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靠鸡崽身体拯救美强惨》 第1章 第 1 章 墙是刺眼的白，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发腻。 一只误入的黑色飞虫在纯白空间里横冲直撞，短暂吸引了路研的注意力，让她得以喘息一秒。 但也仅仅是一秒。 视线很快再次模糊，耳内嗡鸣不止。倏忽间，眼前走马灯般闪过她贫瘠的小半生，那磨人的癌痛，也一点点从她朽坏的身体里抽离。 她知道，大限来了。 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路研，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扭曲的弧度。 妈的！终于！解脱了！ 这口不上不下的气硬吊着的滋味，真是比死还难受。止疼药早就没有效果了，穷得叮当响也去不起什么临终关怀，纯靠一身打工淬炼出的硬骨头死扛。 然而就在她的意识即将彻底沉入无边黑暗时，一个带着滋滋电流杂音的机械合成音，在她脑子里轰然炸开。 “滴……检测到高适适配灵魂！生命体征即将消失！符合紧急绑定条件！启动！启动！！” 十分钟之前。 “成功了！”系统777看着自己刚刚成功模拟出火焰的虚拟厨具，发出一声欢呼。这时，好友007的通讯接了进来。 “喂？老七！” 777的声音活力十足。 007不用猜都知道对方在做什么，他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于是直奔主题。“你真的要接《九天魔尊》这个任务？” “没办法啊，” 777的虚拟空间里，那团模拟火焰上方，正架着一锅香气四溢、滚着红油的麻辣火锅。尽管任务评分一塌糊涂，但在将冰冷数据转化为温暖感官体验方面，他堪称天才。“绩效再垫底，我马上就得被格式化了。这本书任务评级低，看着轻松，先混过去再说！” “我不喜欢这本书的数据模型。” 007能说的不多，但也尽量提示得明显一些，“它的世界线存在大量未定义的混沌变量，逻辑链在结局前大面积崩坏。” 换句话说，这本烂尾小说就像个布满暗礁的数据海洋，许多前期埋设的“伏笔”代码因作者弃坑而失去链接，随时可能引发后续剧情崩溃。007敢肯定，以777粗枝大叶的风格，绝对没扫描出这些深层风险。 “安啦！” 777的注意力显然已被那锅火锅俘获，“能有多大事儿……哎！主机分配任务了！我宿主好像快咽气了，得赶紧去接单！回头请你吃火锅！” 通讯被匆匆切断，007的“视线”落在瞬间黯淡的交互界面上。 他只希望，老友能遇到一个足够坚韧的宿主。 而这位“准宿主”路研，正经历着意识被强行拉扯出躯体，塞进一个纯白空间，与一个光球“大眼瞪小眼”的奇幻事件。 接着，她听到声音从面前那个光球里传出来：“尊敬的预备员工您好！恭喜您被“世界救赎部”选中！我是您的专属辅助系统，编号007！此编号代表本系统在历届毕业生中排名第七，业绩卓越，信誉卓著！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777心想，这或许是自己存在的最后一本书了，借用老朋友那闪闪发光的编号增加可信度，主机也没报错，他用得顺手又放心。 007？我还邦德呢！路研不由冷笑，怀疑这玩意儿在内涵她全年无休的牛马生涯。 那机械音继续热情洋溢地宣告：“这是一份千载难逢的再就业机会！穿越异世界，执行光荣使命，完成后即可获得重生奖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我简历上没写‘拯救世界’这项技能。”路研甚至懒得问细节，干脆利落地拒绝，“找别人吧。” 光球闪烁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对方连讨价还价都省了。“为什么啊？重生奖励哦！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 路研掀了掀眼皮，语气带着看透一切的疲惫：“我在那个世界卷够了，也病够了。现在死了，你告诉我还得去异世界接着打工？资本家都不敢这么画饼。不干。” 说起来，她的人生始于一道刺眼的警灯蓝光。档案记载，她三岁时被警察从人贩子手中解救，自此成了福利院里的最牛钉子户。 命运的补偿，是给了她一个还算好用的脑子。靠着社会捐助，她咬着牙，一路跌跌撞撞，考进了名牌大学。原以为会不同，直到挤进社会的残酷赛道她才明白，那张毕业证，不过是一张从始发站上车的站票。 “……”777被这过于清醒的发言噎住，赶紧调阅路研的生平资料，试图破局，“那……让你知道你爸妈是谁？” “拉倒吧。这么多年都没出现的爸妈，要不就是没了，要不早就有自己完整的家了。没必要。” “那……没谈过恋爱不可惜吗？我给你安排一个霸总！保证专一深情又多金！”777祭出它认为的“大招”。 路研并非没有憧憬过爱情，她也萌动过的。只是后来看着身边的同学、同事，甚至同住的室友，一个个在情海里翻船挣扎，她心里那点苗头便彻底熄了，死得干干净净。 她坚信对男人动心倒霉八辈子，“不用了，男人只会影响我挣钱的速度。” “钱！钱总行了吧！”777放出终极杀手锏，“任务结束，奖励500万！直接打到你的账户！” “呵。”路研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饼画得太大，我咽不下去。”这种空头支票，她在职场上见得太多了，先把人骗上车，到时候发不发、发多少，还不是他们一句话。 777的数据流彻底紊乱，似乎遭遇了职业生涯的滑铁卢。“那……那你要怎样嘛！你说！合理的条件我可以去申请！” 路研抬眼看了看这惨白虚无的空间，一种极致的厌倦涌上心头。“让我接着死吧。”那半口气还没彻底落下呢。 777急得滋滋作响，疯狂翻阅路研的资料，扫描着她的生平数据，终于，它捕捉到了几个关键且高频出现的词条：“胃癌”、“忌口”、“辛辣”、“渴望”、“遗憾”。光球骤然亮起！ 它的声音带上了一种蛊惑的意味，“宿主你想想看，胃癌……治好了哦？” 路研漫不经心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纹。 777趁热打铁，动用它卓越的模拟能力，在路研的感知里投射出极具诱惑的画面与气味：“不再是这副被病痛折磨的破败身体，是健康的，完整的，吃嘛嘛香的身体！想想看，辣椒！……你都快忘了那是什么神仙滋味了吧？” 路研的喉头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作为一个湖南妹子，辣椒是刻在灵魂里的乡愁。 “椒麻鸡，火鸡面，重庆火锅，螺蛳粉……” 泪水，不争气地从路研的嘴角流了下来。“你犯规！”她指控道，“你有我资料是不是！！”天知道她躺在病床上，看着别人吃香喝辣时，内心是何等的煎熬。 见她已经肉眼可见地动摇，777继续重拳出击，勾勒出她无法拒绝的未来：“一个完全健康的身体，不用担心疼痛，不用担心医药费。还有那500万！就算不上班，租个小房子，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去吃所有你想吃却从来没机会吃的东西！ 这种生活，神仙都羡慕！” 路研抹了抹嘴角，内心天人交战。她试图维持最后的清醒：“你……你缅甸园区毕业的吧？这么能忽悠！”可那幅画面构成的诱惑实在太强，是她前世在无数个加班深夜里，都不敢细想的奢望。 “只是先了解一下工作内容……总不会有问题吧？”她试图说服自己，语气终于松动，“你们……那什么任务，具体是干嘛的？” 777心中狂喜，知道突破口已经打开，赶紧接上之前的话题：“任务目标：莫尘。身份：《九天魔尊》小说世界中的最终反派……” 听完对方关于“穿书”、“救反派”、“阻止灭世”的宏大叙事，路研沉默了三秒：“等会儿，按一般穿书套路，拯救悲情反派、充当心灵灯塔这种活，不都是女主的专属剧本吗？”她狐疑地眯起眼，“我一个路人甲跑去抢活，按照剧情定律，最后通常都没什么好下场吧？” “此一时彼一时！”系统777的电子音调拔高，“原著女主苏清寒此刻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闭关，信号不通！男主中的奇毒发作迅猛，等她赶来，黄花菜都凉了！” “理解，救场如救火。”路研点点头，资深社畜的谈判本能瞬间苏醒，“那么，我们来明确一下这个‘救场’项目的细则。我的工作职责是什么？仅解毒，还是包售后？KPI怎么算？最重要的是！” 她身体前倾，仿佛隔着虚空在凝视甲方的眼睛：“薪酬待遇？固定工资还是底薪加提成？有无阶段性奖励，维持执行人员的基本生存与积极性？五险一金……暂且不提吧。” “这个嘛……”777的光球闪烁频率加快，显示出它的计算压力，“工作职责……核心KPI就是确保反派莫尘存活，并引导其能量回归主机认可的‘正轨’，阻止世界线崩溃！至于具体怎么做……主机鼓励执行人员发挥主观能动性！” “考核标准很简单！”777试图显得权威，“主机自有判定！只要世界不炸，大体就是成功了！” “薪酬是项目总包制！一口价，包含所有费用！”777回避了底薪提成的概念，“就是之前说好的，任务完成，健康重生加500万！” “阶段性奖励……这个……”777的数据流明显透露出窘迫，“本项目预算有限，暂时没有设置。但是！宿主你要往好处想！健康的身体和美食自由就是最大的阶段性奖励啊！” 路研听着这一连串漏洞百出、避重就轻的回答，嘴角抽搐。典型的甲方嘴脸，责任能推就推，福利能省则省。如果是前世，她绝对立刻拉黑这家“公司”。但是健康的身体、辣椒的自由、躺平的资本，这三重诱惑构成了无法抗拒的引力，让她愿意暂时忽略不靠谱的条款，赌一个未来。 反正都死过一回了，还能糟到哪儿去？ “……行吧。”路研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具体什么时候上岗？” 777被她带偏的思绪好不容易才拉回来，闻言顿时发出一阵尖锐的爆鸣：“上岗？！你早就已经在岗了！！啊啊啊！都被你带着扯东扯西，忘了最关键的事！快快快！男主已经毒发濒危了！这个时间点拉你过来就是让你去救他的！再晚就真要任务失败一起完蛋！” “知道了。”路研捂着被震得发麻的脑子，“那就开始吧。” 一阵毫无美感可言的刺眼白光闪过。她内心吐槽，这转场特效，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廉价。 刚想到这，一阵皮肤的刺疼感袭来，但不是那种烧灼的癌痛，更像是一种被毛茸茸东西裹紧了的憋屈感？ 紧接着，视觉恢复。视线低矮得离谱，粗糙的竹条将眼前的景象切割成无数细碎的小块，只能从缝隙里窥见些许模糊而微弱的光亮。 她下意识想抬手揉眼，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只小小的、嫩黄的、毛茸茸的……翅膀尖？！ “？？？”路研有了极其不妙的预感，她深吸几口气，开口，“咯咯哒……”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随即，是在她脑内掀起的惊涛骇浪：“007！！！你给我滚出来解释！！！这是什么情况？！！” “宿……宿主……冷静！”777的数据流疯狂颤抖，它也彻底懵了，“那啥……传送过程好像……好像出了一点点……呃……巨大的技术性调整！您的载体形态发生了亿点点偏差！” “载体形态？”路研低头，看到了一个圆滚滚、覆盖着淡黄色绒毛的小胸脯和两只小爪子。 不好的预感，成了真…… 第2章 任务完成 “您现在的身份是青云宗山脚下……一只灵鸡幼崽！”777的声音越来越虚，光球都黯淡了几分，“但请往好处想！目标人物莫尘现在正处于人生低谷，缺爱，缺乏信任。一只人畜无害、毫无威胁的小鸡崽，最能降低他的戒备，顺利接近！这是策略！” “策略你个鸡头！！”路研内心火山喷发，所有脏话堵在喉咙口，出口却化为一串毫无威慑力的：“咯咯哒！咯咯咯！咯——！” “息怒！宿主息怒！”777慌忙安抚，“作为补偿，本系统呕心沥血、据理力争，为您争取到了新手大礼包！” 路研一听，还有金手指？怒气稍缓。只听到那边一阵狂按键盘的声音，紧接着，一道微弱的金光自她毛茸茸的小身体内散发出来。 777骄傲大喊：“叮咚！加载成功！为您献上宇宙最强辅助技能——大小如意青春体验版！” 路研虎躯一震。宇宙最强？听着有点牛啊！“什么功效？” 777哼哼两声，拿腔拿调：“听好了！那就是心随意动，可大可小！实乃潜伏侦查、迷惑敌人、居家旅行……跑路逃命之必备神技！” 又是一阵死寂…… 只有风吹过破屋的呜咽声。 “可大可小？！！”路研狂怒，毛都炸得更开了，“你在逗我呢？！我还以为是什么攻击法术或者治疗圣光！就这？！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在跟我讲某种劣质的职场颜色玩笑！” 她不想再搭理这个坑货系统，开始拼命往上蹦跶，试图跳出这个困住她的破筐。然而小鸡的弹跳力实在有限，第十次失败后，她累得瘫在筐底。 777数据流里透出心虚和可怜：“宿主，你再不用这金手指想想办法，外面那个男主……尸体可能真要硬了……” 牛马的本能在此刻苏醒，项目既然接了，甲方饼也画了，不管过程多煞笔，KPI还是得完成。路研有气无力，带着认命般的绝望：“……怎么用？” “心里默念大或者小就行。” 路研憋足了劲：“大！大！大！” ……毫无反应。 “呃……可能……需要一点点情绪辅助？比如，特别想变大的那种迫切感？” 路研想想自己的麻辣火锅，气沉丹田：“给老娘大！”话音刚落，她只觉得身体像是被充气一般猛地膨胀开来！视野瞬间拔高，困住她的破筐“咔嚓”一声被撑开！ 成功了！ 但……怎么还不停？！ “停！停啊！”眼看那破筐的竹条都快勒进羽毛里，变成网纹鸡，路研发出一串惊恐的“咯咯哒”尖叫。 777也慌了：“快！意念想着‘停’！或者‘小’！” 路研心领神会，疯狂默念“稳定稳定！就这么大！”，膨胀的趋势终于戛然而止，几经调整，她稳定在比普通公鸡还要雄壮威武一圈的体型。 她心有余悸地抖了抖羽毛，然后，半蹲，起跳，旋转，落地！ 路研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跳出来的操作未免太过于优雅熟练。莫非自己的天赋，不是做人，也不是做牛马？而是当一只鸡？？ “快！男主就在那边墙角！”777急声催促。 路研环顾四周，确实看见一个瘦小的男孩蜷缩在墙角。 她扑腾着翅膀跑过去，心里吐槽这屋子可真够破的。遥想当年自己那孤儿院，起码干净整洁，东西一应俱全。 等跑到他面前，发现他脸色是骇人的青黑，嘴唇紫绀，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确实快要凉透了：“这……确定还能救？而且，这怎么救？给我开医疗圣手的金手指？” “你以为金手指是白菜吗！”777如果有实体，一定要翻个白眼，“主机给每个级别的系统的权限都不同，我这种级别……”它语气一顿，“你这个‘大小如意’已经很炸裂了！” 路研：“……炸裂在哪儿？变大变小方便被炖吗？” 特殊情况，主机给777开了协助的权限，于是它快速扫描环境，指挥道：“解毒！屋后有个狗洞，钻过去！那边有片药田！找紫色叶子的草！捣碎了喂他！” 钻狗洞？！ 路研内心是拒绝的，但看着男主快要咽气的样子，牛马的责任感以及对重生奖励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她认命地撅起屁股，费劲巴拉地钻过了那个对她目前体型而言略显狭窄的狗洞。 待扑腾到药田，她傻眼了。木牌上的字，它认识路研，路研不认识它。 更绝的是，这药田里的草，放眼望去，十棵里有八棵都带点紫！那棵深紫，这棵浅紫，那棵紫中带绿……真是太好了…… “宿主！快点啊！他没时间了！”777催命一样。 路研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她叼住一株看起来最紫、叶子最厚的，费力地拖回去，蹦跶着往男主嘴里塞。 “不对不对！好像是旁边那株！”777对比着图案，后知后觉地喊着。 路研想骂娘，只能又扑腾出去，叼回另一株有点蔫吧的绿中带紫的草药。 “呃……这个好像是外敷的……算了不管了！弄碎糊伤口上！” 路研把刚塞进男主嘴里的“错误选项”掏出来，用爪子踩，用翅膀扑腾，勉强把草叶弄出点汁液，手忙脚乱地糊在莫尘手臂那道发黑肿胀的伤口上。 “水！还需要水帮他吞服真正的解毒草！”777继续指挥。 环顾四周，就角落里有个破瓦罐里积着点浑浊的、不知是雨水还是什么的液体。路研也顾不得那么多，跳进去用小翅膀艰难地舀起一点，连滚带爬地扑到男主嘴边，试图往里灌。 一番鸡飞狗跳错误百出的操作后，莫尘猛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哇地吐出一大口黑水，接着脸色惨白，肚子发出雷鸣般的响声，竟然挣扎着、连滚带爬地摔出门去…… 破屋后方很快传来一阵惊天动地又吐又拉的动静。 路研缩在墙角，内心一片灰暗：“完了完了……这下不是毒死，是给折腾死了……” 777安静如鸡，大概也是吓傻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阵可怕的动静终于停了。 就在这时，路研膨胀的身体也“噗”一下恢复了原本小鸡崽的体型。 “怎么个事？这玩意儿还有时间限制？”她刚问完，就听到脑海里传来清晰的“哗啦”翻页声，“你不会在现翻说明书吧？！” 777手里的虚拟说明书差点吓掉：“说……说什么呢！我就是……就是再次确认一下这个高级技能的冷却时间和使用细则！” “就这么个破功能还有使用限制和冷却时间？！”路研无语凝噎，“你一次性给我交代清楚！别下次逃命的时候你告诉我技能还在CD！” 777弱弱地回应：“……每天最多三次，每次变大持续时间不超过一刻钟……冷却时间视能量消耗而定……” 正说着，破旧的门框边，出现了一个摇摇欲坠的身影。 莫尘扶着门框，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脸色白得吓人，嘴唇干裂，双腿打颤，每挪动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好在他脸上那骇人的青黑之气，竟然真的褪去了大半！ 777惊喜地喊道：“误打误撞，以毒攻毒，泻药排毒，这都行？！” 莫尘虚弱地喘着气，目光落在角落里那只炸开的绒毛上沾着草屑和泥点的小黄鸡身上。他方才意识模糊，但隐约记得，似乎有一个毛茸茸、暖烘烘的小东西在他身边扑腾，好像还给他喂了点什么难喝的东西。 就在路研被他那深邃又带着探究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怀疑他是不是准备把这番折腾的怒火发泄到自己这只“罪魁祸首”身上时，屋外传来了两个刻意压低却带着兴奋的对话声。 “你确定看清楚了？真钻进这破屋了？” “千真万确！一只肥溜溜的黄毛鸡！够咱哥俩好好吃一顿了！” 另一个声音咽着口水说：“妈的，宗门发的辟谷丹又贵又难吃，还不管饱，老子肚子里的馋虫都快饿死了！” “抓到那只鸡，今晚开荤！炖汤！烤着吃！”他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响亮得屋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路研瞬间僵成一座冰雕，内心疯狂呐喊：“007！你没说过我可能会变成叫花鸡、口水鸡、白切鸡！” 莫尘的眼神倏地一凝，没有丝毫犹豫，他强撑着弯下腰，一把抓起还处于石化状态的路研，迅速将她塞进旁边一个积满灰尘、结着蛛网的破矮柜里，并用一些散乱的干草和破布飞快地遮掩了一下。 “别出声。”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虚弱的沙哑，随即猛地合上柜门。 柜子里一片黑暗，只一道光从柜门缝里漏进来。 路研的心砰砰直跳。 几乎就在他刚退回原地，倚着墙壁装作虚弱的瞬间，破旧的木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了。 进来的是两个少年，身着青云宗外门弟子统一的浅蓝色葛布衣裳，腰间挂着粗糙的木制腰牌。 两人看到房内有人，也吃了一惊，这后山偏僻处怎么还有别人？ 待看清这人的打扮，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旧衫，腰间空空没有任何身份铭牌，脸色惨白如纸，身上带着血迹，在这荒废的屋子里，怎么看怎么可疑。 两人顿时警惕起来，其中一个个子稍高的上前一步，审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莫尘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很好地掩去了眸中神色。他配合地咳嗽了两声，声音低弱嘶哑，断断续续：“两、两位师兄……我、我是负责打扫这片区域的杂役……不小心从、从那边山坡摔下来，受了伤……在此……歇息片刻……”” “杂役？”高个弟子皱眉，杂役出现在这里倒也不算奇怪，但他们更关心的是，“那你看到一只肥鸡没有？黄毛的，大概这么大！”他用手比划了一个对于路研目前体型来说极具侮辱性的尺寸。 柜子里的路研瞬间炸毛：你才肥！你全家都肥！ 莫尘缓缓摇头，语气带着点茫然：“鸡？没、没看到……我一直在屋里，没注意外面……”他顿了顿，又虚弱地补充道，“两位师兄，这后山……偶尔会有巡山的内门师兄经过，若是看到我们在此处……恐怕……”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你们两个外门弟子跑到这内门叮嘱少来的地方抓鸡，被发现了也不好交代。 两个外门弟子果然脸色微变，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犹豫。 但那个稍矮些的弟子吸了吸鼻子，忽然疑惑道：“咦？怎么好像有股怪味？” 莫尘心头一紧，垂眸瞥了眼墙角还没来得及彻底清理的草药残渣和污渍。再抬眼时，他脸上露出极度窘迫和尴尬的神情，耳根甚至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声音细若蚊蚋：“对、对不住师兄……我、我方才肚子疼得厉害……去后面……解决了一下……实在没忍住……” 他这话一出，配合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异味，两个外门弟子立刻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嫌恶表情，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仿佛莫尘是什么行走的瘟疫源。 “真是倒胃口！”高个弟子嫌弃地用手在鼻子前扇风，“走走走！那鸡肯定早跑没影了！” “饿着肚子还碰上这种事，真倒霉！”矮个弟子也骂骂咧咧。 两人又嫌恶地扫了一眼这破败的屋子和不修边幅的莫尘，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染病，这才转身快步离开。 听着脚步声彻底消失，莫尘又凝神等待了片刻，确认外面再无动静，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紧绷的神经一松，强烈的眩晕和虚弱感再次袭来，他扶着墙壁，几乎站立不稳。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挪到柜子前，伸手打开了柜门。 只见那只小黄鸡还保持着刚才被塞进来的姿势，缩成一个小毛球，两只黑豆眼瞪得圆溜溜的。 莫尘看着它这副吓坏了的样子，沉默了一下。然后小心地伸出手，将她从柜子里捧出来，走到稍亮堂些的地方，用手指轻轻拂去她绒毛上沾到的灰尘和蛛网。 他苍白的脸上依旧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吓到了？”他的声音沙哑，“没事了，他们走了。” 路研这时候才有机会定下神来，好好打量这个她未来的“长期饭票”兼“拯救对象”。 他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形单薄得厉害，那身粗布旧衫空荡荡地挂在他身上，更显孱弱。然而细看之下，他的骨相极好，眉形如远山，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只是眸色极深，像是化不开的浓墨。鼻梁高挺陡直，勾勒出少年人尚未完全舒展的锋利线条。唇形薄而优美，紧紧抿着，却因中毒而缺乏血色。 可美则美矣，却被一脸的蜡黄、刻意低垂缩肩的姿态以及周身挥之不去的落魄气息掩盖了大半光华。乍看之下，十分的容貌也只剩下五六分，扔进人堆里，确实毫不起眼。 “拯救目标人物莫尘任务完成。奖励核算中……”777适时播报，“宿主干得漂亮！接下来，请努力提升目标好感度与信任值！这是长期任务的关键！” 路研的思绪被打断，回过神来，立刻抓住重点质问：“等等！你之前是不是没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样才算是彻底完成任务？把他扶上正道当上CEO迎娶仙女就算完？我怎么觉得这跟个俄罗斯套娃似的，任务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 还没等777给出一个像样的答复，她感觉自己身体一轻，再次腾空。 原来是莫尘拎着她的后颈皮，将她放在一旁相对干净些的干草堆上。他则慢慢收拾起刚才被弄乱的屋子，尤其是处理掉那些带有污渍的草药残渣和清理他自己。 他的动作很慢，每一个弯腰、拾取都显得十分艰难，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虚汗，显然身体还远未恢复。 路研蹲在干草堆上，看着少年清瘦而沉默的背影，和他在这破败环境中艰难求存的姿态，想起他刚才下意识保护自己的举动，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那点关于任务套娃的抱怨也暂时咽了回去。 这个未来令三界震颤的大反派，此刻也只是一个在泥泞中挣扎求生却还会对一只陌生小鸡崽伸出援手的可怜少年罢了。 第3章 同吃同住 破屋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莫尘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他一边机械地收拾着屋内的狼藉，一边在脑中飞速回溯今日所经历的一切。即便不通药理，他也清楚自己刚才绝对不是病，而是中了毒。此事太过蹊跷。他一个无足轻重，连修炼门槛都摸不到的杂役，也配让人费心下毒？ 莫尘垂下眼眸，视线落在干草堆上那只绒毛炸起，沾满草屑泥点的小黄鸡身上。 山门规矩森严，内门弟子方可驯养灵宠，外门弟子乃至杂役，是决计不被允许的。更何况，他如今自身难保，危机四伏。 思忖片刻，莫尘揣着小鸡崽悄悄离开了破屋。 带着她，绝非一个正确选择。 然而，当他将她放下，那小东西便迈着不稳的步子，执着地跟在他脚后；他想将她塞进某个隐蔽的柴垛，她便用纤细的小爪子死死扒住他的裤脚，喉咙里发出可怜的呜咽。简直是全方位表达着 “休想甩掉我” 的坚定立场。 开什么玩笑，万一那俩“食材猎人”去而复返怎么办？万一有蛇虫鼠蚁怎么办？抱紧未来魔尊的大腿，是当前唯一的生存策略。路研对此有十分清晰的认知！ 这一路上，777也在她脑中疯狂灌输各种它认为有用的理论知识，来自《成功攻略冰山男主的一百种方法》、《撒娇女人最好命》……可是！她如今是只鸡！威逼利诱、撒娇卖萌的前提是能沟通！眼下她能用的唯有这招“死缠烂打”。 还以为鸡生危矣的路研，听到777在她脑中摇旗呐喊：“宿主！坚持！跟随策略有效！目标人物态度软化中！” 她内心诧异：就这？说好的防备心极重、白切黑、对所有接近者都抱有敌意的美强惨设定呢？怎么意外地有点心软？ 果然，莫尘看着这只似乎极其依赖自己又甩不脱的小东西，再想到她刚才的救命之恩，终究是狠不下心。 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迅速弯腰，一把将路研捞起，塞进了自己洗得发白的粗布外衫里，用衣襟稍稍掩住。“安分些，莫要出声。”他压低声音警告。 接着感受到怀里那团小东西立刻乖乖不动了，莫尘微讶，这个小鸡崽似乎能听懂自己的话？ 于是，路研正式开始了与未来魔尊 “同吃同睡” 的杂役生涯，还获得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小黄。 路研无语凝噎，这魔尊一看就是没读过几年书。真是，神尼玛小黄。 不过后来她发现，莫尘还真读过书。 每天挑水、劈柴、清扫的活计之后，他唯一的闲暇便是看书。那寥寥几本旧书，被他珍而重之地收藏在唯一属于他的小柜子里。书页磨损卷边，显然已被反复翻阅无数次。 是夜，一阵凉风顺着窗户缝吹进来，莫尘迷迷糊糊之中，给角落里的小鸡崽掖了下被角，说是被角，其实也就是块旧布，约莫着是从他哪件已经穿不下的衣服上拆下来的。毕竟在外门，所有吃穿用度都是有量的。 而路研，睁着阙黑的双眼，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即便在睡梦中也难掩清俊的侧脸，咬牙切齿。 虽然单看这张脸，放到现代绝对能原地出道，但在资深社畜路研眼中，莫尘首先是一个移动的KPI。她毫无感情地想，就算你帅得人神共愤，也抵消不了你害我失眠个把月的罪过！ 白日里躲在草丛、石缝、破筐里提心吊胆也就罢了，只当工作环境恶劣。可夜晚为何还要继续受刑？！ 她做梦也想不到，这辈子竟然会与一整个通铺的男人同寝如此之久。 鼾声、磨牙声、梦呓声此起彼伏，路研无数次想跳起来，给每个噪音源狠狠来上一爪子。 更别提他们所在的通铺最靠窗位，夜风凛冽，雨天更是噼啪作响，堪称“风水宝地”。 她忍无可忍，将一腔悲愤尽数倾泻在意识海里的光球上：“奶奶的！你这饼画得比月亮还圆！这是人待的地方吗？这呼噜打得比雷还响！万一我哪天神经衰弱，不小心‘咯’出声，大家就一起手拉手玩完！” 777听着那震耳欲聋的鼾声，数据流里闪过一丝同情，随即毫不犹豫地启动了局部屏蔽。 世界瞬间清净。 路研耳朵一动，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极细微的满足叹息：“你刚才是不是说‘舒坦’来着？” 777猛地一僵，矢口否认：“宿主你幻听了！我与宿主同在，感同身受，怎会幸灾乐祸！” 这些天的相处，路研早已摸透了系统的狗币个性，完全有理由怀疑他藏私，“少废话！立刻、马上，给我把这鬼声音屏蔽了！永久性的！” 777望天：“对不起宿主，系统也不是万能的。”并好声好气地劝道，“这也是一种体验生活的方式嘛。” “你自己回忆回忆，这种话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一个多月，掉到水坑里救不了，掉到陷阱里救不了，”谁特么能想到，这后山还放了那么多捕兽器！路研越说越气，“上次差点被那只猫叼走了，如果不是我最后关头变得比他还大，老娘就要被他吃了！你有什么卵用？！”路研一把辛酸泪，玛德这辈子都没见过吃鸡的猫。 “我不干了，”路研从旧布里钻出来，“我现在就找个地方去死，省得将来体验小奶鸡的一百零八种吃法。”这屋里都是干体力活的，平日清汤寡水，若是发现她这只“肥鸡”，眼珠子都得冒绿光。 见她真的往床下爬，虽然能明显感觉到她这些天表现出来的求生欲和完成任务的干劲是很足的，但他也不能冒险，“宿主息怒！我再试试调整屏蔽参数！” 路研抱着小翅膀，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地。撂挑子非牛马本意，但不让老板知道员工的艰难，他永远会觉得你在摸鱼。 只见777一通操作，周遭声音时大时小，最终稳定在一个近乎消失的水平。 恰在此时，被惊动的莫尘迷迷糊糊伸手，将试图“越狱”的鸡崽重新捞回怀里，低声咕哝：“别闹，睡吧。” 路研一脸懵逼地看着男主嘴唇开合，如同观看无声电影。她很想揪住系统的“耳朵”咆哮：“你屏蔽过头了！连人话都听不见了？！” 经过一番艰难的调试，鼾声终于被过滤成一种类似白噪音的背景音，路研心力交瘁，窝在旧布里，沉沉睡去。 翌日，忙完所有活计，莫尘确认四周安全，才将路研带到后山僻静处，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他的口粮——干硬得能当凶器的大饼，掰碎了喂她。 她吃着这些喇嗓子的碎渣子，内心泪流满面。 别说辣椒，这一天天的不是饼子就是见不着几粒米的稀粥，这哪里是修仙门派，这简直是难民营！ 难怪男主一脸菜色，吃这些东西，能有什么好脸色！ 回想当初，莫尘也曾试图尽“饲养员”的责任，给她抓过肥美的青虫。路研看着那扭动的、比她嘴还大的虫子，吓得差点当场表演小鸡飞天！ 天知道她生前最怕的就是各种虫子！ 莫尘以为她是太小不会吃，于是捏着她的脸，手动掰开她的嘴，把虫子给她塞了进去。 那一刻，路研的天都塌了。 造孽啊！ 她第一次认真思考，如果现在就把这个未来魔尊提前解决，这个世界会不会就此清净。 当整条虫被路研翻着白眼吐出来，顺便还虚弱地吐出几粒米的时候，莫尘才恍然大悟：“你不爱吃虫？” 路研热泪盈眶，疯狂点头。 莫尘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还是一只吃素的鸡……” 路研抱紧自己的小翅膀，心里给自己打气，这厚厚的马甲不会掉，老天爷来了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人！毕竟是高科技的东西，你们这些古人懂个啥？！ 所幸自那以后，莫尘便默认了这只挑食的鸡崽与自己“同甘共苦”，分享他那贫瘠的口粮。 饭后稍歇，莫尘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劳作。而路研则经过一个月的“大脑放空”，终于从上辈子的忙碌与死亡阴影中抽离，开始好好分析现状。 按原书的修仙设定，练气期能延寿二三十年。而莫尘显然没修炼过，仅靠体力活和山间清气强身，充其量无病无灾活到老。 杂役的生活如同复制粘贴，人际关系麻木冷漠。无人嫉妒，更无利益冲突。“遭人嫉妒下毒”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自“中毒事件”后，系统再没发布新任务，美其名曰“等待主机指令”，像极了无良甲方的“拖字诀”。 所以！ 路研得出结论：高薪诱惑，多半是坑啊！ “007？”听到脑子里“吧唧吧唧”的声音，路研气愤喊道：“你又在我脑子里吃东西！！出来干活！” 正啃着虚拟鸡腿的777吓了一大跳：“宿主你干嘛！我鸡腿都吓掉了！” 路研翻了个白眼，就这智商，骗子见了都摇头，所以要不就是它太能装，要不就是和自己一样被蒙在鼓里。“少看点降智言情小说！”一开口就是小白花味，还美其名曰辅助攻略。明明是他自己爱看！ “我在这儿吃糠咽菜，你倒好，啃着我的同类？！”路研强烈谴责这种不平等。 “你已经完全代入鸡生了呢！”777欣慰不已。 对于这个劳什子系统完全抓不住重点的事，路研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能手动拉回节奏：“你不觉得奇怪吗？谁会费心给一个毫无威胁的杂役下毒？” 还有那片药田，竟是内门丹修之地，守卫森严。若不是她能钻狗洞，莫尘早就毒发身亡。 “要不你把原书给我看看？现在这剧情走向明显不对！” 777也慌了。按“原著”，男主十六岁早已筑基，因天赋异禀遭人嫉恨。可眼下这位……除了力气大点，与凡人没什么差别。 它捂着脸：“流程不允许啊宿主！” “让我救人，却不给剧本，我怎么帮他规避风险？难道要等他坟头长草吗？！万一他一辈子就这样，老娘岂不是要给他养老送终？！” 777赔笑：“快了快了，女主就快回山了。” 说起女主，系统之前告诉过路研，莫尘是因偶遇回山的女主，得其赠予一本基础功法，才凭着一股不甘人后的热血，拼命修炼踏入仙途。 路研更气了：“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要不你告诉我功法在哪儿，我去偷！” 777恨不得给她嘴捂住：“这种违规操作咱们真的不能做，OOC被主机发现了，不外乎是我被电打你被雷击，都没什么好下场！” 路研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那你说怎么办？！” “只能等了……你要是睡不着，我给你念几本言情小说？”777试探着问。 “滚……”路研本来想骂他，后来一想自己确实没什么睡意。这要命的古代，匮乏的生活，她十分想念现代的手机和电视，于是妥协了，“那你还是念吧……” 777兴奋地调出言情小说界面，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宿主，咱们在一起也这么久……” 路研一激灵，这种开场白都不像好事：“打住！我是不会和代码谈恋爱的！” 777不知道自己的宿主为什么脑洞这么大，他费了老鼻子劲，模拟人声，叹了口气：“我没有那种世俗的感情……” 路研拍拍小心脏：“那就好，毕竟我不擅长发好人卡。” 777心道你也没打算发好人卡吧，你这是直接拒绝。“我是想说，咱们相处这么久了，你完全可以叫我的小名。” 路研震惊：“你们系统还给自己起小名？行吧，你叫啥。” “小七。”毕竟007不是他的真实编号，每次她喊007，他都一激灵。 “知道了，”路研盖上小被子，指使他，“开始讲吧！” 777选的那些言情小说真的狗血，不是总裁夫人带球跑了，就是男主被人抛弃后变身百亿总裁回来复仇。 路研在满脑子废料里，骂骂咧咧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