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悬赏手握副本在封神》 第1章 【祝你好运】 在一阵喧嚣下,常亭走进高二IO班教室,走向靠窗最后一排座位,抽出椅子坐下,趴着桌睡觉前桌。陈天赐转身敲了敲桌面道:“诶,看戏去不?” 常亭一位趴着桌子,眼皮也不抬道:“还那事啊,不解决完了吗?咋的,他俩对象又干起来了?” 陈天赐“啧”了一声道:“不是那事,我说的戏是戏剧,我刚前两天抽奖抽到两张票没合适人,所以就找你了。” “我不看古董。” 陈天赐道:“别啊,过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常亭不在趴着,而是抬起头,身体倚着椅子,抱着膀道:“那还不如过了这个村,要不你去老闫办公室你找他,他肯定陪你去看,他80后老一代人最喜欢这种老古董。” 陈天赐道:“去你大爷的,还去找老闫,那不纯'送死'吗?” 接着陈天赐起身把椅子转过来,开始表演,陈天赐坐在椅子道:“你请为师看戏,为师心领了,不过——” 陈天赐“啪啪”两下子拍常亭的桌子上道:“但你得把这心思放在学习上,你但凡把一半的心思放在学习上,昂,你学习成绩就不至于这么差,还有啊,以后少往学校带这些没用的,先没收了!” 说完最后那句是陈天赐假装常亭桌上有那两张票做没收的动作,把“两张票”没收了。 看完这一幕的常亭,不再抱着膀,而是抱着肚子从那笑抽出右手往桌子一放,抬食指道:“你那个……你先让我……哈哈哈哈,不行,我肚子疼,你等会……” 常亭从那儿低头笑半天后,轻咳一下嗓子:“你要是不去娱乐圈演戏,那都是娱乐圈——” 常亭又轻咳一下道:“都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陈天赐道:“去一边去吧,还娱乐圈很大一个损失,就问你去不去吧?” 常亭道:“在你这么辛苦演戏的份上”他又轻咳了一声“我就陪你去看一场戏” “啪”的一声,陈天赐从校服口袋掏出票,放在长青桌上道:“今天下午放学学校门口不见不散!” 常亭双手拿起戏票:“龙凤呈祥?” 陈天赐道:“嗯,对。” 常亭放下戏票道:“看得懂吗?龙凤呈祥?你要给我整个白蛇传。梁山伯和祝英台。这起码还能看懂你给我整这?” 陈天赐指着桌面上的戏票道:“人家给的就是龙凤呈祥票,我也没招。” 常亭寻思这下都答应他了,看不懂就当赏景了。 常亭道:“谁放谁鸽子。” 陈天赐道:“谁就请了一个月的饭!” 常亭:“成交。” 常亭伸手,陈天赐自己跟着握手道:“成交!” 陈天赐刚说完,就转过身忙他的去了,常亭也继续趴着坐着睡觉,这一睡就是一节课。 下课后,常亭走出教室,走到走廊上,走到一半裤子口袋手机响了,常亭掏出手机,发现是医院打来的。 .接通. 常亭“喂” 护士:“喂,常先生,这个月病人住院费需要您缴费。” 常亭:“……那个能明天交吗?我现在不方便。” 护士道:“可以” 常亭道:“ 谢谢,麻烦了。” 随后,常亭把手机电话给挂断了,常亭打开手机通迅录列表,翻了一通,又打了一个电话。 .接通. 常亭:“喂,二姨,我这几天手头有些紧,能不能……” 话音未落,对方已把电话挂了,常亭看着手机屏幕,又翻了一通,又打了个电话。 .接通. 常亭:“喂,叔,我必几天有些天方便,能借……” 又话音未落,常亭又被对方已把电话给挂断了,常亭叹了一口气,又一个接的打,可还是如此,常亭放下手,把手机塞回袋里,转身回到教室回到座位往后一倚,看着窗户照映着自己的脸,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常亭的母亲谢芳华,得了先天性心脏病,需要手术,手术费需要8万,如果不手术,很难继续生活下去。常亭为了母亲治病,到处借钱,欠了一屁股债。文具袋除了一些文具,就是好几张欠条。常亭到处找赚钱的办法,可是没几个店用未成年来当员工,如果查到头上,那责任他就得负全责,他只能参加一些竞猜,获得奖学金来维持生活。 放学后学校门口。 陈天赐已等候多时,陈天赐看到常亭出来后上前道:“你怎么才来啊?等你大半天!你真想请我一个月饭啊?” 常亭道:“不想,不过15分钟刷1套竞赛题的时间。” 陈天赐道:“……你给我从这显摆呢,还是拿我消遣呢?” 常亭:“都沾点……” 今天是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拉着常亭就是一顿往戏院跑,“没时间跟你从这耗!” 跑到去戏院门口时,两人已经气喘吁吁站在门口。 常亭:“不儿,至于吗?你就这么跑?” 陈天赐:“这两张票可是我花了50才出来的,你以为那么好抽吗?” 常亭内心:“果然,天上从不掉馅饼。” 陈天赐两人人进入戏院后,检票后戏院场内大厅很大,但场内只有十几个人,没多少人冷清的很。 常亭道:“这也没多少人啊。” 陈天赐:“没多少人,也是人先入座戏,要开始了!” 两人坐在一排都对方都挨着戏开始了,长亭就从那看戏,台上出现一个老生饰演乔玄,戏曲开始,老生唱道:“劝千岁杀字休出口。” 第一幕甘露寺定计 第二暮刘备过江 第三暮洞房花烛 第四幕:回荆州 到了最后一幕,孙尚香唱道:“奉父命与刘郎结为秦晋,又谁知周郎小儿设毒计!今日里随夫回转荆州地,哪个敢拦挡,定斩不饶!” 时,本来戏也该到就此结束,可曾灯光全灭,眼前一片漆黑,常亭一阵茫然,连陈天赐声音也听不着,上会学校陈天赐起码叫了两声,而现在朝一点动静没有。 再灯亮起的时候,常亭站起身发现戏院里一人都没有!台上台下,全是木偶! 这是怎么回事?人都去哪了? 此时,常还在盲人的时候,一个机械的声音传入常亭的耳中 【这位玩家您好,欢迎来到悬赏游戏,请问您有什么问题?】 “你是谁?” 【我是本场游戏副本系统,您可以叫我零。】 话刚说完,常宁的手机响了一条语音显出来:“欢迎来到陆昌市” 陆昌市?从城里郑陆昌市起码得有80公。里! “为什么把把我带这里?” 【不是你自己来的吗?】 常亭:“……” 按理说是他自己来的,不过他可没想要来陆昌市! 【你很缺钱】 “关你什么事?” 【本次寻找游戏,你可以完成任务,获得一部分奖金】 “……奖金多少?” 【500万】 “完成任务全部给我?” 【不是,但你完成一个任务,可以给你一部分,完成一部分任务,给你5000】 “完成任务后,我可以回家吗?” 这个问题虽然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但是他必须保证他能回家照顾他母亲,要不然拿到钱也没什么用。而且他连出去都不知道。 【完成任务,自然帮你送到你原来的位置,并本次任务会配给你一个队友,你俩共同完成任务,放心钱你俩1分都不少】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游戏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 【玩家:常亭】 【正在进入副本……】 【游戏开始,祝您好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祝你好运】 第2章 木偶戏院与不靠谱的队友 机械音【零】的余韵似乎还在空气中震颤,常亭眼前的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尚未完全褪去。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那细微的刺痛感让他确认自己并非身处梦境。 “陆昌市……”他低声重复着手机语音里的地名,八十公里的瞬间位移,这已经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畴。他不是自己“来”的,他是被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扔”过来的。 【您已成功进入副本‘废弃戏院的挽歌’。任务目标:探索戏院,寻找‘失落之音’,并在黎明前逃离。任务时限:6小时。当前奖励:完成度0%,奖金0元。】冰冷的系统提示再次响起,同时,他那只老旧的智能手机屏幕自动亮起,界面变成了一个简洁的任务面板,上方是任务描述,下方是一个进度条和一个不断倒计时的时钟:05:59:58。 5000块。常亭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笔钱对他而言太重要了,足以支付母亲一部分的医药费,或者至少缓解一下催债的压力。恐惧固然存在,但穷困早已将他的神经磨练得异常坚韧。 他环顾四周。戏院内部比他刚才观看《龙凤呈祥》时更加破败。原本华丽的吊灯布满了蛛网,灯光昏暗不定,闪烁间投下扭曲的影子。观众席的绒布座椅蒙着厚厚的灰尘,许多已经破损,露出里面发黄的海绵。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木头腐朽、尘埃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旧纸张和金属混合的沉闷气味。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台上台下,原本应该是演员和观众的位置,此刻全都变成了木偶。 这些木偶制作得极为精细,却又透着一种僵死的诡异。台上的“乔玄”、“刘备”、“孙尚香”,保持着最后的唱腔动作,脸上的油彩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鲜艳而呆板,眼珠是玻璃做的,空洞无神地凝视着前方。观众席上的木偶穿着各式各样的旧时代服装,有的拄着拐杖,有的拿着折扇,姿态各异,但它们统一的面无表情和关节处的球形连接,明确宣告着它们非人的本质。 陈天赐不见了,其他十几个观众也消失了,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整个空间死寂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偶尔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细微的“吱嘎”声,像是老旧木头的呻吟,又像是……某种东西在移动。 常亭试探性地低声喊了一句:“陈天赐?” 声音在空旷的戏院里回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反而引来了更多细微的“吱嘎”声,似乎有些木偶的脑袋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角度。他立刻噤声,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不能慌。他告诉自己。既然是游戏,就有规则,有目标。探索戏院,寻找“失落之音”。 他首先检查自身。校服还在身上,文具袋也在,里面除了笔和几张皱巴巴的欠条,别无他物。手机虽然变了界面,但基本功能似乎还在,只是没有信号,无法与外界联系。他将其谨慎地放回口袋。 他开始小心翼翼地在观众席间移动,尽量不发出声音,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木偶们静止不动,但它们的视线仿佛无处不在,给人一种被窥视的强烈不适感。他尝试靠近一个观众木偶,仔细观察。木偶的皮肤是打磨光滑的木头,衣服是真实的布料,但积满了灰尘。他伸出手,想碰一下试试—— 【警告:请勿在非任务触发状态下接触场景装饰物(木偶),可能引发未知后果。】系统提示音突兀地在脑海中响起。 常亭立刻缩回手,心脏猛地一跳。装饰物?这些玩意只是装饰?他可不这么认为。刚才那细微的转动绝非错觉。 他放弃研究木偶,将注意力转向戏院的其他部分。舞台两侧有通往后台的通道,幽暗深邃。观众席两侧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牌,散发着微弱的绿光,但在这种环境下,那绿光看起来更像是某种不祥的标记。 先去后台看看。舞台上既然是表演区域,“失落之音”最可能与之相关。 他沿着过道,尽量贴着墙壁,绕开那些静止的木偶观众,朝着舞台侧面的通道挪去。每一步都落得极轻,耳朵竖起来,捕捉着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声响。 就在他即将接近舞台侧面时,一阵极其轻微、却与周围死寂格格不入的哼唱声,从后台方向飘了过来。 哼唱的调子很怪,不成曲调,断断续续,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在这诡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有人?另一个玩家?还是……别的什么? 常亭屏住呼吸,身体紧贴着墙壁,缓缓探头朝通道内望去。 通道内比大厅更暗,只有尽头似乎有一点微弱的光源。哼唱声正是从里面传来。他犹豫了一下,是进去,还是换个方向? “喂——里面的朋友,是人是鬼?吱个声呗?”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腔调,正是那哼唱声的主人,“这破地方连个WIFI都没有,快闷死本少爷了。” 常亭心中一凛。这声音听起来……太正常了,正常得与这环境格格不入。而且“本少爷”这种自称…… 他还没决定如何反应,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点不耐烦:“啧,躲躲藏藏的多没意思。系统说了有队友,是你吧?再不出来,我可就走了啊,听说这副本奖励还行,一个人搞定也不是不行。” 队友?常亭想起了系统提到的“配给一个队友”。他咬了咬牙,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压低声音,朝着通道内回应:“我是玩家。你也是?” “废话!”里面的声音没好气地说,“不然我在这跟你对暗号呢?快进来,这后台有点……嗯,挺有意思的。” 常亭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迈步走进了通道。通道不长,两边是一些挂着残破戏服的衣架和堆放杂物的箱子,弥漫着更浓的霉味。尽头是一个挂着褪色帘子的门口,微弱的光线和那个“队友”的声音就是从帘子后传来的。 他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这里似乎是后台的化妆间兼道具室,比通道宽敞许多。几面破旧的镜子靠墙放着,映出斑驳的人影。化妆台上散落着各种油彩、假发和头饰,都蒙着厚厚的灰。房间角落里堆放着刀枪剑戟等戏曲道具,同样锈迹斑斑,积满尘埃。 而房间中央,背对着他,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的年轻男子。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休闲装,脚上是限量版的运动鞋,与这破败环境形成鲜明对比。他手里正拿着一个戏曲旦角用的凤冠,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嘴里还在哼着那不成调的曲子。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能感受到一种养尊处优、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那人转过身来。 灯光昏暗,但足以看清他的脸。五官英俊得有些张扬,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嘴角天然带着点上翘的弧度,似乎总是在笑,但那笑意并未深入眼底,反而透着一股疏离和审视。他的头发打理得很有型,几缕不听话的碎发搭在额前,添了几分不羁。 此刻,他正用那双带着些许玩味和好奇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常亭,目光在常亭洗得发白的校服上停留了一瞬。 “哟,高中生?”他挑了挑眉,随手将那个价值不菲的凤冠像丢垃圾一样扔回杂物堆,发出“哐当”一声响,“现在游戏门槛这么低了?未成年也拉进来充数?” 常亭皱了皱眉,对方语气里的轻慢让他有些不舒服。但他没心思计较这些,直接问道:“闻天宇?”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符合“富豪大少爷”以及系统可能匹配队友身份的人。虽然他觉得这事巧合得有点离谱。 俊朗青年明显愣了一下,脸上的玩世不恭收敛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真正的惊讶:“你认识我?”他仔细看了看常亭的脸,确认自己记忆中并没有这号人物,“我们见过?” “没。”常亭言简意赅,“猜的。IO班闻天宇,父母度蜜月,很有名。”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是常亭。” “常亭……”闻天宇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似乎在脑海里搜索,最终摇了摇头,“没印象。不过算了,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也好办。”他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到常亭面前,姿态随意,“这破游戏怎么回事?我刚在家打游戏呢,眼前一黑就跑这鬼地方来了。说什么完成任务给钱,本少爷缺那点钱?” 果然是那个闻天宇。常亭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遇到学校里传说中的风云人物。他压下心中的异样,平静地说:“我不缺。所以,合作?” 闻天宇打量着他,似乎对常亭的冷静有些意外。他以为一个高中生遇到这种事,至少会惊慌失措,但眼前这个叫常亭的,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异常镇定。 “合作?行啊。”闻天宇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过先说好,别拖我后腿。”他指了指周围,“这后台我大概看了,除了这些破烂,没什么特别的。你说的那个‘失落之音’,有头绪吗?” “没有。”常亭摇头,目光扫过化妆台和道具堆,“需要找线索。系统提示是‘探索戏院’。” “探索?那简单。”闻天宇打了个响指,似乎来了点兴致,“把这地方翻个底朝天,总能找到点东西。”说着,他就真的开始动手翻检那些布满灰尘的箱子和柜子,动作大开大合,完全不在乎会不会弄坏东西或者弄出响声。 “喂!你小心点!”常亭忍不住低喝道,“系统警告过,乱动东西可能引发未知后果!” “未知后果?”闻天宇满不在乎地拿起一个生锈的铜锣,用指关节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咚”声,“能有什么后果?不就是些木……” 他的话还没说完,异变陡生! 那声锣响仿佛一个信号,原本死寂的戏院突然被激活了。 从化妆间外面,大厅的方向,传来了密集而清晰的“吱嘎——吱嘎——”声,不再是之前细微的动静,而是成百上千个关节同时活动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涌来!同时,还夹杂着一种硬物敲击地面的“哒、哒、哒”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怎么回事?”闻天宇也察觉到了不对,放下了铜锣,脸上的轻松神色消失了。 常亭一个箭步冲到门帘边,小心翼翼地掀开一条缝隙朝外望去。 只看了一眼,他的血液几乎瞬间凝固。 大厅里,台上台下所有的木偶,全都“活”了过来! 它们不再是静止的装饰物,而是僵硬地、一步一顿地移动着。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玻璃眼珠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空洞的光芒。它们的目标明确,正从四面八方,朝着后台这个通道入口汇聚过来。那“哒、哒”声,正是它们硬木的脚底敲击在地板上的声音! 数量太多了,密密麻麻,几乎堵塞了整个大厅! “妈的!”常亭低骂一声,猛地放下门帘,转头对闻天宇急道,“快找别的出口!木偶全都动了!朝我们来了!” 闻天宇脸色也变了,他快步走到门帘边看了一眼,立刻缩回头,骂了一句:“靠!这是什么鬼东西!”他虽然家境优渥,见识不少,但这种超自然的恐怖场面也是第一次亲身经历。 两人迅速在化妆间里寻找其他出路。房间只有一个进来的门帘,以及几扇高处的、被封死的换气窗。 “没路!”闻天宇踹了一脚墙壁,懊恼道。 木偶移动的“哒哒”声和“吱嘎”声已经近在咫尺,甚至能听到它们摩擦门帘的声音。 常亭强迫自己冷静,大脑飞速运转。目光扫过房间,最终落在角落里那堆戏曲道具上。他冲过去,迅速翻找,无视了那些花哨的刀枪,从最底下抽出了两样东西——一根结实的、用来挑旗的长木杆,以及一面沉重的、蒙着牛皮的护心镜(虽然是道具,但做工扎实)。 他把木杆扔给闻天宇:“拿着防身!”自己则将那面护心镜紧紧绑在胸前,虽然不知道能有多大作用,但至少是个心理安慰。 闻天宇接过木杆,掂量了一下,眉头紧锁:“就靠这个?” “不然呢?”常亭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同时耳朵紧贴着门帘,听着外面的动静。木偶似乎已经聚集在门口,但没有立刻进来,像是在等待什么。 就在这时,那个机械的系统音【零】再次在两人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玩家触发‘木偶的敌意’。隐藏任务激活:‘木偶戏院的暴动’。任务要求:在木偶的围攻下生存30分钟,或找到控制核心‘戏班主的执念’并将其摧毁。任务奖励:生存奖励积分100点,摧毁核心奖励积分500点,对应现实货币1000元。失败惩罚:成为戏院新的‘装饰物’。】 成为装饰物?意思就是变成那些木偶的一员? 常亭和闻天宇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生存30分钟……或者找到核心……”常亭喃喃自语,目光再次锐利地扫视整个房间。控制核心……“戏班主的执念”……会在哪里? 闻天宇则显得烦躁起来:“30分钟?开什么玩笑!这么多鬼东西!”他透过门帘缝隙又看了一眼,外面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木偶身影。 “不能坐以待毙。”常亭深吸一口气,“化妆间我们还没仔细搜过。‘戏班主的执念’,听起来像是一个关键物品,很可能就在这里!” “怎么找?翻箱倒柜?外面那些玩意会给我们时间吗?”闻天宇语气急促。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门帘猛地被掀开了一条更大的缝隙,一只涂着油彩、关节僵硬的木偶手臂伸了进来,朝着离门口最近的闻天宇抓去! 闻天宇反应极快,骂了一声,下意识就用手中的长木杆狠狠捅了过去! “咔嚓!”木杆精准地捅在木偶的手臂关节处,发出一声脆响,那截小臂竟然直接断裂,掉在地上,手指还兀自抽动了几下。 然而,这一下如同捅了马蜂窝! 门帘被彻底扯落,露出了外面拥挤的、面无表情的木偶群。它们的玻璃眼珠齐刷刷地“盯”住了房间内的两人,然后如同潮水般,僵硬却坚定地涌了进来! “后退!”常亭大吼一声,扯着闻天宇的胳膊向后急退,同时顺手抓起化妆台上一个沉重的铜质粉盒,朝着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武生木偶砸去! “砰!”粉盒砸在木偶胸口,让它动作一滞。 但更多的木偶涌了进来,它们动作虽然不算快,但力量似乎不小,而且毫无惧意,前仆后继。化妆间空间本就不大,瞬间就被占据了三分之一。 闻天宇挥舞着长木杆,仗着长度优势,将靠近的木偶扫开或捅倒。木偶的身体很脆,关节处容易断裂,但即使断了手脚,它们依旧用残躯向前爬行,场面极其骇人。 常亭则灵活得多,他利用化妆台、衣架等障碍物周旋,不时用找到的杂物投掷,干扰木偶的行动。他的目光始终没有停止搜索,大脑飞速过滤着房间里的每一个细节。 戏班主的执念……执念……会是什么?与戏有关?与这《龙凤呈祥》有关?还是与这个戏院本身的废弃有关? 他的目光掠过那些破旧的戏服、油彩、头饰……最终,停留在一面靠墙放置的、最为破旧模糊的镜子上。 其他的镜子虽然斑驳,但至少能映出人影。唯独那面镜子,镜面仿佛蒙着一层厚厚的污垢,几乎照不出任何东西,只能看到一个极其模糊的轮廓。而且,它摆放的位置也很奇怪,在一个角落里,前面还堆着一些杂物,像是被刻意遗忘。 “闻天宇!掩护我!去那面镜子那里!”常亭当机立断,指着那面特殊的镜子喊道。 “什么?”闻天宇正一杆子扫倒两个试图抓住他裤腿的木偶,闻言看了一眼,“那破镜子怎么了?” “没时间解释!相信我一次!”常亭语气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闻天宇看了他一眼,少年苍白的脸上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爆发出的锐利和冷静。他啐了一口,骂道:“妈的,信你一回!”说着,他更加卖力地挥舞长杆,暂时清空了通往那面镜子方向的一小片区域。 常亭抓住机会,如同猎豹般蹿了出去,灵活地避开地上爬动的残破木偶,扑到那面镜子前。 他用手擦拭镜面,灰尘和污垢粘稠得异常,很难擦掉。他心急如焚,直接用手肘撞击镜面! “咚!”镜子发出沉闷的响声,没有破裂。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宫装的女木偶悄无声息地靠近,伸出尖利的手指抓向常亭的后颈! “小心!”闻天宇的声音传来,同时长木杆横扫而至,将宫装木偶打飞出去,撞在墙上散架。 “快点!我撑不了多久!”闻天宇吼道,他的额头已经见汗,呼吸也变得粗重。木偶实在太多了,前仆后继,他的手臂开始发酸。 常亭不再犹豫,目光扫过旁边杂物堆,看到半截锈蚀的铁钗。他捡起来,用尖锐的一端狠狠划向镜面! “刺啦——”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镜面没有被划破,但被划开的地方,那层污垢竟然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并向四周褪去,露出了镜面下一—并非反射的影像,而是一幅静止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穿着旧时代戏班班主服装的干瘦老人,正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个破碎的、类似扩音喇叭的旧式铜制传声筒,脸上充满了绝望和悲痛。他的嘴巴大张,似乎在嘶吼,但镜面里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而在画面的角落,隐约可以看到一些木偶的部件散落在地。 “是那个!传声筒!”常亭立刻明白了,“失落之音”和“戏班主的执念”很可能都指向这个破碎的传声筒!它就是控制核心! 但镜子里只是影像,实物在哪里? 他的目光急速在镜框周围搜索。镜框是木质的,雕刻着繁琐的花纹,布满了灰尘。在镜框右下角一个不起眼的卷草纹饰后面,他摸到了一个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凸起。 没有时间犹豫了!他用力按了下去!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镜框下方的木质底座弹开了一个小小的暗格。暗格里,静静地躺着一个大约巴掌大小、通体黄铜打造、但中间已经裂开一道明显缝隙的旧式传声筒! 就在常亭伸手抓住那个破碎传声筒的瞬间! 整个化妆间,乃至整个戏院,所有的木偶动作猛地一滞,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它们空洞的玻璃眼珠中,似乎闪过一丝微弱的、痛苦的光芒。 机械系统音适时响起: 【核心物品‘戏班主的执念(破碎的传声筒)’已发现。是否摧毁?警告:摧毁后将彻底终结‘木偶的敌意’,但‘失落之音’线索可能永久消失。请谨慎选择。】 常亭握紧手中冰冷破碎的铜制传声筒,能感觉到它蕴含的一种不甘和执拗。他抬头看向气喘吁吁、紧握着长杆戒备的闻天宇。 “怎么选?”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尽管不觉得这位大少爷能给出什么建设性意见,但此刻,他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闻天宇抹了把汗,看着周围静止的木偶,又看了看常亭手中的东西,撇了撇嘴:“废话!当然是毁了这鬼东西!谁知道那‘失落之音’是个什么坑爹任务?先保证活下去再说!钱不够本少爷……呃,以后再赚!” 他的话糙理不糙。常亭也是同样的想法。当务之急是脱离危险。 “摧毁。”常亭对着空气,或者说对着系统,沉声说道。 他用力将手中的破碎传声筒往地上一摔! “哐当!” 铜制的传声筒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那裂痕瞬间扩大,然后整个物件如同经历了漫长岁月般,迅速变得黯淡无光,最后“噗”一声,化作了一小撮铜绿色的粉末。 与此同时,周围所有的木偶,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动作彻底凝固,然后如同断了线的提线木偶,哗啦啦地瘫倒在地,重新变成了一堆毫无生气的木头、布料和玻璃。 诡异的“吱嘎”声和“哒哒”声消失了。 化妆间内,只剩下常亭和闻天宇粗重的喘息声,以及满地狼藉的木偶残骸。 【隐藏任务‘木偶戏院的暴动’完成。成功摧毁控制核心‘戏班主的执念’。奖励积分500点,对应现实货币1000元,已发放至玩家账户。主线任务‘探索戏院’进度更新:35%。请继续寻找‘失落之音’。】 系统的提示音让常亭松了口气。1000块到手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虽然无法查看,但系统应该不会赖账。 危机暂时解除。 闻天宇丢开已经有些弯曲的长木杆,毫无形象地靠在一个没倒的化妆台上,长长舒了口气:“妈的,刺激……这比玩什么VR游戏带劲多了。”他看向常亭,眼神里少了几分之前的轻慢,多了几分审视和……好奇,“喂,常亭是吧?你怎么知道那镜子有问题?” 常亭也放松下来,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感觉浑身肌肉都在酸痛。他简短地回答:“那镜子太脏,位置太偏,像在隐藏什么。而且,‘执念’这种东西,往往和不愿面对的事物有关。镜子能映照真实,也可能映照不愿被看见的过去。” 闻天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行啊,脑子挺好使。看来你这队友不算太坑。” 常亭没理会他的调侃,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撮铜粉上,又看了看满地的木偶残骸。“失落之音”……核心被摧毁了,这个线索真的断了吗?任务进度只到了35%,说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休息了几分钟,两人恢复了些体力。 “接下来怎么办?继续找那个‘失落之音’?”闻天宇问道,语气随意,仿佛刚才的生死搏杀只是个小插曲。 常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嗯。任务时限还有……”他看了一眼手机界面,“差不多五个半小时。不能停留在这里。” 他走到化妆间门口,小心地跨过地上的木偶残骸,朝外面望去。大厅里的木偶也全都瘫倒在地,恢复了死寂。但整个戏院依旧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 “走吧,去别的地方看看。”常亭说道,率先走了出去。 闻天宇耸耸肩,跟了上去,嘴上还不闲着:“话说,这1000块奖励也太少了吧,还不够本少爷一顿饭钱……唉,亏了亏了。” 常亭没有接话。对他来说,这1000块意味着母亲几天的药费,或者能让他稍微喘口气。他和这位大少爷,从一开始就活在两个世界。 而现在,这两个世界的人,却被扔进了同一个绝望而诡异的游戏里。 前方的戏院依旧黑暗而未知,隐约传来一些细微的、难以辨明来源的声响,预示着接下来的探索绝不会轻松。常亭握紧了拳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不管是为了钱,还是为了活下去,他都必须走下去。 他和闻天宇,这两个背景迥异、性格悬殊的“队友”,他们的诡异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3章 回廊暗影与无声之泣 走出弥漫着尘埃和木屑碎片的化妆间,大厅里的景象更加令人心悸。成百上千的木偶以各种扭曲的姿态瘫倒在地,如同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争。昏暗闪烁的灯光下,它们脸上凝固的油彩表情显得格外诡异,空洞的玻璃眼珠仿佛仍在无声地注视着穿过它们之间的两个不速之客。 常亭尽量不去看那些木偶的脸,小心翼翼地选择下脚的地方,避免踩到它们。闻天宇则显得随意很多,有时甚至不耐烦地用脚拨开挡路的木偶残肢,发出“咔嚓”的轻响,引得常亭频频侧目。 “看什么?一堆烂木头而已。”闻天宇不以为意,“刚才不都解决了吗?” “系统只说摧毁了控制核心,终结了‘敌意’。”常亭低声提醒,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那些静止的阴影,“没说它们不会因为别的原因再‘活’过来。” 闻天宇嗤笑一声,但也没再做出更过分的动作,只是嘴上依旧不饶人:“行行行,你谨慎。赶紧找那什么‘音’,这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两人穿过死寂的观众席,来到了舞台前方。舞台上的幕布半垂着,上面落满了灰,扮演刘备、孙尚香等人的木偶同样东倒西歪。常亭的视线在舞台上逡巡,最终落在了舞台侧后方一个不起眼的小门上,那扇门之前被厚重的侧幕遮挡,此刻才显露出来。 “去后面看看?”常亭提议。 “走呗。”闻天宇无可无不可。 两人登上舞台,木质地板发出“嘎吱”的呻吟。推开那扇小门,后面是一条更加狭窄幽深的走廊,与之前通往化妆间的通道不同,这条走廊似乎通向戏院更核心的区域。走廊两侧是斑驳的墙壁,墙皮大块脱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空气更加潮湿阴冷,那股腐朽的气味中也掺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旧书籍和霉菌混合的怪味。 走廊里没有灯,只有从舞台方向透进来的一点微弱余光,勉强照亮脚下。常亭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幸好这个基础功能还能用——一束白光刺破黑暗,但也只能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光线之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 “跟紧点。”常亭低声说了一句,率先走了进去。闻天宇撇撇嘴,还是跟了上去,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走廊并非笔直,而是带着些许弧度,两旁偶尔会出现一些紧闭的木门,门上挂着模糊不清的牌子,像是“乐器室”、“衣箱库”之类的字样。常亭尝试推了推,门都锁得很死。 走了大约两三分钟,前方出现了岔路口。一条路继续向前,更深邃黑暗;另一条则向右拐弯,隐约能看到尽头似乎有一点微光。 “分头行动?”闻天宇挑眉,似乎觉得这样更有效率。 常亭立刻否决:“不行。情况不明,分开太危险。”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系统提示是配给‘队友’,单独行动可能触发不必要的风险。” 闻天宇想了想刚才被木偶围攻的场景,啧了一声,没再坚持:“那走哪边?” 常亭将手机光线扫向两条路。向前的路黑暗隆咚,仿佛通往地狱深处。向右的路尽头那点微光虽然微弱,但在绝对的黑暗中,像是一个明确的指引。 “右边。”常亭做出了决定,“有光的地方可能有线索。” 两人转向右边的通道。这条通道更窄,仅容一人通过。常亭打头,闻天宇紧随其后。那点微光随着他们的靠近逐渐清晰,似乎是从一扇虚掩着的门缝里透出来的。 走到近前,发现这是一扇与其他门无异的旧木门,门上没有标识。光线是温暖的橘黄色,与戏院整体的阴森格格不入。 常亭停下脚步,侧耳倾听。门内没有任何声音,寂静得可怕。他回头看了闻天宇一眼,用眼神示意戒备。闻天宇收敛了脸上的随意,微微点头。 常亭深吸一口气,伸出手,轻轻推开了那扇虚掩的木门。 “吱呀——” 老旧的合页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中传得老远。 门内的景象让两人都愣住了。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看起来像是一间书房或者办公室。靠墙放着几个顶到天花板的书架,上面塞满了泛黄的书籍和卷轴。一张宽大的红木书桌摆在中央,桌面上摆放着文房四宝、一盏散发着橘黄色光芒的煤油灯(正是光线的来源),以及一些散乱的、写满毛笔字的纸张。墙壁上还挂着几幅泛黄的黑白照片,似乎是戏班的合影。 整个房间干净、整洁,甚至可以说有一种古雅的韵味,与外面戏院的破败腐朽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了,或者说,这里被某种力量隔绝和保护了起来。 “这……”闻天宇有些诧异,“画风突变啊?” 常亭眉头紧锁,警惕并未放松。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迈步走进房间,闻天宇也跟着进来,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书桌前的椅子上空无一人,但那盏煤油灯却燃烧得十分稳定,灯焰连一丝晃动都没有。 常亭走到书桌前,目光落在那些散乱的纸张上。上面是用毛笔书写的工整字迹,内容似乎是关于戏曲的唱腔、身段的研究笔记,还有一些类似日记的片段。 他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只见上面写道: “……《龙凤呈祥》最后一幕,‘回荆州’一段,孙尚香唱腔当激越悲愤,方能显其决绝。然近日心神不宁,总觉唱词中缺了点什么,难以尽抒其意……” 他又拿起另一张: “……班主昨日又大发雷霆,言道若再无新意,戏院恐难维持。奈何‘那一曲’终究是残缺,无人能补全……” “‘那一曲’?”常亭心中一动,这会不会与“失落之音”有关? 他继续翻看,发现下面的纸张内容开始变得零碎和混乱,字迹也潦草起来。 “……听到了……夜里总能听到……那声音……像是哭泣……又像是唱腔……从哪里来的?” “……他们都说是幻觉……不!不是!那声音是真的!它在呼唤……” “……必须找到它……补全‘那一曲’……戏院才有救……” “……镜子……为什么不让我看……那里面有什么……” 看到“镜子”二字,常亭立刻联想到了化妆间里那面特殊的镜子。看来,那位“戏班主”的执念,确实与某种他听到却无法找到、无法补全的声音有关。 “喂,你看这个。”闻天宇的声音从书架那边传来。他正指着书架上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常亭走过去,顺着闻天宇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放着一个小小的、落满灰尘的木质首饰盒,与周围的书卷格格不入。 常亭踮起脚,小心翼翼地将盒子取了下来。盒子没有上锁。他看了闻天宇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缓缓打开了盒盖。 盒子里没有珠宝首饰,只有一张折叠起来的、已经发黄脆硬的信纸,以及一小撮用红丝线系着的、干枯蜷曲的……头发? 常亭轻轻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娟秀,似乎出自女子之手。 “福生:见字如面。知你为戏院存续心力交瘁,妾身亦感同身受。然‘彼岸之音’非凡俗可闻,强求恐招不祥。妾身近日心绪不宁,夜不能寐,总觉有异物窥视。若……若他日妾身有不测,望你勿要以我为念,保全自身,另觅良缘。秀云绝笔” 信的内容很短,但信息量巨大。 “福生……这应该是那个戏班主的名字。”常亭沉吟道,“‘秀云’可能是他的妻子或者恋人。‘彼岸之音’……听起来和‘失落之音’很像。她警告强求会招致不祥……” “然后她果然出事了?”闻天宇接口道,拿起那撮干枯的头发,“这就是那个秀云的?留作纪念?” 常亭看着那撮头发,心中升起一股寒意。留下头发作为纪念很正常,但结合信的内容和戏院如今的诡异状况,这撮头发总让人觉得不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那盏一直稳定燃烧的煤油灯,灯焰突然毫无征兆地猛烈摇曳起来,橘黄色的光芒明灭不定,将房间里的影子拉长、扭曲,仿佛有无数鬼影在墙壁上舞动! 同时,一阵极其微弱、却直刺灵魂深处的啜泣声,不知从何处响了起来! 那声音飘忽不定,时远时近,仿佛就在耳边,又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墙壁。声音凄婉哀伤,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哭声,但仔细听去,那哭泣声中,又似乎夹杂着某种极其古怪的、不成调的音节,像是……某种残缺的戏曲唱腔! “失落之音?!”常亭和闻天宇几乎同时反应过来! 这哭声,这隐含唱腔的啜泣,很可能就是任务要求寻找的“失落之音”! 两人立刻屏住呼吸,凝神细听,试图辨别声音的来源。 哭声似乎在移动,时而从书架后传来,时而又像是从地板下渗出,时而又飘到了门外。 “在那边!”闻天宇指向房间另一侧的一个厚重窗帘,声音似乎是从窗帘后面传来的。 常亭快步走过去,一把拉开窗帘! 窗帘后面不是窗户,而是一面光秃秃的墙壁。墙壁上,镶嵌着一扇低矮的、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铁门,门上挂着一把沉重的铜锁,锁头上布满了绿锈。 哭声变得清晰了一些,正是从这扇铁门后面传出来的! “锁住了。”常亭检查了一下铜锁,非常牢固。 “让开!”闻天宇走上前,从口袋里摸索了一下,竟然掏出了一串……□□?虽然造型很现代化,但看起来功能齐全。 “你……你还随身带这个?”常亭有些愕然。 “兴趣爱好,不行吗?”闻天宇得意地挑了挑眉,蹲下身,开始尝试开锁,“本少爷可是开过学校档案室锁的人……” 他的动作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只听“咔哒”几声轻响,那把看起来颇为古老的铜锁竟然真的被他弄开了! “搞定。”闻天宇取下锁,用力拉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 一股更加阴冷、带着浓重土腥味和霉味的寒风从门后扑面而来,让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门后是一片漆黑,手机光线照进去,只能看到一段向下延伸的、粗糙的石阶,通往未知的地下深处。那凄婉的哭泣声,此刻正清晰地从下方传来。 “地下室?”闻天宇皱了皱眉,“这戏院还有这种地方?” 常亭看着那深邃的黑暗,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告诉他,下面绝对比上面更加危险。但“失落之音”就在下面,任务要求他们寻找。 【主线任务‘探索戏院’进度更新:65%。‘失落之音’已定位。请前往声源处进行调查。】 系统的提示音证实了他的判断。 “下去吗?”闻天宇看向常亭,虽然语气依旧随意,但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凝重。下面的环境显然不适合他那种横冲直撞的风格。 常亭握紧了手机,光线在石阶上晃动,照不穿底部的黑暗。那女子的哭泣声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在心头,诱人深入,又带着不祥的预兆。 他想起秀云信中的警告:“强求恐招不祥。” 但他们有得选吗?任务失败,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成为木偶?还是永远留在这里? “下。”常亭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跟紧我,小心脚下。” 他率先踏上了向下延伸的石阶。石阶冰冷潮湿,布满了滑腻的苔藓。闻天宇啧了一声,还是跟了上去,顺手将铁门虚掩,阻隔了来自上面书房的微弱光线,也仿佛隔绝了最后一丝安全感。 向下,向下。 黑暗如同粘稠的液体包裹而来,只有手机光束是唯一的光源,在狭窄的阶梯上投下两人晃动的影子。哭泣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那其中蕴含的悲切与诡异也愈发强烈。 走了大概二三十级台阶,终于到了底。脚下是夯实过的泥土地面。手机光束扫过,发现这里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地下空间,像是一个地窖。四周堆放着一些废弃的戏箱和杂物,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和……一种若有若无的、类似檀香和腐朽物混合的奇异香味。 而在空间的最中央,光线汇聚之处,景象让两人的呼吸都为之一窒。 那里没有想象中的女鬼或者怪物。 只有一个穿着旧式淡青色旗袍的年轻女子的背影。她身姿窈窕,头发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正背对着他们,双肩微微耸动,那凄婉的哭泣声正是从她那里发出的。 在她的面前,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简陋的供桌。供桌上没有神像,只放着一个牌位,因为角度问题,看不清上面的字。牌位前,插着三炷已经燃烧了近半的线香,那奇异的檀香味正是来源于此。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供桌的一角,放着一个老式的、黄铜喇叭口的留声机,但留声机的转盘上空空如也,并没有唱片。 女子似乎对两人的到来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低声啜泣着。那哭声婉转,隐约能听出她反复低吟着几个模糊的字眼: “福生……音……不全……我好恨……” 常亭和闻天宇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这个场景太过诡异,这个女子是人是鬼?是秀云吗?她和“失落之音”到底是什么关系? 常亭尝试着轻声开口:“秀云……姑娘?” 女子的哭泣声戛然而止。 整个地窖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连那线香燃烧的细微“滋滋”声都清晰可闻。 她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来。 手机的光线照在她的脸上—— 那是一张极其清秀姣好的脸庞,柳叶眉,杏核眼,即使眼角带着泪痕,也难掩其温婉的气质。但她的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是一种不正常的、如同白纸般的苍白。而最让人心底发寒的是,她的双眼虽然睁着,却空洞无神,没有任何焦点,仿佛……仿佛两颗打磨光滑的琉璃珠子! 她“看”着常亭和闻天宇的方向,嘴角却慢慢勾起了一个极其诡异的、与她那温婉面容完全不符的弧度,那笑容里充满了哀伤、怨恨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疯狂。 她用一种飘忽的、带着回音的声音,轻轻地说道: “你们……是来帮我补全‘那一曲’的吗?” “可是……没有唱片了……声音……都被吃掉了……” “你们……能把你们的‘声音’……给我吗?” 第4章 地窖亡魂 把我俩声音给她这可能吗?不可能!秀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们......能把你们的‘声音’......给我吗?” “把声音给你,怎么可能,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把声音给你,我怎么说话我?”闻天宇从那抱着膀,看着秀云姑娘道。 常亭倒是有另一种想法,觉得秀文姑娘说话的声音不是指他们自己的声音:“秀云姑娘,你说的‘声音’是不是指彼岸之音,或者是失落之音?” “不是,不是,根不就不是!你们压根就没想过帮我既然这样……那你们……都去死吧!”秀云立马起身双手去抓他俩双手指甲很长,鲜红色的,不知道是用颜料染上的,还是别的……头发特别乱,常亭两人见状,立马向后退去。 “看啊,你们压根从来没想过帮我,看到我就逃,逃啊逃,出去后消传我是个疯子,可你们呢?为了他妈见我,就三番五次来烦我,你说你们是不是都该死!?” 秀云一直想去,杀了他俩,但认识走不动,因为她脚被后面铁链锁住了。 闻天宇凑到常亭旁边,手伸到生怕秀云姑娘一气之下,冲破铁链,把他脖子给抹了小声道:“你说这女的会不会得了一些失心疯精病啊?” 常亭倒是不冷不热道:“那还不是像你们这种说话太碎给逼疯的。” 闻天宇:“……” “你俩为啥都不去死!?”秀云姑娘不停的想常亭俩面前扑去,但硬是够不着。 由于秀云姑娘动作幅度实在是太大,导致地窖开始坍塌。 “轰隆” 闻天宇见况向天花板看去:“完了,地窖塌了!” “没时间了。”秀云姑娘从那站着,常亭倒是顾不了那么多,拿起旁立石头就朝秀云姑娘脚上的铁链砸去。 闻天宇见况吼道:“你疯了!?” “我没疯!我只知道必须把这姑娘给救出来。”常亭使用石头砸秀云姑娘脚上的铁链用了很大的费劲,才把铁链给砸开。 常亭拉着秀云又拉着闻天宇赶紧向外逃去:“赶紧跑!再不跑人地窖是真塌了!” 地窖有要塌的一刹那,常亭一顿跑,闻天宇也是给力也拉着跑,三人才逃出来了。 “为什么救我?”秀云惊愕地眼神看着长亭。 “我闲的,你信吗?”常亭喘着气看着秀云。 “不信” “我也不信,救她干啥?”闻天宇也跟着问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你跟着戏班的班长,是不是夫妻关系?”常亭看着秀云。 秀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说明我推测是对的,如果不是你就自由了。” 秀云“……为什么。” “我只觉得我救你不救,你都对我没有多大好处,我救你就是一直处于为了推测我的想法是不是对的,但我现在想救你就当积攒公功德了。”常亭平静的道。 “我可以帮你们出去,我给你们讲故事,看你的推测是不是对的。” 这功夫还寻思讲故事呢!?闻天宇内心道。 “可以”常亭平静的道。 不是大哥,你还真听啊?闻天宇惊愕看着常亭,常亭也明白他意思,安慰道:“没事时间够了。” “在我16岁我跟福生,从那时候就认识了,福生告诉我,他的梦想就是开一家戏院,他喜欢听戏,我也喜欢。” “可偏偏造化弄人,戏院才开了几年,有些不要脸的班主,就盯上了戏院,那可福生攒的好久的钱才办好的。 “那些狗屁班主就是看不得别人的好,心生妒忌,就觉的福生软柿子,好欺负来点狠的就好了。” “可福生宁是不出戏院,我想帮他,可他不让,怕他们也会找我麻烦,福生为了保护戏院……就……就……” 后那两句他宁是没说,常亭也明白事情经过,答应道:“我答应你补全曲子,你帮我我出去可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