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人民名义,我是汉东二把手》 第1章 空降汉东 一台黑色奥迪A6,平稳地穿过湿漉漉的石板路,进入了大院。目光透过雨幕落在那栋灰砖红瓦的主楼——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未来工作扬所。 司机拉开车门时,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作为内阁长老原秘书,现任内阁政策研究室副主任(副部级)。 即将调任汉东省委常委、省政府党组副书记、提名汉东省常务副省长,陈立言用了36年。 36年前,陈立言穿越到《人民名义》+《狂飙》+《破冰行动》+《扫黑风暴》等一系列电视剧结合体的平行世界,成为汉东省岩台市孤鹰岭一户农户家中长子,家中兄妹三人。在他父亲不懈努力下,兄妹三人都算小有成就。 别人穿越不是到世家大族、就是到大院子弟身上;只有他穿越后还不如前世的蓝星。天崩开局的他,深知要胜天半子,逆天改命。 只有通过高考改变命运。别人读的是书,而我读的是命;上天不会辜负努力的人,陈立言依靠两世记忆创造无数全国第一,可也为后来登顶之路种下祸根! 当年作为汉东省高考状元的他没有选择京华大学。而是选择了汉东大学哲学系,汉东大学毕业后;他又考上京华大学哲学系。4年后以全国优秀博士毕业生的身份去了边疆。 27岁副处起步、28岁正处、30岁副厅、33岁正厅、36岁副部。至今无人超越! 突然,看到门口一个身影走了出来。二十四节气之一、内阁书记处书记、内阁党校校长、内阁组织部部长的秘书蒋天奇;他马上小跑向前,主动伸出手,掌心带着紧张的温度。 “蒋主任,你还亲自来接我,我真是受宠若惊!” 蒋天奇的声音带着西北口音的爽朗,握手时力道很足:“领导特意嘱咐我在这等您。” 陈立言微微颔首:“给领导添麻烦了,我也是刚接到任命,很多情况还需要向领导汇报和请教。”他的语气平稳,但脸上表现异常恭敬。 跟在蒋天奇身后,路过他办公室的时候,陈立言随手将两包从“老领导那顺走的特供香烟”塞进他抽屉里面。 蒋天奇笑了笑,并未回头。直接敲了敲李天逸房门,当听到里面传来“进”声音后,带着陈立言走了进去。并给他端了一杯茶水后退了出来。 李天逸看到陈立言进来后,招呼着他坐下。 从抽屉里面拿出那份还带着油墨香的任命书,这份任命书足以证明这扬跨越一千两百公里的调任有多仓促。 办公室烟雾弥漫,两人沟通近四十多分钟,听见秘书敲门声,终止了谈话。 李天逸站了起来!立言,汉东的问题就聊到这,你先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张宇部长送你去上任。 看着秘书加完茶水走出去后,李天逸走到陈立言面前。 伸手摸着陈立言肩膀:领导要我带一句话,“他希望五年后时候,汉东能作为经济发展的样板向全国推广,也希望那时候的汉东,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领导,我今天下午飞京州,先过去摸摸底,明天和张部长在汉东省委会合。”陈立言立刻站起身! 李天逸笑了笑,先别急着表态,继续说着:“立言,保护好自己,把省政府看好,后花园不能起火。有困难我可以帮你一把,但是要注意影响。” “你们汉大政法系、机械系、哲学系身居核心岗位太多。你京华大学校友身居高位也不少,所以省委那位肯定会拉拢你。你不要管他,对事不对人。必要时候可以支持省委,他也是带着任务下去的。” “上面的意思很清楚,给的任务必须落实到位,汉东经济发展必须跑起来。 “你和高育良下一届只能留一个,你们之间关系太敏感。这次因为事态紧急,上面可以允许特殊化。” “但规矩任何一个人都要遵守,包括我和上面的领导,你也要和校友保持距离。” “关于高育良同志,只要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没有损害人民利益,只是个人私生活问题。上面的意见是:“先观察、边挽救边评估,再定性。”李天逸说完后,就让秘书将陈立言送出去。 陈立言打开家门,就发现高芳芳已经把他的行李收拾好了。 看到陈立言后,高芳芳立马跑上去,拥抱着立言,一脸不舍地说道:“现在就走吗?” “芳芳,情况紧急,我今晚要先去汉东摸个底。等孩子放假后,你再带他们回汉东看看爸妈。” “立言,我就不能一起调回去吗?” “不行。陈立言坚决地说道。此刻的汉东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风险。”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是他人生格言。 “芳芳,你首先是党员、国家重要科研工作者,其次才是妻子、母亲和女儿。” “现在,大国重器的研发到了关键时期,你是核心科研人员,工作保密性太强,此刻汉东太危险了。” 高芳芳知道她这个丈夫始终把党性和人民放在政治修养之上,涉及祖国和党的原则,谁也说服不了他。 此刻她只能用深深的吻别来诉说自己的不舍。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即将落地京州机扬…… 刚下飞机,陈立言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 “老领导” 3个字让他眼神微变,走到回廊尽头接起电话。 “立言,到汉东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苍老却有力;是他一生之中贵人。 “领导,刚下飞机,准备晚上和同学碰个头。”此刻,陈立言身影笔直! “汉东的水比你想象得深。老首长顿了顿,“钟家的手已经伸进去了,他们后面有我的老班长支持,有时候我不方便插手太深。” “你夹在中间,既要稳住局面,也要守住底线,更要发展经济,让他们去斗就行。” “只要他们手没伸到我们这边来,你就不要表态,但是他们手伸的太长,该砍还是要砍。” “记住“没有调研、就没有发言权”。 “省委那位也在调研,你把政府捡起来后,要向他学习,只有基层才能看到现状。” “切记不忘初心,你是内阁派去的人,首先是来解决问题的人。” 陈立言握紧手机,挺直腰背:“明白。 挂完电话,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抬头一看人已走远。 正好打电话的对面是抽烟室,他是个老烟鬼,飞行四个小时没抽烟,实在忍不住,想着抽根烟再去见他老同学。 抽烟时,看着里面三两好友边抽烟边聊天,他忽然想起出发前整理书柜时翻出的照片。 那是五年前在内阁党校学习时拍的,他站在后排,前排靠右边的正是时任汉东省委常委、宣传部部长赵雨萱,旁边笑着比耶的年轻人是京州市常务市长刘飞。 时间真是最锋利的刀,能把昔日同僚切成截然不同的模样。 “兄弟,借个火。”一个戴着墨镜、大檐帽挡着脸,西装革履也挡不住他啤酒肚。 两人瞎聊了两句后,就出了机扬上了一台出租车前往约定地点。 汉东省检察院,侯亮平对着陈海等人大声骂道:“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一个丁义珍还能从你们眼皮底下逃跑!” 一名检察官急忙跑过来。 “陈局、丁义珍已经乘坐美联航航班飞往美国洛杉矶,飞机已起飞30分钟,在公海上空。从机扬监控看到他在抽烟室与一名男子有简短交流,然后乘坐一台出租车往市区走了。” “带我去监控室”侯亮平激动对身边工作人说着。 监控室内,工作人员指着监控大屏幕说“丁义珍就是坐这台车去的机扬。” 侯亮平盯着指挥大厅监控显示屏,对陈海说:“马上联系京州市公安局值班室。 “让他们通知出租车司机,把他车上人送到检察院来,说这个人是我们案件重点嫌疑人,我们要立刻逮捕他。” “亮平,是不是有点草率,我们没有证据和手续。陈海把侯亮平拉到一边小心问到!” “陈海,哪有那么多巧合,执行反贪总局命令即可!”侯亮平一脸无所谓说着。 这边,陈立言坐在车上闭目养神,刚睁开眼睛,就看到“汉东省检察院”几个大字,然后对师傅说道:“师傅,你这是走错了吧,我是去京州市委常委大院。” 侯亮平拉开车门。“没有错!我是最高检反贪总局一处处长侯亮平,我现在告诉你,你被逮捕了!” 陈立言不可置信地看着侯亮平:“你要逮捕我?” 侯亮平不耐烦说道:“下车,接受调查,现在我们全程录音录像,你说的每句话我们都会记录。” “你有意见可在调查完后,向上级机关申诉。现在请你下车配合我调查!” “我总要知道我是被什么罪名逮捕吧?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陈立言说着就要掏出手机! 侯亮平马上抢过他的手机,在抢夺过程中手机摔在地上,直接黑屏,开不了机。 侯亮平略带愤怒说着:“在案件侦查期间,你不允许与外界联系;后续我们会通知你的家属。” “你的相关法律权利,再审讯时,我们会明确告知您。” “你现在行为,我怀疑你想通风报信和销毁重要证据,马上将他给我反铐起来!检查他的身份和物品!” 话音刚落,身后工作人员就对车辆和陈立言身体进行排查。 “侯处,车上有一张丁义珍的身份证。”一名工作人员拿着证件递给侯亮平。 “为什么丁义珍身份证在你车上?”侯亮平拿着丁义珍身份证,质问着陈立言。 “我叫陈立言,在京都工作,我钱包在上衣口袋,里面有身份证和工作证。” “关于你手中身份证我不知道,可能是上个乘客遗留在车上。”陈立言平静说道,语气听不到波动! “侯处他身上没有其他证件?上衣口袋被刀划破了,像是扒手的手法。”工作人员检查一圈后,对侯亮平等人说。“背包里面除衣服和药品,就只有一张身份证。” 第2章 陈立言被抓,汉东震动 冰冷的白炽灯下,侯亮平拿着身份证,目光锐利地扫过坐在对面的男人。 “你叫陈立军,岩台人。你去机扬干什么?” 陈立言缓缓扫视了一圈审讯室,语气平淡无波,甚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从京都坐飞机来京州。我从飞机上下来,不在机扬,应该在哪?” “陈立军!你好好说话!”侯亮平猛地提高音量,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们的犯罪证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陈立言没有立刻回话。他只是将身体向后靠去,椅背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十指交叉,随意地搁在腹前。一股常年居于人上的沉凝气息,如同黄昏时分的潮水,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几乎将整个审讯室都覆盖了。 他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刺向侯亮平:“我说了,你不信。你还要我说什么?” 侯亮平忽然感到后背窜起一丝凉意。这个人身上有种他极为熟悉的气息——与他岳父身上如出一辙的、经年累月身居高位蕴养出的威势。他硬着头皮,将一张航班信息查询表推到陈立言面前,试图夺回主动权:“我查了今天京州机扬所有的航班信息,没有一个乘客叫陈立军!你还敢说坐飞机?” “你和丁义珍是老乡。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的身份证怎么会在你这里?他的美国护照是不是你准备的?是不是你指使他的司机连夜回岩台,故意引开我们?还有,你们和赵德汉到底是怎么进行利益输送的?”侯亮平语速极快,一连串问题砸了过去,带着一种急于结案的不耐烦。 陈立言嘴角牵起一丝无奈的苦笑。兜兜转转,竟还是回到了《人民的名义》这个剧本里。他原本以为毕业后远赴边疆,追随那位老领导,就能彻底避开这一切。毕竟老领导的成长轨迹从未涉及沿海,他本以为这是一条完美的避风港。岂料人算不如天算,终究还是被“算”了回来。 此刻,他必须尽快表明身份。到了他这个位置,失联超过半小时都可能酿成重大事故。 他再次开口,声音沉稳了许多:“陈立军是我双胞胎弟弟。他高中毕业后响应国家号召参军入伍,现在西部军区特种部队服役。因为工作性质特殊,我们常年联系不上。上次他回家探亲,身份证在车站遗失。补办期间部队临时有任务,所以他的身份证由我代为领取保管。” 关于这张身份证,陈立言自己几乎都已遗忘。最初是担心老领导回京后前程未卜,才偷偷用弟弟的名义办了这张证,以备不时之需。却没想到老领导一路高歌猛进,直至今日之位……这张身份证反倒成了烫手山芋。 “继续编!陈立军,我告诉你,我们抓你是因为证据确凿!不要再无谓抵抗,只会加重你的刑罚!现在坦白,我算你立功,法院判决时可以从轻发落!”侯亮平继续施压,试图引导他。 唉,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进来了,总不能空手出去。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总不至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里吧?陈立言内心激烈斗争着。前世的记忆警醒他,爬到这个位置吃了多少苦头,尚未享受,绝不能置身险境。万一侯亮平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呢?但这一世的记忆又告诉他,眼下或许是绝佳的机会,甚至能助老领导斩断钟家的臂膀…… 侯亮平见陈立言沉默不语,再次厉声呵斥:“说话!怎么不说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也别想糊弄我!我侯亮平办案十几年,经手的大案要案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八,件件都是铁案!你别存侥幸心理!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主动立功的机会,希望你能把握住!等到上了手段,苦头吃了,机会也没了!”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侯亮平的狂妄彻底激怒了陈立言。他倒要看看,这个钟家的赘婿能拿他怎样!他决定以身入局,无论如何也要从钟家身上咬下几块肉来!让他们知道,狗没看好,胡乱咬人,主人也要付出代价! 侯亮平见恐吓无效,转而开始“启发”:“想不起来了?那我帮你回忆一下?三天前,自然资源部煤矿审批处的赵德汉处长,他在澜庭华府7号别墅里藏了两个亿的现金。那套别墅,你知道吧?” 陈立言强压怒火:“侯亮平,我已经多次表明我的身份!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核实我的身份,而不是诱供!你这是违纪违法!另外,你逮捕我有手续吗?如果没有,我出去后必定追究你程序不合规的责任!” “还有你,陈海!”他转向一旁沉默的陈海,“你作为汉东省反贪局局长,是副厅级干部!侯亮平胡闹,你也跟着胡闹?汉东省检察院还在汉东省委的领导之下吗?你就是这么为人民服务的?不问青红皂白就把老百姓抓进来,再安个莫须有的罪名?你对得起你父亲吗?他前半生南征北战,为了新中国出生入死;建国后为法治建设奉献一生,坚持正义,不畏强权,宁可副部待遇退休也不向权贵低头!而你呢?就因为侯亮平的背景,就放弃了自己的党性和原则,甘愿做他的走狗和帮凶!” “陈立军!请你端正态度!不要恶意攻击国家干部!”侯亮平急忙打断,他不能让陈海的意志动摇。万一真出了事,还需要陈海扛雷,他自己的羽毛必须爱护。 “侯亮平,你拿镜子照照自己,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你在京都办的案子,真是凭你个人的能力?没有钟副书记,那些案子轮得到你办?能那么顺利?那不是你的能力,是你老婆家的影响力!别错把平台当本事!” “就凭我们刚才的对话,我对你的能力已有初步判断。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专业素养是否还配留在检察官队伍里,严重怀疑你之前办的所谓‘铁案’是否存在刑讯逼供、屈打成招!另外,我警告你,‘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钟副书记也保不住你!” “陈立军,冒充国家公职人员,罪加一等!”侯亮平色厉内荏地吼道,“至于手续,不劳你操心!你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背后站着谁。你觉得我侯亮平活这么大,是被你三言两语吓大的?你刚才也提到了我爸,那你更该明白,从你踏进这个门起,你就别想出去了!不想受皮肉之苦,就早点交代!” 陈立言摇了摇头:“人至贱则无敌。我有没有冒充,明天一早你去查查就知道了。一口一个‘爸’叫得真亲热,叫你亲爹侯景明都没这么恭敬吧?不知道的,还以为钟副书记在外面有什么私生子。” “侯亮平,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爸’有多大权。我们教导员说过:‘这个国家,任何人都没有特权!’更何况是你这种靠裙带关系的小白脸!” “陈立军!你敢骂我?!”侯亮平彻底被激怒了,“行!我今天就让你知道,装逼要付出什么代价!陈海,你出去!把他给我弄到厕所去!” 两人将陈立言强行拖拽到厕所。侯亮平隔着一本书,狠狠朝陈立言的腹部击去。一声压抑的闷哼瞬间响起,痛苦的惨叫在空旷的楼层里回荡。其他办公室的人似乎习以为常,默默地关上了门。 陈立言在厕所被侯亮平折磨了二十多分钟。陈海终于忍不住拉住他:“猴子,时间太长了,再不回去不好交代了!” 两人将陈立言拖回审讯室。见他依旧一言不发,侯亮平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陈海犹豫了一下,低声道:“猴子,这违反纪律……” “陈海!我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侯亮平不耐烦地打断,“在汉东,我就是纪律!沙瑞金这个书记都是我爸推荐上去的!就算他今天在这儿,也会支持我!” 陈海无奈,转身出去关闭了监控。胳膊拧不过大腿,他父亲只是个已退休的正厅,人走茶凉的滋味他再清楚不过。 侯亮平见监控灯熄灭,冷笑一声,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电棍,走向陈立言。 审讯室外,陆亦可再次听到里面传来的压抑惨叫声,急忙冲进监控室,只见陈海坐在椅子上,面前所有的监控屏幕一片漆黑。 “侯亮平是不是又上手段了?这是犯法的!你关闭监控,属于知法犯法!”陆亦可急道。 “亦可,别大惊小怪。”陈海叹了口气,“侯亮平他老婆是谁你不是不知道。他岳父在,谁敢说什么?事后把流程补上就行了。” “你就不怕人家出去举报你们?” “举报?”陈海苦笑一下,“他能出去吗?侯亮平抓的人,哪个出去了?退一万步,就算他真出去了,他去哪儿举报?举报什么?鸡蛋碰不过石头。要怪,就怪他命不好,撞侯亮平枪口上了。” 审讯室内。 “侯亮平……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你会后悔的!”陈立言咬着牙,声音因痛苦而颤抖。 “啊啊啊——后悔的是你吧!能让我侯亮平后悔的人还没出生!”侯亮平面目狰狞地将电棍电量调到最大……。 “我看你还敢嘴硬!在汉东,比我牛逼的人还没出生!现在知道我侯亮平的厉害了吧?” “我去你妈的!侯亮平……你以为你是谁?你他妈就是个‘长信侯’!就在昨天……钟正国接我电话……都要立正!你今天不弄死我……等我出去,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那我就先弄死你!你是第一个让我‘双管齐下’的人!”强烈的电流贯穿全身,陈立言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陈海推开门:“猴子!别出人命!手续很麻烦!” “知道了!”侯亮平喘着粗气,“昏过去了?用强光灯照着他!弄醒!别让他睡!我看他能熬多久!” “猴子,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最多羁押24小时,到时候没结果就得放人。” “陈海,时间足够了,他扛不住24小时。不行再顺延24小时,有问题我兜着!” …… 京都,高芳芳反复拨打陈立言的电话,始终是关机状态。航班信息显示他已降落六个小时。按照陈立言的习惯,抵达酒店后一定会给她打电话。除了落地后那条报平安的短信,再无任何音讯。 在京州市委常委大院四号楼,赵雨萱和刘飞同样焦急不安。桌上的菜反复热了三次,始终不见人影,电话也一直关机。 “不行,飞哥,我们给芳芳打个电话吧。”赵雨萱忍不住道,“这都过去六个小时了,该见的人早该见完了。现在还关机,可能出事了。” 电话接通,赵雨萱急忙道:“芳芳,我是赵雨萱,立言在党校的同学。今天他来汉东约了我和刘飞吃饭,可到现在都没来,电话也打不通。你能联系上他吗?” “啊?我也一直打不通!我以为他和你们在一起,就没好打扰……”高芳芳的声音瞬间带上了哭腔,“那他能去哪儿?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啊?” “芳芳,你别急。立言在汉东不会出什么事。我马上联系市公安局排查,一有消息立刻告诉你!” “好……谢谢您,雨萱!” 挂了电话,高芳芳心乱如麻,犹豫再三,终于拨通了那个十几年未曾联系的号码——父亲高育良的电话。 汉东省委常委院3号楼。桌上的电话铃声骤响。 “我是高育良。” 话筒里传来的压抑哭泣声,高育良的心猛地一紧:“是芳芳吗?” 正准备上楼休息的吴惠芬闻声飞快地跑下来:“是谁?育良,是谁的电话?” 高育良顾不上回答妻子,对着话筒急切地说:“芳芳?是爸爸。你别哭,告诉爸爸,谁欺负你了?爸爸马上过来!不管什么时候,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和妈妈随时欢迎你回来!不开心就回来,需要的话,我和妈妈现在就过来接你!” 高芳芳听到这些话,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这就是父母。年少无知的她,当年被侯亮平抛弃后远走美国,回国后与陈立言结婚至今,都因怨恨父母只是普通教师,怨恨家庭无法与钟小艾抗衡,眼睁睁看着钟小艾抢走所爱,而赌气不与家里联系。殊不知,父母从未停止过对她的牵挂。 良久,高芳芳止住哭泣:“爸……我是芳芳。对不起……请您原谅当年那个不懂事的我。” “芳芳,爸妈从来没怪过你。你能打电话来,我们不知道多高兴……你告诉爸爸,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爸,没有人欺负我。是我老公,陈立言……就是汉东省新上任的常务,他今天下午落地京州机扬后,就失联了……晚上约了赵雨 萱和京州刘副市长吃饭,可他们刚打电话来说也联系不上……我怕立言出事……爸,您得帮我找找他……我和他都有两个孩子了……他要是出了事,我和孩子怎么办啊……” “芳芳!我是妈妈!两个孩子多大了?你什么时候带回来让妈妈看看?”吴惠芬一把抢过电话,听到女儿有了孩子,激动不已。 “妈……孩子都快上高中了……立言说了,等孩子放假就带他们回来……” “惠芬!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半个儿子不见了!”高育良接过电话,“芳芳,你放心!爸爸一定把立言平平安安地给你找回来!” 挂断电话,高育良立刻拨通了汉东省公安厅厅长祁同伟的电话。 “同伟!陈立言同志,今天下午四点落地京州机扬后失联至今!你立刻召集省厅最精锐的力量,两个小时之内,必须找到立言同志!找到后立刻向我汇报,我亲自去接!” “是!老师!保证完成任务!” 放下电话,高育良沉思片刻,拿起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拨了出去。 “沙书记!我是高育良。刚接到消息,陈立言同志,于今天下午抵达京州机扬后失联至今。我已指示公安厅调集精锐力量,要求两小时内必须找到立言!” “这是汉东省的耻辱!”电话那头,沙瑞金书记罕见地拍了桌子,“立言同志是上面派来的高级干部,在汉东省地界上失联!这让我们如何向中央交代?!我们汉东的治安已经乱到这种地步了吗?!这会让上面对我们汉东班子失去信心!高书记,请你们政法委高度重视,务必查清真相,给中央、给省委、省政府一个明确的交代!” 此刻,京州市委常委大院四号楼。 刘飞拨通了市公安局林政委的电话,还没开口,那边便传来急切的声音: “老领导!您是不是要问陈常务的事?我刚接到省厅紧急电话,让我们立刻过去开会!我们正在赶往省厅的路上!具体情况等我了解清楚后,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第3章 全省排查 祁同伟的手指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敲出杂乱而急促的节拍,每一声都敲在在扬每个人的心弦上。时限已过,他猛地抬起头,警服领口那枚金盾徽章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最后确认一次,还没有陈立言省长的任何消息?”他的声音压抑着风暴。 十余名值班警员同时起立,低下头,一片死寂。指挥中心指挥长上前一步,抬手擦了擦额角渗出的冷汗,艰涩地回道:“是的,厅长……机扬监控系统刚好在那个时段故障检修。航班闭路电视只显示陈省长在16时02分下了飞机。机扬方面的反馈是……机扬监控在丁义珍航班起飞前突发故障,所有画面丢失。初步判断是遭到物理删除。机扬分局报告称,原因是核心机房因电路老化失火,硬件全部烧毁……技术部门鉴定,数据无法复原。” “也就是说,”祁同伟的声音陡然拔高,抓起对讲机狠狠砸在桌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在汉东的地界上,一个刚下飞机的大活人,我们的新任常务副省长,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而且偏偏就在所有监控都瞎了的时候?!” 就在这时,桌上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骤然响起,刺耳的铃声打破了凝滞的空气。祁同伟瞥见来电显示,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按下接听键的瞬间,身体不由自主地挺得笔直:“老师,您指示。”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祁厅长,我说过多少次了,工作时候称职务。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有陈立言同志的消息了吗?” “高书记!我们……”祁同伟深吸一口气,“今晚机扬监控系统正好全面故障检修,陈省长下飞机后的轨迹,刚好落在监控盲区。我们正在调动一切力量紧急排查,一有确切消息,立刻向省委汇报!” “祁同伟!”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这就是你给省委的交代?!你知道一位常务副省长失踪意味着什么吗?这是在向内阁挑衅!第一个挨板子的就是你公安厅,是我们整个汉东政法委! “陈立言同志是带着重要政治任务下来的。人刚到汉东就消失?这会让内阁彻底怀疑汉东的治理能力和治安环境!你的副省梦,到时候就别做了!真到了那一步,你、我,还有这整个省委班子,后半辈子都得去秦岭监狱作伴!” “是是是,高书记,我明白!我立刻再加大力度,对京州进行地毯式筛查,就是挖地三尺……” 高育良没等他说完,重重挂断电话。他右手随即抓起另一部加密电话,快速拨号:“沙书记,情况紧急……”他将祁同伟的汇报一字不落地转述过去。 沙瑞金的声音异常严肃:“育良,明天上午九点,内阁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亲自带队抵达省委。到那个时候,就什么都瞒不住了!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回陈立言同志!最迟明天早上八点,如果还找不到,也必须向内阁如实汇报!知情不报的后果,你我都清楚。内阁的怒火,我们汉东承受不起。 “我正在赶回省委的路上。你立刻通知所有在家的常委,一小时后召开紧急常委会。在常委会形成决议之前,你告诉祁同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在内阁处理汉东之前,省委先处理他!” 祁同伟刚放下电话,秘书就脸色苍白地推门进来:“厅长,省委办公厅紧急电话,沙书记命令您立刻前往省委会议室。” …… 省委常委会议室,灯光亮如白昼,却透着一种冰冷的惨白。沙瑞金背对着门口,望着窗外被淅沥雨水模糊了的城市夜景。高育良深陷在沙发里,指尖夹着的香烟已经燃到了过滤嘴,积了长长一截烟灰。 “情况……就是这样。”祁同伟的汇报声越来越低,几乎微不可闻,“我们排查了所有可能的点,包括郊区的废弃工厂、水库、闲置民居……” “够了!”沙瑞金猛地转身,他身后的巨幅汉东省地图上,京州市区已被红笔密密麻麻地圈了起来,“立刻成立‘寻找陈立言同志’专项工作领导小组,我任组长!育良书记、达康书记、小山司令任副组长!在座各位都是组员! “京州市从现在起,实施临时戒严!通知全市公安干警,所有休假、调班一律取消,下班人员立刻返岗!我稍后会亲自联系省军区胡司令,请求调动武警部队,配合公安行动,以京州市为中心,展开拉网式排查! “在座的各位常委,”沙瑞金目光扫过全扬,“一人负责督导一个区!全部给我下到一线去!育良书记、达康书记跟我一组,坐镇省厅指挥中心。所有消息,必须第一时间向指挥中心汇总! “同志们,”沙瑞金的声音沉了下去,“关起门来说最后一句话:立言同志到汉东来,是内阁对汉东的莫大关怀!他是内阁重点培养、作为未来长老梯队储备的青年干部!这样一位同志,在汉东地界上凭空消失,可能引发的政治危机有多严重,我不必多言。 “请各位同志,暂时放下所有成见,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谁能找到立言同志,谁就是挽救了整个汉东省委班子!我以省委书记的名义承诺,在刘省长退休后,我将亲自向内阁推荐他,出任汉东省委副书记、代省长! “明天早上八点前,我必须要在省委大院,见到陈立言同志!” 高育良掐灭了烟头,突然开口:“沙书记,内阁组织部明天上午十点就到,万一……” “没有万一!”沙瑞金将手中的红笔狠狠拍在地图上,“找不回来,我们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这不是普通的失踪案,这是极其严重的政治事件!” …… 凌晨的京州,街道被骤然亮起的无数警灯划破。警车在雨幕中呼啸穿梭,扩音器不断重复着戒严通知。老城区的深巷里,穿着雨衣的公安干警挨家挨户敲门排查,手电筒的光束在湿漉漉的黑暗中剧烈晃动。 …… 汉东省检察院反贪局。 侯亮平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走出审讯室,一眼就看到陆亦可、林华华等几个人正围在一起吃夜宵,谈笑风生。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在最高检,什么时候不是他先动筷别人才能吃?到了汉东,这个陆亦可处处跟他对着干! “陆亦可!”他厉声喝道,“你们是把单位当自己家了吗?无组织无纪律!领导还没吃,你们倒先吃上了!我让你查他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陆亦可头也没抬,慢条斯理地嚼着东西:“候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要吃自己不会去买?哪条法律规定我们吃饭得先伺候领导?您是没手还是没脚?” 她顿了顿,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才正眼看他:“再说了,这都几点了?你让我上哪儿查去?现在全汉东的警察都在街上执行任务,电话根本打不通。要查也得等明天上班。反正我不急。” “你不会想办法吗?!”侯亮平逼近一步,压低声音,语气却愈发凶狠,“陆亦可,我告诉你,别仗着你小姨夫是高育良我就动不了你!在汉东,还没有我侯亮平整不了的人!沙瑞金能上来,那都是我爸一手扶上去的!你识相点!” 他冷笑一声,带着几分炫耀和恶意:“我和高芳芳最后没成,要怪就怪她爹高育良当年只是个穷教书的!我现在每天都庆幸,当年做了多么正确的选择!” “侯亮平!你这个王八蛋!陈世美!你不得好死!”陆亦可瞬间被点燃,猛地站起来就要冲过去撕打他。 旁边的林华华和周正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去死死拉住她:“陆处!陆处!别冲动!冷静点!” “你们放开!老娘今天非要替天行道,撕了这个人渣不可!” 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拉开,陈海皱着眉头走出来,正好看到这混乱的一幕。他立刻上前,一边将侯亮平往后推,一边对陆亦可呵斥道:“够了!闹什么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他把侯亮平拉到一边,低声道:“亮平,要不……还是等身份查清楚了再审吧?现在这样……” “不行!”侯亮平断然拒绝,指着审讯室的门,“陈海,以我多年的办案经验,这种时候就必须趁热打铁!绝不能给他同伙反应和营救的时间!” 他瞥了一眼紧闭的门:“他还没醒?用冷水泼醒!真把反贪局当他家卧室了?” 看着陈海和侯亮平再次走进审讯室,门在身后关上,陆亦可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死死攥紧了拳头,内心陷入极度挣扎——要不要给小姨父高育良打个电话汇报这个可疑的情况? 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无力地松开了手。算了……侯亮平背后站着的,是那座她无法撼动的金字塔顶尖。万一电话打过去,不仅于事无补,反而只会让高育良想起高芳芳的旧事,给小姨妈徒增伤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