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死少女与偏执美食家》 第1章 不死的少女 东京的夜空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罩住了,泛着一种闷闷的暗红色。星见雪怜拎着便利店最便宜的豆沙面包,站在街口发了会儿呆。来这鬼地方快一星期了,她还是没法习惯这儿的月亮,看得人心里头发堵。 “借过借过!”一个骑自行车的大叔从她身边擦过,带起一阵风。 她下意识地护住手里的纸袋,往旁边让了让。今天在居酒屋洗了六个小时盘子,现在胳膊还酸着。现在她只想赶紧回到那个网吧小隔间,把面包吃了好好睡一觉。 为了省几步路,她拐进了旁边那条近道。巷子比想象中还要暗,只有尽头一点路灯的光漏进来。她小心地避开地上的水洼,却还是踩到了什么软趴趴的东西——是个皱巴巴的公文包。 紧接着,一股铁锈味钻进鼻子。不是错觉,是真的血腥味。 巷子深处,一个黑影蹲在地上,肩膀不正常地耸动着。借着远处那点光,她看清了——那人后背伸出几条暗红色的东西,像是剥了皮的蛇,还在微微蠕动。 雪怜屏住呼吸,悄悄往后挪。可鞋跟不小心踢到了空易拉罐,“哐当”一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那黑影猛地回头。 一双红得发亮的眼睛。更吓人的是,那些暗红色的触须——后来她才知道这叫赫子——突然张牙舞爪地扬了起来。 “哟,还有个自己送上门儿的。”那人站起身,抹了把嘴,露出的牙齿在黑暗中特别白,“正好没吃饱。” 雪怜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条赫子就刺了过来。太快了,她根本躲不开。 “噗嗤——” 剧痛从腹部传来,她手里的纸袋掉在地上,豆沙面包滚了出来,包装袋上沾了灰。 那人咧着嘴笑,可笑着笑着表情就僵住了。雪怜低头看了看还插在自己肚子上的赫子,又抬头看他: “那个……”她忍着痛说,“能麻烦你……拔出去吗?这样挺疼的。” 对方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见了鬼:“你、你怎么还没死?!” “这个说来话长……”雪怜额头上冒出冷汗,“你能不能先……” 那喰种猛地抽出赫子,连连后退:“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雪怜捂着肚子,感觉伤口正在愈合,那种麻痒比疼痛还难受。她看着对方惊恐的表情,突然注意到他拿赫子的手在微微发抖——不是害怕,更像是……饿的? “你是不是……”她轻声问,“很久没好好吃东西了?”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那喰种却愣住了,猩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 “CCG!不许动!” 巷口突然冲进来几个穿制服的人,手里都提着银色箱子。领头的那个扫了一眼现场,目光在雪怜还在渗血的腹部停留了一瞬,随即厉声下令: “控制喰种!那位女士请留在原地!” 雪怜在心里叹了口气。又来了,每次都是这样。 接下来的场面很混乱。喰种和那些叫“CCG”的人打成一团,金属碰撞声、嘶吼声在窄巷里回响。她默默退到墙边,看着这场莫名其妙的厮杀。 “所以这边是人打怪物,怪物吃人……”她小声嘀咕,“什么跟什么啊。” 战斗结束得很快。那个饿肚子的喰种被打倒了,具体怎么倒的雪怜没看清——她正在心疼那个掉在地上的豆沙面包,五日元一个呢。 “女士,”那个领头的CCG成员朝她走来,“请你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他的语气很客气,但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武器上。雪怜看着他那双充满戒备的眼睛,突然觉得很累。 “对不起啊,”她扯了扯破掉的卫衣下摆,“我就是一个路过的,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她转身就往巷子深处走。 “请等一下!”对方在身后喊。 雪怜没回头,反而走得更快了。这片的巷子七拐八绕的,她昨天刚在这里迷过路,没想到这会儿派上了用场。拐过两个弯,身后的脚步声就听不见了。 她靠在潮湿的墙壁上,长长地舒了口气。肚子上的伤已经好了,就是衣服破了个洞,明天得想办法补一补。 远处又传来警笛声。她把卫衣帽子拉起来,盖住了那头显眼的银发。 “豆沙面包没了……”她喃喃自语,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几枚硬币,“明天得多洗两小时盘子了。” 在这个喰种吃人的东京,一个永远死不了的少女,此刻正为丢了五日元的面包而真心实意地感到难过。 第2章 花瓣与徽章 丢了面包的郁闷持续到了第二天。雪怜在网吧小隔间里翻来身,木板床嘎吱响。肚子早就不疼了,就是心里头还憋着股气。 “好歹让我吃完啊……”她对着墙壁小声嘟囔。 今天得换个地方打工了,之前那家居酒屋肯定不能回,谁知道CCG会不会顺藤摸瓜找过来。她熟练地把显眼的银色长发塞进一顶灰色毛线帽,又换了件不同颜色的旧卫衣——这是她多个世界总结出的经验,稍微改头换面能省去很多麻烦。 她在20区一个不那么热闹的街区,找到了一家叫“青空”的家庭餐馆,老板娘是个面相和善的中年妇女,叫良子阿姨,看她手脚麻利,又愿意接受较低的时薪,便让她留在后厨帮忙洗餐具。 “我们这儿包一顿饭。”良子阿姨递给她一条围裙,“不过得等下午客人都走了才能吃。” 雪怜点点头。这已经很好了。 工作间隙,她听到前面服务生在休息室闲聊。 “听说了吗?昨晚后面那条巷子又出事了。” “好像是喰种?CCG都出动了。” “真吓人,现在晚上都不敢让我女儿一个人出门。” 雪怜默默地擦着盘子,人类怕喰种,喰种吃人类,CCG追杀喰种,真是个绝望的循环。她拧开水龙头,冷水冲在手上,让她想起很久以前在另一个世界河边洗衣服的日子,那种宁静,再也回不去了。 下班时天都快黑了,她揣着刚拿到手的日元,决定找个更隐蔽的落脚点,网吧人多眼杂,终究不安全。 在回公园长椅的路上,她发现了一个被茂密灌木半掩着的废弃储藏间,似乎是园丁放工具的地方,门锁锈坏了,里面堆着些破烂,但空间足够她蜷缩着休息。 “就这儿吧。”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开始简单收拾。 她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个用油布仔细包着的小木盒,打开盖子,里面只有几样小东西:一枚磨损得几乎看不清图案的古希腊银币,一支木质发簪,还有……昨晚顺手从巷子里捡到的、那个CCG搜查官掉落的一枚小小徽章。 她的指尖在那枚冰凉的银币上摩挲了一会儿,恍惚间,好像又闻到某个海岸吹来的风的风,听到那个黑发商人带着笑意的声音:“拿着吧,小妖精,算是个纪念。”可她连那人叫什么都快记不清了。 她摇摇头,把不合时宜的回忆甩开。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活下去才是正经。 几天后的一个雨夜,她抄近路回公园,在巷口看见一个蹲在地上的小女孩。女孩面前散落着一地被雨水打湿的花瓣,正徒劳地想把它们拢起来。 雪怜本能地想绕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她用无数教训换来的经验。但那孩子压抑的抽泣声,像根小针,轻轻扎了她一下。 “……真是的。”她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回去,蹲下身,默不作声地帮女孩捡起那些残破的绯红色花瓣。 女孩抬起头,小脸被雨水和泪水弄得湿漉漉的。看到雪怜帽子下隐约露出的银发和那双绯红色的眼睛时,她明显愣了一下,但奇怪的是,并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 “谢谢……”女孩的声音带着鼻音,手还在发抖,“这是妈妈最喜欢的天竺葵……” 雪怜安静地听着女孩断断续续的讲述。花店关门,母亲病逝,熟悉的日常一个个崩塌……这种被迫的告别,她太熟悉了。 “给你。”雪怜从木盒里取出一段细绳,手指不太灵巧地、但很仔细地将几片最完整的花瓣固定在一起,做了个简陋的护身符,“这样……应该就不会散了。” 女孩接过护身符,紧紧攥在手心,终于露出了一个带着泪花的笑容:“姐姐,你的眼睛……像花瓣一样,很好看。” 雪怜愣住了。 多少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用“好看”来形容这双曾被视作不祥的眼睛。 然而,这点微弱的暖意并没持续多久。远处突然传来打斗声、金属撞击的刺耳声响,还有一声压抑的痛呼。 雪怜脸色微变,立刻拉起女孩:“快回家!走大路,别停!” 看着女孩跑远的背影,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朝声音来源摸去。 巷战已近尾声。一个戴着眼罩的年轻喰种,正将一名CCG搜查官逼到墙角。搜查官的库因克碎了一地,白色制服被血浸透,眼看就要不行了。 雪怜看着那条扬起的赫子,又看看那个奄奄一息的搜查官。她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多管闲事”,身体却已经冲了出去。 “噗——” 熟悉的、令人牙酸的贯穿感再次从腹部传来。她低头看着肚子上多出来的赫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妈的,怎么又是这个位置…… “你……!”那独眼喰种震惊地看着她,像是见了鬼。 那个重伤的搜查官也挣扎着抬起头。雨水冲刷着他的脸,但那双逐渐失焦的眼睛,还是清晰地映出了她的样子——帽子在冲出来时掉了,银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还有那双在暗巷中仿佛会自行发光的绯红眼眸。 雪怜咬着后槽牙,自己把身体从赫子上“拔”了出来。伤口愈合时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在雨声中几乎听不见,但她自己知道那感觉有多恶心。 “还不走?”她对着还在发愣的喰种低吼,“等着被包饺子吗?” 独眼喰种眼神复杂地在她和那个搜查官之间扫了个来回,最终一言不发,迅速消失在巷子尽头。 雪怜踉跄着走到墙边,看着地上呼吸微弱的搜查官。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她蹲下身,指尖下意识地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柔光。上次用治愈能力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在某个战地医院,那个发现她伤口能自动愈合的小护士,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抱歉。”她最终还是散去了指尖的光芒,只是轻轻把他往干燥点的地方拖了拖,用他破碎的通讯器勉强发出了求救信号。 在离开前,她的目光被地上一个反光的小东西吸引——是那枚CCG的徽章,大概是刚才挣扎时掉出来的。 她捡起徽章,冰凉的金属上还沾着温热的血。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把它塞进了口袋。 回到公园那个狭小的储藏间,她把那枚沾血的徽章丢进木盒。银币、发簪、花瓣做的简陋护身符、CCG徽章……每一件都代表着一个她曾停留又不得不离开的世界,一段无疾而终的缘分。 窗外,雨还在下。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突然觉得有点累了。这种永无止境的漂泊,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CCG的某处档案室里,一份新的报告正在被录入。有目击者称,现场出现了一名银发红眼的少女,拥有疑似“再生”能力,立场不明。这份报告被标记上“待核实”的标签,悄然流入了一些人的视线。 永无止境的观测者,在试图隐藏自己的同时,已经不经意地,在这个黑暗的食物链中,投下了一颗微小的、却可能引发涟漪的石子。 第3章 咖啡店的夜晚 那枚CCG徽章在木盒里安静地躺了三天,雪怜几次想把它扔掉,却总在最后关头犹豫。 指尖抚过冰凉的金属表面,她想起很久以前在某个东部战线的战场上,一个垂死的年轻士兵塞给她的身份牌。“拜托……告诉我母亲……”那句话和逐渐涣散的眼神,她至今还记得。 这种承载着他人最后念想的物件,她不忍轻易丢弃。 倒是小女孩送的那几片花瓣,被她用干净的棉纸重新包好,仔细收在木盒另一角。那个简陋的护身符虽然不值钱,却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收到的第一份善意。 在“青空”餐馆的工作渐渐顺手了,良子阿姨看她做事认真,这两天开始教她做些简单的料理,今天下班时,还塞给她一盒员工餐里多出来的炸鸡块。 “年轻女孩子不要总吃便利店的东西。”良子阿姨说着,又往她包里塞了个苹果。 雪怜轻声道谢,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她小心地把炸鸡块和苹果放进背包的隔层,这才往住处走去。 经过便利店时,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CCG一等搜查官宇井郡近日在20区执行任务时负伤失踪,如有线索请及时联络……” 画面一闪而过的照片让雪怜脚步一顿——正是那晚她救下的搜查官。 回到公寓,她凝视着木盒里的徽章,终于下定决心,第二天清晨,她特意绕到隔了两条街的邮局,将徽章投进了公用失物招领箱。 “对不起。”她轻声说,既是对那名素未谋面的搜查官,也是对记忆中那个永远留在战场上的年轻士兵。 她现在租住在附近一栋老旧公寓的六楼,房间只有六叠大小,浴室和厨房都是公用的。虽然狭窄,但至少有个能锁门的私人空间。她用第一个月的工资添置了一个二手衣柜,把几件换洗衣服叠得整整齐齐。 路过街角的“古董”咖啡店时,她注意到玻璃门上贴了新的招聘启事。推门进去时,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欢迎光临。”店长正在柜台后磨咖啡豆,抬头看见她,露出温和的笑容,“一位吗?” “我看到招聘。”雪怜指了指门上的纸条。 店长放下手中的器具,仔细打量了她片刻:“我们确实需要个夜班帮手。晚上八点到凌晨两点,时薪1200日元,可以吗?” 这个时段正好接上她白天的工作,而且工资很合理。 “我可以试试。”她点头。 “那太好了。”店长取出干净的围裙,“现在正好缺人手,要是不介意的话,今晚就开始熟悉下环境?” 雪怜系围裙时,注意到角落里独自坐着的黑发少年。他戴着白色眼罩遮住了右眼,面前放着本摊开的书,却一直望着窗外发呆。当店长喊他“金木君”时,他像是受惊般回过头。 “这位是新来的雪怜小姐。”店长介绍道。 金木慌忙站起身,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眼罩,确认它还好好地戴着。“你好……”他的声音有些紧张。 “金木君是我们店的常客,也在店里帮忙。”店长温和地补充道,“雪怜小姐,能麻烦你给窗边那位客人点单吗?” 点完单回到柜台,金木正在擦拭咖啡杯。雪怜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脸色也有些苍白。 “你还好吗?”她轻声问。 金木像是被吓了一跳,手中的杯子差点滑落。“我没事!只是有点……没休息好。”他勉强笑了笑,又不自觉地调整了一下眼罩的位置。 凌晨一点左右,店里只剩下最后一位客人,雪怜正在清理咖啡机,金木端着托盘从旁边经过时,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她下意识伸手去扶,托盘上的咖啡杯摔在地上,滚烫的液体溅了她一手。 “对不起!”金木惊慌失措地掏出手帕,“我马上……” 他的话突然停住了。两人都看见雪怜手背上被烫红的地方正在迅速消退,不到十秒钟就恢复如初。 “你……”金木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眼神中充满了震惊,连带着左眼也微微睁大。 雪怜平静地收回手:“我皮肤恢复得比较快。”她注意到金木在震惊中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罩,仿佛在确认什么。 金木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默默蹲下身收拾碎片。在他收拾时,雪怜注意到他的动作有些僵硬,像是身体还没完全适应某种变化。 下班时,店长结算了当日工资,又递给她一个小纸袋:“这是今天剩下的三明治,不介意的话请收下。” “谢谢。”雪怜小心地把纸袋收进背包。 走出店门,她发现金木还站在街角的路灯下。他犹豫着走上前,递给她一管药膏:“那个……这个治疗烫伤很有效。虽然你可能不需要……” “谢谢。”虽然用不上,雪怜还是郑重地接过药膏,放进背包的内袋,“你住附近?” “嗯……就在前面不远。”金木指了指街道另一头,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雪怜小姐呢?” “我住在附近的公寓。”她如实回答。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在十字路口分别时,金木突然轻声说:“你的恢复能力……真厉害啊。” 雪怜在路灯下注视着他,目光在他脸上的眼罩上停留了一瞬:“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金木急忙摇头,右手下意识地护住眼罩,“我只是……最近总是做噩梦。” 雪怜从背包里取出良子阿姨给的苹果,递给他一个:“吃点甜的可能会好睡些。” 金木接过苹果,在路灯下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谢谢。那个……明天见。” “明天见。” 转身离开时,雪怜能感受到金木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这个戴着眼罩的敏感少年,身上似乎藏着很多秘密,而他那被遮住的右眼,让她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赫眼时的情景。 回到公寓,她先把药膏仔细收进抽屉,和木盒放在一起,别人送的东西,无论大小,她都好好保管着。 窗外,20区的夜色深沉,雪怜轻轻抚过已经完好如初的手背,想起金木那双藏着痛苦的眼睛。在这个世界里,或许他们都在以各自的方式,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容身之处。 第4章 雨夜 雨水敲打着公寓的窗户,雪怜把金木给的药膏放进抽屉,在古董打工这些天,她早就察觉到了异常——店里的客人太固定了,而且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包括金木研。 那个总是怯生生的少年,每次靠近时,她都能闻到他身上特殊的味道,不是喰种那种浓烈的血腥气,而是更复杂的、像是两种存在强行糅合在一起的气息。 今晚雨下得很大,店里提前打烊。金木走的时候说要去附近书店,雪怜记得那家店就在工厂区旁边。 她收拾完最后一只咖啡杯,远处突然传来重物倒塌的巨响。 雪怜系围裙的手顿了顿,那股熟悉的、混杂的气息正在变得狂乱。 "店长,我去倒垃圾。"她解下刚系好的围裙。 雨幕笼罩着工厂区,空气里飘来的不仅是铁锈味,还有喰种特有的腥甜。巷战已经接近尾声——那个叫笛口雏实的女孩被逼到墙角,她肩胛骨下方延伸出的甲赫破损严重,正在渗血,两个CCG搜查官举着库因克步步紧逼。 "住手!" 熟悉的声音让雪怜停下脚步,金木从暗处冲出来,右眼猩红,四条暗红色的鳞赫在雨中狂乱舞动,雪怜微微挑眉——原来这就是他隐藏的秘密。 她隐在转角阴影里,看着金木笨拙地战斗,明明拥有强大的力量,却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又一个喰种!"搜查官喊道,"一起解决!" 库因克的寒光直刺向金木后背—— 雪怜轻叹一声,走了出去。 "铛!" 金属撞击声在雨夜里格外刺耳。搜查官愣住了,他的库因克被一只纤细的手稳稳握住。 "到此为止吧。"雪怜松开手,雨水顺着银发滑落。 "你是什么人?" 她没有回答,转头看向金木:"带她走。" 金木震惊地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我能处理。"雪怜打断他,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等两人的脚步声消失在雨幕中,雪怜才转向搜查官。库因克砍在她手臂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却连道白印都没留下。 "怪、怪物……"搜查官脸色发白。 雪怜静静站着,直到确认他们走远,才转身离开。 …… 几条街外的小巷里,金木扶着雏实靠在墙边。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他不停回头张望。 巷口出现熟悉的身影,雪怜浑身湿透,但完好无损。 "你没事吧?"金木急忙上前,右眼已经恢复正常,但声音里还带着颤抖。 雪怜摇摇头,蹲下身查看雏实的伤口。她看着那正在缓慢愈合的甲赫,伸手轻轻触碰。 "会疼吗?" 雏实瑟缩了一下,小声说:"有一点……" 雪怜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手帕,动作轻柔地包扎着人类形态的伤口。 "谢谢你……"雏实小声道,"你不害怕吗?" 雪怜抬起头,绯红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动:"我见过比这更奇怪的。" 包扎完毕,雪怜站起身。 "我该回去了。"她说,"店长会担心。" 金木看着她转身要走,突然开口:"为什么帮我们?你明明知道……" "知道你们是喰种?"雪怜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那又怎样?" "人类都害怕我们……" "我不是人类。"她的声音很轻,"而且,你想保护她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明知会死,还是挡在别人面前的傻瓜。" 银发在雨中一闪,她消失了。 金木站在原地,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他却感觉不到冷。 远处楼顶,月山习优雅地撑着伞,目光紧盯着雪怜消失的方向,他已经在暗处观察这个银发少女好几天了——从她在古董应聘那天起。 "多么迷人的香气……"他轻声自语,"既非人类,也非喰种,却有着如此惊人的恢复力。" 刚才他清楚地看见,库因克在她手臂上连痕迹都没留下,更让他感兴趣的是,这个少女似乎对喰种的存在毫不惊讶,甚至习以为常。 "看来20区来了位特别的客人。"月山习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让我看看,你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雨还在下,在这个看似平常的雨夜里,雪怜不知道的是,她已经引起了一个最麻烦的人物的注意。 第5章 美食家的邀约 雨后的第三天,雪怜在"古董"值晚班时,注意到金木研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有什么心事吗?"趁着店内客人不多,雪怜随口问道。 金木犹豫了一下:"那个...月山前辈最近经常来店里,每次都坐在角落看你..." "月山?"雪怜想起雨夜在楼顶感受到的那道视线。 "他是我在书店认识的前辈,是个很有教养的人。"金木小声说,"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你的眼神特别专注,让我有点担心..." 就在这时,店门的风铃响起。 月山习站在门口,穿着一身熨帖的深紫色西装。他径直走向雪怜,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晚上好。"他优雅地行礼,"这位就是新来的雪怜小姐吧?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能邀请您共进晚餐?我认识一家很不错的餐厅。" 他的邀请看似随意,但雪怜能感觉到那份刻意压抑的兴奋。 "为什么邀请我?"雪怜平静地问。 "因为我听说您对文学很感兴趣。"月山习的笑容无可挑剔,"正好我也收藏了一些珍本,想与您交流。" 金木在一旁不安地搓着手指。 雪怜注视着月山习,在他完美的礼仪下,她看到了猎人的眼神。 "好。"她干脆地答应。 月山习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太好了。明晚八点,我来接您。" 待他离开后,金木担忧地说:"虽然月山前辈人很好,但我总觉得..." "没关系。"雪怜继续擦拭着咖啡杯,"我知道该怎么应对。" 第二天傍晚,月山习准时出现。他开的豪华轿车与周围破旧的街道格格不入。 餐厅位于一栋隐蔽的西式建筑内,奢华得令人窒息。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银制餐具,却没有任何其他客人。 侍者开始上菜。每一道菜都精致得像艺术品,但雪怜敏锐地注意到——所有的菜肴都散发着极淡的血腥味。 "请尝尝这道鹅肝。"月山习亲自为她布菜,"这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 雪怜注视着盘中精致的食物,突然抬头直视月山习:"这里面掺了人血,对吗?" 月山习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你邀请我来,就是想看看我会不会吃人肉?"雪怜的声音依然平静,"还是说,你想确认我到底是什么?" 月山习缓缓放下刀叉,眼中的狂热再也掩饰不住:"您果然与众不同。那么,能告诉我吗?您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库因克伤不了您?为什么您身上散发着如此迷人的气息?" "这不重要。"雪怜站起身,"如果你请我吃饭只是为了试探,那我想这顿饭可以结束了。" "请等一下!"月山习急忙起身,"我承认我的方式可能有些冒犯,但我的诚意是真实的。您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存在,我只是...想要了解您。"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真诚,但雪怜能看出那深处依然燃烧着偏执的火焰。 "了解我?"雪怜轻轻摇头,"月山先生,你真正想了解的,是我的''味道''吧?" 月山习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露出一个苦笑:"被您看穿了呢。但是请相信,我对您的兴趣,已经超越了单纯的食欲。" 雪怜注视着这个矛盾的男人。优雅与疯狂,真诚与伪装,在他身上奇妙地共存。 "送我回去吧。"她最终说道。 月山习微微躬身:"如您所愿。不过..."他抬起头,眼中闪着执着的火光,"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我会让您心甘情愿地告诉我您的秘密。" 回程的车上,两人都沉默不语。雪怜望着窗外飞逝的夜景,知道这场危险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月山习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终于打破了沉默:"请原谅我先前的冒昧。但我必须承认..."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兴奋,"您比我想象的还要迷人。" 车停在公寓楼下时,雪怜发现金木竟等在街灯下,手里还提着便利店袋子。 "雪怜小姐!"金木快步上前,看到驾驶座的月山时明显愣了一下,"月、月山前辈..." 月山习优雅地微笑:"金木君,这么晚了还在担心同事吗?真是体贴。" 雪怜下车后,金木小声问:"你没事吧?月山前辈他...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只是吃了顿饭。"雪怜接过金木递来的热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金木不好意思地低头,"总觉得让你单独和月山前辈出去不太放心..." 这时月山习降下车窗:"雪怜小姐,期待下次再会。"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片刻,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驾车离去。 金木望着远去的车尾灯,欲言又止。雪怜轻抿一口热茶,温热的气息在夜雾中氤氲。 "回去吧。"她说,"明天还要上班。" 但心里清楚,月山习那双燃烧着探究欲的眼睛,注定会让她在东京的生活不再平静。 尽量日更,大家喜欢的话点个收藏吧QAQ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美食家的邀约 第6章 面具与暗流 雨下得不大,但烦人,雪怜撑着伞往古董走,在街角差点撞见金木和董香。 金木手里拿着个白色面具,半遮着脸。看见雪怜,他手一抖,面具差点掉地上,董香立刻挡在他前面,眼神跟刀子似的刮过来。 三个人在雨里僵着,最后还是董香扯着金木胳膊,把人拽进了面具店。门砰地关上,溅起一片水花。 雪怜站在原地看着那扇门,想起工厂区那晚金木背上冒出来的红色触须,她扯了扯嘴角,继续往古董走。 推开门时风铃轻响,店里飘着熟悉的咖啡香。 "晚上好。"芳村店长从账本里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温和,"今天要辛苦你了,董香临时有事。" "金木也没来?"她挂好外套。 "他说身体不太舒服。"店长轻轻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最近天气变化大,你也要多注意身体。" 雪怜系围裙的手顿了顿,店长的关心总是这样自然,却又带着几分深意。 她开始准备晚上的咖啡豆,发现料理台上那本《黑山羊之卵》不见了,这书平时总是被金木放在最顺手的位置。 今晚的客人不多,但气氛有些微妙,角落里坐着个戴眼镜的客人,报纸举了半个小时都没翻页,另一个穿连帽衫的年轻人在她倒咖啡时"不小心"碰翻了糖罐。 "抱歉。"那人的声音沙哑得不太自然。 雪怜蹲下去捡散落的方糖,瞥见他袖口下若隐若现的伤痕——整齐得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 打烊时分,月山习推门而入,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衬衫,没系领带。 "看来今晚很清闲?"他环顾空荡的店铺。 "正要打烊。"雪怜继续清点着今天的收入。 月山走近柜台,俯身压低声音:"知道刚才那些是什么人吗?" 她抬眼看他。 "喰种。"他轻轻吐出这个词,"每周这个时间,古董都会有些特别的客人。" 雪怜数钱的手指没停:"所以?"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月山低笑,"明明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能这么镇定。" "我只是个打工的。" "真是让人失望的回答。"他直起身,整理着袖口,"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 他离开后,雪怜锁好店门,雨已经停了,街道被洗得发亮。 回到公寓,发现门口放着个素色纸袋。里面是个简单的白瓷马克杯,卡片上只有一行字: 「希望你喜欢。月山」 她把杯子放在窗台上,月光照在素白的陶瓷上,泛着清冷的光。 他连我住哪里都知道。 第二天在"青空"打工时,良子阿姨递给她一个饭团:"脸色这么差,昨晚没睡好?" "有点。"她接过饭团,"阿姨,要是发现身边的人……和你想的不太一样,该怎么办?" "怎么不一样?"良子阿姨点燃一支烟。 "就是……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人都是会变的。"良子阿姨吐出一口烟圈,"重要的是本质变没变。" 傍晚时分,雪怜提前往古董走。经过一条小巷时,听见里面传来打斗声,她悄悄靠近,看见董香正被几个男人围住。 "滚出我们的地盘!"董香冷喝一声,身后展开暗红色的羽赫。 战斗结束得很快。董香擦掉脸上的血渍,突然转向她的方向:"看够了?" 雪怜从阴影里走出来。 "不怕我?"董香打量着她。 "你保护了金木和雏实。" 董香愣了一下,别过脸去:"……快去上班吧。" 当晚在古董,金木终于出现了,他一直不敢直视雪怜,擦杯子时格外用力,指节都泛白了,打烊前,店里只剩他们两人时,他才鼓起勇气开口: "雪怜小姐...关于那个面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打断他,"你不用跟我解释。" 金木怔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抹布,这时月山习推门而入,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看来我打扰了重要的谈话?"月山微笑着走近,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他自然地拿起柜台上金木刚放下的咖啡杯,轻轻摩挲着杯沿,"金木君,你最近似乎很困扰。" 金木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月山却不看他,转而面向雪怜:"你知道吗?有些人就像这件瓷器。"他指尖轻叩杯壁,"看似完好,其实早已布满裂痕。轻轻一碰..."他故意让杯子从指间滑落—— 金木猛地伸手接住,动作快得惊人。 "...就会碎掉。"月山低笑,紫罗兰色的眼眸闪着愉悦的光,"多么有趣的反应,你说是不是?" 雪怜看着月山:"你很享受玩弄别人?" "我享受观察人性的真实。"月山微微倾身,"比如现在,金木君在害怕,不是害怕我,而是害怕你知道了某些...不为人知的过去。" 金木握紧手中的杯子,指节发白。 "要打烊了。"雪怜走到门边拉开门。 月山优雅地行了个礼,在门口停顿:"期待下次见面时,能看到更多...有趣的反应。" 关上门后,金木还僵在原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我曾经..." "不重要。"雪怜拿起背包,"明天见。" 一直很想吃月山习的粮,但是很少有人写,只能自割腿肉了QAQ喜欢的话点个收藏吧!您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谢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面具与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