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竟然暗恋我?》 第1章 第 1 章 “神侍一睁开眼睛发现天地间一片漆黑,从前的同僚没了身影,受神明福泽的族群也没了踪迹。最重要的是,他发现高坐神邸的神也消失不见。 神侍走啊,走啊,不知走了多久久到他的脚已经血肉模糊,久到他不知回去的方向,久到他感到了孤独。 神侍确认这个世界他是唯一存在的人,或者说唯一存在的神。 他赐予世界光明,将世界分为天上和地下。他是神侍理应站在天上,他日复一日的游荡在这个新世界。 神侍觉得很无趣,于是他用魔力依照自己的模样和记忆中其他神侍的模样制造出许多背后长着翅膀,包裹着纯洁袍子的新神侍。 神侍混迹在新神侍中间。新神侍们从诞生开始世界变只有他们几人,他们视彼此为唯一。 只有神侍知道旧世界和新世界如此不同,可是他的魔力没有那么强大,他不能制造如此多的神侍。 于是……他只要出了没有翅膀,没有魔法的“神侍”,他叫他们“人”。 神侍将人放到地面,人的寿命只有几十年。死了一批神侍又要重新制造一批,神侍为此感到很苦恼。 一天,一个新神侍问他:“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神侍闻言摇了摇头,“可以让他们自己繁衍生息。”就如同旧世界的那些物种一般。 “那为何不让他们自我繁衍呢?” 神侍再一次摇了摇头,他身为神侍知晓他人喜恶却不晓情爱是什么?**是什么?他不能欺骗自己,他无法赐予人这些东西。 神侍在次陷入空虚和孤独,他再次制造了一个新神侍,一个没有任何长相的新神侍。 神侍不信任任何人,但神侍带着他从天下走到地下,对他无话不说,无言不尽,神侍决定要把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都给他。 于是,神侍赐予他绿松石般纯澈的眼睛,赐予他洁白的皮肤,赐予他高挺的鼻梁。沉寂了几百万年的神侍忽然来了兴致,他按照自己在旧世界中的审美慢慢雕刻起这个无脸神侍。 不久怀中的人渐渐睁开眼睛,他静静的注视着神侍,他的手轻轻抚摸在神侍的脸颊上。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叫声,神侍脸色一变飞快飞了过去。待看清是什么后,脸色出现了一阵茫然。 男人走到神侍后面,看清了眼前的景色。一对男女交叠在一起,他们的口中传出污秽的声音。 神侍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呢?” 男人牵住神侍的手,嘴唇轻轻吻了上去,“你用世间最美好的一切来装饰我,我在你第一次吐露心声时就有了思想。我便是你的**……” 神侍的心被填得满满的,他想被爱的感觉真好。 人类繁衍下茁壮成长,神侍也跟爱人搬到景色秀美之地生活。可是他渐渐的发现了,在**的驱使下那些新神侍逐渐混乱起来。 他想,是时候造个神了。 他用魔力制造了一个神,一个和旧世界神邸一样的神。他改造了新神侍和人类的记忆,让他们奉他为神邸。 几百万后新神邸发现了自己身世的由来,神侍为了让世间和平自愿牺牲。但神侍的爱人因为想要拿到神侍的力量亲手杀死了神侍。 在神侍死去的那一刻,爱人也因为弑神而遭受惩罚。他用永生永世被黑暗笼罩,他变成一个嗜血的恶魔,他的记忆被黑暗不断的磨灭。” 尤里卡合上这本不知署名的书,轻轻叹了口气。他拿起桌上的《神说》这一本书,细细的在次看起来,尽管这本书他从头到尾都可以背诵下来。 他的指尖轻轻摩擦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据说这是神杀死血族始祖的武器。 血族…… 尤里卡回忆起几天前的那场梦,梦里是一片荒地,荒地上有几颗干枯的树木,树木上还蹲着几只哇哇乱叫的黑色乌鸦。 尤里卡知道,这是神和他见面的地方。 尤里卡从小就感觉自己与众不同,他不仅可以看到画像上神明的脸颊在动,眼睛在眨,还可以听到他温和的声音。 很小时候他跟母亲说了这件事,母亲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捧着尤里卡的脸哄道:“那我们尤里卡很棒了,可以跟神明对话诶。” 后来他才知道,他是神侍。替神明视察人间的神侍。 尤里卡站在荒原上,不久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色袍子的男人信步向他走来。尤里卡右手放在左肩上弯了弯腰,“大人——” “尤里卡……我的好孩子。” 尤里卡感觉头上一重,转而听到面前的人不紧不慢说道:“人间有一种生物危害人类,我花了好大力气都没能铲除他们,尤里卡我需要你。” “大人不能借神的名义给他们定罪吗?” 面前的人久久没有作答,久到尤里卡悄悄抬眼。就这一眼,尤里卡一颗心都跳了起来。 神明的眼神晦涩难懂,直勾勾的注视着尤里卡,仿佛在通过他回忆什么人。尤里卡赶忙低头,不敢多想 “好孩子,我是神。万物的创造者,我不能那样做,替我除去血族首领。” 说罢,尤里卡缓缓从梦中醒了过来。他擦着冷汗,喝了一口床头的水。 忽然,他听见门外传来细细的尖叫声。他现在住的地方是个古堡,大而空。他不敢确定,打开房门顺着楼梯走下去,看见了这辈子让他难以忘记的画面…… …… 尤里卡被马车颠簸的了无睡意,悠的睁开眼睛。用手拨开帘子,隐隐约约看见一座高大耸立,哥特式建筑的古堡。 “威廉,我们还有多久才会到?” 名为威廉的人的声音从马车前方伴着风声传来,“三分钟左右。” 尤里卡轻轻嗯了一声,他这次要去的地方名为“圣学院”是贵族子女读书,学礼仪的地方。按理说,现如今的他是没有资格来这个地方的,但是……尤里卡想起那个充满血腥的夜晚。 他下楼后看见父亲的尸体横躺在门口,母亲瞪着大眼睛注视着尤里卡,嘴里拜托友人日后照看尤里卡,家里仆人的血淹没了整个古堡。一颗心像是被狠狠捏住一般酸涩,悲怆。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尤里卡掀开帘子拿起行李走了下去。木制的马车在一众金光闪闪,图文繁复漂亮的马车中显得格格不入。 威廉像是后知后觉一样,等尤里卡收拾完了才翻身下马,“少爷,我就不送了。有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查尔斯夫妇是我一辈子的恩人。” 尤里卡听着威廉情真意切的话语,冷眼看着威廉头上“20”的数字,内心冷笑了一声要不是这个能力还真信了他的邪。 尤里卡对上挂在马车上的那面铜镜,看着与自己前世一模一样的脸颊微微出神。 他摆了摆手,“走吧” 说罢不在理会这个在他家拉了十多年车的男人,注视着这扇高耸的铁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抬起脚,信步走了进去。 原本喧闹的学院,在尤里卡踏进校园那一刻沉默下来。无数道打量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落在尤里卡身上,偏偏尤里卡还不得不迎面而上。 周围议论的声音也落入尤里卡的耳中。 “他谁啊?” “东方人?这可不常见。他谁啊……” “查理斯侯爵家的小儿子。随母姓,好像叫尤里卡。”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纷纷沉默下来,查理斯家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贵族圈了,谁不知道啊。众人看向尤里卡的目光也从一开始的好奇变为同情和鄙夷。 “那他怎么还可以来圣学院。” 尤里卡转头看向说出这话的人,后者也没料到尤里卡这番举动,目光躲闪的藏到人群之后。 “尤里卡?你是叫这个名字是吗?”一个满脸雀斑,红发的男生拗口的叫出尤里卡的名字,尤里卡扭头对上他的眼睛。“你刚到圣学院很多事情都不懂,我来帮你吧。” 尤里卡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跟在男生身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尤里卡轻轻松了一口气。 “你别在意,他们很友好的只是好奇而已。” “你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来问我……” 尤里卡的目光却一动不动看向远处的大钟塔,指针走了一半刚刚好指到12。尤里卡重新看向红发男生,他的头上缓缓出现“10”这个数字。 “你可以叫我……” “我到了,谢谢。”尤里卡打断男生的话,推开“校长室”大门没管身后男生做何表情。 校长室内,尤里卡站在木桌前等着圣学院校长到来。不知道点了什么燃香尤里卡闻得昏昏欲睡,尤里卡活动了筋骨打个哈欠。 “怎么?很困吗?”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尤里卡背后传来,尤里卡闻言一愣顺着音源看过去门不知什么时候已将被打开,一个身着 “没有的事。”尤里卡摇了摇头 校长坐在尤里卡面前的椅子上静静端详眼前这个黑发东方人。忽然开口道:“你家的事,我很抱歉。” 尤里卡没出声,窗外的太阳透过彩色玻璃窗照进房间内,尤里卡的脸被映得一半明一半暗,卷翘的睫毛在眼窝处投出阴影。 校长用手指轻轻扣打着桌面,在寂静的空间内显得尤为突兀。“你母亲拜托我将你转进圣学院内不止是希望可以保护你,还希望你可以学到更多的知识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尤里卡没说话,校长头上的数字渐渐清晰起来抬眼看过去,好感值:50。 看来还不算太糟。 尤里卡露出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我知道,谢谢。” 不过校长的话也算是安慰尤里卡摆了,他自己心里清楚99.9%圣学院的学生毕业后都会回家继承家族头衔、产业。 而尤里卡就是那0.01%,因为原身是他的母亲抱养来的,虽然一样拥有黑发黑瞳,但他根本没资格继承他父亲的一切。好在知道这信息的人并不多,这样尤里卡又可以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校长站起来注视着眼前这个黑发青年,他的脖颈在深棕色的礼服下显得是那么的纤细,青色的血管仿佛玻璃似的,一揉就可以碾碎。 “我带你去宿舍。” 尤里卡紧紧跟在校长身后,看着空无一人的校园轻轻松了口气。 “就是这了,圣学院每间宿舍有两个人,你的另一个舍友……” 说到这校长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尤里卡敏锐的看到了,“另一个人?他怎么了?” “他是佩尔南斯家的独子,脾气不是特别好。” 佩尔南斯?尤里卡眼皮跳了跳,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佩尔南斯家族富得流油。这个国家百分之六十的经济命脉都被这个家族握在手中。 或许看出尤里卡的担忧,他连忙补充道:“放心,他自从入学来就没住过宿。” 听此,尤里卡暗暗松了口气。他可不想跟这群大少爷扯上什么关系。 尤里卡将行李打开把衣物放进了衣柜里,看着空荡荡的衣柜尤里卡沉思几秒还是只占用一半的空间。 圣学院的宿舍非常大,浴室,饭桌都配备齐全的。这时尤里卡听见窗子碰一声,走过去打开一看窗外没有任何东西。 尤里卡疑惑的挠了挠头,转身去了浴室。就在他走进浴室时,窗沿上闪现过一双红色眼睛。 第2章 第 2 章 尤里卡收拾完东西放松般的靠在床上,沉沉的吐了口气。迷迷糊糊间他感觉手边有一只毛茸茸的东西靠了过来,他的心跳猛然升高。 手背迅速一摆,嘭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尤里卡探头一看,一只浅灰色的小蝙蝠不知什么时候飞到他的手边,尤里卡捏住他的后脖颈将他提了起来。 “哪来的小玩意?” 蝙蝠在他手中左右摇摆,想去咬尤里卡的手但奈何被抓住了脖颈只得在男人手中挣扎。尤里卡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嘶——” 尤里卡看向被咬出血的手背来,而那只小蝙蝠呆愣在那里,眼睛瞪得大大的。忽然他像是得到什么美食一样头一垂,趴在尤里卡的手背上细细舔舐起来。 尤里卡嫌弃的将蝙蝠拿远了些,小蝙蝠知道尤里卡的意图后蹬着四条腿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尤里卡看他这幅可怜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捏着后脖颈放到窗户边,“走吧,快点走。” 说罢,送开了手。 谁曾想那只小蝙蝠嗖一下,露着獠牙冲尤里卡飞过来,尤里卡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嘭——”一声撞在地上,只见那小蝙蝠一脸凶狠的看着他。 尤里卡尴尬的揉了揉鼻子,“不是,谁叫你突然偷袭的。” “不想走?那成——” 尤里卡看了屋子一圈,将那个装衣服的木框倒扣过来关着小蝙蝠。看了他几秒,“晚安。” 说完尤里卡倒头就睡,不一会就响起轻轻的呼噜声。 蝙蝠:…… 乌云渐渐移开,月亮露了出来,月光撒满整个屋子。 小蝙蝠那双红眼睛慢慢变成绿色,一片黑色的树叶穿过木框,一个人影逐渐显露出来。 他的皮肤在月光的抚摸下显得异常苍白,一双蝴蝶骨颤颤的抖动着。他眉眼深邃,鼻梁高挺,饱满的嘴唇像玫瑰一样鲜艳,过肩的头发随意扎了个小辫子搭在右肩上。 说来也怪墨绿色的眼睛和鲜红的嘴唇本是最灿烂的颜色,但他总是蹙着的双眉和月光下抖动的睫毛让他像一个蹒跚在荒野的灵魂,倒是悲哀和愤怒更与他相衬。 如果不是他右脸颊微微发红肿起,那他就活脱脱是个从油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他缓缓走向床边,一脸怨恨的看向床上的人,恶狠狠的盯着他,那个眼神巴不得要吃了他,“愚蠢的人类……敢打本王。” 他凑在尤里卡的耳边威胁说,“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说罢一脸沉醉的看着尤里卡的脖颈,最后重重叹了口气认命般把脸埋在尤里卡脖子里,露出獠牙咬了下去。 而后直接怔在原地,这个鲜血的味道?塞黎斯不敢相信,再次把头埋了下去。就这样重复了好久这组动作,最终他才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好消息,他塞黎斯血族最高贵的王终于找到自己的命定之番了,他终于可以接触阳光了。 坏消息,这个命定之番是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人类。 血族寿命是无限的,可是人类的寿命只有几十年。那几十年过后呢?他要怎么办?难不成再次回到黑暗吗?塞黎斯一阵悲伤和不甘,连带着看向床上的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怨恨。 但碍于命定之番,他还是拉起尤里卡的手朝他的右手食指尖咬了下来,慢慢的用舌头舔舐起来,渐渐的伤口神奇般的消失了。 他艰难的从尤里卡脖子上移开视线,他的身体散成一片黑色落叶,包裹着一只小蝙蝠从窗子离开。 这一晚,命运之轮再次滚动。 第二日—— 尤里卡拿起书前往宫廷政治理论课的教室,他僵硬的扭了扭脖子,今天早上起来他就觉得脖子疼痛无比。照镜子时发现锁骨上面有两个牙印,尤里卡首先怀疑那只逃跑的蝙蝠但很快他就消除这个怀疑。 原因无他,他脖子上这个牙印,这个大小真不像他一只蝙蝠可以做到的。 这样想着,尤里卡已经走到教室门口。今天他来的比较早,特意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阳光透过彩色玻璃洒进来,早春的太阳不似夏日那么灼烈,也不似冬日那般常常伴着寒风透骨。它只是轻轻的打在头顶上,暖洋洋的。 忽然窗外扑棱了几声,尤里卡寻着声音看去,一阵欣喜,开心溢于言表。 小蝙蝠看到尤里卡的神情后心里一阵得意,果真还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人类。看,还不是被我迷的死死的。 塞黎斯在窗外停留了好一会,原来阳光是这种感觉啊。他看了一眼屋内的尤里卡,看他还在注视自己,最终决定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扬长而去,否管内心是怎样的对阳光恋恋不舍了。 尤里卡看墙角那两只打架的蜘蛛看得入神,在感觉肩膀上的重力时猛然回头。 看清来的人脸后,收起原本脸上的笑容。绷着嘴唇问:“有什么事吗?” 那个红毛雀斑男生挠了挠头,尬笑道:“昨天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亨利·索多尔,索多尔侯爵的小儿子。” 尤里卡轻轻哦了声,在查理斯侯爵生前索多尔侯爵是他人情往来中最密切的人之一。不过,这不关尤里卡什么事。他穿越来的,不了解原身在这个家过得怎么样,现在也不想为那个便宜爹去打理人情关系。 他继续低下头去看这本枯燥泛味的理论书,就听一旁的亨利一脸神秘兮兮的凑过来问他:“诶,你哥哥怎么样了?” 尤里卡眉头皱了起来,“死了。” “死了?不是吧,我可听说他现在都没找到。” 看着授课老师走进来,尤里卡一把推开他原本柔和温顺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可以下去问问看。” 说完拿起书走向后一排,一旁的亨利懵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破口大骂。 尤里卡没心情去管,但说起他的哥哥…… 尤里卡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高挑优美的身影……说来也怪,距离那件事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尸体就集中在查尔斯府邸上,但偏偏少了个他。 尤里卡想的入神,并未注意到后方那道如火的视线。 …… “怎么了?” 赫尔曼沙撩起自己及腰的黑发,挑起桃花眼看了一眼身旁俊美的男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身材修长的黑发青年静静的坐在那里。 他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问道:“看上了?” “佩尔南斯,难得啊。” 被叫做佩尔南斯的男人转过头,嗤笑一声,含笑看着赫尔曼沙。 赫尔曼沙被他笑的摸不着头脑,看到塞黎斯坐在窗户下沐浴着阳光,震惊的看向男人,“命定之番?你还下了血誓?” 血誓,顾名思义就是血族找到命定之番后下的一种誓言,他需要被誓言双方保持忠诚和纯洁。 赫尔曼沙震惊道,“什么时候的事?而且你的命定之番怎么会是个人类?” “我也才知道没多久。关于后者我也很震惊。” 赫尔曼沙朝那个黑发青年看过去,“他还不知道的吧况且下了誓言以后怎么办?你真要跟他过一辈子。” 塞黎斯嗤笑一声,“他知不知道很重要吗?现在血族于人类而言都是个秘密,他只需要让我见到阳光就可以了,其他的无所谓。至于跟他过一辈子……” 塞黎斯冷笑两声,“人类的寿命不过几十年,陪他玩玩也不是不行。” 赫尔曼沙不敢再问,虽说外人看起来他和佩尔南斯关系很好,但只有他清楚这种关系好是建立在佩尔南斯心情好的基础上。 他回想起佩尔南斯手刃血族叛徒的画面,心里不由打了个颤。 尤里卡总感觉背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注视自己,正想回头就被一旁的亨利拼命摇了摇。“后面,后面。” “塞黎斯·佩尔南斯和赫尔曼沙·施瓦茨。” 尤里卡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两个身穿深蓝色制服带着花领子的男人坐在那里。尤里卡一怔,他的目光全都给了右边那个灰茶色头发的男人。 尤里卡看的入神,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虽然这样说不太合适但这个男人每个点都长在自己的审美上。 或许是尤里卡的眼神太过惹眼,赫尔曼沙抬起手冲他打了个招呼,塞黎斯也难得的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 此时阳光更烈了,空气也变得粘稠,窗外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尤里卡觉得呼吸越来越不通畅,心脏怦怦的乱跳。他不敢多看,连忙回过神坐正。 这时教导宫廷政治理论的老师走了进来,是个白发苍苍却不失风度的老爷子,尤里卡听得入迷。他才来这个世界知道自己是个不受宠的贵族公子,别提多开心了,本来想摆烂度过一生。 但此时背后的家族已经覆灭,未来的路只能他一个人走。经商他一窍不通,从政……他想到这个可能,如果他的哥哥一年后没有回来他是可以继承爵位的。但他不敢赌,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练好体能通过宫廷政治考试进入护卫队成为一名骑士。 尤里卡边写边听,这门课有一定难度,对于尤里卡这个政治大白来说更是难上加难,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好了,各位未来的继承人们,我要点人起来回答问题了。 塞黎斯·佩尔南斯——请问为何国王明知某些大贵族封地辽阔、兵力强盛,已构成潜在威胁,却往往不直接削其爵位、收回领地,反而要采用联姻、授予虚职或将其子女召入王都为质等手段?” 被提问者沉思了两秒不急不慢地答道:“因为‘权力’的本质并非武力,而是共识。直接动用武力,名为‘征服’,实为‘宣战’。这会将所有贵族置于‘国王可能对任何人动手’的恐惧中,从而迫使原本中立的领主们为了自保而联合。” “很好,你抽另等下一个人继续回答问题。” 就在所有人以为塞黎斯会如往日一样点起赫尔曼沙,二人在老师的赞叹中结束回答时,塞黎斯慢慢开口:“尤里卡” 他不像其他人那样念的拗口,像是演练了无数次般教室里都是他字正腔圆的声音。 赫尔曼沙站起一半,愣住了。看戏的坐会原位,玩味的看着两人。 ” 尤里卡一脸黑线的站起身 “国王计划削弱几位大贵族的权力,并暗示由您来提出这项议案。您该如何应对?” 尤里卡沉思了两秒,犹豫道:“我认为不要独自充当国王的“利剑”,否则会被所有贵族视为公敌。要将自己定位为‘战略顾问’和‘执行者’。我们是棋手,而非棋子。” “我们是棋手,而非棋子……说得很好。同学们,优秀的贵族永远在思考如何维护并提升个人与家族的权力、声望和安全,并在任何情况下,都试图将局面引导至一个由自己定义规则的新游戏中。” “这是一场博弈。请坐吧,尤里卡·查尔斯” 尤里卡胆战心惊的坐下后,撇了眼塞黎斯就发现对方正一动不动的注视自己,那眼神就跟捕猎者看到猎物别无差异。 尤里卡好忙回过头,不敢多看。 宫廷政治理论课结束后就是礼仪课,都是在一个教室。尤里卡趴在桌子上准备眯一会儿,忽然感觉头上的阳光被遮住。尤里卡抬起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他前面。 塞黎斯·佩尔南斯?他来这里干什么。 尤里卡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准备继续睡觉。却听见头上的人用一种近乎傲慢的语气说道:“你还真我让我感到意外啊。” “看你呆呆愣愣的,没想到是我低看你了。” 尤里卡瞬间被激怒,一腔怒火含在胸口里不上也不下,尤里卡现在恨不得狠狠撕烂他的嘴。但是尤里卡也只是想想罢了,要是得罪了这尊大佛尤里卡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尤里卡慢慢的闭上眼睛,默念:“不要跟脑子不好的人一般计较。” 忽然他感觉后领被捏起来,“奴隶讨好我,我会让你得到一切。” 尤里卡猛的睁开眼睛,“啪——”一声打开塞黎斯的手。 “谢谢,我的愿望是国家和平,人民幸福。” 塞黎斯:“……” 塞黎斯冷笑一声,“别不识好歹”说罢转身离开。 尤里卡定定的盯着塞黎斯,感觉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家里那么有钱也不至于看不起病啊。 尤里卡现在觉得这人讨厌极了,又傲慢又无礼,礼仪课上他是怎么和人组队跳交际舞的?难不成和赫尔曼沙吗? 尤里卡想了想那个画面,两个高壮男人手牵手——咦,简直不忍直视。 钟塔的指针正正好绕了一圈,“咚——”一声。 尤里卡再次抬头朝塞黎斯看去,脑子也跟着“嘭”一声炸成一团浆糊。 第3章 第 3 章 他看见,他看见,看见…… 个,十,百,千,万…… 好一阵兵荒马乱,尤里卡的脸颊,指尖,不他全身上下都在发麻,就像是电流窜过一样。 尤里卡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塞黎斯,就发现他正以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注视着自己。 尤里卡不敢多看,连忙回过神。 天呐!神呐!上帝保佑,难不成那个死变态暗恋自己?一切都想得通了,怪不得,怪不得上课叫自己回答问题,怪不得让他讨好他,怪不得说可以满足他一切愿望, 怪不得…… 尤里卡想起自己父亲曾经接触过的一些达官贵人他们专好小男孩,四处搜集各种美男子对他们做各种不轨的事情! 尤里卡一阵发麻,太恐怖了! 他转过头,一言难尽的看了一眼塞黎斯。在塞黎斯疑惑的目光中,机械的将头扭正。 自从知道那个骇人的消息后,尤里卡一整天都是浑浑噩噩的度过,像行尸走肉般回到宿舍。 躺在宿舍的床上,喝着从礼仪课那里顺回来的红茶,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他想起有些女生酷爱死对头相爱的剧情,但他现在算什么?一个叼毛死变态骚扰自己的日常? 天呐,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尤里卡飞快摇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空床猛地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脑门。 不管了,走一步是一步,他就不信豪取抢夺还能发生在他身上! 安慰完自己有一种保住菊花的松弛感,尤里卡愉快的闭上眼睛入睡。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整整三十分钟过去了,尤里卡任然没有睡意。 他愤恨的看向桌子上那杯瓷白的茶杯,靠!茶水喝多了! 尤里卡绝望的拿出宫廷政治理论这一本书,决定用知识来唤醒自己的睡意。他借着烛火,慢慢的静下心。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起初尤里卡没有在意还以为是窗外树叶划过玻璃的声响。但渐渐地,声音逐渐有规律起来。 尤里卡抬起头看见一个黑影在窗外,他奇怪的站起身打开窗户,一个黑影飞了进来。 是昨晚的那只小蝙蝠? 尤里卡打开窗户给他飞进来,他现在可管不了什么脏不脏的问题了。在遇见变态后,他需要一些毛茸茸来抚慰他焦躁不安的内心。 于是——他一把抓住小蝙蝠,将他拖到自己胸前狠狠揉捏起来。 塞黎斯:“……?!!” 人类放开本王!! 可惜愚蠢的人类是听不懂蝙蝠的哼哼叫,他们只会理解为在撒娇在求摸摸。 结果就是尤里卡在听见蝙蝠哼唧声后变得更加兴奋,将脸埋在蝙蝠毛茸茸的肚腩上,来回上下的摩擦了两下。 塞黎斯感觉他的嘴唇、鼻尖划过自己的身体,一阵战栗。 他拼命煽动翅膀表达抗议和不满,换来的却是更为激烈的蹂躏。 就在塞黎斯以为这场单方面的酷刑终于结束时,眼前一黑—— 他的头被尤里卡双手合十般紧紧握住。 塞黎斯:…… 过了几分钟……不,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塞黎斯感觉桎梏他身体的力量松开了手。塞黎斯重重喘了一口气,一言难尽的看向这个黑发黑瞳的青年。 看不出来啊,平静的表面下倒是藏了一颗燥热的内心塞黎斯这样想到。 “哎——”尤里卡叹了口气,塞黎斯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尤里卡见他这个样子,心里被萌死了,对着他的头又是“mua”一声。然后躺在床上想起白天那个该死的家伙——塞黎斯! 他又是一阵恼火和羞耻,“混账……” 尤里卡低声咒骂起来,他抱起小蝙蝠忿忿不平的开口:“我们学校有个人讨厌死了。” 塞黎斯:喔? “感觉自己是不是特别了不起啊?” 塞黎斯:你这样一说我都有点好奇是谁了。 “不就长得好看吗,又傲慢又无礼。”说完尤里卡看了一眼旁边的空床,塞黎斯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塞黎斯:不用了,他大概知道说的是谁了。 “烦死了。”尤里卡托着腮,他依照母亲的指示进入圣学院,对于血族首领的下落依旧任无头绪。 他躺在床上感觉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冲着他脖子蹭了上来,脖子上的十字架吊坠仿佛被什么东西刁起来。 尤里卡睁开眼睛看见小蝙蝠一脸厌恶的啃磨十字架,尤里卡忽然来了兴致。 “都说血族害怕十字架,难不成你就是啊?”尤里卡故作正经的说道。 塞黎斯被唬住了,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尤里卡是认真还是在说笑。 “你要是血族遭罪了,蠢成这个样子。” 塞黎斯重重咬了一口尤里卡的指尖,在尤里卡的尖叫声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疑惑地看了一眼尤里卡—— 血族存在于世是个秘密,他一个人类是怎么知道的?塞黎斯审视地打量起尤里卡。 尤里卡在塞黎斯的目光中进入梦乡,他再一次来到了那片荒原。尤里卡有些疑惑,以前每隔几年神才会找他一次,怎么这阵子这么频繁? 尤里卡坐在一扇破旧的城门下,等着神的到来。他默默注视着这座城门,曾经他问过神门里面有什么。 神只是注视着这扇高不见顶的,破旧的,长满藤蔓的城门,好一会才缓缓开口:“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声音有些许的落魄。 尤里卡诧异道:“您也没有进入过吗” 神摇了摇头,没有在回答尤里卡的话。 此时尤里卡站在城门面前,感觉阴风一阵一阵的吹过。他用力将藤蔓扯下来,趴在城门中间的那条缝上看过去。 视线逐渐变得集中,清晰,门内一片黑暗只有远处有一个光点,尤里卡努力的朝光点看去想看清城门内的那边是什么。 突然那个光点四散开来,一个人远远出现在了尤里卡的视线内。准确的来说是一个被绑在十字架上浑身**的男人,尤里卡一惊,连连后退几步抵在一个宽厚的肩膀上。 尤里卡回头一看,立马弯腰毕恭毕敬的说道:“您来了。” 神看了一眼尤里卡身后被扯碎的藤蔓打量了他一眼。尤里卡镇定的咽了咽口水,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叉开话题,“您今日召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尤里卡,我的孩子。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血族的事情吗?” “当然,神父……” “尤里卡,你家的事我很抱歉。但是,这也是你的机会,进入圣学院杀死血族为你的家人报仇,让世人不辜负对我们的信任。” 尤里卡听神这么一说,猛的抬起头声音沙哑,“你的意思是我的家人是被血族……” 神沉沉的叹了口气,“他们是邪恶的化身。” 尤里卡仰起头努力不让泪水流出来,他哽咽着问道:“那您说血族在圣学院这是怎么一回事?” “圣学院已经被血族侵占了,他们的人数是人类的十分之一。他们通过圣学院的考试去往王国各个地方,以次控制人类。” 尤里卡一骇,他是万万没想到圣学院中血族这么多。“那血族首领……?” 神好像看穿尤里卡内心所想,轻轻一笑,“血族信奉血统,血族首领的血统是传承于血族始祖的,只要他死了血族群龙无首自然方便清除。” “那您可知他的容貌?他的身高?他的衣着?他的爱好?”尤里卡想为家人报仇的心都焦急起来。 “一概不知。” 尤里卡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那我要怎么去寻找他?” 神看着尤里卡,忽然阴恻恻的笑起来,“尤里卡你不需要去找他,他会主动接近你的。” 说完尤里卡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悠悠的睁开眼睛,他用手挡住太阳光,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四下找了一下都没有找到那只小蝙蝠。 奇了怪了,怎么一到白天就消失不见。尤里卡耸耸肩,想起蝙蝠是夜行动物瞬间了然。 穿搭好衣服尤里卡走向校园公告墙,决定在那里找一些打杂的工作。自从查理斯侯爵去世以后,他的家产都被亲戚分割完了,所剩不多的也必须等到他的大哥回来,是给尤里卡一点肉沫还是自己独占都说不好。 但尤里卡现在等不及了,他已经没有多少钱财可以供他吃喝了。 “圣学院食堂洗碗工一名。”尤里卡想想每天那么多人涌入食堂,摇了摇头否决。 “圣学院扫地工一名。”圣学院一共占地五千多平方米,不行。 “圣学院……” 钟塔的阵都走了几圈了,尤里卡还是没有决定好去哪个兼职。他觉得自己还是前半生过于娇生惯养了,喝杯水都要侍从递到嘴边。 尤里卡叹了口气,继续往下看去忽然眼前一亮。 “图书管理员”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份工作简单又轻松。而且……尤里卡看了一眼薪资竟然比其他的高出整整三倍来! 太好了!尤里卡冷静的脸颊也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他赶忙拿起招聘信息前去图书馆。 …… 校园公告墙后的大树下,塞黎斯眯着眼看那人得神情变化,脸上也不自觉出现一抹淡淡的微笑,暗骂:“没出息。” 一旁的赫尔曼沙挑挑眉,看破不说破只是问道:“图书馆是猎人协会的据点,你让他这么去了没问题?”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弄清他是怎么知道血族存在。正好他不是想要找血族首领吗,那我干脆推他一把。” 赫尔曼沙听后一阵冷汗冒了出来,干笑两声撒腿就跑。 留下塞黎斯一人默默注视尤里卡离开的方向。他动了动鼻子,空气里还有尤里卡留下的气味,他不舍的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