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精装美人》 第1章 算命的说，她今年命犯太岁 三月的第一场雨，没赶上百无聊赖的周末，偏挑了一个人嫌狗憎的周一 。从车里下来，邢望春不过在雨里暴露了半分钟，就被瓢泼的春雨浇了个透心凉。 她一边低咒一边在玄关换鞋，抬头就看见程人美正捧着一杯热可可在窗户边感叹天气真好。说话间，她嘴角上扬，手里的搅拌棒有节奏地敲着杯壁，叮叮当当地似乎在应和着急促的雨声。 邢望春一愣，扫了一眼阴沉沉的窗外，又看了看恨不得天上下刀子的程人美，再一次怀疑手里这份报告的准确性。 这特么还叫正常？ 程人美没理会邢望春那怀疑的眼神，一杯热可可进胃，早上起来低血糖的症状缓解了不少，她哼着歌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家居服，塞给浑身湿透的邢望春换上。 从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到浅粉色小熊宝宝睡衣，邢望春觉得自己像是被缴了械，来时那种气势汹汹的精英经纪人派头怎么也找不到了。 她靠在沙发上遣词造句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教育程人美才显得深刻而又全面。最后，还是程人美等得不耐烦了，指了指桌上的心理评估报告，帮她起了个头，“你说说你……” “你说说你，平时丧得不行，怎么一到医生诊断的时候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一不抑郁二不焦虑，人格忽然间就健全了。猪不如你没心没肺，你比人都道德感强。想炒作我都翻不出一点儿花来，各项指标简直普通得像正常人一样……” 前面的人身攻击程人美都可以装作没听到，但到这儿，她实在忍不住出声打断，“等等，什么叫像正常人一样，我就是正常人好吗？” “对，您是正常人。”邢望春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那请问，为什么和您聊过的两个医生，一个请假在家沉迷算命，一个辞职了非要去寻找远方。” 程人美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想要反驳，就被邢望春肃杀的眼神噎了回去。 她敲了敲鉴定报告上的患者姓名，语气里满是一言难尽，“我今天去拿报告的时候，王医生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为了她的身心健康，请这位叫“程美珠”的患者另请高明。她快退休了不容易，实在看不了您这尊大佛。” “老王更年期到了，就喜欢小题大做。” 程人美一哂，并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反而往后一靠，拖着调子感叹道，“我不是问题的制造者，我只是擅于发现问题而已。可惜，世人惯会逃避。” 邢望春一见她这副看破红尘的样子就来气，“你可省省吧，想想你自己的问题，都快十八线了，程小姐。” 十八线三个字，邢望春咬得格外重，然而程人美早已百毒不侵只当耳旁风，反而是她自己被勾起了伤心事，“想你出道那年，同期新人你最红，结果七年过去了，你最红的时候还是出道那年。这回要不是为了网剧热度，我也不至于破罐子破摔，想着用心理疾病来博同情。没想到，你连这个鬼迷心窍的机会都不给我。算了，不说了，再说我都要抑郁了。” 程人美看着邢望春那一脸的怀才不遇，想要出言安慰，然而现实摆在这里，美化太过反而听着像是讽刺。 十九岁出道，高不成低不就混到现在，她程人美确实越来越接近十八线，而邢望春，自从满怀期待地接了她之后，就在下坡路上越走越远——没有大火，只有火大。 也不知道是谁克谁，程人美觉得八成应该是自己，毕竟她爸妈都觉得她是天煞孤星，而她上一次出现在热搜还是算命的拿她举例，介绍什么叫命犯太岁。 说不上是成功还是失败，但为了不雪上加霜，程人美最终没有开口说话，转而起身去泡了杯菊花茶，打算给邢望春败败火。 也怨不得她火气大，谁让她刚上线的网剧《名伶》扑得悄无声息，别说一点，半点水花都没有。 严格来说，《名伶》算不上新剧，程人美四年前就把它拍完了。那时，她还是被业内压宝的潜力股，能在网剧里演演女主角，可惜，这部剧的制作发行几经波折，拖到今年才得以播出。故事还算凑合，讲一个女戏子坎坷而短暂的一生，然而题材冷门，CP过时，于是自然而然地就沉寂了下去。 不过，程人美丝毫没有处于职业瓶颈期的觉悟，该吃吃该喝喝，一点儿不见操心，唯独经纪人邢望春着急上火，又是买热搜又是请营销号发红稿，恨不得挨家挨户通知《名伶》好看，给程人美涨涨热度。毕竟，这是她待播存货里，唯一一部还是女主的剧了。 然而好招烂招，邢望春都试了，除了那条莫名其妙的犯太岁，程人美怎么炒都没有热度。 于是，她病急乱投医，某天下午，看着程人美日常半死不活的忧郁侧脸，一个冲动就拉着她去找了心理医生，希望能查出个好歹，以便顺势制造话题。 可惜，程人美丧归丧，心理状态十分健康，除了聊崩了两个心理医生以外，所有指标都显示十分正常。 天要亡我啊，邢望春真是欲哭无泪。这样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当上金牌经纪人。 程人美泡好茶，抬头就看见邢望春那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她眯了眯眼，虽然心里很想将这个破坏雨天好心情的人形摆件清理出去，但最终还是念及旧情，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开导邢望春别太在乎现在的热度 ，风水轮流转，说不定等下部剧她就红了。 邢望春状似听进去地点了点头，然而眼里却一片复杂，不知道又在瞎合计什么，过了一会儿竟从包里摸出两个护身符，递给程人美，语气平淡里透着一股无奈的关心。 “虽然我觉得太岁爷爷犯不着招惹你，但李总说还是带点什么比较好。这个黄的是他给你的，据说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这个红的……是我给你的，就当上了个双保险。” “封建迷信不可取，你怎么也信这些？上周老王塞给我一个，我还以为她终于大方了一回，学会了什么叫发红包呢。” 程人美接过，嘴角抽搐，自从某个玄学博主喊话她今年小心以后，她手上的“对太岁宝具”就多了起来，什么太岁符，五帝钱……不能说应有尽有，也算是种类齐全。 她打量着面前这两个布袋，忍不住吐槽，里面的符文看上去像是激光打印。 “这大师以前是干批发的吧。” “能批发点好运也成啊，小姐姐，精神已经不正常了，身体一定要健康啊。” “好说，我一向成人之美。” “……” 邢望春闲不住，尤其是周一工作日，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茶也没喝就风风火火地要走。换衣服时，忽然想起来程人美晚上还有一个粉丝向的直播，连忙问她剧本背熟了没有。 程人美懒懒地点了点头，这几天没什么工作，闲来无事也只能背背剧本了。不过，这种面向粉丝的小直播，都要小心翼翼地弄剧本，程人美第n 1次鄙视这种行为。 “人和人之间就不能真诚一点吗？” 邢望春衣服没干，所以从衣帽间里找了一套之前留在这里的衣服，不知道怎么回事，裤子显小，不太合身。她正吸气拉着拉链，忽然听见程人美这么说，心里一急，拉链顷刻又回到了原位。 她叹了口气，放弃这条怎么也穿不上的裤子，换了一条宽松的，才看向程人美，“想要真诚一点，行啊。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一觉醒来你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什么？。” 问题很简单，程人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地球怎么还没爆炸。” “……” 就这个觉悟你还想对谁真诚？ 邢望春无语，有时候真想打开这个神经病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 好好的花瓶长了一张嘴。 这特么是什么反社会变态，没事老惦记着地球爆炸。就这样还是正常人，医生绝对给错了报告。 当然，为了避免小人报复，这么犀利的批判她绝对不会宣之于口。最后，邢望春只是幽幽地说道，“你看，这就是给你剧本的原因。” 程人美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言外之意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下意识想要反驳，然而又觉得对方说得有几分道理。语塞两秒后，只好曲线救国，“我记得这裤子是XL的，你又该减肥了。" 说完，她还特意看了看旁边那条始终“拉不上拉链”的裤子，眼神里充满了揶揄与戏谑。 “你笑个鬼啊。”邢望春咬牙切齿，“这叫压力肥，肉应该长在你身上才对。” “好啊，我没意见，就怕真长我身上了，您更有压力了。” “……没心没肺。” 什么人啊都是。 从进门到现在，就没一件好事。 邢望春仿佛心口中了一箭，血一路滴到她拎包出门。 屋外雨已经小了很多，被风吹着竟然还有点缠绵的味道，她气来得快消得也快，不禁生出点温情，思及程人美扭曲的精神状态，到底还是把她拿到报告后一直想问的问题问出了口，“你确定不需要再换一家机构查查？有病就得治，尤其是心理问题。” “邢女士，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是病情，有一种东西叫作性格。” “你确定？这可是大事，你千万别讳疾忌……” 程人美看着她担忧的眼神，笑了笑，不等她说完就把人推了出去，先是“嘭”地一声甩上门，然后又贴心地打开，扔出来一把纯黑的雨伞。 这里毕竟是郊区小院，从门口到车位还有一段距离，不打伞光淋雨，还不一天到晚净说胡话，人已经糊涂成这样了，可不能再生病了。 程人美不禁为自己的善良感动落泪。 然而，邢望春并不领情，挑了挑眉走出院门，一边听着雨声淅沥，一边感叹遇人不淑。 不过，这把伞还算趁手。 感谢支持owo，早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算命的说，她今年命犯太岁 第2章 她选择对太岁正当防卫 因为有剧本的缘故，一个小时的直播很好混。程人美只用照着台词，在屏幕前表演“端庄贤淑、沉静内敛”的人设就行。用易良音的话来说，就是大尾巴狼装小白兔，皮不像但也能神似。 程人美的皮相，确实算不上“温良贤淑”，往好听了说是“明艳”，往难听了说就是“妖媚”。尤其是一双眼睛，中有秋水，眼尾上翘，似乎总想勾着人说点什么。无论是抬眼还是敛眸，都惹得人心里一阵痒一阵紧的。 很像小说里恶俗的狐媚子。 所以，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程人美接到的角色不是妖艳贱货，就是戏子娼女。让她红极一时的出道电影《青门引》，讲的就是旧社会一群女人抢男人的故事，她在里面演惹人怜爱但又擅于蛊惑人心的失足少女想儿。 狐狸精演多了难免深入人心，再加上她还有一个和女鬼雷同的艺名，于是，为了拓宽戏路，邢望春三年前接手程人美后，就给她安排了个“乖巧体贴”的人设，主打一个反差萌。 比如，上次平台活动，几个男演员公开调侃她小三演得好是不是本色出演。程人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贴心地替人家打了圆场。以德报怨到这个份上，谁不说一句人美心善。 可惜事实却是，她被男明星的粉丝追着骂了好几个月的绿茶婊，什么又假又装，全然忘记了假装这事儿本来就是演员的本职工作。 她敬业一点不行啊？ 雨下了一整天，到了晚上还没停。 直播结束，程人美照例向邢望春汇报了工作，然而还没说两句那头就挂了电话。听声音那边酒意正酣，不知道邢女士又混迹在哪个高端的饭局，为了事业鞠躬尽瘁。 某某某演了好本子。 谁谁谁接了大牌代言。 这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大人们聚在一起攀比成绩，只不过这次拿不出手的人变成了她。 流年不利。 程人美叹了口气，余光瞥见茶几上那个红色护身符，随手往空中一抛，不怎么虔诚地祈祷——神啊，就当可怜可怜她勤奋的经纪人，来点天上掉馅饼的好消息吧。 红符飞起又落下，什么也没有发生，程人美摇头，暗自嘲笑自己闲得无聊。 然而，下一秒，门口却传来一阵变调的吟诵，伴随着悦耳的门铃，神神叨叨的，仿佛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正在降临。 难道说…… 言出法随？ 程人美挑眉，兴奋地走过去查看，然后就在可视门铃里看到一张熟悉的笑脸。 不是中国神。 也不是外国神。 而是易良音那个中二的女人。 “感应到强大的魔力结界，看来就是这里了……时空坐标已确认，目标单位已锁定，十秒倒计时准备。十，九，八，七……” 真是浪费感情。 程人美决定等她从2.99数到1.001。 易良音对此毫无知觉，她跟程人美一起长大，做了十来年邻居，现在是市刑警大队的警员，昼夜颠倒出了一周任务，下意识就想猫在一个干净温暖的地方不动弹。而符合这个标准且不会被碎碎念的，想来想去也只有程人美这儿了。于是，她强打起精神买了夜宵，开车直奔郊区小院。 门刚闪了个缝，易良音就冲了进来，把夜宵随手一放，立马双手比枪，对程人美喝道，“银河警探！抱头! 蹲下！” 又来，怎么有人上了班还能这么中二。 程人美懒得理她，伸手去拿夜宵，然而还没碰到就被戏瘾上身的女人打了回来，“抱头，蹲下！” 程人美无奈，只好懒懒地举起双手，配合道，“警官，我可是清清白白，遵纪守法的好人啊。” 易良音白了她一眼，举着“手枪”朝里走，一副标准的入户搜查模样。动作干净利落，只是地上的黑脚印显得有些拖沓。 “神经病，你先给我换鞋！”程人美看着狼藉的地面，忍无可忍。 易良音这才惊觉，气势顿时弱了几分，她讪讪地吹了吹指尖，做了一个收枪的动作，腆着脸冲她讨好一笑。 可惜程人美并不买账，凉凉地表示，“换鞋，然后把地给我拖了。” “报告，我能吃完饭再拖吗？” “你说呢？” 易良音看着地上凌乱的痕迹，想要蒙混过关，然而对上程人美想要抄家伙打人的眼神，还是缩了缩脑袋认怂。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能乖乖换鞋，去卫生间拿洗地机。 易警官，虽然你进门搜查的样子很帅，但埋头拖地的样子真的很狼狈。 “我是来你家做客的，不是来当长工的。”某人出声抱怨。 “谁污染谁治理。以及拖地而已，准确来说是短工。” “网上都说你人美心善。” “那都是公司请的水军，这种程度的洗脑包你也信？小姐芳龄三岁？” “……你粉丝知道你这么真实吗？” “有一个知道。 “哪一个？” “拖地那个。” 程人美气定神闲，坐在餐桌边指挥易良音拖地，一边跟她斗嘴，一边心安理得地吃着夜宵。热腾腾的鸭血粉丝汤配上熏肉薄饼，易良音今天的品味不错。 闻着熏肉的香味，易良音再一次后悔自己进门时的草率。程人美什么人啊，洁癖敏感死变态，哪能随便调戏和搜查。 地终于拖完了，易良音肚子空空，脑袋空空，一心只想吃肉喝汤。好在程人美良心未泯，知道把她那份热了热再端出来。 半碗汤下肚，易良音又有精神说话了，她问程人美，“你戏拍完了？” 虽然来之前就知道她在家，但并没有细问她为什么拍戏的时间竟然在家。 “嗯，原本还有半个月才杀青，但男女主都对剧本有一些自己的想法，所以我就提前收工回来了。”程人美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仿佛是一个普通的社畜在说公司今天突然放假。 “那你这个拍完，后面还有什么戏吗？” “没了，邢女士不让我参加综艺，所以就剩下几个试镜通知。” “听起来挺惨淡的。”易良音忍不住感慨，娱乐圈更新换代的速度比她换手机还快，早两年程人美还忙得连轴转，现在却有时间跟她面对面坐着吃宵夜，真不知道她是太有追求还是太没追求。 难道说，她这张脸已经版本落后了？ 不对啊，挺漂亮的。 易良音凑过去看她，立马招来程人美一个嫌弃的白眼。 美人怒目也风情万种，易良音丝毫不怵，反倒想起来什么，走过去翻自己的背包，“差点忘了，我妈让我给你带个东西，你那天走得早，我没来得及，所以这些天一直放在身上。” “什么东西？” “唔……这个，转运珠。” 易良音翻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为了方便挂在了脖子上，她低了低头，摘下一条挂着金珠的红绳递给程人美，语气里充满了无奈与妥协，“前段时间，那个叫许小仙的博主不是拿你当例子讲太岁吗？我妈也看见了。她一合计，咱俩既然同一年出生，应该都犯那什么刑太岁和破太岁，所以不放心，特意去庙里求的，一人一条，据说能消灾解难。怕我不带，她还隔三差五打电话过来检查，弄得跟什么似的，一天天就知道传播封建迷信。以前还教育我要作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怎么老了老了却反而临阵脱逃了呢。” 又来一个…… 程人美放下筷子，哭笑不得。 她揉了揉眉心，听易良音抱怨脖子上多了个东西很不习惯，于是叹了口气，幽幽地给出建议，“你要是不喜欢珠子，我这儿还有别的东西。” “啊？什么？”易良音不明所以。 程人美一笑，把茶几上那两个护身符放到她面前，然后又从储藏室里拿出四个藤编的收纳筐，里面大盒子套小盒子，放满了各种开过光的“神器”，加上手里这颗转运珠，林林总总，竟然有四十多个。 易良音看得一愣一愣的，对着面前五花八门的道具，忍不住咂舌，“你这是要去天桥底下摆摊啊？从哪淘来这么多宝贝？” “粉丝、导演、合作方……跟你的工作不一样，我们这行挺迷信的。”程人美大方地表示，“随便挑吧。” “看来，贵圈的文化素养还有待加强啊。” 易良音感慨，嘴上说着封建迷信不可取，但还是一个又一个看得津津有味。她从里面挑了一把桃木剑，正准备比划两下，忽然，发现旁边有一个盒子贴着“对太岁宝具”，打开一看，竟然是两个宝可梦精灵球，当即笑出了声，“这是谁送的？挺有创意。” “我自己买的。” “分我一个呗。” “行啊，我一向成人之美。” 易良音嘿嘿一笑，抛了抛手里的精灵球，和她开玩笑，“你这一堆东西已经不能算宝具了，应该叫军火库才对。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太岁这种东西，先不说你会不会冲撞他，他能不能从这儿走出去都是一个问题，还玩什么啊。” 程人美抬眼，一本正经地纠正她，“我这叫正当防卫。” “行行行，人家集齐七个能召唤神龙，你这儿有这么多个七，能召唤什么啊？” 程人美梳理了一下热搜后续，沉吟片刻，“召唤出老王算不算？” “跟王阿姨有什么关系？”易良音疑惑。 “还不是那个热搜。”程人美扯了扯嘴角，眼睛微弯，提起这事儿就忍不住想笑，“我经纪人看犯太岁有热度，就拉着我去找了心理医生，打算趁新剧播出再炒一波，我想着做生不如做熟，就给她推荐了老王。” “查出来什么了吗？” “没有。”程人美顿了一下补充，“起码我没有。” 从小到大，她都觉得自己很正常，最多只是性格缺陷，碰巧有点神经质而已。 够不上反社会，也没那么多愁善感，充其量就是小时候运气太差，得过一段时间的PTSD。 括弧，疑似。 括弧完。 感谢支持owo，午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她选择对太岁正当防卫 第3章 谁家黄月光 PTSD，全名创伤后应激障碍。 老王，全名王桂芳。 作为心理医生，她其实很一般，有时候会把患者的精神病当没素质，没素质当精神病。 程人美就是其中一个例子。 她和老王第一次见面是在小学二年级。 那天，老师在班里问大家长大了想要干什么，前面几个男生嘻嘻哈哈说要当奥特曼，轮到她时却直接终结了话题——因为她说要当女鬼，吓哭了班里几个胆小的同学。 程人美不是故意的，但最后还是被拎去做了心理咨询。 那会儿老王还很年轻，拿着她的报告欲言又止，仔细一看，那吞吞吐吐的样子竟然有点像白天结巴的邢望春。 “小朋友，你为什么想当女鬼啊？” “因为人死了就会变成鬼。”她面色平静，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呵呵，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这个不能算职业。什么是职业呢？比如说，我是医生，她是护士，送你回家的是警察叔叔……一个人只要活着就有无限可能，你说对不对？” “对，但人并不会一直活着。” 她语调平淡，想起来之前每个医生都喜欢让她倾诉，于是为了节省时间，第一次主动提起了那个案子——“青羊路儿童绑架案”。 程人美是受害者，但能活着全凭运气。 因为她的父母正闹离婚，对绑匪的电话并不上心，以至于他们恼羞成怒，竟在撕票还是转手的问题上产生了分歧。事实证明，和气生财，两个人越吵越上头，越吵越激动，最后竟然不管不顾地大打出手——一个人自作聪明触电身亡，另一个则磕到桌角失血而死。 就像是电影照进了现实，还是《死神来了》那种剧情，最后只有被绑在椅子上的程人美逃过一劫。她和尸体待了一天两夜，才在那间小小的出租屋里被警方找到。 因为这事儿过于荒诞，再加上青羊路本来就名声不好。于是，就有人猜测，这两个人是不是冲撞了什么，才会死于非命，落得这么一个吊诡的下场。 不信谣，不传谣。 然而在怪谈爱好者和阴谋论的推波助澜下，谣言最终像病毒一样，从茶余饭后的谈资变成了离奇的都市传说。即便程人美现在成了演员，要论她在互联网上的知名度，排在第一位的还是“被死神庇护的女孩”。 可惜，她怕麻烦没有认领，不知道邢望春发现以后，会不会骂她暴殄天物，错过了老天爷免费赠送的热度。 但无论如何，老王记住了她，哪怕两个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见。 程人美第二次见到老王是小学五年级。 那时她的父母已经离婚，她像个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最后才在亲戚们的非议声中被一个没孩子的表姑接盘。 表姑条件一般，是个兽医，平时在兽医站上班，服务对象除了家禽家畜，还有很多没人要的小猫小狗。按理说很讨小孩子喜欢，可惜程人美是一个贱小孩，没事儿就喜欢招猫逗狗，弄得认识她的大人都头疼不已。 所以，在她与狗搏斗并咬伤了狗之后，又一次见到了老王。 这回，是在一家小诊所。 因为表姑不太宽裕，而老王正好选择了辞职单干。 第二次见面，她明显市侩了不少，眼神精明，身材走样，逐渐有了后来中年妇女的大嗓门，一见到程人美就夸她漂亮，还给她取了一个小美的花名。 很土很掉渣，但程人美没有办法，为了不失去表姑这个依靠，她只能坐下来乖乖配合治疗。 平心而论，她觉得自己没病，只是和绝大多数不幸的小孩一样，早熟自私，道德感低，伴有强烈的领地意识，以及不喜欢这个星球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动物与静物。 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并不影响日常生活。 然而，老王却不这么想，她笑眯眯，贱兮兮给程人美下了不少诊断，并且叮嘱表姑每周都要带她过来，那奸诈的语气，得意的表情，一度让程人美怀疑自己这是掉进了奸商的揽客陷阱。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着省吃俭用的表姑，程人美心里发堵，不得不收敛自己，在跟老王斗智斗勇的过程中，学会了妥协，学会了伪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为自己日后成为演员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可惜，此一时彼一时，娱乐圈比心理咨询室难混多了，这里不正常的人比她正常，正常人比她不正常。程人美这个品种在这儿只能算初级入门。 一夜光怪陆离，梦里什么都有，等程人美醒来，易良音已经上班去了，桌上只留下一张便签和半份煎糊了的爱心早餐。 看着上面比锅底还焦的煎蛋，程人美摇了摇头，很难想象，这个人小时候的梦想竟然是厨师。 可能是战斗型的吧。 程人美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把爱心献给了垃圾桶，正准备再做一份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邢望春。 她打电话过来告诉她接下来的试镜安排。 满打满算一共五场，其中两个小三，两个小妾，最后一个也不简单，是男主那水性杨花的白月光，不对，从职业上来看，应该算黄月光。 程人美看着手里的角色介绍，有点儿起腻，觉得自己都快成了某种特型演员，每部戏都是差不多的角色，差不多的剧情，仿佛被困在某种循环或者无限流小说里，杀青了又没完全杀青。 “就没点儿普通人吗？” “普通人也得看得上你啊。” 提起这个，邢望春就有些郁闷，她一直想让程人美换换戏路，但狐狸精就跟长了腿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她们现在人微言轻，没有资格挑剧本，只能先在这一条道上走到黑了。 如果有的选，谁不想演高光人物，宣扬爱与和平。 “之前有个美女医生的角色找你，但导演比较迷信，看到你犯太岁又撤了。” “你看看，黑热搜多可怕，就这样你还要给我找点儿病生。” “我的我的。” 邢望春立马滑跪，虽然当时运筹帷幄都计划好了，但现在没成也不跟她争，只是嘴上为自己辩解几句，“我那不是没招了吗？想给你立一个坚韧不拔的小白花人设，身残志坚，老倒霉蛋。再说了，最近剧本质量都不高，说不定借这个机会沉淀沉淀，反而更有利于你的长远发展。” “行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程人美向来只负责演戏，对这些事不太掺和，只要邢望春不把她卖了，基本上都听之任之，很好说话。 她翻着手里的资料，看到黄月光的时候忽然愣了一下，没想到这竟然是个电影角色。要知道这两年她一直在网剧里打转，最上档次的一回还是在某个古偶剧里客串男主美艳的小妈。 现在世界这么友善了吗？ 她问邢望春，“哎？等等，这里面怎么还混进来一个电影？叫《万能事务所》，还是徐导的，大导演啊，他上一部电影票房有四十亿吧？” “哦，那个啊。” 邢望春打了个哈欠，昨天应酬太晚，精神有些萎靡，喝了口咖啡才继续说道，“看着挺好的是吧？但你先别抱太大希望，资方好像内定了人选，这个试镜十有**就是陪人家走个过场而已。” “……陪就陪吧，又不是没有陪过。不过这就是个女四，最多女三，怎么资方连它都不放过？” “小姐，你知道它的原作漫画多火吗？好饼人人抢，这可是大IP。” 好吧，那没她什么事了。 程人美一哂，想想也是，以邢望春拼命三娘的劲头，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轻拿轻放，唯一的解释就是希望渺茫，没必要白费功夫。 望山跑死马，这个道理她懂。 “行了，我知道了。” 程人美抿了抿唇，挂断电话，拿起笔给这五场试镜按重要性排了个序，陪跑的放最后，优先准备小三和小妾。张鸳梦，陈秋歌，花未眠，玉如意，听名字就知道是一个系列，准备起来也方便。 编剧按流水线写，她就按流水线演，只要不出意外，她又可以演一年炮灰角色。至于红不红的以后再说，谁知道世界末日和她无人问津哪一个先到来。 她个人比较倾向前者。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最后，不出程人美所料，她拿到了陈秋歌这个角色，玉如意的导演对她印象很好，也许过几天就能收到消息。 程人美心情不错，哪怕一连收到了好几条诈骗短信也没有生气，反而颇具诗意地回一句“脑残”，才选择了拉黑处理。 这年头，不能抗压当什么骗子。 陌生号码，未知IP，还大言不惭地说要把她捧红，那链接可疑的，估计她点了能被易良音当作典型在朋友圈挂个半年。 古代枭首示众也不过如此。 程人美珍惜生命，最近没有社死的打算。 一场春雨一场暖。 等几场春雨过后，天气逐渐暖和了起来，程人美收拾好行李，准备进组拍戏，刚到酒店，就见邢望春的电话追了过来。 “喂？查岗啊？你先别急，我快到房间了。” “宋之瑶是你的了。”邢望春听起来很激动。 “谁？” “宋之瑶。” “宋之瑶是谁？” 程人美疑惑，那个小妾不是叫玉如意吗？ “你忘了？徐导电影里的女三号。” 哦，那个黄月光。 等等，那个黄月光！？ 感谢支持owo，晚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谁家黄月光 第4章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程人美愣了好一会儿，才将宋之瑶这个名字和黄月光联系在一起，她不禁一愣，问邢望春，“你确定？” 不是已经内定了吗？ “我确定。”邢望春信誓旦旦，兴奋地像是中了五百万彩票。不对，应该是比中了五百万还要高兴，因为这可是徐导的电影，程人美终于走运了一回。 “我试镜过了？”程人美不太相信，自从上次知道陪跑以后，她就没怎么努力，如果这都能过，她只能不要脸地说一句，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自己的演技还有很大下降空间。 “过了吧。”邢望春由果推因。 程人美怀疑，“不是说已经内定了吗？” “呃……” 好问题，邢望春其实也不清楚，她一收到消息就把电话打给了程人美，对于个中原因还没来得及细问。 “你等会儿啊，我再问问。”她匆匆挂了电话。 程人美挑了挑眉，觉得自己最好降低预期，免得一会儿太过失望，只能和小助理抱头痛哭，多浪费感情。 三个小时后，邢望春终于又把电话打了过来。 程人美刚到酒店，才“喂”了一声，就听见邢望春那兴奋的声音，只不过这回还带着点儿揶揄和八卦，“咳咳，我问清楚了，宋之瑶这个角色是资方推荐的，据说顾总是你朋友？” “谁？”程人美疑惑，怎么忽然跟她扯上了关系。 “顾昭，攀星游戏的老板。” “……不认识。”程人美稍微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对这个人并没有印象。 “你真不认识？” “不认识。” 邢望春一顿，沉默几秒，才继续说道，“据说他是你朋友，而且还是——” “男朋友。”这三个字，她说得相当犹豫。 “嗯？” 程人美愣了一下，随即就被逗笑了，“写小说呢？我都不认识他，你不会是遇到骗子了吧？” 程人美觉得自己应该做好报警准备，看邢望春这副模样，很可能遇到了电信诈骗。 貌似前几天，她也收到过类似的短信。 “不不不，我和副导演确认过了。” 邢望春用自己的业务能力向程人美保证，这绝对不是电信诈骗，她的的确确拿到了角色，就是方式不太正经。 或者说，太不正经？ 毕竟人家的原话是她背后有资方作为金主。 “……”云包养是吧？ 程人美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只能清了清嗓子再一次表示，“可我真的不认识顾昭。” “而且，我有没有男朋友你不知道啊？” “那好吧，我再问问。”邢望春也有些懵，她讪讪地挂断了电话，没了一开始的兴奋与雀跃。 谈笑间多了个男朋友。 程人美“啧”了一声，秀眉微蹙，打开搜索栏尝试输入顾昭这两个字。 不过，是哪个“zhao”来着？ 朝？招？召？ 本来还担心打错字，但没想到才打出拼音，网页就弹出了相关词条。基本上都是行业资讯，程人美翻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除了一个名字，就记住顾昭是攀星游戏的老板，今年二十九岁，三年前靠游戏白手起家，有一堆感人的励志故事。 典型的正人君子加工作狂，和她这样的娱乐花瓶根本不是一路人，更别提什么女友不女友的了。 程人美越看越好奇，打量着顾昭的照片出神，不知道是精修太过，还是他帅得普通，实在想不起来两个人以前有什么交集。 程人美瞥了眼手机上挂着的珠子，目光微闪。 难不成她真的转运了？ 凌晨一点，邢望春终于捋顺了前因后果，给程人美打来了视频电话，她声音沙哑，兴奋中透着疲惫，但听着比白天冷静了不少，“我确认过了，角色就是你的，合同过几天签，这件事没有什么问题。” “所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程人美因为想着顾昭，这个点也没睡，她下床给自己倒了杯白水，毫不避讳地调侃，“跟我男朋友有关系吗？” “……有关系。”哪壶不开提哪壶，邢望春一噎，立马澄清，“但人家不是你男朋友。” “也不是金主。” “哦，分手了？” 邢望春翻了个白眼，“不是，他作为资方确实推荐了你，但男朋友的事儿是副导演自己猜的，怪我当时没打听清楚。” “素昧平生，他凭什么推荐我？”程人美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不知道。” “你确定不是电信诈骗？” “确定。” “他有什么条件吗？” “……不知道。”邢望春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复读机，最多的词就是不知道，她有些尴尬，抿了抿唇向程人美解释，“他和导演谈完就出国了，有人联系过你吗？” “没有。”程人美摇了摇头，隔着屏幕问邢望春，“你说他想干什么？做好事不留名？还是打算以物易物玩潜规则……” “应该不是吧？潜规则的话，他应该先联系你，直接给资源算怎么回事？” “哦，那就是单纯地想泡我。” 程人美说得直接，不是她自我感觉良好，实在是前车之鉴太多。毕竟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种资源置换在娱乐圈太家常便饭。什么男财女貌，郎情妾意，说起来都好听，其实跟潜规则也差不多，不过是多裹了层糖衣粉饰太平。 “这……” 邢望春闻言，心里一突，想起了前年骚扰她的某个制片，热情不由冷却了几分，下意识就打起了退堂鼓，“要不然我把这个电影推了？反正还没签合同，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程人美打量着她的神色笑了笑，有时候有选择比没选择还让人头疼。她望向邢望春眼底的纠结，索性把她没出口的话说了出来，“但机会难得，这次不抓住，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万一他别有用心呢？我的业务范围目前还不支持拉皮条。” “超纲了是吧？……玩不起潜规则还想炒精神病，我有的时候都不知道你是太前卫还是太保守。” “一码归一码。” 邢望春的回答让程人美很受用，她勾了勾唇角，没再多说，虽然她作为食腐动物不缺乏冒险精神，但很高兴身边还有一两个素食主义者。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一时彼一时，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所以程人美又更改了口风，反过来开导邢望春，“当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也许人家只是欣赏我的才华呢。走一步看一步吧，咱们都到这步田地了，有人愿意倒贴其实算是好事……再说了，那位顾总不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吗？咱们签的也是正规合同，你怕什么？” “你这人，正话反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邢望春轻嗤，但顺着程人美的话思忖了一遍，也只能说服自己相信，或许顾总没这么大奸大恶，她们确实需要这个机会。 “难不成他其实是你的粉丝？” “私生粉啊，有点恶心。”程人美并不领情。 两个人你来我往，又贫了几句才挂电话睡觉。 隔天，剧组开工，程人美作为恶毒女配，戏份并不算多，再加上她是熟练工，所以每天除了背台词，还空出了一点儿时间，可以忙里偷闲培养一下个人爱好——研究顾昭的人生经历。 没别的意思，主要是了解一下绯闻对象。 不得不说，顾总这人挺励志的。 从高中起就开始勤工俭学，不仅考上了国内名校，年年奖学金，还利用课余时间做兼职补贴家用。据网传消息，他做过的行业比她演得都多，最后兜兜转转，搞了个游戏公司，靠聪明才智实现了财富的跨越式增长。 做游戏这么赚钱吗？ 丑小鸭变白天鹅。 现实版龙傲天。 抛开逻辑不谈，这个故事还挺感人的。 尤其是他前面如何受尽冷落，后面如何让人高攀不起，看得让人热血沸腾，比网上那些打脸小说还要过瘾，主打一个快意恩仇，莫欺少年穷。怪不得他的采访浏览量都高，原来是因为大家都爱看逆袭爽文。 更有意思的是，这个故事每年都还有番外更新，游戏里叫DLC，包括但不限于，在哪里跌倒就把哪里买下，上一次是选手这一次是评委，厌蠢症名场面等等。 看得程人美乐不可支。 就连邢望春这么现实的人，都喜欢他投桃报李的报恩桥段，来查岗的时候也不忘跟她讨论相关剧情，颇具大龄少女的幻想气息，“你说，宋之瑶这个角色，会不会也是顾总投桃报李的结果？” 程人美瞥了她一眼，表情相当无语，“你大白天喝多了吧，我都说了一万遍不认识他。” “说不定呢。” 人在遇到无法理解的事时，总会自己寻找理由，要么诉诸迷信，要么诉诸想象。邢望春属于后者，她签完合同，就在想象力这方面格外宽裕，“比方说，某年某月某天，你帮了他一个小忙，自以为是举手之劳没当回事，人家却清清楚楚记在了心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所以在拍电影的时候帮了你一把。” “不可能。”她干不来那么低调谦虚的好事。 “你不记得不代表没发生。”邢望春开始了诡辩。 这话说的。 程人美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从哪反驳，干脆一反常态表示赞同，“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阮盈眼前一亮，“对吧？” “我们俩可能真的见过。” “什么时候？在哪？” “五百年前吧。”程人美一本正经地开始扯淡，“我在西湖边救了一只受伤的蛇妖，他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来世投胎再给姑奶奶当牛做马，所以就送给我一个电影角色。这么一算，我好像还亏了……” 满嘴跑火车。 “……你有意思吗？” 邢望春朝她翻了个白眼，哼了两声，“别管怎么说，也算是好人有好报了。” 好人？ 她？ 程人美玩味地看着邢望春，觉得这个说法还挺新鲜，于是久违地发了个微博，九个字，言简意赅。 助人为乐乃快乐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