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玄学战力改打辅助后》 第1章 遇鬼 窄小阴暗的巷子里,匆忙的跑步声与带着哭腔的喘息声沿着狭长的道路回荡,面容坚毅的男人紧紧握着女孩的手腕,带着她全力逃跑。 样貌昳丽的少女急促地呼吸着,她被带着跌跌撞撞往前跑,小腿因为剧烈的运动酸胀疼痛,使用过度的呼吸道正在用刀割嗓子般的疼痛和浓重的、如铁锈味道一般的血腥味向她表示抗议。 她的手腕被攥得生疼,正在拉着她用尽全力逃跑的男人已经带着她在这处令人心生恐慌的巷子里跑了不知多久。身后的黑暗蠕动着,蛰伏其中的怪物始终跟在她们身后,像是正在捕捉老鼠的猫,兴致勃勃地玩弄着它的猎物。 薄思礼冷汗涔涔,他来到这里本是为了调查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案件。近期不少相貌出众的妙龄少女突然失踪,又在失踪后出现在城中村的一处小巷。 令人心惊不已的是这些少女的尸体面目全非。有些人失去了眼睛,有的人鼻子被挖去,有的人嘴唇消失不见、甚至有的人整张脸皮被撕去。她们的身躯被残忍撕开,身体里面的器官不翼而飞。 警方调查发现这些少女在失去踪迹的前几天,不约而同地去过城中村的一处被废弃的住宅。 这件案子本已经有了眉目,可赵局长突然下令停止与之有关的一切调查。薄思礼和同事试图与赵局长据理力争,可任他们如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却始终不肯松口,只告诉他们这件案子已经被移交其他部门处理。 为了压住他们这些对此不满的警员,警局甚至给他们强制放了半个月的假期。薄思礼怎愿乖乖听从赵向国局长的安排?这次的事件牵连着多位无辜少女的生命,若不尽早查出凶手,不仅对不起他肩膀上的警徽,更对不起这些无辜惨死的少女,对不起人民对警察的信任。 于是趁着这次假期,他带上防身用的民用电棒,在手机上设置好发送给家人朋友的定时短信后独自一人摸入城中村里作为抛尸地点的小巷。 这处小巷的地点十分偏僻,明明是正午时分,可强烈到戴着鸭舌帽与墨镜都无法遮挡的刺眼阳光竟无法照亮小巷半分。小巷里阴风阵阵,空地潮湿到要滴出水来,连带着薄思礼的衣服黏在身上,再被冷风一吹,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他对比了一下从另一个警员手里要过来的现场照片,两个破破烂烂,堆满装满垃圾的塑料袋的大容量垃圾桶,几根横七竖八挂在巷子入口的电线,一滴一滴往下滴污水的排水管道和布满黑色污渍的旧井盖。是这里没错了。 薄思礼打开带来的强光手电,刺眼的光线直直射入小巷,他靠着墙,谨慎地沿着小巷往前走,可他走了许久,戴在腕上的手表的秒针咔哒咔哒走了五圈,仍没走出小巷。 这只是一处破败的城中村,真的有这么长的巷子吗? 又一阵阴冷的风吹过,激得他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不对,不对!这里有问题! 薄思礼咬紧牙关,转身就要原路返回,可…… “啊——!”少女因为惊吓过度变了调的尖锐惨叫从巷子深处传来,这声尖叫打断了他的思绪,薄思礼顾不上其他的,扭过身体往尖叫传来的地方拔腿跑去。 沈玲双腿无力地跌坐在地,地上的脏水将她洁白整洁的衣服沾得肮脏,可她却没有心思再去关心她的衣服。恐惧纂夺了她的心神,少女因为惊恐瞪大的双眼里倒映出面前恐怖生物的模样。 那不知名的生物有着人的轮廓,可它的脸上、身体上有数十双布满血丝与恐惧的眼睛大睁着向外凸起,骨碌碌地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它的身上还有很多张人类的嘴唇,圆润的、饱满的……它身上数十只鼻子翕动着,好似在嗅着什么东西的气味。 她用双手紧紧捂着嘴,哭泣的声音被她紧紧压在喉咙里。沈玲已经无力去思考原本待在家里高高兴兴挑选着明天出去玩要穿的衣服的她为何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这肮脏黑暗的巷子里,她只希望面前的怪物不要注意到她的出现。 可事与愿违。 眼球骨碌碌转动的声音、鼻子翕动嗅气的声音不知何时消失,周围安静到令人恐慌,不安紧紧攥紧沈玲的神经。她颤抖着抬起头,与数只因为寻找到猎物而万分激动、以至于瞳孔缩成一条细窄线段的眼睛对视。 那怪物的嘴一张一合,不同的声音重叠,吐露出带着嬉笑声的话语。 它说:“找到你啦~” 薄思礼赶到时,那名发出尖叫的少女跌倒在地,恐怖的生物正蠕动着往她的方向爬去,他来不及思考,只对着少女大喊一声:“低头!”后把还亮着光的手电筒照向怪物蠕动的眼睛。 那怪物被刺眼的强光烧灼地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他趁机一把抓起跌倒的少女往来时的方向逃窜。但那只怪物很快跟了上来,与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像是在等待着它的猎物体力耗尽。 该死的! 薄思礼抬起手腕,钟表的分针己经走了好几格,至少比他刚进来时花费的时间要多,可他们拼尽全力奔跑了这么久,却始终看不到小巷的出口。 “别、别管我了……”身后的女生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沈玲能感觉到,那只怪物离她越来越近了,她甚至能感觉到那怪物的鼻息喷在她的脖颈上,那怪物的口水滴落在她的皮肤上。 “求求你,别管我了,我跑不动了……”眼角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从脸上滑落,沈玲强压下恐惧对薄思礼说。 沈玲快要怕死了,她只是一个学生,一个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十六个小时坐在教室里的学生,挣扎这么久已经耗干了她所有的体力。要不是男人扯着她往前跑,她早就因为力竭摔倒在地了。 沈玲知道自己对男人而言是一个拖油瓶,也清楚地感觉到那个怪物的目标是她。她想,与其拖累这个好心男人一起被怪物吃掉,不如让他独自逃走吧。 薄思礼感觉被他紧握的手腕猛地一挣,身后少女跌倒在地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巷子里回荡,仅仅是片刻的功夫,薄思礼就因为惯性与她隔出了好几米的距离。 他只来得及扭头回看,少女的脸上布满泪痕,发丝粘在脸上,那只恐怖的生物已经尖笑着张开了大嘴。她的嘴一张一合,学过唇语的薄思礼认出了她的话。 她说的是:“快跑。” 下一秒,那只恐怖的生物与将要遭受厄运的少女一同消失在薄思礼的眼前,他踉跄几步,环顾四周,两个垃圾桶、几根杂乱的电线、一个脏兮兮的旧井盖。 他竟回到了巷子入口。 等等……! 薄思礼猛地回头,他的身后空无一物,那只奇怪的怪物与那个少女全部没了踪影。 靠!薄思礼在心里怒骂一声,转身就要冲进巷子里,他当警察就是为了有足够的能力和手段保护其他人,结果临到关头,反倒叫一个小姑娘把他推出了困局,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小姑娘死于非命,然后在这里等着那怪物把她被开膛破肚的尸体吐出来? 怎么可能?! “叮铃——”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薄思礼一惊,他的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怎么会?!薄思礼背后一凉,不敢置信地想,刚刚这里只有他一人,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 那阵清脆的铃铛声来自突然出现的人手上的竹伞。 来人一头白发及腰,发梢用一根青色的带子简单束起,他的手中撑着一把细竹伞,伞的握柄下系了一根编织成结的红绳,红绳下坠着一只铃铛,步子一走铃铛一响,铃铛下的红色流苏轻轻晃荡。 那把竹伞的伞面用油纸糊成,伞面染了一层水墨井天,再用翠青色勾出一丛碧竹。持伞人则是穿了一身的唐装,白色为底,衣裳却是勾了几只墨染竹枝。 若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看见这身装扮,薄思礼会直接无视,他对那些玩cos的人不感兴趣,但在这种紧急情况下却出现这么一个人,他只觉得可疑。 来人抬起伞,露出被遮挡的容貌,皮肤与纯白的发丝,一时竟分不出哪个更白,血红的曈在那不似常人的苍白衬托下更显妖异。 他直直绕过薄思礼,走向巷子深处。 “喂,等下……!”薄思礼想要拦住他,那人只站在原地轻叹一声,顿时,周围的气温下降了好几度,水汽重的角落甚至结出了冰花。 可薄思礼无瑕顾及周围的环境,他的脚底竟结成了冰,并且冰块沿着他的腿向上攀沿,不过片刻便将他的下半身定在原地。 “这……”薄思礼试着挣脱,可这奇怪的冰块看起来薄,任凭他如何用力也无法击碎。 巷子里忽然起了风。 薄思礼连忙抬头,那奇怪的人将伞换到左手上,在叮铃声中,他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冒出一簇火苗,红色的光线自火苗中流出,在看不见的能量引导下化作一张篆写的符箓。 “南方丙丁,火德之精。朱陵火府,炎帝通灵。吾今驱使,焚灭邪精。火铃炎炽,速降威灵。”白发青年口中念着复杂晦涩的咒语,指尖轻轻点在那张凭空出现的符箓上。 下一秒火光大作,那张符箓化作熊熊烈火,像有生命一般往巷子深处涌去。在它涌入巷子后,那曾经将巷子包裹,令薄思礼无论如何也无法逃出的黑暗重新出现,只不过,伴随黑暗一同出现的是尖锐刺耳的惨叫。 那只恐怖的生物被烈火包围,因为恐惧疼痛瞪大的双眼像是要挣脱眼眶的束缚,数张嘴在火焰的烧灼下干裂,黑洞洞的嘴里发出混杂的、尖锐的惨叫。 沈玲昏倒在怪物的不远处,脸上多出几道血痕,除此之外并没有明显的伤口。 烈火熊熊,散发的热量将薄思礼腿上的冰层融化,见那层束缚他行动的冰消失,他连忙跑过去将昏倒在地的少女抱离那只被火焚烧的怪物。 等他查看完女生的情况,一抬头 ,那白发青年与那只怪物没了踪影,连带着那困了他、害得他带着女生如何逃跑也无法逃离的黑暗一同消失不见。 头顶有稀疏的阳光刺破黑暗,把这巷子照得亮了些。脱落的墙皮与墙角生了苔的砖块,不远处是巷子的入口,几根电线仍在那里挂着。 这才是巷子的原貌。 刚刚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薄思礼被方才不符合科学的一幕惊得头脑发昏,他心情复杂地掏出手机叫了一辆出租车,又把女生打横抱起来。 算了,还是先将面前的事情处理完吧。这女生为何会出现在巷子里,还遇到了那种怪物?薄思礼有预感,他或许可以通过这个女生找出那件案子的真相。 白发青年仍站在那怪物的面前,烈火熊熊燃烧,将那只怪物烧成一团硬块。火焰散去,那团硬块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捡起那团硬块,目光望向某个方向。“断尾逃生么……”能将自身魂魄割舍,倒是有胆魄。 “风染竹阁下!”几个手中握着桃木剑、拿着各色符箓的人从房顶一跃而下,向青年行了一个抱拳礼。 “说了多少回,唤我名字即可。”风染竹把手上的硬块抛到为首的女性手上。来人穿着打扮年龄各不相同,但胸前全都戴着一枚硬币大小的徽章,为首的女性笑得爽朗:“那怎么行?要是让师傅知道了,又得骂我没大没小。” 风染竹打量着几人手上拿着的武器,又瞧了一眼为首女性手中的罗盘,了然:“这次的案件不好查吧,连追踪罗盘都用上了。” “算不上。”女性连连摆手,道:“只是这次的犯案恶鬼太滑头了,兄弟们一连捉了几次都叫它跑了,好在成功阻止了它近几次的作案。喏。” 她从随身携带的储物袋里一掏,翻出数块与风染竹扔给她的硬块相同的东西,苦笑着说:“就是没想到它都能从您的手里逃掉。怪不得我们捉了那么多次都没成功。” “不,”风染竹只看了一眼,便下了结论:“你们被误导了,并非它会断尾求生,那鬼倒是有魄气,你们捕捉到的不过是它从自己魂魄中撕出的一部分。” 这鬼甚至连他都骗了过去,不怪这几人看不出来。 说着,风染竹从薄思枫,也就是为首的女性手中拿过那些硬块,一道灵力钻入这些硬块,硬块被灵力打散重组,竟重新化成一个缺了心和头的小人。 “拿去,那恶鬼撕裂的魂魄大部分已经被你们捉下,将它放于罗盘之上,罗盘会指引你们找到它最关键的两部分。” 风染竹将小人交到薄思枫手上,又往罗盘里注入一道灵力,叮嘱一行人:“这恶鬼有些不同寻常,行事小心。还有这个。”他手上浮现一滴鲜血,几人都开了阴阳眼,自然能看出鲜血上萦绕着一抹黑气。 “这是那恶鬼盯上的姑娘的血液,当时另外有人在场我不方便,便趁人不注意取了一滴血,你们记得派人护好她。” “好。”薄思枫驱使灵力取过那滴血液,小心地将它收好。言毕,她正打算带人离开去追踪那恶鬼,又想起什么,扭头对风染竹道:“对了,染竹阁下,赵局长已经把新选好的纳新成员名单发过来了,新成员纳新时间在后日。您要来一趟吗?” “哪次我不去?”风染竹朝一行人摆摆手,道:“到时候别叫人来围观了,我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队里有个小年轻大着胆子喊了一句:“阁下这么好看,看看怎么了?” 众人发出哄笑,那小年轻涨红了脸,被薄思枫往头上狠狠扇了一巴掌,骂了一句:“就你话多!” 风染竹笑着摇摇头,待人走了个干净,他将手中的竹伞缓缓合拢,令人惊奇的是,伴随着竹伞的合拢,白发青年那一身装扮也缓慢褪去,等那竹伞被收起,白发红瞳的古风青年消失不见,站在原地的只是一个俊郎的、穿着简单的长裤短袖的年轻人。 一个电话打来,舍友吵闹的声音传来,边打游戏边拜托风染竹回来时给他们带烧烤回去当宵夜。 “行啊,不过明天得给我把垃圾倒了。”青年笑着说。 第2章 悬疑迸发 “叔您听我解释……”警察局——特指薄思礼工作的地方——的门口,薄思礼在出租车上焦急地和司机做着解释。 司机可懒得听,他打开窗户就朝着警局门口的保安大喊着叫他们来抓人。 老司机接单时恰好在城中村附近,老早就到了,但城中村道路状况太糟糕了,他这车就开不进去,只能在路口等着乘客出来。 但他刚叼上烟,火都没打着呢,就看到令他气愤的一幕——一个大老爷们抱着一个小姑娘从破乱的建筑群里走出来了。那小姑娘年纪看着就和他外甥女差不多大,衣服下摆沾了脏水,脸上带着几道血痕,人还昏过去了。 再瞧瞧抱着她的男人,穿着算不上整齐,像是干完什么事来不及好好整理。司机老叔的雷达一下子响了,他可是有女儿还有外甥女的,老早就在叮嘱女儿外甥女在外保护好自己,如今看到这种场面,对薄思礼的警惕值一下子拉到了最高。 薄思礼按照老司机的话把沈玲放在了副驾驶上,顺带扣上了安全带——他原本打算放在后座,但司机说放在副驾驶不容易摔。薄思礼没多想,他还挺认同司机的说法,让这姑娘独自坐在前座是比跟他挤在后座强。 上车后薄思礼报了个小区名字。薄思礼知道他姐在这个小区里买了房,这几天她都在家,可以拜托她照顾一下这姑娘。 老司机听完地址后后带了一只耳机——说是怕导航声音打扰乘客,然后开了警察局的导航。 薄思礼自己也被这一趟折腾的够累,闭着眼整理这一趟的收获,没想到整理着整理着就睡着了。再醒来时一看车外,再过一个红绿灯就是警察局了,他可还记着他姐的房子的位置,离警察局远着呢,再怎么着也开不到警局。 薄思礼疑心自己遇到了一个故意绕路的司机,正打算问问他,没想到那司机见他醒了,居然一踩油门一个漂移就停在了警局门口,然后他开窗开嗓一气呵成。 老司机年纪虽大,但声音可洪亮得很哟,如果喊的不是抓猥亵贼,尤其是这个“猥亵贼”极大概率是他自己就更好了。 他试图解释,但那司机怎么都不肯听他说话,拿警察证出来都没用。 司机连看都没看薄思礼拿出来的证件,就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这臭小子别以为我年纪大就好糊弄!那些视频我也没少刷,你以为拿着一张假证就能糊弄我?老头子可没落伍呢!更何况哪有警察带小姑娘去城中村这种破烂地方的?” 听见喊声急匆匆从警局里跑出来的代行忠连警帽都没来得及往脑袋上扣,一出来就看见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司机朝他招手,一边声音洪亮地喊他“同志”一边指着车后座跟他说那猥琐犯在车后面,还试图冒充警察。 没成想一开车门,代行忠看见自己兄弟兼学弟捂着脸坐在车里面,他左看右看,愣是找不着那个符合“猥亵犯”要求的人。那老司机还在驾驶坐上喊着“对对对警察同志就是这个人,哎呀您别愣着赶紧把他抓了啊!” 代行忠愣了三秒,跟在他身后慢了几步的女警都没来得及问具体情况,就看见平时很靠谱的前辈突然捧腹大笑,一边笑一边指着车后座,手指抽搐着,看起来像是快笑岔气了。 紧接着车后门里踢出一条长腿,朝着代行忠肚子狠狠踹了一脚,直接把他踹得后退了好几步,腿的主人则红着脸从车厢里钻出来,气急败坏地冲他骂:“笑够了没!” “哈哈哈……” “哎呦警察同志您别放在心上,这次是我的不是,给您赔个罪哈。” 在代行忠的帮助下终于解释清楚的前因后果的薄思礼心累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对面老司机还在讪笑着向他道歉,说要免了他这次的车费。 “那倒不必。”薄思礼摇摇头,拒绝了司机的提议:“您本就是好心,更何况这样也算送到目的地,省的我拜托我姐照顾好她后再带着那小姑娘往警察局跑一趟了。” 薄思礼拉着代行忠,两人好说歹说,才劝司机放弃免单的想法,他结了打车费后赶紧把热心司机送走。 代行忠抱臂倚靠在墙边,也不说话,待薄思礼把司机送走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才说:“你小子胆子倒是挺大,局长说了这件案子不用我们插手。你倒好,直接跑抛尸地点去了。也不怕出事?” “我不后悔违背上级指令。”薄思礼站在原地,他抬眼看向天空,经过一番折腾,时间已经流逝大半,正午的太阳如今已经迫近地平线,夕阳照在他的身上,为面容坚毅的男人镀上一层金光。 “若是我没有自己跑去调查,那姑娘只怕已经成为下一个受害者了。” “哈……”代行忠轻笑一声,走上前拍了拍薄思礼的肩膀,道:“你这小子真是……这背后的水可比你想的深,想清楚一点,真的要为了这件案子蹚进水里吗?” “你知道内幕消息。”薄思礼没有回答代行忠的问题,而是注视着代行忠的眼睛,他的目光十分笃定,竟叫代行忠生出一丝心虚。 “是啊,我知道一点消息。”代行忠后退一步,耸耸肩,说:“所以我现在才劝你想清楚一点,我是不打算退出的。但你不一样,你有在踏入深水前退出的资格。只要你别管这次的案子,不跟它以及它背后牵扯的一切扯上因果,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事。” “不可能。”薄思礼毫不犹豫地拒绝:“就算这件案子后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走一遭,不然我当警察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能力去保护人民群众吗!”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打断,大踏步赶来的女警一把拽走薄思礼,边走边说:“你救得那个小姑娘醒了,现在你给我做口供去,好好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背着警局偷偷跑去调查的事,这账一起算。” 代行忠看着薄思礼被人拉走,他下意识想摸兜,摸了个空。他这才想起烟和打火机早就被自己扔了,哈,要不是这件事情闹得太心累,这早就被丢掉的烂习惯也不会被唤醒。 这姓薄的连自己将要蹚的是怎么样的浑水都不知道,是怎么能说出这么笃定的话啊? 还是该说不愧是她的弟弟吗?这一无所知却勇往直前的劲头可真像。不过她可比她弟弟成熟可靠多了。 另一边,沈玲坐在审讯室里,不安地缩紧身子,双手忍不住搅来搅去。“小姑娘,不用怕,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坐在她对面的女警见状,出声安慰。 “嗯……”沈玲点点头,她深吸一口气,提起精神应对女警的提问。女警最开始只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简单的应对让她放松许多,回答也渐渐流畅不少。 “好。”女警看着她手中的记录,提出下一个问题:“沈玲同学,你为何要去城中村?”沈玲一愣,强压下去的恐惧和慌乱重新占据她的大脑,她忍不住回想那只可怖的怪物。 “我……我不知道……”她使劲摇着头,忍着泪水磕磕绊绊地说:“我根本没去过城中村的……我那时在家里挑衣服,只是眨了个眼,就突然出现在那里了……” “然后……然后就是一只怪物,它有很多张嘴,很多只眼睛……它……它……我根本没去过城中村,我也没见过它……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说着,沈玲忍不住捂脸痛哭,见状,女警也没办法继续问下去,她朝门口的方向打了个手势,然后带着沈玲往招待室去,她的父母已经接到警局的电话赶到,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女儿。 “你怎么看?”另一位警察站在监控室,问同样站在监控室,将审讯室里的询问听得清清楚楚的薄思礼,他补充道: “我们同样问过她的父母,两位一直坐在客厅看电视,中间没有睡过去的时候,如果她要出门,绝对不可能绕过父母。关键是她的手机留在了家里。哪有年轻人出门不拿手机的?” “她的供词很大概率是真的。”薄思礼按着眉心,这件事情太过奇幻,几乎要打破他对科学的坚定信念,他自己也不想相信,毕竟在他接受的教育来看,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神或者鬼,那一切应该只是人类杜撰的幻想。 但科学无法解释一个小姑娘为何会从家里凭空消失,也无法解释那只可怖的怪物,更无法解释那个撑着竹伞的人是如何凭空变出冰限制他的行动,又如何凭空用火烧灼怪物。 “只要你别管这次的案子,不跟它以及它背后牵扯的一切扯上因果,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事。”代行忠的话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他一定知道什么。薄思礼无比确定。 “思礼你先回去吧。”留守警局的前辈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好的。”薄思礼向外走去,他边走边掏出手机,一抬头,他正打算联系的对象正在门外蹲着逗猫。 代行忠听见脚步声却不抬头,只低着头挠着黑猫的下巴,等那脚步声在他身边停下,才抱着猫站起身,问他:“怎么,想清楚了?” “你知道什么?告诉我。” “那可不行。”代行忠轻笑一声,摸着黑猫柔顺的毛发,他说:“具体的等到后天你就知道了,到时候你会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在后天到来之前,希望你能好好思考,要不要为了你的理想去蹚这趟无法回头的浑水。” “至于现在?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城郊外。 身形枯槁的老者站在法阵中央,他的口中念念有词,但只不过一瞬,阵法突然光芒大盛,立于其中的老者剧烈地颤抖着,一口漆黑的血液从他口中喷出,那点点血液喷洒到地上,居然将土地腐蚀,丝丝缕缕的黑气从被腐蚀的土地升起,消失于空气中。 “该死的……”老者咳嗽两声,拒绝身旁人的搀扶,他从怀里摸出一个贴着黑色符纸的玻璃瓶,瓶子里有一颗心脏形状的硬块浸泡于黄色液体中上下浮动。 “老师……!”身旁人连忙压低声音阻止他:“这是我们手上最后一个了,真的要用吗?” “废话!雇主要的东西我们还没准备好,这只恶鬼是难得,但我们手下的恶鬼也不缺这一只。只要这单生意做好了,岂不是想要多少恶鬼供我们驱使就有多少!” 老者嘶哑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他拧开瓶子,右手悬于瓶口,口中默念着某种古老邪恶的咒语。 很快,如树皮一般干枯的手掌心裂开一道红色口子,数滴焦黑色的血液从口子里滴下,将瓶子中的黄色液体染成淡淡的黑红色,转瞬之间,那几滴血液被吸收的一干二净。 扑通、扑通…… 瓶子里的心脏硬块开始跳动,老者脚下的阵法绽放出血红色的光芒,将那跳动的心脏染上红光。远远望去,好似一颗鲜活的心脏。 “哈哈……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去吧,我的奴隶,为我带来胜利的果实!” 跳动的心脏上冒出丝丝黑气,那黑气在空中交织,薄思礼曾见过的怪物在黑气的编织下成型,但不同于他曾在巷子里见过的那只,处于阵法的恶鬼每一只睁开的眼睛都闪着红色的光,令人心惊。 城市的某个角落,薄思枫将桃木剑从鬼怪的身体里拔出,又往它身上扔了一张火符,污秽在火焰的洗礼下一点点消失,只剩下无法烧尽的灵魂硬块。 她捡起那硬块,将它扔进罗盘,在罗盘力量的影响下,硬块自动拼合,化作一个缺了心的小人。 “看起来只差一点就能收工了吧!”队员们凑上前,几个脑袋挤在一起打量着罗盘上的小人,最年少的那个激动地开口:“枫姐,你瞧,只剩心脏部分,咱们就算完成这一次的任务了!” “等工作结束后再庆祝吧。”薄思枫轻笑一声,把罗盘从人头里面拯救出来,又从储物袋里翻出风染竹给她的那滴血液,脱离身体那么久,它依旧像是刚从身体里流出一样。 一行人的阴阳眼还没关掉,看见这滴奇怪的血液纷纷一惊,随着时间的流逝,萦绕着鲜血的黑气不仅没有减少,反倒越来越多,甚至难以看清血液的模样。 “遭了!”薄思枫面色一凛:“那姑娘有危险!” 第3章 前尘往事 风染竹提着一大袋子的烧烤,在走廊里一众男生如狼的视线中敲响了312宿舍的门。 “风哥万岁!”开门的男生欢呼一声,拿着手里的抹布就要给风染竹一个拥抱,被他闪身躲开,空余的左手拉了男生一把,避免他在众多人的注视下给对面宿舍行大礼的社死场面。 他一手拉着男生,另一手提着烧烤走进宿舍,左脚不忘轻踢门一下,以隔绝走廊里死死盯着烧烤的视线。 风染竹放下烧烤,视线环绕四周,干净整洁到不像话的宿舍令他满意至极。“怎么样啊风哥?这可是我劳动一下午的成果!”沈莫扬着头,兴冲冲地向风染竹炫耀。 坐在椅子上开着台灯的男生书言翻过一页书,闻言轻笑一声,直接把沈莫的台子拆了:“沈莫分明是怕你一回来看见他把宿舍弄成猪窝,洁癖发作一怒之下不把烧烤给他,才打扫宿舍的。” “书言你闭嘴!”被拆穿的沈莫气急败坏,拿着抹布就要往书言身上扑,却被他一句话制止:“你要是敢用你那抹布碰到我,这学期期末考试自己想办法去。” 沈莫向前扑的趋势立刻止住,他切了一声,道:“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风哥,多少钱?我转你。” 风染竹拉过椅子坐下,看着沈莫欢快地打开烧烤撕掉锡纸,烧烤霸道的香味在短短几秒中侵染宿舍的空气,沈莫盯着美味的烤串,还没来得及拿上一串尝尝味道,下一秒,唯一一串鱿鱼就被书言伸手拿走。 “我怎么不知道你对海鲜过敏的病好了?”书言站在沈莫后面,黑框眼镜令沈莫看不清书言的脸,叫他无端觉得脊背发凉。“切……不吃就不吃。”沈莫低声道,也不敢向书言抗议,老老实实拿起能吃的烤串塞进嘴里。 那串鱿鱼被书言塞进了风染竹手里。 书言晃了晃手机,示意风染竹注意通讯。风染竹摸出手机,果然,备注为“书言”的联络号已经给他发了十几条消息,全部是有关于遇害女生的信息。 “这是我能查出来的所有信息了。”在风染竹逐条点过消息后,书言接着给他发消息:“目前只能查出来这些女生都在这家仁济私立医院做过血检。” “这些消息告诉部门了吗?”风染竹思考片刻,问。“已经发送信息了。”书言在手机上打字:“只不过最近时日事情频发,部门大部分力量被调去解决闹事鬼怪,这些消息可能堆积,短时间内难以得出有效结果。” “转交给赵向国。”风染竹手指在屏幕上动的飞快:“我们部门主要处理科学和律法无法管束的事情,不代表什么事情都归我们处理。这种需要资料调查、涉及法律的都转交给明面的警方。” “好的。”书言很快回复,但紧接着输入页面不断显示“对方正在输入……”,风染竹皱着眉打了个问号过去,对面这才传来一句话:“后天需要我帮阁下请假吗?” 后天?风染竹一愣,对了,后天他要出面去看看新来的成员,但如果没记错,后天的课程还挺满的。 唉,他忍不住扶额,给他安排身份时直接写成无业游民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给他安排成一个大学生。 “请假吧。”风染竹无奈地敲下这三个字,犹豫片刻,又多添了一句“谢谢。” 敲完字后手机不再有消息发来,他趴在桌子上,细算着接下来的打算。 对部门新成员的培训计划要提上日程(虽然这件事不归他管,他只是去走个流程让新成员认个脸熟),但要对成员的培训提点建议,让他们好好分清楚哪些事情是部门负责,哪些事情扔给警局。 然后下周末去教导玄学领域的相关知识,帮助部门的人进修玄学相关的有用术法。此外还要看看最新的档案消息,了解部门的工作情况…… 风染竹本应该好好构思接下来的计划,但他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了。心念一动,那枚本该挂在竹伞上的铃铛出现在他的手心。 他将那枚铃铛放在桌面,用手指拨来拨去,可在巷子里一步一响的铃铛,此刻任他如何拨弄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枚铃铛还能有再响起的一天。半晌,风染竹冷哼一声,那枚铃铛被他重新收起。 铃铛响便响了,还能怎么办?要怪只能怪这铃铛的主人自作自受,既然有人代他去死那就好好活着呗,偏偏要做这做那最后把自己搞得千世不得轮回,还要牵扯他于世间苟活千年无法死去。 好不容易轮回了,偏偏还叫自己撞见。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竟梦到了那千年前的故事。 千年前的玄学空前兴盛,诸多门派纷纷成立,各种灵力驱使方法不断涌现,灵力高强者甚至能沟通天地,倾听天道的旨意。人人争着去学习那玄学,只盼着有朝一日能加入大门派,出人头地。 “染竹!”同村少年的呼喊声从山脚传来,带着几分急促:“你快从山上下来!有贵客找你——!” 彼时,仍是少年的风染竹可不信同村少年的话,他不过是一无父无母的孤儿,靠着吃百家饭长大,能够结识什么贵人? 他干脆当做没听见。独自一人依靠在大树的枝干上,伸手摘了颗圆润饱满的果子,只在衣服上擦了擦就一口咬下。 没成想果子才吃到一半,一个穿着仙风道骨的老头突然出现在他身边,拎着他的后衣领就把他从树上提了下来。风染竹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出现在了村子里。 来人确实是贵客。那像提着小鸡崽一样把他提下山的是当今天下第一宗门的长老,阵山山主薄凌风。其余几位也是宗门的领头人物。怎么想都不该出现在如此贫瘠的村落。 只可惜那时的风染竹年少无知,即便不相信那般人物会瞧得上自己,却被几句话哄昏了头脑,当场拜入阵山山主门下,认了他做师傅。 风染竹确实有天分,宗门剑术、符修都叫他学了个遍,还学成了宗门第一。彼时的少年人意气风发,带领着宗门赢下一场又一场宗门之间的较量,那般风华无人能比。 可好景不长。 邪修如污泥般一股股涌出,逆天换命、操纵恶灵、阻断灵脉……无数玄学天才于这个时代涌现,却又死于与灾难的对抗。 在各门派与邪修的不断厮杀下,这场惨烈的战争在五年后逐渐接近尾声。在风染竹奔赴最后一场战斗,也是门派与邪修的决战前夕,他的恩师告诉了风染竹一段不为他所知的经历。 他的恩师说,宗门各位长老之所以会寻找他并将他收入门下,是因为他们沟通天地,得知了他是那天命之子。他的恩师说,如今想要彻底地结束这场纷争,唯一的办法便是与那邪修首领同归于尽。 唯有天命之子的气运能够将那些邪修带来的灾厄抹平。 他的恩师将做法告诉了他。诸位长老会将一身修为传递于他,而他只要将邪修、乃至天地间蕴含的灾厄全部集于己身,并用全身的修为去化解,即可解除灾厄。只是他定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恩师眼中的愧疚不为假,于是风染竹信了。 可直到他真的将那些灾厄纳于己身,灵魂在修为与灾厄的碰撞中撕裂又重组,他竟在那无边的痛苦之中无意触碰了天道,得知了被掩藏的真相。 恩师眼里的愧疚是真的。但那份愧疚不是不是因为要他为天下死亡而生,而是因为他的恩师在用他的命,来换取恩师之子、真正天道之子的存活。 风染竹想,他自是怨的,恨的。怨他的恩师与诸位长老不把他的命当命,恨他们直到最后仍骗着他去送死。 下一秒,灵魂被撕裂的痛苦重新将他的神智唤回,他的眼角落下一滴泪,身体里失去控制的灵力被意志重新操控,拼了命地与那些灾厄厮杀。 他在痛苦中释然。 风染竹想,这好像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他用一次提前的死亡,换来了数年天才的风光,换来了他本无法得到的高位、换来了宗门师兄弟姐妹们的爱戴,更换来了这人世太平。 他用他那平淡的生活换来了一次天之骄子的人生。这么一想,还挺值的。不是吗? 这样也好,风染竹想,我不欠你们了。 “叮铃铃、叮铃铃……”刺耳吵闹的手机电子闹钟把风染竹从梦里叫醒,他躺在床上,茫然地眨眨眼睛,遮挡视线的模糊散去,映入眼帘的是床头印着竹子的帘子。 沈莫在床对面翻来覆去,明显被这闹铃吵得睡不着,只可惜闹铃的主人书言早早起床跑步去了,没人去把这闹铃关掉。 风染竹先打开自己的手机浏览了一下在他睡眠期间发来的未读信息,然后爬下床,视另一张桌子上正在打响闹铃的手机为无物。这可不是他的过错,实在是沈莫这人太能睡了,如果他现在帮忙把闹铃关了,沈莫保准一翻身又睡死在床上,倒不如让他自己下来关。 嗯。风染竹点点头,就算今天是周日,也要早睡早起嘛。 他简单地洗了把脸刷了个牙,从柜子里随便拿了身衣服换上就准备出门。下楼梯时还遇到了晨跑完回来的书言,这小伙子精力挺旺盛。 他冲人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只叫书言注意跟着警局进度,有必要手机联系。 等风染竹慢悠悠走到学校大门时,等候在学校对面早餐店的几人已经吃了□□笼包子,喝了好几碗豆浆了,正在结账呢。 “来啦?”薄思枫一扭头看见慢吞吞走过来的青年,笑着朝他招招手,又把一笼没人吃过的小笼包推到他面前,连带着一个茶叶蛋。 “情况怎么样了?”风染竹也不跟她客气,直接捏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等饥肠辘辘的肚子被填了个七分饱后,他才问。 “情况不咋样。”薄思枫托着脸,跟她跑了一个晚上的队员们一个个困得东倒西歪,吃完早饭已经耗尽了他们最后的精力。也就熬夜熬习惯的薄思枫还能打着精神跟风染竹汇报情况。 “那个小姑娘,叫沈玲,昨天晚上我们发现她血液里的黑气过于浓重,可能有危险,就分出去几个队员跟着引路符去保护她,结果那两个队员盯了一晚上,啥事没发生。” 薄思枫掰着手指一件件给他数着昨天晚上的事情:“那只恶鬼只剩下心脏的部分没有捕捉完成,但昨天晚上我们跟着罗盘几乎跑了大半个城市,只处理了几只吓唬人的小鬼,但那只恶鬼愣是没找到。” “喏。”她朝已经趴到的一桌子人努努嘴,道:“我们被遛了一个晚上,这几个差点没撑住。刚巧绕到这里来了,干脆给你发了个信息,有没有提神用的符纸?来两张。” “怎么不和另一支小队对接一下?”风染竹剥着茶叶蛋,问她:“不是有一支小队刚休假回来?” “没来得及。”薄思枫瘫在桌子上,叹了口气:“要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他们回来了。而且……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贸然交给另一支小队,可能会错过什么有用的线索。” “对了,染竹阁下,明天的成员纳新,不如把他们二人的纳新考核交给我?就拿这次的任务做考核如何?” “可以。”薄思枫已经做好据理力争的准备了,却没想到风染竹直接点头应允,这让她打好的稿子直接胎死腹中,薄思枫张张嘴,只吐出一声变了声调的“啊?” 风染竹冲她眨眨眼,露出一个有些俏皮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说:“我相信你提出这般要求自然有自己的考量,而且你的为人我还不清楚?你只会给自己身边的人增加难度,想要通过你徇私,反倒是难如登天。” “好吧好吧,”薄思枫笑着举手做投降状:“但我这次倒不只是因为这个,这两个新人能力可出众得很。或许是直觉吧,我总觉得他们的加入能给我们带来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