影在刹那间便将御书房外护得水泄不通,更有数名身手矫健的暗卫队长,手中横刀出鞘,直指院中那道突然出现的白色身影! 剑拔弩张,气氛紧绷欲裂! 那白衣人却似乎毫不在意几乎抵住喉咙的数把利刃,只是随意地抬起手中那柄骨笛,轻轻将最近的一柄横刀拨开少许。 一个熟悉的声音随之响起,“你其实可以不用那么紧张。” 徐墨此时已快步从御书房内走出,看清来人,脸上原本冷峻的神色变得有些惊讶:“大哥?” 围拢的暗卫中不少人自然也认出了侯卿——不然刚才刀就不是只抵住脖子了! 徐墨挥了挥手,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都退下吧,一场误会。” 暗卫队长抱拳领命,手势一变,众多身影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重新隐没于黑暗之中。 徐墨引着侯卿步入御书房,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 他亲自提起红泥小炉上一直温着的茶壶,为侯卿斟了一杯热茶,雾气氤氲升起。 “大哥不是随尸祖一同去了漠北,为李星云暗中策应么?怎么会深夜突然在此现身?”徐墨将茶盏推过去,语气带着疑惑。 他先前早与手下言明,若侯卿入宫,不得阻拦!并予给侯卿一个令牌。 而自己这位追求“格调”的大哥,若非要事,亦不会用这种近乎“闯宫”的方式来找自己。 侯卿接过茶盏,却没有立即饮用,他那张清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 他微微侧头,似乎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用他那特有的、带着点漫不经心又十分认真的语调说道: “这个……说来话长。”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与降臣原本确是一路,但行至半途,她……” 侯卿似乎找不到特别精准的词语,骨笛在手上转了一圈,“……她说嫌我碍事,或者说,她觉得与我同行,不够‘自在’。” “总之,她言明自有打算,一人足矣,便先行一步,与我分道扬镳了。” 徐墨闻言,却是察觉了其中的不对劲,当初两人来找自己,本是一起行动,如今这话听起来,更像是支开侯卿一般。 他接着说道:“既然如此,大哥理应自行其是,或是返回中原游历,为何……” 徐墨的目光落在侯卿脸上,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这在他这位向来潇洒从容的大哥身上,极为罕见。 侯卿放下茶盏,他抬眼看向徐墨,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分别之后,我闲来无事,便卜了一卦。” “卦象显示,”侯卿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她近来恐有‘血灾’,且非寻常小厄,卦象凶险,隐有纠缠死结之象。” 徐墨沉默了片刻。他深知侯卿虽看似玩世不恭,但对认可之人极为重情。 他与降臣同为尸祖,相识已久,而今这卦象,显然让侯卿无法安心作壁上观。 “所以,大哥是担心尸祖安危,特来寻我?”徐墨直接点破了侯卿的来意。 侯卿点了点头,那份尴尬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尸祖的、隐藏在平静下的决断。 “眼下情况特殊,顾不得那么多。二弟,我需要你的人。” 他没有说“请”,也没有用商量的语气,而是直接陈述需求。 这本身也说明了事情的紧迫性,以及在他心中,对徐墨这个“二弟”的信任。 徐墨没有犹豫,“大哥想让我帮什么?” “找另外两人!” 徐墨闻言,提起案上的朱笔,在一张空白的绢帛上飞快写下几行字,字迹铁画银钩,透着一股杀伐之气。 写罢,他拿起旁边一枚小巧的玉玺,在末尾用力盖上一个印记。 “来人!” 书房门被推开,一名暗卫队长应声而入,单膝跪地。 徐墨将令牌和手令一同递过去,声音冷冽:“传令下去,启动所有‘暗卫’,动用一切可动用的渠道,寻找萤勾、焊魃两位尸祖的下落。” “一有消息,八百里加急回报!” “遵命!”暗卫统领双手接过令牌与手令。 不敢丝毫怠慢,身形一闪,便已消失在门外。 御书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侯卿看着徐墨这一系列雷厉风行的安排,感激道:“有劳二弟了。” “大哥客气了。” 他顿了顿,端起茶盏,思绪却飘得很远,“他清楚侯卿这一卦的血灾是——降臣被多阔霍的附身,只是自己这一插手……” 而此刻,大批的暗卫,携着徐墨的王令,纵马融入了茫茫夜色,朝着中原的各个角落四散而去。 喜欢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请大家收藏:()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0章 尸祖相聚!漠北一行! 房内,红泥小炉上茶汤被换了数次,茶汤微沸,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徐墨与侯卿对视的目光。 只是此时的侯卿不似平常一般,那般悠闲。 这天底下,能让他忧心的也不过几人罢了。 而李存忍前些日子送来的密信,也确实言明了降臣的“消失”,“只是四月会尚未开始,魃岭石未现,多阔霍没理由现在动手 ” 徐墨望向侯卿,开口:“暗卫已尽数派出,只要二人在我乾国境内,定能寻到!” 侯卿把玩着骨笛,眼底最后一丝疏懒被凝重取代:“这次,我倒希望卦象错了。” 随着徐墨的王令,整个乾国上上下下的情报体系纷纷动了起来。 七日后,河南道,汝州某处人迹罕至的幽谷。 清晨薄雾中,一个身着黑白衣裳、身形娇小的身影,正专注地追逐着一只蝴蝶。 “小蝴蝶,莫跑呀,让额瞧瞧你嘛!”她口中发出带着几分稚气的腔调。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及蝶翼的刹那,一道风掠过,精准地吹走了蝴蝶。 “哎呀!谁呀!”萤勾(阿姐)气鼓鼓地跺脚,不满地回头。 三名黑衣暗卫自林影中现身,为首者单膝跪地,双手高擎玄铁令牌,令牌上“乾”字森然。 “奉王令,寻萤勾尸祖!侯卿尸祖有请,降臣尸祖身陷‘血灾’,命在旦夕,恳请阁下速往洛阳!” “降臣?”萤勾(阿姐)歪着头,脸上满是困惑,“降臣咋咧?侯卿……他请额去做啥?额还要追蝴蝶哩!” 暗卫沉声道:“卦象大凶,非四位尸祖齐聚,恐难化解!” “大凶?齐聚?”萤勾(阿姐)重复着这两个词,眼神里的天真烂漫如潮水般退去,一抹冰冷的猩红缓缓浸染了她的瞳孔。 她周身那纯良无害的气息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漠视一切的恐怖威压。 就连她说话的语调,也从娇憨变得低沉、沙哑。 “麻烦。”她——萤勾本尊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再是那口方言,而是纯粹的、带着杀伐气的官话。 众人甚至没看清动作,那枚玄铁令牌已然飞到了她小小的掌心。 她扫过跪地的暗卫,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带路。” 三名暗卫心头巨震,不敢多言,立刻在前引路。 几乎同时,汴州左近,一座倚靠官道的热闹城镇。 “铛——铛——铛——” 城西最大的铁匠铺里,打铁声不断传出。 一个身材壮硕如山、面容有些凶恶的巨汉,正挥舞着与他体型相称的大锤,反复锻打着一段通红的铁条。 火星不断溅在他暗蓝色的皮肤上,他便是尸祖焊魃,但此刻,他是镇上手艺最好、待人和气的铁匠。 “夫君,先歇歇,喝口水再忙。”一个温婉的妇人端着水碗走来,她是焊魃的妻子,镇上王铁匠的女儿,秀娘。 焊魃停下动作,接过碗,对着秀娘露出一个与庞大身躯极不相称的、甚至有些羞涩的笑容:“哎,听娘子的。” 他仰头喝水,目光掠过秀娘时,充满了近乎笨拙的温柔。 这平静的生活,便是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珍宝。 就在这时,铺子门口的光线一暗,三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为首者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焊魃。 原本喧闹的铺子瞬间安静下来,学徒和几位客人都被这几人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慑住。 焊魃放下碗,脸上的憨厚迅速收敛,他将秀娘护在身后,魁梧的身躯如同瞬间进入戒备状态。 为首暗卫上前,奉上令牌:“奉王令,寻焊魃尸祖!侯卿尸祖有请!降臣尸祖遭逢‘血灾’,卦象显示死结纠缠,危在旦夕!” “特请尸祖与萤勾尸祖火速前往洛阳!” “血灾?降臣?!”焊魃瞳孔猛缩,巨大的手掌骤然握紧。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秀娘,眼中闪过挣扎。 可他答应过娘子,要过安稳日子的…… 秀娘虽不明所以,但感受到丈夫瞬间迸发的紧张,她轻轻拉住焊魃粗壮的手臂,低声道: “夫君,若是朋友有难,不可不帮。家里有我,你……早去早回。” 焊魃看着妻子,眼中柔情与决断交织。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如风箱鼓动。 “转告他们,”焊魃声如闷雷,“焊魃,即刻便到!” 他没有再多看铁匠铺一眼,只是对秀娘用力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迈着地动山摇般的步子,毅然走入阳光之下。 三名暗卫紧随其后,几人迅速消失在人流中。 数日后,洛阳,御书房。 侯卿静立窗边,骨笛在指尖停滞。徐墨则仍是坐于案后。 “报——!” 一名暗卫队长疾步入内,单膝跪地:“启禀大王!尸祖找到了!” 徐墨与侯卿同时抬眼,目光如炬。 “讲!” “萤勾尸祖于汝州山谷寻到,已由暗卫护送,正在赶来,预计三日抵京!” “焊魃尸祖在汴州附近现身,接到消息后,他已独自先行,预计……最快两日,必达洛阳!” 侯卿闻言,心下舒缓了几分,骨笛在掌心轻巧地转了一圈,发出细微的破空声。 三日之期,转瞬即至。 萤勾与焊魃几乎前后脚抵达了洛阳地界。 然而,他们并未被引入皇宫,反而被一队早已等候在官道旁的精锐士卒直接带到了洛阳城外东北方向的一处僻静之地。 一辆看着朴素的马车静静停驻,车辕上坐着一名兵士。 车帘垂落,掩去车内景象。 就在二人心生疑惑之际,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一角,侯卿的身影半露出来。 他目光扫过并立眼前的萤勾与焊魃,并未寒暄,直接开口道: “上车,事情车上说。”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紧迫。 萤勾那双重新变得猩红的眸子冷冷瞥了一眼马车,小巧的身形一动,已如鬼魅般率先掠入车内,寻了个角落安然坐下,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焊魃则略一迟疑,他庞大的身躯几乎与车门同高,需得微微低头弯腰,才能挤进车厢。 他坐在靠近车门的位置,几乎占据了车内剩余空间的一半,目光带着询问看向侯卿。 马车随之缓缓启动,沿着官道向着更偏远的方向行去。 喜欢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请大家收藏:()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1章 蜀道难!大材小用! 不远处的一座矮丘上,徐墨负手而立,夜风吹起他玄色的袍角。 他静静地望着那辆朴素的马车消失在官道的尽头。 身旁的内侍掌着灯,昏黄的光晕显得他眼神深邃。 “萤勾,焊魃……四大尸祖,终是齐聚了。” 他低声自语,“也不知道因为我的干预,这一切的进程会不会加快,那多阔霍……又会如何反应?” 随后徐墨眼中闪过决然,“加快便加快吧,如今大势在我!” 他转身,走下矮丘,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回宫。” 次日,清晨。 洛阳宫的朝会刚刚散去,徐墨正准备前往书房批阅奏章,内侍来报:“大王,敬大人求见,言有紧急军情。” “宣。”徐墨脚步一顿,转身回到殿内。 敬翔步履匆匆而入,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凝重。 他手中捧着一份刚到的军报,躬身行礼后,沉声道:“大王,剑南道八百里加急!” 徐墨接过军报,迅速展开,目光扫过,眉头渐渐锁紧。 军报是伐蜀大将军张顺所发,详细陈述了月余来战事的进展与挫折。 起初,战事可谓势如破竹。张顺坐镇中枢调度,王晏球、夏鲁奇为先锋,依循“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方略。 自兴元府出发,沿金牛道南下。乾军士气如虹,连克三泉、金牛、五盘等多个蜀军外围关隘,兵锋直指蜀地北面最重要的天险——剑门关。 然而,战事在剑门关下陷入了僵局。 军报中写道:“剑门天险,名不虚传。关城依山傍崖,雄踞两峰之间,壁立千仞,仅容一径相通。伪蜀大将,依托地利,防守极为严密。” “我军初至关下,士气正盛,末将曾组织三次强攻。” “然蜀军滚木礌石、箭矢如雨,兼有火油倾泻,我军仰攻艰难,死伤颇众,未能撼动关城分毫。后尝试夜袭、迂回小道,皆被蜀军识破,损兵折将……” “如今大军顿兵关下已近半月,粮草转运虽竭力维持,然蜀道艰难,消耗巨大,长久下去,恐师老兵疲。” “且探马来报,孟知详已遣其子孟仁贽率精兵两万,自成都星夜北上,增援剑门。若待其援兵抵达,关城守备更固,恐更难图之。” 敬翔待徐墨看完,补充道:“大王,剑门不破,我军难入蜀中腹地。” “张将军所言甚是,拖延下去,于我军不利。蜀地,孟氏经营多年,若让其稳住阵脚,凭借山川之险与我军长期对峙,即便最终能下,损耗亦将远超预期。” 徐墨将军报轻轻放在御案上,指尖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响。 他没有立刻发作,也没有表现出焦虑,只是眼神变得愈发锐利。 他站起身,再次走到那幅巨大的舆图前,目光紧紧锁定在剑门关的位置。 那一道小小的关隘,此刻却像是一根坚硬的鱼刺,卡在了乾军南下咽喉。 “剑门之险,确实非人力可轻易逾越。强攻,乃下下之策,纵能攻克,亦是用我大乾健儿的尸骨铺路,非孤所愿。” 徐墨缓缓道,声音冷静得可怕。 敬翔躬身道:“大王明鉴。自古以来,取蜀之道,无非北越剑门,东出夔门。如今剑门受阻,或可考虑……” “分兵?”徐墨接过了他的话,目光却并未从舆图上移开。 “东线水路,三峡夔门之险,犹在剑门之上。蜀军水师虽不及我大乾,但凭借湍流险滩,足以抵消我军优势。且路途更远,迁延日久,一旦被蜀军察觉,于半途击之,危矣。” 他手指从剑门关缓缓向西移动,掠过一片崇山峻岭。“常规战法,既已难奏效,那便用非常之策。” 徐墨猛地转身,眼中精光暴涨:“子振!” “臣在!” “即刻传令下去!”徐墨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命张顺停止一切强攻,于剑门关前深沟高垒,作出长期围困之势。多布疑兵,佯装粮草不继,士卒疲敝,麻痹蜀军!” “飞鸽传书,密令镇守荆南的节度使,抽调麾下熟悉巴蜀山地、善于攀越的精锐斥候与敢死之士,组成一支奇兵,人数不在多,在于精!给他们最好的装备!” 敬翔迅速记下,听到此处,不禁抬头:“大王之意是……?” 徐墨的手指重重地点在舆图上剑门关西侧的一片区域,那里标注着密集的山脉和一条几乎细不可见的小道——阴平道。 “让这支奇兵,不必来剑门汇合。让他们自荆南西进,溯江而上,寻机潜入蜀东山地,然后……给我想办法,迂回穿插,走阴平古道!” “阴平道?”饶是敬翔也不免一惊,“大王,此道荒废数百年,山高谷深,几无人迹,鸟兽难通。” “当年魏将邓艾虽由此道奇袭灭蜀,亦是九死一生,纯属行险……” “正是要行险!”徐墨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 “孟知详和他的将领们,定然也以为无人敢走,也无人能走阴平道!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剑门和夔门,后方必然空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大王,此计太过凶险,那阴平道……”敬翔仍觉心惊肉跳。 “执行王命!”徐墨不容置疑,“告诉将士们,穿越成功者,无论官兵,官升三级!” “同时,令张顺总督全局,协调正面与奇兵行动。一旦奇兵得手,消息传来,剑门守军必军心大乱,届时再行猛攻,内外夹击,破关易如反掌!” 敬翔亦然知晓,这是打破僵局,最快终结蜀国的最佳策略,尽管它充满了不确定性。 他与张顺皆不是没有想到,只是兵行险招…… “臣……遵旨!”敬翔深深一躬,“臣即刻去拟旨,以最快速度发出!” 敬翔匆匆离去,殿内重归寂静。 徐墨独自立于殿中,低声自语。 “孟知详,你的倚仗,无非是这山河之险,待孤撕开你这最后一道屏障,看你还能依仗什么?” 敬翔领命而去,书房内重归寂静。 徐墨坐回案前,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奏章,每一份上都带着敬翔的笔墨。 想到那老臣离去时虽步伐坚定却难掩的疲惫的身形,徐墨的食指关节,在紫檀木御案上,轻轻叩击了一下。 “嗒。” 声音不大,却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下一刻,一道黑影仿佛从烛光摇曳的阴影中出现,悄无声息地单膝跪在御案前——正是徐刃! 如今他已突破大天位,气息隐藏起来,饶是徐墨,一时不注意,亦是探查不到。 徐墨没有抬眼,取过一张素笺,提笔蘸墨,写道: “之竟,东丹布局已成,漠北诸部自分,短期内无力南顾。然中枢繁剧,伐蜀事急,需卿鼎力。速返洛阳,共议大计。密。” 写罢,他取出私玺,在末尾郑重盖下。 “将此信,亲手交到种桵手中。”徐墨的声音低沉。 “是!”徐刃沉声应命,双手接过密信,身影随即如鬼魅般向后一退,融入了殿柱的阴影中,消失不见。 如今尚未称帝建制,大小事宜皆经敬翔、种桵之手,如今种桵不在,差点给敬翔累死! 况且漠北暂无南下之力,种桵留在那,未免大材小用了些! 张顺用兵太稳,若是种桵跟着,此时恐怕剑门已克! ps:新书改了一下,大家可以重新看一下!主要修改了前几章,对人物形象重新塑造了一番,11月12日正式更新。 喜欢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请大家收藏:()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2章 我靠,不是,凭什么啊! 东丹营地,夜幕降临,火把在寒风中忽明忽暗,映照着往来巡逻士卒的面容。 此时的王帐内,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东丹王耶律悖、漠北大公主兼大萨满耶律质舞,以及不良帅李星云,三人呈三角之势对坐。 这一刻,空气仿佛都凝固下来,甚至能听到牛油灯烛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李存忍并未在此,自被降臣半强迫地拉入修炼《九幽玄天神功》后,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营帐内,竭力掌控着体内那股日益躁动、强大的力量。 良久,还是耶律质舞率先打破了沉默。 用着一种与她年轻容貌不符的沉稳语气说道:“我可以帮你们。” 此言一出,李星云面具下的眉头下意识一挑。 他低沉的笑了,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与怀疑。 “你?”他抬起头,目光锐利,直刺耶律质舞,“漠北王后的亲女儿,漠北的大公主、万人敬仰的大萨满——耶律质舞,会背叛自己的母亲,帮助我们这些‘外人’?” 他特意在“亲女儿”和“大萨满”上加重了语气,随即看向耶律悖,带着几分看戏的意味,说道:“东丹王,你信吗?” 耶律悖端坐着,他迎向李星云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声音低沉: “我信。” 这一下,李星云脸色露出错愕的神色。 他愣了一瞬,声音再度低沉下去:“东丹王……不是在和本帅开玩笑吧?” 耶律质舞似乎并未因李星云的质疑而动怒,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因为,你们需要我。” “需要你?”李星云几乎要气笑了,“为什么?就凭你是大萨满?……”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耶律质舞接下来吐出的四个字打断了。 “拔里神肃。” 李星云皱了皱眉,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从耶律悖那骤然紧绷的身体中察觉到了异常。 就在帐内气氛因这个名字而凝滞的刹那。 “轰!!” 一股极其强横、阴冷、充满暴戾气息的内力波动,猛地从营地西南角爆发开来! 连这王帐的灯火都为之剧烈摇曳,明灭不定。 “敌袭?!” “戒备!” 帐外瞬间传来士卒们惊慌的呼喝、杂乱的脚步声和兵器出鞘的铿锵之声。 显然,整个东丹营地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恐怖气息所惊动。 李星云和耶律悖几乎同时起身,耶律质舞也倏然转头,目光穿透帐帘,望向气息传来的方向。 “那个方向是……李存忍的营帐!”李星云眼神一凝,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他对这股气息并不完全陌生,那是《九幽玄天神功》的力量,但却比他感受到的更加狂暴,更加失控! 三人迅速冲出营帐,只见大批东丹士卒已被气息引来,远远地将李存忍那座营帐围得水泄不通,士卒皆手持兵刃,却无人敢轻易上前。 营帐的门帘被一股气浪掀飞。 在众人紧张的目光注视下,一道身影缓缓从中走出。 正是李存忍。 但此时的她,与平日那个冷峻、沉默的暗杀首领判若两人。 她双目赤红,眼中不再是往日的清明与锐利,而是充满了混乱与一种择人而噬的疯狂。 周身黑气缭绕,那黑气如同活物般翻滚涌动,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邪气。 她原本梳理整齐的发丝有些散乱,几缕垂在额前,更添几分妖异。 她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身体微微颤抖,赤红的眼睛扫过围观的士卒,让那些久经沙场的勇士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走火入魔?”耶律悖沉声道,手已按上了刀柄。 耶律质舞目光闪烁,萨满的灵觉让她比旁人更能感受到那股力量本质的邪恶与危险。 李星云心中更是掀起惊涛骇浪。 他修炼此功时日不短,深知其中凶险,李存忍此刻的状态,分明是内力失控,一副被反噬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几分慵懒的女声突兀地在场中响起: “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营帐顶上,一道紫色身影不知何时立在那里,正是消失数日的尸祖降臣。 她居高临下,一双美眸紧紧盯着下方气息狂暴的李存忍,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可能随时爆炸的危险人物,反倒像是在欣赏一件绝世瑰宝。 “尸祖?”李星云开口道。 降臣像是没听到他的疑问,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存忍,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赞叹: “真是没想到……她竟然比你,先一步‘练成’了这九幽玄天!” “练成?!”李星云有些难以置信,随后更是脱口而出,“我靠,凭什么啊!” 他先一步李存忍修炼,进程也比李存忍快上不少。 而李存忍,被降臣半路拉来,修炼时间也比自己短,怎么就……怎么就先一步“练成”了? 他这话一出口,耶律悖和耶律质舞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落在了他身上。耶律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耶律质舞的视线也带上了探究的意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星云猛地惊醒,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忘了维持“不良帅”那神秘高深的人设。 他赶紧用右手握拳,抵在唇边,假装重重地咳了两声,强行压下脸上的尴尬,用刻意压低的声音说道: “咳……本帅的意思是,乾王麾下,当真是……人才辈出,令人惊叹。” 这番欲盖弥彰的表演,显然并未完全打消耶律悖和耶律质舞的疑虑,但此刻场中情况紧急,也无人深究。 降臣从营帐顶上飞下,落在李存忍身边,她依旧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李存忍。 而此时,李存忍周身的狂暴气息似乎略有平复,那双赤红的眼睛中的混乱退去,虽恢复了清明但依旧显得邪异。 围观的东丹士卒在耶律悖的示意下,缓缓退开一段距离,但依旧保持着警戒。 危机解除,李星云这才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 他看向耶律质舞,沉声问道:“你方才提到的‘拔里神肃’……究竟是什么人?” 他回忆起耶律质舞提及此人时,耶律悖那难以掩饰的异常,这让他对这个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耶律质舞沉默了片刻,她的目光扫过李星云、耶律悖,最后又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不远处气息诡异的李存忍和降臣。 最后,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凝重: “他……不是‘什么人’。” “他是漠北过去的灾难……若论实力,他在我之上!” 喜欢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请大家收藏:()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3章 阴平古道!讨个婆娘! 剑门关下,乾军大营旌旗招展! 中军大帐内,大将军张顺再次审视着面前的沙盘,那用泥土和木块堆砌的剑门关模型,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横亘在乾军南下之路上。 此刻,张顺更是眉头紧锁,他身侧站着王晏球和夏鲁奇,两人亦是面色沉郁。 “大将军,末将请命,明日再组织一次进攻,末将愿亲自带队!夜袭关城东南角!那里地势稍缓,或许……” 夏鲁奇声如洪钟,抱拳请战,他性子刚猛,连日受挫早已让他心头火起。 王晏球则相对沉稳,两人私下相交甚好,当即劝道道:“邦杰,不可!关城之上,蜀军戒备森严,火把彻夜不息,滚木礌石更是堆积如山!” “前几次夜袭,我军损失不小,却连城墙都未能摸到。强攻,绝非良策。” 一边说着,他指向沙盘上关前那片崎岖狭窄的坡地。 “此地势,我军兵力无法展开,每次冲锋不过数百人,强攻,只会让让我乾国健儿白白送死。” 张顺闻言点头,“王将军说的有理。剑门之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说罢,他走到帐口,望向远处在暮色中的关墙,“我军顿兵于此已近半月,士气虽未溃散,但锐气已失。” “况且,粮道漫长,民夫转运艰辛,每日消耗巨大,长久下去,于我军不利。” 他回身,目光扫过两位将领: “大王旨意已到,命我等停止强攻,深沟高垒,佯装长期围困,麻痹蜀军。同时,另有奇策……只是,此策太过行险。” 他没有明说阴平道之事,毕竟帐内人多眼杂,麾下将领也不是没有先前蜀国来降的。 不可不防! 王晏球和夏鲁奇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但出于对张顺和大王的信任,并未多问。 “末将遵命!”两人齐声应道。 随后几日,乾军大营一反常态,不再组织大规模进攻,反而开始挖掘壕沟,加固营垒,巡逻的士卒也显得“无精打采”,营中炊烟也似乎比往日少些。 这一切,自然都被剑门关上的蜀军看在眼里。 关城之上,蜀军守将,孟知详的族弟孟知仁,抚须冷笑: “乾军锐气已尽,师老兵疲,粮草不济矣!传令下去,严防死守,不可出关迎战!待仁贽侄儿援兵一到,内外夹击,必叫乾贼全军覆没于此!" 显然,他对自己依托天险的防守策略极为自信,认定乾军已无计可施。 然而,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涌动。 与此同时,荆南地区的军士也赶来了! 镇守荆南的节度使严格按照徐墨的密令,从麾下及各县中,精心挑选了三百名精锐士卒。 这些人并非普通的战场悍卒,而是常年活跃于巴楚交界群山之中的猎户、采药人出身,或是军中最为擅长攀爬、侦察的斥候尖兵。 个个身手矫健,熟悉山地环境,耐得艰苦,更有一股亡命之徒的悍勇。 而负责统领这支奇兵的,正是——亲自请命的夏鲁奇。 此时,夏鲁奇站在一处隐秘谷中,看着眼前这三百装备精良的部下。 他们换上了便于山地行军的轻便皮甲,背负着特制的抓钩、绳索、和够维持数日的干粮与盐巴。 此刻,众人眼中皆是茫然之色,他们只是被上官告知,被派遣伐蜀前沿! 本以为作战,却未曾想换上了这样一身装扮? 等到夏鲁奇说完,众人更是一惊! “穿越阴平古道,直插蜀中腹地江油?”一名脸上带疤的都长率先疑问出声。 他倒吸一口凉气,“将军,那地方……听说早就没人走了,都是悬崖绝壁,毒虫瘴气,这……” 夏鲁奇闻言,眼神凌厉,扫过众人,沉声道:“正因为无人敢走,蜀军才绝无防备!此乃大王定下的破蜀奇策!” “诸位,自古功名险中求!大王有令,穿越成功者,无论官兵,官升三级!封妻荫子,就在今日!” 随后,他顿了顿,声音提高,带着久经沙场的杀意: “我知道前路凶险,九死一生!怕死的,现在可以退出,我夏鲁奇绝不阻拦!” 话音落下,众人面面相觑,平日里他们自诩“好汉”,可别人不清楚,他们这些曾以山为生的还能不知道其中凶险吗? 生死关头,难免心生怯意! 至于官升三级,也得有命升啊!可也无人敢言退出! 夏鲁奇看出众人心中疑虑,再度开口:“无论功成与否,大王赏金二十,良田十亩!” 山谷中一片寂静,只有山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片刻后,三百人齐声低吼:“愿随将军,万死不辞!”声音虽被刻意压低,却带着一股难以压抑的兴奋! 他们这些泥腿子,可不敢奢望什么“官升三级” 。只知道,参与了任务,赏金赐地!到时候能讨个好生养、大屁股的婆娘! 夜渐渐深了,众人趁着夜色绕过蜀军防线,潜入了阴平古道。 或者不能称之为路了,很多时候,这些路仅是悬崖上的一道裂缝,或是深谷中一条布满青苔的溪流。 起初,众人还能借着火把,沿着依稀可辨的古道痕迹前行,虽然需要不断用刀斧开路,但尚能忍受。 可随着深入,情况急转直下。 他们面对的是近乎垂直的崖壁,需要依靠绳索和抓钩,如同猿猴般一点点攀援。脚下是便是深渊,云雾缭绕,稍有不慎便是尸骨无存。 已有数名士卒因失手或岩石松动,惨叫着坠入深谷,连回声都听不见。 而夜间,他们只能在狭窄的岩石平台上蜷缩休息,山风寒冷刺骨,伴随着不知名野兽的嚎叫,让人难以入眠。 第三日,他们闯入了一片森林,参天古木遮天蔽日,林中弥漫着腐烂的瘴气,毒虫蛇蚁无处不在。 士卒们用布蒙住口鼻,小心翼翼地前行,但仍不时有人因毒虫叮咬或吸入瘴气而倒下。 第四日,众人便断水了。只能寻找山涧溪流。然而,一些看似清澈的溪水却含有毒素,又导致不少人上吐下泻。 队伍的人数越来越少,不仅是死于意外和疾病,更有因极度疲劳和恐惧而精神崩溃,失足或选择自我了断。 原本三百人的队伍,在行进七日后,已不足百人。 饶是夏鲁奇,也瘦削了一圈,脸上被树枝划出数道血痕,嘴唇因干渴而皲裂。 喜欢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请大家收藏:()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4章 毒计! 远在千里外的东丹,夜里 东丹营地一角 种桵独自坐在自己的营帐内,一盏孤灯映照着他的侧脸。 他刚刚结束与耶律悖麾下官员关于边境粮草调配的磋商。 就在这时,帐内烛影突然微微一晃,一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双手呈上一封封着火漆的密信。 “种大人,大王手谕。” 种桵眼神一凝,认出来人是徐刃。 心里明白,既是他亲至,大王定有要事吩咐,随后他迅速接过信,拆开火漆,展开素笺,徐墨那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 “之竟,东丹布局已成,漠北诸部自分,短期内无力南顾。然中枢繁剧,伐蜀事急,需卿鼎力。速返洛阳,共议大计。密。” 末尾,是徐墨那方鲜红的私玺。 种桵的目光在“伐蜀事急”和“速返洛阳”上停留片刻,随即起身,将素笺一角凑近桌案的烛火。 待火苗蔓延吞噬完纸张,灰烬,从他指间飘落。 他对徐刃道:“回复大王,种桵即刻启程。” 徐刃低头称是,身影一晃,便如鬼魅般再度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种桵略作整理,便迈步走向耶律悖的王帐。 有些辞行,必须当面进行,而且,他也需要将徐墨的战略决心,以一种隐晦的方式传递给这位盟友,确保东丹在他离开后,依旧能稳稳牵制漠北。 然而,当他走近王帐时,却察觉到帐内的气氛有些异常。 守卫比平日多了数倍,且个个神色凝重。 通报过后,他掀帘而入,发现帐内不仅耶律悖在座,不良帅李星云、漠北大公主耶律质舞竟在场,甚至连那位行踪诡秘的尸祖降臣,也慵懒地倚在一个角落,把玩着自己一缕紫色的长发。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显然正在商议极其重要的事情。 耶律悖见他进来,颔首示意,神色凝重。 “种大人来得正好。”他声音低沉,“我们正在商议一件关乎漠北,乃至可能波及中原的祸事。” 种桵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拱手道:“愿闻其详。” 耶律质舞再次开口: “母后……为了得到‘阴山魃阾石’,已经与‘拔里神肃’达成了合作。” “而他还有一个兄弟,名为‘拔里神玉’。”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当年,他们兄弟二人,修炼禁术,联手……屠灭了整个褚特部。” “他们以整个部族的生命与灵魂为代价,触碰了不该触碰的力量。” 此话落下,帐内一片死寂,唯有灯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屠灭整个部族?这是何等的凶残! 种桵闻言,眼神锐利起来。 奥姑继续道,“如今,拔里神肃此刻正在‘荒村’之地布置法阵。” “他的目标,是即将举行的‘四月会’!他打算在大会期间,将所有参与的勇士尽数屠杀,以其血肉魂魄化为养料,助他提升实力!” 李星云面具下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此人本来实力就强,要真是让他成了,还得了! 他开口道:“以所有参会勇士为养料?你母亲可知此事?” 奥姑沉声道:“她知道!” 她猛地看向李星云:“不良帅,拔里神肃的力量非同小可,若等他成功将四月会的勇士化为养料,其实力将暴涨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届时,恐怕集我们众人之力也难以制服。” “必须在他完成法阵之前,阻止他!我希望……能借助你,还有诸位之力,除掉此獠!” 一直旁听的尸祖降臣此时却轻笑出声,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冰冷,“那就在四月会开始前,杀了他!” 帐内杀机骤起。 一直沉默倾听的种桵,此刻心中已是掀起一阵波澜。 他没想到在离开前夕,竟还会出此变数。 任此人坐大,未来必成述里朵之刃,中原之患。但主公密令催返,伐蜀与中枢之事刻不容缓,他无法亲身参与此事。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在他脑中出现。他上前一步,声音沉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东丹王,不良帅,尸祖,大公主。”他环视一周,“若要对付拔里神肃,未必需要立刻正面强攻。我们或可借力。” “哦?种大人有何高见?”耶律悖问道。 种桵目光深邃:“东丹离王庭甚远,各位如今赶去,怕是四月会已然开始!” 众人闻言皆是皱眉,种桵接着说道:“那拔里神肃的图谋,依赖于四月会的顺利进行,依赖于漠北各部勇士的参与。” “若我们……让那些勇士不敢去,或者让四月会本身变成一个陷阱呢?” 耶律悖疑惑问道:“种大人的意思是?”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在漠北各部之中散播流言。” “就说王后述里朵为了清除异己,巩固权力,已放出‘拔里神肃’,并将在四月会上,借其之手,将参会的所有勇士、各部精英,尽数屠戮,化作他练功的养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此计一出,帐内几人眼睛皆是一亮。 李星云沉声道:“流言杀人,兵不血刃……若流言四起,各部必然人心惶惶,对王后产生极大的疑虑与恐惧。” “即便有人依旧参会,也必然心怀戒备,甚至可能联合自保,给拔里神肃的行动带来巨大阻力。” “更重要的是,这将彻底孤立王后述里朵,令她众叛亲离!” 耶律悖猛地一拍案几,赞道:“好计策!” 他立刻转向帐外,沉声喝道:“来人!” 一名心腹将领应声而入。 耶律悖快速下令,将种桵的流言之计细化,吩咐道: “挑选最机灵、最可靠的斥候,分成十队,携带金银,即刻出发,潜入漠北各部聚居之地。” “用尽一切办法,在酒肆、集市、部族聚会中,将‘王后借四月会屠杀各部勇士’的消息散播出去!” “是!”将领领命,匆匆而去。 待事情议定,种桵这才向着耶律悖郑重拱手: “东丹王,如今我王急令召我返京。种桵今夜是特来辞行的。” 耶律悖闻言,脸上露出真切的不舍与遗憾: “种大人此时离去,实乃我东丹一大损失!若非中原亦有要事,本王定要强留你多住些时日。” 他深知种桵之才,其定策安邦之能,远非寻常谋士可比。 若非其是为徐墨重臣,他非要强留下不可! “王爷厚爱,种桵铭记。东丹有大王坐镇,有奥姑相助,更有不良帅、尸祖等英杰在此,纵有风波,亦必能化险为夷。” 随后他又向李星云、奥姑和降臣微微颔首示意: “漠北之事,关乎重大,有劳诸位费心。种桵虽身返中原,亦会遥祝诸位马到成功,铲除奸邪。” 李星云面具下传来低沉的声音:“种大人放心,此间事了,或许他日你我会在中原再见。” 降臣只是勾了勾嘴角,目光依旧停留在自己指尖,仿佛对这场辞别毫无兴趣。 辞行已毕,种桵不再耽搁,转身离去。耶律悖亲自将他送出营寨之外。 此时,天际已微微泛白,一辆看似普通却极为坚固的马车早已等候在营门外,驾车的是一名神色精干、气息内敛的暗卫。 种桵最后对耶律悖一拱手,掀开车帘,弯腰钻入车厢。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草地,发出辘辘的声响,向着远处平原驶去。 喜欢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请大家收藏:()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5章 流言似雨!走火入魔! 很快,耶律悖精心挑选的斥候,携带着金银与编织的谎言,渗入了漠北大大小小的部落。 起初,只是在醉汉的醉话里,在集市角落的私语里,隐约流传着: “听说了吗?王后为了铲除不听话的部族,要把咱们都献祭了!” “四月会?那是个陷阱!拔里神肃,那个屠灭了褚特部的魔头,已经被王后放出来了!” “去了四月会的勇士,一个都别想活着回来,他们的血肉和灵魂,都会变成那魔头练功的养料!” 怀疑的种子一旦播下,便会疯狂生长。 流言越传越广,细节也越来越具体,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说亲眼看到了拔里神肃在“荒村”之地布设法阵,黑气、毒气冲天。 各部族的首领和长老们起初斥之为无稽之谈,但架不住人心惶惶,前去王庭打探消息的人带回的,也只是述里朵含糊的说辞! 这更加重了众人的疑心! 一时间,整个漠北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原本摩拳擦掌、准备在四月会上大展身手的各部勇士,被家人死死拉住,许多部落甚至宣布退出此次四月会。 仍在观望的部族也纷纷提高了警惕,派往四月会的勇士锐减,即便前往,也是心生警惕,打定了稍有情况便立刻退出的主意。 种桵之计,兵不血刃,便已让述里朵苦心经营的四月会,尚未开始,便已名存实亡,更让她本人在漠北的威望跌至谷底。 …… 就在漠北人心动荡之际,“荒村”之地的边缘,几道身影已经赶来。 李星云依旧戴着面具,眼神透过面具,凝重地望着远处那片废墟。 那里,他隐约能感到一股令人心悸的能量在汇聚,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显然,拔里神肃在此地布置的血祭阵法已初具规模,正贪婪地汲取着地脉中残留的阴山树女之力与误入者的精血。 在他身旁,尸祖降臣难得眼中闪过正色! 耶律质舞更是紧握着手中的法杖,脸色布满寒霜。 “流言起了效果,来的人不多,但阵法还在运转。”李星云声音低沉,“必须在他彻底激活阵法,或者找到更多精血来源前动手。” 奥姑点头,指向荒村中心一处刻画着巨大血色图案的祭坛:“我能感觉到,他就在阵眼。气息与这阵法相连。” 降臣开口道:“以血为祭,倒是省了找的功夫。” 众人不再多言,身形晃动,如同鬼魅般潜入荒村。 越靠近中心,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浓,脚下的土地都变得粘稠。 废墟中央,拔里神肃披着暗黑色斗篷,正站在阵眼之中,双手虚按着地面,无数细密的血线从阵法各处汇入他体内。 他察觉到入侵者,缓缓抬头,露出一张布满诡异血色符文的脸,周身也带着死寂的气息。 “又来几个送死的祭品……正好,我的阵法还渴望着新鲜的血肉!”他沙哑地笑着,并未立刻起身,而是双手结印,猛地向四周一挥。 霎时间,一股浓稠的青绿色毒雾从四周汹涌而出,向五人蔓延而来。 毒雾所过之处,地上的沙石发出“嗤嗤”的声响,竟被迅速腐蚀消融。 “小心!”李星云出声提醒,周身天罡诀内力鼓荡,将毒雾隔绝在外。 奥姑法杖顿地,驱散毒雾,但效果甚微。 降臣见状皱眉,身法飘忽后退。李存忍与殇则凭借本能,急速后撤,避开毒雾最浓的区域。 见毒雾逼退众人,拔里神肃狞笑一声,双手在胸前快速划动,口中念念有词。一个个殷红的神秘符文凭空浮现,正是漠北秘术! 这些符文极速射向五人。 符文未至,那股邪气便已袭来。 李星云挥掌拍散几个符文,却感到手臂一阵发麻,内力运转都滞涩了几分。 奥姑全力催动法杖,内力与血色符文不断碰撞,发出声响。 降臣则是指尖弹射出数道无形气劲,精准地点在符文核心,使其溃散,但符文数量太多,源源不绝。 李存忍与殇则不断挥舞兵器,将靠近的符文斩碎。 拔里神肃凭借阵法和诡异秘术,竟一时与众人形成了僵持。 他不断从脚下的血祭阵法中汲取力量,脸色愈发红润,而那青绿色毒雾也在不断压缩着五人的空间。 “不能拖下去!他在借阵法恢复!” 李星云喝道,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强行冲破毒雾的封锁,天罡诀内力提升至顶峰,一记刚猛的掌风直劈阵眼处的拔里神肃。 拔里神肃眼中凶光一闪,面对李星云的强攻,他非但不退,反而猛地一拍胸口,喷出一口精血。 那精血并未落地,而是悬浮在他面前,迅速化作更加繁复的符文。 “燃!” 他低吼一声,双眼瞬间变得一片血红!周身气息陡然暴涨,一股更加暴戾、混乱的气势席卷开来。 他身体表面,开始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 这一刻,他吸收了无数死于他手之人的战斗经验与临死前的疯狂意识,招式变得愈发诡谲难测,往往能预判到李星云等人的攻击路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吸收了那些亡魂的记忆碎片!”奥姑开口提醒,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灵魂力量的混乱。 陷入“血魂”状态的拔里神肃,力量、速度、反应都提升了一个档次,而且战斗方式融合了多种不同风格,时而诡诈,时而刚猛,让人难以适应。 他一掌逼退李星云,反手一道凝聚了亡魂之力的血色冲击直轰奥姑。 对方速度太快,猝不及防之下,她只觉得一股令人窒息的死意袭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紫色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奥姑身前! 是降臣! 她竟不闪不避,任由那缠绕着亡魂的血色符文,狠狠刺入自己的肩头! “噗嗤!”一声,降臣闷哼一声,绝美的脸庞瞬间失去血色,但她眼中中却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冷光。 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用受伤的肩膀死死卡住拔里神肃的手臂,另一只手如铁钳般环扣而上,连同自己的手臂一起,将拔里神肃的这只手臂牢牢锁在自己身前! “你……!”拔里神肃血红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他没想到对方会用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限制他的行动。 他想抽回手臂,却发现降臣的力量大得惊人,那看似慵懒的身躯此刻却爆发出极为强悍的力量,将他死死缠住。 一直等待时机的李存忍见状,眼中寒光一闪。 九幽玄天神功的至阴内力全力运转,她身形化作一道黑影,短刃上凝聚着凝练的黑气。 “噗——!”地一声,精准刺入了拔里神肃的心脉要害! 拔里神肃身体剧震,血红的瞳孔中疯狂之色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与死寂。 他身体摇晃了一下,便轰然倒地,气息彻底断绝。原本萦绕的毒雾与血色符文,也随之消散。 战斗结束,荒村中一片死寂。 李存忍缓缓抽出短刃,刃身上还残留着拔里神肃那蕴含着邪异能量的血液。 她正欲归刃入鞘,可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那短刃上沾染的血液,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竟主动渗入了刃身,顺着她持刃的手臂经脉,逆流而上! 与此同时,拔里神肃死后,那失去了控制的血祭阵法残留的庞大血气与邪力,以及他施展血魂时引动的无数混乱魂念疯狂涌向了李存忍! “呃啊——!” 李存忍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单膝跪倒在地。 她脸上面具下的皮肤,瞬间浮现出青黑与血色交织的诡异纹路,双眼被血色浸尽! 九幽玄天神功本就至阴至邪,此刻受到外界邪力与混乱魂念的强烈冲击,如同火上浇油,瞬间彻底失控、暴走! “李存忍!”李星云惊呼。 降臣瞬间出现在她身边,指尖连点,但那股融合了阵法血气、亡魂怨念与九幽玄天功力的狂暴能量,竟直接冲开了她的封锁。 “糟了!她的内力……正在吞噬她自己的神智!” 话音未落,李存忍猛地抬起头,此刻的她,宛如从地狱爬出的修罗,只剩下最纯粹的杀戮本能。 她死死地盯着离她最近的降臣,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周身漆黑的九幽玄天内力混杂着血色,狂暴地席卷开来! 喜欢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请大家收藏:()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6章 护体罡气!天位之上!变数! 气浪裹挟着碎石与罡风,将靠近的降臣硬生生逼退数步。 她肩头被血色符文刺穿的伤口被这股狂暴的气劲冲击得作痛。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的眼睛,早被深深的凝重取代。 “嗬……嗬……”李存忍喉咙里响着非人的低吼,缓缓站直了身体。 她的面具早已落下,脸上那青黑与血色交织的诡异纹路,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蠕动,延伸至脖颈,没入衣领。 眼看李存忍要对降臣动手!李星云厉声喝道:“李存忍!你清醒一点!” 随后身形一动便要上前。 “别过来!”降臣头也不回地制止了他,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 “她体内的内力已经彻底暴走!现在靠近,只会被她当成攻击目标,不死不休!” 话音未落,李存忍动了! 没有一丝预兆,她的身影化作一道扭曲的黑光,不再是以往那种诡秘的刺客步伐,而是充满了暴戾的直线冲撞! 手中的短刃已被抛弃,取而代之的是那双覆盖着黑红气罡的手掌! 一爪探出,直取降臣咽喉,速度极快,发出刺耳的尖啸。 降臣瞳孔骤缩,向后飘退的同时,并指如剑,精准地点向李存忍的手腕要穴。 她试图以巧破力,封住对方的气脉运行。 “铛!” 一声如同金铁交鸣的脆响!降臣的指尖点在李存忍的手腕上,竟感觉像是点在了百炼精钢之上,反震之力让她指尖发麻。 而李存忍手腕处的黑红色气罡只是微微一荡! “好硬的罡气!”降臣心中暗惊。 李星云看见李存忍身后的罡气,更是眼神一凝,“天位之上?!” 而降臣面对李存忍这招也不得不变招,侧身避开这一爪,另一只手闪电般拍向李存忍的肋下。 “嘭!” 一掌结实命中,可李存忍只是身体晃了晃。 随后,另一只手的爪子已带着更恶的风声,横扫向降臣的腰腹! 攻势连绵不绝,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降臣眉头紧皱,面对毫无理智、不畏生死的疯狂攻击。 尤其是她肩头有伤,动作难免滞涩半分的时候,一时竟被逼得连连后退。 “奥姑!”李星云看出降臣的窘境,对耶律质舞喊道。 他自己则运转天罡诀,至阳至刚的内力在掌心凝聚,寻找着介入的时机。 耶律质舞举起法杖,口中念念有词,清冷的力量自法杖顶端流出,化作一道白光,试图笼罩李存忍。 白光落在李存忍身上,她周身的血煞之气果然微微一滞,那双血红的眼眸中闪过短暂的迷茫,攻击动作也慢了半拍。 有效! 降臣抓住这瞬息的机会,指尖凝聚出一点紫光,点向李存忍的眉心印堂穴。 然而,就在她指尖即将触及的刹那,李存忍眼中那丝迷茫便被更汹涌的血色吞噬! 她发出再次一声尖嚎,周身黑红色气罡猛地爆炸开来! “轰——!” 强大的气浪将降臣震得气血翻腾,连连后退,肩头的伤口崩裂,鲜血瞬间染红了紫衣。 耶律质舞的动作也被这股暴戾的力量强行打断,她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 显然刚才的举动,耗费不少气力。 李存忍彻底狂怒!她不再局限于攻击降臣,而是将充满杀意的目光扫向了在场的所有人! 李星云、耶律质舞,甚至一直沉默戒备的殇,都成了她攻击的目标! 下一秒,她的身影毫无征兆地模糊了一下,不过瞬息之间,便出现在了李星云的面前! “什么?!”李星云面具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全力运转的天罡诀内力甚至来不及完全凝聚于掌心,一掌已经狠狠打向他的胸膛! “砰——!” 随着一声闷响,李星云只觉一股巨力狠狠撞在胸口,喉头一甜,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出去。 重重地撞在十余步外一堵半塌的土墙上,墙体轰然碎裂,烟尘弥漫。 耶律质舞见状,法杖急转,想要出手。 但李存忍在一掌拍飞李星云后,毫不停滞,那双血眸瞬间锁定了刚刚施法、气息尚未平复的奥姑! 一个瞬移,便闪至耶律质舞身前,又是一掌拍下! 耶律质舞双手紧握法杖,横于身前! “轰!!!” 黑红色的掌力狠狠撞在法杖上,两股力量剧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一圈肉眼可见的混合着黑红与白色的劲风气浪,如同水波般猛地扩散开来,将地面的碎石尘土尽数掀起,逼得正准备上前的殇脚步一滞。 耶律质舞娇躯剧震,脸色瞬间煞白,嘴角再次溢出鲜血。 她脚下的地面寸寸下陷,握着法杖的双手虎口崩裂,鲜血淋漓。 就在李存忍的掌力与奥姑僵持不下之际。 “就是现在!” 不远处,李星云强压下翻腾的气血,眼中精光暴涨! 他无视体内经脉传来的刺痛感,身形如箭般再次爆射而出! 这一次,他的目标并非李存忍本身,而是她背后那凝实的黑红色护体罡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破!” 他一声暴喝,一刀狠狠劈下! “咔嚓——!” 随着一声清晰的破碎声响起!护体罡气破了! 李存忍身躯猛地一震,与耶律质舞对峙的出现了紊乱。 而李星云在掌力轰出的同时,他左手早已暗扣的数根银针,带着细微的破空声,化作数道流光,瞬间刺入了李存忍后背的几处重要大穴! 银针入体,如同烧红的铁针刺入冰雪,迅速在李存忍体内肆虐的狂暴能量中蔓延! 虽然无法立刻化解那磅礴的邪力,却也造成了内力的严重滞涩! “呃啊——!” 李存忍发出一声更为痛苦的声音,攻向耶律质舞的掌力骤然溃散。 就在她旧力已尽、新力被华阳针气阻滞、身体出现僵直的瞬间。 降臣动了! 她紫影一闪,出现在李存忍身侧。狠狠一掌打在李存忍毫无防备的侧腹! “嘭!” 这一掌,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存忍本就因护体罡气被破、华阳针入体而气息大乱,再遭此重击,整个人再也无法稳住身形,被狠狠击飞出去。 重重摔落在数丈开外的废墟之中,挣扎了几下,竟一时难以爬起。 脸上的诡异纹路也黯淡了许多,血红的眼眸中,疯狂之色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痛苦与迷茫。 众人刚想靠近,只见李存忍运起内力,以极快的速度,踉跄着冲向荒村外围的黑暗,几个起伏,便消失在了断壁残垣的阴影中。 场面一时寂静。 只有风吹过废墟的呜咽声,以及几人沉重的喘息声。 李星云缓步走到李存忍消失的地方,蹲下身,拾起一根沾染了暗红血液的华阳银针,眼神复杂、凝重。 “她……跑了。”耶律质舞抹去嘴角的血迹! ps:按部就班看原剧情没意思,反正后面也没大纲了,作者就……(与原剧情不一样),希望带来好的体验。 新书大纲也完成了,存稿中,前十章还在修改,老书也还能写一阵! 喜欢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请大家收藏:()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7章 背后插手!入场! 李星云紧紧攥着那根沾染了暗红血液的银针,随后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炬,直射降臣。 “尸祖!”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沉声道: “这功法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的时候,可没说过会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降臣缓缓放下按着伤口的手,指尖还沾着从自己肩头渗出的温热血液。 她迎上李星云质问的目光,“功法本身,没问题。” 她声音平静,在这寂静的废墟中显得格外清晰。 “‘九幽玄天’,至阴至邪,亦至精至纯。它放大执念,淬炼内力,行走于走火入魔的边缘,以此寻求突破极限的力量。这条路危险,但并非绝路。” 她继续道:“李存忍的情况,是有人……‘插手’了!” 李星云闻言,瞳孔一缩:“有人插手?是谁?!” 降臣没有回话,只是眼神凝重,而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场高手都清晰可闻的异响,从不远处传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声音的来源,竟是那具早已失去生机,被李存忍之前的气浪掀到一边的拔里神肃的尸体! 只见那具魁梧却冰冷的尸体,一只手的手指,正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关节反折的姿态,动弹了一下。 空气瞬间凝固。 始终沉默戒备,离拔里神肃最近的殇,率先做出了反应。 几人那锐利的眼睛死死盯住了拔里神肃的尸体。 “小心!”李星云低喝一声,瞬间将功法疑问暂抛脑后,天罡诀内力再次提聚,尽管经脉隐隐作痛,但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降臣也是眉头紧锁。 耶律质舞亦强忍着手臂的剧痛和内力反噬带来的虚弱,紧紧握住了法杖。 在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拔里神肃的尸体那动弹的手指停止了。 就在殇打算上前查看之际。 “咯啦……咯啦……” 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密集地响起! 拔里神肃的尸体开始剧烈地颤抖,四肢以扭曲、伸展,脑袋不自然地抬起,重新亮起的眼睛对准了众人。 “没死?!”李星云心头骇然。 他身形一动,便要上前查看,试图在变故发生前将其制止。 然而,就在他脚步刚迈出的瞬间。 “沙沙沙……” “窸窸窣窣……” 四面八方,如同潮水般涌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像是有无数藤蔓在摩擦。 紧接着,在荒村废墟的阴影中,在残破的屋檐下,在倒塌的土墙后,一道道诡异的身影缓缓出现。 它们有着大致的人形轮廓,但身体像是由枯槁的树木枝干和深绿色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藤蔓构成。 它们的“脸”上是树皮般的纹路,肢体坚韧,在地面、在墙壁上移动,速度快得惊人。 阴山树女! 而且不是一两个,是数十!它们无声无息地将李星云等人包围在了这片小小的废墟空地上。 “这是什么鬼东西?!”李星云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厉声喝道,同时摆出了防御姿态。 他这一声,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所有阴山树女齐刷刷地锁定了他!疯狂地朝着李星云涌来! 眼看李星云就要被蜂拥而至的树女吞没,降臣顾不得肩伤,紫影一闪靠近他。 同时竖起一根手指,抵在自己唇边,对他做出了一个“噤声”手势! 可此时已经有些来不及了,几名树女已经靠近。 李星云只能全力运转天罡诀,双掌拍出炽热掌风,将最先袭来的震退,但更多的树女仍在涌来,形势危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骨笛声,突然从荒村外围的黑暗中传来。 李星云顺势噤声不动。 瞬间,那些原本疯狂围攻李星云的阴山树女,动作猛地一滞。 随后皆转过身,朝着骨笛声传来的方向,如同潮水般涌去,速度快得惊人,几个呼吸间,便悉数消失在废墟的阴影深处。 废墟中央,瞬间恢复了死寂,只余下众人的呼吸声。 李星云更是心有余悸,“自己的天罡诀都没能伤到那些怪物!” 就在这时,殇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凝重:“那尸体……不见了。” 众人闻言,心头猛地一凛,齐刷刷看向刚才拔里神肃尸体所在的位置——那里,此刻已是空空如也。 只有一些挣扎留下的痕迹,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更加阴冷的气息残留。 拔里神肃的尸体,在他们被树女围攻,骨笛声响起的瞬间,消失了! ………… 数日后,远在千里外的洛阳城,却是另一番景象。 夜里 徐墨,一袭玄色常服,独自坐在紫檀木书案之后。 他手中捏着一封已然阅完的密信,目光落在跳动的烛火上,眼神明灭不定。 信上的内容,如同投入水里的石子,在他心中掀起层层涟漪: “李存忍内力暴走,血色纹路覆体,疑似《九幽玄天》异变,战力骇人,逼退降臣,重创李星云、耶律质舞,踪迹不明。” “其间,拔里神肃尸身异动,引‘阴山树女’现世,其数数十,不死不灭,闻声而动。” “关键时刻,尸祖萤勾、焊魃、侯卿现身,助我等脱困。” “拔里神肃于混乱中失踪,疑被第三方势力趁乱带走。”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拼图,与他心中的某些推测缓缓重合。 他将密信缓缓置于烛火之上,跳动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纸张,很快将其化为一小撮蜷曲的灰烬。 “乱吧,再乱一些才好。” 他低声自语,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掌控棋局的冷酷,“水浑了,才能摸到真正的大鱼。” 他清楚拔里神肃应当是死了,而他的弟弟拔里神玉亦然现身了! 至于李存忍,这其中,他总觉得这背后有“多阔霍”的影子! 既然自己选择入场,就需要在适当的时候,再次落下自己的棋子。 “来人。” 徐墨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了殿外。 闻声,一道黑影再次出现! 喜欢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请大家收藏:()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8章 抓个舌头! 与此同时,蜀地,阴平小道 又过去了两日,队伍彻底迷失在群山的深处。 眼前已经没有任何路径的痕迹,只有无穷无尽的原始森林。 参天古木的枝叶在高空纠缠,形成几乎密不透光的巨网。空气极度潮湿,混合着腐叶、湿土,形成一股浓浊的瘴气,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脚下的“路”是厚厚的、是不知堆积了多少年的落叶,不时有士卒一脚陷下,没过膝盖,需要旁人费力拉扯才能拔出。 毒虫蛇蚁更是无处不在,硕大的山蚂蟥悄无声息地附在皮甲缝隙或裤腿里,饱饮鲜血。 队伍死寂般地前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兵器偶尔刮过树干发出的沉闷声响。 人数已不足八十,每个人都眼窝深陷,目光浑浊呆滞。 最初的赏金和田地的诱惑,在这仿佛没有尽头的绝境里,早被消磨殆尽,只剩下求生的本能支撑着身体向前挪动。 夏鲁奇走在队伍最前,用佩刀劈砍着缠绕的藤蔓,他的动作也明显迟缓了许多,手臂上的旧伤在阴湿环境下隐隐作痛。 他回头望去,看着这支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残兵。 心里清楚,若再找不到正确的方向,不用蜀军发现,这片群山就会将他们所有人吞噬。 就在这时,前方负责探路的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窜了回来,脸上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兴奋。 “将军!前面……前面有动静!像是……人声!” 一瞬间,所有还活着的士卒都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野兽般的光芒。 在这鬼地方,遇到人,无论是敌是友,都意味着变数,意味着可能存在的路径,或者……食物。 夏鲁奇瞳孔骤缩,猛地挥手。 残存的八十余人如同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瞬间展现出精锐的素质,无声无息地散入周围的灌木和巨树之后,弓弩上弦,刀剑出鞘。 夏鲁奇则亲自带着几个最敏捷的好手,向前摸去。 拨开一层厚厚的蕨类植物,透过枝叶的缝隙。 他看到了——约在百步之外,一处稍微开阔的林间空地上,一个穿着粗陋兽皮袄、身形精悍的汉子,正背对着他们,弯腰查看着地上的某个兽夹,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带着浓重蜀地口音的山歌。 是个猎户! 他猛地一挥手。 几名士卒如同猎豹般扑出,那猎户听到身后风声,反应极快,猛地回身,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短斧。 但他如何是这些从各县选拔出的精锐的对手? 不过两三下,就被死死按在地上,短斧被踢飞,嘴里被迅速塞入一团破布。 整个过程发生在几瞬之间,除了惊起几只林鸟,再无其他声响。 夏鲁奇走到被压跪在地上的猎户面前。 猎户约莫三十岁年纪,面色黝黑,一双眼睛在惊恐过后,透出一股山民特有的凶悍,死死瞪着夏鲁奇。 “松开他的嘴。”夏鲁奇声音沙哑,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破布被取出,猎户立刻低吼道:“你们是啥子人?!敢在孟大王的地盘撒野!官军马上就……” “官军?”夏鲁奇冷笑一声,打断了他,他刻意用了带着中原口音的官话,“我找的就是官军。” 猎户一愣,仔细打量着夏鲁奇和他身后那些虽然狼狈不堪,但浑身煞气、装备制式明显非蜀军所有的士卒,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你们……你们是北边的……” “认得这个吗?”夏鲁奇缓缓抽出自己的佩刀,冰冷的刀锋贴上了猎户的脖颈。 “带我们出去,去江油。敢耍花样,或是不从……” 他手腕微微一动,刀锋切入皮肤,一丝鲜血顺着颈项流下,“这片林子,就是你的埋骨之地。” 猎户浑身一颤,眼中惧色更深,但嘴唇依旧紧闭。 夏鲁奇知道,光是威逼不够。 他收刀入鞘,语气稍缓,但目光依旧锐利。 “看你也是个汉子,在山里刨食,能得几个钱?带我们找到路,这些……”他从怀里摸出几片价值不菲的金叶子,在猎户眼前一晃。 “就是你的。够你买地盖房,娶妻生子。若立下大功,大王还有重赏!” 金子的光芒,在幽暗的林地里,似乎比任何言语都有说服力。 猎户的目光死死盯在金叶子上,呼吸明显粗重起来。 他看看夏鲁奇,又看看他身后那些虎视眈眈的士卒,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选择。 拒绝,立刻就是死;带路,还有泼天的富贵。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没在犹豫,嘶哑着开口,换成了生硬的官话: “将军……小人…小人王梃,就在这山里讨生活……路,小人认得一些……” “不是一些,”夏鲁奇逼近一步,目光如炬,“是必须认得!从这里,到江油,最近、最隐秘的路!” 王梃咬了咬牙,硬下心道:“有一条……采药人都不敢走的‘鸟道’,能绕过前面的绝壁和毒沼,至少省下三四天的路程……但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什么?” “那路……是在半山腰的悬崖上,窄的地方只能容半只脚,下面就是几百丈的深涧……” 王梃的声音带着恐惧。 “走!”夏鲁奇毫不犹豫,一把将王梃拉起来,“就从你说的‘鸟道’走!” 有了王梃这个活地图,队伍的行进方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他果然对这片山水了如指掌,带着队伍避开了一处隐藏的流沙沼泽,绕过了几段根本无法攀越的垂直绝壁。 虽然路途依旧艰险,但至少方向明确,避免了无谓的消耗。 第二天下午,他们抵达了王梃所说的“鸟道”。 那根本不能称之为路,只是近乎垂直的崖壁上,一系列天然形成的微小凸起和石缝,加上一些不知何年何月,由采药人凿出的浅浅脚窝。 道路狭窄处,仅能侧身贴着岩壁,下方便是深不见底的峡谷。 “绑上绳索!所有人,首尾相连!”夏鲁奇嘶哑着下令。 剩余的七十多人,用随身携带的绳索,将彼此的手臂或腰部连接在一起。 这是用集体的力量对抗个体的失足。 一旦有人滑落,前后的人能第一时间拉住。 王梃打头,夏鲁奇紧随其后,队伍开始在这条“鸟道”上缓缓移动。 每一步都如同在鬼门关前徘徊,众人都将指尖死死抠进岩缝,哪怕鲜血淋漓。 冰冷的岩石摩擦着皮甲,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没有人敢往下看,所有人的精神都绷紧到了极限。 突然,队伍中段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叫!一名年轻士卒意外脚下一滑,整个人瞬间向下坠去! “拉紧!!”夏鲁奇暴喝。 绳索瞬间绷直,那士卒的身体悬在半空,荡秋千般撞在崖壁上,吓得魂飞魄散,连叫声都发不出来。 他前后两名同伴脸憋得通红,手臂青筋暴起,死死拽住绳索,脚下碎石簌簌落下。 “稳住!把他拉上来!”夏鲁奇的声音在风中显得异常沉稳。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那名士卒终于被拖回了“路”上。 经过近半个时辰的生死煎熬,队伍终于有惊无险地走完了这段“鸟道”。 当双脚再次踏上相对平坦、长满杂草的山脊时,所有人都虚脱般地瘫倒在地,许多人更是直接呕吐起来。 夏鲁奇也靠在一块岩石上,大口喘息。 他看了一眼王梃,这个猎户虽然也脸色发白,但手上还抓着那些自己给的金叶子,神色隐隐透着兴奋。 他清楚这些人想做什么,他不在乎! 喜欢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请大家收藏:()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9章 张天师入漠北! 四月会彻底结束了,而那些参与大会的“勇士”却一个都没有回来。 消息像草原上的野火,迅速传遍各个部落,帐篷里、篝火旁,牧民们低语,眼神中满是愤怒。 “又是送死?!” “三十个最勇猛的勇士啊,就这么没了…” “女人当家,果然不是漠北之福。” 各大部落对述里朵的不满几乎到达了顶点。 巴特部落的首领在接到消息的当晚,当场折断了一把弯刀;乌兰部落的长老们连夜集会;就连一向忠诚于王庭的苏特部落,也传出了质疑的声音。 漠北王庭的威严正岌岌可危。 然而,这一次,述里朵并没有什么行动,像是默认了大家暗地里的手脚! 王庭的守卫没有增加,对各部落的监视没有加强,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这种反常的沉默,反而让那些蠢蠢欲动的部落一时间安分下来。 “她在等什么?” “是不是已经有了对付我们的计划?” 可迟迟也没有第一个站出来挑战王庭权威的人。 毕竟,述里朵统治漠北这些年,铁血手腕早已深入人心。谁敢保证这不是她设下的又一个圈套? 可真的没有人想站出来吗? 风沙漫卷的漠北,自古便有传言,狼王的权柄始于力量,也终将接受力量的检验。 当它的咆哮不再令群狼战栗,天命便将悬而未决——要么在月圆之夜,以一场厮杀将新狼推上王座。 要么,由老狼王用血,将至高无上的权威再度刻入每一头狼的骨髓! ……… 在这微妙的时刻,一个中原人的到来,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漠北王庭外围,张子凡一袭白衣,在漫天黄沙中格外显眼。 他孤身一人,几乎是毫不掩饰地踏进了这片漠北的核心地带。 路上的牧民们好奇地看着他。 “中原人?” “细皮嫩肉的!” “中原人来漠北做什么?不要命了?” “这架势,莫不是探子?” 议论声中,不时有漠北人投来警惕的目光。 几个孩童想凑近看看这个与他们样貌迥异的外来者,却被母亲们紧张地拉回身边。 很快,地面传来一阵震动的响声——预示着王庭狼骑的来临。 一支精锐骑兵飞驰而至,马蹄扬起沙尘,将张子凡团团围住。 阳光下,他们手中的弯刀闪着寒光。 “狼骑来了!”围观人群一阵骚动,纷纷闪开。 为首的小队长巴骨骑着马,将弯刀对准了张子凡,冷声道:“中原人?来漠北做什么?!” 张子凡声音平静:“见你们的应天王后!” 狼骑们闻言纷纷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巴骨更是冷声道:“你也配见王后?!” 张子凡微微抬头,目光直视巴骨:“我代表乾国而来,堂堂漠北不至于这点礼数都没有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巴骨眯起眼睛,审视着这个胆大包天的中原人。 按理说,擅闯王庭者格杀勿论,但若是真使臣,贸然杀了他,这个责任他承担不起。 “搜身!”巴骨下令。 两名狼骑下马,仔细搜查了张子凡全身,除了一些银两和一把铁扇,没有发现任何武器。 “大人,没有兵器。” 巴骨沉吟片刻,挥了挥手:“带走!” 随后他还盯着张子凡,冷声威胁道:“若是你敢耍花样……”他手中的弯刀在空中虚劈一下,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张子凡只是淡淡一笑,从容地跟着狼骑向王庭深处走去。 王庭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庞大,帐篷连绵不绝。 越往里走,守卫越是森严,随处可见全副武装的士兵。 他们看向张子凡的目光充满敌意,仿佛随时会扑上来将他撕碎。 正当他们穿过一片帐篷时,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张郎——!” 倾国倾城直冲张子凡而来。她们依旧是一红一绿的装扮,跑动时地面都隐隐作响。 靠近张子凡的狼骑见到两人,连忙恭敬行礼:“公主……” 话音未落,就被两人一把推开。 倾国倾城一左一右抱住张子凡,东摸摸西摸摸,全然不顾周围的目光。 “俺们都多久没见到你了。”倾国粗声粗气地说,手还在张子凡背上重重拍了两下。 “就是,姐姐,张郎都瘦了!”倾城心疼地捏了捏张子凡。 张子凡被两人围在中间,几乎喘不过气,勉强笑道:“两位公主,别来无恙。” 倾国突然恶狠狠地看着那些狼骑说道:“不会是这些个家伙给你带来的吧!” 狼骑们被倾国看得心里发毛,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倾城则摆摆手:“姐姐,他们哪行啊?咱们张郎可是做大事的人。” 倾国这才转怒为喜,粗壮的手臂搭在张子凡肩上:“对了,张郎,这次来,你打算待多久啊?” 张子凡好不容易从两人的包围中挣脱些许,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襟:“两位公主,我这次来是作为乾国使臣,见应天王后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倾城闻言,惊讶地瞪大眼睛:“见俺们嫂子啊!那张郎你可得当心,俺们嫂子心狠手辣的。” 倾国连忙捂住妹妹的嘴:“嘘!” 然后凑近张子凡,压低声音:“不过妹儿说得对,俺们嫂子这些天心情不好,你说话小心点。” 还没等两人接着开口,一阵脚步声传来,一群人簇拥着一位华服女子从最大的金帐中走了出来。 正是应天王后——述里朵! “何人喧哗?”她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王庭瞬间安静下来。 狼骑队长巴骨连忙单膝跪地:“启禀王后,此中原人自称乾国使臣,要求见您。” 倾国倾城也收敛了许多,小声对张子凡道:“这就是俺们嫂子。” 张子凡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乾国使臣张子凡,见过应天王后。” 述里朵微微挑眉:“张子凡?天师府的那个张子凡?” “正是在下。” “你如今是代表乾国来的?”述里朵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张子凡面色不变:“自然。” 述里朵轻笑一声,笑声中听不出喜怒:“漠北与乾国素无往来,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为漠北与乾国的和平而来。”张子凡直视述里朵的眼睛,“也为王后目前的…困境而来。” 此话一出,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狼骑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倾国倾城紧张地看着述里朵,生怕她一声令下就将张子凡拖出去斩了。 甚至下意识挡在张子凡身前。 述里朵的眼神骤然变冷:“漠北没有任何困境。” “是吗?”张子凡微微一笑,“那为何四月会损失的三十名勇士,至今无人给他们一个交代?” “为何各大部落开始怀疑王庭的决策?” 一连两个问题,像两把利剑,直刺述里朵。 周围的狼骑们更是脸色不善,纷纷上前。 述里朵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好个伶牙俐齿的中原人。” 她挥了挥手,“都退下,张天师远道而来,漠北不能失了待客的礼数。” 狼骑不敢犹豫,在述里朵凌厉的目光下,行礼退去。只有倾国倾城还牢牢站在张子凡身边。 “你们两个也退下。”述里朵命令道。 倾国不满地嘟囔:“嫂子,张郎是俺们…” “退下!”述里朵语气加重。 倾城拉了拉姐姐的衣袖,对张子凡使了个“小心”的眼神,才不情愿地跟着姐姐离开。 转眼间,金帐前只剩下述里朵、张子凡和四名贴身护卫。 “说吧,你到底为何而来?”述里朵走向张子凡,步伐优雅而危险,像一头巡视领地的母狼。 喜欢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请大家收藏:()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0章 执棋之人! 就在张子凡那一袭白衣于漠北王庭前吸引所有目光的同时,一些更隐蔽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踏进了这片土地。 大多是混入流动牧民中的乾国探子。 这些人都经过严格的筛选与训练,精通漠北的语言与习俗,甚至脸上也有着被风沙长期侵蚀的粗糙与沧桑。 洛阳,大殿内烛火通明,映照出徐墨那身玄色常服。 他高踞主位,指尖轻叩紫檀木书案,发出规律的轻响,在这空旷寂静的殿中,格外有压迫感。 一名身着漠北传统贵族服饰、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被内侍引了进来。 此人名叫乌木罕,是漠北王庭中一个实力派部落的首领,亦是已故漠北王耶律阿保机时代的老臣。 只不过他并非东丹王耶律悖的坚定簇拥,但其久居漠北高位,对王庭内部盘根错节的势力了如指掌。 自然也从先前三万王庭骑兵之战中,隐约知道东丹王与这位乾国君主之间,存在着合作关系。 乌木罕站定,依照草原礼节抚胸行礼,声音洪亮,带着风沙磨砺出的粗粝:“乌木罕,参见乾王陛下。”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王座上的男人,试图从那张平静无波的面上,看出些端倪。 徐墨微微颔首,算是回礼,声音平和:“乌木罕首领远道而来,辛苦了。赐座。” 待乌木罕坐下,徐墨并不急于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这种沉默的审视,比任何疾言厉色的质问更让人难熬。 良久之后,乌木罕深吸一口气,决定单刀直入,他深知与中原的君王打交道,绕圈子往往适得其反。 “乾王陛下,终于有句古话说得好,明人面前不说暗话。” 乌力罕身体前倾,目光灼灼,“我知道张子凡张天师,是陛下您派去漠北的。我也知道,东丹王……与陛下有所往来。” 徐墨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不置可否:“所以呢?” 乌木罕见他没有否认,心中一定,语气更加激昂:“陛下!耶律悖此人,优柔寡断,沉溺中原文化,早已失了狼性!” “他或许能做一个守成之君,但绝无法在如今群狼环伺的漠北,带领族人重现昔日荣光!” “述里朵王后手段虽狠,但终究是女流,且如今王庭威望已失,各部离心,正是需要一位真正的雄主之时!” 他顿了顿,观察着徐墨的反应,见对方依旧不动声色,便继续道: “我乌木罕,统领的部落是王庭除了耶律与萧氏之外最强的力量!” “我在各部中亦有威望,只要陛下愿意支持我,助我登上王位,我愿以苍天为誓,未来的漠北,将是乾国最坚实可靠的盟友!” “通商互市,马匹牛羊,乃至……出兵征讨西域、吐蕃诸部,皆不在话下!我能给陛下的,远比那个懦弱的东丹王更多!” 他将自己的野心和筹码赤裸裸地摊开,充满了草原汉子直来直往的风格。 这一刻,他仿佛只是个坦率的漠北汉子,而不是一个久居漠北王庭、屹立不倒的重臣。 他相信徐墨会动心的,他了解徐墨,这是一个雄主,而任何一个中原雄主,更不会拒绝一个强大、听话且更具攻击性的漠北! 徐墨停下了叩击桌面的动作,在乌木罕注视的目光下,他缓缓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吹开浮沫,呷了一口,方才缓缓开口: “乌木罕首领的诚意,本王感受到了。你的勇武和实力,本王亦素有耳闻。” 乌木罕脸上刚露出一丝喜色,徐墨的话锋就随之一转。 “但是,”徐墨放下茶盏,目光锐利,直视乌木罕。 “本王为何要放弃已经投资的东丹王,而选择你呢?仅仅因为你认为你比他更强?” “在漠北,强大固然重要,但名分与大义,才得人心!东丹王是你们先王长子,法理上的继承人,支持他,名正言顺!” “支持你……本王需要付出的代价,以及可能引发的反弹,首领考虑过吗?” 他的语气平和,却字字如刀。 乌木罕闻言,脸色大变,急声道:“陛下!名分大义不过是弱者的借口!漠北只信奉强者为尊!” “如今述里朵专横,各部躁动,正是以雷霆手段夺取权柄的最佳时机!只要陛下肯提供兵甲、粮草,必要时以乾国兵威震慑那些摇摆不定的部落!” “我乌木罕便有十足把握,在月圆之夜,将王庭金帐握于手中!届时,谁还敢质疑我的‘名分’?!” 他几乎是在恳求,也是在展示自己的决心:“我能给陛下一个能握在手中的、锋利的狼牙!” 徐墨静静地听着,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他需要漠北乱,但乱要有乱的价值。 无论最后是耶律悖还是耶律尧光为王,漠北都势必是完整的,而一个统一的漠北诸部显然不是他想要的。 乌木罕也的确是一把好刀,一把比东丹王更锋利、更嗜血的刀。 “乌木罕首领,”徐墨的声音依旧平静,“你的提议,很有趣。乾国愿与漠北所有的首领交朋友,自然也包括你。” 徐墨没有立刻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不过,”徐墨继续说道,“兹事体大,关乎两国未来。本王需要看到首领更多的‘诚意’和……能力。” “张子凡此刻已在王庭,他与王后的谈话,结果未知。或许,他能为本王,也为首领,打开一个新的局面。”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乌木罕:“首领千里迢迢来此,不妨暂且留在洛阳,领略一下中原风光。” “待漠北传来新的消息,你我再详谈合作细节,如何?” 这话等同于将乌木罕软禁在了洛阳。 乌木罕脸色变幻,他听懂了徐墨的弦外之音。 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明白这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至少,乾王没有把他拒之门外。 他深吸一口气,抚胸躬身:“既然如此,乌木罕谨遵陛下安排。我会让陛下看到,谁才是漠北真正的狼王!” 徐墨微微一笑,挥了挥手。内侍上前,恭敬地将乌木罕引了下去。 空荡的大殿再次恢复寂静。 徐墨却思索起来,张子凡,乌木罕,耶律悖,述里朵……一枚枚棋子都已落在漠北这片棋盘上。 “都想做狼王……”徐墨低声自语,眼神冰冷、锐利,“却不知,这盘棋,执棋的人,只有一个!” 喜欢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请大家收藏:()罡子,你死了,我可就要称帝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