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可摘星洋？（追星成功：我的偶像是越剧顶》 第1章 小说照进现实 陈可正在梳妆台上点着鼠标，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念书的时候，就一直静音模式，她不太习惯开声音，但又怕接不到电话，便设置了震动，但也并不是每一次震动都能感知到。 陈可没有看是谁打来的，顺手就接了，眼睛都没离开电脑，她正在画一则海报，明天就要交给客户了。 “喂，你好。”陈可以为又是哪个客户找她画插画或是海报类什么的。 陈可的话音刚落，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就不禁蹙眉，拿开耳朵，看了一眼屏幕，又放在耳边，声音带着怒气：“我的事你管不着，你也不配。” 说完立马将电话挂了。 五分钟还没过去，手机又开始震动了。陈可闭着眼睛，咬着牙齿，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一点效果都没有。 她快速地接起电话：“有完没完......” “你好......”对方听见怒气声，气息也弱了下来。 “哦，不好意思，我以为是，我刚刚和家人闹得有点不愉快，不好意思啊。”陈可听见声音不对，又看了看手机屏幕，发现是串陌生号码，赶紧道歉。 “啊，没事没事，您是......”那边笑了，声音听上去是位很温柔的女孩子。 陈可嘴角微翘，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或许是为刚才的鲁莽感到抱歉，声音也不自觉的温柔了起来：“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请问是宋温暖W老师吗？” 陈可心里不禁一咯噔，这个名字是根据自己的微信名起的，她的微名叫宋温暖，一来呢是谐音梗，二来呢是希望自己做事能沉住气，相信一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后来软件注册的时候，她也想用这个名字，只是被人用了，自己又很喜欢，就在后面加了“W”。 “是我的小说，有什么问题吗？侵权了吗？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标注了这本小说的内容纯属虚构，名字也是我自己起的，我是要赔钱了吗？我就是写得好玩，写出来给大家分享一下的。”陈可有些慌张，这要是侵权了，得是一大笔赔偿金，现在的自己捉襟见肘，只能把自己蜷在这个租来的小破单间里，她还有好多想做的事，都需要钱。 话刚说完又觉得不对，这本小说都已经出版了，期间也没人跟她沟通过有什么问题啊，她还很高兴有那么多人喜欢呢。 “不是的，老师，是您的小说被别人看中了，想买你的版权，拍成电视剧。”那边的声音很兴奋。 陈可立马挂了电话，诈骗电话，这年头诈骗前都不调查诈骗对象的经济情况吗？完了，银行卡的钱不会因为我接了电话被转走了吧，毕竟现在诈骗的手段越来越高级了。 陈可赶紧拿起手机检查，软件刚打开，那手机号又打过来了，这下陈可看清楚了，杭城打来的，虽然那是陈可最向往的地方，但也不能因为这心软，果断拒接了。 陈可看到自己的钱还在，这才松了口气。 那个杭城的号码也没再打来了。 果然是骗子，陈可想。 但不过五分钟后，电话又进来了，又是果断摁掉。 在想要不要关机，可是要是真有找她做单子的人打电话进来呢，哎，头疼。 此时，有人添加好友了，带有备注：老师，我是你的编辑佳佳。 陈可更加确信对方是个骗子了，就直接没有理会了。 但是对方真的很执着，陈可没有同意，只是在好友申请界面回复了句：不用想着找我了，我负债一百万，要不你帮我还了？ 那边居然继续申请：这次真的可以还债了，还不只一百万呢。 拿起手机，盯着这条回复看了好久，陈可一时分不清楚是对方傻，还是自己脑子有问题，突然有种期待感是怎么回事。 她开始搜索好友，一个八百年都不怎么联系的好友——陶子。 有个人联系我，说是我的编辑，我在想我的的编辑不是你吗，还是说你们公司换人了？ 不好意思，我一个月前已经离职了，我没有义务在与你对接了，删好友吧。 陈可三个问号发过去已经是感叹号了，叹了口气，又笑了笑，自己本身就是这样，不好相处，人家已经离职了，删好友也不可厚非。 陈可在红色的“删除”二字上犹豫了会，还是点了下去，紧接着就同意了佳佳的好友申请。 宋温暖W老师，您好，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是关于您的作品有事和您说。 好家伙，这称呼倒是连个字母都没少。 每天也就八块十块的收益到她这来，能有什么问题，难不成这十块八块还有水分，要我退回去不成。 当初写这本小说的时候，幻想过有不少人看，但着实没想到到今天为止，会有这么多人看。 陈可自然是很高兴的，有不少人喜欢，也有不少人在评论区开腔骂着。陈可也习惯了，刚接触这个圈子的时候，每天都很难过，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捧一踩一，就不能爱屋及乌吗，就像她一样，现如今，这个团体已经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 她回头看了看床对面的那面墙上的挂画，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叫我不要带字母。 好的。 有什么问题吗？陈可给对方回了消息。 不管有什么问题，她都应该去面对，反正也躲不开，就像她心里的光，那么努力，只为心里的热爱，敢于挑战，永不退缩，她也要成为这样的人。 因为杭城小百花越剧团的人联系到我们了，所以我们才联系你的。 看到发过来的消息，陈可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会吧，不会真的侵权要赔钱吧。陈可想，我可不可以大胆猜测下，说不定是什么好事降临呢？难不成真看上我的小说了？ 转念又一想，这种好事怎么会落在我的头上呢。两位老师避嫌都还来不及呢，将我的小说拍成电视剧，怎么可能，她们俩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在公共场合说一句话了吧，更别想有稍微的肢体碰触了。 想到这，陈可伤感极了，甚至有掉了几滴眼泪。随手抽了张纸，整理了下情绪，还是给对方回了消息。 什么？ 第2章 小说照进现实2 什么？陈可发完消息后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那边的艺术总监说想要买老师您的小说的版权改编成电视剧。 陈可都快得心脏病，感觉这一上午，心跳的波动幅度有点大。 手很快在键盘上飞起：不是，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哪，很吓人的。 刚点完发送，突然想到什么又看了好几眼前面的消息：你是说杭百的艺术总监，你确定吗？ 应该是的吧。 不是，什么叫应该呀，是那位越剧《客栈》的出品人、总制作人谈老师吗？ 好像是姓谈，但是我对越剧不是很了解，应该是她吧。 话说联系你们签约的事，你们不应该去做点功课吗？看着对面发来的消息，觉得实在是不靠谱，不会是谁拿她开涮吧，今天又不是愚人节。 不过，就算今天是愚人节，大概没有人会同她开这个玩笑，她又没有朋友，公司同事除了工作上的交流，大概不会有人主动联系她了。网上兼职来往的客户，也不会这么无聊。 正思考着，对话框又亮了： 是准备要做的，这不是想第一时间想将这个喜悦的消息告诉老师您吗。 陈可心想真沉不住气，还不知道谈华老师想要签我的小说的决心大不大，只是初步了解阶段，八字没一撇，我还不如不知道呢，这到时候没签成心里又怪难受的。 那边紧接着又发来一条消息：我想您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开心的，毕竟您只写了这一本小说，就有老师想签您了。 你是想说我走了狗屎运吗？陈可很不喜欢这样的话，虽然她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但这本小说也是倾尽她所有的心血的，要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她牵挂的，那这本小说是最能体现的。 不是的，老师，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高兴。 陈可去衣柜里拿出了两个盒子，一个是透明的收纳塑料盒，一个是端午节公司发的粽子的礼品盒，很适合放东西，便留下来了。她看着盒子里的东西，不禁湿了眼眶。 要是发生火灾，她想抢救的东西就是这些了。 许久没回对方消息，聊天框不停的闪烁，是佳佳一连发来好几条消息。 老师，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高兴。 老师，我刚从事这行没多久，不太会说话，对不起。 ...... 这孩子真聒噪，陈可想。 叹了口气，敲下几个字，发了过去：你多大？ 二十五岁。 ..... 如果现在是面对面交流，沉默声一定震耳欲聋，陈可又想，我收回刚刚脑子里不成熟的想法，好家伙，我也才二十四呀。 后面你们有什么安排吗？陈可还是很有些期待的，带着做梦的成分。梦真的成了的话，是不是就有机会能进到杭城小百花，和老师们面对面交流，那是自己魂牵梦萦的地方啊。 我们正在和杭百那边沟通，可能需要见面聊，那边大概的意思就是想见您，具体情况等我们敲定下来了就联系您。 嗯。 虽然陈可内心很激动，但还是要完成手上的活，五百多呢，这一单要完成了，那到杭城往返的车票就解决了。不过，这可是给佳佳他们平台创收了呢，不得报销啊，陈可觉得自己不是异想天开，只觉得自己大概是穷疯了。 是的，她很穷。 第3章 奔赴杭城 佳佳他们的回复很快，一个星期就有了回信，让陈可自己去杭城，因为他们总部也在杭城，让她自己买票，他们可以给报销，出站后会有人来接。 陈可很快就请好假了，她在一家是设计公司做后期调整，从未请过假，还经常勤勤恳恳的加班，所以她请假很顺利。 在坐上高铁的那一刻，她有点想回去，她常常幻想自己有天真的能和自己喜欢的人面对面交流，她知道自己只是幻想，从未想过将它变成现实，即使是自己将脑子里的不切实际化作文字发表了出来。 她只是想在剧院门口蹲蹲SD，在剧院里看着舞台上的她们，闪闪发光的样子，喜欢她们，也是真的喜欢越剧，因为她们喜欢越剧。 不想打扰，只想静静地支持着。 她只是想让她们活在她自我的世界里，让自己还有拥抱这个世界的勇气，这一切只是因为她知道在这片土地的某一处，她们在为自己所热爱的事努力着。 将自己的热爱的事变成毕生追求的事业，是一件很酷的事，好吧，她也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前行，她拥有的所有力量和勇气，都是杭城小百花给予的，很幸运，这个世界上有越剧，有热爱越剧热爱生活的她们。 她的本意是这样，不闯进她们的生活，在想念她们的时候，往上刷刷视频，走进剧场，看见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她们，也就足够了。 但这次的消息，让陈可已经尘封的思绪又打开了。 你们还好吗？ 陈可很喜欢在车上睡觉，尤其是公交车上，每次都会在手机上设置个到站提醒，然后随着车身的摇晃睡得可香了。 可是此时她完全睡不着，她紧张，也担忧。 自知不善交际，她向来是沉默寡言，独来独往，同各位老师见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怕自己说错话。 刚上高铁，佳佳就发来一条消息，是个车牌号。 老师，到站后会有人来接你，是这个车牌号。 好的，谢谢。 那边回了个受宠若惊的表情包。 陈可不解，发了个问号过去。 这不像老师的风格，你每次发消息都有点冷。 当然不是说您冷冰冰哈，就是比较简短。 看着接连的两条消息，陈可知道是对方为自己说的话找补。 陈可想安慰下聊天框那边的小姑娘：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 发过去后陈可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干脆就不想了。 为了能早点到，陈可是起了个大早，还特意选了杭城西站，到的时候刚好中午十二点，四个半小时的车程她并不觉得难熬，只觉得紧张得不得了。 第4章 偶像亲自来接 出站的路陈可觉得自己的腿走得太快了，到出口的时候，她又折回去了，她感觉自己此刻想像一个要见男朋友父母的小姑娘，整个人处在惊恐之中。 不停地深呼吸，来缓解心中的不安，也知晓不能让接的人等太久，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多笑笑，要显得自己好相处，不能像以前把向自己靠近的人都吓跑了。 陈可拿着手机边默念着一串数字边寻找着，没一会儿就寻到目标对象了。 是一辆黑色的车，陈可对车子没有研究，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只觉得很好看。 她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陈可特意穿了自己觉得很好看的衣服，一件蓝色的衬衣，外面一个白色格子的马甲，扣子是旗袍上的那种，裤子是白色直筒牛仔裤，脚上是白色运动鞋。本来是想穿皮鞋的，想想还是运动鞋舒适些，毕竟可能是到处跑。 陈可走过去，敲了敲副驾驶的窗子，窗子很快摇了下来。她看着驾驶座上的人，一下子愣住了，眼神瞪大着，呆滞着。 几秒后，连忙鞠躬：“不好意思，我找错车了。” 带着疑问，又跑到车尾，再三确认了，这确实是佳佳发来的车牌号。 陈可站在原地，挠了挠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了。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还是走上前去又敲了敲已经摇上去的车窗。 车窗降下来了，陈可弓着身子，笑着将调在和佳佳聊天页面的手机递了进去：“沈老师，不好意思，您看一下，我朋友说接我的车牌号是您这辆车吧。” 沈秀君看了眼手机，笑了：“是宋温暖老师吧，是这辆车，上来吧。” 陈可这才上车，刚系上安全带，后座传来声音：“宋温暖老师不觉得这一幕很眼熟吗？” 陈可一扭头眼前的人让她觉得今天真是太失礼了，连忙点头鞠躬：“啊？我不知道蒋老师也在，我坐在这里不太好，我现在下去到后面去坐吧。” “不用，没关系的，你不用那么紧张。” 听到蒋老师这么说，陈可也没有动了。 车子在开着，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陈可想说点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整个人身子绷得很紧，不停地搓自己的手。 没多久，车内就响起了抽泣声。 还是没人出声，沈秀君车开得不自在，坐在后座的蒋云洋浑身也不得劲。 “咳。”还是沈秀君打破了尴尬，她边打方向盘边说，“那个，我们好像也也没干啥，这咋就哭上了呢？” “那个，不好意思。”陈可掏出了一小包纸，努力整理着自己的情绪，“我有点不敢相信，我，我，我。” 陈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我”了一会儿，冒出来的话将两位老师都逗笑了。 “让我浅浅的掐自己一下。” 结果掐完后，又给了自己完后又给了自己两巴掌。 “诶，不带还打自己的呀。”蒋云洋神情满是担忧。 “不是，我还是不相信呀。”说着又哭了起来。 “妹妹，别激动呀，我俩就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和大家一样啊，也谢谢你这么喜欢我们。” “两位老师，对不起，我努力平复一下。”陈可开始深呼吸，不停地在心里默念：淡定淡定淡定。 看着陈可的情绪应该是平静下来了，沈秀君这才开口： “我们自夸一下，你小说里写的是我们吧？” 陈可一下子坐得更直了：“是各位老师，独一无二的你们。” 说着又无意识的弯了下腰，点了头。 沈秀君一直笑着，眼睛里亮晶晶的，满眼星河，和手机视频里一模一样，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你写的不就是我们俩来接你吗？” 陈可本来脑子一片空白，在听到这句话后才稍微回了一点神：“是的，只是没想到会变成现实。” “但也不完全一样，小说里写的是我们到杭城师范大学接的你，你可是在念研究生哟。” “我是有这个期盼。”陈可低下头，不敢看她们。 “怎么不趁现在一鼓作气考了呢？” “想先攒点钱。” “嗯嗯。”沈秀君点了点头。 车里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两位老师好，嗯，那个，额。”陈可搓手的劲更大了。 “你不用这么紧张的，我们又不会吃了你。”蒋云洋很温柔，但语气又有些疏离，“也别一个劲喊我们老师，喊我们名字就好，大家不都是喊我们名字吗？像君君呀，云洋呀！” “是的，可我习惯喊你们老师。” “你来看我们的戏也是喊老师吗？” 陈可摇了摇头：“不是，是我在你们的社交平台都是发的沈老师，蒋老师的，每一条我都有评论。” “我好像有点印象，是吧，云洋？” “嗯，是的。” “我有很多话想和两位老师说的，但又不知怎么说，嗯，我，我有点紧张，嗯，可能还不止一点。” “别紧张，我们都很好相处的。”蒋老师一直笑着。 “是呀，我们其实也不太会说，我和云洋我俩都是i人。” “沈老师，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没分清i人和e人的区别，主要是我也没有认真去看过，后来是您说你是i人，我才去了解的。” “哈哈哈，我这么有魅力啊。” “对，我很喜欢你们，但是我绝对绝对是正常的粉丝，不对不对，是戏迷，我从未做过过激的行为，我磕CP，磕的是你们的舞台，也是同学情、同事情、友情，就是你们之间的默契与美好让我觉得胜却人间无数，当然，你们无论和谁搭档我都是很喜欢的，我不仅喜欢你们，也喜欢你们的同事，你们之间的氛围感，简单、纯粹，不像这个社会上面的太多弯弯绕绕，我喜欢看你们的戏，也喜欢你们的日常，这份美好，我视若珍宝，无价之宝。” 陈可说得很认真，眼眶都是红的。事实上，从见到两位老师的第一眼，她就红了眼眶，只是一直拼命的，努力的忍着，只是没忍住。 现在，她正在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 第5章 陈可真的是孤儿 “从你写的小说就能感受到你的这份真诚，谢谢你喜欢并支持我们。”沈秀君也认真的回应。 “是的，真的很感谢你，你的小说写得很好。但也说声抱歉，一路走来，确实也有很多不好的事情，我在小说里感受到了你的伤心，也谢谢你一直坚持着，坚持支持我们，不曾离去。” “因为你们值得，纵然有再多的不如意，两位老师作为当事人，承受的才是最多的，我只是很心疼你们。”陈可抽泣了一下，又憋回去了。 “你这是要哭了吗，别这样，这整得我有点不知所措，车都要开错路了。” “没有没有，没事没事。”陈可努力的笑着。 又安安静静的欣赏了会窗外的风景。 想了一会，还是开了口：“沈老师。” “诶。”驾驶座上的人提出了抗议。 “君君？姐姐？”陈可尝试的叫了两个称呼，她的粉丝都是这么叫她的。 “叫君君就好啦。” “其实我不是第一次见您的。”陈可低着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 “我知道呀，剧场见过很多次了嘛。” “嗯，是也不是。”陈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那是个很丢人的事。 沈秀君笑了，趁着红灯的时间，扭头看了一眼陈可：“你是说你被锁在剧场的那次吗？” 闻声陈可猛然抬头看向一旁，一下子就对上了那双纯粹的眼睛，干净得不得了，然后陈可又迅速低下头，她觉得自己一对视就很不好意思。 “你知道呀。”陈可要不是紧张，她绝对能感受到自己此时的声音有多夹。 “你的书里都写了呀。” “哎呀，那一次真的很丢人。不过......”原本还低着头陈可突然抬头看着车前，“我很幸运，也很庆幸自己被锁了进去。” “但是啊，剧场的工作人员都挨批了，是工作的疏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你后面有好好睡觉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呀，可千万别跟君君学。”蒋老师听她们说了半天，插上了话。 “绝对有好好睡觉。”说着还向后边敬了个礼。 空气再次安静了起来。 陈可的脚此时一直在抓着自己的鞋子。 这鞋子怕是又要被自己抓出个洞了，陈可在心里谈了口气，并默念：别尴尬，别尴尬，拜托有出息点。 “宋温暖老师，冒昧的问一句，小说的主人公是孤儿，所以你也是吗？” 陈可愣了一下，看向窗外的眼神被拉了回来，正愁没有理由盯着旁边的绝世美颜看呢：“嗯。” 接着又抬起头：“两位老师，叫我陈可就好了。” “陈可，原来你叫陈可啊，很可爱的名字。” “又叫我们老师了，你也别这样叫我们了，你知道的，喜欢我们的人都喜欢喊我们君君，云洋的，你也可以这么叫。” “这次合作你会有很多钱，就可以实现自己的考研理想了。” “这还不一定能不能成呢，不是说先看看？” 沈秀君笑了：“陈可，我们谈老师联系你，就是说明认可了你的小说，你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你的小说是救星，我们想告诉喜欢我们的人，我们同事间都是很美好的，同时也很珍惜他们对我们的喜欢，正好你的小说的主人公是我们所有人的粉丝，还是小百花团的家人，谈老师和我们已经探讨过想把它拍成影视作品的问题了，你放心，现在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期待你实现自己的理想，欢迎你来杭城上学。” 陈可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了微弱的哽咽声，拼命抑制，也无济于事。 “离自己理想又近了一步，这么激动吗”蒋云洋从后面递来纸巾。 “我的理想，我的梦想已经实现了，而且是超额完成。只是很久没有人叫过我我陈可了，有些感慨。” “你真的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一个朋友都没有吗？” “嗯，可能我性格比较孤僻啊。” “我觉得还好啊，只是话少，可能就是没朋友的原因。” “沈秀君。”蒋云洋放声喊。 “不好意思啊，我的意思是你话少的原因是很少跟人说话。” “你不和孤儿院的小朋友玩吗？”蒋云洋觉得不该冷场，不然氛围尬尬的。 “以前有姐姐的，后来转院后就失了联系。” “哦，小说里倒是没有提过这个。” “不是所有的经历都写了进去，就像我没想过此刻我真的小说里一样，见到了你们。” “那也是，不过，你既然姓陈，为啥笔名姓宋？” “我妈妈姓宋。” “哦~怪不得，宋温暖，很温暖的名字。” 车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好几次都冷场了，陈可小动作一直很多。 她觉得自己糟糕透了。 “对了，快中午了，你想吃什么？谈老师交代我们一定要带你吃好，尝尝我们杭城的美食。”沈秀君快速瞟了一眼副驾驶的陈可。 “你和我们一起吃饭会不会不自在呀，我看你一路上都有些拘谨。”蒋云洋观察得很仔细。 “没有没有，不会不会。”陈可慌乱的解释，不停地摆手。 “我很荣幸，但又觉得不真实，像做梦一样，毕竟喜欢你们的人那么多，我何德何能能坐一辆车，还能一起吃饭。” “大家对我们的喜欢，我们也都记在心里，我们平常确实也很忙，可能很多时候都照顾不过来，但是我们很感谢你们的喜欢，不要觉得我们有什么不一样，我们也和你们一样，是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你也很优秀，能被你写进小说里，我们也感到很荣幸。”蒋云洋很少和不熟悉的人说这么多话。 陈可得眼眶有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也不是，就是我这个人吧，有点社恐，还有些孤僻，没有什么朋友，我也怕我哪里做得不好。” 看着手里来自蒋老师的一包纸，本来陈可极力忍着，只这么一眼，眼泪刷的淌下来了。 “诶，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呀，我们说错什么话了吗？你这样搞得我开车都没法专心了。” 云洋轻打了秀君的肩膀。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一下子没忍住，毕竟你们可是我生命里的一束光啊。” 第6章 传说中的烧饼和馄饨 “谢谢你这么喜欢我们，但喜欢我们的同时也别忘了，你也很优秀，你也可以做自己的光。” 陈可哭着努力的挤出了一抹笑：“嗯。” “对呀对呀，再怎么着，咱先得吃好吧。”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看重吃饭。”云洋一眼秀君，“经常排练都不吃饭的。” “这不是小陈老师第一次来杭城嘛，当然不能怠慢了人家。” “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来杭城。” “哦？你以前也来过？什么时候？” “嗯......”面对沈老师的一连三问，陈可欲言又止。 云洋看出她并不想说，忙转移话题：“再不决定吃什么，车子就要开到剧院了，要不我直接来定吧，我们之前经常吃的有一家特别好......” “我想吃馄饨和烧饼。”感受到后面不理解的眼神，陈可继续说，“就是音乐学院的，各位老师经常吃的。” “哦，你说那个呀，可是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杭城，不想吃点最具特色的吗？馄饨和烧饼各个地方都有吧。” 陈可没有说话了。 “那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回音乐学院吧。” 一路上，两位老师的交流并不多，只有在蒋老师觉得沈老师说话不太合适会提醒一下，剩下的都是轮番的在问陈可问题，避免空气突然冷静，感觉尴尬。 陈可觉得这刻意找话题聊也是很不自在的。 车子开进了音乐学院，停在了食堂前的一大片空地上。 下车后的陈可环顾了一下四周，音乐学校果然和其他学校不同，这里的建筑都充满了艺术气息。 陈可跟着两位老师来到了食堂窗口前。 “我们是分开吃，还是吃一个。”沈老师问蒋老师。 “一个吧，我不太想吃。”说话的时候蒋老师并没有看着沈老师，而是环顾着四周。 早就过了饭点了，食堂没什么人。 “要不我们打包吧，去车上吃。”蒋老师离她们很远，不经意的踱着步，眼神飘忽。 说完就又自顾自的走了。 陈可不知道该跟着谁了，脚步也僵住了，在脑海中很快的做着思想斗争，最终还是陪着沈老师。 是沈老师买的单，买了两碗馄饨和两个个烧饼。 “我们吃不了太多，而且早上吃得晚。”沈老师跟陈可解释着。 很快就又回到了车上。 “小陈老师老师吃不完的话就倒掉好了，说实在的，让你来杭的第一餐饭吃得这么随意还有点过意不去呢。”蒋老师笑起来很甜，比网上视频里还甜。 “我觉得很好，我想这口想了好久，终烧饼和馄饨于能吃上了。” 陈可大口大口的吃着，把两位老师都逗笑了。 “看你吃饭真香。” 陈可憨笑了一下：“我吃饭是没啥吃香，从小就赶时间，所以吃得很快。” “不是不是，是真的看你吃饭就是一种享受。”沈秀君有了一丝慌乱，她本就是个i人，这两年遇见的人多了，才让她习惯了一些场景，但还是在自己说错话时有些不知所措。 “你一直都很忙吗？”蒋云洋的关注点倒是跟沈秀君不一样。 “昂，是，不过和你们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小时候应该就忙着读书吧，你这么好学吗？对，你是学画画的，小说里就是。” “是的，我很喜欢画画，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能走到今天，有家人的支持。” “那你的爸爸妈妈应该很爱你吧。”说玩这句话后，沈秀君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说错话了，但还是有些好奇，欲言又止。 加上一旁的蒋云洋又白了她一眼，她说了句“不好意思”就闭麦了。 陈可看着她们的样子，笑了起来：“蒋老师，没关系的，我很想跟你们说说我的事的，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沈老师，你不用觉得抱歉，有些事是事实，既然发生了，就没必要逃避，跟小说里一样，我没有爸爸妈妈，他们去世了。” “那你没有其他家人吗？”蒋云洋很难得的开口问了一句。 陈可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依旧笑着，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没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亲戚嘛，也就那么回事，有爸妈在，联系就在，爸妈不在了，你就是个累赘，谁想沾上。” “你真的没有朋友吗？”沈秀君还是问了出来。 “没有，我性格很孤僻，谁靠近我谁就会受伤，我的嘴巴很毒的。” “我觉得你很好啊，说话很亲切的，是吧，云洋？” “嗯，你把自己形容得有些刻薄了。” 陈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了。 看着陈可笑弯的眼睛，蒋云洋只觉得像月亮，但又不太像，因为太刺眼了。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氛围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我吃完了。”陈可吃得很快，安静的氛围其实没多久，但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 陈可的这一句话拯救了三个人。 “你真的吃完了。” “嗯，我饭量挺大的。” “你看起来不像饭量大的。” “我经常运动。” “其实还好，我们平常也能吃啊，只不过今天早饭吃得晚。”云洋的话一路上都很少，总是冷不丁冒出一句来。 “那我们走吧。” “你们不吃了吗？” “嗯，吃不下了。” 在回剧院的路上，路程并不远，但陈可备受煎熬，同时又希望这段路程能再长一点。她内心纠结极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心跳一次比一次重，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 陈可感觉自己快过去了，一路上和两位老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越发的心不在焉了。 车子拐了个弯，终于还是来到了地下车库。准备下车时，陈可很难得的主动开口了，这是她挣扎了一路的。 “那个，两位老师，能不能帮忙签个名？” 两人只是笑着，也没有其他动作了。 过了一会，蒋云洋笑出声看着她，陈可只是感觉她笑了，只是车库里不亮堂，看不清，她也不敢认真看。 她开口：“我们在等你说‘或者能否帮忙多签几个’，小说里该是这样的。” “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 “当然可以，把你的画轴和照片拿出来吧。” 第7章 两位老师不真实的好 画轴是在网上买的，一个很会画动画的小妹妹，她画了好多小百花演员的演出装扮以及有趣的日常，以动画的形式，陈可很喜欢，便买了她出的画轴，一部戏里的主要所有演员角色都在，她之前就在想要是每个角色的扮演着都能再上面签名就好了，这下就要成为现实了，陈可觉得此时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但是这个梦太真实了，最好永远不要醒来，陈可想。 后来还有买画册，价格并不便宜，对陈可来说是这样。 两位老师除了画轴签了名外，单人相片又各签了两张，双签也签了两张，不能少的是陈可写的书，看着上面两位老师的名字，她想，离集齐所有老师的签名应该是不远了，自己写的书上都是她们的签名，多么有意义的一件事啊，这将是她第二非常重要的收藏。 陈可小心翼翼的捧着接过，在她们拿起签字笔的那一刻，她就努力的在压自己的嘴角，但是比AK还难压。 准备下车了，蒋云洋附身向前拍了拍沈秀君的肩膀，示意她看向副驾驶：“你看。” 此时的陈可两手捧着，如获珍宝。 沈秀君笑了：“你好好收着吧，要是不小心弄没有了，也没关系，找我们再给你签，要多少都可以。蒋老师肯定也是乐意的，是吧，蒋老师？” “那必须的，陈老师可是鼎力支持我们的，写出这么好的佳作，是吧，那我们肯定是尽我们所能好好感谢陈老师了。” “只是辛苦蒋老师了。” “诶，沈老师这话说得不对了。这怎么是辛苦呢，这是荣幸之至，还是说沈老师觉得很辛苦？” “没有没有，陈老师，你千万别听她瞎说，我也荣幸之至，只是一时嘴误。” “沈秀君，我怎么瞎说了，啊，你又欺负我。” 说着，三人都已经下了车。听到喊自己陈老师的时候，陈可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制止时，看见两人追着玩闹，她就没出声了。 真好，一路上在车上的时候，她还觉得两位老师有种陌生感呢，还想真的一切都回不去了吧，触发了陈可内心最伤感的地方。 现在看她们一如既往的好，不似在公众面前如陌生人一般，这是陈可喜欢她们的原因之一。 但是这份一如既往的好，仿佛有种不真实感，陈可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哪里怪怪的。 “算了。”蒋老师追了两步就没追了，脸上的笑意也没有了，陈可在那张冷下来的脸上看到了伤感。 蒋老师自顾自的走了，陈老师也“咳咳”了两声，招呼着陈可跟了上去。 第8章 签约谈判 杭城小百花剧院的会议室里，坐着十个人，有杭百的管理人员，中生代尹派小生演员，韩老师也在，她是谈老师的学生，也是越剧团的团长。谈华老师和沈秀君以及蒋云洋老师都在的，小说平台则是来了主编和编辑佳佳。 陈可从未和这么多不熟的人坐在一起，而且还是谈合作，是她写的小说的合作，她很紧张，也害怕，紧张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会出错，害怕在自己偶像面前丢人。她只能强装镇定。 谈老师向陈可介绍了在场的人，还有两个人是导演和制片人。 谈老师问了她一个在场人都知道答案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写这样一本小说，或者说你为什么写这一个团体，而不是这个团体的某一个人或者某两个人，因为很明显，你是有偏向的，但你的偏向也从未落下这个团体的其他人。” 陈可笑了，笑过之后很严肃，眼里还含着泪：“谈老师，还有在场的所有老师，都知道我写的是谁，我写的就是贵团，写的就是沈秀君老师，蒋云洋老师，以及剧团的每一位老师。很多人喜欢上两位老师都是因为网上的一条视频，我小说里也写了，很多人一看到那条视频就入坑了，我不是，我是第三次看的时候，想着去了解这两位老师，发现她们把越剧是当作她们毕生的追求，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应该说是每个站在舞台上演员的标配，其它行业我不太了解，但是越剧行业进到了我的视线里，我开始考古，她们扎根在了我的心里，受过多少伤，留过多少汗，医院，她们是常客，各种跌打损伤止痛药，可两位老师从未放弃，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直坚持着。” “推人及己，十几岁的我又在干什么呢，我都没有意识到未来是什么，只想着做好眼前的事，想来也挺惭愧。正因为两位老师坚定的选择了越剧这条路，让我也有了决心坚持自己的理想，我是学美术的，现在重新拿起了画笔。很多人是因为她们的颜值入的坑，我得承认，两位老师是真的好看，我开始搜索两位老师的视频时，发现沈老师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像像星星一样，我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眼睛那么亮，神采奕奕，还干净 ，纯粹，没有一丝杂质，我爱上了那双眼睛。蒋老师的眼睛在不同剧目里也有不同的感觉，有妩媚的，有坚定的，有气愤的，媚而不俗，真的厉害，还有好多好多，越了解越无法自拔，让我入坑的是两位老师对越剧的敬畏之心以及美好的同学情、同事情，朋友情。” “很多人入坑后开始磕CP嘛，我也磕，我磕的是她们一路走来，互相帮助，共同进步，台上是搭档，生活中是挚友，那种调侃、开玩笑式的相处方式太美好了。那段时间，我只要一有空我刷两位老师的视频，有戏曲的，有生活中的，只是我关注的时候晚了大半年，你们出圈了，有很多人喜欢你们，但同时也受到了很多伤害，在公众场合，两位老师已经没有了任何互动。我从满心的欢喜到满眼的心疼，我开始了解其他老师，这真是一个有爱的大集体，每位老师都很纯粹，都承载了对越剧的喜爱。” “我喜欢上了你们，也喜欢上了越剧，那种舞台的震撼力，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第9章 不在乎多少钱 “我也关注其他戏曲，其他剧团，都很棒，但我想说一句，你们在我心里是最棒的，戏曲的唱念做打每一个细节杭百的老师处理的特备好，情绪都在戏里，舞台上她不是沈秀君，不是蒋云洋，她就是那个角色，该哭的时候哭，该悲愤的时候悲愤，把观众的情绪全带进去了，不是所有戏曲演员都有这个功底的，当然，我不是说其他老师不努力，戏曲老师都是值得敬佩的，我特别喜欢把网上的视频重复看，每一个细节都不错过，因为太美了，每一帧都值得反复欣赏。钦佩各位老师的同时，我也很痛心，最开始的美好找不到了，我也很不理解，明明老师都那么优秀，偏偏却有那么多不好听的声音，我心里也清楚，老师好的感情不会在观众面前展现了，但私下一定很好，只是很心疼，本该简简单单的那你们，却再不似从前那轻松了。我想留住这份美好，说实话，我是有私心的，这是我心里喜欢的美好，我想用文字来弥补我看不见的这世间最温柔的相知相伴的知己情。并且我将它发在了网上，我发的时候就做好了心里准备，骂我的人会很多，因为三家粉丝，他们给我定的粉籍是我自己不承认的，我我可以都是，也可以都不是，我只是希望或许有那么一两个让人，回忆起自己最初喜欢两位老师时的心境，能够豁然，减少一些伤害。” 一聊到对老师的喜欢，对越剧的喜爱，陈可就开始滔滔不绝，仿佛要将自己从未对人诉说的骄傲，尽数吐出：“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说了好多。但最后还是想说一句，起于君洋两位老师，但绝不是止步于此，相互帮助共同进步的，是杭百的整个团队，我喜欢上了一个团队，其他老师也很优秀，要说下去就太多了，我就说这么多了。” 说到最后，陈可不好意思的笑了。 此时会议室里安静极了，陈可发现大家都很认真的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了。 接着，谈老师鼓起了掌，其他老师也跟着鼓了起来。 “说得好，这也是我们想把你的小说排成电视剧的原因，而且你的小说要想拍电视剧我们剧团的演员是最好的选择，大家都知道你写的是谁，所以我们剧团能让观众看这部剧的时候产生情感共鸣。谢谢你对我们的认可，不过，其他戏团也有很多优秀的演员的，也都在坚守在越剧前进的道路上，你有时间也可以多看看他们的。” “其实一开始我们没有往拍电视剧那方面想，因为突然一下子就出圈了嘛，我们就想着把握好这个流量，让更多的人从喜欢演员，像我们君君云洋是吧，到后面是真正喜欢越剧的，喜欢越剧本身，走到戏曲里来，我觉得这才是最成功的。” 陈可不语，只是一味的在点头。 谈老师接着说：“是有一天，杨导找到了我们，说出了这个想法，因为杨导也了解我们现在的这个状况，就是各种质疑的声音，就是现在大家说的饭圈文化的影响，是吧，就是我们要做到不被裹挟，但也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对我们的喜欢是真正放到戏曲上的，不是说喜欢这个就去怎么样另一个，是吧。就是我们不能所有的人都能理性的看待这件事，但是通过这种方式，我想这种拉踩的现象少一点，哪怕是一个人转变他的态度，我都觉得是成功的。所以，杨导那天跟我说的话很打动我。” “杨导。”谈老师视线转向了杨导，“我谢谢您，真的感谢您，有这样一个想法。” 杨导行了个抱拳礼。 “我也谢谢你，写了一本这么好的书，宋温暖，这个名字也好，你确确实实是一个温暖的人，你对我们的喜欢，我感受到了，你刚才那一段掏心窝的话，我真的哭了。谢谢。” 谈老师说着都站起来了，陈可有种手忙脚乱的感觉，立马也起身，向谈老师鞠躬：“没有没有，老师，您这么说，我觉得把我抬得太高了，我，我有点害怕。” 说话的声音确实有些打颤，在场所有人都笑了。 “好了好了，那我们也别感谢来感谢去了，你也别紧张，我们言归正传，就像朋友那样聊天，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嘛，是吧。” 陈可笑了笑。 坐在一旁的蒋云洋扶了扶他的背：“别紧张。” 陈可一下子就像打了镇定剂，加速版的心跳慢慢缓了下来。 会议分析了小说的将来的推进计划外，最重要的就是版权费了。 导演很直接的说给不了太高的价，大家的目的是为了越剧的发展，希望陈可能够理解，也能为此斤一份力。 陈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小说平台的人拦下了，他们不同意以低价签约，陈可也理解，毕竟价钱低，分成后他就得不到预期想要的了。 “让你们第一次就和作者见面就已经破例了，也是看在贵团的各位老师致力宣传传统文化，还有就是我们作者也确实很喜欢贵团，我们也很喜欢，我们也是很真诚的想促进这次合作，也很感谢杨导慧眼识珠，为了越剧的发展，确实值得我们每个人努力，可我们作者辛苦写出这部作品，他本身就是在为越剧的未来做贡献呀。你们不能仗着这份喜欢和真诚，就提出这么无理的条件吧。” 陈可其实对有多少钱并不在乎，自己的小说能得到当事人的喜欢，现在还要拍成电视剧，她已经很满意了，而且能为宣传戏曲做贡献，这是无比荣耀的。至于钱，只要能...... “是的，我们知道，但是我们真拿不出更多的钱了，我们刚拍完一部电影，还没上映，真是花费了不少钱，我们也挺为难的。我保证，这次陈可要是同意的话，下次你还有作品，我肯定优先考虑你的，毕竟翻拍成电视剧也是难得的机会，也是对你作品的认可不是吗？” “你们能给多少钱？”这次陈可快一步提出了问题。 第10章 和大部分老师见了面 在得到答案后，陈可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和平台对分后，交完税后，全款买杭城的房子还是差点，那就贷款买，自己每个月努力多接点单子。 “我觉得......” 陈可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了。 “杨导，我敬重您是影视圈的前辈，但您拿这话来压新人作者就不好了，欺负她什么都不懂吗？您是觉得这次签约是给她机会吗？她还得感恩戴德？您没有钱，那就不签，我相信还有其他导演有想法，毕竟这部作品无论是主题，选材还是剧情都是新颖的、紧凑的。说了那么多，我就听出了道德绑架。” 最终还是被佳佳她们拒绝了，这次的谈得没有结果，说是让我们在杭城好好玩两天，后面两天剧团有演出，有点忙。 临走的时候，沈老师叫住了陈可：“你想见见其他人吗？大部分人今天都在排练，可以找他们签名哟。” 陈可眼睛发亮：“合影也可以吗？会不会打扰到你们排练呀？” “你终于学会主动了。”蒋老师笑了。 “对，免得打扰到各位老师了，要不过两天在合影，反正我们还是要接着谈的。”小说平台的主编再一次拦住了陈可。 “你放心，我们不会私下同小陈说的，毕竟就算小陈同意了，她也不能拍板，还不是得通过你们，要不你们一起去？而且杨导他们一会还有事，不会和我们一起的。”是陈可让她们喊小陈的，陈老师喊得她有写不自在，太有距离感了。 谈老师转头拍了拍陈可的背，一脸宠溺，就像长辈看小辈，看得陈可想哭了。 她说：“走吧，我领你去，去看看她们排练。” 陈可跟着走到后台，是从后台走向舞台的，这是她以不一样的视角看舞台，原来这么大呀，以前都是坐在观众席的，次数也很少，每次都是二十排开外，只有一次坐在十八排，只能望远镜看，那视觉效果肯定远不如第一排的。 “台上正在排练，要不我们先不要打扰她们，坐在第一排看看？” 陈可笑着点了点头，陈可想，这短短的三个小时，跟做梦一样，自己虽然常常幻想同她们见面，但也只是幻想，可此时此刻真人真事就摆在她眼前，她下意识的、偷偷的掐了自己的手，很用力。 嘶，好疼，看来不是做梦。 此时，谈老师还是悄悄的同陈可说了句：“我们团很想促成这次合作的，但是有句话想跟你说，和你签约的不是我们剧团，我们团也是要和导演签约的，所以不要觉得不好意思，维护自己的权益才是真的。我们不能仗着你是我们的粉丝违背了底线，我们和粉丝之前应该是双向奔赴的，互相理解和尊重才是我们和观众之间最好的关系。” 陈可听完，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台上的老师穿着常服，认真的边听前辈老师的讲解指导边认真的坐着动作。 过了一会儿才停下来走向谈老师。 “谈老师要给我们指导一下吗？”说话的是谢妍。 “哎哟，你都那么厉害了，那还需要我指导，都是谢妈妈了是吧。” “话不能这么说滴，我确实是比君君和云洋优秀那么一丢丢滴，是吧，但是在谈老师面前，我还是不得行滴，您可是艺术家呀。” “你呀。”谈老师指着谢妍笑了。 “诶，谈老师，这旁边的小美女是谁呀，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这不是正要介绍的吗？咱们谢妈妈不给机会呀。陈可，这是谢妍。” “谢老师好。” “这是陈可。” “你好你好，这一看就不是我的粉丝，他们一般都叫我谢妈妈的。” “谢妈妈。”陈可突然很大声音，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我很喜欢你和一一老师的。” 谈老师只是笑而不语，一脸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谢妍。 然后走向舞台，就在舞台下拍拍手：“来来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啊，这位是陈可，就是你们一直在看的小说的作者宋温暖。” 说完转头看向陈可：“陈可，她们我就不用介绍了吧。” “不用了，谢谢谈老师。” “啊？你就是宋温暖老师啊？” “你的小说写得真好。” “哎呀，终于见到作者本人了，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呀。” “呀，那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在我粉丝团里是排得上名号的哈。”谢妍故作高傲。 大家一下子都围了过来，还在舞台上的老师也都走到了舞台下面。 陈可一一的打了招呼，每位戏曲演员连姓带老师的喊。 “她真的是都喊老师啊，喜欢我们，来看我们戏的基本上很少喊我老师的，对我们都有特定的称呼。”陈可注意到说话的是曾璟琰。 “小曾老师，大家不都是这么叫你的吗？” 曾璟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确实是，那是因为我比她们都小。” 然后她的眼神到了陈可的包包上：“你这个吧唧是我？” “对，还是你送的。” “你的那本小说我们都读了，有很多粉丝把你的小说送给们，我们都读了很多遍呢，你写的是我们吧？”这是谢妍老师的CP，夏一老师问的。 “你真的很了解我们，小说写得太好了，要是所有的粉丝和你一样不伤害其他人就好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言的说着，陈可一句话也没有说在，只是笑着，还显得有些不自然。 “怎么，是不喜欢我们吗？这么高冷，一句话不说。” “哎哟，妈妈，你就别开玩笑了，把我们小陈老师吓到了。”沈秀君上前搂住了谢妍的肩膀。 “是呀，妈妈，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着，叫人家回答哪一句呀。” “陈可很高兴能见到各位老师，我好久都没这么幸福了。” “哦？那你上一次这么幸福是什么时候啊？” “十七年前。” “这么久？”谢妍只当陈可说的是玩笑话。 陈可笑笑：“也没有，在每一次见你们的时候，我都是幸福的。虽然和其他粉丝相比，我和各位老师剧场见的次数没那么多，但我的喜欢一点都不少的。” 越往后面，陈可的声音越小，她实在是说不出口，但又想说出口。 第11章 签约谈判失败 蒋云洋轻轻戳了戳沈秀君。 “陈可老师是想要大家的签名的，大家帮忙签一下好吧。”沈秀君连忙扯开话题。 单签的单签，双签的双签，陈可一下子拥有了百分之八十演员老师的签名，还合了影，今天真的是久违的幸福，她发誓。 “下次我能带着我们合影的照片来签名吗？”陈可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可以。”大家异口同声的说。 “在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结果了，你的小说里都有写的。” 听到是何悠悠老师说的，陈可更不敢看大家了，只是低着头，又想看，便偷偷的看，陈可只觉得自己太丢人了，此时只觉得自己是个透明人，心中所想她们都知道了。 没有待很久，就打完招呼离开了，各位老师都在排练，担心影响到她们。 在酒店的时候，陈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愿意以低价卖出自己小说的影视版权。 “你说了不算，你签约的是我们公司，所有条件应该由我们谈，而且价高，你分得的也多，有钱不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写这本小说的初衷你们是知道的，她们在我心里有不可替代的分量，是用钱无法衡量的。” “别傻了，喜欢她们的人那么多，人人都说有不可替代的分量，那她们呢，你们这些粉丝的存在不过是她们收获名利的工具罢了，这么认真干嘛。” 听到这话陈可猛的抬眸，眼神犀利，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对面的人活吞了。 佳佳在一旁也说：“她们不是那样的人，她们很努力很拼命，热爱戏曲，与粉丝也是双向奔赴。” “佳佳，他们这些无脑粉丝傻，你也傻，你也是她们的粉丝吗？” “我......” “你看过我的小说吗？”陈可一下子站起来了，质问眼前的王主编。 “咳，我当然看过。”看着陈可一脸杀气，王主编紧张得清了嗓子。 “真的认真看过吗？” “就......大概看了下，写得不错。” “你觉得很无脑？” “额，也还好，就是觉得你们把人家当成不可或缺的追寻，真没必要，她们就是因为你们才能赚这么多钱，这是把你们卖了你们还帮忙数钱呢，当然了，这样的追寻，要是换一种思考方式，也是互赢的，你看你不也写了本小说，她们也得给你们钱吗？” “你连我的小说都没有认真读过，你也没有真正去了解她们这个团队，就在这里胡乱评论，贵公司的人可真是好‘专业’呀，她们是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的优秀戏曲演员和戏曲的传承者，国家的艺术家，你不配评论她们，你和她们在一个桌上谈事情都是侮辱。就你今天的这番言论要是放在网上，你确定你还真能在这个领域站得住脚，哦，不，是各大领域。” “她们或许很感激你们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但那么多人，她们也只能是感激，把所有人放在心里，放得过来吗？” “呵，你说得没错，喜欢她们的人太多了，但是喜欢她们是我们的事，她们知道有这样一群人支持者她们，这就够了，不需要知道我们每一个人的名字，要不要给你科普一下，这些群体的名字，星辰、云朵、悠友。千千万万位星辰汇成了星海，千千万万位云朵凝聚成云洋......” “我不想跟你争论，我只知道，你的小说签的是我们公司，必须按我的来。” “我不同意，这是我的小说，这版权我不卖了。”说完，陈可转身要走。 “你装什么清高，你自己还不是租房住，无依无靠，就算这是无意掉下来的馅饼，你不想多拿点钱，有个自己的容身之所，做自己想做的事吗，这年头谁会跟钱过不去，除非她脑子有问题。”佳佳对王主编使的眼色，他并没有理会，一口气将话说完了。 “你说得对，我喜欢钱，我当然喜欢钱了，钱可是好东西呀，能满足我的**，我可以买个相机，我可以去旅游，我还可以抢她们的每场戏票，还是前排的不用因为买了戏票而生活拮据，我还能买房，布置成我喜欢的样子。” “你看，我说吧，不会有人跟钱过不去的。”王主编一脸胜券在握的看着佳佳。 “但是，在支持小百花这条路上，钱就没那么重要了，我想要更多的人看到她们，看到越剧，所以我愿意拿少点的钱，我希望大家能因为我的小说不要在互相伤害了，被很多利益熏心的人蒙蔽了眼睛，去伤害自己喜欢的人，我想看到这个圈子的和谐，小百花是那么的美好，戏曲是纯粹的，她们的粉丝也应该和正主一样，喜欢的心也该是纯粹的，团结一心，支持她们支持越剧，为戏曲能有一片繁华的未来尽自己的一份力。” “你真是无可救药。” “哼。”陈可冷笑了一下，摔门而去了。 回到自己房间，开始收拾东西，佳佳跟着过来了。 听到敲门声，陈可没有理会。 “陈老师，是我。”是佳佳的声音。 门开了，陈可转身又继续收拾东西。 “陈老师，你要走啊？” “嗯。” “这谈判还没结束呢，你要去哪。” “不想谈了，我理解你们想赚钱的心，哪个开公司不想赚钱呢，站在你们的立场上，我这个想法确实有点太圣人了，我知道，但是，你可能还不知道，越剧对于我而言，还有其它的意义，这是没有写进小说的，属于我的故事。” “那我能听听你的故事吗？” 陈可停下手上的动作，很认真的看着佳佳，语气冷漠坚硬，与刚刚谈起小说的语气截然不同：“不能，你走吧。” 说完继续收拾了，完事后推着行李箱准备走，看见佳佳还在房间里，没有动。 “还不走吗？我要退房了。” “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你知道我的，我劝你不要再说了，我这个人性子冷得很，把我惹火了，我怕你这颗刚出社会的小心脏会受不了。” 第12章 陈可走了 佳佳急匆匆敲响王主编的房门，一直没人开门，电话拨了过去，那边却很吵。 “王主编，陈老师找不到了。” 王主编正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没听清她说的话：“啊？你说什么？” “你在干什么？” “哦，我在游船啊，反正这两天没啥事，还不好好玩一下，我看你跟着那个神经病走了，就没叫你，再说了，你们女孩子跟我这个中年男人在一起会很无趣的。” “我会如实上报，我很会跟上面建议让你退出这次签约，我觉得你这个人不适合做这一行。” “啊？你说什么？” 佳佳没有在多说什么，直接撂了电话。 “切，黄毛丫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我在这行工作这么多年，你反映领导就信啊，我还是你领导呢，真是不想干了。”王主编边碎碎念边编辑短信。 短信内容： 秦总，这个宋温暖有点不识好歹，她非要一意孤行，想要以低价签约，我劝说了好久她还是不同意，她是我见过最古怪的作者，她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没有家人，没有朋友，谈判的时候对人家越剧团的老师也很不友好，还说什么爱签不签，她的作品不能有改动，不要说有的没的，我劝了半天都没劝好，还不得不低声下气的同人家老师们道歉，这攻坚战有点困难哪。而且那个编辑佳佳不仅不帮我，还跟那个说不通的人统一战线，还说什么要支持她，做她最忠实的粉丝，现在我正在想办法怎么才能攻破，她却不知道跑哪去玩了。 那边很快回信息了：辛苦了，这单要是成了，你的提成不会少，至于那个编辑，本来就是实习生，不成气候，等回来我让人事给她开了吧。 看到回信，王主编心情大好，还哼起曲来。 杭州小百花剧院里，佳佳的身影又出现了。 “谈老师，不好意思，说好两天后再谈的，我不是要打扰你们排练的，只是陈老师联系不上了？” “什么叫联系不上了？是因为杨导提出的价钱太低了吗？，这本就是可以谈的，这不才谈一次吗？刚才临走的时候她看起来很高兴啊。” “哦，不是的，她对钱没什么特别的要求，而且估计只有你们才会让她开心了。” “什么意思？” “谈老师，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觉得陈老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第13章 陈可回来了 “我跟她不过一面之缘，但我总觉得她有故事，她的小说是有力量的，我想她应该是个很善良的人。” “老师，不瞒您说，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她，在网上总共就聊过两次天，可我的感受跟你一样。但是我们刚刚发生了争吵，陈老师反对王主编的决定，她不想赚你们的钱，也想为越剧做点贡献。她还说了很多对自己不友好的话，我有点不确定到底那样的她是真实的她，但我觉得她喜欢你们这一点一定是真的。” “我不懂你说的，可能是因为我没见过你说的那个陈可。” “不管她是怎么样的人，我想为她争取，至少她对越剧真的有一颗真诚的心。您刚刚也说了，觉得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想或许她的生活一定很苦，比小说的主人公还要苦，她跟我说她喜欢一个人，她就是一个冰冷的心，但她对你们不一样，我希望老师也能心疼心疼她。” “我知道，我们再想想办法吧。” “老师，我不会要太多，可不可以和杨导再谈谈，稍微再加一点，小说里的她想在杭城买房的，虽然可能还不够她全款买，但至少她的还贷压力会销很多。我知道这不在你们该管的范围内，她毕竟不是小百花的人，但还是希望您能帮帮忙。” “你这个小姑娘有意思啊，你不确定陈可是什么样的人，还对她这么上心。我们会和杨导说的。” “这不是我参加工作后跟的第一个作者吗，就想把工作做好，促成合作。”佳佳不好意思的笑了。 “你还没毕业吗？真年轻啊。”谈老师看着眼前的女孩，不禁感慨到。 “也没有，我二十五了，比宋温暖老师还大一岁，因为我念了研究生。” “挺好挺好。”谈老师眼里充满了赞赏，点了点头。 “但是目前还有个问题，因为和王主编的观点不一样，现在她不想签约了，她已经走了，还删了我的联系方式，我想着如果是贵团的老师加她好友，她应该是会同意的。” “可是你们不是不让双方直接联系吗？” “现在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那你们王主编能同意？我们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稍等，我打个电话。” “谈老师，有个人想和你谈谈。”佳佳把手机递了过去。 “好，我来联系她。”挂了电话谈老师就申请加了陈可的好友。 看见有个好友申请，点开后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陈可不喜欢这样，她不想自己喜欢的团队为难，她更不想给沈老师和蒋老师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陈可，关于签约金的事我们知道了，很高兴你为我们做的一切，其实很多相关事宜还是可以再商量的，你不用觉得过意不去，就像我一开始说的，我们很喜欢你的作品，也谢谢你这么的喜欢我们，支持我们，我希望我们能促成这次的合作，你也可以成为我们的家人，就像你小说里写的一样。我们会向杨导建议的，不会让你亏很多，尽可能的找到一个大家都能解决的办法。 看着谈老师发来的消息，陈可心中五味杂陈，仿佛回到了十七年前的那个下午，她觉得自己生命里最温柔的东西就是越剧了，她同小百花的各位老师一样，深深的爱着这项传统文化，不容任何人置喙。 陈可还没来得及回消息，那边的消息就又来了，是条语音。 “陈老师，我是佳佳，我很支持你，你放心，我已经向公司领导反应了这个情况，很快就会派新的人来交接，我们公司还是希望您两天后能到小百花继续商谈签约事宜，我们一定会让您和小百花还有杨导都满意。” 如果只是佳佳发的消息，陈可是真的不想回，反正她一向是个怪异的人，多一个人这么认为又无妨。 只是谈老师不行。 我会到的。手指敲着九键。 两天后，陈可早早的就去了，她想去音乐学院的食堂吃饭的，还想再吃一次小百花各位老师爱的混沌和烧饼。 这次是一个人，仿佛这才是陈可该有的样子。 看着学校里年轻的面孔，是真的想再回到学校了，但又想想，学校里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她还是一个人。 进剧院的时候，被保安拦住了，以为陈可是粉丝，怕放她进去影响不好，毕竟现在确实有很多粉丝想方设法的想进剧院后台，主要是也怕有过激的行为。 陈可纠结了好久，还是给佳佳发去了消息。 啊，陈老师，您这么早就到了，我还没到呢，你联系下谈老师呗。 陈可本来不想打扰谈老师的，但也是没办法，最后出来接的是谢妍。 第14章 第二次签约谈判 “不好意思啊，谢老师，麻烦你了。” “哎呀，小陈哪，我可不想叫你老师哈，显得我技不如人的样子，哈哈哈，开个玩笑，别介意。”谢妍双臂合十的笑着，却让陈可觉得很心安，既紧张又心安。 “没有没有，我喜欢您叫我小陈，而且，在越剧上您确实是优秀，我还只是个外行人。” “哎呀，小陈哪，你真的很上道，只不过呢，你别这么拘谨哈，就当到自己家，该吃吃该喝喝哈。” 陈可一直笑着，本想保持沉默，但还是没忍住：“谢老师，你和网上看到的一样。” “什么样，是不是貌美如花。” “是的，貌美如花，还很温暖。”陈可一脸认真的看着谢妍。 “哎哟，你突然这么认真，怪不好意思的。” “哎呀，你别光笑着啊，笑得我瘆得慌，其实啊，我真的是硬着头皮在扯话题，你别看我平常在嘚啵嘚里挺能聊的，那不是在屏幕里，在现实生活中，我还是很害羞的。” “谢老师是个有趣的人，有有趣的灵魂，我很喜欢您。” “啊，是吧，嘿嘿嘿，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飘了耶。”一句话反倒给谢妍整害羞了。 很快就到了会议室门口。 “人我带到了啊，各位领导还有啥吩咐没，没有的话我就先撤了。” 谢妍带上门离开了，看着这一屋子的人，陈可刚稍微放松的心情又紧张起来了，她同小百花的各位老师都打了招呼，很拘谨的坐在了佳佳给她拉出来的椅子上：“谢谢。” 陈可感受到了来自王主编不友好的眼神，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些烦躁，她是真的很不想面对这些问题。 王主编的态度没有丝毫的改变，费用这块一点都不让步。 陈可忍着的火想发作，但又怕让各位老师看到不好，可不发作吧，她不想小百花的老师为难，让她们为难也不是自己的初衷。 倒是佳佳先开口了：“王主编，我已经和杨导谈好了，价格已经定了，你没有说话的权利了。” 此时的佳佳虽说还有着刚出校园的稚嫩感，但明显硬气了许多，陈可惊讶于她的转变，毕竟在她面前，佳佳看起来比她在面对小百花老师时还唯唯诺诺。 “呵，你一个黄毛丫头做主？你做什么主？带你出来，让你跟着学习，是看得起你，知道吗？什么都不懂，还想蹬鼻子上脸？不是，宋温暖给你灌什么**汤了。” 说着，王主编看向了陈可，还是半赔笑着：“陈老师，我知道，您这小说写得是不错，我对您也是很敬佩的，那天我说话是急了些，但好的作品它就是需要好的市场不是吗？您作品的推广和运作不还是我们吗？我要这价格也不是为我呀，我们公司那么多人，忙前忙后，他们也得吃饭呀，不是吗？您不在意钱，您高风亮节，没问题，但您不能让我们饿肚子吧？” 陈可抬头看着王主编，那眼神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很坚定：“我的书出版是出版社在忙活，你们也不是出版社，推没推广，你心里其实很清楚，我不过是借用了你的平台，让大家知道了这本小说，喜欢小百花的人太多了，还都是活粉，他们的分享与传播，以及更多的人看到了小百花的老师，这本小说就火了，我很感谢贵公司给予的平台，但没有小百花就什么都没有了。” 见王主编没有说话，陈可继续说：“其实这本书签给小百花，你们公司是稳赚不赔的，你心里比谁都知道，出版社，各大平台的小作品创作者可能都会找上来，你们抽成都是五成，能少吗？不过是知道按着这个走向，小百花是一定会签的，你这是能捞一点是一点。” 王主编笑了：“没错，但你不想多赚点吗，没人跟钱过不去，你不想赚钱？” “没错，我也想赚钱，就算是天上掉馅饼，它掉到我怀里了，我就觉得是我的，就像我的小说里，主人公也是写小说得到了越剧团的认可，一下子就走上人生巅峰了，这本小说是我自己的幻想，现在幻想成真了，可不就是馅饼吗？但我的小说也不是白送给杨导的，还是有酬劳的，或多或少的问题，而且我不觉得很少，这笔钱也能让我实现我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不想只看眼前的，我也有私心，我想让小百花记得我的这份‘牺牲’，能够记得我陈可这个人，一个非常非常非常喜欢她们，并且会一直一直一直支持她们的越剧戏迷。她们在我心里有不可言表的重要性，不仅仅是小说里写的那样。” 陈可看着在场的小百花的老师，那眼神温柔得不得了，是佳佳从未见过了，她想，这份眼神只有在望向小百花的师的时候才有，尤其是望向沈秀君老师和蒋云洋老师的时候，那眼神都快化了，她发誓，那是她见过最温柔最充满希望的眼神，她觉得那眼神里有星星，就像陈可说沈老师眼睛里有星星一样。 “嗯，是这样的，之前和佳佳也确实确认过了，也和贵公司确认过了，佳佳给的方案通过了，就是钱加了一点，加得不多，我们这边也商量过了，也同意。”杨导叹了口气，笑了，“陈可呀，你好福气呀，这么多人都在为着你，就是怕你吃亏。” 陈可不明所以的看着杨导。 “你喜欢的谈老师，找我谈了好几次呢，还有个神秘人。” 看着杨导神秘的笑容，陈可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但还是赶紧对谈老师表示了感谢。 “还有，陈可，你说你的小说是你的幻想，想不想你的幻想变成现实又多一个？”谈老师看向陈可时就像在哄自己的孩子。 完了，更蒙了，陈可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你不是很喜欢我们的越剧吗？不是说抢不到票吗？还希望看很多次？嗯？”谈老师一连抛出了好几个问句。 第15章 最珍贵的礼物 “谈老师，您是说，是说......”陈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眼眶一下子红了。 谈老师歪着脑袋笑着看着陈可，并递过去了盒纸巾。 “我能大胆猜一下吗？” “当然。”谈老师温柔地看着陈可。 “是杭城小百花越剧团的终生戏票？只要我想，我就能随时去看？” “没错。” “啊，我再也不用忧愁我抢不到票了。”陈可忍不住发出了感叹，此刻的她终于像一个孩子了，不再似之前那般沉稳与隐忍了。 “而且这票我们会用特殊材质制作，不用担心它会损坏，全世界只此一张哟。” 陈可彻底眼泪泛滥了，泣不成声，但还是能听出她在说：“谢谢，谢谢，真的太谢谢了，这是这辈子最好的礼物了。” “不是，这就定了，你们别忘了我才是拍板人，她就是个实习生。”王主编看着眼前大家感动得不得了的感情大戏，意识到大家都把他忘了，很是不满。 佳佳虽然很不喜，但是对王主编还是很客气的，毕竟也是公司的老人了：“王主编，今天还有个人要来，不如等等，不着急。” “还有什么人，上次来的人不是都在吗？小百花还要来人？”他看向小百花的各位老师，“我知道各位老师都很优秀，为中国传统艺术的贡献也很大，但是也得守时吧，已经超过约定时间一刻钟了，这么多人都等着呢，就这么让陈可老师等着也不好是吧？要不打个电话催催？” “陈可老师，还有各位小百花的老师，麻烦您们等一等，很快就来了。”佳佳看向所有人，点头道歉。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公司要来人？” “对呀。” “别逗了。”王主编不屑的一笑，摇了摇头，还翘起了二郎腿。 他看着佳佳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他有些不自在了：“你向公司上头汇报了？” “嗯哼？”佳佳一直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状态。 这下王主编有点急了，拍桌子一下子站了起来，发现自己行为有些过激后，我慢慢的坐了下来，咬牙切齿的、小声的同佳佳说：“不是，梁佳欢，你搞搞清楚，我才是你的上司，你这样越级汇报是违规的，再说了，我这都是为公司好，他们也说不得什么，反倒是你，做的什么主，逞的什么能，我是你的实习老师，我可提醒你，你的实习期还没过呢，能不能留下来都不一定，手别伸得那么长。” “各位老师都没说什么，等着就是了。” 不过五分钟，谢妍又领着个人进来了，是个穿着简约，有着运动风的中年男人，身材管理得很不错，踏进门的那一步，陈可就觉得这人不简单，那气质不是像她这种办公室朝八晚六甚至晚七还经常要加班的人能有的。 男人一进来就精准的找到了杨导和谈老师，商业会谈的打招呼方式，来人竟是佳佳公司的老总。好家伙，这面子有点大了，陈可不禁在心里感叹，果然我喜欢的人太优秀，本该是望尘莫及的，结果自己走了狗屎运，连带着几天都见到了大人物、大场面。 跟小百花的几位老师打完招呼后，就往陈可这边看过来了。 “你就是宋温暖老师吧？你好。”伸出手做握手状，“我是梁生。” 陈可赶紧将手伸了过去：“梁总，您好。” 陈可的眼睛里多了一丝不解：“我想冒昧的问一下，您姓梁，佳佳也姓梁，所以......” “哈哈哈哈，是的，梁佳欢是我的女儿。” “爸。”佳佳赶紧过来挽着梁生的胳膊撒娇的叫了一声。 “我这个女儿被我从小宠坏了，没给您添麻烦吧，宋温暖老师。” “没有，她很好，真没看出来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您叫我小陈就好了。”陈可礼貌的微笑着。 王主编是彻底坐不住了，起身赶紧过来，哈着腰要跟梁总握手，梁总也礼貌性的回握了 “梁总，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儿，实在不好意思。” 梁总没有立马回应他，笑着看向在场的人：“那谈老师，小陈老师，还有各位老师，我们要这么站着说吗？” 谈老师也笑了：“哪能呢，这不是看您父女团聚，怕要有很多话要讲，还想说要不我们先出去呢？快坐快坐。” “哈哈哈，谈老师果然很幽默，和网上看到的一样。” “哦？梁总应该很忙才是，也会关注我们呀。” “是啊，不瞒你们说，我也喜欢听越剧，我就是这里人哪，贵团的戏我都到现场看过，视觉和听觉的销双享受啊，越剧有你们实乃大幸，越剧如今出圈，离不开你们的努力呀。”梁总点了点头，谈起越剧他一脸认真。 “不过我女儿没怎么听过，以前忙，每次都是工作的时候，听听越剧，能静心，她不在我们身边长大，没怎么受我们的熏陶，前天她跟我说越剧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因为越剧的出圈，也开始了解了，没想到是一个年轻的小作者影响了她，她跟我说呀，就是因为这个作者，她才去了解的，小陈老师，谢谢你喜欢越剧。” 陈可笑了笑。 “欢欢跟我说了时候，我就去拜读了你的小说，写得真好，但是不好意思，我还没有看完，我也不知道公司现在有计划将你的小说推出去，先跟你说声抱歉。” “没有没有，梁总，我知道的，公司的运作肯定是公司的员工来进行的，您是老板，怎么可能每位作者，每本小说都看呢，毕竟那么多人。” “我能感受到你对越剧的喜欢，对小百花的喜欢。”梁总又看向了小百花的老师，“在这个流量漫天的时代，出圈之后确实面对了很多问题，你们一路走来也不容易，这本小说的出现，在已经有这么多流量的同时，又吸引了一部分喜欢你们的人，这部分人可能是更正能量些，因为这本小说引导的，不会说喜欢某一个，伤害另一个，而且它还将一些被误导的大众拉到了正轨上，这要是拍成电视剧，就会有更多正能量的人，当然不能说影响所有人，但是效果还是会有的。真的很感谢杨导为越剧的发展做了这么一个决定。” 关于小说能带给这个圈子的影响是几位老师共同在意的。 第16章 成为主角 “王主编，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的工作，但是你处理问题和沟通的方式问题是很大的，公司已经收到你的很多投诉了，不仅仅是来自作者，很多读者对你也有不满。” “梁总，我的心是好的。” 梁总抬手打断了王主编接下来要说的话：“我知道，今天先不讨论这个问题，这个签约具体的方案我之前已经让欢欢和贵团说过了，最终的结果我同意。而且我们还会给予作者更好的报酬，我们不抽五成了，只抽三成，感谢小陈老师为宣传越剧做出的贡献，我们公司也要支持一下越剧的宣传。你们觉得怎么样，谈老师、杨老师、韩老师？” 所有人都看陈可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样，陈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所有的高冷，在面对眼前各位前辈温柔的眼神和话语的时候彻底瓦解。 陈可慌乱极了，眼神也是乱的；“不，不用的，嗯，那个，既然你们都想为越剧做贡献，要不把钱多的给演员的片酬吧，她们一直为越剧坚守着，很不容易的，很辛苦。” “成，我豁出去了，戏曲演员的酬劳我会适当加点，但不能很快给，得电视剧开播后，有收入进账后才能行。” “不用了，杨导，多的钱我希望能好好拍这部电视剧，尽可能的达到最好的效果，不要给剧组省钱。但是我们团其他演员也很辛苦，想来她们能得的肯定不多，希望杨导......”沈秀君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 杨导也笑了。 沈老师一如当初一样，并没有因为泼天的流量丢掉初心，这也是陈可喜欢她的原因之一。 “我觉得这样挺好，小陈，你别觉得不好，你要是实在觉得不好意思那你就辛苦点，给我们做跟组编剧吧？” “谈老师，您的意思是改编剧本我来做？” “怎么，不行吗？” “我很感谢老师给我机会，只是我怕我做不好，毕竟这本小说我也是第一次写。” “没事，我们剧团有编剧老师，到时候你们可以一起，但是没有额外的工资哟，不过住的地方倒是可以安排，音乐学院的宿舍我们是租了一层的，有空的，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也就是说在拍摄的这几个月里，我可以和小百花的老师一起生活。”陈可一下子激动起来了。 “当然了，你的小说里不是也写着主人公是你演的吗？那你肯定得和我们一起呀，不过我们平常是有剧场演出的，而且沈秀君和蒋云洋她们俩在这期间可能还会有其它的活动，你也知道，现在很多杂志，活动都会找她们。” “不不不，等一下，谈老师，我得捋一下，您的意思是，我的小说里面的主人公，就是最后追随你们成功了，成为你们生活的一份子的主人公是想说由我演吗？” “对呀，我们是尽量的还原小说的真实性，小说面的主人公也是写了一本小说被越剧团拍成了电视，电视的主人公就是小说主人公演的呀，你写的不就是自己吗？” “是的，但是这本小说就是我的一个幻想呀。” “对呀，我们现在不就是在把这个幻想变成现实吗？等这部电视剧播出这就彻底不是幻想了。” 陈可摇了摇头，她此时很迷茫：“不，不是的，这，虽然是这样，现在小说能拍成电视剧已经很好了，也很感谢谈老师愿意给我跟组学习的机会，至于参演，我不是专业演员，演技这一块肯定是烂得很，而且我就一素人，根本就没有流量，，可能吸引来看的人就只会是原本就已经进入越剧圈的人，新人就很少了，我是怕本来很好的一手牌，因为我的加入会打得稀烂，反而将你们更加不好的处境，毕竟现在网上的戾气很重，我都被骂过。” 说着，陈可看向了杨导：“而且，杨导那......” “你不用担心，我和杨导都探讨过了。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我们团都是这么认为的，不信，你听听你们的杨老师和韩老师怎么说？” “这本小说本来就是写的一个普通人，通过一本小说和她的真诚打动了越剧团的每一位老师，成为了不是越剧团的越剧团的家人，她收获了亲情友情，而越剧团的每一位成员也有了一位可爱的妹妹，就是因为是素人，所以才有看点，找个家喻户晓的明星，我感觉代入感就没那么强了。” “是的看电视剧，看的就是剧情，再就是在剧情里找到共鸣，这就是人的情感特点，很多人会不自觉的带入自己，就是一个素人，会让观众觉得，这个角色可能就是自己，感受到了自己和越剧演员的双向奔赴，很多不能来现场感受到越剧的魅力，感受我们越剧演员也很感谢他们支持我们的这份情谊，在电视中找到这种感觉，我们得让他们觉得喜欢越剧演员，越剧，不白喜欢。” 谈老师看陈可紧锁的眉头，知道她还是很担心。 “梁总，您是开公司的，利益这块看得比我们更透彻，您觉得呢？” “哈哈哈，谈老师，我怎么觉得你这话不像是在夸我呢。两位老师说得很好啊，这本小说的出发点就是一个普通人，通过喜欢上越剧演员，喜欢上越剧，更加坚定了人生目标，还写了本小说，实现了自己曾经想的和不敢想的，这个形象就是草根的努力收获了成功，虽然这么比喻有点不好听啊，但是很通俗。这本小说的价值是多远化的，你看啊，很多人都说沈秀君老师和蒋云洋老师是他们生命的光，指引他们走出了人生的低谷。小陈老师，她们也使你的光吧？” 本来在认真“听讲”的陈可冷不丁被这么一问，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我是支持小陈老师演这个追光者的，根本不用担心演技问题，这整个团队都是演员嘛，回头肯定还会有导演、制片人，这就是谈老师他们要考虑的问题，到时候他们都能指导你，我相信你可以的，从你的小说里就能看出你是个细致、努力、不服输的人，你肯定会迎难而上的，演技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你的问题。我支持的原因还有，这本小说何尝不是呢，她不单单是讲一个小女孩对越剧的喜欢，她还讲了因为生命中被一束光照进来了，她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气和继续追寻理想的决心，生活在低谷的人有那么多，怎么不能引起共鸣呢，说不定小陈老师也成为了他们的一束光，毕竟素人更有说服力，而且保不齐这些人当中会又会有一群越剧的粉丝，这不，我的女儿不就是因为小陈老师和她的小说开始主动去了解越剧了吗？哎呀，感觉这票以后更抢不到了呢，谈老师、杨老师、韩老师，这我以后都看不着你们的戏了，咋办？” “梁总想来看，随时来呀，我们剧院随时欢迎。” “你们送我票啊。” “那必须的呀，梁总这么支持我们的越剧。” “啊，爸爸，我也想看。” “你呀，你要看，自己去抢票去吧，谈老师，你们千万别给她开后门啊。” “哈哈哈哈。”会议室里一片欢声笑语。 第17章 正式签约 合同的细节还需整理，所以签合同是又过了两日，本来计划在杭城就待个三四天的陈可，已经来了一个星期，这是她第三次要走进小百花剧场的内部。 今天剧场有演出，SD口已经有零零散散的人在等着了。 陈可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一个背影被几个人围住在签名，她心里顿时一紧，大概猜出来是谁了，强装镇定的从旁边走过，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直接进了剧场。 这次没有人拦她，因为她胸前挂了剧场的工作证。 陈可没有立马去会议室，而是走到一个拐角处，外面的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等门口的人签完名后，走到电梯口，她才试探性的喊了声：“洁哥？” 沈洁回头：“诶，你是？” 陈可猜到洁哥根本不记得她，她和各位演员老师的大粉不一样，并没有经常在沈洁面前晃悠，只是送过一次花，签过两次名，合过一次影，时间久了，自然就忘了，毕竟喜欢她的人那么多。 因为陈可不好意思打扰。 “我是你的粉丝呀。”陈可不好意思的感觉又上来了。 听到陈可这么说，然后沈洁的眼神又移到陈可脖子上的挂牌了：“那你这是？” 电梯也来了。 陈可指了指电梯，小心翼翼的问：“我能和你一起吗？” “当然，走呀。” “老师请。”陈可还是下意识的喊了老师，并做了请的动作。 进电梯后，陈可问沈洁知不知道宋温暖的那本小说。 “知道呀，我们团的人都看了，写得很好，最近好像......”沈洁想到什么似的，赶紧闭麦了。 紧接着又问：“你也看过吗？” “等等，这两天......”闭麦后的沈洁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不会是？” 陈可笑了：“沈老师，你好，我是宋温暖，我叫陈可，你可以叫我小陈，宋温暖只是我的笔名。” “哇，你的书真的写得很棒耶，我就叫你陈可，可以吧。”沈洁脸上满是欣喜。 “可以的呀。”陈可大概是被沈洁的情绪感染，说话也带有了撒娇的意味。 “你别喊我沈老师了，我听着有点别扭，你也喊我沈洁吧。” 此时两人已经出了电梯了。 “那我喊你洁哥吧，大家都这么喊你。” “可以呀。”沈洁晃着脑袋，“好了，我要去排练了。” “洁哥，其实我们合过影。”说着在手机里翻出了相片。 “是你呀。”沈洁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喜。 陈可笑了笑，不想耽误沈洁排练，就没有多说什么了。看着沈洁的背影，陈可在心里说：是的，是我，我还给你发过私信呢，不知道你能不能将我对号入座。 今天陈可来得有点早，会议室里还没有人，也没多久，杨导和谈老师就来了，佳佳也来了。 “本来今天是我们韩老师来签约的，她是我们团的团长嘛，但是今天她去市里文化厅开会去了，我今天就全权做代表了啊。” “谈老师这么忙都亲自来，我们可是荣幸之至啊！”杨导开玩笑。 没说两句话，隔壁传来了小孩子的大叫声。 佳佳很紧张的看了眼陈可，果然双眉紧锁，眼神有些犀利。 佳佳有些慌张：“谈老师，你们这还有其它会议室吗？要不我们换一个？” 听到这话，谈华有些愣，顺着佳佳的眼神看到了陈可，大概是明白了什么，脸色也不太好了。 “没有，语气很冷。” 佳佳有些尴尬，忙打圆场：“没事没事，把门关上也行，毕竟签约是个隆重的事，还是关起门来比较好。” 然后就准备关门，就在这时孩童咿咿呀呀的声音更清晰了，陈可的双眉锁得更厉害了。 就在门即将关上的一瞬间，陈可拦住了：“不好意思，杨导，谈老师，我想去看看。” 就在隔壁，陈可在门口看见里头的人后，睫毛微微颤抖，最先进入她视线的就是扎着马尾，满脸通红，都是汗的老师，拿着一个小玩具正在逗面前的小孩。 “那个，陈可老师，要不我们先去签合同吧，让杨导和谈老师等着也不好。”佳佳紧张的看向一旁的两位老师。 “不好意思。”陈可也觉得自己太失礼了。 这时，排练厅里的人也都注意到了门口，那个老师对着陈可笑了，陈可也礼貌的回应了。 会议室里，谈老师问：“小陈不喜欢小孩子？” 这一问，把陈可的思绪带到了小时候，她一下子回答不上来。 见陈可没说话，佳佳赶紧接腔：“谈老师，我们还是赶紧签约吧，知道老师们都是大忙人，免得耽误你们的工作。” “你不用担心，我们都谈好了，肯定不会临时反悔的。，你不用担心。”说话的是杨导。 陈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但还是必须要说。 “各位老师，有件事，我需要拜托各位，我不是有意要骗各位老师的......” 合同很快就签好了，不过就是手划两笔的事。 “好了，合作愉快。”杨导和几人握了手后，就收拾东西要离开了，“我呢，要赶紧回去了，还有很多事忙，等我规划好了，我们就可以开拍了，到时候就等我通知，好吧。” 杨导和佳佳都走了。 “谈老师，我想逛一逛剧场，先熟悉一下，可以吗？”陈可问得很小心。 “可以，但是我没时间带你逛，我还有事要忙。”谈老师语气淡淡的。全然没有了一开始的亲切感。 谈华像是想到了什，么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叹了口气，有所缓和：“你自己能逛吧，不要打扰演员排练就行。” “我可以的，我不会的，不会打扰她们的。”陈可赶紧摆了摆手。 陈可在剧院里穿梭着，她真的是路痴，有几个地方来来回回好几遍了，她被自己蠢笑了。 最后她还是来到了会议室旁边，看着里面的人，穿着戏服，唱着戏腔，对着镜子，旁若无人。在排练厅的角落里有两位长者和两个小娃娃，小娃娃安安静静的捣鼓着面前的玩具。 看着眼前的景象，陈可不自觉的嘴角上扬，静静地靠在门口墙边看了一会儿。 越音结束，里面的人拿起水杯喝水的时候，还是看到了躲在门边的陈可。 第18章 是海霞老师啊 门里人眼神看过来的时候，陈可下意识的垂眸转身，身子才刚转一半，她又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好，又硬着头皮转回去了。 此时沈海霞已经走到跟前了：“你有什么事吗？我看你站在门口看半天。” 陈可觉得自己脸颊很烫，她这行为实实在在像个偷窥者。 她尴尬的笑了：“海霞老师，我不是故意要这么盯着你看的，嗯，呃......” 陈可的内心有些抓耳饶腮了，她想起了一个小伙伴：“海霞老师，我知道您一定记得，在江城的时候，有个女孩子送了你花，我不是她，但我跟她一样，一样喜欢您。” “哦，我知道那个女孩子。”看她那么紧张，沈海霞笑了，“后来在沙城的时候，她也想送来着。” “是的，我们聊天的时候，她跟我说过。老师，我很喜欢你，您在江城的两场戏，我都看了，我们也合过影的，今天不是故意要打扰您的，我是过来签约，正好看到了，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陈可傻傻的抠着自己的后脑勺。 “签约？” 看着沈海霞满是疑问的眼睛，陈可连忙说：“是的，不知道老师看过没有，宋温暖的小说。” “你是宋温暖？”沈海霞的眼里充满了惊喜，“我看了，写得真好，我们小百花没有人没有看过。谢谢你一直支持我们。” 这时，后面的小孩走了过来，拉住了沈海霞的手，大大的眼睛很懵的看着陈可。 陈可眼神下意识的看向了沈海霞旁边的小人儿：“小海豚？” “对，小海豚，喊姐姐。”沈海霞拉过小海豚，蹲下来对她说。 陈可赶紧摆手：“不用不用，应该是叫阿姨。” 这时候沈秀雅和她的女儿小糖也过来了，陈可也同她打了招呼。 看着眼前的两个小人，陈可忍不住问：“我能抱抱她们吗？” 沈海霞和沈秀雅对视后，两人都笑了：“当然可以，但是她让不让你抱就不一样定了。” “她们现在会走路了，就喜欢到处跑，不喜欢有束缚。”沈秀雅老师也说。 陈可蹲下来，尝试着喊她们：“小海豚，你好呀，我是陈可，我很喜欢你哟，我可以抱抱你吗？” 陈可的语气就像一个小朋友，甜甜的，嗲嗲的。 陈可张开手臂，小海豚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住了，陈可上前抱住了她，小小的，软软的，让陈可不敢抱太紧。 抱完小海豚，又抱糖糖。 “她们好软，好可爱。”陈可说着，就想要捏捏小糖的脸。 此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小陈，还没走啊。” 是谈老师的声音，她直接越过陈可抱起了小糖：“小陈有时间的话，怎么不多逛逛杭城，杭城风景可好了。” 听得出谈老师有些紧张，陈可看着她有些慌的眼神，嗓子不觉得有些刺痛，她笑着看了看被谈老师抱在怀里的小糖，又看了看躲在海霞老师身后的小海豚，眼睛有些看不清了。 她扭过头，清了清嗓子。 回过头的时候，依旧脸上带着笑：“就走的，各位老师打扰了。” 微微点头，转身离开，没走两步，又回头喊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减退，反而更盛了：“谈老师，刚刚在这个门口，佳佳同您耳语了一下，是不是跟您说，我不喜欢小孩子？” 没等回答，陈可头也不回的走了。 刚出剧院得大门，眼泪刷的就留下来了。 第19章 离职不让走 在所有老师的认可下，陈可决定担任剧组的编剧和主角，也签了合同。她很感激杭城小百花给她的机会，在学习中成长，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充满了希望，未来一片光明，就像她小说里写的那样，剩下的都是幸福。 接下来的两个月陈可是杭城、江城来回跑着，跑的次数也没有很多，怕陈可因距离太远，非必要的时候都是网上交流的。她见到的小百花的演员次数并不多，大多数见的是前辈，因为她们也是小百花的领导者，商讨剧本的制作以及正式开工的工作流程，陈可学到了很多，在各位前辈老师面前也不再向之前那般沉默不语，毕竟自己身上的担子不轻，当然得发表自己的意见，在学习中提出想法。 可她依旧是恭敬的状态，谈老师开玩笑说：“这都两个月了，陈可见到我们还是这么的小心翼翼。” 陈可笑了笑：“各位都是前辈老师嘛，我要学的还有很多嘞，也谢谢各位老师不吝赐教。” “你们看看，都两个月了，还是这么的客气。”谈老师同杨老师和韩老师调侃陈可。 杨老师说话很温和：“你不用把我们当领导的，当朋友就好了。” “是啊，你看谈老师是我的老师，我们还不是一样的开玩笑，照开不误，君君云洋是还是在我后面一代的小百花，一样的和谈老师就像朋友，放轻松一点。”韩老师笑着说。 明明老师们都很很好相处，可陈可会不自觉的让自己的行为非常的规矩。 她只是觉得这三位老师，谈老师不仅是戏剧协会的主席，小百花的艺术总监，还是非遗继承人，韩老师杨老师则是小百花的团长和副团长，三位老师还都获得很多戏曲大奖，是越剧的优秀前辈老师，怎么能叫陈可不时刻保持着无比崇敬的态度呢。 “算了算了，等到时候正式开拍的时候，她和君君她们朝夕相处过后，说不定她比君君云洋她们还调皮呢。”谈老师一脸了然的看着陈可。 在五月中旬的时候，陈可办理离职，经理舍不得她走，因为她工作很认真，交的图稿客户也很满意，很少会被打回修改，说她是个冷漠的人，但很奇怪的事她总能知道客户想要的是什么，只是她从来不在一个客户身上停留很久，从没有客户约她吃饭成功过，从来都不给他们感谢的机会，但回头率却很高。 所以当陈可说她要去一个很重要的约，那里有她很重要的一群人，和生命一样重要，经理觉得很奇怪，陈可向来独来独往，从未见过她身边有任何人，连一只猫都没有。但也没有过问，陈可这样冷清的人是不会喜欢别人打听她的私事的，舍不得放她走，于是决定陈可不用坐班工作，有什么问题直接远程联系，时间不用赶，公司会跟客户沟通，紧着她的时间来。 陈可临走时，经理还是没忍住叫住了她：“你这次离开大概要多长时间？” 第20章 为梦想再次启航 陈可在办公室门口还没来得及打开门，听到经理喊她就转过了声，经理的提问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坐在办公桌前的人，也是一个很时尚很漂亮的姐姐，不像她，很多时候土土的，陈可是喜欢她的，漂亮温柔地姐姐总能勾起她心里最温柔的地方，只是她不会将这份温柔轻易的展现出来。 见陈可没有说话，但那双大眼睛依旧很无辜，就像当初答应她入职一样，那个时候她的眼神是从渴求转为欣喜，最后再转回无辜的，那是一双很冷漠却很干净的眼睛。 “算了，你的私事我不过问了，但我想问一句你还记得你当初来面试的心境吗？你让我觉得你是喜欢这份工作的，我期待你的回来。”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经理笑了，“不过，你本来也没有离开。” 陈可想开口，但不知道怎么开口，终于在上嘴唇第四次离开下嘴唇时，她出声了：“余经理，我喜欢画画，所以我很感谢您，在我最需要这份工作的时候将我招了进来，您很照顾我，不懂的问您，您一直都有耐心，可我也想透个底，我不知道会不会离开这里，但我想一辈子都能画画，因为它能给我带来成就感，所以精进，想要提升自己，等我攒了一笔钱，我有考研的打算，所以在面对读研和留下来，二者只能选一个的时候，我会选择前者。如果您觉得我还是会离开，倒不如现在直接让我走，也是可以的，我不想给公司添麻烦。” “你还是这么客气，你这么坦诚吗？大家要离职都是做好完全的准备才会跟公司说，你现在考研的事还没谱，就直接说出来了？” “研我一定是会考的，一次考不上，我就接着考，这书，我念定了。”陈可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书可以念，班也可以上，不冲突啊，即使你考的是全日制，也不是每天都要待在学校里呀。” 陈可又沉默了。 但很快经理就反应过来了：“你想考外地的？你这次离开这么久也是要去这个地方？” 陈可点了点头。 “这个地方这么有吸引力吗？难道说你谈了个异地男朋友？要真是这样可真就无解了，你指定是要留在那边的，但我得说一句千万不要为了一个男的一再的做妥协，女孩子......” “我没有谈朋友，只是那是个对我很重要的地方。” 是的，一个有她的光在的地方，她踏上了动车，已经迫不及待的去见那束给予自己走出牢笼的光了。 第21章 再见两位老师 再次来到杭城，还是沈老师和蒋老师来接的她。 这次来杭城，陈可的心不同于上次，之前完全是忐忑，这次除了忐忑更多的是兴奋，激动。 坐在车子的后排，陈可说：“两位老师明晚有越剧演出吧？” “是啊，你要来看吗？用你的特权票。” “不用，这次我抢到票了，我第一次看你们的戏的时候，就是这个。” “我们知道，在江城大剧院里。” “沈老师，蒋老师，我希望这一生都能剧场见，千千万万遍。”陈可又湿了眼眶，但她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我看你行李不多，有什么要买的吗？” “我的东西是不多，但是我把我认为很重要的东西带上了。” “是徽章相框吧，你的小说里说了，是《红楼》我俩的角色，贾宝玉和薛宝钗。” “是的，我带了，每次想你们的时候，我都会拿起来看看。” 蒋云洋很好奇：“你买徽章还有周边真的花了很多钱吗？” “嗯，有一万了，刚开始的时候工资很低，但是进入了徽章圈就买了还想买，然后就在吃上面减少了开支，我已经很省着买了，好多我都没有上车，不然就会花更多钱了。” “现在真人就在你眼前，还需要带着徽章吗？”沈秀君透过镜子看向后座。 “是啊，我好幸运，但徽章也给予了我不同的意义，那些在只能屏幕前看你们的日日夜夜，都是徽章陪伴我，就像你们在陪着我一样。”陈可的声音越说越小，她有些害羞，不太好意思将自己的情感完全展现出来，但熟读小说的两位老师怎能不知呢。 “没关系，不用不好意思，你对我们的喜欢我们都知道的，哎呀。”这话一出，蒋老师也不好意思的笑。 陈可看着蒋老师娇羞的模样，不愧是甜妹，笑得真甜。 正在开车的沈老师感受到了后排陈可想看又不敢看一旁的人的样子：“小陈老师，想什么呢。” “嗯......我在想......嗯，沈老师说得真对。” “我说什么说得很对。” 蒋云洋也一脸认真的等着陈可的话。 陈可闭着眼睛将心里所想说了出来：“蒋老师真是甜妹” “哎呀。”蒋云洋用一只手遮住自己半张脸，靠在后座娇羞的笑着。 “我觉得沈老师也很甜。” 沈秀君想努力憋笑，根本憋不了一点。 “那个，小陈老师，我发现你跟上次来有点不一样了，活跃了些，这个话题就不说了哈，再这样下去，我开车都开不了啦。” 陈可也就真的不说，只是一味的笑，在君洋两位老师面前，她的情绪真是一点也收不住。 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沈秀君说：“对了，小陈老师。” “沈老师，蒋老师，我说了很多次啦，不要叫我小陈老师啦，就叫我陈可就好了。” “那你也别叫我们老师了。”蒋云洋边帮忙拿箱子边说。 陈可还是不太好意思叫沈秀君和蒋云洋名字或是姐姐，毕竟她在心里喊了千千万万遍的都是沈老师、蒋老师。 “嗯，那。”陈可有些犹豫，“那还是叫姐姐吧？” “像小说里一样？” “嗯，像小说里一样，你们不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喊你们姐姐，你们在一块的时候，我就喊你君姐，喊你洋姐，可以吗？”陈可想和她们更亲近些。 “当然啦，那我们也别陈可了，直接喊你妹妹吧，就像之前我们喊麦麦那样。” “不好。”陈可拒绝了，“妹妹应该是麦麦老师的专属。” “可是大家都直接喊她麦麦了也，‘妹妹’称呼也该有继承人，最小的可不就是妹妹吗？” 蒋云洋看着沈秀君：“嗯，又多了位妹妹。” 说完后，两人都沉默了。 第22章 陈可搬进小百花宿舍 陈可没有注意到氛围的不对劲，只是忍不住偷笑，但立马又认真起来：“也不好？” “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最小的呀，还有曾璟琰小曾老师，还有小云洋谢慧敏老师，还有张晓龙老师啊，她们可都比我小一岁呢。” 很多人都说谢慧敏老师有时候很像蒋云洋，而且她看蒋云洋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她也很喜欢这个长她几岁的姐姐吧。 毕竟蒋云洋真的很优秀。 “嚯嚯嚯，是我想当然了，下意识觉得她们比你大。” “那还是叫陈可吧。”蒋云洋这身体前倾，双手扒着驾驶座的两边。 “好呀，那就小陈可。那小陈可你想吃什么不？总不能还是想吃馄饨和烧饼吧。” “嗯......”陈可看着外面，看着建筑物向后移动着，当经过一个湖的时候，她没说话了。 沈秀君觉得她对这个湖很感兴趣，上次来也一直盯着看。 “这是我们的杭城湖，很有名的，有机会我们带你来看看。” 陈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回过头，不再看窗外：“嗯，是很美。” “我们小时候经常来这边的......” “哦，对了，你现在宿舍除了上床下桌和一个柜子外，就什么都没有，你看需要添置什么吗？”云洋打断了沈秀君的回忆，“我们自己住的都是自己后面布置和添置的。” “有椅子吗？” “书桌前有一个椅子的。” “那就够了，反正我在这里也住不久的，戏拍完了我就要走了嘛，东西多了到时候反而是累赘。” “你刚来就想着走的事了啊，我看你行李也不多，真是轻轻地来，也轻轻地走啊。这里就这么不值得你留恋啊。” “怎么会呢，如果可以，我都想定居在这里。”陈可自言自语了一句。 “啊？你说什么？”她们都没听清。 “哦，没什么，我是说，两位姐姐，我想吃点这里的特色餐食，可以吗？我其实是个吃货，但是很少好好的享受美食。” “当然没问题，那你平常都吃什么呀。” “害，就随便对付点，反正也就一个人。” 车上一下子就安静了，蒋云洋本是个慢热的人，此时她就只当陈可是个要合作的朋友，她们就像两条无限延长的直线，此时汇合了，交叉了，合作结束了，就又一切回到正轨了，总不会真的像小说里那样，陈可留在杭城，和她们成为一家人，对于陈可对她们的喜欢，她是很珍惜的，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 沈秀君很心疼身后的女孩，孑然一身，没有家人，没朋友，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感觉怎么说都不太对。 吃饭的时候陈可说：“杭城的饭菜挺好吃的，希望这几个月能好好享受这里的美食。” 说完后，陈可想到了什么：“算了，还是不要吃了，容易长胖，本来就不瘦，上镜就更难看了。” “少吃点没关系的。” “我来之前还减了个肥，瘦了三斤，其实我一直在减，就是效果不佳，我经常运动的。” “要不你跟着我们在练功房练功吧，包瘦的。” “啧。”云洋打断秀君的话：“别听她胡说，这个需要一直练，专业动作，专业指导，随便练是要受伤的。” “是啊，我还是不要打扰你们才好。” 没吃多少，陈可就说自己饱了。 “你刚还说好吃，咋就吃这么点呢，真要减肥呀，也不差这一顿。”沈秀君怕她讲客气，没吃好，又怕是真的不合胃口。 陈可不知道怎么开口，味道是还可以，但陈可觉得只能做甜品尝尝鲜，这里的菜口味偏甜，吃多了觉得腻得慌，胃里难受，毕竟她吃惯了辣口味，可以说是无辣不欢。 她不想让两位老师感受到她的不太能接受，回头为了照顾她，顺着她的口味。 于是又拿起了筷子：“那我再吃点吧。” 吃完饭，沈秀君准备开车回学校了，又被蒋云洋指挥了：“我们先去超市吧。” “去超市干嘛？”沈秀君满脸的疑问。 “当然是买被褥和洗漱用品了，陈可带的行李那么少，总不能是将棉絮也带来了吧。” “哦，对对对。” “其实，不用买的。”陈可声音很小，“我是真带了。” “啊？你不是就一个行李箱加一个行李带然后背了个书包吗？”沈秀君惊呆了，如果棉絮带了，那能装哪，衣服不带了吗？ “行李箱里放了一床棉絮和床单，毯子放不下了就放在行李袋里了，里面有几套衣服，一些小物件，毛巾牙膏牙刷我都带了，沐浴乳和洗发水我都带了旅行装，在网上也已经买了大瓶的。” “那你的衣服够穿吗？” “够的，有长裤长袖，短袖，外套，一个星期可以不重样的，换着穿是够的。反正现在的天气也不冷，要是拍摄周期长的话，天气冷了，后面再直接买吧。” “你一点也不像现在二十四的小姑娘。” 陈可只是笑着：“哦，对了，还是得去一趟超市，我想买个大桶矿泉水。” 超市里，陈可咬着牙，一提留，就将大桶水提了起来，还是有些费劲的，不，是很费劲。 陈可是双手提的，整个人感觉被吊起来了。 沈秀君想帮陈可提，陈可打断了她伸过来的手，含糊的说：“不用了，君姐，我能行。” 沈秀君看不过去，还是上前抢着帮忙，陈可却一下提了速，整个人颤颤巍巍的，小跑着到了车后备箱那，是摇摇晃晃的跑着，总觉得下一秒就要摔倒了。 后备箱打开的时候，陈可也是很速度的将水提上了车，整个身子还往前踉跄了一下，全程沈秀君都没插上手。 到宿舍的时候陈可也是拗不过沈秀君，两人一起提回宿舍的，蒋云洋想帮忙没让她帮。 进门后，住宿舍的老师都来欢迎她的到来。只是大家都有些拘谨，只是说有什么需要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问她们，大家都加了好友，寒暄了几句就都离开了。 第23章 喜欢是因为努力，也是因为真诚 陈可的东西不多，收拾得也很快，收拾完后她并没有立马上床，她不太爱在床上躺着，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是，她喜欢坐在桌前玩手机或是拿着素描本写写画画，这次她也带了两个素描本，画架没带，实在不好带了。 陈可拿起了桌上摆着的一个相框，是个内径15*15的相框，里面有张毛毡板，板子的颜色是粉棕色的，上面有飘零的絮状物，右边竖着写着两行深灰色的字：任凭若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字的下面还有一朵浅灰的小花，在底部在字的左边有一对徽章，左边是头戴喜冠一身白色里衣的宝玉抱拳行礼，向谁行礼呢，右边就自然是身着喜服的宝钗双手做着“不”的手势。 这是沈秀君和蒋云洋演的关于《红楼梦》当中的一出折子戏-《葬花吟》。这一幕将宝玉临行前对宝钗的最后一点礼节，而宝钗对当前爱人要离去无可奈何的内心的痛苦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折戏陈可在手机上刷了无数遍，每一次心都是揪着的，心跟着演员走着，悲凉的唱腔，演员的泪水以及舞台的绝美，都让陈可将自己完全带入进去了，这大概就是舞台的魅力吧，所以陈可深爱了，拔不出来了。 以前读红楼，陈可是不喜欢的薛宝钗的，她完全沉浸在宝黛的悲痛中，可后来蒋云洋演了薛宝钗，便对薛宝钗生出了一种心疼的情绪，她从另外的角度看出了宝钗的无奈和封建时期也想一博的勇气，这也算是爱屋及乌的一种文学收获吧，无论是蒋老师的宝钗还是蒋老师的黛玉，她都是爱的。 走到阳台上，陈可看着空荡荡的校园，在昏暗的路灯下安静极了，从远方看去，偶尔一两对情侣显得夜晚的校园更静了。 正感受着阳台上的微风，敲门声响起来了，在看到门口站着的和她一样高的人时，陈可的脸不自觉的多了一抹笑容，是蒋云洋老师。 “姐姐。” “嗯，我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的。” “没有，挺好的。” 她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陈可：“你说你怕黑，宿舍的窗帘一拉上就是漆黑一片了，如果你害怕的话，可以拍拍它，这是粉丝送我的云朵生气灯，不过，我只能今天给你应个急，因为这是粉丝送的，我不想把它转送给你，不好意思，我明天可以买一个新的送给你。” “不用了，姐姐。”陈可又递了回去，“晚上不拉帘子就好了，校园里的灯光是会照进来的。” “那样你睡得着吗？” 陈可笑着摇了摇头：“要睡着的时候自然就睡着了，习惯了。” 见蒋云洋没有说话，陈可问：“姐姐，要不要进来坐会。” 蒋云洋笑了：“不用了，就一个椅子，我坐了，你坐哪，时间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蒋云洋转身就走了，又被陈可叫住了，后过偷来满脸疑惑且认真的看着她。 “姐姐，喜欢你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你笑起来真的特别好看。” 蒋云洋听后有些不好意思又娇羞的笑了，这个笑容在大多数sd的时候都会出现，陈可只是在网上的视频里看的时候，就觉得满心喜悦，心满意足。云洋也有愁绪的时候，看到她脸上的笑容被惆怅的表情代替的时候，陈可会很久都走不出来，直到下一次再看见云洋的笑容的时候，她才会心情放松下来。 陈可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漠然的人，除了画画和沿途的风景能让她驻足，不会有人牵动着她的心。可有两个人不一样，看着关于她们的视频，她有了一种又想哭又想笑的心情，哭也是真哭，笑也是真笑。 后来呀，她发现这两个人身边的人也是很有魔力的。 而此时此刻，陈可觉得自己已经没法呼吸了，她小声又快速的吐出一句话：“我喜欢看你笑，姐姐晚安。” 然后又迅速的将门关上，她背靠着门，听着自己的心跳，好大声。 等她稍微平静的时候，趴在门上听门外的动静，确定什么也听不到的时候，也没有立马开门，是过了一会才开的门。 门外走廊静悄悄的，可陈可的心确是满满的，好像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了。 躺在床上的陈可，透过窗子，看向阳台外面的天空，看不到星星，但她觉得自己的世界里全是一闪一闪的星星。 脑子有些过于兴奋了，睡不着她就开始想，怎么会有这么真诚的人呢，她喜欢看电影电视剧，遇到很细节的镜头，会重复的看好几遍，会细品演员的演技，那么多演员，当然有喜欢的，演员一般来说长得都好看，可陈可心里有个评判标准，演技炸裂的、努力上进不叫苦的、温柔的又坚毅的，总能拨动她的心。可陈可知道她不会完全陷进去，她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为了追星花费那么多的钱和精力，一场一两千的演唱会，有必要吗？ 直到有一天陈可花了九百九十九买了一张二十一排的越剧票，她才懂得，这只是起点，而就是这个起点她找到了生命的意义。 怎么会有人这么真诚呢？沈秀君每一次sd都是九十度鞠躬，感谢为她而来的粉丝，即使满身疲倦，也要坚持和这些等在外面的人打声招呼；蒋云洋即使在戏台上受伤，也要带着受伤的腿来到sd，还努力的保持平衡，不想让粉丝们看出自己的身体的不适，会温柔的、轻声细语的关心突然闯到身边的小朋友。她们会自掏腰包的送粉丝礼物，用货拉拉带走粉丝们送的花，会认真读每一位粉丝写的信，然后改进在越剧的表演中，面对网上有些喷子的谩骂，也依旧保持着赤城的心，只要认真去了解她们，怎么能不爱呢。这样的双向奔赴，必须得爱呀。 陈可就这么入坑了，这坑还越走越深，一点都不想回头。 很多人都觉得沈秀君更真诚，蒋云洋冷漠些。 但是陈可知道，蒋老师相比于陈老师来说，更加内敛一些，但她对粉丝的爱一点不比沈老师少。沈老师永远都是笑脸，蒋老师看起来高冷一些，要是粉丝有过激的行为，她是会冷脸的，就会觉得有点可怕，粉丝很自然的就安静了，但一点都不影响粉丝对她的喜爱，毕竟大家在很有秩序的时候，蒋老师是很温柔的，甜甜的，是会表扬粉丝的。 蒋老师还有个特点，所有粉丝都看得出来，不是所有人都能和她有肢体接触的，只有她的同事，能抱着她，其他偶尔合作一次的人碰到她，她是会下意识的躲开，她是有自我保护机制的，所以陈可希望她也能在蒋老师心里留下一个小角落的位置，即使这次过后，未来都不相见，至少她知道有个叫陈可的女孩有一颗赤城的心，喜欢着她。 想到这，陈可觉得自己有些贪心了，明明只想做人群中不起眼的地方默默支持者，现在走了狗屎运出现在她眼前，还贪婪的想留下些许印记。 算了算了，以后记不记得也无所谓了，只希望她和沈老师能按着自己的理想，永远的唱越剧，唱好越剧，和小百花的各位老师一起。 第24章 难得的好觉 陈可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这一觉睡得很熟，还做了个梦，陈可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是深度睡眠，睡得昏天黑地的感觉。 梦里的两个姐姐，她们经常碰面，就这么好几年过去了，她们也长大，她一直和两位姐姐是家人，从未分开过。这个梦很真实，只是陈可一直没看清两位姐姐的脸，她拼命的想看正脸，但不知为什么即使是面对面看到的也是脸的轮廓加一片空白。正在努力时，陈可猛然醒了，天已经很亮了，看了看周围，才想起自己在哪，看了看手环，已经没电了，这手环已经五年了，早就淘汰了，电池也不禁用了，只是陈可舍不得花那个钱买个新的。 她下床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九点五十了，她感受了下自己脑子此时的状态，感觉很清爽，很久没睡这么好的觉，一觉睡到天亮，睡了得有十个小时，她觉得睡的很安心。 看到有好几个人给她发了信息，陈可点进去看。 沈老师：小陈可，明天就要开工了，今天就好好休息下吧，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要吃午饭吗？ 蒋老师：今天晚上有演出嘛，我们是下午上班，你要没安排的话，是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吗？不过君君和我们应该不一起。 下面一条间隔了五分钟。 你不是说你抢到晚上的票要来看戏的吗，你要和我们一起过去，还是说下午要自己出去逛逛。 看着消息，想了一下，把备注都改了，一个君姐，一个洋姐，然后陈可满意的笑了。 陈可想着要不要去和小百花的领导打声招呼，昨天说是晚了没去，但今天不去总归是不太好的，总不能真等到明天开工直接到现场吧，这样显得太没礼貌了。 正想着，手机往下滑的时候，就看见谈老师的消息了。 谈老师：昨天太晚了就直接让君洋带你吃饭了，今天也不用过来，你们小年轻有自己的想法，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明天就开工了，要知道我们工作强度可是很大的，到时候可别哭鼻子哟。 加了个坏笑的表情包。 陈可笑了，紧接着鼻尖一酸，她还从未收到过这么多问候的消息，每次的消息都是工作消息，她都习惯了，今天这情景还是不习惯呢。 她一条条认真的回复着。 姐，我醒了，你一会吃午餐应该不和洋姐她们一起吃吧。 这是给沈秀君发的。 醒这么早呀，我以为你还要睡一会呢，我也才刚醒。 我准备点外卖的，方便些，云洋她们应该会去食堂吃的。 我现在在外面基本上不和云洋一块，你要和她们一块吗？ 一连三条。 我能和她们一块吗？ 当然可以了，你要和我搁宿舍吃外卖也是可以的，我就再多点一份。 陈可看着手机痴笑着，点开了蒋云洋的聊天页面。 姐，我醒了，等会吃饭可以和你们一起吗？会不会打扰你们。 陈可没有将这打下的一行字立马发出去，陈可知道自己的到来她们是很欢迎的，毕竟正是因为真诚，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她们，因为值得啊。可她们日复一日的相处，却在有一天闯入一个从未想过会出现的人，会很不习惯吧，平常打打闹闹也会因为自己的出现会收敛吧，本该热闹的饭桌因为她的出现变得那么安静。欢迎归欢迎，面对不熟悉的人，谁都会有不自在感。 陈可又把那一行字删掉了，她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闭了眼，一下子不知道现在的状况究竟是不是幸运了。 手机又震动了，两人都发来了消息。 洋姐：等会和我们一起吃饭吧，大家都很欢迎你。 君姐：我跟云洋说了，待会吃饭会喊你的。 陈可不太会与人交流，很想关心一下沈秀君一个人吃饭会不会太孤单了，又觉得不太好，自己这么问会不会显得自己管得太多了。自己来这里只是客人，所以还是少说点好了，她们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而且自己跟着做也是乐不思蜀的。 好，谢谢姐姐。给两人回了同样的五个字。 陈可抓紧时间洗漱了，还要化个妆。陈可不太会化妆，因为她画的很少，反正平常也没有啥要见的人，但是现在她想美美的。 陈可的化妆包很小，一点都不占地方，因为都是小样，以前买的还没怎么用就过期了，过期两年的也舍不得仍，还在用。这次来之前，忍痛全扔了，换成了小样，用正装怪浪费的。全部收拾完后已经十一点一刻了，洋姐还没发来消息，就静静地等着。 陈可拿出素描本翻看着，上面每一页上都有两个人，应该是一男一女，却都没有脸。陈可的手停在人物脸的上空中，又叹了口气。接着又刷起了视频，刷的全是小百花的各位老师，不自觉的又提起了嘴角。 我们准备要出发了，你先来我宿舍吧。 跳出来一条消息。 陈可赶紧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缩回放在门把上的手，又折了回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又拿起散粉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妆容，这是唯一一个不是小样的存在了。 站在门口陈可正准备深呼吸一下再敲门的，结果门一下子打开了，陈可和云洋都吓了一跳。 “嗨，姐，姐姐。”陈可还扬起了打招呼的手。 她这个样子吧云洋逗笑了：“你干嘛不敲门呀，站在门口。” 此时一只橘黄色的猫跑了回来：“哎呀，你干嘛呀，干嘛跑过来了。” 夹起来的声音真的好甜呀。 “你快进来吧，不然它又想往外跑了。” 陈可赶紧进来了：“这是元宝吧。” “是呀，汤圆在阳台呢。” “我能摸摸，抱抱它们吗？” “当然可以了。” 陈可便蹲下来逗它们。 “你先陪它们玩一会，我收拾下包，五分钟就可以出发了。” “没事，不着急，其他老师都好了吗？” “刚刚跟她们发消息了，都好了。” 第25章 和小百花的老师吃饭 “海洲老师好，郑晴老师好，晓慧老师好，晓龙老师好。”陈可笨拙的同张海洲、郑晴、许晓慧，还有闫晓龙打招呼。 她们回应着“你好。” 气氛略显有些尴尬。 “哎哟，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哟，我感觉我都能抠出别墅来了。” 听着云洋缓解气氛的话，大家都笑了，陈可挠了挠脑袋，笑得很憨。 “陈可，你刚刚的样子都能演梁山伯了，跟君君一模一样。” 话音刚落，身后的门就打开了：“云洋，我听见了哟，是不是又在说我的坏话。” 大家扭头看过去，是沈秀君扒在门上，眯着眼睛看着这边。 “沈老师，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吗？”张海洲冲她喊着。 沈秀君看了一眼云洋：“你觉得我能吗？” “我们走了。”蒋云洋挥了挥手，一伙人准备离开。 “好好照顾我们的小陈可。” “沈老师，这么关心新妹妹呀。”郑晴调侃着。 “别瞎说，你们蒋老师也很关心小陈可的。”说完立马关上了门。 吃饭的时候大家聊得也很愉快，没有因陈可这个外来者冷场，陈可的心也是放下来了。 郑晴用胳膊碰一了一下海洲，用眼神示意了下不说话埋头干饭的陈可。 “你说呀，我不说。” 两个人正在互相推搡，旁边就想起了个声音：“陈可老师，吃我们杭城的饭菜还习惯不？” 听到自己的名字，陈可猛然抬头，有些不知所措：“啊？哦，挺好吃的呀。” 她没想到许晓慧会开口同她说话，毕竟许晓慧是一个在外面很内向的老师，还是一个喜欢粘着蒋云洋的老师。网上的人说她很喜欢云洋，她看云洋的眼神就像云洋看前辈章老师的眼神是一样，满眼的喜欢与景仰。陈可也看过她们的视频，果然优秀的人都是有魅力的。 郑晴也开口了：“不是说喜欢我们吗？怎么感觉看不出来有多喜欢我们啊。” 陈可还没开口，郑晴的CP搭档张海洲也开口了：“应该喜欢的是何悠悠。” “啊？不是。”突然说到何老师，陈可有点懵，毕竟何老师可不在这里，“不是，我都喜欢的。” “哦，对，你应该最喜欢的是何悠悠吧。”蒋云洋也在说何老师。 陈可不知道怎么开口了，现在开口说在她心里确实有特别的存在吗？感觉也不太好，可是她的小说里应该能体现出，谁在她心里是最特别的吧。 “你的手机壳里别的是悠姐的签名照。”王晓龙大概是看出了陈可此时的窘迫。 陈可恍然大悟，忙解释：“我是很喜欢何老师，我也喜欢各位老师，这是我自己做的印签，每位老师的都有，我有很多洋姐和君姐的周边，因为有很多人做，其他老师的都没有，我就会自己做一点，但是很少，我是觉得我都喜欢就不能只有洋姐和君姐的。” “那你的何老师有了，那怎么没见我们的。” 听见郑晴这么说，陈可更慌乱了：“有的，都有的，你们看。” 说着翻出了自己的手机相册，里面全是她们的照片，虽然沈秀君和蒋云洋的多些，但确实每个人都有，陈可翻出了每个人的印签。 “手机很小，没办法把每位老师的照片都别上，我想在网上找有没有画手老师将小百花所有老师都画在一张图片上的画，但是没有，哦，我自己也有画的，可在一张纸上，拍出来效果就不好了，用电脑画人我的技术还不太好，主要是我也想画动画的，可我不太会，我正在认真学，等学好了，我就订做手机壳，每位老师都在上面了。” “好了好了，你们别吓她了，感觉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们可不是吓她，我们是吃醋了，刚刚呢，就是逗逗你，我们知道，君君和云洋才是你心里不可替代的，但是既然也喜欢我们，那你不能君姐前洋姐后的，把我们都喊老师吧。” “是啊，我和龙龙还比你小呢，听着怪不好意思的。” 陈可摸了摸自己的后勃颈，面露难色：“我也不知道该叫你们什么好，对不起。” “哎哟，别整得这么严重，叫什么都可以，吃饭吃饭。” 陈可却下不了筷子了。 看着陈可心事重重的样子：“陈可老师，我就是跟你考个玩笑，别太放在心上了。” “没有没有，只是我确实不太会和人相处，我很想和你们亲近的，真的。”说完这句话之后，陈可赶紧低头扒饭，脸都埋进碗里了。 “你以后就和她们一样，叫我麦麦吧，我们也不叫你陈可老师，就和你的君姐一样叫你‘小陈可’吧。” “叫我张海洲就行。” “叫我许晓慧吧。” “就叫我闫晓龙或者龙龙都可以。”闫晓龙也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露着牙笑了。 “叫我陈可就行了。”陈可觉得有些时候就是需要厚着脸皮，于是停顿了三秒后：“那就谢谢姐姐妹妹了。” 说完陈可又觉得厚脸皮还怪不好意思的，又低下了头，偷笑着，脸已经憋得通红了。 “我看你呀跟你的君姐还蛮像的。” 大家都笑了。 “别紧张，大家都很好的。”云洋凑到陈可耳边偷偷的说。 “嗯。”陈可很乖的点了点头。 接着大家聊了聊陈可专业有关的事，陈可老老实实的都回答了。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有演出的时候一般都是三四点才过去，你有什么要做的吗？” 陈可摇了摇头：“没有。” “小陈可以前没来过杭城，要不你带她逛逛，我和海洲要先去买点东西。” “我也不是第一次来，小时候跟爸妈来玩过。” “那你们家条件应该还不错哟。” 陈可笑了笑没说话了。 “你的话真的挺少的。” “我比较慢热，应该过段时间就好了。” “没事，我们都是慢热型，你看我和龙龙也不怎么讲话的，但是我们感情都很好。” “对呀，晓慧，龙龙，你们等会有事吗？可以带着陈可在校园里逛逛啊，熟悉熟悉环境，免得以后迷路，正好你们年纪差不多，该有很多共同话题才对。” “我觉得还是和云洋待在一块比较好，你看她们三个都内向，起码她跟云洋待的时间长一些，更熟悉些。”张海洲说得很有道理。 “你想跟着谁？”云洋问陈可。 陈可一下子也拿不定主意了，突然觉得来了这边想向她们靠近，靠近了又有想逃的感觉，只觉得浑身难受，她在心里大骂自己没出息。 “你们要是有事的话，就不用管我，我自己逛逛，放心吧，我不会迷路的，不是有手机地图导航吗？” “那行，我们平常事也多，很多时候也确实可能不太顾得上你，你自己熟悉一下也好。” 第26章 怕添麻烦 陈可在校园里逛着，她知道，她不过是因为要拍电视剧才进入了小百花各位老师的生活，电视一拍完自己是要离开的，她本来就是她们的粉丝，她们的戏迷，就该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以后还是多多剧场见，支持她们就好了。 看着这里的学生穿得真好看，陈可不禁在心里感慨，不愧是艺术院校，每个人都这么好看。想想自己，也是个艺术生啊，怎么就没这觉悟呢。原来上大学的时候室友也是爱打扮的，毕竟学的也是美术，只是自己不太注重这些，一来呢，是觉得麻烦，二来呢，也确实没那些心思和金钱。后来喜欢上君洋，才觉得自己太不修边幅，稍微注重了些。 这次来杭城的衣服还都是自己狠下心来，大手一挥，重新买的呢，花了千把块，心疼了好久。 陈可正逛着，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是蒋云洋唱的歌，陈可吓了一跳，毕竟以前陈可的手机永远都是静音状态，没什么人会给她打电话，就算是打电话的，也是她不想见的。 果然，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名字，陈可果断的拒接了，本来很好的心情因为这个电话让她有些烦躁了。 可对方并不想放弃，一连打了好几个，陈可直接将电话拉黑了。 早该拉黑了，陈可想。 往剧院门口走，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家这里一块，那里一群，很散，想来君姐和洋姐早就进去了，不然这里就会被粉丝围起来，只会留一个能走路的通到。陈可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进去可能不但进不去，怕是还会激起门口粉丝的不满。 她拿出手机给君姐和洋姐都发去了消息，希望有人能到门口接一下她，没有回消息，她本来想着提前来，还是要跟谈老师她们打声招呼，不能谈老师说不用来就不来了，礼节问题还是得到位，她又跟谈老师发了消息并说明了如果太忙那就算了，影响她们工作也不好，也没有回消息。 陈可尝试到门口问保安认识不认识自己，从通道口走到门口的时候，粉丝就已经不满了，当保安说不认识，很多粉丝一下子就围了过来，还差点引起粉丝的公愤。陈可只好弯腰抱歉赶紧离开，还好自己戴着墨镜和口罩，自己道歉及时，也没有人追究了。 今晚有演出，应该很忙吧，陈可想。她不想跟其他老师发消息了，怕麻烦她们，只好在离sd口很远的距离的花坛边坐了下来，只等晚上七点半的演出了。 也许老天爷给了好运气，又来一位演员老师来上班了，几个粉丝追了上去，只听她们喊“小曾老师。” 小曾老师，曾璟琰？陈可赶紧也跟了上去。 曾璟琰赶紧说：“哎呀，我要迟到了。” 说完赶紧还小跑了两步。 陈可追了上去：“小曾老师，是我。”说着将墨镜取下来了一半，“我是陈可，保安不认识我，我进不去。” “那你跟着我。”说完就拉着陈可的手又跑了两步，拐弯的时候，陈可一下没跟上，手就松开了。 等陈可跟着跑到门口，曾璟琰已经进去看不见人影了。 毫无疑问，又被保安拦住了，门口的粉丝一下子就炸了锅，又都围了上来。 “怎么又是你，你想干什么？” “大家都好好的在门口等着，你还想要进去。” “你这样是打扰她们，我们也都想进去，我们怎么没进去。” “你是黑粉吧？” 听着粉丝的声音，她们也越来越近，陈可着急的跟保安说：“我真的是她们的朋友，不然你先让我进去就在门口，你们去问......” 话还没说完，陈可就被拉得向后倒，一群人将她和保安隔开了。 她大喊：“我真的是她们的朋友，半个月前我来过，真来过。” 她的声音很快就被粉丝群体淹没了。 “你是她们的朋友，我还是呢。” “还半个月前来过，我还天天来呢，我是不是也能进去啊。” “你是谁的粉丝啊，还戴着墨镜，这么见不得光啊。”话音刚落，墨镜不知道被谁拿走了，陈可赶紧用胳膊挡住自己，想要快点离开，但事与愿违，她被一个圈圈围起来了。 接着她的手机又被夺走了：“哟，看，手机后面是何悠悠啊，怪不得这么没素质，有什么样的正主，就有什么样的粉丝。” “嘿，瞎说什么啊，粉丝行为别上升到演员，我们悠悠不背锅。” “她的手机屏保是沈秀君。” “原来你磕她们两个啊，果然眼光不行。” “还给我。”陈可声音戴着怒气，“我再说一遍，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保安觉得形势不太对，一个人赶紧进去汇报，另外一行人赶紧上去阻止：“哎，你们别闹，别伤到人。” 嘴上的警告并没有什么用。 “你还不让我们看你，我们把她胳膊扒下来，看看她长啥样，放在网上让大家抵制她。” 一群人直接就要上手了。 也有粉丝说：“你们干什么，人家喜欢谁是人家的自由。” “你是君唯吧？” “是又怎么样？” “你们一家的当然为着她。” 眼看着几家粉丝要开战的节奏，陈可觉得自己好像闯祸了。 “你们在干什么。”门口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家齐刷刷的看着门口的人，喊了一声：“义父。” 陈可透过手臂看到了义父义母，瞬间觉得自己找到了救星：“蔡英老师，是我。” 但陈可还是不敢将胳膊拿下来，但蔡英看见门口的混乱停止后，只当是粉丝的骚动，准备进门了。 陈可急了，趁大家不注意窜到蔡英跟前了，把两人吓了一跳，蔡英的老公下意识去拦，保安也要上来。 “蔡老师，是我。”陈可将手臂稍微移开了点，又迅速挡住，很小声的说“陈可啊。” 后面的粉丝大概是怕陈可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伤害到了蔡英。 “你们愣着干嘛，把她弄进来，她是我们小百花的人。” 一群人听到这话，赶紧松了手，散开了，几个保安这才将陈可护着走过来。 第27章 不一样的看戏体验 蔡英赶紧将人护在怀里，陈可始终低着头，长发挡住了自己的脸。 正要进门的时候，陈可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我的手机和眼镜。” 她害怕了，但更多的是愧疚。 一旁的“义母”喊道：“手机和眼镜在哪。” 有人赶紧递了过去：“对不起，我们不知道她是你们的朋友，我赔一个给这位老师吧。” 递上来的墨镜已经断了。 曾璟琰都到化妆室了才想起什么落下了，被粉丝称为“义父义母”的蔡英和她老公这才下去接的她。 此时的陈可一直在哭。 到化妆室时，各个老师都过来关心她，以为她是被吓到了。 沈秀君和蒋云洋赶紧过来：“怎么样，没受伤吧？” 拨开她的头发，从上到下的打量着。 陈可赶紧抹泪，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笑了：“没事，多大点事啊。” 可立马笑容又消失了：“对不起，给各位老师添麻烦了。” “主要人没事就行了。” “各位老师你们忙你们的吧，要是因为我影响大家晚上演出，我更过意不去了，要内疚死了。我主要是想跟谈老师打个招呼，毕竟明天就要剧组就要动工了。” 大家就都各自忙自己的了，毕竟时间真的不早了。 只有曾璟琰还在：“陈可老师，真的对不起，我是看要迟到的，很慌张，不是故意要丢下你的。” 陈可还是笑着：“小曾老师，我知道，你经常卡点上班，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快五点了，赶紧化妆吧，免得来不及了。还有，以后叫我陈可就好了。” “那你也别叫我小曾老师了，直接喊我小曾或曾璟琰都可以。” “好。” 陈可找到营销部的于老师带她去见了谈老师。 谈老师正好在和小百花的各位领导班子商量明天开工的事，陈可就参与了一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毕竟她是编辑又是演员。 会议结束的时候，大家都散场了，只有陈可迟迟不愿离开，低着头不语。 谈老师很是奇怪：“小陈，已经完事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神开工啊。” 她不敢抬头，声音里透露着担忧、害怕：“谈老师，我犯错误了，我应该给剧团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陈可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你是看网上消息了？大家都在骂你吗？也在骂我们？” 陈可摇了摇头：“不敢看。之前何老师不是经常被君姐和洋姐的CP粉骂吗？支持君姐和何老师的和她们都是对骂的，我看到过，很难听的。我这个行为肯定又会激起他们的不满，都认为我是君姐和何老师的粉。” 谈老师看着陈可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的样子，沉默了几秒，见她没在开口，才接着问：“我之前还没注意呢，以为你手机后面是那张戏装照是云洋呢，现在仔细一看，那常服确实是悠悠的。云洋你不应该是君君和云洋的CP粉吗？” 谈老师是笑着的。 “谈老师，您不是知道的吗？我确实是她们的CP粉，可我也都喜欢呀，她们和别的老师搭，我也是喜欢的，只要是她们，怎么样都喜欢的，大家都是关系那么好的同事朋友，舞台上的默契不仅仅是两个搭档的，更是整个团队的。” “你呀，只有在聊她们两个的时候话才这么多。”谈老师掏出手机又坐了下来，“我来看看网上都说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确实有人骂，但是也有人后面解释了，这种事天天都有，自从越剧出圈后，每天都有人在网上艾特骂我们，别放在心上，不过，现在倒是很多人都对你是什么人很感兴趣呢。 陈可有些担忧：“谈老师，他们会挖出我吗，毕竟网友都很厉害的，洛阳铲铲哪都能铲出来。” “你不想她们知道你？” “我知道迟早是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我现在还只想过好现在的生活。” “你放心，我们都不会透露你是来干什么的，但是你经常出入这里，肯定是会引起怀疑的，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就跟着君君或者云洋出席各种活动吧，但只能跟着一个人，不想别人看清你，口罩墨镜都带好就好，粉丝就只会当你是新来的助理。” 说完，又递给了陈可一个工作牌：“有了这个以后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个情况了。” “谢谢谈老师。” 陈可看了看时间：“谈老师，马上七点半了，我之前抢了今天演出的票，我得去看戏了。” 陈可这话说得偷感很重，谈老师一脸宠溺的看着她。 “你不是有终生戏票吗？怎么还枪票，抢的哪一排？” “二十几排？你还不如用你的特权呢？” “我就想试着抢一下嘛，现在想去前排也来不及了呀，使用特权不得提前打招呼留位置呀。” “行了，快去吧。” 拿着望远镜看着台上的演员，陈可一下子就把自己又带入进去了，结束的时候，陈可听见全场的喊叫声，依然是那么的沸腾。 全场的“沈秀君”、“蒋云洋”、“君洋般配”，而沈秀君和蒋云洋依然在谢幕的时候毫无互动。在所有人都忙着去蹲sd的时候，陈可悄咪咪的摸到了后台化妆间，要在以往，陈可肯定是还要在观众席坐一会的，因为舍不得离开呀。 “哟，陈可来了，听说你今天上演了一出大戏，可精彩了。”谢妈妈上来就调侃。 陈可笑得有些尴尬，虽然知道谢妈妈是在开玩笑，但是她还是觉得很愧疚：“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那也是我的错。”一旁的曾璟琰带着歉意开口了。 “哎哟，好了好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干嘛这么认真，显得我很小气似的。” “好了好了，我们这些不重要的人要撤了，那个君君，云洋，哦，不对，小陈可，你是和我们一起还是等会和我们的两位顶流一起，我跟你讲啊，妈妈我也是顶流的哟，你要跟着我们走，外面的那些粉丝那得给我面子，不会拦我的，你要是跟着她俩，你是指不定就淹没在人海了。” “是的，妈妈才是顶流，我们比不上。” “妈妈，回去早点休息哟。” “怎么样，小陈可？” “我和你们一起走吧，我还没吃晚饭呢，想出去觅点食。”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吃饭，需要我们带你去吗？” “我跟着你们走过人群就好了，我想自己去逛逛。” “我的帽子给你戴着吧。”说着沈秀君亲手将帽子戴在了陈可的头上。 陈可心漏跳了半拍，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的帽沿，“这粉丝指定能看出这是君姐的帽子，这样不太好吧。” “没事，你全副武装，就没有看出你的样子了，我们用的都是这个牌子的帽子，小百花的人互戴也正常。” 陈可当然知道整个团的人都爱戴这个牌子的帽子，甚至君姐和洋姐还喜欢穿这个牌子的衣服，她之前也想过买，可是太贵了，帽子便宜的都两三百，衣服就更不用说了，都是大几千的。 第28章 上热搜了 陈可压低帽沿，低着都跟着谢妈妈她们出去了，谢妈妈还是同周边喜欢她的粉丝打了招呼，陈可在一旁不敢动，终于穿过人群，她就松了口气。 陈可在一家米粉店吃米粉的时候就看见自己上了热搜，一个无名小卒竟也上了热搜，这是陈可以前哪能想到的，但今天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她就想打会有这样的结果。 网上君姐和洋姐的粉丝都在谈论着她这个天降的神秘人。 在拍到她的两张照片下大家都在谈论着，那两张照片一张是她被“义父义母”领进去，另一张是她跟着谢妈妈下班的那张。 今天进小百花的一个女孩子谁呀。 我看义父义母护着她进去的。 晚上sd口她也是戴着君君的帽子出来的。 是君君的朋友吧。 今天这位小姐姐还差点被粉丝撕了。 那一定是君君的朋友了，她是支持君悠的，果然君君也不喜欢那个人，还天天蹭热搜。 就是，那家的粉丝果然跟她一样，贱得很。 洋姐的粉丝则开始回骂君姐的粉丝，大家都说不能怂，就是要开战，举报，又是一套举报流程下来了。 以前陈可就看到到处有粉丝发举报流程，陈可从来没有认真看过，累得慌，只觉得这些人都很奇怪，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理解不了一点。 她之前在洋姐的超话里发帖子还被骂了，大家都叫她滚，说她是cpg，说她没有家吗？滚回自己的家去。 事实上陈可在每个小百花的老师的社交账号上都评论过，表达过自己的喜欢，除了君姐和洋姐的粉丝，其他各位老师的粉丝还都是很友好的，陈可没看到过有什么中伤的话，也有可能是看得少吧。 不出意外，又有很多CP粉会因为今天的事破防，果然微信群里正热火朝天的讨论这件事呢。 陈可一开始就只是加了江城组织的粉丝群，后来为了买徽章及周边加了几十个群，她会常看群里的人都会聊什么，自己偶尔会说他们统一的自己也赞同的观点，不一样的观点她不会说，大家都喜欢骂来骂去，自己不喜欢也左右不了，就不去讨那个晦气了。 果然CP粉好多都说要转唯粉了，以后只喜欢云洋，不喜欢君君了，说君君不仅媚粉，说不管喜欢她的唯粉，还放任自己朋友伤害云洋不管，从一开始就没有为云洋说过一句话，还在网上回复骂过云洋的唯粉，不顾CP粉的感受，一味的伤害云洋。很多人在骂何悠悠老师...... 这不是第一次吐槽何悠悠，CP粉容不下她。 也有好多CP粉在劝说，一直都是这样，我们CP粉就是打不倒的小强，都是自己安慰自己，自己做饭吃的，也有人说其他的不管，专注君洋就好，有的说不知道有什么好破防的，有的说自己不开心就别在群里说，今天她俩同台了，我们看得可开心了...... 是啊，有什么好破防的呢？陈可莫名的心疼，她很不喜欢看这些，但有时候又忍不住，这次又不自觉的哭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伤害她们，她们本就是一个团体，都是很好的朋友，骂自己偶像的朋友，是真的喜欢吗？这样的喜欢真的好吗？正常的不是爱屋及乌，支持自己的偶像，不让她觉得为难吗？毕竟君姐和洋姐现在确实没法像之前那样简简单单，快快乐乐了。 陈可也很自责，要不是因为她，也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粉吃完了，陈可却不想回去了，她不知道回去了该如何面对小百花的老师。 已经十一点一刻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陈可有些激动，想着会不会是君姐或者洋姐发社交动态了，每一次这个时候她都会手抖，这次也一样。当她拿起手机看的时候，是君姐发来的消息，现在每天都有人给她发消息，还真是不习惯呢。 你云洋姐担心你，又不好意思自己发消息问，就让我问问你在哪，还没吃完饭吗？怎么还没回来？ 刚吃完，就回的。 思考了三秒，又打下几行字发了过去：两位姐姐有什么想吃的吗？需要我带着，还有其他的姐姐妹妹。 没有，明天电视剧不是要开拍了吗？大家都只想早点休息，明天才有精神迎接新的挑战，你也快点回来吧，一个人在外面怪不安全的。 过了一会：要不我去接你吧。 别，沈老师，太麻烦了，而且你要来接，我才觉得是危险，一般这个时候还有粉丝在闲逛整夜宵呢。 对了，君姐，你能把何老师的联系方式推给我吗？ 一条名片推荐的消息发来了，紧接着就是沈秀君安慰的话。 今天的事也别太放在心上了，相信悠悠也不会怪你的。 不过，你要是能安慰下悠悠也是好的，虽然我们经常被骂，但是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难过的，她很在意自己做得好不好，甚至有些自卑，不知道为什么，在你身上，总能看到她的影子，总之，你也别想太多了。 看着君姐发来的消息，陈可这才把自己和何老师联系在一起，觉得自己和何老师还真的有点像。 陈可想起了两三年前的小百花的一次采访，那个时候还没有现在的乌烟瘴气，一切都是美好的。视频中何悠悠老师表达了自己的担忧，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适合唱戏，经常焦虑，君姐和洋姐都给予了何老师肯定，说她做得很好了，她的那张脸很多同行人都会羡慕，太好看了，是老天爷在赏饭吃。 陈可的自卑倒是同何老师很像，但她没有何老师那么漂亮、那么温柔，毫不夸张的说，何老师将江南美人体现得淋漓尽致。 “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在她身上具象化了。君姐给陈可的感受是阳光，坚韧，可爱。洋姐也有江南女孩特有的美，但她多了份坚定，多了份撒娇时的甜美，陈可也觉得可爱。 她们有个共同点，准确来说，小百花的老师都有的特点：坚持。 申请好友后很快就通过了，陈可在对话框里打下一行字，想了想又删了，然后又敲了字，又删了。 她有点为难，觉得只发消息，诚意不够，不太尊重何老师，可是电话打过去，又该说点什么呢，要是让谈话冷到了极点，那该多尴尬啊。 思来想去，她还是点了语音通话，响了一会那边才接。 “喂，何老师，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没事，有什么事吗？” “嗯，那个。”陈可已经面露难色了，她的心跳越来越快了，初夏的夜晚她竟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何老师，您今天手机刷视频或是看其他热点吗？” “你是说今天剧院发生的事，网上又有不少人有不好的言论？” 陈可顿时觉得自己很蠢，现在的人怎么可能不刷手机，而且小百花的老师人人8G网速，怎么可能不知道？一上来就道歉多好。 “是，是的，何老师，对不起，给您带来麻烦了。” “没关系的，你把我的照片别再手机后面就说明你喜欢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你叫君君云洋都喊姐，你也喊我姐，或者跟她们喊一样喊我悠悠就好了。” “那我喊您‘悠姐’吧。” “可以，网上那些信息你别太在意了，我知道他们说得也有道理，我的唱功确实不是很好。” “没有，我觉得您很好，可能有时候是您太紧张了，平常或许可以做得很好，但是太想在舞台上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大家，就着急了。” 说完之后，陈可就后悔了，自己在说啥呀。 那边笑了，光是小声，听着就很温柔：“你也别整得这么紧张，直接‘你’就好了，说‘您’有点太客气了，我都很不好意思了。” 陈可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好像又不太好直接挂断电话。 好吧，其实是她舍不得。 身边开过的车子按起了喇叭。 “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吗？” “今天看了剧院的演出，演出前没吃饭，就出来觅食了。” “这么晚了，也不安全，快回去吧。” “嗯，好这就回去了，悠姐，晚安。” “晚安。”在即将挂断电话时，何悠悠又喊了一声：“陈可。” “嗯？” “谢谢你的喜欢。” 第29章 做不好主角 陈可这个晚上失眠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整太晚了，又或者是太激动了，总之起床的时候有些费劲，有种刚睡着就要起来了感觉。 不过，只要陈可醒了，她精神就特好，有时候自己都觉得是不是有特异功能。 在剧场里好多老师都在忙碌着，准备道具、搭景，一切都特别的正式，也有开工大吉的横幅，所有工作人员也都合影了，就在剧院的舞台上。 这次的拍摄是保密了，没有向大众透露一点消息，所以开工大吉是不会在外面准备的。 一切准备就绪，就是开拍了，陈可看着周边好多老师，一个镜头会有好多人看着，陈可想象过正式开拍会是个什么场景，也在心里不停地做建设：不能怯场，不能不知所措。 可真在此时的时候，陈可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她做不了自己，根本带不到剧本里，可与她一起拍的人是她生命里的光啊，她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差。 研读剧本的时候，她一会看剧本，一会又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大家，说台词的时候，她声音里有明显的颤抖。 “这不行啊，感觉你完全不在状态里，你的嗓子绷得太紧了，还有些颤抖，完全没有人物感，你这状态适合刚见面的时候，后面要还是这状态，真不得行。”导演一语中的。 陈可低着头，谁都不敢看，只觉得自己脸颊和耳朵烧得慌，只是小声了说了句“对不起。” 声音里带着点哭腔，但陈可没哭。 大家以为她哭了，纷纷过来安慰她。 是想哭的，但忍住了。 见大家都安慰她，她更觉得自己拖后腿了，但不能这样，她一咬牙，站了起来，看着在场的人，在场的人也齐刷刷的看着她。 陈可深鞠了一躬：“各位老师，对不起，我没有学过表演，甚至跟这一行完全不搭边，我之前其实也在剧组待过，演的都是龙套。我自认为我还是有一点表演技巧在身上的，但那仅限于我一个人的时候，我这个人，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脑袋里面总喜欢想七想八的，想着想着自己就演上了，包括这本小说，所有的场景都在我脑海里过了无数遍，我无实物表演，一个人自言自语也很久，我的眼泪是说来就来。但我一直活在我自己的世界里，我的表演也是自己一个人沉浸其中，所以在面对这么多老师的时候，尤其都是我喜欢的人，加上我社恐，所以我很难进入状态，我很抱歉，但我会努力克服的，我是喜欢演戏的，就像各位小百花的老师一样，喜欢是最好的老师，我真的能克服的，我要做的不好，请各位老师尽管批评，尽管指导。” 说完之后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陈可再抬头时，掌声想起。 “说得好，我们不怕你是新兵，但就怕你逃脱，我们戏曲演员都是在台上演，观众都是在台下的，也没这么被机器、被这么多人围着演，陈可，我们一起学习。” 陈可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过，我可不会因为你不会，你是新来的，就对你宽容，对待一个作品，我们每个人都是很认真的，你问问，她们哪一个没有被我骂哭过，哭，不丢人，重要的是，你哭过了，你就还是得继续。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小百花的一员，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谈老师，这个机会很难得，我会努力的，不会退缩的。” “好，那继续。” 小百花的姐姐妹妹们都拍着陈可的肩膀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第30章 君君的生日 开机没两天就是沈秀君的生日，陈可在微博上已经看到大家要给君姐过生日了，那规模是可想而知的了，绝对是盛而况的场景。 明天就是五月七了，的晚上陈可靠在椅背上，看着桌边靠着阳台那面墙的一个长方体盒子想：你每天收那么多礼物，生日那天肯定更多，我想送的礼物有人也送过了，确实没啥新颖。 想着明天剧组是休息的，明天她们有演出，白天试音走台的时候，小百花这个集体肯定是要给她过生日的，演出结束sd口会有粉丝给她过生日，回到宿舍，说不定要接着庆祝一番。 明天自己消失一下，不打扰是最好的选择了。 第二天，五月七日，陈可醒得不算早也不算晚，九点多点醒的，十点多出门去了图书馆，带着剧本去的，她想研究下，想着能尽量少拖后腿就少拖吧。 十一点半的时候收到了洋姐的消息，问她要不要一起吃午饭，和她们一起到剧院走台。 陈可拍了张图书馆的照片发过去了，表示自己在研究剧本，今天就不和她们一起了。 给洋姐发完消息，又点开了和君姐的聊天页面：姐，生日快乐，祝你在越剧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所得皆所愿，我会永远喜欢你、支持你，这辈子都不变。 其实陈可很想说会永远爱你、支持你，只是这个“爱”字太害羞了，说不出口。 发完消息的陈可眼圈一下子红了，她在心里默念：姐姐，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 洋姐的消息过来了：真的不来吗？今天有活动哟。 陈可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还是拒绝了。 十分钟后，君姐发来消息：谢谢你，你的祝福我会一直记在心里，谢谢一直以来你的喜欢和支持，不过，一辈子太久了，我们过好现在就好了。 陈可知道现在说以后的事，太早了，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但陈可知道，这一次和以往的都不一样，她在沈秀君和蒋云洋之前，也喜欢过其他明星，但她从未追过，没有花过什么钱。这一次，她追了，关于周边、戏票，她没有钱，但想着砸锅卖铁也得拥有。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让她想起又想哭又想笑呢，真的是病了，陈可想。 陈可还没来得及回消息，其实是她不知到怎么回，君姐倒是又发消息过来了。 云洋说你今天不来剧院了，怎么不想看我们的戏了吗，既然祝我生日快乐，那不过来给我过生日吗，而且今天有蛋糕吃哟。 不去了，姐姐，不好意思，今天是你的生日，可是我没有准备礼物。 这一行字，陈可来来回回打了好几次，删了打，打了又删，她实在不好意思将消息发出去。 最后一遍，一咬牙还是发了出去。 立马关上手机，不敢再看，也没了研读剧本的心情，眼睛盯着手机，好几次都想拿起来看，又忍住了。 最后还是败下阵来，打开了聊天页面。 没关系，你已经送给了我最好的礼物，这本小说，装满了你所有的真心，我很感动，现在又要拍成电视剧了，你让更多的人知道了越剧，更多的人走进剧场，这份礼物这辈子都受用。我再次则真诚的谢谢你，真诚的邀请你来剧场一起庆生。 面对沈秀君的邀请，还怎么拒绝呢，简直就是毫无招架力，好吧。陈可内心挣扎着，她好纠结，她是想去的，一家人聚在一起过生日，这种感觉不要太爽，好吧。 可陈可不是小百花的人啊，她不应该去打扰专属小百花的时间。 不了，祝沈老师和各位老师玩得开心。 得到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包，陈可没有再回了。 晚上十点半的时候，陈可准备刷刷视频就回去了，她想看看粉丝给君姐过生日的场景。 果然，视频里好多人，全都举着黄色的灯牌，在君姐出来的那一瞬间都唱起了生日歌，被粉丝围起来的中间有一大片空地，是给今天的寿星走的。 陈可笑了，今天的sd很有秩序，不像以前乱哄哄的，君姐挤都挤不出去，真的太危险了。 视频里的君姐站在中间，听着大家给她唱的生日祝福，眼泪没忍住，又哭了，她走向一边，背对着大家，市场部的于老师赶紧递上了纸巾。 陈可也看哭了。 君姐一直强忍着泪水跟大家说着谢谢，她说以前的生日都是和朋友一起过的，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这么多人从全国各个地方赶过来给她过生日，现在的她很幸福，很多人都把她当作光，前进道路的指引者，但她她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好，以后也会更加努力，不辜负大家对她的喜欢与支持。 看着视频里的沈秀君一遍又一遍的鞠着九十度的躬，陈可知道，沈秀君值得。 陈可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偷感很重的看了看周围，还好，没有人注意她。 该回去了，君姐差不多也回去了吧，陈可想着，就开始收拾东西。 第31章 打听名字中带有“洋”字的越剧小生 回到宿舍的时候，走廊上很安静，想来今天的活动应该是结束了的。 陈可屁股还没坐热，敲门声就响起了。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给你留了蛋糕。”陈老师端来了蛋糕，脸上的笑意完全没有任何的掩盖。 陈可不瘦，微胖，163的个子，110斤，她一直有控制饮食运动的就是瘦不下来。原本是有116斤了，为了这次的演员梦，陈可一个月瘦了6斤，却再也减不下去了，来杭之前她都是不吃晚饭的，现在也在和小百花的老师们一起的时候才会吃晚饭。 放在平时，这么晚了，肯定不会进食了，更别说是热量这么高的蛋糕了。但陈可在沈秀君递过来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接了过来，吃了起来。 “沈老师今天一定很幸福吧。”陈可笑着看着坐在身旁的沈秀君。 “你买了两张椅子啊，诶，都说了叫姐的呢。” “是，好姐姐。”陈可特想说我的好姐姐，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怎么样，好吃吗？” “特别好吃。”陈可的眼圈不自觉的红了。 “那当然了，这可是云洋买的哟，两个蛋糕，专门留的这个给你，不是，你咋还要哭了，咋跟我一样呢。” “好吃，真好吃。”陈可很快就吃完了。 “诶，你这大一个是啥呀？”沈秀君注意到了陈可后面的大盒子。 “哦，没什么，就一个盒子。”一时也想不到什么理由糊弄过去，就只好展现不愿说的样子。 “那行，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收拾完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继续呢。”沈秀君起身正要走，陈可赶忙叫住了她。 “姐。” “怎么了？”沈秀君转身来看着陈可，陈可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没事，有啥你就说吧。” 陈可边说边拿起了后面的大盒子：“姐，其实，你的生日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可送你礼物的人太多了，你什么样的礼物没有收过呢，那么多，应该放的地方都没了吧，我这个送给你反而还占地方。” 陈可将盒子放在腿上，手轻扣着盒子，低着头，不敢看眼前这个满眼星星的人。 “可是，没有一件是陈可送的呀。我看看。” 手中的盒子被人抽走了，这才抬头望着眼前人。 “每个人的礼物都有她的意义，小陈可的意义当然更不一样，哦，是幅画呀，还裱得这么好看。” 沈秀君手中的画是初见视频里的邪魅一笑，画中的主角是她，是正脸，当然还有其他老师的侧颜，蒋云洋肯定是有的，高度还原了当时的场景。 “我知道有粉丝送过你画，我不是第一个，重复的礼物可能没有新颖，而且现在你和洋姐的关系是有些尴尬的，所有有时候你们会打闹，还也会冷场，公众场合你们更是毫无交集，这幅画里面有你们两个人，我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合不合适。”陈可哭了，她不想哭的。 沈秀君上前替她擦眼泪：“怎么会呢，我很喜欢，陈可，你的小说中写着你并不是第一次看视频就喜欢我们，而是第三遍，你也表达了喜欢我们的原因，我今天想听你亲口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们。” 陈可沉默了一会，抬眼看着沈秀君，眼睛里亮晶晶的，也有了星星：“姐，舞台上的你们默契十足，舞台下的你们打打闹闹，十几年的情谊，一路的心酸与不易，都是你们相互扶持着走来的，我磕的CP从来都不是那个样子的，我磕的是女孩子最美好的友情，你看过我的掌声与鲜花，也知晓我的眼泪与汗水。就这样舞台上的一辈子，也是练功房里的一辈子，这么干净、纯粹、真诚的女孩子之间的感情怎么会不美好呢？后来我不是也喜欢你们整个团吗？有爱屋及乌的成分，但其他老师都是很优秀的，总之，这个世界有你们真好。但是吧，沈老师，你和洋姐真的舞台上太有默契，所以最磕的还是你俩。” 说到后面，陈可笑了。 “我和云洋现在确实面临着很多问题，我们只是一开始是不想因为我们闹得大家都不愉快，我们各自的粉丝都会对对方有恶意，但是对我们确实又是很真诚的，所以我对她很是愧疚，每一次她遭受网上的不好的言论的时候，我不敢同她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我很不知所措，可是以前的我们不是这样的，虽然她爱生气，但是我知道很多时候她只是在开玩笑，我也会陪着她笑，陪着她闹，那样的日子是真的快乐，不用想很多，那个时候大家也都是喜欢我们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都变了，明明喜欢的是两个人，却成了一个人。” “或许人生就是有舍有得吧，现在确实越来越多的人喜欢越剧了。” “是的，可能我有些贪心，如果在喜欢越剧的同时，依然纯粹就好了，现在的现象太乱了。” “姐，喜欢你们的这条路也挺难的，我在网上也被骂过，就连CP粉也眼里也容不下沙子，很多时候，我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只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可是为什么要中伤一路陪你走来，见证你一切的人呢，你想保护自己的同事，喜欢你不应该支持你想做的一切吗？” “那你这一路走来也是辛苦了。” “姐，一切都会好的，还是有很多人和我一样，期待着最初的美好。我曾经告诉自己，无论多久，不管以后怎么样，哪怕在也看不到你们轻松自在的相处我都会记得以前大大方方的时候，我会永远喜欢支持你们，你们可是我一塌糊涂生活里的美好，是我的光！” “完了完了，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一分，压力又大了，以后继续努力吧，都把我当光了，不能让你们失望。”沈秀君歪着脑袋看着陈可，样子俏皮极了。 陈可心都化了，真的太可爱了，沈老师就像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也难怪大家都说：君君就三岁，真的不能再多了。 “姐，我能抱抱你吗？”早就想这么问了，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 沈秀君主动上前一步抱住了她。 这个拥抱更多的是温柔，惹得陈可心痒痒，想这么一直被抱着，分开的那一刻，心里某个地方空了一块。 “沈老师，姐。”陈可叫了两个称呼，“在我心里，你是沈老师，是越剧演员，从来不只是明星，更是艺术家，但同时，你也是我姐。” 陈可停顿了下，指着自己的心，继续说到，声音从小到大，语气越发的坚定：“是我亲姐，今天我能在这里，我觉得无比的幸福，我的姐姐真的好努力呀，对越剧的喜欢是那么的纯粹，你一直都特别特别的棒，但是在努力的同时，别忘了，你也是个女孩子，不用拼了命的往前走，所有喜欢你的人都想对你说‘沈秀君只有一个，你得省着点用啊’。” 陈可学着眼前人的样子，歪着脑袋笑着看着她。 “好啦，我知道了，年纪不大，话还挺多，跟初次见你完全不一样，现在还教育起我来了。” 被摸了摸头的陈可“嘿嘿”笑了两声。 “好啦，真不早了，我走了。” “姐。”陈可又叫住了沈秀君：“名字里有‘洋’字的，唱越剧的，除了洋姐，还有谁呀。” “应该还不少，毕竟江南这一带，越剧团还是蛮多的，其他剧院就有李洋老师，张芬洋老师等等，还有可能我还不知道的呢。” “那唱小生的呢？” “李洋老师就是唱小生的呀，跟我和云洋还差不多大呢。” “好吧，没事了，姐姐早点睡吧。” 沈秀君靠在门口笑着看着她：“果然在你心里还是你洋姐重要些，在我生日这天让我知道真相。” “不是，你们在我心里都很重要，特别重要。”陈可思考了一会，又说，“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姐姐们，你们可是将我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人，怎么能不重要呢。 或许是陈可过于严肃了，把沈秀君有些吓到了：“就开个玩笑，怎么说得这么严重，不过你是要找什么人吗？对你很重要？” 陈可摇了摇头：“没有，不重要了。” “那我真走了。” 陈可点了点头。 “沈老师，姐姐，生日快乐，明天见。” “明天见！” 陈可看着关上的门，心想：会是你们吗？可以是你们吗？可以不是你们吗？ 第32章 病倒了 陈可开启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日子，在休息时，她总是将当天的经历像放电影似的在脑海里滚过，每一次她都懊悔不已，因为拍摄的每一个镜头，她都不满意，她知道她只是试着在演好，她并不是她自己，连自己都做不好，还怎么说自己喜欢表演呢。 在复盘过后，她又会拿起前辈的视频反复琢磨，以前看剧的时候养成的“怪癖”，遇见演技好的片段，她会倒回去反复的看，反复的斟酌，现在她就将那些演戏的综艺反复学习，听着视频里老师的指导与责骂，她就会想到自己。 在分析中睡去，又在不安中惊醒，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陈可从未睡过一个好觉，准确来说，似乎是从未睡过觉。 终于在一天早上陈可再打盹三小时后又惊醒了，头顿时炸裂开来，仿佛四分五裂，意识到自己不对劲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烫得很，整个身体都是烫的。 起身用冷水洗了个脸，没有啥效果，收拾完后，又去商店买了瓶冰水回宿舍，靠在椅子上，额头上的凉意驱走脑门的痛感，水很快就没那么冰了，走到洗手池将带着最后一点冷意的水浇在了脸上。 片厂里，沈秀君和蒋云洋已经到了，靠着墙在钻研剧本呢。 冰水缓解的撕裂感很快又袭来，看着眼前努力的两位姐姐，陈可努力挤出一抹笑：“两位姐姐依旧这么卷啊。” “我俩刚到，你不也这么早。” 蒋云洋看出了陈可的不适：“你吃早饭了吗？怎么感觉这么憔悴啊。” 陈可努力笑着：“还是洋姐眼尖啊，确实没吃。” 蒋云洋转身去包里拿了个三明治给她：“就知道，你和君君呀，太像了，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陈可咬了口，有点难以下咽，但还是忍住不适将三明治吃完了。 开拍的时候，陈可的胃也难受起来，恶心想吐，陈可一直忍着，但这个镜头却一直过不了。 天气还没到特别热的时候，不爱流汗的陈可此时的衣衫有了湿痕，额头上也冒出汗珠。 化妆师纳闷的说：“这天也不热，衣服也不厚，今天怎么一直流汗？” “不好意思，让你一直给我补妆，给你添麻烦了。”陈可的声音有气无力。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累？你没事吧？” 看着化妆师担忧的眼神，陈可抿嘴笑：“我没事，可能就是太热了，我又点怕热。” “卡。”导演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摇了摇头，又看了看谈老师。 看到这一幕，陈可低下了头，可低下头的一瞬间，陈可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脚底也是轻盈的。 顿感不妙，陈可只好又赶忙抬起头来，看着和自己已经演了不知道多少遍这个镜头的沈秀君和蒋云洋，她觉得这个感觉很不好。 君洋看着陈可的目光，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上前去，还没开口，陈可倒是先开口了。 “对不起，我想做好的，不是故意的。”声音听上去中气十足，却也不敢再看她们。 “没事，慢慢来，要是实在不懂的，可以问问我们，互帮互助嘛。” “要不要休息一下，没关系的，跟跟各位老师说一下，调整一下状态。” 陈可刚想开口的话一下子被噎回去了，紧接着发出的声音沙哑又急切：“不好意思，我要去趟卫生间，帮我说一声。” 话还没说完，陈可就小跑着离开了。 按下冲水键，陈可好像觉得自己整个人舒服了那么一点点，只是在回去的时候觉得前方的路不是平的。 她扶着墙走着，到一间房门口的时候，隐约听见导演在和谈老师说：“真的确定不再换个人，她实在太差劲了，尤其是今天，完全不在状态，进度一直不前。这不浪费时间，浪费金钱嘛，趁现在才开始半个月......” 陈可觉得天地一下子倒过来了，后面说的什么她听不见了，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的光刺得她一下子眼睛没睁开，缓了好一会。 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手上有打过针的痕迹，房间里除了她就没别人了，旁边的那张床是空的。 陈可发现自己的头好像没那么疼了，抬起头想起来时，撕裂感又来了。还是强撑着坐了起来，刚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就进来一个人。 “你怎么起来了，感觉怎么样，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眼前的人是宋雅轩。 “轩哥，你怎么在这，我是晕倒了吗？”在和小百花各位老师相处的过程中，早就不客客气气的称老师，都是他们之间同事，还有粉丝怎么叫，陈可就怎么叫。 “肺炎，你都烧两天了，你自己没感觉吗？” “今天有点，昨天没感觉呀。” “得亏你是晕倒了，再烧下去你就要傻掉啦。好了好了，我去给你买吃的，她们交代了，要我好好照顾你，不然你到我们小百花来，整得这么憔悴，那可就是我们的过错了。” “轩哥。”陈可叫住了宋雅轩，“是不是要换人了？” “什么换人？” “主演啊，我本来就很糟糕，换人也挺好的，只是这些天浪费了好多资源，还耽误了大家那么多的时间，真的很抱歉。”陈可低着头。 “哎呦，你想什么呢，想那么多。”宋雅轩又回来，随手将贴着床的椅子拖了出啦，很随意的坐了上去，身体前倾的靠近陈可，拉着手安慰道：“别这么锤头丧气，我觉得你真的很优秀，你看不到吗？” 陈可抬起头看着轩哥，眼睛里写满了疑问。 “首先呢，你这么有眼光，是吧，喜欢上了这么优秀的我们。” 陈可一下子就笑了。 “诶，对对对，就是要这样，多笑笑，你这么好看，笑起来就更好看了。” “其次，你写出了这么好的小说，是个这么真诚又纯粹的人，你总说我们小百花的人都很简单善良美好，带给很多人温暖，你自己也是啊，你的笔名就像你的人一样，温暖明媚。最后......” 宋雅轩伸手摸了摸眼前人的脑袋：“你也是个很努力的人，你和君君云洋很像，怕自己做不好，拼了命的想要做好。可是啊，你跟她们又不一样，她们怕自己做不好，就努力的去做，虽然也会想太多，但懂得调整自己的情绪，这可能也跟舞台上的演出经历有关，毕竟诠释一个角色，你就得是那个角色，不能带着自己的主观情绪。你看上去确实明媚，见着我们每个人都是笑嘻嘻的，但我总感觉，你背负了太多，虽然小说里的人物形象是这样，所以你这样也很符合。但是脱离拍戏，你本身就是这样，你有种神秘感，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那过去的事就不说了，人要向前看。现在呢，就不想太多，想不拖后腿，就好好养病，剧组还需要你呢。” 陈可笑了：“谢谢你轩哥，你果然是个小太阳，总是照顾着温暖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温暖’这个词更适合你。” “那我才是宋温暖，这本小说是我写的。” “是是是，就是我们轩哥写的。” 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声音还有些大，陈可尴尬的看着宋雅轩。 “饿了吧？” “嗯。是有点。” “等着，我去给你买吃的，你想要吃什么，要不喝粥吧，医生说你现在要吃清淡的。” “好，麻烦轩哥了。” “害，客气啥。” 第33章 主动请辞 宋雅轩出去后，陈可还是给谈老师发去了消息，人虽然不省人事了，但她还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小百花已经给自己最大的照顾了，她不想拖后腿，而且这是她写的小说，当然也喜欢拍成电视剧能以最好的样子呈现在大家面前。 她自己主动申请换人。 谈老师的回复也是让她不要太多，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陈可不想了，大不了就是换人，反正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在陈可的强烈要求下，宋雅轩回去了，她现在只是住院观察，又不是不能动了，有问题会喊护士的，能照顾好自己，不想轩哥熬着，明天她还得继续工作呢。 陈可住院期间，好多人来看她，她很高兴，但更多的是不自在，她催促着每个人赶快离开，主要不想因为自己耽误大家的工作，她也不是什么大病。 一个人的时候，陈可会看着窗外发呆，觉得有些恍惚，这样的日子太不真实了，在想，离开的那一天，应该会很难过吧。 住了五天院，陈可在医生强烈在住两天的要求下，还是办了出院手续，她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即使自己不是主演了，但还是编剧呀，也还是要盯着拍摄进度和拍摄效果的，毕竟这个作品就是自己的孩子啊。 “还是我？没有换演员吗？” “一个这么拼命想要做好的人，怎么会做不好呢，你身上的精神很适合戏曲，你要是从小就在杭城就好了，受越剧的熏陶，说不定就学了。”谈老师宠溺的笑着。 “我的精神？”陈可怀疑谈老师说的不是自己。 “是啊，你不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从小体育就不错，长期跑步也有四年了，及时没有运动鞋，脚上全是水泡也坚持跑，其实你也不是从事这类的，却有这么大毅力，真的是戏曲的料子，可惜呀，没有早点认识你，不然我一定建议你学越剧。” 陈可真觉得自己泪失禁，看着谈老师的眼神，她鼻尖又开始发酸了，这个眼神她很喜欢，在小百花青年演员的那里都看到过，谈老师一路为她们争取最好的资源，只因她说越剧是个年轻的戏种重，要走的路很长很远，但无论多难，她都要让越剧符合时代的发展，让越剧走向更远的未来。 所以谈老师说，她要尽可能的打造一个好的市场，让这些爱戏曲的孩子不要因为选择了戏曲这个行业而寒心。 陈可常在想如果自己真留在了杭城是不是也能学越剧，就能真正成为小百花的一员，可细想，那是不可能的，她没有资本，就没有拥有这个理想的资格。 所有的小伙伴都来给她鼓劲，说相信她可以的，接着就是关心她的身体，问她现在投入高强度的工作可以吗？ “没问题，大家都这么努力了，我不能拖后腿不是吗？”陈可眼神扫过眼前的每一个人。 她走向了导演：“杨导，很抱歉，耽误了这么久，还让您操了这么多心。” “哼，知道就好，下次别冷不丁的就倒在门口，我年龄大了，心脏不好，经不起你这么吓。” “那你是同意我继续参与拍摄吗？”陈可的眼睛放光了。 “那能怎么办呢，看看这么多人都同意，连谈老师也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说你能行，我能说什么，只希望你后面认真点，少NG啦。” “谢谢导演。”陈可心里是既高兴，又难过的，她知道导演的这几句话已经是给她机会了，不能觉得委屈。 电视剧的表演本就和戏曲不一样，戏曲是需要下猛力的，但影视作品需要恰到好处，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为了拍好，也是请了表演指导的。 在后面的日子里，陈可的进步是肉眼可见的，每天最早到拍摄场地，她不再害羞，厚着脸皮请教着现场的每一位老师，不停地询问自己当时的表现可不可行，就连片场不小心打盹的时候，嘴巴里还念着台词。 陈可害怕自己又生病了，影响进度，在拍戏的日子里的休息时间，保证自己能有三到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在小百花有剧场演出，或是君姐和洋姐有其他跨界活动的时候，保证自己有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杨导在片场看着陈可对着空气演的时候，笑着点了点头。 后来，他同谈老师说：“你的眼光很好，要是她愿意，她会是演艺圈难得的新星。” “是吧，我很喜欢这孩子，她对自己狠得下心来，又能对身边人充满温柔，她身上那股劲啊，和沈秀君、李云霄一模一样，她这么喜欢越剧，我就恨哪，她为什么不是学越剧的，真是个学越剧的好苗子。” “哈哈哈，也不算很可惜，她遇见了你，事业上会有质的飞跃，该遇见还是会遇见的，她得感谢你呀。” 谈老师摇了摇头：“是我们要感谢她。” 杨导沉默了几秒钟后，点了点头：“是，现在这个状况，要想更好的走下去，需要个引导，她就出现了，你们是互相成就吧。” 第34章 和金霸霸一起骑行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三个半月过去了，由于戏曲演员有很多要接受剧团的安排，所以拍摄进度相对平常电视剧的拍摄来说，是很慢了。 陈可每天睡得少，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当然，和沈秀君和蒋云洋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她们不仅是电视剧的主角，戏曲演出的强度也是很大的，陈可很佩服，但同时看在眼里也疼在心里，她担心她们会像之前一样带病奋战，除非倒下，不然全程靠毅力支撑。 好在进度到这里，宣布放假三天，让该休息的好好休息，还特意下了死命令，陈可和君姐洋姐休息的第一天必须睡觉，不睡到十二点不准起来，要是能睡更久，当然更好。 陈可睡到九点多就醒了，但是呢上完厕所继续睡，白天睡觉，睡倒是能睡，就是经常会醒，陈可就会去上个厕所，不然就没法接着睡了。 就这样，每一个小时醒一次，又倒头睡去。 直到下午两点钟，陈可觉得自己真的很难再入睡了，这才起来。 真的是一次睡了个够。 下床来，翻了翻手机，君姐和洋姐早就醒了。 而且已经回家了，想这来这里这么久，她们确实都很照顾自己，回家本来就她们自己的事，没必要跟她说的，自己也不是她们的谁，只是一个喜欢她们的戏迷粉丝，这两者之间不过就是有节目的时候互动，平常都是自己整自己的生活。 看着两人发来的消息，陈可是不禁又红了眼眶，这也得要陈可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能沉迷于现下的“温柔乡”里，怕自己到时候抽出来的时候，自己会伤得厉害，不知又要花多长时间才能调整过来。 陈可今天就干脆没有出门，她的心有些乱了，画了幅素描，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看着手里的素描本，画的就是初次来杭找到君姐的车自己不知所措的样子，看着画，陈可还是有些慌神。 陈可出去逛了逛，去了小百花老师常去的几个地方，她对这座城市是既陌生又熟悉，还有点恐惧感，但她得承认，她也是喜欢这里的。 傍晚，陈可来到了那所孤儿院的门口，她徘徊了很久，引起了院里老师的注意。 “你好，你有什么事吗？我看你在这徘徊了很久。”院里的人透过铁门冲陈可喊着。 陈可听到声音扫视了下整个大门：“没事，我就散散步，这就走了。” 陈可觉得自己在待下去，孤儿院怕是要报警了。 走着走着，又走到了离孤儿院不算太远的湖边，坐在湖边的长椅上，静静的看着湖面，很久，也不知道对多久，反正时间不短。 再回宿舍的时候，是骑着一辆山地自行车回来的，在开门的时候碰到了真要出门也是要骑行的金佳怡，她可是最美老生。 “诶，你也整了辆自行车？” “是啊，自行车还是挺方便的，以后去片场骑车去。” “我看你有时候不是跟君君的车过来吗？” “也不是每次都能蹭车呀，很多时候君姐都是从其他地方赶过来，毕竟她那么忙。” “那你可以蹭其他人的车呀，我的也行。” “没事，骑车也可以的，还可以锻炼锻炼。你要去骑行呀。” “是啊，要不要一起呢，虽然你刚回来，哈哈哈。” “好啊。”陈可喜欢和她们待在一起。 “你要不要换身衣服？” 陈可得衣服是宽松的，虽然看起来很舒服，但不像金佳怡一看就是专业骑行者。 “不用了，就这样挺好的，我也经常骑行，不太注重穿着。” 这是陈可的第二辆车了，在江城也有一辆。 金佳怡在网上发过她骑车的很多视频，一看就是很专业。 陈可喜欢骑行，但每次都是单纯的骑，从没认真研究过，也不过经常换挡，她觉得很麻烦。 果不其然，金佳怡那速度像飞一般，陈可跟在后面疯狂的踩着，她觉得车子要飞出去了，跟着要飞出去的还有自己的腿，她很想停下来，但看着前面越踩越上头的姐姐，她咬着呀，看着毅力，在心里不停地念叨着：快快快，加油加油加油，我可以的可以的可以的。 也不知道骑了多久，陈可只觉得好漫长，怎么还不停下来，好多次，陈可都想摆烂，想停下来，想躺在床上，只觉得自己的腿可能都走不了路了，两条腿都在发抖。 “怎么样，能跟得上吗？”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带来了金佳怡的声音，但陈可没听清。 她使出她目前能使的全部的力气，冲着前面喊到：“啊？你说什么？” 这一次陈可听清了。 她又喊着：“我可以，跟得上，金霸霸你就骑吧，不用管我，我跟在后面呢。” 最美老生是“爸爸”专业户，粉丝就都喊她金霸霸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人的速度慢了下来，陈可也跟着慢了下来，一慢下来，感觉腿抽搐得更厉害了，明显得感觉到肌肉抖动的感觉，一直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下来，一时真有点不适应。 “这里没什么车，并排骑吧，骑慢点，让腿部放松下，正好我们可以聊聊天。” 可以聊什么呢，陈可不知道，每一次她都觉得自己有好多话想说，可真正面对面了，自己就成哑巴了。 “等拍摄结束的话，你应该也要走吧。” 陈可没回答。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问问，还是说你想定居杭城，但我看你宿舍的东西很少，也不像。” “应该是要走的。”陈可仰头看了看天，又扭头对旁边的人笑了笑，才又目视前方。 “那你买这自行车，还是新的，拿走多不方便。” “我呀，说不定骑车它浪迹天涯呢，骑到哪算哪。”陈可一直在学着和周边人开玩笑，只是还有她的玩笑还有些僵硬。 “哈哈哈，那你不回家，你家人多担心啊。” 陈可皱了皱眉，吞了下口水：“我没家人，所以我一身轻松，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所以你小说里爸妈在你上大学时去世了也是真的？” 陈可眼睛一直看着前方，没也说话，也没有看旁边的人。 “对不起啊，我们大家都默认为你小说的事是真的，所以从没提及过，但是又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我不是有意要提及的。” “没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是吗？”陈可耸了耸肩，叹了口气：“对啊，我是孤儿。” “没事，人要向前看，你是大学的时候父母离开了吧，她们肯定也希望你未来，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 “是啊，没关系的，我现在很幸福。而且，金霸霸，其实我有两个姐姐的。” 第35章 小百花老师的聚会 “啊？你不是独生女吗？” “我是啊，和那两个姐姐是萍水相逢，但我很喜欢她们，我答应了每周都要和她们见面的，但是我失约了。” “为什么？” “因为我搬走了，这是我控制不了的。” “她们会理解的，那后来呢，你们有重逢吗？” 陈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们还记不记得我，那个时候我才七岁。” “那她们呢，十几岁吧，我也不知道，我甚至都忘了她们长什么样了，或许这辈子都见不着了吧。” “人生嘛。肯定也是有遗憾的，但拥有过就是美好的，她们肯定也在祝福着你，以后高高兴兴的过好每一天就好。” “嗯，哎呀，聊得有点深沉了，我走的时候不知道这自行车有没有哪位老师需要，有需要就留下来吧，当然了，我的自行车比不上你们的，我看你们的都是几万的，我这才两千，到时候没人需要的话，我就放二手网站上卖掉，或者送孤儿院也挺好。” “那还是别给孤儿院了，一辆不够分哪，到时候一个快递寄回去算了。” “也是，不过，说不定我就真的留在杭城了呢，毕竟这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更重要的是，这里有越剧可以看，越剧真的好好看。” “那欢迎你以后多多的来看我们的戏。” “那当然了，必须得剧场见，千千万万遍哈哈哈哈哈。”陈可大声的喊着。 两个人都笑着。 如果说一开始同意和金佳怡出来骑行，陈可是既紧张又期待，但现在已经完全放松下来。陈可也不明白，小百花的老师明明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好，自己在和她们相处时，却紧张得不得了，这可能就是i人的世界吧，等这部戏拍完的时候，说不定自己就没那么i了，可以稍微的，偶尔e一下。 两人都说之前吃过饭了，就准备回去结束骑行了。 到楼栋门口的时候，陈可下车踉跄了一下，她有些站不稳了，大腿不自觉的发抖，今天真是挑战了她的极限，她自己也完全没想到，自己全程就这么跟下来了，没有掉队。 “诶，你没事吧。”还扶着自行车的金佳怡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想扶住陈可。 “没事，说实在话，我从来没起这么快过，金霸霸果然厉害，就是不知道明天我还能不能下床。”陈可笑着很轻松的说着。 “你没骑过你咋不说呢。”金佳怡无语到剁了两下脚，“你要说了就不骑这么快了呀。” “没事，挑战下自我挺好的，而且多一点不一样的经历，和你们一起的是时光，以后都是珍贵的回忆，手机里的视频和照片我专门准备个优盘存起来。”陈可歪着头俏皮的看着金佳怡。 金佳怡无奈的看着她笑。 极限的运动让躺在床上的陈可觉得身体满是疲倦感，很快她就睡着了，这一觉直接来到第二天天亮，中途就没带醒的。 睁眼的陈可顿觉得神清气爽，想起昨晚，应该是躺着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不自觉的笑了，十几年都没睡过这么好了，杭城真是个好地方。 起身上厕所，身上除了稍微的酸胀感，并没有什么痛感，陈可觉得原来自己还可以嘛，应该和自己平常锻炼有关系。 陈可又躺下继续睡了，没睡多久，就听见门口有些嘈杂声，自己还没完全醒，准备不理会，继续睡得，但在半梦半醒时听见门口在说“要不要带点什么东西到云洋那？” 听到洋姐的名字，陈可让自己迅速的清醒着，竖着耳朵听了个大概，就是说她们今天有聚会，大家都准备享受下大自然的微风。 陈可迅速下床，拿起了手机，没有消息，顿时就有了失落感，心里总觉得少了什么，空空的，她很不喜欢。 陈可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果然还是沦陷了，自己从来不属于这里，不属于小百花，她能和大家相处这段时间已经很满足了，就是上天的恩赐啊，她们是一个团的，一起聚聚不是很正常吗？再说她们一直都这么忙，能有这样和好友已经静心的机会，她们的关系一如从前那般，是最开心的事了，不能再有其他的想法。 陈可起身用冷水让自己清醒了下，时间也不早了，就不准备在睡了，洗漱完，陈可想等着门口动静没有了再出门。 但是门口一直有声音，好像她们并没有关门，一有啥事就直接朝门口喊去。 陈可拿出剧本研究着，没有去管其它的了。 她不知道，此时小百花的群里展开了热闹的讨论，关于要不要喊陈可一起。 姐妹们，家里一切都布置好了，就等各位莅临指导了。附带了一张小院里桌椅摆好的照片。 我差不多了。 我也快好了。 我们就两辆车啊，等会大家收拾完了，就出发。 真羡慕你们，可惜我要陪我家神兽。 阿妍，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一个招手的表情包。 放心，妈妈，娘娘，我们会发好吃的好喝的，还有我们美美的照片给你们欣赏的。沈秀君是笑着发完的，笑得可欢了。 蒋云洋，你快管管你家沈秀君， 蒋云洋只是发了个偷笑的表情包。 ...... 十分钟后，群里又有了条消息，是蒋云洋发的。 我们要不要喊陈可？ 我反正没意见。沈洁说。 司可言：我也没意见。 蔡蔡：君君怎么说？ 张云艺：我也听君君的。 张云艺是剧院的摄影师，也是和沈秀君玩得好的，沈秀君每次的各种活动，身边不是蔡蔡就是张云艺。 沈秀君：好家伙，决定权直接扔给我了？方可，要不你出来给点意见，毕竟你可是云洋的老铁，还和陈可一样的名字呢。 没人回她，沈秀君又艾特了她。 三分钟后。 陈圆：别带上我，我又不去，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我要去约会，别打扰我们二人世界，不像你们一群单身（加一个狗头）。 沈秀君：扎心了啊，云真的没人管管她吗？ 司可言：君姐，我觉得你应该让洋姐管管。 沈秀君没回消息了。 反倒是沈洁和蔡蔡兴奋起来，就连一直沉默的何悠悠出来冒泡了，都说别带上我，我可不是。 何悠悠：我觉得要不问问她吧，她肯定也是想一起的。 沈秀君：她总是一个人确实也是很孤单的，多一个人也热闹些。 最终达成一致意见，沈洁和司可言还有云艺一起，何悠悠直接去车站接上沈秀君，还去蔡蔡家接她。 第36章 陈可心中家的样子 陈可宿舍的门被敲响了。 “我们要一起去云洋的小院子玩，你要一起吗？” “啊？”陈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是这样的，云洋在杭城买了个带院子的房子的，就是离这里有点远，那边风景很好，我们好不容易这么齐的休息一天，就说去那边当郊个游，一起去呗。” 门口站着的是司可言和沈洁，说话的是沈洁。 陈可是想去的，真的真的很想去，但又觉得不太合适。 “算了吧，你们去吧，你们好不容易聚一次，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怎么是打扰了，你一个人在宿舍也挺无聊，感受一下我们杭城的风景多好。我们一起的还有云艺，君君，蔡蔡，悠悠。” “是啊是啊，一起去。”司可言也附和着。 陈可笑了：“洁哥，你要在劝我，我就不坚定了，你要知道，在面对你们时，我的心怎么可能坚定呢？” “那就跟我们走吧。” 陈可抬眸：“真的吗？真的可以吗？不打扰你们吗？” 沈洁当场给云洋打去了电话，云洋说欢迎陈可看看她的小院子。 五分钟后，陈可敲响了沈洁的宿舍门。 “这么快？”一开门的沈洁惊讶于陈可得速度。 她打量着陈可，陈可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碎花裙子，吊带的，外面穿了件网状坎肩。 “穿这么好看，不花个妆？” “想画的，但是看你们都收拾好了，我化妆不熟练，很慢，怕耽误时间。” “你进来，我给你化，十分钟完事。” 十五分钟后，陈可不仅化好妆，头发还做了个造型，很简单的造型，下面的头发还是披着的，上面的头发梳了个小马尾，和云洋日常的发型很像。 “这个头发好像洋姐呀。” “是吧，就是照着她扎的，有时候觉得你和她很像，有时候又觉得你和君君很像，怪不得你那么喜欢她们俩。” 陈可慌张解释：“不是的，我也喜欢你们，洁哥，我看过你很多直播，你的vlog我每一条都看的，我还评论，你还经常回复评论我呢。你每一次回复我，我都可开心了。” “是吗？”沈洁一脸不相信的靠着墙看着陈可。 “是真的。”陈可五官都在用力的点头。 “不过，你的视频号叫啥名，我们好像都不知道。” “那个，洁哥，时间不早了，我也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都十点了，我们该出发了。” “行吧，要不是时间不早了，你就不可能逃过这一劫。” 陈可偷伸舌头，跟在洁哥后面出了门。 到目的地的时候，十点五十了，沈秀君她们已经到了。 “哎呀，你们来啦。快快快，刚泡好的茶，快来尝尝。”云洋招呼着她们坐下。 “谢谢洋姐。”陈可端起刚倒好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小百花人人都喜欢喝茶，也都会泡茶，可能是因为杭城是个种茶的地方，沈秀君家就是种茶的，小百花的人，就算是东北那边来这里工作的于老师也会泡茶，可能是受了影响。 陈可不懂茶，只觉得这茶清香，甘甜，口中余香缭绕，感觉还蛮不错的，她很喜欢看她们泡茶的样子，太美，整个人都是温柔的，看得陈可的心也是软软的。 陈可环顾了四周，院子被中间的小石块路分成两边，两边都是绿绿的短草，她们坐着的这一边，就摆了两张小木桌和小椅子，还支起了白色的伞。另一边，有一些花，她叫不上名字，有些杂乱，想来就是让它们肆意生长，没有时间打理，房子是两层的，和桌子一样，整体上看来是比原木色的稍微深一点的颜色，复古又不失时尚，简约又不普通，陈可小时候就想象过自己住进这样的房子是什么感觉，她喜欢这种太自然的宁静感，太美了，又喜欢朋友都聚在这份宁静中，这样子陈可觉得是一种享受，此时此刻满足了陈可小时候的所有的幻想。 蒋云洋察觉到了陈可的视线：“怎么样，陈可，你觉得我这里怎么样？” “好美，这装修我也很喜欢，风景真不错，在这里，内心很安静，很享受。”说着，陈可闭上了眼睛，用心感受着这里的一切，包括迎面而来的微风。 蒋云洋只是盯着陈可，陈可感觉旁边的人没说话了，就睁开了眼，一时觉得有些尴尬，不知所措的看向另一边，两个手做着拉伸运动。 “你懂我。”蒋云洋很认真的说了一句话，让陈可更加不知所措了。 “是啊，这不是跟你们熟了，受了你们的影响吗？各位小百花的老师都是有默契的，这么多年的相处，是吧，我现在是不是也能算是小百花的人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陈可是既神气又心虚。 “当然了，你肯定是啊，对吧，云洋。”何悠悠过来按着陈可得肩膀，示意她坐下，“云洋，说什么这么严肃呢，都把我们陈可吓到了。” “没事，这不是看她第一次来，想让她放松，怕她太紧张了。” “好好好。”何悠悠趴在了云洋的肩上，“你也休息一下吧，忙活半天了，这里已经有这么多好吃的了。” “都十一点了，都到了该做饭的时间了。” “哎哟，云洋，歇会，过会在做饭，我们帮你。”蔡蔡嘴里还含着西瓜。 “你会做饭吗？”云洋笑着坐了下来，加入了大家。 “我不行，这不是还有悠悠和沈洁吗？” “我先声明啊，我只会简单的，在云洋面前呀，我只能是打打下手咯。”沈洁举手说。 “我可以，我会做。”大家齐刷刷看向陈可。 “你家那边的味道应该比较辣吧，我们倒是没啥，不过你的君姐可是一点辣都吃不了。” “我可以做两道我家那边的菜，不会很辣，再做两道杭城菜。” “你会做杭城菜？”大家都很好奇。 “嗯嗯。”看着大家疑问的眼神，陈可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等会等你露两手，不正宗我们可不依啊。”沈秀君递了块西瓜给陈可。 “好，谢谢君姐。”陈可得眼睛弯成了两个月亮。 厨房里，看着陈可娴熟的模样，云洋有些吃惊：“你真会做呀，还这么熟练？” “看来洋姐一开始不相信我呀。” “你看着确实不像，你来的时候行李都那么少，感觉你是个生活上不那么注重细节的人，一般会做饭的，都是在意细枝末节的。”洁哥边洗菜头边往陈可这边扭着边说。 “哈哈哈，洁哥，你就直接说我看上去很粗枝大叶呗，其实以前呀，我更随意，后来我喜欢的人都好漂亮，我也开始打扮自己了。” 一番话大家都笑了。 第37章 蒋云洋感慨两年来的变化 蒋云洋说：“现在很少有女孩子会做饭了。” “但是你们都会做呀，你们真的太厉害了，感觉什么都会。”虽然说是心里话，但真的说出来，陈可觉得还是怪不好意思的。 “诶，陈可，我要纠正你一下，我就会做点简单的，不像你洋姐，那是真会做，也喜欢做。” 陈可看着蒋云洋傻笑着。 “你看你看，对你洋姐的喜欢能不能收敛点，一直傻笑。” “那我对洁哥也这样笑，嘿嘿嘿。” “别别别，我害怕。” 蒋云洋笑着说：“我想你是独生女，你父母一定很爱你，让你做饭的可能性不大，或许后面你学着做，但一定不熟练的，今天看你这操作，比我都熟练，像是至少做了十年饭的老手。” “没有，还是洋姐厉害，我还想跟着洋姐学更多杭城菜呢，只不过，洋姐应该没那么多时间，现在可是顶流了。” “哎呀，别瞎说，顶流是你君姐才是，以前呀，就是我们这一块的姐姐妹妹，现在呀，好几百万的姐姐妹妹。” 沈洁一脸吃瓜的表情看着蒋云洋，还冲陈可挑眉。 “洋姐，她们哪能跟你比呢，那都不在身边，你这十几年的，是吧。”陈可想说“老妻”，但她怕蒋云洋生气，就没说出来。 “那可说不准，你不也是这几百万中的一员，也走到她身边了。” “吃醋了。”沈洁对陈可做着口型。 “洋姐，我错了，我应该离得远远的，这位置我好像确实比你离得近点，来来来，我们换换。” “好好好，我看你是跟沈秀君待在一起太久了，都学坏了，都跟她一样了。” 陈可思考了一会：“确实很像，就是在惹洋姐生气这块，都不敢惹，稍微苗头不对，我也是得下跪求原谅的，我喜欢看洋姐笑，你要是生气，我也很难过。” “咳咳，不是，你俩，要不我走。” “哎呀，洁哥，也喜欢你的。” 蒋云洋一脸无奈的笑着：“我真觉得你俩一样一样的，谁都喜欢。” “哎呀，蒋老师，我能喊沈老师帮我哄哄你吗，我觉得她经验丰富些。” “得得得，还是别了，你说的那也是以前了，现在我们俩的交流也少了。你没发现我们除了认真工作，认真排练的时候有交流，平常闲聊得少了吗，以前你们总在视频里看我们开玩笑，说我有‘作’的资本，说她宠我。” 沈洁没做声了，下意识的挪了两步，离蒋云洋更远了点。 陈可也认真的听着。 “这一年多变化太多了，更多的人知道了越剧，走进来剧场，我们是高兴的，但随之而来的也有不同的声音，以前呀我们遇到的困难只是排练中的，我们互相鼓励互相安慰互相帮助，那是灵魂的契合，现在，没有了，网上不好的声音太多了，每一次，无论是伤害她的，还是伤害我的，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了，喜欢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是很高兴的，可是质疑的声音，那个不好的言论也随之而来了，太多了，时间久了，我们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再后来在每一个公众场合，我们也不敢再有互动了，一个无意识的小动作都可能会被放大，我们想通过这种方式将对对方的伤害降到最低，慢慢的，不好的声音还是在，但我们也好像回不去了，就不知怎么的，就推向了现在这种状况。” 蒋云洋说得很认真，眼神里全是回忆过去的样子，连手上的活也停下了。 陈可很心疼，一直以来，她在互联网后面看着这事态的走向，她都难过得接受不了，缓了好久才缓过来，她没法想象两位姐姐所经历的一切，实在是没有感同身受，在每一个有你紫的戏台，在返场的时候，我却一秒钟的眼神都不能给你，只能和默契的人相隔甚远，这份刻意的隐忍，站在舞台上也会觉得别扭吧。 陈可也在等着，也在期待着，有一天，能再次看到两位姐姐毫无毫无顾忌。没有丝毫的隐忍，大大方方，轻轻松松的互动。 说完后，蒋云洋觉得有些不妥：“哎，说得有点多了。你看看，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不好意思，让你耳朵累着了。” 陈可本来很高兴洋姐同自己说了这么多，这说明自己在她心里有了一点位置，在朋友这一栏，她应该是闯进去了一点点，结果后面这句话又给陈可洋溢着的心浇了盆冷水，洋姐对她还是很有距离感的。 “嗯，可以呀，陈可，我觉得你这杭城菜做得很地道嘛。”蔡蔡的嘴可是被她老公养刁了，听她的赞扬内心很兴奋。 但还是问了一嘴：“真的吗？没哄我吧？” “没有没有，真的很好吃，不信你问问大家。” 大家都表示了认可。 “是啊，味道真的很不错，说你是杭城人都没有人怀疑的。” “看吧，我们云洋都说了，真厉害。” “那好吃就多吃点”陈可招呼着大家吃，“君姐，那两道菜是江城菜，可能有点辣，你吃不了就别吃。” 陈可同沈秀君说话有点费劲，因为是两张桌子拼在一起，离得有点远，陈可和蒋云洋挨着坐，沈秀君在斜对角。大家都在聊天，都有接话，但唯独那两位姐姐不接对方的话。 陈可看得出今天两人也是没有讲过话，但双方有需要什么，还没说话，对方就懂了，就这么搁着远距离的递东西，陈可看着都累，但是其他人都没有说什么，她也不好说什么。 整个饭间，君姐和每个人互动得都挺多的，除了和洋姐，洋姐则是和坐在她旁边的悠姐互动得多，会时不时挽着胳膊，靠在肩膀上撒娇。 “哎哟，你们两个今天又开始作妖了，不就是昨天网上又开始骂战了吗？每次这种情况你俩就不说话了，整得我们特尴尬，晓得不。” 一餐饭快终了的时候，蔡蔡终于忍不住了。 “本来就是云洋组的局，君君是最先答应的，你俩就不能好好的吗？公众场合避开也就算了，现在你们私下说话也少了，到底要闹哪样咯。” 话毕，在场的人都不做声，都吃着自己的。 第38章 君君和云洋有个弟弟 过了一会，大家也是真的吃得差不多了，陈可都吃撑了。 悠姐开口了，：“大家都吃好了吗？”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慢斯条理的声音又想起，温柔得很。 “我们这个大家庭现在陈可加入了进来，当然她不是来唱戏的，或许只是这一段时间，但仅仅是一段时间也别忘了，她来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宣传越剧，也是为了让大家都知道我们是一个大家庭，越剧不是一个人的舞台，是需要搭档的，而搭档的默契也是长年累月累积下来的，一路走来都不容易，既然想要继续把戏唱好，就不要总是别别扭扭的，有什么话，你俩好好说一下吧。” “嗯，我也觉得你们该好好聊聊了。”沈洁表示赞同。 大家都起身，给沈秀君和蒋云洋独处的机会。 “我们去参观一下你的房子哈。”何悠悠看向坐着的云洋。 “好，那你们别弄乱了我的东西就行。” 说是参观也是借口，大家对这里很熟悉了，除了陈可。 屋子里，蔡蔡说：“我就隔沙发上坐会吧，吃多了，不想动。” “我也不想动。”沈洁也靠在沙发上了。 云艺在闲逛着。 “悠姐，你能带我逛逛吗，我想看看，多了解一点洋姐。” “好啊。” 屋里的布置很有品位的，还有一个房间是专门放粉丝送的礼物，和信的，有专门的柜子存放，真的太多了，人站在房间里就觉得很挤。还有书房和茶室，书香气息的布置，陈可不要太喜欢了，看着中式的书架上放着的有书，有荣誉证书，有奖杯，有相框...... 一个透明的盒子吸引了陈可的注意，她颤抖的手靠近，却又不敢真的触碰，陈可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周围的一切都停止了，脑袋有些嗡嗡的，手停在半空中不动了。 何悠悠注意到了陈可的眼神，走了过来，笑着说：“这可是云洋的宝贝，准确来说，是她和君君的宝贝。” 听到何悠悠的声音，陈可赶紧别过头去，又笑着回头看着已经来到跟前的悠姐：“哦？有什么说头吗？” “嘘，我悄悄的拿下来看看，她可宝贝呢。”说着拿到了陈可面前，“看出什么了吗？” “祝英台。” “还有呢？” 陈可摇了摇头。 “你看正面有个‘君’字，反面是个旦字。”何悠悠又笑着将盒子放了回去，摆好，“你也知道，她俩以前是反着的，君君是花旦，云洋是小生，后来就改了嘛，所以云洋的妈妈就做了两个戏曲玩偶，就绣上她们名字了。” “那这个应该是君姐的了，怎么会在这，应该还有一个吧。” “问题就在这了，其实她们两个在学校的时候并没有接触，有时候就挺玄学的，就有两次练习的时候，她俩搭了一下，还正好云洋的妈妈看见了，就很喜欢君君，就想要是两个人以后能做搭档就好了，就做了这两个娃娃，后来就没交集，巧的是，谈老师带她们去感受烟火气息，她俩就看见一小男孩在哭，同时走了过去就安慰人家，陪着人家，云洋还把自己的玩偶送给她了，他们之间有约定嘛，说那个男孩要来听她们唱戏，但是呢，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男孩了，孤儿院说他回家了。她们俩呢，一直记着那个约定，君君觉得自己经常丢三落四的，怕把玩偶弄丢了，就交给云洋保管了。” “小男孩？”陈可的语气里充满了疑问。 “是啊，孤儿院里都是孤儿，哪有什么家哟，应该是被人领养了吧。” 陈可笑了笑：“或许吧，现在她们也真的成了搭档。” “是啊，这个玩偶的故事君君都快忘了，也不能说忘了，只是没有刻意的去想，后来她俩改小生，改花旦也没有正式开始搭档，是后来排毕业大戏的时候才开始正式搭档，毕竟也是好多年同学，默契也是有的，后来经常排练，契合度就越来越高了，然后大家就觉得确实很配，我们团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所有后来也有很多人喜欢她们搭档，然后就走到现在了嘛。” 陈可突然凑很近盯着何悠悠看，何悠悠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一下：“干嘛？” 然后害羞的笑了。 “何老师不是也和沈老师搭过嘛，你不是也很喜欢沈老师。” “是啊，我也喜欢云洋啊，云洋还没转花旦的时候，她还是我的小生呢，怎么，你不喜欢吗？” 陈可扬了扬手中的手机：“不喜欢，那这是谁呢？” “说真的，你的手机壳要不换一个吧，那么多人，为啥只放我的照片呢？” “因为喜欢你呀，何老师。”陈可摇晃着脑袋看着何悠悠，心想：为什么小百花的老师们害羞的样子这么好看呢，虽然各有各的特点，但她就是爱看。 “我知道，因为拍戏的问题，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只和一个人搭档，而且一部戏不可能总是只有那几个人演，每个人都要有机会站在戏台上，让大家都有戏唱，才不会寒了每个热爱戏曲的老师的心，所以我都喜欢看，但是我曾经一度很害怕，我都爱看不代表我能接受喜欢看的拆档。去年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君姐和洋姐，又开始毫无互动，整得像陌生人，而我因为一些没办法的原因，还没执行去剧场见这个承诺，所以在剧团来江城的时候，我斥巨资搞到一张票，当然，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真的很贵了，我就是怕以后再也看不到她们搭档了。当然了，看你和君姐搭档也是开心的，换着来嘛，让大家都有‘饭吃’”陈可总是在强调，大家都很好，就担心大家不知道她是真的都是真心话。 “不会的，一切会越来越好的，你的作品将又会带我们走向另一个环境。” 第39章 君君和云洋聊开了 陈可苦笑：“其实，我还蛮担心的。” “嗯？” “君姐和洋姐的避嫌已经自然化了，也形成了三足鼎立的状态，这么一个电视剧推上来，真的不会炸吗？至少现在两边的粉丝都很开心，CP粉也习惯自己夹缝中找糖吃了，感觉两人不拆档，继续演，返场无互动，就这么下去，也不会又啥变数，而这部剧推上来变数就太多了。”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毕竟你希望她们好好的，而且将会有更多的人注意到你的作品。” “我当然希望她们好好的，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好好的，如果这部剧的结果是我们所期待的，我当然高兴，可是局势不按着我们期盼的那样呢，虽然我知道这样说不是很好，但凡事都有两面性，不是吗？就像当初所有人都觉得君姐洋姐搭档很养眼，后来还不是分裂了。” “这些你和谈老师她们说过没有。” 陈可摇了摇头：“一开始的时候，因为要见到你们了，还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脑子就短路了，后来在拍摄的过程中我才慢慢冷静下来，但已经拍了很多了，而且我能想到的问题，谈老师她们怎么可能想不到，她们可是领导，引领着越剧的发展，我只是个小喽啰。” “确实，什么事都有两面性，所以你也不能说这部剧的上线带来的全是不好的，肯定两种情况都会出现，谈老师她们肯定也是考虑到了的，就像你说的粉丝一开始的喜欢后面变成了水火不相容，而且一开始我们也没有想过越剧突然就出圈了，从观众席的寥寥几人到现在的虚无坐席。不过，我这么说也是浅显的，如果你想知道更深的缘由，你也可以找谈老师她们聊聊的，我们有问题也会找她聊，无论是专业上的还是生活上的。谈老师人很好的，把我们都当做他的孩子。” “我知道，小百花有不好的老师吗，大家都很好。” “但我总感觉你有点畏惧她。” “你不畏惧她吗？” “当然是有的，她是前辈，对她的感觉就是又亲又爱又有点怕，只是觉得你怕得有点多。” “是，一开始我也怕你们呀，在我心里你们都是老师，是喜欢又害怕，想亲近又有理智的疏远。” “现在呢？” 陈可扬了扬手臂，做着放松的操，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我也不知道，反正应该也没有那么怕了。” 陈可看着院子里坐着的两人开始互相递纸巾擦眼泪了，不禁皱起了眉。 何悠悠察觉到了陈可的不对劲，顺着眼神看了过去：“没事，这么多年她们也经常闹的，说开了就什么都好了。” “真的说得开吗？”陈可觉得是可以的，但心里还是打着鼓，悬在空中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会的，毕竟十几年的感情了，她们还要在舞台上唱一辈子呢，她们其实很像，对越剧的热爱与执着，都是拼了命的去触碰。” “悠姐，其实我很羡慕你们。” “怎么啦，听我说了这么多，你也开始多愁善感啦？” 陈可看着何悠悠温柔的看着她，她有些恍惚，她又看看客厅里的蔡蔡、司可言、沈洁、云艺，接着又看向院子里的人，好像没哭了，笑了。 “害，我只是觉得，和你们相处了这么久，到时候要离开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要不你来面试，来唱越剧。” “我要能唱那可真是太好了，有没有神仙，让我许个愿，把我的专业变成越剧演员。”陈可顺着何悠悠的话开着玩笑。 “你们的工作氛围特别好，每个人特别友好，特别简单，就是想唱好越剧，就像一家人一样。” “我们就是一家人，是个大家庭，现在你这是我们这个家庭的一员啊。” “悠姐，谢谢。” “以后啊，你可以常来杭城看戏呀。” “一定会的，我喜欢你们的戏，你们要来江城演出的话，有时间可以来找我，我带你们逛吃逛吃。” “好。” “诶，外面的两位聊得怎么样了，看你们又哭又笑的，怕你们精神受刺激。” “我们的精神状态都比不过你，看你网上发的那些视频就知道了。”沈秀君边收拾盘子边往里走边露出嫌弃的表情。 大家都开始帮忙收拾起来。 “我是看着这家主人似乎忘了我们的存在，也不怕我们把家偷了。”蔡蔡也朝着沈秀君做鬼脸。 陈可观察着两位姐姐的样子，没有什么异常，就看见何悠悠凑到云洋身边问了句：“怎么样？没事吧？”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云洋的眼神瞅了瞅沈秀君那边，“她呀，还是那个会照顾人的君君。” 沈秀君好像感受到了蒋云洋的目光，转过身来举着水壶喊着：“云洋，你做的龙井茶饼很好吃，下次可以多做点不？” “你小心点，磕着了，你想吃那你出茶叶？” “包的，嘿嘿嘿。” 陈可看着云洋眼里满是笑意，藏都藏不住，不自觉的哼起了歌来。 “陈可很高兴嘛。” “那必须得，洋姐，我也喜欢你的龙井茶饼。” “瞅瞅你们的吃货样，你们刚刚在里头干什么呢，莫不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没把我的东西弄坏吧？”蒋云洋佯装生气的看着何悠悠和陈可。 “哪能呢，洋姐的东西在我看来都是宝贝，可不敢瞎动。” “我呀，跟她讲了讲你和君君那个弟弟的故事，你说那个弟弟现在要是出现，会不会追你呀。”何悠悠坏笑着，就在蒋云洋想打她的时候，端着盘子赶紧溜了。 “你别看何悠悠平常一本正经，要是胡说八道起来，一点都不赖。” “姐，那个湖边相遇的弟弟，你们怎么就一直记得呢，也有十来年了吧。” “可不是吗，十六年了。”云洋停下手里的活，思考着。 “姐姐，你能跟我讲讲你们的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你悠姐不是也都跟你讲了吗？” “姐，肯定还有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的时。” “也没什么，都过去十几年了，人也不知道在哪，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吧，何必在纠结呢。” 第40章 君洋故事里的弟弟 陈可没有放弃，每一次洋姐对她冷淡不想说的时候，她都是很识趣的走开的，她知道洋洋姐就是这性子，只有真正走进她心里，她才会展现她的全部给你。 “姐姐，我现在是不是小百花的一员，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现在是吧，而且我为你们的故事感动着，这也是我人生的一笔财物，我想我是一个人，永远一个人，我需要带着写故事往前走，这些温暖能支撑着我走下去。” 在陈可说“一个人”的时候，蒋云洋动容了，她好像也理解了为什么陈可的笔名叫宋温暖了。 “你知道吗，他本来是哭的，我们给他哄好后，他看向我们的眼神，亮晶晶的，就看到了希望，我的心就一颤，我觉得他有故事，他一定很难过，而我们似乎成了他的盼望，说不上来，总觉得他很在乎我和君君的出现，我们约定好湖边听戏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变了，从一开始小小的一只，特别的落寞，到后来他蹦蹦跳跳的围着我们转，他还说我们好看，唱得也好听，还说想一直听，听一辈子，于刚学越剧没多久的我们来说，是莫大的鼓励，而且是在听越剧的人越来越少的情况下。” “可你们不怪他没有赴约吗？” “心里也有埋怨过，那么多日子，他一次都没有来，我们带着真诚期盼着，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戏耍了，就连我们的老师也说不过五六岁的孩子，玩性大，转头就忘了，就我俩还执着着。可我们想知道答案呀，终于在一年后去问了那个院长，才知道他回家了，我们也都不难过了，至少他不是故意的。” “你们还一直期盼他再次出现吗？”陈可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蒋云洋却摇了摇头：“不了，都过去了，人不能总执着于过去不是吗？只是也疑惑，为什么他再也没有找来，或许是真的过去太久了，回家后的他过得很好，也就真的忘了，不过，还是很感谢当年他对我们的喜欢，成了我们坚持的动力，现在我们能继续坚持着我们喜欢的，我们也很幸福。” “云洋，你们在聊什么呢，你的茶叶放哪了，怎么不在之前的位置了。” “你别动，你沏茶的手艺我真不想说什么了，我来吧，你去把碗洗了。”蒋云洋走进屋子将几个盘子交给了沈秀君。 “嘿嘿，好，你们怎么在外面聊那么久，是有什么我们不能听的吗？云洋，你背着我有秘密了。”沈秀君一脸八卦的模样，只是这模样有些刻意。 “我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反倒是你，姐姐妹妹的越来越多了。” 云洋嗔怪的模样，撒娇的模样，生气的模样，真的只有在君姐这里能看到，陈可笑了，想着出去擦下桌子。 陈可站在门口，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肩膀上有一双手搭了过来，后面的人凑上前来，温柔地声音在耳边想起：“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高兴，瞧你笑得，什么都写在脸上。” 洋姐扭头，笑着看过来：“刚刚和陈可在说十六年前的那个男孩。” 沈秀君听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没有想过来找我们吗？” “人家可能过得很好呢，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来找我们干啥？” “或许他不幸福呢，没有父母的孩子怎么能幸福？可能他还记得，但只是不知道是你们，吧，也有可能等他有能力来见你们的时候，你们太火了，而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连说不定连解决温饱都难，就不好意思打扰了吧。” “可是被收养的话应该都不会太差吧，可能真不认识，当时也没交换名字，算了，不想了。” 沈洁开始调皮了：“你俩天天想着人家，那是人家真寻过来了，你俩谁退出呀。” “沈洁。”沈秀君急得跺脚。 “噗，我刚还说呢，要是回来追云洋，君君乐意不。” “何悠悠，你也跟着瞎掺和，人家还是孩子呢。”云洋佯做要把茶叶罐仍过去的动作。 “那个时候你们也没多大，你们不也说了吗，五六岁的样子，那也差不了太多，现在弟弟不都喜欢姐姐吗？” “你还说。”蒋云洋的声音开始冷了。 大家知道这是不高兴了，君君也偷偷的作者噤声的动作，再说下去真要生气了。 只是陈可却不合时宜的打破了这突然安静的空气。 “为什么不是女孩呢？” 一下子所有人都看着她。 她的眼神扫过所有人，最终定格在蒋云洋和沈秀君脸上：“为什么不是女孩呢？” 大家觉得她这话问得有些好笑，短暂的停顿过后又开始了手上的活。 “人家就是男孩啊，怎么变成女孩，你真当我有很多妹妹呀，再说下去，你洋姐又要跟我急了。” “你们会不会记错了，或许真的是个女孩子呢？” 蒋云洋有点后悔跟眼前的女孩说这么多了，写小说的人一般都有一股轴劲，她觉得陈可可能是犯了这个毛病，毕竟一个故事对一个创作者来说是财富，确实容易纠结上。 “哎哟，短头发，穿着男孩子的衣服，蹦蹦跳跳，窜上窜下的，还能变成女的，你也别纠结了，就是过去的一个经历，你非要问，我才说了，不想说了。” 冷脸的洋姐真的好可怕，她不想惹她生气的，她舍不得，于是陈可凑了过去，但又不敢靠太近：“洋姐，对不起，蒋老师，原谅我。”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直接将脸凑到蒋云洋的脸面前：“姐姐，别生气了，我就是好奇，不说了，别生气了嘛，我害怕。” 陈可拼命的卖着萌：“要杀要剐，任凭姐姐处置，只求姐姐别生气，别不理我，姐姐，我最喜欢你了，姐姐~” 云洋还是没招架住，一下子就笑了，好甜好甜的笑：“好啦，别嬉皮笑脸得了，我发现你真是和君君越来越像了，你来的时候多腼腆啊，话都不说的，现在咋这样了，被某人教坏了？” 说着还白了沈秀君一眼。 “冤枉啊，云洋，我怎么无故躺枪呢？”沈秀君看着大家，似乎想要有人给她评评理。 “要我说呀，陈可呀和你俩都挺像的。”沈洁不知道什么时候猫在了沙发上，胳膊肘撑在沙发靠背上，拖着脸颊很认真的说。 大家纷纷表示认可。 “洋姐，有清洁布吗？我去把桌子擦一下。” “你们看看，她还不好意思了，那样子可不就像云洋吗？” 陈可在大家的调侃声中跑到了院子里，大家打闹着，欢声笑语中度过了美好的一天。 晚上，陈可拿出一个黑色的方形盒子，趴在桌子上，盯着里面的东西看了很久，此刻的她无比的心安，她将盒子放在枕头边，睡得很安心，还做了个梦，梦里的她回到了小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全都是她希望发生的事。 第41章 睡过头了 或许是太贪恋梦里这份难得的宁静，陈可睡过头了，电话铃声想起的时候，她有些不适的有了些意识，想继续睡的时候，猛地想了什么，突然睁开了眼。 接着就是感觉天炸开了，她迅速下床，刚拿起手机，安静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沈秀君。 “喂，姐，我是不是犯错了。”陈可问得小心翼翼，她知道怎么回事，但有些不想承认。 “你终于接电话了啊，你看看，你看看，我们一共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看看几点了，今天七点半开工的呢。” 陈可将手机拿到面前面，看了眼时间，九点零七分，闭上眼睛倒吸了口凉气，向来是醒得比闹钟早，来到这里后虽然大多时候依旧睡不好觉，但也有好几次睡得很熟，陈可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姐，我马上来，半个小时，不，二十分钟就到，你们先拍别的镜头，没有我的，帮我同各位老师说一下，我真的很抱歉，啊先不说了。” 陈可以飞快的速度洗漱完后打了个车，果真在二十分钟内赶到了。 “来得够快的啊。” 听到谈老师的话，陈可一脸苦笑的看着面前的几位前辈老师，即使谈老师不说，陈可此时也是无地自容的。 韩老师脸上满是笑意，没有气晕：“听说昨天你和云洋她们聚会了，玩得太高兴了，直接睡过头了。” 杨老师也没放过她：“也是蛮难得的，这几个月，没天都到得特别早，看来昨天晚上睡得挺好。” “哼，刚走上正轨，又现出原形了，玩心大，还是经不起夸。你是不是觉得拍了一半了，现在换人也来不及了，所以开始偷懒了。”导演一脸不满意。 “各位老师，导演，谈老师，杨老师，韩老师，还有摄像机大哥，在场的所有老师，对不起。”陈可对着各位老师鞠了一圈躬，“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睡眠质量一向不好，结果今天闹钟，电话都没打醒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抱歉。” 陈可此时真的好痛恨自己，她不想哭的，会显得自己很没用，明明就是自己的错，有什么好哭的。 没忍住，就像之前在千千万万个安静的夜晚，眼泪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谈老师走过来，半抱着，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真的没事，我们在拍别的呢。” 谈老师没有待多久就让沈秀君去安慰陈可了。 面对着一大群人，陈可一直在做深呼吸，她不想成为过于关注的对象，她从来也不是，只适合待在角落里看着自己喜欢的人闪闪发光。 “呼~我没事，我知道这是我的问题，结果怎么还让你们安慰我，不用管我，我一会就好了。” “害，没事，不就迟到一会吗，没把自己整丢就行，上次你找个饭馆还差点走丢了，下次要干啥把你轩哥我带上，保你丢不了。” 陈可努力的笑着。 “诶，对了，还是笑了好看。” “我看是比哭还难看吧。”陈可也开起了玩笑。 “你看，都能开玩笑了，谁不会犯错呢，你看谈老师啊，那是我们的老师啊，对越剧可是很严格的，那必须一丝不苟的呀，她也迟过到，还迟到过大半天呢。”宋雅轩说得特别笃定，跟真的是的。 “那必须是真的呀。” “迟到就算了，还要一群人哄着，面子可真够大的。”杨导的嘴巴丝毫不惯着。 陈可也知道自己不能错上加错，继续耽误了，很快就调整好了，让化妆老师给她上妆。 此时，办公室里，谈老师叹一会气，发一会呆。 杨老师：“谈老师也别着急上火了，这孩子平常挺努力的，就是不是这个行当的，但最近进步也蛮大的，今天就是个意外，她自己也很愧疚的。” 韩老师则微微笑了下。 “你笑什么，难道你也觉得那孩子犯了很大的错，不可原谅？” “我笑你今天怎么糊涂了，谈老师哪是生气，分明是心疼。” “啊？”杨老师此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哎。”谈老师又谈了口气，“这孩子心理包袱太重了，你们没发现她很敏感吗？生怕自己犯一点错，不想犯麻烦任何人，能不给他人带来困扰就不带。她这样活得太累了，比君君她们这群孩子还要累，我还老说她们心里包袱重，总担心自己对不起观众的喜爱。” “是啊，我也是心疼这孩子，才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您在怪她呢。” “她一定有故事。”韩老师看着外面在自己对戏的小百花们说。 “她确实有故事，我问过，她不愿意说，那我们就这样，还和以前一样，不要太刻意了，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心软，咱不能让她觉得我们有特别照顾她的地方。” “谈老师。”已经化好妆的陈可寻过来了，“老师，我已经准备好了，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了。” 这一次她说得很平静，她知道，生活中的情感可以带入戏中，但个人情绪不行。 第42章 电影路演 在拍摄接近尾声的时候，小百花第二部越剧电影，马上就要上映了，着手准备路演来宣传了，拍摄不得不暂停一段时间。 陈可问谈老师她能不能也去抢一抢路演的票，想坐在观众席和大家互动。 “你天天见我们，还没见够啊，还要花钱去现场。” “感觉不一样嘛，这可是非常荣耀的时刻，我喜欢的人站在台上闪闪发光，我想现场感受一下，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 ” “行，当然可以，要不我让主办方那边直接给你安排个位置，反正第一排也都是一些领导和工作人员做的。” “不不不，我还是作为粉丝吧，毕竟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用洛阳铲一挖，那就知道我目前在小百花是干什么的了，不是说现在还不能透露我们这部电视剧吗。” “行，那就看你的本事啦。” 陈可笑了，开心得不得了。 路演的票陈可抢得很轻松，完全与预估相反，这比抢票简单多了 。本来一开始被一扫而空了，后面又有大批的人退票，不让退还打电话到主办方投诉。陈可去看了看那几个群消息。原来又是被黄牛买走了，黄牛卖不出去了，这才掀起了退票热。 陈可真的很讨厌黄牛，在她之前欠债的情况下，只是特别想看一场君姐和洋姐的越剧，根本抢不到，黄牛卖得又贵，甚至有人花两三万买来一张票，陈可只得感慨真有钱啊，要是她，她绝不会为了一张越剧票花那么多钱，但是打脸来得很快，后来的陈可想见一面自己喜欢的人，钱真的不重要了，主要是自己没钱。 路演沈秀君和蒋云洋没有被安排在一起，CP粉又在网上骂开了，说真的是要拆档了吗；两个人是有毒吗；就是不能搁一块；当初就是因为喜欢她俩才看越剧的，不然谁看啊；拆开就是为了圈钱...... 看得陈可鼻尖又开始发酸，眼睛又开始泛红。她懂这种感受，就像她还没有来到杭城之前，在网上刷到她们毫无互动的视频的时候，她如烟在喉，仿佛除了难过就再也没有其他情绪了，越是这样，网上乱七八糟的信息就越多，三家粉丝就真的水火不容了。 陈可有点担心，君姐和洋姐看但网上又开始乌烟瘴气相互攻击，甚至是自己的同事也遭受非议，她们该有多难熬啊。 躺在床上的陈可想着明天就要跟着君姐飞，开启路演的第一站了，不知君姐此时在干什么呢，会不会沉浸在难过与自责中，还有很多的不理解。 想发消息问问，又觉得不太好，或许君姐还不知道呢，我这么没来由的开口，反而会让她好奇的跑去看网上的言论。 陈可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君姐可是8G网速的人，陈可让自己尽力不要去想，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又做梦了。 梦里的君姐不知道为什么被几个人追着打，陈可也跟着君姐后面跑着，还想法设法阻止后面追上的人，但还是没成功，她们越过她很用力的推着君姐，陈可挤进她们中间撕扯着，很用力，正闭眼胡乱撕吧的时候突然醒了，大口的喘着气，梦里的恐惧感延伸到了梦外，加速的心跳很久才停下来，陈可想起身，刚一抬手，脑袋撕裂的痛感袭来，她只得又着了枕头。眼睛看着天花板，头疼让她彻底的清醒了，看了看手机，时间也不早了十一点的车，该起来了，忍忍着不适下了床，陈可知道这是没睡好的结果。 到地方后，陈可没有跟着君姐的车到现场，她早早的就到了，同一大波粉丝一样在sd口蹲着，她是全副武装状态，口罩墨镜帽子都是齐全的，完全看不到她长啥样，现在她只是一个小粉丝，不是谁的同事，也不是谁的妹妹。 站在SD口的第一排，陈可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进剧场蹲SD的情景，仿佛昨日。大家都聊着天，大多数人都认识了，就是因为沈秀君才聚集在一起，相识，成为了朋友。陈可自顾自的玩着手机，她融不进去，谁也不认识，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只知道现在离开，等会第一排的位置就没了，也不好意思发消息问君姐什么时候会来，显得自己像是等得不耐烦，催她一样，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 “来了来了。”声音一出，所有的脑袋都往后瞅，啥也没瞅着，每次等待的时候都有好几次虚晃一枪。 七点的时候，手机弹出来一条消息，陈可一下子就将手机按黑了，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她，这才又打开手机看。 君姐：我马上就到了（一个噤声的表情包）。 就算君姐不发噤声的提醒，陈可也不得说，给自己找麻烦倒没什么，她不想因为自己给君姐，给小百花带来不好的影响。 陈可：我悄咪咪的站在第一排呢。 然后给君姐拍了张照片。 已经开始到了人挤人的时候了，门口的保安也手挽着手开始维持秩序了，我知道，这次是真的来了。 一辆商务车停在了人群前，营销部的于老师早就迎上前去了，君姐下车后，一直护在左右，君姐一路收信和小礼物，然后就又塞到于老师手里，走到陈可面前的时候，陈可夹着嗓子喊了声“陈老师！” 在嘈杂的喊叫声中，不知道是听到了陈可不同于平常的声音，还是看到陈可戴的帽子，秀君还是认出了陈可，在看见陈可的那一瞬间，沈秀君瞳孔放大，眉毛上扬。陈可想君姐应该是被她的全副武装惊到了。 陈可除了戴着帽子，她还带了口罩和墨镜，完全看不出她长啥样，她对君姐能认出她还有些不可思议。 帽子是沈秀君送给她的，小百花每个人的帽子都是这个牌子的，以前陈可想买没买来着，因为又点小贵，两三百一顶，陈可平时都是戴一二十的。 蹲完后也陆续进场了，因为活动是七点半开始，陈可是跟着大部队进去的，沈秀君就在她前面不远的地方，只不过现在她是要直接进影院观众席，先看电影再进行主演见面交流会。 第43章 额头开了个大口子 电影院里灯光黑下来的时候，陈可眼前恍惚了一下，仿佛回到两年前他们第一部越剧电影上映的时候，那时陈可满是遗憾，现在还有遗憾了吗？陈可问自己，也许有，也许没有。 电影不长，一个半小时很快结束了，和沈秀君一起的一共四位主创上台了，当然还有导演，制片人。 很多人都表达了对各位老师的喜欢，也有CP粉说“喜欢您和云洋老师，会永远支持你们的”。 陈可注意到君姐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仍旧是一脸认真的身体前倾，在不安静的环境中努力的想要听清拿着话筒的女孩在说什么，只是这个时候真的太面无表情了，就算陈可知道两个人好着呢，可心里还是堵得慌。 CP粉的发言也是让全场就炸起来了，很多人吵起来，想让发言的人闭嘴，主持人一直在努力的维持着现场的秩序，陈可替他感觉累，还在是奏效的，每次一闹，主持人加上轩哥出面，场面很快也安静下来了。 节奏很快，因为安排的时间也没那么长，很快就结束了。 后面的见面会陈可就没去了一来时间太赶了，一场结束，半个小时的转场，陈可觉得自己赶不上；二来呢，见一场就够了，就是见个世面了，没必要花那么多钱，更何况她和君姐几乎天天见呢。 陈可也参加了洋姐的见面会，洋姐这边人就少了，只有两位花旦，除了洋姐还有一位就是她的小迷妹：许晓慧。 两位老师都是动不动的就害羞，陈可见到短短的半小时内见到了洋姐一直害羞的笑，甜到陈可心坎里了。 不知道是不是CP粉的呼声太高，还是小百花的领导有其他考量，加了一场全员路演。不仅有所有主创演员，还有导演，制片人，省文化办的领导，谈老师也是在的。 陈可当然得买票，毕竟洋姐和君姐在公众面前很难得的合体，现在这场景一年可能就见一两次，还全程不互动，尽管是这样，还是想看看。 进影院的时候，陈可是跟在洋姐后面的，还有粉丝围着洋姐递信呢。 蒋云洋看见陈可了，还对她笑了，走在前面的时候还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很快蒋云洋就进主办方安排的休息间了。 陈可也准备跟着人群进影厅，这个时候一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干什么？”陈可边问边想着从另一边过去。 可这人不依不饶的依旧挡着她。 陈可有些生气了：“你干嘛？我认识你吗？” 想推开她，反倒被推了一下：“你不是那边的吗？” “啊？”陈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君狗那边的吗？” “你嘴巴放干净点，乱说什么呢？” “大家快来看哪，这有个‘菌丝’混在我们云朵里，不知道要干什么呢？” 一下子好多人都未来过来，陈可有些紧张：“你们想干嘛，我也不只是喜欢君......沈老师，蒋老师我也喜欢，怎么就不能看她了？” “那就是CP粉，你们CP粉总是打着两个人都喜欢的由头伤害攻击云洋。” 陈可最讨厌被别人这么说了，她的心天地可鉴，只想每个人都好好的。 一下子火气就来了：“我伤害谁了，我只希望她们好好的，而且小百花的每位老师我都喜欢。” “呵，我看你是心虚吧，是不是谁都喜欢，就是不喜欢云洋啊。”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陈可想起来之前在微博的超话上也是被这么骂的，当时好多人都让她滚，让她死。 “你们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随便臆断别人。”陈可一下子挺直了腰板，每次都是网上骂得难听，线下闹得人还是没几个的，之前只在网上看到有人故意档灯牌，但总不至于打她吧。 “你手机屏保是谁，是那个没文化的没错吧？你包上挂的照片是曾璟炎，你哪里喜欢花旦，分明喜欢的是小生，身上没有一点是和云洋有关系的。” “请你不要随便侮辱人。” “怎么，字都念不清楚，不是文盲是什么，这样的人你也好意思追捧。”说着又推了陈可一下。 陈可差点没站稳，上前也推了对面的人一把：“说就说，别老动手，你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犯错啊。” “你还敢推我。”彻底惹怒了对方，她上来就抓住了陈可的头发。 陈可见形势不对，伸手托着自己的头发转身想离开，围着圈子一下子又小了，根本出不去。 陈可只觉得背后被认用力推了一把，比刚刚几下的力度大多，真是站不稳了，身体向前倒去，只觉得额头传来痛感，紧接着就有什么流到了眼睛处，陈可下意识闭了眼，只记得眼睛脸颊就传来痒意。 陈可心跳快极了，她觉得应该是大事不妙了，用手摸了摸左眉上方，是血，倒吸了一口凉气，疼动感更明显了。 “我靠，她受伤了。” “她脑袋开花了。” 人群一下子就散开了。 “不是我啊，我也没用多大力啊。” 陈可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身边的人好像都少了，她想用手捂住出血的地方，但又不敢触碰，不知道怎么办了。 有人大喊：“有人受伤了。” 很快，来了几个保安，驱散了在看热闹的部分人，紧接着又来了几个穿着一看就是领导的人，有个穿正装的姐姐将蹲在墙边的陈可扶了起来：“快，拿条干毛巾来，一定要消过毒的啊。” 陈可的头上被旁边的姐姐用毛巾捂住了，这才回过神来，只听她说：“别慌别慌，先按住伤口止血。” 她自己用手结过：“谢谢，我自己来，免得弄脏了您的手。” 陈可得声音在颤抖。 “没事没事，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陈可又被一群人围了起来，一切来得太快，陈可整个人是懵的。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有个粉丝受伤了，正准备送医院呢，已经有粉丝报警了。” “陈可？” 陈可这才抬头看了来询问情况的人，是营销部的方老师，和于老师是一样的岗位。 “你们认识啊，也是小百花的同事吗？实在不好意思，我们马上送医院。” “我一起去。”方老师上前也扶着陈可。 陈可被人推着扶着往前走，她自己却一下子停住了：“方老师，不要跟她们说，谁都不要说，我没事。” “哎呀，你流这么多血，先去医院，其他的先别管。” 额头上缝了四针，脸上的血也已经用酒精擦干净了，只是衣服上还有血迹，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 请个十天假，后面会继续更的！！！！！！ 第44章 一场大胆发言的路演 “有点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一晚，明天没事了才能出院。” 医生让护士给陈可安排，就准备走的。 “医生，我这个纱布一定要贴吗，过两天我还有拍摄任务，这个不能上镜的。” “你是演员吗？四五天就可以拆线了，拆线了说不定还得包着，你不包着，感染了怎么办？” “这样很影响的，到时候能用大型创口贴吗？”陈可摸了摸头上的纱布。 “知道自己的工作性质，还不好好爱惜自己，这个得到拆线的时候看，要是愈合得不错，可以不用，要是不怎么好，你贴窗口贴，在撕扯下伤口有又容易开裂，想好都好不了了。” 看着陈可一脸愁容：“行了，别想太多了，思绪太重了，影响恢复，明天想出院都难了。” 陈可叹了口气：“好吧，谢谢医生。” “你怎么回事？还受伤了，跟人打架？”方老师一脸担忧。 “没事，就是被人推了一下，撞到墙角了。对了，方老师，你没有和谈老师他们说吧，刚在车上，我给君姐她们发了消息，我说了我临时有事，不去见面会了。” “你当她们那么好骗啊，你能有啥事，都到门口，临了说有事？谁不知道她们在你心中得到分量，就算有事，也会提前安排好，临了走了，谁信？” “我只是不想给她们添堵，我不想让她们多一份烦心事是因为我。”陈可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 “我给于老师发消息了，她应该会在见面会结束再说的，毕竟现在说了也确实没什么用。你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了。” 影院内，领导在发言，主创们都坐在第一排，小百花的老师们往后面看了好几眼，现场的观众有些激动，总觉得自家正主是在看自己，殊不知她们正在讨论陈可。 “陈可真的不在。” 沈秀君和蒋云洋没有坐在一起，两人全程也没有交流，是和自己身边的人说了几句，就没说了，毕竟小声言语是很不尊重的行为。 活动结束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大家这才知道陈可受伤的事，一行人又来到了医院，谈老师没有来，毕竟还有省厅领导要送。 大家赶到的时候，陈可正刷视频呢，见面会的视频很快就有人上传到网上了。 各位老师的发言无非就是感谢大家的喜爱与支持，欢迎大家多多的影院见，剧场见。 也有不同的声音，是谈老师说的，她说有些话他们不让我说，但我还是得说，即使被批评了，我还是要说，舞台下有人想拦着，谈老师直接挥手说，我要说，憋不住。 谈老师说，一个越剧演员一生能遇到一个很好的搭档是非常幸运的，是值得珍惜的，你们天天在网上骂这个骂那个我都知道，我也知道可能是有人带节奏，也不知道这是触碰的谁的利益，但是我们不接受捆绑，你们知道吗？看着她们两个一路走来，我真的很心疼，她们俩现在相处都有些尴尬，我在想这个现状能不能改变，我们想得很简单，就是场场好戏。我想告诉在场的以及不在场的，你们互相转告一下，我们是自由的，不接受捆绑，不要绑架我们，要是有人不喜欢我今天的发言，以后不来看了就不来了吧，我们不差你这个观众，以前没这么多人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倒下，我们还是继续在唱，只要有一个人来看我们都会唱，留下来的都是真正支持我们的。 很多人都在说好，也有人提出了质疑，谈老师全程冷脸，提高音量，想把现场的嘈杂声压下去，让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陈可眼睛湿润了，但还是忍住了，还偷偷的看了眼一旁的人。 方老师一脸无奈的看着她：“让你好好休息吧，非要看手机，说不看睡不着觉，现在好了，看得满眼通红。” 方老师摇了摇头。 蒋云洋和沈秀君一直就站在谈老师两旁，就像家长带着俩孩子。接下来是她们发言了，蒋云洋倒是没说什么，就是欢迎大家来影院多多支持电影，倒是沈秀君今天的话多了，很认真，很严肃。 她很感谢大家的喜爱，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确实也有了很多纷纷扰扰，但是一个演员这一辈子不可能不可能没有搭档，也不可能只有一个搭档。 现场有几个人就一直说对对对。 沈秀君接着说，我们尊敬我们心中的舞台，它是神圣的，我们也欢迎你们，我们也尊敬你们，希望你们也尊重我们。 陈可觉得今天晚上的发言都是含金量很重的，希望大家都能听得进去，这个乱像真的能有效果的改变一点。 再翻一翻评论，算了吧，这些人的思想完全搞不懂，根本指望不了能改变。 君姐的粉丝觉得沈秀君的那番言论是不想和蒋云洋捆绑一起，她也不喜欢蒋云洋，谁会喜欢经常欺负自己，对方粉丝也骂自己的人呢。 洋姐的粉丝觉得沈秀君就是在引战，想让大家觉得蒋云洋不好，让她受委屈了。 CP粉又要开始转唯粉了，说谈老师都说了有个很默契的搭档很不容易，她还说要有别的搭档，还大了谈老师的脸。大部分人虽然有埋怨，但还不愿意脱粉，只是为谈老师的发言举大旗。 陈可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可能不会那么快出院了，心情很不美丽，真的好心疼，喜欢一个人，什么是喜欢的，诋毁她的朋友、同事，就是喜欢吗，这不是给她增添烦恼和难堪吗？陈可真的不理解。 估计是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了，病房里来了好几个人，她都没发现。 “这么晚了，这是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迷，也不好好休息，啊？” 陈可猛然抬头，红着的眼眶把众人吓了一跳。 第45章 始作俑者来道歉了 “这是怎么了，眼睛这么红。”君姐直接就坐在床边了 蒋云洋拍了拍沈秀君的胳膊，示意她起来，并且不要说话了。 “是很疼吗？”洋姐站在窗边问她。 陈可突然就笑了，眼里尽是温柔：“没有，不疼的。” 气氛有些安静，看着每个人脸上的担忧，陈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大家，只好笑着说：“表情都别这么凝重啊，我没事，除了流了点血，你看，还不是活蹦乱跳的。” 大家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宋雅轩打破了氛围：“我觉得你跟医院的缘分今天应该到此为止了。” “啊？”陈可被这么冷不丁的一句话说懵了。 “你都进两回了，剩下的都是好运气了。” “那一定是我们所有人的好运气，接下来，越剧电影大卖，我们的电视剧播放量蹭蹭往上涨。”陈可笑着看着所有人，还特意瞟了两眼君姐和洋姐，怕她们不太开心，好像情绪确实不是很高涨，但是陈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虽说相处了这么久，但她能感受到，她们之间还是很有距离的。 陈可只知道，两位姐姐不开心，她也开心不起来。 她让大家都回去了，奔波一天也都累了，她说不喜欢有人在旁边，就都走了。 果然第二天医生还是不让出院，那就住着呗，反正这两天小百花的老师要去彩排中秋晚会了，大部队要撤走了，陈可就一个人搁这住院，她觉得挺好，她不想有个人留下来耽误工作，还是喜欢一个人面对，就不会有不安的感觉了，剧组的工作也暂停了。 陈可在网上搜索着两位姐姐的消息，其实就是想看看在机场和粉丝的互动，看她们现在高不高兴，消息没找到，倒是病房里突然出现了六个人。 陈可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还有两个是警察，上次在病房里见警察还是十六年前。 “姐，你还没走吗，不是还有工作？”这一声姐让门口的人瞪大了眼睛，趴着门口想看个究竟。 其中一个警察朝着门口使了个眼色，蒋云洋就将床边帘子拉了起来。 “不是，姐，这是要干嘛，我寻思我应该不是什么大病吧，不需要人体解剖吧。陈可抱住了自己。 “想什么呢，不愧是创作者，脑洞真是大开呀。” “姐，那这是什么情况？” “监控我们看了，你去医院后警察就来了，本来昨天就要过来的，太晚了，今天就过来了。这两位是影院的经理和工作人员。” 两人提着水果篮和鲜花，连忙放在桌子上：“昨天实在抱歉，是我们工作的疏忽，造成您受伤了。” “没事，这种情况谁也不想的。” “你好，我们是想了解下情况的。”警察开口了。 “你们好。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没什么，也没什么情况好说的。”陈可不想深究了。 两位警察不知所措的看着蒋云洋。 蒋云洋清了清嗓子：“监控我们看了，来龙去脉我们也都知道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好像也不用再说什么了吧？”陈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生气，但在面对对洋姐的时候，她就只想笑了。 一笑的时候，感觉的肉扯着在。 “推你的那个人也来了，说要给你道歉。”蒋云洋看着病床上的陈可，特别没有底气。 “然后呢？”陈可大概知道了，怎么处置，决定权在她，“是想让我决定怎么解决是吗？” “是的，如果你要私了，赔点钱也就算了，如果你要追究，通过视频我们能确定她是故意伤害。” “故意伤害要判刑吗？” “是的。” “多长时间。” “根据您的受伤情况，目前看来，应该是1-3年。” 陈可和警察的一问一答，蒋云洋没有出声，她看了眼蒋云洋，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 陈可笑着看着她：“姐，你让她进来吧。” 蒋云洋没有动，一旁的年轻点的警察想要去开门，年长一点的摇了摇头，拦住了。 “怎么这是，我是会吃人吗，都这么严肃，不是给我道歉吗？不让人进来怎么道歉？” “陈可，小陈可。”这是洋姐第一次这么叫她，所有人就她没有这么叫过。 “洋姐是想让我私了？”虽然陈可就是这么打算的，但从洋姐那里出来的态度，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只觉得很复杂。 为什么会这样呢？陈可想，她和门外那位是一样的，只是粉丝，不，我是戏迷，但性质差不多，只是自己幸运了点，做了几个月她们的“妹妹”。 “不是的。”蒋云洋想说点什么，又看了眼门口。 年长点的警察在年轻的耳边耳语了两句，年轻的警察就出去了，顺便把门也带上了。 蒋云洋继续说：“你自己怎么想的，怎么来就行了，我，我想说声抱歉，因为是我的粉丝让你受伤的。” “昨天云洋一晚上没睡。”一旁的于老师说，蒋云洋想拦没拦住，“她很愧疚。” 听到这，陈可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很多人都说无声的哭是最有感情的，可陈可觉得并不是，因为她每一次的哭都是无声的。 “怎么了，伤口又疼了。”云洋赶紧上前问。 “姐姐，这里很暖。”陈可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你受伤有我的原因在，我是真的觉得很抱歉。” “姐姐，我知道的，和你没关系，姐姐，昨天我确实也冲动了，但我看见你们被辱骂，我不能忍，我也忍不了，我希望你们好好的，真的。” 陈可的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我不想哭的。” 她真的太爱哭了，陈可在心里骂自己特别没出息。 蒋云洋之前坐在床边，抱着陈可：“没事没事，我知道的。” 这是相处这么久，蒋云洋第一次抱陈可，平常就连肢体接触都很少，蒋云洋不喜欢和不太熟的人有过多的接触，陈可知道，所以会刻意保持着距离。 接着她又笑了：“你和君君真的很像，都是哭包。” 这句话一出来，陈可心里又觉得有些甜 陈可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从蒋云洋的怀中出来，虽然陈可舍不得这么温柔的拥抱，香香的，有贪恋感。 陈可懂得适可而止，更何况在场还有这么多人，她不能耽误大家的时间。 “没事了，姐姐真好。” “我让你受伤了，你还觉得好啊。”蒋云洋一脸宠溺的看着陈可。 “嗯，很值得，而且我受伤跟你吗，没关系，姐姐不要自责了，好好的准备后面的工作吧，我还想看舞台上美美的姐姐呢。”陈可试探性的拉起洋姐的手，没有被挣开，这才稍微放心的握上了。 “姐姐，让她进来吧，搁着帘子就行，我们还有电视剧没拍完，不想过早让别人认识我。” 手被反握了：“遵循自己内心就好了，别让自己受委屈。” 陈可笑着点了点头。 第46章 并非真心 陈可就看不见人 ，隔了一层帘子，没让她进来，还不想那天争吵的时候，看着应该和她差不多大，进来后就站在了蒋云洋身旁，一句话也不说。 陈可眉毛微皱，没出声。 大家都没说话，陈可觉得这种情况，洋姐出来说感觉也不太好，正准备开口，年长的警察开口了：“这是李静，说是来给你道歉的。” 道歉的话没出来，反而是在问蒋云洋：“姐姐，她是你妹妹呀。” 声音还有点撒娇的意味。 陈可得火气又上来了，这人根本没觉得自己错了，那还道什么歉呢。 “对，她是我妹妹，是我们整个小百花的妹妹。”蒋云洋的语气很坚定。 “哎呀，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她是姐姐的妹妹，我肯定不会推她，医药费都算我的。” “什么叫医药费都算你的，本来就该你出，是你出手伤人，人家要是想，她是可以告你的，知道不？”年轻的警察语气很不好。 “是的是的，姐姐对不起，我不该伤你妹妹的，医药费多少钱，我转你们。” “来之前你不是说要道歉的吗？”蒋云洋问。 “是啊，姐姐，我这不是在道歉吗？” “不是给我道歉，是给我妹妹道歉，你要搞清楚对象。” 帘子外的人呼吸都变重了，很明显不服气。 过了一会，才开口：“那个云洋的妹妹，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云洋的妹妹，我不是故意要推你的，你看你的医药费多少，我全部承担。” “你是给我道歉，还是给蒋老师的妹妹道歉？”陈可终于出声了。 “这个，不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如果我不是蒋老师的妹妹，那你就可以随意欺辱了是吗？你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又何必来假惺惺的道歉呢？” “我都道歉了呀，真的对不起，那你要我怎样做才行啊。” 年长的警察摇了摇头：“孩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道歉啊，不是你们让我道歉的吗？” 两位警察被气笑了：“呵，我们让你来道歉。啊，对对对，是是是。” 他们又问陈可，语气可温柔了：“你怎么想的，是接受赔偿私了，还是立案？” 病房里安静了一会，蒋云洋有些担忧的看着陈可，她怕她思绪过重，影响恢复。 “我不缺钱。”陈可冷笑着，我可是蒋云洋的妹妹，小百花的妹妹，我怎么会缺钱呢。 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反正至少现在还是的。 “你要告我？” “不行吗？故意伤害，要做一到三年的牢。”陈可的声音很平静。 “我都道歉了呀，姐姐，我都道歉了，我只是喜欢你，我有什么错啊，姐姐你可是我生命里的光啊，光怎么能把我送进监狱里呢？” “把你送进去的不是她，是我，你为什么总是搞不清对象呢，我很好奇，你读过书没？” 蒋云洋走出了帘子，一脸难过的看着眼前慌乱的女孩。 “姐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想坐牢，我只是很喜欢你呀，姐姐。” 蒋云洋由难过转为了冷脸，李静看到后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云朵和星云都知道，蒋云洋是甜妹，是温柔的，也是千娇百媚的，是多变的，可只要脸一冷，所有人都不敢做声了，担心她不高兴，当然，也有害怕，这份害怕是从骨子里升起来的。 “我很感谢你们喜欢我，但我不希望你们伤害我的家人朋友。看见他们受伤害，我真的很难过。” “所以是非要把我送到牢里去才满意吗，我才26岁，我不过是喜欢了你，早知道我就不喜欢了，其实一点都不值得不是吗，大家都那么喜欢你，什么都为你据理力争，你并不领情，何必呢？”李静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总觉得下一秒她就要疯了。 陈可此时难过极了，她很想说赔点钱就好了，但感觉这契机不适合。 算了算了，也罢，还是尽快了结才好，感觉现在这状况违背了她的初衷。 “李静是吧，我不想追究了，你付医药费吧，顺便给点营养费，误工费。” “你说的？”那张万念俱灰的脸突然有了精神。 “嗯，我说的。”反倒是陈可有些有气无力。 “你要多少？” “住院费，医药费的单子回头我给你，至于其他的，你就看着给吧。” “好，没啥事了吧。” “没了。” “那我走了。”说着已经转身要迈开脚步了。 “不是，你都不知道说声谢谢。”警察看不过去了，“你压根不知道自己错了，也不知道感恩。” “谢谢。”声音很小。 “我希望你不要再说对小百花任何一位老师不好的言论了，喜欢她们，就应该支持她们，她们的舞台在剧院里，不是在网上。” 李静没有回话。 “唉，我只是希望她们每个人都好好的，安安静静的做自己喜欢的事，安安静静的唱越剧。我不想整出这么多麻烦事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攻击呢。” “对不起。”这一声对不起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来得诚恳。 陈可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她也不想再深究了。 李静走了，警察和影院经理也走了。 陈可歪着头，笑着：“姐姐还不走吗？” “大家都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真的行吗？”蒋云洋一脸担忧。 “我能行的，我喜欢一个人，你在这我反而还不自在，姐姐，请你马上飞过去排练，现在，立刻，马上，out。”语气一点不严肃。 蒋云洋走了两步，还没出门就又回来了。 “云洋，再不走，真来不及了。”一直在一旁没有出声的于老师忍不住开口了。 “于老师，快把洋姐带走。”说完就转身背对着她们。 “走吧。”是于老师的声音。 直至关门声想起，陈可才转过身来，才刚热闹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下台，就显得格外冷清，甚至静得有些可怕。 第47章 洋姐说要做自己 第二天，陈可就出院了，她马不停蹄的赶往了蒋云洋的家乡，没有跟任何人说，只说她出院了，有点事，先不回宿舍了。 马上就是中秋了，这天好多小百花的老师都会在洋姐的家乡参加晚会，她要悄咪咪的去，来个出其不意的惊喜。 现场真的很热闹，人也很多，很多人都是站在一旁观看，陈可在其中挤来挤去，也没看到什么，结束的时候她跑到后台去还被拦了下来，满头大汗，陈可觉得这个惊喜一点都不浪漫，还很费陈可。 没办法，还是给洋姐打去了电话，巧的是没人接。 大概是忙着换装吧，陈可坐在观众席一旁的花园边，看着人越来越少，椅子也已经撤走了，只觉得蚊虫实在太多了，陈可心想下一秒不会把她抬走吧。 手机振动了，电话可算来了，陈可终于见到了各位姐姐。 看着陈可一脸疲倦的样子：“怎么感觉你比我们还累啊。” “本想给你们一个惊喜，谁知道给了自己一个惊吓。” “刚出院不回去休息，还到处跑。” “嘿嘿嘿。” 面对各位姐姐关切的责备，陈可就只是“嘿嘿”傻笑。 两天后，剧组又开工了，陈可额头上的口子还没有完全长好，妆造师用头发将它遮住，倒也看不出来。 谢妍站在陈可和化妆师身后：“这个伤痕不小耶，不会留下疤痕吧？” 沈洁闻声过来，想仔细瞅着，但被化妆师挡住了，啥也没看着，只是说：“应该会长好的吧，只是时间问题。” 陈可感觉得到其他人也在往她这边瞟，笑着说：“没关系的，这头发不是可以遮住吗？我这点伤疤算什么，我又不是靠脸吃饭的，我是靠才华。” 陈可回过头来像谢妈妈和洁哥挑眉。 “是是是，我承认你确实很有才华，也就仅次于妈妈我吧。” “咦。”化妆间齐刷刷的嫌弃声。 “怎么了，怎么了，有意见啊，我的生意做得可远了，店铺都开到漠北了，就说是不是事实。”谢妍角色上身了，身段收拾开始摆起来了。 沈洁很捧场的楼上了谢妍：“是是是，妈妈最有钱了，我们都得仰仗妈妈过活呢。” “哼，知道就好，还不快伺候着。”说着仰起头来，端着起来。 “妈妈，您吩咐。” “先把我扶到我的位置上吧。” “是，妈妈，请。” 陈可全程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的景象，嘴角都没下来过，就是这种感觉，轻松愉快简单的工作氛围。 陈可都想在这里当个打扫的保洁了，可惜呀，拍摄进度已经大半了，还有个把月她就要与现在的生活说再见了。 梦总有醒的时候，更何况还做了一个真实的梦呢，该知足了，陈可告诉自己。 令人头疼的是，道歉事件并没有结束，反而随着这次中秋晚会发酵得更厉害了。 李静在网上添油加醋的控诉了蒋云洋，说她并没有大家想象得那样好，粉丝全心全意的喜欢她，她还中伤粉丝，还仗着自己的流量，名气，不分青红皂白的给粉丝施压，忘了本，不想自己的流量都是谁带来的，根本不值得大家对她那么好，带节奏大家转黑粉。 还真有不少粉丝和她站在了一块，大部分很多粉丝依旧跟随着，只不过骂声太多了，已经掩盖不了支持者的声音了。在这场大战中，受到中伤了还有陈可和沈秀君，也是两种说法。 转黑的粉丝说云洋在乎伤害她的人，都不支持喜欢她的人；依旧紧跟的铁粉则是说云洋太善良了，不和抢她资源、中伤她的人计较。 陈可看着这些评论被气笑了，好家伙，合着不管怎么样，自己和君姐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呗。 她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居然和君姐洋姐一个咖位了。 打开聊天页面，总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好难啊。 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真的干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一时间非常讨厌自己，要不是因为自己，洋姐也不会有这个事。 思来想去，陈可敲响了蒋云洋宿舍的门，没人应，恰巧洁哥出门了。 “诶，小陈可，你找你洋姐。” “是啊，洁哥，洋姐不在吗？” “哦，应该是在剧团排练呢，休息没啥事的时候，她和君君都会自己加练。” “哦哦，好的好的。”看着沈洁神采奕奕的样子，一下子八卦了起来：“洁哥，这是要出去约会呀。” 沈洁害羞的笑了：“是啊，今天难得休息，你姐夫说要接我去吃饭。” “那祝你和姐夫有个美好的夜晚。” 陈可不想打扰洋姐排练，只好在宿舍等着，平常过得很快的时间，此时的一分一秒都特别难熬。 时不时趴在门口，听着门外的动静。 熬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蒋云洋的门口终于有了动静。 陈可立马打开门，喊住了蒋云洋。 “洋姐。”喊了一声后，陈可就站在门口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怎么了？” 陈可挠了挠耳后，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洋姐，你对我太好了，我觉得有点对不起你。” “啊？”蒋云洋完全没懂陈可的意思。 “洋姐。”陈可语气突然坚定得像要入党，“以后你就按自己的想法来，不用特别的照顾我，我不想给你添乱，我只想让你好好的，你开心我就很开心。给你添麻烦，我会很难过的。” 蒋云洋还是云里雾里：“陈可啊，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洋姐，你这两天没有上网吗？” “害，你说网上关于我要粉丝道歉的那些言论呀，你不用放在心上。” “可是，是因为我才让这么多粉丝误会你，网上那些语言实在是太难听了。大家本来那么喜欢你的。” “受伤的是不是你？” “嗯嗯。”陈可很乖的点了点头。 “那她道歉也是没错呀，你都见血了。”蒋云洋说着走进陈可，拨开了她的刘海，那道伤疤刺痛了蒋云洋的心，“我就是我，我很感谢他们的喜欢，他们喜欢就应该喜欢原原本本的我，这条路上人来人往，有的人或许待一段时间就走了，我不可能保证，他们来了就会永远的留下，我也不可能让每一个人都喜欢我，我就做我自己，不好吗？” 在蒋云洋刚拨开她的头发的时候，陈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她不想她的洋姐愧疚。 “洋姐，特别好，我希望你能永远做自己，我头上这个疤痕没什么，我不在乎这些，我不是那种爱留疤的体质，长几年它就没了。我从小就调皮，我原来身上有过不少疤痕，都是过几年自然就没了。” “是吗？” “是的，洋姐，我眼角和下眼皮之前还有疤痕，是我自己磕的，还有鸡啄的，偏一点估计就瞎了。” “啊？这么吓人，这怎么回事啊？” “这还不是小时候像个男孩子，调皮，虽然现在我也还是像个男孩子。洋姐，我跟你说，是这么回事......” 第48章 云洋的生日 十月份的时候两位姐姐都有代言拍摄要进行，陈可就趁着这个空挡在江城待了两天，准确来说一天，按扣除在路上的时间来说。 特种兵回家的行程。 陈可往杭城寄了一二十个快递，还都不小，邮费都花了不少，这才打道回杭城。 她也不敢在江城多待，拍广告很快的，而且江城也没啥好待的，总归就是她一人。 陈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自从来杭城后，她没有一天不觉得时间过得快的，一点都不难熬。很快就到十月底了，又有大事要发生了，这一次，陈可想自己能参加吗？应该能吧，毕竟自己现在应该算得上的半个小百花的人吧。 陈可想着君姐过生日的时候都感动得落泪了，洋姐过生日的场景会更壮观，早就在网上看到粉丝在准备灯光秀，无人机表演，还有大屏幕的视频，不得不感慨，偶像的力量真的太大了。 陈可很难想象比较高冷的洋姐在面对粉丝给她过生日会怎样，洋姐只是看起来高冷，她还是会对粉丝撒娇的，每次演出也是必定会出来和大家大招呼的，只不过她不喜欢被过多的干涉，要是作为粉丝影响了她的生活，她还是会冷脸的，所以洋姐是比较随性的。 但陈可是万万没想到，生日这天，她的粉丝连她的面都没见着，因为洋姐在加班，就在剧组加班。 陈可这次倒是很自然的参加了生日会，毕竟她可是剧组的一份子，这次她没有丝毫的犹豫，送出了她已经裱好的画。 “哎哟，你的礼物都已经不意外了，每个人都是一幅画，没啥惊喜可言。”谢妈妈假装一脸嫌弃。 “哎哟，我的夫人，可不能这么说，这可是小陈可一笔一划亲自画的是吧，无价之宝真心可贵。”说着还向陈可挑眉，打口舌。 “嘿，老宋头，你不爱我了是吧，不仅反驳我的话，还调戏别人。”上来就佯揪轩哥的耳朵。 “哎哟哟，我错了我错了，这我‘老婆’的话能不听吗？” 陈可本来上一秒还有点害羞，下一秒看见眼前的人戏精上身就笑了。 “话说你的生日到底是什么时候啊，你总说明年，说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们就不在一块了，那我们也可以将礼物寄给你呀。”洁哥提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害，没事，不需要你们寄礼物，你们要是想起来的话就给我发个生日祝福，要是太忙了，忘记了就算了。” “那怎么能行呢，你送给我们的礼物这么用心。虽然我没收到，我过生日的时候还不认识你。”轩哥活泼得像个小精灵。 “这样，各位老师，还没有礼物的，在宿舍住的，今天去我宿舍拿，不住宿舍的，回头我慢慢的带过来，因为一次性拿不下。” “每个人都有啊。”话很少的谢晓慧问。 “是的啊”看着这么温柔的妹妹，陈可不自觉的也温柔起来，“早就准备好了，都寄过来的，所有老师今年的生日我都准备了礼物，不管我参没参与，或者还没到的。” “哇塞，你这画了很长时间吧。”洁哥满脸佩服的看着陈可。 陈可是幸福的，不是不好意思的，但也是真诚的：“还好，我喜欢画画，尤其是画你们，我就更享受了。” “你们看看，这个人咯，说来说去，还是没告诉我们她的生日。话题一变，你们就都忘了。” “是啊，你生日到底几月几号啊。”洁哥的嘴里还嚼着芒果干。 陈可只是笑着，不语。 “她不说，我们就把她的身份证抢过来不就知道了。”轩哥的建议让陈可慌乱起来。 谢妍也表示赞同：“这个主意好，你不告诉我们，我们自己发现。” 陈可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冒冷汗，因为突然感觉有点冷，她知道真要抢身份证，打闹中真有可能这么干，本就是玩笑，一般人是不会计较的。 此时的陈可心脏开始无规则的乱跳，她看着靠近的宋雅轩和谢妍，脑子里一片空白。 “让我们看看，身份证藏哪了。” “身上没有，会不会在包里呢？” 陈可努力的回忆着自己包包里有啥，一边又在想自己把包包放哪了，想抢救一下。 正在这时。沈秀君和何悠悠一人提着一个蛋糕进来了：“蛋糕来了。” 真及时。陈可在心里深呼了一口气。 沈秀君环顾了一圈，放下蛋糕，没人找到熟悉的身影：“咦。我们的寿星呢？怎么没看到？” 谢妈妈的注意力被转走了：“怎么，才一会不见就想她了。满心满眼都是你‘老妻’。” “妈妈你这说的什么话，今天她是主角，当然眼里都是她啦。”沈秀君又歪着脑袋撒娇。 一个人怎么在舞台上那么帅，生活里有那么甜，真的太可爱了，陈可觉得自己不要太爱。 一旁的何悠悠用胳膊肘碰了碰沈洁：“你看，每次只要她看君君和云洋都是这个眼神，满眼的欢喜都快溢出来了。” “哈哈哈，你这是吃醋了吗？”沈洁一脸八卦样，“你是吃君君的醋，还是云洋的醋，还是陈可的醋呢？” 何悠悠一下子不好意思了：“你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说陈可真的很喜欢她们俩，眼神的藏不住的。” “她也经常用这眼神看你。” “是的，平常你说话的时候会，你在台上表演的时候也会。” “那说明陈可是真的喜欢越剧。” “也喜欢人。”沈洁也用花痴的眼神看着何悠悠。 “别这么看着我，她本来就喜欢我们每个人啊，也喜欢你呀。” “寿星来啦。”一声喊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一群人将蒋云洋拉到蛋糕旁：“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许愿吹蜡烛了。” 陈可退到一旁，远远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每个人脸上的笑容，再看看蒋云洋，妈呀，这笑容看得心都化了。 分蛋糕的时候陈可推得更远了，这是属于小百花快乐的时光，她能参与就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想把这难得的时光留给她们。 第49章 参加洋姐生日宴 “诺，站在这傻笑什么呢？蛋糕不吃啦。” 看着洋姐专门递过来的蛋糕，陈可愣了一下：“没有，洋姐的生日蛋糕一定得吃。” 说着，挖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姐姐，生日快乐！” “谢谢。”声音甜甜的，带着撒娇的意味。 “我给你的礼物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没什么惊喜可言。想着带过来，你还是要拿回去的，就待会回宿舍给你吧。” “我很喜欢的，因为那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还会有第二个陈可给我画像吗？”蒋云洋很认真的看着陈可，这份认真很难得，有了沈秀君认真看的感觉。 “云洋，快来，这个榴莲的，你喜欢的，我特意买的，再不来就被她们吃完啦。”还在热衷于分蛋糕的沈秀君招呼着蒋云洋。 “诶。”回过头看沈秀君，又回过头看陈可，“那我先过去了。” “嗯嗯，好。”陈可笑着点头。 蒋云洋走了两步，又问陈可：“你喜欢吃榴莲的吗？要不要尝一尝。” 陈可笑了，眼睛里的笑意充满了宠溺，朝蒋云洋挥了挥手：“姐姐，你再不去，就真的没有了哟。” 晚上，陈可回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画扛到洋姐宿舍。 蒋云洋一开门就看见个盒子，着实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你这么积极呀。” 陈可这才将挡住脸的盒子拿了下来，画在盒子里。 “想快点让姐姐看见嘛。” 蒋云洋看陈可眼神往屋里瞟，便说：“要不要进来看看。” 说实在的，陈可来了这么久，再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了，还从来没有好好看过洋姐的宿舍，她怕打扰到她。 “可以吗？不会打扰到你吗？”陈可小心翼翼的询问。 “当然可以了，不打扰的，欢迎。” 小小的屋里看着可精致了，床和柜子和沈秀君的摆放是一样的，一进门就有张小桌子，上面放着的花瓶都插着花，对面有一小块区域，放满了各种小周边，关于她自己的，一看就是粉丝送的，书桌上除了放着杂粮的瓶瓶罐罐，还有好多小娃娃。 “洋姐，你这房间的构造和君姐是一样的，但是和司可言还有洁哥她们不一样啊。” “是的，我们最先的是这样的，她们是后进来的嘛。” “那晴姐和海洲姐呢，也不一样。” “哎呀，她们的宿舍你是没少串门吧，了解得蛮透彻的嘛，就是没来过我这是吧。你要喝茶吗，泡壶茶喝，我看你也挺喜欢喝茶的。” 陈可高中的时候常喝茶和咖啡，那个时候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小孩子睡少了就缺觉，困得很，哪像现在觉少，只得靠这些提神的续着。陈可更喜欢喝咖啡，上大学后就不喝茶喝咖啡了。工作后咖啡倒是常喝，茶就再也没喝过了。只从心里装了一群人，她发现茶其实还不错。 “不喝了，怕晚上睡不着。” “那我拆咯。”蒋云洋拿着盒子问。 “姐姐拆呀。” 蒋云洋变拆边问：“听她们说你的睡眠质量很不好？” “嗯，是不太好。” “这么年轻睡眠就不好确实挺熬人的，君君睡眠也不好，每次看她一脸憔悴也挺心疼的。” “不过她现在好多了，因为累的，高强度的排练，以前她只是练越剧，现在还跨界呢。” “洋姐不是也跨界吗？”陈可看着洋姐脸上满是心疼与担忧。 “我没她那么多，她现在可是越剧的顶流，很多时候都找不到人。” “姐姐也是。” 蒋云洋笑了：“感觉自己还太差了，很多时候在想自己做得好不好，怕辜负大家的喜欢。” “没有，姐姐，你做得很好了，君姐也很好，大家都希望你们不要那么拼，适当的也能休息休息。” “沈秀君呀，是真的拼，我一直觉得她睡眠质量不好，是因为常年睡得少，以前她总是凌晨了还在练。” 陈可点了点头：“是的，我就是高中睡得少，后就睡不着了。不过，我来这里后，有好几次我都睡得可香了，不还有一次还睡过头迟到了，还耽误了大家。” 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我们这里是个好位置啊，我们这里确实风景不错，在这里生活也蛮不错的。只可惜你家在江城，工作也在江城。” “姐，我看你这有不少粉丝送的礼物，我觉得我可以在这里买一套房，专门给你当仓库用，放粉丝送的礼物。”陈可岔开了话题。 “你还别说，我真和你君姐租了个仓库，不然太多了，真没地方放。以前吧，喜欢我们的人就那么几个，宿舍就能放下，后来多了就放在你上次去的那个小院里，再后来，小院里也放不下了。” “那那个仓库不还得布置一下，不然容易潮湿长虫。” “可不是吗？看过《奋斗》吗？” “看过。” “我们那就跟里面住仓库时的样子差不多。哎呀，你这画得真的很好啊。”聊天的功夫，画已经打开了。 画中的女孩不是戏曲妆，而是很认真的看着一只猫，微笑着，俏皮得很，那是洋姐养的猫，是洋姐在社交平台发的照片，陈可觉得她们既是戏中人，也是自己，是生活中的小女孩。之前她一直觉得洋姐和君姐就像有魔力一样，看到她们的照片就会不自觉的行动，觉得既欢喜又心疼，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此时，陈可看着欣赏她画作的洋姐，好像回到了十六年前。 “姐姐喜欢就好。” “喜欢的，你很喜欢画画吗？” “嗯，从小就喜欢，我爸妈很支持我，还有两位姐姐也支持我。” “你一定很幸福。” 蒋云洋低着头没有发现陈可很认真的看着她。 “姐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蒋云洋抬头：“嗯？什么问题？” “和你们有约定的男孩，如果他现在回来找你们了，你会怎样？” “嗯......”蒋云洋没有立即回答，思考了一会儿，“那自然是高兴的，如果他愿意，可以常来看戏呀，常联系吧。” “如果他想定居在杭城呢？想离你们近点呢，姐姐弟弟的多好，不过，男生确实不太方便。” 蒋云洋将画又好好的收起来了：“还没想好放哪，先收起来免得磕坏了。” 放好后，蒋云洋接着说：“那有什么，谁还没有个弟弟，他要愿意留在杭城就再好不过了，不过，这么多年了，也没找回来过，他应该很幸福，就这样也挺好。” “姐姐。”陈可突然凑近蒋云洋，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你这是干嘛，这样看着我，别这样。”蒋云洋受不住陈可这样看，只就在那捂着嘴笑。 陈可别开了视线，若无其事的说了句：“姐姐，你真好看，怪不得迷倒了一大片人。” 洋姐抿嘴笑，没有再用手捂着了：“你君姐的粉丝那才是多，什么姐姐妹妹的一大片呢。” “哦，姐姐，这是吃醋了呀，我要跟君姐说。” “你说，我怕啥。” “说实在的，姐姐，我要是那个男孩，我一定发愤图强，创出一番事业，然后站在你身边，追求你。” “你瞎说什么呢，两人差那么岁。” “还好吧，不是说五六岁吗，也不算差很多。” 蒋云洋歪着脑袋看着陈可：“我发现了，你是不是最近和沈洁悠悠她们待太久了，都跟着她们学坏了。” 陈可一个劲的笑着。 “你再这样我打你了啊。”蒋云洋扬起手装作要打人的样子。 “好了，我错了姐姐。”陈可很喜欢喊她们姐姐，所以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陈可想一直喊，把前面十几年没喊过的“姐姐”全喊出来、 陈可人忍不住了：“姐姐。” “嗯？” “姐姐。” “嗯。” “姐姐~”陈可开始嗲起来了。 “哈哈哈，你干嘛。”蒋云洋被叫得脸都红晕了。 “姐姐，姐姐，姐姐......” “哎呀，你好吓人呐。” “姐姐，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走到门口的时候，陈可又回过头说：“姐姐，这拍摄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也要走了，你千万不要忘了我。” “好，肯定不会的。”蒋云洋一脸无可奈何又宠溺的看着眼前人。 “姐姐，生日快乐。” “好。” “姐姐，晚安。” “晚安。” 第50章 杀青了 半个月后，陈可，蒋云洋和沈秀君就都杀青了，随着最后一个镜头的完成，所有的拍摄就都结束了。 大家都笑着、欢呼着，沉浸在工作结束的喜悦中。 只有陈可笑得很勉强，只是大家没有发现。 结束后的第二天，陈可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了，沈秀君有其他活动，不在杭城，蒋云洋倒是发现了动静，来到陈可宿舍。 “就收拾东西了。” “嗯。” “什么时候走？” “明天。” “你话这么少了，同刚来的时候一样，怎么感觉这么不熟呢？”蒋云洋靠着门框看着陈可的背影。 陈可不敢回头，觉得自己眼里的泪水也快忍不住了，但她还是在拼命的忍。 周边宿舍听到动静都纷纷过来了，陈可这下不得不回头了，眼眶红红的。 她看着站在门口的人：“本来想悄悄的走的，没想到大家一下都来了。” 陈可吞了吞口水，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这半年来，我很幸福，幸福到什么程度呢？我都不记得幸福是什么感觉了，是你们帮我找回了这个感觉。” 陈可朝着她们深鞠了一躬：“谢谢你们，真的。” “哎哟，别整得这么伤感，又不是不再回来了，随时回来嘛，不要告诉我你不想再看我们的戏了。”沈洁上前抱住了陈可，顺扶着她的背。 接着大家都进来了，拥抱的拥抱，拉手的拉手，都透露着不舍，也都互相安慰着。 “你的自行车咋办？”金佳怡提出了当时买车就有的问题。 “你们谁需要，我送给你们吧。” “也别说送了，就放在这吧。”蒋云洋看着大家走了过来。 “放在这房间吗？要是你们这来新人了，要住呢？” “你三四个月后还要再来的，还是留点东西在这吧，免得到时候又要带过来。” “啊？你们不会要签我吧，我又不会唱戏。”陈可一脸懵。 “这剧到时候还是要后期再配一遍音的呀，想什么呢？”蒋云洋象征性的拍了拍真的得脑袋。 陈可憨憨的笑了：“哦，对，不过下次来的时候应该就是厚衣服了，大雪纷飞的季节了。” “我们这里可能不会下雪。” “江城会吗？” “嗯......会，但是不会很大，小雪吧。” “南方人很少看到雪了。” “没关系，我们说不定又要到北京去演出，就能看到雪了。” 一听到演出，陈可的眼睛放光：“那我也一定要去看，就看我到时候能不能抢到票了。” 话音刚落，陈可觉得哪里不太堆积，赶紧又说：“我好像不用抢票，哈哈哈哈！” 大家陈可几乎是同时出声：“你还需要抢票吗？” “那我这期间来杭城的话，是不是可以就住宿舍，都不用花钱住酒店了。”陈可现在想省一点就省一点，虽然目前不缺钱。 “怎么你要常来杭城吗？”蒋云洋觉得奇怪，“你问问我们领导吧，毕竟确实也不是我们小百花的。” 蒋云洋的话再一次提醒了陈可，如果她不做出行动的话，那么就往后除了剧场见就真的不能频繁的来了，因为不打扰才是一个合格的粉丝该做的。 “可能有点事，我问问吧。” 陈可走了，留下自行车在宿舍，领导同意她偶尔可以住，只要不影响大家就好。 有些事得尽快办了，不然就来不及了，陈可心想。 坐上火车的那一刻，陈可恍惚了，没有买动车票，因为火车便宜。陈可觉得这真的像是一场梦，是爸爸妈妈看她太孤独了，才给她造了这么一个无价的梦。 陈可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就这一个梦就能过她回忆一辈子了。这段时间拍了好多视频和照片，全是属于和她们的记忆，专门存在两个移动硬盘里。陈可准备以后想她们的时候，或者是遇见难题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她们实在是太有动力了，是陈可生活的良药。 回到江城的第二天陈可就睡了一天，租的房子陈可没退，而是转手租给了一个小姐姐，短租六个月，陈可的要求就是，要爱惜屋内陈设，客厅的柜子和行李箱千万不要动，因为私人物品都在里面了，再就是走的时候把卫生都做好。 陈可在这个房子里住很久了，也习惯、不想再换一间房，然而六个月的时间她又要交着房费，陈可又有些舍不得，就租出去了，她估计就是六个月的时间，没想到还真是。 陈可当时就想，这个电视剧的剧集应该不会太多，一般来说，三四个月估摸着就能拍完。但是越剧团是有演出的，两位姐姐还有商业活动，指定不能天天都拍摄，就往后延伸了时间。 第51章 回公司找骂 回到江城的第四天陈可才去公司报道，主要有戒断反应，虽然一时半会根本断不了，但陈可想着，去公司找点事干，找点欺凌，应转移下注意力应该会好很多。 果不其然，踏进公司的第一步，各种阴阳的话就来了。 “哟，这不是消失的她吗？我还以为世界没这号人了呢？” “人家有特权，我们早九晚六都没有，还得加班加点，人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公司就是她家，这半年算什么，消失半世纪都可以。” “也不知道是爬上了谁的床，少奋斗了十年。” “何止是十年啊，得几辈子了，你没看见一个冷冰冰的人，连余姐都不给好脸色，余姐还给她兜底。” “是啊，你看她那包，一万多吧，我们这些人哪舍得啊，你舍得？” “舍不得，我还有攒钱买房呢。” 陈可看了看肩上的包，她真没注意，想来应该不便宜，知道君姐平常用的东西都挺贵的，但没想到过万了，她以为几千呢。 这是君姐送她的，君姐说她怎么就一个斜挂包和一个书包，斜挂包很小，装不了什么东西，书书包都接近旅行包的样子了，平常背着也不好看，就送了一个她。 想着感谢她吧，回头查了价格把钱转给她吧，太多了。 陈可不想理会他们，想直接走到余姐办公室，余姐却从办公室出来了：“闲的没事干了是吧，图都画完了？是不是都能立刻交稿了。你们在家能认真办公吗？你们画的图能像陈可一样细致吗？能得到客户一致好评让客户省心吗？没有那能力就别说些酸溜溜的话，人家才二十四，哦，还不到，那专业水平你们谁能比得上，要是可以，你也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说完之后，脸立马温柔了下来：“陈可，回来了，来，进来再说。” “谢谢余经理。”陈可微微一笑。 “我去，你们刚看到吗？那家伙居然笑了。” “走了几个月转性了？不可能啊。” “她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哪个男的瞎了眼，喜欢这种冷冰冰，没有情调的人？” “人家说不定对男朋友不这样呢？” “不会是又是谁的床吧，不然能半年不露面？”说完不怀好意的偷笑。 “哦，李媛，你太坏了，哈哈哈哈哈。” 一下子，整个办公室的笑都颇有深意。 办公室里。 “你终于回来了，六个月了，虽然你还在画图，但和之前相比真的少了太多，你回来就好了，很多人都点名要你的设计。” “谢谢余......余姐了，给您添麻烦了。”陈可笑着鞠了一躬。 余叶从椅子上起来，走到桌子前，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可：“你是陈可吗？” “是我啊，余姐。”陈可俏皮的喊了眼前这个满脸不可置信的姐姐。 “你居然会笑了，还喊我姐，你一直都很冷的，所以我也就习惯了。”余叶转过身去，抹了抹眼睛。 “我有个问题，既然我这么不好相处，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好，很想对你说声谢谢，但是不太好意思。”陈可眼眶也红了。 “你来这里面试的时候，你说你喜欢画画，一辈子都离不开，眼里的坚定我看见了，一个这么有梦想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冷血的人呢？”余叶转过身来，“我觉得你骨子里一定是暖的，但是你从来没有表现出来，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我看错了，可是你的婚礼场地的设计，虽然你很少接这类单子，但是每一次又是那么的有温度，越发觉得看不透你了。但这次回来你明显不一样了，我很好奇，是什么改变了你，这段时间你在忙啥呢。” “余姐，我在干什么，我真不能说，但是我遇见了我姐姐。” “你有姐姐？” “是啊。” “你从来都没有提过你的家人，原来是走丢了。” “是啊，我回家了。” “那你这几个月一定很开心。” 晚上，陈可请余叶吃饭，并送了一套不便宜的护肤品，感谢了这一年来的照顾，还表示自己这几个月还得时不时请假，但是单子会保质保量的。 回到家的陈可才给沈秀君发去消息：君姐，我不知道你送的包包这么贵，我很感谢，但是你赚钱也不容易，我就把钱转给你了。 那个包一万七，陈可转了两万，凑了个整。 那边一直没回消息，想来还在忙。 君姐就是这样，很多是喜欢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也不知道在外面能不能吃得好。 第二天早上，陈可看着半夜君姐发来的消息：不用了，送给你就是送给你的，希望你以后的日子越来越开心，继续做你想做的是，也能继续剧场见。 第52章 回到小百花宿舍了 四个月的时间，除了工作，谁也不知道陈可在忙些啥，音乐学院的宿舍她并没有再住进去了。直到四个月后，她又被召回录音，回来的时候，宿舍里都是没人的，只有叶晨在，叶晨是特别喜欢陈丽君和王肖龙的，因为她俩帅，还都是尹派小生，她总喜欢往她俩身上凑。 陈可回来前就没有跟任何人发消息，她知道她们在巡演，只是有点失望，不能剧场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碰上。转念一想，巡演又不是天天演，她要是搁这带半个月，总不能她们要连演半个月吧，身体也是吃不消的。这么想着，也就不觉得很难过了。 陈可是晚上十点钟出来扔垃圾遇上叶晨的，她看着一脸疲倦的叶晨走进来，低着头，扯着身上的背包。 看着来人走进，陈可试探性的喊了一句：“叶晨姐？” 来人抬头，惊讶的眼神变成了欢喜：“咦，小陈可，你回来了。” 叶晨的疲倦一下子就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兴奋：“来，抱一个。” 随之而来的就是陈可身上的重量，脖子被重重的环住，陈可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叶老师，我呼吸不过来了。”陈可憋着嗓子笑着说。 “哦哦，不好意思。”叶晨从陈可身上下来了，“你这是要干嘛？” “我要出去扔垃圾呀。”陈可提了提手上的黑袋子。 “哦，那你先去，我放个东西就去找你，我要找你吐吐苦水。” 陈可扔了垃圾，回来门还没开，就听到叶晨出来了，顿时有点犹豫，这门要不要开了，因为她想起了几年前，君姐出差回来，叶晨姐像饿狼扑食粘着君姐不放，君姐一个劲的把她往门外推，当然，那个时候沈秀君还不认识陈可呢，应该说是还不知道陈可。 “哎呀，小陈可呀，你来了我就不孤独了。” 看着叶晨姐走过来了，陈可还是开了门，因为叶晨姐对她也就是普通朋友，没有君姐那么深的感情，怎么会出现那种情况呢。 “叶晨姐，叶老师，请坐。”陈可笑着给叶晨拿了椅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在练功吗？” “可不是吗，偌大的练功房里就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叶晨屁股刚一落下就开始吐苦水了，“你来了就好了，明天陪我去练功。” “不愧是小百花，可真卷哪。” “那可不，我要回来她们对我眼前一亮，我又进步了。” “那我得像叶老师学习了，我明天不能陪你，我是来工作的。”陈可一脸不忍心的看着叶晨。 “哎。”叹气的样子像个小老头，不愧是演老生的，“哦，你是来配音的是吧。” “是的呀，估计也待不了多久，听说配音很快的。” “确实快，我没啥台词，一两天配完了。”叶晨一抬头佯装生气，“你说说你，咋么不把我的剧情写多点，整部剧，露脸的时间都不多。” “好好好，我的错，那我专门为你再写一本小说？” “那我是主角？” “你指定是主角。” “说真的，你以后还写小说吗？”叶晨突然正经起来。 “写呀。”陈可思考着，“嗯，其实呀，来这里之前我就正在写，写了大半，快结局了，就到这，来拍剧了。” “什么，我能看看吗？”叶晨一下来了精神。 “我那本小说没什么好看的，就因为没啥质量，我都考虑要不要发布在网上。”陈可目前是不想发布在网上的，或许若干年后，等她老了，会有想法，因为那本小说的主人公的经历才是她自己真实的经历。 此时的陈可有点想君姐洋姐了，也想自己的爸妈了，这么些年，陈可都不允许自己去想的，因为他们的样子记不清了。 等忙完这阵，得去看看他们了。 “对了，叶晨姐，她们是什么时候走的，什么时候回来。” “她们啊，昨天走的，要连演三天呢，应该大后天还要往后一天。” “怎么，看见我不开心，主要是想见你的君姐洋姐是吧？”叶晨斜眼看着陈可，一脸不悦的样子。 “怎么会呢？我亲爱的叶晨姐，你们每一个人，我都很想念，只不过。”陈可有些伤感。 “怎么了。” “没事，我今天很开心，明天我请你吃饭吧，下班后。” “这可是你说的啊，不准反悔。” “嗯，不反悔。” 收拾完后，陈可躺在床上，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陈可明白这一次真的要离开了。 陈可伤感的时候，叶晨姐问她为什么，她差点就都说出来了，她有家了啊，但感觉这个家马上就要失去了，是啊，她本来就不是小百花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又要失去了呢。 陈可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只是远远地，默默地守护着，就已经很幸福了，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惦记她的，不是吗？ 陈可最终没有等来沈秀君和蒋云洋，因为她们结束演出后，又辗转了其它活动，她们的行程太满了。 陈可请了剧团所有的人吃饭，对这段时间的照顾与帮扶表示感谢。 第53章 小百花想陈可了 这天，剧团的人又在加班排练中，没有了陈可得身影大家都有些不习惯了。 化妆间里。 “哎，你们觉不觉得少了点什么。”谢妍紧缩眉头的叹了口气。 “哟，是什么让谢妈妈也这么忧愁。”说话的是王子娜，和沈秀君也演过夫妻，大家会互相调侃她是沈秀君的大老婆，而云洋是她的老妻，只要老妻在旁边，就不能有大老婆小老婆啥事了，大家也会很自觉的闭麦，因为云洋会生气的，只不过这生气的场景好久都没有了，自从避嫌开始。 “陈可不在这了，怪不习惯的。” “是啊。”听谢妍这么说，王子娜也感慨着，“她是真努力，眼里也有活，有什么事她都抢着干。” “我总觉得她那默默干活的样子不像独生女，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怎么会呢，怎么会什么都会做呢？”何悠悠也提出了心中的困惑。 “是啊，她才二十三岁，她做事的样子可不像刚会做的，尤其是她居然会做杭城菜，还做得那么好吃，好多菜我都不会做。”沈洁一个爱分享生活的人，在做菜这方面还在摸索着前行。 “她不是很喜欢我们吗？说不定就是这份喜欢激励着她喜欢的呢？”谢妍看气氛太凝重了，话语又开始往不正经那边跑了。 沈洁摇了摇头：“不，她那刀工和熟练程度，没有个五六年都不可能。” “是的，我看她对厨房真的是游刃有余。要是厨艺比拼，我感觉夏娘娘和云洋才能胜过她。”何悠悠一脸凝重。 “哎哟，你们别妄自菲薄了，悠悠，你哪里差了，你做饭很好吃的，好吧，我觉得比夏一好吃多了。” “得了吧。”王子娜在一旁满脸嫌弃，“那是娘娘不在这，要是在这你敢这样说。” “你说什么，王子娜，我能跟你讲，她在这里我也还是这么说的，你看吧。”谢妍一脸傲娇生气的样子。 “哈哈哈。”后面突然传来一阵笑。 “啊？什么情况？”谢妍回头看见郑晴在后面拿着手机捂着嘴笑。 “好哇，郑晴，你是不是录下来了，快快快，快删了。”说着就要上去抢手机。 “不行，你说的，我就要发给娘娘。” 在争夺之中，视频还是发给了娘娘。 “哎呀，累死我了。”谢妍叉着腰喘着气白了郑晴一眼，“好了嘞，这下后院要起火了。” 郑晴坐在椅子上捂着肚子笑。 “妈妈，你知道吗，我看着晴姐拍的，她对我们做嘘的动作。”司可言说着还比划起来了，“然后我和海洲姐就一直看。” “好哇，司可言，你这是学坏了啊，张海洲我就不说什么了，人家是‘一家人’，‘两口子’，她维护郑晴就算了，你怎么也帮着她们欺负我。” “哎呀，我就是个小喽啰，都得罪不起呀。” 谢妍佯装要打她：“所以你就得罪我咯，我跟你讲，你现在已经得罪我了。” 司可言缩着身子要躲开：“妈妈，我错了，妈妈。” “算了。”谢妍又一屁股坐在了位置上，“今天妈妈我就饶了你，运动量太大了，累得慌，瞧你把我气的，我跟你讲，你今天的路走窄了，你要多跟妈妈学学知道不？” “知道了，妈妈，就得随时随地拍领导马屁，所以，您喝水吗，小的去给您打。”说着，司可言弯着腿，拿着杯子，恭敬的问着。 “虽然，我不是领导哈，但是这杯水，我今天得喝，去吧。”谢妍摆了摆手。 “喳。”司可言拿着水杯走出了化妆间。 “其实，还有个问题。” 大家都等着金佳怡的话说完。 “她的自行车去哪了，她说她要是回去是要留在来的，也没听说她把车送给谁了，总不能还留在那间宿舍里吧。” 这是个无解的话题。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夏一就发了条视频。 视频就是白天拍的那条，文案就是“听说有人说我做饭不好吃，那下次别吃了......” 有人立马就在评论区认错了，态度还很诚恳：“有人说我错了，明明很好吃，谁说不好吃了，啊？” 陈可点了个赞，没人知道陈可的视频号，她只发了两条，一条是祝贺沈秀君单曲首发剪辑的视频，还有一个是庆祝沈秀君和蒋云洋取得金桂奖然后买了瓶梅见酒，烧了一桌菜庆祝的视瓶，希望下一次就是梅花奖了。 大家看到她的主页只会觉得她是君君云洋的粉丝，不会把她和陈可联系起来。 只是这视频号的IP地址还是在杭城。 此时的陈可，站在一个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灯光绚丽的城市，笑了。 第二天，这个视频号的IP地址变回了江城所在地，仿佛就只是看了一场戏。 陈可真的消失在小百花的生活里了，她不发朋友圈，大家都忙碌着，每天过得很充实，似乎所有人都将她遗忘了，但又没有忘掉，因为每个人过生日的时候，都收到了陈可的礼物，不算贵重，但心意满满。 第54章 陈可不是陈可？ 五个月后，又是一年酷暑，电视剧定档了，七月十日开播，大家商量着开播后的见面宣传的人选和预计时间，目前也只能暂定，具体的时间还得等剧播出后的情况反馈。 大家发现主演那栏写的是陈可，本书作者介绍的又是宋温暖，很是奇怪，得到的回复是陈可不希望让大家知道她就是这本书的作者，至少现在不想让大家知道。 在商讨的过程中，大家都觉得这样不好，因为一开始让陈可来演就是因为她是戏迷，戏迷与粉丝的双向奔赴，作者就是主演不就是这部剧的看头吗？而且最后万一又爆出来其实是一个人，粉丝又要不买账了。 谈老师将这个情况同陈可说了。 在电话里，陈可只思考了片刻：“嗯，那就都写宋温暖吧。尽量杜绝可能发生的一切不好的影响。” “陈可，谢谢你。” “谈老师，不要谢谢我，但我还是希望名字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很快就只是陈可了。”陈可看着电视里循环播放的戏曲片，紧皱眉头，她还是很担心。 “好，没人知道，合同都在我这。” “谢谢你，谈老师。” 电话那头的谈老师叹了口气：“陈可，虽然我不知道你过去经历了啥，但是人要向前看，更何况，一切也越来越好了，不是吗？” 陈可笑了：“是啊，一切都过去了。” “对了，路演你还是参加一下吧，你已经参演电视剧了，已经露脸了，来现场大家互动一下，大家都很高兴的。” “好。”只要是对剧团好的一切事，陈可是都愿意做的。 第55章 电视剧上映的困难 电视剧开播了，开播前也是有宣传的，宣传主题大概就是小百花是一个团队，每一个个体都很重要，一部越剧的完美呈现需要所有人的努力，一个认识完成不来的，大家感情好着呢，相亲相爱着哩。 每一条宣传，陈可都有看，每一条都有好多骂声，都说小百花非要将两人捆绑在一起，双方唯粉反对也就罢了，CP粉也有好多不乐意的声音，对其他老师还是很支持的，只是不喜欢何悠悠老师，说她唱的差，和沈秀君一点都不搭，还是别报团取暖，蹭流量了。 包括平台的小说，阅读量上涨了好多，评论区不好的言论也越来越多。 说什么作者脑子打了铁，想出这么烂的本子，是想连吃带拿的，还每个人都喜欢，心还真大，能装下这么多人，假的很。 骂小百花剧团的声音更多，说自家姐姐不喜欢捆绑在一起，她就是自己，摆子就是逼着人做不喜欢的事，支持拆档，都说对方人品差，拖累了自家姐姐。 陈可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着网上这些不友好甚至是充满恶意让她去死的评论，还是会深陷得出不来了。 以前作为事外者，看着大家伙骂这个骂那个，都会难过得无法自拔，更何况现在她已经是这条路的一个成员了，心里就更堵得慌了，关键她还找罪受，说不看，还是非得要翻着看。 陈可看得心慌，她不在乎自己，只是这部剧倾注了那么多人的心血，要是播不了，陈可会一辈子走不出来的，现下是不是有点后悔写了这本小说呢？ 陈可看了看桌上的相框，里面的徽章又多了一个，是剧团新排的戏里的场景，也是根据《红楼》排的，是洋姐饰演的薛宝钗和君姐饰演的贾宝玉大婚时背向而行的徽章，两个人的婚服裙摆做的是连着的，所以是一个徽章。 陈可将徽章拿了起来，又翻了翻相册，都是她到处保存的照片。 以前她是不喜欢薛宝钗的，蒋云洋演了后，她得承认自己的偏心，但正是这份偏心让她从另一个角度看见了不一样的薛宝钗，她不过也是想为自己某一条生路，也是个可怜人，封建时代下的悲惨的人而已，不讨厌薛宝钗了，也还是喜欢木石前盟，无论是夏一的林黛玉还是何悠悠的林黛玉都挺好的，当然一个戏曲本就是需要时间打磨，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翻着翻着，又翻到以前还大大方方互动的视频，欣赏着手上记录的所有美好，陈可不后悔，这样纯粹的团体值得所有人去爱，她的作品要是能引导大家走向正确看待这一切，哪怕只有一个人因为她的作品，不在是网上那些捧一踩一团体的一员，陈可觉得她的作品都是有意义的。 她只是有点害怕，会不会真的拆档，以后舞台上还能看到君姐和洋姐搭档演戏吗？毕竟为了避嫌，她们连说一句话，稍微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了，要是顺应观众的呼声，，以后的交流就会越来越少了吧，生活中可能就再也没有互相调侃，互相“吃醋”的精彩日子了，这份陈可心中的美好，也只能是留在心中了。 她敢肯定如果这份美好没有了，她丢掉的可能不只是快乐，七魂也一定会少了六魄，或许自己真的早就消失在了十七年前。 不想打扰谈老师的，可陈可心里提着一口气，悬在空中，怎么也放不下来，无论是什么情况，好也罢，坏也罢，总得是有个结果的，还是给谈老师发去了信息。 谈老师，网上关于这部剧的争议太多了，还能开播吗？这要是开播了，影响会不会太大了，我怕大家打起来。 谈老师回消息问：你当初写这本小说是为什么。 满足我心里的幻想，没有糖吃就自己想象。陈可这几个字刚打完，还没来得及发过去，谈老师却替她回答了那个问题。 你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幻想吧，不然你也不会将它发出了，供人阅读。 看到消息，陈可笑了，怎么感觉谈老侯在她脑子里按了监控。 她总是有期待的，在支离破碎的生活中抱有着一丝希望，如果说二十二岁之前她的希望是父母和画画给的，那么二十二岁之后，她的希望是沈秀君、是蒋云洋、是杭城小百花越剧团给的。 陈可这么想着，突然又觉得不对，她在书桌旁拿起了一本素描本，原本没有五官的人儿部分画上了脸，还有一部分还是没有。 不是，有人从她七岁开始就成了她的希望。 谈老师，我总想着是不是有一天可以回到最开始，因为一开始明明是从喜欢两个人开始的，后面就慢慢发展成对立面了，甚至是好几波。我想大家都好好的，不仅仅是小百花是纯粹的，我喜欢喜欢各位老师的人的这份感情也是纯粹的，并不是说要强求喜欢每一个，爱屋及乌也是件美好的事。 陈可心里的话原先真是不知道和谁说，在网上说话，是容易招骂的。来到小百花陈可想告诉她们她喜欢每位老师，很感谢她们的挥洒汗水，和粉丝双向奔赴，感谢她们的努力，让她更加的觉得这份纯粹的喜欢是值得的。 那请你放心，这部电视剧会开播的，为你，也为真心喜欢我们小百花每一位老师，尊重她们，支持她们的粉丝和戏迷朋友，我以前说要让大家都看到我们的传统文化，我们的越剧，我一直在做这件事，无论多难，所以，无论多难，这部电视剧一定会上映。 谈老师的话，给了陈可一颗定心丸，谈老师说到就会做到，一向如此。 谈老师和剧团一节省文化和旅游的相关领导开了好长一个会。 陈可也是一晚上没睡，她不知道君姐和洋姐看到网上的消息会怎么样，还有其他姐姐，虽然她们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但那么纯粹的人啊，怎么会不难过呢。 她不敢给任何一位姐姐发消息，却在天亮的时候收到了所有人的问候。 有问她要不要去逛街的；有问她有什么想吃的，带她一起去吃；有问她有没有什么景点想去玩的；甚至不爱说话的龙龙和晓慧也发来消息问她想不想学习越剧的身段和唱腔...... 洋姐发来的消息说她和君姐在一起，想送个礼物给我，但不知道买什么，想带我出去挑挑。 第56章 一条成长的路 陈可又一次来到了音乐学院小百花的宿舍。 “快坐吧，问你酒店定在哪也不说，也不让我们接，非要自己过来。诺，刚泡好的茶。”蒋云洋将茶杯放在陈可面前，又在沈秀君杯里添了些。 她回过头来看着陈可，陈可此时端起杯子就往嘴里送：“诶，小心烫。” 已经晚了，陈可赶紧伸了伸舌头降温。 沈秀君提了一个袋子过来。 “你看看，喝点酸奶不，知道你要来，刚专门买的，都是你喜欢的。” 陈可摇了摇头，痛觉已经过去了，舌头感觉没知觉了，估摸着真是烫伤了：“没事，我已经好了。” 蒋云洋一本正经的盯着陈可看：“气色不太好啊，昨天一晚上没睡吧。” “没事。”她抬头这才看见两位姐姐眼睛红红的，陈可努力的挤出一抹笑：“两位姐姐，这是哭过了吧。” 两个人同时别过头去，蒋云洋开始收拾着东西，而沈秀君则看着她收拾东西。 蒋云洋说：“你放心吧，你的剧肯定能上的，我们拍了就一定能上的，不用担心自己心血白费。” “是啊是啊，我们很喜欢你的作品的，我看了好多遍呢，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我们呢，还是这么正能量的方式。”沈秀君附和道。 陈可没有说，只是眼睛红红的看着她们。 沈秀君有些慌了：“怎么了，你不用管他们怎么说的，网上本来什么情况都有，我一开始也跟你一样，难受的很，不明白为什么要骂我，骂我的同事，伤害我爱的人，后来时间久了，也就麻木了，世间万物，什么情况都有。” 蒋云洋递了两张纸：“别哭，骂两天就好了，别放在心上，从一开始就有心里准备不是吗，只要剧能上就行。” “我是担心剧能不能开播的问题吗？”陈可终于开口了，那个眼神有悲伤、又心疼、也有坚定。 “那你是担心什么，没什么好......”沈秀君的胳膊被蒋云洋扒拉了一下，声音变成了小声嘀咕，“担心的。” 陈可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天花板，隐忍着说：“我是担心你们，姐姐，我是担心你们啊。” 话音刚落，陈可情绪爆发了，忍不了一点。 两人慌了，纷纷递纸安慰，只是她俩也哭了起来。 三个人就那样对着哭，对着抽纸擦眼泪擤鼻涕，抛开一切说，这画面其实还蛮滑稽的。 等哭声都慢慢小起来的时候，陈可看了眼垃圾桶里的纸团：“对不起呀，洋姐，浪费了你这么多纸。” 一句话让还在擤鼻涕的两人都笑了，陈可也跟着笑了。 “好了好了，哭也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什么都会过去的，以前又不是没经历过，咱也不是小孩子。”蒋云洋起身调整自己的情绪。 陈可调整好自己后，抬着头看着她们俩：“两位姐姐，无论外界不好的声音有多少，你们是不是还会继续搭档唱戏，不会拆档？” “你不是不只磕我们俩吗，不是说和别人搭档也行吗？怎么了，都是假的。”蒋云洋调侃着。 陈可急了，站了起来：“不是的，和谁搭档我都开心，但是如果你们这辈子不搭档了，就会少了些什么。” 陈可思考了好一会儿：“越剧是很有魔力的艺术，我是因为你们才喜欢上的，你们精益求精的唱念做打让我感受到了越剧的美，越剧的灵魂，我喜欢越剧，也喜欢你们，人生知音难寻，高山流水遇知音，年少相识，一路走来，相互扶持，有着同样的目标，，追寻着同样的梦，一起哭过、笑过、流过汗、受过伤，我我懂你的眼神，你懂我的动作，一二十年的情感，默契十足，这份美好在这世上屈指可数，可是偏偏有了蒋云洋和沈秀君，你们与越剧的结合，让这项传统文化更加完美。在你们这，我看到了这世间的虚假热闹都与你们无关，所以我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希望你们自由，洒脱，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你们仍然是你们，还是和小百花这个团体一样，携手并进，做自己想做的，顶峰相见。” 陈可感受到了两位姐姐炙热的目光，又怕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又解释着：“我不是乱磕的，我只是喜欢你们一路走来的友情，是友情，姐妹情，这份默契是一辈子的朋友啊，洋姐，你曾经说过，你们只要站在舞台上就是一辈子了，一辈子的好搭档，多么美好。” “你不用这么紧张。”蒋云洋笑着走过来，温柔的摸了摸陈可的头，“我懂你说的意思。” “她们说只要你谈起我们，就会变成话痨，我和君君很荣幸被你这么喜欢。”说着蒋云洋和沈秀君相视一笑。 “是啊，我们一直很好，不仅我们，我们整个小百花都会一直很好的。”沈秀君也走过来摸了摸陈可的脑袋。 陈可有些恍惚了，仿佛回到了十七年前，什么都没有变，日子按着她希望的形势发展着。 “我们会一直一起在戏台上唱戏，不管以后台上怎么样，我们私下里会一直都是好朋友的，我们会各自努力着。” 蒋云洋说得很认真，陈可听得也很认真。 “对呀对呀，小陈可，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和你也是。”沈秀君像小猴子一样俏皮。 见陈可没说话，沈秀君一副撒娇生气的模样：“怎么，不想和我们做朋友吗？” “想想想。”陈可点头如捣蒜，“我是一直不敢想的，能和你们做朋友，这辈子特值。” “噗。”蒋云洋笑了，“你好像有很多特值的事情，这个世界有我们你觉得值，和我们见了面，你觉得很值，我们喜欢你的小说，你也觉得很值，这么算来，好像和我们有关的事你都觉得值。” “嘿嘿嘿。”陈可挠着后脑勺傻笑，“我发现有了你们后，值得的事越来越多了。” 突然陈可又认真起来：“所以你们看，你们就是福星，所以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喜欢你们的朋友肯定会正确的对待这份喜欢的。” “那应该说你才是我们的福星，你来了之后一切都变好了，是吧，云洋？” “是是是，什么话都让你说了。”蒋云洋一脸无奈且有宠溺的眼神看着沈秀君。 谈老师这个会开了很久，最终也没有定论 她说这场仗有点持久，让我们相信结果会是好的。 三天后，网上的骂声也慢慢消停了，结果出来了，电视剧照常开播，这个消息并没有让陈可有多开心，反而有了新的担忧：大家对这个电视剧的反感程度那么深，强行开播后，大概又是要激起民愤吧，不好的声音又多了起来。 陈可还是去找谈老师聊了这个问题，谈老师告诉她不用想太多，当这个泼天的流量砸到头上的时候，她也曾想过，她们接不接得住，再后来的日子里，谈老师发现无论怎么做，行为上总会被网友曲解，总是会有不好的声音出来，一出来就是一大片，网上那些声音大多都是喜欢一个人的，慢慢的喜欢两个人的就都不敢说话了，因为一说话就会被骂，你也被骂过不是吗？ 陈可点了点头。 谈老师还说剧播出来，一开始不好的声音肯定会像浪一样“哗”的打过来，但他们肯定还是会去看，时间久了喜欢两个人的朋友们也会大胆的出来说话了，也有喜欢一个人，但觉得另一个也很好的，相信会有不少的人反思自己曾经的种种是不是对自己喜欢的人造成了困扰，当然也不排除，还是有大把的人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但事物都是多样性的，什么情况都会存在的，学会坦然接受，不受打扰就是最好的。 谈老师说得慢斯条理，说到陈可心坎里了，现在这样很好了，相信洋姐和君姐以后会越来越强大的，这也是她们成长的一条路，是她们的，也是自己的。 第57章 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电视剧播了一半的时候，那些谩骂声少了，越来越多的人感动于主人公朝着自己偶像奔赴的经历，越剧老师的真诚让大家想到了最开始的开始。 小可真的太好哭了。 为了剧场见，成为了顶级画师。 好励志，原来追星真的可以越变越好。 现在看来好像在回忆过去。 好像最初的我们就是这样，喜欢得很简单。 其实两位老师挺好的，最开始好像就是两个都喜欢，后来不知道怎么什么都变了味。 大家都好实诚，我也得承认，最开始我也...... 大家都开始感慨了吗？只有我觉得这个主演很眼熟吗？ 当然不好的话还是有的，很多人都说自己不会变，自己只唯一个，也有人说那些忆当年的人都是假粉丝，真粉丝是不会轻易动摇的，都是小百花非要绑定消费我们家姐姐。 陈可觉得非议的声音杜绝是不可能的，但好的声音越来越多怎么不算成功呢。本来看得还很愉悦的，当看到说她眼熟时，她一瞬间很心慌，但这份心慌很快就过去了，陈可自己安慰好了自己。 没事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就隐身的角色，没几个人会记得的。 陈可哼着小曲躺在了阳台上的藤椅上，慢慢摇着，给她的洋姐发消息。 姐姐。然后发了个摇头晃脑的表情包。 那边秒回：看到网上消息了。 网上好评如潮，都上热搜了，小百花的老师们粉丝量蹭蹭往上涨，超话里CP分也多了起来。陈可当然开心。 哈哈哈哈哈，姐姐，我好像成功了。 是呀，多亏了你。 没有没有，也是各位姐姐愿意一起共同创作，现在大家都喜欢你们，都说的温暖的话，我真的好高兴，太美好了。 陈可自从喜欢上两位姐姐，后来又喜欢上整个团，从那之后，她最喜欢的两个词就是“美好”、“纯粹”。 是啊，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纯粹。 还有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陈可句句都是秒回，她很激动，不想措施任何美好的事。 你猜猜。 还卖关子，陈可顿时觉得这不像洋姐了，洋姐平常可不会对她这么神秘。 你不会是君姐吧？陈可直接问了。 那边直接甩来一条语音：“怎么啦，和我聊天，还想着你君姐呀。” 我错了。 紧接着又发过去两个表情包，一个是大哭的，一个是下跪的，还都是蒋云洋台上表演的照片做的。 你真的是，天天上哪整的这些，我要生气的。 陈可心慌着呢，赶忙发消息：姐姐别气，我不发了就是了 话说好消息是啥呀。 见面会提上日程了，我们也刚接到消息，通知还没发出来，估摸着等会就会发出来，三天后第一场。 陈可看到消息思考着要做什么准备，第一站不出意外就是在杭城了，忘了回洋姐消息。 手机消息提示倒是又响了。 你还在杭城吗？不在的话，赶紧过来吧，到时候大部队一起好些。 我在......消息还没发出去，那边又来了。 不过，还是看谈老师她们怎么安排吧。 姐姐，我一直在杭城呢，时刻准备着，随时待命。 你住酒店？ 姐姐别操心我了，我自然是不会流落街头的，倒是你们，每天那么忙，那么累，有时间的话好好休息，后面估计又得连轴转。 好呢，我会替你转达的，转达给你的姐姐妹妹们。 陈可觉得这句话，有点不对劲，不，是很不对劲。 求生欲顿时上来了：不不不，姐姐姐姐，这句话就是对你说的，对你一个人说的。 第58章 见面会 很多人都被这部电视剧创伤了，高兴的是CP粉和为数不多的团粉，再就是少部分受影响转过性来的人粉丝。所以想着人不会很多，但万万没想到，还是有很多人挤破头也要挤进来。 现场的互动还是很愉悦的，很多人都很在意沈秀君和蒋云洋目前的关系状况，这部电视的播出是不是就代表了以后会越来越好，两人依旧是好搭档，好朋友，以后也不会拆档，答案是肯定的。 质疑的声音还是有的，蒋云洋和沈秀君被问既然两人关系一直很好，那之前表现得像仇人又怎么解释，不是明摆着告诉我们粉丝，我不喜欢对方吗？ 两人都表示从来都没有说过对方是仇人，而且一开始就在社交平台说过很感谢大家的喜欢，但也请尊重我，尊重我的同事、朋友及家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不好额度情况却越演越烈，所以后面不敢再有互动，怕又引起不必要的问题，但是，不互动并不代表是仇人，我们依旧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一起搭档，和小白花的任何一位同事都是如此，我们是一个很好的团队。 这次的见面会有好几个一线城市，也有眼尖的人看到了陈可额上的伤疤。 “想问一下宋温暖老师是之前电影宣讲的时候跟在蒋老师后面的那个粉丝吗？就是额头受伤的那个，不好意思，因为我看见你额头还有伤痕，所以就想问一下。” 陈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笑着说：“哦，你说这个呀。是的，当时不小心就伤到了。” “那您的作品如今能排成电视搬上银幕是不是就是因为蒋老师对您的愧疚，所以给予了您这个机会呢？毕竟当时这件事闹得还很大，事后推您的粉丝还像您道歉，后来网上就有了对蒋老师不好的言论。” 当时的事确实有些大，那个女孩道歉后还在网上说蒋云洋根本不值得大家喜欢，是个虚伪的人，就是想趁着这次粉丝受伤时间博个好名声，说自己当时根本没有用力，是陈可自己没站稳撞上去的，现在不仅让她道歉，赔偿医药费，还有精神损失费，根本不需要那么多钱，就是讹诈，就是想说自己粉丝受伤了，不会做事不管，什么双向奔赴，都是假的。 很多人都信以为真，觉得蒋云洋就是道貌岸然的小人，粉丝前粉丝后做法不一样，就是为了自己的好名声，全是装出来的，毕竟是演员，演技还是挺好的。 听到这位粉丝的提问后，蒋云洋倒是率先笑了：“我有这么大的本事啊，我怎么不知道，我随便塞个剧本进来，我们的谈老师，我们的韩团、杨团，甚至是我们省文化和旅游办的领导们都大力支持，那我肯定不是个戏曲演员了。不过，陈可头上的伤，我确实感到很抱歉，也是因为我的原因，让一个女孩子毁容了。” 陈可笑了，她其实一点也不在意额上的这道疤痕，相比于蒋云洋和沈秀君两位姐姐，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这个疤确实是当时留下的，但我并不觉得它毁了我的容貌。”陈可说着看向了蒋云洋，“相反，我觉得它是我的荣誉勋章，这代表着我为越剧，为传统文化的发扬振兴也出了一份力，它是我的骄傲。” 陈可停顿了三秒：“姐姐。” 她喊蒋云洋，只听得“哇”声一片，全场沸腾了，蒋云洋害羞的捂嘴笑，就这样看着陈可。 “姐姐。”陈可又喊了一声，“不用觉得愧疚，这不是你的错，相反，我还要感谢你，感谢小白花的每一位老师，让我又有家了，小百花就是我的家。” 陈可又看向台下的每一个人：“或许有人觉得我无父无母，我是不幸的，但我又有满满的福气，因为各位老师几百万的粉丝，只有我现在站在了这里，和小百花的老师站在同一个台上，空气都是甜的。” “当然了，也感谢大家对这部电视剧的喜欢，希望大家以后还要多多的支持小百花，支持越剧。”越剧早从她喜欢上沈秀君和蒋云洋开始，就深入陈可的骨髓了。 台下又是一片起哄声。 此时，谈老师也解释着：“关于这本小说呢，一开始是我主动联系的我们的小陈可啊，君君她们很喜欢这么叫她，我也跟着这么叫哈。她呢，一开始还以为我们是骗子。相信你们很多人在这部剧开播前就已经看过这本小说了。” “是的，看过来。” “看了很多遍了。” 台下的人大声回应着。 “喜欢看吗？”谈老师走了两步，身子向前倾，耳朵对着台下的观众，以便可以听得更清楚。 “好看。” “很好看。” “你们喜欢就好，我替陈老师谢谢你们哈。” 陈可赶紧接过话茬：“是的，谢谢大家的喜欢，也谢谢谈老师。” 还向谈老师方向半鞠躬。 “我们小百花的同事们，每个人都收到了粉丝送这本小说，我也有，我们都看了，然后大家也知道喜欢我们的人现在确实很多，尤其是君君和云洋哈，所以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情况，大家也互相猜疑着，想知道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部电视剧呢，就是我们想要告诉大家的答案，当然了，这不仅是我们小百花要告诉大家的，是我们的演员要告诉大家的，当然也包括君君和云洋。” “要好好的。”台下人又发声了。 “是的呀。”谈老师瞪着眼睛点头，“我们一直都是好好的。” 蒋云洋和沈秀君都说是，说我们一直好好的，很感谢大家喜欢我，希望大家喜欢我的同时，也能尊重我的同事。 当时说“同事”的时候，陈可心里一抖，心想这下完了，又会有人过度解读的，会说君君说的是“同事”，仅仅就是同事而已，上班的应酬，小百花的捆绑，自己没有办法做主。 好在蒋云洋接下来说的话让陈可松了口气：“是的，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从艺校到小白花，我以前是很好的同学，现在是很好的同事，也是很好的朋友，总之呢，谢谢大家了。” 沈秀君也补了一句：“蒋云洋同学是我的搭档，是我的朋友，我们小百花其他花旦也会是我的搭档，也是我的朋友，希望大家像尊重我一样尊重她们，再次感谢。” 说完后，两人相视一笑。 一路上还是很顺利的，可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电视剧也播了大半，见面会也都结束了。 很快网上就能刷到此次见面会的视频，陈可虽然人在现场，但又拿着手机看了无数遍，大家在台上的氛围很活跃，现场的粉丝也很有秩序，两位姐姐又像最初那般，很自然的互动着，尤其是那相似一笑，又在眼睛里看到了对方。 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见了吧，只能是剧场见；，陈可舍不得了。 在七十平的复式楼里，陈可坐在书桌前，看着眼前的玩偶，心里挣扎着，要不要把所有事都说了，现在自己不在是为了温饱疲于奔命的卑微打工仔了，如果可以，她都是可以养得起人的。 可是早不说晚不说，这个时候去说，她们会信吗？我感觉我都不会信，哎，算了，还是回去把一切事都解决了，没了后顾之忧再说吧，也未必非要说出来，在背后默默关注支持着也挺好。 陈可还是决定将一切藏在心里。 活动结束后，陈可在杭城待了三天就返回江城了，在江城的这半年里陈可每天都很忙碌，电视剧的反馈也是不错的，她也有了很多粉丝，追星成就自己的励志故事让网友们都纷纷感慨她她太有魅力了。就连设计公司的同事都热情了不少，余姐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行啊，闷声干大事啊。” 余姐再问关于那件事，陈可就不大愿意提了。 第59章 陈可可怕的举动 陈可再次来到杭城是来年一月份，这一次，她觉得周身的空气都特别清新，前作未有的清爽感，她又来到剧院看戏了，看着台上她每天都在想念的人，她很想抱抱她们，想撒个娇，喊声姐姐，但她没有。 一戏终了，全场“君洋般配”声响起，陈可看着台上满脸笑容的两人，嘴角也没放下来过。 陈可走了，没有打招呼，也没有蹲SD，一切结束了，电视剧播了就播了，就没有后续了，现在也没有资格在频繁见面了，不然就是打扰了。 “今天陈可好像来了。”卸妆的时候谢妍说着。 “是的，我也看见了。”郑晴也说。 接着大家都说见着了。 “你说那她既然来了，为啥不跟我们打招呼了，难不成没工作交流了，就生分了，大家还不能是朋友了。”谢妍纳闷得很。 “我觉得啊，不可能，她不会生分的，毕竟她那么喜欢君君云洋。”郑晴故意朝着沈秀君和蒋云洋那边大声说着。 “没有啊，被瞎说啊，她明明是大家都喜欢。”沈秀君将自己的戏服认真挂好。 “就是就是，别拉仇恨，小心我跟陈可说她的晴姐挑拨离间呢。” “好好好，你俩老夫老妻，一唱一和，我说不过你们，不说了好吧。” “诶，君君，云洋，话说，这几个月，你们有联系吗？她可是从来没联系过我们，是吧，郑晴。”谢妍也扯着嗓子喊。 “也没有，君君也没有吧。”蒋云洋停下手中的活思考了一下。 “没有，或许人家忙吧。” “不多，太蹊跷了。”谢妍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一旁的沈洁嘴巴里还嚼着东西：“我觉得她可能是怕打扰我们，我看那孩子和我们相处总是很小心翼翼，啥都为我们想。” “嗯，有道理。”谢妍扶着下班慢慢的点了点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哎哟，沈洁，你怎么还在吃，不怕胖死你。” 谢妍一脸的嫌弃。 “妈妈，你要不要来点。”说着沈洁还伸过手来要喂谢妍。 谢妍又满脸无奈加宠溺的躲开，“哎哟，我不吃，别诱惑我，这要长肉的。” 来杭州的第三天，陈可又睡了个懒觉，虽然中途会醒，但陈可能继续睡着。 屋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下午陈可在剧院门口徘徊了一会，又去了剧院对面的咖啡馆，喝着咖啡望着剧院门口。一个星期都是如此，陈可会带着电脑在咖啡馆画图。 还是被谢晓慧发现了，然后她就被请到剧院里喝茶了。 被问到为啥来了不进来看看她们，陈可也就是说想大家了，确实想看看大家，但又怕打扰各位。 大家都说欢迎陈可随时来。大家那么一说，陈可也就那么一听，她想成为小百花的一份子，而不是客套的用语，哪能真的天天来，就算是家属也不能天天啊，这样只会打扰工作。 陈可承认自己贪心了，她想要心与心的亲近，这种想法一旦有了，就像毒品一般，有瘾，所以只好在剧院远处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心才能静下来。 于是，陈可消失了四天后，又出现在了咖啡厅。 “我发现陈可又来了。”洁哥吃着粉丝送的午餐。 “话说她没自己的事做吗？天天跑这来。”张海洲描着眉。 “嗨，人家想来就来呗，她喜欢呀，门口天天那多粉丝也有天天来的，你怎么不说呢？”谢妍倒是觉得无所谓。 “只是你不觉得有点可怕吗？人家来是有时间，而且就你上班能看你一会，拍拍照，送送你，关键是陈可和我们朝夕相处这么久，那和门口的粉丝也是不一样的好吧，朋友也是有距离感的，你看她，天天来就算了，她啥也不干，就远远的望着，电视剧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不都这么来的吗？” “诶，郑晴，你打住，本来觉得没什么，你这么一说真觉得瘆得慌。”谢妍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你看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哦，看她好奇怪呀，明明她写的小说里处处体现喜欢，也处处体现了距离感，还觉得她和很多粉丝不一样呢，是理智的。”沈洁很是不解。 “嗯~”谢妍瘪了瘪嘴，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会写书的人，创作型的人，她脑子里的东西和一般人还是不一样的，笔下妙笔生花，脑子里指不定怎么想的呢。” “说不定写的也是她脑子想的，你看，那本书的结尾不是她成为小百花的一份子了吗，是我们大家的妹妹，她这个不是还没做到吗？” “咦，郑晴，说真的，我现在觉得那本书一点都不美好了。”谢妍对刚好走过来的沈秀君和蒋云洋，“她最喜欢的可是你俩，你俩啥想法。” “要怎么说呢，不知道怎么说。” “君君不知道怎么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明天我不来上班了，太吓人了，到时候领导要是问‘谢妍为啥没来上班呀’，我就说君君云洋的粉丝太恐怖了，为了我的人身安全，我来不了。” “诶，我和君君可不背锅啊，她喜欢的可不只是我们两个。”蒋云洋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那她最喜欢的还不是你们。”谢妍看着腻在一起嘀咕的两人，双臂环抱胸前，“我发现了，陈可出现的最大的作用就是你俩确实和好了，还比以前更加腻歪了。” 谢妍一脸嫌弃的看着她们：“啧啧啧，你们看咯，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让何悠悠情何以堪，你让王子娜怎么想，啊？” 被Q到的两人异口同声的说：“诶诶诶，说归说，别提到我啊，跟我可没关系啊。” “哎，瞧你两人没出息的样子。” “好了，妈妈你想让我们怎么做撒。”云洋一把揽过妈妈的肩膀。 “话说她真就没联系你们，没给你们发过消息？”谢妍没有嬉皮笑脸了，而是一脸认真的看着云洋。 “真没有。” 谢妍又看了看对面的沈秀君，沈秀君抿抿嘴无奈的摇了摇头。 “要我说我，还得去劝劝她，每个人也得有自己的事吧，她每天这样望着也确实怪吓人的。” “这我反正劝不了，人家一脸赤城，之前可以说还是同事来着，有点不忍心。”沈秀君一百个不愿意。 谢妍看向了云洋，云洋对待不喜欢的事向来是很直接的。 蒋云洋倒是稍微转了下眼珠子，笑着看着谢妍。 “你别笑，你这笑有点不怀好意，我害怕。” “诶，妈妈，我觉得有个人特别合适。” “云洋，你说的不会是我吧。”谢妍抱着自己后退了两步，感觉好像自己给自己挖个坑，她在想，现在填回去还来得及吗？ “妈妈不愧是妈妈，都不用我说就知道了。” “为什么是我呀。”谢妍假装撒娇闹脾气。 “之前就你跟她最聊得来呀。” “不是，人家人缘好也有错呀。” 最后大家一致同意，谢妍去劝劝这个执着的孩子。 第60章 跟谢妈妈说了个秘密 陈可坐在在咖啡厅外的椅子上，老远就看见谢妍朝这边走过来了，一开始还有几个粉丝跟着，不知道谢妍同他们说了什么，就没在跟着了。 陈可在这个咖啡厅的这几天，偶尔也会有两三个粉丝来找她签名，大多数人都是拿着她写的书来的，书上已经签过名的小百花老师的名字还真不少。 谢妈妈的到来让陈可又开始紧张起来，还是又被发现了，又打扰到她们了，懊恼极了，心想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呢，就在谢妍快要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感受到了远处粉丝惊掉下巴的表情，大概是没想到，陈可也在这吧。 “谢妈妈，你怎么来了。坐。”陈可不自觉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有些结巴的询问来人想喝什么，“谢......妈妈，喝点什么，我请客。” 谢妍微微一笑：“哦，不用了。” 陈可不敢看眼前人，她还有些心虚。 “怎么相处了这么久，还和初见一般，这么紧张干什么？” “也有不一样的，毕竟我永远是你们的戏迷，见到自己的偶像，哪有不紧张的呢？” “小陈可啊。”谢妍还是如同最初一样，喊她小陈可。 陈可还是给谢妍点了杯拿铁。 “诶，妈妈，你说。” “既然你说是粉丝，那有些事，我不说你也懂。” 陈可不傻，自然懂得谢妍的来意：“谢妈妈，我知道，我打扰到你们了。” 陈可低下了头，搅着杯中的咖啡：“大家都有困扰了吗？包括洋姐和君姐。” “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只是你每天这样，还是有点让人害怕的，就是你有自己的事可以忙自己的，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们都知道你喜欢我们，我们也会把你记在心里，但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呀。” 陈可眼眶红红的，看向了别处，想要将眼泪憋回去。 “哎，你别这样，我，我也没说什么，是吧，这显得我在欺负你。” 陈可深吸了一口气，又低下了头：“没有，谢妈妈，我没事。我的行为吓到大家了，很抱歉，我以后不会再来了，看戏也不会再来了，你们去别的地方演出我会去的，不会在给给位老师造成困扰的。” 谢妍听陈可说的，欲言又止。 “谢老师。”陈可再抬头，喊的一如当初初见，眼里尽是清澈。 “嗯？”谢妍看着眼前人，又有点不敢直视。 “您现在有时间吗，在这之前，我想跟您讲一个故事，一个谁都没有说过的故事，憋在我心里太久了，您是谢妈妈，虽然您比我大不了多少，但我有时候真的把您当成妈妈了，就想向您一吐为快，女儿想找妈妈谈谈心可以吗？” 陈可此时平静了许多，看向谢妍的眼神也不那么简单了。 谢妍显得更害怕了：“你别这样，太太太客气了，你说吧。” 陈可笑了，这个笑太干净了，都说沈秀君清澈纯粹，陈可何尝又不是呢。 可她身上有种神秘感，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既有故事感，又有纯粹感。 陈可太奇怪了。 “不会太久了，我会尽量简洁的。”陈可依旧笑着，“有个女孩特别特别幸福，她有特别爱她宠她的父母，十七年前她跟着爸妈来杭城玩，是她向爸妈提议的，因为爸妈赚了点钱，想满足她的愿望......” 故事讲完了，谢妍的脸上再也平静不下来了：“你是说那个小孩是你？” “是的。” “你不是大学的时候，而是六岁的时候就......” 陈可点了点头。 “这也太巧了吧，那你为什么不说？” “谢老师，以前我不说，是因为我不确定，后来知道了我不说，我是怕没人信，现在，我不想说，是我不想打扰，她们现在这么好，这么优秀，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就只想过好普通人的生活。” “你真的只想自己一个人吗？你不想有个家，你觉得我信吗？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跟我讲呢？” 陈可一直笑着：“你来不就是劝我的吗？是我，我是贪心的，我很想和她们相认，但平静的生活确实不该被打扰，她们认为我一定过得很幸福，那就都不知道最好了，至于现在为什么说出来了，首先呢，我希望谢老师您能让她们不要再害怕我，我不会再来了，但我希望我在小百花心中有一个很好的形象，不希望被破坏了，我相信您一定有能力的。再就是，这个事在我心里藏太久了，我觉得坏掉了，您是一个很适合谈心的人，我就说出来了。” 谢妍此时一副被掏空的模样：“为什么要跟我说，我可是一个心里憋不住话的人。啊啊啊啊啊。” “谢老师，拜托你了，谁都不要讲，谈老师也不知道，所以谈老师也不要讲。” “哎，你真的是太为难我了，给了我一个大难题呀。” “对了，我知道你和夏一老师关系好，她也不要讲。”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谢妍生无可恋的摆了摆手，又欲言又止“其实，你不用突然又这么客气的，你自己有时候都会觉得我像妈妈，那以前怎么喊我们的，就怎么喊吧，你这样老师老师的，怪身份的。” “好的，谢妈妈。”陈可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温润极了。 谢妍觉得眼前的人变了很多，相比于一年多以前，现在整个人都是沉稳的，没了之前的孩子气，总觉得她这一年似乎又经历过什么，但她不说，自己也不好问。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着，谢妍就起身了。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我真怕我吃不消了。” “今天剧团里来了多少位老师，包括幕后人员。” “嗯......五六十吧，怎么了？” “我想道个歉，我买八十杯饮品，送到剧院里，还请谢老师帮我带给他们。” “六十杯，我怎么带，没开玩笑吧。”谢妍瞪大了眼睛。 “呵呵。”陈可轻笑一声，“怎么会呢，怎么会让谢妈妈一个人那这么多呢？这家店我点了二十杯，另外我又分别在两家奶茶店各点了三十杯的外卖，都是五分糖，有冰的，热的，常温的。一会儿我帮忙把这二十杯拿到剧院门口，另外的还麻烦谢老师让人帮忙拿进去分了吧。” “你还是那么细心。”谢妍静静地看着陈可，眼里复杂得很。 “别这么看着我。” 陈可将咖啡送到门口时，正准备离去，想起了什么，喊住了谢妍：“谢妈妈，您能再叫我一声‘陈可’吗？‘小陈可’。” 谢妍的眼里满是疑惑，但还是喊了：“陈可，小陈可。” 陈可含泪笑了：“真好。” 头也不回的走了，真好，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人喊这个名字，一滴泪划过脸颊，迎风飘落。 梦，不想醒，也得醒了。 第61章 谢妈妈的担忧 “你去谈判怎么还买了这么多咖啡。”张海洲帮忙接过咖啡。 “同志们，这是小陈可买的哈，还有四十杯奶茶，外卖还没送到，不想喝咖啡，想喝奶茶的可以再等等。” “不是，她怎么买这么多啊。”蒋云洋看了看桌上的咖啡，“这个不便宜呀。” “妈妈，怎么样。”沈秀君一脸着急样。 “你们俩呀，明明这么担心她，却总是不承认。”谢妍指着沈秀君和蒋云洋摇了摇头，随后大声的说：“放心吧，她以后再也不会来了。这些呢，是她的赔礼，她说吓到你们了，真的很不好意思，希望你们原谅她。” “害，本来也没什么，她还整得这么客气。” “没有其它的了吗？” 谢妍看着面前两人两脸认真的看着她，有些好笑：“怎么，还想有啥其它的吗？你们要是舍不得，去把她追回来呀。” 两人扫兴的走了。 谢妍却轻轻的叹了口气，好在没有人注意到。 晚上，沈秀君和蒋云洋各自躺在床上，在对话框里打下字又删掉，最终还是将手机放在了一旁。 第62章 跌入谷底 只是这个“再也”不过也是两个月的时间。 快过年了，街道上看起来是热闹了些，实际上冷清了很多，很多店铺已经关门了。 陈可想着要不要也囤点年货，可又细想了想，年关的东西都很贵，而且就她一个人，凑合凑合也就过去了，这是她一个人过的第三个年，过完年，她就要二十五岁了，再往后走就是奔三的年纪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呀，她想。 这天是周末，冬天，陈可不习惯睡觉开空调，这个时候就会很享受被子里的暖和，她不想起来，一直睡着呢。 但奈何人有三急呀，挣扎了半天，终于决定起来上个厕所，想要继续睡来着，听到了手机的震动声，看见是余姐，就接了。 陈可在杭城工作的时候是不会静音的，一切都结束后，她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喂，怎么了。”对方却不出声了，陈可以为是自己接晚了或是手机又连着耳机在，就下意识的从边拿开看了眼，没有有问题呀、 又放在耳边：“喂，余姐，怎么了。” 可那边依旧不出声。 “是图有什么问题吗？” 对方叹了口气：“你原先是孤儿？” 听到这，陈可急了：“是不是有人又去公司......” 陈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呢，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啊？什么？”两个问句给陈可整懵了。 “你怎么能抛弃养父母，又改姓改名呢。” “是不是那个人又找到公司，跟你说了什么，不是，余姐，你不要听她胡说，这不是第一次来......” “陈可，公司不能用你了，不论你多么有才华都不能了，我们不能用道德有问题的人，更何况你还是忘恩负义。” 陈可冷静下来了，语气异常平静：“余姐，你不信我？”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你母亲实名举报你，都发网上了，板上钉钉的事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呢。我估计啊，以后，也没哪家公司敢用你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陈可这才注意到手机已经有几百个未接来电，微信上也有无数条消息，微博也弹出来不少消息，点进去看，发现自己上热搜了，让她身败名劣的信息。 看着新闻，陈可只觉得自己背脊发凉，她好像连累浙江小百花了，连累了两位姐姐。 最先给谈老师回去了电话。 “喂，谈老师，对不起。” “你怎么回事，一开始签合同的时候，发现你的名字和身份证不一样，你只说你以前就是这个名字，喜欢‘陈可’这两字，问你为什么后来又改名字，你说你和小说里不一样，小说主人公是上大学失去了父母，而你是从你从小就是孤儿，是被领养后改的名字，还要我不和大家说你的身世，不想被人可怜，我都答应你了，你现在又是什么情况？网上那个马燕说的都是真的吗” “谈老师，是真的，我的养父母，养父叫何永祥，养母叫马燕，我叫何照曦，我是八岁那年被他们领养的。” “和养父母断绝关系，彻底将户口本上的名字改为‘陈可’？你怎么能这么干呢？是他们把你养大的啊，就算你心里还想着亲生父母，也不能这么干啊，人还是要有一颗感恩的心的啊？但我感觉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是不是电视剧出问题了？我给你们惹了大麻烦吧？”陈可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做那些事时，只觉得自己是对的，就不会有问题，全然没考虑到最终的后果。 “心血估计全费了，你这个事件很严重，弃养老人，还是恩人，道德上彻底有问题，是不会让有损形象的演员在演艺圈的，你的作品也会被封杀，你的小说估计......” “对不起。”陈可想解释，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没看出来你会这样啊，你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谈老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老师，我要说，事实不是这样的你信吗？” “他们不是你的养父母吗？从八岁将你养大的？” “是的。” “你自己都承认了，还是说有什么隐情？” 陈可没有说话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谈老师说的是事实。 “你有什么可以跟我说说吗？我绝的这不是你，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和朝夕相处感受到的。” 陈可听到这句话后，再也忍不住，哭了。 从来都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从来也没有人相信过她，小百花给予了她十多年没有感受到的温暖。 “孩子，你愿意和谈老师说说吗？” 陈可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留给谈老师的只有哽咽声，谈老师也没有出声了，只是做了一个哭泣声的倾听者。 良久，陈可开口了：“谈老师，我第一次来杭城不是和小百花见面的时候，我六岁的时候就去过，我也不是大学失去的父母，我六岁的时候就成了孤儿......” “谈老师，‘陈可’这个名字是我的亲生父母给我起的，时间久了我都快忘记了，他们说希望我做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公主。”说完，陈可又哽咽了，“对不起，谈老师，让您听我说了这么多。” “陈可，一直都是位可可爱爱的公主，他们在天上不希望你这么难过，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你现在已经叫回陈可了呀。” “老师，我给小百花添麻烦了吧，我需要怎么做。” “没有，怎么会呢，网上的事不用管了，时间久了自然就过去了。至于电视剧，已经开播大半年，想看的人也都看了，效果是很好的，现在网上不好听的文字越来越少了，大家现在都成团粉了。” “那就不能让前面的努力白费，这部电视剧不能禁播，就算收回我的一切，也不能禁播，这份美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想守护的。如果向大家解释，谈老师您觉得如何呢？” “你想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大家听？” “我要好好想想。”陈可还不确定是不是要真的将自己完完全全展现大大众面前，“先不要和君姐和洋姐说吧。” “嗯，不愿意说就不说，现在这个网络世界就是这样，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这段时间你过得一定很辛苦，你要想我们了，就来杭城吧，杭城小百花永远是你的家。” “谢谢，谈老师。”谈老师的手机里传出了陈可的笑声，带着哭腔的笑声。 就在两人电话挂了没多久，有两个代言，也打来电话确认网上的消息是不是真的，陈可都承认了。后面的解释品牌方没有再听了，陈可也没有再回拨电话，只觉得挺没意思的。 很快就网上官宣解除与陈可合作了，一切是那么的快，快到似乎已经实锤了，她就是个忘恩负义，不懂回报，良心被狗吃了的人。 陈可一天没吃东西，只是看着网上网友对她的评价，所有人都在骂她，尤其是喜欢沈秀君和蒋云洋以及小百花的人，说她的存在侮辱了他们心中的光。 陈可想各位姐姐了，很想很想，但她不知道自己还有资格想吗？ 第63章 陈可的故事 七十平的复式楼里，没有开灯，只有从一楼落地窗外照射进来的微弱的光隐约看得见屋里所有的家具都用布盖着，看上去瘆得慌。在一楼客厅的落地窗前，此时一个身影正坐椅子上，看着外面，身影看上去落寞极了，陪着这个身影的只有旁边一个画架，画板上别着一张纸，纸上却什么也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起身了，打开一扇房门，将自己倒在床上，裹进被子里，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大概四个小时前，陈可编辑了一条微博，内容是这样的： 如果你们觉得这篇内容太长了，就直接移眼到最后两段吧。 我多么希望自己从来不是何照曦，永远都是陈可。听见我名字的人都说我的爸爸妈妈一定很爱我，希望我人生道路充满希望，布满光明。我的爸爸妈妈确实很爱我，但他们在我六岁的时候就离开我了，一场车祸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何照曦是我的养父母给我起的名字，在我同他们的这场官司中，所有人都在谴责我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可你们一字一句诛在我心上的时候，可曾想过照曦是照顾晨曦的意思。养父母有个女儿叫何晨曦。我是八岁的时候被他们领养的，我本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小孩，亲戚霸占了我家的房子却将我丢在孤儿院，我以为我又有人爱了。可我踏进我后来生活了十四年的家后不久，他们就对我说：“你叫何照曦，知道为什么要叫照曦吗？因为你来就是来照顾我的小晨曦的，你这一辈子的使命就是照顾我的小宝贝，你一辈子都不能离开她。” 原来何晨曦体弱多病，风吹草动都能感冒发烧，而他们工作很忙，他们要为他们的宝贝打好经济基础，没办法分心。 事实上，我的任务不仅仅是照顾好何晨曦，而是要照顾好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从此，八岁的我开始了每天洗衣服做饭做卫生的日子，没人教，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打骂声中，以及关小黑屋的日子里自己学会的。 其实，我也是有感谢他们的地方，他们让我读到了高中，高中时我学了美术，买颜料画笔素描纸的钱都是我周末兼职挣来的，他们说让我上文化课就够了，学美术太烧钱了，本来就只想让你读个技校早点出来工作，好一心一意照顾晨曦的，谁让你考高中了，正是因为这个，我被关在杂物间三天三夜。 我喜欢画画，小时候就很喜欢，爸妈长夸我画得好，他们说我要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事，做个可可爱爱的小姑娘。 高中毕业后我考上了美院，他们不让我去，因为晨曦要中考了，要我好好照顾她的起居和学习，要比平常还要细心一百倍。是我一再保证会达到他们的要求，我才能上这个大学，但不承担我的学费。我很庆幸我报考的学校就是本市的学校。我是贷款读的书，晚上大家都睡了后我还要去酒吧赚生活费，整个大学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 可是大学还没毕业，他们就已经给我找好了一家工作，一家公司的仓库管理员，我不想去，我想去设计公司，想做室内设计，我希望我的笔下能创造出很多温暖的家。可我找了两家公司，都被他们去闹搅黄了，那两周我身上的淤青从未消散，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接受了我逃不脱的命运。 每天早八晚七，拿着三千的工资，中午还得回去给他们的宝贝女儿做饭，一个月只有两天假，直到有一天，不应该说是三次，我刷视频刷到第三次的时候，我抱着好奇的心态去了解了这两位老师的经历，怎么会有人对自己喜欢的东西从一而终，再苦再累，流过汗，流过泪，却也从未说过放弃，她们不仅自己喜欢，也努力宣传着中国的传统文化，我也像千千万万的一样，我入坑了。唯一不同的是，我不是仅靠颜值入坑的，我是被她们的品质以及十几年的同学情、同事情、友情所打动。 越了解她们就发现她们真的太优秀了，越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傀儡，我不配有感情，这样的人活着就是在浪费资源，我已经将放在了我的手腕上，可是我又不舍，我想去看看她们，看看着对粤剧双姝。 她们常说的一句话：“剧场见。”我想去现场感受越剧的魅力。 我开始疯狂的刷她们的视频，我爱上了她们这个团队——杭城小百花越剧团。我也想做到剧场见，千千万万遍。可我也知道我这点工资只能勉强养活自己，我得改变现状。 但我也知道，她们有她们的生活，我只想在每一场演出时，能看戏台上的她们，我不想称作自己位粉丝，我是戏迷，我是真的爱上了越剧。 于是我开始反抗所谓的“家”，开始在网上偷偷的接设计单，并将我内心对她们的喜爱与思念化作文字，汇成了一本小说。我真的逃离了家，是我想过的，但我没想过我真的走近了这个女子越剧团，当小说照进现实后，我最想做的事彻底脱离对我有恩的“家”。 大概是我过于着急了，忘却了这场官司会给我带来舆论压力，我自己倒是无所谓，我本就是提线木偶，是老天爷垂怜，给了我两年做自己的机会，想要把这一切收走，我毫无怨言。但请关注这件事的朋友们，不要牵扯其他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带给大家，他们整个团队只是想告诉大家，很感谢一直以来大家对他们的喜爱与支持，与你们一直都是双向奔赴...... 说了这么多，我也不知道说了些啥，总之，拜托并谢谢你们将我这篇百分之九十的废话看完了。 陈可点了“发表”二字后，就将手机关机了。 她不想再看，也不想再听了，太累了。 第64章 接近真相 杭城小百花大剧院的后台，此时刚结束完一场演出。 一服装师大喊：“你们看了微博没？上热搜了，点击率可高了。” “谁上热搜了？整这么激动。”这是谢妍谢妈妈的声音。 “陈可啊。” “什么陈可，她不是何照曦吗？难道又带着我们被骂上热搜了，从一开始她就从没和我们说实话，现在连带着我们拍的电视剧也遭人嫌弃，几位老师辛苦那么久，真是太可惜了。”这是一道具师的声音。 “我从感觉她应该不是那样的人，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骗我们。”沈秀君停下解戏服的手，“我总感觉她是真心对我们好的，你觉得呢？云洋。” “我不知道，但总觉得她是个有故事的人，说不上来的感觉。”蒋云洋的动作总是比沈秀君快的，此时已经卸下朱钗，在收拾自己的包了。 “沈老师你那是太单纯了，你现在眼里除了戏曲和粉丝，哪还有其他的哟，反正我感觉蒋老师对她很冷淡的。” “蒋老师的本性不一直就这样吗，她要是真跟你好，那就会对你真的好。” “谁说的，我心里不是还有你们吗？”沈秀君说着半蹲着比了个心。 “沈秀君，你要不要快点，你不是今天想早点回去早点休息吗，一会不还得去门口跟粉丝打个招呼啊。” “哎呀，来啦来啦，云洋，你真的是，给点面子我撒。” 看着大家忙绿的身影，谢妈妈欲言又止：“不是，其实，嗯，她以前的名字真的叫陈可。” 一向能说会道的谢妍此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什么意思？”一旁的何悠悠温柔的开口了，“对了，之前你和她在剧院对面的咖啡厅聊了很久，然后她给我们买了几十杯奶茶，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们面前了。你们都聊什么了？我们之前问了你很多次你都不说的。” “我答应了她不说的，哎呀，算了，破罐子破摔吧，我不能让大家这么误会她了，她真的太难了。” “啊？怎么回事，妈妈你快说。”沈秀君挪开一旁的椅子，坐了上去。 准备走的蒋云洋也放下了包，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谢妍。 “她是个孤儿，养父母对她并不好，你们可以去看看热搜，总之我们都错怪她了。她六岁的时候，和父母来杭城旅游，出了车祸，她被她妈妈护在身下，活了下来，被送往了我们这的一家孤儿院，在那里生活了一年。”谢妍说着看向了沈秀君和蒋云洋，“你们还记得经常说的刚学越剧没多久遇到的那个小孩吗？” 沈秀君愣了几秒：“你是说那个小孩......” 谢妍眼神里透露出坚定，点了点头。 “可我记得是个男孩子啊，是吧，云洋？” 蒋云洋脸上透露着冷静的疑惑：“是啊，一身男孩子装扮，而且，陈可在看到那个小玩偶的时候，听说我们的故事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啊。” 谢妍和大家讲起了陈可和她说的那个故事。 第65章 陈可成为孤儿 十五年前，陈可才六岁，即将步入小学的她对校园生活充满期待，这一年，陈可的爸爸妈妈做生意赚了点小钱，许诺陈可可以满足她一个愿望，来庆祝她即将成为一名小学生。 “爸爸妈妈，我想看看西湖是什么样，断桥是什么样，白娘子和许仙究竟最后有没有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你这么喜欢白娘子和许仙呀。”妈妈抱着她问。 “嗯。” “那你知道西湖和断桥在哪里吗？” 陈可摇了摇头，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不知道。” 妈妈笑了：“行，那我们就去寻找许仙和白娘子的影子。” 车里的陈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妈妈，那个塔好高啊。” “妈妈，那个人穿的是戏服吧？” “妈妈，这个湖好好看啊。” 妈妈笑着回应了小陈可的每一句话，就连司机都被感染了：“这个小姑娘好活跃，好可爱呀。” 司机的普通话并不是很标准，但妈妈还是听懂了，笑着回应：“是啊，我们希望她能永远这么开心，就做可可爱爱的自己。” 后面陈可没做声了，大概也是累了，有点昏昏欲睡的样子。 司机接了个电话，不过一分钟后，出租车就飞了出去。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一旁的货车司机也头破血流的倒在了方向盘上。 陈可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张白色的床上，她觉得脑袋嗡嗡的，隐约听见有人说：“她醒了。” 紧接着进来几个白衣服的人，在她身上一阵扒拉。 陈可彻底醒了，想从这群人中找寻熟悉的身影，却始终没看到，她害怕极了，没忍住哭了，接着又感受到额头上扯着疼，哭得更厉害了。 一旁的小护士有些着急了：“小朋友，别哭了，你乖乖的，姐姐，给你买糖吃。” “我的头好疼啊，这是医院吗？我爸爸妈妈呢？”好不容易缓过来的陈可，开口就是造自己爸爸妈妈。 这时几个人你看着我，我就看着你，谁都没有开口。 “姐姐，我爸爸妈妈呢，我想她们。”陈可再次开口。 “小朋友，你找爸爸妈妈啊？”护士姐姐发现自己刚问完，就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只好转过身去，不敢再看他。 最后还是领头的医生开了口：“小朋友，你知不知道，你之前在干嘛？” “我跟我爸妈在出租车上，我们是来旅游的，他们答应我要带我去看许仙和白娘子生活的地方，他们人呢？为什么我的头这么痛？” 医生吸了一口气：“你们出车祸了，你的头不小心撞到了，流血了，所以有点疼，你先好好养伤，伤好了，爸爸妈妈自然就来了，好吧。叔叔阿姨还有事，你要有事，就按床头那个按铃，会有阿姨来帮你的，好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就在医生刚出病房门口时，被叫住了：“叔叔，我的爸爸妈妈。” 声音哽咽了一下，隐约的感觉到了什么：“是不是都死了？” “别想太多了，你好好休息吧。”医生没有回头，说完就大步的走了。 四天后，又来了三个男的，买了一些水果，说要问陈可几个问题。 问的都是人口调查的一些基本问题，在临走的时候，也嘱咐陈可好好休息。 “你们是不是警察？” 男人笑得很勉强：“为什么这么问？” “电视里都这么演的，你们这叫做笔录。” “小陈可这么聪明呀，一下都被你看出来了。” “叔叔，我爸爸妈妈是不是都死了，我问他们他们都不说。”陈可的眼圈红红的。 男人坐下来摸了摸陈可的脑袋，看了陈可一眼，却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叔叔，你就告诉我吧，我只想知道真相，我也不小了，我都在医院住了这么久，我的爸爸妈妈不可能不来看我的。”陈可最终还是哭了：“叔叔，我是不是孤儿了？” 男人也红了眼眶，别过头去，抬手抹了抹眼角，这才转过头来，眼眶也是红红的：“别怕，我们会联系你其他家人的，你的爸爸妈妈确实离开了，不过你要相信他们在另一个地方是用另一种方式在爱着你。” 得到真相的陈可别过身去，将头埋进被子里，再也没忍住的哭出声来。 良久，陈可依旧没缓过来，男人起身，站在床边：“我让这个叔叔陪你好不好，他跟你一样姓陈，有什么需要告诉他就好了。” 说完，男人看向一旁的年轻人“陈奇。” 年轻人立马绷直身子：“是。” 男人带着另一个人离开了。 第66章 送去孤儿院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陈可哭得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那个叫陈奇的还在。 醒了后的陈可两眼武圣，忍不住眼泪又流了下来，此时她的眼睛是很严重的红肿状态了。 陈奇看见了病床上的动静，走了过去：“你还是尽量别哭了吧，医生说这样对你的伤口的恢复不好。” 陈可得眼珠子这才又转动起来，她看向陈奇：“我是孤儿了是吗？我要去哪里呢，会去孤儿院吗？” “我们李队已经再联系你的家人了，你爸爸的手机已经用不了了，可能会时间会久一点。”陈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只有六岁的小女孩。 但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呢，但是你的爸爸妈妈一定希望你能做个坚强的小孩，能够快乐的成长，他们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的，你只有好好的生活，他们在天上才会很开心。” 说完之后，他看眼前的小女孩没有反应，又想到她睡了几个小时，都没吃饭，应该是饿了。 “你饿不饿，我给你去买饭，你想吃什么？” 陈可摇了摇头，她已经感觉不到饿了。 “我还是去给你买一点吧，你吃过杭城的粉面吗，很好吃的，你现在最好吃点清淡的，我给你买过桥米线吧。”说着就要走出病房。 “哥哥，你能别走吗？我怕。”陈可用肿得像桃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门口的陈奇。 陈奇看着她没说话，有点犹豫。 “我前几天都没睡好，我觉得这个房间里冷飕飕的，不敢睡。” “可是你不吃东西怎么能好得快呢？” “哥哥，你是不是饿了，对不起，让你在这里一直陪着我，其实我现在没那么害怕了，你都已经陪我一下午了，你回去吧，这么晚了，要睡觉了。” 陈奇还是出了门，不过三分钟后又推门进来了。 “哥哥，你怎么还没走。”陈可得眼神跟着眼前的人从门口到床边。 “我让护士姐姐帮你买吃的去了，我哪也不去，就陪着小陈可好不好，等会吃完了就好好睡一觉，你放心睡，我会一直在这的。”他伸手摸了摸陈可的小脑袋。 第二天，陈可很早就醒了，一直看着天花板，直到坐睡在一旁的陈奇醒来。 “你怎么醒这么早，还是不敢睡吗？” “哥哥，我爸爸妈妈在哪？” 陈奇没懂她的意思。 陈可接着问：“他们是还在这家医院吗？” “嗯，没人认领，就暂时还在医院。” “哥哥，我认领他们，你可以帮我安葬他们吗？我爸爸妈妈带着的包里有钱，要是不够的话，我想向你借点，你放心，我以后一定还你。” “你还是个小孩，别想那么多，我们已经在联系你的家人了。” 陈可摇了摇头：“他们不会来的，没有了爸爸妈妈我就是孤儿了，就把我送到孤儿院去吧。” 听到陈可的话，陈奇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禁鼻尖发酸。 第67章 遇见姐姐 四天后，陈可出院了，她被常去病房看她的那几位警察带到了杭城孤儿院，一路上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到地方后，她就只是静静地看着警察叔叔和一个阿姨交涉，将一包东西交给了她。 就在警察叔叔即将走的时候，她赶紧上前：“叔叔，你应该联系到了我家亲戚吧，我知道他们不想要我。” 看着眼前的小人，男人又红了眼眶。 陈可接着说：“那我的家，我们家的房子现在还是我们家的吗？” 男人吸了下鼻子：“小陈可，很抱歉，这个就不归我们管了。” 陈可低下了头，男人不忍再看她，值得将眼神移向了远方。 江城不是杭城，太远了。他心想。 “那我爸爸妈妈死了，总得要赔钱吧。”虽然陈可不想提及这件事，但自己成了孤儿，总得有个结果。 男人蹲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女孩一点不像六岁的，扶住陈可的胳膊：“小陈可，你听叔叔说，撞你们的那个货车司机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好，法院判了四十万，你可能对四十万没什么概念，但是这真的是极限了，我们替你办了银行卡，会每个月打在你的卡上，卡已经交给院长保管了。你以后的衣食住行不会用卡上的钱，等你十八岁了，就可以自由支配了。” 男人正准备转身走，又过头来蹲了下去：“小陈可，你记住，人的一生会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困难，这就是上天给我们的考验，我们要努力变得强大，不因困难退缩，不向命运低头，精彩的人生是靠自己努力争取来的，叔叔今天送你一句话，你要记在心里，‘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它绝不能使我完全屈服。’来，你跟着我念。” “记住，这句话是贝多芬说的。” 孤儿院的小朋友很多，陈可以前从未去过孤儿院，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这里的一份子。 孤儿院的日子看似不孤独，在这里，有很多小朋友，有不同年龄的，只是每次大家一起玩闹的时候，陈可都是不参与的，要么坐在台阶上，要么坐在房子后面的小角落里，当然，也有不少人会来这里看他们，有的人还会领走这里的小伙伴，没当这个时候，陈可和其他小朋友心里活动是不一样的，她害怕被领走，依旧会悄悄的躲起来，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她的存在感很低，不会有什么人想起她，所以她也是幸运的。 只是在人来送往的过程中，她常常会望着孤儿院的大门发呆。 有一次她问院长：“我能出去看看嘛？” 院长笑了：“怎么我们院子这么大还不够你在上面跑的吗？” “我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样的？” “外面啊，外面很危险的，所以还是好好的待在里面吧，我们什么都有，不是吗？” 时间过得很快，时间也过得很慢，就这样，一年过去了。 这天，院长和几个人都早早的起来盛装打扮了，孩子们也不例外，陈可知道，这是又有有钱人来领养他们了。 车子从大门进来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声影从车旁溜了出去。 陈可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内心其实慌张极了，她害怕陌生的环境，却又想看看不一样的风景，孤儿院小小的地方，她有些厌了，也想家了，不对，她没有家了。 看见路上车来车往，她想返回的时候，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陈可一会跑向东边，一会跑向西边，明明已经深秋了，她穿得很单薄，却觉得身上燥热得很，耳朵和脸颊已经通红，心里像是缺失的某个东西，想抓却怎么也抓不到。 走着走着，她远远的看见了一座塔，她记得那个位置，在一个江的旁边，她和爸妈就是在那条路上出的车祸。 她顺着塔的方向找到了江边，找到了她和爸妈最后在一起的地方。 有些恍惚了，她仿佛又看见自己和爸妈坐在出租车里有说有说有笑。 陈可在江边的长椅上抱头哭了起来。 突然，一根棒棒糖出现在陈可眼前，陈可抬头看见两个穿着戏曲装的大孩子站在她面前，没有伸手去接糖，两个大孩子坐在她身旁，拿着糖的手却没有伸回来。 “吃吧，吃点甜的就开心了。” 陈可接过来，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哥哥姐姐，你们是唱戏的吗？” “噗，哈哈哈，我们俩都是姐姐，我们都是女孩子。” “这个不是男的穿的吗？”陈可指了指没有腰线的蓝色长袍。 “你还知道戏曲啊。” “在电视上看过京剧。” “那你喜欢看吗？” “喜欢。” “你不知道越剧吗？” 陈可摇了摇头。 “按理说杭城人都知道越剧才是，我们又越剧全女班，就是都是女生，所以男的的角色也是女生演的。” 陈可低下了头，声音低沉：“我不是杭城人。”说完，又抬起了头，眼睛里亮晶晶的，“不过姐姐真好看。” “你也好看呀，帅帅的。”两人忍不住摸了摸一头短发的陈可。 “不过，你不是杭城人，那是来旅游的吗？那你的爸爸妈妈呢？” 陈可的眼睛又暗了下来，低头看向了手上的糖：“我没有爸爸妈妈。” “怎么会......”话还没说完，像是意识到什么，赶紧闭了嘴。 “出了车祸，他们都死了，只有我活下来了，就在那。”陈可指了指身后的大路。 “对不起。” “没关系，他们都走了很久了，我都习惯了。”陈可又抬头看着两位姐姐的脸。 可真好看呀，陈可心想，可是很快就看不清了，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看不清了。 “他们一定在你身边陪着你，从未离开，只是你看不见而已，他们那么爱你，一定希望你快快乐乐的，所以我们都好好好的。” 第68章 和两位姐姐的约定 突然陈可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了，好久都没有人抱过她了，好温暖，软软的，还很好闻。 良久，松开了怀抱。 陈可说：“姐姐身上好香，好好闻。” “哈哈哈，大概是越剧的味道吧。” “你们很喜欢越剧吗？” “对，我俩都很喜欢，可能是受家里人影响吧，他们都很喜欢听越剧。” “我们今天来就是来找感情的，是我们老师带我们来的。” “那你们会在这里唱吗？” “嗯，经常来唱，你看我们，我们一个是白娘子，一个是许仙，你知道他们吗？” 陈可笑着点了点头：“我好喜欢他们。” “可是，如果不是我说我想来杭城找许仙白娘子，也许我的爸爸妈妈就不会死。” “这是意外，不是你的错，追寻自己喜欢的东西怎么会有错呢，明明是很酷，你看我们俩，你觉得我们酷吗？” “嗯嗯。” “你想听越剧吗？” “想。” “那我俩唱给你听，演给你看。” 陈可不懂戏曲，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好美，她喜欢的古典美人和翩翩公子此刻具象化了，就站在她的面前。 虽然她听不懂，但觉得声腔婉转动人，紧张的心一下子舒展开了。 “好听吗？” “姐姐，好好听，你们好美。”陈可此觉得“美”这个字根本没法表现她眼前所见的景象，但她也没有其它的词了。 “我以后还能看到吗？” “当然可以，我们经常在这里练习的，越剧里不仅有白娘子许仙，还有好多动人的故事，你可以到这里来看。” “好，那我们约定好了，姐姐，我们不见不散。”陈可已经完全忘记了她现在住在孤儿院里。 “君君，你们在干嘛，我让你们沿着江边找感觉的呢？”远处有一个很有气质的阿姨走了过来，“你们在跟谁说话。” 有气质的阿姨看向了陈可：“诶，小朋友，就你一个人吗？你爸爸妈妈呢？” 陈可摇了摇头。 “你住哪？”阿姨接着问。 “我住前边孤儿院，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空气安静了几秒。 “天色不早了，我们也正要回去了，我们送你回去好不好？” “好。” “谢谢，谢谢，孩子贪玩，跑出去，我们不知道，找了好久呢。” “这里的孩子不容易，你们也不容易。” 陈可和两位姐姐看着院长和阿姨聊天。 她们走的时候，陈可追到了门口，眼看又要跑出去了，被院长拦了下来，大门关上了。 陈可哭了，扒在铁门上，很着急的向门口喊：“姐姐，别忘了我。姐姐，以后不用等我了，只是千万别忘了我。没人会记得我了。” 陈可此时才意识到，她和姐姐的约定，她不能赴约了，她哭得撕心裂肺。 两位姐姐也忍不住哭了，跑向铁门，握着她扒在栏杆上的手：“不会的，我们会永远记得你的，一辈子都不会忘，我们不是还约定要听我们唱戏吗？” 陈可没有回答这句话，虽然她知道自己大概率不能赴约，今天就是她偷跑出去的。 两位姐姐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个人将书包上的挂件摘了下来，是个戏曲玩偶。 “你把这个拿着，这是梁山伯，是我最喜欢的戏，这是我妈妈绣的，我们俩一人一个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就当我们永远陪着你，以后无论到哪，我们看到这个玩偶就知道是你了，我们一定会认得你的。” 两位姐姐还是走了，陈可看着手上的玩偶，摸着衣服上锈的字，在她认识为数不多的字词库里搜索这，这是“云”字，她认得；反面是个“生”字，她也认得。 天上的云，很美。 第69章 回到江城 晚上睡觉的时候，陈可将玩偶放在枕边，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她笑了。 这一晚她睡得很香甜，好久没有睡得这个好。 可是，那个大铁门，她彻底出不去了。 三天后，院长对陈可说：“你要回家了，开不开心？” 陈可疑惑的看着她。 “我们已经跟江城的孤儿院联系好了，明天你就能回去了。” 霎那间，陈可“我能不回去吗？我喜欢这儿。” “可江城是你出生和生活的地方啊，熟悉的环境才有利于你成长。” “可我的爸爸妈妈在这里，我想离他们近点。而且江城没有越剧。” “你就听了一次，哪能喜欢上江城孤儿院的院长已经在和你的家人沟通了，争取让你回到他们身边，这样你才能有更好的教育和更好的未来，听话，做个乖孩子，好吗？” 听到这，陈可只觉得更害怕了：“求求你了，让我留在这了。” “你不是一直想出去吗，与其在这铁门之后，不如回家，外面的世界比这里精彩。” “我错了，我再也不想着出去了，请不要送我走，我一辈子都不出去了，求求你了，你让我回去我会死的。”陈可跪下来，抱着院长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可这哭声并没有打动院长，陈可被保育员拉走了，一个人被关在办公室里，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很久都没动静了，门才打开。 “你说你跟院长犟什么，她也是为你好啊，在这个院子里，肯定是不及家里的，你要是想这，等你回去了，好好读书，将来挣了钱，再回来看看这里。” “我是必须得走吗？”陈可看着眼前温柔的阿姨。 这里的孩子都会叫院长为院长妈妈，叫阿姨为老师，只有陈可不喊，她话很少，平常不跟其他人交流，让她做什么也只是默默地做，从不出声。 “是啊，说不定等你回去了，很快就忘了我们。”阿姨蹲下来看着陈可，“不闹了，好不好？我们去吃饭，睡一觉，等天亮了就什么都好了。” 陈可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家都睡了，陈可拿着玩偶蹑手蹑脚朝门口走去，打不开，陈可又王卫生间走去，陈可像个男孩子，灵活得很，她从窗户处爬了出去，跳下来的时候摔了腿，生疼，她忍住没叫。 远远的看着铁门，太高了，她爬不出去，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亮亮的，很像那两个姐姐。 跑到院子后面，有一棵很大的树，她不知道是什么树，但这棵树高过了院墙，树干就已经高过了院墙，她想要爬上去，想着能否够到院墙翻出去，可是大树的树干很粗壮，下面一点枝丫都没有，根本上不去。 夜里的风有些凉意，可陈可身上却冒汗了，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没有办法了，想像电视剧里凭着脚踩在墙上的力量往上跳跃，希望双手能够到院墙顶部，只要能够上，她就能翻出去了。 虽然她的个子比同龄人要高很多，但想要够到顶部还是差点意思的。 陈可不知疲倦的重复着动作，应该说她早就累了，纯靠这毅力行事。 渐渐地体力还是跟不上了，她坐在地上捶打的发酸的小腿，以前就是这么给妈妈捶背的。 等稍微缓过来的时候，陈可一咬牙一鼓作气又试了一遍，她上去了。 内心喜得不得了，坐在墙上，看着离地面的高度，她并不害怕，因为她以前还跳过三米的高台，是江边的一个发电站。反正啥危险她就玩啥，比男孩子还男孩子。 下面是泥土地，陈可跳了下去，踉跄了一下，没啥事。 她又没头脑的走着，她还是找不到路，也不知走了多久，她也不知道走到哪了，只是街上很安静，人很少，她尽量的让自己忘记周边的一切，不停地告诉自己，旁边什么都没有，可遇到没有光也没有人的地段的时候，陈可很不想睁开眼睛。 最终，她的情绪崩溃了，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然后，她被带到了警察局。 值班的年轻警察一眼就认出了她：“小陈可，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乱晃，你怎么出来的。” 陈奇看着眼前衣衫凌乱的小女孩，大概明白了：“你是自己翻出来的？你还蛮有本事的啊？” 陈可圆溜溜的大眼睛只是盯着他看，一直没出声。 “咋滴，才一年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你要把我送回去吗？” 眼前人笑了：“怎么，你不想回去吗？” 陈可没有出声。 “走吧，难得我下个晚班，还碰见你了，真是有缘啊。” “我没得选了，是吗？”陈可眼睛不眨的盯着眼前这个小哥哥。 陈可还是被送回了孤儿院，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送回了江城。 在江城孤儿院带来一个月后，院长有天拿了杯酸奶，说有事跟她说，陈可坐在侧边的台阶上，喝着酸奶，她好久没喝了，这一刻，有了些许的满足感。 “我只想坐在这。”院长想让她去办公室，她只想在这个角落里带着。 陈可咬着吸管，吐字却很清晰：“他们不要我是吗？” 院长惊讶于这个七岁的小女孩什么都懂，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但还是开了口：“这里也有很多小朋友，生活会一样精彩的。” “没有人问我想要什么，我不想回来的。” “可你是江城人啊。” “说带我回来，家里有亲戚会养我，谁会要我呢，他们要的是我爸妈的房子，我都知道的，我在杭城有家的，我有姐姐了，她们等着我呢，我们有约定的，我失约了，她们肯定会怪我。” “这里没人要我了，我还能回去吗？”陈可眼里含着泪问旁边的院长。 “怎么会没有人要你呢，这里不是挺好的吗？” 陈可回过头来，低着头不语，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院长走了，陈可才哭出声来，比她小的小朋友过来问她为什么哭。 “你是想爸爸妈妈了吗？” 陈可没有理她。 “你知道你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吗？我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的。” 她在陈可的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陈可烦得很。 “你可不可以闭嘴，没人对你爸爸妈妈感兴趣。” 陈可这一吼，对方“哇”的一下哭了。 保育员闻声过来抱起了那个小女孩：“你这挖怎么这样，怪不得你家人不要你的，就你这性格。” “不想要我就不要把我接过来，我性格不好怎么了，你们最好让他们都离我远点，不然惹到我了，我见一个打一个。”陈可红着眼睛咆哮着，仿佛杀红了眼。 再往后的日子里，只要有人跟陈可说话，她是没给一个好脸色的，时间久了，没有人管她了，任何保育员也不理她。上课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教室的后面，大家在玩耍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坐在侧边台阶上。 她看见不少来孤儿院送吃的的人，他们跟陈可说话，都是不理的。也有好多大人来领养小孩，领养的要么是婴儿，要么就是三四岁的孩童，像陈可这般大的，甚至是比陈可大的，基本上他们都是不会看的。 陈可对这些都不关心，她只想快点长大，她想去找那两位姐姐，她们的笑是那么的温暖、温柔，她很害怕，是失约了，她们会不会怪她。陈可好想好想她们，她很懊恼，为什么没有问她们的姓名。 一天，陈可回到宿舍，看到三四个人拿着她的玩偶，扔着玩，她二话没说，上去就打人，四个人围上来都打她一个，陈可拼了命的挥拳，丝毫没占下风，几个保育员赶紧跑过来，把她们抱走，拉开陈可的时候，陈可还挥舞着手和脚。当然又被训斥了。 被问原因，陈可啥都没说，只说：“把我的娃娃还给我。” “什么破娃娃还当个宝。”一个保育员说着就将玩偶从一个人手上拿过来扔在了陈可怀里。 陈可拿着娃娃，挣脱圈住她的手，跑到外面空旷的地方打喊：“以后谁要动我的娃娃，我会杀了他的。” 陈可的眼神里满是狠劲，仿佛说到就会做到。 院长被她的眼神都吓到了，所有大人都认为陈可是个危险分子，说她精神上有问题，将她的床铺安排在了小黑屋里，没有窗户。从此，陈可晚上不敢睡觉，一到晚上，一个人在小小的伸手不见五指黑的小房间里的时候，她有些喘不过起来，尤其是躺着的时候，根本呼吸不了，她只好坐着靠着墙，怀里抱着戏曲梁山伯。 白天的时候就犯困，自己坐在台阶上睡着。 第70章 陈可不是陈可了 很快一年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眠不足的原因，陈可完全没有长个，她也有八岁了，这天她手捧着娃娃，又坐在台阶上睡着。 一对夫妇走到她面前，将她唤醒。 陈可睡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人，眼里很是不解。 这两人很温柔的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陈可。” “你想不想有个家？” 陈可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他们却依然很有耐心：“你想不想有爸爸妈妈？” “不想。”陈可回答得很坚决，也很冷漠。 对面的两人就懵了。 院长将两人引到一旁，说着什么。 陈可听了个大概，说她有暴力倾向，脑子有问题，不适合被领养，不想让她过去祸害她家的孩子。 听口气家里是有孩子的，为什么还有炮来领养，陈可不解，觉得他们才是有病的。 陈可想想说自己有病也挺好，本来就不想被领养，换一个新环境生活更不自在了。 但是那对夫妻却觉得陈可一定不是看上去那么坏，她只是把自己的心封起来了，一个喜欢娃娃的小朋友一定是善良的。 又过来问陈可了：“我们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们家很大的，你要喜欢娃娃，我可以给你买很多的。来我们家吧，让我们做你的爸爸妈妈，我们会很爱你的。” “我不想去，我只想待在这。” “你想念书吗？我们会把你送到学校里，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好有一群小伙伴和你一起。” 陈可没有说话了，她是想念书的，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 院长推了她一下：“还想什么呢，一切都会比这里好多，人家就想要你，修来的福分还不接住？” “为什么是我，他们应该说了，我脾气不好，不是个好孩子。” “可能是眼缘吧，对了，我们家还有个孩子，她才四岁，叫何晨曦。我们俩工作都很忙，就是希望你们俩能有个伴，你愿意吗？” “如果我去了你们家，我有自己的床吗？”陈可想好好睡觉，不想进那个黑屋子了。 “当然，我们家很大的，你会有单独的房间。” “有那种小灯吗？我想开着睡觉，我不喜欢黑。” “当然可以，这不是问题。” “我能学画画吗？我很喜欢画画。” “可以呀，你还可以带着妹妹一起画，她也很喜欢画画的。” “这个娃娃我可以带着吗？她对我很重要，她要永远在我身边。” 眼前的两人始终笑着，温暖得不得了：“这个娃娃很特别啊，一定对你有不一样的意义吧，他是你的，当然可以带着。” 陈可同意了。 “那我们就是你的爸爸妈妈了，可以喊我们一声吗？” 陈可发不出声音了，喊别人爸爸妈妈，实在喊不出口。 “傻孩子，快喊呀。”院长催促着。 “爸爸妈妈。” 陈可还是喊了，很生硬，隐约还带着点哽咽，却没有人听出来，大家只是笑着。 姐姐，我会好好学习，好好画画，等我长成很厉害的大人就去找你们，请你们千万不要忘了我，此时的陈可不在意陌生的环境，只要有希望重逢，什么都是值得的，她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没过多久，新的爸爸妈妈就接陈可回家了，新家真的很大，三个房间，两个客厅，客厅宽敞得很，家里的装修和陈设都是白色的。 进门的时候，有一对年纪看上去有些大的长者和一个小女孩。 “这是你的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陈可喊着，面前的人只是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尽显冷漠。 “这是你的妹妹，何晨曦。”男人蹲下，朝着小女孩招手“小曦，来。” “这个是你的姐姐，以后你们就一起生活了，喊姐姐。” “姐姐。”小女孩喊了一声后，又跑去玩玩具了。 “你要不要洗洗手和她一起玩，对了，从今天起，你就叫何照曦。” 从此，陈可不是陈可，是何照曦，是何晨曦的姐姐。 第71章 噩梦开始了 变化来得太快了。 一开始，一切都很好，何照曦和所有小朋友一样，有了爸爸妈妈，坐在了明亮的教室里，周末还有画画的培训课，她在家里很少说话，也很可气，照顾着妹妹，虽然没有自己的房间，但是睡得还很安稳。 因为爸爸妈妈说，小曦还小，希望我能陪着她，照顾一下她。 何照曦拥有了这么多，照顾妹妹也是应该的，她收起了孤儿院的脾气，和妹妹相处得很好，妹妹很黏她。 只是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何照曦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她也不记得，可能是在日子中慢慢变的吧。 三个月后的一天，爸爸妈妈对何照曦说：“我们平常上班都很忙，爷爷奶奶身体也不好，以后可能没办法接送你上学了，以后你能自己上学吗？” “好。”陈可没有在意。 “那妹妹上下学，你也帮忙接送一下吧，你们学校反正也不远，记得一定要牵好妹妹的手啊。” 九岁那年。 “爸爸妈妈工作现在太忙了，没有时间做饭了，以后你自己学着做饭吧，这样我和你爸爸下班回来就直接吃了，就更有力气赚钱养你们了。” “可是我不会做饭，而且那个厨房桌子很高，我都够不着。” “那就学呀，够不着，垫着板凳，我和你爸爸上班很累了，我们让你有饭吃，有书念，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哦，对了，你的画画班下个月就停了，没那么多钱学了，你妹妹要开始学钢琴了。” “可是当初答应我，让我学画画了啊。” “你搞清楚，你现在能住这么大的房子，全是我们给你的，不然你还在孤儿院的台阶上坐着呢。” 陈可的第一顿饭烧得黑乎乎的，她忙得满头大汗，却换来了一顿打，那是她来到这个家第一次被打，然后就是无止尽的被打。 没人教陈可做饭，她只有自己摸索，被打，然后再做，接着被打，那段时间，她身上都是青紫的，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陈可满脑子就是怎么学会做菜，所以这天，陈可逃课了，上午的第四节课没有上，她跑到食堂里了，求食堂的阿姨教她做菜。 阿姨问她是哪个班的，要跟校长反应，将她送回去上课，她突然跪了下来：“求你了，阿姨，教我做两个菜吧。” “你为什么非要学做菜，你是学生，就该好好学习呀。” “阿姨，我以前是个孤儿，是我爸爸妈妈收养了我，我很感激，马上就是我妈妈的生日了，我想学做两个菜，给她一个惊喜。” 菜是学了，家长也请了，免不了又是一顿打。 周末的时候，爸爸妈妈会带何晨曦回爷爷奶奶家，是不会带她的，说爷爷奶奶不喜欢她，她就自己解决吧。 何照曦知道爷爷奶奶不喜欢她，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她想自己的爷爷奶奶，她想回家了，回亲生父母的家，但是她知道，回不去，她不是个男孩，她要是个男孩说不定还有机会回去。 一个人的周末，又给了何晨曦学做菜的理由，她在各个餐馆饭店里，说帮他们收拾桌子，想要学做两个菜。 这些老板哪敢让她收拾，这是雇佣童工，是违法的，何照曦拿出了同样的理由，并表示只是这一次，下次不会来了，就不是用童工，说服了老板，还混了顿饭吃。 时间久了，周边饭店的老板都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想给妈妈过生日，都怀疑她是不是想偷师，便再也没有人教愿意教她了。 好在已经学了很多，加上自己的研究，在做饭这块就再也没有挨过打了。 但是其他事上还是会被打，比如接妹妹放学晚了很多，做饭晚了很多，总是会被打，有时候她一个人的时候，邻居会偷偷问她是不是又被打了，何照曦只是不说话，邻居眼里满是心疼。 罚站是她在学校里做过最多的事，因为她每天迟到，请家长也请不来了，大人都不管的小孩，老师更不会管了。 她的话也越来越少了，几乎不说话，大家甚至都快忘了她会说话，“小哑巴”的外号就这么来了。 第72章 不敢回家 日子就这么过着，也习惯了，原以为不会有什么特别大的波动了，何照曦十一岁这年，何晨曦丢了。 很平常的一天，何照曦接了何晨曦后带她去买菜，买完菜后就回家做饭，菜场的人很熟，她总是一分钱掰成两掰花，菜场的人也总是开她的玩笑，说：“你俩没有爸爸妈妈吗？” 陈可从来不理会，只有何晨曦会童声童气的反驳：“我们有爸爸妈妈，他们在赚大钱呢。” “赚大钱让你姐姐买菜做饭。” “我妈妈说了，姐姐来我们家就是来照顾我的，给我做饭吃的。” 第一次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何晨曦心里一时接受不了，整个人都是恍惚的，那天晚上，她只是在忙碌着，一句话都没说，大概是从那天开始，她就非必要就不说话了。 何晨曦类似的话说多了，她似乎已经麻木了，她的心里没有不想有这个家，满心满眼期待着长大，她觉得长大后她就能离开了，她要去找她的姐姐。 何照曦做饭的时候，还特意叮嘱何晨曦好好写作业，只是把爸爸妈妈回家的时候没看到妹妹。 “何照曦，小溪呢？” “不是在写作业吗？”她在厨房回应着。 “哪有人啊，你今天不会没接她吧。”听到吼声，何照曦从厨房里出来。 确实没看见何晨曦，有些急了：“我真的接她了，我做饭的时候她还在写作业呢。”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呢，哪有人啊，我跟你讲，你现在赶紧去找她，找不到你别回来了。” 何照曦小区里喊着，附近公园里也找着，没有看见人，她是由饿又冷，回到家屁股还没坐下，没找到小曦的爸爸妈妈也回来了，一看见何照曦就冲过来问：“找到了？” 何照曦摇摇头。 “没找到你回来干什么？” “妈妈，我冷。”十二月的气候也有零下几度了。 “你把我的小溪丢了，你觉得她现在冷不冷。”妈妈没有给她一个好脸色。 “还不快去找，杵在这干啥。”爸爸的吼声让何照曦不自觉发抖。 正准备出门继续找，又被喊住了。 “你站住，不会是你把她丢了吧。”妈妈突然发疯的摇着何照曦，“你不会是跟着电视里学的吧，你把我的小溪还给我。” 说完，又冲进房里，拿起那只何照曦视若珍宝的玩偶就往门口仍：“一直抱着这个娃娃，从孤儿院带出来，指不定有啥病毒，老早就想扔了。” 何照曦哭着将玩偶从地上捡起来，揣在怀里，哭得可伤心了：“你说过的，让我带着这个的，她不脏，她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你别忘了，你是吃谁家的饭，你现在还和你妈妈顶嘴了，是吧？” “什么是你最重要的。”妈妈彻底疯了的感觉，“你搞清楚，你知道你为什么叫何照曦吗？因为你来就是来照顾我的小晨曦的，你这一辈子的使命就是照顾我的小宝贝，你一辈子都不能离开她，她才应该是你的宝贝，你一辈子的宝贝。” 何照曦又出门找了，手上拿着那只玩偶，她长个了，玩偶太小了，抱不了。 不知道找了多久，她是又饿又困还饿还冷，小区里大部分房子里的灯都关了，何照曦太累了，但是她不敢回家，走着走着，看见小区外有家便利店还开着门，就坐在门口，这里的光让她感觉到一点点的安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店里值班的人出来倒垃圾，看见门口的女孩抱着自己的腿睡着了。 “醒醒，你怎么坐这睡着了，这里这么冷。你怎么这么趟，不会是发烧了吧。” 何照曦模模糊糊的感觉有个人在摸她的额头，还听见她说好烫。 “你醒了，你发烧了，你是哪家的小孩？”便利店的女孩想起不久前有人在找人，想着肯定是她家人再找她，很着急，“你家里人刚好像再找你，很着急呀，你咋躲这来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姐姐，求你了，别送我回去。”一听说回家，何照曦心里身体都很抗拒。 “不行啊，你这都发烧了。 门店离门口保安不远，年轻的女孩冲着门口喊着：“师傅，大哥。” 最终还是把保安喊来了，并同保安说明了情况。 保安大哥凑近看了看何照曦：“哦，是她呀，我知道，她是她爸妈领养的，每天不是打就是骂的，要不是你发现了，估计她在这冻死了都没人来寻的。” “啊？那怎么办？不是，不喜欢为啥还要领养啊？” “低成本的保姆，谁不想要，她来到这个家就是为了照顾他们家亲生女儿的。” “啊？那她现在发着烧在，好烫，估计都四十度了，咋办？” “算了，我还是给送到她们家去吧，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我们管不了。” “妹妹没找到，不能回去，别把我送回去，不回去。”何照曦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保安大哥没办法，只好将她背了起来。 第73章 跌跌撞撞的活着 到家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睡了。 “你们怎么回事，孩子不在家还睡得着？”保安大哥看着睡眼朦胧的两人，声音不自觉的放大了，又想到现在快凌晨一点了，声音到后面又放小了。 “她把妹妹弄丢了，去找去了，谁知道她没回来？” “那她妹妹找到没？” “早回来了，跟着同学出去玩了，没什么事就把她扔沙发上吧。” “找回来了没人跟这个小孩说一下，你们配做人父母吗？” “这不是回来了吗，谢谢你呀。她睡着了吗？”说着，男人想将孩子抱过来。 保安大哥将何照曦小心的正准备交到对方手上：“她发烧了，烧得很高，得送她去医院吧。” “没事，睡一晚上就好了，谢谢啊。”女人说着就要关门。 保安大哥一把拦住了，欲言又止。 “你还有事吗？”女人有点不耐烦了。 保安大哥径直走进房间，看着已经被放在沙发上的何照曦，语气很冰冷的为到：“她的房间在哪？” 男人下意识的指了一个房间。 保安大哥将何照曦抱了进去，放在了只有0.8米的小床上。 一开始她是和何晨曦一个房间的，何晨曦上小学后，就分开了，因为何照曦每天有好多活要做，睡得很晚，夫妻俩怕影响她们的小曦休息。 这个房间很小，放了一张小床，一个单人衣柜，就没有什么空间了，唯一不多的位置还被堆了杂物，看上去，这一开始就是个杂物间，只是在里面支了张床而已。 保安大哥看到这景象，不禁鼻尖发酸，将被子给何照曦裹得严严实实的才离开，离开的时候还被骂脑子有病。 第二天，何照曦是在掀被子和谩骂声中惊醒的，她的脑袋疼得炸裂。 “懒得要死，还不起来，几点了？” 没有了被子，何照曦很冷，恍惚中听见爸爸妈妈还在说她。 “算了算了，懒得要死，不管她了，赶紧送小溪上学，要迟到了。” 要迟到了么？ 意识到不对劲的何照曦赶紧起来，昏昏沉沉的收拾完，又往学校赶去，明明浑身没劲，她还用意识强撑着小跑着。 到教室的时候正上语文课，老师看见喊报告的她，气不打出来：“什么时候了，你怎么才......” 老师的话还没说完，陈可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鼻尖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她正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扭头看见一旁闭目养神的班主任语文老师，喊了声：“宋老师。” 很微弱的声音。 宋芳听见动静赶紧起身，红着眼眶问：“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 “老师，我头疼。” “体温计都到顶了，能不疼吗？这度数脑子是要烧坏的。” 听到脑子烧坏，没忍住，哭了，想着自己还要找姐姐，可不能傻掉。 这一哭，把宋芳吓到了。 “没烧傻，你还是蛮幸运的。”宋芳赶忙安慰着，她看着眼前的女孩，好几次想张口，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宋老师。”倒是何照曦先开了口，“您应该给我爸爸妈妈打了电话了吧，他们是不是说自己很忙，没时间。” 宋芳看着眼前的女孩，眼里有说不出的酸楚。 “宋老师，谢谢你，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你身上很温暖，有妈妈的感觉。”何照曦笑了，“其实我也不太记得妈妈是什么感觉了，因为我的亲生父母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七岁的时候我遇见很好的姐姐，可只是相处了几个小时就分开了，再也没见过了。他们长什么样子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模糊了，我感觉我快忘了，我很讨厌这一点，根本记不住。” 何照曦说着，像是说给宋老师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没关系的，样子记不住了，但是爱还在，他们是很爱你的，你也很爱他们，不是吗？” 何照曦没有在说话了。 “你身上的伤都是你爸妈打的？”说完后，宋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又加了一句，“你现在的爸妈打的？” 何照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谢谢您带我打针，没有让我烧坏脑子，我会记得您的好的，永远记得，老师，告诉我多少钱把，等我长大了，挣了钱，我会给还您的，加倍还给您。” 她哭了，她无比庆幸还有人能带她到医院打吊瓶。 “没事，你是我的学生，就是我的孩子，明天还要来打一针，好得快些。” 从那以后，宋芳对何照曦有了特别的关照，有时候还给她带好吃的，有时候是带她在学校食堂吃教师餐。班上同学都知道她的情况，虽然还是不太喜欢她，因为她话太少，不喜欢和人相处，但即使是这样，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嫉妒她。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很快就小学毕业了，离开小学前，她给宋老师写了张贺卡： 宋老师，谢谢您，你对我的照顾我会永远记得的，您是一位很好的老师，教师是一位很神圣的职业，是我这辈子最敬畏的，如果可以，我希望长大后我能接您的班，成为一名优秀的语文老师。我很喜欢语文，它的文字太有魅力了。 刚上初中的何照曦成绩并不是很好，但她很努力的学，她告诉自己，等自己长大了，一定要离开这个家，去杭城，找姐姐，姐姐现在应该是很厉害的越剧演员了吧，不知道哪里可以看戏，真想去看一场，不过就算知道在哪，自己也是没有时间的。 因为现在的她依旧是在接送何晨曦上下学，给家里人做饭，依旧是天天迟到，天天被骂。 第74章 有“家”如同孤儿 终于在初三这年，新的班主任忍无可忍了，本来就是个脾气暴躁的老师，何照曦已经迟到很长一段时间了，每天都会被这个班主任阴阳一下，何照曦不做声，就任由他骂着。 今天班主任没忍住，踹了何照曦一脚，何照曦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了，肚子里传来五脏六腑快要碎掉的痛感，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但也只是干呕了两下，什么也没有。 “我不想打女生的，但是你太过分，我说了这么久，你没一句听进去的，依然我行为素，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几个意思，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我。” 见她没说话，耷拉着脑袋，班主任更生气了：“你看看你那个怂样，看着我就来气，你到底想不想读，不想读你跟我滚回去，我跟你讲，每年都有让我赶回去的学生，你要不想读，赶紧滚回去，莫在这里影响其他人。” 何照曦知道，她没办法改变现状，未来还是要迟到的，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终于，她还是抬头看向了老师：“张老师，我能不能预约一下迟到。” 张老师被气笑了：“一直听说你是迟到专业户，你还给说这，以前你的老师拿你没办法，不代表我不行，现在，立刻，马上滚出教室。” 见何照曦不动，从背后拎起她的书包，连包带人的往外拖，拖出去后，又将她的课桌往外扔，把书扔得老远。 何照曦害怕极了，眼泪仿佛下一秒就要下来了，她咬着自己的嘴唇愣是没让它留下来一滴。 隔壁老师听到动静出来看，想劝一劝张老师。 “张老师，别那么大火，这孩子也没什么原则性问题，她是天天迟到，但她学习特别努力，她之前答应老师会一直认真学习，考上高中的。” “这还不是原则性问题？我可没你们那好脾气，学生不就该按时上学吗？” “也许人家有苦衷呢？” “能有什么苦衷，现在的孩子都是娇娇宝，惯坏了。这是我们班的事，你就别管了” “老师。”何照曦低着头，站在门口“我有苦衷的，我每天要接送我妹妹上学。” “呵，你的理由可真好啊，你看看班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都弟弟妹妹，人家需要送他们上学吗？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你的借口能像样点不？还真把我当傻子。” 说完，很用力的把门关上了、 “我是个孤儿，现在的爸妈是我的养父母。”何照曦冲着教室里喊着，是之前的老师问了她千遍万遍也没说过的家事。 只这一句话，门被慢慢的打开了。 何照曦继续大声说着：“现在的爸爸妈妈说，我的使命就是照顾好我的妹妹，一辈子不能离开她，我每天不仅要接送她上学，还要给全家人做饭，我爸妈是不管我的，每次开家长会，他们从来没有来过，不信，您可以问问以前的老师。张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迟到的，对不起。” 声音大得全校都听到了，因为所有的老师学生，都在这栋楼里。 说完后，何照曦的眼泪再也没忍住，她觉得自己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伤害，这伤害是自己给的。 “蔡坤，帮她把书本桌子抬进来吧。” 从此之后，张老师再也没有说何照曦迟到的事了，何照曦很努力的学习，中考完她总觉得自己要落榜了，但成绩出来，她考上高中了，那天是她最开心的一天，只是这份开心她不知道该和谁分享，也只是依旧过着每天做饭的日子。 报名这天，她发现高中和初中完全不一样，是有艺术班的，有美术班，一颗深埋的种子被唤醒了，她都快忘了自己曾经是那么喜欢画画，爸爸妈妈支持她，认识的姐姐也鼓励她，只是从未想过跟职业挂钩，现在她要好好思考下了，既然自己这么喜欢，将它作为一辈子的追求也是不错的，就像姐姐喜欢越剧那般，坚定执着。 她想起了小学语文老师，她是喜欢语文的，真的很喜欢，就像喜欢画画一样喜欢。 经过深思熟虑，何照曦还是进了美术班，也算是给了自己多一个选择，她这样告诉自己，她自己也知道，说是这样说，但其实答案早就给自己了。 “什么，你要学美术？”饭桌上的妈妈将筷子拍在桌上，质问着何照曦。 “是的，这是我从小喜欢的事情，我想继续。” 何永祥也一脸不耐烦：“你知道学美术要花多少钱吗？那些画笔画纸画板颜料啥的，用起来可不便宜呀，我们可没那多钱。” “你就学文化课，到时候考不考得上上都无所谓，要是能早点出来工作，替家里分担点也好，你魏叔叔厂里不是需要文员仓库清点员什么的吗？到时候去他那工作，拿个三千块钱就可以了，女孩子嘛，能养活自己就行了，爸爸妈妈不想你那么辛苦，学画画太辛苦了。”马燕突然变得特别温柔，仿佛真的苦口婆心的在为自己的孩子好。 “我要学，我喜欢画画。”何照曦的语气没有半点让步， “你要学，我一分钱都不给你，看你没有画笔画纸还怎么学。” “何照曦，爸妈的话你都不听了，你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已经对你够好了，还想怎么从我们家捞钱？”何晨曦很早就不喊她姐姐了，都是直呼大名，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何照曦还是清晰的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是会奶声奶气的喊她姐姐的。 何照曦早就知道他们会这么说了：“不用你们买，我自己兼职。” “你兼职？你要干什么？” “我周末去酒店端盘子。”何照曦知道初中的时候班上就有同学在大酒店干，半天就七十。 “你别忘了，你还得给小曦做饭。”马燕冷言到。 “对呀，你不在家，我吃什么，你要饿死我啊。” “你不是本来就不喜欢和吃我做的饭了吗？你周末都是跟同学出去吃的啊？” “什么，你最近没有给小曦做饭吗？那小曦周末都吃的什么？”马燕语气又开始有了指责的意味。 “妈妈，是她说做饭做累了，让我跟同学出去吃，然后同学就说吃汉堡的。”何晨曦一脸无辜的控诉着何照曦的“罪行”。 “好啊，这才几年，你就烦了，那我们以后还怎么指望你照顾我们的小曦。” 迎接何照曦的有是一顿毒打，何照曦双眼通红的望着何晨曦，她却幸灾乐祸的朝她吐舌头。 “美术班别想去了，周末别想兼职，好好在家给小曦做饭，我明儿去学校找你们老师，不能在美术班。” “别去学校，我周末不兼职，我会在家给小曦做饭，保证哪都不去。”何照曦恳求着。 “这还差不多。”马燕一脸骄傲的看向了一旁的父女俩。 何照曦做了最后的挣扎：“高中学校硬性规定要住校，反正小曦现在也住校了，平常都是在学校吃，就不用担心她吃饭的问题了。” “嗯，高中有这个规定也理解，但周末还是要做的。” “知道了。” 第75章 酒吧兼职被骚扰 何照曦并没有从美术班转到普通文化班，她也没有住校，向学校申请了走读，晚自习后在一家酒吧兼职，凌晨两点半打烊后就睡在酒吧的小宿舍间里。 一开始酒吧老板怎么都不用她，因为是高中生，未成年，还需要好好学习。 何照曦跟老板说了很多，争取了很久，她说她有梦想，需要钱去筑这个梦，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执着打动了，酒吧老板同意了，并给她说明了注意事项。 “来，可以，但我提醒你一下，酒吧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鱼龙混杂的，什么样的人都有，你要有心理准备。” 何照曦当然知道，她其实很害怕，但她实在走投无路了：“谢谢哥提醒。” “好，有勇气，既然你叫了我一声哥，那你这个妹妹我认了。实在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找他。”胡永指了指旁边三十多的，和她差不多的男人，“场子一般都是他罩着在，你喊她张飞就行。” “谢谢飞哥。”何照曦拘谨的想对方鞠了个躬。 “呵，你真是见谁都喊哥啊。” 何照曦没有说话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行了，就先这样吧。” 何照曦就这样开始了高中生活，九点钟下晚自习，十点钟开始上班，两点半下班，四个半小时的工作时间，但工资很高，每天一百五十元。 只是每天只有差不多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所以很多时候白天都是浑浑噩噩的，担心自己上课打瞌睡，买了好多劣质的茶叶和咖啡。 九块九一盒二三十袋的茶叶，十七块八五十小包的速溶咖啡。 何照曦不明白老板为啥对她格外好，因为这样的上班时长一个月后，何照曦被允许两点钟就下班，工钱没变。 她还单独一个宿舍，虽然很小，但何照曦很是感恩。 来之前还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会不会被骗，现在就是庆幸自己很幸运。 周末的时候也能工作，因为爸妈也不管她，只要她把她该做的做好了就行。 只是在酒吧工作久了，总会遇到不好的事，尽管她是个素面朝天的服务员，平常有张飞在，大家也都给个面子。 只是有一天遇见了难缠的，一群人喝得有点多了，拉着送酒过来的何照曦问：“你看起来很小啊，多大呀。” 何照曦忍着心中的不适感，赔笑着：“哥，你喝多了，我还有工作呢？” “有工作咋了，有工作也不耽误陪我们喝一杯，是不？”光头男拉着何照曦笑着对着自己的同伴说。 “哥，真的，老板要扣我钱的，你看我出来挣点钱也不容易。” 张飞看着不对劲，赶紧过来劝阻：“咋了，兄弟。” “你们这姑娘不懂事啊，喝杯酒都不喝。” “害，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是我们老板的妹妹，就是来体验生活，给个面子啊。” “老板的妹妹啊。”男人瘫坐在沙发上。 “对。”张飞应和着。 男人继续说：“那这面子得给。但我给了你面子，谁给我面子呀。” “那你想怎么样，今天给你们打折，好吧？” “老子不缺钱，我就想让她喝一杯。” “她不会喝酒，我来跟您喝一杯，可以吧。” “你起开，跟你喝有什么意思。”他把张飞推开了。 张飞一把扭住了光头男的胳膊，朝何照曦使眼色，让他离开。 和光头男一伙的人不乐意了，都涌上来质问：“什么意思？” 光头男歪着脑袋笑着：“不准走，我可是你们这里的老顾客，这点面子不给，信不信我砸了你这里。” 何照曦的脚步停驻了，像变了个人，直接走到光头男面前：“飞哥，你放开他吧。” 何照曦笑着，看着眼前的人，眼里的神色说不清楚了：“你想让我喝一杯，是吧？” 光头男坏笑着点了点头：“诶，怎么样，喝不喝。” “可以，不过我要跟我叔叔说一声。” “你叔叔是谁？” “文强。”何照曦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她是在赌，她不确定这个名字在这里管不管用。 “这是谁呀，你真是没长大的娃娃呀，这种事还要跟叔叔汇报。” 何照曦眼里咽了咽口水，心想，看来他的名号还没到这块来。 旁边桌子突然冒出来个声音：“你说的不会是沙场的那个文强吧？” 光头几人听了，不敢有下一步动作了，但也持怀疑态度：“你唬人的吧，乱攀关系，谁都是你舅舅？” 何照曦强装镇定：“你说他有几个孩子？” “谁都知道，两个呀，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女儿叫文敏，儿子叫文豪。”何照曦说出了两个名字。 “是这个吗？”光头压着嗓子问同伴。 “我哪知道，我只知道确实是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名字谁去了解。” “嘿，你这小姑娘有点东西，你跟他们很熟啊？”旁边人继续开腔。 “您也认识啊。” “听说过，道上的人，但没见过，我一个小喽啰，哪能见到他们。” “初中的时候，文敏姐比我大两届，是我的室友，文豪是我的同班同学，还是......”何照曦笑了笑，没有说完整，“你们懂的。” “哦，那不就是少夫人了吗？” 光头几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对不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真是喝多了。” 事后，张飞问：“你怎么会认识文强，你真的他儿子的女朋友？” “我不认识他，但我确实见过他，就一面记不得长相了。”何照曦浑身发抖。 “你怎么了，刚刚不还那么霸气的吗？” “飞哥，麻烦你扶我坐一下。”何照曦腿软得站不稳了。 “你这是害怕了？我看你说得信誓旦旦的，感觉你很了解他呀，不像假的呀。” “我确实认识他的儿子女儿，确实是室友是同学，我只是想赌一赌，我也不确定这里的人认不认识他。” “那他们知道了真相就完了，看起来他们并不好惹。” “我说的人也确实存在，我也是读书时无意得知文豪的爸爸是混□□的，但是他看上去和电视剧里穷凶极恶的人不一样，感觉很好，他的女儿儿子也是很好的人，一开始我根本不知道他爸爸的身份，他们对人都很好。就算有一天他们碰到对峙，想来也应该没关系，因为文豪初中时确实谈了女朋友，也是同班同学，他很喜欢那个女孩，现在他们应该分手了，但按照文豪的性子来说，这个女孩以他的名义保护自己，他不会说什么的，他也不会知道是我冒充了那个女生。” 张飞笑了：“想不到你平常看着文文弱弱的，还有这么勇这么聪明的时候。” 何照曦全然没有了刚刚的霸气感，被飞哥夸得有点害羞了：“哎呀，适者生存嘛，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