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FF]科瑞的超级英雄图鉴收集日》 第1章 #1 〖上岸〗 今天是一个好天气。 亚瑟起床没看到托马斯。他随便套上一件背心下床，走出灯塔，看见老爹和另一个熟悉的白发背影一起坐在钓鱼台边，就知道这两个望妻石又在一起交流心得。 他走过去，问那两个老头子要不要吃烤鱼。亚瑟准备吃早饭，如果他们要吃，那他就多处理两条鱼。 托他一位恨不得上月球去甩竿的朋友的福，这座慈恩港的小灯塔内，最不缺的就是能够充当食物的鱼。 正在此时，海面发出哗啦一声，被亚瑟想到的那位朋友像海豚一样跃出，轻盈上岸了。 托马斯没来得及躲开，被溅了一身水。 “嘿！”亚瑟听到老爹喊，“拉哈布雷亚，你怎么就自己躲开，不记得拉我一把！” 从水里跳上来的，外表十来岁的金发小女孩，作为罪魁祸首笑嘻嘻地附和：“就是就是，老爷子你快帮托马斯叔叔烤干！” 白发老头，也就是拉哈布雷亚，熟练地在手心里点起一团火：“哼。” 他沉稳的帮托马斯烘衣服。顺便也给小女孩烘了一下。 亚瑟习以为常地跟她打招呼：“科瑞！你要吃鱼吗？” “要吃！” 几人当下转战餐桌边。 亚瑟打算从鱼缸里捞鱼出来，科瑞趴在沙发背上，不忘点评两句：这条是黑线鳕，油炸后极其美味，配上薯条是经典套餐；这条是皮皮拉鱼，挺凶的，配上鸡油菌一起用黄油焖，好吃。 亚瑟转身看了她一眼：“……” 知道你在点菜了！ 他把它们捞出来：“还要吃什么？” 科瑞：“嗯……罗兰莓刨冰！” 拉哈布雷亚也看了她一眼：“早上不许吃冰。”他想了想，恐吓道，“不然告诉你妈。” 科瑞不带怕的。她得意洋洋：“我十三岁了，妈妈让我找个城市开始独立生活。我独立了！” 告家长这招不管用了=w= 托马斯问拉哈布雷亚：“海底是十三岁成年？” 亚瑟说：“不是！” “不是。”拉哈布雷亚说，他迟疑了片刻，拿不定科瑞的状态，毕竟在他心里，科瑞出了意外，变成这么小一点像是几天前发生的事。 他只能含糊着，“……她妈妈应该有她的道理。” 科瑞也不在意：“用不着担心我。” 亚瑟想想她风里来海里去，上到云层下到岩浆的钓鱼佬行为。好吧。不能将科瑞当普通小孩看待。 拉哈布雷亚多关心一句：“你找的什么城市？” 科瑞说：“沿海城市方便回家——我丢飞镖丢到的哥谭。” 托马斯看向亚瑟。 亚瑟放下了手里的刀。 “什么？”他不可置信。 科瑞与拉哈布雷亚对视一眼。 大人一锤定音：“先吃鱼。” 填饱肚子重要。 消耗了一番鱼缸的库存后，科瑞自告奋勇清洗盘子。她潇洒打了一个响指：“清理一新！” 盘子上的污垢立刻就被擦去了。 拉哈布雷亚茫然：“你为什么要给泡沫咒改咒语？” 从以太流向来看，这确实是泡沫咒？ “哦。我知道这个。”亚瑟还是懂潮流的，“英国人拍的电影，跟魔法有关，是小说改编的。我陪她去看过，她年龄不够，不能自己进电影院。” 托马斯赞同道：“是应该有成人看护。” 拉哈布雷亚：“……” 他想起来亚马乌罗提通网后，宝可梦一度违规遍布大街小巷的惨痛往事——最后是创造管理局发布公告，说没找到正规途径里给任天堂交版权费的办法，才成功……稍微扼制了一些广大居民的热情。 现在难道要颁布新的禁止令吗？ 禁止通假咒语，避免给青少年的魔咒课考试带去不必要的困扰。 科瑞没想到老爷子尽职尽责地思考到教育领域了。她缠着让亚瑟给她介绍哥谭。 亚瑟一个外地人，对哥谭的了解也都是来自媒体新闻。他将自己的二手消息转给科瑞，后者思索片刻，恍然大悟。 “我想起来了。”科瑞左手锤右手手心，“七三老贼访谈时候有说过，米花的原型就是哥谭来着。”* “没问题，我完全理解那边的风土人情了。” 拉哈布雷亚：“……” 他不知道米花是什么。不过，他自认还算了解科瑞。 拉哈布雷亚：“不要在二次元找真实性。” 他深深叹了口气，实在是很想给科瑞他妈发消息，问她是怎么决定就这样将科瑞放出家门的。但在他发消息之前，某个特别的铃声响了起来。 拉哈布雷亚掏出不停震动的神典石，神色变得更苦闷了。 “我先走了。”拉哈布雷亚说，“有个……侄子急需我的祝福。” 托马斯说：“什么？你快去吧。希望那个年轻人平安无事！” 拉哈布雷亚：“……”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注定死回老家重新开始，然后在他爹放水之前无限循环，算是一种平安无事吗？ 拉哈布雷亚看看好奇的科瑞，最终没有多说什么，只留下叮嘱：“少惹麻烦。” “惹了麻烦也不要召唤我。” 然后他就“砰”得一声离开了。 “哦。”亚瑟说，“我知道这个，幻影移形！” “幻影移形！”科瑞也说，“嘻嘻，我就知道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我还能‘随从显形’，找个机会带你试试呀。” 亚瑟被拉着看电影后也看过小说，知道原汁原味的随从显形可能会让人分块。他敬谢不敏：“你要去哥谭。我不担心你，我想你能处理那边的事情。但是——你有身份证明吗？” “社保号？州ID？” 因为科瑞只有十三岁，亚瑟列举的时候没将驾照加进去。亚马乌罗提是个海底的国家，陆地上也不会给它颁发护照。 科瑞让亚瑟放心：“亚马乌罗提只是近代才跟岸上通网，不是近代才跟岸上有联系呀！” 从古到今都存在跟陆地上居住的人类发生一段浪漫关系的居民，现在还有不少觉醒血脉力量的混血儿。 简而言之，可以走关系。 科瑞从亚瑟不理解的、可能是异次元背包里拿出属于她的州ID：“妈妈帮我准备好了——她说阿梅莉安丝夫人提供了很多帮助，有机会拜访她的时候要好好感谢。” 亚瑟嘟哝：“哦……你们对地上人没什么偏见，那可跟亚特兰蒂斯太不一样了。” “也不是所有亚特兰蒂斯人都有地域歧视，希腊有个船王好像就是混血。”科瑞尽力安慰他，还拿了听过的八卦出来，“你们家情况毕竟不一样,亚特兰娜阿姨是女王嘛……” “希腊有个船王是混血？”亚瑟吃了一惊，他确实没想过还有人跟他一样，教导他的维科从来没提过，“也是亚特兰蒂斯人和人类的孩子？” 科瑞就将钓鱼时听来的成果讲给亚瑟听：“是的呢，他的爸爸当时遭遇了海难被救了，然后就结婚有了两个孩子。” “姐姐是人身鱼尾，所以跟妈妈一起留在了亚特兰蒂斯。弟弟朱利安看起来像个人，就跟爸爸一起。他们每年有一周的时间可以相会。” 托马斯有些感同身受的伤感。这又是一对夫妻分离的例子。 科瑞赶紧讲好结局告诉这位叔叔。前几年妈妈和姐姐找到了方法，能将鱼尾变成人腿，可以在岸上生活了！就是父母当场决定要去环游世界弥补错过的夫妻生活，导致朱利安不得不十六岁就继承家业。 “姐姐在亚特兰蒂斯的工作很重要，”科瑞同情小小年纪就被迫踏入职场的朱利安，“她是特使，是外交官，只能偶尔过去帮帮他。” 亚瑟却觉得这故事是不是各方面都有亿点点耳熟，而且：“你怎么这么清楚？” 科瑞无辜道：“是亚特兰蒂斯的海将军告诉我的，我肯定打听不到呀！” 他犀利地抓住了重点：“你怎么认识的海将军？” “唔，因为尤尼提只是看起来冷冰冰的？” 科瑞顾左右而言他。她绝不会告诉亚瑟，她是钓鱼失利，试图抽干那个钓场的海水时被海将军逮捕归案的。 “对了，我介绍你们认识怎么样？他不排斥地上人，你说不定能打听到亚特兰娜阿姨的近况？” “你还可以去跟朱利安认识一下呀！”科瑞积极地出主意，“我觉得他快要觉醒能力了，你正好教教他。他姐姐不一定能及时去他身边。” 亚瑟看了看她，没说话。他是在青少年突然获得的能力，发现自己能够控制鱼群，能和有脑子的水生物种——比如海豚——交流。 也多亏了跟他关系好的海豚的引荐，他得以认识空条先生，在那位海洋学博士的帮助下研究并控制好了能力。现在相同出身的少年即将陷入与他当年相似的困境，以亚瑟的性格…… ……确实无法坐视不理。 亚瑟无奈发现他确实是被科瑞给转移注意力了。他伸手呼噜了一把科瑞的头顶，把她柔顺的金发揉得乱七八糟的：“行了行了，我不问你了。你要去哥谭，什么时候出发？我送你？” 人高马大，肌肉一看就不是健身房里练出来，身板极硬的未来海王想给小女孩当一下保镖。 “帮我买一下飞机票就好了，我没买过。”科瑞从善如流改变话题，“到地方有人接我的，不用担心。” 亚瑟点点头，就要去查航班。慈恩港这个小城镇是没有机场的，坐飞机要去奥古斯塔或者班戈市。他猜科瑞从海底来是想体验一番会飞上天的交通工具，不然她直接从哥谭港上岸不就行了？ “然后再帮我查查哦。”科瑞轻快地追在亚瑟后边，体格对比下，显得她更像是一个小朋友了，“我听说哥谭最近新出现了一个都市传说，好像叫……蝙蝠侠？” “他是真的吗？我好想见一下！” 见一下这个让大哥告知她别从哥谭港偷渡、最好正常走流程入境的…… 唔，神奇生物？ 科瑞胡思乱想。 那会不会是吸血鬼呀？ *现实里73没有这么说过 *朱利安不是波塞冬容器的设定（？）他是这个版本的海少侠（喂） *本世界观下姐姐是狄蒂丝。 *博士换人了，所以托马斯不会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1 第2章 #2 〖临危受命〗 航班的时间不太好。亚瑟不放心，陪着科瑞在机场坐了大半夜，期间被闲着无聊的小女孩抓着打牌，一输又是大半夜。 亚瑟毫不在意，科瑞带他玩的牌是海底流行的纸牌小游戏，他本就是新手，偏偏今天流行的对局规则是“天选”，每一局都是从所有特殊规则中随机抽取…… 挺难不输的。 飞机要起飞了。他们互相告别，科瑞送了他一组标签是“亚特兰蒂斯”的牌，亚瑟数了数，是五张，有经典的波塞冬和安菲特里忒，一位不知道是谁的海将军、一条凶猛巨大的海蛇……翻到最后一张时，上面画着一位金发的女王。 “我出来前才找代购买的最新版，”科瑞小声说，“他们没换卡面，阿姨肯定没事的。” 亚瑟挑了挑眉：“你就只给我一张？” 科瑞诚恳道：“限购呢。加油组卡，你可以去从尤尼提手里赢牌！” 说完，她欢快地登机去了。亚瑟看着科瑞的背影，不由得感慨：真是精力充沛啊。 被认为是精力充沛的科瑞一上飞机就开始闭目养神。路程大概一个半小时，科瑞感觉她闭上眼睛没多久飞机就开始降落了。 下飞机时，科瑞感到放在包里的神典石震动了一下。这是亚马乌罗提流行的通讯器，等同于人类社会中手机一类的电子产品。 一条新的消息在屏幕上闪烁，科瑞点开一看，发现是她的好朋友发来的。 [利姆莱茵：图片] 照片上是一个蓝发姑娘飘在大洋上空的暴雨之中。科瑞眼尖地发现，尤尼提也出现在角落里。 [利姆莱茵：我工作的时候看到了新的飓风。它本来要沿着东海岸走，想到你的飞机会路过，我们就联手打散了它——尤尼提也来帮忙了——那个海龙人竟然还不错？] 海龙就是北大西洋海将军的称号。 科瑞：你们是怎么碰到一起的？ 然后她记起来，出发前，她往空间里发了纪念第一张机票的照片。 利姆莱茵是转移六洋院的海洋研究者，她出现在这儿，也确实合情合理？某个海将军就不用说了，那是他的辖区来着！ 利姆莱茵继续发消息。她顺便把航线上的风切变也抚平啦，今天明天可能没影响，再之后一周哥谭估计就不怎么会有**了，要科瑞出门记得做防晒。 ……难怪这一路没半点颠簸就结束了，她就说怎么大点儿的气流都没有呢！ 科瑞想了一想，给她回复。 [科瑞：尤尼提的老家据说靠北极，飓风影响不到，所以就是他本身挺好的！] 至于他一个家住北极那圈儿的人为什么成了北大西洋的海将军，别问——怎么着也该去北冰洋上工啊！ 科瑞尽情想象着“他到底是跟谁换了”，离开了航站楼。 “想什么这么高兴？” 说话间，身材高挑，皮肤黝黑，将暗红的头发压在帽子下的男性走近了。没什么行李需要他帮忙拿，在这个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他最大的作用就是…… 带一个司机过来，陪科瑞坐后座。 “大哥。”科瑞随意打了一个招呼，兴致勃勃地提出了自己关于海将军的猜想。 被她称作大哥的卡尔瓦兰沉默了。这个事情其实没有她想的那么复杂，单纯是前任海龙被他哥哥抓回家后，亚特兰蒂斯才发现他是从隔壁圣域离家出走的…… 亚特兰蒂斯能怎么办呢，海将军候补不多，还不是谁符合要求就补谁了？ “北冰洋又小又浅，本来就没设置守护者。”卡尔瓦兰这样跟科瑞说，“你把南冰洋记混了吧。” 北冰洋受到了攻击！ 科瑞给它打上了一个惨，就将事情抛在脑后，快快乐乐上车去。她跟司机打了个招呼，得到了对方一个笑脸，就转过头继续跟卡尔瓦兰说话。 “直接送我回家吗？”她很好奇，“能不能在城里转一圈？蝙蝠侠是蝙蝠，那他应该是晚上出现吧？我能见到吗？” 卡尔瓦兰开始头痛。 他对蝙蝠侠没有意见。 尽管蝙蝠侠从客观意义上，很是影响到了卡尔瓦兰和罗马人之间的生意，接受过骑士教育的卡尔瓦兰依旧欣赏蝙蝠侠的行事作风。 他做的生意是一门正经生意。只是现在他能接触到的，过往遗留下来的那些关系，都是□□这边的。找罗马人，方便。 卡尔瓦兰带着目的来哥谭，有心跟他切割，却也不急着立刻做出改变。 但蝙蝠侠和罗马人之间的斗争愈演愈烈，促使卡尔瓦兰做下决定，这就动身去开拓另一边的路子了。比如跟韦恩集团合作——哪怕可能对卡尔瓦兰来讲，韦恩这个姓氏会给他带去一点微妙的小麻烦，也比被罗马人牵连得生意不好做了要强。 天知道，他们现在每次将“惨境号”停在哥谭的港口，都要防着一个蝙蝠侠因为他们和罗马人的合作关系潜入调查。 这是多麻烦的一件事！卡尔瓦兰的手下多次跟他抱怨，看在他这个首领的面子上——更重要的是他直接下令了——才没起冲突，一不当心看见了，也假装没看见人。 再不想办法解决问题，他们船说不定就要意见不合到四分五裂了。 麻烦。卡尔瓦兰叹气，他就是个大麻烦。对上科瑞愈发好奇的眼神，他说，“先在我们那住一晚，你的公寓阿梅莉安丝夫人安排好了，明天过去，我再帮你补一点东西。” 考虑到科瑞的个人喜好，他没有提前帮她做主。安保系统？卡尔瓦兰觉得她用不上。 “哥谭的晚上转一圈儿，你就别想睡觉了。”他点评说，“至于蝙蝠侠，都市传说那种东西……很多人都以为他不真实存在。” 科瑞点点头。她明白了。抽出蝙蝠侠的概率很低！ 车子渐渐开进市区，凌晨的哥谭是黑暗的，只有零星灯光，路上几乎没有普通行人。卡尔瓦兰说白天的哥谭还算不错，像纽约和芝加哥的集合体，明天收拾完家中就带她去景点。 科瑞胡乱应了几声。看着窗外漆黑的景象，以及落雨噼里啪啦打在车顶的声音，她渐渐有些困了。突然，一阵强劲有力的音乐在她耳边轰然响起！那并非物理上的声音，更像是某种直接传递到她脑海中的波动。 哎哟我勒个肝痛的临危受命专属配乐《宿命》啊！ 科瑞一个激灵，醒了！ 卡尔瓦兰注意到了：“困了？可以在车上先睡会儿——” “停车！”科瑞急切地说。音乐声渐渐小了，这意味着车要开出范围了！ 司机不明所以、下意识地踩了刹车，轮胎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摩擦出声。在车停下的一瞬间，车轮还顺着地面滑动，科瑞就一把推开车门，毫不犹豫的冲进了冰冷的雨幕中。 “科瑞！”卡尔瓦兰的喊声被遗留在车内。那个小小的身影只随便挥了挥手，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好吧。”卡尔瓦兰小声地说，“好吧，我就知道会这样，哥谭。” 他关上车门，示意司机直接开车，不用等了。按照他的估计，可能直到天亮才能见到人回来，那还是不费这个时间了。回头给科瑞发条消息，让她完事了再找他们来接。 另一边，科瑞轻盈地奔跑着。她的脚步落在地面几乎没有声音，头发被雨水薄薄打湿了一层。也只有一层，她早就披上了雨衣，戴起了兜帽。手中拿着雨伞，却没有撑开。 她的视野被一行文字占领： ‘有一批不法之徒在街道上强收过路费，这种情况绝对不能放任不管，请尽快进行处理！’ 这是她的系统。那阵强劲的音乐是系统给的随机限时任务临危受命的提示，在路过时会触发。 科瑞：“到底谁在凌晨四点钟干这种事啊？！” 抢劫犯难道也有任务指标，才会这么勤快么？ 嘴里抱怨着，她不忘掏出一张白色的、神似海狸的面具按在脸上。行侠仗义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的身份！ 她跳跃着翻过横在面前的墙壁，超级英雄落地，满分！ 年轻的女性，和试图打劫她的三个年轻人都被突如其来的闯入打断了情绪。 “晚上好，或者早上好！”科瑞清脆地跟他们打招呼，看到形容狼狈的女士，便撑开了手里的雨伞，塞给湿透的白领，“你快躲到一边去吧！” 三人中似乎是领头的人嗤笑一声：“搞什么鬼？哪来的小疯子？滚开！别碍事！” 说着，他就将手摸向腰间，那里放着枪，被这起意外的发生所激怒，烦躁的年轻人决定管他是什么东西，直接—— 白色的面具转过来，对上他的枪口，举起画笔一般的东西。她在空中挥动几下，奇异地，一柄锤子的彩绘出现在了透明的画布上。 “敲章啦！” 锤子狠狠地砸了下来。 几个小时后，便士一在蝙蝠洞迎接了归来的蝙蝠侠。 “你听到警方波段里说的那件事了。”布鲁斯说，他仍旧穿着装甲，不过摘下了头盔。他打开档案，想往里面记录新内容，“今天蝙蝠侠来不及赶到的地方，有人救下了那些受害人。” 根据受害人的说法，那是一个小女孩。她能在空中画出各种彩绘，动物，武器，风景，然后将它们实体化，以及一些仿若颜料的能量体教训了试图行凶的罪犯。 仅仅是教训，他们受到的伤害比蝙蝠侠打过去一拳头要轻多了。 阿尔弗雷德见自家老爷没有去休息的意思，将一条干燥的毛巾递过去：“分析这位热心夜间画师的情报，不妨等您换下这身湿漉漉的装备后，老爷？一张舒适的座椅和热茶能提供更清晰的思路。” 布鲁斯接过毛巾，擦了擦脸：“……我没有想很复杂的事。” 受害人们提供的关于颜料的颜色组合，有比较固定的两套。首先是红色、绿色和蓝色，紧接着是青色、品红色和黄色。 “我只是在奇怪，为什么用来攻击的颜色是RGB和CMY。” “……为什么没有K？” *感觉说是海狸比说是猪要好（喂） *超级英雄落地：演技教材·威光降临 *真想画羊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2 第3章 #3 〖韦恩〗 科瑞站在指定的路口等卡尔瓦兰来接。 她满意地看向虚空之中，那里有她自己能看见的地图，现在已经开拓了很大一部分。而这一部分上，原本密密麻麻的紫色小图标几乎消失殆尽。 剩下的那一点儿，代表进度的百分比缓慢增加着，科瑞一看就明白有人正在处理它们。虽说速度比凌晨那时低了，好像有不少人离队了一般。她猜测大概率是警察正处在换班期，就不再操心。 科瑞眨眨眼，地图就切换到了附属的详情页面，临危受命任务完成度迅速从缩小的图标展开放大。完成度等级已经从0变成了2级，这意味着科瑞短短的二、三小时内至少完成了二十个危命任务。 总而言之，是大有收获的一晚！ 科瑞：…… 科瑞：这、这对吗？ 科瑞陷入了沉默。 她玩游戏的时候，地图里常常会出现很多危命任务，是因为那是供玩家娱乐用，自然需要高频率刷新。 可是换到现实中，这个，哥谭人民是不是活跃过头了？这还是她只处理了一小部分的结果呢，数量上甚至比游戏都夸张！ 科瑞忍不住自我怀疑：难道是她穿越前后的生活环境都友好到不普及，导致她的理解有偏差，这其实才是美利坚人民的日常生活？！ 没错。 科瑞是一位穿越者。 她从小长在中国，收养她的人说那儿最适合她，为了入籍还特别找了学徒中的中国人做她户口本上的父母，导致每次学校放假她都得千里迢迢回尼泊尔探亲。 但不得不说，科瑞确实非常喜欢中国的环境。她觉得很可能是周围的环境太和平了，要不是常常能从新闻里得知，超级英雄又解决了什么危机造成了什么破坏，她会以为那些都是漫画人物呢…… 收养人说，那是因为中国从夏朝起，就有八大门派联盟守护神州本土，这事儿距离科瑞太遥远了，她听一听就过去了。 至于她的穿越，挺莫名的，只记得前一秒还在看最新推送，说外星人又双叒叕入侵了，配图纽约上空外星人飞船，下一秒就变成一个小孩子了？ 最离谱的是，科瑞发现自己多了一个游戏系统，没有什么大用，地图算是最有用的功能。而她所在的地方叫亚马乌罗提，正是系统对应的那个游戏中早已毁灭的古代城市。 “科瑞！” 再次登场的卡尔瓦兰呼唤道。 科瑞当即把所有想法扔到了一边，快快乐乐上车去了。 新家新家！装修装修！ 刚坐上车，科瑞就被卡尔瓦兰按住勒令休息。她倒是觉得不困，不过既然是来自大哥的关心，接受就好了。 科瑞心安理得地将卡尔瓦兰的大腿当做枕头，舒舒服服地躺平下去。 “……”卡尔瓦兰说，“把我当寝具要收费的。”他对已经闭上眼睛的科瑞说，“晚上有个宴会，我打算和韦恩搭上线，买完家具你先补课来当我的女伴。” 他想起自己船上不耐烦穿礼服的手下们，嘴角一抽。 要不是科瑞来，他很可能要从上过杂志的小模特里面随机找人了！有能见韦恩的机会，相信没人会拒绝的。 “嗯嗯嗯。”科瑞先把事情应了下来，没把宴会放在心上。她相信以卡尔瓦兰接受过的教育，他有充分的职业素养来处理一切突发事件——她乖巧当个花瓶不添乱就行了。 提到职业素养…… ……卡尔瓦兰真的还记得那些年少时期的家庭教育，没有被海盗团给模因污染吗？ 科瑞闭着眼睛思绪乱飘。 卡尔瓦兰也是她穿越后遇见的熟人之一。 游戏中，他一出生就是某个贵族家的继承人。 和所有贵族少爷们没区别，整天除了接受教育，就是享受生活。偏偏他不满这样的生活，十四岁一过，就打着增长见识的名义，光明正大离开了家门，独自出海旅行。 ……仅仅三天就被海盗给俘虏了。 如果故事停在这里，那就是个贵族少爷的倒霉故事。然而卡尔瓦兰主动加入了海盗团，之后充分发挥了家学以及指挥能力，成功鸠占鹊巢，把海盗团改名换姓，据为己有。 ……可以说是相当励志了！* 玩家在游戏中与他相遇，是在某个剧情中意外传送失败，从天上掉进海里后。玩家被卡尔瓦兰给捞到了他的船上。那会儿他还很年轻，是个普通的海盗团成员，伸出援手，是因为“骑士风度不允许对落难女士视而不见”。 科瑞用的女号，好奇问过游戏里用男号的好友，被告知这儿没有性别差分，卡尔瓦兰的台词一模一样的。 在后续剧情中，玩家没来得及为在船上停留做出努力，就跟海盗团一起遭了塞壬。系统提示四人副本“漂流海域妖歌海”开放，可以与亲信战友一同击破副本，可选择的角色之一就是卡尔瓦兰。 共同击败塞壬不仅直接将海盗团的声望刷到了亲近，卡尔瓦兰也通过这次的事件获得了不少威望。将玩家送上岸、分离之后，时不时能接到卡尔瓦兰的来信，要么是普通的聊天，要么是新支线，堪称一路围观了他的升级之路。 而大哥这个称呼，是剧情中透露他是长子的设定后，玩家们自发向其他剧情中的长男看齐的时候叫出来的。 穿越后，科瑞在满世界的钓场钓鱼时，捡到了初出海就遭遇海难的卡尔瓦兰，习惯性地使用了这个称呼。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对救命恩人的宽容，卡尔瓦兰没有对此表示反对，就这样一路喊到了现在。 唔唔，阿梅莉安丝夫人帮忙准备的身份里，她好像就是跟着卡尔瓦兰姓戈尔加涅？虽说这个姓氏对卡尔瓦兰来说也不是真的啦…… 科瑞猛地睁开眼睛。 一行文字闪闪发光： ‘一位杀手试图当街刺杀前任哥谭银行行长理查德·丹尼尔，为了挽救一条性命，请立刻进行阻止！’ 卡尔瓦兰：“……” 他看着又一次跳车的义妹，跟司机抱怨：“她就不能老老实实待在原地哪怕一次？” 回头见到她，一定要警告她事不过三，在他的车上休想再有下次了！ 司机诚实地给出回应：“首领，那样可能我们现在都不坐这儿了！” 卡尔瓦兰嫌弃地撇嘴：“都怪你们太菜。” 他可是个优秀的骑士，跟这帮野蛮生长的海盗们不一样，不需要科瑞赶来救他性命于水火——是的，尽管现实中的命运有着些许变化，卡尔瓦兰依旧一头撞进了海盗团。 如今，用他对科瑞的话来说，“人必须随时代而改变”，正走在将海盗团积极转型的路上。 为此，他决定与接任了哥谭银行行长一职的布鲁斯·韦恩接洽。 韦恩不想跟罗马人做生意，不想为法尔科内洗钱，卡尔瓦兰就抛弃掉那条关系，重新建立一条。 他做的可是正经生意，不是赌博，敲诈，贩毒，更不是洗钱。 他相信，并没有受到其他董事支持的韦恩，会欢迎他这个及时的盟友。 韦恩宅。 阿尔弗雷德敲了敲门。布鲁斯循声望去。 “老爷，在说正事之前，我想有一条新闻需要告诉您。”管家说，“您还记得那个被蝙蝠侠恐吓后，主动从哥谭银行辞职的行长理查德·丹尼尔先生吗？” 布鲁斯顿了顿：“阿福，既然他不敢将法尔科内家的钱拒之门外，那么辞职是他做出的正确的选择。” 阿尔弗雷德说：“是的，是的，但显然法尔科内家族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就在刚才，他被当街刺杀了。” 布鲁斯登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阿尔弗雷德继续说：“好消息是，夜间画师——”他停顿了片刻，转而选择更加合适的说法，“昨夜我们认为是画师的热心人，及时出现，并挽救了那条性命。” “并且极具风度，在警方赶往现场之前，制住嫌疑人的同时，尽力安慰了丹尼尔先生受到惊吓的女伴。” “……”布鲁斯说，“一位女孩，蒙面的不法分子，持续等待到了警方到来，然后安然逃脱了，是这样吗？” “哦，”阿尔弗雷德见怪不怪道，“我以为您更关心丹尼尔先生遭受报复一事。” 布鲁斯说：“罗马人的计划被挫败，我想他不仅笑不出来，还会很生气。那股愤怒会燃烧到挫败他计划的人身上，就像蝙蝠侠。” 阿尔弗雷德说：“您是担心他会想要杀死那位热心人？” 布鲁斯说：“按照现在我们所知的，那是个小女孩。也许她只是一时冲动，热血上头，并不明白自己行事后会遭遇到什么。”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老爷，”他说出了先前布鲁斯疑问的答案，“她可以在众目睽睽、警察的重重包围下从里面消失，我想您可以暂时放下心。” 布鲁斯不语。他想警察的行事——哪怕是在哥谭——与□□的作风是不一样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尽管有着逃脱的手段，但如果来不及用出来…… 阿尔弗雷德放任布鲁斯沉浸在思绪中，过了片刻，他提到了那件被新闻插曲延后的正事。 “与法尔科内家族有往来的百鬼夜行，”管家停下数秒，似乎是对那个本来处在日语环境下的词有些困扰，“今夜会与您会面。” 布鲁斯疑惑地看去：“有什么问题吗？” 他接到拜帖时也很惊讶，不过他认为是调查的好机会，就没有拒绝。先前蝙蝠侠去过不少次百鬼夜行的旗舰“惨境号”，均没有什么收获，他几乎要以为这个船队是清白的。 他认为这不可能。毕竟是海盗。是那个法尔科内的合作对象。 阿尔弗雷德鲜少地露出了迟疑的表情。 “您之前希望对他们的首领，戈尔加涅先生进行调查。这个姓氏并不常见，追溯后最具备价值的内容是位于库尔扎斯的一座牧场。” 库尔扎斯？布鲁斯皱了皱眉，这个地名他不是很陌生，他环游世界锻炼自身时也出于私心有过涉足……他等待着进一步的结论。阿尔弗雷德的态度不寻常，这一定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是一位武术老师退隐后建造的牧场。”阿尔弗雷德说，“在退隐前，他供职在您高祖母出身的家族。” 布鲁斯这回确实的惊讶了。 他的高祖母…… 莫非，百鬼夜行的首领跟狄兰达尔家有什么关联？ *往下面的游戏剧情不是真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3 第4章 #4 〖生意〗 卡尔瓦兰带着科瑞去见了法尔科内家的造型师，请她帮科瑞做晚上宴会的造型。他的关系多在海中，地面上的资源目前还得靠着法尔科内。 虽说他是打算开始切割了，倒也不至于连这点儿资源也弃之不用。 科瑞看起来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卡尔瓦兰只要求符合她的年纪、不要过于成熟就行，科瑞本人也没有很多余的意见。造型师能看出来是真随意还是假随意，在心态上就比较放松。 她帮科瑞将头发编成几股，交叉编在脑后。随后她挑选了片刻，选择了一枚发饰。发饰左右为一对，是白色的细小羽毛织成三朵五瓣花的样子，长在一根银白细长的的枝条上，花蕊和叶片都是由钻石点缀上去的。 造型师在科瑞的头上调整发饰的位置。白色的羽毛拂过少女的脸庞，纯真而美丽。*她一边仔细将发饰左右对称，一边对卡尔瓦兰说： “她的眼睛太明亮了，像切割完美的绿色宝石，头发颜色也是很浅的金色，我就选择了会自然反光的首饰。” 又挑出一对菱形钻石拼接起来形似花瓣的耳夹给科瑞别上。造型师暂时没有选择颈饰和首饰，而是拉出了一串挂起的礼服。 她仔细看了看科瑞，拿出一条闪闪发光的、轻纱笼罩的白色礼服。卡尔瓦兰眉头一皱，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不行！” 他再次强调：“符合小女孩的、不要过于成熟的。” 造型师解释道：“这是甜美系的裙子，这么大的蝴蝶结呢，正适合小女孩。” 卡尔瓦兰冷酷道：“这一条是抹胸，背部全部露出来了。不行。” 造型师看了看他的态度，没说后续可能会加上披肩一类的饰物，直接放了回去。 卡尔瓦兰则意识到要求不能太宽泛了，于是他无情地加上了一条：“加个小披肩。” 他随手一指：“那件看起来还行。” 造型师：“……”那件是挺好看且典雅，但不是礼服啊！ 造型师带着破碎的眼神，尽力搜索着能够搭配客户指定服装的礼服，很快挑出了一款小蛋糕，蓬蓬的短款纱裙。有了确切的目标后，造型师顺便就捡出了其余配饰，包括鞋袜。 她在卡尔瓦兰发表意见之前抢先道：“是露肩但是反正有外套！最重要的是，这条自带安全裤！” 卡尔瓦兰：“……” 他的视线下移，张嘴欲言。 造型师：“我这里只有高跟鞋。没有准备跟礼服搭配的平底，这双是风格合适、坡度最缓的了。” 卡尔瓦兰：“……科瑞你觉得呢？” 会不会影响走路？ 科瑞期待地看过去：“大哥，我能不能全都要？” 作为一个因为自己搓了家具，所以直接前来换外观的玩家，在现实没有储存空间的限制的前提下，当然是收集党应有尽有了！ 至于露背？高跟鞋？对一名玩家来说泳装出街也只道是寻常，科瑞压根不带在意的。顶多是出于要脸不在现实这么干而已。 最终以科瑞得逞为结局，尽管有不少她的体型暂时穿不上的。那不是问题，她迟早会长大的呀！潮流过季的问题到时候再说，比起穿不穿，有没有更重要。 科瑞美滋滋地听卡尔瓦兰报上公寓地址让造型师送过去，一边心里算着这次该拿什么宝石给大哥付账呢？ 她经常派遣的人偶驾驶小型潜水艇在不同海域探索，这本是游戏玩家的一种习惯性行为，但确实挖到了不少矿石，稍一处理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石了。 卡尔瓦兰无所谓礼服的费用，不过科瑞决定付账，他也没有强硬地反对，而是决定将这笔宝石加到跟韦恩合作的款项中。获利了再给科瑞发零花钱就是。 等回到公寓，卡尔瓦兰看着科瑞按风格收拾新到手的衣服，想了想还是提醒她。 “罗马人不会善罢甘休。”他指的是科瑞救下了卡迈恩·法尔科内想要清除掉的小人物，“他之前给蝙蝠侠和猫女下了一百万美元的悬赏，尽管对你可能不会那么多。” 科瑞回以一个笑脸：“那我就不用画家的身份啦！” 那天晚上会以绘灵法师的形态出击，是充当刺剑的雨伞借出去了，就需要重新找武器了。 问题在于，敌对的红名小怪都要发起攻击了，她还没找到目标，摸到的全是不知道放了几年的布，和又冷又硬的金属块……无奈，随手抓了最近的。 幸好小怪的攻速慢，给了她彩绘的时间，不然她就只能给自己先画一层坦培拉涂层，上个防护罩，再顶着子弹画画了。 卡尔瓦兰见科瑞确实听了话，稍稍放下了心。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 也许是因为双方都有着很明确的寻找对方的目的性，科瑞只觉得刚刚跟卡尔瓦兰踏进新地图，目标NPC就走到他们面前来了。 布鲁斯·韦恩一眼就看到了新出现在卡尔瓦兰身边的陌生面孔。 她脸上带着婴儿肥，阳光明媚，看起来像是油画中抱花微笑的少女角色。 ——会带到这种正式场合的女伴，布鲁斯很难不去思考其中蕴含的意味。如果想要选择一位各取所需，不会产生牵扯的临时伴侣，相信背靠法尔科内的卡尔瓦兰能拥有很多选择…… 这样的前提下，他带来了一位少女。以他的判断，年纪上几乎等同于“孩子”的定义。理论上，这不会是卡尔瓦兰的恋人或情人，那么他的目的是？ 布鲁斯·韦恩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属于哥谭王子那种对新鲜事物感兴趣的笑容，脚步自然地调整方向，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戈尔加涅先生，”布鲁斯·韦恩的声音带着惊喜和热情，“真高兴您今晚能赏光。这位美丽的小姐是……？” 他的目光礼貌地转向科瑞，带着对美丽事物毫不掩饰的欣赏。 卡尔瓦兰微微颔首，姿态从容：“韦恩先生。这位是舍妹，科瑞。” 他介绍时，手臂轻轻搭在了科瑞的肩膀上，一副带她引见人的样子。 甭管是不是作秀，卡尔瓦兰都调查到，布鲁斯支持了哥谭内很多的慈善措施。这让他觉得，排除掉是个浪荡子这一条，也算是能够交往的对象，倒不算完全辜负韦恩这个姓氏。 总归布鲁斯的花花公子不会对着科瑞去，他无所谓。 “舍妹？” 布鲁斯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惊讶，心中却飞快地分析。 妹妹？ 他觉得卡尔瓦兰是在鬼扯。他们从面容上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决计不是亲兄妹。是义妹？他打探百鬼夜行的消息也不是一两天了，从未发现这位少女的痕迹。 来哥谭这么久之后才突然出现的义妹，会是什么人？ 他脸上笑容不变，热情地向科瑞伸出手：“原来如此！欢迎来到哥谭，美丽的戈尔加涅小姐。我是布鲁斯·韦恩。希望这座城市不会吓到你这样年轻可爱的访客。” 科瑞友好地将手交给布鲁斯，后者只是轻轻握了握，便松开了手。 “我和大哥不是亲兄妹哦。”科瑞觉得一般人可能都对他们差异极大的外貌感到好奇，出于礼貌没有将疑问说出口而已，“最近大哥决定正式在哥谭做生意了，我就过来哥谭生活。” “大哥想带我认识一下大家，”她露出羞涩的笑容，“第一次进入这样的场合，真的很紧张呢。” 她挑挑拣拣用真话拼了一个寒暄话。 布鲁斯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态度，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他不确定是因为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因为她擅长说谎。 他看了一眼卡尔瓦兰，决定先按照预定的计划试探一番。 “原来是这样。”布鲁斯笑道，“说起来，我之前环游世界时，因为偶然的机会，在伊修加德停留了不短的时间，”这是位于库尔扎斯的一个国家，“听说过戈尔加涅这个姓氏。” “酒吧很多人都喜欢八卦。我也听到过许多有意思的事情。比如说消失了的名门长子……”* 布鲁斯这话倒全是实话实说。他锻炼己身会跑去那种极端气候的国家，纯粹是因为内心多少还是对这门亲属有着些许的在意。 实际上，他双亲健在时，每年依旧与狄兰达尔家有着固定的来往。只是上一辈骤然去世，布鲁斯本人无心维系社交活动下，才多年未曾联系。 卡尔瓦兰的笑容短暂凝滞了片刻。 “呵呵呵……”过了数秒，他发出了笑声，“韦恩先生真有意思，见识也不错，竟然会前往那种寒冷又偏远的地方。” 布鲁斯得意道：“我总是偏好那些适合极限运动的地方，比如一个叫做落魔崖的地方，着实令我印象深刻。” 卡尔瓦兰轻轻鼓掌，夸赞道：“韦恩先生的勇气非常，比我所知的诸多少爷小姐们要富裕得多。这倒是让我想与您做点生意，以韦恩先生敢于冒险的精神，想必不会让我们失望。” 布鲁斯哈哈大笑：“跟我做生意？我可不擅长，公司顺利经营到现在，绝大部分都归功于我有一个优秀的CEO！” 卡尔瓦兰不置可否：“这门生意是在韦恩先生擅长的方面——我想做点香水方面的生意，韦恩先生见多识广，正是合适来评判香水。” 科瑞眨了眨眼。 她对布鲁斯调查到卡尔瓦兰的身份没什么感想。她游戏中的同伴也轻轻松松说出来过，可能对他们这种擅长跟人打交道的人而言，获取信息就是没什么难度。 她在意的是，不是说要跟银行合作，怎么突然变成了香水呢？ 而且，提到香水，她想到了游戏中卡尔瓦兰赫赫有名的“香料交易”。名义上好听，实际上是拿到私掠许可证后，远征抢劫反派帝国的结果来着…… ……那么，大哥现在他提到的香水生意，当真是香水吗？ 科瑞微妙地想。 这生意真的正经吗？ *以闪的五星头饰，羽白浮翼，直接采用的文案。礼服一开始选的是白纱花祈挺可爱的，还有大蝴蝶结（？）直到转身……情不自禁玩起了换装（喂） *原本是塔塔露的话，注明一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4 第5章 #5 〖溶洞〗 结果还真是正经香水生意。 科瑞跑去拿了点食物，在稍远一点的桌子旁，边慢慢吃东西，边听两个成年人你来我往、相互拉扯。 她渐渐领悟到了卡尔瓦兰说的香水来源是什么：那是某个被称为翠水乡的海底小国家的特产。 在游戏中，翠水乡打开封闭的国门与地面交流的过程里，玩家出了不少力。 ——游戏性上，这个国家的任务属于能工巧匠的支线任务，玩家负责帮商会制作翠水乡想要的地面上商品，也负责帮翠水乡将特产材料制作成商品卖到地面上。 可逮着玩家薅了，偏偏有材料只能从商会那买不是…… 从哪赚的花回哪儿去，好一个资金回流计划！ 穿越之后，科瑞并没有亲身再跟翠水乡接触过。 她能跟玩游戏一样打开大地图，可见区域也仅限于自己踏入过的。 世界太大了，哪怕从她掌握传送魔法，为了开渔场钓鱼到处乱窜，也没能探索所有地区，没遇着翠水乡太正常了。 这么一想，她应该让卡尔瓦兰跟她共享地图呀！ 作为一个大部分时间在海上飘荡、只有想将手中的资源换成货币时才登岸的海盗头子，对海图的记录应该非常详实吧？ 保不准就帮她查漏补缺了。 那成天在海中来去的亚瑟手中有没有呢？科瑞觉得有。 哪怕原本没有做记录，被贯彻保护海中生物理念的空条博士教导后也会有了。 科瑞记得，她跟亚瑟是在帮某处巢穴的鱼人接生时相遇的，见到彼此可是相互惊讶了好一会儿。 “科瑞小姐。” 熟悉的声音在近处响起，令科瑞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去。 一张眼熟的面孔。他是杰拉尔德，卡尔瓦兰的左膀右臂。 “有什么事？”科瑞好奇地问。 杰拉尔德犹豫着说：“首领在谈生意……这件事有些急。” 但卡尔瓦兰明确命令他们不允许主动打扰科瑞——不提她有多么能干，从年龄上，她只是个小女孩。 科瑞觉得他的态度很奇怪：“真的着急，你直接去找他，大哥不会介意的。” “……”杰拉尔德难以启齿，他在内心激烈挣扎一番，还是说了，“我不是很确定，才想先请您判断，再报告给首领。” 卡尔瓦兰正忙的状态，是给了他一个来找科瑞的、顺理成章的借口。 “如果只是个误会，给船上造成不好的影响就遭了。” “老爷。” 阿尔弗雷德带着歉意打断了看起来相谈甚欢的布鲁斯和卡尔瓦兰。 “尽管有些突然……这儿有件急事需要您处理。” “哦，阿福，”布鲁斯·韦恩转向他的管家，脸上瞬间换上了扫兴的表情。 “亲爱的卡尔瓦兰。”他转向卡尔瓦兰，语气充满了不舍。 在这段短短的交流当中，他们关系突飞猛进，一眨眼就变成能互相称呼教名的关系了。 布鲁斯的眼神流转，试图对一旁的小淑女也道歉，却发现不知何时科瑞已经消失了。 “请务必原谅我的失礼。看来有些事务就是能不合时宜的找上门来。”他无可奈何道，“没能亲自向科瑞小姐道别实在令人惋惜，请务必代我向令妹转达我的歉意。” “那么，我就先失陪了。” 卡尔瓦兰潇洒地冲布鲁斯一挥手，等人走远，立刻反身，低声招来作为司机来现场的下属，去找行踪不明的少女。 这小孩，什么时候不见的，难不成又去行侠仗义了？！ “科瑞去哪里了？” 远离人群后，布鲁斯脸上轻浮的表情尽数沉淀，他一边快步行走，一边回忆，发现对科瑞的消失确实毫无印象。 明明她应该一直处在他能看到的位置…… “稍后我会在监控中为您确认。”阿尔弗雷德说，“老爷，现在有另一件事急需处理。” “戈登局长点亮了蝙蝠灯。” 詹姆斯·戈登站在天台上。 检察官哈维·丹特站在他身边，问道：“还要等多久？” 戈登刚想回答，“有多久等多久，直到他来”，一转身，就看到那个漆黑的高大身影出现在了哈维的背后。 “先生们。” “哦。”戈登看着被吓了一跳的哈维，耸耸肩膀，“这就到了。” 他想为这二人做个介绍。 “蝙蝠。” “丹特。” “……”戈登说，“显然你们已经认识彼此了。” 蝙蝠侠简单地对他点头示意：“如果是为了罗马人的案子——” “——不。”戈登说，“不，好吧，我们确实一直试图咬住他，当然，没能成功，”他阻止了听见这个名字就怒上心头的检察官，“不是时候，哈维，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哈维短暂地闭上嘴后说：“我搞不清你在这件事里找我过来，我帮不上什么忙——” 戈登说：“我想正好能让你们认识，以免在未来的案子里产生不必要的——” 蝙蝠侠不得不打断他们：“先生们。” 戈登咬了咬烟斗：“原谅我。”他吐出一口烟才继续，“这事儿太不合常理了。但既然大都会都有人up up and away，那世上又没什么事是不合理的。” “蝙蝠，”他说，“我的人在海岸那边的溶洞里发现了某种恐怖的怪物。” “是什么样的怪物？”科瑞追问道，“特征？” 她正和杰拉尔德一起站在“惨境号”的舰桥上。后者早做了准备，直接招呼了几名船员上来。 科瑞发现她一个也不认识…… 杰拉尔德恨铁不成钢地说：“他们几个是新加入的，被安排结成一个小队。趁着船靠岸的这段时间，整天不务正业跑下船玩，今天就去了传说中的大海盗——雾须王废弃的溶洞探险。” 科瑞古怪道：“雾须王废弃的溶洞？” 等等，按照这种说法，如果从游戏的角度看，那岂不是…… 杰拉尔德误会了科瑞的意思。他为科瑞简单解释了两句：五十年前大海盗雾须王扫荡了那里的鱼人族，将其作为港口占据下来，但是雾须王在二十年前突然消失，溶洞就被废弃了。 “那几个小子太没用了。”他没好气道，“嘴上说着要去溶洞一探究竟，没走两步就哭爹喊娘地逃了回来！” 几个新人七嘴八舌地开始猎巫。 “D完全不带帮我恢复的？他完全放生我啊！还好我预防万一，自己买好了药！” “A你还好意思说？！我一直被怪物追着打，哪有空给你读治疗魔法！就算闪光现在过时了，你不能多飞几下斧头，把怪物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吗！” B一脸阳光开朗：“啊哈哈哈哈！可是我觉得跟怪物打架好有趣哦！大家各司其职一起探险！” C一脸庆幸：“……妈妈……我还活着……这次任务就回去看你……” 科瑞：“……” 杰拉尔德：“……” 他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好像招了很随便的人似的：“科瑞小姐，你知道我们这些人，不一定继承了祖上的能力，但基本都是混血的后代。” 科瑞表示了解。就像她先前对亚瑟说的一样，从古到今都存在跟陆地上居住的人类发生一段浪漫关系的居民。而有着共同的出身，抱团成组织也是自然而然的。 只是他们的后代，不是每一个人都继承了天赋。 如果用哈利·波特来举例，就是巫师和麻瓜生下的混血可能继承了魔力，也可能是个哑炮。 “所以，是因为他们血脉觉醒了？”科瑞问。 杰拉尔德左右看了看，凑过去小声道：“是的，首领想要改革，难免有与他意见不一致、仍旧想要过着过去海盗生活的船员……尤其首领是站在提督阵营的，船员中不乏有对提督决策不顺眼，连带着也想反对首领的……” 他想为首领吸纳一些有潜力的新人。 科瑞沉吟片刻。就像十七世纪的海盗们有海盗王一样，现代海盗也有着他们的领袖：提督。现任提督通过海盗团之间的竞赛继位后，就实行海盗禁止令。 与卡尔瓦兰一样，她也认为海盗应该随着时代做出改变，不能依旧是以前杀伐劫掠那一套，甚至带领海盗们建立了国家——利姆萨·罗敏萨——试图获得国际社会认可。 杰拉尔德提到的那位雾须王，如果经历与游戏中一样，那么他就是因为敬佩提督的决意，自愿去她身边成为副手。 但科瑞认为杰拉尔德对她提起这件事必有目的。她只是个捕鱼人……至少在穿越后的现实里，她并没有跟海盗们有很多的交集。 在有限的交集中，大部分还都是被卡尔瓦兰给占据的。 面对科瑞清明的眼神，杰拉尔德没有多做隐瞒。 “那几个小子去溶洞探险时，虽然退的很快，还是看到了很多东西。”他解释说，“溶洞明明被废弃，却有明显的生活痕迹。” “不仅如此，他们中有人信誓旦旦地跟我报告，说看见了麦迪逊船长的鹦鹉。” 科瑞：“这个麦迪逊船长是什么人？” 她倒是知道在游戏里，他是由海盗叛徒组成的团队“海蛇之舌”的某一任领袖，和溶洞的关系就是…… 占领溶洞被玩家赶跑，之后试图跟怪物联手报复回去。 杰拉尔德说：“是先锋船的船长。”他一副“我不想说他的坏话但我说的都是事实”的样子，“首领宣布要改革之后，他是坚定的反对派，经常煽动其他船员。” 科瑞问：“你怀疑他确实背叛了？” 杰拉尔德道：“不仅如此，我怀疑怪物也是他召唤的。他掌握了这种技能，才一直很嚣张。” “怪物是什么样子？” 蝙蝠侠问戈登。 戈登给他看了照片。内容高清到令人不适。 “是在附近的钓鱼人拍下的。”他语气古怪，“我问他怎么恰好带了相机，他说是为了在钓上大鱼的时候能立刻给人炫耀。” 照片上是皮肤像水母一样的人。蝙蝠侠从照片的角度推测，它是钓鱼人钓上来的成果。 ……真是除了鱼什么都能钓到。 “因为这张照片，有个小伙子被推去现场探查，”戈登继续道，“他看见了巨大的腕足。” “没有猜错的话，是克拉肯吧！”科瑞说。 杰拉尔德立刻产生了联想：“传说雾须王养了一只克拉肯当宠物……” “可能就是一只呢？”科瑞说，“放心吧！我会去查看的。” “我会去查看的。” 蝙蝠侠给出了承诺。 第6章 #6 〖赤红〗 “走了。” 哈维整个人转了一圈，用以环视天台，确信半点蝙蝠影子都没有了。 要知道，他跟戈登只是稍微对视了一会，暂时没将目光放在蝙蝠身上而已！ “他老这么干。”戈登习以为常，“让人火大，是吧？” 哈维喉咙里咕噜几声，出乎戈登的意料，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 “还行。”哈维竟然说，“教导我的老师也是这样不见人影。” 戈登头一次听他说这个，有些惊讶：“你的老师？” 哈维是一位检察官，他的老师再怎么样也不该像蝙蝠侠一样……转头就没人影了吧？ 哈维眼神略有些放空，游移片刻后，定格在了蝙蝠灯上。 “我从未与你说过我的父亲。”他对志同道合的朋友道，“他疯狂的酗酒，对我施加暴力。” 戈登从没想过哈维会是一位原生家庭的受害者。他将不由自主产生的同情与怜悯藏在心里，静静等待下文。 “老师是在这样的境况中帮助我的人，从那以后我的父亲没能再对我施暴。”哈维陷入回忆，“我立志要成为与父亲不一样的人，他就教导了我一些知识，一些……用于抗争命运的知识。” “老师告诉我，在我保护弱者，帮助弱者反抗命运的时候，抗争之力一定会帮到我。” “然后，他像蝙蝠一样，我一个转头的功夫，他就突然消失了。” “唯一比蝙蝠好的地方，就是他多少给我留下了一张纸条——说他又要一个人踏上旅途了。” 戈登不禁问：“来到哥谭后，你用上了吗？” 哈维笑着摇摇头：“我个人对目前这个身份已经很满意了。” “……”戈登说，“是不是需要我装作没听见？话说回来，之前有过一段时间，我甚至怀疑你就是蝙蝠侠。” 哈维假意思索：“我想我不会把自己打扮的黑漆漆的……我会穿上染成鲜红的轻装。” 戈登说：“你应该也不会将飞镖到处扔来扔去。” 哈维说：“我在大学时，加入的社团是击剑俱乐部，我擅长……刺剑。对于飞镖，我没有半点心得。” 他们又互相对视了一会。 戈登说：“我还是觉得你不适合鲜红色的服装。” 哈维说：“好吧，好吧，说不准我会穿一身西装，半边是白色，半边是黑色……” 他们的声音随着风渐渐淹没在夜色中。 另一头，蝙蝠侠正驱车前往海岸。 他并非轻率出行。 “便士一，”他说，“帮我联系扎坦娜。” 很快，一位女士就接入到了频道中。看来运气不错，没挑中她演出的日子。这位女士是扎坦娜·扎塔拉，一位声名赫赫的魔术师。 更重要的是，这是蝙蝠侠所信任的魔法师——在蝙蝠侠出道之前，他们就联手解决过一位恶魔。是以现在，遭遇到疑似超然事件，蝙蝠侠立刻想到了向其求助。 “你是说，哥谭的溶洞？”扎坦娜听见“皮肤像水母一样的人”和“巨大的腕足”之后，首先问到的却是地点。 蝙蝠侠敏锐地发觉到了：“溶洞有秘密？” “……”扎坦娜说，“稍等，我大概有着印象，但我需要确认一下。” 频道里传来她离开的动静。不一会儿，她又回来了。 “果然，那里以前——五十年前，是鱼人的据点。” “鱼人？”蝙蝠侠追问，“我不知道哥谭还有这种东西。” 扎坦娜说：“哥谭本来不应该有鱼人。这是一种栖息在海底的类人魔法生物。只有在孵化后代时会寻找合适的浅滩作为养育场。他们不会靠近人类的城市。” “我没有调查到这支鱼人出现的原因，只有记载结局——在他们大肆劫掠人类后，某位大海盗将那里的鱼人都清除掉了，并将溶洞改造成了据点。” “二十年后，那位大海盗也消失无踪，溶洞自此被废弃。” 蝙蝠侠：“也就是说，水母人皮和腕足是不应该出现的现象。” 他倒不怎么关心海盗。在现今哥谭的罪恶之上，海盗都显得平平无奇了起来。 扎坦娜似乎仍旧在翻阅关于鱼人的记载：“……你发来的照片，原本应该是人类，我暂时不明白尸体变成那样的原因，鱼人没有这种能力。” “可能是魔法造成的结果，我希望你不要擅自行动，”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忧虑，“我会尽快赶到哥谭。” 蝙蝠侠说：“我明白了。”他内心里将打造应对魔法的装备进一步提上日程。 实际上，在修行的尾声，确认魔法真实存在后，他就在着手进行准备，但普通人如何应对魔法，他一直没有头绪。* 他想是时候趁这个机会跟扎坦娜好好商量一番…… “我会先在周围进行初步的调查，”他对扎坦娜说，“如果有必要，会请戈登封锁周边的地区。” 考虑到那儿竟然有钓鱼人出没，蝙蝠侠觉得自己的顾虑是正确的。 “一定要小心。” 扎坦娜叮嘱他。 科瑞也面临了相同的叮嘱。 杰拉尔德委托科瑞去调查，但在她挑拣行装准备出发时，对上她那张带着稚嫩的面孔，他内心深处的不安又涌了上来。 “不如我也和您一起去。” 杰拉尔德脱口而出。随即他就被科瑞拒绝了。他没奈何，忧虑着反复强调安全上的问题，说着说着，他竟然升起了后悔的想法。 还是算了！ 他内心想着，几乎就要说出口。 “放心，我不是一个人。”科瑞在他再次发出声音之前就提前说，“我叫了很靠谱的朋友。” “他还在路上，快到了会给我发消息，我们会在海岸边汇合的！” 她手一勾，就握了一把雨伞在手中。 “先别管其他的，我这身好看吗？我想穿着去溶洞。”科瑞原地转了一圈儿，“它的名字叫玫瑰血！” 她指的是身上穿的赤红色长外袍，甚至还往头上戴了一顶礼帽。 “……”杰拉尔德无言，前往危险区域前还关心穿着如何，也就是科瑞了，“很帅气。” 他诚实道：“有些像以前在战乱地区活跃的战斗集团赤红疾风。”刚说完，他又懊恼地补充：“不该这么说的，赤红疾风毕竟莫名其妙的……” 某天就团灭消失了。 科瑞将雨伞别在腰上，眨了眨眼。她完全不介意杰拉尔德的说法。 因为这就是以赤红疾风的装束为基础的改造版本呀！ 赤红疾风唯一幸存的成员，深红剑士，赤魔法师，西·如恩·提亚，她家猫猫老师，最喜欢在四处旅行时教导一些看好的年轻人关于赤魔法的知识。 最初大概是入门，相处久了要是觉得临时学生是一位愿意为了弱者使用力量的人，就会给人发证书发校服，每次见面，科瑞都会被告知，没见过面的师弟师妹增加了。 无论是游戏还是现实，科瑞都觉得他仿佛随身带着一麻袋转职套装，某种程度上也是非常厉害…… 而科瑞选择以赤魔形态出击，一是因为可以瞬间拉近距离攻向敌人，然后迅速远离，具有变幻自如的战斗风格，二则是赤魔法由黑魔法和白魔法融合而来，战术的选择上也非常优秀，能打能奶，堪称单走的首选项。 也许缺点是不太耐打，但反正，她叫了一个耐打的人来。 科瑞的神典石震了震。她掏出来扫了一眼，扬起笑容跟杰拉尔德道别：“我去跟队友汇合了，等着我的消息吧！” 正在前来的路上的耐打的人，亚瑟打了个喷嚏。 作为一个拥有着能够适应深海环境的强韧身体、且拥有超级力量的混血亚特兰蒂斯，他完全没想到科瑞急忙喊他游泳过来，就是为了让他挡在前面挨打。 他此时站在约定好的位置，抬头就能远远看见溶洞。 亚瑟的脚仍旧踩在海水中。他能感觉到，溶洞内似乎是有着什么巨大的、拥有着智慧的生物。那个生物给他的感觉并不暴躁，不像是科瑞所说的会袭击人的类型。 一定要用语言来概括亚瑟感应到的它的想法，那就是，呃，歌颂自由的人生？ 亚瑟：“……” 他觉得，等科瑞到场了，不如再沟通一下。搞不好是个误会？ 亚瑟正想着，灵敏的感官就告诉他有车辆在靠近。他能听出来是改造过的车辆，原本没有在意——说不定是有人在人烟稀少的位置跑车——但不一会，他就警惕了起来。 声音越来越近，在目的明确地往溶洞这边来。 结果这时，他又听到了翅膀扇动的声音。 坏了。亚瑟心想。一定是科瑞要到了！她最近喜欢用形似翅膀的飞行道具，他没仔细数，都能从记忆里捞出来五、六种。 他根本来不及考虑该如何应对意外的来客，红衣少女的身影就划破了夜空，轻巧地落在亚瑟身侧的沙地。 与此同时，漆黑的改装战车那极具压迫感的轮廓已稳稳停在数米之外。 科瑞的羽翼收拢在身后，蝙蝠车的门也打开了。 两道目光隔着亚瑟，在潮湿的海风中对撞。 *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有N金属 *轻锐小队三缺一，谁会先赶到现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6 第7章 #7 〖钓鱼人〗 一个由阴影和装甲构成的高大身影从车门内踏出。 亚瑟在那瞬间并未多加思考。他压根没去推测这是谁，身体的本能就驱使他做出了行动，让他刹那间向身侧横移一步，像一颗坚实的高坚果，严严实实地挡在了科瑞面前。 蝙蝠侠未置一词。 夜色已深，却不影响他看清红衣少女的脸。她只戴了一顶礼帽，无法起到掩盖真容的目的。 他的内心恍然大悟： 是了，在卡尔瓦兰的妹妹抵达哥谭的这一天，画师出现了。 将两位少女之间划上等号并不困难，受害人们提供的描述非常完备，红衣、雨伞、金发、画笔。 尽管雨伞借给了某位女士，导致它只出现了一次，剩余的特征也足以让他直觉性地将她们联系在一起。 令蝙蝠侠产生了浅淡疑惑的是，为什么科瑞会在夜间活跃打击犯罪。 她的目的是什么？卡尔瓦兰知道吗？ 由此而来的、他原本在意的但没有立刻提到前排的事也浮到了上层：昨夜的几个小时内，蝙蝠侠与画师不曾打过照面，他们仿佛有着精准的分工合作，瓜分了当时大大小小的犯罪行动。 从获救的受害者来看，他们距离最近的时候，也隔了至少两个街区。 她用什么办法掌握了他的行踪？ “你应该时刻准备好保护自己的秘密身份。”蝙蝠侠说，“我认出了你的脸，就可以在白天找到你。” “而一旦找到了你，你身边的人，比如你的哥哥，也会陷入危险。” “如果是罗马人，他不会在乎那点合作关系——他会将你们声势浩大地一起除掉，为了找回他作为□□——作为教父的面子。” 科瑞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挺惊奇的。 “你立刻就知道我是谁了？”她忍不住露出一个坏笑，“我才来哥谭，见的人不多呢。” “因为你的哥哥在我的观察名单上，”蝙蝠侠故意恐吓道，“我是在提醒你应该——” “谢谢。”科瑞眨眨眼，从背后摸出一副面具，那是一张黑色的海狸，“是我以为时间晚了不会有人到这儿来的，我记住了，会更谨慎一些的，前——辈。” 她爽快地接受了建议，咬着长音调皮地喊出一个单词。 语言储备里有日文的蝙蝠侠一顿，无视掉了这个近乎调侃的称呼。他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转向亚瑟，好似将他这个陌生人也记忆下来了一样。 他正打算询问——暂时是询问——这二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亚瑟对上蝙蝠侠的面具，后知后觉：“哦，你就是蝙蝠侠啊！” 他虚心问道：“我一般不上哥谭来，这没人认识我，我也要戴面具吗？”亚瑟看了眼科瑞用的次数比较少的黑色面具，犯了难：“哥谭的特色是黑面具？” 他觉得他不用入乡随俗吧。 “……”蝙蝠侠说，“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科瑞没有立刻回答。 她在思考一个问题。 见到本人以后，她很轻易就能从对方身上感知到，这不是什么神奇生物，以太上是纯粹的人类的感觉，哪怕他的血脉拥有其他来源，也稀薄到无法显性化了。 他穿着精良的装备，充满着金钱的气息。生命以太处于一种人类范畴内的旺盛，活跃度几乎是普通人类能到达的极限。 钱的来源有很多，这样的人却不多见…… 尤其是他还认识她，对吧？ “既然你认识我哥哥，那我就直说啦，”科瑞若无其事道，“大哥的船上出现了叛徒，”她想到杰拉尔德的态度，改口说，“疑似叛徒。” “就是那种更喜欢海盗生活，不喜欢上岸的。” 蝙蝠侠说：“怪物跟那些叛徒有关系。” 科瑞说：“我就是来调查这一点的，要是没有就更好了，但总归得把怪物处理掉。” 亚瑟也听明白了前因后果：“你喊我过来是为了那个怪物。” 见轮到了他的回合，亚瑟马上说出了自己先前得出的结论。 “如果我的感觉是对的，可以尝试先将它引回大海。”亚瑟倾向于和平解决。 “我支持！”科瑞对蝙蝠侠竖起两根手指，表示现在是二比一了。 蝙蝠侠心想他又不是什么执着于暴力解决问题的暴力狂…… “只要它没有伤害人类的举动，”蝙蝠侠提出了要求，“不要出现牺牲者，我的判断标准只有这一点。”* “那我们就达成共识了！”科瑞欢呼，“小队出发！” 他们一齐往溶洞走去。蝙蝠侠心里对扎坦娜说了声抱歉，但他不可能放任另两人自行行动的。 在洞穴口，科瑞转头评估似的看了眼蝙蝠侠，便轻轻推了推亚瑟，示意他打头阵。 亚瑟没多想，也没有异议，率先迈开了步子。 蝙蝠侠准备充裕，他拿出了照明工具。 洞内空间比洞口看起来更宽阔。手电光束扫过，照亮了粗糙潮湿的岩壁。海水常年侵蚀的痕迹在岩石上留下道道凹槽和深浅不一的孔洞。 洞顶悬挂着一些长短不一的钟乳石，尖端不时滴下水珠，落在下方浅浅的积水潭或地面的碎石上，发出清晰的嘀嗒声。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咸腥味和海藻**的气息，混合着岩石和泥土的湿冷味道。 一些地方能看到贝壳的碎片嵌在岩缝里，还有一些死去的海产。 又往里走了一会，光照范围内出现了一个木制的机关台。 竟然没有被水汽腐蚀？蝙蝠侠记下这点。 亚瑟走上去，探头看了看，回身说：“机关看起来已经启动过了，下面的水退了！” 科瑞说：“先前逃出去的人也有说过，里面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三人不由警惕起来，顺着木制的台阶向下。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泥沙和苔藓，走起来需要格外小心，尽管对这几位来说，这算不上阻碍。 “这是……” 他们惊讶地停住脚步。 ——一具巨大的红色龙虾出现在面前。 若它还是活着的，大约能有两米多高。 亚瑟想到了什么，走过去用力将龙虾掀翻过来。 “果然。这不是普通龙虾。”他嘟囔道，“你们看它的尾巴，像蝎子。它算是一种怪物，会放旋风攻击人。” “它应该在这里生活很久了。”蝙蝠侠说，“溶洞已经被废弃许久。它是想要攻击新的外来者，反而被杀了。” 科瑞绕着龙虾转了一圈，记忆依稀复苏了。 这是……高级溶洞本的一个BOSS。用等级量化，它可以有50级，所以它一定不是百鬼夜行的那个小队杀掉的，他们做不到这件事。 她对它的印象不是很深了，就记得可以从它的身上学到一种青魔法，叫做螺旋尾，如果目标耐性不够，就能瞬间打掉99%的血条。 科瑞：“……” 虽然不知道现实里这个魔法是如何运作的，但是，青魔法亲身吃一下才能更好的明白运作原理。所以…… “我们快往前面去。”她当机立断，“尸体没有被清理，没有异味，我们说不定可以堵到人！” 可恶，她要看看到底是谁抢了她的怪，现实里找个会螺旋尾的龙虾属好难的！ 不明白科瑞为什么突然积极性大增，蝙蝠侠和亚瑟还是紧紧跟着她脚步继续向前。 很快，他们在前方的浅滩处，见到了一个后脑勺头发支棱得乱七八糟的身影。 蝙蝠侠的目光刚刚锐利起来，又无语地收了回去。 “啊啊灯光，灯光！”那个身影压低声音了喊，自己一动不动，“会把鱼吓跑的！” ……是的，他看到那个身影支棱起来的钓竿和放在旁边的装备了。 这恐怕就是那个报警的钓鱼人……听起来年纪不大的青年人。 蝙蝠侠略微妙地想。 科瑞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这个背影也仿佛要唤起她的记忆似的？ 唔，她看看，背后看不出来什么，就是一身的黑衣黑裤，短袖外套，半指手套，皮靴，不太有标志性，要挑出一个给人印象最深的，大概就是他形似宇智波佐助的发型，也不知道正脸是中分还是刘海…… “……啊，”科瑞说，“你在钓什么？我也来钓钓！” 她干脆凑过去，信手往背后一掏，一根环绕着蓝色光芒的钓竿就出现在了她手中，蝙蝠侠一直看着她，愣是没发现她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空间方面的魔法？还是幻术掩盖？ 他本能地记下。 “一种怪鱼，脸很像一个喝醉了酒的大叔，生活在阳光无法到达的场所。”青年盯着科瑞的钓竿看了一眼，下意识回答，“我看这里环境很合适……” “我知道了，你说的是鱼大叔吧！”科瑞通过这个描述迅速锁定了目标鱼，于是她把钓竿又收回去了。 已获得的图鉴毫无吸引力呢…… 说话间，她看到青年的正面，并几乎是毫不费力地认出来他是谁。科瑞觉得龙虾要是他干掉的……唔，可以理解，毕竟他算是个猎人来着！ 那丁点怨气消散的科瑞怜悯地告诉青年。 “可是它是淡水鱼，栖息地是不会见光的地底湖中。” “你找错地方了。” *是艾克斯奥特曼XIO橘副队长第二集开头的台词 *轻锐小队最后一位！也是满编小队的最后一位，诶嘿 *超时了，7层打的我双目无神，等人间隙写完了这一章，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竟然有朋友以外的人投了营养液，谢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7 第8章 #8 〖诺克提斯〗 听见科瑞的话，青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这我可没听说过啊。”他情不自禁道，开始在衣服口袋里寻找手机，拿到手上后，自然地问科瑞要起了联系方式，“没想到你年纪不大，是个资深钓鱼人的样子，不如我们来交换信息……” 蝙蝠侠面无表情打断了他们。 “拍下水母皮尸体报警的就是你吗。” 他向青年确认道。 “你说那个啊。”青年随性地回答，“是我，我一开始以为是把鱼大叔钓上来了，”说着，他抱怨起来，“仔细一看吓了我一跳。” “哥谭的警方也很奇怪，我问要不要做笔录什么的，虽然很麻烦吧，结果好像是我不想走的态度太明显了，他们说不做笔录也可以。” “其他国家的警察竟然是这样工作的吗……” “你是从别的国家来到哥谭的？”蝙蝠侠追问，“为什么不想走。” “啊，对……我是个外国人！”青年一怔，一副突然想起来自己不是本地人的样子，手忙脚乱地到处翻身份证明。 科瑞抽了抽嘴角。她知道这家伙非常随和，就是，是不是随和过头了呢……甚至没有奇怪不是警察来询问，而是一个穿着装甲的怪人。 “找到了找到了。”青年举着证件自我介绍，“我是诺克提斯，”他看了看科瑞，又说，“叫我诺克特就行……” “诺克特！”科瑞立刻喊道，“既然你都在这里了，来帮忙吧！洞更深处好像有怪物，之前还袭击了人。” 诺克提斯茫然了一瞬间，便不假思索答应了下来：“哦？哦，原来后面还有吗？我知道了，这就去看看。” 说着他就放下钓竿，站起身来。 “……”蝙蝠侠说，“你为什么会到哥谭来，为什么进入溶洞，为什么不想离开？” 科瑞眨了眨眼：哇，好一个三连！ 亚瑟心想诺克提斯听见有怪物就选择了加入，是个路过的好人了，不由就在心里感慨：蝙蝠侠求知欲真强。 诺克提斯听见他又问了一遍，也没有觉得不耐烦。 “我和朋友开车出行，路过这里的时候，车在路上抛锚了。”他诚实道，“一开始我们想推车，但是地图上修理站太远了。” “伊格尼斯……啊，就是大部分时间负责驾驶的人，他搭了顺风车去市里，想带个修车师傅来。今天晚上过不来，至少明天白天可以过来吧……” “我另外的同伴，一个去找合适的地方给露营做准备，另一个应该去拍照了吧……他很喜欢拍照。” “我在附近，想找合适的地方钓鱼，那样伊格尼斯回来有食材做饭。”诺克提斯详细地说，“进溶洞算是意外？我看见有人逃出去说有怪物，就进来想解决一下。” “我以为干掉龙虾就结束了，环境也很合适，就选在这里钓鱼。” 他边说着，边顺便把放了一地的钓具收好。 “谁知道会钓上来……”他摸了摸后脑勺，“从这里去警局做笔录的话，那我就要自己回来，走路太折磨了吧，那还是算了……” 蝙蝠侠：“……” 饶是他一时也槽多无口，感觉继续问他为什么不搭车回来也不会得到什么有效的答案。 科瑞倒是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 玩游戏的时候，她是见过诺克提斯两次的，现在再看到他，天然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一次是在游戏的某个主城中，玩家被一位认识的记者拜托调查奇怪的机械士兵，在路上见到了一个因为车坏了在推车的黑衣青年。 玩家当然要上去帮他啦！之后顺理成章地临时组队，帮他修车，得知他来自异世界，一起调查实际上是来自他那边的士兵，中途共通战斗、露营谈心，成为好朋友，约定帮他回自己的世界。 嗯……站在玩家视角，和诺克提斯应当是短短时间内就成为真正的好朋友了，毕竟诺克提斯几乎把自己的信息都交代给玩家了，比如做饭很好吃的伊格尼斯，再比如他是在去见未婚妻的路上穿越来的…… 甚至他回去前，不仅留下了全套衣服，还留下了发型，车也被玩家毛到手里了。 ……这话说得跟玩家是变态一样。可玩家有什么错呢，玩家只想要外观和坐骑呀！ 第二次见到他，是在游戏内一种PVP模式中。这种模式叫做纷争，是一种玩家间可选择“英雄”在不同地图进行3V3对战的模式。 匹配这个模式，游戏专门写了剧情：战斗是发生在时空狭缝中，各个英雄都是受到了女神的召唤，从其他世界穿越而来。 诺克提斯是在第二阶段的剧情时加入的。由于先前已经与他认识，玩家直接是有“同行”的选项，能和他组队。 不过可选的“英雄”太多，其中又多半是作为异世界人士穿越跟玩家打过交道的角色，科瑞当时就没跟他组队，只了解了一下诺克提斯相关的剧情，就选雷光大姐姐了…… 当然，PVP玩法中随机到他做队友的次数也不少啦。 唉，每每想到就很遗憾，科瑞穿越了也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她一直没玩到这些异世界英雄本身的剧情，明明官方都通过角色之间的对话交代了大概，偏偏一直不出正作。 科瑞真的是很遗憾。 “从击败龙虾到在这里钓鱼，期间你没有见过其他人？” 她正惋惜着打不到的可能出的游戏，就听到蝙蝠侠换了其他问题。 诺克提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科瑞的思维迅速被拉回到了正事上。 有了蝙蝠侠的提醒，她立刻察觉到了不对：龙虾虽然是怪物，但不符合小队带回来的情报，与克拉肯更是除了同属水栖纲以外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理论上，这里应该存在着让克拉肯出现在溶洞中的角色——不论它的出现形式和自我意愿——不知名角色既然有办法驱使克拉肯，就绝不会没有处理掉龙虾的手段。 但龙虾偏偏被留下来了，还被留在靠近洞口的位置。 那么是否可以认为，龙虾是特意被当做警报使用的？ 结果警报器都死了，幕后之人都没有反应…… 诺克提斯若有所思：“你这个说法，看来是应该有其他人啊。”他左右看了看，找了块合适的礁石将工具放好，“感觉接下来的活动不适合将它们带在身上，坏掉就不好了。” 他脱下外套，盖住渔具，抬起右手。随着凭空出现的迸裂的水晶，一柄有着奇特剑柄的剑被他握住了。 科瑞认识，那是他的引擎剑。 她恍然大悟，跟着摘下别在腰间的雨伞，也没见她有特别的动作，仿佛是水滴组成的、泛着微光的气球就从伞柄上飘了起来。 诺克提斯分过去一点眼神：“这是魔法瓶？长得很像水滴精啊。” 科瑞说：“对呀对呀，所以这把刺剑叫做雨滴之幻梦！” 亚瑟看了一眼，伸出手召唤出三叉戟：“那不是雨伞吗……” 不说科瑞，他跟拉哈布雷亚也认识很有段日子了，别的不提，“兵装库”一类的随身魔法小包还是有长辈送的。 他们齐齐看向蝙蝠侠。 蝙蝠侠：“……” 他没有任何拿出武器的意思，披风一甩就走了。 之后的路，就再没见到什么活着的水产。亚瑟辨认了沿路的尸体，基本都是皮拉鱼、陆蟹一类的。 科瑞觉得它们看起来很肥美，若不是已经死掉了，一定很好吃吧！尤其是听说伊格尼斯的消息，她好奇备受诺克提斯称赞的厨艺很久了。 他们穿越一条狭长的通道，快要走到开阔地时，不知何时又走回最前头的亚瑟突然停下了脚步。 隐隐约约的，能看见前方有飘起的绿色光点，和被那点微弱的光线照耀出的、人身鱼尾的剪影。 “诶？”诺克提斯睁大眼睛，“那莫非是……人鱼？我以为安徒生童话是编的呢……” 亚瑟随口说：“有的亚特兰蒂斯人会像故事里的人鱼，不过我听说渔夫国的人都是人鱼的样子……她们应该不是。” 科瑞仔细辨认道：“她们身上已经没有属于活人的以太了……支持她们的——尸体——行动的是某种水属性以太，或者，是反过来的，正是这种以太，将她们异化成了非人生物。” “以太？”听到了新的名词，蝙蝠侠当即问道，“异化是指的让人类变成了鱼类的形态？” 他想到扎坦娜之前说的魔法。 “异化，是的。”科瑞简单地说，“以太是一种生命能量。每个人都有，当然，你也是。” 诺克提斯见科瑞只说了这些，便点头表示赞同。说来奇怪，他原本还想说些关于将以太作为动力源的魔法的事，但科瑞不提，他就相信了她的判断，打消了补充的想法…… 蝙蝠侠记下了这些。他决定回头咨询扎坦娜。 “……”亚瑟说，他不在乎什么以太，“克拉肯有这样的能力吗？” 科瑞摇了摇头：“与它无关，我想你的感觉没有出错。” 她凝视着那些人身鱼尾的……水怪，心里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但她想到诺克提斯都出现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了，内心不由涌上一股微妙的安心感。 说不定，尤娜、蒂娜她们也存在着——这就证明，事情的缘由、幕后的真凶，不一定符合她的猜测。 “我们先解决掉她们。”科瑞沉静道，“异化到身体结构都出现改变的阶段，是无法复原的。” 蝙蝠侠几不可察觉地叹了口气，默默从腰带中拿出了飞镖。 亚瑟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最后一位队友是小王子！必须出场抛锚（喂） *如果蝙蝠侠问了为什么不打车，得到的答案会是“没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8 第9章 #9 〖怪物〗 “锵啷！” 长刀狠狠撞上三叉戟，沉闷一响。双方的武器上都缠绕着蒙蒙水雾，消解了原本清亮尖锐的金属撞击声。 亚瑟笑道：“没想到你看起来瘦弱，力气还挺大的！” 怪物不语，只回以尖啸，鱼尾一摆将自身荡开，左手一扬，流水纠缠成另一把长刀。她随即猛地原地回旋，长刀如风扇，就要往亚瑟身上劈！ 原本一左一右，刺剑与长剑就要递进去的科瑞与诺克提斯齐齐回避，惊险让开了怪物在周身划出的圆形斩击。 亚瑟将三叉戟一横，强行令长刀组成的旋风停滞，双臂上的肌肉鼓起，一把将怪物扔到了远处。 谨慎站在后方观战的蝙蝠侠有了动作，他捏在手中的蝙蝠镖此刻疾速飞出！被亚瑟抛至半空的怪物腰身一拧，鱼尾猛击，正与蝙蝠镖撞在一起—— “轰！” 蝙蝠镖瞬间炸开，气浪刮掉几片鱼鳞，又将鱼尾掀了回去。 “啊危险危险。”诺克提斯侧移两步，“战斗中途变成二刀流，是不是有点阴险了。” “我觉得更阴险的不是这个……”科瑞偏头，“她凝结了新以太——”她突然顿住，三两步跳跃到了亚瑟的背后。 “离开原地！” 远处安然落地的怪物扬起了刀，刀锋已染成鲜艳的红色。长刀的指向偏离、越过亚瑟，迅捷地挥落两次。 “——哈？！” 诺克提斯对上正冲着他来的红影睁大眼睛。他急忙将剑扔出，原地留下一道蓝色的虚影，眨眼间就握住了剑柄，吊在洞内某个偏高处的位置。 火焰回环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轰然散开。 “明明是水属性，竟然用火焰的魔法，太赖皮了吧！”他叫道，“而且为什么是打我跟，呃，黑猫！没有打你们两啊？” 安全点的科瑞说：“是蝙蝠不是猫。我也觉得头顶真的很像猫耳朵。” “……”被指蝙蝠为猫的某人射出勾爪跳离原地，躲开火焰，根本不想解释天线的事，“她是选择攻击距离最远的人。” 至于为什么只打出两道火环……怪物到底没有变异到多出几只手的地步。 “没关系诺克特，蝙蝠，”科瑞侧出半边身体，笑嘻嘻地举起雨伞，魔法瓶自动落到了伞柄上，“我这就帮你们报仇！” 她竖着握住雨伞，就像握住法杖。 随着话语落下，魔法瓶光芒大盛，一连串细小的球状能量接连飞出、放大，抵达怪物身前的是珠串一般的魔力球集合。 “bang！”“bang！”“bang！” 魔力球连环爆散，组合成赤红的烟花，盛放在溶洞之中！怪物避之不及，血肉飞绽，空气中霎时弥漫出一股腥臭的焦味。 “Aaaaaaa——！” 受伤的怪物仰头尖啸。 原本在远处游荡、无视了众人突入的其他怪物们突然被惊动。 “Aaaaaaa——！” 她们受到了召唤，在这一刻齐齐以尖啸回应，如剑鱼一般破浪而来！ 亚瑟大力搅动着三叉戟，水涡流转，生生吸引住了大部分怪物。诺克提斯居高临下，精准地锁定住游离在水涡边缘，就要挣脱的个体—— 位移破击！ 诺克提斯与长剑一同抵达，没有留给怪物反应的时间，剑刃直接洞穿！ 怪物哀嚎着，闪耀着寒光的尖锐手指带着风声，就要往身前抓去。诺克提斯毫不迟疑，翻身后跳离去，唯有蓝色的残影留在原地，让怪物狠狠抓了一个空。 “One Got。” 诺克提斯偏头说。 怪物应声而倒，再无声息。 蝙蝠侠并未关注谁先拔得头筹，他低头看向自己装甲上在尖啸后出现的红色光点。 光点变幻为一个微小的扇形，正由平面逐渐向立体转变。蝙蝠侠不知道是否是错觉，他隐约从图形的正中间看到了一只将要睁开的眼睛。 他来不及细想，张嘴便喊到：“科瑞！” 科瑞闻声，手中不停，横、撇、横交击，Z字斩在亚瑟用三叉戟挑飞送到她面前的怪物，紧接着手臂快速抖动，连攻三剑！ “打平！”她叫道，雨伞往前狠狠敲击在怪物将要倒下的尸体上，借力顺势向后跃去，一个后空翻就落到了蝙蝠侠身边。 她只暼了一眼蝙蝠侠胸前的图案：“你转身朝没人的地方！” 蝙蝠侠却没有立刻行动。距离眼睛完全睁开还有一段距离，他快速问：“如果我面朝怪物。” 科瑞嘴皮跟飞一样，一点多余的解释都没有：“不行！” 蝙蝠侠果断面向一处墙壁。 眼睛完全张开了。 微弱的黄色光芒从蝙蝠侠胸前丝毫不引人瞩目地放出。 蝙蝠侠紧紧盯住墙壁。乍一看，它没有什么变化。但当他打开照明工具，只用一眼就发现了问题—— 原本潮湿、布满水蚀痕迹和苔藓的岩壁，其表面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变成一片了无生气的灰白色。 在他眼中最为明显的，是几滴正在滑落的水珠。它们带着流水的痕迹定格在半途，仍旧是半透明的质感，就像是出自完美的雕塑家之手，与蒙着面纱的里佩·安托内利胸像一般，惊才绝艳。 “是石化。”蝙蝠侠判断道，“怪物们可以释放石化，同时免疫石化。” 这不像是鱼人拥有的能力。直觉性的，他升起一种模糊的概念。 “不仅如此。”科瑞站在他身侧，不忘冲着水涡中心精准释放着范围性质的杀伤性魔法，“有些同种类的怪物，可以通过石化魔法增强自己。” 她想了一想：“唔，就像是宝可梦的储水、蓄电、引火那样？”然后她又道，“这么说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我可以。”蝙蝠侠简短道。他也是有童年的。 紧接着他向科瑞确认：“所以变异的怪物也是有明确的分类。而你了解这些。” “给怪物写图鉴等结束再说吧！你们再聊下去的话！”远远地，诺克提斯喊，“我就要赢了！” 亚瑟还在奋力用水涡进行群体控制，时不时甩出几个落单的方便诺克提斯打：“我想我是贡献最大的那个！难道不是？” 蝙蝠侠说：“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没有那种好胜心。” 接着他转向科瑞：“我不能肯定我的装备在战斗中仍旧有着足够的防御力。我是以人类为标准设计的。” 科瑞轻快道：“这好办！——诺克特，亚瑟，你们先加油啦！” 她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动作，实际上已经在她的背包里翻找了起来。非常惭愧，她的包很大，又显而易见的有些乱。 尽管同种类的物品都分门别类的放在了一起，但整体上仍旧是杂乱无章没有规律的。 “啊！找到了找到了。”她手里捧出了一把多角形的水晶，“这些是储存了特定魔法的结晶碎片，没有专门容器提供能量的话，在不损害普通人类生命的前提下，只能启用两个。” 她示意蝙蝠侠将它们尽数拿走：“绿色的是魔盾，减轻魔法伤害，一颗三十分钟；紫色的是铸魔，将你的攻击都……视为魔法伤害？” 见蝙蝠侠要问，她急忙道：“别问原理！魔法的事不用搞得那么清楚啦！” 她是用不上这种小道具的，最初做出来也是闲极无聊时做出来怀念游戏时光，没想到这会儿当真派上用场了。 “我只是想问铸魔的持续效果有多久。”蝙蝠侠说，“以及如何使用。” 他拿出了一对指虎穿在手上。科瑞吃惊地看向他，没想明白他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三百秒。”她满脸惊叹，“只要捏碎就可以了，它们很脆弱的。” 蝙蝠侠点点头。他将碎晶尽数装进腰带，只留下两颗。只稍一握拳，它们就碎了。绿色与紫色的微光瞬间在蝙蝠侠的身上流转了一遍。 蝙蝠侠动了。 他数步并行，只一眨眼就突入到亚瑟的身侧。他左手一伸，竟直接从水涡中将一只怪物撕扯了出来！几乎同时，他的右拳如出膛炮弹，“嘭”得一声轰在怪物的胸腹处。 随着他的拳击，指虎上紫光微闪，骤然炸开一圈能量涟漪。 怪物立时如遭电殛！ 她僵直着发出痛苦的嘶鸣，剧烈抽搐着向后倒去。她没有放弃，如离水之鱼试图反扑，尾部垂死挣扎地凝结起蓝光，狠狠朝蝙蝠侠拍去—— “啪！” 尾巴撞上装甲之前，就先撞上了无形的壁垒，彻底失去了力气垂落下去。 蝙蝠侠松开左手。怪物软软滑落到地上，再不动了。 “One.” 蝙蝠侠计数道。 “看样子，我还来得及赶上。” 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由得加快了动作。可不能让蝙蝠侠后来居上！ 效率显著。这儿原本有着诸多异化的怪物，在所有人的战斗力都充分释放后，很快就解决殆尽。 溶洞内安静了许多。 蝙蝠侠低下头，目光扫过扫过那些倒伏在地的残躯。 一些细微的事物，在暂时安全的场合攫住了他的注意力。 几张原本属于人类的面孔，在鳞片与水母般透明的皮肤下依稀可辨。她们的表情并不痛苦，也不茫然，匪夷所思的，有一种迷蒙的喜悦。 异化躯体的上半身，还固执地附着着几张衣物残片。 蝙蝠侠无声叹息。 也许回头将装甲记录的影像交给戈登，就能从警局拿堆积如山的档案里，勉强销掉几个无人问津的失踪案。 ……尽管更大的可能是，她们的消失从未溅起任何水花，在警局被遗忘的角落中，根本不存在对应的记录。 *我为什么要写战斗场景【闭眼】但是好像都到这里了也不能一键跳过…… *好难！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9 第10章 #10 〖杂鱼〗 由女性变异而来的怪物显然不是全部。是以略作修整，一行人便继续往前了。 诺克提斯已经忘了怪物会使用相克属性的阴险手段。 对此念念不忘的是蝙蝠侠。 “从诺克提斯的说法来看，”蝙蝠侠问，“她们应该不能同时使用水与火两种形式的魔法。” 唐突听见自己大名的诺克提斯不自在地小声说：“叫我诺克特就行……” 和蝙蝠侠也算是并肩战斗一回了，又是跟科瑞一起来的，诺克提斯觉得完全不用喊得那么正式。 蝙蝠侠顿了顿，他意识到，还有不少事情需要交代给这些年轻人——这一瞬间，他完全忘了他也才二十五、六岁。 但现在，他选择先搞清楚怪物魔法的事。 被他用眼神催促的科瑞思考起来。 游戏敲代码能处理的问题，现实中需要逻辑支撑。 怪物发动火焰魔法的时候，没有进行将魔力从水转化到火的过程。科瑞也没有看到用于收纳不同魔元素的魔法瓶，她们更像是同时加载了两套系统，想用哪边就直接使用。 石化魔法更不是水属性变异能够附加的。 ……石化？ 科瑞飞速抓住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灵光。 “……我目前的推测是，有两种不同的影响，施加在受害人身上。”她慢慢说，“一种是将她们变异成那种样子的罪魁祸首，另一种是她们先天和后天的能力。” 蝙蝠侠注意到，科瑞的用词是“and”，而不是“or”。 “以变异后的魔法强度，她们本身应该是具备天赋的法师预备役，否则仅以生命能量为能量源，她们释放魔法的时候就会直接死去。” “……”蝙蝠侠说，“你认为她们遭受了人为的改造。” 他尽量没有表现成质疑，语气中留下淡淡的疑惑。 “我只是基于目前所了解到的内容，根据我的认知来构建一种可能性。”科瑞说，“事实不一定就是这样——世界那么大呢，我不了解的知识很多的！” 科瑞知道她突然转向这个结论挺站不住脚的。或者说，有这个可能性，但不应该像这样，具备强烈的指向性。 “是我以石化为中心点展开的某种猜测。”科瑞强调道。 仔细一想，适才关于怪物，碍于溶洞的光照限制，以及先入为主的印象——充满水汽的环境，曾经以此为巢的鱼人，女性的上半身，遍布鳞片的长条形尾巴——他们理所当然地都认为是与人鱼形似的种类了。 如果实际上异化后变成的生物，是另一种呢？石化和怪物的形象一经组合…… 曾经的某位难缠的攻略对象闯进了科瑞的脑海。 它——她是某种合成生物。使用着双刀，仿佛擅长使用物理攻击，实际上，它是魔女与蛇类怪物的集合体，被人为拼接成了美女蛇的样子，真正擅长的是魔法—— ——效果多变的石化魔法。 她是妖艳蛇妖，美瑠姬奴。而作为她的原型、她身体中怪物的那部分，拉米亚是一种分布较广的怪物。 后者拥有的石化不像美瑠姬奴那样繁多且强大，贫弱却普遍，频率极高，是个拉米亚就能几乎不间断地使用它来造成阻碍。 科瑞作为游戏玩家，什么犄角旮旯都可能去溜达，与拉米亚狭路相逢的经历不算稀缺。 据科瑞的不完全统计，它会出没在万魔殿、巴哈姆特洞窟、隆卡遗迹、艾布拉纳周边……偶尔也会在不实传说的角落里客串，作为产品成为造谣炼金术士的一环，旨在拉低这一职业的名声。 总之，有太多地方会被它打扰了。一开始没记起它，纯粹是过于杂鱼，打它比砍瓜切菜容易，以至于美瑠姬奴作为强敌找回存在感之后才被捎带回记忆中。 同时回到记忆中的还有一个重要的知识点，之前也因为石化一般对她没有效果而被遗忘。 “真正的石化不是能轻易获得的魔法。” “并不是形容僵硬状态时使用的比喻，而是从物质和概念上变成石头。” “当然，根据魔力等级的高低会留有抵抗余地，大部分，比如拉米亚，能做到的也就是‘僵硬’那种比喻程度。” “完全剥夺生命那种强度的石化魔法……” 科瑞想了想，觉得她认识的人当中，唯一能做到的是美杜莎。她现在应该在厄尔庇斯岛养魔界花吧……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爱好！她的姐姐就不能管管她吗？ “……几乎不可能在世界上出现。”心里如何想，不影响科瑞继续做说明，“石化魔法来自于特定的眼睛，换句话说，它是诞生在眼睛中的魔法。这是非常、非常稀有，不存在可能性，绝不会在人类的基因中诞生。” “而拉米亚的血脉使它们天生就能行使这样的能力，是最为稳定的产出来源。” 听到这里，蝙蝠侠完全明白了。 “这就是你的依据。”他说，“刚才那些怪物留有明显的人类特征，是从人类转化的，拥有石化能力是她们经受了后天改造的证明。” 诺克提斯感觉他也懂了：“……所以实际上你也不确定为什么能同时使用水与火，只是通过石化判断她们是人工产物，进一步推断，相克属性并行也是人工的结果？” “没错！”科瑞理直气壮道。 “但是这其中还有一个问题吧。”诺克提斯委婉地说，“按照现在人类对地球的开发，拉米亚在地表早就没有生存环境了。” 它们要么死绝了，要么退避进了更加适合生存的以太界，总之，现代已经不可能在物质界找到拉米亚了！ 科瑞同样委婉地回复他：“诺克特，你不要把人类魔法师想象的太善良……” 物质界找不到，没说他们没有别的手段让它们“回”到物质界来对吧。 而蝙蝠侠重新捋了一次科瑞的话后，沉默着将意见先保留在心底：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论据指向的是“先天”的魔法潜力和“后天”的特殊魔法，针对另一种被她区分开的“变异”，她什么都没有说。 「将她们变异成那种样子的罪魁祸首」 ……是了，如果取用字面含义，便是单纯的外形上的变化。她的说法很容易让人认为，外形上的改变是人工合成的后果。但实际上，外观变化这一部分，是有可能单独成立的。 ……她有所想法，却不想说？ 这时，一直在前方开路的亚瑟停下了脚步。在他背后，科瑞和诺克提斯随意的争辩一下就消失了。 他们俩下意识地将武器握回手里。 蝙蝠侠谨慎靠过去：“有情况？” 他们三个能一路上放心掰扯怪物的成分问题，除了沿路来竟再没有什么海产打扰以外，全有赖于亚瑟承担了预警位。 “没情况。”亚瑟无奈道，“没路算是‘情况’吗？” 蝙蝠侠：“……” 他走过去，站在亚瑟身侧看了看“情况”。 在他们停下的这个位置，空间稍微开阔了些许。亚瑟口中的没路，是指除了他们来时的路，这片空地的周围都被岩壁所包围，看起来，就是溶洞的顶部了。 不过这里并不是空空荡荡的。贴近洞壁的地方，像是花园中用于观赏的花一般，分布着不同颜色的珊瑚虫，以及仿若盆景立于其中巨大珊瑚。 “这里不是珊瑚生长的环境。”蝙蝠侠说。 “珊瑚有问题？”亚瑟锵一下提起了三叉戟，大有直接往上面戳几下的意思。科瑞往他家的水族箱里放过小型红枫树做装饰，他以为魔法都不跟生物讲道理呢。 “……”蝙蝠侠说，“可能是机关或陷阱一类的人工产物。” 诺克提斯闻言仔细观察着环境。他很快就发现了什么，从附近珊瑚虫中检出残破到找不同级别的纸片。 他阅读了上面的文字，挠了挠头：“船长喜欢红酒、大海、蔬菜……”他困惑道，“真的假的，设计这里的人会觉得有人会按照明显的陷阱来行动吗……” 科瑞：忍住，不要笑！ 她倒是真记得游戏里有纸条提示玩家怎么开机关。但大部分玩家都直接无视了纸条——甚至根本不知道还有纸条提示——莽就完了！ 开对了直接前进，开错了重来一次嘛！ 大不了多打两只怪。 “也许它的作用是将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到机关上。”蝙蝠侠说，“要想前行，就需要触碰机关。” 巨大的三株珊瑚，正好分为红色、蓝色和绿色，与纸条的内容对应上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们究竟应不应该按照纸条上的做呢？ “呜哇。”诺克提斯小声说，“心理战术啊……” “那要不然，来投票？”科瑞提议说，“是按着纸条上的顺序，还是直接随便摸一个？”她跃跃欲试，“其实我觉得随便挑一个就好啦！不要给纸条眼神！” 结果全体投票通过了后者。 面对临时队友们投来的眼神，蝙蝠侠语气淡淡：“我没有兴趣在线索不足的情况下使用穷举法来解开谜题。” 科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于是接下来他们遭遇了带毒的水母，会放电的豹子，腹部大开的蜂鸟…… 蝙蝠侠自然地接受了这些不该出现在这的生物，普通地加入了殴打它们的行列。 但在场所有人都为最后登场的敌人感到…… 感到微妙。 那是麦迪逊原船长。 不是麦迪逊船长——他已经变成了形状可怖的怪物，甚至保有一定的人类思维，打不过了会试图召唤他的小弟，那些同样异变成怪物的前海盗们——他要输了竟然还会有逃跑的举动！ 只是……只是…… “你好菜啊。” 面对被蝙蝠侠踩在脚底下的麦迪逊原船长，科瑞匪夷所思道。 “门口的蛇女要比你强好多！” 到底谁才是看大门的杂鱼啊？你作为机关的守关人不应该更强吗？ 蝙蝠侠仔细端详了一番麦迪逊原船长那张与海洋软体动物无差的面孔，以及仍旧保持了类人结构的四肢。 而方才发生的战斗中，他除了开枪、召唤小弟以外，也没有表现出其他特别的能力。 ……几乎可以肯定他先前的判断了。 蝙蝠侠心想。 科瑞是有意对造成外观变异原因避而不谈的。 *美瑠姬奴是法国民间传说中的蛇妖，拉米亚（拉弥亚）是希腊神话中喜欢吃小孩的蛇妖。FF系列里是祖宗之法的怪物。当然，文中内容除了美瑠姬奴是合成的以及拉米亚刷新点，其他都是我瞎掰的。 *游戏里厄尔庇斯有种魔界花的名字就叫美杜莎……嗯…… *借更新修改了一下前面的内容，不影响阅读 *要去挨猫男哥的打了，希望能保持更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10 第11章 #11 〖自得的麦迪逊〗 科瑞不知道蝙蝠侠脑子里转了几圈。她惊讶完了，没忘记她到这儿来的原因。 “我以为你会让克拉肯出场呢。” 她将面具摘下了。麦迪逊八成认得她，遮住脸没什么意义。 “明明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助力。结果你净是召唤没用的小弟了，没有召唤它出来吗？” 麦迪逊露出愤然的表情，在他扭曲的水怪面孔上显得尤其的怪异与可怖。 “它不肯过来！” 麦迪逊咒骂起来。 由于传说中的大海盗雾须王养了一只克拉肯，并让它为自己看守宝藏的故事广为流传，不少海盗心驰神往。同样做过美梦，麦迪逊十分了解这种海怪，知道它有着与人类相似、甚至更高的智力。 他在海中与克拉肯相遇，后者可是主动与他同行，还表达了联手的意愿！结果事到临头它背叛了！ 科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好一个不打自招，她就随便诈了一下，麦迪逊这是挣扎都没有，直接承认了克拉肯是他带到哥谭来的。 不过克拉肯……是会主动与人类交流的类型吗？雾须王那只会乖乖听话，还不是因为它打不赢。 “它还在溶洞中吗？” 科瑞假装不知，问道。 麦迪逊咧出一嘴变异的牙齿：“它既然不肯过来，那也别想走了，待在暗无天日的溶洞中饿死吧！” 誓死表示不会打开机关。 亚瑟仔细分辨了一下从克拉肯的情绪中传递来感情，没觉得它有被关住的憋闷烦躁，仍旧是歌颂自由，就好像它不是进了一个牢笼，而是从什么牢笼中出来了似的…… 他琢磨了数秒，觉得不纠正麦迪逊也无所谓，让他精神胜利法一下挺好的，得意忘形还能多骗他说些事情。 诺克提斯打了个哈欠。折腾了几个小时，都快午夜了，饶是他这个资深钓鱼佬，没有养精蓄锐时也有些困。 “你开不开都行吧……”他随口道，“反正一共就三块能移动的珊瑚，再试就是了……” 蝙蝠侠撇下嘴角。穷举法是最没有效率的做法，他想用最快的效率将这件事收尾，哥谭其他地方还等待着他。 “是谁改造的你们？谁改造了你，谁改造了那些蛇女？”他逼问道，“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他做好了麦迪逊不配合的准备。意思是他准备好拳头了。 谁料，麦迪逊莫名其妙道：“什么蛇女？”他呸了一声，“你们这帮入侵者，想把什么破事栽到老子身上？！” 科瑞有点点无语：“不要说得跟你才是受害者一样……”她决定换一个说法，“原本在外围的那些女士们？” 麦迪逊下意识说：“外围的？那都是我的情妇啊！享乐用的——难不成她们带着我的钱跑了吗？！”他想了想，感觉不可能，“她们都变成一脸鱼样了，除了老子，谁还——” “好人渣。”诺克提斯露出嫌弃的表情，啧了一声。 “谁改造了你们。”蝙蝠侠踩在麦迪逊背上的脚更用力了几分，“不要转移话题。” 麦迪逊痛叫着，破口大骂，根本没有回答问题。 蝙蝠侠使用了诺克提斯将科瑞放置到亚瑟高大身躯背后的血腥手段。 麦迪逊招了。 “我不知道。我带着克拉肯到哥谭来，到溶洞里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他屈服道，“反正解决掉卡尔瓦兰以后，他的手下没有人能阻挡我的力量，到时候收割掉他累积的财富，又不影响我在哥谭享受！” “鳄鱼在这都能活，我比他更有钱，为什么不行？” 麦迪逊试图增加自己的说服力。 蝙蝠侠冷静地看着他。一个原本正常的人类，能够毫无障碍地接受自己变成怪物的模样？ 科瑞努力从亚瑟背后蹿出来。 “我没有问完呢，蝙蝠。”她像是埋怨一样说，转向原船长，“麦迪逊，我也不问你为什么背叛这种事啦，想也知道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随便举了几个例子：“总归是放不下过去肆意潇洒的海盗生活——” “你懂什么！” 像是被触及到了逆鳞，麦迪逊激动起来。 “过去的海盗生活？”他怪叫道，“那种风里来雨里去，舔刀口的生活难不成还有值得怀念的地方？！” “嗯，我不懂，我不是海盗嘛。”科瑞轻声说，“我还以为都跟大哥说的一样呢？” 蝙蝠侠默不作声听科瑞诱哄人。麦迪逊的话，表明了他注重享乐。而一旦意识到这一点，就会明白他不是一个没苦硬吃的人。对于人类而言，在海上漂泊不会有脚踏实地舒适。 麦迪逊必然不可能怀念那种不安定——最重要的是，妨碍他享受的生活。 “都怪卡尔瓦兰，沿海城市这么多，偏要选哥谭做他的新据点。”麦迪逊怨恨道，“他想把我卖给罗马人。” 科瑞对这个答案感到迷茫：“他为什么要把你卖给罗马人？” “因为他是梅尔维布的走狗！”麦迪逊愤愤。 “梅尔维布那个女人，上位就对七大海域全面禁止海盗行为，其他海域可以不搭理她，但大西洋是她的地盘，打那时起，走私销赃的路子就断了！” “这么多年在陆上甚至没个正经据点，舰队都窝在她选的破烂群岛上！” “卡尔瓦兰跟梅尔维布说，不能完全放弃陆地，想要重新打通关系，找上了以前有过联系的罗马人。那不是一个讲情面的人，他必须有一个说得过去的见面礼。” 诺克提斯茫然：“见面礼……”他不可思议地看了眼麦迪逊，“难道你觉得你就是那个见面礼吗……” “这个罗马人是谁？”亚瑟说，“品味可真够奇怪的。” “自视甚高。”蝙蝠侠故意评价说。 麦迪逊想要在哥谭作威作福的幻想，昭示了他的自大和肤浅，以及对哥谭的不了解。激将法虽说俗套，但用对了人，仍旧迅捷有效。 麦迪逊果然不能忍受被人小看。 “我当然够分量！”麦迪逊嚷道，忙不迭展现自身的能力，“我以前欠了罗马人一大笔赌债，这些年，我积累的财富，早就足够偿还给他了！” 亚瑟怀疑地看向他：“你不做海盗去抢劫，正经也能赚够钱吗？” 麦迪逊说：“呸！少看不起老子！” 科瑞倒知道，他没在这件事上撒谎。梅尔维布提督领着海盗转型后，至少在大西洋这片地方，得益于数百年的技术累积，以及丰富的航海经验，他们主要是靠着造船和海运发展。 随着造船一起发展的还有钢铁业，提督依靠特别的技术打开了与其他国家交流的大门。同样的，不提定居退役的海盗们发展出的农业，海盗过往的据点周边本就存在着很多渔业组织，姑且也算是产业。 麦迪逊作为提督阵营三大主要团体之一的百鬼夜行的先锋船船长，大小算个人物，敛财手段怕是不少。 蝙蝠侠说：“罗马人不在乎你那点钱。他这几个月没能进入银行的钱堆了一仓库。” 麦迪逊嗤笑：“哦，黑甲佬，你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是不是？”他旋即又阴沉下去，“罗马人不是不在乎！钱多钱少？我从他手底下逃了这么多年——他在乎的是这件事。” “他一定想杀了我，才会对卡尔瓦兰指名要我。我没有回到哥谭，他可以假装感觉不到这根刺，没被他放在眼中的小人物扎下的刺，但你要站到他面前，叫他回忆起来……” “卡尔瓦兰把我交给他，岂不是一个绝妙的讨好手段？” “……”蝙蝠侠敏锐道，“罗马人主动点名要你？卡尔瓦兰没有跟你说，罗马人要你做什么？” 麦迪逊匪夷所思，觉得蝙蝠侠脑子有病：“罗马人要杀我！卡尔瓦兰怎么会跟我说呢？” 蝙蝠侠放弃了跟他说通，直接换了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逃走的。” “是背叛！”麦迪逊坚持，“罗马人专门点了一个名字，这事儿在卡尔瓦兰回来之前就传开了，老子当即就决定不干了，去他妈的小毛孩，休想得逞。” 科瑞摇头：“……不对，不管罗马人是要杀你，还是要你过去做别的事情，大哥都不会让消息传开的，除非他本就不打算让你去，才没有进行任何封锁。” 麦迪逊：“少给你那好哥哥贴金了。” 他后边的污言秽语科瑞没仔细听，也没听清。不仅绅士们物理意义上的让麦迪逊闭嘴了，科瑞陷入思考之后，自动屏蔽功能发挥了功效，过滤掉了麦迪逊的无效发言。 她算是了解卡尔瓦兰，那位名门贵族出身的少爷，具备十分灵活的骑士精神，必要时是不吝啬手段的。如果付出一个前科累累、还总跟他唱反调的海盗，就能先打开罗马人的门路，为正经商路做准备…… ……大概会跟麦迪逊认为的一样，毫不犹豫卖掉他吧。 但是卡尔瓦兰没有这么做。这证明罗马人提出的要求一定足够特殊，并且触及了他的底线。 “你曾经在哥谭生活时，做过什么？”科瑞突然问，“人尽皆知，罗马人时隔多年仍旧会视之为你的……事迹。” “哦。” 麦迪逊混了丝恐惧，又带着难以抑制的得意。 “哈！是有一件事儿！” “——我抢劫了韦恩夫妇，却至今未曾被逮捕，如何？” *本世界观下那场众所周知的抢劫 *改了一下文名和文案，写着写着发现光之战士这个称号出场预计还有很久，原本要先写日常fate……结果现在跳过日常fate进主线了otz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11 第12章 #12 〖怨念水神利维亚桑〗 ‘我曾向我的父母发誓。’ ‘我将会让这座城市摆脱夺去他们生命的罪恶。’ ‘我未曾想过，罪恶的象征就这样唐突来到我的面前。’ ‘在听到那句话的那一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也许有某跟弦断掉的声音，但我没有听到。’ ‘我行动了。’ ‘在我的理智判断我应该如何做之前。’ ‘我感到脚底踩碎了什么东西，我的拳头陷进了几乎要脱离人类结构的□□组织——’ “……蝙蝠！” ‘我感到了寒冷。’ “……蝙蝠！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喊你面具下的名字了哦！” ‘脚和拳头都动不了了。不对。不是它们动不了，是装甲出了问题……’ “B开头W结尾的那个人！我真的要说了哦！” “Bru——” 蝙蝠侠陡然回过神来。他没有被面具盖住的下巴上冰冰凉的，有液体往下滑落。 下半张脸残留着些许疼痛的感觉。 亚瑟举着三叉戟，戟尖还指着蝙蝠侠：“看，我就说浇他一脸水比喊名字有用。” 诺克提斯一脸无力：“哈？你那个不叫浇水，明明是个水炮……” 亚瑟狡辩说：“只是水流集中了一些！”他耸了耸肩，“我不是很想听到神秘主义者的名字。” 他看科瑞也不是很想真的说出来的样子。就算了吧！ 诺克提斯觉得他还怪贴心的……毕竟蝙蝠侠的反应太大了，几乎就给了一条明确的联想方向。于是他也将这个插曲抛到了脑后。 科瑞则完全松了一口气。 “揭开覆面系角色的本体是大忌。”她严肃地说，“绝对不可以摘掉面具！” 然后她哼唧着走到蝙蝠侠身边，帮他解除冰冻的魔法效果。刚刚她用喊的实在没有什么效果，只能来一波物理意义上的阻止了。 “虽然他已经死了，也不算是人类了，”她不好意思地说，“好歹有个完整人形还会说话……” 还是不要亲自动手比较好吧。 “——他已经死了？”蝙蝠侠脱口而出。 “就像门口的蛇女一样，自身活性的以太消失，支撑他行动的是属于其他东西的以太。” 科瑞内心完全能理解蝙蝠侠的失态。这可是……“抢劫”了韦恩夫妇的人。 她组织着措辞：“与其说是他被改造了，不如说是他的尸体被改造了……不记得过程，和变得有些蠢，大概也跟大脑丧失了活性有关吧……” 这波算是她占了信息差的便宜，蝙蝠侠到底感受不到以太这种玄学要素：尽管麦迪逊异变得很明显，他的表现还是挺活人的。 蝙蝠侠默然。 他的脑子现在勉强恢复了冷静状态。 他承认这点上是失误了……大部分罪犯在被他殴打之后都会配合，未曾联想到这本就是异常的一种作证。 “——你在说什么东西啊！” 血肉模糊的麦迪逊完全察觉不到疼痛。他惊愕地大叫：“老子怎么可能已经死了啊！” “呸！想用这种招数来动摇老子……” “想得美！想得美！我要拿出真本事了！” 他开始奋力挣扎起来。 “小的们！我们不能再输了！” 无人应声。麦迪逊突然想起来，不久前他的小弟都被打倒了。他的蜂鸟也不在了，没有声音会在战场边拼命地夸赞他。 ‘老大，很强！’ ‘老大，很帅！’ ‘老大，很坏！’ 耳边依稀回荡着蜂鸟的贫嘴声。是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的？会说话的蜂鸟早已不再开口。 因为他们都死了。因为再也没必要称赞船长了，所以几乎不怎么说话了。 “我不想……这样死掉……” 麦迪逊的声音逐渐低沉，他愈发贴近一具仿徨未息的死尸了。 就在几人以为他就会这样声息俱歇、彻底沉寂下去的时候，麦迪逊的喉咙里猛然爆发出一声尖啸！ 尖啸仿佛是麦迪逊未尽的言语，饱含着怨毒与不甘，但混沌的声响使他想要表达的含义无人能够领会，他的敌人们也分不出心思去辨别—— ——尖啸搅动了溶洞内一些其他的东西。 “到我后边来！”亚瑟大喊，挥舞着三叉戟，在其他人迅速躲过来后，水流在他的身前形成一堵高大的水墙。 溶洞肉眼可见的变得不一样。洞壁上那些早已凝结的、顽固的深色污渍恢复了鲜明，如同有生命一般蠕动。 深黑色的雾气从四面八方渗透出来。它们无处不在，洞壁，地面，他们来时的小路，甚至珊瑚的缝隙中。带着阴冷的风，无数低沉、狂乱、充满痛苦和恶意的呓语，汇聚着，翻滚着，与那些污渍一起，乳燕投怀般沫入了麦迪逊的身体！ “那是什么？”诺克提斯惊愕道。 科瑞有些紧张，有些无措：“怎么会……我也不知道，这些都是以太！”她的声音不是很确定，“怎么会有这么多，好像是很久以前就一直停滞在这里没有释放——” 扎坦娜的话在他耳边一闪而过。蝙蝠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鱼人。”他简略道，“五十年前，在这里被屠杀的鱼人。” 不可能！科瑞条件反射性地想要反驳。以太是生命能量！生物死后直接就会回归自然，怎么可能留存这么久呢？ 但她没能说出口。门口那些被改造的蛇女闯进她的脑海。 早已产生的猜测，带着确定的结果，在此时明明白白的拍在了科瑞的脸上，浇得她产生了隐秘的愧疚与难堪。 “为什么会屠杀鱼人？”蝙蝠侠看向科瑞，想要向这个与海盗有关联的少女寻求一个答案，“海盗的残虐本性吗？” “……不是。”科瑞看着麦迪逊被雾气纠缠着扭曲、膨胀、拉长，生出长角，张开鳞翅，“鱼人在这里囤积以太，通过大肆劫掠人类，抽取他们的生命。” “为了救人？”蝙蝠侠刚这么说，立刻推翻了自己的结论，“那不需要进行一场屠杀——囤积以太，他们要做什么？” 科瑞说：“献祭。” 蝙蝠侠脑中瞬间闪过那些女性受害者面部残留的迷蒙的喜悦。 “献祭。”他喃喃道，“献祭给恶魔，献祭给……神。” 狰狞的巨大海蛇，带着激烈如海啸的水流，咆哮着显现在溶洞中。随之而来巨浪几乎淹没了整个溶洞，只除了亚瑟支撑之下，没有被吞噬的一小块地方。 “按照命名规则……” 科瑞很有点无法改变事实之下的苦中作乐。 “这是怨念水神利维亚桑。” *我太菜了，写着写着发现有Bug又回去改 *前边刚见面的时候其实就互扒马甲了 *一个简单的四人讨伐战。没关系，反正水天王也这样没牌面，而水神的牌面是祖宗之法，往后多了去了 *A：你这个水神，你不发证的，你是正经水神吗？ Q：它不是，是伪的 *布鲁斯大仇得报 不是亲自动手，还是想让他能够放下一件事啦。蝙蝠侠已经很苦了，不用再苦了，他不是T，再苦也不能帮忙攒出LB……（虽然随着装等增加，现在六层苦一苦T也攒不出二段LB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12 第13章 #13 〖有啥躲啥，出啥打啥〗 蝙蝠侠怀疑他听到的答案。 面对未知的敌人，向了解它的人询问情报是理所当然的。 但这个答案……？ “你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抵抗、操纵着利维亚桑召唤的水流——利维亚桑从出现起，几乎不停地使用海浪冲击场内——尽力为己方留出活动空间的亚瑟抽空吐槽她。 “有啥躲啥可以理解……”诺克提斯目光紧紧跟随着在周围环绕的利维亚桑。 他们几个就像是被关在鱼缸里的鱼一样，被利维亚桑漆黑无情的眼睛观察。 糟糕的感觉。 “……出啥打啥是什么？”他甩开被狩猎的毛骨悚然，继续问道。 利维亚桑停止了盘旋。它将身体直立起来，成为一条蓄势待发的蛇。 “小心！”蝙蝠侠敏锐地发现，它身前的水流迅速汇聚，凝聚成一排透明扭曲，在溶洞昏暗的环境下尤其容易被忽视的水弹。它们悬浮在空中，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下一秒，水弹猛然一动，向众人袭来！ “——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啦！”科瑞举起刺剑，旋身替诺克提斯挡了一面。 那些生成的水弹竟然不是同时攻击所有人，而是依次、精准地射向同一个目标！ “明白了！”诺克提斯喊道，专心对付正面袭来的水弹。他不忘提醒与他们承三角之势、为他铸成最后一道防线的蝙蝠侠，“水弹里饱含了攻击性的以太，要注意补充魔盾！” 蝙蝠侠简洁应了一声。他早已在拳头上续了一回buff，此刻双拳挥舞地虎虎生风，被他击中的水弹无不炸裂成蒙蒙水雾，再没有一丝杀伤力。 科瑞使出一个划圆斩。她的动作精准又干脆，切割水弹就像切水果，将新一轮靠近的水弹尽数解决。她在空档中瞥见这个场景，好悬忍住，没有不给面子地笑出来。 ……简直是猫猫挥舞猫猫拳！ 科瑞紧急正正脸色，清清喉咙，抬手往诺克提斯头顶标了一个标记。那是由数个不断闪烁的黄色井字组成的立体标记：“我们姑且规定一下这个是分摊伤害吧！” 她会时刻关注利维亚桑的以太流向，及时替被选为目标的队友标记的。 “到时候大家都去帮被点名的人！” 诺克提斯吐槽：“你在玩游戏吗？” 蝙蝠侠认可说：“高效就行。” 水弹平息了。但显然利维亚桑不会善罢甘休。它身体两侧的水流翻涌，各自凝聚形成一列更加细密的水弹。 科瑞一瞧新生成水弹的以太导向，几乎是下意识的，标记魔法变了个样子。在场每个人头顶都多了一个红色的箭头。以箭头为中心，蔓延开预示着不详的红光形成透明的圆圈。 蝙蝠侠看到几人周身重叠了范围的圆圈，不假思索道：“各自找一个不重叠的角落！” 他率先往场地南边扑去。 利维亚桑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水弹当即脱离控制，毫无规律地四散射出，如同密集的霰弹覆盖到全场。这回，它想要同时攻击所有人！ “危险危险。”诺克提斯嘀咕着，“要是还站在一起，那一面就是三人份的水弹，谁也没法无伤过吧。” 亚瑟勉力用三叉戟操控水，将冲他去的部分水弹对冲掉。他本身是利用道具来让水流听话的，一心二用下难免力有不逮。幸好他皮糙肉厚，漏那么几个无伤大雅，吃得下。 此时他见利维亚桑又停止了动作，却不曾停止对他们的观察，心中警惕：“你们就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对付对付它？”他大声道，“我们不能只挨打吧！” 诺克提斯手里握着引擎剑，比划了一下：“我倒是能挂到它身上去攻击……” 但是外面都是水，他一个打近战的，掉进去岂不是要完蛋。 科瑞拎着雨伞讪讪：“诶，我能用魔法打它，但一是没蓄好力，二是在没有限制住它的情况下，不太好锁定，万一打歪就白费了……” 她说的是一种名叫南天十字的高威力赤魔法。由于准备完成后是瞬间发出，没有打断咏唱再重新锁定施法的机会，必须精准地命中。 她倒是也有不需要锁定目标的，比如赤红灾变，在地面上划出两个巨大的魔法阵，引发剧烈的魔力爆炸。缺陷就是不需要锁定的原因是能覆盖全场…… 再仔细一想，她其他威力可观、不说解决，至少能一击重创面前这个怨念伪神的魔法，几乎都是无差别攻击，范围内会连自己和队友一起打的。 ……综合考虑，南天十字已经是最合适的了！毕竟，除了范围小，它还有着能够瞬间转换成治愈魔法的特性，以科瑞的操作，在误伤队友之前也能救回来。 蝙蝠侠问：“你知道它的弱点吗？” 科瑞诚恳地说：“可能是雷。” 她打游戏的时候没太注意，总结一下就是注意减伤和回复，然后打着打着就过了……弱点她好像在什么剧情文本中看到过，时至今日已经不敢肯定了。 其他人看着这个充满水汽的环境：“……” 就算科瑞没有用“可能”这个词，他们也不会尝试的！ 科瑞这时却看向了诺克提斯：“诺克特，你有什么想法吗？” ——纷争剧情中，诺克提斯手里是持有水神之证的，那是他击败了他的世界的水神、获得神启的证明。 遗憾的是他提起时含糊其辞，没有半点细节，除了PVP模式排到的其他玩家，剧情模式下的诺克提斯几乎不使用水神之证的，更常用的是雷神之证或者冰神之证。 “啊？”诺克提斯没想到话题转到了他身上。他对水神利维亚桑没什么了解，不过…… “当心！” 蝙蝠侠突然示警。 ——徘徊在场外的利维亚桑深吸了一口气。它的头颅带着身躯向后养去，短暂的蓄力后，猛然向前方喷吐出一道水柱。 集束到极致的水柱带着极高的压力持续冲击前方，随着它头部的摆动，就要横扫过整个空地！ 无需科瑞的标记，大家都能看出它是想要打一个无处可躲的攻击。 蝙蝠侠迟疑了片刻。 科瑞却没什么顾忌：“亚瑟，挡住——！” 亚瑟没有丝毫犹豫，拔出插入地面的三叉戟，双臂用力，径直迎上转到面前的水柱！ “呃啊——！！！” 他怒吼着，三叉戟硬生生将高压水柱劈成了两半，锋利如刀的水刃下雨一般打在他的身躯之上，刮出细密狭长的血丝。 科瑞竖起刺剑，魔法瓶自动落在尖端。纯粹的以太自她身上流淌而出，以魔法瓶为连接点，转化为更加温和无害的生命力，徐徐注入到亚瑟身上。 他的伤口转瞬间便被治愈，剩余的生命能量包裹住他的身躯，化作脆弱又坚韧的水流幕，试图为他抵挡伤害。 大部分水刃在穿透水流幕后就失去了压力转化来的攻击力，还有一些水刃，成功通过水流幕上科瑞来不及弥合的缺口，却也势单力薄，无法为他带去威胁了。 诺克提斯松了一口气。蝙蝠侠尽可能将自己高大的身躯缩在相似体格的亚瑟背后，抓紧时间问道：“诺克特。”他喊着青年的名字，敏锐地注意到这次临时危机到来前他的欲言又止，“你是否有办法——” “我不确定。”诺克提斯飞快地回答，“我——我大概能行，如果有足够多的武器，我就可以借助幻影剑持续施展天行步，在空中进行垫步，但是……” 他现在随身携带的武器不够数量，以幻影剑的形式召唤后，刚好够在他身边围成一圈自主抵挡伤害，根本不够帮他垫步的。 “这好办！”科瑞就等着他说呢，诺克提斯的幻影剑，要不是她无法解释，早就主动提了，“我的兵装库里武器最多了！” 第一次见面那回，帮诺克提斯完成风神的启示时，她就借了他不少武器，诺克提斯似乎就没有不擅长使用的，堪称全能型武器大师。 “哦，我没问题。”诺克提斯不假思索地应下，“我去正面牵制它，你在魔法完成时给我信号。” “那准备好了！”亚瑟咬着牙说，“我要撤开了——” 诺克提斯将科瑞一股脑塞过来的武器——她塞过来一个占星盘是认真的吗——都转化为名为幻影剑的特殊形态，以水晶模样悬浮环绕在他周围。 蝙蝠侠：“……” 跟他们魔法系的真是没法讲道理。 他注意到诺克提斯的表情发生了变化，更加冷冽与锐利。 “上了。” 诺克提斯微微抬起头，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有什么垫步，径直浮了起来。他举起手臂，环绕于周身的幻影剑加速了旋转—— 他挥下手臂，带着蓝色的残影，与它们一同突破了过去！ 蓝色的光影开始不断在利维亚桑庞大狭长的身躯上闪动。利维亚桑剧烈地搅动、翻滚着，猛烈掀动周围的水浪。 它不耐诺克提斯的纠缠，整个身躯如巨大的鞭子一般，转瞬间高速盘旋了一周。积蓄起的恐怖蛮力凝聚在尾巴上，化为一击致命的抽打。 啪！！！ 亚瑟乘着水浪替诺克提斯挡下。他闷哼一声，被利维亚桑的回旋尾抽中，整个人飞到场地的另一端，被他控制的水壁轰然倒塌，又在下一刻被他重新控制。 场地无可避免地缩小了一圈。 蝙蝠侠冷静地思考着，避开为了与诺克提斯争斗，动作幅度愈发狂放的利维亚桑。它以惊人的速度俯冲掠过，毫不停歇地调整姿势，从新的方向再次横穿场地。这种迅捷的直线突袭在变得更加狭小的空地上，躲避起来尤其艰难。 以目前的情形看，无法解释来源的水迟早会淹没整个溶洞。与亚瑟的控制无关，而是这儿的容积存在上限。 “吼——！” 利维亚桑再次咆哮。它的两对翅鳍高高竖起，身前出现散发着紫红色光芒，形似眼睛的图案。 “背对背对！”科瑞着急叫道，她一边转身一边怒骂，“哪里来的石化好不要脸！” 蝙蝠侠沉默着躲避魔法。他认为现在不是追根溯源的好时机，而且：“除了使用水和身体攻击，它开始使用无关的能力了。”蝙蝠侠说，“这证明它开始着急，想必接下来的攻势会更为迅猛。” 他问科瑞：“你的魔法还要多久？” 科瑞心想一个顶了天四人本的BOSS竟然胆敢狂暴？她算了算以常规方式积蓄在魔法瓶中的以太：“快了！” 蝙蝠侠无奈。他明白催促也没用。 就在此时，利维亚桑腾空而起。它脱离了水面，在溶洞顶部低空巡游，诺克提斯试图追赶，被它狂乱的盘旋给逼退。 水域激烈动荡着，转瞬之间，竟形成了数个水龙卷！这些水龙卷强硬地反抗着亚瑟的操控，缓慢并坚定地想要往剩余的空地中去。 “好了！”科瑞大声告知所有人。 诺克提斯伸手从幻影剑中拽出一把长枪，下落，突刺！ “吼——！” 利维亚桑激烈地翻滚着。诺克提斯死死握住长枪，用力：“喝啊——！” 在这短暂的数秒内，利维亚桑庞大的身躯生生被钉在原地！ 科瑞璀璨如宝石的绿色眼眸在这一瞬间仿若明亮的星子。她高高举起刺剑与魔法瓶组成的法杖，耀眼而巨大的十字光柱在溶洞内冲天而起。 “结束了！” *写了版怨念水神利维亚桑的技能列表，虽然也没用完，留着给八人水神继续用×顺手在技能后边写了诸如MT回来跟人群一起分摊、注意减伤和回复、请MT开好减伤，嗯…… *技能主要是来自4代和7代，4代竟然真的有石化哈哈哈哈 *技能原理和效果反正都是我瞎掰的！ *写到后半段脑子里全是V13的真王…… *没想到写了这么长希望感叹号没有吵到人【】下章给四人副本的其余坑收尾克拉肯啦罗马人找麦迪逊啦一类的，能一章写完就好了…… *谢谢营养液=3=！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13 第14章 #14 〖余波〗 “戈登局长很快就到。” 蝙蝠侠回身对科瑞说。 怨念水神被击败后，就化作墨蓝色的光点消散了。溶洞内的环境被战斗破坏得不成样子，原本需要使用机关开启的、时隔多年又被利用上的基地大门，也在交战中露了出来。 诺克提斯干脆将半破不破的整个打破。亚瑟感觉到前方就是克拉肯的所在。那边一定直接连通大海。他留下这句话，带着所有水流冲浪走了。 随后诺克提斯接了个电话。他被那头的人严厉地指控了数小时的失联，匆匆对临时联手的战友们说了句“一会见”，就小跑离开了。 蝙蝠侠则联系了警局。溶洞外侧的受害者需要一个妥善的……结果。抱着这样的念头，他几乎立刻投入进了工作状态中。 和戈登的对话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 “……”蝙蝠侠说，“…………他没有尸体留下。” 告知科瑞警察即将到来、暗示她不想暴露身份就抓紧离开后，见科瑞始终没有动作，他沉默半晌，问道。 “是‘请神’的后果。”她的答案像是准备了很久，流利到脱口而出，“通过献上物质的以太能量，和信仰、祈愿和意志一类的要素，将‘神’召唤到世上的仪式。” “与其说是‘神’，不如说拥有强大力量的生物。他们的力量，是根据献上能量的多寡来决定的，我们面对的怨念水神，算是徒有其表的类型。” 鱼人们多年前通过掠杀人类性命积攒的以太，加上作为核心、使用请神术的麦迪逊自身的以太，看起来很多，用来请一位“神”出现，又显得少了。 “想必，是水神将他的全部都吸收用来构筑自身了……”科瑞犹豫着说，“物质上没有残余，我没有看见灵魂的能力，如果你需要……” “不。”蝙蝠侠矢口否认，“我不需要。”他似乎是觉得口吻太严厉了，又缓和下来，说，“谢谢。” 科瑞倒也没有执着给他介绍一位能看见灵魂的朋友。她不觉得自己有需要被感谢的地方，但蝙蝠侠话都递过来了，她当即打蛇上棍道：“既然你要谢谢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她紧张地靠近，小声说：“大哥就要到了……他肯定会比警察先来的，而且一定要骂我。”她伸手抓住蝙蝠侠的披风，神情尤为严肃：“作为谢礼，你一定要帮我说话！” “……如果我是你的大哥，也不会愿意你投身危险。”蝙蝠侠说，见科瑞摆出一副失望的表情，他陡然升起一股果然是个小女孩的感觉，“无论你有多强大，亲人总会担心你。” 科瑞仔细看了看他，露出一个坏笑：“哼哼。” 蝙蝠侠眉心一跳。这个表情不久前才出现过一次，那时她在暗示，她能从为数不多见过的人当中找出蝙蝠侠的身份。尽管他给出的理由无可指摘，科瑞也接受了——后来发生的事显而易见，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确实暴露了。 他有种直觉性的不详预感。 “如果我用‘请神术’的情报做交换，你又该怎么应对呢？”科瑞得意地使用了筹码，“找其他魔法师咨询不是不行啦，但是，得不到情报再回来问我，就不是免费的价格了哦！” 蝙蝠侠：“……” 预感成真了。同等级别的在意。 “怎么样？行不行呢？”科瑞连声问道。 “……”蝙蝠侠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丝微小的笑容，“如果‘请神术’目前是只有你能够给出的情报，其实也足够让我确定一点方向了。” 科瑞不解：“嗯？” 蝙蝠侠说：“就像……你锁定我面具下的身份一样。” “哎呀。”科瑞说，“我忘记还有范围这事儿啦。”她不满地小声嘀咕，“你真不认输。” 立刻就要扳回一城的。 这种有且仅有指向她的线索，本身就是一种突破口。蝙蝠侠也知道科瑞的身份，大可以顺着她去调查卡尔瓦兰，再顺着卡尔瓦兰的人际关系进行筛查……那要复杂、也不确定得多，却足够让他不必完全将期望放在科瑞身上了。 “与不认输无关。”蝙蝠侠说，“我相信无论是用什么理由，你都会告诉我这件事——介于你在抵达哥谭的第一天，就作为义务警员救下了许多人。” “……不必有其他顾虑。”他斟酌道，“哪怕‘请神术’与你有着更加深刻的联系，你也不会是站在伤害他人的一方。” 科瑞：“……”她竟然有一种被顺毛的感觉。以及不可思议：他怎么知道…… 她想找机会告诉他？ “足够多的经验。”蝙蝠侠看出了她挂在脸上的惊讶，语气带上了促狭，“以及虽然没有证据，但得到了本人认可的大胆猜测。” 于是，等到稍晚一些，卡尔瓦兰抵达先戈登一步抵达现场，想要把妹妹捞出去，并清除掉一些可能指向她的残留线索时，看到的就是似乎聊得不错的两人。 “所以，都市传说是个实在的活人。”卡尔瓦兰慢条斯理道，“科瑞，你的愿望倒是满足了。” 科瑞缓缓收敛了笑容。该怎么说呢，被家长喊大名的一种心虚感…… “嗯，不是吸血鬼呢。”她假装没听出怒气。 “不要转移话题。”卡尔瓦兰无情道，“杰拉尔德既然那么关心我的生意成败，那他就去负责跟韦恩集团接洽吧。” 科瑞吓了一跳。 卡尔瓦兰看了眼她的表情：“临时给他一个教训，我又不是要发配他，你怕什么。”他不再掩饰自己的不满意，“我警告过他们，不要什么事都推到你的头上。” 科瑞张嘴欲言。 “别说是因为这有怪物。”卡尔瓦兰没给她机会，讥诮道，“就是看准了你爱多管闲事——” “——哎呀！我就是什么都喜欢掺和嘛。”科瑞讪讪截断他的话，“我本来只是想调查一下，哪里知道就打起来了呢？”她试图抓过蝙蝠侠，“有证人哦。” 卡尔瓦兰挑起一边眉毛。科瑞愿意跟见到的每个人保持友好关系，他不意外，蝙蝠侠……？ 蝙蝠侠则微妙地停顿了片刻：“……原本只是在外围调查。”他说，“麦迪逊变异地很突然。” 他没有说其他的话去涉入别人的家事，仅仅是简单地描述了事实。 卡尔瓦兰怪异地看他一眼。他没想到蝙蝠侠竟然真的顺着科瑞的话说了。他看着不像是会替人撒谎的类型，内心对于科瑞单枪匹马就跑来冒险的不愉一瞬间消散了许多。 “你不是无敌的，科瑞，面对没见过的敌人，很令人担心。”他叹气道，有些过意不去，“……是我的错。”他说，“你选择做一个好人，这绝对不是错误的。” “抱歉，麦迪逊……我不能早早就处理掉他。”他彻底平静下来，“倒无所谓了，见过杰拉尔德的下场，往后有胆子利用你的人会少很多。” 科瑞这回没试图反驳他。卡尔瓦兰是出于关心才会愤怒。求助和利用科瑞能够分清，她只是不介意，而且杰拉尔德确实不止是心存利用……但此刻更没有必要为发挥传统风尚的海盗让兄长难堪。 不过，话都说到这儿了，科瑞难掩好奇心，问他到底是打算怎么对麦迪逊？罗马人为什么会指名他呢？ 蝙蝠侠不动声色地集中了注意力。 卡尔瓦兰很乐意解答问题。他先将视线转移到了蝙蝠侠身上。 他们对视了：“………………” 科瑞左看看右看看，一拍掌心：“哥！你不用介意的，你看蝙蝠身上的装备，肯定是阔佬才负担得起呀。” 蝙蝠侠紧跟着说：“韦恩是我的资助人。” 卡尔瓦兰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不好相信的。布鲁斯……他那个远房表弟，在自身无法有作为的情况下，选择资助一个有能力的人清扫哥谭的罪恶…… 也不是很奇怪？ “行吧。”卡尔瓦兰勉强接受了，他警告道，“我会看着你的。” 蝙蝠侠：“……” 这话一般是他跟别人说的。 卡尔瓦兰没注意到蝙蝠侠微妙的心情。他沉吟片刻，省略掉了相当多的内容：“罗马人想要他去教训布鲁斯。” 蝙蝠侠轻微转了一下头。 “布鲁斯不肯配合给他们大开便利之门，当上行长后更是拒绝与他们交易。”卡尔瓦兰说，“他相当恼火，正巧这时候，麦迪逊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觉得布鲁斯碍事，麦迪逊是个好人选。”他语气淡淡，“哥谭需要韦恩，所以只是教训，没什么比这个曾经的噩梦更合适。” 被罗马人找上，卡尔瓦兰才知道，原来当年韦恩夫妇遇害中还有这么一桩事——没什么阴谋诡计，麦迪逊欠了一大笔赌债，临时起意决定抢劫。 卡尔瓦兰顿时起了杀心。 他离家不是与家中生出了龌龊，是为了追求不受束缚的人生。他对海盗的自由心生向往，看不上海盗的手段。完全掌控海盗团后，第一件事也是大刀阔斧地改革。 而每年都会在社交季到来，更多使用医生这个身份的托马斯·韦恩，让他认识到除了名门继承人以外，还有着其他可能性。 所以他一口回绝了罗马人，表明不会拿部下做交易，一面又让杰拉尔德散发谣言，让本就心神不宁的麦迪逊更加激进，乃至主动叛逃—— “我杀叛徒可不违反规矩。”卡尔瓦兰漫不经心道，“提督派双剑师来问，我也是这个回答。” “……”蝙蝠侠抓了一下重点，“你在保护韦恩？” “不关你的事。”卡尔瓦兰说。 蝙蝠侠微妙地沉默了。 科瑞在一旁则有点想笑……这个氛围笑出来太不合适了！她会成为靶子的！ 亚瑟的归来解救了她。 他在让水回归大海的同时，让克拉肯也回去了。原来它压根儿就不是受到麦迪逊的驱使。亚瑟跟它交流一番，发现它单纯是在享受假期…… ——给雾须王守宝藏好多年了！一直被关岛上，明明是北海巨妖，甚至同在大西洋，结果老家都没怎么回。 这回借着送某个遇难后在岛上生存了好几年，最近终于决定回归陆地的人的机会，克拉肯得以出门放风。 会跟麦迪逊同行，是它身上乘客的要求。茫茫大海，难得见到一艘船，管他去哪里，先共享一下航线，摸到岸了再说…… “那个乘客也来哥谭了？”蝙蝠侠立刻问。与克拉肯这样的海妖和平相处数年，让它愿意充当坐骑，千里迢迢地送行，毫无疑问，是个值得关注的对象。 亚瑟说，那人原本的目的地是星城。他们一到哥谭他们就分开了，克拉肯也不知道他是已经走了，还是仍旧停留在哥谭。 蝙蝠侠：…… 他回蝙蝠洞就把全城现有的监视器全部翻一次。希望它们今天坏的没有那么多。 *上榜了，频道好凉的感觉，我这样都能上榜…… *在被猫男哥暴打之前和间隙和之后努力码字 *感谢大家给的营养液！=3=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14 第15章 #15 〖代号〗 蝙蝠侠要考虑神秘乘客，卡尔瓦兰就简单多了。 他只用催促科瑞赶紧离开现场，免得被执法人员逮进局里。 到底谁是犯人…… 科瑞明智地没有说出口。 蝙蝠侠说：“我到门口等戈登。” 他们一齐顺着来时的路回退，亚瑟一头雾水跟在他们的背后，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眼神放在红发陌生人的身上，多少感到了眼熟。 不一会儿，他想起了原因。 他曾经远远见过一次卡尔瓦兰。当时，他从海上风暴中救出一艘遇难的船，并送它回最近的城市，阿格鲁德联邦的首府，水都奥尔缇西。船长劫后余生，坚持要请亚瑟喝酒。亚瑟不跟船长拉扯，说喝得好的话，下次他来请。 船长这才满意。他领着亚瑟往酒吧去，沿路上，亚瑟随意欣赏着景色，只在某一个瞬间，眼中倒映出熟悉的身影。 他远远看见过，科瑞在跟卡尔瓦兰说话。 亚瑟没有撇开船长贸然上前打扰，他一只耳朵用来听船长的唠叨，两只眼睛用来记忆跟小朋友说话的红发陌生人的样貌。 喝酒当然没有下次。他去水都的理由少了，不再与这对兄妹偶然相遇。此刻能将两个红发严丝合缝、没有差错的对上号，全有赖二人之间令人感到熟稔的氛围。 而想起水都…… “我以前去过奥尔缇西。那边是水神的信仰地。”他说，“靠海有个水神祭坛，当地人说，是纪念沉睡在水底的水神。谁都知道水底是空的。”他耸了耸肩，“他们卖纪念品，一条小海蛇。” “他们对水神也不一定真敬仰。”亚瑟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这是他牢牢记住了名字的原因，“有的餐厅会专门进口一种被称为小利维亚桑的深海鱼，声称吃了能够旅途平安……” 听到熟悉鱼类的卡尔瓦兰：“……”他忍不住问，“你去吃了？” 亚瑟坦然：“没有。那好像是种稀有鱼，价钱很贵。我熟悉的餐厅老板跟我说不好吃，是用来坑游客的。” 卡尔瓦兰无语：“如果好吃，它就不会以观赏鱼的名义出口。” 科瑞深以为然。好吃早就在利姆萨·罗敏萨变成特色菜单！ 亚瑟后知后觉：“你对它挺熟悉的。” 卡尔瓦兰：“……” 能不熟悉吗。在提督的带领下大家集体转业后，原本掌握的航线，不少被二次利用为捕鱼航线去撞特殊海流，专门捕捞被海流卷上来的稀有鱼类，最好的那批上价值卖给毫不知情的外地人，基本是他的船队在经手。 由于钓上来的鱼会根据种类、重量、品质评分，品相优质则分数翻倍，科瑞甚至都跟过好几次船，就为了挑战在有限的航线时间内，钓到更高分数。 保不齐哪条被冤大头买走的鱼就是科瑞的成果。 不过她在某次狂揽两万分，被船员们尊敬地称作海王（Master of the Sea）之后，就暂时失去了兴趣，很有段时间没有再登船。 此时旧事重提，她不禁邀约：“亚瑟就不用说了，蝙蝠你会钓鱼吗？有空大家一起去新航线吧！” 原本真以为亚瑟会说什么有用情报，结果一转美食，就不再集中注意力的蝙蝠侠：“……” “我要照顾哥谭。” 这就是委婉地拒绝了。 科瑞也不失落，她弯弯眉眼，一副有后续等着的模样：“肯定会有机会。” 蝙蝠侠：“……” 他又有了不好的预感。 没等他进一步探究追问，等在洞口的诺克提斯发现了他们的靠近。稍远一点，有两位男士持续关注着这边。 蝙蝠侠下意识观察：高大健壮的褐发，从肌肉分布上应该擅长使用重型武器，除非他是举重运动员；另一位相对瘦弱的金发，从表面上，无法进行有效的猜测。 “明天车能修好，我们就要继续去旅行了。”诺克提斯说，他不太好意思，“溶洞里的事，能不能就拜托给你们处理后续……” “你们要去哪里？”科瑞好奇地问，“好吃吗？好玩吗？还是随便走走？” “要去阿格鲁德，”诺克提斯认为没什么不可说的，“首都是被称为水都吧？” 哥谭是他们旅途路线上第一个顺路的港口城市。他们需要运送车辆的服务，要前往水都必须坐船。 “……”蝙蝠侠想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他追问道—— “诺克特，那就拜托你去那边调查一下水神的传说了！”科瑞拿出手机，“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到时候联系？” 诺克提斯点点头：“水神的信仰？我知道了。”他自动理解为溶洞的后续。诺克提斯向来不会吝啬伸出援手，答应地很轻易，“我……认识的人，应该能够进入神殿，”阿格鲁德政府一般不会对外开放水神的神殿，“她能阅读里面的记载，说不定有对水神的召唤沟通一类的……” “太好了！”科瑞欢呼，不忘扭头对蝙蝠侠说，“别担心，我会记得找你分享的——蝙蝠灯，对吧？” 诺克提斯的眼神在蝙蝠侠身上晃了晃，露出理解的神色。 神秘主义者不方便与人交换联系方式。 蝙蝠侠：“……” 他拒绝跟他们在这件事上纠缠。眼见诺克提斯要告辞了，他不得不抓紧时间，说出先前在溶洞中没来得及对年轻人们说出的提醒。 “在告别之前，一个提醒——行动中最好不要露脸。”蝙蝠侠说，“不要称呼真名——需要称呼时，起一个代号。是为了保护你们的身份。” 他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尾，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出门家里没给钱，一路靠着当猎人狩猎魔物挣钱的诺克提斯：“啊……外面原来应该这样吗？” 他后面一直在听这边对话的金发：“哦！听起来真帅啊，诺克特，不如我们喊你幻影剑吧！” 诺克提斯：“也不是不行……” 褐发无语：“对了解你们家的人来说毫无意义吧！” “你好麻烦啊……” 诺克提斯跟朋友斗嘴自动退出讨论后，觉醒能力以来，跟人打交道的场景大部分变成在海难中义务救援的亚瑟：“我也要吗？” “有些船上的人会叫我水行人（Aquaman），”他问，“我觉得这个不错？” 诺克提斯抽空捧场：“很贴切。” 见他们说完了，科瑞边回忆自己能使用的称号边念道：“旅行画家、抗争之红、镇守之白……无拘之青、秘宝猎人、尘谜守护者……” 不提其他各种情况，仅仅按着她能够使用的武器划分，好像都有几十种。 她不由得卡壳。全部都念完的吗…… “唉，这里站不下那么多人啦！” 她感慨道。 “什么？”亚瑟环顾四周，“这儿不是很宽敞吗？” 诺克提斯：“……” 坏了，这里有个老实人。 蝙蝠侠：“……” 不露脸那条……算了。现在唯一一个想要——已经在哥谭行动的人接受了他的建议就行。 “不用复杂。”蝙蝠侠对科瑞说，“是临时需要帮助时的方便称呼。” 科瑞虚着眼看他：为什么要强调临时……算了。 她露出恶作剧一般的笑容：“嗯嗯，既然这样，那不如就叫做……赤红（Red）！” 蝙蝠侠一时没想清楚她表情的含义，只是觉得很符合特征和方便记忆，颔首复述道：“赤红。” “你是蝙蝠，大家都知道。” 其他人一齐说。 蝙蝠侠：“……” 莫名感觉被调笑了。 他不欲多言：“你们该离开了。” 警察是真的要到了。 于是互相告辞，诺克提斯一行说要去附近驻扎好的露营点，亚瑟随意得找了个地方跳水里消失了，科瑞踢踢踏踏跟上卡尔瓦兰，不忘跟蝙蝠侠开玩笑—— “要是有人问你我去哪里了，就说我回白银山去啦！” 蝙蝠侠：“……” 一个宝可梦的梗，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几个小时后，将自己所知的信息传递给戈登，又在哥谭做打击罪犯的日常，天蒙蒙亮才归家的蝙蝠侠，面对在家中等待他的管家，一直被按捺在心底的疲惫，与难以言说的仇恨、愤慨、空虚…… 齐齐涌上了水面。 “阿福……” 布鲁斯极其意识流、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地将今夜发生的，告知了唯一知道他作为蝙蝠侠事业的亲人。 “我没能遏制住怒火，”他说，“我仍旧义愤填膺，仿佛这么多年的修行没有丝毫用处。” 他无法封闭那份感情，无法割舍对父母的爱。 “如果您以为自己是个圣人，”阿尔弗雷德不紧不慢地将手搭上布鲁斯的胳膊，“那我倒是要请医生为您诊断。” 布鲁斯哑然。 “当然，恕我冒昧，”阿尔弗雷德说，“老爷，既然您已经完成了复仇——” 这个问题如此艰难，但管家坚持地问了下去：“我希望您能结束这份事业了。” 每次为布鲁斯处理伤口，他都难以想象，距离这个年轻人作为蝙蝠侠行动的那一天，只过去了区区一年。 布鲁斯没有笑。他轻轻说：“阿福，你知道我的答案。” 阿尔弗雷德叹息：“是一位老人的些许幻想。” 布鲁斯扯了扯嘴角：“你远远不到被称为老人的年纪，阿福。” 他坐在椅子上，眺望升起的太阳。真稀奇，在哥谭遇到了大晴天。 “复仇无法治愈我。我的敌人们仍在持续伤害我的城市。我的誓言尚未完成。” 只是完成了他个人的复仇，远远不够让这座城市摆脱夺去他们生命的罪恶。 他将一直与那些罪恶对抗。不管失去什么。不管有多少次失败。不管他能否获得胜利。 “那我想您至少不必孤军奋战。”阿尔弗雷德说，“我有没有告诉您，我很高兴，在溶洞内，您有着能够并肩作战的人。” 布鲁斯：“……我必须独自完成使命。” 拥有太多士卒和党羽，难免会像他曾经遇见的某位老人一样，沉醉于妄自尊大的幻象中。 阿尔弗雷德：“老爷，如果您认为那些战友是您的士卒和党羽，您就已经是一个人妄自尊大的混蛋，无需等待未来。” 布鲁斯：“……” 他当然知道，实际上他不必独自一人，也想过团结协作，也有目标人选正在观察。 而阿尔弗雷德提到的临时战友们……他实在不习惯跟那些性格跳脱的人相处。 “我先去休息了。”他不好拿暂时没有定论的合作伙伴让管家空欢喜一场，便逃避了问题，“扎坦娜说会尽快赶来，在那之前，我需要恢复精力。” 需要找她帮助的部分可不少……从科瑞那得来的情报，得一一找扎坦娜确认才行。 至于没有等她到来就擅自行动，可能招致的卡尔瓦兰同款关心…… 布鲁斯双眼一闭。 ……交给睡醒之后的他来面对吧！ *回收文案×1算回收吧…… *想写究极传奇完美的称号，但是真的没有，遗憾退场 *希望没有把B写的很矫情可恶啊不会写【痛哭】 *谢谢养我的营养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15 第16章 #16 〖目标〗 布鲁斯逃避式补眠时，卡尔瓦兰将科瑞送回了公寓。 沿路上并非安静到听不见临危受命的音乐声，科瑞在估量了临危受命图标上代表进度的百分比以后，从心地选了待在车上——降得很快，考虑到道路的情况，大概率是蝙蝠侠上班了，就别再刺激大哥了…… 卡尔瓦兰没有立刻离开。 他环视这个几乎是标准样板房的公寓，一面不由自主地想象下次来，它会被科瑞改造成什么奇幻的风格，一面整理好了措辞。 “记得我们认识了多长时间吗？” 他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下。 科瑞不假思索就要回答，临出口的一瞬间，猛然意识到这是个陷阱，呐呐将回答咽了回去。 她不说话，卡尔瓦兰帮她说了：“有二十年了，是不是？” 科瑞讪讪：“应该吧……” 卡尔瓦兰下了定论：“我离家出走时十四岁，遇难被你救起来，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所以是二十年没错。” 科瑞不吭声。一个简单的数学题，当然是不会搞错的。 卡尔瓦兰继续问：“你今年多少岁？”他自顾自回答，“十三岁。听起来我是在胡言乱语了。” “从我们认识开始，你就一直是十二岁……直到今年，突然告诉我，你增长了一岁。” 科瑞左顾右盼。房间实在空旷，没什么能假装专注的。她的视线飘忽了半天，盯住了木质地板的纹路。 “我没有撒谎嘛。”她小声说。 “这就是问题所在。”卡尔瓦兰严厉地说，“你不能以你们的标准来衡量普通人类的观念。” 就说他自己，发现科瑞数年过去几乎没有发生变化的时候，内心也不是毫无想法。 只是科瑞实在帮助他良多。从海难救援，到妖歌海救援，再到帮助他处置海盗团中的叛徒、救治内部争斗时几近死亡的部下……他们实际相处的时间不长，旅途偶然相交，更多是通过魔法邮差带来的信件交流，但这些并不会影响到情谊。 科瑞选择称呼他为大哥，尽管看起来像是口误……不耽误他同样以姐妹相称。 人心有亲疏远近，对卡尔瓦兰而言，科瑞昭示的异常之处是次要的。那么排在首位的，毋庸置疑，是兄长对妹妹的不同寻常生出的忧虑。 人类是擅长排除异己的生物……他连麾下的海盗的想法都不能完全控制，遑论更加广阔的社会呢？ 据不完全统计，以麦迪逊为代表的潜在叛逆分子，没对科瑞这个摆明了有异常的小女孩动手，纯粹是把她当成故事里的海妖海巫婆一流了，他们怕动手了遭报复…… ……只能说本身就带点奇幻色彩的人，在海上讨生活时自有一份迷信。 卡尔瓦兰转了满肚子的话想说，又担心太说教。他心知科瑞不傻，看她那副心虚的样子，显然是对可能发生的事情有预计，依旧选择了将自己暴露在普通人的目光下。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懂不懂，懂不懂！” 他没好气，用精简到极致的话说。 “懂的懂的。” 被评价为不傻的科瑞忙不迭回道——要是从小在尼泊尔那个地方跟着收养人避世修行，她大概真懂不了。有赖于收养人的决策，她社会化的很成功。 卡尔瓦兰就是气她明知故犯的样子。 科瑞不打怵了，她也是回过神来，明白卡尔瓦兰哪里是生气呀，他是在担心了！ “不用担心，我重伤了会自动回城！” 科瑞信誓旦旦道。她一时无法详细解释魔法的原理，干脆选了一种简单易懂的方式。 卡尔瓦兰：“你为什么非得以重伤为前提来说明？” 科瑞：“……考虑到最坏的情况？” “……”卡尔瓦兰说，“……普通人类不一定会感谢你。”他警告说，“你看大都会的超人……” 科瑞迷惑：“超人是谁？” 卡尔瓦兰卡了一下壳。他忘记科瑞不是很关心新闻。 “总之，”他同样试图用简单易懂的方式让科瑞理解，“有的人类不会因为获得了帮助感到感激。” 理由多种多样，每一种都像是在向纯粹的善意上捅刀。科瑞想来根本不在乎，他也不是很愿意说出口。 科瑞果然是不介意的。 “我也不是为了获得他人的感激行动的嘛。”小女孩一脸发现了问题症结，有解决办法的轻松感，“我是为了我自己哦。” “有人将自己视作他人故事的参与者，有人将自己视作他人故事的旁观者；有人只重视故事的完整性，有人更加倾心故事中的角色；有人认为圆满结局才值得庆祝，有人认为只要是个好故事，是悲是喜都可以……” “我呢，很让人讨厌的，傲慢又独断专行。我只喜欢好结局，不喜欢故事走向的时候，就会想办法自己写。” 诗人的职责不在于描述已发生的事，而在于描述可能发生的事。*她好歹也是在游戏最初选择诗人开局的玩家，必须继承游戏制作人的化身，异国诗人的美好素质：遇事不决，堂堂瞎唱，直接再打另一个结局。 “简而言之，我是个凡事都想掺和的家伙！” 科瑞得意地为自己奉上掌声。 “……”卡尔瓦兰说，“…………” 他被科瑞的理直气壮弄得完全没脾气了。 良久，他才又开口说：“我只有一个请求，”他本想用要求，话出口时却狡猾地将话语落在了感情攻势上，“你不能将这种……见义勇为，当做你在人类世界的全部。”茫茫大海中人类多么渺小，哪像陆地上，有如此频繁的冲突刷新在科瑞眼前，“你需要有除了这份兴趣以外的生活。” “……你无法改写所有故事。” 科瑞很想轻松回应，说这点她当然知道啦，玩家没有打开地图时，临危受命也是照常刷新，刷不了、赶不上的危命有那么多，打游戏时她都习惯了。 她有那么多事要做，别的不说，她有好多特殊天气和时间的鱼王还没钓。 “我知道的。”她说，“放心。哥谭这么大，我也管不过来呀。” 科瑞带着“该做点什么副业来完成卡尔瓦兰的要求”的疑问，放任自身先陷入一小段睡眠。另一头，数个小时候的韦恩庄园，布鲁斯从床铺上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阿尔弗雷德叫醒了他。扎坦娜到了。 布鲁斯不是很想面对为他答应的好好的，实际上擅自行动而怒火中烧的青梅…… “是意外。”他灵光一闪，“原本只是在外围调查。”他说，“麦迪逊变异地很突然。” ……将帮科瑞应付她哥的说辞拿了过来。 扎坦娜看起来还是不想接受。布鲁斯理解这一点，对他而言，目前没有独自有效应对超自然事件的手段，调查本身就在冒风险，而超自然事件特别容易突发出各种意外路线。 “我会想办法尽快帮你找一些材料……”她说，“你应当不会排斥魔法到连工具都拒绝的地步吧？嗯？”* “只要集中精力，魔法就不在话下，但在其他事情上下的功夫就会付诸东流——不会延伸到道具上面吧？” “……”布鲁斯说，“我宁肯你直接表达愤怒，而不是用我的话来隐晦的讽刺我。” 见扎坦娜还想补充些什么，布鲁斯抓紧道：“我需要你帮忙调查‘请神术’……” 他将从科瑞那儿得来的情报尽数告知。 扎坦娜提供了些微关于水神的线索。 她说利维亚桑其实不是指哪一个具体的神，更像是一种各种形象统合成的概念。 它作为怪物的一面，是希伯来圣经中记载的巨大海蛇，名字的意思是“盘绕起来的东西”。在基督教则是与七宗罪中的嫉妒相对应的恶魔。 它作为水神的那一面……大概是形象传入东方后，受到了中国龙的影响，混合之后，便具备了神性。 被召唤后，可能会根据召唤者的成分召唤出对应的侧面。说到这儿，扎坦娜摊了摊手，表示她没有更多的资料了。她不怎么涉及召唤类的魔法，知道这些有赖于历史上的大魔法师诺亚，她的召唤兽据说就是水神…… 水都的事儿她就更不了解了。她没去过。 “我需要去现场看一看。”扎坦娜说，“怨念聚集起来的东西，得确保没有残留——不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是能够释放南天十字那种等级的赤魔法师，应当能够彻底清除掉。” 布鲁斯追问：“赤魔法师？你知道她——知道这个流派？” 扎坦娜坦然：“我手里有一块蕴含了赤魔法相关记忆的水晶，是以前遇到的魔法师给我的。”她略带上了点无语，“似乎是他们一脉近乎灭绝，为了将魔法流传下去，他见到任意心情符合要求、有着天赋的对象，都会教导一段时间，送一块水晶再告辞。” 她看了看蝙蝠侠：“当然，我不需要拿给你仔细观赏是不是？你虔诚的心让我看不出你有一丁点儿的魔法天赋了，换谁来猛一眼都会觉得你是个麻瓜。” “抱歉，我是不是说了个你不懂的流行词？麻瓜——” “——就是没有魔法能力的人类群体。” 布鲁斯干巴巴地接道。扎坦娜什么时候会消气？再想点什么吸引她的注意…… 他真想到了。他与科瑞聊天时，还说了些请神术以外的事，比如她是如何定位到他的位置。另外有件他看见卡尔瓦兰才想起来的事，没有来得及问： “你知道翠水乡这个地方吗？”布鲁斯意识到卡尔瓦兰显然具备着超自然方面的背景，那他提到的、交易物品的原产地是否也……？ “……”扎坦娜感到了头疼，“生僻的位置。” 布鲁斯说：“你既然对这个名字有印象，证明……？” 扎坦娜叹了口气：“那是位于东方的海底小城，拥有一件特别的魔法道具。那是一个小盒子，有诸多名字，玉手箱、月光宝盒……但功能性只有一件，就是操纵时间。” 布鲁斯露出惊愕的表情。 扎坦娜紧跟着道：“没有人想要打它的主意，翠水乡常年被四圣兽保护，与其作为双子城市的碧水乡，里面生活着甲人族，遭遇外来入侵者，甲人族会召唤他们信奉的神——豪神，相信我，作为人类，你不会想要体验寿命悠久的种族的底蕴加持下的神。” “除非你能请动大神魔出手——都能召唤大神魔了，还绕圈找这个小盒子做什么？你怎么会提到这个地方？” 扎坦娜不由忧心。她担心布鲁斯会想用时间魔法做些什么……她本不想说得如此详细，奈何布鲁斯一定会寻根究底，便干脆全部交代了。 她不想给布鲁斯泼冷水，只是历来人类想要干涉时间，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往往会被时间所玩弄…… “……可能会同那边做生意，我会交给卢修斯判断。”布鲁斯说，“不提这件事，你没有注意到吗？” “什么？”扎坦娜尚未反应过来。 “豪神。”布鲁斯说，“他们会召唤信奉的神。” “……”扎坦娜说，“你认为是请神术。” “巧合到让我疑心。”布鲁斯承认道，“我离不开哥谭，所以……” 扎坦娜深深看了他一眼：“想请我帮忙调查，好了结发生在哥谭的请神事件，是不是？” “看在你懂得跟我求援的份上……我会帮助你的。” 唉，接下来的表演安排，就咕了吧。 *长文案看着自己都有点晕干脆还是换回了原本的……没什么剧情就没什么剧情吧！ *善阵营，好人，但是个究极的My Pace *是亚里士多德的话 *蝙蝠侠：骑士里，他对扎坦娜还是扎塔拉说的不学魔法的原因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16 第17章 #17 〖记者带来的消息〗 科瑞的小憩结束了。 她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像猫从桌子滚到地面上一样溜下魔法儿童床。 这是施了魔法的飞天儿童睡床，床体装有来自浮空岛屿的水晶，让人能够一边浮空，一边安睡。 科瑞尚未整理好公寓，随便捡了这张床用来休息。将它送给她的朋友言笑晏晏，说是“为了嘲笑”，科瑞没弄明白，反正床又可爱又舒适，欣然收下了。 她在浴室稍做洗漱，打理了被睡姿扰乱的头发。随后就去了厨房。 现代厨房工具完备，调料齐全，竟然还有一袋大米。冰箱中填了些许饮料，大部分是果汁，少许的碳酸饮料。她猜这些都是卡尔瓦兰带来的。 科瑞看了看时间，是吃饭的时候。午饭当早饭很正常啦！ 她选了一些顺手就存在包里的食材放进冰箱，只在手边留下南瓜和咖喱。 南瓜、咖喱、米饭，再加入一点点咒语，蝙蝠南瓜咖喱饭就做好了！ 科瑞盯着米饭身体、南瓜翅膀、试图逃离餐盘的蝙蝠，无情命令它老实待好。她带着早餐来到餐桌边，一眼看见了昨天的几份报纸。 她顿时升起了好奇心，抱着一股想要了解这个城市的跃跃欲试，一边一勺子挖进咖喱饭，一边伸手将报纸捞了过来。 《哥谭公报》、《哥谭时报》、《哥谭环球报》…… 首页版面清一色写着不同的关于都市传说蝙蝠侠的故事和猜测。 科瑞：“……” 她翻到《哥谭时报》有个板块叫哥谭印象，不如下次给报社投稿提名“蝙蝠侠”吧。 她多翻了几页，目光被一篇文章吸引。是一位叫做维姬·维尔的记者写下的报道，关于布鲁斯·韦恩宴会上的演讲。 “……明日只有一梦之遥……” “……因为去希望，去幻想是你自己来塑造这个城市，而不是被这个城市塑造……” “……我的资金放在我说的地方……” “……从哪里，我们计划让哥谭的公共系统得到扩展并更加现代化……” “……朋友们，和我一起投资在哥谭的未来上。因为我向我自己承诺过，如果我们都能那么做，团结起来……”* 科瑞把页面重新翻回到哥谭印象一栏，发现每个人提名的词条有三个。 太好了！她快乐地想。不用左右为难，她大可以同时将“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都投过去。 后面还邀请了他的舅舅、目前韦恩企业的主事人菲利普·凯恩，和负责公司运营的CEO卢修斯·福克斯进行发言。科瑞匆匆扫了一眼，是更加细节的施展计划，让人明白布鲁斯·韦恩确实不是在说空话和大话。 科瑞：明白了为什么有人有空闲时间去行侠仗义，原来是有人替他负重前行，搞定了工作…… 她继续翻动报纸。这回是在娱乐版面，众多报道中夹杂着一则关于布鲁斯·韦恩的花边新闻，暧昧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前方报道了他演讲的记者维姬·维尔。 科瑞：…… 先不提堪称全勤的布鲁斯，就说把同事送上版面不会被线下真人追杀吗？难道这就是新闻工作者忠实、公正和勇敢地搜集报道和传递信息的体现？ 这样一想，科瑞再看那个“暧昧对象”就产生了其他想法：以正常人类的审美，布鲁斯挺有魅力，但记者靠着情谊将他变成了一段报道……这，爱情事业也不是不能并行嘛…… 科瑞关上了报纸。 科瑞打开了神典石。亚马乌罗提有自己的卫星，通过它的中转，科瑞成功连上了网络。 报纸上获取的信息成功让她想起，不是只有这一种渠道可以了解地上的世界。以前她更多的偏重娱乐方面，玩游戏，读一些流行作品，欣赏经典乐曲，现在么…… 首先进行一个对路西斯王国的搜索。 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科瑞心想这也是理所当然，否则诺克提斯作为路西斯的王子，要不是国家与世隔绝，货币不互通，出门怎么会一分钱没有，得靠当猎人的赏金才能勉强维持旅费呢。 她又凭着印象去搜索了其他的一些曾被剧情人物提到过的他们的家乡，同样没有什么收获。 科瑞……也没有觉得很奇怪。就像网络上不可能出现亚马乌罗提的字样*，亚特兰蒂斯是一段古老的传说，这世上还有很多被隐藏起来的国家，存在许多不为世人所知的区域，不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 唔，算了，反正昨夜已经能确认不是其他人掌握的召唤术了……她想要见到的熟悉的人，说不定哪天就会像诺克提斯一样，在某个地方不期而遇，成为惊喜。 科瑞将神典石放到一边，专心解决咖喱饭。 没有事情分心，她吃的很快。她释放了魔法，让盘子自己蹦跳着去厨房洗自己。 她又开始苦恼睡前没想出答案的问题——日常生活里该做点什么“工作”呢？ 门外传来响动。有人来了？科瑞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 好像是没有门铃，来人选择了敲门。 科瑞当下将问题抛到脑后，疑惑又好奇：她搬进这个屋子没多久，是谁现在就来拜访她？ 门外是个高大且身材健壮的人。他穿着像个西部枪手一样，留着金色长发，在室内都戴着牛仔帽。 见科瑞仰头看他，来人拉了拉帽子，彬彬有礼道：“你好，年轻的小姐。” “你是谁？”科瑞直接问道。 “我是阿梅莉安丝夫人雇佣的公寓保安。”他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介于总有她资助的对象，因为各种理由不得不在这个混乱的城市停留，安全起见，我负责保护住在这儿的所有人。” 科瑞顺势打听，“都有什么人住在这里啊？” 他不假思索：“其实没有很多人。”他挨个数到，“托马斯一家三口，沃德父女，我和我倒霉的被监护人马迪·沃特斯，暂时过来拜访我的女士玛莱雅……以及昨天入住的——” 他看向科瑞。 她从善如流地报上了名字。 他便脱下帽子，弯腰鞠躬道：“科瑞小姐。我是荷尔·荷斯，如果出门需要陪伴，我很乐意效劳。” 科瑞礼貌拒绝了。荷尔·荷斯的话倒是提醒了她，需要在哥谭各个街区合适的地方，放下有利于她施展短距离传送魔法的简易以太之光。这样一来，带上不熟悉的人就不太方便了。 “有一份哥谭的地图就可以啦。”她欢快地说，“我从没了解过哥谭，正好在这儿观光呀。” “……”荷尔·荷斯将帽子戴回去，仿佛它本来就长在头顶，“哥谭可能不是一个，”他想了想，“让人能够心情愉快地游览的地方。” 科瑞对此心知肚明。她报纸不是白看的。哥谭的记者都很勇猛，毫不避讳对一些案件的报道。就拿维姬·维尔示例，她甚至在相关版面也有一席之地，就报道的视角看，很可能还是她自行深入调查获得的信息…… 令人肃然起敬的记者风范了。 她正打算说什么，楼梯的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笃笃声。这栋公寓比较老旧，尽管内部设施重新做了装修，由于楼层不高，仍旧是不设有电梯的。脚步踩在楼梯上很明显，是女士高跟鞋的声音。 荷尔·荷斯暂停了发言。他们一起朝那边看去。 一位棕红色卷发的女士出现楼梯口。一上来就对上两双眼睛，她不由得顿了顿，略微调整了姿势，才继续往前走。 “我是维姬·维尔。”她干脆利落地说，“这里是沃伯顿·沃德和阿希莉亚·沃德的居所吗？” 科瑞怔了怔。不久前在报纸上频繁看见的名字的主人…… ……她说了什么？ “……是。”荷尔·荷斯的面色凝重起来，他缓缓吐出确定的词，希望这位女士接下来说的，不要是他不爱听的话。 偏偏事与愿违，维姬·维尔面露遗憾，与由同理心而来的悲伤。 “沃德先生在犯罪巷被人杀害了。”她说，“他的女儿阿希莉亚就在一旁，眼睁睁地看到了一切……”她叹气道，“她才十二岁，我的天呐，她受到了严重地惊吓。” 荷尔·荷斯的表情顿时坏得不能再坏。 “他没有跟我说这件事。”听闻噩耗，他再度摘下帽子，狠狠捏在手中，“哥谭的治安不好，我有对每一位住户说明，如果有外出的需求，一定要有我的陪同……” 他止住了相当于抱怨的话。事情发生后，这样的行为无济于事。他想到阿希莉亚，急忙问：“他的女儿呢？现在如何了？” 维姬·维尔说：“韦恩先生正好在犯罪巷开展慈善活动，我随行采访。事发当时他就紧急主理封锁了现场，在警察到来前，陪伴在阿希莉亚身边安慰她。” “希望她不要留下心理阴影。” 荷尔·荷斯立刻道：“我跟其他住户说一声，立刻就到她的身边去。” 他转向最近的科瑞，刚想说话，就被她的神情给止住了话头。他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到了背后，等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手中的枪已经上了膛。 一位阳光明媚的少女，面色分明不狰狞，只是收敛了表情，竟然给人如此可怖的感觉。 阿梅莉安丝夫人资助的果然就没一个简单的人物，小孩子也不例外。她简直跟他监护的马迪·沃特斯一个样…… 荷尔·荷斯心中嘲笑自己反应过头，将手拿回身前时，枪已不见踪影。 科瑞直直看向维姬·维尔，说：“带我过去。” ……她必须要去。 *V2台词 *除非希局化身航海家写了《乌托邦》（？） *维姬·维尔，听说一开始是对标露易丝，很是跟布鲁斯谈过几场，可惜其他对手都太强大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17 第18章 #18 〖是我的错〗 维姬·维尔本能要拒绝。 逃逸的杀手开了数枪，也许是故意的，中弹部位遍布在受害人的躯干和头部，血液溅射地满地都是。 就她赶来的时间，警方应该完成了取证，并转移了尸体，但那种血腥的场面无论如何不该让小孩子进去。 维姬·维尔对上科瑞的眼睛，精神一刹那的恍惚，她再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代表同意的“好”。 荷尔·荷斯察觉到了她瞬间的变化：“维尔小姐，她们是朋友，谢谢你，让她在这种时刻能陪伴阿希莉亚。” ……他万分思念跑去上学的马迪·沃特斯和不知去哪里享受生活的玛莱雅，他真不想一个人面对边上这个大概率能改变其他人思维的小怪物。 小怪物转过来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这是在夸奖他吗？ 荷尔·荷斯的脚步微不可察地往后挪了挪，不确定地想。 科瑞可不知道有人将她脑补成了什么恶魔，还理解错了她的感谢。她正跟维姬·维尔说话。 后者告诉她，她来公寓是为了调查，沃德先生是否有什么不良人际关系。 荷尔·荷斯心道，这可不能让她问科瑞。他硬着头皮抢白道：“维尔小姐，我去开车，路上我来回答问题怎么样？” 他故作轻松地笑道：“她们小孩子一起玩儿的时候，哪里会注意到别的东西？” 维姬·维尔是打车来的。她穿着高跟鞋不方便开车，此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我们在公寓门口等你。” 科瑞魂不守舍地跟着记者走下楼梯。 沃伯顿·沃德。阿希莉亚·沃德。 她对前一个名字的印象很薄弱，对后一个名字的印象很深刻。将它们放在一起，在亚马乌罗提生活多年的科瑞，无法说服自己这对父女的名字只是现实世界诞生的某种巧合： 阿希莉亚·沃德是玩家在游戏剧情中至交好友原本的姓名。她十二岁时被双重间谍的父亲带到游戏中某个主城，在游行活动中遭遇了失控的魔物。她失去了父亲，被养母抚养长大。 由于父亲的身份，她不断被间谍骚扰，为了摆脱阴影获得新的人生，她接受了保护者的提议，改名为…… ……敏菲利亚。 想到这个名字，科瑞的内心深处涌上了名为悔恨的情绪。 游戏中的敏菲利亚，是指引玩家的重要的领路人。玩家最初踏上旅途，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爱好，是为了享受一段故事……敏菲利亚则带领玩家，一步步认识到了现有世界的美好之处，让玩家真正的诞生了保护世界的念头。 科瑞用男号的好友跟她说，他转服离开，短暂跨服回来时，第一个迎接他的、也是唯一一个记得他的人，就是敏菲利亚。那一刻，他真切地产生了“回家了”的感觉。 可惜不同服务器剧情进度有差异，他转服后已经见不到敏菲利亚了，时间已经流逝到百年后，叫这个名字的，都是继承了她意志的、称号是“光之巫女”的少女。 点到为止，他为了不剧透，再没提过相关的事。而科瑞随着剧情进度，看着敏菲利亚为了拯救世界奉献了一切，她的生命，她的灵魂。很久之后在星之内海，灵魂归处，玩家才终于再次见到敏菲利亚。 一团明亮又随风飘摇、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光团。明明牺牲到灵魂不具备人类的形象，还惦记着给玩家指引方向。 在道路被阻断、无法前进的断口，她用仅剩的力量，化作玩家抵达星海深处的桥梁，再度消失了。 直到在剧情尾声，漫长的旅途的终点，耳畔会划过她的话语，鼓励着玩家前进—— “希望之火还没有被扑灭。只要你还在，星星之火就可以燎原！” 科瑞仿佛真的又听见那个清亮的、温柔的声音。 穿越到这个世界，对科瑞来说，这简直是命运给她的一个“昔日重现”的机会。 哪怕一切似是而非，也不影响她拥有了一个改写故事的机会。 一个改写原本无法触及或无能为力的悲剧的机会。 可她错过了。 就在这栋公寓里，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阿希莉亚又一次失去了她深爱的父亲。 ……她明明知道这里的治安不好，却还是漫不经心地睡觉，想着世界上无时无刻在发生意外，没有人能够解决所有的突发事件。 她关心有限的故事，阅读面前的故事，心安理得地抛弃了其他可能正被销毁的故事。等她将目光转移过去，留下的只有一地灰烬。 什么诗人，分明是个愚蠢的旁观者。 这全部是她的责任。 现实不是游戏，哥谭不是地图主城，悲剧不是刷新的事件，每一个生命都是真实不可重来的。 任何一次袖手旁观都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 无法干预所有不能成为她的借口。 科瑞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下定了决心。 她不再神游太虚，耳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荷尔·荷斯对维姬·维尔介绍，说沃德父女是从战乱国家阿拉米格逃离的，选择哥谭是沃德先生的工作需要。 双面间谍……科瑞回忆起这沃德的设定。如果现实中他也是一位间谍，这次会是灭口吗？ 她摇摇头，甩掉了猜测。不能以游戏经验带入，先入为主很可能会犯错。她必须抓到犯人，至少要给敏菲利亚一个交代…… 荷尔·荷斯的车开得很快。现场被警方拉起了横条封锁，维姬·维尔让他把车停在稍远的地方，一行人下车，在她的带领下直接前往布鲁斯·韦恩所在，被当做临时休息点的车辆处。 科瑞远远得看到敏菲利亚……阿希莉亚裹着布鲁斯的西装，闭着眼睛靠在后座，从下摆处露出的裙摆上星星点点都是血迹。 车门是开的，一位老人站在这儿，弯腰替她擦脸，如果换一条路线，科瑞就看不见阿希莉亚了。 布鲁斯也在车内，那一侧的车门没有被打开，他整个笼罩在阴影中。 科瑞转动视线，封锁线外围满了未被准许入内、长枪短炮的记者们。她默默贴近了荷尔·荷斯，用他高大的身躯完全遮挡住了自己，避免暴露在聚光灯下。 维姬·维尔率先靠近。布鲁斯听见高跟鞋的声音，将视线转移过来，意外看见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的人。他低声问：“科瑞？” 维姬·维尔想要说的话被打断了，她惊讶地来回看了看两人，想不到他们是如何认识的。 布鲁斯的声音较小，不影响科瑞听见。她抓住荷尔·荷斯的袖子，拽着他不得不加快速度，一路小跑着。快要抵达车门边时，她放轻了脚步。 阿希莉亚似乎是睡着了，是精神遭受到重创后疲惫所致吗？ “布鲁斯。”科瑞小声回应。没有装作不熟，一起通过副本，她将蝙蝠侠视作未来可能再次合作的好友，“阿希莉亚怎么样？你呢？你还好吗？” 她急切想要知道阿希莉亚的情况，但她一眼看见了布鲁斯难掩沉郁的表情，心中微动，忍不住出言关心。 参加晚宴前卡尔瓦兰替她补过课，犯罪巷是如今大众习惯的称呼，它在十多年前的正式命名是公园街，会有这种改变，源自此处发生的韦恩夫妇的惨案。 偏偏他在此活动时，又目睹了一对父女的悲剧…… “不用担心我。”布鲁斯说，“阿希莉亚……”他摇摇头，说不出她很好，就像他说不出自己还好一样。 他看见了全过程。父女二人应当是路过，被他在此处的宣讲吸引驻足：韦恩基金会将要资助犯罪巷的诊所和医院，以及专门对儿童负责的慈善信托基金。 作为父亲的大人是一瞬间转身蹲下抱住女儿。布鲁斯站在台上，被突兀的动作吸引了注意，紧接着，枪声响起，父亲的身上绽出血花。 布鲁斯顷刻间就明白了：行凶者瞄准的是女儿。 人群尖叫着散开，而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冲下演讲台，冲到那对父女身边，却无济于事了。 他能做到的，只有将摇晃着父亲、拼命呼喊“爸爸”大声哭泣的女孩抱进怀里，紧紧拥抱着她。 他无法让她停止哭泣…… “大概是哭累了，身心都很疲惫，我听到哭声停止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他说，“……是我的错。” 老人并不赞同他的话：“老爷，这不是……” “是的。”布鲁斯打断他。 他说出猜测。这对父女的行程里本不包含听他演讲，如果行凶者的目的是对他们下手，大可以将场合选在更加偏僻的位置，而不是目击者甚多、更大可能暴露其身的地方。 这意味着，受害者是在被确定的地点中，被随机挑选的目标。 维姬·维尔拍下了活动现场的照片，多数是关心医疗减免的成人，少数是想要改善生活的街头流浪儿童，只有沃德父女，是象征着家庭的单位。 ……在犯罪巷，被挑选的亲子。 维姬·维尔当即说不能排除是沃德先生的仇人的可能性，匆匆离开现场想要去找证据。他明白她是想要安慰他，想要替他开脱…… 科瑞将手轻轻放在他的手臂上：“不是的。你在做善良的事，不能也不应该将他人作恶视为自己的责任。” 布鲁斯说：“行凶者是为了对付我。” 维姬·维尔很不礼貌地环起双臂：“这是什么？布鲁斯少爷信奉起受害者有罪论了？” 布鲁斯张了张嘴。他试图反驳。 “先停止自怨自艾，少爷。”荷尔·荷斯将手机放到他的面前，“要争执责任，就先把凶手抓住，搞清楚他的目的。” 手机停留在一张资料页面，上面的人叫做乔·切尔，是个职业杀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荷尔·荷斯说：“都看我做什么？雇主让我保护的对象出了事，我当然要赶紧抓住破坏我工作的人。” 而且，他不知道科瑞跟阿希莉亚是什么关系，她显得太关心了，让他有些怵，万一她再变成之前那种让人觉得害怕的状态怎么办？ 科瑞探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机，转头问他：“你怎么能这么快就知道是谁？不会出错吗？” “我敢在哥谭做保安，肯定有我的路子。”荷尔·荷斯含糊道，他总不能说在被阿梅莉安丝夫人雇佣当保安前，他就是个满世界接收雇佣的杀手吧。 “我给业界的朋友发了消息，刚刚有人回复我说——” 那个朋友没接针对韦恩少爷的单。 “——他看见有人接了。” *是我菜所以明确一下依旧是主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18 第19章 #19 〖新的临时小队〗 布鲁斯雇佣荷尔·荷斯查清这件事。他说，左右你都要去处理工作失误的后续，多赚一份钱，何乐而不为？ 荷尔·荷斯义正言辞，失误本就让人难堪，再赚一份钱岂不是羞辱？ 三请三辞才接了这份外快。 ——内心却祈祷回公寓跟马迪或玛莱雅说了这单，他们中有一个人愿意跟他一起接。阔佬给钱应该很大方，平分也不亏吧！ 杀手没有什么道德心，这很正常。但光看外表，谁能看出荷尔·荷斯是个害怕单独行动的怂货呀？ 至少在场没有。 科瑞看他面向阳光潇洒的，将他冠冕堂皇的话当真了。她奇怪布鲁斯不该决定自己调查吗？听到维姬·维尔说她不需要工资只要新闻，想跟荷尔·荷斯一块追查，顿时恍然大悟： 荷尔·荷斯没什么要紧的，在记者面前稳住花花公子人设才是必选项，务必不能留下任何疑点，万一记者是个坚持要揭露蒙面义警真实身份的执着分子…… 对不起了维尔女士。科瑞默默道歉。她不需要演戏，真情流露了对阿希莉亚没有其他亲人的担忧：“荷尔·荷斯要去调查……阿希莉亚独自在医院醒来会有多害怕？” 她没有算自己。一般人都不会让一个小女孩去看护人另一个小女孩。 准备照顾阿希莉亚的阿尔弗雷德闻言，微微侧身去看自家老爷。 布鲁斯冲他眨了下眼。 “韦恩大宅暂时离不开我……”阿尔弗雷德用遗憾的语气说，“临时雇工已经离开，我需要处理剩余的事务。” 维姬·维尔：“……” 一切尘埃落定后自有机构安置失去父亲的少女，但调查期间总不能指望警方分人手去照顾受害者吧？ 很明显，在场的其他人都认为她是那个适合充当阿希莉亚临时监护者的人。 作为一位不说满心正义，至少是遵从记者信念、有良知的人，她确实无法就这么抛下无依无靠的受害者，在阿希莉亚最脆弱无助的时刻抛下她，去追想要的第一手新闻。 她妥协了，无奈打消了一同前行的念头，相当于放弃了这次报道。她不可能在阿希莉亚醒来后向她采访，那是多伤人的事情！ 布鲁斯向她表达了歉意，并提出会留一篇随时兑现专访给她。 维姬·维尔：意思是可以暂存，她这算亏了还是赚了？ 见状，荷尔·荷斯赶忙说，那个业内的朋友上的夜班，要找他需要等到晚上，现在不如把阿希莉亚送去医院？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不能让小女孩一直靠在车后座。 ——距离天黑为时尚早，这边散场才方便他去找外出闲逛的玛莱雅，给她打电话只有一半几率接通。晚了阔佬决定把钱给别人赚就太亏了。 布鲁斯没有意见。今天开车送他到现场的是管家，他坐上副驾驶，将后座留给了维姬·维尔。他询问般地看向科瑞，后者稍加思索，跳上了车。 她得在阿希莉亚的病房中设置一些防护性质的魔法。万一凶手杀个回马枪？到时不仅是阿希莉亚，陪护她的维姬·维尔也会陷入危机。 被留在原地的荷尔·荷斯耸耸肩。 ……他自己慢慢开车回去。 哥谭的夜晚降临得异常迅速。 科瑞回到住所，这儿跟白天离开时没有区别，仍旧是她来不及装点的样子。她打开窗户，目光投向无云的黑夜，有种没能体验过白日美景的遗憾。 她到哥谭不过三天，净在夜间进行独特景点观光了。 蝙蝠侠从窗户呲溜一下滑了进来。 科瑞：“？” 她掉帧了？ 她迷茫地视线在他和窗之间徘徊。要不是她正盯着，这悄无声息的，转身发现背后多了个巨大蝙蝠岂不是要吓一跳？ “你一直是这样神出鬼没吗？”科瑞真诚地发问。住址是她白天的时候跟布鲁斯说的，窗户确实是为了他打开的，但是…… 蝙蝠侠：“我不习惯被人掌握行踪。” 他四下打量片刻，很快对这处没有留下住户多少痕迹的新屋子丧失了兴趣。 科瑞随便他打量，要不是没有心情，她能拿出一排装修模板问他哪个合适。 “荷尔·荷斯说八点过来找我。”科瑞分享，也就还有几分钟，“你要不要先坐下？”她快速瞥了装甲，“如果你能坐下？” “谢谢。不需要。”蝙蝠侠说，“他怎么会同意带你？” 你是不是在他面前表现超能力了？ 他的面具这样说。 “我不知道？”科瑞说，她面上的疑惑跟蝙蝠侠的面具是同款，“我只提了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就答应了。” 蝙蝠侠不说话了。 相顾无言，科瑞不在意沉默的氛围，她拿出神典石，一连发了好多消息出去。 敲门声准时响起。科瑞尚未动身，蝙蝠侠的披风就像幕布一样落在她身前，整个给遮挡住了。 门打开后的荷尔·荷斯：“…………” 他没走错吧？！这么大个都市传说是哪里冒出来的啊！ “你呆着做什么？”荷尔·荷斯背后传来女性的声音。他的肩膀搭上一只深色皮肤的手，将他猛地往前一推，差点推到蝙蝠侠身上。 从他的背后绕出一位穿着红色外袍，拉起兜帽，露出几缕银发，皮肤黝黑的女士。 科瑞从蝙蝠侠背后挤出一个脑袋，总算在里看见了荷尔·荷斯口中玛莱雅，AKA巴斯特女神的模样。 唔，是正常审美都会觉得好看的面孔。女神应当是称号，本身是人类。 确认过这一点，科瑞安心又缩回去了。门廊这有限的空间，让她歪着身体实在考验平衡性。 玛莱雅：“你眼睛生病了？”她比划了一下，“你管这个叫小女孩？” 荷尔·荷斯：“你故意的？”他没好气道，“很明显被查到了。” 冲科瑞活蹦乱跳探头探脑的样子，搞不好还是他们俩被卖了。 大概是组队行动极大增强了荷尔·荷斯的胆量，他跟蝙蝠侠约法三章。 荷尔·荷斯：“第一，带你去，OK，雇佣金是不会分给你一分的。” 蝙蝠侠：“……” 他无言的同意了。 荷尔·荷斯继续：“第二，不准殴打线人。他欺软怕硬胆子很小，打了事情会很麻烦。” 蝙蝠侠琢磨他一般只殴打犯人不殴打线人吧？除非线人兼具犯人身份。 这没什么不好答应的，他立刻也同意了。 荷尔·荷斯：“第三……” “第三，和我约会如何？”玛莱雅横插一杠，她的视线从蝙蝠侠的下颌滑到他的胸前，“……Nice.” 荷尔·荷斯：“……” 蝙蝠侠：“……” 科瑞：“哇。” 蝙蝠侠：“一个约会？” 荷尔·荷斯想要反驳的话被玛莱雅一胳膊肘捅回了胃里。 “你挺有魅力的。”玛莱雅手指抵住嘴唇，“虽然只听你说了几句话，也看不见你全部的面貌，但我来到这个城市不久，了解过你的故事……” “呵呵，真正见到你，能意识到你是个年轻人，你真该将下巴也遮上……我不介意年龄差，却没有找你当恋人的想法，不过有一次愉快的约会也不错。” 蝙蝠侠沉吟片刻，同意了。 科瑞：“哇！” “……”蝙蝠侠把这个窜出来起哄的家伙按了回去，“我对约会对象也有要求，只有一个。” 玛莱雅：“嗯哼？” 蝙蝠侠：“方式和地点由我决定。” 玛莱雅：“那我们就说定了。” 她抛出一个飞吻。 终于缓解了胃部疼痛，喘匀了气的荷尔·荷斯：“……” 来不及阻止了，算了。仔细想想也没什么，玛莱雅要拿走一半的雇佣金，她提要求是合理的，符合眼缘的时候来段恋情更不奇怪，她年轻时甚至想跟十分具备个人魅力的老头子约会呢…… 科瑞左右看看：“那就准备出发？” 蝙蝠侠说：“告诉我地址，我会跟上。” 荷尔·荷斯则建议他先到了地方也不要贸然进入。 “那家伙很胆小。”他强调，“欺软怕硬，喜欢欺凌弱小，你自己去了，他很可能……” 两手空空转身就跑，家当全不要了。 蝙蝠侠听取了这个建议。他驱车抵达目的地，这已经是窄巷区了。他环视这个是居民区的地方……夜间上班？ 荷尔·荷斯八成是骗他的。 科瑞是第二个到的，或者说，她是悠闲地在天上追着蝙蝠车而来。没有紧跟着抵达，是因为中途走神飞过头了，不得不往回飞一段。 荷尔·荷斯开车载着玛莱雅，抵达的也不慢。 蝙蝠侠知道他对蝙蝠车的改装，横向对比，他推测荷尔·荷斯背后也有优秀的工程师。 荷尔·荷斯下了车，没多说什么，招呼几人，径直往街道拐角走去。蝙蝠侠顺着他走了几步，没有听见其他脚步声，回头正好看见玛莱雅在荷尔·荷斯的驾驶座把手上摸了一下。 他的眼神再往旁边移动数米，看见科瑞对他的蝙蝠车做了差不多的事。 “你们是在？” 一大一小两位女士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防盗呀！” 蝙蝠侠：“……” 在窄项区，有所警惕，能够理解。 他们追赶着跟上荷尔·荷斯的步伐。转过了两个街角，路过一个公共汽车的站台，再惊扰了数个远远瞥见他们就跑走的人影，终于，荷尔·荷斯拐进一条小路，停在一处公寓前。 “到了。”他说。 玛莱雅抱怨：“他住的可真够偏僻……和贫穷。” 荷尔·荷斯说：“原谅他吧，大家都被吓破过胆子，他只是没走出来。” 他们走进了门洞。 *女反派调戏老爷不是很正常？（前女反派也一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19 第20章 #20 〖线人所言〗 线人说是住在六层。公寓老旧没有电梯，幸好小队成员因为各种原因都擅长爬楼，二话不说散步一般登上去了。 六层没有感应灯，月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足以照亮前进的路。 荷尔·荷斯目标明确地往埋在黑暗中的楼道尽头去。 他没说话，也不按门铃，笃笃笃敲门。科瑞偏了偏头，有意将以太集中在耳部增强听力。屋子里的人很快行动起来，衣物的摩擦声逐渐靠近，那人在门后停顿片刻，像是松了一口气，不再犹豫地打开了门。 “快进来。”他藏在夹缝的阴影中，低声催促。 “你倒是把门打开点，不然我们怎么进？”玛莱雅双手抱臂，不客气道，“别磨磨蹭蹭的耽误时间，阿雷西。” 被称作阿雷西的人没奈何，正打算将门拉大一些，荷尔·荷斯抢先推过去一手，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挤到一边了。 他回身对玛莱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巴斯特女神施然踏入，蝙蝠侠紧随其后，荷尔·荷斯等着科瑞的动作，却见她的视线转向了另一侧。 邻居家的门也打开了一条细缝，两双眼睛透过它看着他们。不过发现被抓包后，细缝瞬间就消失了。 荷尔·荷斯忍不住紧了紧手指。没有听见门开的“吱呀”声，应当是本就开着，被他敲门的动静吸引来的，要不要…… 科瑞一把将他撞进去，哐一声随手带上了门。 “我看见了，是头上别着蝴蝶发卡的姐姐和她的弟弟。”科瑞笑吟吟的，“可能怕是坏人吧！别吓唬他们了。” 杀手心想，他要是去警告，是不是就轮到自己被“吓”了？ 他微微欠身：“……如您所愿，女士。” 科瑞依旧对他的尊敬摸不着头脑。略一疑惑的功夫，荷尔·荷斯就前去做正事了。 屋内点着一盏小灯，叫人怀疑从外边看家里仍旧是无人的一片漆黑。多亏这几日大晴天，月光照入一览无余，能叫人看清阿雷西的相貌。 他的发型奇形怪状的，像把扫帚一左一右顶在脑袋上，还在头发上系了铃铛。他的身材矮小，形容畏缩，此刻急切地向荷尔·荷斯确认： “说好了的，我告诉你这次的事情，就能搬进你们那个公寓……” 玛莱雅翻了个白眼：“虽说大家都不比以前，也没丢人现眼到你这地步吧？” 阿雷西神情一变：“我可是快要六十岁的人了！早该安稳退休了啊！这破屋子叫我怎么住的下去——” “你又不是没钱住更好的位置。”玛莱雅一脸不善，“冲我嚷嚷，怎么，你是想……” “行了行了……”荷尔·荷斯见势不妙赶紧打圆场，“他躲在贫民窟，也是怕遇见……”他含糊过去，“言归正传，阿雷西，你说你看到是乔·切尔接了对韦恩少爷的单？” 阿雷西再三跟他确认搬家的事，得到答复才说： “是的，在玛格丽特酒吧……”* 那好像是某个雇佣兵的亲戚最近开的，跟女朋友一起，是他们这种雇佣兵、杀手……不法之徒的聚集地。 蝙蝠侠：“最近？” “听说是为了看乐子。”阿雷西没抬头看他，显然是有些怵蝙蝠侠，“法尔科内和马罗尼打的越来越狠，蝙蝠侠还……”他绞尽脑汁换了个词，“还专注想要打击他们。” 聚集在这儿的人未必全在等双方老大漏点单子找他们当打手，却也不是没有想要借着对蝙蝠侠和猫女的悬赏一举扬名的，如果阿雷西再年轻二十岁，说不定有心气会想去添一笔战绩。 当然，玛格丽特酒吧那群三流边缘人士，多是有心无力，除了在酒吧的闲谈里，压根摸不着蝙蝠侠或猫女的衣角。 这种情况在近几天又出现了一次转折。 酒吧老板说法尔科内的副手的小弟的街头马仔，给他送来了一张悬赏单，要求比较麻烦，操作起来却不难：在不要布鲁斯·韦恩性命的前提下教训他一顿。 小伤无所谓，大伤不进ICU，钱多事少，超绝好单！ 有人问他这种单还能落你手里？老板说他关系硬，本来是请的他表哥，表哥忙着赚其他钱，单子给他自行处理了。 玛莱雅稀奇：“这单对你来说轻轻松松，竟然没去赚这份钱？” 蝙蝠侠闻言，重新审视了阿雷西—— ——没观察到他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手脚无力，气息虚浮，普通的上了年纪。 他心中有了猜测：是超能力？以他们互相熟悉的态度，这几人都是超能力者？ 玛莱雅没意识到自己随口一个问题，就给蝙蝠侠透露了信息。阿雷西……阿雷西嘀咕道：“我讨厌黑头发蓝眼睛身高一米九浑身肌肉的家伙。” 蝙蝠侠：“？” 荷尔·荷斯：“……他被那类人狠狠揍过。另外，是绿眼睛。” 阿雷西无视了纠正。 他出于非常私人的缘由没有搭理白送的钱，其他人多因为目标要求不死而退却——控制程度倒是其次，活人是会报复的，尤其是阔佬，谁知道他会用钱搞到什么级别的人物？ 大家各自暂时后退一步的情况，往前一步的人就更为突出。 “是的，对，乔·切尔。”阿雷西说，“一个白痴，总是夸夸其谈，吹嘘着自己迟早有一天要干出大事业。 “他到现在没有落网，不过因为他杀的都是无人在意的街头流浪汉，收钱解决的帮派小人物，随机被他挑选的普通人……”* 阿雷西显然对乔·切尔看不上眼。 “呵呵。”玛莱雅发出笑声，“听起来……你跟他比都算是硬汉了。” 蝙蝠侠关心别的问题：“他认为对布鲁斯·韦恩动手，可以让他变成一个出名的大人物。” 阿雷西说迟疑了。 “……事实上，他有些奇怪。”阿雷西边回忆边慢慢说，“他以前只是说大话，那天有些疯疯癫癫的，坚称要拿回错过的机会。” 科瑞追问：“错过的机会？跟布鲁斯有关？” 阿雷西这才看见她，骨子里的欺软怕硬又浮了上来：“小鬼，这跟你没关系——” “回答我的问题。”科瑞说。她只关心嫌犯的事，关心他的动机，关心他的去向，以至于她摆出了冷硬的态度，总是挂在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尤其按照荷尔·荷斯的说法，阿雷西毫无疑问是个人渣，她更给不出好脸色，不经意间，厚重的以太在周身翻滚起来，朝他漏出些许。 阿雷西顿时噤声。他渐渐又萎缩起来，低下头颅：“他——他说讨厌有钱人，尤其是韦恩夫妇，世界上像他那样贫穷苦难的人，都是被那种有钱人害的。” 科瑞没想到，问题兜兜转转，竟然回到了这件事上。她下意识去看蝙蝠侠，正与他看过来的视线对撞。 科瑞内心的担忧转向疑惑，她歪了歪头，做出询问的表情。 “韦恩夫妇去世了，他就开始讨厌小韦恩？”玛莱雅呵呵嘲笑道，“又不敢杀了他，只敢接下这种活儿满足一下泄愤的心……” “……”蝙蝠侠收回放在科瑞身上的视线，“你话没有说完。”他对阿雷西判断道，“你害怕科瑞？我建议你说实话，我相信她会配合我，而你并不想切实回忆起真正令你恐惧的东西。” 科瑞：“？” 咦，阿雷西害怕她？她有些迷茫，不过不影响她站到蝙蝠侠身侧以示支持。 无意间倾斜过来的压力更大了。 阿雷西浑身颤抖。 玛莱雅与荷尔·荷斯退到了更远处。巴斯特女神在心里将荷尔·荷斯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对少女到老太太都发挥的绅士风度，才欢迎科瑞的加入，他分明是怂到不敢反驳！ 她挺羡慕蝙蝠侠，他应当是个纯粹的普通人，感受不到压力，他们这类具备特殊能力的人就惨了，那女孩身边缠绕的生命能量，比昔年全盛时期的他们加起来都要可怖几倍。 阿雷西哆哆嗦嗦地终于将最后一点信息吐了出来。 “乔·切尔……当年就埋伏在剧院旁的小巷中。” 他准备好了枪，盯紧了那对出身名门的夫妇。他将子弹上膛，却晚了一步。 “他、他说要做到、做到当年没有做完的事。”阿雷西结巴道，“然后……然后大笑着离开了。” “很像是在说疯话，”做完当年没做完的事，总不至于是要一比一复刻，选择现在杀掉布鲁斯·韦恩吧？“在看到荷尔·荷斯的消息之前，没有人……我没有当真。” 科瑞觉得不太对劲。如果乔·切尔要做的是复刻当初想要袭击韦恩夫妇的事，为什么会选择与此无关的外来居民？布鲁斯演讲时，犯罪巷的环境并不是完全没有直接袭击他的可能性吧？ 蝙蝠侠也在思考。 随着阿雷西的话，他生出了一丝微妙的感觉。 他刚刚解决掉麦迪逊的案子，这个意图被罗马人指派来给他教训的人，是做下他父母惨案的凶手。 此时他追查的另一起案件的凶手，被指认是给他教训的实施者，却是当年犯案未遂的人。 蝙蝠侠没有证据，本能却在报警。 ……有些巧合了。 荷尔·荷斯左右打量各自陷入思绪的人，小心翼翼道：“接下来，我们……？” 玛莱雅无语：“还能做什么？难道不去抓乔·切尔？” 雇主要求的是抓凶手，现在动机弄清楚了，抓到人不就能交差拿赏金了吗？ “没错。”蝙蝠侠说，“我们去找罗马人的亲信米洛恩。” 科瑞也说：“我想先把这个杀人凶手抓到。” 阿雷西说的话没有什么破绽，可以认为是真实的线索。正巧，他们都知道，罗马人确实想要给挡了他路的布鲁斯·韦恩一点教训。 双方信息吻合——罗马人是乔·切尔的雇主，副手……亲信米洛恩，极有可能是直接派发任务的人，大概率知道乔·切尔的下落。 他们今晚就能抓住他。 *是丧钟表弟经常去混的玛格丽特修女的坏小孩学校，虽然不能写他但忍不住玩了一个梗 *大部分宇宙因为各种原因谋杀韦恩夫妇的真凶。某个版本有40条人命……然后只是关监狱（陷入沉思） *小回顾：以太是生命能量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20 第21章 #21 〖横祸〗 米洛恩坚持他什么都不知道。 蝙蝠侠心想或许是他这次表现的太仁慈了。 他转向科瑞。隔着一层面具，科瑞奇异般地理解了他的意思：“不要。”她气鼓鼓地抢先拒绝，“我才不出去，乔·切尔的消息对我也很重要。” 他们一行能不惊动法尔科内家的其他成员，静悄悄地在米洛恩的居所内控制住了他，全靠她的魔法爱之歌——暂停三秒自身周围的、打上以太标记的目标的时间。 “没有要你出去。”蝙蝠侠说，“外面太危险了。” 只是转个身，不要直面过于血腥的、少儿不宜的部分。 科瑞依旧很坚持。 “我要确保他不会说谎。”她的表情像是浸了一层水，转瞬间凉了几度，“有必要的话，会采取特别的措施。” 比如罔顾他人意愿，狠狠侵犯**，把他的记忆翻出来仔细查阅。她不喜欢这么做…… “呵呵。”玛莱雅忍不住笑了笑，蝙蝠侠贴心的举动似乎是有点多余，她更加觉得这个年轻人有风度和有趣，“不如让我试试不那么暴力的询问……” “你的方法太耗费时间了。”荷尔·荷斯活动手指，“操控的精密性上，我比你更强，更不容易引来外边的人。” 科瑞不置可否：“声响无所谓啦……我使用了隔音的魔法，他发出的噪声不至于比蔓德拉尖锐吧。” 玛莱雅没搭理荷尔·荷斯，自顾自蹲下身，触碰米洛恩的手指。 尖锐的疼痛从手指突入大脑，让他忍不住大叫一声。 “你对我做了什么？！”米洛恩惊魂不定，他被束缚在地上，努力挣扎着去看玛莱雅的手，却发现她两手空空。 在科瑞的视野中，则看见一只仿若从博物馆中走出来的猫头人身的雕像，手中拿着巨大的插座，徐徐走回玛莱雅的身侧消失。* “对你做了什么呢……”玛莱雅手臂一勾一拽，好整以暇地坐在她拉过来的椅子上。她双腿交叠着伸直，脚尖在米洛恩眼前晃了晃，“……拜托巴斯特女神对你降下惩罚。” 总归一会发生的事都将收入在场所有人的眼中，她此时也不介意透露自身的秘密。 “现在，你变成了一个磁极。随着时间的流逝，与你相反的磁极……呵呵，会发生什么呢？” 同极相斥异极相吸嘛，本里这种机制很多的！ 科瑞完全理解了！这就是赋予一个正极或者负极的状态。不过……好像只有米洛恩的身上存在状态？并且不会通过吸引、排斥另一个具备状态的对象解除？ “他会吸引到什么东西？”蝙蝠侠问，他对玛莱雅是超能力者有预设，这会儿接受起来相当自然，“你不解除能力，就会一直吸引下去？” 玛莱雅饶有兴致地观察米洛恩，他似乎仍旧未意识到会遭遇什么，正好有人递上了问题，她便大发慈悲地给予恐吓—— “——听见磁力，会想到什么？”她的嘴角扬起恶劣的弧度，“没错，是金属。” “磁力会越来越强。” “哎呀，他最后会被刺死，还是会被压死？” 蝙蝠侠默默地按住腰带离远了一些。他将近处让给了其他东西。 “什么刺死压死的？！”米洛恩奋力挣扎，“蝙蝠！我不会绕过你们……！” 荷尔·荷斯懒散道：“他是不是没读过什么书？我看他还不太懂。” 他随意抬了抬手。几乎是瞬间，米洛恩的哀嚎与枪声一同响起。 科瑞眨了眨眼睛，这一枪很快，她事前没有准备，并没有看清子弹，听力上却没有阻碍——一点细微的重音。 “你开了两枪吗？”她凑近观察米洛恩被击穿的手掌，空洞处露出下方地毯的模样，现在逐渐被血浸湿，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哇……两枪开在一个地方啊？” 蝙蝠侠听见米洛恩的惨叫，又走了回来：“……你开枪了？” 他没有听见枪声。蝙蝠侠迅速从上往下，重新打量了荷尔·荷斯。没有配枪的位置。 荷尔·荷斯随意对科瑞说：“我为他演示一番，后面两枚或更多的螺丝钉，会怎样在同一个位置穿透他。”他又对蝙蝠侠解释，“我们这类人才能注意到。我的枪、玛莱雅的插座……普通人类看不见也听不见。” 要不然他怎么有自信比玛莱雅安静？他的枪自带消音器，玛莱雅的磁力吸引到后面动静大得很，什么锅碗瓢盆都会飞来。 蝙蝠侠撇下嘴角。 科瑞后知后觉，想到普通人确实无法看见纯粹的以太构成的事物。不说其他，就说他们亚马乌罗提人，行走世间时要是没有物质界的凭依，对绝大多数地表人类而言都是空气。* “宇宙里有很多人类肉眼看不见的物质，”她出言安慰，“我之后帮你找材料，做成装备就能看见了。” 说话间，她手底也不忘人道主义地为米洛恩处理伤势。面对敌人，她内心的恶劣抬起了头，决定吓唬吓唬他。 “我使用的魔法被称作幻术，会通过提高目标本身的自愈能力来完成治疗。”她娓娓道来，“以人类的体质，会表现成压榨细胞的能量——也就是缩减细胞寿命。”* “别害怕，通过食物可以将损耗的生命能量补充回来，但伤势过于严重的话，食补也没有用哦，会折寿的。”她低头冲米洛恩笑笑，“尽管你受的是小伤，但次数累积起来……” 要等吗？等到磁力加强，浑身上下都被刺穿的时候再屈服？ “反正，我肯定不会让你因为伤势失去性命。” 折寿也算无病无灾寿终正寝嘛。 种种恐吓场面略过不提。米洛恩招了。 他招的是罗马人确实有意向找人教训韦恩，但乔·切尔？这种小角色从始至终不在选择范围内，被雇佣兵拒绝后将单转给酒吧老板更是无稽之谈。 法尔科内还没落魄到那种地步！ 科瑞不得不承认，她没感觉到对方在撒谎……至少在米洛恩的认知中，这些都是真实的。 蝙蝠侠一拳头将米洛恩揍晕了。 “问他酒吧的地址。”他看向荷尔·荷斯，“我们直接去酒吧。” 线索竟然在米洛恩这儿就断了，他们必须返回到上一层重新调查。 荷尔·荷斯先发了条消息，又担心阿雷西已经睡着了，干脆给他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却没有人接。荷尔·荷斯等到电话自动变成忙音，皱着眉再次播出。 这次很快传来了忙音。 被人挂断了。荷尔·荷斯意识到。 “有点不对劲。”他沉声道，“阿雷西有求于我，丁点可能会得罪我，他都不会做。” 尤其是他尚未真正达成目的的关键时刻。 “我回去看看？”科瑞提议说。她原本就打算在哥谭的各个角落放下方便她快速移动的简易以太之光，这回正巧到了窄巷区，路上看见合适的地脉上浮点，她就顺手安置了。 蝙蝠侠说：“你的魔法会因为离开消失吗？” “不会。”科瑞干脆说，“有时间限制，我离开前补一个，你们注意不要离开这个房间就行！” 要是有极小的概率，睡眠时间外面有人想要进来，相信这三位一个比一个经验丰富，她就不操心了。 她动作迅速用手势配合着咒语施法，风风火火做完就走了。 没过多久，荷尔·荷斯接到了科瑞的来电。蝙蝠侠不会给其他人联系方式，玛莱雅尚未有机会，只有荷尔·荷斯在早上开车去犯罪巷的路上，跟科瑞互换了手机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呼吸声。 荷尔·荷斯：“科瑞？” 怎么不说话？ “……你的猜测也不算错。”科瑞说，“他睡着了。”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 “……永远的。” 她的话像是一道惊雷砸到了三人之间。他们面面相觑，毫不意外地，入目皆是惊愕的神色。 死了？ 阿雷西竟然死了。 站在警方的警戒线外，荷尔·荷斯手里捏着帽子，默然无语。 玛莱雅点上一根烟。 熬过风雨，就快要养老的年纪了，倒在这种地方，开什么玩笑？ 他们不见得与阿雷西关系多么亲密，此时却难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是科瑞报的警。她没有说阿雷西是白天凶杀案的证人，只是用了夜间画师的名义。她不再以绘灵法师的身份活动，但对警方来说，这个身份可能更熟悉。 戈登对她有印象，与蝙蝠侠一起在溶洞中行动的小女孩，他本就为各种案件加班到此时，也顾不得要回家休息了，秉持着通宵的心赶往这个新的现场。 果不其然，在附近他发现了蝙蝠侠。他们站在小巷中。戈登听蝙蝠侠叙述了这一晚发生的事。 “你们离开时他还活着。”戈登握着烟斗，猛抽一口提神，“不过几个小时，他就死了……” 就像是什么人急于灭口。 “……”蝙蝠侠说，“也许是因为我们找上了他。” 被找到就意味着暴露。暴露会吸引来更多的视线。 “但这个间隔太短了……”戈登喃喃道，“我的老天，该不会……” ……该不会凶手其实更早就跟在蝙蝠侠他们身后找到了受害者，在外面一直等待他们离开，才动了手。 乔·切尔是做不到这样的事的。 蝙蝠侠沉默不语。来的路上，荷尔·荷斯告诉了他阿雷西的能力。 ——用他的影子去接触其他生物的影子，就能使目标的心理和生理年龄倒退，接触的时间越长，倒退的就越多、越快。 随着年龄的增加，能力可能会减弱。但，不论如何，在夜晚，这就是一个极为有利的能力。他却轻易被杀了。 “咚。咚。” 小巷口有人用嘴说拟出敲门声。是科瑞。 她探头，对上两双下意识朝她看来的眼睛。 “阿雷西的邻居，”她说，“那对姐弟——” “姐姐说，她看见了一个车牌号。” *原作是在目标周围设置插座；是二设 *小艾第一次露面没附身，塔塔露就没看见，在此基础上的二设 *幻术是刺激治疗，白魔法是无损的，但是要抽自然能量；够强的用自身的能量也可以，不够强就是以命换命（？） *谢谢营养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21 第22章 #22 〖WHY〗 科瑞没有卖关子，很快将前因后果转告给了他们二人。 这位关键的证人名字是哈珀。 科瑞：“她说自己是被楼道里的声响吸引过去的，被发现偷看就跑开了。但由于那一行人中有着蝙蝠侠，她和弟弟跑去了窗边，想等着看蝙蝠离开的背影。” “等等。”戈登提出了疑问，“他们怎么确定去窗边就能看见？” “……”蝙蝠侠说，“我们步行上楼。” 同样会步行下楼离开。按照姐弟俩住宅的方位，有临街的窗户就一定能看见他们走出公寓大门。 这是稀有的共同行动决定的。让他不得不放弃高来高去的路线，不仅开了车，还是老老实实走的楼梯。 戈登的表情就跟他第一次知道蝙蝠侠不会飞一样。 见疑问被解决，科瑞继续说：“哈珀几乎立刻看见了对所有人说‘我姓蝙蝠’的蝙蝠车，与它相邻的车平平无奇，差点给她忽略过去了。” 科瑞微妙地停顿了片刻。 戈登：“……”仿佛从电影中走出来的极具特色的改装，他懂。 蝙蝠侠：“……精简一些。”有部分无需如实转述的部分可以省略掉。也就这几天是晴天，以窄巷区的夜间光照条件能清晰看见了，否则蝙蝠车该糊进黑夜里。 科瑞若无其事道：“然后她就发现了停在不远处第三台陌生的车辆。” 哈珀熟悉周边的环境，能够肯定它不是周围居民的车辆，用她的话来说——好像这里有谁能开得起似的。 她原本以为那也是与蝙蝠侠同行的车，直到她发现他们离开后，那辆车依旧停在原地。 对陌生人的警惕心顿时占据了上风，哈珀把弟弟赶离窗口，自己记下了号码牌。 “等我们离开之后，”科瑞用一种拿不定的口吻说，“她看见一个头上戴着高罩子的人下车。她看不太清楚颜色——那个人进了公寓。” “……”戈登喃喃，“莫非……” 她甚至看见了凶手？ 蝙蝠侠却没有得到线索的喜悦感。 来的太容易了。蝙蝠侠心想。恰巧被受害者的邻居目击到凶手，记录下能够用于追踪的车牌号。 “总之，”戈登说，“我先去查车牌号，有结果……我该怎样告诉你们？” 这辆车大概率不是凶手自己的，事情结束后更有极大的可能被抛弃掉。失窃地和丢弃地都能够缩小凶手的人选范围。 蝙蝠侠说：“我能收听警方的无线电频道。” “好吧。”戈登哑然，“那对作为证人的姐弟……”他担忧道，“警方抽调不出人手来保护。” 科瑞：“我拜托了与我们一起的两人做保镖。” 戈登姑且放心离去了。 留下一位侦探，与自觉进入调查员角色的科瑞。 “凶手是紧追着我们来的。” 科瑞说。她不认为哈珀在撒谎。她为蝙蝠车施加防盗小魔法时，没见到附近有多余的车辆。离开时他们也未曾注意到，哈珀从窗户向外看时却发现了…… 凶手是专门进行的设计，特意选择了水平面上他们的视线死角。 科瑞回想到荷尔·荷斯未被接起的两次电话。第一次持续到自动挂断，第二次很快被人为挂断，这是否意味着…… 第一次电话时，凶手正在行凶，没有空闲处理。 第二次电话时，凶手已经结束了行动，快速截断了音源。 “不，不是这样。”科瑞否定了这个想法，“我们从这里离开后，凶手就进入了公寓，打电话过来，已经是两小时以后。” 蝙蝠侠没有否认她：“你认为凶手可能早早完成了行凶，却持续待在现场。” “为什么呢？”科瑞迷惑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敲门无人应答后，选择了破门而入。阿雷西就倒在客厅中，死因是简单的枪杀。他的嘴巴被堵住，眼睛被强酸腐蚀了，再没有其他明显的伤痕。 环境干净得像这里没有发生任何事故。除了卧室的床铺上。科瑞发现上面同样有着被腐蚀的痕迹，猜测凶手是潜入后先夺走了阿雷西的视线，这就是他无法发挥能力的原因。 不仅是这个行为的问题。蝙蝠侠心想。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是这种方式？ 要寻找的、要看穿的是动机。他需要透过整体，看向细节…… “我们需要弄清楚每一个疑点。” 蝙蝠侠说着。他从腰带中取出一件道具，大跨步朝荷尔·荷斯的车走去。 “那是什么？” 科瑞紧随其后，看着蝙蝠侠将手中的道具对准车，绕着它走了一圈。 道具滴滴滴地响起来。 “一个答案。”蝙蝠侠说。他蹲下身体，伸手在车底鼓捣了一会，拿出一件东西给科瑞看。 从现有的信息看来，几乎可以判断，凶手是跟在他们背后来到阿雷西的住所。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到被跟踪，说明凶手并没有靠近。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市面常见的定位器。”蝙蝠侠说，“事先安装在了车底。” 科瑞一愣：“难道是特别选中的阿希莉亚……”不然是如何确定她的住址，进而锁定在荷尔·荷斯的车上呢？他作为公寓的保安，那辆车几乎等同于公寓住户出门标配了。 蝙蝠侠说：“我仍旧倾向于是随机选择。” “那凶手是如何……啊。”科瑞想到一种可能，“是维尔小姐？他是跟着她来的？” 科瑞体会到了一种深刻的不愉快。果然是一个冷酷又敏锐的人，不为失去的生命有丝毫触动，才会在凶案现场立即抓住指向陌生人的线索。 蝙蝠侠不置可否，但他补充说：“也有可能是他就在近侧，听见了我们的对话。” 虽然很残忍，但为了善后，他们必须从阿希莉亚处得知她父亲的情况，其中自然包括邻里关系……这也是维姬·维尔能找到公寓的原因。 科瑞：“……听见对话，你说的没错。”她了悟道，“凶手……真正主导了一切、杀害阿雷西的人，不是本人也是收买的眼线，停留在周围。” 那个人从阿希莉亚报出住址时就在，到她与荷尔·荷斯抵达时，也没有离开。荷尔·荷斯提到有人知晓乔·切尔的消息，一并被听到了！ 她与蝙蝠侠对视。到这里，“为什么凶手能找到线人”的疑问，姑且算是被解决。 接下来…… 凶手为什么要选择杀掉阿雷西？科瑞询问着自己。他们一行从阿雷西处获得乔·切尔的线索已成定局，凶手除掉他显然无法起到阻止泄密的作用，反而有几率会让他们明白乔·切尔只是一个起点。 “杀死他一定是有意义的。”科瑞求证一般抬头，对蝙蝠侠说，“我感觉不像是泄愤……阿雷西没有遭受额外的折磨——用强酸致使他失明是应对他能力的手段……凶手怎么知道阿雷西的能力？” 蝙蝠侠说：“又是一处关键——证明凶手掌握着优秀的人脉，足以在短时间内获取陌生对象的信息——确实能够将乔·切尔排除，他没这个能耐。” 听到这儿，科瑞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在这里待了近两个小时，我回来前不久凶手才离开。如果凶手其实是在等待呢？荷尔·荷斯打电话时，凶手正在行凶，因为之前两个小时都在等待消息，为了万无一失，凶手得确认阿雷西的能力再行动！” 蝙蝠侠露出一个不明显的微笑：“所见略同。我拜托便士一关注警局的动向，将尸检结果第一时间告知与我，就能验证我们的推测是否正确。” ——阿雷西急于搬入公寓，他会做的事情是收拾行李，而不是上床入睡。他躺在床铺上，被人往眼睛上淋了强酸，整个屋子却没有对抗或挣扎的痕迹，除非阿雷西本身不具备抵抗的条件。 ——凶手先让他处在了昏迷的状态中。没有其他伤痕，所以不是物理手段，是使用了药物。 科瑞小声说：“你一开始就知道了……” 自己已经偷偷行动，表面竟然还配合她绕弯子？ “……”蝙蝠侠微微别开头，“我或许有些好为人师。” 科瑞大为惊奇——这个人的是在害羞吗？ “不要将关注放在我身上。”蝙蝠侠催促道，“想想阿雷西。” 科瑞沉吟片刻：“我们在和凶手赛跑，是吗？” 蝙蝠侠：“要赶在他下一步动作之前，是的。” 科瑞：“我们可能会输？” 蝙蝠侠：“一件令人羞愧的事情——我输过不止一次。” “那我要尝试作弊了！”科瑞宣布。她跑向被哈珀指认的凶手停车处，蝙蝠侠跟着她，不明所以。 科瑞边跑边对他解释。 ——以太是生命能量，所有活着的生病都具备以太。生命的痕迹遍布着世界，世界充斥着以太。 ——而以太本身又大致分为三种，分别是灵魂、记忆与生命力。 “在我们的普遍观念中，”科瑞含糊带过了种族问题，“生命力是流动的，灵魂是稳固的，记忆依附于灵魂存在。” “基于这个理论，我们提出了一种假设。” 将星球本身视作一体单独的生命。生活在星球上的生命具有生老病死，是流动的生命力；星球本身的概念是稳固的，这是它的灵魂；而依附在灵魂上的记忆，属于星球的记忆—— “是历史。” 科瑞走到了位置上。 她没有意愿去旁观他人被杀害的场面，在发现阿雷西的尸体后，她任性地，没有立刻通过解读现场的以太中的记忆来辨别凶手。 但是她不想输，更不想因为自身的固执去输。既然发现了凶手出没的其他地点…… 科瑞放任感官沉浸到过往中。 在蝙蝠侠的视角中，她像是站立着陷入昏迷一般，周身毫无防备。他记下这种特征，或者说，缺点，往科瑞更靠近了一些。 科瑞睁开了眼睛。 一瞬间，蝙蝠侠不知道是否是月光的缘故，科瑞仰头看向他时，面色在照耀下透出一股寒冷的苍白。 “他看见了。”科瑞喃喃道。 蝙蝠侠：“什么？”倒是确定了凶手是个男性。 科瑞：“他看到了。”她偏转了视线，向着公寓六楼，“那个红色头罩的人——我看清楚了颜色——他下车进入公寓前，抬头看了看。” 她能看见哈珀。他能看见哈珀。也许他不能跟她一样看清窗口站立之人的面貌，但一定知道，那儿有人在朝外面看。 “……”蝙蝠侠说，“他是故意的。” 凶手杀害了灭口并无意义阿雷西，却没有选择清理掉目击者。他留下了具备明确指向的线索。 阿雷西是一件用来吸引警方——吸引他视线的工具。蝙蝠侠判断。是一种挑衅？还是转移视线，为真正的目的打掩护？如果是这样，意味着他在争取时间，他还来得及去阻止…… 当然，他从未忘记最糟糕的可能：阿雷西与乔·切尔是两起毫不相干的案子，只是恰巧在此时混淆在了一起。 事情仿佛陷入了僵局。 便士一在此时主动呼唤了蝙蝠侠。 “警方发现相关车辆的速度超乎想象。不过这应当不是他们的能力一夕之间得到了飞跃。”便士一说，“车就停在监控摄像头的边缘，露出了车牌。” “驾驶座在镜头外，精准的控制，监控没有拍摄到司机的脸。” 这种刻意的引导…… 蝙蝠侠问：“那附近有什么？” 他听到便士一进行检索的声音。他在蝙蝠洞准备了庞大的数据库，无论是合法的还是非法的，这大大方便了后勤实时提供帮助。 “……”便士一说，“我想这不是一起巧合。我从煤气公司的账户信息中检索到，那片区域有一位住户，名为约瑟夫·切尔顿。” 这是一个法律名。用日常生活中更加简洁的称呼方式，他是—— 乔·切尔。 蝙蝠侠：“……” 能够排除最糟糕的可能了。 *主地球的话，其实这个时候哈珀还没有出生啦，但反正是同人地球 *写了哈珀视角，发现不太合适又默默挪走……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番外放出【安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22 第23章 #23 〖陷阱〗 “那或许是个特意设下的圈套。”蝙蝠侠说。他是说这新发现的、指向乔·切尔的一切。 科瑞心想他的用词真谨慎……事到如今，明明已经将“有问题”写在门牌号码上了。 “所以呢？”科瑞询问他的决定。要去查看吗？ 她不担心自己，玩家向来不怕踹门的，顶多踩到地雷掉一截血条，但蝙蝠侠是个普通人类……就算可以为他治疗，受伤时产生的疼痛也不会消失。 科瑞盘算着是不是将落灰的骑士剑找出来。以它为媒介施展的防御类的魔法中，无论是“干预”还是“保护”，都能免除蝙蝠侠本身受到伤害。 唔，她倒是没想过提出打头阵扫雷，主要是蝙蝠侠一看就不可能会同意，就不浪费时间在没结果的争执上了。 蝙蝠侠毫不犹豫地说：“必须赶紧追上去。” 嗯，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意外啦。 科瑞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那我们快出发吧！” 蝙蝠侠却跟她持有不同的意见。 “天要亮了，你得回家去。”他不赞同地说，“你不准备去上学吗？” 上学？什么上学？ 如此富有生活气息的台词会在犯罪现场附近，从蝙蝠侠嘴里说出来？ 科瑞迷茫了片刻，反应过来，正常十三岁的人类小孩，都是需要在学校耗费大半天的年纪。以卡尔瓦兰爱护幼妹的形象，也不是会耽误她接受教育的人设。 “基础阶段的教育我已经完成啦，”为了保住卡尔瓦兰在韦恩面前的声誉，科瑞搪塞道，“现在就去上大学，欠缺的童年谁能帮我补上呀？我也不想那么早就步入职场。” 她没说谎。亚马乌罗提通网后，就有教授兴致勃勃地开设“陆上麻瓜研究”的课程，基本就是按着中小学生的课表来排课……科瑞依靠着穿越前的经验飞速通了这门选修，捞完学分继续玩魔法去了。 蝙蝠侠显然没料到她压根没想过上学。 “至少到你休息的时间了。”他没有放弃，换了一种方式劝说，“发育期需要足够的休息。你兄长……” 他摇摇头。 连续两个晚上在外边浪，做哥哥的就不管管吗？ 便士一在频道里阴阳怪气：“真希望老爷您能以身作则。” 蝙蝠侠假装没听见：……他成年很久了。 科瑞则发现了一丝端倪。他的目的都是让她回家？ 她直接问道：“你是觉得危险，不想带我去？” “……”蝙蝠侠难以用同样直白的态度回应，被人看破他有点…… “我保证在第一时间前往公寓，将乔·切尔的事情告诉你。” 他迂回说道。 科瑞对乔·切尔这个案子的态度没有藏着掖着，对蝙蝠侠而言是摊开在桌上的书本。也许没有往后翻尚不知晓前因后果，当前的情节却是明朗的。 他没想与科瑞交换联系方式，因为扎坦娜曾经提醒过他，有些魔法师能够通过现代的电子通讯施加诅咒…… 真正的顺着网线来打你。 “或者我联系你的兄长。” 蝙蝠侠祭出大招。他没忘记溶洞里卡尔瓦兰的态度，他是不情愿让妹妹涉险的，无论她是否拥有对应的实力。 “家人会为此担心——在旁边看的人比当事人清楚，是吗？”便士一继续发力，“令人欣慰的是，Red小姐是愿意听取建议的好孩子，哪怕您的说辞与请家长的威胁相差无几。” 蝙蝠侠：“……”别点了，别点了，他知道他是那个不乖的。 他无法反驳的是，科瑞当真听从了准备回家去了。 临行前还往他的手里塞了几颗经过加工装饰后的珍珠。据科瑞所说，这是从使用特殊方式培育的魔法螺中采集到的珍珠，只要是从同一个螺壳中采集到的珍珠，即便双方相隔甚远也能进行对话。 它不是万能的，信号也会受环境和距离影响。 “放在耳边就能听到！接收对话前，通讯珠会发出细微的嗡嗡声。”科瑞懊恼，“我早该想起来……” 在亚马乌罗提，有神典石相互联系，通讯珠这种古老的手段早被淘汰啦！蝙蝠侠不乐意与人交换联系方式，才叫科瑞终于从脑海深处将它挖了出来。 顶着科瑞的视线，蝙蝠侠到底没将通讯珠塞进腰带里。他往耳边放了一个，它就自动吸附上去，比耳机还牢固得贴在耳朵上。 科瑞满意离去。 当然啦，如果知晓了对面两位成年人的看法，一定叫她惊讶不已，啼笑皆非——竟然会将她放在乖孩子的定位上！她要是，从头到尾就不会在夜里出现在哥谭市的随便哪条街上。 科瑞会离开只有一个原因：卡尔瓦兰给她发来了消息，告诉她阿希莉亚醒了。 于是她回到医院。她没有直接进入阿希莉亚所在的病房，先在走道上与卡尔瓦兰留下的小弟碰了面。 科瑞不可能记得卡尔瓦兰的每个小弟，好在作为兄长，他考虑到了这点，送来的是经常充当司机，较为面熟的莫丁：维姬·维尔有自己的工作，让她成天待在医院照顾小女孩？科瑞绝不会认为这是记者的义务。 她在布置防护魔法时就拜托卡尔瓦兰帮忙，送个实力值得信赖的保护者来，这会儿正听他说她错过的部分，尤其是令科瑞困惑不解的，为什么维姬·维尔仍旧留在这儿—— 配合着莫丁的解释，科瑞透过房门看见了坐在阿希莉亚床边，正在跟她对话的人。维姬·维尔站在一旁，手机似乎开启了录音模式。她也握着笔，快速在本子上做记录。 莫丁说，那人是她昨天夜间赶来探望、陪伴阿希莉亚，自称知晓内情。维姬·维尔出于职业素养，打听消息却被拒绝了：来人一定要等阿希莉亚清醒过来，她是要给少女一个交代，不是给记者的——当然，她不介意维姬·维尔事后如实进行报道。 科瑞的心沉甸甸的。这又是一位她单方面认识的人。 她是芙·拉敏，玩家经历的剧情中，她是收养失去父亲的阿希莉亚，将她抚养长大的人。* 她悄悄走近，靠在房门边听里面的对话。 芙·拉敏娓娓道来： 她出生在公园街的那一年，它还是东区的繁华地段。年幼时，她在这里度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老师都夸赞她有着优美的舞姿与动人的歌声，一定能登上舞台成为剧院首屈一指的女高音。 这是芙·拉敏最大的梦想。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随着韦恩夫妇的悲剧远去了……它迅速失去了原本的名字，成为众所周知的犯罪巷。繁华与韦恩夫妇的生命一同降下帷幕，留下的是渐渐破败的建筑，越来越多废弃的房产。 芙·拉敏童年记忆中体面的社区仿佛是她的一场梦，连同她的梦想，在她成长的过程中消逝了。不知是名字吸引来了罪犯，还是原本这儿就被许多罪犯作为藏身之处，它没有辜负新的名字，粉碎了艺术的生存空间。 她无法作为女高音登上舞台，只是作为一位随时可能被骚扰的主唱，徘徊在哥谭大大小小的酒吧之间。 而在听说布鲁斯·韦恩即将回到父母的丧生处公开演讲后，芙·拉敏诞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如果……如果她策划一起骚乱，并在危机中保护布鲁斯·韦恩，赢得他的信任与支持，是否能够获取他的帮助，让韦恩企业协助政府，重新让这儿回到……回归成正常的社区呢？ 她联合了为她歌声着迷的酒吧保镖、两位与韦恩企业有着业务往来的矿业公司老板，以及她的男友，一位珠宝商，共同完善了这个计划…… 乔·切尔是她某个驻唱的酒吧的老板介绍的。他与托马斯·韦恩有着一些渊源。尽管他是个人渣，并在喝醉以后怨天尤人，疯狂仇视着与韦恩相关的一切，认为都是韦恩夺走了他的一切，等清醒时，却能意识到—— ——托马斯·韦恩是个伟大的医生。不仅在乔·切尔车祸时免费为他手术，他的儿子先天性心脏病发作，也是托马斯·韦恩帮忙负担了医药，并实施了手术，尽管仍旧在术后很快就因为并发症死去了。 理论上，芙·拉敏不应该选择他，但乔·切尔一直感激并忏悔着。他十三岁就辍学了，没有一封信是成功寄到韦恩庄园：他是个三流的罪犯，对家庭没有丝毫帮助，而他的儿子去世后，妻子和仅剩的女儿一直在托马斯设立的基金会的帮助下生活。 他知道这么多年以来，真正杀死韦恩夫妇的犯人一直未被逮捕归案，他甘愿作为犯人被逮捕，期望小韦恩摆脱这里给他带去的阴影，只为了报答托马斯·韦恩为他的家庭所做的一切。 “他是这么说的，还给我们看了多年以来写下的信件。”芙·拉敏痛苦地俯下身体，“我没有想到……都是我的过错……” 与此同时，在乔·切尔的住所—— 蝙蝠侠看着被重新翻转到正面的照片，陷入了沉默。那是一张上了年头的老照片，两个成年人，与一个孩童的合照。 他们的角色分别是医生、父亲和病人。是一张在进入手术室前拍下的照片，在底部留下了医生的字迹：祝一切顺利，恢复健康。 在照片的旁边，放着一沓纸，上面压着左轮手枪，视线再往上移，是一柄□□。 蝙蝠侠将手枪移开。 是一份病例。关于一个男孩。十周岁零三个月。下方是手术通知书，非常简单，阑尾炎切除手术。主刀的医生显而易见，正是照片上的那位，他不能更熟悉的面孔。 是托马斯·韦恩。 再翻一页，则是死亡通知书，上面留下癫狂的字迹，表明男孩的肠子被切开了。以及一张来自韦恩的支票，上面一位女士的名字，蝙蝠侠猜测，可能是男孩的母亲。 “……”蝙蝠侠说，“我需要去哥谭长老会医院。” 这是通知书上的地点。 “抱歉，我寄期望于您的判断力仍旧在线。”便士一说，“这显然是故意摆放在这儿等您观看的，我认为此时首先需要关注的是——” “——我知道。”蝙蝠侠打断他。 他短暂地出了一会神。 嗡—嗡—嗡。 他意识到有什么在响。 哦…… 是他耳边的通讯珠。 *糅合了多个版本乔·切尔相关的设定，感觉有点像洗白……真的不是捏！ *地狱笑话就是，是的，收养了失去父亲的敏菲，怎么失去的别管……她真的干了这样的糟心事【掩面】 *晚点从岛里出来再试试码字积攒人品，3宝DB5宝雨神我的BX呢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23 第24章 #24 〖君主剧院〗 科瑞按着通讯珠，告诉蝙蝠侠她从芙·拉敏那听来的消息。 她省略掉那些会让布鲁斯·韦恩心生负担的内容，只说了酒吧的驻唱之前听到过乔·切尔的酒后胡言，却没有当真，在新闻上看到相关的报道后找来表示了悔恨与歉意，为了弥补，她主动前来提供了她所得知的、可能的真凶的线索。 “心脏病的术后并发？”蝙蝠侠的视线再次移动到通知书上，“……我看到的是阑尾炎。” 一场小手术中医生犯下的彻头彻尾的失误。 “得了吧！”科瑞毫不客气地立刻说，“我们早就知道那里是陷阱！你要相信你的敌人有意让你看见的东西吗？” 便士一紧随其后：“保持怀疑是个侦探的好习惯，前提是它得到正确的发挥，而不是成为一道阻碍。” “……”蝙蝠侠说，“我心底里自然倾向于医生是无辜的。”他有意避开了念出姓名，“新的信息很有帮助，我产生了一些大胆的想法。” ——以目前凶手的布置看来，蝙蝠侠的身份信息是暴露无遗了。但在命运的安排下，短短几天内接连发生的意外事故，叫这起原本应当无瑕的布置出现了致命的纰漏。 “是什么想法？”科瑞等待片刻没有下文，难免催促道，“不是在跟凶手赛跑么？” “缺少一些证据。”蝙蝠侠说，“我需要去现场确认……不是去哥谭长老会医院。”他将所有摆在面前的“证据”留在原地，转身朝门口去，“很快就会真相大白。” 他没有说去哪里。她还想追问，就发现通讯珠不再有回应。科瑞拿出这枚珍珠对应的螺壳，不消片刻锁定到珍珠当前所在。 它在原地一动不动，显然是被丢掉了。 科瑞：“……” 她就知道！先前接下通讯珠，只是为了不错过可能分享过去的线索，他有明确的方向后，通讯设备就该下班了！ 科瑞胸口燃起一团熊熊烈火。向来是她甩开别人单干，什么时候轮到她成为被撇下的那个？ 她非得解开这个谜团不可。 不过，在行动前，她还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科瑞走进了病房。 她并不是一直在外面。靠在门边听完墙角，科瑞就找上了芙·拉敏。 后者出于愧疚心理，同意了她隐瞒布鲁斯·韦恩的提议，没有对科瑞删删减减、避重就轻将情报转述给蝙蝠侠发表意见，并发誓自己也不对任意一人透露分毫。 做出承诺时，想到被她寄予完全不在责任内期盼的那位年轻人，芙·拉敏的内心又痛苦地绞成一团。他明明已经试图从各方面着手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好…… 科瑞没有关注芙·拉敏的自怨自艾。维姬·维尔，这位女士似乎经过了激烈的心理斗争，暂时退了一步。 她声称新闻需要合适的发表时机，现在就公布“真相”，除了再次打击布鲁斯·韦恩，并且引起策划这一切——不管是不是乔·切尔本人——的凶手的警惕以外，没有任何好处。 等待是具备价值的，她愿意忍耐直到案件整个水落石出。这期间她会紧紧跟进，以便能第一时间做出一份出色的报道。 科瑞遗憾地听出，职业素养极高的记者压根没有放弃如实报道关于“动机”的部分。她只是为了更高的利益……将其延后了。 从记者的立场出发值得称赞，她不打算指责维姬·维尔在事业上的追求。可惜科瑞出于个人的立场，要显得独断专横了—— 她表面上同意了维姬·维尔的条件。下一秒，在记者放松警惕的那瞬间，科瑞对她施加了干涉记忆的魔法。 “我不相信她能永远保守秘密。”在维姬·维尔清醒之前，对上芙·拉敏惊讶又害怕的眼神，科瑞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说，“担心她之后会改变主意去采访布鲁斯。她是追逐真相的鲨鱼，和你不一样，你的愧疚，”与不自觉的懦弱，“会让你自发的守口如瓶。” 从芙·拉敏的自述结束后，就显得有些呆滞，不愿理会他人的阿希莉亚抬起了头。 科瑞急于将新的消息告诉走入陷阱的蝙蝠侠，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逃避之情，没有与她说半个字，匆匆跑出了房门。 现下，她回来面对了。 “我会抓住凶手的。”科瑞郑重地说，“将他绳之以法。” 不仅仅是进监狱那么简单，生命要用生命来交换，猫老师说他教过一个学生，是优秀的检察官，她会想办法联系上，绝对，要把乔·切尔合法合理地送进毒气室！ 阿希莉亚迷茫地看着这个陌生人。她们看起来差不多大……为什么要对她这样说呢？ 阿希莉亚不知道应该给出什么回应。她的心被巨大的悲痛搅成一团浆糊，大脑好似发出了指令，身体却毫无反应。 “嗯。” 好半晌，她勉强吐出一个字。 科瑞得到了一个“振奋”。她叮嘱莫丁一定要牢牢守住病房，整个人化作一道气流，融入风脉就飘走了。 莫丁一面感慨着科瑞难得一见的急切，她极少通过纯粹的魔法方式赶路，一面对角落里说：“你可以出来了？” 空气抖了一抖，冒出来一个白色头发的青年人。他神色复杂地朝病房中投去一抹视线，告诉莫丁，在科瑞留在病房中这短短的时间内，他又捉住了几个意图袭击、在医院放火的带着红色高罩子的小混混。 “我来解决。”莫丁浑不在意地说，“你吃上公家饭了，可不能让你暴露——不过，你为啥对这个小女孩这么上心？也不是你的过错。” 年轻人摇了摇头。沃伯顿·沃德是他追踪的目标，这当口所发生的悲惨事故，让那个少女在他的面前变成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看到靠在父亲遗体上拼命呼喊的阿希莉亚，那份心情实在是难以一言蔽之。* 他没有多做解释，在莫丁处理来袭者、将他们一并打包给警察时，默默替他守在了门口。 已经离开的科瑞当然不知道，病房前冒出来一个大概率是她熟人的家伙。她顺着风脉在城市中盘旋，脑中不断地思考着。 蝙蝠侠是如何一瞬之间就找到了前行的方向呢？ 毋庸置疑，真正的策划者知道蝙蝠侠与布鲁斯·韦恩之间的等号关系。他没有选择揭露这一点，不论出于什么缘由，凶手不想——至少暂时不想暴露谁是蝙蝠侠。 他开启了一场挑衅，在每一个环节，都试图精准地打击布鲁斯的痛点。 布鲁斯的痛点……？ 科瑞仿佛明白自己在哪里稍微走上了岔路。 针对布鲁斯与针对蝙蝠侠，从表面上看，他们是一致的。 但“布鲁斯”与“蝙蝠侠”所蕴含的含义，就是他们全部的不同。 计划的核心是乔·切尔犯下的谋杀案。相同的犯罪地点，相似的受害者，差一步的行凶者…… 科瑞抓住了一抹灵光。她不知道她得到的谜底是否正确，不过，没有关系。 她完全能够立即赶往想到的那个地点去进行确认。 犯罪巷区域附近。君主剧院。 也许是近期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一起恶**件，这儿人烟变得愈发萧条了。 蝙蝠侠静静地注视着这座有着几十年历史的剧院，眼前仿佛出现了它仍旧光鲜亮丽的样子。 从回忆中迅速抽身后，蝙蝠侠轻而易举发现了它目前的变化。 钉上木牌的大门，玻璃碎裂的售票窗口……这都不是重点。 原本写着“MONARCH THEATER”的招牌，被人粗暴地卸除了字母，歪歪扭扭焊上了新的。 他将其记下，暴力卸除了封死大门的木板，从正面走了进去。 ——蝙蝠侠当然考虑过侧面的员工通道，不过他认为敌人在道路上布置障碍的可能性是均等的，那么宽阔的场地自然优于狭窄的场地。 出乎意料的，一路上他没有受到阻碍…… 这没有让蝙蝠侠放松下来，反而叫他提高了警惕心。这意味着陷阱布置在前方…… 他随时准备着射出钩爪来躲避。 蝙蝠侠一路前行，不多时就抵达了检票口。他的精神紧绷着穿过狭窄的小门，来到破败的影厅内部。 有不少疏于维护的座椅倒在地上，剩下仍旧站立着的座椅布满灰尘。它们被遗忘在时光之中。与此不同的是，老旧的荧幕上放映着一部关于蒙面侠客的电影。 空无一人的影院放映着过时却对指定对象具备特殊意义的电影，难以相信它不是被精心准备好的仪式。 推测得到了证明，却没有主人来及时来迎接。 蝙蝠侠不再费心寻找新证据。 他带着被惹恼的怒火出言挑衅。 “看来是我来早了。”蝙蝠侠说，“你的舞台还没有布置完整。” 被戳中了要害一般，佐罗的影片顷刻间定格。 荧幕上的画面不稳定地抖动起来。 等它重新聚焦成人类能看清的画面，里面出现了两张面孔。 乔·切尔，以及另一张陌生的，惨白的，带着夸张笑容的面孔。 “女士们先生们！请就座！” 笑容咧开了牙齿。 “您期待的演出——” “——马上开始！” *某个秘话的原话 *下一章侦探特有解密环节（？）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4章 #24 第25章 #25 〖JOKER〗 蝙蝠侠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张被戳穿后，若无其事提前进入表演的家伙。 绿色的头发和苍白的皮肤很可能都是化妆效果……五官也可能被修饰。 他在脑海中迅速做着对比，心底知道这其实是无用功。除非犯人使用的不是自己真实的面孔——他没能将屏幕上那人的任何一个特征，与他已知的人物对上号。 蝙蝠侠不认识他。布鲁斯·韦恩不认识他。 “我不感兴趣。尤其对不知名演员的演出。”蝙蝠侠平淡地说，谁也看不出他在踏进来时就被惹恼了。借着说话拖延时间，他仔细地从背景的黑暗中寻找能够进行定位的物品，但不知是光线太差，还是本就被清理得很干净，他一无所获。 “哦。”被指为不知名演员的人将炫耀牙齿式的笑容关上了。他的嘴巴曲出不愉快的、拱桥般的弧度。 “你一点也不是一个称职的观众！”他愤愤指责道，“为了让你有足够良好的观影体验，我！特别将主要演员的名字打在了剧院的招牌上！” 他又猛然摇晃旁边被紧紧绑住的乔·切尔：“还为另一位主演准备了盛大的宣传仪式！” “你竟然走进来后说不感兴趣！”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逐渐拔高到近乎尖叫的程度，“拜托，行行好，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我们有一个足够愉快和深刻的初次相遇……” “我不认识你，无需在意你单方面的付出。”蝙蝠侠冰冷地说，他期望对方能说得更多，同时期望便士一能尽快告知他君主剧院的布局。驱车前来的路上他便让管家这么做了，只是年代久远，资料变得难以查证。 既然幕后之人想要有一个深刻的初次相遇，那么他应当就在现场……在剧院的什么地方。 “天哪，别装傻了。”那人失望地说，“我们之间很快就会亲密无间，你大可以坦诚一些，不必装作不知道我是谁——你看了是不是？你怎么会没看招牌就走进来呢？你不是那样粗心大意的毛头小子……” “ONE NIGHT ONLY：JOKER.”蝙蝠侠如他所愿念道，“JOKER？一个笑话？纸牌？”他轻描淡写地说，“我都不感兴趣，没有在意。” “怎么，那是你的名字吗？” “你真没礼貌。”Joker抱怨道，“不过没关系，我就喜欢你这一点，哈哈哈！” “没错，我喜欢你，蝙蝠，因为喜欢你，才费劲儿想要你笑出来，这才是小丑存在的意义——砰砰砰！烟花庆祝！虽然我这次失败了！” “失败，失败，失败，让人恼火的失败，我这次从一开始就失败了。” 他侧过身体，双手扯过乔·切尔：“从搭档演员的选角开始！” 后者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一动也不敢动。蝙蝠侠敏锐地发觉了他的身体在摇晃，他背后的是……绳子？ “呼！”Joker松开手，把乔·切尔推开。他重新转向屏幕外，又挂上夸张的笑容，“哎呀，但是算啦，我不该发脾气，我们第一面该留点儿好印象……啊唷，没错，我想到了。” 他一把拉下镜头。画面剧烈摇晃之后，闯进屏幕的是在乔·切尔腰上绑了一圈炸弹。 以及悬空的座椅和双脚，下方东倒西歪的剧院座椅…… 刹那间，蝙蝠侠明白了他们在哪里。 蝙蝠侠抬起头。 小丑低下头。 屏幕前舞台上方的天顶处，乔·切尔坐着木椅，取代平衡砣挂在吊杆上，被绳索捆住。蝙蝠侠不知道那是不是用来升降吊杆用的绳索，但在屏幕的光的照耀下，他能看见Joker的手中握着绳索的一端。 “嗨！蝙蝠！”Joker亲热地打招呼，“怎么啦，你不跟我问好吗！” 蝙蝠侠没有听他胡言乱语了什么。他抬手射出钩爪，披风像是蝙蝠的翅膀随风展开，下一刻，他就飞一般落到了天顶上。 他们面对面站在台塔的两端。 “你想做什么？”蝙蝠侠直截了当地问。 “呸呸呸，”Joker冲他做了个鬼脸，“我能做什么呢？” 他用力将乔·切尔朝蝙蝠侠的方向推了推，从剧院的犄角旮旯中翻出的老旧椅子发出危险的嘎吱声。Joker浑不在意地帮乔·切尔荡秋千，向蝙蝠侠絮叨： “你看，是这样的。我原本预想的画面，一切汇聚于此的画面，你，我，他，原本我会抓来的那些人，在犯罪现场。” 他停下来：“啊哈！显然，你预先知道了剧本，是不是？”他空闲的那只手在紫色的西装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一只打火机，在乔·切尔身上的炸弹上比划着，“有时候需要一点过时的东西……我是说，我们来交换。” “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回答你的问题……我们来聊聊。” 蝙蝠侠的视线在炸弹上一扫而过。他计算了目前的距离。全部爆炸的话，他们三人无一能够逃脱…… Joker还在继续念叨：“我本来是希望我们的交谈能够更加富有趣味，没什么比剧目结束后与演员的互动环节更合适了，所以——” 他将打火机举到脸旁，绿色的眼睛随着摇曳的火苗明明灭灭。 “——蝙蝠，蝙蝠，告诉我，满足你的华生。”Joker此起彼伏地唱道，“演员是哪里出现了错漏？我简直要睡不着啦！” 便士一在频道中对他说了几句话。蝙蝠侠沉吟片刻，调整了计划：“从一开始就错了。”他干脆道，“杀死韦恩夫妇的凶手已经死去了，在我的眼前。” Joker：“……” “哦。”他一瞬间变得意兴阑珊，“这该死的、戏耍人的命运。” 蝙蝠侠虽然认为他完全配不上华生的称号，却还是继续往下完成侦探的工作。 “阿雷西无关紧要。”蝙蝠侠说，“我曾想过为什么你要选择杀了他，既然你留下的线索也指向了乔·切尔——但见到你时我就明白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没有打乱你的剧本，却并非你选择的演员。” “哈哈哈哈哈！”Joker欢喜地笑道，“你已经开始了解我啦！” “这是基础的推理，谈不上了解。”蝙蝠侠平淡地反驳他，“我对你没有兴趣。” 他忽视掉Joker生气地说他扫兴。他没有忘记乔·切尔。 “你想要将乔·切尔包装成杀死韦恩夫妇的真凶。” 科瑞告诉他，酒吧主唱曾从乔·切尔处听到过他的醉言醉语——“多年以来，真正杀死韦恩夫妇的犯人一直未被逮捕归案，他甘愿作为犯人被逮捕，期望小韦恩摆脱这里给他带去的阴影，只为了报答托马斯·韦恩为他的家庭所做的一切。” 抛开其中以美好的感情粉饰的部分，能够提炼出的内容就一目了然了。 “啪啪啪啪啪！”Joker用嘴巴发出掌声，介于他现在一只多余的手都空不出来，“怎么样？这个计划？”他热情洋溢地说，“你发现这一点后，我在这里，砰！将他送上天！杀死仇人，大仇得报！” “未来将与你亲密无间的，我，Joker，为你治愈了童年创伤！是多么贴心的好朋友呀！哈哈哈哈哈！” 蝙蝠侠冷冷地说：“是吗？我在哥谭长老会医院会发现什么？” 结合阿雷西给出的另一种言论——“完成未尽之事”——以及乔·切尔住处特别摆放出来的证据，如果他当真被包装成凶手，那么，原本会发生在小巷子里的事，不是一场非正义的谋杀，而是一位父亲的复仇。 布鲁斯·韦恩不会错认父亲的字迹，但他同样会怀疑那是伪造的。于是，蝙蝠侠当然会去医院检测档案。 他会发现一个那个男孩的……部分记录。男孩的生命与死亡的细节都被抹去，只有照片证明了世上曾经真的有这样一个孩子。 那个男孩死于一场手术，一例简单的阑尾切除术，本来是很容易的——本来：医生喝醉了。他切开了男孩的肠子。 韦恩夫妇花钱让这件事完全消失了，使他们看起来是无辜的。 “是啊，是啊，档案。”Joker感慨道，“很难，这是最难的部分，我不得不拜托新认识的朋友帮我施加魔法，让它们看起来放了很多年。”* 蝙蝠侠没有理会他。难以启齿的是，他真的想过如果是一场复仇，那意味着什么。他几乎能够肯定那意味着——没有变化。蝙蝠侠仍旧是蝙蝠侠。 而这一点首次得到确认，竟然是一位罪犯使用恶毒的陷阱完成的。 “轮到我来提问了。”蝙蝠侠走动了几步，披风掀起又垂落，“你知道这张面具下面是谁。” “蝙蝠，蝙蝠，我还以为你要问问我，为什么要对你做这些呢？”Joker的语气变得百无聊赖，“我们互相提问是为了让关系变得亲密，而不是关注这些无聊的外部问题。诚然！我会偶尔开一些面具之下相关的小玩笑，但要是与蝙蝠不相干，我干嘛还要废这些功夫？” “你不明白是不是？面具下是谁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尽管帮我施魔法的那位新朋友自以为好心地赠送给了我这个消息——真是不像话！她好像觉得自己很慷慨似的！” Joker大声抱怨起来。 蝙蝠侠暗暗记住了指向女性的代词，同时也在想，他还要忍受多久这家伙的疯言疯语，恰在此时，便士一在频道中告诉他，戈登警官已经带领小队抵达了君主剧院外。 很难说蝙蝠侠没有松一口气。 他认为是时候动手了。与充满表演**的Joker不同，蝙蝠侠的动作并不花里胡哨，他只是简单地从背后扔出利用披风掩盖、捏在手中许久的蝙蝠镖。 不简单的是使用飞镖的技术。 “啊呀！” 沉浸在表演和倾诉**中的Joker中招了。他来不及反应，大叫一声向后倒去，蝙蝠侠抓住机会，又丢出一枚蝙蝠镖，将他手中的打火机也打飞出去。 随着Joker的倒下，被他抓在手中的绳索也获得了自由。蝙蝠侠粗略观察了乔·切尔的情况，发觉只要不人工干预，他还能好生在天顶上挂许久，当即决定不管他，抓住吊杆的吊绳就往对面荡去。 他的目标是Joker！ “唔噗——！” 刚刚要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来的Joker二度被击倒。这次他面临的是蝙蝠侠凶狠的拳头。 他痛叫一声，抬起了手。不是去摸索不知飞去哪儿了的打火机，他一把捏住胸前那朵仿佛是西装配饰的花朵，一道强酸顿时喷射而出！ 它“嘶嘶”腐蚀着蝙蝠侠的装甲。这道突如其来的袭击将蝙蝠侠阻挡了片刻，趁此机会，Joker大笑着抽出特制的扑克牌，锋利的边缘狠狠插进蝙蝠侠的肩膀—— 蝙蝠侠在这瞬间，运用起了游学中某位老师教授给他的技能。他控制住自己的思维，让大脑相信他感受不到疼痛。 身体不再受到影响。他的动作流畅有力，一脚将试图在他身上嵌入更多扑克牌的Joker踹开！ Joker重重摔落在不远处。他打了个滚起身，笑容仿佛镶在脸上，扑克灵巧地在他手指间转了个圈。 一眨眼，扑克就飞了出去。 “不！” 乔·切尔身上的绳索被切断了。 蝙蝠侠不假思索地跳出天顶。他追上坠落的乔·切尔，眼看着就要撞上地面—— “咻！” 每日在哥谭锻炼出的使用钩爪的优秀能力发挥了作用。及时射出的钩爪带着他们摇摆落地，顺着惯性往前冲出几步后，剩下的丁点冲力也被消除了。 蝙蝠侠放开箍住乔·切尔身体的手臂。救人是一回事，他没打算将这个犯人放开。 但他急忙将视线放回Joker身上时，映入眼帘的那件物品让他的心高高提起。 那是一个绿色的遥控器。上面有且仅有一个红色的按钮。不需要任何说明，谁都能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完成对它作用的确认。 Joker的手指碰到了按钮，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在突然寂静的剧院中尤为清晰。 蝙蝠侠一把将乔·切尔按在身下！ 披风像翅膀一样笼罩住他们。 然而…… 什么也没有发生。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没有灼热的气浪，没有四溅的碎片。 Joker的脸上露出一种近乎茫然的神情来。他把遥控器拿到眼前，又连续按了好几下按钮，甚至使劲摇晃、拍打着它，仿佛这样就能把疑似坏掉的东西修好一样。 “你的遥控器其实没问题啦！” 活泼得像小鸟大清早惹人清梦的声音从侧边的门中响起。 “嘻嘻，是我在来的路上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破坏了你的成果，真是对不起呀！” 蝙蝠侠恍然。是科瑞。 ……从他接到理应回家睡觉、结果前往了医院的小孩的通讯起，就该明白她不是老实听话的人。他不该为她出现在君主剧院感到意外才对。 Joker却没有这样的好心态。 “你是哪块小饼干？”他烦躁地将遥控器往地上一扔。 科瑞没搭理他。她的心思全飘向了被蝙蝠侠按住的乔·切尔。 “蝙蝠侠上大分！”她噔噔噔地跑过去，快乐地头发都要飞起来，“关进监狱！判死刑！” 蝙蝠侠：“……我认识一位检察官，相信他很乐意帮忙审判。” 他不保证判死刑就是了，但相信嫉恶如仇的哈维会努力的。 乔·切尔只是个小角色，背后也没有足够能量的大人物，判刑后应当是不会出现操作几下就被捞出去的情况——尽管随着哈维的到来，这种事情的发生率已经在缓慢地下降。 “蝙蝠，蝙蝠，蝙蝠，天啊，这可不好笑！” Joker挂在天顶上，愤怒地用手指对着下方指指点点。 “身为国王，你怎么可以忽视对你忠心耿耿的宫廷小丑？！” 科瑞回神：“……这是谁？” 蝙蝠侠：“神经病。” 科瑞：“你竟然骂人呀？” 蝙蝠侠：“……” 他没骂人。一会就把Joker关进阿卡姆精神病院去。 *是地骑小丑设计的案子 *不知道为什么，写B和小丑的初次交锋，科瑞就不见了……我：陷入沉思，虽然好像也没问题，但赶紧加上 *仔细一想，其实才过去三天……下章其他线索收尾，过渡解决一下，进入新一天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5章 #25 第26章 #26 〖幕后〗 蝙蝠侠说这不是私人恩怨下的评价。 科瑞想了一想，承认确实…… 她来的时候，一开始走错路了。她以为，幕后之人选择的舞台，会是原汁原味的公园街小巷。 扑空后她迷茫地在周围转了几圈儿，心里想着，这回吸取教训了，下回一定要在蝙蝠侠身上先敲个标记魔法，能时刻知道他的位置才好。 转着转着，烦恼找错地方该从哪里重来的科瑞，发现君主剧院的封门木板被暴力拆卸了。 科瑞：好像也没有找错。 她站在洞开的大门朝里望了望，地面有着长时间堆积之下的厚厚灰尘，与清晰的脚印。上面残留着些微蝙蝠侠的生命以太，再来迟一点大概已经随风消逝了。 科瑞决定选择另一条路线。蝙蝠侠去过的探索点，她就不去了。 她绕到侧面，找到了员工通道。科瑞没学过相关的专业技能，使用的手段比较暴力，发出声响的时候还有点担心，生怕被人发现了。 然后，出于对敌方预设阵地的警惕性，她使用了通用性质的侦查魔法“探景”，嗯…… “我发现了很多安装好的炸弹，”科瑞的视线跟着重新突上天顶肉搏的蝙蝠侠移动，大声说，“如果全部引爆可以把这个厅炸上天，不得不想办法先把它们解决掉。” 幸好藏匿起来的炸弹概念上可以被归类为“陷阱”，炸弹本身也是纯粹的物质产品毫无魔法抗性，她能使用通用型解除陷阱魔法“咒印解除”。 接下来的时间她忙碌地进行排查，不敢漏掉一个房间，挨个拆过去——偏偏或多或少，只有有着放置空间，都能排除出炸弹。想到被她一个人完成的、堪称整个盗贼团队的排雷工程量，科瑞对蝙蝠侠诚恳喊道：“……你说得对，紫西装是神经病！” 他自己也在里面，看起来同样没有什么防御的措施，会一起被炸成碎片诶！ 格斗技巧远非蝙蝠侠对手的罪犯已被擒获。蝙蝠侠就地取材，割断一截绳索捆住手下败将，捞住他直线距离最短路线去而复返，落回地面。 科瑞这回看清了刚才在抓住乔·切尔的喜悦之下，未及时关注到的蝙蝠侠的伤势。她扔出刺剑穿过乔·切尔的衣服，将他牢牢钉在地上，确保他一点儿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几步小跑冲了过去。 “我之前都没有注意到！”她紧张地检查一番，确认伤势不严重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就要为蝙蝠侠治疗。 “黑色的服装不容易被注意到血迹。”蝙蝠侠浅浅开了个玩笑，他微微侧身拒绝了科瑞的治疗，“我能处理”。 魔法能够轻易愈合伤痛，反而令他感到不安——他不能依赖这种超越常理的便利性。 科瑞没有跟他争执。这个场合不太适合……她干脆将注意力放到罪犯身上。 就是这个人利用了乔·切尔？ “呀。”她一低头就看见蝙蝠侠给他把嘴巴用绳索封上了，看着其实有点儿疼，还有点儿脏，“我说他怎么就没说话了呢？” “一个笑话不好听的Joker。”蝙蝠侠说，“没必要听他说什么。” “他叫做Joker吗……”科瑞说。 太糟糕了。一听到他叫做小丑，再配合这个皮肤惨白、妆容夸张的形象，某个给人留下差劲印象、同为小丑的老对手，在这一刻突破重重阻碍浮现在科瑞的脑海中了。 精神失衡、随心所欲的残忍，善于使用谎言，生命、梦想、希望……他都要破坏掉。 幸好这个小丑跟混沌扯不上关系。说老实话，曾在剧情中看见某个角色提起她认识的那个小丑，说出“混沌中的强者都是那副毛病”时，她只想跟其他角色一起说一句“神经病”……* 科瑞赶紧将不好的回忆都擦掉。尽管有着前车之鉴，再看Joker也比那位小丑顺眼几分，但想到在房间中找到的，除了炸弹以外的某些被她毁尸灭迹、没有告知蝙蝠侠的，大概率来自Joker的“小巧思”，科瑞的负好感度就纹丝不动、异常稳固了。 她嫌弃地撇撇嘴：“我们是将他们交给警察吗？什么时候能够开始审判？” “戈登他们已经包围了剧院，我们分别移交给他们。”蝙蝠侠说着，摇了摇头，“乔·切尔可以关在黑门，但Joker在那里不安全。” 他的精神对别人不安全，那儿的狱警和犯人都没有应对这种人的经验，反而容易被他利用。 “他不适合直接关进监狱……我打算将他送进阿卡姆精神病院。” 科瑞不是很理解：“这样的话，他不是就能用精神疾病逃脱审判了？” “不是。”蝙蝠侠说，“只是阿卡姆能够帮助应付这种疯子类型的罪犯，相对而言会安全。而且，韦恩会推进关于他的审判。” 也许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他指示乔·切尔杀人，但至少，在君主剧院找到的□□足以让他无法简单逃脱。 “好了，你先走吧。”蝙蝠侠低下头对科瑞催促道，“戈登……警察很快就要进来了。” 科瑞不甘心地绕着乔·切尔走了几圈，嘟囔道：“凭什么你就不用避着警察呀。” 蝙蝠侠：“因为我读了《怎么结交及影响朋友》这本书——快走吧。” 科瑞：“……” 她不是很放心地离开了。这个时候他还讲了一个笑话？她心里嘀咕着。该不会是强行打起精神，好让自己看起来没事吧？被他封住嘴巴的Joker……是之前对他说了什么吗？ 有了这种令人忧心的猜测，科瑞更加觉得，没有将Joker准备的那些东西告诉他是一件好事儿——一比一复刻小巷背景、预留了一家三口的名牌和座椅……显然，Joker是被他们弯道超车的案件进度追赶着，才没来得及准备好整个舞台和作为受害者的演员。 原本由蝙蝠侠甩开她单干而升起的报复心，在担忧的情绪下被冲淡了。 科瑞理解蝙蝠侠不想要她继续停留：她是有常识的，现代社会，佐罗与罪犯的区别，可能仅仅在于一方不会进行通常意义上的犯罪。 蝙蝠侠看起来已经与警方达成了微妙的合作关系。 她初来乍到，尚未取得同等的信任，戈登警官个人是一回事，她不适合出现在大量警方出动的场合。 她能做的部分不多，除了尽快联系庞大师门中的检察官师弟，就是…… 科瑞思索片刻，发觉大概能同时达成帮助蝙蝠侠和报复蝙蝠侠，顿时精神一振。 她一边混进风脉里，好回医院去给阿希莉亚兑现一半的承诺，表明凶手在等待审判了，一边拿出神典石。 嗯，首先是感谢昨天夜里接到她的消息后，赶来帮忙代班打危命任务的朋友。她和蝙蝠侠都被其他事绊住了，不能没人巡逻呀！万一又有不好的事发生了呢？ 返图里尽是被挂在警局门口的混混们，科瑞很高兴没出什么大事。就是难怪阿雷西家门口看见戈登警官时，他一副加班了一晚上的疲惫模样…… 科瑞：“……” 好像也忘记告诉蝙蝠侠了。 算了，债多了不愁……她若无其事地掀过这一页。 接着是看名字是“赤天开门”的交流群里，有没有人知道检察官师弟的下落。 每次遇到流浪中的猫猫老师时，她尽可能要到了被他提到的徒弟们的联系方式……那时她还没得到独立生活的许可，却也准备好了随时伸出援手。 就是群里的大家好像都不是很爱说话呀！地上的魔法师们关系一股冷冰冰的味道，科瑞时常会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哈利·波特中的魔法界，明明除了食死徒，大家都十分热情！ 不过这次，一位ID是魔法女士Z.Z的人私聊了她，并推荐给了她一个名片。 她说，虽然不知道那位检察官师弟是谁，但她刚从发小的管家那得知，另一位最近富有盛名的检察官目前地域上身处哥谭，希望能对她有所帮助。 科瑞立刻感谢了她！对于陌生的魔法师，她一时也不知如何给出谢礼——尽管不是她想要找到的目标，对方也给出了帮助——干脆以魔法师的名义，承诺在能力范围内协助完成一项魔法的研究吧…… 唔，魔法女士Z.Z倒是很快回复说正巧接到了一个课题，需要对特定生命体施展“不可标记”的概念魔法，比如当有人试图实时定位目标的位置，将无法获得反馈。 她认为这个要求太绝对了，不提实现效果如何，万一目标下落不明？那岂不是科学与魔法的手段都一筹莫展？如果能与科瑞讨论，得到一个较为合适的生效范围就挺不错。 科瑞觉得理论范畴的讨论没什么不好答应的，爽快跟她约定了时间。 唔，这些事做完了，就该来到针对蝙蝠侠的环节…… 她发消息给一位尤其擅长爱的魔法的朋友。 [科瑞：图片] [科瑞：我想要为图上这个人带去很多很多爱！失去的爱要是能用爱来治愈就好了！] 她发送的是布鲁斯·韦恩的照片。 [梅茵菲娜：好的哟！] [梅茵菲娜：欣喜.jpg] 科瑞满意地关上神典石。爱不止是恋爱之情，至少一直在通讯频道中支持着蝙蝠侠的人，对他怀有满腔的关爱之情——距离太近了，科瑞无需用以太加强听力都能清晰地听到。 梅茵菲娜的魔法能让更多对布鲁斯·韦恩心怀爱意的人，在短时间内去到他身边，不知道能不能给他带去几分安慰……他需要温暖和放松。 当然，毋庸置疑，爱同样包含有爱恋之情。魔法会让拥有着这样感情的人也涌向布鲁斯·韦恩。 梅茵菲娜可是宣称“只爱一个人实在是太寂寞”的博爱之人，以布鲁斯的花花公子之名，相信会有源源不断的女士对他表达爱意吧！ 科瑞想到当初围观某个花花公子被情债们包围的场面。 “别让为悔恨和复仇而生的女性增加”、“美男子的末路，要怎么逃过这一劫呢”、“祈愿她们心中的LIMIT不要BREAK掉”……诸如此类的看笑话场面。 嗯，布鲁斯·韦恩名声在外，处理这种场面，一定不在话下吧？ 被认为游刃有余的蝙蝠侠正将乔·切尔打包塞进警车。 在这之前，他们有一段简短的交谈。乔·切尔承认儿子的死并非人为，对托马斯·韦恩也是恨意与感激交织。 所以他写下了信，却也没有寄出过任何一封。芙·拉敏雇佣他时，他的恨意尚未占据上风，只是后来，Joker也找上了他。经过Joker的挑拨，他怨天尤人的情绪抵达了顶峰。 蝙蝠侠无言以对。 这当中唯一令人感到宽慰的，就是托马斯·韦恩作为医生并不失格。 然而，阿希莉亚……沃顿父女何其无辜…… 警车转过街角，再看不见了。 蝙蝠侠驱车，带着Joker朝阿卡姆精神病院去。 处置完Joker，他还有另一件事要打探—— 为什么乔·切尔声称，科瑞口中的酒吧主唱，芙·拉敏雇佣了他？ *买了古代组的立牌，到底为什么预售没有购物车…… *以后科瑞会觉得这会儿话说早了【】 *科瑞提到的小丑是凯夫卡，混沌强者是萨菲罗斯说的，因为暗黑之云先骂了凯夫卡一句神经病……当时笑死我了 *东窗事发，科瑞真的干了好多他不会赞同的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章 #26 第27章 #27 〖我们需要谈谈〗 “我们需要谈谈。” 布鲁斯对科瑞说。 时间已经来到下午。稍早一刻钟时，他带着阿尔弗雷德来探望阿希莉亚。有着丰富经验的管家去同阿希莉亚说话了，布鲁斯连年少的自己都安慰不好，此时便没有上前。 他不想打扰到病房中的一老一少，与芙·拉敏走到门外，低声交谈。 科瑞给老管家让出位置。她原本坐在阿希莉亚的床沿，支了个小桌子，再放上她做好的番茄炖蛋。 阿希莉亚之前一直没有什么胃口，早错过了午餐，好不容易身体才发出了进食的信号，科瑞赶紧抓住机会。 在科瑞印象中，这是阿拉米格的菜肴，尽管对于玩家，它们更以属性加成闻名。 其实还有一款地区特色饮品，据称是碳酸饮料的红莲特饮，结果仔细一看配方，又是胡椒，又是姜和孜然……科瑞当场选择将它换成奶酪甜甜圈。 她是希望在阿希莉亚心情低落的此刻，让家乡的味道起到抚慰心灵的作用，而不是起到心灵冲击的作用！ 科瑞观察着阿希莉亚进食中的表情，稍稍放下心。看起来她手艺还原的不错。 她将语言的舞台交给阿尔弗雷德，自己退居二线，对着交谈中的成年组的方向，略微出神。 病房不能无休止地住下去。布鲁斯不在乎几日的账单，逐渐振作起来的阿希莉亚却会有心理负担。 有阿梅莉安丝夫人资助，生活的费用上无需担心，唯一的问题在于，没有成年人的照应，阿希莉亚很可能会被强制送进福利院…… 按照游戏剧情，芙·拉敏会成为阿希莉亚的养母，让她并未因身处异国他乡举目无亲，在充斥着爱意的环境下成长。 科瑞不情愿看见这样的发展。 如果芙·拉敏不是害阿希莉亚失去亲人的元凶之一，她当然对此喜闻乐见，让这两个同样失去重要的人彼此慰藉——剧情中的那场意外同样带走了芙·拉敏的恋人——互相成为最重要的亲人，彼此扶持着走过人生的最低谷。 只可惜，这只是如果。在科瑞看来，“好心收养”是一件被温柔包裹住的善意谎言，但无论如何，都不应当……不应当是“加害者”给予“受害者”。 或许是身为玩家，科瑞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视角。她认为原本的芙·拉敏通过抚养阿希莉亚，让她感觉“正在做好事”，以此来缓解内心的巨大负罪感和痛苦。 是为了安抚自己的良心，一种懦弱的、逃避的举措。 她打从心底里不认同从这个罪与责中诞生的、建立在欺骗上的家庭关系。 在尚不知晓背后隐藏的故事时，她甚至还帮助芙·拉敏制作了“纪念她们相遇之日”的香水…… 但阿希莉亚对玩家介绍芙·拉敏时，只是轻轻以“事故”带过，毕竟她总不能介绍说，“她害死了我父亲后又收养了我”。 芙·拉敏的隐瞒，是玩家视角从相关任务的氛围中产生的印象和猜测。 这次芙·拉敏选择告知阿希莉亚真相，而不是为了自我救赎，隐瞒真相的同时堪称僭越的成为了受害者最重要的亲人，她在担忧阿希莉亚往后何去何从时，也产生了一种不合时宜的喜悦。 这种喜悦之情，也让科瑞同时生出了批判自己的念头——她是否有些的双重标准了呢？ 她选择了隐瞒布鲁斯……甚至打算为了解决身份危机，夜间出行，去修改明显勘破面具秘密的Joker的记忆。 扪心自问，科瑞敢发誓她是出自善意，然而这不能改变罔顾当事人意愿的事实。从这个角度看，她与芙·拉敏，又有着多少差别？ 这样真的正确吗？ 就在这时，布鲁斯结束了与芙·拉敏的交谈，走到科瑞身前，对她说出了那句话。 他们离开了病房，并不驻足在门口。他们穿过走廊，进入了楼梯间。 这儿很空旷，使用正常的音量会被外间听到。不过，压低声音的前提下，这里又是一个绝佳的防止偷听的地点。 说是谈谈，布鲁斯却变魔术一般先拿出了一个信封。 “这是芙·拉敏交给我的。”他说，“玛格丽特酒吧已经关门大吉，酒吧老板拜托她在见到韦恩的时候转交。” 科瑞惊讶地睁大眼睛。酒吧难不成是在一夜之间关门的？而且芙·拉敏完全没有……也对，给韦恩的信自然没有必要对她提起。 布鲁斯没有放过科瑞脸上的表情。她没有告诉他是酒吧老板将乔·切尔推荐到了芙·拉敏的面前，那么这封信的存在呢？她看起来不知情…… 布鲁斯当面拆开了信件，摊开到科瑞能够轻松阅读的水平线上。 他们一起看见了信纸上的蝙蝠纹路。 科瑞：“……”怎么，得知蝙蝠侠的身份已经是个时尚标签了吗？每个人都有？ 布鲁斯本人倒是不动如山。 信的主人自称是个热血的加拿大男人。比起罪犯，他这个老板更像一个反传统的英雄角色，在他的经营下，玛格丽特酒吧充斥着人性与美德。 事情是从时间走到九月时发生的。在进入九月的第一天，一件事自然而然浮现在了脑海中，甚至将他最爱的小猫踢走了——他和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蝙蝠侠的会面日期，竟然就要到来了！ 为此他专门在维基百科上搜索了蝙蝠侠的词条，他没有了解过，这将是他表哥的朋友，和他一对蛋蛋的关系都没有。 但你们知道吗，电脑爆炸啦！炸死了他心爱的“武士刀”，叫他不得不在镜子面前悲痛欲绝得等它长回来，伴随着脓液、湿润的液体——谁叫他没来得及为自己准备尿袋——和厕所幽默…… 布鲁斯：“……” 科瑞：“我们一定要阅读这部分吗？” 布鲁斯将这半边信纸折掉。他充分相信了科瑞没有对他隐瞒信件的事。 下半张信纸上，这个陌生男人表明自己预见到了他们跳过他肺腑之言的行为，又发了一通牢骚。 在布鲁斯考虑是不是应该直接扔掉满纸的废料时，这人话锋一转： 电脑的爆炸是宇宙在对他说话。他深刻理解了无法抵达与蝙蝠侠见面的这一现实，因为他的名字被任何人写下来，或他被任何人抓住，这个宇宙都将迎来毁灭，当然啦，要是他的罗伯老爹能早生出他几年—— 布鲁斯面无表情又跳过了这段疯言疯语。 写信的人仿佛知道他的视线会落到哪里似的，他写到： 前面的话都不重要了。既然注定会成为他人嘴里的you-know-who，他决定把注意力放在怎样活出精彩人生上面，用道德和文明的观点看待这个世界，所以，他会抓住一切留下痕迹的机会—— 比如尝试改变，变得像他的蜘蛛朋友一样好，成为一个英雄—— 科瑞双目无神地终于看见了这絮絮叨叨的尽头。 “从帮助蝙蝠侠打击Joker开始？” 这算什么？将乔·切尔推过去的理由？让Joker的计划出现破绽？ “……”科瑞说，“我感觉浪费了人生中的几分钟。”唯一的收获是明白了芙·拉敏如何恰到好处的雇佣到了人。 布鲁斯：“……” 不得不承认科瑞是对的。 近来哥谭的疯子怎么这样多。这个自称you-know-who的人在精神上不见得正常，不能相信他所说的道德与美德。 布鲁斯将信重新折好放进口袋，打算让它成为蝙蝠洞一份新的档案。 科瑞以为他叫她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已经打算回病房去了。她担心芙·拉敏就要提出由她来照顾阿希莉亚。 布鲁斯拦住了她。 “科瑞，我们需要谈谈。”他斟酌着说，“关于你选择的举措。” 试图串通芙·拉敏隐瞒雇佣这件事的出发点，说实话，布鲁斯并不介意。他微妙地感受到被保护了。真正让他不赞同的是科瑞出手修改了维姬·维尔的记忆。 “……忘记处理乔·切尔的记忆了，你当然会审问他。”科瑞的语气带了几分懊恼，她的注意力被Joker的陷阱吸引，就将他忘干净了，“但是我想我没有错。” 她的自我摇摆在将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我不是出于隐藏某种罪责的目的。”她感觉她找到了其中的不同之处，“不影响真相本身，不会在客观意义上伤害到其他人。” “我没有因为对记忆的干涉对他人的人格造成影响……” 科瑞与布鲁斯对视，困惑道：“结果不是很好么？” 布鲁斯回视这个在他眼中过分年轻的女孩。他不打算责备年轻人激进的想法，他不敢肯定，自己充斥着愤怒的青春期中，是否有过更糟糕的念头。 她具备着轻易改变他人人生的强大力量，并打算将其运用在怜惜弱小，匡扶正义上面。 她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布鲁斯想。正是因为在短短数天的相识中有所体会，他才不愿意让她有可能做出后悔的事。 上一起以好心办坏事的例子不正在眼前？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资格，是否在这条道路上足够成熟，但此时他必须尝试着引导她。 反问“如果你被其他人修改了记忆会如何做想”是不明智的。 “你修改了维姬的记忆。”他尽可能让语气缓和，“是永久性的吗？有可能自我恢复吗？” “……”科瑞回忆了一番相关的理论，“举个例子，假设灵魂是纸，那记忆就是写在纸上的文字。” “向这张纸泼上颜色相同的墨水，纸上写下的字就无法辨认了。用其他颜色的墨水在纸上涂抹，看见的就是新的内容。” “这是我所使用的干涉记忆的原理。” “有办法清除掉墨渍的话，记忆当然会恢复原状。” “所以。”布鲁斯说，“哪怕什么都不做，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也有自然恢复的可能。” “……”科瑞说，“是的。” 她隐约意识到了布鲁斯想要表达的。 布鲁斯果然继续说了下去。 “恢复的记忆会变成一道裂痕。”他将手轻轻搭在科瑞的肩膀上，“裂痕会带来问题，问题……会导向真相。” “真相不会引发危机，试图隐藏的行为才会。” “什么危机？”科瑞决定顺着他的意思问下去。 “信任。” 布鲁斯蓝色的眼睛深邃起来。 当人们意识到他人的记忆不再可靠，便会进一步怀疑自身。 “你修改了维姬的记忆，我会去思考你修改了我记忆的可能性。”他坦诚道，“如果你为了‘更好的结果’，修改了罪犯的记忆，我同样会无法抑制思考，你是否修改了记忆以外的东西？” 这件事的对与错，在此时已经不重要了。 “我只是认为，从一开始……就不要有裂痕。” 不要给予裂痕诞生的诱因。 “真相会带来痛苦……也不要紧吗？”科瑞问他，“这不是我喜欢的结局。” “这怎么会是结局呢？”布鲁斯笑了，“生乃一条无尽危路，痛苦仅仅是路途中的一环。” “偷换概念。”科瑞嘟囔，按照他的说法——唯有死在尽头停驻——死亡就是故事的通用结局了。 “那你要如何解决身份危机呢？”她不甘心道。 “别担心。” 布鲁斯说。 “会有凡人能够做到的办法。” *9月17号发布联动刊，可恶，到底会写个什么出来 *芙·拉敏……炼金任务里给人的感觉是没有说过，心情非常复杂，我再看母女情真的会感觉很怪异 *炸弹姑且拆掉了一个⊙▽⊙ *扎坦娜大概已经联系到了翠水乡的中介，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27 第28章 #28 〖会面〗 科瑞忧心忡忡地离开病房。 布鲁斯建议阿希莉亚，在事情结束前先待在医院。 这是为了避免遭受新一轮的袭击。 按照警方最新的进展，他们接收了一批被制服的、试图到这儿来对阿希莉亚造成二次伤害的头戴红色高罩的人。 芙·拉敏的恋人也遭到了袭击。好在他们的保镖朋友跟他在一块，成功保护了他，至少没有丢失性命。 蝙蝠侠从戈登那得知了审问的结果——他们的首领就是Joker。布鲁斯推测，对阿希莉亚，是针对“漏网之鱼”，对芙·拉敏的恋人，则是出于报复。 警方在二位新的受害者周围布置了巡逻的搭档。 “蝙蝠侠说他会尽快搞定后续事宜。”布鲁斯说，“很快就不用害怕了。” “谢谢……”阿希莉亚接受了这件事。她看起来并不想继续麻烦布鲁斯，但显然，她更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任性，导致事情在收尾阶段横生枝节。 布鲁斯心知继续留在这是给少女徒增压力，索性拜访的目标皆已完成，他便告辞了。 他敦促科瑞道别，后者不明所以，却也照做，被他一并领走。 “不用担心。”布鲁斯低声说，“我会关注后续，保证她会去往一个好的家庭。” 在与芙·拉敏的交谈中，她言语中透露出几分想要收养阿希莉亚的感觉。布鲁斯打消了她的念头。 他认为她们不适合骤然进入亲密的关系，在她间接地负担上沃伯顿·沃德性命的前提下。 布鲁斯说服芙·拉敏，在接下来的几年中只维持一种间断性的关照，也许到那时，她们能够卸下些许负担进行对话和相处。 科瑞吃惊地看向他。她确实在为阿希莉亚的忧虑，但是：“每个受害者的未来都要关注，你需要把自己劈成多少份？”她摇摇头，“一天二十四小时，你要操心的事情已经够多啦，我都怀疑你有没有睡觉……” 她才到哥谭不久就发现蝙蝠侠夜间帮警察无偿打工，布鲁斯白天给媒体贡献业绩。怎么有人连轴转上班都嫌不够，还要给自己加班啊？ 布鲁斯轻咳一声：“我掌握了很多冥想的方法。” 一小时休息能抵八小时。 科瑞：“……” 普通人类真的不会猝死吗！要不她想办法帮他弄一批“嗷嗷有劲能量特饮”回来补充一下……但是它好像在陆地上属于三无饮料不合法啊…… 科瑞拒绝了布鲁斯送她一程的提议，忧心加倍地离开医院。 布鲁斯：“……” 被小孩子投来“不懂事趁年轻硬熬”的谴责眼神，那种心情难以言喻。 在车旁等待的阿尔弗雷德对他投去一模一样的目光。 布鲁斯：“……”他只好硬着头皮装作没看见，“阿福，今天还有什么需要我出面的行程吗？” 他赶紧解决，好抽身去义务劳动。 阿尔弗雷德说：“哦，有一项家庭行程。您要是没有空闲，也可以亲自去向您的亲人们解释——恕我难以面对他们失望的眼神。” “什么？”布鲁斯说，“我——我不知道？” “当然啦。”阿尔弗雷德说，“您忙于工作，没有接到电话。菲利普先生早上发起了家庭聚会的投票，是我擅自在您那一票上选择了同意。大家都同意到韦恩大宅去。如果您想取消，现在还来得及。” “不、不用。”布鲁斯下意识说，“……没必要让他们失望。” 他会处理好的。 于是在韦恩宅，他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除了菲利普以外的舅舅，雅各布，和他的女儿、他的表姐——他一贯管她叫凯特。 以及少女年纪的贝蒂·凯恩。布鲁斯另外两位舅舅也去世了。她是最小的舅舅的女儿，他的表妹，年龄上却差出十岁。 她在院子里玩小卡车。布鲁斯看向她时，内心不由自主地就软化下去。 “想到了你的童年时光吗？你还会为玩不到它哭呢。”凯特笑着过来拥抱了他，用力收紧了胳膊，“布鲁斯，天知道有多久没见到你了……菲利普舅舅一直雇人找你，最后还是你自己回来的。” “我没有哭。”布鲁斯回抱了她，“我真想念你，凯特。”他忍不住微笑道，“我只是必须出去旅行……” 凯特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我明白那种感觉。当你在学校里，努力让思绪集中，努力假装发生在身上的事都不存在，但你发现做不到……” 她的妈妈和妹妹被杀死后，她就无法控制，一直会感受到那种刺痛。 会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能。 为了让事情变得更好愿意不择手段，却发现自己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只能向外走……向某个方向走…… “所以你去西点军校了。”布鲁斯尝试让氛围轻松起来，“除非放假，我们不是一样见不到吗？” 本在跟菲利普交流感情的雅各布闻言，朝这对同样在交流感情的姐弟说：“现在没有这个烦恼了。”他抬起下巴点了点女儿，“她触犯法典被开除了。除非她选择撒谎。” 布鲁斯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你坚守了正直和荣誉！是不是？” 凯特耸了耸肩：“我不认为我是同性恋是件见不得人的事。” 布鲁斯忍不住又抱了抱她。 ……实际上他知道她被开除这件事。一年前他以蝙蝠侠的身份见过她……在凯特走在街上，差点被人打劫的时候。 他堪称惊慌地跳下去，却看见凯特轻易地反制成功，她是个军校生的事实才重新回到脑子里。 后来他想以布鲁斯的身份去关心她时，就发现她已经去环球旅行了。 “散心很有效果，对吧？”他只能这样说。 “很有效果。”凯特也这样说。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想到了让她升起这个念头的人。 那天突然出现，伸手将踩着高跟鞋，一不当心跌在地上的她拉起来的蝙蝠侠。 夜里一如既往下着雨，月亮却像这几天晴朗时一般明亮。蝙蝠侠离去时腾空而起的阴影映在月亮中间……他就是一盏活着的蝙蝠灯。 “过去我一心想参军，被开除以后，不知道该去做什么。”阿尔弗雷德在招呼他们入席，凯特便一手拉着跑回来的贝蒂，与布鲁斯并肩前去，“旅行让我明白了……” 夜空中的蝙蝠让她明白了。 “我还有别的方式，能够让我们的不幸不会在另一个家庭重演。” 她跑出去在父亲各种特种部队退役战友手下训练。她找到了她的另一条参军之路。此时回到哥谭市，雅各布已经帮她准备好了基地和制服，正是出发的时候。 “那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布鲁斯立刻说起了自己的一系列计划，在如何让哥谭市变得更好方面，他总有着无穷无尽的活力，“我们需要树立一个积极的象征，一个能让人们感到安全、看到希望的标志。凯特，来帮我吧！” 他洒洒洋洋地说着期许，希望韦恩持续性、系列性的慈善举措能成为这样一个符号。 凯特自然没有什么不可答应的。 贝蒂不甘落于人后：“我呢？我也可以帮忙！”她不服输地列出自己的优势，“我是网球冠军！我还入选了奥运体操队！”她还吹嘘起自己的美貌，“选美大赛我常常是冠军，多适合成为慈善基金的形象代言人？” 布鲁斯忍俊不禁。他调侃着说：“看来我们有帮忙跑腿的小助手了！” 贝蒂不服气地反驳，强调自己才不是“跑腿的小助手”，引得大人们都笑了起来。 晚餐就这样在温馨而热闹的家庭氛围中进行。布鲁斯短暂的允许了自己沉浸在亲人环绕的温暖里，直到他收到有意避到蝙蝠洞中的扎坦娜的消息。 他找了个借口临时离场，前往书房。扎坦娜已经从地下上来，站在落地钟前等他。 她将手中令布鲁斯感到异常眼熟的通讯设备给他看，上面是她与一个叫做沙利亚克的人的对话。 扎坦娜说，她的父亲曾介绍她去某个魔法都市萨雷安进修，沙利亚克是那儿的市长，有段时间也充当了她知识上的老师。决定帮助布鲁斯后，她联系了不少同行，沙利亚克是最快予以回应的—— “有出身萨雷安的贤人正巧在哥谭，我们可以向他寻求帮助。”沙利亚克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才能快速地告诉她。 扎坦娜问布鲁斯，蝙蝠侠什么时候有空闲，并为他解释：“贤人等同于人类社会中的博士学位证明？有一些资源只对贤人开放。” 她当初没有进行贤人认证。错过这次，短时间内再次获得相关信息的机会就不确定了。 布鲁斯表示蝙蝠侠都没有问题。扎坦娜只管约定时间，蝙蝠侠会做相应的调整。不过…… 他看着扎坦娜得到回复后，在长得很像手机的通讯工具上输入编号、发送添加申请，忍不住问道：“这个设备是什么？你不是说使用电子设备有可能被诅咒？” 科瑞使用的时候没有避着他，但时机总不适合去问他人的联络工具。 扎坦娜随口说：“是教给我赤魔法的人给的……据说是一个师姐很热情地想要帮助后辈们。不是电子设备，是使用以太网络的魔法设备。” 布鲁斯：“？” 扎坦娜：“……不是指的计算机技术。” 布鲁斯也反应过来：“是生命能量的那个？” “可以这么理解。它是所有魔法的原动力。”扎坦娜说，“我手里的道具被称为神典石，自古以来是法师用于记载信息的石头，相当于现代的电子书？” 而经过改造、连接在同一个炉心上的神典石可以当做即时通讯设备使用。* 她不为诅咒担忧。想通过神典石对以太网络另一端的人施加诅咒，首先得突破作为基站的以太炉心的防护。而扎坦娜以她手中的神典石为媒介，尝试顺着以太网络对其源头炉心进行探索，发现她充其量是大脑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神经元。 “我想愿意接下它的同行们大多是为了这个。私下联系起来很方便。”反正扎坦娜是这样的，“据推测炉心的位置在月亮上……不过到目前为止尚未被证实。” “……”布鲁斯说，“我看到贤人的通讯通过了。我不认识那种文字，他回复了什么？” 凭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无法对月球进行有效的探索。回头有需要可以试试向科瑞套话。 “是古通用语……看来是一个习惯秘密交流的人。”扎坦娜说，“他说他晚上都有时间。” 布鲁斯说：“那就今天下半夜，夜巡结束后。” “……”扎坦娜无语，她倒是理解竹马的急切，但转述的同时仍旧忍不住吐槽他，“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指的晚上，并不是你说的凌晨三点以后的……蝙蝠侠时段？” 更令她无言以对的是，那位贤人几乎是秒回了一个简介无比的“好”。 ……原来她才是会错意的那个。 被两个有着非凡作息的人孤立了。 *蝙蝠侠：work alone.（姐姐妹妹站在背后）（虽然舅舅们都不是啥好人……）（没关系都同人了，是好舅舅！） *关于贝蒂，只知道她打网球，和古早版本的初代蝙蝠少女，于是其他两眼一闭就是胡扯（诚实.jpg）反正全哥谭有体操天赋的小孩都在蝙蝠家……！ *炉心是Reactor Core，字面意思是反应堆核心，所以没写B问它具体是啥× *再早一点联系上，没准就能直接在医院见老桑了……23333 *必然还有一章，死线在追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8章 #28 第29章 #29 〖等待中的贤人〗 答应与蝙蝠侠进行会面的白发贤人，依旧在阿希莉亚的病房周围兢兢业业守卫着。 按道理来说，案子进入尾声，Joker的手下，红头罩帮几乎被一网打尽的现在，他作为局外人，又是有着任务在身，此时已经没有理由再对她加以关注了。 不，实际上还是有的。万一她的父亲留下了线索给她。只是她暂时不知道。 桑克瑞德在心中说服了自己。 他是追踪着阿希莉亚的父亲的痕迹，这起案件中的受害者到哥谭来的。 沃伯顿·沃德是个双面间谍，来自政权动荡、连年内部战争的国家阿拉米格。 这本也不属于桑克瑞德应该介入的案件范围。直到他在以国际刑警这个世俗身份进行打击毒贩的工作，在复原某个实验室的监控记录时发现，沃伯顿在间谍生涯中，掌握了二十年前覆灭赤红疾风后，失踪的真凶的线索。 ——在神秘意义上，谁是真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真凶可能掌握的、极具危害性的，甚至能够在一夕之间铲除赤魔法师战斗集团的邪术。这是桑克瑞德作为萨雷安贤人不可忽视的。 沃伯顿离开实验室后便隐姓埋名藏了起来，形迹全无。如果不是通过关注阿希莉亚的学籍，他无法定位到哥谭。 ……但桑克瑞德刚刚抵达，沃伯顿就唐突身亡了。 凶手用狙不是专业的，很容易就被他反向追踪到。桑克瑞德觉得能打死人，怕不是真修了邪术，有什么神秘层面的加成，放下对少女升起的恻隐之心，隐身跟了他好半天。 直到那人被看起来更不正常的家伙绑架充作道具，又观察了他们许久，桑克瑞德才不得不承认，沃伯顿的死亡纯属随机不幸事件。 桑克瑞德：“……” 唯一的线索断了，作为国际刑警的职业素养还在。受害者是阿拉米格人，事发地在哥谭，桑克瑞德完全能够以“这是一场跨国恐怖活动”作为借口…… 好像不行。 于是他干脆维持了隐身魔法，盯着大概率是真正黑幕的紫西装在剧院中折腾。作为以求生术及谍报活动取得贤人认证的专业人士，他尾随目标走过边边角角，愣是没有被发现。 桑克瑞德又听见紫西装用随意的口吻吩咐手下，将幸存的少女灭口，用于扰乱蝙蝠侠的视线。 他当即有选择的将部分炸弹调换了位置，让它们从有层次分布在出口方向的包围，转变成集中布置在天顶的陷阱周围。 桑克瑞德保证，只要紫西装敢动按钮，就会瞬间变成“我杀我自己”。 做完这些桑克瑞德匆匆前往偷听到的地址。为了避免蝙蝠侠惨遭波及，他干脆匿名报警告知了现场情况。 他敢打包票，就蝙蝠侠近来的行动模式，一定在警局有内应——不管什么形式，主动还是被动——总之，炸弹的分布一定会传达给蝙蝠侠，叫他不必正面直接踏入陷阱。 而在医院，桑克瑞德遇见了过往黑历史时期相识的海盗伙伴，被派去守门的莫丁。两人久违地来了一回默契配合，姑且料理了后续。 现下，夜间，终于确认事情告一段落，离开医院坐在双剑师组织位于哥谭据点的桑克瑞德，唯一剩下的疑惑是，乔·切尔作为业余人士，他的枪法不应该那么准…… “这个呀？”科瑞坐在他对面咕噜咕噜喝着果汁，“我先前也觉得奇怪！按照阿雷西的说法，他是个三流角色，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枪法呢？后来我听到Joker说，有一位女性魔法师相助——” 桑克瑞德说：“原来如此，极有可能是加强精度的辅助魔法吗……” 分果汁给他两的男孩跃跃欲试：“还有这种魔法？我要是学会了，丢起飞刀来是不是能百发百中？” 他是双剑师行会正在培养中的后辈。 不久前，他的妈妈在某些海盗处购买毒品时被阻拦。违背规矩私下贩毒的海盗被处决，执行的双剑师认为妈妈是受害者，出于愧疚心理将她送了回去。发现她养育的男孩有着魔法天赋后，将他作为新人吸纳进组织，并出于照顾，让妈妈边戒毒边在据点里工作。 桑克瑞德：“别想了，双剑师的课程里没有这一类，得靠手动——你要是想学，努力考上萨雷安的学校去进修吧。” 科瑞点头点头。 用游戏技能来类比，就是增加暴击率的辅助技能。们双剑师在游戏中跟远敏共用一半装备，可没有说连技能也共用来着！ 男孩失望地“哦”了一声。作为哥谭本地人，他本来想继续听一听还有没有跟蝙蝠侠相关的故事，接到妈妈的眼神后，立刻重新去帮她妈妈送小菜和饮料了。 双剑师组织的这处据点，是个小饭馆。明面上依附了法尔科内家的某个下层组织，在交保护费的情况下活得还行。 而科瑞和桑克瑞德会齐齐出现在这里，倒是有着不同的原因。 ——一方是卡尔瓦兰存在谋杀手下的嫌疑，提督指派双剑师，也就是内部执法机构在本地的分局询问详情，作为亲身经历者提供信息。 ——一方是追邪术的同时没忘记打击毒贩，结束却发现源头指向某个海盗组织，跑来要借着以前加入过双剑师的交情，打算混点内部情报。 就这样，这对有幸——凑巧——总之是上过同一门忍术课的老同学，以及科瑞曾单方面了解的剧情人物，在异国他乡不期而遇了。 久别重逢，桑克瑞德决定请她喝果汁。 反正也要等双剑师们走流程……干脆贡献一点消费。 “你怎么不去邀请维·凯碧约会？”科瑞悄悄对桑克瑞德挤眉弄眼。 这家伙是个标准的花花公子，不提穿越前在剧情里的惊鸿一瞥，单就她在萨雷安玩耍的间隙，围观过的修罗场面，就让她特别热衷看他的热闹。她不方便问桑克瑞德的案子，就来问花边新闻。 桑克瑞德则一脸敬谢不敏：“不想某天再和其他女孩子约会，半夜醒来床头被相当老派地钉了匕首……” 科瑞乐不可支。 维·凯碧是双剑师组织的中流砥柱，哥谭据点的负责人，换算到各个秘密组织，就是顶级特工的水准，桑克瑞德作为贤人也不打算轻易招惹。 更别提是他没去萨雷安上学，仍旧在是利姆萨·罗敏萨的一个小混混时，有相当数量的黑历史落在双剑师手里，这种前提下的约会，他当真浑身都不自在。 桑克瑞德摇摇头，想起了什么，突然一笑：“也是正巧碰见你。”他掏出神典石给科瑞看，“沙利亚克联系我，说有个学生想要去翠水乡的船票。他叫我做中介人替你把关，要是不行，你就别出面，我直接拒绝掉。” 沙利亚克也是亚马乌罗提的居民。他在来到陆地上，成为萨雷安的市长之前，是亚马乌罗提的一位老师，科瑞曾上过他的课。正是因此，她未获得独立许可前就经常跑去萨雷安找他。沙利亚克对科瑞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她介绍了萨雷安不少好玩的课程。 科瑞却很疑惑：“什么？我也没有去过翠水乡啊。” 桑克瑞德重新阅读了沙利亚克的信息。 他点了点头：“他就是这么说的，你一定去过……”他停顿片刻，“……卡尔瓦兰是不是去过？” 他离开双剑师这么些年，也不太清楚海盗头子有什么业务。但显然，他对海盗头子的渠道就是科瑞的渠道这一点非常有信心。 科瑞：“……” 被这么一提醒，她也明白过来，为什么沙利亚克将桑克瑞德抓来，硬是有了一个审查环节。 ——如果由她拜托卡尔瓦兰，那不论对象是谁，他大概都不会生出反对意见。 “……”科瑞纳闷道，“我难道好骗么？” 怎么对她看人的眼光很不信赖似的！ 桑克瑞德打了个哈哈：“我觉得这样也很好。有需求的也不是他的学生，是他学生的朋友。我们约好了，下半夜到这里见面详谈。” 他滑动神典石的页面，这回给科瑞看的是刚刚加上好友、被沙利亚克介绍来的人。 赫然是不久前约好进行课题讨论的魔法女士Z.Z。 科瑞：“……” 这世界真小。 而真正要来见面的蝙蝠侠本人，正陷入到一种艰难困苦当中。 考虑到可能将得到翠水乡线索，同时不排除他亲自前往的可能——如果耗时不长的话——蝙蝠侠认为出发前将一些事情了结掉。 比方说跟玛莱雅约好的约会。 跟荷尔·荷斯一起看孩子的巴斯特女神一脸“你在开什么玩笑”。 凌晨零点后的约会？这个时间只能让她想到一些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事！ 蝙蝠侠镇定自若：“先前说好，方式和地点由我决定。” “他是想找个免费帮手夜巡吧？”荷尔·荷斯说，“你别去了吧！” 玛莱雅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不。”她相信荷尔·荷斯是出于不想一个人待着的念头才劝说她拒绝，反而让她坚定了践行约会的决心。 哪怕时间和地点都不正确，她也不会放弃让这个约会变得正常！ ——哪怕她坐的是蝙蝠车后的拘束坐！ “你的副驾驶上不是还有位置！”玛莱雅咬牙切齿，“我为什么非得倒着被绑不可？” 蝙蝠侠：“……” 他倒也不是刻意要拒绝一位女士坐在副驾驶，主要是蝙蝠车前边特殊功能的按钮很多，他不太放心。 他决定停车改用步行。他是打着了解他们这一类人的能力情报的注意，才答应并计划了这种形式的约会，但这不意味着他想要使用亲身体验的路线。 巴斯特女神的效果恕他敬而远之。 玛莱雅挺满意这个举措。 但步行好像是一切灾难的开始。 一道轻灵的身影落到了并肩前行的二人的必经之路上。 猫女…… 蝙蝠侠不太想在这个时候跟猫女起冲突。他更不想让猫女跟玛莱雅对上。诚然，猫女是个技巧精湛、心思狡黠又难缠的女飞贼，她到底局限在普通人类的范围里，对超能力应当是没有抵抗力与应对方法的。 至少就他的了解，没有。 然而不等他说些什么劝他离开的话，猫女带着愤怒的，寒光闪闪的指甲就挥了过来。 “她是我的！”猫女示威性地对蝙蝠侠发动袭击，“你——你也——” “你也不许——！” 她尖锐的指甲打在蝙蝠侠的臂甲上铿锵作响。 玛莱雅却环抱起双臂：“小猫，我只是曾经暂时收留过几天，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还是一年多以前，她在路上将喂猫的短发叛逆女青年捡走。以巴斯特女神为称号，她对喜欢猫的人好感度都很高。 “我不是你的——现在别打扰我的约会，好吗？” 猫女冷冰冰地看着他们。 蝙蝠侠：“……” 他现在不确定猫女是在为什么生气了。在遇到猫女后不久他就知道了面具下是什么人，初出茅庐的她在隐藏身份方面做的不是很好。 他用布鲁斯的身份跟她约会后，蝙蝠侠再遇见猫女总是不自觉会使用更加偏向引导的部分。布鲁斯不认为那个跟他交往的赛琳娜不可救药。大概是这样的态度，蝙蝠侠和猫女之间的氛围也渐渐微妙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被撞见和其他人的约会，饶是蝙蝠侠也感觉到了些许的…… 尴尬。 街角在此时传来一声轻笑。 窈窕的身影从黑暗中浮现。 “真受欢迎呢，吾爱。” 塔利亚·艾尔·古尔不紧不慢地走来。 “看来，我选错来找你的时候了？” 蝙蝠侠错愕不已。他以为自从……不，不对，刺客联盟来哥谭做什么？ “B？”扎坦娜数着时间进入了通讯频道，“说好到时间提醒你，按照你当前的位置，应该转向去目的地了，否则赶不上与贤人的会面。” “蝙蝠？”没有得到回音，扎坦娜又追问了一句。 被三双眼睛齐刷刷盯住的蝙蝠侠：“……” 他不是很想说话。 *阿福当时跟B说的就是老桑报警说的事儿，并且警方已经出动了。正反双方都没有料到的是弯道超车，B找来的太快了，一方没完全布置完，一方已经一脚踩进去了…… *邪术不用管，暂时没后续 *死线！下次绝对不拖延了………… *发现维·凯碧的名字写错了紧急修一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29 第30章 #30 〖你还是留在哥谭吧〗 摆在眼前的事终究要面对。 种种思虑流水一般淌过。他迅速评估了面前三位危险人物的意图、潜在威胁，以便他找出脱身路线来。 蝙蝠侠能看出来，玛莱雅对他本人没有那么大的兴趣，更像是……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就来碰了两下。但他不打算终止“约会”。 他需要获得更多关于巴斯特女神、关于他们那类人能力的信息。更没有必要让一件本来进度过半、有望平稳结束的事情节外生枝。 他不打算给自己另找麻烦。 猫女……大部分情况下，猫女不是他的敌人。 她会将给他设立一些阻碍视作在屋顶上的嬉戏。同样的，她常常也会给予他帮助，尤其是一些他无法抽身，却有人需要蝙蝠侠的时候。 很多人在猫女的援助下活了下来。 他们都不得不承认，除了猫女本身就具备着向善的潜质，还因为她愿意为了蝙蝠侠做那一切。 只要他开口，她总是会愿意。 而塔利亚。他曾经试图让自己相信，他的生活中没有空间给一个女人，借此试图忘记她的……爱人。 他们之间那段短暂的，忘掉了控制和约束，无法让他认为是真实的婚姻。 以及在解决完某个共同的敌人后，他们再次为敌的现状。 尽管脑海中瞬息万变，但实际上，蝙蝠侠没有沉默太久。 “前几天在海边发生了一起事故。”他对猫女说道，“我要找出幕后主使，那很重要。所以我没有时间。” ——没时间在这跟她纠缠。 “那对她就有时间咯？”猫女改变了站姿，单手叉腰。蝙蝠侠知道，那是随时准备抽出缠在腰上长鞭的姿势。 “她帮了忙。”蝙蝠侠不慌不忙地说，“我需要还她人情。” 听见自己被定义为人情，玛莱雅不愉快地眯了眯眼睛。她对蝙蝠侠没有征服**，在她看来这就是个小孩……这不意味着她接受这种被隐约否定了魅力的说法。 她就要对蝙蝠侠的话发表一些意见时，谁也看不见的巴斯特女神出现在她身侧。 玛莱雅一惊。这不是她的操作。她对能力掌握的非常纯熟，也不可能是她失控的表现。她微微偏头，不动声色的想要观察巴斯特女神的情况。 猫头人身的雕像安静地朝向猫女的方向。它手中拿着叉铃，不再是往常那般的美式插座。 玛莱雅默默闭上了嘴巴。 也许是今晚的月光特别明亮，很适合祂的出现；也许是面前这个穿着像猫的女人，本质上确实与猫相似。祂为什么要看着猫女？ 猫女对蝙蝠侠的说辞也不太满意的样子。 “人情？”她往前走了两步，“按照这样，你欠我的人情，岂不是更多？怎么没见你还我呢？” “猫女……”蝙蝠侠说，“我们之间情况不一样。你没有见到事故现场，不及时处理会演变成非常糟糕的事态。拜托。” “……喵呜。好吧。”猫女说，“既然你好好说了。”她又扬起下巴，冲玛莱雅说，“话说回来，你竟然在我和他之间站他！” 玛莱雅：“……” 真是双标的小猫。她余光瞥见巴斯特女神消失，悄悄松了一口气。祂没有对猫女做出什么反应真是太好了。 “你也没有带小鸟回来放我枕头上。”玛莱雅随口回道，“好了，快走吧！跟你不一样，我可就这一个人情用来换约会。” 她故意对某些词重点发音。 于是猫女看起来心情好多了。她左右看了看，意有所指道：“你要应付的可不止我一个。” 蝙蝠侠：“……” 他知道。他看着猫女一甩鞭子将自己拉上旁边的建筑离开视线，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到现场另一个难点的身上。 蝙蝠侠很惊讶塔利亚之前竟一直耐着性子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心下愈发警惕。 “终于想起了我吗？吾爱？”塔利亚抚了抚胸前的项链，“你将它送给我，就像是在昨天。” “……”蝙蝠侠说，“你希望我走。” 塔利亚伤感地看着他：“你不会是我父亲的好儿子……你不会。” “你来做什么？”他心知塔利亚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他不会是雷霄古的好儿子，当然也不会是她的好丈夫，“刺客联盟想要来哥谭做什么？” 塔利亚说：“吾爱，你太紧张了。” 她最后一次触碰了项链，将它拿了下来。 “我曾发誓我将一直带着它，”她将项链递给蝙蝠侠，“不论何时戴上它，我都会想起你。” 蝙蝠侠接过了项链。 他不相信塔利亚只是来还项链的。他忽略掉隐隐作痛的心。但塔利亚当真就那样转身离去了。 “也许你不相信，我是一个人来这儿的。” 塔利亚的声音渐渐消散，她背影又溶解于黑暗。 她原本当然有着自己的目的。难以置信的一时冲动，难以置信的抱有期望。现在却又觉得不再有必要。 原本属于他们二人的礼物，就让他只属于她一个人吧。 ……至少当下如此。 “好了。”玛莱雅双手抱臂，“无关人士都走开了，我们能继续这个所谓的约会了吗？” 她故意无视掉蝙蝠侠另有行程，强调着目前的“Date”。 “你要放哪边的鸽子？”扎坦娜旁听了全程。作为初恋对象，她的内心自然不可能毫无波动。她的语气也变得调侃。 “……”蝙蝠侠说，“我预约了晚餐。” 他镇定自若。 玛莱雅：“……？” 玛莱雅：“凌晨的晚餐？” 事实证明只要有钞能力，几点的晚餐都有大厨帮你做。 这不意味着蝙蝠侠在与贤人约见的小饭馆里，看见十三岁的大厨时无动于衷。 尤其是这位大厨与他在这几天内的见面次数相当之多。 “我完全明白了！”大厨不满地嚷嚷，她在看见蝙蝠侠的一瞬间就明白过来，魔法女士Z.Z的课题是打哪儿来的，她有需求的朋友是谁，“你就是想甩开我单干！” 玛莱雅好整以暇地拿着菜单，一边点单一边看笑话。 挺好的，有效平复了她这晚上的愤怒。 “……”蝙蝠侠对这儿的老板说，“你们饭馆这样做是违法的。” “你在说什么？我们大厨早下班儿了，现在是好朋友在友情帮忙。”维·凯碧打了个哈欠，“嗯嗯，我肚子也饿了……科瑞——”她喊道，“我想吃俾斯麦鸡蛋三明治！” 生动形象表现出了“你在说什么我没听见”。 临时担当了大厨的科瑞已接单。她正大光明用魔法出餐，高效搞定了维·凯碧的加餐和玛莱雅的深夜健康养生沙拉。 她顺便为自己准备了一杯冰淇淋巴菲，没忘记给桑克瑞德一杯。 在坐下之前，她想了想，虽然生气，好像也没有那么生气，孤立蝙蝠侠不太好吧：“你夜巡有没有饿呀，吃点什么？” “……”蝙蝠侠说，“马利根汤。” 双人约会就这样变成了四人聚餐。 维·凯碧打算先回去睡觉，她把钥匙塞给了桑克瑞德，叫他结束了记得关门。她还管蝙蝠侠要一把蝙蝠镖，说他们最近照看的小朋友是蝙蝠侠的铁粉，要是上面能签名就更好了。 “下回我们说不定能给你什么帮派的线索呢！要跟我们打好关系啊！”维·凯碧义正言辞地说。 反正，他们双剑师是为了约束海盗存在的，欢迎任何不是海盗的人成为同伴。 就他们近来的观察，蝙蝠侠对哥谭做的事，跟双剑师也没什么区别。从利姆萨·罗敏萨带来的成员已经分散在哥谭各地，收集着工作所需的情报——蝙蝠侠要是想合作，不就是双赢嘛！ 科瑞很了解双剑师的作风。提督颁布新法令后，海盗行为被全面禁止，然而还有很多人私下里继续进行海盗行为，双剑师便是因此诞生，旨在处置违反规矩的人。 哥谭的据点，是为了约束选择这个城市的“百鬼夜行”，当务之急是处置麦迪逊事件的后续。 而她在先前针对卡尔瓦兰的审查中提供了证词，蝙蝠侠在其中很是活跃，维·凯碧大概是想通过他进一步掌握情报，同时消弭影响…… “蝙蝠，双剑会在各行各业伪装起来，收集到的情报可以帮到你。”她眨了眨眼，为自己当说客的行为，在心中悄悄给蝙蝠侠道歉。她是想帮自家大哥赶紧洗脱嫌疑，“他们刚刚铲除了一个海盗支持的贩毒集团，你的小粉丝也是在这个时候救下的。” 她还爆了一个她记得的、先前蝙蝠侠很关心的事：“克拉肯一起来的神秘乘客，双剑师有搞清楚他是哪里来的。” 虽然这个也不是双剑师刻意去弄清楚的啦。 蝙蝠侠果然很关心的看过来了。 科瑞也没跟他卖关子。 这件事说起来是个连锁反应……双剑师近日处理的贩毒集团，他们的大本营就是雾须王埋藏宝藏的据点。 发现岛屿，海盗们先是欣喜若狂。看守宝藏的克拉肯由于雾须王的命令，不会对海盗出手，这本是有利于寻找宝藏的好事，他们却除了破旧的木箱子，没有发现任何值钱的东西。 当然啦，科瑞身为玩家，早就知道所谓的宝藏是代代传承的象征了雾须王的金属面具。海盗们不知道这一点，一无所获之下，不甘心放弃这个传说中的地点，干脆将其再利用了。 ——岛上有一座死火山，其中土地肥沃，同时，这儿全年日照，简直是最完美的生财作物种植地。 海盗们在这儿种植了罂粟。他们还跑去抢了一堆男人女人，关在集中的营地中，叫他们收种和提炼罂粟，再卖到整条美国西海岸，澳大利亚，日本…… 他们将雾须王曾经的根据地变成了一座面向全球的□□农场。 神秘乘客是海难漂流到那里的。他压根儿不知道岛上有什么，只是在荒岛求生，见到海盗们的船，本对路过的人求救，却一头雾水地被海盗们攻击。 他在还以颜色的过程中发现了真相——他铲除了岛上的海盗。 “他简直是个传奇。”科瑞咬着勺子，双眼闪闪发亮，“他解放了岛上被奴役的人，成了他们的英雄，他们给他用自己的语言起了一个称呼，奥·拉努·劳阿瓦。” “用英语说，是‘绿箭’。因为他一开始赤手空拳，只用粘了鹦鹉羽毛的竹枝当武器——我听说他还穿着绿斗篷，戴着绿兜帽，哇哦，他岂不是现代的罗宾汉？” 解决完岛上驻扎的海盗，他就被克拉肯送回了陆地上，追杀海盗团的残党。在这过程中与双剑师们相遇，双方不打不相识——双剑师不知情时，以为他是挑海盗当目标的猎人，自然要阻止他残害同胞——然后联手突袭了贩毒集团。 在发现双剑师们会好好安置诸如据点中那对母子一般的受害者，绿箭就放松地表示他准备离开。他要回到位于星城的家中。 由于他在岛上当了好久与社会脱节的野人，双剑师帮他出了路费，见他使用的装备都是自己岛上就地取材手搓的，还送了他不少。 “应该已经到星城了吧？”科瑞推测，“说不定之后能在新闻上看见他……应该会？” 毕竟是个会路见不平拔箭相助的英雄。 绿箭……蝙蝠侠记住了他。他会让便士一注意收集星城方面的情报。既然绿箭在哥谭出过手，就不能无视。 “会提到绿箭，是因为那个贩毒集团背后还有其他组织的支持。事情没有全部结束！锵锵——”科瑞配上音效，“你想见面的贤人，有个身份是国际刑警，他就是为了追查这些组织来哥谭的！” 桑克瑞德举起巴菲示意。 科瑞也不多说了。她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蝙蝠侠。相信他能明白她的意思吧！ 蝙蝠侠：“……” 他绝不会坐视一帮乱七八糟组织在哥谭肆意妄为。而已经开始调查、掌握了相关信息的双剑师……确实能给他省下不少功夫。 蝙蝠侠说：“我是来谈谈关于翠水乡的事。” 就着绿箭侠传奇下饭，专心吃东西的玛莱雅惊讶：“听了这些，你有心情离开哥谭去调查别的？” 科瑞实在忍不住笑了。 “不如交给魔法女士Z.Z吧。”她提议道，“我们在路上，还能聊聊你给的课题——对特定生命体施展‘不可标记’的概念魔法——是这个没错吧？” 蝙蝠侠：“……” 他默默掏出一柄崭新的蝙蝠镖。 “……要给谁签名？” 他问道。 *挣扎着从新月岛出来 *马利根汤是Mulligatawny soup的音译（？）一般是翻译成咖喱肉汤，但是感觉“咖喱肉汤”从B嘴巴里说出来好奇怪23333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章 #30 第31章 #31 〖前往翠水乡的人选〗 哈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大早就上这儿来。 来到位于郊区的韦恩庄园。 一大早的拜访让阿尔弗雷德也很惊诧。哈维尴尬不已，偏偏内心又不知被什么驱动，硬生生将他的脚扎在这儿了。 阿尔弗雷德体贴地请他到书房等待。 哈维：“……” 他上次来这儿还是受布鲁斯的邀请。在布鲁斯回归哥谭后，第一次公开亮相的派对上。他也是在那时认识了吉尔达。 仔细想想，那又是一件尴尬事，他一开始以为吉尔达是布鲁斯的女伴呢。 哪知道，他们才是非常聊得来的一对。进度神速，等不及时光多前行一会就陷入了热恋，派对结束前就约了第二天的晚餐和电影。 哈维在婚礼上还邀请了布鲁斯出席，算是感谢…… 哈维：“……” 不能再想了。他站起身，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出来阅读，用来转移注意力。 一本《海底两万里》。 经典作品。好极了。待会布鲁斯来了，他能找个话题聊聊。 布鲁斯应该看过这本书吧？ 哈维胡思乱想着翻开书页。 ……他静不下心来。他今天的举动太古怪了，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什么附了身，该去驱魔。 当然，作为一位半吊子魔法师，他可以先自力更生。如果确实有什么问题，但他做不到净化，再去考虑联系他那些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同门们——反正不太指望到处流浪、不见人影的老师。 哈维将书放回书架上。无法静心阅读，他便放任视线在书房中跳跃，一会望望窗外，一会观察书桌上的物品。 不得不说，这样更适配他一团乱麻的心情与思维，它们不会在他身体中打架了，就像橙子苹果和洋葱在感恩节火鸡肚子里战成一团，而他不用管战况，只用片下来吃火鸡肉的轻松感。 某件东西闪耀着闯入哈维的眼睛。他不适地往后仰头，花了一两秒想明白了这个现象：太阳在升起。光线透过窗户走动着，恰巧经过了能够反光的物品。 哥谭罕见的晴天持续大半个星期了。哈维内心嘀咕着。他不打算为难自己的眼睛，决定去稍微移动一下……将被光线启动的“凶器”随便塞到哪个桌面邻居的阴影中去。 布鲁斯打着哈欠被阿尔弗雷德从床上薅了下来。 他的夜巡时间一般是午夜到凌晨四点之间，昨天因为那场充斥着些许意外的会面，延迟到了早上六点才抵达庄园。 算上惯有的工作总结、资料录入与行动规划环节，几乎等同于他的后脑勺刚刚沾到枕头，就不得不再度离开。 “出什么事了？”布鲁斯睡眼惺忪道。 “丹特先生来访。”阿尔弗雷德说。 “出什么事了？”布鲁斯立刻清醒过来。他也不在意身着睡袍是否得体——花花公子无所畏惧，他还当着戈登夫妇的面作为一个断腿的人搂模特呢——只恨不能瞬移到书房。 布鲁斯用不会把拖鞋从脚上甩出去的速度往书房移动。 度秒如年一般，布鲁斯终于抵达。他看到哈维手中拿着一枚硬币。他放在书房、以便常常能够看到的那枚。 “双正面的硬币。”哈维说。 “特别重新铸造、改过的硬币。”布鲁斯走进去，“很稀有，或者说，独一份，哈维，你可以将它放回去——” “它不该在这儿。”哈维打断他，盯着缓缓布鲁斯道，“……它不是扔进海里了吗？” 布鲁斯张口结舌。 事情以一种他从未想象过的形式发生了。 “……我没想到。”他语无伦次，“你是……我……” 他突然又停下了发言。 因为哈维将硬币捏在手里，冲过来给了他一个拥抱。 “我跟你说过的，对不对？”哈维在布鲁斯耳边说着话，时光仿佛从此刻起，向后倒退了十几年，“我相信它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我说的没错。你把它找回来了，2B。” “我早就说过我很抱歉。”布鲁斯赶走了喉咙中多余的空气，但它们好像赶不完，让他没法清晰地发声，“我一时冲动将它扔进了海里，当然必须把它找回来。” “我没认出来你，2A。” 布鲁斯仍旧不可置信，停顿了好半晌。 “你没穿着那件标着编号的T恤了。” 他像个傻瓜一样说。 “你也没有穿。而我们那时甚至不知道彼此的名字。没关系，但那不影响两个小男孩的约定。”哈维在他的耳朵旁边絮絮叨叨，“我们去旁边坐下——我们打了一年多的交道——抱歉，我分不清楚现在该说什么……” 布鲁斯松开手。他不记得他是在什么时候回抱的哈维。他们对视了好一会。 “先生们，请问你们是中了什么效用是石化的魔法吗？”阿尔弗雷德站在走廊里说。 “……”哈维如梦初醒，“是，没错，我想我们受到了……魔法的影响。”他用手在裤子口袋里拍打着，掏出一件布鲁斯在近几天见过太多次的物品，“最近有个想找检察官帮忙的同行在哥谭——抱歉，2B，我一会再跟你解释，我得先——” “你那位同行可能正在庄园休息。”2A说，他开始对命运的玩笑感觉到麻木了，“劳驾，阿福。” 管家优雅地欠身，施然离去，去请知名不具的魔法女士Z.Z了。 正好，能够将这段时间留给这对久别重逢的挚友好好说话。阿尔弗雷德想。留给十几年前的夏天，因为心理创伤在康复中心相遇，变得情同手足的两个男孩。 2A和2B。 科瑞收到了消息。 她征询式地看了卡尔瓦兰一眼。后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示意她随意。 科瑞打开神典石。 是魔法女士Z.Z发来的消息，总结下来有以下几个要点：蝙蝠侠决定好了前往翠水乡的人选；她找到了赤魔法师身份下的检察官师弟；前两者和她推荐给科瑞的那位检察官是同一个人。 科瑞暂停了阅读。 她倒回去重新将那段文字读了一次。 原来是今天，不久之前，检察官师弟掏神典石想找她帮忙检测魔法的时候，被布鲁斯误以为他想找的是魔法女士Z.Z，双方碰面对完账重合了一下交际圈，顺便将两个检察官合二为一，再顺便交付了翠水乡旅游名额…… 科瑞：“……” “邓布利多说的对。”科瑞喃喃自语，“爱是最伟大的魔法。” ——爱都给命运搅合出来什么样的巧合了啊？！ 她继续往下看魔法女士Z.Z的信息，看到她希望在讨论“彼此已经完全知道是个怎么回事儿的反定位魔法”之余，再探讨一下如何预防非主观性增益向魔法——包括祝福——的方法。 [魔法女士Z.Z：由你我都知晓的某个麻烦人物提起。：）] 科瑞给自己打气。 ——冷静！他才不知道这个魔法是打哪儿来的呢！不过，能发现梅茵菲娜的魔法，师弟的精神数值真高诶…… 注意力跑偏，科瑞一下就把紧张忘掉了。她心不在焉地回复了魔法女士Z.Z的消息，又正襟危坐起来。 她跟卡尔瓦兰的话还没说完呢。 “综上所述！”她只花了一秒就成功续上了先前中断的部分，“我觉得我可以在哥谭开花店！”她指的是对卡尔瓦兰要求的副业的回复，“我的年龄不够没关系，昨天我在双剑师那边遇到了合适的成年人！” 维·凯碧说这个国家有吸毒史的人，戒掉了也不太好找工作。同时，尽管正在教导她的儿子，也不能一直让她一个普通人待在全是双剑师的店里，会有危险。 蝙蝠侠答应有限度的合作以后，维·凯碧首先请求他作为有着场地优势的人，帮忙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去处，甚至信誓旦旦，说要是解决了这个问题，他的小粉丝一定更加死心塌地。 蝙蝠侠无语地同意了。 科瑞则是从这件事中产生了灵感，今天一早就迫不及待地跟卡尔瓦兰说了。 并且飞速地被卡尔瓦兰否决了。 “你打算出售普通的花吗？”卡尔瓦兰没好气道，“找一个知道魔法存在……养育着有魔法天赋的孩子的母亲来处理相关事宜？” 科瑞试图讨价还价：“只是在命悬一线的场合下拖延一点等待救治的时间……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来我的花店买花呀？” 卡尔瓦兰说：“开店的想法很好。换一种店。” 他在脑中思考着能说服科瑞的措辞。 多年的相处让卡尔瓦兰十分了解，科瑞实际上固执得很，让她改变主意其实是个天大的难题。 能够被说动，要么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念头，讲道理能让她放弃，要么是在感情驱动下，不改变自身的思维模式，但愿意退让式地改变行为。 偏偏在她眼前出了阿希莉亚的案子……他那天早上的成果全都报废了，本来还有机会，让她不去想视野范围外的那些事。担忧成真。以科瑞的思维方式，铁定想给每个故事画上一条通往好结局的路线。 “哥谭的情况本就混乱，你那些魔法植物，种下去的是花种，长出来的不一定是什么东西。”卡尔瓦兰给科瑞摆事实，“哪怕是出于救人的目的，从长期考虑，流入哥谭也不是好主意。” “你不能保证它们落到该在的人手里。” 科瑞叹了口气。她就知道没这么容易。好在她有个更麻烦，却更有保障的选项。 “那就开一家书店？” 她爽快地改口。 卡尔瓦兰狐疑地看了看她。这么容易？总觉得暗藏着什么麻烦。 “……我会关注供货的书商的。”他说，“你的魔法书都不能放进店里。” “当然当然！”科瑞一口答应了，“好耶！这件事情解决了？那我们开始下一项——” 阿希莉亚的事，姑且不用担心了。卡尔瓦兰跟她说阿梅莉安丝夫人会出面作为监护人，如果阿希莉亚想留在哥谭，她会另外请人来作为公寓管理员照顾。 那对证人姐弟应该也会搬进公寓。脱离他们酒鬼父亲带来的不良环境是一方面，蝙蝠侠对Joker不放心，他没忘记尚有一位魔法师的身影埋藏在水面下。 搬家是为了让他们能够时刻处于保护之下，有需要甚至会更换学校。科瑞主动提出可以住到公寓，阿梅莉安丝夫人统一负责食住开销，多两个人少两个人没有差别。 荷尔·荷斯会继续作为公寓的保安。玛莱雅则决定离开。她要到意大利去。 她说，阿雷西跟荷尔荷斯都去过意大利。他们一个被吓死回来躲得特别深，一个干脆找了个名门望族的雇主受庇护。结果阿雷西躲着都死了，可见该来的都避不过，那她何必避开那个国家呢？ 正逢九月，她要去看米兰时装周！ 科瑞：“……” 意大利难道有什么可怕的存在吗？她记得有圣域的人驻扎在那边，回头去打听一下。 这么一列数…… “——什么时候有去翠水乡的船？”科瑞问道。 不提为了师弟的安全，为了开地图她也要跟上啊！桑克瑞德听说他们要调查蛮神召唤术，认为这是贤人不能忽视的事态，也决定前往。 由于在海底，她还打算叫上亚瑟，那样更安全，毕竟哈维和桑克瑞德就是会游泳，也不会再水里呼吸呀！ 卡尔瓦兰沉吟片刻。 “我给航线和坐标你，你开你的月鲸带他们。”他说，“不用担心，翠水乡不会将你拒之门外的。” *写着写着开支线了，写完一看默默砍掉，进度归零重新写的一章……嗯，总有机会再把支线掏出来 *爱之魔法告一段落（？）2A和2B是真的有故事，我当时的想法就是“还能这样？！”找机会概括写一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1章 #31 第32章 #32 〖出发〗 时间往回倒退些许。 “什么叫做没有办法解除？”布鲁斯不太高兴地问。 扎坦娜知道他不是在跟她生气，而是对发生在自己身上、却无法控制的事情感到不愉快。 她也很无奈：“这是个祝福，布鲁斯。” 魔法是分种类的。如果这是什么诅咒，或者是什么恶魔的把戏，她有足够的经验去应对，再不济，到了关键时刻，她不吝于向朋友们请求帮助，包括她那个在可靠与不可靠之间摇摆的人渣前男友。 而一般的增益类魔法，有着削弱型的魔法对抗，类似“驱魔”就能打消目标身上的一种具备“强化”概念的状态。 祝福理论上归属在增益类魔法中，只是由于使用者的层次不同，魔法的等级大幅度提升了。 “祝福只能用更高级别的祝福进行覆盖。”扎坦娜说，“或者等待祝福到达期限。”她看了一眼哈维，“实际上，祝福或许会给你带来部分困扰，但更多的是好处。” 祝福的主体对象是布鲁斯，效果因人而异。 扎坦娜说，可能之前祝福还有其他的发挥，程度较轻导致布鲁斯没有注意到。 哈维与他分离多年，不得不承认，情感上委实有些生疏了。为了达成效果，魔法重新促进了他们内心的感情。 “你们可以理解为从你们的记忆中，将那个时间段的感情复制并嫁接到了当前时间点。” 所以你们之间的情分，几乎立即又变成手足兄弟了。 扎坦娜试图用他们能够理解的话来解释祝福的运作模式。她对哈维不太了解这方面的原理并不奇怪。赤魔法师们的导师深红剑士是个注重实践大于研究的人，受他的影响，扎坦娜十分怀疑，新生的赤魔流派全都是些一言不合打了再说的行动派…… 好消息是，布鲁斯身上天降的祝福并不是一个恒定的魔法。它在赋予的最初就限定了次数，即将消耗殆尽了。 “即将的意思是，可能还会持续好几个月。”扎坦娜无情地补充。她看着那对天降竹马组成的好兄弟，摊了摊手，“生命尺度不同，时间尺度也不同，不过——”她话锋一转，“想要加速它的消失，不是没有办法。” 魔法大多都有着距离限制，主体与受体拉大间隔能够有效加大魔法本身的消耗。 布鲁斯是蝙蝠侠的资助人，哈维对此感到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们聊天时，新闻报道昨夜横空出世一位蝙蝠女侠。布鲁斯当即表明他得抓紧时间跟蝙蝠侠联系上。 他绝不能丢了面子，不能让他给蝙蝠侠做的装备比不上蝙蝠女侠，必须在短时间内来一次大更新，全方位地进行升级改造。 他不方便离开帮蝙蝠侠去翠水乡探查——布鲁斯说他们马上有生意要做，被发现了就假装是他想做点事业，总比蝙蝠侠潜入失败后找不到借口好——相比之下，哈维请假就要容易很多。 哈维：“……” 他倒不是不愿意协助调查：得知这是为了搞清楚什么“请神术”，哈维自动理解为了要铲除邪教组织。 但是布鲁斯……哈维欲言又止。他久别重逢的挚友是不是过于支持那个蒙面客了？他从小就知道布鲁斯有一颗正义之心，为了打击犯罪事业，哪怕自己没法做到，资助别人上也是好的。 但是亲自上阵支持还是…… 不过，那都是先前的计划，眼下已经无关布鲁斯的意愿了。他们切实需要隔出半个星球的距离解决问题。 除了不能告知吉尔达暂离哥谭的真实原因，导致他跟要背着妻子出轨一样以外，哈维堪称顺利地拿到了一段假期。 现在。 “以上，是我参加旅游团的原因。”哈维试图用轻松的口吻说，“看来想把我送走的人当真不少。” 他们正位于溶洞的最深处。得益于魔法的保护，雾须王废弃据点中的隐秘港口依旧能够使用。而克拉肯能从这里回归大海，意味着与外界相连的通道仍然是畅通的，于是，科瑞将出发的地点确定在这里。 警方早已撤离，不会成为阻碍。桑克瑞德是擅长社交之人，尽管他与哈维十分陌生，空气却没有陷于沉寂。 哈维跟他说着话，总有种桑克瑞德不会让任何话掉在地上的感觉。 “来了。”桑克瑞德突然中断了话题说。 哈维不由得跟着他的视线看去。 原本还算平静的水面——如果跟外面的大海相比——变得不再平静了。水下咕噜咕噜地骚动着，距离水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掀起了巨大的浪花。 哈维与桑克瑞德机警地向后越开，避免了跟港口一样被海浪打湿的结果。 然后，他们看到，在不远处的水面上，出现了一个大漩涡。 哈维觉得那是一扇正在缓缓开启的、由流动的水体构成的、通向水下世界的大门。 紧接着，一个庞大的阴影自漩涡中升起。 那是一头鲸鱼的脊背。 哈维在黑暗的溶洞中全神贯注地盯着它。 那脊背黑糊糊的，滑溜溜的，光光的，没有鳞状花纹。敲一下，一定会发出金属的回声。* 一头机械鲸鱼。 “舱盖在哪里呢？”哈维情不自禁道，“它就像是鹦鹉螺号！” 非常符合想象的，在鲸鱼喷孔处。 科瑞钻出舱盖。她的身影出现在月鲸宽厚的背上，这样一瞧，鲸鱼似乎又不是那么巨大了。她笑着朝下方目瞪口呆的两人挥手。 “登船啦，二位！”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里显得格外清脆，“通往翠水乡的特快专列——呃，特快专鲸，即将启程！” “……”哈维感慨道，“布鲁斯一定会遗憾将这个机会给了我。” “那我下次绑架他！”科瑞轻快地说，“走吧，走吧，如果赶上好机会，我们今天就能到翠水乡！” 桑克瑞德笑着对哈维做了个“请”的手势：“虽说没有舷梯和跳板，面前是波浪织就的踏板——要来比比谁先翻上鲸背吗？” 哈维说：“你可不要把我当成那种站在原地不动的法师。” 他们竟然真的打算临时来场比赛了。 科瑞：“……Boys。”她耸了耸肩，喊道，“记得关舱门！”然后不理会他们两，跐溜就顺着舱盖跳进月鲸内部了。 比赛结果是哈维略逊一筹。倒不完全是他技不如人，实在是桑克瑞德跑到一半来了个作弊式的举动：他“遁地”直接出现在了鲸背上，冲他潇洒挥一挥手，就消失了。 哈维一边反思自己怎么不记得“短兵相接”突进过去？一边好笑地想到他们压根没设定过具体规则，桑克瑞德称不上作弊。 他合上舱盖，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他本以为会看见一条走廊似的过道，灯火通明，和一般船上的结构无甚区别，而走廊两边会有着一扇扇门，分别连接着不同功能的房间，比如说餐厅、书房、卧房、也许还有牢房…… 哈维：他承认以上想象皆来自于鹦鹉螺号的印象，尤其是牢房那一项。 哪知道，他离开气闸舱，映入眼帘的却并非想象中的景象。 他进到了一处迎宾厅。悬浮着的，带有电路板一般纹路的球体为他提供了服务，收纳了他脱下的外衣，并为他短暂地分成两半，吐出一对舒适的家居鞋。 “……”哈维默不作声换上了。他看见一旁的鞋架上码好了几双鞋，有两双显然是桑克瑞德与科瑞的。还有一双明摆着主人是个高大汉子的鞋。 来之前他就知道有谁会参加这次的旅程，所以。 那一定是亚瑟。哈维想。 球体带领他穿过一道柔和的光幕。 “这和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哈维说。 他站在舒适、温馨的客厅中。仿佛他不是进了一头鲸鱼的肚子，而是在拜访哪个朋友的家。 而且这儿看起来比外部能够容纳的要大的多。他猜是他没了解过的某种空间拓展魔法。客厅的另一面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外边是晴朗的天空与沙滩的景象，应当是为了让乘客们不会感到压抑。 科瑞舒舒服服躺在沙发床上玩神典石，旁边是另一个打开状态的球体，上面摆着零食跟果汁。 “随便参观！”科瑞头也没抬，“家务系统都带着地图，想去哪儿就叫它们投影给你看。月鲸全面开放，想去驾驶室也可以去手操哦。” “我还以为能看见海底的景象。”哈维说，他没开过潜艇，更不会想着去霍霍月鲸，这不知该分类到哪去的交通工具，“窗户能显示外面的样子吗？” 科瑞：“海底啊……” 她回忆一番以前打游戏，第一次去找翠水乡的时候。 翠水乡坐落在海底，那可不是大陆架一般浅层的、还有着阳光透入的地方。 事实上，下水二十米到三十米，人类肉眼的能见度就几乎为零了。 如果不是游戏玩家自带视野，她甚至连周围是什么都搞不清楚。没开地图时前路更是一片迷雾，只有代表终点的路标等待着。 在那之前，她得穿过长长的、似乎看不见底部和尽头的海沟。 没有植物，偶尔会遇见几颗发光的水晶，连无需见人长成抽象派画风的深海鱼类都不怎么看见。 “还是别看实景了吧。”科瑞诚恳建议，“等到了翠水乡，有机会顺路观光的，路上不如投影看海底世界……” 哈维哑然。 就在此时，他唯一没见过的亚瑟打开客厅另一边的门。 这个倒是跟他想象相差无几，是个高大的金发肌肉壮汉。 “幻海流要来了！”他喊出一个哈维陌生的名词。 科瑞蹭得跳起来了。 “太好了！”她的喜悦溢于言表，“我们去钓……呸呸。” “我们借个洋流道，抄近路去翠水乡！” *海底两万里中教授对鹦鹉螺号的形容 *人类就是不断在犯相同的错误。释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2章 #32 第33章 #33 〖你上ban位〗 幻海流是什么？ 哈维大概听懂了是某种类似洋流的现象。 像大陆一样，海洋也有自己的河流。这些奔涌在全球大洋中的高速通路，是风力、重力与引力共同塑造的、永不停歇的巨大水体运动。 在过去的年代，出海航行的人就学会了顺着季风和海水的流向解决动力问题，去到以纯粹的技术无法抵达的地方。 哪怕是在现代社会，船只的动力不再依赖洋流，但顺流而行节省时间和燃料，仍旧是一种极具价值的举措。 想到这里，哈维陡然升起了一股亲切感： 老师的教案更加偏重于实战派，不少神秘学中的理论与赤魔法关联不大，几乎不会被提到。像科技社会一样利用自然现象的手段，让他觉得充斥着魔法的那一边，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他凭着一腔冲动的热血代布鲁斯前来，被掩盖和刻意无视的些许不安，随着想象中奔腾的水流汇入浩瀚大洋，片刻间就消融了。 科瑞呢，也许是太兴奋了，忘记了这回事，又或者，压根没想到哈维不知道这个词的可能性，完全没有对他解释什么。她忙着对系统下令，让月鲸完成下潜。 哈维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回到座位上系上安全带。毕竟，听起来是要潜入到快速运动的洋流中，应该是需要抵抗波动和冲击吧？ 但客厅的环境……哈维环顾四周，再次确认了这儿是个单纯的娱乐场所，并未给安全措施留下余地。 他犹豫不定地抓紧了沙发的扶手。 毫无所觉地，科瑞就宣布下潜结束，又命令系统打开客厅两侧的隔板。 哈维：“……” 月鲸下潜的动静，比他钓鱼时抛竿入水溅起的水花还要小。 他悄悄放开手，期望没人注意到他如临大敌的样子——这种担忧大概是没有必要的，包括他在内，月鲸上的乘客全都被窗外的景象吸引去了。 亚瑟常年在海洋中遨游，却也不会潜到幻海流中去。 “幻海流是蓝色的吗？”亚瑟在窗户边，辨认着水流的颜色。 水流应当是透明的，眼中惯常所见的蓝色不过是天空的倒影。 但亚瑟看着它们，仿佛本身确实是有颜色的。 “什么？”哈维也说，“我看起来它们是彩色的——就像肥皂水！” 亚瑟闻言，并不质疑哈维。他揉了揉眼睛，仔细贴上去：“还是蓝色……我们看见的不一样？” 科瑞刚想回答，眼珠一转，不怀好意地去看桑克瑞德。 贤人心想，她是不是忘记他是科班出身了？当下将老同学的趣味放到一旁：“因为以太本身没有颜色。你们看到的，实际上是你们作为生命，在以太流脉中倒映出的色彩。” “以太脉流？幻海流是以太脉流吗？”哈维捕捉到这个词。他的老师倒是跟他讲述过自然界中存在丰富的以太能量，但赤魔是使用自身以太的魔法流派，老师没有详细展开。 没看成笑话，科瑞有些失望。听到哈维的疑问，她耐心解释道：“如果将星球本身视作一体单独的生命，脚下的大地——物质界是具备实体的骨骼、肌肉与生命器官，那么，与物质界重叠的以太界中，流动不息的脉流就是星球的血液。” 她指着窗外耀眼的脉流。 桑克瑞德走到窗户边，让系统调整了模式，现在，乘客们不仅能看见月鲸侧方的景象，还能看见前方和后方了。哈维这才看清，幻海流是一条宽阔又极速奔腾的河流，只是月鲸与它一同前行，让他们瞧见的景象平缓无波。 唯有月鲸迅猛向前游动时，会从窗前掠过的水波，泄露了几许端倪。 “风脉、地脉、水脉、天脉……”桑克瑞德接过解说的职责，“它们交织着结成了星球的循环通道，让生命得以流转，维持着星球的气压稳定、调节环境、自我修复……幻海流是水脉的一种。” 与物质界的水流相对应，它是处于星球内侧、不可视的以太脉流。 “等等，课程暂停！”科瑞欢快地叫道，“快看前面！我们追上引导的鱼群了！” 众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至前方。一条通体莹蓝的巨大海蛇，正优雅地摇曳着，像是指引着幻海流一样，游在幻海流的最前方。 “是幻光种！”科瑞宣布了答案，滔滔不绝起来，“生存在水脉中的生物，长期以来沐浴着高浓度的以太，有一些会发生强大的异变，标志性的外观就是覆盖体表的莹蓝色结晶。” “幻光种更为强大，甚至能反过来影响水脉的流向。” “某些钓鱼人会用幻光种喜欢的饵，引诱他们从以太界浮上物质界，有几率会将幻海流一道带上来。”科瑞绝口不提自己就是常常这样干，想要收集幻海流鱼类图鉴的人，“因为里面珍稀的鱼类很值钱！” 桑克瑞德好笑地摇摇头。他又不是没见过科瑞蹲在萨雷安的港口钓鱼，心知肚明那个“某些”里面肯定有她：“——说回幻海流，它作为水脉是星球的血液，那么，它当然能够来往于各个器官之中。” 哈维模糊地理解了。 翠水乡的位置被标在系统的导航图中，没有查阅限制。 要从大西洋到太平洋……幻海流可以让他们在短时间内直接穿梭过去？ “简单来说，就是从这边下潜，从那边上浮。”科瑞猛一拍系统，“人类不能直接进入以太流中，会被同化，月鲸作为交通工具，能够用来保护乘客。” 哈维心惊地看着圆球在空中上下摇摆几下，稳稳地悬回原地。他再去看窗外，那些绚烂的光流霎那间消失无踪了。 取而代之的是深邃而普通的海水。 “我们现在已经游在太平洋的海水中啦。” 科瑞得意洋洋地宣布。 “怎么样？是不是非常快？” 真的非常快。 哈维后悔在下潜时没有计时。他想这段时间差不多是两分钟，至多不会超过三分钟。 两侧的隔板仍未关闭。他情不自禁靠过去。 太平洋的海底，有什么不同呢？ 这个念头浮现在哈维的脑海中，又被他打散了。他实质上也没见过大西洋的海底。 “那边就是翠水乡？”亚瑟远远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球形，“所有的海底城市都喜欢罩子？” 包括但不限于亚特兰蒂斯。 是不是除了全民皆鱼尾的渔夫国，就没有真泡在水里的？ 科瑞说：“翠水乡的人长时间在海底生活，生理结构上变成了类似鲸鱼的物种，还是需要氧气的。” 嗯……亚马乌罗提本身倒是没有。 ……因为那片地方的大陆架都被一个巨大的气泡包裹住了。 “建筑看起来更像是中国的风格啊。”桑克瑞德说，“这里更靠近日本吧？” 科瑞说：“翠水乡很早以前就为了躲避战祸到海底生活的，当时受到中国的影响还很深吧。” 她依稀记得日本的平安京时代就深受唐风的影响，不少人还会学中国诗和中国话，视为风雅。 “要撞上了吗？” 哈维脱口而出。 他不了解中国的文化，也不了解日本，其他人闲聊时，他专注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各种景象。 他没有发现类似陆地上的关卡通道，月鲸游出一条笔直的路线，马上就要与罩子亲密接触了。 亚瑟粗犷地一拍他肩膀：“别担心！”他指给哈维，“有气泡口，那些半透明的地方。” 顺着指引，哈维勉强看到在水波扭曲之下未能第一时间发现的、皮肤上起的水泡一般的透明凸起。只跟大罩子细微的区分开，大概是长期在水下活动的人才能立刻精准辨别。 月鲸找准了一个水泡穿越过去，哈维不必要的担心起来：不会被撞破吧？ 常年经受考验的水泡当然完好无损，月鲸刚通过就回弹到了原位。下方有指示灯闪烁起来，给月鲸打着信号，告诉它应该停在哪里。 这里是个港口。亚瑟一眼看去净是些熟悉风格的船，他挨个跟同伴指出这艘是打哪来的，那艘又是哪个国家的。 哈维的紧张又消失了，尽管除了亚特兰蒂斯这个传说故事中存在的国度，他对亚瑟口中的国家一无所知：“翠水乡的外交范围真广。” 桑克瑞德觉得是因为海底幅员辽阔，资源竞争方面不是很强。 大家都没有生存压力，自然看他人会友好一些。 科瑞指挥着系统安全停靠，叫他们别聊了，准备准备入境。 “美国和萨雷安可以算是旅游，亚马乌罗提和亚特兰蒂斯……”科瑞嘀嘀咕咕，“哎呀，尤其亚瑟算王室？该不会列入外交不给进吧……” “……”亚瑟说，“你哥不是说不会拦你？” 科瑞无辜地看回去：“所以，我只提了你呀！” 结果通关那时什么也没查，工作人员只挨个看了他们一眼，检测没有携带有害物质，就直接放他们进城了。 科瑞目标明确地带他们往服务中心紫水宫去。她看了卡尔瓦兰给的地图，知道它在临近海关的地方——她印象中，紫水宫应当在苍玉海沟的底部，更加庆幸没有一味相信游戏的经验。 当然，也有能够尝试的地方。以她玩游戏的经验，负责总领事务的宫司潮骚会在那里办公，几乎从不休假。因此得了胃病，总是一脸严肃、一言不发地与疼痛做斗争，实际上不难相处。 他们想到碧水乡去探知豪神的消息，就不能横冲直撞，得有个介绍人。 临着海关就是热闹的一条街。多半是商人，旅客会往更加靠近城中的位置住。 有些人会说类似古英语的语言，哈维听着街边的对话，半蒙半猜。 多少各自懂一点这些乱七八糟语言的同行者们为他做了翻译—— “在卖琉璃鲽鱼，奇妙的扁平鱼，炖煮后十分美味，是当地人最爱的下酒菜。” “帮忙处理扇贝海蛇的。虽然身上刺很多，不太好烹饪，不过也是可以吃的。” “炽火玉做的锅。是一种熔岩片，一般用来做火锅。” 哈维：“……” 怎么全跟吃的有关？ 桑克瑞德：“……” 毕竟是生物生存的本能……嘛。 亚瑟：“……海底居民关注怎么吃鱼不奇怪吧？” 他看到鱼也经常考虑怎么吃。 “呀！”他们说话间，科瑞一脸惊喜，跑开挼在路边的水獭了。 几位成年男性赶紧追上，生怕小女孩在陌生的地方弄丢了。 然后被穿着正式的严肃男性教育，让他们看好孩子不要随便摸别人的好搭档。 “啾——！” 跟科瑞双向奔赴的水獭发出了舒适的叫声。 “你好呀矶边。”科瑞抱起它回头去看一脸阴沉的男人，“你也好，潮骚——名字是矶边告诉我的！” “……”潮骚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科瑞：“……矶边告诉我的？” 虽然矶边刚才什么都没有说，但它也无法反驳是不是？ 而且，游戏里矶边确实有跟她讲过小话，会吐槽潮骚没用，没有它在身边增加可爱度的话，甚至没法好好跟人交流，是个超没用的家伙。 “……我不是在说这个。”潮骚的脸色更阴沉了，“你们先进会客室吧。” 他找了两个巫女招待他们，匆匆离开了。 科瑞捏了捏矶边的小爪子，一头雾水。 亚瑟与哈维面面相觑，抓了抓头发：“没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吧？” 感觉潮骚不是在为跟水獭说话震惊……桑克瑞德心想，决定找个机会试探试探。毕竟就他对科瑞的了解，她不一定将这个表现放在心上…… 不出一会，潮骚就回来了。他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指示，开门见山地说：“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晓了。” 科瑞：我们还没有说呢！这是彰显调查能力，在下马威吗？潮骚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潮骚说：“我们可以答应，碧玉水那边也没有意见，但是，你们必须通过考验才行。” 科瑞：明白的，明白的，RPG经典试炼环节！ 她一下来了兴致，好奇跟游戏里有什么不同的时候，潮骚转向了她。 “你不能参与考验。”他说，“你……”他好像在回忆被人硬塞的说法，“你被ban了！” 科瑞：“……” 什么叫她被ban了？ 他果然是在下马威吧！ 第34章 #34 〖考验〗 “哎呀！不是这样说的！” 一道带着无奈笑意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只白皙的手也搭上了潮骚的胳膊。没怎么用力，只是轻轻一推，人高马大的男性就接收到了意愿，顺从挪到了旁边。 因为个头矮小，被宽阔身形拦得严严实实的声音主人，从潮骚背后露了出来。 科瑞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这个有着暗红色头发、穿着普通的年轻人，正是翠水乡的首领，红！ 对着上司的举动，潮骚满腹疑惑：“您不是说要复述您的话？” 红：“……” 她真拿耿直的下属没办法。对上客人们齐刷刷投来的目光，她有些难为情地掩住了半张面庞：“我的意思……潮骚你懂一些变通嘛……” 红在心里叫苦。自己不过是沉迷陆上流行的电子游戏，想到“ban了”这个词既准确又时髦，潮骚也陪他玩过不少次，肯定能心领神会完美转达……怎么会变成这样灾难性的现场？ 科瑞看着红的表情，大概猜测到了是怎么样的一个传话惨案。 她为了给红留面子，忍住笑意，跳过这点失误：“不允许我出场，是为什么呢？” “……”闻言，红放下了掩面的手，脊背随之挺直。再次显露的面庞上，方才的窘迫消失无踪，整个人瞬间变得稳重起来，即便是普通的衣物，也无法遮掩她庄严的气质。 “诸位远道而来是客，请允许我宴席招待，再与您解释。” 红娓娓道来，发出了邀请。 自然没有人拒绝。 沿途，红作为东道主询问了客人们的喜好，有什么口味偏好或者想尝试的。 桑克瑞德来者不拒。他是以求生术与谍报活动的专家而取得贤人之位，在那之前则混迹在利姆萨·罗敏萨的街头，生来没有忌口的条件。 亚瑟也没有。他的能力刚刚被发现时，托马斯以为他会跟鱼说话，亚瑟在发现桌上见不到水生物种后，跟爸爸说明鱼的大脑结构过于简陋，他是用心灵感应控制他们，而不是跟他们交朋友——像海豚那样的高智商种类除外——他能吃的海鲜甚至更多了。 科瑞不消说，标准的能好怎。 到哈维时…… “奶油糕？海葵酱？”他下意识地问。原谅他出发前正看过那本知名的科幻小说，以至于提起想要尝试的海中美食就…… “哦！”红一脸了然，她显然知道哈维说的这两个词是打哪儿来的，“有段时间，城中的大家看过大西洋流传来的译本，也对此感到非常好奇！” 她活泼地眨眨眼：“我们的厨师当然不会放过还原书中美食的机会，就像陆地上总有厨师想要还原漫画美食一样！” 红打着包票说一定叫哈维有个超级棒的体验，她的姐妹翡翠曾在这些菜肴上花了很多时间，在美味方面绝不辜负文章中的描述，当即就派遣潮骚去通知厨房了。 哈维：“……” 虽然得到了回应，但莫名升起了一丝尴尬。这趟海底冒险一般的旅程，好像叫他把沉稳都丢了似的——要是吉尔达在这儿，肯定会笑话他。 为了驱散这种感觉，他连忙找了个新的话题：“翠水乡是用电的么？”他回忆进入翠水乡以来看见的景象，“整个城市是用电力来驱动的话，是如何获取资源的？” 是开采矿物吗？海底有对应的工厂吗？就翠水乡古朴的建筑外形，他难以想象这儿建立了什么类似现代工业的产物。 一旦升起了这个问题，由求知欲引发的其他疑问就源源不断了：这个城市……这个国家是如何运作的？政治和货币的制度、商贸与外部交流、衣食住行……他所好奇的太多了，此时差点儿就全部倾倒出来。 红噗嗤一下笑了。她扬起大大的笑容，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我以前也这样！非常好奇陆地上的事情，缠着某个人问个没完——不过，这个问题，原谅我先卖个关子了！” “不会太久，或许您立刻就能自己获得答案呢？” 她神秘地眨眨眼，话锋一转。 “我们宴请外宾的地方是紫藤之间，走过即将进入的这条长廊，再穿过春告门便是——为了防止客人在路途中感到无趣，我们在回廊墙上的设置了特别的花窗。” 科瑞惊奇地偏头看去。她玩游戏的时候紫水宫里可没这些东西，她还以为是单纯的装饰呢！ 她跟着红的脚步踏入长廊，抱着探究的心思欣赏起每一幅花窗来。 哈维若有所悟，也仔细观察着花窗。 红见客人们都专注于花窗，原本想要解说的念头也打消了，暂且作为陪客，静静走在一边。 只看过几副，科瑞就大致明白了。这好像是在讲述翠水乡的历史。 首先，是陆地正遭受着战祸。部分人类在手持罗盘的、大约是风水师的人物的指引下，迁入海底，与背生甲壳的、仿佛立直乌龟的种族结盟。有一副花窗介绍，这是甲人族。 人类在甲人族的帮助下，于一株巨大的珊瑚丛上建立了城市的雏形。 随后，人们在城市上空立起一面巨大的镜子，将遥远海面的阳光折射下来，照亮初期的城市。 珊瑚不断生长，渐渐与建筑融为一体。 在这个时候，穿着华丽的女性首领离开了城市，抵达远离城市的海沟，移居入那处的宫殿。能看出来，宫殿便是紫水宫。 接着，出现了变故。长着触手的妖魔潜入了宫殿，附身到了女性首领身上。它触手上的阴影笼罩了宫殿，又继续向外蔓延，几乎要触碰到城市。 好在，一位英雄出现了。金发碧眼的英雄穿着一席形似晴天娃娃的黑色的长袍，胸前挂着红色的面具，手持长剑将妖魔从女性首领身上分离出来，消灭了它。 英雄与女性首领携手回到城市，换上一模一样的朴素裙装。她们成为了朋友。在女性首领的介绍下，英雄与甲人族结缘。 英雄在甲人族的请求下，帮助他们找回了三件圣物。圣物集齐时，竟然召唤出了顶天立地、身披深蓝色铠甲，呼唤着海浪与雷云的巨人。 花窗详细地描绘了他的身姿。他便是豪神。 英雄与豪神展开大战，一副刀剑相交的比拼画面后，双方似乎达成了和解。 最后，甲人族雕刻了象征着豪神的图腾，将它投入城市上空的镜中。镜面瞬间迸发出如太阳般闪耀的光辉，远不是反射而来的光亮能够比拟。 镜子成为了海底的太阳。城市开始灯光璀璨，周边的种植场也由此诞生。 三圣物被甲人族供奉在大殿中，不断奉上图腾祈祷着。 花窗到这里就结束了。科瑞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长廊的终点。 哈维在她的身后驻足，目光再次扫过花窗上豪神呼唤雷云的画面，以及图腾投入镜中的画面。 他将线索串联了起来：“呼唤着雷电的神的象征投入了镜子，城市就充满了光明。没有什么工厂，支撑翠水乡的电力就是神的力量。” 红轻轻点头，认同了他的结论。 “正是如此。”她见客人们从花窗的氛围中脱离，恢复到正常的音量说，“那位英雄从紫水妖妃手中拯救了我的姐妹，从豪神手中拯救了我们的城市，我很感激她。” “我们的史书上称呼她为——悍勇的弑神者。” 听到红的称呼后，科瑞想到，那就是游戏中玩家击败豪神后解锁的成就名称。 科瑞看了红一眼，对上她正柔和的目光。 她们沉默又短暂地对视数秒，双双移开了视线。 桑克瑞德敏锐地注意到了二人间微妙的氛围。 哈维则徘徊在“既然花窗上是红的姐妹那么她今年多大年纪”，与弑神二字背后潜藏含义的冲击当中。 虽然现在豪神似乎是和解共存的状态，但这个称号与红的说辞，暗示了他最初很可能是以恶神或灾难的形式被召唤出来的，具有极大的破坏性。 他不曾忘记自己来到翠水乡的目的，是调查请神术——在哥谭的溶洞中，蝙蝠侠发现了并暂时解决了与召唤豪神类似的请神事故。如果那个想要在哥谭请神的存在尚未放弃？如果……如果这样的危险角色出现在哥谭？ 人类社会的火力能对神造成伤害吗？蝙蝠侠能够像花窗中的英雄一样，击败未知的神吗？ 来到翠水乡之后的闲适游览心态顿时消隐无踪了。 亚瑟却想着另一件事。花窗中英雄的黑袍与面具的形象太过具备既视感了……他决定放弃宴席上可能存在的美酒，免得酒后失言，惹出什么麻烦。 红这个东道主自然发觉了客人们各异的心思。她若无其事，招呼大家先入席，紫藤之间就在前方。 宴席上的美食稍稍缓解了略沉寂的氛围。不知发生了什么，潮骚还以为是招待不周，被红三言两语转移了注意，前去准备考验之事了。 被关键字吸引，男士们纷纷放下了餐具。唯有科瑞余有闲心继续品尝。 “我本意并不是打扰诸位用餐呀！”红无奈道，“既然如此，我便迅速说明……” 如同花窗所示，召请豪神的三件圣物供奉在甲人族的大殿——宝物殿中。图上并未画出的是，甲人族有两个派系，好战的红甲族，与温厚的碧甲族。 前些日子，红甲族想要将圣物带离宝物殿，碧甲族拦截了他们，却仍旧叫他们带走了一件。 据碧甲族所言，似乎是亚特兰蒂斯的特使前来，与红甲族达成了协议，红甲族才突然要带着圣物出走。 亚瑟怔住。这里面怎么还有亚特兰蒂斯的事…… 他怔住了，红没有。她温声细语地抱怨着亚特兰蒂斯的新王掀起战争，统一七海，不知怎的哄骗了红甲族。 好在，新王目前没有得到海将军的赞同。海将军虽是亚特兰蒂斯最为坚固的防御体系，与最为强盛的武装力量，但是实际上，他们与麾下的海斗士隶属于波塞冬神殿。 没有得到海神的支持，新王只能使唤亚特兰蒂斯的军队，那样便还不算有压力。红甲族就这样进入了他的视线——红甲族不仅是一支强大的军队，还极有可能为他带去另一位海神的支持。 亚瑟、亚瑟安静地将面前的餐盘推远了一些。 明明跟他没有关系，他都没跟异父弟弟见过面，吃起来很亏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红当然选择不放过他啦。她可是从生意上的好伙伴卡尔瓦兰处得知了，科瑞一行是来调查请神术信息的，里面有一位亚特兰蒂斯的王子，还贴心附上了照片。 “希望亚瑟王子及您的同伴，能帮助夺回被红甲族带走的圣物。”红直视着他，说出了考验的内容，“请您务必挫败亚特兰蒂斯新王的谋划。” 她轻快地扫过科瑞：“科瑞小姐不被允许参加，是因为需要考验的不是她。” 科瑞咬着筷子，不置一词。 亚瑟：“……看样子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桑克瑞德毫不犹豫地应下。作为国际刑警也好，萨雷安的贤人也好，都不可能对这样的危机坐视不理！他唯一忧心的是，翠水乡的首领将之作为考验，那是否意味着，任务进行不顺利时，他也无法对萨雷安的同僚们求援？ 哈维目瞪口呆。他以为他的身上最多关系着哥谭的安危……怎么突然范围就扩大到七海了？ 但会选择在哥谭成为检察官，临阵脱逃也不是他的风格。仅仅茫然了片刻，他便果断地加入了队伍。 红的面上绽放出了笑容：“感激不尽！” 宴席就这样在各怀心事的沉默中走向尾声。 红率先打破了沉寂。 “潮骚会带领各位前往客房休息，并为明日的行动做准备。”她微微颔首，直接定下了日程，“恕我失陪，还有一位客人需要招待。” 她又转向科瑞，亲切让她不必拘谨，翠水乡对她开放，随意去哪里玩耍皆可。 随后，红起身，前往朝日之间。那儿常常作为会议的场地使用。 海将军拜安正在其中等候。 与此同时，另一边—— 男士们神情凝重地去休息了，也不知道他们今夜睡不睡得好。 科瑞重新来到了长廊。 她取出神典石，对着绘着英雄的花窗拍了一张照片。 对着长长的联系列表犹豫了半晌，她终于选中一个人，将照片发了出去。 [科瑞：图片.jpg] [科瑞：你知道这件事吗？我不记得了。] 第35章 #35 〖片刻的风平浪静〗 翠水乡与陆地上不同，没有惯常意义中的日夜。镜子不停歇地散发着炽白的光亮，只会在固定的时间微弱下去。这时看向空中的圆镜，会注意到它的光芒会像呼吸一般一明一灭。 再间隔数个小时，镜子又会恢复成如太阳一般恒定平稳的璀璨。 翠水乡的日夜交替便是如此。 哈维没来得及在镜子变化的一瞬间就发觉，不过，桑克瑞德一如既往地可靠，他告诉哈维，进入夜间大概是伦敦时间十九点钟。 切换到白日则是大约四点。 这回是亚瑟拿到的结果。他心想，要是等哈维醒来还有兴趣，就跟他说。 ——在其他人为了次日的行动养精蓄锐的此时，亚瑟并未休息。 一来在身体素质上堪称海中超人，亚瑟精力足够充沛。二来……他心存忧虑。 以一种纯然不在人生计划内的意外形式，亚特兰蒂斯的漩涡再次突入了他的生活。 亚瑟不禁想起，他第一次见到亚特兰蒂斯人的时候，他十三岁。 有三个人从水里走出来。就在灯塔旁边的水里。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杀了他父亲，杀了他…… 亚瑟默默在屋顶上静坐着，沉浸在思绪中。 天空大亮的一瞬间，亚瑟恍然回神。他前往盥洗室，将金色的头发向后梳起，避免头发影响视野。 处理完头发，他摸了摸下巴上粗犷的络腮胡。考虑片刻，他决定剃掉了它们，露出硬朗的下颌线。做完这件事，亚瑟洗干净脸，觉得是一个人出发的好时候。 他不打算去喊两位同行人起床，转身却正撞见桑克瑞德。 “你起的真早。”后者随性地抱着胸背靠墙壁，调侃道，“我猜你想甩掉我们，独自去做那什么考验。” 在陌生的地方，要是睡得无知无觉，搞不清楚身边人的动向，未免是埋汰他的贤人认证了。 “……”亚瑟说，“我不想承担什么亚特兰蒂斯的责任。”他将手上的水渍甩掉，“你们更不必扯到这些无关的麻烦中。” “你是不是说反了？” “我很清楚我的职责，所以，有关。”有那么一秒，桑克瑞德不得不低头，把笑容藏了一藏，“那应该是与你无关的事。你从未融入过他们，不是他们的领袖——你才是，大可不必理会红的要求。” 亚瑟：“……” 桑克瑞德仔细端详了他的神情。 “好吧。”他耸了耸肩膀，“对亲人的期待，难以割舍，是不是？” 亚瑟无言地绕过他。 “那确实应该跟你的弟弟‘好好沟通’一下。”桑克瑞德在他背后说，“顺便一提，你刮掉胡子后还挺帅的，冷着脸的时候很有魄力。” 碧甲族的长老文镇也是这样想的。 客人们起床太早，不得不亦未寝的潮骚开着一艘龙舟，将他们送到了碧水乡中甲人族的聚居处碧玉水，介绍给长老文镇，然后看天色没有补觉的空间，就直接赶回去处理今天的工作了。 谁料，文镇说出的第一句话就—— “暂时无法接受考验？” 哈维下意识地重复着文镇的话，带着一种难以掩盖的错愕。他看向身旁的另一位被同样评价的桑克瑞德，发现后者的脸上也流露出相同的情绪。 ——红让他们接受考验，怎么一开始就出了意外了？ 随后，文镇觉得气势非凡的面孔上前来，逼问他暂停考验的原因。也许脸的主人并无此意，但离开了胡子的遮掩，丢掉表情后多少显得更凶悍了。 ……就是对长老起到的震慑效果是零。 文镇维持了甲人族一贯缓慢而慵懒的语速，慢悠悠地给予回答。 “嚯嚯嚯——你们的考验——需要穿越大海——” “现在——却无法——在水中呼吸——” “我当然无法在水中呼吸。”哈维冷静地说，“我是人，没有腮。” 桑克瑞德也很冷静，他精准把握住了重点：“那暂时的意思是？” 文镇依旧不慌不忙，以一种折磨人心态的口吻解释。 他要先派遣哈维与桑克瑞德前往陆地上，制止某个工厂违规排放的行为。将废水不经处理倒入海洋，本质上是一种对海洋的持续性攻击。如果他们成功阻止这起环境污染事件，姑且能够视作“产生了贡献”。 碧甲族便有足够的理由对海神进行祈请，赐予他们能够在水下自由行动的祝福。 唯有如此，他们才能够具备穿越茫茫大海、完成夺回圣物的考验的基本条件。 由于亚瑟本身具备水下行动的条件，这项前置任务，也是不对他开放的。能够对彼此提供助力的，只有他们自己。 哈维无言以对。 不提环保对他们来说有点专业不对口，文镇的逻辑可以说是毫无问题……海洋保护更是挑不出错处的“正确”，比起他见过的那些，真正生活在其中的海底居民甚至不是激进极端分子…… 桑克瑞德感到棘手。 “这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达成的目的，”他提出质疑，“放在考验之前，不太合适吧？” 文镇嚯嚯笑了几声。 他说，不止有一种方式能获得功绩，他们大可以采取其他行动。阻止废水排放，不过是碧甲族在族内待办事项中找到的、保证祈请能够成功的任务。他们原本就想要找个代理人去跟工厂沟通。 总之，请二位自行决定。再者，碧甲族对红甲族的追踪也不会停止，确认了圣物下落的那一刻，便是亚瑟开启考验的时刻。 “我们没有完成，就自动被请离队伍了是吗……”哈维用着疑问的句式，语气却是陈述的。 如果没有询问，大约也不会得知“限时”的条件。他想。既然如此，后续肯定也不会让他得知请神的内情，那么，他来这一次就属于无效旅游了。 文镇再次发出令人火大的笑声。 桑克瑞德短暂地思考了一下。他径直问文镇要来了“司机”，好送他与哈维到岸上去。以及工厂的相关信息，包括碧甲族预选好的代理人。 不论如何，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是无法做出正确选择的。 哈维认同了这个观点。遇到问题要想办法解决问题。他心想他在哥谭都淌了这么久，没道理惧怕远东之地吧？他几乎立刻考虑，如何雇佣到一个业务能力有保障的本地律师，通过法律手段达成目的。 最好是用钱能够搞定，愿意接下案子的。 桑克瑞德脑子里也转悠着类似的想法。 重要的不是方法，而是结果。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在这一刻心有灵犀。 而在他们接受了前置任务，并不合法地踏上异国土地的两个小时后。 阳光……或者说，被镜子模拟地别无二致的光辉，挣扎着透过客房厚重窗帘的缝隙，打扰了昏暗的睡眠环境。 这点细微的变化触动了科瑞。她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下意识把脸往枕头深处埋了埋。 一股清凉的海藻味儿窜进她的鼻子。 科瑞将脑袋又拔了出来。 她的寝具什么时候沁水了，怎么腥腥的…… 科瑞：……对哦。 她的意识终于回笼，挣扎着坐起来。她不在那个住了没几个晚上的哥谭公寓，是为了新认识的朋友，跑到东方的海底充作通行证了来着。 科瑞从枕头底下捞出神典石，手指一划解锁了屏幕。神典石自动定位同步了时区，显示现在是早上六点半。 周围静悄悄的。 科瑞放开了感知，并没有在附近房间发现其他生命以太存在的迹象。她疑惑地歪了歪头。 ——她以为她醒来的不算晚了，怎么其他人更勤奋的样子？ 这个问题在她脑中一晃而过。科瑞不急于离开房间，重新向后一倒，举起神典石检查昨天发出的消息有没有收到回复。 有。 对话框里显示对方撤回了好几条消息。以及时间跨度很长的一大串消息。 [特弥斯：……是有这么一回事。] [特弥斯：不是什么大问题。] [特弥斯：我的意思是，从检查的结果看，委员会的大家认为不必为此担忧。] [特弥斯：我来找你，我们再详细说，好吗？] [特弥斯：你在哥谭的公寓住址是？我应该前天就探望你的，但你那时显然很忙。] [特弥斯：科瑞？] [特弥斯：兔兔忐忑.jpg] [特弥斯：抱歉，只是觉得委员会的举措自有其道理……我没有偏袒的意思。] [特弥斯：（一条尝试发起语音通讯的未接通知）] [特弥斯：我会保持在线……等你的消息(；o；)] …… 很好。科瑞心想。她确实选对了突破点，证实了她的记忆确实出了点问题。不愧是公平公正的调停者，看样子即不打算敷衍她，也不打算对她说谎，甚至因为长时间未得到回复开始心虚…… 科瑞库库敲起回复。先安抚她的好朋友。 [科瑞：我先前睡着了(ㄒoㄒ) ] 她继续编辑着下一跳信息。不知该不该说意料之中呢，对话框上眨眼间就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 [科瑞：我现在不在哥谭……] [科瑞：看你那么说我就松了一口气啦！不是大问题就好。] [特弥斯：没关系。睡得好吗？] [特弥斯：……啊！你正在翠水乡。对不起，我一时忘记了。] [特弥斯：如果问题比较严肃，我一定会对委员会的决意提出异议。] [科瑞：（＾◇＾）] [特弥斯：不过我可以去哥谭等你回来……] [特弥斯：这样的话，我能像前天一样帮你代班，现在陆地上是傍晚五点多钟，我来得及赶过去。] [特弥斯：不然你要担心的吧……] 科瑞的手指悬在神典石上。特弥斯就是追查阿雷西的那天晚上，帮她代班，处理哥谭地图中危命任务的朋友。 她不好意思跟他说，因为不太想连续麻烦同一个人，她离开前拜托了利姆莱茵……正巧亚特兰蒂斯有不同寻常的动向，利姆莱茵认为需要观察，就答应会靠近海岸线多关照一些。 [科瑞：我不太确定什么时候能结束翠水乡的事情，连续待在哥谭，会耽误你调停者的工作。] [特弥斯：最近委员会并没有堆积很要紧的决策。如果有需要，主席会联系我的。] [特弥斯：而且我提前收到谢礼了不是吗？我很喜欢。] 科瑞：…… 他是在说她前往哥谭前送给他的，以他为原型的自制版小玩偶吗？ 科瑞不太确定。不过，她倒是看出特弥斯饱含的愧疚心了，继续拒绝他的话，反而会让他一直挂念在心上。 [科瑞：你喜欢就太好了。] [科瑞：那我们几天后哥谭见，到时候我再做几个玩偶的小配件吧！] 她约定好一个时间，决定想办法帮助亚瑟他们加速一下任务的进度，比如说先把带着圣物跑路的红甲族的位置翻出来。 当然，在做这件事情之前。 ……先让她正式起床去找点吃的。 第36章 #36 〖去吧！恋爱水泡〗 “——他们四点多钟就出发了？” 科瑞听见潮骚这么说，不可置信道。 潮骚一板一眼地说：“我被喊起床的时候，确认过时间，是早晨四点十五分。” 科瑞：“……你们的办公时间是？” 潮骚黑漆漆的眼睛看过来：“早九，晚五，除了夜间宴席招待，一般不加班。” “翠水乡发生紧急事件的次数很少。”他郑重其事道，“不过，具体的工作时间不重要，红大人的要求为先。” 科瑞：“……” 除了表忠心的部分，其余等于在说，他们这些访客，不仅昨夜实际上叫人加班了，今天还让人被迫提前上班了吗…… 但她转念一想，这事儿与她无关呀！她是在泡桐之间——相当于紫水宫的食堂——遇见潮骚的。 这儿三三两两地坐着一些女巫神官们。今天是工作日，从他们的表现看，此时是正常的早餐时间，至少她自己是没有打扰到什么的。 她顿时不心虚了，转而感慨起队友们的精力充沛。四点！她只有当年为了蹲守特定时间的探索笔记，为了钓上一些阴间窗口期的崽种，才会如此勤奋。 有这样的大毅力，她觉得队友们的考验一定能获得成功的…… ……不对。 科瑞突然想起了刚刚特弥斯发的消息。他说现在是傍晚五点，赶得上夜间帮她代班刷危命。 他们乘坐月鲸出发，是早上九点多钟，但落地到翠水乡不久就去吃了晚饭，再就到准备睡觉的时间了。 考虑到时差，岂不是…… 睡了一个长觉，又睡了一个长觉。 这不是精力充沛的问题，根本是时差没有倒过来，产生不了睡意吧！ “……”科瑞说，“潮骚先生，对不起，我们好像忘了说明，我们不是远洋航行，是乘着月鲸蹭了幻海流从美国来的。” 睡眠对亚马乌罗提人而言其实不太重要，科瑞一贯是秉着入乡随俗的心夜间入睡，被安排了就顺从地休息，没反应过来这个问题。 其他人嘛，大约也是客随主便。 科瑞：“不、不好意思……” 潮骚当即摇头：“您无需在意。”他紧接着说，“您不需要接受考验，今天有什么游玩安排吗？” 俨然一副决定帮忙规划行程的样子。 这不大不小的一桩事便揭过去了。 吃过早饭，潮骚勤勤恳恳又开了一趟龙舟，按着科瑞的要求，将她也送到了碧玉水。 她迷茫地看着亚瑟在斑鳐群中忙碌。 嗯？不是说考验……而且，桑克瑞德跟哈维呢？ 她左右看了看，跑到一位并不忙碌的碧甲族跟前，凭她对甲人族的了解，用“打捞一件落入海中的、可能寄宿着神明的宝物”为谢礼，请他帮忙询问发生了什么。 ——甲人族相信万物皆寄宿神灵，会收集众神可能凭依的名品、逸品。如此收集来的宝物，都藏在宝物殿中。 碧甲族本就脾气温厚，没有谢礼也会帮忙，此时更加了一分动力，不一会就把长老给出的额外任务打听回来了。 科瑞：“……” 她来碧甲族这儿做任务那会，有没有得到海神的祈请无甚区别。更别说，捡回来勾玉后压根没有余裕进行海神祝福，她直接跟豪神打起来了…… 从花窗上的描绘看，与实际发生的事相差不远。 碧甲族的行动也让文镇注意到了科瑞。 他慢吞吞地走过来，也不特别打招呼，直接笑呵呵地问她，要不要跟在亚瑟背后看他怎么跟斑鳐交流的？ 科瑞想了想，干脆听了文镇的建议，远远游在后边。 她养过斑鳐。 这不是一种自然诞生的海鱼。天然在大海中悠然自得游来游去的巨型鳐，被称作飞鳐。 它们天生具有操控水和风以太的卓越能力，因此除了在海里遨游以外还能在空中飘浮，加上扁平且柔韧的身体结构，无论是在大海还是天上都能够畅通无阻。 甲人族正是看中了这一特征，便在数个世纪前就对野生的飞鳐进行了驯化，通过多年的培育得到了斑鳐这一家养品种。 经过改良后的斑鳐性情更加温顺，背部的形状也更适合乘载，如今在这片海域，短途的旅行都会通过租借一条斑鳐来完成。 用人类世界的工具来对比，就是共享单车。 对甲人族来说，斑鳐是发展交通业和运输业的重要基石。 选择将斑鳐交给亚瑟……？ 碧甲族温厚却也没有开放到这种程度吧？科瑞心想。他们想要做什么？ 抱着这样的心情。科瑞仔细观察着亚瑟的每个动作，时不时还会关注那些经过时会对亚瑟投注视线的碧甲族。 亚瑟暂时离开了斑鳐群。斑鳐是魔法生物，与一般的海鱼不同，它们拥有基础的智力。亚瑟没有选择控制它们，而是通过交流，请它们停在原地。 他游去了较远的地方，科瑞将以太集中到眼睛上，好更加清晰地看他的动作。 他的目的地生长着一从“灯笼”。它们有着一根粗壮、富有弹性的深绿色主干，顶端悬挂着中空的、灯笼形状的囊。 “灯笼”不时会吐出泡泡，并随着泡泡的离去变得干瘪，再过一会，又变得光润圆滑。 与其说是灯笼，不如说更像是气球。 科瑞沉吟片刻，呼唤出因为没大用总是处于掉线状态的系统。她打开采集图鉴中植物的部分，不多时就找到了“灯笼”的说明。 简单直白的，它们的名字叫做吐泡藻。它们吐出的泡泡携带着海藻本身特殊的分泌物，碎裂后会弥散在海水中，使得路过的鱼群发狂。 科瑞猜测，那种分泌物就像是兴奋剂一样。 亚瑟正在清除吐泡藻。它们位于斑鳐群行进路线的正前方。显然，他是想要保证斑鳐的安全。 这件事做完后，他继续带着斑鳐群前行。 科瑞跟着他游了一段距离，发现他会在特定的地点上停留片刻。斑鳐们会在那些地方吸气，将海水和一些小鱼、还有某些可能是从沉船上掉下来的东西，一起吸进肚子里。 科瑞：“……” 嗯，这回可能是散步的同时吃点小零食。 她有经验。会有照顾斑鳐的碧甲族想偷懒，她是接过带斑鳐散步的任务的……足足要走八个标记点呢！ 不过，亚瑟并不完全按着路线在走。 他时不时会离开斑鳐群，多是去做清扫道路的事。 偶尔，他会骑上一只斑鳐，带着它去海藻或是珊瑚旁边，让它对着它们吐泡泡。 这点科瑞很熟。那些海藻或珊瑚，应当是黏上了藻类或是脏东西，变得很虚弱。斑鳐的泡泡富含两种性质的以太，能够帮助它们清理干净。 海藻与珊瑚对海洋来说也是重要的组成部分。如果它们变得虚弱，小鱼会没有住处，而失去小鱼，大鱼会没有食物…… 保护它们，就是保护海洋的生态。 科瑞若有所思。路过的碧甲族看见亚瑟的举动，看起来都对他很有好感啊…… 而且，就她得知的内容中，并没有碧甲族拜托亚瑟这样去做。 她想，应当是桑克瑞德与哈维暂时离开后，亚瑟不想过于无所事事，于是干脆按着他日常的习惯行事了。 他所看顾的海洋生物本就不是固定的种群，如今的区别只在海域有所不同…… 完全是回归了他的舒适区，更在海底居民的好球区嘛！ 科瑞歪了歪头。 她突然升起一股好奇心，倒游了一段距离，伸出手打搅了那片空地上的水属性以太。 “你和我一样跟了亚瑟这么久，”她认为这可能是文镇提示她跟上来的原因，看在亚瑟是她朋友的份上，“这也是你想看到的吗？” 一阵扭曲过后，被水折射周围的景象、掩盖成无人处的地方，出现了一位全身鳞甲的高大男性。 他的头盔像是一匹马的头部，铠靴也形似马蹄，但他的身后有一条金属制的摇摆鱼尾，那就定然不是一匹马了。 科瑞想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笑话。 ——想象一下，你的爸爸是半人马，你的妈妈是美人鱼，你从他们身上各自得到了一半的血统，现在你只是个普通人类家伙。 ——你的兄弟是鱼尾海马怪。 ……咳！ 科瑞将脑子中那只会分头行动的怪物从面前海将军的脸上拿掉。 她当然知道这是谁。有段时间她蹲着天气凌晨跑这儿来钓红龙，大半年后怒摔钓竿试图抽干海水被制裁……似曾相识的事就不说得更详细了。 他是北太平洋的海将军拜安。称号是海马，并非常见的那种小型鱼类，而是指的这种海洋生物学名的源头，一种凶暴的海怪，西波卡普斯。 拜安被科瑞打搅出来，倒不生气。海将军们多是知道她跟顶头上司有点亲戚关系，无伤大雅的事不跟她计较。 “要成为守护某片海洋的君主，对海中子民的爱护之心必不可少。”他淡淡地表明，“奥姆只在乎亚特兰蒂斯人，而且他太激进了。” 科瑞理解激进的部分。新王意图掀起战争这一点，就够他掉分的了。 但她不是很理解拜安的举措。 “他从未去过亚特兰蒂斯，对那里没有归属感，唯一的牵挂是不知状况的母亲。”她摆出事实，“也许对同母异父的弟弟有一丝天然的血缘牵挂……你对他实施考验也没有用呀！” “他从未考虑要争夺亚特兰蒂斯的王位。” “……想要谈论王位，他做的还不够。”拜安说，“作为海洋保护者，我观察到有人类中的海洋学家比他做的更——” “——那我要反驳你了，”科瑞不见得支持他们违背亚瑟的意愿，想要推他上王位，给朋友正名却是另论，“他都帮斑鳐去恋爱了诶！” 她指指在他们说话时，前方并未静止不动、一直处于活动当中的亚瑟。 “恋爱的季节到了，他在轮流帮斑鳐们向中意的对象发射水泡……” 雄性斑鳐会对中意的雌性斑鳐放出带有香甜气味的“恋爱水泡”以示爱意，当然啦，有些斑鳐缺乏勇气，对于那种魅力四射的万人迷斑鳐，不敢发射水泡。 亚瑟挨个鼓励跟指引它们努力射水泡呢！ “海洋学家跟现任的奥姆王能做到吗？” 拜安：“……” 那确实是做不到。 再关爱子民，一般也不会做到给海鱼相亲的地步…… 他不再多言，只嘱咐科瑞不要对亚瑟透露他，就消失在水波中，可能是换了一个没被科瑞戳破的地点，继续观察他心目中的王位候选人吧。 科瑞重新将视线放回亚瑟的身上。她的朋友正耐心引导者一只散发着羞涩情绪的斑鳐，甚至拿出了三叉戟，操纵水流替它标出了一条路线。 斑鳐努力沿着路线吐出一个“恋爱水泡”。 可惜打中的对象并没有给出热情的反应。 亚瑟与斑鳐一致地散发出了一点点郁闷、混杂了一点点失落的气息。 科瑞竟然在此时此刻，理解了拜安对亚瑟抱有期待的心情。 他没有成批的侍从跟随，怀着怜爱之心在广阔的世界里帮助海洋的子民。 这是一位国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6章 #36 第37章 #37 〖寻宝后的接应〗 又看了一会儿亚瑟和他的斑鳐朋友们，科瑞就打算脱离观众身份了。朋友的海洋日常温馨有趣，她自己的任务栏还挤满了待办事项呢。 当务之急，是找出红甲族带着圣物藏身的地点。 桑克瑞德和哈维的前置任务需要时间，加速任务终止的节点的到来可能会致使他们失败……但不意味着她可以放缓脚步。 表面上看，局势尚算稳定：召唤豪神需要三件圣物齐聚，现在失窃的只有一件，掀不起大风浪；海将军拜安的到来，填补了随着红甲族武装部门的反叛，诞生的那些保卫空隙；海将军同时也震慑了红甲族，他们必然有所顾忌，不敢随意行动…… 这片海域暂时安全无虞。红因此才有了安排考验的余裕。 ……还是会感到一种微妙的违和感。 科瑞甩了甩头，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模糊的疑虑从脑海中清除出去。一时想不通的事就不要硬想了……丢到脑后去吧！她转身朝远处的深邃海域游去。 无论如何，她需要先兑现为了打听消息，对碧甲族许下的承诺。她得先将一件可能“寄宿神明”的宝物捞上来才行。 由于洋流的原因，翠水乡和碧水乡这对双子城的周围，常常会有东西被冲过来。 被水带过来的东西，会立马被海藻缠住并埋起来。很短的海藻是缠不住东西的，所以，调查更长的海藻就是诀窍。 科瑞在海藻组成的森林中来回搜寻着。 纯白的盘子、空瓶子、破损的棉坐垫…… 科瑞凝聚起水属性以太，哄海藻们松开，将自由的东西一一带上，以清理海洋垃圾的心态。 没跟陆地展开贸易以前，碧甲族说不定会觉得是大丰收，棉坐垫甚至是稀有品，但放在当下，处理掉污染海洋的东西才是宝物。 她想找一些真正符合宝物二字的事物。 唔，实在没有结果，就再往远走一些，到螺旋海峡，说不定能挖出形似宝石的紫水结晶、和具备传导以太效果的矿石魔铜矿……到时候就用这些作为替代的报酬好了。 她持续耐心地工作，指尖划过各种被缠绕的东西。大部分时间，她都只能充当海底清洁工，捞出来的不是现代垃圾，就是些毫无价值的碎石烂木。 正当她的注意力因为循环往复的无趣开始发散，琢磨着是不是该直接去螺旋海峡挖水晶挖矿，她触碰到了一件与众不同的东西。 那东西沉在茂密海藻的根部，与其他被包裹的杂物不同，坚硬又长度惊人，从海藻的间隙摸上去，是一种温润、光滑的金属质感。 科瑞飘飞的思绪瞬间回笼。 她看向面前的这一大团严严实实的海藻，惊奇地发现它们隐约透露着一股蓝光。 她故技重施，海藻顺从地松开，交出守护多年的秘密：那是一把刀。极为修长的刀身与隐约可见的刀镡明确了它的种类。 随着海藻一层一层地剥离，蓝色荧光愈发明显。不多时，这把刀彻底呈现在她的眼前。 不同于金属制品在海中会遭遇的凄惨状态，它堪称完好无损。无数微小的、散发出蓝色冷光的生物附着在其表面。 科瑞将以太集中在眼部，想要弄明白这些蓝光是什么，她能感觉到，蓝光聚集起来时透露出的生命以太。 这些都是……海萤？ 科瑞心头生出几分诧异。海萤是不可能出现在海底的浮游生物……她伸出手将刀拿起，蓝光纷纷从上面掉落，跌进水间消失了。 科瑞：“……” 生命的以太……消失了。海萤们仿佛就是在等待有谁来将它带离，完成使命后就不堪环境的压迫逝去了。 科瑞端详起这把刀。其惊人的长度——就科瑞目测，大约有一米多——以及历经劫难，却传奇般地被海萤保护的顽强姿态，无声诉说着它绝非寻常之物。 科瑞将它抱起，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刀更加安稳得待在她的怀里。 ——约定达成！该将宝物交过去了！ 碧甲族会不会知晓它的来历？ 帮她收集情报的碧甲族小哥不太清楚，神出鬼没的长老文镇倒是有所推测。 几十年前，陆上有一场波及范围尤其宽广的惨烈战争，甚至他们也有所耳闻。战争结束后，胜利者之一对战败方、也是战争的发起方颁布了法令，要求人民上缴武器，其中就包括了很多像这样的刀。 他们收走了数也数不清的刀，有的被带回自己的国家，有的被融毁，有的被沉入深海。 海流将它们带向四方。 对于当时的甲人族而言，他们不理解这些从天而降的、工艺精湛的金属制品附加的意义，只从其本身上看，确实符合他们价值观中的宝物。 “现在——大多数埋葬啦——” 从甲人族知晓那场战争的含义后，每一年到反战胜利纪念日，都会埋葬一把象征战争结局的刀，为在入侵之下的丧生者们祈祷，期望不再发生如此不义之战。 科瑞：“……” 竟然是跟反法西斯的战争有关呀…… 她幽默道：“幸好您没因着地缘，说什么这象征着‘战败者的屈辱’，那我们就做不成朋友啦！” “……”文镇圆溜溜的眼睛在她身上久久停留着，像是为她对自身的误解有不满，“任何意图挑起侵略战争的主体——注定无法得到支持——” “注定失败——注定为人阻止——” 科瑞感觉文镇说话实在太太太慢了。她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把战争结局的“证明”，唏嘘道：“它本身就挺传说故事了诶，萤的保护、还是说修复……？” 交给碧甲族，让他们在未来把它深深埋葬在海底，又有一点点可惜。 对此文镇嚯嚯复嚯嚯，叫科瑞不如将其作为一件礼物。 “你已经很久——没有到访这片海了——”他话中有话，“你有朋友——等待得很心焦——” 科瑞：“……” 她抽了抽嘴角。 知道了知道了，不用再提醒她的记忆问题了。至于目前完全没印象的朋友…… “那我就却之不恭、感谢建议啦。”她诚恳地说，虽然感觉文镇在想坏点子，“但这样我就没有带宝物回来了，我还是去螺旋海峡——” 嗡—嗡—嗡。 她的话未说完，就被耳边传来的通讯珠的震动打断了。 桑克瑞德在另一头急切地问：“科瑞？你能开月鲸来接我们吗？有件棘手的事！” 背景中，能听见兵器的交接声，能量碰撞的溅射声，激烈的爆炸与仿佛突然被罩住的沉闷声…… “我这就来！”科瑞脱口而出。她呼哨一声，也不见什么声光魔法特效，她饲养的斑鳐就水灵灵地出现在身旁。 斑鳐兴奋地往她脸上吐了个“恋爱泡泡”。 科瑞默默擦了一把脸，翻身坐了上去。她随意跟文镇告别，就指示着斑鳐往月鲸停驻的翠水乡港口飞去。 “我很快就来！”她为斑鳐施加加速的魔法，期望它再快点，又忍不住问了句废话，“你们还好吗？能撑住吗？” “啊，暂时没有问题。” 桑克瑞德似乎在跑动中，身边跟着其他人，除了他仍旧稳定的呼吸，科瑞能听见另一道粗喘的呼吸。 “具体的回头详细说，”他说，“我和哈维遇到了帮手，暂时拖延住了敌人，现在首先是把敌人的目标救走。” “乘你的月鲸前往海底，目前是最安全的。” 科瑞咕噜了两声：“好吧！你先专心往海边跑，随时告诉我坐标。往海边的路被截住了也不要死脑筋，哪里空位哪里跑。” “我的月鲸不仅能下水，还是可以飞的，一定能够接到你们！” “就知道你一定可靠！” 桑克瑞德对科瑞总能拿出合适的东西见怪不怪了，他夸赞了一句，暂时中断了联络，拽着背后事关考验成败的关键人物夺路狂奔。 头发三七分、小眼睛的男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我跑不动……我们要去哪里……” “为……什么……那人要……杀我！” 他断断续续地说。在桑克瑞德的拉动下勉强能够持续向前。 桑克瑞德突然抬手，猛地按住他的头往下，冲力引得他一个趔跌，差点面击大地。 “我差点……摔下去！”男人崩溃地从肺里挤压出一股气，抓狂道。 桑克瑞德不以为意：“有把脸撞平的危险，比脑袋被激光束炸掉要好。”他告诫男人省着点力气，“别说话了，专心跑步，你的体力真差啊。” 如果不是背后有人不断袭击，倒也不是不能背他。一直有人在攻击就算了吧！那不知道是保护，还是把人当盾牌了。 男人内心更崩溃了。 人到中年，他一个长期坐办公室的，不特意去锻炼，谁会有那么好的体力！ 他学生时代也跟运动社团完全没有关联，可以说，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激烈的运动过！ “躲开！”桑克瑞德又是一按，男人啪得一声就贴上了墙壁，激光束从二人中间穿过，明亮的光线残余在视网膜上。 男人的胸骨撞得生疼。 “我们不能……解决方式……和平一点……” 男人疼得气若游丝，听起来很绝望。 桑克瑞德重新带着他奔跑起来。 “通常我同意你的观点。”贤人平稳的气息与男人形成了天壤之别，“但当对方开始用激光炮跟你讲道理时，我认为灵活调整策略才是更明智的——先活下来再讨论和平方案！” 他再次按动通讯珠，对那头报了个坐标。不是经纬度上的，是根据周围的标志性建筑，比如说……嗯，大地震后多年仍旧维持废墟状态的居民房屋。 “现在，深呼吸，平复下来，做好最后冲刺的准备。”桑克瑞德下令道，“接应马上就到。” 他让男人躲到一边，自己从身后抽出似枪似刀的武器，回身面对渐渐靠近的几抹阴影。 “至于我——先在这里将最近的追兵清理掉，为我们的司机空出停船场！” *文镇并没有说是几个朋友……⊙▽⊙ *联动刊看了。ww和cap。看着手里盾盾的我:天崩地裂，还是被dc给抢先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7章 #37 第38章 #38 〖黑蝠鲼〗 桑克瑞德出生在海盗的国家，利姆萨·罗敏萨。在那个国家有一句俗语——内心黑暗的人才会穿白色。 而作为在懂事之前就被父母遗弃、在街上讨生活的男孩，被意图廉价雇佣他的人评价为“拥有白色头发的你，生来就该是个坏人”。 能够接到的工作有简单的，也可能累死累活报酬却没涨分毫；可能这个雇主不择手段，下一个雇主剩余几分良心…… 总而言之，桑克瑞德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着。不论好坏，他善于捕捉机会，靠着敏捷的身手，巧妙又灵活的能干手段，好生生的从男孩长成了少年。 他甚至搭上了双剑师的便车。尽管他那时因为不理解他们所抱有的信念，并没有正式成为其中的一员，不过，从那时起，他姑且能说一句“过上不错的生活了”。 海盗们对双剑师自有一份惧意，很少有雇主再去欺压他。 然而，这样称不上优异却平稳生活，在他选错了偷窃的目标时结束了。 只是一位文雅老人的行李。桑克瑞德难以置信的是，他失手了。 老人没有选择将他绳之以法。 出人意料的，他很亲切地问了桑克瑞德的名字。 桑克瑞德很是吃惊。他下意识地回答说，他没有姓氏。也不知道家人在哪里。 “我明白了。”老人短暂地思考之后说，“将你那份上天赋予的敏捷身手和灵活处事的才能，用在帮助别人身上如何？” 老人带他前往了萨雷安，推荐他进入能够充分学习与发挥天赋的学校。 那也许是他人生中最好的一天。桑克瑞德头一次知道，原来，像他这样的人，竟然也是被认为有才能的。是能够对他人有益的。 桑克瑞德几乎是拼尽全力投入到新生当中。甚至没有花费很长时间，他便获取了贤人认证的资格。那一天，与他久别重逢的老人也尤其为他高兴。 然而，在那之后，某次为了处理跨国案件，以萨雷安刑警的名义加入国际刑警组织时，桑克瑞德产生了新的迷茫。 在这样光明正大维护国家安全与社会秩序的组织中，桑克瑞德再一次无法找到自己的位置。 他所熟知的一切，都是为了间谍活动准备的。桑克瑞德能够骄傲地宣称，独自一人时能在任何中来去自如。但如果作为警察，需要在犯罪分子手底，保护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一般民众的话…… “那为何不学习新的技巧呢？” 在一次共通行动中，来自另一个国家的临时同伴，因为他的束手束脚选择询问。这也是一位年长者，得知了桑科瑞德的烦恼后，年长者不认为他应当受到指责。 “算上没有能力自保的人，难度当然会陡然提高。”年长者说，“既然如此，你就以能够‘更多的人一起’为目的，为了保护除了自身以外的人的安全，展开新的修行不就行了？” “我相信对你来说这不会是难事。” 年长者教授了桑克瑞德使用枪刃的技术——他曾是他们国家女王护卫队的成员，如何自己冲上前去，吸引对阵的敌人注目，来保护护卫对象，再有经验不过。 此时的桑克瑞德运用起这种技艺。 嗙！ 桑克瑞德连续发动战技令刀身缠绕着以太，将其燃烧来放出超高速一击的狂野攻击。这招对使用者的身体负担很大，桑克瑞德却仿若无事发生。 他早已是个熟练的使用者，十分懂得让身体卸掉负担的方法。 桑克瑞德数了数剩余敌人的数量。哈维和临时遇到的帮手们引走了绝大部分的敌人，一路紧跟过来的路上又被他不断击倒，此时十不存一。 耳边传来鲸鱼的鸣叫声。 既然如此…… 桑克瑞德心中有了估量。 他全力挥打着枪刃，将距离最近的敌人凶狠地击退数十米。这名敌人连惨叫都未能发出，撞击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软软滑落在地，瘫倒不动了。 桑克瑞德动作不停。他再次震动起刀身，枪刃化作无数残影，在自身周围持续不断地向四周发出斩击。利刃切割着空气的尖啸声连成一片，转瞬之间，试图合围上来的敌人身上爆开蓬蓬血花，随后才是姗姗来迟的惨叫声。 而当最后一道刀光挥出，桑克瑞德积攒的以太也抵达了巅峰。他双足发力扎根在地，旋转的斩击骤然停驻，但这并不是攻击的停歇，桑克瑞德高举双手，灌满以太的枪刃自上而下，猛然轰击在地！ 一阵冲击波扫过，周遭再无能够站立的敌人。 桑克瑞德微微喘息。他没有放松警惕。是否仍有远远瞄准他们的敌人？桑克瑞德并不知晓。他选择万无一失的策略—— 将自己的身体视作容器，蓄积超越极限的以太，然后将其一口气燃烧、展开坚固的魔法屏障。 ——Limit Break，Gunmetal Soul（灵魂之青）！ “太乱来了！” 科瑞怒骂道。 “我不是跟你讲了吗！”她站在躺平在月鲸沙发上的桑克瑞德跟前，居高临下地指指点点，“路被截住了也不要死脑筋，哪里空位哪里跑，你怎么就站在原地硬抗呀！” “放心放心，我很硬的。”桑克瑞德不以为意地笑道，“用强化纤维制作的大长衣，可以有效防护对自身的各种攻击……” 随着他的话语，科瑞的神色越来越向一头暴怒的狮子发展。桑克瑞德的声音则越来越小，在科瑞爆发之前，识趣地停下了。 “我背后那家伙实在跑不动了。”他小声告饶，“总不能强迫他继续吧？万一血压异常？过呼吸？运动机能失调……？” 而且，在狭长的海岸线上找他们这样微小的目标实属不易，既然已经告知了标志性的建筑，又何必让科瑞费神重新寻找呢？桑克瑞德默默想着，没有将这句话也说出来。 听桑克瑞德这样说，科瑞感觉这气只能自己闷着生了。 以前她就知道，桑克瑞德就是这破性格。一个人的话，溜得贼快，一旦带着人，就是这副德行！ “那这位……人到中年依靠三七分来掩盖顶部头秃的先生，到底是谁？”她没好气地顺着桑克瑞德的意换了话题。“还有哈维呢？你要我直接开船不用等他，但是哈维去哪里啦？” 惨遭波及的中年男性：“你们吵架为什么要攻击我？！” 科瑞双臂环胸：“实话实说也算攻击嘛？” 中年男性：“就是实话才最伤人啊！” 桑克瑞德满头冒汗地试图将事情拉上正轨：“这位是碧甲族让我们去阻止污染物排放的工厂老板大川智一……哈维的事我们顺着再说。” 事情一开始还算顺利。 桑克瑞德首先在网上按着哈维的要求，搜索了能力优秀且靠钱就能够驱动的律师。他们登上岸时尚未天亮，有足够的时间供他们前往目标对象的律师事务所。 那位名叫北冈秀一的律师本来不太感兴趣，但桑克瑞德拿出了以美金为单位的、令人无法拒绝的数字，北冈秀一当下就转变了态度，并十分热心地要跟他们一起去拜访工厂老板。 桑克瑞德细算了一下手头剩余的钱，觉得要不之后跟科瑞滑跪，请她出资吧……海里来的富婆很早就开始给他们包圆活动经费了，桑克瑞德倒也没有很心虚。 听到这里，科瑞讶异：“我发你的零花钱竟然不够雇那个律师吗？” 桑克瑞德本就跟她是顶好的亲信战友，科瑞又习惯给新人后辈、亲朋好友们塞零花，以前在萨雷安跟他当同学时，就常使用撒币，这回在哥谭异乡相遇，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补上。 毕竟花花公子请女士们吃饭也是要经费的！ “……”桑克瑞德尴尬道，“不知道那个律师用多少钱可以打动，就往大去说了。” 顺便，她这个把活动经费说成零花钱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 咳，总之金钱问题算是解决。律师带上他的保镖，还出借了交通工具，他们四人一块驱车前往目的工厂。 工厂老板大川智一呢，看着是在干违法排放的事，本人却不难接近，听闻来意，尽管感到别扭和不愉快，还是在办公室招待了他们。 大川智一对海中居民发出的抗议也很是茫然。 “等等。”科瑞好奇看向他，“你不觉得惊讶吗？匪夷所思？存在海底居民这回事。” 大川智一很是坦然：“我没有见过，不代表海底没有人住——海底都有怪兽存在，当然可能有人啊！” 科瑞：“……哦。” 原来是个怪兽迷…… 不过，这话一说，大川智一打开了话匣子，抢过了桑克瑞德的话头。 他说他哪里知道海里还有人在生活呢？他也明白，直接排放对海洋的后果很可怕，别的不说，近海的鱼群遭受到污染后，变成餐桌的一员，将污染传染给人类，就让人无法接受了。 但所有人都这么干。 “处理的费用真的很贵……”他意图解释，“大家都这么干。” 他重复道，仿佛这样就能够拥有正当性一般。 “……”桑克瑞德说，“就是这样，你才会被那帮被亚特兰蒂斯雇佣的家伙追杀啊。” 桑克瑞德重新掌握了话题权。 哈维和北冈秀一打算用国际公约……总之是相关性的违法条例初步过一个说服。 意外就是这时候发生的。某个身着漆黑潜水战斗服，头盔眼部装着两颗巨大的椭圆形眼灯的家伙破窗而入。 来人自称黑蝠鲼，似乎不觉得桑克瑞德他们是威胁，直取大川智一，就要将他击杀在他自己的办公室中。 “然后我们就都……上去阻止他了。”桑克瑞德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话语，这太巧合了，“那个律师，好像就是本地的义警来着。” 北冈秀一决定由他来阻拦黑蝠鲼，发配哈维跟桑克瑞德去保护工厂的其他人。听外边的动静，前来袭击的不止是黑蝠鲼，还有其他人在对工厂的员工动手。 桑克瑞德听到来人自称黑蝠鲼便心中有数。这家伙在雇佣兵中有点名气，在桑克瑞德的情报清单中占据了几行字的位置。对冷水有着别样的爱好，性格残暴，多是接取跟海洋相关的任务。 哈维则有话直说，压根没理会北冈秀一的安排，刺剑直指黑蝠鲼，要他说明来意，为何要袭击工厂！ “他是亚特兰蒂斯的新王奥姆所雇佣，带领亚特兰蒂斯的精锐部队，想要以日本为实验场做些什么。” 桑克瑞德宣布了答案。 “他之所以不隐瞒，大约是本就没有想要隐藏行踪。他们从海边排放污水的工厂开始袭击……”桑克瑞德的声音染上了几许苦涩，“除了我们所在的地方，其他工厂大概都……” 科瑞打断他：“奥姆究竟想要做什么，我们稍后回翠水乡去谈——哈维呢？” 桑克瑞德说：“北冈秀一决定召集他的同伴们，解决在陆地上流窜伤人的亚特兰蒂斯士兵，哈维认为不能置身事外，也不愿将事情都交给本地人，坚持要跟上去。” “我在分开前分了他通讯珠，告诉他有需要就联络我们。” 科瑞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至少哈维是跟着地头蛇一块行动。 她看向听到这么多事儿已然晕头转向的大川智一，说。 “我们先来签订保密条例吧。” “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未经允许，你不得对旁人透露一丝一毫。” ……正好，让她来实验一下，双方知情并认可魔法契约对彻头彻尾的凡人的效果。 如果效果好，就能拿去对维姬·维尔使用，那样蝙蝠侠总不会再觉得不行了吧！ *科瑞：妈导当惯了喜欢给人发钱。老桑：哦，是活动经费啊！（自动把自己放进了科瑞团队预备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8章 #38 第39章 #39 〖资格〗 月鲸重新滑入翠水乡的港口，将陆地上的兵刃相接暂时隔绝在深厚的海水之外。 与昨日来时不同，此时潮骚已等候在泊位旁。 “面对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陆地来客，接待规格真是惊人呀。”科瑞打趣他一句，就正经道，“放心吧，我在回来的路上好好研究了魔法契约的保密效果。” “——包他说不出半个字来！” 想要泄密的时候就舌头打结啦、突发性健忘啦、被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啦……多种巧合任君选择！ 桑克瑞德慢一步带着大川智一下来。他嘴里还在与人交谈，离得近了才结束通话，对着潮骚，语气沉稳中带了一丝微妙地说：“这位客人，就拜托给翠水乡了。” 潮骚显然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他公事公办道：“自当以对应的礼节相待。” 他们话题的中心正处于现实的冲击当中。相信是一回事，亲眼见到是另一回事，要不世上怎么会有“叶公好龙”的说法呢？ 大川智一被超出他概念中的景象震撼，神情恍惚着就让桑克瑞德推给潮骚带走了。 科瑞不是很关心这位了。她归来途中细细思索了抵达翠水乡后的种种，在只剩她与老同学的场合，科瑞说起话来，顿时无所顾忌。 桑克瑞德：“……” 他静静听完，觉得不愧是科瑞，偶尔有话直说起来，当真让人不太能承受。 ……不论体量，红也是一位领袖。 他含蓄地说，潮骚的意思是，红在朝日之间就绪了：她得知意外发生，就派遣属下去碧甲族处寻找亚瑟。 等那位考验对象抵达，他们共通召开会议的时候，希望科瑞能在言辞上采取婉约派的风格。 科瑞觉得他大惊小怪：“红不在意他人直言无讳。” 不过顾虑到老同学的心情，她答应，唔，做些许修饰。 “红看起来一点惊讶的感觉都没有嘛。”科瑞说，“工厂老板的受袭……黑蝠鲼的行动仿佛都在意料之中呢。” 她想，这样应该达到桑克瑞德的要求了吧？她还是觉得，跟红说话用轻松自在的态度就行了…… 科瑞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朝日之间的座位围绕在一张圆桌旁，没什么次序之分，实在是又让她想到一些说不出口的笑话，比如“日本人的精神故乡不列颠”一类的……破坏和谐了。 幸亏桑克瑞德没有读心术，看不见她的想法。 虽说科瑞说出口的言语已经对他产生足够的暴击——这不还是一样言无粉饰吗！ 红是个会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姐妹互换身份，就为了出门玩的人。 她不觉得冒犯，尤其科瑞在她的心中，是套着强力伙伴、救世主、引导之手等一众夸张头衔的信任对象，哪怕科瑞拿出一套玩偶装叫她换上，大约……好像真的也不会有半分迟疑。 “黑蝠鲼是亚特兰蒂斯雇佣挑拨红甲族的特使。”红欣然回应。她左右看了看，座位过于富余，起身占据了科瑞身边的位置。 科瑞歪着头问：“这个回答，好像还不够？” 桑克瑞德见气氛确实不错……迅速调整了，配合老同学问。 “我出发前便奇怪，是否前置环节上有些严苛了。”他的语气客气，内容就随了科瑞，染上一股直白，“会有极大概率将后续的追回环节压到亚瑟一个人的身上。但如果就是针对他，那从一开始就没有必要让我们也加入。” 有科瑞做例子，直接将他们一道ban掉，不也很合理？ “是考验挑选同伴的眼光。” 做出解答的是拜安。 桑克瑞德不知道这个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朝日之间的男人是谁。好在那一身麟衣十分具备特色，鱼尾海马怪还是太有姓名了，锁定起来很容易。 简短的一句话也叫科瑞豁然开朗。 “坏心眼。”她感慨道，“考验暗地里早就开始了。”紧跟着，她又无奈地重复一次，“亚瑟他本人没有意愿的话，你们的考验是无用功啊。” 桑克瑞德同样理解了答案。 这是亚特兰蒂斯的海将军，和海底联合国的加盟国，对亚瑟启用的“王之试炼”的一个环节。 ——作为一位王者，他选择的同行者够不够格？ 能找到合适的朋友相助，也是实力的体现。 毕竟得道多助，作为一位合格的王者，肯定不能单干！ 红微笑着没有说话。 海将军们不满新王奥姆的决策，各自有各自的想法。拜安私下会抱怨他们的海神波塞冬近来沉迷给小辈祝福和撒币，亚特兰蒂斯就给放生了。 谁料在这个敏感又关键的时刻，科瑞带着亚瑟送上门来。 哇哦，天上掉了个新的继承人！ 拜安压根不在乎私生婚生，海底不看这套。讲道理，女王爱跟谁生跟谁生，又不是结婚后出轨生的？ 接到潮骚的报告时，他们两就升起了试探的念头，红还嘀咕着，科瑞要是给亚瑟保驾护航，那他们准备的试题到底算谁做的，考验岂不是白搭， 拜安不以为意，能找到朋友自愿帮忙也是王的气质，通过！ 红提醒他去看花窗，关于悍勇的弑神者。 拜安：“……” 他知道波塞冬不穿麟衣的时候就那样穿，显然，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拜安说那就告诉她，不得对亚瑟施以援手。 红：“……” 以科瑞爱凑热闹和重视朋友的性格，眼下着情况，不让她帮亚瑟，给另外二人布置任务试探实力，她照样会上去帮忙。 ——于是强行将科瑞彻底排除出考场了。 “……其他的事，就等亚瑟到了再讨论吧。”红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如今的局势，也许并不为他个人的意志左右了……” “等我讨论什么事？” 亚瑟大跨步走进来。 他不挑位置，拉开离门最近的椅子坐下。 拜安也不管他究竟做好心理准备没有，听亚瑟这么一问，他就那么一说：“奥姆雇佣黑蝠鲼，带领亚特兰蒂斯的精锐部队袭击了陆地。”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非常完整。 亚瑟来回将这个句子在脑海中倒腾几次，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听错。 他的异父弟弟，海底的一位国王，主动对陆地动用了武力。 “……他还提供了亚特兰蒂斯的精锐部队，”亚瑟说，“那样不算是挑起海底和陆地的战争？”他身体前倾，不自觉用上了质问的语气，“翠水乡就任凭他国的军队借道？” 俨然是认为考验是将他们支走的借口，而红是帮凶了。 拜安提醒他注意言辞，虽说红不介意，亚瑟不知内情，现状引起误解也算事出有因。 红本人嘛，她挺高兴的。亚瑟能注意到，证明人不可貌相，长得粗犷硬朗，不代表粗枝大叶。 拜安：“……”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干脆替亚瑟补课。长在陆地上的女王长子没接受过相关的历史教育，情有可原。 与地表相同，海底国家也没有统一的政权。除了天生海中物种的国度，还有类似亚特兰蒂斯这样被迫、翠水乡这样主动在海中扎根的国度。 不知从何时起，它们形成了一个松散的海底联盟，自陆上有了联合国的概念，便也称为海底联合国。 士兵或军队未经允许进入他人的国家，会被视作宣战。 “我们翠水乡就是加上碧水乡，也只是一个小国家，奥姆将红甲族挑拨走后，我们甚至没有常备的武装系统。”话是这么说，红依旧一派轻松自然，“即便如此，他也不会轻率地将军队开进来。” “东方有句俗话，不知道你听过没？”红竖起手指，神秘地说，“叫打了小的来老的！” 在东方海域里，翠水乡不足为据。奥姆就是胆敢仗着波塞冬诚邀硬刚豪神——本土海神须佐之男，但翠水乡还有些良好的邻居们。 比如说稍远些就有波斯的胡尔瓦塔特，印度的伐楼那，离得近的？妈祖脾气尚佳，共工就横冲直撞了…… 陆地上国家的关系牵扯不到海洋中来，何况波塞冬并不为奥姆撑腰。要是被反打入亚特兰蒂斯，海将军们只会带着民众去避难，压根不带搭理奥姆的。 “我们没有给他借道。”她说，“黑蝠鲼是人类，我们管不着他如何入境；奥姆……他的军队就那么凭空出现在日本的土地上，拜安猜测，他找到了失落的死王秘宝。” 死王是亚特兰蒂斯的初代国王。他被弟弟背叛后，曾打造七件魔法武器，用于复仇——亚特兰蒂斯便是被他击沉到海底的。 魔法武器中有一件“金球”，具备传送的魔法。 听到这里，亚瑟先对红表达了歉意。随后，他依旧关心的问题是：奥姆如此行径，与挑起战争没什么不同，竟然无人阻止他不义的行为吗？ 拜安深深地凝视亚瑟。 ……你以为他们不想吗？ 红尴尬地仰头看向天花板，用一种梦游似的、绝不会为此负责的口吻说：“日本大肆排放污水废水，海洋居民忍无可忍予以回击。奥姆王意图惩一儆众，作为同盟国的领袖，我也很难做呀。” 她略微提了提以大川智一为代表的人类做出的决定，与一直以来的行为。 科瑞了然。师出有名就是难办。奥姆是“为了海洋的利益”做斗争，作为海底居民要是反对，搞不好直接被扣上叛徒的帽子，要被连着一起打了。 又因为金球的缘故，并未侵犯任何海中国家的领土，哪怕其他人不赞成发动袭击，也没有理由阻止他。 她刚想对亚瑟解释，就被红悄悄拍了下手，一下将话咽回去了。这点动静亚瑟没察觉，桑克瑞德注意到了。他稍加思索，不着痕迹地按下通讯珠。 红在桌子底下做小动作，本人却没有看科瑞。 她若无其事对亚瑟道：“实不相瞒，利用红甲族一事将亚瑟王子拖延住，也是寄期望您能看到这一幕，伸出援手，制止您的兄弟。” 拜安淡淡地帮腔：“事发不久有本地英雄在阻止精锐士兵的进攻，但他们无法顾忌到每一位民众，而且，奥姆发现被阻碍也不会善罢甘休，之后想必会拿出更加激进的手段来。” “为了蓝色而清净的世界。”*拜安说出奥姆的口号，“应当予以人类警告。” 亚瑟说：“警告就是直接袭击一个国家？” 拜安纠正他：“是意图毁灭一个国家。” 亚瑟哑口无言。 他是海中女王与陆地居民的孩子，一直以来，行走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无论是作为守灯人之子，还是奔走在海洋中，救助动物与落难人的水行人，他都没有处理类似事务的经验。 他不单单属于任意一边。空条博士即会救助人类，也会救助海洋生物，年少时与他一起，世界的边界便是模糊的。 与科瑞相识，她的作风更叫他……误以为两边没什么不同。 他是属于两边的。 他想要守护海岸。如果说需要一个人指引那些迷路的人，迷路的生物——帮船长们回到岸上，帮海洋生物们回到海中——那这就是他的责任。 血缘赋予了他能力。血缘很重要。 做一束灯塔的光，是爸爸……是守塔人教给他的。在周遭的生命陷入危机时出手相救，是空条博士教给他的。首先要相信对方，是科瑞教给他的。血缘不重要。 他想要阻止奥姆。 不是因为他是弟弟…… 因为他不认同奥姆选择的方式。 “……我只是希望能有其他解决方式。”亚瑟说，“海洋不是人类的垃圾场，人类接受的教训，也不应该是国家的毁灭。” 陆地人并不都是混账。海洋居民亦如此。 拜安毫不客气道：“没人会听你的。” 红的说法更温柔一些：“如果现状无法解决，您也没有立场去说服他人……海中居民不会容忍一味的退让。” “我不打算偏袒任意一方。”亚瑟摇了摇头，“我记得亚特兰蒂斯有用于净化水质的技术……” “——你想要把它送给陆地人？”拜安说。 亚瑟果断地否定了：“当然不。”他解释道，“我打算让人类来购买那项技术——不一定是金钱，也许是技术上的交换。” “我不认为让人类将其视作理所当然的馈赠是好事……”他显然是有所考虑的，“但必须要承认的是，迫于各方面的压力，生活上的，社会上的，很多人没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他愿意相信他们不是故意的。 “你也不能将亚特兰蒂斯的技术，理所当然视作你能够用来交易的筹码。”拜安尖锐地指责他，“亚瑟，你有什么立场这样做？” 科瑞又想说话了。她依旧没说成。这一瞬间，她怀疑红坐到她身边来，就是为了阻止她。 她为难地对红摇摇头。她知道拜安想要逼迫亚瑟做下决定。科瑞也不想让所谓的技术成为让亚瑟妥协的筹码。 亚马乌罗提同样能够提供功效一致的技术呀！ 红对科瑞做着口型，问她：你相信他吗？ 科瑞：“……” 但她更想要朋友能做自己高兴的事。 “我会成为国王。” 亚瑟平静地向拜安宣告。 “我一直以来都为这两个世界划下一道分割线，而我站在线上。” “现在却发现，原来我必须让它们融为一体……” “这就是我的立场。” *不是指的蓝色波斯菊，虽然当时这句台词应该就是在玩梗 *感觉海王的理念和高斯很像……不知道好感度是不是就是这样涨的 *不知道怎么写王选，于是用了7.0的结构，于是想到7.0的剧情，顿时含恨在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9章 #39 第40章 #40 〖古塔尼亚〗 “我们两个打古塔尼亚吗？”科瑞睁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桑克瑞德时刻戒备着前方的大嘴之兽。 宛如噩梦般丑陋的狰狞之兽，正攀附在这栋摩天大楼上。他们二人站在平整宽阔的天台上，需要彻底将它留在这里。 “怎么说这样的话？”他警惕地观察着古塔尼亚的动向，嘴上说出的话，显露出他内心的匪夷所思，“……不能赢吗？” “不是这个问题。”科瑞流露出为难的情绪，“是这家伙的封印术式……至少要四个人才能启动。” 当时做封印术式的的时候，为了稳妥，做成了四角这种对应的款式，需要同时发动四个术，然后合成封印术。 强减速、驱魔、封魔、强放逐。 然后因为封印术式做成了，也就不会有人刻意去优化去改动。能用上这种等级封印术的才多少呀？那场面更不可能人不够就上。 甚至现在真要说术的释放，对科瑞也是没什么难度的。 大不了努努力，四重咏唱。 但是魔法阵需要四个方位同时注入以太……就没有办法了。 桑克瑞德：“……” 有了科瑞的解释，他顿时理解了问题在哪里。 但就目前的局势而言，能二人共同行动、互相照应，已经是分组行动上的极限了。 ——他们没有足够多的战力。 至于事情为什么会瞬间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只能说，是黑蝠鲼和亚特兰蒂斯的精锐们并没有给他们准备时间。 听过亚瑟的宣告，红作为同盟国的领袖没有什么意见想表达。 她只是觉得，亚瑟这番话说得真心实意，回头亚特兰蒂斯真内战了，外交方面他们这片海域……亚洲海域可能都会选亚瑟代表的政府。 拜安逼出了亚瑟的承诺，该说不说，还挺满意的。 他认为亚瑟的可持续发展比奥姆搞毁灭那一套更具备潜质。 实话实说，他们海将军私底下作为国民也会蛐蛐奥姆。前侍卫长——被选为女王丈夫的那家伙撺掇了女王的权力，女王担心小儿子的想法忍了，他们也不好态度很强硬。 毕竟海将军代表神权，一般不太插手内政，甚至大多数时间都各自驻扎在辖区，蛐蛐人都是远程聊天。 他们没想到奥姆非常急切得想要登上王位，就把亲爹踹下去了。 看在女王不再被监禁，意向上同样支持小儿子，装成没看见，也不是不行。 不能接受的是奥姆想将地表人类当做害虫的解决态度。拜安记得尤尼提知道这事的时候直言奥姆最好先重新学一下生物课，如果人类是害虫那亚特兰蒂斯人是什么？变异升级加码的害虫？ 咳，总之，海将军们不在乎亚瑟有没有接受过政治教育，能在这方面帮他的老家伙一抓一大把，退一万步说，女王不想坐回王座上是一回事，王座上换成她另一个儿子，还能撒手不管？ 拜安暂时不考虑偏心的问题。 他关注的是王座上的王有没有相对应的气量。 时间走到现代，他当然注意到了人类发展时日益尖锐的环境问题。以前多是祸害陆地，海洋依靠自净能力，与人类的冲突比较微弱，能够忽略不计。 现在已经是需要对话沟通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所以奥姆不合适——亚瑟身上流着一半人类的血脉，却可以成为海洋和陆地沟通的桥梁。 拜安偶尔都会觉得这是女王特意走的一步棋……可惜当年受到了一致的反对，不得不离开她那个人类的丈夫。 这些弯弯绕拜安一个字都没有跟亚瑟说。他只告诉新鲜走进赛场的王位战选手，根据他们得到的消息，奥姆选择日本，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想要做实验。 ——召唤大海啸淹没陆地的实验。 日本是纯粹的岛国，完全被海洋围绕，与陆地不接壤，本身又处在板块活动剧烈的地震带上，比英国好淹多了。 在通讯珠那头全程线上参与了会议、得知了前因后果的哈维：“足以淹没整个日本的大海啸？！” 检察官无法维持镇定：“他怎么做到的？！不对，我们要如何阻止？！” 面对听到动静后汇聚过来的眼神，桑克瑞德坦然摊手：“哈维也是接受考验的一份子。” 没道理独独把他排斥在外吧。 除了哈维的声音，那边还传来了各种七嘴八舌的讨论。不等桑克瑞德问，哈维便主动说，是他们紧急打退了亚特兰蒂斯人后，登上的一列不知道在哪里开的列车，算是临时的作战基地。 他周围全是被喊来的本地的义警们。不过哈维不懂日语，他们说的英语他一般也听不懂，干脆就没怎么关注讨论，专心听翠水乡的会议室了。 北太平洋囊括的地区非常广阔，拜安不会精力全部投注到这片海域，对日本关注泛泛，不太了解。 红则惊喜地拜托哈维感谢那些义警的及时响应。翠水乡曾经有人离开前往陆地上，目前也持续在日本行动，给她传回来不少消息，其中就包括这些颇具特色的面具怪人。 有他们在，应对奥姆的攻击会更有余裕—— “大海啸只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同时他还打算送些海怪上来。”红肯定道，“先前到陆地上的居民……能确定他们参与进来真是太好了！” 她说哈维一直在听也挺好的，那边的义警们能直接听见就更好了。拜安会尽力阻拦一部分海啸，他已经呼唤了距离较近的同僚来跟他一道行动，登陆入侵的海怪反而变成了麻烦的大头。她这就把已经确定的海怪类型告诉他们。 科瑞：“……”她惊奇地睁大眼睛，视线在红跟拜安之间来回移动，“你们安插的间谍有这么厉害吗？！” 红神情复杂地看向拜安：“……理论上不应该说，但……” 拜安无言以对。他想到那个内线的情况，摆了摆手，表示随便了。 红这才说道：“那孩子是亚特兰蒂斯的外交特使，父亲和弟弟是陆地的人类，前几年你帮她们做了魔药，能将鱼尾变成人腿，一家团聚。”* 就是为了亲人，才会甘愿为了阻止奥姆去做那个间谍。 亚瑟疑惑：“这个故事很耳熟。” 而且跟他当时听说的不一样。 科瑞干笑两声，哎呀怎么这个时候给她拆穿了？她赶紧转移话题：“也就是说，要先把各种海怪处理掉？还是快点做分配吧！” ——然后她看见异常亲切的、平均每三天就要越狱一次的阿尼得罗学院造物，代号海呱的头号不良分子，古塔尼亚。 科瑞：“……” 奥姆好不要脸，怎么把别人家门海里讨伐演习的创造物也薅来了！ 她主动请缨接下了对战古塔尼亚的部分，再将桑克瑞德抓进队里，等着日本本土的队伍再分两个人来。 哪里知道，在她使用了用古塔尼亚最喜欢的红血珊瑚，将它引到这座摩天大楼的顶层后，通讯珠另一头，充当信息中枢的红告诉她没人可调了，只有他们两能打。 再看看是什么突然多出来，阻拦了其他人的脚步：裂口鲨、原祖鲨、侯爵魔界花……金钱龟、指令罐…… 科瑞：“……明白了明白了。” 以及奥姆真的凑不要脸啊，怎么净薅亚马乌罗提的创造物！她回头一定要请拉哈布雷亚以委员会的名义发函谴责！ 桑克瑞德哭笑不得，为她在这种紧要关头微妙的关注偏差。 不过，古塔尼亚不会留给他们更多的时间。 红血珊瑚已经吃完了。它庞大的身躯在天台上挪动，辨认不出眼睛的头部左右摇晃着，似乎在寻找更多的食物。 它头部的角对准了科瑞与桑克瑞德，无法闭合的嘴巴深处，从喉咙内部发出的光芒愈来愈亮。 冰蓝色的寒流随着吐息喷涌而出，冰霜在天台的地面凝结，几乎是瞬间，就带着刺骨的寒意蔓延到了他们脚底！ 科瑞与桑克瑞德毫不犹豫地跳离了古塔尼亚的正前方。 “不管了，先打再说！”科瑞对因为躲避跟她拉开了距离的桑克瑞德喊道，“把它削弱到能够封印的程度，说不定那时候就有人了！” “啊！”桑克瑞德应声，手腕带着枪刃在空中挽了圈刀花，身体如离弦之箭冲了过去。 他跑动时腰身一扭，竟是在高速间又旋了一次身用以借力，速度更快了几分，枪刃带着剧烈的爆炸劈砍在古塔尼亚外翻的牙齿上。 咔嚓！ 古塔尼亚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声。 “不好意思！”桑克瑞德意气风发道，“忘记为你做整牙手术之前要打麻醉了！多多习惯吧！” 言语间他动作不停。斜斩、半弧斩、交叉斩、横斩、竖斩、跳劈……！桑克瑞德将枪刃舞得虎虎生风，眨眼之间，就砍出去十数刀，衣摆飘飞着单膝半蹲落地！ 古塔尼亚小半边牙齿尽数碎裂，成块状簌簌从嘴缝掉落。 科瑞要不是手中还拿着武器，定要给他送上热烈掌声。基础的迅连斩连击也这么帅！好一个整牙高手！ 但有道是帅不过三秒。 桑克瑞德的攻击，整体上并未对它造成严重损害，可以说是伤害力度不大，全点在了侮辱性上。 古塔尼亚发出一阵低沉而扭曲的咆哮。它被激怒了，一股无形的精神能量以其为中心轰然爆发，桑克瑞德的大脑一阵剧烈的刺痛，四肢跟着麻痹起来，一时无法自控，往前方栽去！ ——短兵相接！ 科瑞迅如闪电，充当刺剑的雨伞伞尖悍然刺入古塔尼亚的下颌。 她并不指望这一击能对它造成多大伤害，只是为了以最快的速度靠近——顷刻间，她更换了持剑的手，右手向前抓取，硬生生扯住了桑克瑞德的衣领，好悬将他拽在了半空。 她左手一个使劲，凭空一跃，双脚踏上古塔尼亚的下颌，用力一蹬！ 伞尖刺啦一下带着蓬蓬血花被拔出，反作用力猛然将科瑞往回一推，叫她如炮弹一般飞了回去，又因为手中拽着桑克瑞德，飞出短短一段距离就成功平稳落地，没让她直接摔下摩天大楼。 “谢了。” 桑克瑞德躺在地上活动一番肢体，勉力说道。 近距离吃了一发精神冲击让他有些奄：“不愧是要用上封印术的大家伙，精神攻击真叫人吃不消啊。” 科瑞二次施法替他治疗，桑克瑞德的脸色看起来顿时好了不少。 “你多使用几个防护魔法吧！”她担忧道。桑克瑞德冲上去前，她看到他身上闪烁起半透明的以太护盾，只是古塔尼亚也不是善茬，一个护盾如今看来还是太少了些。 这么想着，她又拿出几颗碎晶，塞给桑克瑞德使用。后者也不推辞，爽快地捏碎，反射、护盾、魔盾、石肤、生机…… 五颜六色的光芒一阵乱闪，桑克瑞德已完全看不出先前受到冲击的样子，一个翻身从地上跃起：“我再上了！” 科瑞也不多言：“交给你了！” 有桑克瑞德在前方牵制，她才能安稳待在后方咏唱魔法。赤魔法师虽说是个能够灵活近战的流派，本质上还是个法师，最大的出力是魔法！能安稳咏唱的话，为什么不呢？ 她倒转长伞，水小滴落在了伞柄上。这次不局限于魔素瓶，赤红色的以太自上而下灌入整个伞身，伞面被吹得呜呜作响。 科瑞的双眼紧紧锁定住古塔尼亚。 她的嘴里念念有词，不再无声地诵念魔咒，语速快到若有旁人在侧，怕不是会以为她仅仅在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嗡鸣之声。 更加令人惊奇的是，她仿若同时在发出两种不同的声音，像是有两条声带一起在运作。 ——双重咏唱！ 这是能一次使用两个不同魔法的施法技巧，赤魔法师一系往往称呼它为二次施法。实力不足时退而求其次的技巧，则被称为连续咏唱，尽管无法同时释放两种魔法，却能在一个魔法完成后，无需咏唱便能使用另一个。 科瑞此时用上这种技巧，在古塔尼亚身上疯狂倾泻着魔力。时而有狂暴的雷电伴随着炽热的火焰，时而烈风呼啸裹挟着飞石。 古塔尼亚每每想要拖动庞大的身躯朝科瑞移动，桑克瑞德就会无情地填装晶壤——某种特制弹药，专门适配他那由单刃刀身、枪筒、扳机和握把组成的枪刃——一边在古塔尼亚身上任意部位狂劈浪斩，一边将晶壤射击出去制造局部爆炸。 以古塔尼亚身躯上留下的伤害痕迹看，还真不好说谁占据了输出的大头。 古塔尼亚已经释放过环状的烈火，遗憾地是科瑞与桑克瑞德谁都不害怕灼伤，未能产生半点效果。 它显然不打算一直处于下风，一段积蓄以后，古塔尼亚仰天长啸，一道金色的激光从嘴中射出，形成了一道明亮的光柱。 科瑞：“！” 她辨认出了这种魔法的编织方式，当下一声不可置信的惨叫。 “是谁啊！到底是谁在最新的图纸里给它加上了百万核爆啊！” 这可是龙族的标志性的破灭之光！ 她顾不得许多，赶紧叫桑克瑞德回来。 “快使用灵魂之青吧！” 她熟练地躲到了桑克瑞德的背后。 直接硬吃一下的话，她就要回城啦！ 等她再重新跑上来，黄花菜都凉了！ *第一章的时候，她说是海将军告诉她的——实际上怎么会讲这种八卦嘛 *仔细思考了半天，决定血条按他们两个人算……按全场算好像有些初生了 *好像有个赤魔和枪刃的输出笑话……（喂）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0章 #40 第41章 #41 〖问题来了，封印怎么办〗 灵魂之青不愧是绝枪战士最强的防护术。 古塔尼亚虽说是使出了可怕的破坏之光，但可能是受限于机体，百万核爆被它拖了后腿，又有灵魂之青的削弱，两相结合之下，科瑞和桑克瑞德受了一点擦伤。 科瑞神情凝重道：“以后万万不能说出去这是被通过的图纸……” 感觉有点丢份儿了。 桑克瑞德甩了甩枪刃，无语道：“也不至于，我为灵魂之青积攒的以太之前就用完了，这次使用是你刚刚传魔给我才成的。” 灵魂之青可是被归属进全队齐心协力积攒的，可以扭转战局的绝招——极限技能的范畴。 一个人积攒出其消耗的以太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准备完成的，他为了确保自己和大川智一的安全已经用掉了，要不是科瑞的支持，他哪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释放一次？ 桑克瑞德：“你要考虑一下，你塞过来那一大捧以太的质量啊。” 科瑞：“……” 蓝条一眼看不到头，她忘了人类本身的以太储存量的上限问题了。 “啊！”科瑞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倒不是她为了解除尴尬转移注意力，而是古塔尼亚有了新的动作。 它飞上天了！ 好在它并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两个小不丁点制造了足够多的仇恨，古塔尼亚不将怒火撒干净，是想不起来跑路这回事的。 它在准备新的魔法。 滔天巨浪的虚影在半空中浮现。 桑克瑞德仰起头，不确定地问：“它不会也要召唤海啸吧？” 在这里？城市中心的摩天大楼上？是不是该庆幸决定用红血珊瑚吸引它来的时候，就疏散了这附近的民众。 虽然真的受到海啸冲击，财产上的损失也不会小。 “不是真的海浪。”科瑞笃定地说，“是它用水属性以太模拟出的攻击。” 就是目测巨浪的冲击力…… 与天台的这个大小…… “我们两个要被冲下楼的，”科瑞喃喃道，“这个预估的击退距离，我们就是站在靠近它的天台边缘，也要被直接冲下去吧？” 仿佛还嫌不够似的，古塔尼亚还向着空中吐息。空气中凝结出点点冰花，如飘雪般美丽，科瑞伸手接住，发现那些冰花并不会立刻在手心融化，短短数秒，就收集了一捧各不相同的花样。 当然，美丽之下潜藏着危险，古塔尼亚不是为了给人美的体验才吹出这口气。它加大了喷吐的力度，此时空中凝结的就不再是美丽的冰花了，而是沉重锋利的冰块和冰柱。 它们有的悬浮在上空等待崩落，有的旋转在天台四周等待激突。 科瑞与桑克瑞德不得不随时跟着它们的移动调整站位，远离可能被攻击到的地方。 终于，古塔尼亚停止了制冰。滔天巨浪的虚影也彻底凝固。那跟水的距离反而变得远了，是一股实实在在的以太洪流，能够想象出来，当它猛然扑到这栋摩天大楼上时，不会是拍打和撞击，而是由看似水的生命能量压缩而成的一击重拳。 冲天的巨浪骇然而动！ 冰块与冰柱霎那间同时爆发出全方位无死角的混乱攻击，狂暴无章，纵横交错，织成一张密密麻麻、使人无处落脚的死亡之网。 原来古塔尼亚不使用它们攻击，是为了等待这一刻，为了让巨浪发挥最大的作用而限制他们二人的行动。 哪怕位于场地边缘也无法改变他们被击落的结局，古塔尼亚也不愿放任一丝一毫的可能性存在！ 科瑞的视野里恍惚出现了满地的直条形AOE与圆形AOE。 ……心情竟然平静了下来，毕竟比古塔尼亚不做人的BOSS要多了去了，区区AOE组合，还是被提前预判过的，对比之下，竟然算是十分人道。 她熟练地左右横跳，在巨浪拍到脸上之前，成功冲到了一块没有冰覆盖的安全区域。 “桑克瑞德！”科瑞喊道。 拎着枪刃的战士三两步跨过来，偶尔阻拦在前进方向上的冰块他一扭身子就给避开，叫人回忆起来，他本职毕竟是个以灵活著称的双剑师。 这回轮到桑克瑞德熟练地躲在了科瑞的背后。人高马大的成年男性缩在身量不高的少女背后，看起来有一点点可怜。 这点可怜，比起从摩天大楼顶上坠落摔死就不算什么了。 科瑞捏碎了一块新的碎晶。 ——坚壁！ 碎晶释放出的以太立场内，科瑞与桑克瑞德的身躯变得无比沉重，连一根小手指都动弹不得。 但就是这样的沉重，将他们牢牢固定在了原地。势能的推动下如城墙般砸下来的水浪也被以太立场形成的护盾所阻拦，几方效果综合，科瑞与桑克瑞德付出的代价，好像就是浑身湿透…… 如果这也能算作代价的话。 古塔尼亚的手段再一次没有获得成功。如果它有足够的知性，铁定要破口大骂——你这家伙，身上乱七八糟效果的玩意怎么这么多？ 你是个挂狗吧！ 古塔尼亚骂不出来。 真骂出来了，科瑞说不定还挺自豪。 那些预先储存了魔法的碎晶，可是她用肝作为代价，辛辛苦苦制作出来的！ 这会她就忘了是她闲得无聊才去仿制的了。 在科瑞的小花招面前，古塔尼亚仿若没招了。它并不落回到摩天大楼的天台上，用它庞大的身躯造成一些物理上的伤害，而是绕着大楼不停地旋转。 桑克瑞德与科瑞互相背对着，力求不让它脱离视线。 无休止的旋转不仅没让桑克瑞德晕了头，反而让他警惕起来：“我不觉得它是想要放弃……它还有什么底牌没有用出来？” 科瑞飞速在心中扒拉着古塔尼亚的资料。说来惭愧，不管是……游戏中的经历，亦或是亚马乌罗提定期会展开的团建，她都参与的不是很多。 古塔尼亚只是个区域限定的家门怪呀！她参与数次、拿到足够的象征物——古塔尼亚的角，凭次更换完参与奖后，就不给它什么眼神了。 它大概是不配在记忆的池子里有个固定的储存位置的。 忘了，真的忘了。 事实表明，古塔尼亚自己想得比科瑞想得快。 它庞大的身躯不再环绕大楼移动，选择停在某一个侧面。它本就无法闭合的巨口开得更大，失去了牙齿后，显得它的嘴巴更像是一个黑洞。 现在黑洞中凝聚起了肉眼可见的，炽白明亮的能量光束。 它没有眼睛，但科瑞与桑克瑞德都能感觉到，它正在恶狠狠地凝视他们。 “跑！” 科瑞二话不说，即刻往它的侧方跑。桑克瑞德来不及思考，自发学着科瑞行事。 这一次，能量并未肆意爆发，而是高度压缩，形成一条笔直的光带，几乎覆盖了三分之一个天台。 科瑞感到热度在背后转瞬即逝。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等等，她都是将将躲开，那慢她一步的桑克瑞德呢！ 她强逼着自己转身，不去思考一些可怕的东西。映入眼帘的景象叫她来不及思考，手臂抬起就是一个天赐祝福！ 耀眼的白色光芒带着纯粹的生命力注入桑克瑞德的身躯。这本是一个收集环境以太并集中释放于一次爆发的治疗魔法，几乎任何伤势都能转瞬间得到恢复——介于赤魔法师只允许使用自身以太、不得使用自然以太的门规，科瑞在编织术式时完全使用了自身的以太。 得亏她能够自行负担下来。 古塔尼亚魔法释放得太快，位置又偏左，桑克瑞德正好面向那一侧，前方尽是被覆盖的区域，他必须先转身，再朝另一个方向奔跑，以至于没能完全躲避。 幸好他身上覆盖的防御性魔法足够多，吃下那样高度浓缩的以太攻击也只是身受重伤。放在治疗系的魔法师眼里，没死就是能救，能救就是没受伤！ 这话极端了些，冥土追魂的场景又是合适的。 桑克瑞德喘出一口气。 “差点我就超火流星了。”他说，“幸好看到你要施法了，我就按住了没有动。” 超火流星，是绝枪战士们没有强悍的心理素质绝对无法使用的、终极保命方式。 以对着自己来一枪特殊弹的方式，让自己陷入极端的“停滞”状态。就像是人类幻想中的冰冻自身留待未来一样，他们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的情况不再恶化，等待治疗魔法的到来。 科瑞闻言，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天赐超火为什么还在追她！这种事情不要啊！幸好不是真的！ 吓得她连古塔尼亚的落地引发的冲击波都没注意到，还是桑克瑞德挡在她面前替她拦下的。 科瑞回神，恨恨剁脚：“哎呀，它怎么这么能飞？” 在海里的时候它可没这么烦人！ 她心一横，不管不顾地竖起雨伞，口中说道：“桑克瑞德，你吸引一下它的注意力！我要给它一个大的，喊你走的时候你往回靠一点，我拉你回来！” 她会使用一种非常形象的、名为营救的魔法，能够形成一条以太锁链，迅速把另一头的目标拉到身边。 同时控制三种魔法需要非常集中注意力，此刻她只想快点搞定问题，势必要用这个魔法将古塔尼亚斩于身前！ ……这样的话对当前的出力程度而言，有点大言不惭了。科瑞有些心虚地想。那换一个，至少、至少要让它再飞不起来。 桑克瑞德当仁不让，往枪刃中重新填补了晶壤，唰得一下就突过去了。 这回他打算限制古塔尼亚的行动，不准备给它机会腾空。他愈发高速的振动刀身，以太随着刀身蔓延到空中，形成不断颤动的锋利边缘。 那看起来简直是锯子。 桑克瑞德就这样连续不断地贴住古塔尼亚攻击，高速连续斩击，高速震动着刺入，甚至使出空翻旋转借力的跳斩，一切为了让刀在每一击都能卡进它的身体，将它死死拖拽在地面上。 另一边，科瑞正在准备着赤魔法技艺的巅峰之作。 她的面前，一左一右，盘旋浮现出两个以太编织而成的圆形魔法阵。左侧是冰蓝色，正中心是象征着白魔法的符文；右侧是紫红色，与白魔法相对，是象征黑魔法的符文。 组成它们的以太一沉寂一活跃，冰蓝色的魔法阵明亮且稳定，紫红色的魔法阵却不断闪烁，散发出暴躁的气息。 科瑞将自身以太分化成性质截然不同的两波，先是释放到空中。那些以太魔弹在周围狂乱地飞舞着，又被她控制着大量注入到魔法阵中。 仿佛只是眨了眨眼，它们就充盈到了令人无法直视的程度，符文已经看不清了，尽是些耀眼的光芒。 科瑞信手一指，充能完毕的以太便飞到了古塔尼亚的脚下。 时间凝固了一瞬。 随即，冰蓝与紫红的光辉达到了极致。它们彼此相合，却又冲突，然后—— 轰！ 如同在楼顶引爆了一枚炸弹，刺目的光芒与震耳欲聋的巨响充斥了整片天台。纯粹的破坏性能量在魔法阵的范围内不断重复爆炸着，天台的地面不断地抖动，让人不禁担心它是否下一秒就要解体，带着古塔尼亚坠入楼内。 不出数秒，以太尽数释放了。光辉全部消失，只留下漆黑的魔法阵残痕。 古塔尼亚轰然倒下。 它没有死去，仅仅是受到了重伤。 被及时拉回到安全区域的桑克瑞德眼尖的发现，它身上爆炸引发的伤痕正在缓慢地恢复。不过，充分活跃的黑魔法不断地在对它的伤痕进行二次伤害，近乎凝固、镇静的白魔法，也在不断地施加影响，减慢它用于恢复的以太流向伤口的速度。 “科瑞！” 他立刻呼唤了老同学的名字。 科瑞点了点头：“接下来我会进行四重咏唱，先初步进行封印……”她犹豫了片刻，又补充道，“四重咏唱是更为困难的技巧，我需要尤其专注，在这期间可能无法顾忌到你的情况，务必要当心。” 古塔尼亚看似暂时不能动了，可它还没到死的时候呢！万一突然暴起怎么办？ ……呜呜，早知道她就去学习一下思维分割了！ 桑克瑞德轻笑道：“你还不放心我吗？” 科瑞撇撇嘴。 你让人不放心的时候还少了不成！ 没承想，咏唱封印的魔法颇为顺利。 金色的、比古塔尼亚还要巨大的魔法阵在它脚下缓缓旋转着。数不清的金色锁链从魔法阵中探出，相互穿过形成一张结实的网，一圈一圈缠绕在它身上。 又过了片刻，天台上布满了需要注入以太，用来正式启用封印的封印阵。 小小的圆形魔法阵中，四个圆圈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科瑞与桑克瑞德面面相觑。 ……阵设好了，接下来呢？ 他们俩只能填两个圆圈啊！ *放过了天赐超火（喂）。超火设定中没有技能描述，那就选共识吧！是绝枪对着自己开了一枪什么的…… *我：要不写到3000就结束吧。还是我：这个战斗流程怎么这么长啊？ *下一章要通过通讯珠，稍微关心一下其他战场。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人，你们该如何面对罐哥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1章 #41 第42章 #42 〖试图从其他战场找支援〗 只能联系下其他地方了。科瑞伸手按动通讯珠。看看有没有人能空出抽手来支援两个站位。 原本为了专心咏唱，暂时屏蔽导致一片安静的通讯频道，这会一口气释放了储存的信息。 叮叮咚咚一片乱响。 科瑞耳边呼啸而过一串儿未曾谋面的野队队友的语音。 “是鲨鱼辣椒！呃，还有鲨鱼青椒？” “是圆陆鲨吧？” “先前不是被告知，是裂口鲨和原祖鲨吗？我在地球图书馆中查到，裂口鲨生存于距今约4亿年前的泥盆纪至石炭纪，原本被认为是最古老的鲨鱼，后来被4亿900万年前的原祖鲨推翻了……” “这真的是现实中存在的鲨鱼？！这样？！” “你是笨蛋吗？显然现实中的鲨鱼是没有手脚的。” 科瑞：对不起啊让你们看到这种东西…… 因为鲨鱼在水生物种里人气很高，大家对做出新亚种来很热情。虽说最初是按正常思路来做的，但后面就开始挑战会飞的鲨鱼、高智力鲨鱼、多头鲨鱼……以及这回遇上的长了手脚的鲨鱼。 ——用某位差点被鲨鱼打的好朋友的话来说，就是，好厉害！完全没意义呢！很想跟他们说还是找点别的事来做吧，最后是败给了他们的执着，还是给通过了。 科瑞理解了一下：意思没活整可以咬打火机，实在闲就去把创造管理局的地扫了。 ……但是想一想那些人做的夺命三头鲨、夺命四头鲨、夺命五头鲨，以及后来出现的不知道几条腿的鲨鱼，她又很能理解朋友了。 每天的工作是负责审核这些东西还是太辛苦。 她快速过了一次那片战场的信息，发现难点在他们无法判断，鲨鱼们究竟会从哪边跳上岸来发动突袭，总会满满吃下好几个“潜水术”或是“水炮”。 科瑞奇妙地听懂了，大概是因为自从宝可梦在亚马乌罗提流行，大家也很喜欢用这两个技能来指代怒潮断头台和深水切割这两个魔法。 她回忆一般是怎么处理类似情况：通常是通过超越之力预见短时间的未来，打哪躲哪，趁机硬控直接拿下…… 科瑞：“……” 她建议他们找一下有预言类能力的人选，不然干脆就硬扛着打完吧，鲨鱼打人应该还没有那么疼……吧。 那边那两个被科瑞突然开麦吓了一跳，不过重点很快就被她的建议给转移了。 “预言？啊海鳐那家伙，不是总说自己占卜很厉害吗，快找他过来！” 听起来是解决了。科瑞放心把鲨鱼丢在一边，去听其他地方，汗颜发现：野队队友们对付亚特兰蒂斯的精英没什么压力，难点都来自于她老家的创造物。 印象中最好对付的侯爵魔界花也给人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这是一种在防虫害课题中研究出的肉食性植物生命体。 嗯，防虫害指让植物进化出捕食昆虫的器官自食其力。这一波，是化被动为主动。 而侯爵魔界花嘛…… “好恶心。” “好臭。” 科瑞听到来自野队队友的评价。非常中肯。绝不是恶评。 “明明很恶心，外表上还长满了绿草和鲜花，变得更恶心了。” “这是烂泥花嫁ver吗？” “……一定要这样说？” “…………” “红小姐说要我们注意避开它的触手和正面，它会喷汁液。” “这，前面后面都有嘴啊！哪里是正面！” “有手的是正面吧。” “有口红的就是正面？” “仔细一看，她果然是位女士吧？还戴着耳环——诶、诶！这是……什……么！” “被汁液喷了个正着……不要躲藤鞭的时候就忘了也要躲正面啊！……你怎么动不了了？” 科瑞：“……” 看来是笑容遇上魔界花.jpg，谁吃了一口富含加重减速失明沉默麻痹中毒石化伤害降低体力衰减的十全大补喷还能动啊。 惨不忍睹，幸好魔界花不是立刻消化猎物的种类。它们基本是使用捕食器官中大量牙状的棘，将猎物固定住慢慢消化，那一口汁液中蕴含的毒气是为了防止猎物逃跑。 科瑞听见后来的战斗都比较顺利，唯有前车之鉴被保护在一旁，无人敢轻举妄动。她对不知名人士流露出同情的目光：好受折磨的倒霉蛋。 她赶紧对那边说，这种毒素可以净化掉，不一定非要用医疗手段，如果有类似能力的同伴，可以先叫过去紧急处理，她这边实在不方便走开。 “净化？Beast——Beast！快带着你的海豚过来，我们在……” 见队友们直接拿出了对策，科瑞放心地继续过下一个分战场的信息。 她首先听见的是某个家伙在试图强买强卖自己的商品，心头一松，金钱龟嘛，还是比较好对付的。 这种以巨型陆龟为基础创造的物种，似乎被赋予了足以理解人类语言的智慧。虽说这份智慧被用在了强迫遭遇者进行交易上，甚至兜售的尽是些施加了诅咒的邪物。 但其实只要算对它给的算术题就没什么难度，因为…… “……说着不买就别想走了，强买强卖，结果用的是它的钱啊。” “会自己撒币出来是享受模拟经营的快感吗？” “商品上会标价格，要拿对应数量的钱币过去，不是正好的金额就会变成诅咒……” “——等一下啊！谁会在贩售商品的时候用微积分算钱？！” “‘怎么会有人类这么大了还学不会微积分’，我被开除人籍了？！” 科瑞：“……” 这又是谁改的图纸。谁在研究中被数学逼疯了还誓要分享进产物中？ 好在这帮人中当真有靠谱的学者，手机拍照远程看题，磕磕绊绊倒是把每次的题目解决掉了。 “怎么买的正好也有诅咒啊？！” “又热又冷，还给腿搭配帕金森病……” “……”科瑞弱弱地开麦，“其实可以不买，就不会被商品传染诅咒了。” “什么？原来可以不买？” “不买会有诅咒吗？有的话是什么？” 科瑞：“……会更痛的打你一下。做好防御的话，就……” 实不相瞒，他们一般都不跟金钱龟玩过家家，直接往身上套个盾，逃课。 对面频道沉默了。 好一会，才有人不确定地问。 “——那我们在这里辛辛苦苦算了半天，算什么？” 算、算你们好学？ 科瑞汗流浃背地跳频道了。 还剩……哦。 伟大的指令罐。复苏术的官方指定陪练对象，曾经是某个用于维持治安的指令单元，自带大批下属防卫单元。 那边的状况果然如同科瑞的预料，一片鬼哭狼嚎。 亚瑟不在这块地方，其实按皮糙肉厚来算，他来对抗指令罐更为合适。不过，以战局中“王对王”的安排，他被分配去对付敌方的指挥官黑蝠鲼。 开战前，红说她专门去神社找了支援，到时候会直接去帮亚瑟。科瑞结合了她所知的人物，将支援猜了个**不离十，倒也放心了。 话说回来，最适合对抗指令罐的人不在，现在那边是……？ 耳边传来一片引擎声。 科瑞：“……” 有摩托的，有汽车的，原来是走高敏捷高回避的流派。这样的话，就算踩在铺了满地的大范围圆形攻击、和与之重叠的大范围十字攻击中，也能迅速跑到安全的地方。 “进哥，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它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有个年轻的声音喋喋不休地抱怨。 “它是十字钢铁仙人吗？” “这是钢铁，这是十字，这是钢铁钢铁钢铁钢铁十字十字十字十字。” “看着不难，但是太费观察了吧！” “没有技巧，只能硬看。” “它手下的机器人攻击太频繁了，攻击次数也很多，打不到它啊！一直在钢铁十字，靠不过去。” “龙先生你觉得呢？” 另一个冷淡地声音响了起来。 “全凭直觉。” 科瑞在内心自动补完：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全靠直觉在苟命。 她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谁？”陌生的、沉稳的声音。科瑞想这就是那个进哥。 科瑞止住笑意，三言两语做完自我介绍。 她觉得没有在指令罐和下属单元的攻击下受到多重伤害，比没空打它更重要。不过时间依旧紧迫。 “指令罐长时间无法消灭它概念中的危险因素，就会解锁全部兵装试图歼灭目标。” “这点相信你们已经体验到了。” “如果这样依旧无法达成目的，那它就会——” 【——哔哔！申请使用自爆攻击！】 “……”科瑞说，“就会这样。想要破坏它们终止自爆也是不可能的。” 对面也是犯了难，那个沉稳的声音说：“我们之前尝试破坏过一体，它爆炸的范围很大，破坏力也很强。” 指令罐落在居民区，他们战斗起来束手束脚，为了避免过于破坏周遭的环境和建筑，大范围的杀伤性能力都被自主限制了。 科瑞了然。他们没有继续尝试破坏防卫单元，而是想直接突破层层阻碍攻击指令罐，果然是有原因——敌方的大范围杀伤能力也最好不要有。 指令罐这是在小圈子里被遛啊……回头是不是应该在图纸里增强一下智力指数…… 科瑞：“……”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甩甩头，一时竟然也拿不出好办法。 各方面的限制太多啦！她也不可能这个时候空降过去—— “咦？！” “诶！” “……这是！” 对面齐齐发出惊呼声！ 科瑞紧张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年轻的声音回道：“好大一只乌龟从天上掉了下来啊！是乌龟吧？我觉得是乌龟！” “我名叫玄武。”新的苍老的声音传来，“年轻人，你总听说过四圣兽的传说吧？” 年轻的声音理直气壮道：“没有！我是外国长大的！” 玄武：“……我将展开玄结界，可以吸收并积攒受到的冲击，你们就放心的上吧。” 那边还沉稳声音的道歉，不过科瑞暂时也没有心思关注那边了。 总归目前看起来也安全了。 皮肤青灰、身着狩衣、下半身似蛇尾似龙尾的年轻男性，与发色如火、身披轻铠、背生双翼的年轻女性，落在了这片正等待支援的天台上。 坐在一边休息的桑克瑞德站起身来，不动声色地挡在科瑞面前。 “二位是红首领说的，神社的帮手？”贤人豪爽地说，“谢谢了！” 年轻男性没有搭理桑克瑞德。 他幽怨地看向科瑞：“太慢了。我还以为自己又被抛下了呢……” 年轻女性也很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太好了，你回来了。我正有点担心你会像那个人一样，再也见不到你了……” 桑克瑞德：“……” 他默默地从科瑞面前挪开了。 回想起游戏剧情，科瑞：“……” 别、别走啊老桑！说好的亲信战友呢！ 不要徒留她一个人面对青龙和朱雀这对重男重女啊！ *终于轮到碎冰日来写更新了……前几天都是四小！启动！（……）亲友说这是服兵役来了 *本章感谢子言姐姐的攻略、广大网友的弹幕支持（喂） *青龙和朱雀的台词都是原台词……但是那个时候只是逛街临时离开一下而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2章 #42 第43章 #43 〖这个本他自己打〗 面对逐渐靠近的二位“旧友”，科瑞没有思考很久。现状容不得她细细梳理来龙去脉。基于此，她心中很快有了谱。 “对不起，是我失约了。” 她流畅地道歉。 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现在毫无头绪。科瑞能明确的只有这么些年来，应当是有过再次拜访的约定，以及不曾去看望他们这一无可争议的事实。 朱雀跟青龙偶尔会小题大做，但这次显然不是他们的问题：不论是什么原因，她的缺席是事实，他们的情感都遭受到了伤害。 尤其在科瑞有限的记忆中，他们已经失去过一位重要的人，她的失约恐怕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我会准备道歉礼物的。”她接着说，却也为这苍白的承诺苦恼。 她暂时找不到更加真诚的说辞，更让她为难的是，她接下来不得不说的话，会让她的道歉显得更加敷衍。 科瑞顿了顿，终究还是直面了这尴尬的处境。 “但在那之前，我们先处理一下古塔尼亚的封印吧？” ……也不能不说嘛。 青龙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说罢，他又仔细看了看科瑞，似乎是发现了她的不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有人伤害了你？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朱雀正准备高高兴兴地说她很期待礼物，闻言一怔：“有吗？我没有觉得有不同……”她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你的感觉没有出错吗？” 青龙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眼神不好。” 朱雀正想反驳他：别老抓着一件事，她当初将科瑞错认成那个人，是她尚不清醒的时候！就见青龙已经一甩宽大的长袖，握住从中掉出的长剑。 他看向科瑞：“我们要怎么做？” 朱雀的话被噎了回去，只好瞪了青龙一眼。她不甘落后，伸手握住一根笛子，放于唇边：“这个问题之后详谈——科瑞，放心吧，你有什么需要，我一定都会做到。” 科瑞没想到三言两语间，事情就解决了。这两位陌生的旧友没有丝毫芥蒂，更是表现出了十分具备行动力的配合。 她很是松了口气。 再想一想，她又觉得其实非常合理。 在她所了解的部分中，四圣兽一直以来都静静地守望着这片土地的和平。对他们而言，此时最重要的，当然与科瑞的想法一致，同样是处理会带来灾难的古塔尼亚，而不是在私人情绪上纠缠。 “不愧是瑞兽！”科瑞悄悄对桑克瑞德夸赞道，“你知道吗？只有想要守护某片土地的心灵与力量才能蜕变为瑞兽，果然对他们而言，击败对人类有威胁的妖邪是最优先的……你是什么表情？” 桑克瑞德：“没什么，是‘你要是掉进海里一定立刻浮上来’的表情。” 虽然他大概能明白，大多数人对她的态度都十分友好，导致她不太会区分更加细微的部分，但是…… 青龙冷不丁地插嘴：“就算万分之一的可能会出现那种情况，我也不会让她沉下去。” 准备吹笛子的朱雀：“！” 嘴巴空着就是了不起，真能见缝插针啊！ 科瑞边最后一次检查法阵的状态，边开心道：“谢谢！但是也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水本来就不可能淹死她啊。 桑克瑞德拎起枪刃往封印术中给他规定的站位上走：“你去跟‘猫为什么一直响’坐一桌吧。” ——明白也不妨碍他的无语。 科瑞：“嗯？” 她一头雾水地也站到位置上。 这跟猫有什么关系？ 不过，她主持着封印，很快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无关的疑惑上。古塔尼亚的伤势好转不少，开始试图挣脱束缚它的锁链。 也许是没有新招了，它重复地释放起魔法。但有了新的援军，情况与先前大不相同：冰结吐息在朱雀的赤热击面前转瞬间消融，环状的烈火刚刚脱离它的身躯便被青龙的荒波淹没，连一丝青烟都没冒出来。 再一转眼，古塔尼亚又想要再来一次海啸冲击，科瑞就目瞪口呆地看见青龙周身以太翻涌——用东方的说法，是神通力——极速增强。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长剑，无数闪耀的蓝色光点在空中浮现、汇聚，在剑尖上的半空形成一颗足以覆盖整个天台的巨大的水球。 那水球并非静止，其内部仿佛蕴含着整片暴怒的海洋，激烈地震荡着。 “就用这力量——！” 水球顿时难以抑制地膨胀起来。它化作一道不断向外扩张的球形冲击波，带着沉闷的轰鸣声，与海啸骇然对撞！ 一场怪异的暴雨坠落下来。 这雨下得毫无章法，与其说是雨，不如说是从天上往下面泼水。 朱雀身上燃烧起柔和明亮的火焰。本应灼热、凶暴的火焰在周围构筑出袖珍的半球形罩子，将科瑞与桑克瑞德包裹起来，水波撞在上面，一瞬间雾气腾腾的。 视野变得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朱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道：“……这回、这回慈爱的火焰是想用来保护你，蒸汽……蒸汽是意外……” “这样多好啊。”科瑞说，“我可不想再湿一次衣服。” 内心却忍不住干笑。 她记忆中上一次听见这个说法，还是朱雀在灵魂失衡时，把科瑞看做了自己的爱人，想要干掉她…… 尤其是这位大美女，一边说着“我会用这慈爱的火焰来守护你”，一边对着她连踹十八脚。* 刚刚听到，她差点儿就想给自己上个护盾了。 青龙用来跟古塔尼亚的大海啸对撞的那招也不遑多让，凶暴的水的洗礼、台词都一模一样，虽说现下不是拿来对付她。 科瑞：“……” 青龙怎么特别生气的样子，都跟他灵魂失衡那会差不多了。 科瑞感到青龙就像是在利用古塔尼亚发泄怒气，惭愧中又混杂了一点感动：总觉得青龙的怒气是因她而起，却没冲着她来，是好蛇！ ——话说回来，他到底有没有完全化龙成功呢？在东方的传说中，都说蛇修炼到后来，可以成为真正的龙。 她的心思一下飘走了。 好在不影响她使用封印术。青龙接连不断的攻击将古塔尼亚又打蔫了，科瑞整个流程都实施地十分顺利。 就是她有种回学院发布一个优化封印术式的新课题的冲动…… 大概是听出来他们这边了事了，红匆匆嘱咐他们不要离开，会有善后的人来跟他们交接。科瑞才知道，原来各处的战场几乎都结束了战斗。 亚瑟早已将黑蝠鲼击败，四圣兽中的白虎帮他拦住了试图围攻他的亚特兰蒂斯精英，成功为亚瑟创造出了一对一的环境。 现在黑蝠鲼被政府接手了，红说经过审问，也许会引渡回美国。不过现任首相海燕不太搭理美国，更大可能会在本地判处死刑。 科瑞先是一愣，心想换了个世界连政府都变硬气啦？不仅给美国甩脸子，死刑都会判？再是有股微妙的感觉——首相的名字有点点熟悉，她在哪里听到过？ 惭愧，她上网更多的偏重娱乐方面，不曾关心陆地上的政治。 她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桑克瑞德拿着封印了古塔尼亚的水晶结晶，建议去一楼找个位置休息。这天台经过各种元素的洗礼，找不出一处干净地能让人坐下的地方。 “好主意！”科瑞说，抛开想不出结果的问题，“我随身携带了一点用具，我们磨咖啡等人吧！” 她反手从身后掏出一个虹吸咖啡机来。咖啡豆和奶油自然是有的，棕榈糖浆、天然水……唔，要不要再加一点肉桂？ 桑克瑞德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产生一丝惊讶。 青龙和朱雀呢，也断没有不支持的道理。 “我还没有喝过咖啡呢！”朱雀挨到科瑞身边，抢先道。 青龙懒得理她。看谁先喝到第一杯……他暗自想。 结果是科瑞做好了四杯，使用漂浮的魔法，让杯子几乎同时落到每个人的面前。壶里剩余一些，她说一会请来善后的人喝。 朱雀心急地尝了一口，滚烫的温度对她而言不是阻碍。青龙也没有喝过咖啡，他细细品味着。他们不约而同地组织着措辞：怎么夸赞科瑞的手艺？ 谁也不愿意仓促出口叫另一人占了上风。 桑克瑞德则朴实无华：“好喝。” 科瑞美滋滋地说：“嗯！不愧是我！” 好歹是她选择精研的技艺！ 说话间，比善后的人更快一步到这里的，是四圣兽中的白虎。他浑身覆盖着皮毛，头发厚厚一层，像是鬃毛一般搭在背上。毛绒绒的表象下是健壮的体魄，甚至，他的四肢依旧是兽类厚重的爪子。 他说玄武的自尊心被人类伤到了，现在追着一个小孩子，非要给他讲故事，就不过来。 科瑞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白虎肌肉扎实的大腿，诡异地产生了一种安心感。 没问题，跟用旋体脚试图把她踹出个几十米的时候差不多。嗯，对这一位陌生感也消失了。 她新倒了一杯咖啡，加上辅佐的材料，递给他。 白虎伸手接过，常人尺寸大小的咖啡杯在他手中显得尤其袖珍。他用拇指跟食指——如果兽爪也能这样称呼——小心翼翼地捏住杯柄，伸出舌头，跟猫喝水一样，舔了一口。 倒刺将表面飘着的、泡沫绵密丰富的奶油都刮干净了。杯子里的液体同时下降了一截。 “有肉桂的清香。”他平实地说，“苦味与甜味取得了恰到好处的平衡，我很喜欢。” 科瑞兴高采烈地要给他再做一杯。 朱雀：“……” 青龙：“……” 什么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这就叫。 白虎瞥了他们两一眼，若无其事道：“还记得上次离别时我说的话吗？” 科瑞：“……” 怎么白虎也问呀。她诚实地摇头。她对游戏中的尾声尚且没有印象，何况现实中的细微之处？ “我说希望你再多多来造访神社。”白虎说，“结果等了那么久，你都没有出现。再这样下去，恐怕因为过度寂寞导致灵魂再次失衡……” 科瑞：“？！” 她想她此刻的表情一定傻到家了，可是，可是白虎不是这种人设呀！他不是个超级豪爽的老大哥吗？ 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谁料白虎仔细端详一番她的表情，爽朗地笑出来了，好像就是为了看到她目瞪口呆的傻样。 “哈哈哈！开玩笑的啦！你真以为我会那样说吗？我又不是某鸟或某蛇！” 朱雀跟青龙对他怒目而视。 一旁的桑克瑞德隐隐感到牙疼。 ……最好真的是开玩笑。 白虎继续微妙地心满意足道：“等了你很久倒是真的。对于我们来说，你是少有的朋友。” “当然会非常想见你。” 科瑞、科瑞愧疚心要爆了。她结结巴巴道：“我、对不起、我并非有意……” 联系特弥斯、搞清楚前因后果的**空前绝后的强烈。 三位瑞兽挤过来安慰她。一个说以你的性格绝非故意，另一个说他们这是非常担心，最后有人补上一刀，说神社的大家也一直嚷嚷着要见你，但就是等不到。 片言只语下，桑克瑞德都来不及阻止，科瑞就答应下来，之后会带着他们用神通力做成的、看似宠物的分身行动。 桑克瑞德犹豫地张嘴，白虎残留着猛兽特性的竖瞳就对过来了。 桑克瑞德：……算了，让科瑞自己意识到现代社会还可以用手机联系。翠水乡都通网了，没道理紧挨着的神社没通。 白虎泰然自若地收回眼神，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黑蝠鲼是陆地上人类，陆地的事由陆地解决。”他道出亚瑟的去向，“红事发后，立刻请动青龙派出式神，在整片海域探查红甲族叛出后的落脚点。对青龙而言，并非难事。” “但红把结果瞒了下来。她认为，必须等亚瑟下定决心争夺王位再告知与他，否则无济于事。谁料黑蝠鲼早一步发动了攻击，给耽搁了。” 科瑞：哇，那红岂不是连海将军跟碧甲族一块骗？她真厉害。 “黑蝠鲼落网后，我就直接给他指了一条路，”白虎接着道，“他已独自出发，以其实力，想来，不多时便能带着勾玉归来。” 他旁观了战斗的全称，就亚瑟殴打黑蝠鲼的武力值，白虎认为红甲族压根不是一合之敌。 “那时，考验将正式开启……”白虎迟疑数秒，说，“科瑞，届时还请你不要插手，让亚瑟独自进行考验。” 科瑞：啊，等于说前面全是前菜呀？ “说到勾玉归来……”科瑞慢慢地说，有些不好的记忆复苏了，“三件宝物分别是勾玉、镜子，和剑。考验该不会是……” “……”白虎说，“碧甲族雕刻好了新的图腾，前往螺旋海峡供奉等待了。我们能够感应到，有真灵已经降世，只待有合适的容器显现。” 科瑞当即猛猛摇头。 “我不插手，我才不插手。” 放任朋友一人应敌不是她的性格，但白虎说得很清楚了，这是亚瑟的单人本，她没道理硬挤进去，那就不是帮助，反而是给所有人添麻烦了。 跟豪神拼刀什么的，就让亚瑟自己去！ 她正好趁那点空余时间去跟特弥斯联系。 日本下午四点多了，美国东海岸……该是凌晨两到三点了。 她跟特弥斯通话，说不准还能给蝙蝠侠探探班呢！ *补昨天的 *不是虚数，是实数地踹了十八脚（。）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3章 #43 第44章 #44 〖我也想要蝙蝠外观！〗 科瑞按捺住这会儿变得急迫的心情。 不久以前，她和特弥斯约定，几天后见面时再详谈。此时再度追问，是不是显得有些无赖了呢？ 她定了定神，忽然听到有风声接近。 有人正在快速地靠近。 在座的各位无需相互提醒，齐齐偏头去捕捉风声的来处。 一道紫色的身影一闪，从隔壁楼的二楼平台的招牌上翩然跃下。紧随而来的是轻巧的落地声。 她单膝及地，一手支撑住身体，黑色长发柔顺地滑落在身前。这位年轻女性抬起头来，笑着对他们打招呼： “让各位久等了！” 科瑞与桑克瑞德异口同声道：“夕雾？！” 来人竟然是他们在萨雷安时，上过同一门忍术课的同学。 科瑞想到的则要更多一些。夕雾在游戏中是多玛的忍者——一个在风俗上与日本相差无几的国家——追随着多玛的君主。 ……原来如此，首相海燕的熟悉感是从这里来的。这不就是多玛的前任国主吗？因为反抗帝国的统治被杀死…… “科瑞，桑克瑞德。”夕雾站起身来，“学校一别，许久不见了！” 科瑞收拢思绪，招呼夕雾喝一杯咖啡：“没想到来做善后工作的是你！”她又忍不住调笑她两句，“这回没再用阁下称呼我们了。” “呵呵，出来工作后，我也是学会与时俱进了。”夕雾露出被调笑的羞赧，镇定自若地走进瑞兽们的包围圈。 过去共同上课的经历，叫她很是习惯科瑞一些……出格的行为。以夕雾对自身的标准看，很多都不合时宜，不过，她不觉得科瑞这样做有什么不好。 “很香。”她将咖啡杯捧在手中，不假思索给出了评价。 她平常没有和其他人闲聊的兴趣，在随意交谈的场合中，不知道怎么把话题接下去，且担忧措辞不当，总是很沉默，或者只吐出简短的话语，从而容易被其他人理解成不近人情。 “嗯嗯，我的手艺没有退步，是不是？”科瑞心满意足了，“可惜不知道来的会是夕雾，否则我就泡茶啦，这儿大家都能喝茶。” “我期待下一次。”夕雾吹了吹奶油泡沫，看着它们像天上的云朵一样在杯中散开，露出了微笑，“我很喜欢你做的抹茶。” ……跟科瑞相处，她不必担心引起她的误解，不必过度在意言辞，直抒胸臆即可。 “不过，你是来代表官方处理这件事啊。”桑克瑞德自然地将话题拉了回来。 夕雾摇摇头：“我只是听红首领说你们在这里，便先一步来了。” 原来夕雾就是红提到过的，“前往陆地并持续在日本行动，向翠水乡传递消息”的人。 “真正的主理人。”她斟酌片刻道，“一位是我目前的上司，另一位是前首相之子。” 她左右为难，最终还是坐立不安地道出了担忧：“他们二位派系不同，过几日应当会被正式任命，携手处理本次袭击事件。我与前首相之子接触不多，不清楚他的行事作风……” 她有自信，自家上司不会对这些冒出来的能人异士心存利用，也是为了保护他们，才主动担下事务，却不敢保证其他人没有想法。 只好充分运用作为忍者所锻炼出来的脚力，稍作提醒。 “诸位大可自行离去，由我来处理后续事宜。” 夕雾长处一口气，定了定神。对这位循规蹈矩的忍者来说，做出这样的决定尤为大胆了。 桑克瑞德果断拒绝了：“这样不是让你难做吗？”他想了想，掏出证件，“我怎么说也是隶属萨雷安的国际刑警，最坏不过是被关起来丢一点人，向议会求救。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通过翠水乡直接跑路。” 科瑞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她随时准备致电沙利亚克喊他捞人。 不一样的是她开始赶几位瑞兽离开。 她跟桑克瑞德好歹是人类，瑞兽们……他们要是进行物理打击，说是为了保护人民讨伐怪兽，那瑞兽们能上哪里去说理啊？ 瑞兽们没有反驳。他们都经历过那样的阶段，被人类视作灾难。连本就在庇护人类、消弭灾难的青龙，在某一段时间里也成为了勇者讨伐的日课，心中憋闷不说，更是烦不胜烦。 “相见不久，我还不想跟你道别……”朱雀怅然若失。 科瑞安慰她：“我马上又要到翠水乡去，我们可以在那边再待一会，我还有礼物要送你呢！” 青龙想到自己同样被许诺了礼物，也不多说什么。他没等白虎说话，没等朱雀的回应，就化作一条青色的龙，尾爪并用，一眨眼把他们俩全拽走了。 空气中隐隐约约留下一句：“我们在翠水乡等你！” 以及他座位上一条通体蕴含着苍蓝色水汽的美丽小蛇。 这大概就是说好的神通力分身，只是没想到，青龙这样快？ 科瑞冲它伸出手，小蛇顺着爬到她的手腕，绕了一圈儿不动了。 冰冰凉的，像是透明玉石雕出来的手镯。 科瑞：“……” 挺好看的，就是她见青龙确实完全化龙了，怎么神通力分身还是小蛇？ 科瑞试着摇晃两下胳膊，发现不影响她的动作，小蛇也安安稳稳地贴着皮肤，没有掉下去的迹象，就不管了，着手收拾残留的咖啡杯。 “既然是两位，那我再准备两杯？”她问夕雾，“应当不会对咖啡过敏吧？” 夕雾说：“不会。” 话是这么说，她不确定前首相之子能不能喝。但夕雾觉得不要紧，科瑞做的咖啡味道那么好，她上司喝两杯也不是问题。 这种说不上担忧的隐秘思绪在那两人到来时烟消云散了。夕雾只简短介绍了一下二位的姓名——这位是飞燕，她的上司，这位是冰室，她上司的搭档，二位就极其自然地将咖啡杯拿进了手里。 虹吸咖啡壶最终剩下薄薄一层，飞燕和冰室还互相谦让着。 科瑞：过了过了…… 飞燕算个单方面的老熟人，她模糊还有点对他性格的印象，倒是能肯定他是在捧场。但冰室的声音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她不禁多关注了一番这个声音，试图从记忆中找到对照组，再一听，话题已经转到互相揽活，希望对方去主持更大的项目上了。 冰室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 科瑞这回听出来了！ “你是那个在金钱龟面前哀嚎微积分很难的人啊！”她脱口而出，想了想觉得这样好像单说冰室数学不好一样，赶紧补上一句，“之一。跟敌人战斗后还要来处理后续，真是辛苦了！” 冰室整个人被按了暂停键一样不动了。 夕雾：“……” 补了夸奖，就是夸得不太对。 飞燕咳了一声，虽说在场都能听出来，他的咳嗽是从笑声变过来的。 “原来你是结束战斗匆匆赶来的吗，所以才换了一身衣服，”飞燕说，“我以为你……咳，你不是研究所所长吗？怎么不会微积分？” “……”冰室说，“是我老爸安排的。” 夕雾：“……” 上司的说话方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架不住有人真答啊。 科瑞也是这样想的。冰室也太老实了叭！她的一些坏心眼不由得蠢蠢欲动：飞燕是为了义警们不被政府利用，冰室又是为了什么接下这次任务呢？ 考虑到冰室隐藏了身份作为那些义警的一员，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但科瑞抱着其他心思问了出来。 “我担心其他人被首相的势力利用。我老爸也不可信，我自己来比较好。”冰室没有多做考虑，很快答道，“他们当中有不少笨蛋，还是不要被牵扯进政治。” 科瑞乐不可支：“我明白了！你们是互相在担心另一方不怀好意！” 冰室的性格跟她想的一样有趣，不仅当着飞燕的面说他们那边不靠谱，连自家老爸都没放过。有问必答还实诚过头的！ 冰室迟疑着说：“就是这样吧……你们记得要保密我的身份。” 后面那句他是对着飞燕跟夕雾说的，看起来自动将科瑞跟桑克瑞德归进自己阵营了。 科瑞的好奇心持续发作中，大概是因为问题一定会得到答案。她顺从心意继续问道：“诶！所以我们不用吗！” 这回得到的答案是，他们太习惯跟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并肩作战了，只要一起在敌人面前出过力，就是同伴！ 飞燕手臂环着胸道：“那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我可也是拿着刀与敌人战斗过的，你可以去问问那个橙子武士，我们一起对付那个叫鬼火苗的怪鸟，他是见过我的冥界恐叫打的！” “哦……是吗？”冰室大脑似乎有些宕机，他说，“那我们就合作吧。” 夕雾别开了脸。 怎么感觉敬重的上司在欺负人…… 桑克瑞德则按住了科瑞，让她别在无意识跟着好奇心做“帮凶”了：“看起来是没有我们需要操心的了。”他轻松道，“可以先回翠水乡，看看亚瑟的情况。” 科瑞没有多想：“好呀！那我们先回去吧。这边就交给夕雾啦。” 说着，她还跟冰室交换了联系方式，振振有词：“既然是同伴，那有空常联系，需要帮忙就说！” 嗯，她知道以冰室的性格，听她这么说了，真遇到事儿绝不会客气，也算是时刻能关注到这边的情况。 就这样，他们将陆地上的善后事托付出去了，夕雾说对黑蝠鲼的审问结果一定会同步传达给翠水乡。 不过，科瑞回到翠水乡后，却是拜托桑克瑞德去关注亚瑟的进度。如果见到朱雀他们，也可以告诉他们到房间来找她。 她钻回房间，打开神典石联系特弥斯。 与请神术无关。亚特兰蒂斯位于大西洋，稍有动作，对美国的威胁比远东更甚。哥谭位于东海岸，科瑞想提醒蝙蝠侠，万一他们没能来得及阻止奥姆…… 必须有应对灾难的准备才行。 特弥斯几乎是立刻接起了视频请求。 蝙蝠侠竟然就出现在他的背后，正跟一位穿着带有蝙蝠标记的红发女性说着什么。 科瑞的视线钉在蝙蝠标记上不动了。 “原来别人可以穿的吗！” 竟然不是蝙蝠侠的特供外观！ 科瑞霎时间将本来想说的提醒都抛开了。 “我也想要蝙蝠外观！”她大声喊道，“给我一件嘛，蝙蝠侠！我保证放进收藏柜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4章 #44 第45章 #45 〖汇聚〗 蝙蝠侠：“……” 他没来得及说话，红发女士言笑晏晏抢答道：“那可不行，被他申请了专利，不让其他人用呢。” “竟然有专利。”科瑞震惊了，这就是蝙蝠侠的防伪意识吗？ 转念一想，她又可以理解。 蝙蝠侠日常的行侠仗义，经年累月下来，怕是在犯罪分子当中积累了不少仇怨。 “也很好诶。”她若有所思，“虽说防不住罪犯来陷害，但那样就能光明正大地追究了？” 想必是韦恩出面做的申请，被假冒了有利于帮蝙蝠侠撇开关系、证明清白？ 蝙蝠侠：“……” 隔着面具都几乎要遮不住他的无言以对了。 很了解科瑞的特弥斯，则十分肯定她是真实这么想的。他的朋友有时候就是很容易会相信人，没少被逗过，而本人得知被骗的反应嘛…… “能不能在行动制服上打蝙蝠标记——他们二位先前在争执这件事。”特弥斯认真传达着他所获取到的信息，“从女士的语言环境出发，这句话是讽刺的意思。” “原来是玩笑话。”科瑞嘀咕道，飞快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对现状很是好奇，“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其他人使用？” 就先前的接触来看，她感觉蝙蝠侠不是这样霸道的人呀？ 依旧是丝毫不放在心上。特弥斯想。就因为这样，才总有人想逗她吧？ “我有所推断。”他一边回答，一边陷入对措辞的组织。 因为他的这句话，原本打算继续跟蝙蝠侠激情辩论的女士暂停了动作，想听听看这个跟在蝙蝠侠后边，尽管用面具遮住了脸，却在大晚上嚣张穿着白袍子的小个子青年，究竟能说出个什么来。 蝙蝠侠无声叹了口气。他出言就要把这有些荒诞的现状解决掉：“Red——” 他的话被科瑞无情打断了。 “你先等一等嘛，”女孩俨然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特……艾里迪布斯作为调停者，不说没有根据的话。” 她牢牢记住了蝙蝠侠之前的告诫：在外不仅要蒙面，最好再使用代号。正巧，特弥斯确实拥有代称，此时就被她尤其自然地应用了。 会用与蝙蝠侠别无二致的图案作为标志，这位女士应当对蝙蝠侠感官很好。 会起争执，是不是有误会？ 她信服地等待着严谨地重新回忆细节中的特弥斯。有调停者出面，就算他们确实意见对立，也一定能得到缓和……吧？ 一会儿，特弥斯好像肯定了自己得出的结论，抬起头说道： “蝙蝠侠是已经知晓了蝙蝠女侠的面具下的身份……他是出于担忧……” “我不是很擅长触及人们内心的细微变化，但我们站在很近的距离上，在感受言语背后隐藏的情绪时，没有受到其他干扰，应该不会偏差很大……！” “从我跟随他到现在、我试图触及他真实的想法时察觉到的事，综合起来就是这样。” 蝙蝠女侠下意识地后退数步拉开距离。 “我的身份被知晓了？”她很是不可思议。 她和蝙蝠侠正式打照面也就这一时半会的事，怎么可能？ “……”蝙蝠侠说，“作为新手，留有的个人特征太多了。” 尤其是在他们用面具下的身份刚刚见面、甚至交换过拥抱的时间节点上……那头红发就足够显眼了。 他又转向特弥斯，本想对后者使用能归进警告的语气。 但特弥斯并非阅读他的内心，仅仅是通过他的言语来探知当中蕴含的情绪，推测事实的真相，这一点与他试图解读罪犯的思维并无差别，甚至称不上是侵犯**。 蝙蝠侠面无表情地换了说辞：“希望你有一点边界感。” “抱歉。”特弥斯从善如流，“你们不喜欢交心吗？我接下来会注意……”他想了一想说，“不过我是调停者，履行职责间，大概仍旧会有冒犯之举。” 蝙蝠侠：“……” 他将目光重新转回到科瑞身上。这个白袍青年今天出现在哥谭后很快就被他发现了——与其说发现，不如说艾里迪布斯似乎有意要出现在他面前。 果不其然，对方声称是应科瑞的邀约而来，这次会在哥谭停留数天。 通过他上回的观察，认为以哥谭的情况，他需要与积极活跃的本地人建立联系，便于入乡随俗，使用符合当地特色的手段——避免因处理方式不当，在解决问题的同时诞生一个新的问题。 蝙蝠侠：上回？看来他找到用小混混将警局大门掩埋，让戈登近乎加班至天明的来源了。 并伴随着被不在场的当事人科瑞引起的头痛：她甚至会找人给自己“代班”来填补巡逻空缺…… 任由能力不明的陌生人在哥谭游荡不是蝙蝠侠的风格，何况他内心对白袍的说辞很是认可，干脆默许了共同行动，也不失为一种就近监视。 那是之前了。 现在他只想让科瑞赶紧将白袍带走，理由就是水土不服。 他在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科瑞与特弥斯的对话也并未终止。 “既然没有专利，那蝙蝠女侠当然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她不假思索地说出感想，“哪怕不配蝙蝠标志，配其他标志也一样。” “正是这个道理。”特弥斯点头认同道，“蝙蝠侠是无法阻止的……”他自然地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担心又没有办法阻止……不如两人一同行动，控制变量。就像我今天，主要是跟在蝙蝠侠身边，根据他的指示进行部分行动……” 蝙蝠女侠抱起手臂：“我不需要谁来指挥我该如何在哥谭行动。” 蝙蝠侠停顿片刻，吐出几个字：“我单干。” 特弥斯遗憾：“看来调停工作无法就这样结束……” 科瑞睁大了眼睛：“你今天跟在蝙蝠身边……他带着你一起行动？” 她不可置信的视线在二人中间来回摇摆。 ——为什么现在愿意带着特弥斯行动，但是之前就甩开她啊？ “区别对待！”科瑞愤愤不平。 蝙蝠侠：“……” 他不是很想读懂科瑞没头没尾的言论，偏偏他一瞬间就领会到了其中的意思。 这个年纪的小孩这么难带吗？ 结果刚刚升起这个想法，他就回忆起了自己与他人冲突不断的青少年时期。 好像确实很难带。 怀着对阿尔弗雷德的微妙歉疚，蝙蝠侠不着痕迹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彻底终止这场闹剧：“蝙蝠镖。” “什么？”科瑞迷惑不解。 “带蝙蝠标记的制服不行。但蝙蝠镖可以。”蝙蝠侠说，反正丢出去不少蝙蝠镖是没回收的，单说作为礼物，前几天不也给了小饭馆的男孩？ ……此时用来转移科瑞的注意力正好。 “……”他又转头面向蝙蝠女侠，想要说什么却是以短暂的沉默为开篇，最终不得不勉强说：“我们之后再谈。” 蝙蝠女侠回之以一声冷哼。 偶像真应该离远一点！ 没有蝙蝠外观，有蝙蝠武器也算是一种阶段性的胜利。科瑞暂时放下了这件事，确定蝙蝠侠和蝙蝠女侠没有更多的话要说了之后，她终于捡回了一开始进行这次通讯的目的： 奥姆想要淹没大陆的野望，以及，事有万一，希望这边能预先做好应对灾难的准备。 两位穿着蝙蝠标志的义警第一次站到了同一个阵营。 ——这种重要的事情不是应该在第一时间传达吗？！ “情况没有那么危急……”科瑞讪讪。 在日本他们成功证明了海将军的实力足以拦截大部分海啸的势头。虽说日本的面积无法与东海岸相比，但既然可行，拜安便在第一时间联络了大西洋的同僚。 他无法擅自脱离岗位，好在海将军们在辖区内的行动是非常自由的，北大西洋的海龙尤尼提，与南大西洋的海魔女苏兰特，已经在向东海岸靠近。 科瑞原就拜托了利姆莱茵关照那边的情况，如果奥姆当真掀起了大海啸，有他们三位联手阻拦，不说能够彻底平息海浪、令陆地安全无虞，经济上的损失也无法尽数纳入考虑，但至少能形成一道安全网，为疏散群众争取足够的时间。 特弥斯在一旁沉吟不语。他并未立即表示自己将加入援助，反而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 蝙蝠侠心念急转：“水神……” 亚特兰蒂斯也是水里的。 科瑞知道他在联想什么：“目前不能肯定与先前溶洞的事件相关！”她想了想说，“诺克特那边不知道有没有成果，等天亮我联系他问一问。” 阿格鲁德政府一般不会对外开放水神的神殿，就算诺克提斯在这段时间内成功提交了申请，流程和手续上也会充满政府部门的拖沓与延迟，什么时候能真正的成功入内查阅资料还真不好说。 只是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蝙蝠侠显然还记得这件事，不过他对政府机构的行事同样有所了解…… “我去找戈登。”蝙蝠侠说，“我会尽量与警方达成一致。”他看向蝙蝠女侠，“……军方就拜托你了。” 蝙蝠女侠确认了蝙蝠侠扒掉她马甲是真的，不是在诈她。她本人被军校退学了，她的父亲却依旧在位置上。 她长出一口气，将身份暴露的紧张先压进心底：“我会尽力。”她没有给出保证，“亚特兰蒂斯人要对陆地发起攻击，攻击方式是海啸……这听起来过于天方夜谭了。” 蝙蝠侠说：“尽人事。” 蝙蝠女侠默默地点头。 数分钟前他们分明还在排斥共同行动，一转眼竟然就开始合作，现实多少有些荒诞了…… “我也会尽力再去联系一些帮手。”科瑞说，“当然，最重要的是将事态掐灭在萌芽阶段。” 她挂断了通讯，打算去打听一下，在黑蝠鲼的审讯中是否获得了什么突破，以及亚瑟考验的进度。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的慈恩港，为夜色笼罩的海浪中，一只鱼人悄然爬上了海岸。 他扣响了灯塔小屋的门。 纷争竟然都要出新手游了…… 学用智能手机的一哥，跑去上学的蒂娜，在剧团客串还有热情粉丝的吉坦……最好笑的是凯因给莉诺雅和盖娅推荐曲奇啊啊啊，本来还在奇怪怎么14代表出战的是盖娅，一看这分组，故意的……制作组一定就是为了玩梗 安详爬回来更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5章 #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