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子世代:阿芙洛》 第1章 一 新学期开始了,但显然才开学第二天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就有了新的谈资。 礼堂陈列的四条长桌坐满了各个学院的学生,大家谈论着昨天返校列车上那惊心动魄的经历——“摄魂怪!那可是摄魂怪啊!”(一个格兰芬多的一年级新生颤抖地说)——其中属斯莱特林那张桌子声音最大。 三年级生德拉科·马尔福此时正得意洋洋地、不厌其烦地模仿着晕倒的动作,引得周围的学生放声大笑,“啊啊啊——是摄魂怪——” 他们以取笑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为乐。 离得最远的拉文克劳长桌,虽然不像其他人那样积极地被吸引进笑话里,仍然不可避免地投射出略微兴奋的目光。 许多人都在等着晕倒的主人公登场,好看一看格兰芬多跟斯莱特林的热闹。 也有例外吧,在这些躁动的人群里,总有人是例外的。 比如二年级的卢娜·洛夫古德,她那头长长的、乱糟糟的金黄色头发垂在腰际,脖子上戴了串造型奇特的项链(好像是由一种蓝色的甲壳虫串成的),她眼神涣散,仿佛周围的声音一点儿都没听到,只偶尔尝一口盘子里的麦片。 又比如四年级的秋·张,这是个极漂亮的女孩,拥有东方特有的温婉面孔,同时她人缘很好,朋友们都围坐在其身旁,乐意朝她搭话,但秋·张有时不是很赞同朋友对哈利·波特的评价,便只露出尴尬的笑容。 再比如,三年级的阿芙洛·莫尔福,她也跟洛夫古德一样,仿佛根本没听见什么声音,只边吃早餐边专注地翻阅着手里的一本书——《妈妈的知音:如何了解并培养一名优秀的孩子》。 这太奇怪了对吧,一个巫师,在一个满是巫师的学校,居然在看麻瓜的出版物(麻瓜说的是那些不懂魔法的人),这当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可他们不会当着女孩面讨论,只会在跟同伴的某些眼神交汇的时刻露出彼此心照不宣的古怪笑容。 但最终,可能还是有人忍不住了——这真的太奇怪了对吧,无论是书的来源,又或者是它的名字——“阿芙洛,你在看什么?”坐阿芙洛对面的帕德玛·佩蒂尔问。 这道声音不算大,可就是起到了无声无息咒的作用,居然连笑得夸张笑得火热的斯莱特林桌也安静了,其中一个浅棕色头发的瘦高个男生突然把头埋得很低。 阿芙洛回神,长长的、发尾带着卷曲的黑色头发被扫到了肩膀后,她的皮肤有点病态的白,眼睛是发黑的深蓝色,“一本我需要的书。” “呃、可是——你应该不需要吧?”佩蒂尔声音大了些,好像故意要让其他人听见,“《妈妈的知音:如何了解并培养一名优秀的孩子》,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礼堂猛地爆发出一阵连绵不绝的哄笑声,又是斯莱特林那桌笑得最欢,而教职工长桌上的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更是因为书名呆住了。 “哦,我想那肯定是一本很有趣的书,如果可以的话,阿芙洛小姐,在你看完之后能不能借我?”教职工长桌最中间的邓布利多校长笑着问。 他展露出宽和且让人喜欢的慈善,并没有觉得阿芙洛这个行为古怪或者别的,看起来是真的对她手里那本书很感兴趣。 “当然可以,邓布利多校长,我其实也觉得你会对这个感兴趣的,”她扬扬手里砖头似的、封面是白色的书,“不过等我读完并钻研明白它的全部奥秘可能要挺久的,说不定明年才能借你。” “哦,没事的,孩子,我乐意等待。” 两人一笑而过——准确地说是只有邓布利多笑了,结束了对话,阿芙洛重新埋入书本。 之后拉文克劳长桌的许多人都或多或少地感到不自在,一方面是被其他院的学生嘲笑得厉害,一方面是恼于刚才佩蒂尔的大嘴巴。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恼火阿芙洛,因为这人本来就奇怪,从她入校开始就是这么奇怪,你总不能期待一个奇怪的人突然变得正常吧。 这个女孩平时很安静,几乎不主动向任何人搭话——除了斯莱特林的多里安·布洛迪(这个稍后再提),最喜欢的地方是黑湖旁边的山毛榉树底下,每次有空闲就拿着本书坐那。 她什么书都看,巫师界的,麻瓜界的,内容多种多样,好像这辈子唯一能让她开心的只有那些字,毕竟确实很少有人看到她笑,也没有朋友,她大部分生活只有自己。 喜欢看书,你大概以为她是个热爱学习新知识的人,但阿芙洛的成绩在同年级里处于中下水平,挺普通的,跟总是考第一的赫敏·格兰杰差得可远。 上课时也挺普通,她按部就班遵照老师的一切命令,像个模板似的,据同为拉文克劳三年级的男生安东尼·戈德斯坦所说,这人运气离谱的好,到目前为止,她从没被任何老师抽起来回答问题过。 这当然包括授课魔药学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这人出了名的只给自己学院加分(偶尔漏点给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格兰芬多只有扣分的份),虽然不至于像格兰芬多那帮人总是被刁难,但其他院学生也不觉得有什么优待,要是回答不上来斯内普的问题,保你要被言辞犀利地讥讽几句。 所以说,阿芙洛大概是全校唯一除了斯莱特林没被斯内普“震慑”过的别院学生(安东尼表示很羡慕也很钦佩)。 不过,这个“优待”在今天可能就要被打破了,因为斯内普教授坐在上方的教职工用餐区,正用一种刻薄的、像有什么好事要发生的目光盯着阿芙洛。 佩蒂尔于是悄悄跟安东尼打赌,新课表的第一节魔药课,阿芙洛绝对要完蛋。 但阿芙洛的行为导致大家都笑起来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毕竟斯内普是斯莱特林的院长,被笑的可是拉文克劳,就算要生气也该是弗立维教授生气吧。 这就不得不提到前面出现的某个人了,多里安·布洛迪。 这是个同样是三年级的斯莱特林男生,平常喜欢跟在以马尔福为首的小团体里各种兴风作浪,恶作剧以及嘲笑他人,不受其他院欢迎。 可最关键的点在于,阿芙洛是他的姨妈,也就是他妈妈的妹妹,他外婆的女儿,他的长辈。 明明两人一样的年纪,阿芙洛却总喜欢以长辈的身份自居参与多里安的许多事,多里安很讨厌她,非常讨厌,尤其是在一年级分院进入斯莱特林以后,这份讨厌掺杂了更多其他的东西。 多里安是个混血,他的爸爸是巫师,妈妈是麻瓜,很明显他的巫师血脉来源于父方,只是没想到11岁生日收到猫头鹰来信的不止他一人,还有阿芙洛。 阿芙洛是个彻彻底底的麻瓜种,因为多里安非常清楚外祖父外祖母没有谁是巫师。 斯莱特林多的是纯血至上主义的偏执者,他们尤其认为麻瓜种进入巫师界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当然混血也好不到哪里去。 多里安的父母去世得早,他有记忆以来就没见过这两人,只剩奶奶把他拉扯到六岁,之后奶奶也去世了,他便被母亲那边的亲戚接收,也就是他的舅舅,妈妈的哥哥——一个纯粹的麻瓜家庭。 如果不是爸爸的遗物保存得很好,他大概不会变成这样子,因为通过那些东西多里安才了解到魔法世界,了解到霍格沃茨,以及那些观点。 虽然他想不明白纯血主义的爸爸是如何与麻瓜的妈妈结婚并生下了他,但从一些遗留下来的记录来看,两人确实很相爱。 多里安11岁时才遇到阿芙洛,那年他外祖父外祖母相继去世,作为唯一的血亲舅舅也接收了她,后来两个同龄人勉勉强强友好地相处了一个多月,直到霍格沃茨的猫头鹰到来。 1991年的霍格沃茨列车上,阿芙洛坐在多里安的对面,用那种长辈的成熟的语气说:“我觉得斯莱特林不适合你。” “怎么?你读完了那本校史,就开始给我规划未来了?你是谁啊?”多里安克制不住高昂的语气,因为他觉得阿芙洛是在贬低他的父亲。 结果女孩还就认认真真地点头承认了,“我是说真的,多瑞,别的学院可能是个更好的选择。” 他非常生气,同时还有一股掩饰不了的失望,“那是你这种人的选择,你不要干涉我!” 阿芙洛像听不懂他强调的“这种人”,仍然是那种温和的语气,“我是你的姨妈,我有责任看管你。” “你没有!” “这是你妈妈的遗愿,多瑞。” “我说了没有!你才多大啊!别老是这么自以为是!” 车厢门猛地被人从外面拉开,当头的是一个淡金色头发,尖脸的白皮肤男生,他眼底满是轻蔑,显然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完全,“是啊,只有你这种人会做这种选择。” 多里安注意到男生嘴角的恶意,却没来得及阻止,于是包厢以及门口的几人都听清了。 “劳驾,我想问问这位小姐的父母都是巫师吗?” 阿芙洛诚实地回答了,“不,我的爸爸妈妈都不是巫师。” 那个男生发出一声嗤笑,接着说:“果然是个无知下贱的泥巴种。” 第2章 二 那个男生——也就是德拉科·马尔福,此时正坐在多里安的左手边。 多里安注意到马尔福盯向拉文克劳,确切地说,是阿芙洛的方向,脸上是惯常轻蔑高傲的神情,他突然把眼神迅速收回来,“多里安,你怎么还没跟那个下贱的泥巴种断绝关系?难道真等着她拿着那本傻瓜书来斯莱特林培养你吗?” 马尔福另一边的潘西·帕金森咯咯笑着,声音尖锐,“多里安还是个宝宝,还需要姨妈照顾呢,他当然舍不得了!” 坐马尔福对面的布雷斯·扎比尼也笑起来,他看向多里安忍不住向下撇的嘴角,“看来是真舍不得了。” 小团体里两个块头最大的克拉布和高尔迟钝地傻笑起来,似乎才刚刚领略到马尔福说的笑话,还有其他人,都在看着多里安,除了西奥多·诺特。 西奥多没笑,也没关注他们聊的事,神情淡淡。 “我——” “我觉得应该登报发表声明,《预言家日报》怎么样?如果没钱我可以帮你出这笔费用。”马尔福打断了多里安,同时望向大厅门口,“瞧瞧啊,我们院因为你那下贱的姨妈遭受了多少耻笑!斯内普教授早就恨她恨得牙痒痒了。” 终于,先前话题的中心人物,哈利·波特从宿舍出来了,他身边跟着一如往常的两个朋友,赫敏·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 众人的关注点终于从阿芙洛身上挪开了,也让多里安深深地喘了口气,他是讨厌阿芙洛,可也没有真的愿意跟她断绝关系…… 一直沉默的西奥多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嘿!波特!摄魂怪来喽——”马尔福拿腔拿调地继续他之前的模仿行为,惹得哈利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小心!波特!你后面有摄魂怪呢!”潘西伸展着手指模仿某种软体动物,怪声怪气地嘲笑。 斯莱特林长桌开始起哄。 “别理他们,哈利!”赫敏把哈利扯了过去,同时拽了一把罗恩,“为这种事生气没意义。” 经由这至少每日一次的“嘲讽波特”活动,马尔福那些人似乎忘记了多里安跟阿芙洛的事,而多里安有了装不知道任其不了了之的契机。 他机械地喝了一口手边的橘子汁,而由于他是背对着拉文克劳长桌的,也就不知道阿芙洛会是什么表情。 多里安想,就算要看那本傻瓜书,也至少自己躲着看,别这么招摇…… 他又想,我可没那傻瓜钱去登报什么的,就因为阿芙洛是我的姨妈…… 礼堂的另一头,拉文克劳的学生们迎来了级长发的各自的新课表。 阿芙洛这时才舍得脱离出书中的世界,她这么会儿才只堪堪阅读了书的序章就已经觉得培养一个孩子成才很困难了,不禁缓缓叹了口气。 霍格沃茨学生到了三年级就得增加选修课了,阿芙洛记得她上学期填的表,她选了保护神奇动物,古代如尼文研究,算数占卜。 “阿芙洛,你有占卜课吗?”佩蒂尔极其自然地问,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阿芙洛很少有在意的事情,便摇摇头,“没有。” “我选了占卜,我姐姐也选了那个,我们都觉得占卜会很有趣,不是吗?” 佩蒂尔有个双胞胎姐姐叫帕瓦蒂·佩蒂尔,是格兰芬多的,阿芙洛有时会看到她们站在拉文克劳塔楼外面的走廊上聊天,“可能吧。” 佩蒂尔明显对于阿芙洛没有积极意味的回答不太满意,但她没说什么,转头跟旁边另一个女孩子聊起了天。 “天呐!早上第一节就是魔药学!我根本不想去!”佩蒂尔难受地说。 安东尼像闻到糖的蚂蚁撑着桌子越过他的朋友,大声接话:“完蛋了!” “完蛋了!” 面对众人困惑不解的目光,两人只能稍微收敛,但还是在小声嘀咕着“完蛋了“,偶尔悄悄朝阿芙洛瞥去。 早饭时间结束,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一起朝地下魔药课教室走去,几乎没什么人是开心的表情,赫奇帕奇的汉娜·艾博甚至发着抖,因为上学期她被斯内普关过五次禁闭。 但今天她可能会稍微轻松点了,因为斯内普的注意力明显偏移到了拉文克劳那头。 “莫尔福,我没说过吗?唠叨汤最重要的标志之一是清澈无比的液体,像水一样,你这是什么?” 一身乌黑衣袍的斯内普,锐利且带着喜悦的目光落在阿芙洛的那口坩埚上,那还冒着热气的液体很明显不是透明清澈的,因为它表面浑浊且是浅紫色。 从这节课开始以来,斯内普就经常绕到阿芙洛的前面,用一种极度挑剔的目光紧紧盯着她,那是一种期望女孩快点犯什么错好让他开口的目光。 “教授,还没到时间,让我再搅一会儿。” 后桌的佩蒂尔发出佩服的惊叹声。 “呵,”斯内普嘴角咧开,“再搅一会儿?你以为是厨房切菜做饭吗?哦,也对,我们的莫尔福小姐只对那些家庭事务感兴趣,毕竟她都开始阅读育儿手册了,就等着快点有个宝宝了,是吗?” 有人笑出声,但很快压抑住了,结果还是被斯内普狠狠瞪了一眼。 “魔药需要的是精准的步骤和控制!不是你那些措辞不清的描述!以及,因为你这对待魔药的不尊重态度,拉文克劳——” 阿芙洛没怎么辩解,只是仍然在专心搅拌,突然,她停住了斯内普的话,“教授,好了,你自己看。” 刚才还浑浊的紫色液体以某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倏地从中心向外扩散,看起来像是一秒钟就变色了一样,它变清澈了。 斯内普嘴角向下撇,看来不是很高兴这个变化,他跟平静的女孩对视了片刻,哼了声,“是啊,你真走运。” 最后,拉文克劳还是被扣了十分——为阿芙洛对教授的不尊重。 阿芙洛依然不在意。 她细致地收拾书包,在教室快空之前走到门口,突然说:“斯内普教授,如果你想跟我借那本书直说就好,或者我买一本送你也行,毕竟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而且你们学院的某些人确实需要好好培养一下了。 这句话她没说,赶在门自动“砰”地一声大力关上之前离开了。 早上只有这一节课,阿芙洛干脆背着书包坐到黑湖旁的山毛榉树底下,再次打开了那本《妈妈的知音》。 她是真的挺烦恼多里安的教育问题,因为那确实是男孩妈妈的遗愿——一个非常重要的遗愿。 阿芙洛不怎么歧视学院,但斯莱特林确实不怎么适合多里安,她试着劝阻过,结果自然是没成功。 她还记得一年级分院那个晚上,当多里安被分进斯莱特林时,男孩朝她投来了多么得意的眼神,就像在说:看吧,我就说我是斯莱特林的,那里适合我。 身边时不时有路过的脚步声,各个学院的都有,可阿芙洛太专心了,因为她正卡在第一章“如何正确认识孩子心理”的某个地方,等某个哭哭啼啼的小男孩不小心绊倒并撞到她的脚踝时,都已经临近午饭时间。 他还在哭,眼睛红红的,两条腿不自然地强行并拢着,阿芙洛一看就知道是锁腿咒。 她抬起魔杖悄没声地解除了咒语,用不太有情绪起伏的声音问:“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吗?” “——是马尔福的跟班——”男孩根本不敢看阿芙洛,似乎觉得难为情,但他知道是阿芙洛替他解开了咒语,于是匆匆道了声谢就跑远了。 阿芙洛低头看书——“朋友的选择对孩子成长期是至关重要的。” 这点阿芙洛深有所感,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外甥不适合跟马尔福做朋友,看看那帮人,这几年在学校里都干了什么。 那些行为绝对跟多里安的妈妈所期望的——正直、勇敢、明事理——完全相反。 所以,午饭时,阿芙洛进入了礼堂,却不是朝拉文克劳长桌过去,她看准了多里安的位置——是啊,多亏了马尔福那头晃眼的金发。 斯莱特林的其他人比多里安先发现阿芙洛的动向,就像是一直在盯着她似的,扎比尼隐隐带着某种兴奋的情绪用眼神示意马尔福。 “莫尔福,怎么,现在就准备来教育你可爱的小外甥了?” 阿芙洛:“是啊,所以能请你滚远点吗?” 克拉布和高尔条件反射一样立即起身,似乎打算给阿芙洛一个教训,每当有人对马尔福表现出攻击性时他们就会这样。 马尔福怪模怪样地笑出声,拍拍自己的两个大块头跟班,“哇哦,你们听听,这傻姑娘居然想让我从斯莱特林的桌子上起开?” 阿芙洛没搭理他,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多里安,我有事想跟你聊,现在。” 多里安似乎恍惚了一下,有些震惊,脸上还夹杂着受伤,“不,我不想跟你聊。” 扎比尼带头为多里安鼓起了掌,好像等着这种决裂的场面很久了。 阿芙洛环顾了下四周,但注意力并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那好吧,现在不聊,今天晚上可以吗?等晚饭结束。” 她每次要找多里安只能是这个时候,因为其他时间男生都不会老老实实坐在原地等她说话,如果去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找他那更不可能,没人会给她带路的。 “莫尔福,没听见吗?你的小外甥不想搭理你了,快去找个地方哭吧,因为你那本傻瓜书没地方用了!”马尔福嘲讽道。 但阿芙洛还是不理他,这让马尔福表情抽搐,而且还越来越恼火了。 第3章 三 哈利·波特实在认为他的三年级开场太糟糕了,先是暑假没忍住把玛姬姑妈“吹胀”,收拾东西冲出家门后又碰到条大黑狗——后来这条大黑狗出现在今天早上占卜课的茶杯里,被特里劳尼教授说成不祥,再是回校的霍格沃茨列车上遭遇摄魂怪。 是啊,全列车所有人,就只有他一个人晕倒了! 斯莱特林的人只要一遇到他就用那种嘲笑的语气说上两句,好像这辈子只有那点乐趣一样。 旁边的赫敏絮絮叨叨表达着自己对占卜课的不满,她认为那种玩意儿是非常不值得信任的,“一团浆糊!胡乱猜测!麦格教授也说了那是魔法分支里最不严谨的学科!” “得了吧,你就是单纯因为不得要领,所以你讨厌它。”罗恩说。 赫敏怒气冲冲哼了声,“哗哗”翻阅着自己的算数占卜课本,“我已经不想再跟你讨论你那个被黑狗吓死的比利尔斯叔叔了,这前后的因果关系根本不对!” 哈利夹在两人中间有些心烦,他不想再被反复提醒自己要遭遇厄运了这件事,尽管争吵的两边是持完全相反的意见。 似乎觉得再跟罗恩争执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赫敏一把合上厚重的书,准备收拾东西先回去,只是她起了半身,莫名其妙又坐回来了,头还一直往一个方向撇。 “怎么了?刚刚那个动作就消耗完你才吃进去的食物,打算再来点?”罗恩不知死活的嘲讽道。 哈利也看向赫敏,随即他反应很快地顺着赫敏的目光落到斯莱特林长桌那边,从这个视角去看,那个黑长发,发上扎着根浅绿色丝带的女孩背影最显眼。 “噢,马尔福他们真恶心,为什么总揪着阿芙洛不放。” 这回是罗恩哼出了声,他满不在乎且充满反驳意味地说:“拜托,是莫尔福老是去关照她那斯莱特林外甥好不好?虽然我很不想为那人说话,但如果是我在学校,老有一个类似妈妈的角色来打扰我的话,我会烦死的!” 赫敏语气激动:“你意思是她是自找的?难道她关心她的家人也有错吗?” “那不叫关心,那就是烦!” “罗恩!你不能这样说她!” 哈利:“你们两个声音再大点就可以上去跟斯内普叫板了。” 赫敏跟罗恩这才消停下来,不过女生依然在默默关注阿芙洛那边的状况,生怕她被欺负似的。 “女生们真的不觉得这样很烦吗?”罗恩悄声问哈利。 “我不是女生,我也不觉得烦。”哈利喝了一大口南瓜汁,又塞了块糖浆水果馅饼,他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落到阿芙洛身上,“如果你拥有一个跟玛姬一样的长辈,你会觉得阿芙洛是天使的。” “哦,抱歉。”罗恩想到哈利在女贞路的麻瓜亲戚,表情不太自在。 斯莱特林那边在哈哈大笑,但中心人物太过淡定,阿芙洛微弯腰靠近外甥耳朵,没被周围人打扰,悄声问:“多瑞,明天晚上可以吗,我在老地方等你。” 多里安这回没那么抗拒了,微不可见地点点头,但身子往底下缩了缩,好像打算把自己藏起来。 马尔福从阿芙洛过来开始就往旁边挤了挤,一副怕沾到什么脏东西的嫌恶表情,这导致克拉布过去的几个斯莱特林男生没好气地低声咒骂了几句,因为他们差点被迫离开自己的位置。 话说完了,时间地点也约定好了,阿芙洛不再耽误,只是在离开前她轻飘飘把手搭在了马尔福的肩膀上,“好好坐着吃饭吧,小心噎住嗓子。” “啊——她怎么敢——怎么敢——”身体健硕的米里森·伯斯德做出捧脸的惊讶表情,声音比潘西响多了。 马尔福的脸涨出鲜艳的颜色,似乎恨极了阿芙洛的冒犯,“你——你这个——” 然而女孩半点不做停留,转身回到了拉文克劳长桌,她把那些即将到来的谩骂全部扔在了身后。 “换我,我绝对会恶心得想吐的。”扎比尼傲慢地点评着,他转向多里安,“你不会去赴约的,对吧?” “他不会。”马尔福替男生回答了,他的耳朵尖还停留有被麻瓜种羞辱的愤恨,“恶心的阿芙洛,居然敢用那种自以为是的语气跟我说话,还有她那条挂头发上的绿丝带,简直傻得要命。” 潘西:“对啊,难看死了,比我家小精灵穿的那个老奶奶枕套还没品味。” 被迫没话说的多里安心里莫名觉得奇怪极了,可他只是用力地把牛排切得很碎,偶尔没控制住发出“吱嘎”的难听声响。 下午,拉文克劳迎来了这学期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是新来的莱姆斯·卢平教授,他生得高大,但人瘦瘦的,像没怎么好好吃饭,袍子上有好几个落魄的补丁。 佩蒂尔:“他看起来,呃,挺和善的?” 另一个拉文克劳女生鲍伊抱着她的手臂咬耳朵:“邓布利多校长是从哪把他招进来的啊?” 面对新老师,在上课之前大家都不是很信任,毕竟有过一二年级的前车之鉴,曾有人说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每次最多只能担任一年,因为这个位置被神秘人诅咒过。 提起神秘人,那简直是十几年前令魔法界闻风丧胆的人物,虽然后来被击败了(被大难不死的男孩),但还是没多少人敢直呼他的名讳。 卢平教授显然不在意同学们不信任的眼神,他笑得和善温柔,抬手招呼拉文克劳往另一个屋子过去。 安东尼:“卢平教授,你要带我们去哪?我们今天要学什么内容?” 他身旁的另外五个男生也跟着叽叽喳喳问了起来,而觉得过于吵闹的阿芙洛忍不住掉到了队伍最后面。 “先保密,不过会是个让你们感兴趣的东西的,跟我来好吗?”卢平个子高视野好,一下子就注意到尾巴处的阿芙洛,“最后面的那个同学,你也快点跟上好吗?” 阿芙洛无可无不可地点头,而前面的人像是才注意到班里有这么号人似的,猛地回头看了她好几眼。 卢平拐了个弯绕到一间小教室里,边走边说:“我不知道有没有同学了解博格特的?” 拉文克劳总共11个人,10个人都举起了手。 “很好很好,果然是拉文克劳的学生。”卢平微笑,十分满意地扫了一圈举手的人,他不可避免地在没举手的阿芙洛身上多停留了半秒,但他可不是那种喜欢专挑不怎么愿意主动回答问题的学生的老师,便点了佩蒂尔。 “博格特可以变成人们内心最害怕的东西,喜欢生活在阴暗狭窄的地方。” 卢平鼓起了掌,十分赞赏,“不错,很完善的回答,而我们今天要学习的内容就是关于博格特的。” 这是个有趣的老师,尤其是跟前两届黑魔法防御术老师比起来,他不怎么依赖于课本,而是更注重实践,在讲解完博格特的基本信息后他让大家抽出魔杖,“咒语是‘滑稽滑稽’,注意,不要迟疑,更不要害怕,要大声坚定地念出这句咒语,同时脑子里想象着如何让它变得更搞笑的场景。” “大家排好队,为实践的同学腾出空间。” 阿芙洛自动站到了最后面,她有些无聊地把玩着自己的魔杖——柳木杖身、月心蝶内芯。 “阿芙洛,你认为我的第一节课怎么样?” 女生缓缓抬头,自上而下的角度能让人很清晰地窥见她眼瞳的蓝色,“很有趣,教授。” 卢平:“你知道的,这是我来霍格沃茨的第一节课,你们的评价对我很有意义,所以我很感谢你刚才的话。” 他轻易能跟人拉近距离,脸上的细小疤痕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友善。 “不用谢,教授。”阿芙洛不是很有聊天的**,她的倾诉欲大多数只在书里,或在在乎的人身上,但这并不影响她察觉这位新老师的用意。 “我只是比较喜欢一个人而已,所以教授不用担心。” “哦,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吧,你很聪明,但也有点直接了。”卢平朝她眨眨眼,随即走到了队伍前面,他用魔杖点了点从一开始就摆在旁边的大衣柜,“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安东尼是第一个,等衣柜打开后里面蹦蹦跳跳走出来把细长扫帚,他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哦不,我居然最怕的是我妈妈的扫帚!” 感觉到周围人疑惑的眼神,他解释:“小时候我把爸爸的魔法茶壶偷拿出去跟麻瓜朋友分享,结果他被茶壶咬掉了下嘴唇,后来是魔法部的人来解决的,我差点被我妈妈打死。” 说完他不耐烦地大喊出“滑稽滑稽”,扫帚变成了把吉他。 这是个挺复杂的故事,同学们都不知道是该同情安东尼的麻瓜朋友还是同情他本人了。 但从第二个开始,教室里又充满了欢笑声。 排在阿芙洛前面的佩蒂尔显得有些紧张,“我最怕的就是木乃伊了,这点我保证我跟我姐姐一样,但要是让他的绷带全变成面条就很好玩了。” 拉文克劳的10个学生都一一上前,直到阿芙洛站到了最前面。 原本身上挂满了面条的博格特,在阿芙洛独自面对它时,它哆哆嗦嗦,“啪”地一转身变成了另外一样东西。 不,那是个人。 第4章 四 这“人”穿着一身华美的纯白色衣裙,领口有用金线点缀的月亮和星星,腰间用一根白色绸带裹着,裙摆呈波浪形,布料上面布满了各种花卉暗纹。 “她”戴着顶珍珠桂冠,赤脚踩在地板上,白得病态的皮肤冰得渗人。 “这不是阿芙洛吗?” “不是吧,看起来要比阿芙洛大几岁?” 学生们议论纷纷,而卢平诧异地望了阿芙洛好几眼,他也不解为什么女孩最害怕的事物会是眼前这个跟她长得挺像的女人。 拉文克劳的几名学生痴痴地盯着阿芙洛的博格特,觉得这副场景神奇极了,而本人则全程都冷冷淡淡的,她抬头与“她”对视。 “看——那是什么?” 有人注意到“她”脚下出现了类似藤蔓的曲折东西,正从后面缓慢靠近女人,大有要捆住“她”的架势,但在众人看清前,阿芙洛抬起魔杖轻声念道: “滑稽滑稽。” 博格特扭曲了几下,接着“砰”的一声消散后钻回了大衣柜。 阿芙洛可不是安东尼,她可没有主动解释的意愿,尽管大家期望着她开口多说几句,但直到卢平教授给拉文克劳加完分,人们退出了那间小教室,踩着草地去禁林边上海格的保护神奇动物课,阿芙洛都一如既往的安静沉默。 “嘿,我真没想到海格也能当上老师。”安东尼用胳肢窝夹住乱咬乱动的《妖怪们的妖怪书》,看起来臂力不错,语气有些惊诧。 一个单眼皮的,个子矮些的男生情况就不太乐观了,他一时间没控制住,那本书就跳到了地上,然后大张着嘴咬住他的脚踝。 “哦!该死!你们谁能帮帮我!这本该死的书!”他听起来快哭了。 赫奇帕奇的几个女生围过去想帮他,“巴伯!把你的脚抬起来!然后像踢足球一样把它甩出去!”提建议的明显是个麻瓜出生的女孩,因为她刚说完,同学院的厄尼·麦克米兰就忍不住露出疑惑的表情。 “什么是足球?” 阿芙洛默默在内心补充:足球是一项以脚为主,控制和支配球的体育运动。 但厄尼是听不见她的心声的,作为纯血家族之一的他没得到答案也不在乎,男生只是抽出魔杖打算用最简朴的方法帮助自己的同学。 “统统石化!” “白痴!你把巴伯也定住了!”一个拉文克劳的女生不耐烦地大声说。 “糟糕,太糟糕了!所以海格为什么要让我们买这种危险的书?”佩蒂尔嫌弃地看了一眼一旁手忙脚乱的赫奇帕奇,她的书用一根很粗的绳子牢牢捆着拎在脚边。 阿芙洛:“轻轻摸一下它的书脊就好了。” 佩蒂尔起先还不知道是阿芙洛在说话,等照着做发现确实有用后才反应过来,“哦!阿芙洛,我还以为你不在这边。” 她想问问关于上节课的事,但看阿芙洛没有任何继续交流的兴趣便默默闭嘴了。 其他人迅速跟随佩蒂尔的方法,原本惹人烦的妖怪书像是变了性,温顺无比地躺在各自主人的手里。 “谢天谢地!帕德玛!你还真有一套!”赫奇帕奇满头卷毛的贾斯廷·芬列里感激地说。 “不——这是阿芙洛告诉我的。” 阿芙洛早就悄悄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了,听到佩蒂尔的话也没什么反应,更不在意他人的感激。 汉娜·艾博第一个凑过来,略显笨拙地搭话:“嗨,莫尔福,继早上的魔药课后我们又见面了!” “嗯。”阿芙洛点头,顺便给女孩让了让位置,她以为汉娜是累了也想坐会儿。 “呃、好吧,谢谢你。” 汉娜捧着书挨坐到阿芙洛身旁,脸蛋红扑扑的,她莫名其妙又说了一遍谢谢,“嗯,我是说,怎么海格还没来,昨天的开学典礼上他那么兴奋——作为一名新老师,我以为我们一过来就能在他的小屋门口瞧见他的。” “他来了。”阿芙洛突然说。 所有人都朝向一个方向,发现远处海格是从城堡里出来的,他个子很高(毕竟拥有巨人血统,霍格沃茨没人不知道这点),身上穿着一件鼹鼠皮大衣,风尘仆仆。 “抱歉,孩子们,”海格走路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大家面前,“出、出了点状况。” 他竭力想装出“状况”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但很明显失败了,佩蒂尔直言不讳,“海格,你怎么是从城堡出来的?是上节课出了什么事吗?” 她熟悉自己姐姐的课表,也就知道在她们来之前是格兰芬多在这上课。 海格呜咽了声,又立即抹了抹他乱七八糟的脸,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佩蒂尔是说到了点子上,可海格没有吐露的想法,声音低低的,“好了孩子们!不要再问这些跟上课无关的事情了!现在是你们的课。” 之后的课非常无聊且平淡,海格全程心不在焉的,他时不时就要往禁林那边看一下,又或者瞥一眼城堡的方向,偶尔自言自语,“我原本……准备了那么精彩有趣的课……准备了好久……” 安东尼嫌恶地捏着一只弗伯洛黏虫,嘲讽道:“如果你把这玩意儿称作精彩有趣的话,那狐媚子简直就是史诗级收藏了。” 阿芙洛用镊子轻轻碰了碰弗伯洛黏虫,在看见它像喷水似地分泌出一堆粘稠得要命的液体后,终于还是不感兴趣地放下了。 她感觉得到海格的担忧和焦虑,以及悲伤,但她觉得还是快点下课比较好,如果下节课海格展示其他神奇动物的话,她愿意多说些话来赞扬他。 “莫尔福,我听说你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的博格特变成了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女人?” 贾斯廷鬼鬼祟祟地凑过来,他手里的镊子还挂着条长长的粘液,“嘿,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吗?” 两人都是麻瓜家庭出来的巫师,贾斯廷从一开始就对阿芙洛挺有亲近感,也特别喜欢跟她搭话,“真的,就说一两句,可以吗?我很想知道。” 阿芙洛不用想都知道是安东尼那帮人告诉他的,她暗暗离远了点贾斯廷,因为那条粘液都快落到她鞋子上了,“提前知道上课内容很没意思,你不觉得那帮人烦吗?” “我不觉得啊,因为这是关于你的事,”贾斯廷说完后知后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还以为你最害怕的东西是布洛迪变成一个坏孩子。” “把你的镊子拿远一点。”阿芙洛说,她觉得此时的贾斯廷有点像家里养的那条德牧,“那是我自己,不是别人。” “难道说,”贾斯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其实最害怕的是长大吗?” 阿芙洛不理解男生脸上突然冒出的喜悦,随意点了点头,“就当是吧。” 贾斯廷带着欢快的语气,压低了声音,像在说悄悄话,“我保证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阿芙洛——阿芙洛,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随便。” 结束了略显漫长的“认识弗伯洛黏虫”一课,阿芙洛一行人慢慢往回走,路上碰到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他们似乎在嘀嘀咕咕谈论着什么。 阿芙洛没在这些人里看见多里安,也就没放在心上,她是同行里最先回到拉文克劳塔楼的人,而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里,人们三三两两分坐在不同区域,阿芙洛瞟了一眼角落里的两个女孩。 洛夫古德身边是一个红色头发的女生,阿芙洛记得她是格兰芬多韦斯莱的其中一员。 踩上回寝室的楼梯,又撞见还算熟悉的人,秋·张和她的一堆朋友们。 “嗨,阿芙洛,刚刚上完课回来吗?”秋·张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嗯。”出于礼貌,阿芙洛也问她,“你呢?” 秋·张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她侧身一让,腾出点空间,露出手里握着的飞天扫帚,“我现在要去训练魁地奇了,唉,你知道,戴维斯正在为11月初的魁地奇杯焦虑呢。” 一旁的玛丽埃塔·艾克莫开口:“还有整整两个月呢!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今年的形势不容小觑啊,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是五年级的塞德里克·迪戈里,格兰芬多是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他们都很出名。” 阿芙洛努力听得认真,但她还是有不熟悉的人名,不过那些都无所谓了,“加油。”她知情趣地补了一句。 秋·张点点头,“之后有时间的话可以来看我训练,当面为我加油。” “好。”阿芙洛知道这个对话要结束了,便侧身让几个女孩先过去,她打算在寝室看会儿书,写会儿作业,等晚饭时间再出来。 之前海格不愿意说的事,到了晚饭时间,即使阿芙洛不主动去打听也有人愿意跟她分享。 佩蒂尔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在她们之前上课的格兰芬多所遭遇的事,“那匹鹰头马身有翼兽突然发了狂,使劲抬起爪子往下一抓,然后马尔福就受伤了,听说浑身都是血,骨头都断了,现在还躺在医疗翼里,我们真是运气好,要是我们是第一批去上课的,现在躺着的说不准就是我们中的谁了。” “海格作为一名教师连学生的基本安全都不能保障吗?” “我们上课的时候问他,他居然还说‘没事’!” 阿芙洛心不在焉听着这个可能杂糅了多方目击视角的描述,想着怪不得没在那堆人里看见她外甥,原来是朋友躺医疗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