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末世十年前》 第1章 丧尸 早上七点半，姜云照准时出宿舍，天阴沉沉的，已经连着下了一个多月雨，想到天气预报里今天还要下雨，长时间晒不到太阳，她觉得心情不太美妙，北方人还是无法习惯阴雨连绵的天气。 学校人行道的地砖凹凸不平，暗藏玄机，有的地砖下面是空的，积了一滩水，走在上面不留神就会触雷，水花能溅到小腿高。姜云照裤脚差不多全湿了，她怨念颇深地想，又得洗裤子，洗完还干不了，真的烦。 “阿姨，要一个三鲜包子和一杯小米粥。”姜云照刷了饭卡，目不转睛盯着阿姨手里的包子，昨晚干活太累，早上她是被饿醒的。 食堂阿姨一边打包姜云照的小米粥，一边与同事聊天，“早上起来就觉得腿使不上劲，头也晕沉沉的。”同事在另一个档口，听见这话回她，“再过几天就放寒假了，到时候好好休息。” 阿姨递过姜云照的早饭，手突然抖了一下，险些没把打包好的小米粥摔在地上。幸好姜云照眼疾手快，她抬头对上阿姨的眼睛，红血丝很多，瞳孔也怪怪的，说不出哪里不对，但一瞬间她有种怪异的感觉。她开口劝道：“阿姨，要不您去医院看看，别拖严重了。” 阿姨笑着应下，姜云照便转身离开。 她刚从食堂出来就碰到自己的师姐，姜云照挽着师姐的胳膊，把小米粥塞给师姐暖手，没骨头似的靠在师姐身上走。 “今天的包子皮太厚，还难吃，两口下去都没看到包子馅儿，这种包子居然也能卖一块五一个，浪费我的感情。”姜云照嘴上抨击，身体却很诚实地三两口就解决了包子。 师姐心疼道:“不行就别吃了，上次不是还因为包子太难吃胃疼吗。” “那不行，我花了钱的，它生是我的包子，死也是我的胃内容物。” “所以重点还是在花了钱吧。” 姜云照也不否认。 师姐从包里翻出一盒饼干，“昨天刚做的，加了蔓越莓干，你尝尝。” 姜云照对这种好事总是捧场的，她塞了一块进嘴，“好吃，有股奶香味儿。” 师姐作为整组脾气最好的人，无论是导师push还是同门倒油，温温柔柔从未发过火，上得实验室下得厨房，由于是本地人的关系，经常会趁周末回家做点好吃的再带回学校，投喂姜云照他们这群嗷嗷待哺的师弟妹们。 “嗯，加了一点黄油和牛奶。” 姜云照比了个大拇指，味道比学校食堂好太多。 周一早上通常是开组会的时间，姜云照没敢迟到，安安静静坐在倒数第二个位置，努力吸她只剩个底的小米粥。 她一向不和师姐坐一起，师姐不仅天赋高，还很卷，从读文献、做实验到写报告，每个环节都遥遥领先，耀眼的学术光芒宛如大功率白炽灯，会普照到姜云照学术坑洞的每个角落，不利于摸鱼。 虽然每次都逃不过被骂，但姜云照依旧坚信不能坐在卷王旁边的道理。不过平时都有小师妹和她一起摸鱼，今天怎么没来？ 同门在她耳边嘀咕，“师妹发烧了，说是舍友生病给她传染的。” “她平时身体不是好得可以打死一头牛吗？”姜云照震惊。 “不清楚，早上她打电话请假的时候嗓子都是哑的，说可能是病毒感染，也不知道什么病毒这么强悍，连小师妹都扛不住。”同门摇头，又说今天下班后要去探望师妹，姜云照说她也一起去。同门塞给她一个N95口罩，“有备无患。” 导师是个精瘦精瘦的老头，平日里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每天到实验室第一件事就是看姜云照来没来，指桑骂槐地批评她懒，姜云照在他口中总是那“极个别人”、“更有甚者”，姜云照每次都“嗯嗯啊嗯下次不会了”，把老头气得不轻。 按惯例，组会就是老头自由开炮的环节，组员挨个汇报，除了师姐这种卷王，其他人都得被批，姜云照是被骂得最狠的，如此能够给被骂懵了的组员带来一丝慰藉。 今天倒是有点反常，姜云照在座位上装乖，直到快散会都没听到导师骂她，不应该啊。 同门也觉得奇怪，朝姜云照挤眉弄眼，意思是：导师今天怎么回事？ 姜云照摇头：不知道啊。 她看向导师，眉头紧皱，眼神飘忽，还时不时看手机，跟师娘吵架了？ 今天的组会在这种诡异的和平气氛里结束了，他们跟在导师身后出了会议室，只听导师叹了口气，让林意去他办公室一趟。林意是师姐的名字。 姜云照拍了拍师姐，师姐回她一个“OK”的手势。 导师和师姐一进办公室就锁了门，外面凝滞的空气也一下子活泛起来。 同门蹭过来，请姜云照再帮他配几个培养基，不知道为什么，他严格配比营养均衡的培养基效果还不如姜云照随手一配。 有时候这种手感真是让人嫉恨。 姜云照笑眯眯的，说出了最扎心的话：“之前养的细胞又死啦？” “姜云照同学，请不要在实验室说什么死不死的，让其他细胞听到了影响不好。”啧，连名带姓地叫上了。同门心如死灰，他对着培养皿求爷爷告奶奶求细胞别死，甚至用上了黄符、舞狮种种手段，还是没能挽回这批细胞的生命。 同门：胞，我用什么把你留住。 姜云照一边帮他配培养基，一边扭头对他说子不语怪力乱神。 同门：“你懂什么，我舞狮之后细胞死得更慢了！” “那你下次可以舞龙。” “舞龙比舞狮效果更好吗？有什么讲究？”同门将信将疑，但又生出了一种隐秘的期待，万一姜云照是因为舞龙才能配出这么好的培养基呢？ “龙是四大神兽之一，当然效果更好。”舞狮都看腻了，也该换换节目了。 姜云照的实验报告还差个收尾，坐在工位上磨了两个小时才磨出来。 她整理好材料，准备去找导师签字，碰上了刚从导师办公室出来的师姐，姜云照奇怪，什么事能说这么久，都快三个小时了。 看到姜云照，师姐下意识挤出一个笑，“小照，”林意的表情有些僵硬，“实验报告这么快就写好了？” 姜云照往导师办公室里瞄，刚好看到导师将一个文件袋收起来。 “身体不舒服吗，还是老师批评你了？”姜云照拉住林意的手，很冰。 林意反握住她的手，说只是有点低血糖，吃点东西就好了，让她先去找导师签字。 “好，我抽屉里有糖和巧克力，你随便拿。”姜云照推了师姐一把，示意她快去吃点东西。 她很清楚，师姐从来没有低血糖的毛病，就算被批评也不可能让师姐情绪起伏这么大，早上来还好好的，那就是导师说了什么？ “老师，这是我的实验报告，”她已经做好了被祝江开挑刺的准备，“相关材料都在这儿了。” “放这儿吧，我一会儿看，”祝江开扫了一眼，他现在没心思看这些。 姜云照安静如鸡，准备退下，免得万一碍了导师的眼，她又得被骂。 “等一下。” 祝江开手放在抽屉上——进门前他放文件袋的地方，表情鲜少的犹豫不决。 他一直肯定姜云照的能力，她的上限很高，绝对可以算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但正是因为天赋高，她做事从不尽全力，况且她的梦想不是退休躺平？这么危险的事，该让她参与进来吗？ 他正犹豫着，突然有人敲门。祝江开让进来，几个军人模样的人鱼贯而入。他学术成就挺多，参与过不少国家重大项目，在国际上也是有名气的。 祝江开明显认识这些人，让姜云照先出去。他们在办公室里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再出来时每人怀里都抱了许多文件，祝江开拎着小皮箱急匆匆往外走，到了门口又退两步：“今天就到这，大家回去休息吧，注意安全。林意，把实验室门锁起来，及时关注消息。”他对林意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姜云照立刻就从座位上起身要走，其他人也飞快收拾着东西，倍加珍惜这突如其来的假期。姜云照只上了半天班，依旧被自己的勤奋感动到了，她决定奖励自己吃一个虎皮蛋糕卷。收拾好东西后就和其他人说再见。 师姐从导师办公室出来后，一直心不在焉，姜云照帮林意把实验室的门锁起来，不由分说地强行拉着她出了实验室，美其名曰“放松心情”，林意无奈，只好收拾了东西跟着姜云照出去了。 “我真没什么事，就是以前和导师研究的一个项目，说最近反应不太好，今天导师被叫走估计也是因为这个项目。” “嗯嗯，你没事，只是我想吃虎皮蛋糕卷，下雨我怕一个人走路打滑。”这姜云照拽着师姐往街头的面包店走，空气里能闻到面包香味……和一点臭味？ 臭味？什么味道？ 姜云照扭头闻，林意被逗笑了，“在闻什么，像小狗一样。” “师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 “是下水道的味道吧？”林意嗅觉不如姜云照敏感，更何况还下着雨，她闻不到空气里很淡的味道。 “不是，越来越近了……”姜云照轻声道。 “砰！”街口一辆车正常行驶，突然变向直直朝路灯撞上去！围观人群凑上前，想把司机救出来。 他们合力撬开驾驶室的门，下一秒——“啊啊啊！这什么东西！” 人群霎时作鸟兽散，姜云照这才看清，按说司机伤得不轻，可他居然自己爬出来了，然后晃晃悠悠地站直了身子，朝姜云照和林意这个方向走来。 那个人，或许不是人，皮肤溃烂，受到撞击的部位皮肉坠着，要掉不掉的，里面的骨头清晰可见。“他”瞳孔异常的小，一眼看上去好像只有眼白似的，小腿已经骨折，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以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姿势拖着断腿冲过来。 姜云照反手想把林意拉到自己身后，却被林意甩开，“别靠近！躲好等我！”她冲上前就是一记飞踢，司机被踹倒，腐烂的肉掉落在地，却还挣扎着爬起来，不断朝林意呲牙。姜云照环顾四周，匆匆借了路边店铺门口放的卷闸门拉钩，也冲上去帮林意。 救护车来把人带走的时候，姜云照正被林意从头摸到脚地检查，“不是让你躲好等我！我能对付，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 林意确实能对付。姜云照也从来不知道师姐居然有如此威武雄壮的一面，好厉害的格斗技巧，好完美的肱二头肌……一拳砸下去骨头能断成好几截，打完架连头发都没乱。 相比之下姜云照就显得有些狼狈，头发散乱着，羽绒服也被抓烂了，露出里面白色的绒毛，裤子上沾着泥水，看起来跟落汤鸡似的。 “你一个人就冲上去了，我当然不放心你，毕竟是我把你拉出来的。”姜云照虽然打架水平不过硬，但仗义这一块还挺毋庸置疑。 林意叹气，“受伤了吗？有没有哪里被抓到？” “没，穿得厚，只是羽绒服破了个小口。” “幸好你把我拉出来了，不然你一个人碰上……”林意此时十分庆幸，她和姜云照认识快十年，是拿姜云照当亲妹妹照顾的。 姜云照羽绒服破了，裤子也打湿了，寒风一吹冻得她直打哆嗦，索性和林意回了宿舍。 回去路上，林意把围巾系在姜云照脖子上，她脸色更差了，一路低头发消息，姜云照冻得像只鹌鹑，根本顾不上林意跟谁发消息，好不容易回到宿舍换了干净衣服，她刚准备躺下歇会儿，就听见林意敲门就喊她出去。 “怎么了师姐？”姜云照开了门，还杵在门口，她现在不是很想出门，哪怕对虎皮蛋糕卷也提不起兴致。 “去实验室一趟，一会儿我们去找老师。”林意举着手机给她看聊天记录，导师说半小时后会有车来接她们。 姜云照猜都没猜，“跟今天那个司机有关系？”她就是学生物的，一眼看出那个司机不对劲。 “嗯，怀疑是丧尸。” 姜云照：？？？ 她有心理准备，但不是这种准备。 小照：都是下雨下的，多晒太阳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丧尸 第2章 爆发 “所以今天早上老师就是在跟你说这个？”怪不得师姐脸色那么差。 “算是吧，不过老师也没想到会出现丧尸。只说基因突变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他怀疑已经出了问题。” 怎么还跟基因突变有关系？ “我就说连着下雨迟早要出事，我怎么没早点退学……”姜云照悔恨不已。 林意没再给她缓冲的时间，完美的肱二头肌发挥了作用，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劲，姜云照觉得自己完全是被带着跑的。 “呼……师……姐，老师说……让我们……去哪……”姜云照平时一步路都不肯多走，跑急了自然喘不匀气，连一句完整话都问不出。 林意已经照顾了姜云照的身体素质，放慢速度，跑得很轻松，她答“去研究所”。 姜云照大惊：研究丧尸的事情，轮得到我们做学生的上吗！研究所那是能随便进的吗，进去了能不能出来还不一定！ 她已经开始悔恨为什么自己要开门，为什么要换衣服，为什么要学生物，生化环材四大天坑诚不欺我…… 心里的退堂鼓打得太响，林意好像听见了似的，扭头对她笑，“你有这么好用的脑子，不研究丧尸可惜了，难道你不想亲自解剖一具丧尸？老师说丧尸的身体结构和人类的身体结构有很大差别。” 这么多年接触下来，别人不了解姜云照，林意一定了解姜云照，虽然她看起来懒懒散散不爱动脑，甚至还说一些要退学的话，但心里其实还挺喜欢学生物的。威逼利诱有时候都没用，话得说到姜云照心坎上才能请得动她。 姜云照不说话了。 “况且，丧尸的出现也是一种信号，外面可能会越来越危险，你不去研究所，在外面提心吊胆，至少在研究所里只需要安心做实验。” 姜云照跑得更快了。 她早就不和父母联系，除了上学就是上学，在外面根本没有挂念的人。索性就去研究所，还能为应对丧尸出一份力，帮老师们打打下手也行。 除了她和姜云照，其他人也陆续收到了导师的消息，正在赶回实验室。 林意带着姜云照进了实验室，径直走到通风橱前，让姜云照搭把手，要挪开通风橱。 姜云照：“师姐，我是你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照师妹啊！在你眼中我是谁？绿巨人吗！” 卖惨示弱无效，该搬还得搬。那个通风橱至少也得二百公斤，她们两个人没有任何工具，赤手空拳的，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挪开一条缝。 通风橱后是光秃秃的墙，林意掏出不知道哪来的锤子，两锤下去砸开墙面，里面竟然是一个金属箱。她小心翼翼取出箱子，随即打开，姜云照也一脸期待——是一个带密码锁的小盒子。 ……挺好，套盒，保密系数很高。 姜云照的腹诽几乎要写在脸上，林意只当没看见，她说：“小照，我们从三年前就开始研究基因突变了。三年前，研究所偶然发现，人类基因突变的速度突然加快，几乎是原来的二倍，无法查清原因，我们成立了秘密调查小组，老师是副组长，带着我们持续观测基因突变。” 她站在林意身边，听林意语气是少有的严肃，也老实下来，“但是，这种加速很难捕捉，只有用最精密的仪器才能窥探一二。后来我提出要告诉你实情，让你也参与进来，但老师一直不同意，他说一旦你知道，你绝对会吵着闹着退学。”说到退学，林意脸上才带了点笑。 姜云照：看不起谁？她现在也大概知道了，这不是还没退学吗！虽然她短暂地萌生过这个想法。 林意输入密码，还问姜云照记住密码了吗，姜云照点头，她更好奇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一把钥匙。普普通通，平淡无奇，丢在路上都没人想捡的那种。 “这是什么钥匙？潘多拉魔盒？” 林意也不清楚钥匙的用途，但来不及多说，接她们的人已经到了。确认姜云照记住密码后，林意又把钥匙放回密码箱，塞进姜云照怀里。紧接着抄起u盘冲进导师办公室，将里面的重要资料复制后销毁，随后和姜云照一起上了车，其他同门在车上等着，发烧的小师妹单独在另一辆车上，被三个军人看住。 不到两个小时，外面已经天翻地覆，雨下得更大了，丧尸随处可见，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冲击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林意把手机递给姜云照，屏幕上赫然是新闻频道： 各位观众，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消息。 我国多地今日同时发现数例新型病毒感染案例，病毒传播速度异常迅速，潜伏期为五分钟至一天不等。发病初期表现为感冒、发烧、肌肉僵硬酸痛，眼表黏膜弥漫性充血，随病情发展，瞳孔直径逐渐缩小至正常范围的30%，关节部位皮肤由灰变黑且向周边扩散，可能伴有皮肤溃烂现象，感染后有明显攻击倾向。 为保障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依据相关法律法规，决定即日起实行封闭管理。相关部门已启动紧急预案，具体信息及防控措施将通过官方渠道持续更新，请大家密切关注。 姜云照看完新闻，和林意对视一眼，双方神色都很难看，她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丧尸病毒全面爆发了。 车一路往郊区开去，同门得知事情全貌后，瘫在座位上，面色青白，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坐直了问林意，“师姐，你和老师怎么不一直待在研究所？那样可以专心研究突变。” 林意想了想，说：“组长和另一个副组长是一直待在研究所里的，老师比较……嗯，出名。突然消失的话，国际影响不大好。” 姜云照同意，祝江开那张嘴，不管背后有没有人，都敢当面和人家外国学者对喷，上次学术交流会议上，两方差点动手打起来，不想出名也出了。 她扭头看向窗外，呼出的气喷在车窗上，瞬间凝出一层水雾。本来这边冬天就冷，最近天天下雨，更冷了。 从市中心驶离，一路上都有丧尸游荡，姜云照脑中不自觉思索起来，就算是基因突变的速度加快，能在一天时间内就改变这么多性状吗？皮肤、肌肉、瞳孔……太快了，就算加上病毒感染，这么快的变异速度也不符合常理。 等等，有什么东西不太对！ 是什么？ 姜云照盯着车窗外，郊区游荡的丧尸也很多……多？ 这个季节，这个时间，郊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还几乎都变异成了丧尸！ 除非，郊区有什么东西在吸引这群丧尸。 一瞬间姜云照有种诡异的直觉，“师姐，你们有验证过其他生物的基因突变速度吗？” 林意摇头，片刻后她反应过来，霎时，车上的暖风也吹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姜云照和其他人刚从车上下来，还没踏进研究所的大门，就有人让他们先去隔离，说祝副组长五分钟后会到隔离室见他们。有两个穿着防护服的人，要为正在发烧的小师妹抽血，做病毒检测。 隔离室里，姜云照幽幽开口，“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往往能从好几种实验方案里一眼相中那个成功方案。 师姐强颜欢笑，“乐观点，一会儿让老师他们先去检查其他生物的基因，说不定没事呢。” 姜云照听了师姐的话更无助了，事已至此，她已经不能退学，也不能转专业，没被感染的话估计也只能待在研究所里永无天日地做研究。她只觉得自己生错了年代，原本她只想从从容容游刃有余的，过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悠闲人生。 林意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强行换话题，“小照，我跟你们说点基因监测情况吧……” —— “笃笃笃”，祝江开敲了敲隔离室的玻璃，举起话筒，“我给你们带了点资料，让人送进去，你们还得隔离48小时，没事就看看，出来之后才能跟得上进度。” 隔离室墙角装了音响，姜云照抬头看看祝江开，又低头看看一整箱文件，莫名想起一句话，等鸡吃完米、狗舔完面、火烧断锁、姜云照看完了材料，丧尸也就灭绝了。 祝江开坐在椅子上，看到姜云照的小动作，竟然微微笑了一下，很快又严肃下来，耷拉着脸。 “谷曼曼一会儿就来陪你们，幸好她感染的不是丧尸病毒，我让人带了感冒药，你们记得提醒她及时吃药。”谷曼曼就是那个发烧的师妹，她今年才正式加入课题组。 “路上没出什么事吧？”毕竟是自己的亲学生，祝江开还是关心了一嘴。 林意这才想起原本要说的事——“老师，小照猜测其他生物基因突变速度可能也加快了，您快安排研究员开始排查！” 祝江开一听这话，也顾不上关心学生了，抬腿就要走，一边回头示意学生们记得看材料，一边打电话让实验室安排检测。 24小时后。 祝江开忙得脱不开身，他让人带话过来：“已经确定绝大多数生物的基因突变速度都加快了！动物基因突变后更容易感染丧尸病毒，一旦感染就会出现类似人类丧尸症状；植物基因突变会加速自身变异，还不确定感染症状，对人类没有攻击行为。” 林意着急，“微生物呢？对微生物基因检测了没有？” “微生物突变的概率，大约是人类基因突变概率的三倍。” “就算人类基因突变速度加快，但在短时间内完全变异为丧尸，还是有点难度。如果体内微生物也丧尸化变异，或者人体感染了丧尸病毒，那多方诱因下，快速变异也不是不可能。”林意皱着眉，“问题的源头还是基因突变。” 姜云照点点头，“确实是这样，不解决突变加快，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丧尸。”甚至到最后，地球上可能再也没有人类存活。她又问传话的人，“现在外面丧尸那么多，怎么处理？” “上面安排了军队，只要发生变异，一个不留。派出去的军人都穿了特制防护服，可以减少外部因素对基因的刺激。” 外部因素，大概也就只能防紫外线和电离辐射。 隔离48小时后，他们一行人匆匆进了实验室。 丧尸病毒在全球范围内爆发的第一周，感染者数量剧增至三十万人。已经确认，植物丧尸化变异会分泌某种物质，渗入地底，改变土壤结构。 小照：我不是做学术那块料。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爆发 第3章 全员牺牲 姜云照忙得脚不沾地，尽管已经有了三年研究基础，但丧尸病毒一朝出世，还是打了所有人个措手不及。 她翻着手里的丧尸观察笔记： 编号023，感染后128h 眼部黏膜弥漫性充血持续72h后褪去，瞳孔直径收缩为原直径的10%，对光反应完全消失；脑干区域异常活跃，CT可见体积增大至正常脑干区域的150%，神经元持续性高频放电，大脑皮层出现明显萎缩，无法响应语言指令；全身骨骼硬度显著增强为正常人类的五倍，抗击打能力大幅提升，无痛觉反应，重量增加、肌肉灵活性不足导致运动功能降低。破坏低级中枢后终止生命活动，类似“死亡”状态。 一旁的研究员开口，嗓音沙哑，他们没日没夜地做实验，除非饿得不行，否则根本想不到吃饭喝水，“小照，你要这个干什么？”大家各有各的任务，他和姜云照研究方向不同，平时不在一个实验室。 姜云照合上笔记本，还给研究员，“如果没办法延缓人类的基因突变速度，是不是可以破坏丧尸的基因？” 研究员不负责基因工作，“你可以试试。” “谢谢老师，您注意休息。”姜云照给这位研究员接了杯水，又步履匆匆上楼去做实验了。 她提出了破坏丧尸基因的想法，在感染初期尚未产生攻击倾向的时候，破坏丧尸病毒，阻断基因丧尸化突变。林意觉得可以试试。 他们从已知会破坏DNA的病毒入手，但丧尸病毒太过强悍，一旦接触就会将这些病毒吞噬得渣都不剩，随后他们试图将这些病毒融合起来，增强攻击丧尸病毒的能力，又先后尝试了上百种病毒保护膜，终于成功研究出初代试剂。 丧尸病毒的感染过程不可逆，一旦感染，注射初代试剂也只能防止丧尸主动伤人，不可能变回人类。 病毒爆发半年后，全球人口锐减，能够抵抗外部因素对基因干扰的特制防护服开始由军队向民众普及，同时初代试剂问世，人类终于能在丧尸病毒的狂轰滥炸下喘一口气，灾后重建工作缓慢有序进行着。 半年里，调查小组的组长从胖老头熬成了干巴老头，每个研究员都呕心沥血、倾尽所有，他看在眼里，便发话给大家放两天假，只要不出研究所，想做什么做什么。 姜云照拒绝了聚餐邀请，只想回到宿舍床上睡个天昏地暗。她这半年平均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两个小时，自己居然还没猝死，她猜测可能是因为基因突变，让身体适应了短暂的睡眠，勉强算是一种有益突变。 此后几年，他们师门的任务是尝试做出基因稳定试剂，以延缓人类基因突变为首要目标，不断试错。 丧尸爆发第二年夏天，连着下了一个月雨，洪水久积不去，已经淹没了绝大多数低楼层。 同年冬天，超七成可食用植物死亡。 第三年春，万物复苏，植物生根发芽，却分泌出难以去除的毒素，食用后会诱导人类基因丧尸化突变。 第四年秋，房倒屋塌、地动山摇，全球多地发生大地震。 人类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消失。 —— 丧尸爆发十年后，全球人口总和已不足十万，而丧尸无师自通地进化了。 没能及时注射初代基因稳定试剂的丧尸，身体结构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变化，它们的行动不再迟缓，骨骼韧性提高后，它们甚至能跑会跳。 “这才是真正的末世，经历过的天灾数都数不清，”姜云照对身边仅存的护卫队成员说道，“也没什么人了。” 研究所后来坚.挺了五年，终于在一次海啸中轰然崩塌。那时海水已经淹没了城市，人类被迫移居高山。而他们分散各地，建立起许多临时研究所。 十年过去，师门中人死得干干净净，只剩姜云照一个独苗苗。她眉心皱纹很深，即使不皱眉也清晰可见一个“川”字，头发也几乎全白，双手因为常年接触化学试剂而疤痕横生，完全看不出只有三十来岁。她愈发沉稳起来，其他研究员对她的称呼从“小照”慢慢变成了“姜老师”。 护卫队成员说不出话，三年前在一次保护研究员撤离的行动中，爆炸威力太猛，玻璃碎片划伤了喉咙，他开始学习手语，没有手语老师，他的手语不标准，只要姜云照能懂他在比划什么就行。 他比划着：“会好起来的。” 姜云照笑了，他说不出话，但眼神里都是哀伤，她看得懂。 人类的命运，究竟何去何从，她也不知道。 他们静静坐着，姜云照问他，“如果可以回到末世前，你最想干什么？” 护卫队成员愣住了，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比划“回家陪在妈妈身边。爆发末世前一天是她的生日，她打电话说很想我”。 他的编号是2177，代表第2177名护卫队成员。 姜云照记得他的心愿，记得他的眼神。 她靠在门上，随意地坐着，衣服沾了许多血，分不清是丧尸的还是她自己的。她现在会跟丧尸打架了，幸好当年跟着2177学了不少格斗技巧，后来都用上了。 三十分钟前—— 2177开车带着她和基因稳定试剂飞驰在公路上，身后一群丧尸追着他们跑，地面也在震动。如今丧尸已经无处不在，就算注射过初代试剂，被进化后的丧尸咬了还是会继续变异，直至完全变成丧尸。 “甩不掉它们的，不用管，进山，我记得附近山里有临时研究所。” 2177猛打方向盘，汽车拐了个弯，径直开上山路。 他把车停在临时研究所门口，副驾直接对着大门，他打手势让姜云照等他下车后再出去。 姜云照和他一前一后，走廊没有灯光，得益于这些年从未停止过的基因突变，他们在黑暗条件下也能看得很清楚。他们要找到中心控制室，导师临终前告诉她和林意，每个临时研究所都有中心控制室，存放着大量炸药，必要时直接炸毁，绝不能让丧尸接触到基因稳定试剂。 姜云照在脑子里疯狂回想以往每个临时研究所中心控制室的位置，2177跟在她身后，防范随时可能冒出来的丧尸。 “走！这边！” 确定了中心控制室的位置，她和2177顾不上动静大小，向中心控制室跑去！ “吼——”丧尸群追上来了，腐臭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原本研究所里游荡的丧尸也向此处靠近，跑不掉了。 他们离中心控制室只剩不到三十米距离，姜云照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推了一把，她震惊回头，2177打手势让她快走，一定要销毁试剂。 “跟上！我们一起进去！”被炸死也好过变成丧尸！ 2177摇头，他停下脚步，转身拦住丧尸群，它们果然慢下来了，很久没吃到生肉，它们都不愿意错过，争先恐后地扑上去，姜云照口腔里咬出血来，她只知道快点跑，快点！再快点！至少不要让2177的牺牲白费！ 身后传来骨肉被撕咬的声音，2177嘶哑破碎的痛呼被淹没在丧尸群中。 关上中心控制室的门，姜云照终于崩溃，她倒在地上，胸腔猛的起伏。哭得太多，她已经哭不出来了。至此，地球上再也没有姜云照认识的人类。 “咚！咚！咚！”2177的死没能拖延太长时间，丧尸将他啃食干净，又来到走廊尽头，开始撞击中心控制室的大门。 姜云照把所有能搬动的东西都堆在门后，在房间里四处翻找炸药控制器，桌柜里都没有，甚至她连地板都撬了，还是没找到！ 还有什么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姜云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视线一点点移动，天花板，墙，实验仪器……通风橱！ 后来研究条件不够，实验室紧缺，中心控制室有时也被当实验室用，通风橱放在这里并不突兀。 她有预感，控制器应该就藏在通风橱后面。 时隔多年，她再一次搬通风橱。上次还是和师姐一起搬的，这次只剩她一个人。她把这辈子全部的力气都用在今天，肌肉猛的绷紧，因为太过用力，面部毛细血管几近破裂。 通风橱后，依然是光秃秃的墙。身边没有合适的工具，姜云照直接上脚踹，“轰隆”一声，砖块纷纷散落，脚下一阵剧痛，她动了动，应该是脚骨折了。 没关系，她今天没打算再移动到哪去。 似曾相识的，墙里面藏着个小盒子，姜云照轻轻将盒子打开——炸药控制器，和一个日记本。 她翻开日记本： 4月17日。研究所发现基因异常活跃情况。 6月28日。确认人类基因变化速度加快约230%，普遍出现新性状。 1月17日。新性状疑似更适宜环境变化。 8月5日。丧尸病毒全面爆发，末世开始了。 后面的日记可能是换了个人写，字迹变得潦草起来。 末世四年，9月1日。基因突变的速度太快，很多病我们无能为力。 末世四年，12月17日。这场大地震中，许多老一辈研究员们都去世了，没有时间难过，要继续完成他们的遗愿。末世一定会结束的！ 再往后翻，又换了一种字迹。姜云照的手刹那间抖得不成样子，那字迹她很熟悉，“基因”两个字是绕着圈写的，她以前也总是模仿。那是林意的字迹。 末世七年，6月9日。在初代试剂的基础上，我们尝试做出了基因稳定试剂，但副作用太大，直接注射进人体会导致多器官急性衰竭死亡。 末世七年，11月4日。老师终于去世了。他生病很久，为了不让我们担心，总说没事，现在他可以不用忍着了。 末世八年，5月2日。丧尸仍在不断进化，我们没能优化试剂，人类看不到希望的曙光。放心不下小照，和她说好了会活着回去，要食言了。 姜云照一页页翻过去，太阳穴突突跳，她脸颊旁的血流下来，滴在日记本上，晕开了师姐的字迹。这个日记本最初不知道是谁写的，却在一次又一次外出调查时，被传下来，记录了末世发生的一切，和他们的遗言。 她要写吗？要写什么？ 写吧，万一大家的遗言都写在一起，下辈子说不定还能遇见呢？ 怀揣着这样的希冀，姜云照捡起一支笔，已经写不出颜色了，她在伤口处划了划，才在纸上写下最后一行红字：末世十年，10月19日，基因研究所全员牺牲，全球人类总数不足十万。基因稳定试剂已销毁。 她看着试管，有点舍不得，这是他们耗费了近十年时间才做出来的东西，只这一小管，凝聚了所有人的心血。后来他们尝试对试剂进行优化，但最终都一无所获。 丧尸撞门的力气越来越大，她撑不住了，太累了，从所有人，变成一群人、几个人，最后只剩她一个人，坚持了太久，她已经走不动了。基因稳定试剂不能被丧尸接触到，在丧尸终于破门而入的那一刻，姜云照将试管内的液体喝了个干干净净。 “轰——”她按下控制器按钮，心想，和研究所里的丧尸一起死实在太晦气了，但眼下别无选择，如果有来世的话，她一定不学生物。 巨大的爆炸声吓到了山里的动物，四处逃窜，临时研究所也在爆炸声中轰然倒塌。人类最后一个基因研究员，就此长眠。 小照：在末世我能文能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全员牺牲 第4章 重生了 痛！好痛！全身肌肉像同时被一百辆半挂碾来碾去，好像不把她碾成肉泥就誓不罢休一样的痛！ 姜云照痛得精神恍惚，浑身大汗，整个人都不受控地痉挛起来，难道这就是被炸药炸死的感觉？或者是二代试剂的副作用？这也太痛了，为什么人死了还有痛觉，贼老天，死了也不让人安生，有没有人管管！ 她蜷起身子，这个姿势没那么痛，她的头逐渐低下去，好像回到了趴在实验室桌子上睡觉的时候，她听到老师和师姐的声音，师姐轻轻拍她的肩膀，喊她“快醒醒”，导师站在不远处没好气地说，“天天迟到早退，来了还打瞌睡，也不知道晚上都在干什么！” 姜云照突然觉得幸福起来，她已经很久没听过祝江开和林意的声音了，受基因突变的影响，她的睡眠时间几乎只有一小时，梦里老师和师姐也从不来看她，她真的、真的、真的很想他们。她不再谴责爆炸，不再埋怨老天，如果能再见一面是死前的馈赠，这种痛也算不了什么。 “咻——”有什么东西砸在姜云照头上。没什么力道，武器小小的，不是金属……这感觉，怎么有点像粉笔？这有点太真了吧，老师扔粉笔的力道还是没变。 不对！姜云照猛得抬头，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及收起，便对上讲台上老师的目光：“还笑！上课还打瞌睡，晚上都在干什么！” 姜云照没弄清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但在老师面前装乖仿佛成为了一种本能，刻在她的骨子里，不论年龄、不论场合，凡是有老师在的场合，她的人设向来是乖巧懂事，滑跪得很熟练很迅速。她顿时低下头，装出一本正经在看书的样子，好在老师没有多说什么就继续讲课了。 自己这是重生了？这事太匪夷所思了，饶是经历过末世的姜云照一时也觉得有点难以接受。翻了翻课本，封面上明晃晃写着“初三数学”，为什么重生回了初三，这个时间点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思考太投入了，姜云照突然有种被盯上的感觉。她抬头，直面上了老师不善的目光。骨子里的直觉提醒她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否则一定会发生某些她不愿面对的事，比如去老师办公室喝茶。 她猛地直起腰，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眼睛不错地注视黑板——怎么没字？哦，讲的是书，不好意思。她偷偷问同桌老师讲到第几页了，同桌看了她一眼，默默露出书名。 失敬，原来讲的不是课本，是著名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她在桌兜里掏了许久，也没找到自己的五三，正准备用课本糊弄过去，下课铃突然响了。 老师本来就因为姜云照上课睡觉不满，见她还在和同桌嘀嘀咕咕翻来翻去都没找到自己讲的题，怒从心头起，恰好下课了，留下一句“姜云照来我办公室”扭头就走。 姜云照赶紧跟上，不是认错态度良好，是她已经不记得老师办公室在哪，怕跟丢了老师。 被老师批评这种事姜云照经历得多了，脸不红心不跳的，她对这位老师还有点印象，是末世前自己为数不多还能想得起名字的人。这位老师叫李舒然，姜云照一直觉得这个名字非常惬意，每次听到这个名字她都会脑补自己的咸鱼生活，心里便多了几分亲切感。 姜云照像小尾巴一样跟着李舒然进了办公室，李舒然把杯子递给姜云照，“去，给我接杯水。” 她转身，眼睛滴溜溜地转，才在办公室角落发现了饮水机，她上前去接了杯温水，回来恭恭敬敬双手奉上老师的大玻璃缸，如同太监侍候老佛爷似的，“老师您请喝。” 李舒然被逗笑了，心头的火也被这杯水浇灭了一大半，灌了好几口水才问，“你最近晚上都在干什么，怎么白天上课还在打瞌睡？”姜云照虽然还没从重生的震撼里缓过劲，依然有些懵，但脑子里那根专门应付老师的筋已经飞速运作，“老师，最近没睡好，下次不会了。” “我看你在我的课上倒是睡得挺好，”李舒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又缓和下来，“你上次模考成绩倒是挺好，全省第十二名，但我看了你的数学卷子，为什么省略那么多步骤？阅卷老师都说你本来可以得满分的。” 姜云照照例是那套“嗯嗯啊嗯下次不会了”的回答，李舒然一看就知道她心早飞出办公室了，粲然一笑，“下次考试再省略步骤，我就叫你家长来。” 如她所料，没有不怕被叫家长的学生，姜云照小鸡啄米般点头，又是保证又是发誓的，说自己下回肯定不省略过程，绝对写得非常详细！李舒然得到满意的答复，便让她回去了。 回教室的路上，姜云照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嘶，真疼。她终于确定自己重生的事实，这一年她才初三，她回到了末世的十年前，这次可以提前为末世做准备，人类的希望是不是更大一点？ 想到这里她又高兴起来，回教室后嘴角都是上扬的，同桌问她：“李老师没骂你？” 她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同桌，“李老师那么温柔，怎么会骂我！” 没在意同桌眼神里满满的“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姜云照高高兴兴收拾起了课桌。 同桌塞给她一块巧克力，“提提神吧，我刚才又是拍你肩膀又是喊你的，你都没醒。下节是老雷的课，再睡着你就自求多福吧。” 老雷是他们的班主任，教物理的，姓雷名暴，人如其名，性格非常之暴躁。 姜云照接过巧克力，久违的味道让她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还是末世前的东西好吃！ 放学后，姜云照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不自觉开始盘算起来，基因突变还没开始加速，意味着导师和师姐还活得好好的，她迫不及待就想去找他们，告诉他们关于基因突变、关于末世和丧尸的事情，导师主持过多次国家级项目，由导师向国家报告，让国家出手那再合适不过。 她美滋滋地想着，步子都轻快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去首都参加生物竞赛训练营——她第一次见到导师和师姐的地方。 “不行。” 什么声音？谁在跟她说话？ 姜云照环顾四周，街上行人纷纭，可没一个人关注她。 “我在您的大脑当中。” “简而言之，我是您的系统。” “您不必开口，可以通过脑电波和我交流。” 好家伙，她经历的也算是传奇人生了，先是丧尸末世，又是重生系统的，小说主角也就这待遇了。 “那岂不是我想什么你都能知道？” “只有您想和我说话的时候，我才能感知到您的脑电波。” 姜云照又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体里？” 系统无机质的声音响起，“十年后丧尸病毒就会爆发，末世随之降临，凭您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做好充足的准备，因此我是来帮助您的。” “你拿什么帮我，凭什么相信你？”姜云照对系统的突然出现很是怀疑，她暗暗提高了戒心，能无声无息不留痕迹地出现在人脑中，和当初的丧尸病毒如出一辙。 “请您放心，我并不属于地球产物，只有在末世收集到足够的能量，我才能返回自己的世界。我可以帮您和您所在的地球，建立科学的末世应对体系，从而降低人类伤亡率，直到末世结束那一天。” 姜云照挑了挑眉，突然换了个话题，“你刚才说什么不行？” “目前您不能去找您的导师祝江开和师姐林意。” “为什么？” “地球有未成年人保护法，作为系统，也有未成年宿主保护法。在您成年前，所有的系统任务都是为了帮助您的自身成长，而非末世应对。如果您现在就告知他们末世相关事宜，导致准备工作提前，我会被监测到雇佣未成年宿主从而受到处罚，也不能再为您提供相应帮助。” “雇佣未成年宿主会受到什么处罚？” “扣除报酬、数据损失，甚至可能会被格式化，永久屏蔽。” 那不就是关小黑屋？ “你刚才说我有任务，是什么？”姜云照突然好奇。 “检测到新手任务，详情已发布，任务期限为一年。” 姜云照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蓝色数据面板，除了她，周围的行人好像都看不到。她点开任务查询，第一条任务明晃晃闪瞎了她的眼： 请宿主以全省前五的成绩考入省重点高中。 姜云照：…… 她都准备好大干一场了，别人的重生要么有异能，要么有金币，怎么就她重生了还要搞学习？！ 视线缓慢下移，“任务奖励：随机属性点×5。” 什么东西？ 随机属性点？ 系统提醒她，“系统可以为您分析各项属性并且量化，随机属性点可以用来强化属性，不过不能指定强化。” 征得姜云照同意后，系统兢兢业业开始分析她的身体数据。 “扫描结果如下： 宿主：姜云照 籍贯：地球 物种：人类 年龄：14岁 智力：16（叹为观止，人类未来将因您熠熠生辉） 体力：4（令人发指，您和丧尸玩捉迷藏都会累） 健康：9（平平无奇，身体才是抗击末世的本钱） 天赋树等级：1级 检测到您的体力数据低于人类平均水平，需要系统为您定制个性化运动方案吗？” 姜云照：这系统说话忒不好听，什么叫令人发指！什么叫低于平均水平！末世后她的身体素质那么好！ 小照：重来一次我要把丧尸扼杀在摇篮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重生了 第5章 幸福生活 婉拒了系统的私人订制，姜云照闻着学校门口各种小摊上传来的香味，不自觉开始分泌唾液。 “一份烤冷面，加蛋加肠加辣条的，”姜云照递过钱，跟系统介绍，“知道烤冷面吗，我们这儿的一种特产，等你回家的时候给你带点尝尝。” 系统提醒她，自己不是碳基生物，无法摄入烤冷面。 姜云照遗憾，这种好东西，应该发扬光大的。 不愧是能在学校门口摆摊的，这烤冷面做的，就是好吃！软和的面饼搭配鸡蛋，细品还有辣条的油香，用的肠也是最地道的淀粉肠，在铁板上煎过之后表皮酥酥脆脆，老板慷慨地给了许多酱汁，一口咬下去，什么末世、什么丧尸，人间又美好了起来，世界都变成了烤冷面的形状。 心满意足地坐上公交车回家，姜云照决定以后每天放学她都要先吃一顿路边摊。 家里没人做饭，她上初中后就自己住。父母离婚后没人愿意管她，她没什么意见，只是拜托他们找了保姆，后来发现保姆经常偷了东西带回自己家，就再也没请过保姆，她一个人生活得也挺好。 到家后，姜云照直奔厨房，先给自己煮了袋泡面，又煎了鸡蛋和火腿肠，还放了她刚才专门买的卤鸡爪，最后加上一把小青菜，整个过程她都如饥似渴地盯着锅里的面。 她没开油烟机，痴汉一样闻着泡面香味，“这才是人该吃的东西……” 顾不上管烫不烫，她夹起面，草草吹了几下，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整碗面，连汤都没剩，吃得她眼泪汪汪，“在末世哪吃得上这个。” 有一年她过生日，林意特地给她煮了碗面，只是各种物资都很匮乏，调料也只能保证最基础的盐，最后做出了一碗没什么味道的清汤面，这在当时已经算是很奢侈的食物了，姜云照吃得很捧场，连汤带面下了肚，嘴一抹就和林意又回去做实验了。 系统看不下去，“宿主，方便面的营养价值有限，您应该吃一些健康的食物。” “我不是加了鸡蛋和青菜么，蛋白质和膳食纤维都有了，挺健康的。” “数据表明，长期摄入方便面可能会导致营养不良。” “你懂什么，这口泡面我已经想了十年了……而且就吃这一顿，这不是还没长期摄入吗！而且，多吃自己想吃的，心情才会好起来，心情好了身体自然就好了。” 系统觉得姜云照的话有一点道理，但吃方便面确实不符合它的营养美学，在它的世界，最优质的食物应该是高度营养液，仅需十毫升，即可提供一整天生命活动的耗能。它陷入矛盾之中，不说话了。 吃完饭，姜云照翻出作业，嘶，学的有点忘了，但问题不大。她一边翻课本一边写作业，现学现卖地也算糊弄完了作业。 是时候研究研究系统了，今天下午放学那会儿，她就注意到检测结果里最下面那个“天赋树”，而且还有等级，一般来说，有等级区分也就意味着可以升级。她呼唤系统，问了天赋树的事。 “您可以在数据面板中查看天赋树图谱，每亮起一片树叶，就代表您掌握了一项新技能，等级也会随之提高。每升一级，您都可以获得相应奖励。” 姜云照按它所说，找到了图谱，是一棵树的样子，果然只有一片树叶亮着。她手指移至那片亮起的树叶，不出意料，是“生物学”。 “既然我现在已经亮了一片树叶，是不是可以获取奖励？”她试探着问。 “检测到宿主已掌握一项技能，天赋树升级奖励已发放。” 姜云照期待着，一秒，两秒……毫无动静。 “不是，奖励在哪呢？” “已自动存放至系统空间。” 她就说她的运气不可能那么差！这不是好运就滚滚来了！感谢老天感谢国家，感谢**TV，感谢她生命中每个帮助过她的人！ “空间在哪儿啊？我怎么进去？”姜云照兴奋起来。 “您暂时还没有解锁系统空间呢。” 姜云照的嘴角一下子落下来，呢什么呢，当自己是客服吗。 系统又出来解释，说只有完成特定任务才能解锁空间。问它是什么特定任务，它又不说话了。 —— 早上七点，系统准时叫醒姜云照。 “三分钟，就三分钟，我再眯一会儿……”姜云照话没说完就眼一闭睡了过去。 系统尽职尽责地等了三分钟后叫醒她，姜云照坐起来，双眼无神，头发随意散着，她搓了搓脸，“哎，都重生了为什么还得上学，什么时候我才能退休？” 她刷着牙，突然好奇：“统，你们那边每天要工作多久啊？是不是很辛苦？” 系统答得不加思索，“是的。换算成地球时间的话，我们那里的人们，每天都必须工作八小时，并且每年只能休息一百五十天。” 够了，这也叫辛苦吗，都休了快半年了还要怎么样！那她末世时全年无休，每天工作将近二十三小时，这算什么？算她爱工作吗。 系统说着说着也觉得不太对，它观察了一天，这里的人每天工作远不止八个小时，实在是太努力了，它自惭形秽，决定要更加努力工作。 姜云照懒得做早饭，在小区门口买了手抓饼，飞快吃完后上了公交车。 她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安静窝好，闭上眼试图再睡一会儿。 早上这个时间，公交车里都是上班族和学生，车里各种早饭的味道混在一起，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让人闻得想吐，姜云照只好打开车窗，呼吸新鲜空气。 她深吸一口气，自动忽略了车尾气，没有丧尸腐臭味的空气真好闻啊！ 雷暴除了是他们的班主任，还是年级主任，每天早上都在学校门口站岗，被抓到迟到的学生，得班主任亲自去领人。 不过姜云照在老雷这儿有点特权，或许出于姜云照总是满分的物理成绩，或许出于姜云照爹不疼娘不爱的家庭情况，老雷对姜云照更宽容些。 姜云照早上迟到了，老雷：家里没人照顾孩子起床，起晚了也正常。 姜云照胖了瘦了，老雷：没人给孩子做饭，只能吃垃圾食品，对身体都有危害，孩子才会胖了/瘦了，多可怜的孩子！ 姜云照上课睡觉，老雷：看给孩子累的，回家还得自己做家务，上课睡着也正常……但这是他的物理课！ “姜云照！起来站后面去！” 据说老雷以前学过音乐，气沉丹田那一套玩得很明白，上课从来不用小蜜蜂也声如洪钟，有时在学校门口碰到迟到的学生，临街的店老板都能听到老雷让学生“跑快点”。 姜云照睡得正香，被老雷这一嗓子吓得一激灵，笔都吓掉了。 同桌好心帮她捡起笔，又给她让出一点位置，目送她离开座位往教室后面走去。 困了就自己去教室后面站着清醒一会儿，这是学校的规矩。 下课后，姜云照溜达回自己的座位，同桌是个善良的小姑娘，关切地问姜云照，“你这两天怎么啦？一直无精打采的，昨天数学课你也睡着了。” 姜云照朝她笑笑，“可能是在长身体，总觉得睡不够。” 同桌点头，又喊姜云照帮她看看习题册上的物理题，上课老雷讲了，但要顾及全班的进度，不可能翻来覆去讲一道题，她没弄清楚。 姜云照数值高达16的智力终于占领了高地，她指着电路图开始分析，“这样，你看，这两个灯泡是并联的……” “明白了吗？”姜云照问。 同桌不说话，只对着她露出羞涩的笑容。 “没关系，再来一次。”姜云照竭尽所能用了更通俗易懂的方式，终于讲明白了。 同桌推过来一盒奥利奥，“请你吃。” 姜云照没拒绝，她现在对任何食物都来者不拒，中午吃食堂她都非常积极。 “食堂的饭又不好吃，你怎么天天中午吃食堂？”同桌实在不解，在她看来喜欢吃食堂这事简直匪夷所思，大家都更愿意去学校后面的巷子里吃饭。 她隐隐约约知道姜云照家里的情况，以为姜云照是没钱去外面吃，每天都会从家里带点零食给姜云照。 “还行，不难吃。”姜云照说的是真心话，她不是没钱，只是懒得跑远，放学顺路就把好吃的吃了。在她看来，不管什么饭，都比末世时的饭好吃。 姜云照打了饭，飞快吃完，回到教室继续看小说。 这是她最近才有的新爱好。 前些天她回家吃完饭就去洗漱，然后幸福地躺在床上，眼神迷离，一看就是要睡过去了。 系统突然出声，吓她一跳。 “饭后马上躺下睡觉，可能会导致消化不良、胃胀气，甚至造成胃食管反流。” 姜云照：刚眯着！ 她谴责系统：“系统，商量一下，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跟我说话，我很容易被吓到的，万一要是被吓到心律不齐……” 系统沉默，是它欠考虑了，宿主还是未成年，确实经不住吓，它应该在宿主刚躺下的时候就提醒她。关爱未成年人，统统有责。 它认真向姜云照道歉，“不好意思，下次我会注意。” 姜云照大度表示原谅。 不过现在又不能为末世做准备，学校教的东西她扫两眼也都会了，整个人突然闲下来，除了睡觉，她竟然觉得很无聊。末世十年，她从来没有这样的闲暇，居然有些不得劲。 她对系统说，“你知道吗，这就叫穷人乍富。” —— 姜云照问同桌，平时都有什么消遣时间的爱好，同桌正挣扎在物理题里无法自拔，说“你给我讲这道题，我有一本小说，借给你看。” “成交。” 姜云照拿到小说后，还热情邀请系统，“统，要不要一起看？” 系统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躲过尝试新事物的新鲜感。 就这样，一人一统沉迷小说，从古早霸总爱上小白花看到冷酷杀手重生当了皇后，从青春疼痛掐腰红眼看到进入无限流世界，从年代种田文看到穿越打脸爽文。 最近轮到了末世小说。 姜云照一边看还一边点评，“这个不错，末世杀丧尸就应该杀伐决断；那个不行，末世囤那么多东西肯定会被国家发现……” 系统跟着“嗯嗯嗯，快翻下一页。” 小照：我要带着我的烤面筋烤淀粉肠烤冷面烤苕皮征服系统。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幸福生活 第6章 系统空间 重生后，姜云照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对这样的日子简直不能再满意。感谢重生，感谢系统，感谢未成年宿主保护法！ 为了省出时间看更多小说，系统主动提出，要连接家里的洗碗机和其他电器，以“类似蓝牙连接”的方式，帮姜云照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美其名曰“未成年宿主不能干这么多活”。 姜云照白天上学接受同桌投喂，下午放学买了好吃的回家，她只需要把脏碗放进洗碗机、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剩下的家务基本都由系统包办了。 系统还向她申请了看小说的权限，可以把小说内容转换到系统面板上看，姜云照更高兴了。这下她可以躺在床上随意调整姿势，系统面板会根据她的视野自动调整大小，一点都不影响她看小说，甚至还开了护眼模式！ 有时候系统会勉强挣扎跳出小说世界，提醒姜云照不要忘记新手任务。姜云照说放心吧，区区全省前五，对她来说那不是手拿把掐、手到擒来、易如反掌？ 姜云照喜欢犯懒，能省略的工作绝不肯多做，这毛病是末世后才好的。考试也是，她思维太跳跃，总会被扣过程分，语文阅读更是重灾区，她懒得写那么多字，全靠关键词得分。 现在有任务在身，她只好考试时尽力多写一点，多费些功夫的事，排名轻松就上去了。 这样吃饭睡觉看小说的幸福生活只持续了一个月，终结在班主任老雷突然宣布中考还要考体育的时刻。 系统对“中考”二字十分敏.感，像热衷于鸡娃的家长似的，一听到中考就兴奋起来，文化课方面它帮不上忙，但除了文化课，它也要让姜云照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只会看小说，它的作用很大！ 姜云照听到中考要考体育便顿觉不妙，体育一直都是她的弱项。末世前她不喜欢运动，多走两步路都不肯，大学体测每次都靠满分的BMI和坐位体前屈才能勉强及格，跑完八百米都要咳嗽好几天。 不过她也明白，要是体育拉了分，全省前五就想都别想了。 “是否要为您制定体育训练方案？”系统极力推销，甚至大言不惭“系统出品的训练方案，保证您的体育考试能得满分！” 姜云照：“那你错了。我将会给你一点颜色瞧瞧！” 系统：？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对体育毫无造诣，什么叫惨绝人寰，什么叫魂飞魄散……总之，你将遇到职业生涯的第一个滑铁卢。” 系统不信，这次扫描她的身体数据，仔仔细细，连细胞状态都不放过，发誓要从各个角度分析她的运动水平，制定出一套完美的训练方案。这才是它们系统应该干的事！才不是天天看小说！ “请稍后，正在为您制定方案。” —— 早上六点半，姜云照赖在床上半天不起，这柔软的床，这蓬松的被子，这温暖的被窝，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系统为她制定的运动方案，最大程度地考虑了经济和时间两个因素，它建议姜云照每天早上慢跑八百米到第三个公交车站，再坐公交车上学。 姜云照骂骂咧咧起了床，系统不敢应声，这些天它已经明白，这种时候最好不要接姜云照的话，有极大概率会被这位未成年宿主进行言语攻击。 今天是开始运动的第一天。她麻利收拾好自己，背起书包就往外跑。 “系统，你觉不觉得，我跑得****，我*，***居然还没到。”姜云照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心里咒骂，她平生最痛恨之事，除了丧尸和末世，第三就是运动。 “不好意思，请问您刚才是说脏话了吗？您的话被自动屏蔽了。” 她居然从系统的声音里听出一丝犹豫。 “未成年宿主是不可以说脏话的……” “闭嘴吧！这八百米怎么那！么！难！跑！” 到达系统指定的公交站时，姜云照的喘气声大得像老式风箱，这一路上不仅要背个书包负重跑，还要注意配速，只要慢下来系统就催命似的让她加速，后半段路系统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屏蔽词太多了。 姜云照刚到教室，就发觉今天大家的状态不对劲。怎么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上学这么高兴？她对学习的热情已经低到脱离人民群众了吗？ 同桌凑过来，今日爱心特供是脆脆鲨。“你不知道？昨天没看群吗，少爷说咱们后天要出去社会实践。” “少爷”是大家对一位同学的尊称，母亲是教育局的一个小领导，有什么消息都能最先知道。不过“少爷”本人没什么少爷架子，也乐呵呵接受了这个称号，平时在班里担任情报贩子的角色。 他们学校教学质量挺高，每年都要带学生出去参加社会实践，据少爷说今年的内容是去郊区农场，为的是体验现代科技农业从种植、收割、加工到售卖的全过程链条。 果不其然，老雷在快下课时，说后天要去郊区的农场，大家兴奋得根本坐不住，恨不得发动时间**现在就是后天。比起天天待在学校学习，社会实践不但不用上课，还可以出去，在他们心里和郊游差不多。 郊游……不，社会实践那天，他们是坐大巴车去的，在车上总少不了交换零食环节，同桌借此机会，塞了一书包零食给姜云照。 同桌：可怜的孩子啊，请收下我给你的馈赠吧！ 没想到姜云照反手居然也掏出一大袋吃的，同桌先前以为那是别人带来的，根本没往姜云照身上想。解开袋子，里面赫然是早上现烤的芋泥蛋挞、还热乎着的全家桶、卤好的鸭货、甚至还有配好番茄酱的酥脆炸薯条！ 其实姜云照原本没打算带吃的，在她的印象里，这种社会实践应该会安排学生吃饭。系统这两天听了不少，劝她“大家都说会带零食，或许您也可以准备一些，这样可以增进您和同学们的感情……” 系统叽叽喳喳的，姜云照只好说“带带带，不过不是零食，带点别的”。 带零食多没意思！要带，就带现做的！ 姜云照在袋子里掏了掏，掏出一小盒包装精致的巧克力递给同桌，这是昨天特意去买的，“请你吃。” 同桌目瞪口呆，连忙拒绝，“不不不这太贵重了怎么好意思呢……” 姜云照还以为她不喜欢吃巧克力，“不喜欢这个？我看你经常带巧克力，还以为你喜欢吃这个。” 同桌家里条件不错，这个牌子的巧克力确实好吃，只这一小盒也得大几百块钱，她担心姜云照为了请她吃东西花光所有的钱。 姜云照摆摆手，“我有钱，不过你怎么会觉得我很穷？”虽然她没人管，但每个月按时收到的抚养费总能让她与世界和解。 同桌如实相告，说姜云照每天都会吃食堂，而且她对姜云照家里的事也略有耳闻。 “你想象力真不错，怪不得语文作文总是接近满分，”姜云照剥开一块巧克力，隔着锡纸塞进同桌嘴里，香醇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不过你不知道他们每个月给我打多少钱吧？” 姜云照伸出手，比了个数字，“五万。” 同桌石化在座位上。 片刻后，她听到同桌小声念叨，“看不出来你对食堂的饭菜居然还是真爱，太艰苦朴素了……” 姜云照：？ 她又把巧克力放在同桌手上，同桌拒绝得更激烈了。 同桌：有现成的谁还吃这个！ 下车时，二人已经吃了个八分饱，嘴里“嘶哈嘶哈”，吃鸭货辣的。不得不说，这家鸭货的确经得起人民的考验，好评如潮，味道好不说，用的卤料也是天然香料，吃完不会有烧胃的感觉。 —— 讲解员带领他们走在田埂间，娓娓道来，“大家可以看到，左边种的就是我国专家研究出的抗病新品种，通过基因工程，有效提升小麦应对多种自然灾害的能力……” 姜云照不禁思索，末世食物严重短缺，安全可食用的作物后来都死差不多了，新长出来的植物却带有毒素，人吃了会诱导基因丧尸化突变。 “现在科技比以往更加发达，我们收获作物时可以选择用机器进行收割，不过在一些特殊地形上，机器的作用有限，仍然需要人工收割。有没有同学愿意尝试一下？” 讲解员突然转身，姜云照想末世作物想得入迷，一个人走到了队伍最前方，同桌拉了几次也没拉住。回神时，正好和讲解员对上，讲解员笑笑，“看来这位同学很想体验一下我们传统的收割方式，来，拿好镰刀，小心不要割到自己……” 姜云照本想拒绝，讲解员动作太快，已经把镰刀塞进她手里了。她无法，只能上前几步，握住一把小麦，镰刀一割，小麦便整整齐齐收好了。 “检测到您有新的系统任务，请及时查收。”姜云照动作停滞一瞬，很快又反应过来，将镰刀还给讲解员。 讲解员看她动作娴熟，还以为她曾经干过农活，夸姜云照的动手能力很强。姜云照顶着一众同学的眼神致敬，事了拂衣去，回到队伍最末。 她借口去卫生间，点开系统面板，查询任务。 “支线任务（一）：请宿主积极学习农业相关知识，点亮天赋树并通过系统测试。 任务奖励：解锁系统空间，开启种植功能。” 可以种东西的空间！ 天生我材必有用，柳暗花明又一村。长风破浪会有时，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可太是个好东西了，她最近看的那些末世小说里，主角大手一挥，不用耕地也不用浇水，作物就整整齐齐种在地里，成长速度快得堪比变魔术，一眨眼的速度就成熟了。 她问系统：“是不是咱们昨天晚上看的那本，主角都不用亲自动手，作物就能自己长出来的空间？” 事实恰恰相反，系统空间不仅要亲自动手，而且作物也不会自己生长。系统不想说话，它还要呵护未成年宿主的心理健康。 架不住姜云照一直问，眼见她的想法越来越发散越来越离谱，系统还是没忍住告诉她实情。 “您得先通过专业知识测试，才能使用种植功能，还得按照空间要求，完成一系列任务，才能进行自由种植。” 姜云照明白了，光学习不够，得通过系统笔试进空间，进了空间还得面试才能种上自己的地。 好一个把猪骗进来杀。 小照：郊游别带零食了，带点鸭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系统空间 第7章 种地 姜云照抬头看天，叹气；又低头看地，叹气；再看看系统面板，气笑了。 此刻，她突然意识到了她余下的初三生活：要一手抓中考一手抓运动，一手抓天赋树一手抓种地，未来说不定还要多抓几手。她和八爪鱼有什么区别！ “不是要关爱未成年宿主吗？不知道鸡娃会对孩子的心理产生极大伤害吗？”姜云照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鸡的娃，系统嘴上说让她快乐成长，实际上德智体美劳一个都没落下。 系统敏锐察觉到姜云照的抓狂，小心翼翼开口:“需要我帮您搜集相关资料吗？您只负责学习就好。” 充分利用学习时间，这才是未成年宿主该做的事情啊！它暗自欣慰。 返回队伍时，她脸色很臭，同桌不解，去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是怎么了。 姜云照有气无力，把整个身子都歪倒在同桌身上，问她，“放学了要不要去吃铁板章鱼？” 同桌欣然应允，“去我家日料店吃吧，最近新聘了一个老师傅，拿手菜就是铁板烧。让我爸给咱俩留个小包间！” —— 要结束咸鱼生活，姜云照真是舍不得。 她化悲愤为食欲，吃得很香。吃饱喝足后，同桌让爸爸开车送姜云照回家，被姜云照婉拒了，她芯子里毕竟是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店里挺忙的，她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 回家后，姜云照做足了心理准备，又深呼吸几个来回，终于点开系统帮她找的网课，“同学们好，今天我们来学农学考研基础课程……” 农学考研课程？她“啪”的一下关上电脑，在脑子里质问系统，“这是未成年宿主应该学的吗！” 系统不说话，它已经摸清了，姜云照每次破防一会儿就能好。如它所料，五分钟后，姜云照收拾好咸鱼人格，团吧团吧塞进身体某个角落，勤快人格上线，她摁下播放键，老老实实开始学习。 “植物生理学是植物学领域中的一个分支，涵盖了光合作用、呼吸作用、植物化学及分子生物学、代谢、酶……①”姜云照手里的笔快要抡到飞起，幸而农学和生物学有部分重合，让她能稍微喘口气儿。 尽管如此，她还是常常学到炸毛，笔记本写得很满，上面画着一些符号，除了她谁也看不懂，做梦都是植物生理学。打游戏看小说睡大觉的美好生活一去不复返。 系统最近倒是很安静，它不敢说，姜云照努力学习的时候它在看小说，运动看小说上课看小说……有时候看得太忘情了，甚至忘记提醒姜云照早点睡觉。 不过姜云照以为这是系统看她学习太投入，没敢打扰自己。 她恨恨地咬下美好时光海苔，来祭奠她曾拥有过的一切。她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不曾见过光明。 三个月过去，饶是姜云照脑子好使，也不免有些费劲，内容太多，除了最开始的植物生理学，还有农业生态学、作物育种学、遗传学、土壤学……一定要拥有种植空间吗？她觉得自己对种地好像也没有那么热爱。 每当她怀疑自我，心里犯嘀咕时，系统就出来安慰，说多一门手艺多一条出路，学出来了什么没有……姜云照觉得系统在pua她。 不过努力还是有回报的——天赋树图谱终于要点亮第二片叶子了！叶柄位置已经泛起淡淡金光，眼见就要蔓延至叶片。她更勤奋了，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第二片树叶亮起。 尽管暂时还不能自由种植，但她还是很期待，毕竟这可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种植空间，试问哪个中国人能抵抗得了这种诱惑！ 一月，天彻底冷下来，姜云照早上起床本就艰难，现在离开温暖的被窝更是像受刑一样痛苦。系统不能理解，但看姜云照出被窝后总是打哆嗦，默默连上了空调，在姜云照起床前打开。开一整晚的话姜云照会上火，前些天总流鼻血。 姜云照心怀感激，她对系统说谢谢，“下次不给你看无脑虐文了。” 系统：怪不得它最近看的小说这么离奇！这么变态！看得它主机有时都转不动了，原来是姜云照在背后搞鬼！ 暖气片坏了，姜云照打了物业电话，一周过去还是没来修。大概看她一个小孩子在家，觉得修不修无所谓。姜云照一怒之下停了物业费，才得到回复，说今天下午就来修。 她满身怨气地爬起来，头发凌乱，双目无神。她皮肤白，眼下的青黑愈发明显。穿着宽大的白色睡衣，姜云照和镜中的自己对视，觉得自己大概可以去拍恐怖片，估计也是会被夸细节逼真的程度。 “下午回来记得提醒我顺道买牙膏，家里垃圾袋也用完了。”姜云照对系统说道，又在心里回顾起知识点，“土壤质地是指土壤中不同直径矿物颗粒的组合情况，按土壤中各粒级的构成，把土壤质地氛围三类九级，即沙土类、壤土类和黏土类，各类土壤的特征是……” “叮。” 姜云照猛地僵住。 很轻的一声，紧接着有什么东西簌簌作响，身体有种飘起来的感觉，像被轻柔卷住，脑袋也被拍了拍。她心里莫名被喜悦的情绪填满，说不清为什么。 “宿主，天赋树的第二片树叶刚才亮了。” 她呆愣在原地，直到系统提醒，才赶忙查看天赋树图谱，第二片叶子正安静待在树枝上，金光流淌，像是知道姜云照在注视自己，它轻轻晃动了一下。所以刚才那个感觉是天赋树？一串数据，怎么会带来如此实体化的感受。 她问了系统，系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将这事暂时放在脑后。她突然想起，不是说天赋树升级会有奖励吗？奖励在哪？ “滴——解锁天赋树升级奖励，解锁种植功能，请在通过系统测试后进入空间。” 时间太紧张，已经来不及做系统测试了，她还着急上学，只好等放学回家再说。 课代表站在讲台上发作业本，一个一个喊名字，“陈露！” 同桌没在，刚才去了老师办公室，她上次考试作文写挺好，老师说可以扩写，试试发表。姜云照上台领回她和同桌的作业本，听到少爷说今年寒假估计会晚放几天，大概比去年晚了一周。 少爷说估计，基本就是**不离十。 姜云照好奇，“为什么晚这么久？” 少爷扭头看她，耸了耸肩，“我妈说年底要组织一场名校联考，得考两天，然后还要讲试卷，这时间不就拖久了么。”他又笑起来，“不过你上次不是翻车了吗？要是联考再没考好，老雷估计，啧啧啧，雷霆大怒。” 这是嘲笑，**裸的嘲笑！ 前两天考试，她在老雷眼皮子低下吃完了一整份鸡蛋灌饼，擦了嘴，施施然进了考场。开考了不到十五分钟，就觉得肚子很疼，一开始她还想着忍一忍，答完卷再申请上厕所。可是第一门考的是语文，她硬撑着答到阅读题，实在疼得连字都看不进去，只好举手说自己肚子疼。 老雷先前就频频看向她，坐得跟个虾米似的，弯着腰，他还以为是女孩子例假，毕竟他女儿平时来例假也是这幅样子。过了一会儿姜云照直接举手弃考，他问了情况后，就拜托另一位老师来监考，匆匆开着车带姜云照去了医院，是急性肠胃炎。 医生问她有没有吃什么东西，姜云照回想半天，才不得不承认早上吃了一份鸡蛋灌饼。一瞬间，老雷面色黑沉，眼神里满是“我就说学校门口那些东西吃不得”的谴责。医生给姜云照开了药，还得在医院打点滴。 姜云照这会儿好多了，整个人瘫坐在医院的椅子上输液，听系统在她脑子里破防，“你可是我亲手养大的小玫瑰，就因为那个天杀的鸡蛋灌饼……以后我们再也别吃路边摊了好吗？” 她被恶心得不轻，“你最近背着我看什么小说了，早都告诉你别看那些奇怪的东西。”系统不服，“你懂什么是潮流吗！” 老雷替她垫付了医药费，这会儿又去帮她买电解质水，跑上跑下的，系统不由得感慨老雷真是个好老师。姜云照提出要给老雷转医药费，老雷瞪她一眼，“你中考考个全省第一，奖金少不了我的。” 那天从医院回来，老雷就三令五申，不许吃校门口的小摊，“都是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食材，上完厕所不洗手的人给你做的！不干净不卫生，有些同学还觉得无所谓，现在好了，急性肠胃炎，遭罪的还是自己！” 姜云照不愿再回忆，总之从那天起，每个人见到她都要嘴欠一句，“鸡蛋灌饼好吃吗？” 她梗着脖子“哼”了一声，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和小孩儿计较。 快上课时陈露才回来，她一回来就抱住姜云照来回摇，“啊啊啊啊啊你知道吗，老师说没什么问题了，让我今天就投稿！” 姜云照笑嘻嘻对她说恭喜，“等你收到样刊也给我拜读一下大作。” 陈露谦虚，“什么大作，不过我确实写得挺用心的。”她又问，“你今天收到生活费了？这么精神，以前没见你一整天都不睡觉。” 尤其她们坐在暖气片附近，对姜云照来说更是适合睡觉的福地洞天，自习课往往是她用来睡觉的时间。 姜云照不可能说自己是因为即将拥有一个种植空间，编了个借口，她掐着时间，放学铃刚响就抱着书包向外冲。 她顾不上锁门，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就催促系统，“快快快，什么测试，我现在就做！” 系统却并不着急，还提醒她物业即将上门修理暖气片，另外她还没吃饭，不能进行测试。 她只得先送走了物业，又火急火燎吃了点东西，好在这次系统没拦着她，顺利进入了系统测试。 系统测试是做卷子的形式，要在三个小时内答完两套题。她大致扫了一眼，大部分没什么问题，小部分有些棘手，她先挑了简单题做完，剩一个半小时，足够她思考剩下的题。 有几道题她拿不准，在两个选项里反复纠结，时间还剩十分钟，她心一横交了卷。 “您的分数为：91分。恭喜宿主通过测试，您现在可以进入系统空间了。” 这一刻终于到来，姜云照立刻闪身进了空间。能种地的空间，她来了！ —— “这就是我现在能种的地？”姜云照有些怀疑。 系统回答她，是的。 姜云照的兴奋迅速冷却，这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别人的空间那么大，一眼望不到头，还有山有水的，怎么她的空间只有小小的九块地。 眼前的九块地呈“井”字形排列，每块地大概只有一平米大小，旁边还立着个牌子，她走上前，原来是任务板，上面写着，“为了种地而奋斗（一）：请宿主收获9单位小麦。任务奖励：可灌溉水源。” 这应该就是系统之前说的，完成了才能自由种植的任务。既然有一，后续可能还有二、三。 “检测到您的属性发生变化，重新测量中—— 扫描结果如下： 宿主：姜云照 籍贯：地球 物种：人类 年龄：14岁 智力：16（叹为观止，人类未来将因您熠熠生辉） 体力：5（水滴石穿，坚持运动对您没有坏处） 健康：9（猝不及防，您的身体被鸡蛋灌饼毁了） 技能：耕种0级 天赋树：2级” 怎么还整上技能了……姜云照深吸一口气，终于接受现实。耕种0级，估计是因为她没种过地的关系。 她看着面前的地块，一共九平米，面积不大，她觉得自己还能应付。几个月过去，她每天运动，已经变强了！现在她的体力值由4成功增加到了5，料理这九块地，不在话下！ 给自己做好思想工作，姜云照抬脚就要走，“我先去买种子。” 系统叫住她，示意她看看任务板下方，种子是现成的，装在小布袋里，和基础农具一起存放在系统空间，正是天赋树第一次升级的奖励。 姜云照拿起小布袋，掏出一把小麦种子看了看，种子饱满、大小均匀，表面没有虫蛀霉菌，质量还挺好。 嗯？怎么还有说明书？ “该小麦经特殊处理，不受季节影响，阶段表现与地球品种一致，生长周期缩短为45天，仅作为系统空间内部道具使用，成熟后不允许携带出空间。” 姜云照算了算，成熟只需要45天，差不多刚好到过年。只是“系统空间内部道具”，还不能带出空间，岂不是给系统打白工？ 这符合未成年宿主保护法吗！ “您可以理解为，收割小麦只能获得耕种经验。”剩下的话系统没再说，防止说得太多被判定违规。姜云照意会了，就是靠在系统空间里不断种地，然后走升级流呗？ 她隐隐觉得，升级奖励应该和空间大小有关系，毕竟她和系统还是合作关系，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抗击末世，空间太小，种不了多少东西，很难起什么作用。 小照：从今天起，做一个真正的农民！ 后面就不会详细写系统扫描身体数据的结果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种地 第8章 过年 之前备考农学时，姜云照学过小麦的种植过程，种小麦得先翻地，她在那堆基础农具里翻了翻，找到一把锄头。 她让系统找了一个锄地教程，反复看了几遍，一边看一边学习锄地的正确姿势。锄地不是个轻松的活，好在地少，只有九平米，要是后面地多了，她就得另想办法了。 即便如此，姜云照锄完地，手也磨出了几个水泡，因为保持握姿太久，再伸开时手已经有些僵硬了。“系统，这算不算违反未成年宿主保护法？”姜云照的勤劳人格被锄地打倒，摸鱼人格再次上线。 “不算呢，这些小麦带不出空间，只对宿主有增加经验的作用哦，不能用来应对末世呢。” 她细细想了这话，系统说话怪有意思的，带不出空间所以不能用于末世，那要是能带出空间，是不是就能用于末世了？ 姜云照试探着问，“种出来的东西，怎么才能带出空间？” 系统斟酌用词，“播种时用现实世界的种子，您就可以将相应产出带出空间。” 就是得自己买种子种呗。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小麦，45天的生长周期，正好能赶上过年的时候收获。还是踏踏实实种地吧，她决定要勤勤恳恳当好一个农民。 小麦播种前，土壤需要保持湿润状态，姜云照四处看看，任务板上说，得先种出小麦才有可灌溉水源，工具堆里有洒水壶，她便闪身出了空间，灌了家里的水。 姜云照没敢浇太多水，怕小麦被淹死，见土壤差不多已经湿润，就揣上小布袋，开始洒种子。她事先在整好的地块上挖了沟，大概每隔三十厘米就挖一条，尽力把种子均匀地洒进去，覆了一层薄土。 做完这些工作后，姜云照出了空间，已经快晚上十点半了，系统催她快去洗漱，明天还得上学。 洗漱时她不小心碰到手上的水泡，索性全都挑破了。 姜云照昨天种地太累，睡眠质量空前的好。尽管没睡够八个小时，她依旧觉得神清气爽。 早上太冷，还下了点小雪，陈露进了教室，感受到暖气才没再哆嗦，一边摘帽子围巾和手套，一边和姜云照闲聊，“昨天我家暖气漏水了，睡不了人，最后跟我爸妈去店里睡的，感觉没睡好。” 姜云照抬头看她，黑眼圈很明显，眼睛也是肿的，一看就没休息好，便说“来我家睡，还有空房间”，反正小麦刚种下去，只要适当浇水就好了，很方便，趁洗漱的时间就能弄完，不用怎么避着人。 陈露摇摇头，没睡好她脑袋都是晕的，“今天就叫人去修啦，晚上要不要吃寿喜锅，下雪就该吃热乎的。” 姜云照微弱的意志力根本无力抵抗寿喜锅的诱惑，就约好放学和陈露一起走。陈露又说，“吃完了让我妈送你回去，别客气了，又下雪天又黑的，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姜云照只好点点头。 —— 转眼就快放寒假了，正如少爷所说，最后一周是名校联考，讲完卷子才能放假。 姜云照这次没敢吃小摊上的东西，系统在耳边喋喋不休，她听得头大。顺路买了面包和牛奶当早饭，她把面包捏紧、压缩，团吧团吧塞嘴里，差点噎死，连忙喝了口牛奶。 联考试卷确实有难度，不过对姜云照来说都没什么区别。她先品鉴了一番语文试卷上的阅读，意犹未尽，才开始答题。每场考试她都早早做完了试卷，不过外面太冷，她不愿出去，写完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不出所料，姜云照是联考第一，除了语文英语，其他科目都是满分，她觉得老雷和李舒然看她的眼神满是慈爱，上课讲卷子时她打瞌睡都没被骂。 放假前的最后一天，课代表们纷纷扬扬发各科卷子，教室里差点被白色卷子淹没。陈露将各科纸卷整理好，犹豫地问姜云照计划怎么过年，想知道姜云照父母怎么安排的。 姜云照说可能会去三亚，比较暖和。 陈露放下心来，又说她家亲戚都在这边，不用出远门。要是姜云照想找她玩，就随时来她家，一起出去玩也行。 姜云照笑倒在陈露身上，“那可好，到时候去了得给我多准备点好吃的。” “行，肯定给你安排最好的，”陈露摸摸她的头发，“和牛吃不吃？我妈妈炸了鱼饼，说给你留了点，让你放学跟我去店里取。” 陈露的妈妈在她家的日料店当厨师，没别的，单纯喜欢做饭。陈露饭量小，姜云照吃饭很香，也很懂事，平时更是经常给陈露讲题，她很喜欢这个孩子。 姜云照拎着鱼饼走在路上，大概有两斤的样子，真不少了，她能吃好久。跟系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系统刚从小说世界里跳出来，眨眼间又跳进了电视剧的坑，最近看了不少家庭伦理剧，说话也跟里面的角色学。 一放寒假，姜云照便闲下来，有时点开一些农学课程，又去市图书馆借了农业相关的书，懒懒散散看着。系统给她制定的运动方案也更新了，她往家里买了一个跑步机，每天跑跑步、爬爬坡，也算完成任务了。 “喂？小照，今年我跟你阿姨要去三亚过年，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她父亲打了电话过来，隐约能听到电话那头还有女人和小孩抱怨的声音。 姜云照知道他们不想和她一起过年，识趣地说马上中考了，作业很多，就不去了。 那头的男人明显松了一口气，语气也轻快起来，“那好，你去你妈妈那边过年，爸爸给你转点钱，有什么想买的就买。” “嗯。”无话可说，电话挂断没多久，她母亲又发了消息，一条十几秒的语音，“小照，妈妈今年有事，不能陪你一起过年了，你跟爸爸一起过年吧。”后面是一条转账记录。 系统五味杂陈，它嘟嘟囔囔，“怎么能这样对孩子，应该把他们都抓起来……” 姜云照听到，觉得有些好笑，“你别看他们不陪我过年，你看看他们给我转了多少钱啊。” 只这一会儿，十万进账，她光是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系统反驳：“你不需要很多很多钱！你需要很多很多爱！金钱是冰冷的，怎么能抵得上父母对孩子的关爱呢！” 姜云照：不，其实我真的需要很多很多冰冷的钱，看到大笔大笔的钱进账就会很幸福。 她没把这话说出来，系统更心酸了，觉得自己要对姜云照更好一点，让她感受到父母般温暖的关爱！ —— 45天如流水一样飞快过去，姜云照及时浇水补肥，小麦长得挺好，生机勃勃，颗粒饱满。姜云照轻轻抚摸麦穗，笑得很欣慰。 她用镰刀收割了小麦，粗粗的一捆用麦秆绑住，就放在地块中间的小道上。待她刚收割完，小道上的小麦便突然消失，地块也一下子扩大了不少。姜云照数了数，6×6，36块地，每块地还是一平米。 地块增加是她意料之内的，毕竟最终目的还是要为末世做准备，但若是土地面积继续增加，她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难道要搞农业机械化、智能化？就算她发展了智慧农业，一个人能做的还是太少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其他人也进入自己的空间？ “您的耕种技能升级为：1级。请再接再厉哦！” “恭喜解锁：可灌溉水源。” 有水源了？姜云照猛地抬头，不远处果然多出一口水井，直径大概六十厘米的样子，她跑过去，扶着井边，细细观察。井边是用石块垒起来的，有一米高，很结实，井水幽深，一眼望不到底。她看向水井旁立着的木板：我是一口井，不能养鱼！ 看起来像小孩儿说的话，姜云照笑了笑，心满意足就要离开。 系统提醒她，农田的任务板有更新。她走过去，果然换了新的任务。 “为了种地而奋斗（二）：请宿主收获36单位玉米。任务奖励：水源升级。” 任务板下照例出现了一个小布袋，姜云照先翻出说明书，“该玉米经特殊处理，不受季节影响，阶段表现与地球品种一致，生长周期缩短为40天，仅作为系统空间内部道具使用，成熟后不允许携带出空间。” 40天？上次小麦生长周期是45天，也就是说，空间给的种子生长速度是正常种子的二倍还多。 而且任务奖励是水源升级，她看向水井，升级后能养鱼？ 时间还早，姜云照索性拿起锄头，又开始翻地。 三十六平米的地，工作量比上次种小麦多了不少。她换了耙子，将地翻得更松，平整土地后，她灌了井里的水，将地块浇到湿润，便仔细洒了玉米种子。 —— 姜云照对一个人过年这事觉得无所谓，但过年总是要吃年夜饭的，于是她做了一堆自己喜欢吃的，都是系统平时一直念叨不让她吃的。 系统原本想着，过年了不能批评孩子，要让孩子度过快乐的童年。但是随着火鸡面、螺蛳粉、淀粉肠、鸭货、炸薯条、炸鸡翅如流水一样被端上桌，甚至还有一盆奶茶！它忍不住发出了尖锐爆鸣声。 姜云照：你不纯哦。 桌子上还摆了一盘辣条，系统不解，问年夜饭为什么要吃辣条，姜云照理所当然地说这是凉菜啊。 系统觉得自己有必要服用速效救统丸，姜云照大发慈悲：还是有健康食品的…… 系统：你说的该不会是你早就冻在冰箱里的榴莲吧。 姜云照不装了，她又取出冻榴莲，洒了芝士碎，放进烤箱。浓郁的香气充满整个厨房，谁说她日子可怜的，这哪里可怜了。 她咬着勺子，榴莲烤得热乎乎，满满一勺，连着融化的芝士进嘴，味蕾被满足，她幸福得眯起眼。 陈露发了新年祝福给她，她认真回了。老雷在班级群里让大家都做好准备，他要发红包了，数额不大，就是让孩子们高兴的。 姜云照捧着手机，想起前世，她和导师、师娘还有师姐一起过年，导师两口子没有孩子，林意原本是导师战友的孩子，战友意外去世后，没人管林意，师娘便说把孩子带回家来，当亲生的养。 后来导师又听说了姜云照的家庭情况，家里过年时又多了一个人，林意有次开玩笑，说“这个家里迎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二胎孩子”，师娘在厨房煲汤，听见林意的话也笑了。 她打开电视，倒了一杯可乐，吃吃喝喝看春晚，系统笑点挺低，无论小品相声，它都笑得很开心。姜云照没看完就睡着了，系统不能替她盖被子，只好默默调高了空调温度。 提前六十多天祝大家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过年 第9章 机械工程 再睁眼已是新的一年，姜云照昨晚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早上起来哪哪都不舒服，她站起来伸展身体，系统兴奋地对她说“新年快乐”，她也说“新年快乐”。 北方过年是要吃饺子的，姜云照不会包，原本是打算叫外卖的，但耐不住系统撺掇，说它还没见过包饺子，姜云照就取来面粉，对着教程，面多加水，水多加面，最后和出一个巨大的面团。 系统不仅不干活，居然还指指点点，“人家不是说和面要‘三光’吗，手光、盆光、面光，你技术不行，还不如厨师机呢。” 姜云照今天脾气挺好，耐心说她是第一次和面。 系统得寸进尺，“下次学厨艺吧，自己做饭更健康，起码比那些外卖有营养多了。” 姜云照忍了又忍，还是忍无可忍，“前几天你还说要鼓励式教育，今天怎么就又开始挑刺！” 系统见她发火，反倒老实，甚至双方角色颠了个倒。它念念有词：“大过年的，火气别这么大，要不要烧碗丝瓜汤？我看最近很流行喝丝瓜汤，祛火的。” 家里没有丝瓜，但有鱼饼，是放假那天陈露妈妈做的，她将鱼饼和白萝卜切块，又放了些海带，单洒了白胡椒粉，喝起来很鲜。 没有其他馅料，冰箱里只有冻虾仁和玉米粒，只能吃虾肉玉米馅。姜云照把虾仁分了两份，一份剁碎成虾泥，一份切小块，和玉米粒混在一起，照着菜谱放了调料。 她包的饺子没什么造型，也学不会视频里博主那样两手一捏，一个个元宝样子的饺子就排排坐好，只是勉强包住，没露馅就是了。 不过饺子味道倒是挺好的，虾肉脆弹，带着玉米的清甜，姜云照一边吃，一边想自己在做饭方面挺有天赋。 昨天年夜饭做的太多，还剩了一些在冰箱里，她把剩菜放进烤箱加热，连着饺子和鱼饼汤一起端上桌，又是满满一桌菜。 电视上是春晚的重播，手机里陈露的消息一条接一条，说今天要去好多亲戚家里拜年，她脸都要笑僵了，又说今年压岁钱挣了不少，已经好几万了，她想抽出一部分拿去买她收藏了很久的手办。 姜云照看到消息就会回复。陈露又问，在三亚玩得开心吗。 “还没去，昨晚看春晚睡着了，准备看完重播再出发。”姜云照认真打字。她没说谎，三亚的机票早就定好了，行李也收拾好在门口放着，管她爸妈过年爱去哪去哪，反正她过年要出去玩。 姜云照提前叫了去机场的专车，司机帮她放好行李箱，去机场的路上畅通无阻。大年初一的专车贵，也难打，不过姜云照手里有不少钱，她也舍得花，毕竟要是现在不享受，等末世来了就是想享受也没的享受了。 她没提前做旅游攻略，准备走到哪是哪。系统却早早就在网上搜各种帖子，硬是给她做了一份PPT出来，从住宿餐饮到景点交通，应有尽有，面面俱到。 姜云照刚下飞机就收到酒店管家的消息，说来接机的车已经到了，司机在接机口等她。 酒店贴心安排了女司机来接，车上干净整洁，带点淡淡的香，是姜云照喜欢的水果香。她下飞机就脱了外套，这会儿穿着短袖靠在车里。 司机没怎么说话，这是提前问了姜云照意见的，她最近懒下来，偶尔会有不太想和陌生人聊天的情绪。三千多一晚的酒店，服务确实挺好。一切都是按姜云照的喜好来的。 系统终于见到各种攻略里的三亚，一路上“哇”个没完，太阳、沙滩、椰子树，姜云照听得好笑，说以后有时间还出来玩。 “我看网上说，地球上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中国就有很多很多，戈壁沙漠、草原雪山，还有烟雨小城，悬崖险滩，我都没见过！”系统回忆着它在网络上的见闻，忍不住找出图片给姜云照看。 姜云照看着图片，也心动起来，读研后她根本没时间旅游，何况后面末世来了，更是出不去。她决定趁末世还没来，这几年还忙得过来，带着系统多出去看看，“要是后面不忙，就带你把中国玩个遍，还能出国看金字塔和极光。” 系统兴奋得只能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姜云照在三亚待了一周，该吃的吃了，该逛的逛了，甚至空间里的玉米也按时浇水了。她收拾了行李准备打道回府，原本想转机去别的地方玩，但假期只剩一周，而她的作业还一字未动。 她拍了不少照片，挑一部分发给陈露，得到的回复都是——“美美美！”“好漂亮！”“下次我也要去！” 陈露说要来她家写作业，她们外卖点了披萨吃。“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每顿饭都是那几道菜，不是鸡就是鱼的，在哪个饭店都一样，快要吃吐了，还是披萨好吃……”陈露拿起一块披萨，送来还热着，芝士可以拉丝。 吃完饭后，姜云照又点了两杯奶茶，她们分工合作，平分了所有试卷。今天在姜云照家写作业，明天在陈露家的日料店里写，写累了随时都能吃饭。 姜云照脑子好使，数理化基本都交给她了，三科加起来四十张卷子，她赶了两天，终于完工，觉得自己再看到卷子可能要吐了。 两人匆忙赶工，姜云照写完数理化，先把字多的卷子抄了，陈露字迹很工整，看起来跟标准答案似的，姜云照没敢照着全抄，怕被老师发现，涂涂抹抹改了点内容。 群里一片哀嚎，都说自己作业没写完，一个个艾特姜云照和各科课代表问有没有答案，姜云照问了陈露意见后，把她俩的卷子拍照发在群里，还提醒“稍微改点，别全抄”，收获满屏[点赞][比心][鲜花]。 期间姜云照还给玉米补了次肥，赶完作业那天二人还吃了一顿火锅庆祝。 一开学，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兵荒马乱。各科课代表怎么发的卷子，现在又怎么收回去，总能听到“你先收其他人的”“马上马上最后一道题”之类的话。 老师们踏进教室，第一句话不约而同都是“我们的进度已经落后了”，也不知道是落后于谁。总之，中考复习如火如荼地开始了。 姜云照在学校过得挺轻松，复习对她来说没什么强度。李舒然和老雷都说让她按自己的进度来。 这半年下来，姜云照的身体素质明显变强，系统上次扫描数据时，体力和健康都分别增加了两点。晚上到家还能抽出时间来，继续研究农学和高中生物竞赛。 空间里要养鱼，就不能只研究植物，以防万一，姜云照的学习范围扩大到了农林渔牧，什么书她都借来看看。 况且上高中后，她肯定是要参加生物竞赛的，全国前五十名才有机会进入国家集训队，也只有在那里，她才能见到祝江开和林意。 四月，除了模拟考试，老师们还给姜云照喂了各种偏难怪题，她的复习进度远超全班，上课学什么、怎么学都由她自己把握，甚至老师们看她捧着本农学的书也不管她。 毕竟姜云照的模考成绩一直稳居第一，老雷和李舒然闲聊时，还以为这是姜云照的放松方式，也就没多说什么。 玉米已经成熟，姜云照挑了个周末，吃完早饭后进了空间掰玉米，她穿了长袖长裤，还戴着手套，防止被扎。系统沉迷乡村爱情无法自拔，也不知道它怎么学会的东北口音，在那加油打气。 空间给的种子品质确实好，也有地肥的原因，还没有病虫害，姜云照还没见到哪个玉米营养不良，放在手上掂，都沉甸甸的。她扒开玉米叶，觉得自己种的玉米是天底下最好的玉米，放超市卖至少也得五块钱一个。 一共三十六平米地，也没种多少，姜云照很快收完了。 “您的耕种技能升级为：2级。请再接再厉哦！” “您的水井升级为：池塘。” 她放眼望去，原先的小水井果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方池塘，三十平米左右。她小跑过去，池塘边是碎石子铺的小路，水很清，波光粼粼，一眼能看到塘底。 姜云照伸手，拨弄池塘里的水，很凉，她便不再玩水。木板依旧在池塘边立着：我是小池塘，可以养十条鱼！ 池塘养鱼，最普遍的方式是以草鱼和鲢鱼为主的混养，同时混养鳙鱼、鲫鱼或者其他鱼类。鱼苗得姜云照自己买，只能养十条，她便决定买四条草鱼、三条鲫鱼，剩下三条买了鲤鱼。 收获玉米后，地块相应升级为9×9，81块地，还变成了水田，看样子是要种水稻了。小麦、玉米、水稻，正好是三大粮食作物。如她所料，新的任务果然是种水稻，种子也在老位置，说明书上写生长周期约为四十天。 姜云照叹气，八十一平米的水田，就算她能应付，照这个趋势下去，未来不搞农业机械化很难收场。 “您有新的系统任务，请及时查收。” “支线任务（二）：请宿主积极学习机械工程相关知识，点亮天赋树并通过系统测试。 任务奖励：您可以在空间里使用农机设备了。” 这才是雪中送炭！这才是解人之难！ 系统要帮她找机械工程的网课和学习资料，她出了空间，先去厨房里取了几个盘子，是催芽要用的。 姜云照回到空间，将水稻种子放在盘子里，盖上卫生纸后浇了一圈水，保持湿润，等水稻种子长出白色芽尖，就可以转移到穴盘里育秧了。 随着农业进步，水稻种植已经有了旱直播方法，虽然节省人力，但是比较费种子，而且产出率比起先育秧后移栽的水稻更低一些，因此她决定先给水稻育秧。 水稻种子在空间里大概只需要半天时间就会发芽，趁着这段时间，她出门去农贸市场买了一堆穴盘，又搭了一些细土和肥料，都是待会儿育秧要用到的，这次用不完后面还能继续用。 到家后她往穴盘里放了细土和肥料，小心翼翼地把已经发芽的水稻种子转移到穴盘里，再贴上保鲜膜，戳了几个小孔，透气又能保温保湿。 姜云照估算了一下，大概只需要一周时间，水稻苗就可以移栽了。 她给自己点了火锅，摆满整张桌子，犒劳辛苦干农活、以及又要进入魔鬼式学习的自己。又找了一部电影，倒好豆奶，享受仅存的安逸生活。 农学好歹还和生物学沾亲带故，姜云照学起来不是特别困难。但她对机械工程是零基础，上网课也就高数稍微能轻松些，其他课程不得不从基础课开始学起，做梦都是机械设计理论。 一周后，水稻苗长出三片叶子，姜云照提起一株观察，根系盘结，已经达到了移栽的标准。她把水稻苗从穴盘里抽出，根系插进土壤，深度大约控制在一到二厘米。 姜云照现在干农活已经熟练不少，一个小时就移栽完成。 水稻苗移栽四十天后才会成熟，在那之前姜云照需要按照系统的训练计划，练习体育中考项目。 还剩一个月就要考体育，除了学校重视起体育课，系统也给她加练。她现在的体力是8点，也就是个平均水平，系统比她还操心中考，从训练方案到营养食谱，从心理辅导到学术支撑，系统最近代入的角色是小说里的万能助理。 “你昨晚干什么了，怎么黑眼圈这么重？”陈露皱着眉，姜云照睡眠质量一向很好，有次周末她们一起出去泡温泉，就在温泉酒店睡的，她还认床呢，姜云照睡得神清气爽。 姜云照接过陈露递给她的奥利奥，说昨晚做了个噩梦。确实是噩梦，梦里一群网课老师围着她，在她耳边不停念叨什么理论力学、材料力学、机械原理、机械设计……听得她头大。 好不容易学完了基础课，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系统又说机械工程考试有实操部分，需要她现场手搓一台农机设备。姜云照发出一声静默的咆哮，独自抓狂，难不成她还要去买各种农机，把它们都拆开看结构吗！ 系统小声：“可以在空间里模拟实操，材料随你任意取用。” 姜云照白天复习中考，抽空学习机械工程，放学后还得进行体育训练，再进空间模拟制作农机设备，晚上还有进阶版网课等着她；除此之外，水稻也得定期补肥。这样的日子过下来，饶是姜云照按系统的营养食谱吃得再多，体重也没见增加。 系统又是一阵鬼哭狼嚎，“你是我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宿主，我怎么舍得让你受这样的苦！” 姜云照：鸡我的时候你不是这样说的。 小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机械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