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弟弟is watching you》 1、诞生 伴随着身体的逐渐破碎和意识的不断消亡,继国严胜仿佛又看到了他的弟弟,他的半身,他一直以来憧憬的,同时也痛恨的那个人——继国缘一。这一刻,他终于有勇气问出了那个潜藏在他心底几百年的问题:“我到底是为什么诞生的呢?告诉我啊,缘一!” 走马灯之时,继国严胜觉得自己又好似回到了七岁的那一天,他发誓将会守护一生的弟弟站在树影下,第一次同他说话:“哥哥将来要成为最强的武士吗?那我以后也要做武士,这样我就可以一直追随哥哥了。” 明明已经过去了几个世纪,明明成为鬼之后会失去很多记忆,继国缘一的脸还是清晰地在继国严胜的脑海中浮现着,从幼年到青年再到老年。继国严胜觉得要不是自己已经失去了反应能力,现在肯定已经恶心地吐出来了。缘一啊缘一,在你神一般的光芒下,我之前所做的一切毫无意义! 如果有来世,呵,继国严胜在心里轻嗤一声,我这样罪恶的鬼,也配有来世吗?大概只能在地狱里苦苦煎熬了吧?不过在地狱里也好,在哪里都一样,只要没有你,我待在哪里,都无所谓。最后一丝意识消失,带着满腹的遗恨,继国严胜离开了这个世界,只留下半截笛子和散落一地的衣物。 我这是在哪里啊?意识再次回笼,继国严胜感觉自己被一股温热的水流包围,好温柔啊,就好像母亲一样!因为双生子和被视为继承人的缘故,继国严胜和母亲相处的时日并不多,反倒是缘一,七岁以前都是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真是让人嫉妒啊!死了之后,继国严胜反而变得坦然起来。 他在脑海里疯狂地回忆着小时候的记忆,试图想起母亲的脸,但他发现自己早已经记不清了,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和母亲相处的记忆,也因为接受无惨的血液成为鬼而被抛弃。 这大概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吧,惩罚我抛弃了家族,让“继国”一姓就此消失;惩罚我没有遵照母亲的遗言,一直妒忌着缘一;惩罚我抛弃了人类的身份,与黑暗和罪孽为伍。无法否认的是,继国严胜十分渴望着温暖的母爱,不然他也不会下意识地想起母亲。想到这里,继国严胜心里莫名非常地难受,他下意识地动了动,不想摸到了一个富有弹性的“墙壁”。 “老爷,我们的孩子又动了,看来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和我们见面了!”温柔的女声响起的同时,严胜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抚摸着。 难道说我变成了未出世的婴儿?继国严胜的心情有些复杂,但能拥有来生这一好消息,还是让他喜悦的情绪占了上风。既然我注定成为不了缘一那样的人,那这辈子做个普通人,过平淡的生活倒也不错。继国严胜在心里劝说自己放下,但是想到缘一的时候,他的情绪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波动。 继国严胜还没开始想象自己未来的生活,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给了自己的肋巴骨重重一击,险些让他喘不过起来,接着就听到了母亲的惊呼声:“来人呐,我好像要生了!” 继国严胜拥有前世的记忆,自然不是普通的小孩可以比的,伴随着羊水的流动,他十分配合地把自己生了出来,让母亲减少了很多痛苦。当自己的皮肤再一次接触到空气的时候,他觉得身体说不出的畅快。 “老爷恭喜您,夫人诞下了一位小少爷!”继国严胜奋力睁开自己的眼睛,发现自己被人抱着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前,这大概就是他此生的父亲。 中年男人细细地打量着他的孩子,在看到男孩儿鸢紫色的眼睛之后,他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失望,不过随后一抹微笑还是挂上了他的嘴角,这毕竟是他的长男啊,在他们这样的家族里,孩子就相当于争夺权力的资本,而且他探查过,虽然很微弱,但这孩子有咒力在身,日后必定能成为咒术师,未来强也好,弱也罢,有价值就好。 “这孩子是我的长男,我希望他能延续五条家的荣耀,就给他起名为严胜吧!”名字是最短的咒语,男人将自己的野心毫不掩饰地展现出来,化作魔咒,施加在自己的儿子身上。继国严胜,不,现在该称作五条严胜了,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这样的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过了。 “啊,夫人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产床边的侍女惊呼出声,在场众人的脸色齐齐改变。双生子!这可是不详的象征,尤其是在他们这样的咒术世家,身为双生子就相当于将弱点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五条严胜看着他们的变了的脸色,忍不住暗骂在场的众人迂腐,双生子又怎么样,难道双生子注定就是不详的吗?我的双生弟弟缘一,就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是温暖世人的太阳神子啊! …… “夫人生了,夫人又生了一个小少爷!”就在五条严胜快要陷入睡梦之中的时候,床边的喊声让他的意识再一次清醒。原来是个男孩儿啊,怪不得如此可恶,五条严胜想起自己隐隐作痛的肋巴骨,在心里吐槽他的弟弟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如此的不友好。老天爷啊,保佑我吧,希望我的新弟弟能够体贴一些。 “是六眼,六眼啊!”在喊出这句话时,那人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尖锐到有些破音的声音,给五条严胜脆弱的耳膜,带来了极大的伤害。听得这句话,一时间所有人都向那张产床围去,刚刚被视为五条家荣耀延续的严胜,此刻竟然无人问津。 “神子,神子啊!”有人激动地不能自已,竟然跪倒在地上。五条严胜无法从重重的包围之中看到自己的弟弟,但是从众人虔诚的表情中,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大概会成为被放弃的那个。不过这样也不错,不会被不切实际的梦想困住一生。 那孩子该不会是缘一的转世吧?五条严胜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那这样的话接下来的日子,简直一片黑暗,同做鬼有什么区别。 “介人(父亲)留下,其他的人统统出去。”此刻几个白胡子老头来到房间里,身后跟着的是全副武装的卫队,五条严胜可以感觉到他们都很强,接着那些侍女、仆从就被强制性地驱离房间。空气顿时变得清新起来,但是五条严胜依然没能看到他的弟弟。 “哈哈哈,果然是六眼神子,上天果然庇佑我五条家!”为首的男人低头仔细地打量着那个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孩子,过了一会儿,哈哈大笑起来,“既然如此,就给这孩子起名为悟吧!希望他能体悟上天降下他来到我五条家的原因,让五条家的势力更上一层楼。”六眼又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成为家族的工具,长老眼里划过幽光。 “长老,这!”五条介人心有不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次子,“这孩子毕竟是我的孩子……”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介人,这个孩子将会由长老会抚养,至于你们夫妇诞下神子是有功之臣,该给你们的,自然不会少。但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想都不能想,我希望你能明白!”长老声音威严,再加上不经意间释放出一丝咒力,最终还是让低下了头。如果他再有什么痴心妄想,毫无疑问,他将会被处理掉。 “是,介人明白了。”五条介人虽然有野心,但是他资质平平,脑子也不十分精明,若不是他们夫妇有了五条悟,大概只有在新年祭祀的时候才能见到五条家的这些长老们,即使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也并不妨碍五条介人想体验那种大权在握的风光。他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这个孩子给他带来的利益,虽然不能让他坐上家主之位,但是日后在族里的地位必然会大大提升。至于以后,就算他坐不上那个位置,不代表五条悟坐不上,到时候他身为父亲,自然比那些长老更受新家主的信赖。 “这个孩子,就是神子的双生兄弟吗?”话题突然就被转移到自己身上,刚刚还在一边看豪门内斗的精彩戏码,一边感叹自己的父亲手段太过“稚嫩”的五条严胜呼吸都停顿了一瞬。 五条介人看了一眼他的长子,眼里的不忍转瞬即逝,随后他恭敬地回答道:“是的长老,这是悟的双生兄弟严胜。” 这回被打量的对象换成了严胜,不过那目光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很久,只是呼吸间就移开了,“真是弱小啊,连咒力也是微乎其微,不过双生子嘛,总是一强一弱的,谁让他有个六眼的兄弟呢?” 五条严胜被那长老盯得浑身发毛,这样腐烂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了,本质上来说他和这长老上辈子是一类人,但五条严胜仍然讨厌他,就像他讨厌自己一样。 “尽快处理了吧,不要让这么弱小的存在,成为六眼成长的弱点。”就在脱离那讨厌的目光之后,五条严胜的命运就轻飘飘地被决定了。 随后就有人抱起了五条严胜,准备将他带离,虽然他不知道处理的具体意思,但是十有八九就是要干掉他了。五条严胜决定收回之前人生一片黑暗的宣言,因为他大概不能继续自己的人生了。 五条严胜闭上眼睛,准备迎来生命的终结。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生存危机 “不,不要动我的孩子!”谁都没想到,刚刚产下两个孩子的五条季夏居然还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抱着五条严胜的护卫一时愣神,孩子就从他的怀中被抢了过去。 五条严胜再一次睁开眼睛,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此生的母亲,眼前的女人说不上惊艳,甚至可以称得上十分狼狈,她就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母兽,只能凭借身体的本能将襁褓中的婴孩护在身下,但这样的她却不由自主的让人产生依恋感。 可惜五条严胜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不知道母亲温柔的鸢紫色眼睛和富有生命力的深红色长发同他如出一辙。 五条严胜感受着母亲的保护,心里忍不住想起他的另一个弟弟:缘一当时也是这样被母亲护在身下吗?不,缘一不像我一样,拥有前世的记忆,他应该会很害怕吧?可是缘一是神子,他是最强的,没有什么能让他害怕。 “季夏,快把孩子交出来!”长老用威严的声音朝五条季夏喝道,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女人妥协。而方才抱着孩子的护卫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职,心道自己的责罚是难以躲过了,但是并没有为了“将功折罪”,直接动手上去抢孩子,而是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是五条家的人,得遵从长老的命令不错,可是他也并非铁石心肠,他的家里也有妻子和幼子,现在要让他抢走别人的孩子杀掉,这让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感到愧疚,但是他能做的也仅仅只有这些了。 感受到恐怖的威压,五条季夏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但下一刻却将自己的孩子抱得更紧了,她的声音坚定:“不,没有人能抢走我的孩子!”浅川季夏在嫁给五条介人之前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二级咒术师,即便是咒术界对女性的轻视,让她到了年纪不得不结婚生子,繁琐的规矩和教条将她的棱角磨平,但是事关自己珍视的孩子,她又找回了当初和咒灵战斗时那种锐利的感觉,哪怕会死,她也不会将她的孩子交给别人。 “季夏,不要试图和我们作对,”长老继续劝说着她,“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看着五条季夏依旧油盐不进的样子,长老内心极为烦躁,若不是看在她是神子的母亲,他才不会说那么多废话,他不耐烦地转了转头,看到了躺在一旁的五条悟,心中有了另一番说辞,“季夏,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儿子,你难道忍心抛弃悟吗?” 听到五条悟的名字,五条季夏眼里闪过一丝挣扎,看着安静躺在一旁的二子,两行晶莹的泪珠从眼中滚落。 看到五条季夏的反应,长老就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是做五条家六眼神子的母亲,还是和一个咒力低微的不祥之子一起去死,傻瓜都知道该怎么选。他趁热打铁道:“你不会要为了一个废物,抛弃神子吧?” “是啊,季夏。”五条介人也在此刻开口,“悟比严胜重要的多,他会给我们、给五条家都带来无上的荣耀,至于严胜,如此弱小的他,只会拖累他的弟弟,你是个成年人了,要懂得取舍。” 听着平时温文尔雅的丈夫像谈论“货物”一样冷漠地分析着这两个孩子的价值,毫无心肝地对着她大谈什么取舍之道,五条季夏对丈夫彻底失望,她抱着严胜,情绪失控地朝众人大喊:“这是我的孩子,才不是什么废物,他不是为了给谁带来荣耀而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他是因为回应了我的爱,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爱果然是世界上最强大的诅咒,听到母亲如一番声泪俱下诉说,五条严胜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伸出稚嫩的手,想要为母亲拂去脸颊上的泪珠。他觉得身体的桎梏好像被打破了些许,直到此刻,他才不再是一个局外人,而是真正融入了这个世界。他叫五条严胜,是因为爱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我也不必再给你留情面了。”长老给了身后的护卫一个眼神,接着几个人就同时出手。 五条家的护卫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五条季夏本就不是对手,再加上产后虚弱,很快五条严胜就被他们抢走。五条季夏狼狈地摔下床,“不要啊,不要带走严胜,还我的孩子。” 五条严胜被人粗暴地拎着一只胳膊,他强忍着疼痛,奋力向自己的母亲伸出手,却也是徒劳。对不起了母亲大人,是我和您的缘分不够深,不必为我悲伤,我本就是罪孽深重之人,能成为你的儿子我很高兴,他嘴巴嗫嚅着在心里同五条季夏道别。 “求求你们了,这孩子有咒力,无论是护卫还是仆从,请给他一条生路吧!” “我可以一个人抚养严胜,他终生都不会离开五条家的。” “哪怕是抹除他的姓名和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一切痕迹,我请求你们不要杀了他。” …… 五条季夏跪在地上字字泣血,希望能给严胜求来一条生路,但是长老仍然不为所动。就在护卫即将抱着严胜跨出房门的时候,婴儿床传来孩童“咿咿呀呀”的叫喊声,正是五条严胜的神子弟弟。 听到了五条悟的“咿呀”之声,五条季夏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严胜毕竟是悟的哥哥,是他的半身,就算要处理掉他,也该等悟长大之后来决定,长老现在如此,难道不怕悟长大之后对你们心生怨怼吗?”对不起悟,我是个自私的母亲,我不奢望能求得你的原谅,但是母亲现在必须要利用你,来保住严胜的命。 “等等,”长老叫住了即将走出门去的护卫,沉默良久后开口,“等给这孩子画上隔断双生子链接的符咒,你就带着这个孩子到东边结界的角落里去吧,不要让他踏出五条家半步,直到悟决定他的去留。” 五条严胜重新回到了母亲的怀里,但是劫后余生的他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悦,因为他又一次靠着弟弟的怜悯活了下来,还连累了母亲失去了她应有的荣耀和权利。果然像我这样的人,就不该诞生在世上吧?五条严胜四百多年的玻璃心又开始发作,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托了画隔断术式的福,五条严胜吃上了人生中的第一顿饭,防止他在此过程中饿死。他做了四百年的鬼,突然能吃人类的食物了,反而觉得不适应起来。羊奶的味道膻极了,五条严胜只是喝了一点就想吐,但在母亲殷切的眼神下,他还是忍着恶心大口喝了起来,然后他就喝撑了。 喝饱了之后,五条严胜获得了一个天大殊荣——跟神子弟弟躺在同一张床上,虽然他并不是很想要这样的殊荣。也是在此时,五条严胜才有机会细细打量他的弟弟,五条悟长相很是精致,白发衬得他宛如仙童。可惜啊,弟弟睡着了,没能看到他的眼睛。严胜感到非常遗憾,毕竟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见五条悟了。 双生子之间的神秘联系不是仅靠术式就能够完全隔断的,仿佛是为了回应严胜的愿望,下一秒,五条悟竟然睁开了双眼。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严胜在做鬼的几百年里,见过无数双风格迥异的眼睛,甚至连七彩色的眼睛都见过,但他却从没见过这样一双如天空般的蓝色,澄澈而又深邃,让人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就好像他天生就能开启通透世界。 等等,天生就能开启通透世界!这家伙不会真的是缘一的转世吧?五条严胜整个人都不好了,刚刚喝下的羊奶此刻在胃里翻江倒海。 “啊呀,小严胜吐奶了!”五条季夏听到动静关切地跑来查看两个孩子的状况,看到严胜的“惨状”拿过手巾为他轻轻擦拭着,“是不习惯羊奶的味道吗?真是对不起严胜了呢,妈妈没有奶水喂你。虽然没有吐奶,但是也对不起悟,妈妈也没有奶水喂你。哈哈哈,这样看来是不是很公平!” 母亲大人真是活泼呢!五条严胜朝五条季夏露出一个无齿的笑,随后默默偏过头,不去看自己的兄弟。五条悟虽然是个婴孩,但六眼清楚地给他传来兄长对有些排斥的信息,他不高兴地瘪了瘪嘴,伸手想要抓住严胜,像是要质问他为什么不喜欢自己。真是可悲啊,五条悟,被错认成另一个家伙了呢! 五条严胜自然是察觉到了五条悟的动作,但是他并不打算理他,今天的经历实在是太过刺激,消耗了他太多的精神力,没过一会儿,五条严胜就陷入了睡梦之中,等到他醒来,已经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了。 “严胜醒了呀,”婴儿到了陌生的环境会感到不安,五条季夏躺在五条严胜的旁边,轻轻拍打着儿子的背部进行安抚,“不要害怕,母亲会一直守护着严胜的。”即使是用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在五条严胜睡着的几个钟头里,五条季夏毅然决然地和丈夫决裂,带着孩子搬到了长老许诺给两人的地方。没有锦衣华服,没有仆从服侍,只有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五条季夏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3、日常 “严胜真的很喜欢围棋呢,不过现在吃饭的时间到了哦!”五条季夏看着抱着棋谱、眉头紧皱像是正在努力思考的五条严胜,心里不停地冒粉色的泡泡,果然认真的小孩儿最可爱了!只不过严胜还那么小,真的能看懂棋谱吗?唔,说不定只他是对排列不规则的黑白色小圆点感兴趣吧!五条季夏朝着严胜温柔地笑笑,果然就算再乖巧懂事,严胜也还只是个小孩子呢! 虽然一年半前五条季夏就已经同丈夫决裂,但是她并不打算放过那个自私自利的男人,借着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她如同“蝗虫过境”般洗劫家里的超过一半的贵重物品,一切都是是合理合法的,毕竟这可是两人的夫妻共同财产啊!刚刚严胜抱着棋谱就是当时的战利品。 啧,像这样华而不实的东西,我当初为什么要拿来呢?应该多分一点咒具和钱才对啊,五条季夏开始回想自己当时的动机。啊,想起来了,这全都要怪五条介人那家伙,要不是他当初死死抱着棋谱不撒手,我也不会非要抢这个。这棋谱好像是大正年间的珍物来着,留在那个只会附庸风雅的男人手上只会失去它存在的意义,还不如给我的宝贝严胜。 而一旁的五条严胜听到五条季夏的话,立刻慢吞吞地从桌子旁站起来,用两条小短腿晃晃悠悠地朝五条季夏走去,然后他就看到自己的母亲一脸兴奋地跑到自己的面前,用手指抵着他的额头,“啪叽”一下,将他摁倒在榻榻米上。 “母亲大人…为什么?”五条严胜说话的风格在意料之中地和上一世一模一样,他一本正经地问五条季夏为什么要这么干,逗得五条季夏哈哈大笑,她心道:就是因为严胜总是一副严肃的模样,才会让人忍不住想要逗他啊!不过,这些话当然是不能在五条严胜面前说,为了身为母亲的面子。 “这个嘛,当然是有原因的!”五条季夏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就在五条严胜以为她又会像往常一样突然笑嘻嘻地跟自己说她是在开玩笑的时候,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育儿指南》,也不管严胜听不听得懂,就开始自顾自讲解起来,“书上说了如果小时候爬的少会感统失调哦,通俗的来讲以后会晕车、晕船、晕机、路痴、音痴……”在五条季夏念到第不知道多少个坏处的时候,五条严胜默默地将自己的小爪爪贴在了地上,想起前世父亲经常炫耀他第七个月就可以行走,而缘一则是一岁多,原来在这个时候就输了吗?真不愧是缘一啊,即使是爬行也是如此充满智慧。 五条严胜最后四肢并用,成功来到了小饭桌旁。一岁半的小孩儿已经可以和成人吃一样的食物了,这时候普通小孩儿往往会存在挑食的毛病,五条严胜显然并不是普通的小孩儿,他的毛病比普通小孩儿更让人难搞——他的食量小的惊人! “严胜这就吃饱了吗?”五条季夏担忧地看只喝了一点小米粥的五条严胜,这孩子从出生以来好像对食物就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渴望,为此她还特地请求族中的医生来看过,虽然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但是五条季夏并不这么认为,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你妈觉得你饿了”。 事实上五条季夏感觉得没错,五条严胜的确很饿,他根本不是对食物没有渴望,事实上他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他只是对正常人类的食物提不起兴趣,甚至可以用倒胃口来形容,刚刚摄入的量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好在他对吃人也没有什么兴趣,不然五条严胜一定会为了保护母亲,把自己人道的毁灭。身体不能通过摄入食物获得足够的能量,五条严胜只能通过睡觉来充电,小孩儿觉多,并没有让人察觉异样。可是等他再长大一点,就算整天睡觉,也会因为缺乏能量而宕机。 看来得尽快想办法解决这一问题了,不然时间长了会很麻烦啊!五条严胜打算先打探一下消息,毕竟从出生那天五条家的架势来看,这个世界绝对有着某种特殊的力量,那力量很大可能会成为五条严胜填饱肚子的东西,而作为一个小孩儿,他唯一的情报来源就是身为母亲的五条季夏,于是乎…… “母亲大人…严胜饱了…想听故事。”五条严胜揪住五条季夏的衣角,他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小孩儿啊,要矜持有什么用,矜持能填饱肚子吗? “啊啊啊,妈妈的小严胜,太可爱了!”五条季夏激动地把五条严胜抱到了自己怀里,猛猛地吸了几口。 就在五条严胜和五条季夏贴贴的时候,他突然从对方身上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闻着闻着竟然有一种微醺的感觉,那味道就好像鬼对于稀血具有诱惑力。五条严胜激动地眼泪从嘴角留下来,终于不用挨饿了。 “母亲大人…可以…给严胜讲…今天发生的事吗?”五条严胜以前从未在五条季夏身上闻到这样的味道,想来应该是她今天遇到了什么特殊的时间。 “今天发生的事情吗?”对于小孩儿来说会不会太血腥了,五条季夏拖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讲给严胜听,生在五条家的孩子,就算不允许出去,早晚也会接触这些东西,她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兴奋地对五条严胜说:“妈妈今天打怪兽了哦!” 怪兽?那不是今天看的《凹凸世界》里面才会出现的东西嘛,怎么看都是在骗小孩儿吧!五条严胜气呼呼地看着五条季夏,“骗人!” “失误,失误,其实是妈妈今天打咒灵去了哦!”五条季夏哄小孩儿的话说多了,一时顺口就用错了词,“妈妈是个咒术师来的!” “咒灵?”五条严胜听着这个陌生的词汇若有所思,难道是像鬼或者是诅咒一样的东西吗? “就是从人类的负面情感中诞生的东西哦,其实和怪兽也没差啦!”五条季夏揉了揉五条严胜的脑袋,严胜的头发很蓬松呢,“而咒术师就是负责消灭咒灵的特殊工作人员哦!” “咒灵之间也是有强弱之分的呢,从低到高分别是四级、三级、二级、一级和特级咒灵。”五条季夏补充道,“当然咒术师也是按照这样的标准划分的,同等的咒术师实力上要强于咒灵,妈妈就是二级咒术师,可以单独出任务,是不是很厉害!” “母亲大人…厉害!”五条严胜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朝五条季夏伸出了大拇指。 “是吧,是吧,妈妈也这么觉得。”五条季夏激动地抱住五条严胜,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似得,拍着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今天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特级咒灵呢,好恐怖,对上一定会死的吧,幸好家里的特别1级咒术师在附近呢,不然严胜就见不到妈妈了!”明明是准一级的咒灵,到了现场才发现已经是特级,若不是其意识处在混沌状态,就凭两个人才不会那么简单就偷袭成功。 五条严胜默不作声地抱住五条季夏,直觉告诉他,五条季夏刚才说的都是真话,而他刚刚闻到的味道,基本上可以确定是特级咒灵的味道。看来即使换了个世界,人类的安全也不能得到100%的保障,为了填饱肚子,为了有足够的实力保护五条季夏,五条严胜决定重操旧业开始练刀。咳咳,当然,还有某个名为弟弟的生物,虽然他不一定需要自己的保护,别误会,严胜只是不想让五条季夏伤心而已,与其他的都无关。 “母亲大人…我想练刀。”五条严胜一脸严肃地对五条季夏说道,“想要…保护…母亲大人!” “啊呀,我们严胜长大了!”五条季夏心里感动地不行,她抬手捏捏五条严胜的脸颊,“不用担心,妈妈会一直陪着严胜的,还有悟,妈妈也有好好看着他哦!” “母亲大人…又去…偷看悟了?”五条季夏和五条介人夫妇虽然是五条悟的亲生父母,但是很少被允许见到五条悟,长老们名为保护,实际上他们的心思御三家的狗都一清二楚。 “什么叫偷看啦,妈妈明明是偶遇,偶遇!”五条季夏嘴硬极了,“当时悟在花园里,我刚好送小鸟回树上而已!”五条季夏笑得眉眼弯弯,只是好像那孩子发现我了呢,不过明明发现我了,却什么也没说,还故意帮我遮掩,果然悟也是个好孩子呢! 五条严胜有被无语到,这难道还不叫偷看吗? 第二天,五条严胜如愿以偿地收到了五条季夏送给他的刀,名家打造、削铁如泥,好一把大太刀,竖起来比五条严胜还要高。五条季夏把它塞到五条严胜怀里的时候,严胜一个踉跄,就被它压得摔了个屁股墩。 “哈哈哈,是妈妈的错。”五条季夏看到这副场景笑得肚子痛,但是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 不过后来,五条严胜还是收到了另外一把被五条季夏刻意藏起来的小木刀。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4、兄弟相见 呼,挥刀一千次完成!”完成修炼的第一项任务之后,五条严胜靠在柱子上稍作休息,借着柱子的遮挡他不经意地朝院子西南方向望去,墙角处干干净净连一根杂草也没有,但是五条严胜可以肯定的是有个人在那里! 自从开始练刀,一直有人在院子里面看着他,五条严胜知道这是五条家派来监视他的人,自他出生开始,就会受到这些人时不时的窥探,但是最近他们实在是过于猖狂了,有时候站在假山上,有时候蹲在墙角,还有时候趴在房檐上…… 明明以前都只是在院子外面待着的,难道是因为我练刀的要求在这个年纪太过反常了吗?不管是什么原因,拜托你们快走吧,领地被入侵的感觉真的很不爽,四百多年的做鬼生涯让五条严胜对这方面格外的敏感,高度紧绷的神经,让他都不能安心地睡觉补充能量。 五条严胜突然想起曾经的一个下属也有类似的能力,他利用血鬼术甚至躲过了风柱和虫柱联合侦查,只可惜他的术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一旦移动就会暴露。最后那个可怜的家伙就那样从黑夜一直躲到白天,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就化为灰烬了。可是监视着他的这个人不一样,他的术要高明得多,如果不是五条严胜的直觉实在是太过敏锐,加上他离得太近了,几乎不可能会被发现,就好像他和他所在的地方是浑然一体的。 这就是咒术吗?真的很神奇呢,五条严胜非常好奇咒术的运行原理,他皱着眉头深思着,很快他就觉得整个世界变得透明起来,随即又具象化成线条和纹理,当他再次朝着西南的方向望去,这次那个人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他的视线下,连血液的流动和肌肉的收缩都一清二楚。 五条严胜仔细地观察着那人,发现他的四肢均匀地流动着黑色的能量体,那应该就是咒力,并且其流向和五条家结界的流向一模一样,原来是利用咒术躲在结界里吗?难怪就好像没有实体一样。 清楚了那人的咒术原理,五条严胜的求知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开启了通透世界! 五条严胜欣喜若狂,既然能够开启通透世界,那是不是就代表着呼吸法也可以使用!他从开始练刀的那一日起,就在尝试使用月之呼吸,结果不出意料都失败了。他原本灰心丧气地以为这个世界不允许这样的力量出现,现在他觉得可能是他没有找到出现的契机。 五条严胜开始继续思考起来,突然他的大脑就传来一阵晕眩的感觉。糟了,通透世界对于身体的消耗太大了,必须得尽快补充能量才行。他做出一副力竭的样子,用的木刀支撑着自己进入了房间,关上门后他一个踉跄直接倒在了地上。得赶快找到合适的食物了呢,五条严胜失去意识前想到。 被监视的情况足足持续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五条严胜过得相当充实,除了练刀和计划着偷偷跑出去,他还在尝试着练习咒术,希望能够尽早觉醒术式,因为自从那天之后他有一种很强的预感,自己的术式会和呼吸法有关。 这天一早,五条严胜照例盘腿坐在院子里修炼,非常卖力地感受着咒力的流动,接着尝试着将咒力聚集在一起,每当他快要成功地将咒力汇聚成一个球的时候,咒力的流失速度就会突然加快。咒力的极速流失让五条严胜脸色一白,他连忙断开了咒力的输出,大口地喘着粗气。 今天毫不例外也是大失败啊,五条严胜特地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躺倒在地上,地上的白霜因为接触到体温化成了水珠浸透了他的衣裳,这一切他都毫不在意。 明明是按照母亲大人的教导做的,为什么每次都失败呢?五条严胜不知不觉又陷入了沉思,但随后他又摇摇头,强行打断了自己的思绪,毕竟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那些暂时想不出答案的问题,还是等回来再思考吧! 五条严胜所说的重要的事情指的就是出去寻找咒灵,用更直白一点话来讲就是觅食,。根据五条季夏所说,五条家有圈养咒灵供族人修炼的地方,那里就是他的目的地,至于时间定在今天(12月1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对于五条家来说,一年之中最忙碌的时候莫过于12月,在12月初有他们亲爱的神子五条悟大人的生日,而12月末又要忙着年终祭典,几乎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不过显然这些人中间不包括五条严胜。因为双生子的缘故,他只被允许在小院里面活动,从出生到现在,快要五年了他连完整的天空都没有见过几次。 不过五条严胜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的可怜,毕竟他被限制的也只有行动,在衣食住方面,五条家从没有亏待过他。比起继国家对待缘一的做法可以说是相当“仁义”了,想到缘一,五条严胜的瞳孔暗淡了几分。是我身为兄长太过失职,让嫉妒填满了我的心,才忽视了缘一所受的不公,或许我现在接受的是上天赐给我的磨炼啊!长时间的宅家,已经让五条严胜学会了pua自己,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他直到快要饿死了,才考虑出去。 五条严胜从五条季夏的一堆物件中非常顺利的找到了地图,接着他开启通透世界,躲过了巡逻的守卫,顺利来到了圈养咒灵的地方。 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当五条严胜看到咒灵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瞳孔放大,这东西闻着挺香的,怎么看起来比鬼还丑!五条严胜突然想到了他上辈子的丑态,迟迟不愿意动手。比起吃下那种东西,我宁愿和缘一同床共枕!接着他的脑子里不可避免地想起缘一的脸,“呕~”,好吧,还是缘一更让人难以接受呢! 他挑挑拣拣,最后选中了一个巴掌大小、看起来有点像鸭梨的咒灵。很好,既不会丑到难以下嘴,还方便毁尸灭迹。五条严胜只是对着咒灵来了一拳,这小玩意儿就不动了。这就是三级咒灵吗?真是有够弱的,完全没看出来有什么能力嘛! 烧烤显然是不现实的,果然还是生吃吧!五条严胜本来还想研究一下做法,但眼看着天色不早,他毕竟是做过鬼的,毫无心理负担地对着咒灵就是一口。 “五蚂蚁!”五条严胜仿佛被某柱附体,不受控制地赞叹起来。这东西居然意外地好吃,不仅外表看起来像是鸭梨,入口之后竟然化作了清甜的梨汁,像小溪一样,滋润着五条严胜因为缺乏能量而干涸的身体。 不大的咒灵很快就被五条严胜消灭干净,不够,还不够,吃下咒灵之后,五条严胜并没有感觉满足,反而被勾起了馋虫。虽然很想再找点吃的,但是母亲大人就快回来了呢,还是下次再找机会来吧,反正整个12月都充满着机会。 从围场出来的五条严胜原路返回自己的小院,在准备穿过花园的时候,他察觉到花园里多了几道气息。逛个花园还那么大排场的,也只有你了吧,我的弟弟五条悟。 五条严胜咬牙,啧,还是绕道好了,弟弟这种生物,我才不想看到。然后他口嫌体正直地绕到了花园的松树上,我只是替母亲大人看看他而已,五条严胜在心里给自己找着借口。 从五条严胜进入花园的那一刻起,六眼就把这消息反馈给五条悟。五条悟一开始并没有理会这些,他并没有要求清场,说不定只是有人和他一样想来这里逛逛,直到那个人离他越来越近。是暗杀者吗?五条悟嗤之以鼻,这次又是谁派来的呢?真是不长记性啊,明明之前每一次都失败,既然你们这么执着,那这次就让我亲自来抓吧! 在六眼的帮助下,五条悟很快就锁定了那人的位置,他慢慢地将头朝松树的方向看去,与此同时五条严胜也借着通透世界找到了五条悟。于是乎,兄弟二人的第二次见面,就是隔着大半个花园的对视。 这傲视一切的眼神真是让人不爽,五条严胜只是和五条悟对视了一眼就立刻别开了头,明明刚刚饿得能吃下几顿咒灵,现在却反胃地快要吐出来了。我还是快点走吧,这样的眼神再也不要看到第二次了!五条严胜麻溜地跳下了树,悄悄地跑走了。 而另一边的五条悟则是陷入了震惊之中,无他,只因为五条严胜和自己的母亲五条季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个有些荒谬的想法在他心中升起:刚刚的那个家伙,不会是他五条悟的兄弟吧!还有他刚刚那是什么怀念又恶心的眼神,五条悟心里很不爽,他直接追了上去,他倒是要问问那家伙,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难道是把自己当做替身嘛!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5、五条家不管饭 五条严胜提着的一口气直到跑回院子里才松了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跑,但总感觉不快点跑的话,会被奇怪的东西缠上呢!五条严胜的手摁上了因剧烈运动而噗通直跳的胸口,真是的,好不容易储存的能量又被消耗了,趁母亲大人还没有回来,先睡一觉吧! 五条严胜刚刚拉开房门,还没来得及踏进去,就感觉背后有人袭来。有刺客?五条严胜来不及细想,飞快地转身朝来人就是一记侧踢,腿风凌厉直逼五条悟的面门,然而就在快要碰到五条悟的时候,他却感受到自己的攻击一层薄薄的壁垒挡住了。 五条严胜开启了通透世界,赫然发现五条悟的周身充斥着大量的咒力,将他包裹在其间,尤其是脑部,黑压压的一大团,多到连五官都有点看不清了。不到五岁就有如此客观的咒力储备,而我还不能凝聚咒力,这就是“神子”和凡人的差距吗?五条严胜莫名觉得刚才的咒灵有点酸,果然不是鸭梨味儿,而是柠檬味儿吧! 五条悟要是知道五条严胜心里在想什么肯定会扯着他的衣领对他说你给我搞清楚自己的认知啊,你一个五岁能绕开五条家巡逻守卫的人,算什么凡人啊! “战斗意识很不错嘛!”此刻五条悟对面前疑似兄弟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咒力很微弱,但是体术出乎意料地强呢。 “你…不该来…这里。”五条严胜在看到来人是五条悟之后,立刻就收了手,他不会打小孩儿,也不会打弟弟,五条悟正好两样都占了。五条严胜以为接下来会是兄弟二人的谈话时间,两人说一些互相看不惯的话,接着就分道扬镳,重新过以前的生活,但是显然五条悟不是这么打算的。 那群长老的更年期到了吧,每天就知道对我说什么“五条家的荣耀”之类的话,本来眼睛就痛,这下更烦了,我才不要走。神子不愧是神子,叛逆期来的也比一般人早很多呢!五条悟用兴奋的目光打量着五条严胜,突然他歪头露出一笑,突然朝严胜的脸挥出了一拳,不出意料也被挡下了。 “你想…干什么?”五条严胜抓住五条悟的手腕,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我哪里惹到他了吗? “看不出来吗?我想打架呀!”五条悟湛蓝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狡黠,然后无缝衔接地对着五条严胜来了一个扫堂腿。 居然偷袭,身为一个武士,怎么能采用这种不道德的战斗方法!五条严胜怒了,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而后他又想到他们两个现在好像都不是武士。于是,五条严胜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看着眼前人的表情由愤怒归于平静,五条悟笑了,脾气居然这么好吗?果然很适合做我的兄弟呢!心情转变为愉悦,五条悟感觉六眼给他带来的负担都减弱了。那么,让我试试你的底线在哪里吧! 在连续接下了五条悟的上下左右勾拳之后,五条严胜的好脾气也被磨没了,这臭小子把我当什么了,玩具吗?既然那么想打一架,那就如他所愿好了。五条严胜后退两步同五条悟拉开距离之后,摆好架势主动攻了上去。 来了!五条悟如天空般的眼睛更加明亮了,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开始和五条严胜过招。起初两人还一板一眼地比拼着体术,发现难以压制住对方之后,就暗搓搓地用“六眼”和“通透世界”作弊,这可是男孩儿之间事关尊严的战斗啊啊! 可即使再厉害,两人毕竟都是幼童,六眼很快将五条悟的咒力消耗一空,通透世界也让五条严胜本就所剩无几的能量更加匮乏,打到最后,两人干脆真的如同小学鸡一般,抓着对方的衣服,在地上滚做了一团,只可怜五条悟价值数十万的高定和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严胜,妈妈回来了哦!”五条季夏推开院门,就看到她的两个儿子扭打在一起,她惊疑不定:“悟?”看到五条季夏之后,五条严胜和五条悟就好像触电一般,飞快地分开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在……”切磋而已,五条悟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五条严胜突然身子一软,直直向后倒去。 “!!!”五条悟大惊失色,连忙托住了五条严胜的身子。他用六眼在五条严胜身上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难不成是刚刚和我打架的时候打出什么隐疾来了?想到这个可能,五条悟心里愧疚极了。 “严胜,严胜,你怎么了?”五条季夏扑到五条严胜的身边,看着昏迷不醒儿子,心里涌起了极大的恐慌。 “医生,我去找医生!”五条悟率先反应过来,情急之下他发动了术式,直接来到了族医的所在地。 “神子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老头被突然出现的五条悟吓了一跳。 “来不及多说了,快跟我走。”五条悟拽着族医,就往外跑。 正在这时,一直在寻找五条悟的护卫们也赶到了五条严胜一直居住的小院子里,看到里面的情况之后,他们立刻将这里围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老哥?”年轻的护卫正在和前辈说悄悄话,“那个不祥之子的消息不是一直瞒着神子大人的吗?怎么他今天突然来到这个地方,还把人打了一顿!” “神子大人的六眼是最强的,肯定是六眼发现了不祥之子,所以才会指引神子大人消灭他。”中年男人提起六眼的时候,语气里满是狂热。 “是这样吗?”年轻人语气中充满了怀疑,可是刚刚神子大人那副着急的样子,看着不像是要代表六眼消灭五条严胜啊! “当然是这样!”中年男人语气坚定,接着他又重复了一遍,“当然是这样!” 院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刚刚被两人谈论的神子大人扯着小老头就来到了五条严胜的身边,“快,快看看他怎么了!” 可怜的族医气还没喘匀,就被迫进入了工作状态。他一会儿摸脉,一会儿掀眼皮,时而眉头紧皱,时而露出微笑,搞得五条季夏和五条悟的心扑通扑通的。 “叔父,严胜他这是怎么了?”见族医迟迟不下定论,五条季夏急切地询问。 “这不好说啊,”族医沉吟片刻,“看脉象并没有诊出什么毛病,倒是看着有些像,有些像……” 五条悟最受不了这些老头的絮絮叨叨,“像什么你倒是说啊!” “像是睡着了!”看到五条悟着急了,那老头嘴倒是快了起来,只是说出来的话,让人难以接受。 “睡着了?”五条季夏对族医说,“叔父,严胜他刚刚突然就倒下了,而且怎么叫也叫不醒,怎么可能是睡着了呢?”她知道五条严胜觉多,可从来没发生过叫不醒人的情况啊! “我的医术还是很可靠的。”小老头吹胡子瞪眼,一副你居然怀疑我的样子。 “那有什么办法能让他醒过来吗?”五条悟问。 “如果是睡着了的话那就很简单了,等着他睡醒就醒了。”族医整理了一下胡须,接着说道,“如果不是睡着了,那也得等着,等到出现症状才好对症下药。”族医的这一番话的核心思想很简单,那就是——等。眼下出了等之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五条季夏安置好了五条严胜,发现五条悟还站在门边,神情难得地忸怩。 “哎呀,悟,怎么还站在那里呢?”五条季夏朝他招招手,“快过来啊,来一起等着哥哥醒好不好!”言语中,她竟是直接向五条悟坦白了五条严胜的身份。 “他,”五条悟坐到五条季夏的身边,看着双目紧闭的五条严胜,想想还是开口道,“可以给我讲讲严胜…哥哥的故事吗?” “当然了。”五条季夏伸出手,慈爱地抚摸着五条悟的头,接着就从他们出生的那天开始讲,当然考虑到小孩儿的心情,她隐去了不少暴力的场面。 “……那时长老和我们定下约定,等到悟五岁的那一天,就告诉你严胜的存在,接着由你来决定……”兄弟的去留,五条季夏言尽于此。 五条悟是个早慧的孩子,虽然五条季夏讲故事的时候语气很平静,谈起他和严胜的时候气氛还有些温馨,但他从只言片语中还是能拼凑出一个可怕的真相。真是烂透了啊!五条悟突然觉得生在这样的家庭是一种悲哀。 五条悟沉默了良久,他突然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目标明确,直奔长老会的所在地,他想要知道当年更多的真相,自然要找当时的主理人。 …… 五条严胜意识朦胧,他只觉得好饿,好疲惫,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呼唤声。 “严胜!” “严胜!” “严胜!” 是谁在叫我,五条严胜试图寻找声音的主人,但是他越是想找,就越找不到。五条严胜一时情急,就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母亲,还有一颗白色海胆头,当然还有一些不重要的家伙。 “饿,好饿。”五条严胜的嘴巴翕动着。 “饿?”他的呢喃被五条悟听了个正着,在场的人个个都是高手自然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五条悟愤怒地盯着长老,长老发誓那双六眼传递的消息从来没这么好懂过:你们居然不给老子的哥哥吃饭! 天地良心,他们可从没在饭食上亏待过五条严胜,今天又是背锅的一天呢!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6、超绝rou体 “哈哈哈,我赢了!”看着棋盘上连成一线的五个黑子,五条严胜无语凝噎,混蛋不会下棋就不要在这里捣乱啊,刚刚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还以为是个高手来着没想到居然跟我来这套!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会吗?”五条严胜强忍着不揍这家伙开口说道,“不需要…去见客吗?” “啧,他们哪里是真心想为我庆祝生日,只不过是想借我的名头或炫耀或威慑罢了,”五条悟丢下手中的棋子,脸上讥讽之色十足,“所以我只要露个面就行了,他们根本不在乎我到底在哪里,而且让我跟一群发霉的老头在一起,我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 “但是为什么…要在我这里?”五条严胜心累,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对这个弟弟也是有了新的认识,虽然不像缘一那般“不善言辞”,但是有时候“语言优美”,同样让人难以招架。 “因为那群老头子说要我和严胜好好培养感情啊!”五条悟站起来,凑到五条严胜的身边,靠着他的肩膀坐下,“我可是个听话的乖孩子啊!”五条严胜极力控制自己不朝五条悟翻白眼,若不是当日他也在现场,说不定真的会认为他是个乖孩子。 数日前—— “严胜饿了吗?”昏睡了几天的儿子终于醒来,五条季夏几乎是喜极而泣,“你想吃什么,母亲给你做!” “我想吃……”五条严胜脑子昏昏沉沉地刚想说什么,突然反应过来又闭上了嘴,总不能说自己想吃鸭梨口味的咒灵吧!真的不会被当做怪物,然后拉去切片研究吗? 而五条严胜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落在五条悟眼里就是他可怜的哥哥从小到大都受到苛待,连自己喜欢吃什么东西都说不出来,当即吩咐人去做些精致的点心来。虽然点心并不能当饭吃,但是补充能量是最好的。 一听到神子想要吃点心的命令,五条家的厨房立刻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不多时一盘盘精致的糕点便被送到了五条严胜的面前。五条家的底蕴深厚,这点单从膳食方面就能体现出来,那糕点因为是按照五条悟的喜好做的,被捏的圆圆胖胖的喜久福上还撒上了金箔,先不说味道如何,单看外表就透出奢华之气。 五条严胜看到被送上来的糕点头都大了,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就好像是鱼之于核废水,于是他本能地想拒绝,但却被五条悟截住了话头。 五条悟捻起一块喜久福递到五条严胜的嘴边,“很好吃的,你不尝尝吗?”他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就对着五条严胜眨呀眨,不到半分钟,五条严胜就顶不住了,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仿佛就义一般对着五条悟手里的点心啃了一口。 五条严胜吃正常的食物本就味同嚼蜡,尤其是在吃过咒灵之后,这样的东西一入口,他就感到生理性的不适,他深怕没忍住吐了出来,只是嚼了两口就囫囵咽下去了。而这样的情形落在五条悟眼里,就变成了五条严胜饿得狠了,吃起来才狼吞虎咽的。 “很好吃。”五条严胜艰难地咽下去之后,费劲巴拉地对五条悟扯出一个笑。 “是吧,是吧。这可是我最喜欢吃的点心,真不愧是我的兄弟,口味都和我一模一样。”说着将剩下的喜久福又往五条严胜的嘴边送。 这孩子是投喂上瘾了是吧,不过我可是个冷血的人,我绝对不会再吃第二口的,五条严胜闭紧了自己的嘴巴。接着他又看到五条悟那双忽闪忽闪的眼睛,可恶,这就是神子吗?只需要眨眨眼睛,就能够让人心甘情愿地服下“毒药”。 就在五条严胜准备咬下第二口的时候,五条悟却飞快地将喜久福拿走,塞到了自己的嘴里。真甜啊,明明还是平时的做法,怎么今天的这么好吃呢!五条悟享受地眯起了眼,他刚刚才想起来,这点心应该是按自己的口味做的,六眼的消耗大,所以供给自己的点心都放了几倍的糖,正常人绝对不会说好吃。 严胜果然很爱我,五条悟吃完了喜久福,在心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于是,五条悟决定和“深爱”着自己的兄长五条严胜来一个双向奔赴。 “把严胜的东西收拾收拾,从今往后他就跟我住在一起了!”五条悟说完这句话之后,也不管长老其黑如锅底的脸色,就噼里啪啦,如同点兵一般,什么枕头被子要带走啦,喜欢的要小心拿啦,旧的衣服鞋子什么的统统换新啦…… “悟大人,您不能这样。”长老看到五条悟这副为哥所困的样子,恨不得用眼刀把五条严胜扎死,“这不合规矩。” “是吗?”五条悟朝他歪头一笑,“可是长老不是说,在这个家,我的规矩就是规矩吗?” 长老一时语塞,他万万没想到哄小孩儿的话会被用在这里。绝对不能让神子和那个不祥之子同处一室,长老想清楚之后咬牙道:“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是吗?”五条悟眼睛一亮,“那我不和严胜住一起了。” 闻言长老和五条严胜同时松了口气,没想到下一刻又听到五条悟说,“我可以搬来找严胜啊!”听得这话,长老一时气血上涌,一口气接不上来,差点昏了过去。幸好一旁的护卫及时上来给他拍背,不然过几天五条悟的生日宴就要直接变成家主继任仪式了。 “这这,”长老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您高兴就好。”这么多年下来,对于五条悟的性格他还是十分清楚的,只要是他想做的,哪怕是撞了南墙他也会拆了往前走,还是趁早同意吧,这样说不定还能少受点罪。 ……(回到生日当天) “嗯,乖!”五条严胜正想夸五条悟几句,给他顺顺毛,忽然见五条悟朝院外看去。五条严胜似有所感,开启通透世界后,也朝远处看去,竟是一个人缓缓朝着这里走来。 “五条家的这群护卫真是越来越懈怠了,竟然让人闯到了这里。”五条悟语气里尽是不屑,那群老头还在那里吹嘘呐,家都要被偷了。而五条严胜却一言不发,只是定定地看着来人的身影。 不多时,那人便翻墙进入了院子,来到了五条悟和五条严胜的面前。 “禅院家的天与咒缚!”原来是天与咒缚,难怪能无视结界来到这里,五条悟恍然。 “五条家的六眼小鬼!”五条家的六眼小鬼,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脆弱的就和蚂蚁一样,可以轻松碾碎。禅院甚尔觉得非常无趣。 五条悟和伏黑甚尔几乎是同时开口,但很快就同时嫌弃地转过头去不看对方,明明才第一次见面,就好像两人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一样。 “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禅院甚尔本来不想跟五条严胜说话,因为比起六眼小鬼来说,他更加地弱小,但是眼前人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炽热,这种看“珍兽”的眼神让他无所适从。 “真是完美的躯体啊!”五条严胜看着禅院甚尔,激动地连说话习惯都改变了,他万万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见到和岩柱不分上下的完美身体,这才是真男人应该有的体格!总之,五条严胜羡慕地快要流口水了。 “啊?”五条悟表示不服,凭什么这个大猩猩能让严胜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禅院甚尔听到这话,还没有修炼成老油条的他也是小脸一红,这样夸赞人的话,他在禅院家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甚至产生了一股把五条严胜从五条家绑出去,或者把自己卖身到五条家的冲动。 “对不起…是我冒昧…了!”五条严胜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古板的战国人脸上多了几分羞赧。 “哈哈哈,小子,你很有眼光么!”禅院甚尔放肆地大笑起来,“我先走了,希望你能活到我们再见面的那一天。”显然禅院甚尔已经知道五条严胜是谁了,这几天五条悟的骚操作,将他有个双生哥哥的事闹得人尽皆知,想杀五条严胜的人两天里来了不知道有多少波。禅院甚尔是真的不想五条严胜死,所以对他送出了美好的祝福。 等禅院甚尔走了之后,兄弟二人各有所思,良久五条悟才开口,“你不必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有我在你会没事的。” 五条严胜张嘴似要说什么,想了想还是闭口不言。他想说,他才不要五条悟的保护,身为兄长应该保护弟弟才是!看着五条悟恳切的脸,五条严胜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他想起缘一也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但是听到耳朵里,怎么就没有五条悟说出来那么顺耳呢? “回去吧,”五条严胜拽住五条悟的袖子,示意他不必太过紧张,为了缓解气氛,他甚至主动开口,“有礼物…送给你!” “什么,什么,礼物!”五条悟听到这话,又高兴起来,“严胜竟然准备了礼物嘛,真狡猾,都不提前告诉我!” “到底是什么啊,可以先跟我说说吗?” “我也给严胜准备了礼物的,本来想营造惊喜来着,可惜被抢先了!” …… “吵…快跟上。”五条严胜觉得有一百只鸭子在耳边乱叫,他不管身后持续输出的五条悟,转身走进了房间。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7、舌尖上的咒灵 自那天听了禅院甚尔真诚的祝福之后,五条严胜和五条悟难得发挥了双生子之间的默契,都没有在对方面前再次谈论所谓的“活下去”的论调。只不过两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各自憋着一股劲儿。就拿五条悟来说吧,自从和五条严胜这个亲哥相认之后,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黏在严胜身边,甚至上厕所还要牵着哥哥的小手一起去。可从那天过后,他居然开始每天早出晚归,只卡着点儿在五条严胜入睡前钻进了他的被窝。 对于五条悟在干什么,五条严胜并不是一无所知,他每天在训练场里弄出来的声响,隔着大半个五条家都听得见。对于这种自虐式的训练方法,五条严胜并不打算制止,他知道五条悟想要变强,而变强就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但他每天熄灯之后都会用通透世界给五条悟做个全身x光检查,确保没事之后才和他不省心的弟弟一起安然睡去:今天也辛苦了呢! 五条悟每天的早出晚归,某种程度上让五条严胜也轻松了不少。倒不是说五条严胜对于五条悟这个弟弟有多么地抗拒,相反五条悟这小子虽然高冷人设越跑越偏,但却意外地对五条严胜的胃口,与缘一截然不同的风格极大地治愈了五条严胜的神子弟弟恐惧症,而且五条悟这张嘴,在不耍无赖的时候,说出来的话还是很让人欢喜的。 其实,真正五条严胜感到轻松的原因,最主要还是在吃饭这一方面。五条悟总是对自家哥哥的吃饭问题格外上心,不同口味的菜式每天如流水般轮番送上,不同的烹饪方法也轮番使用,甚至还特聘了两个大厨来做西餐,连他平日里碰都不愿意碰的苦瓜特地叫人做来和严胜一起尝尝,可五条严胜一直对吃饭兴致缺缺。 对于五条悟的爱护,五条严胜心里十分熨帖,可自从尝过咒灵的滋味儿后,他对正常饭菜的抵抗力大幅度下降,这种感觉比无辣不欢的人只能吃水煮菜还要难以忍受,非要说的话,那感觉就相当于明明是个鬼,却被迫每天喝紫藤花茶。五条严胜也试图出去偷吃,可偏偏五条悟一直在身边,想躲过六眼跑出去,比无惨打败缘一还要困难啊! 不过五条严胜也借着陪伴五条悟的机会,翻看过五条家的藏书,他觉得在这个充满着各种奇奇怪怪术式的世界,没准会有人和他具有一样的体质也说不定呢?他甚至想过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自己说不定会抛弃一切,同那人一起走。 五条严胜嘴上这样说着,实际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某人。“严胜可别想丢下老子一个人跑哦!”那家伙一定会这样说吧!五条严胜放弃了这个冲动的想法,并且深刻地做了检讨,这一生他已经决定,不会再抛弃家人。 可结果却让五条严胜大失所望,因为根据记载,咒术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靠吞噬咒灵为生的咒术师,唯一记载的有相似能力的“咒灵操术”也只是以吞吃咒灵的方式为媒介,获得咒灵的操纵权而已。如果被发现是吞噬咒灵的怪物的话,会被讨厌的吧!五条严胜几番思索,还是决定一直隐瞒这件事情。 在五条悟刻苦训练的第二天,五条严胜也再一次来到了咒灵围场。在猎杀了数头三级、四级咒灵过后,五条严胜决定换换口味,绝对不是因为二级咒灵闻起来更香的缘故。不过咒术师以二级作为能否独立执行任务的划分,也足以见得二级咒灵的危险,这样的咒灵在五条家的围场都是有记录的,每月都会有人定期核查去向,毕竟万一放跑了一只,冲撞了府中的“贵人”就不好了。五条严胜也是清楚这一点,因此他并不把杀死咒灵当做目标,他只是想弄点尝尝味道而已。 随着一道剑光划过,某形似章鱼的咒灵被断一足后仓皇逃命,一边走一一边还发出“嘤嘤”之声,“兄弟萌,快跑啊,饕餮来啦!” 而五条严胜看着掉落在地的咒灵触手,并没有动作,因为他在烧烤,哦不,他在思考。果然高端的食材还得用最朴素的烹饪方法呢,想明白之后,五条严胜就捡拾了附近的干柴,架起火堆,准备做一道烟熏章鱼足作为午餐。 五条严胜毕竟是贵族出身,细细算起来这还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动手做饭,然后不出意料地烤糊了。盯着有些黑过头的章鱼足,五条严胜更加沉默了,都吃咒灵了,烤糊了应该不会闹肚子吧?抱着这样的心态,五条严胜掸了掸有些碳化的章鱼足,找了个稍微不那么黑的地方下了嘴。 “呸呸呸,”感觉舌头被强x了!五条严胜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明明之前在野外的时候,缘一也是这么做的,为什么我做来却如此难以下咽,果然我在什么方面都比不过缘一。因为一条烤糊了的章鱼足,五条严胜的心又变得敏感起来。不过饭总还是要吃的,好不容易出来了,总不能饿着肚子回去。于是,五条严胜只好厚着脸皮,向刚才的咒灵兄再“借”了一根触角。 看着新鲜出炉的食材,五条严胜犹豫了半刻,还是直接咬了上去,“yue!yue!”是和刚刚完全不同的难吃呢!五条严胜简直不敢相信,明明闻起来是那般香甜的东西,结果一入口就好像是吃了一口在泔水里泡过的章鱼足一样,酸甜苦辣咸具备,并且腥臭无比。他喃喃自语道:原来鼻子也会骗人的吗? 虽然这只咒灵的味道难以言说,但是带给五条严胜的能量确实实打实的。单说刚刚咬下去的那一口,仅是残存在他嘴里被咽下去的部分,就顶得上半只三级咒灵。 肯定是那只咒灵本身就不好吃,应该不是所有二级咒灵都是那样吧!看在能量的份上,五条严胜决定再给所有二级咒灵一个机会。他掏出一个花名册,正是他抄录的围场咒灵信息记录。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就如同阎王大点兵一般,五条严胜将花名册上的二级咒灵都拜访了一遍,并且亲切友好地“借”走了它们身体的一部分,有些闻起来实在好吃的,甚至当着受害者的面咬一口。 行径如此残暴,让附近的咒灵出于本能地躲起来。也不是没有咒灵试图偷袭,但五条严胜有通透世界这个作弊利器,上一个敢偷袭的咒灵已经被削成棍了。 夕阳西斜,五条严胜填饱了肚子之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围场。过了好一会儿,那些藏起来的咒灵才敢冒头,一时间原本寂静的围场,“嘤嘤”之声不绝,搞得负责看守围场的人员提心吊胆,生怕咒灵是要进行什么暴动。也是在那天之后,“咒灵灭绝者”的称号在一众咒灵中广为流传,甚至连特级咒灵都有所耳闻。 虽然填饱了肚子,但是五条严胜却并不太开心,因为那些二级咒灵不说一个赛一个的难吃,也是难吃地各有千秋。尝遍了众多二级咒灵以后,也霍霍过一级咒灵之后,五条严胜也总结了一些规律: 第一条,等级越高的咒灵,闻起来越香! 第二条,闻起来越香的咒灵,吃起来味道越差! 第三条,闻起来越香的咒灵,吃起来能量越高! 第四条,不同等级的咒灵所含能量相差数倍不止。 …… 五条严胜也大致能推断出为什么会如此,咒灵诞生于人类的负面情绪,人的负面情绪越强,所诞生的咒灵也越强,这是咒术界的公认常识。而人本身却是情绪复杂的生物,所以那些强大咒灵的诞生,往往是各种负面情绪的结合,就连小孩儿都知道,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混在一起并不好吃,而五条严胜的鼻闻到的那些香气也只是咒灵能量的具象化。 以后还是尽量吃那些三级、四级咒灵好了,五条严胜并没有打算过于苛待自己的胃,尤其是在他发现能量可以长久储存在身体内之后,毕竟质量上不行,还可以比拼数量嘛! 五条严胜回去后洗漱一番,天色已然黑透了,而五条悟也果然按时赶到,两兄弟互道“晚安”之后,就背靠背躺在同一床被子里。两人都默契地给对方留下私人空间,但是背后传来的暖流无不昭示着,他们是各自的依靠。 睡着睡着,五条严胜却觉得今夜格外的冷。他闭着眼睛往旁边一摸,却发现那处冰凉一片,五条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五条悟虽然有个神子的名头,但再怎么说也是个孩子,又在黑市上赏金过亿,难保不会有人趁机下黑手!别说什么五条家结界固若金汤这种虚的,能走进来一个禅院甚尔,就能再走进来一个禅院甚叁。 想到这儿,五条严胜打了个激灵,整个人清醒过来。他睁开眼,就要去找五条悟,但眼前所见到的却让他呆愣当场。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8、觉醒术式 震惊的原因很简单,只因为现在严胜所处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五条家大宅,而是一间只有三张榻榻米大小的破旧屋子!而这间屋子,即使已经过去了400多年,即使成为鬼之后只会保留最执念的记忆,继国严胜依然在见到的第一眼就认了出来,因为这正是缘一七岁以前所居住的地方,也是他自己失去继承人之后栖身的地方。 继国严胜一时心情五味杂陈,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深思自己为何会身在此处,也还没来得及追忆过去。门就“唰”地一声被拉开,雪花裹挟着一阵寒风,直扑继国严胜的面门。继国严胜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接着他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是缘一啊!看到幼年时期的继国缘一,继国严胜少见的没有产生对弟ptsd,他甚至开始回忆起自己为数不多的童年记忆,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偷偷跑去见缘一,两人一起玩了双六,还约好了下一次一起放风筝,虽然事后被父亲痛揍一顿,但还把自己做的笛子送给缘一了。因为做哥哥的感觉,比起疼痛要快乐百倍啊!继国严胜微微勾了勾唇,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虽然这么形容可能不太恰当,但的确给人一种拨云见月的感觉。 还没等继国严胜反应过来,继国缘一就像一颗小炮弹一样,把自己发射到了哥哥的怀里,接着双手死死环住他的腰。 继国严胜面对这样的继国缘一,难得升起了几分保护的欲望,他抬起手想要揉揉缘一的发顶表示安慰。而下一刻继国缘一突然抬起头来,当继国严胜对上他那双看不出情绪的双眸,整个人仍是不由自主地发抖,他感觉自己完完全全被笼罩在名为“缘一”的阴影之下。继国严胜脑袋一片空白,恍惚之中,他只看到继国缘一的嘴巴张张合合,至于他到底说了什么却是完全没有听见。 眼前场景突然急速变幻,继国严胜已经是身披铠甲的继国家主,此刻他被一群家臣团团护在中间,外边是虎视眈眈的恶鬼。继国严胜下意识地就要拔刀用出月之呼吸,将那群实力连下弦都达不到的恶鬼斩杀。当他将手放在刀柄上,继而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无法行动。继国严胜就那样无力地,看着自己的下属,一个一个死去,一个一个死去,最后只剩自己一人。继国严胜靠在树干上,看着不断逼近自己的恶鬼,他先是痛恨自己的无能,随后他又想如果就这样终结就好了。 可惜,继国严胜最终也没能获得终结。眼前有白光闪过,霎时间,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恶鬼便化为齑粉。身穿红色羽织的继国缘一出现在他的面前,真不愧是神子啊,普通人以命相搏也撼动不了的存在,到他这儿只需要轻轻挥出一剑。继国缘一朝继国严胜伸出手,接着又张口说话,这次继国严胜努力分辨,但仍旧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眼前画面又是一转,周遭寂静无声,只有一轮红月高高悬于空中,继国严胜此刻已经变成了名为“黑死牟”的恶鬼。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身体仿佛被什么牵引着走进前面的屋子,在那里他再一次看到了继国缘一,他已经须发皆白,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上也爬满了皱纹,似乎只有脸上的斑纹可以让人联想到昔日冠绝天下的惊艳剑士。 兄弟一别已经六十年,在分开的前几年里继国严胜也曾寻找过缘一的踪迹,可能是因为双生子之间的确有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他获取到缘一信息的概率比无惨大多了,但他却从没见到过缘一,因为每次寻找到缘一的踪迹之后,他总在相隔不远的地方停住,然后站上半刻钟就走。 后来又过了几年,他再也没有缘一的消息,他本以为继国缘一早已死去,毕竟开了斑纹的剑士,怎么能活过二十五岁呢?继国严胜每次想起此事,心里酸涩的同时又会生起一股隐秘的快感,他想至少我有一点胜过你了缘一。 而现在,他居然再一次见到了继国缘一,这让继国严胜的心神都为之一颤,缘一竟然如此受到上天的眷顾吗?继国严胜连表面的平静也难以维持了,他忍不住质问道:“你为什么能活过二十五岁呢?” 此刻的继国缘一虽然已经垂垂老矣,但听见继国严胜的话之后他还是猛然抬头,在他看清来人长着三双鬼眼的脸之后,浑浊的泪水从他眼里流出,他的嘴巴也微微翕动着。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一次继国严胜听到了。继国缘一他说:“多么可悲啊,兄长大人!” “多么可悲啊,兄长大人!” “多么可悲啊,兄长大人!” 继国严胜从一开始的口中喃喃,逐渐变得咬牙切齿起来,我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啊,缘一!是你的光芒太过耀眼,越发显得我如同地虱婆一般可笑,但即使是变成鬼,我所求的也不过是追上你而已。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抛弃了家族,背叛了主公,变成了这副面目可憎的样子。而你此刻却留下泪来,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真是让人恶心。可悲吗?可悲的。继国严胜悲从中来,但却又不知从何处开始说起。 “我来了!”继国缘一这样说道,随后便一刀朝继国严胜的脖子上砍了过来。那可怖的威压激地继国严胜宛如一只应激的猫一般顿时炸毛,随后下意识地想要逃窜。 时间虽然让继国缘一的身体变得衰老,但他的剑技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丝毫不逊于全盛时期,甚至经过岁月的磨砺,变得更加成熟老道。继国严胜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他砍中了脖子。 继国严胜受了这一刀之后,身体直直地向后坠落,最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在生命快要走向终结之前,他奋力睁开双眼,只看到继国缘一如同老松一般,笔直地持刀站在他的身前。 我果然一直都不如你啊,缘一! …… “严胜,严胜,你快醒醒啊!”朦胧间,五条严胜听到有人在叫他,并且非常恶劣地扯自己的脸颊。 “我…不是…死了吗?”五条严胜费力地掀开眼皮,在灯光的刺激下却是立刻将眼睛闭上了,他开口嗓音却是说不出的沙哑。 “严胜你好逊哦!只是睡觉的话,是不会上天堂的啦!”回应五条严胜的是有些过于跳脱的五条悟。 五条严胜闻言再度尝试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五条悟的白色海胆头,他又问道:“我睡了…很久吗?” “也没有很久,比起我们打架的那一天来说,已经算是小憩了哦!”五条严胜居然从五条悟湛蓝的眸子里看出了几分诚恳,我就睡了一觉他难道转性了吗? “你究竟在乱想什么?”五条悟从五条严胜的微表情就大概猜出了他的想法,他觉得他的哥哥有的时候真是单纯地可怕,“比起五天,你这次只睡了两天而已,难道不算是小憩吗?” 好有道理啊!五条严胜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胡乱点了点头,接着又想闭眼,他的脑子真的很乱,在长达两天的梦里,他已经应付了一个糟心弟弟,现在实在是没有精力应付第二个。 “严胜,严胜,”不过五条悟显然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五条严胜,他把五条严胜的被子悄咪咪地掀开了一个角,然后顺势钻了进去,“你不想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睡了那么久吗?” 因为什么才睡了那么久吗?五条严胜混沌的大脑还未完全清醒,听到五条悟的话之后,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对哦,为什么我会睡那么久?明明难得吃饱了啊!难道是吃的太撑犯困了吗? 五条悟最终达到了他的目的,因为五条严胜现在确实不困了。他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五条悟澄澈的六眼,好美的颜色,是天空的颜色,是太阳所在时的色彩。五条严胜有些难受,不是因为对弟ptsd又发作了,而是因为这样美好的颜色,只能与太阳交相辉映,而月亮所在的时候,却只有漆黑一片,明明月亮也是……向往……的。 “严胜又走神!”五条悟不安分地手又摸上了五条严胜的脸颊,暴露了他就是刚刚的扯他脸颊的“凶手”,虽然当事人也没有刻意地掩盖就是了。 “抱歉!”五条严胜从善如流地道歉,并且腾出一只手放到五条悟的发顶。感受到兄长安抚的五条悟眯着眼,活像一只慵懒的猫。他忍不住放松了绷紧的身体,这两天五条严胜的昏睡,给他带来的压力很大,若是严胜再不醒来,他真的要怀疑是某些心怀不轨的人想要害他。 “严胜之所以睡这么久,是因为在觉醒术式哦!”五条悟在五条严胜的胸口处蹭了蹭,然后说出了让人震惊的话。 “!”五条严胜心念一动,一把日轮刀就出现在床边,正是他身为“月柱”时所用的佩刀。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9、高专 自五条严胜那把日轮刀出现之后,整个五条家都为之震动了一番。自身咒术需要通过咒具作为媒介,才能发挥出强大战力的咒术师在咒术界算不上稀奇,但是像五条严胜这样咒术直接是一把刀剑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甚至是没有。可是术式只是单纯的咒具的话,未免有些太过鸡肋了,毕竟家里又不是供应不起咒具,只要他想要,不说特级随便用吧,一级咒具还是能提供一大把给他的,而且他术式所化的刀剑,还不一定有那些精心打造的咒具好用。 为此老家伙们难得关心了一下五条严胜,还以为他是开出了什么逆天隐藏款的家传术式,将家族藏书仔仔细细地翻阅了一遍,发现五条家千年以来,压根儿就再没出过这样的“奇葩”。于是他们偃旗息鼓,并且他们将找不到记载的原因归结为保存资料不当导致的散佚,又或者干脆说这样的术式太过鸡肋,不配被记载下来。其中,大部分人自然是更偏向于后一种,而前者最强力的支持者自然是他的兄弟五条悟。 不过不管其他人这么想,拿到了日轮刀之后的五条严胜还是有些高兴,因为拿到日轮刀之后他突然就可以使用“月之呼吸”了。这显然不符合常理,呼吸法可以体现在任意一种武器上,并不局限于日轮刀,可是现在的状况怎么有点像买日轮刀送呼吸法? 更奇怪的是,哪有前几天还不能好好凝结咒力,突然就觉醒术式的?莫非是食用了大量的咒灵的缘故,这一切就好像是在刻意迎合自己的需要一样。不过他也只是思考了一瞬,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荒谬了,无论如何世界怎么都不可能围着自己转的吧! ……(十年后) “果然严胜又在练刀啊!”五条悟突然倒挂着从树上窜出来,鼻梁上的那副墨镜也戴的七扭八歪的,“真的好无聊哦!” “练刀…勤奋…很重要!”五条严胜一板一眼地回答五条悟,同时依旧挥刀不停,“而且,肚子露出…来了。” “严胜好可恶,居然现在才告诉我!”五条悟从树上跳下来,不仅没有整理衣服,反而将其撩起来,露出清晰可见的腹肌,“不过,悟大人哪里都是完美的。” 五条严胜扫了一眼,毫不吝啬地夸赞道,“肌肉,不错。” 直白的夸奖反而让五条悟不好意思起来,他不说话,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五条严胜练刀。等五条严胜练完之后,他突然一拍手,似是想刚到什么,“严胜,严胜,我们一起去高专上学吧!”五条严胜盯着五条悟看了一会儿,随即移开了眼,演的也太假了,一点都没有灵光一现的样子,很明显是早有预谋吧? 见五条严胜不说话,五条悟又上来拽他的胳膊,声音比他最爱的喜久福还要甜腻,“严胜,严胜,哥哥,哥哥,跟小悟一起去上学吧!”糟糕,是撒娇攻击! “家里…也可以…学,”五条严胜别开了眼,他不觉得所谓高专能比五条家教给他们的多,而且身为一个可以宅几百年的超级大宅男,他仅有下棋和练刀两个爱好,巧的是这两个爱好都不必走出家门,而且人多就代表暴露秘密的风险会变高,因此他除了完成五条家的任务顺便加餐之外,根本不会出门。好吧,其实是他不太擅长和别人相处,所以下意识地选择了逃避呢! “才不要啦,家里的烂橘子哪有青春的少年们可爱啊!”五条悟是真的烦家里的老头子们,每次什么事都能扯到五条家的利益和荣耀上去,真是的这么想要,你们自己去挣好了,干嘛都指望着我。顶着个神子的名头,还真把老子当万能的了! “你自己…去…我不要。”这样撒娇讨好的五条悟一般人是拒绝不了的,奈何五条严胜不是一般人,因为五条悟在五条严胜面前就是个弟弟。 “真的不去吗?”五条悟继续劝说五条严胜,上学这种事情,还是两个人一起更有意思哦,“可是老子想当特级咒术师啦,特别1级什么的,只有好面子的老爷爷才会欣然接受吧!” 真是无赖的家伙啊,五条严胜看了一眼笑眯眯的五条悟,即使是在劝说自己,还不忘嘲讽一下长老们,看来怨气真的很重了。会不会诞生出非常难吃的咒灵呢?五条严胜的思维一下子跑偏了,果然是跟五条悟待久了,思维都有些悟化了呢! “严胜,你居然跑神!”五条悟就好像抓到大人犯错的小朋友一样,不依不饶起来,“明明老子说得这么认真。” “是我的错。”五条严胜相当地坦率,并且他已经非常娴熟地思考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好让五条悟把这件事接过去,“还有…不要…说…脏话。” “我不管,为了补偿我,严胜必须要跟我一起去高专!”还是非常老实地改掉了自称呢,即将要成为麻辣高专生的五条同学。 关于这场上学风波,最后在五条悟的脑袋上多了两个大包的情况下结束了。而后新学期开始,五条悟还是一个人前往了高专。 “当当当,严胜看,是特级哦!”虽然高专是住宿制,但是五条悟为了跟他的兄弟炫耀自己的学生证,还是偷偷跑了回来,果然是超级问题儿童。 “真是…厉害啊!”五条严胜熟练抬手顺毛,看着五条悟满满的分享欲,他主动开口问道:“有交到…新朋友…吗?” “有哦,有哦!”五条悟脸上绽放出了大大的笑容,“认识了两个很厉害的同学哦,一个叫家入硝子,非常有干劲的女孩子哦,术式是少有的能治疗他人的【反转术式】;另外一个叫做夏油杰,同样是特级咒术师,而术式是严胜很好奇的咒灵操术哦,不过当然最强的还是老子!” “交到了…很好的…朋友呢!”五条严胜看着五条悟这么高兴,下意识地忽略了他的自称,“以后…要好好…加油!” “我也想和严胜一起嘛,高专真的很好的,严胜真的不去看看吗?”五条悟见五条严胜似有触动,继续劝说起来,反正高专的入学时间没那么严格,只要在今年内入学,他还是可以和严胜做同学的。 “我会去…看看的。”五条严胜终究还是败在了五条悟的攻势之下,真的很难拒绝会撒娇的弟弟啊! …… “真想不出来,你这家伙的兄弟会是什么样子啊!”这天下课之后,三人组聚在一起聊天,听到五条悟提到五条严胜,家入硝子忍不住发出感叹。 “总感觉和悟会是一样的人呢!”夏油杰出言附和,双倍的五条悟,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甜蜜的负担。 “那可真是灾难呐!”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对视了一眼,接着一起说出了这句话。 “跟老子一样有什么不好!”五条悟负气背身坐在课桌上,但却又忍不住解释道,“严胜和老子不一样啦,他是大家闺秀来的。” “给我好好用词啊,什么大家闺秀,严胜是男生啊,明明应该是大家风范才对吧!”家入硝子突然觉得素未谋面的五条严胜先生应该很辛苦吧,有这样不着调的弟弟。 “哈哈哈,那也没差啦。”五条悟抬了抬墨镜,“不过严胜真的和我很不一样哦!” “是吗?真的很好奇啊,严胜究竟是什么样的!”两人闻言同时感叹,“可惜他没有入学高专。” “你们不用可惜哦,”五条悟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严胜他啊,过几天会来看老子,到时候大家一起留住严胜就好了。”图穷匕见了吧,五条悟。 “真是狡猾啊,悟。”夏油杰松开缠绕在手指上的刘海,“我们可不会那么轻易的帮你啊!” “就是说啊,请求别人帮忙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家入硝子的眼睛也是一亮,还没被接受工作荼毒的她,跟普通的高中女生没什么区别。 …… “我的钱包都空了啦,杰真是过分,居然一口气吃了十五份荞麦面,”五条悟捏着皱巴巴的钱包,假惺惺地抹眼泪,“这样的饭量,简直比大猩猩还要大猩猩。” “真是过分啊悟,明明大部分钱都是花在你自己身上吧。”夏油杰一手扶着喝的醉醺醺的家入硝子,一手抱着一个包装袋,“还不是你非要店员小哥帮你排队买喜久福,明明店里的其他点心也很好吃啊。” “不够甜,不够甜啦!”五条悟接过夏油杰手中的点心,“只有加了超多奶油的喜久福,才是五条大人的毕生最爱哦!” “当心胖成球啊,你这个超级大甜党!”家入硝子突然抬头,对着五条悟大喊,喊完之后却脑袋一歪,昏睡了过去。 “真是的,硝子这个大酒鬼才更不让人省心吧!”五条悟扯开纸袋,往嘴里塞了个喜久福,含含糊糊道:“果然,杰才是坠(最)靠谱的。” “真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的形象这么高大,”夏油杰勾唇,“那我就多谢你了!” “老子真是看错你了,这时候杰不应该非常上道地说一句,‘悟是最强大的’嘛!”五条悟依旧是那副贱贱的样子。 “烦死了。”说完,夏油杰就架着家入硝子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好狡猾,等等我啊!”五条悟一蹦一跳地跟上。 等到这周末,五条严胜如约来到了高专。 这就是悟那家伙的哥哥吗?真的很大家闺秀呢,家入硝子和夏油杰看着身着紫色羽织、姿态娴雅的五条严胜,终于明白了五条悟为什么要用那样的词来形容自己的哥哥。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0、入学 “严胜你来啦,”五条悟看到五条严胜之后,高兴地朝他挥手。在看到两位同学震惊(惊艳)的目光之后,他自豪地挺了挺胸,羡慕吧,这可是老子的哥哥,老子的哥哥天下第一最最好! 随即他又非常积极地向五条严胜介绍他的两位同学,“严胜,我跟你讲过的哦,这位是夏油杰,这位家入硝子,两人都是很厉害的咒术师哦!”说完他还伸出了大拇指,看起来有几分《火影〇者》中苍蓝猛兽的风采。不错啊,居然还用了敬称嘛,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五条悟。 “我是…五条严胜,悟的兄长,悟承蒙…各位…关照了。”五条严胜闻言向二人微微欠身,他说话不急不缓,吐字别有一番韵味,就好像是从战国时期的画卷中走出来的人一样。 这下更像是大家闺秀了啊喂!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顿感不妙,某个词已经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见到这个阵仗,饶是经常受五条悟荼毒,自认为心理素质已经磨炼的十分强大的夏油杰也难以招架。 主要是五条严胜一看就是非常严肃且正派的人物,这让夏油杰下意识觉得不能用和五条悟之间的相处方式来对待严胜。拥抱有点太轻浮了肯定是不行的,那握手呢?不好吧,而且严胜先生好像没有伸手的意思啊! 夏油杰cpu都快要干烧了,于是他情急之下居然朝五条严胜鞠了个躬,并且非常认真地说:“严胜先生才辛苦了!” “哈哈哈哈,杰你也太逊了吧!”五条悟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严胜先生什么的,明明严胜也就比你大了几个月而已,你这跟看到漂亮大姐姐的纯情男孩没什么区别哦!”家入硝子也忍不住捂嘴轻笑,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夏油杰。 听到五条悟的话,夏油杰瞬间脑袋上青筋暴起,但为数不多的理智告诉他,当着五条严胜的面揍他的弟弟是不礼貌行为的。夏油杰想,那就先放过他好了,等严胜回家去,再通通讨回来。 夏油杰悄悄做了两组深呼吸,可算是稳定了情绪,不过还是得和严胜先生解释一下啊,悟真是说了真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严胜先生你不漂亮,啊,不是,严胜先生我不……”夏油杰越描越黑,旁边的五条悟看得直呼过瘾。夏油杰闭上了嘴,他努力的在脑子里梳理语言逻辑,准备好好跟五条严胜解释一番。 好快!还没等夏油杰开口,五条严胜就已经闪现到五条悟旁边,对着他的脑袋“bangbang”就是两拳。哇哦,好像看到小星星了! “嗷嗷嗷,”五条悟捂着脑袋哀嚎出声,“严胜,干嘛揍人家啦,人家讲的明明都是实话啊!” “舍弟…给各位…添麻烦了。”五条严胜偷偷将手伸到背后,轻轻地勾了勾五条悟的手指以做安抚,然后压着他非常郑重地向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道歉。五条悟的爪爪被哥哥摸了之后,嘴角扬起大大的笑,周身也已经飘起了粉红色的小花花,脸面什么的已经丝毫不在意了呢! 等这一小插曲过后,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看着在前方殷切为五条严胜指路的五条悟,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家伙不会被咒灵附身了吧?怎么会这么乖! “严胜,严胜,我的同学们是不是很棒!”五条悟突然转过身来面向五条严胜,同时脚下不停地倒着往前走,这时候六眼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完全不用担心会被绊倒。 “是很不错…的伙伴。”五条严胜识人很有一套,回忆起刚刚的少男少女,毫不吝啬地给予肯定。虽然现在还有几分青涩,但是假以时日,一定能够独当一面。 “那,严胜想不想让他们也变成你的伙伴?”五条悟听到五条严胜的话之后,闪现到了五条严胜的面前,两人几乎是鼻尖相贴。 这样的距离对曾经的五条严胜来说太近了,能和五条悟背靠背睡觉,已经是五条严胜非常努力的克制了。可想而知,当五条悟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他的墨镜腿差点没被打折,但是五条悟对这种动作有很深的执念,非说这样能让五条严胜更好地看到他真诚的眼神,于是一次又一次地在挨揍的边缘反复横跳,久而久之五条严胜也默许了他的行为。 五条严胜现在对五条悟的说法深表赞同,他忍不住露出浅笑,真是坦诚到让人难以拒绝啊,悟! “严胜你笑了,那就是同意的意思吧,”五条悟眼睛亮闪闪的,得寸进尺地抱着五条严胜的脖子,持续贴脸输出,“对吧对吧!” “嗯,”五条严胜矜持地点头,作为一个与时俱进的青年,他当然知道自己是被萌到了,但是他要维护身为兄长的尊严。 “噢耶,”五条悟显然是兴奋的过了头,“快走啦,我们一起去见夜蛾老师,填完入校申请之后,回家去收拾行李,接着还要和季夏妈妈告别,很忙的啦!”五条严胜一只手被五条悟牵着,一只手微微抚上了心口,这里刚刚跳的有些快呢!真不愧是我的弟弟,总是能让人心甘情愿地跟随他。 “夜蛾老师,夜蛾老师在吗?”五条悟站在教师办公室门口大喊,还不等里面的人答话,他却是一脚直接将门踹开,“看来夜蛾老师有点忙呢,我们自己进去好了。”他转头对着五条严胜笑得灿烂,接着就一马当先地走了进去,搞得好像在玩密室探险一样。 “啊!混蛋小子,说了多少遍了,要得到老师的允许才可以进来!”夜蛾正道光着膀子坐在一堆人偶和零件中间,听到五条悟的声音之后,头也不抬地继续手上的动作,等他听到第二个人进来的脚步声才抬起头来。 而五条严胜在看到夜蛾正道之后,却是明显一愣,他没想到这位老师有很不错的肌肉啊!五条严胜老毛病犯了,忍不住开了通透世界,将这位老师从上到下扫描了一遍,虽然这很打击人,但是他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不如禅院甚尔,当然这样的话是不能当着老师的面说的。夜蛾正道被五条严胜看得后背微微冒汗,总感觉这眼神和自己看咒骸的时候有些像呢! “这是?”夜蛾正道看向五条悟,显然是希望他为自己做个介绍。 “这是我的哥哥严胜哦!”五条悟乖巧地眨了眨眼,“严胜,这是夜蛾老师,是个非常富有童心的中年大叔哦!”真搞不懂,严胜为什么那么欣赏那种大猩猩才会有的身材,明明五条悟大人的身材也是很有料的啊! “您好!”五条严胜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盯的居然是未来的老师。真是太失礼了,他半道歉、半问候地朝夜蛾正道鞠了一躬。 “啊啊,不用客气,严胜君。”夜蛾正道见惯了问题儿童,突然见到这么乖的孩子,一时竟然有些无所适从。夜蛾正道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他站了起来下意识地整理着装,结果尴尬地发现自己并没穿衣服,“是我失礼了!”真是的,在学生的家人面前丢人了啊! 许是夜蛾正道的表情太过好懂,五条悟扭到他亲爱的班主任身边,“老师,不用太在意啦,以后严胜也会是你的学生哦!你又多了一个学生,怎么样,开心吗?” 这小子,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啊!夜蛾正道自从接收了五条悟,就不断受到各方的关注,现在又来一个五条,他已经可以预料到未来的工作压力会直线上升。夜蛾正道虽然这样想着,眼睛却是不由自主地朝五条严胜的方向看去,不过这孩子,看起来真是特别温柔乖巧,而且还用非常喜爱的眼神看着自己,根本拒绝不了啊! 算了,收一个五条是收,两个五条也是收,反正严胜再怎么样引起的窥探也不会比悟那小子多,收了又怎么样!夜蛾正道一咬牙,直接应下了五条严胜的入学申请:“带着严胜去填申请表吧,然后去做个等级鉴定。” “好哦,好哦,那再见了夜蛾老师!”说完五条悟就拉着五条严胜前往下一个打卡点。 …… 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五条严胜捧着新鲜出炉的学生证,走出了等级鉴定中心。仔细一看,他出了衣服的褶皱之外没有丝毫的变化,真有点打卡参观的感觉。 “我看看,我看看!”五条悟见到五条严胜出来,眼巴巴地凑上去看他拿在手里的学生证,“果然是特级,真不愧是本大爷的兄弟啊!” 五条严胜还是有些懵,特级这么简单的吗?明明他的月之呼吸才用到“叁之型·厌忌月·销蚀”啊,那群人就好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马不停蹄地给自己盖了章,然后就像见到鬼一样催促他走快一点。 “你看到了吗?刚刚的那个学生。”五条严胜走之后,鉴定中心立刻围绕他进行了讨论。 “怎么没看到,我刚刚就在场内,被灰尘糊了一脸,差点就窒息而亡了。真是可怕啊,才挥出三刀而已,训练场就塌了一半。”工作人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就是啊,而且那好像还是留有余力吧!”另一人附和道,“五条家又出了个怪物啊!” 第二天 “当当当,下面为大家介绍新同学!”五条悟说完就闪到一旁,露出身后穿着高专校服的五条严胜。 “大家…请多多…指教。”五条严胜猝不及防,但还是好好打了招呼。 “以后又可以一起了呢,”五条悟抹了一把虚假的眼泪,“严胜,叫声学长来听听啊!” 五条悟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但当他看到五条严胜表情严肃,像是真的在思考要不要叫他学长之后,居然变得怂了起来,“严胜,你不会真的要叫吧?” “如果,你想…听到话…也不是…不行。”五条严胜认真地看着五条悟。 “不不不,不用了!”五条悟乖巧摇头。 五条严胜嘴角勾起隐秘的弧度,悟啊,有的时候真的很好拿捏。融入新社会的五条严胜,看来见识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呢!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1、拯救同学 “哇哦,”五条悟坐在训练场的栏杆上,晃荡着两条大长腿,当看到场内五条严胜和夏油杰结束对练,他忍不住鼓掌,“被揍得很精彩呢,杰。” “是啊,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挨揍!”家入硝子咬牙切齿地说,现在她可算知道为什么要叫自己来看了,原来是充当医疗包来了。话虽如此,她还是跳入场内,发动反转术式帮助夏油杰治疗伤口,“不要仗着有我治疗就乱来啊,人渣们!” 夏油杰看着手上逐渐消失的红痕,心道果然还是实践更磨练人啊!家入硝子轻轻戳了戳夏油杰的伤口,成功让他倒吸一口气。嘶,不止磨练人,还很痛呢! “抱歉硝子,下次一定注意。”夏油杰面上一片懊恼,说话时的语气却懒散地一塌糊涂,俨然一副下次还敢的样子。 “好敷衍。”家入硝子板着脸,空洞的目光衬得她脸上的黑眼圈都深了几分。这句话我这个月好像已经听到第三次了吧?所以说这家伙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啊!还好严胜下手一直很有分寸,不然我的工作量会更大吧? 另一边的五条严胜只是造型略微凌乱,同夏油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杰…你还好…吗?”五条严胜收刀入鞘,治疗结束之后,他走到夏油杰的身边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好极了,”夏油杰借着五条严胜的力气从地上站起来,又恢复了眯眯眼的状态,“真是多亏了严胜陪我训练,感觉体术进步了很多呢。” “对对对,杰变得更像大猩猩了。”五条悟也来到场内并且迫不及待地贩剑,结果毫无疑问受到了五条严胜和夏油杰的双重制裁,“痛痛痛,不要伤害我聪明的大脑啊!”太夸张了吧,悟,明明都没有碰到你的头发。 “不过话说回来,反转术式真的很实用呢,”夏油杰感叹道,“学会之后不仅能减轻硝子的工作量,出任务也会更安全的吧。” “硝子,硝子,反转术式到底是什么样的?”五条悟立刻用满含期待的眼神看向家入硝子,希望和她四目相对的瞬间能碰撞出知识的火花,然而隔着墨镜对方什么眼神也没接收到。 闻言五条严胜和夏油杰也齐齐看向家入硝子,眼睛里同样充满对知识的渴望。这位可是反转术式的稀有使用者,一定对修炼反转术式有很深的见解吧? “咳咳咳,”家入硝子在三人的瞩目下清了清嗓子,接着十分自信的开口,“就是先这样,再那样,然后咻咻咻,就好了!” 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硝子,你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五条悟吐槽,“硝子以后做老师的话,学生们可就遭老罪了!” “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是很神奇的感觉,就好像我本来就会,只不过突然忘记了而已。”家入硝子满脸尴尬,搞砸了啊,明明想好好地传授给同期们的。 家入硝子的这番言论,成功让五条严胜破防。倒不是因为她刚刚分享的无厘头的“经验”,在他漫长的生命中见过天赋过人的存在,但他们其中有些人在教弟子的时候却过于“笨拙”,人总是会有短板的,这很正常,他破防只是单纯的因为这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缘一,日之呼吸…到底是怎样使用出来的呢?” “我也不知,兄长大人。只是如同水到渠成般就使用出来了,想来应该不难。” …… 不难,不难,我四百年都没有学会!明明没有吃柠檬味儿的咒灵,但是五条严胜却酸的不行。 “啊,难得我们今天都没有任务,一起去喝酒怎么样!”家入硝子激动地搓了搓手,工作期间不能喝酒很正常,但是一直工作就很不正常了,她整整一个星期没碰酒了,搞得昨天她看到医务室的医用酒精都想嘬两口。 “嗨嗨,那我还要吃喜久福!”五条悟立刻表示去哪里都无所谓,但是一定要有他喜欢的点心! “悟,你身体里流的其实是奶油吧?”咸党夏油杰表示难以理解,并且要捍卫自己的权力,“我觉得上次去的那家店就很不错!”店主做的荞麦面很爽口呢,入口的时候感觉浑身舒畅。 五条严胜对此当然没有意见,吃什么对他来说都一样,不过他很享受跟伙伴们在一起的氛围,不像他上辈子,跟同事们群聚在一起团建,不是打换位血战,就是集体被无惨痛批,搞得“鬼”心惶惶的,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好,那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家入硝子瞬间变得干劲满满起来,“喝酒,喝酒,喝酒!” 一行人刚走出训练场,就迎面遇上了班主任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也没想到居然能将学生“一网打尽”,看着一行人欢快的样子,他突然有点不忍心,“你们这是打算一起出去吗?” “是啊是啊,我们打算一起去喝酒哦,夜蛾老师要一起吗?”五条悟窜上去搂住了夜蛾正道的脖子,“那就是一年级大聚会喽!” “不,虽然不太想打扰你们,但是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等着你们去做。”夜蛾正道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觉得脸上挂不住。总视监那群家伙真是越来越丢份了,什么任务都丢给一群学生来做,《未成年保护法》怎么不引进到咒术界啊! 纵使夜蛾正道不满,这些话也是不能说给学生们听的,他话语权不足,说出来也只会徒增烦恼,不如多研究研究咒骸。不过,他的眼睛依次扫过自己的四个宝贝蛋,有他们在的话未来没准会变好。 “欸,真是可恶啊,青春靓丽的五条大人又要被烂橘子压榨了。”五条悟西子捧心状围着夜蛾正道扭来扭去,把这位老师难得的铁汉柔情消灭的一干二净。 “夜蛾老师…任务是什么?”五条严胜不愧是夜蛾正道贴心的军大衣,不仅控住了五条悟,还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夜蛾正道满意地看了一眼唯一的乖乖仔,接着开口道:“京都那边传来消息,两日前被派出执行任务的一级咒术师冥冥和二级咒术师庵歌姬在进入咒灵影响范围之后就失联了,需要你们前去救援,地址和其他注意事项已经发到你们的通讯工具上了。” “啊嘞啊嘞,原来是歌姬那个笨女人,真是一点也不会奇怪呢!”明明没见过几次面,五条悟和这位歌姬小姐却非常有默契。嗯,默契得像很多年的仇人。 “悟,别这么说,救助同学是我们应该做的。”虽然对五条悟和歌姬之间的恩恩怨怨表示不理解,但是他想要保护大家的心很坚定。 “欸,保护弱者真的很麻烦嘛,不过既然杰这么说的话,那我们赶快去救那个笨女人吧。”五条悟将自己从五条严胜的肩膀上,转移到夏油杰的肩膀上,活像只液体小猫咪,“去晚了就看不到那个女人嚎啕大哭的样子了,这样我会很难过的。”所以,别轻易喂了咒灵,一定要等到我来啊。 “无需…太过担心,冥小姐很强…她们不会…有事。”五条严胜伸手在五条悟的脑袋上揉一把,下意识地对他进行安抚。 “谁会担心笨歌姬她们啊,”五条悟被兄长戳破了心思,脸上难得显出了几分别扭,“严胜不要乱说话啊,好了,好了,快走吧!”说完就扯着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往外跑。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五条严胜脑袋一歪,脸上浮现疑惑之色。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悟啊,以后说话要更加深思熟虑了。 “记得给我放帐啊!”夜蛾正道朝着飞奔而去的四人组大喊,这个月已经被警告五次了,再这样下去,高专迟早要赔出去。 “安心啦,安心啦,我会放的!”五条悟嘴上附和着,却是头也不回。 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期,加上冥冥和歌姬二人失联已久,时间太长容易生出变故,所以四人采取了特殊的交通工具。 “哇哦,我还是第一次骑咒灵,而且还是龙。”家入硝子瞭望远方,忍不住发出感慨。而五条悟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摸来摸去的手手,还是暴露了他的好奇。五条严胜表面上很冷静,但其实心里想的却是:这条龙有点香啊! 不好吃,不好吃,越香的咒灵越会骗人!虹龙的香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鼻腔,勾的他蠢蠢欲动,五条严胜闭着眼睛,在心里不停碎碎念。突然他睁开了双眼,倒不是虹龙突然不香了,而是他闻到了更香的咒灵。 “到了。”五条严胜站起来,率先从虹龙上跳了下去。 “欸,到了吗?可是这里明明还在野外啊!”家入硝子低头看了看下方,那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不是还有鸟儿飞入其间,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有咒灵作祟。而且,按照夜蛾老师给的情报,任务地点应该是一栋废弃别墅才对啊! 夏油杰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但是他习惯于相信五条严胜,他可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所以一定有问题。于是,夏油杰操纵咒灵降落在树林外围。 “确实已经到了哦,”通过六眼,五条悟可以清晰地看到“森林”的庐山真面目,“歌姬那家伙暂且不说,能困住冥冥这样经验丰富的咒术师,也算是有点本事了。” “难道是特级吗?”家入硝子问,毕竟除了特级咒灵,很难同时控制住一个一级咒术师和一个二级咒术师。 “还没到哦,应该是有些特殊的能力。”五条悟将墨镜微微抬起,“既然这样的话,为了安全起见,就采用远程打击好了。” “等等,还没……”五条严胜想起了什么,话还没说完,五条悟已经打出了一发小型苍。五条严胜默默闭上了嘴,心道我该夸奖你嘛,还知道收敛一点。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2、神子和酒 「苍」被发出后以极快的速度向前移动,很快就砸进了“森林”里,伴随着能把人耳膜震碎的爆炸声,眼前的景色变得扭曲起来,几乎就是一瞬的事儿,原本郁郁葱葱的森林,变成了砖石堆砌而成的废墟,一个女孩被压在石板下面,此刻正奋力向外挣扎,正是失踪两天的歌姬。 “咳咳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爆炸激起的粉尘铺天盖地,歌姬感觉肺都快炸了,她猛烈地咳嗽一阵过后,忍不住抬头望天,真好啊,又看到太阳了。不对,那个白色海胆头是…… 歌姬虽然被五条悟救了,但是看到他这副嚣张的样子,立刻就叫嚷着要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不过两人还没打起来,冥冥的声音就从远方传来,“这爆炸的效果真是不错呢,方圆二十里都可以听到,你们不放‘帐’就是为了让附近的居民一起听个响吗?” 坏了!五条悟听到放“帐”,身子不由地一僵。他突然想起放「苍」前,五条严胜欲言又止的样子。死定了,回去之后肯定会被夜蛾老师打扁的。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 “歌姬前辈!”五条悟突然朝歌姬谄媚地笑起来,把她吓得直往后退。 “干嘛,干嘛!”歌姬躲在因为清理残余咒灵而刚到现场的家入硝子和五条严胜后面,她警惕地看向五条悟,就好像看到狼外婆一样。 “我们可是千里迢迢地来这里救你哦,歌姬你这么善解人意、豪爽大方,应该不会不管我们的吧?”五条悟话音未落,五条严胜和夏油杰就有些惊讶地看向五条悟,这么好听的话,是这家伙能说出来的嘛! 难不成是中了咒灵的幻术?五条严胜面上冷静,实际上已经开启通透世界,对着五条悟仔仔细细地扫描了一遍。直到一系列操作完成,他这才相信站在面前的是原装货。五条严胜非常欣慰,悟长大了呢,已经会处理人际关系了。 悟这家伙,肯定有什么坏主意。夏油杰眼睛骨碌一转,却是得出了和五条严胜完全不一样的结论。只能说,某些人的对弟滤镜很重呢! “那,那是当然。”虽然知道五条悟没憋好屁,但是听到对方这样夸奖自己,歌姬还是免不了飘飘然起来。 上当了!五条悟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随后他正色对歌姬说道:“那歌姬前辈请我们吃饭吧,我们四个可都是饿着肚子来救你们的。” “什么嘛,原来只是要吃饭而已啊!”歌姬松了了口气,她大手一挥,“不就是吃饭嘛,走我请客,想吃什么吃什么!” “好!”五条悟用力鼓掌,毕竟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挨揍。 “等我一下。”夏油杰伸手催动咒力,刚刚被他束缚在一旁预备吸收的咒灵慢慢变小,最后缩成一个球,飞到了他的手上。他拿着咒灵球思考了一会儿,却并没有立刻吞下,而是塞进了裤兜里。虽然收服强大的咒灵很重要,但是吃一顿愉快的饭同样很重要呢! 夏油杰将咒灵球塞进了他那堪比哆啦a梦口袋的宽大校服裤之后,五条严胜的目光也随之收回。他倒不是第一次见夏油杰收服咒灵,但每一次他都会看得很认真,好奇是当然有的,更多的则是羡慕。真是方便呢,这样吃咒灵的话,就不会弄得到处都是了。想起自己每次进食的时候,那堪比凶案现场的画面,五条严胜忍不住微微皱眉。 “严胜还真是对我的术式感兴趣呢,”夏油杰自然注意到五条严胜灼灼的目光,“你如果想要更加深入地研究一下的话?我有几个低级咒灵球可以提供给你哦。”反正所有咒灵都是一样难吃,低级咒灵对于我来说就好像鱼和自行车,既然严胜那么好奇,不如送给他好了,那些东西都已经变成咒灵球了,安全性还是有保障的。 “杰,多谢了。”五条严胜语气里透出了几分雀跃,脸上也带上了三分笑意,以后就可以吃“便当”了。 “欸,杰好狡猾,背着我刷严胜的好感。”五条悟挤到夏油杰和五条严胜中间,凭借着身高优势,揽住两人的脖子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招呼其他三人,“还不快来,晚一点居酒屋就要关门了。” …… “歌姬前辈,干杯!”两瓶酒下去,家入硝子已经彻底进入状态,她面带红晕地向歌姬劝酒,“看到你们平安无事,真的很开心。” “好!”歌姬麻木地举杯,饮下杯中酒之后,终于撑不住趴在了桌子上。 五条悟看到这一幕,又忍不住嘲讽起来,“歌姬也太逊了吧,才喝了那么一点就倒下了!” “混蛋五条悟,你很能喝吗?”歌姬强撑着抬起头,努力掀开眼皮朝五条悟面前看去,“哈哈哈哈,带气饮料,你是小孩子吗?”歌姬猖狂的笑声就像箭头,不停地往五条悟身上扎,如果这还能忍受的话,那冥冥和夏油杰投来的目光,则让五条悟恨不得当场逃离。 “讨厌,我们五条家的男人都是不喝酒的啦!”五条悟伸出兰花指,成功的把正在嗦面的夏油杰恶心到了,接着他一屁股坐到严胜身边,“你说对吧,严胜哥哥。”平时叫人家严胜,有事叫人家严胜哥哥,五条悟你真是无下限! “嗯!”五条严胜被五条悟脱口而出的严胜哥哥贿赂到了,顶着四人的目光重重点头。 “我就知道,严胜最好了!”五条悟黏黏糊糊地凑上去,还额外收到了哥哥的摸摸头。五条悟更加快活,朝四人露出了得意的眼神。 “严胜你这家伙,也太溺爱他了吧。”歌姬忿忿不平,接着继续瘫在桌子上。她看着五条悟大快朵颐的样子,恶向胆边生。只要偷偷地把那家伙的气泡水换成酒的话,说不定能看到他发酒疯的丑态,如果能拍下来的话,哈哈哈哈哈! “歌姬,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表情也太猥琐了吧!”五条悟立刻察觉到歌姬的坏心思,他没有放弃嘲讽的机会,当然也没有戳破歌姬的计划。 “没什么,没什么!”做贼心虚的歌姬连连摇头,实际上在桌子下面一直用力掐着大腿,才让自己忍住不笑出声来。 “五条悟先生在吗,您要的东西到了!”过了一会儿,门口有人叫五条悟的名字。 “是我的,是我的!”五条悟听到后,兴奋地站起来去拿,“帮我记到歌姬小姐的账上哦!” “混蛋五条,真是得寸进尺,吃店里的还不够吗?居然还要叫外卖!”歌姬嘴上不满,实则心里高兴极了,五条悟要去门口拿东西,这不是绝好的机会嘛! 一点点,再一点点,成功了!歌姬的手飞快地伸向五条悟的杯子,当她成功将杯子握到手里的时候,脸上闪着奇异的光。 因为酒精的缘故,歌姬自认为隐秘的动作,被其他四个人尽收眼底。出人意料的是,四个人只是瞄了一眼,都转移了视线。家入硝子、夏油杰和冥冥三个只是想看热闹,他们也很好奇,五条悟究竟是不是一杯倒。五条严胜作为一个知道内幕的人,他不阻止,则纯粹是因为不相信五条悟会上当。 看着歌姬将气泡水换成清酒,五条严胜想起了五条悟小时候唯一一件可以称得上“生死攸关”的事情。 五条家的人万万没想到,家里的神子,差点被一枚巧克力干掉;黑市的悬赏人也没想到,三亿都做不到的事,不到1万日元就可以做到。 起因是热爱甜食的五条悟吃下了一枚酒心巧克力,接着他就开始大脑发热,意识模糊,术式失控,如果不是随从及时发现,估计新的六眼已经在路上了。 家里的老头们急的上蹿下跳,冲进藏书阁里就是翻《家主起居注》(又名“六眼饲养记录”),一边翻还一边念念有词,什么祖宗保佑啦,阿弥陀佛啦,无量天尊啦,将病急乱投医展现地淋漓尽致。 五条严胜都快急死了,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不会被你们养死吧?直接一个手刀,帮五条悟拔了网线,总算解决了服务器过热的毛病。要不脑子还是新的好使呢,一群老头还不如一个小孩脑子转得快。 也是自那以后,五条家严格禁止向五条悟提供带酒精的食物。根据五条季夏所说,禁令一出,五条家的炒菜里面再也没放过去腥的料酒,食物味道严重下滑。至于五条悟为啥之前没被炒菜放倒过?原因很简单,他挑食! 回忆期间,歌姬已经成功换掉了气泡水,还重新瘫在了桌子上,神不知鬼不觉。 五条悟提着包装精致的点心回来,重新坐回位子上,端起杯子就往嘴边递。 要喝了,要喝了。歌姬的心跳的飞快,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很像期待白雪公主吃下毒苹果的女巫。 就在杯子快要贴上五条悟嘴唇的时候,他的动作硬生生停住了,放下杯子继续吃点心。吃完一个点心之后,他又拿起了杯子,快要喝上的时候,又去吃点心。如此这般,反复多次,歌姬都快红温了。 五条悟看着抓心挠肝的歌姬,拍桌狂笑:“歌姬,我如果不喝话,你会不很失望啊?哈哈哈哈哈!” “混蛋五条悟!”歌姬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五条悟就是在钓鱼执法啊! …… “欸?100万(合人民币五万),你们是吃了金子吗?”歌姬结账的时候,歌姬听到店员报出的一串数字之后两眼发愣。 “客人,这里有账单呢。”随后店员就递给她一份比命还长的账单。 歌姬接过账单,眼睛越看越直,前面还算正常威士忌三瓶、清酒两打、荞麦面8屉、烤肉……最后这个用黑笔写的仙台毛豆喜久福是什么,居然要20万! “这个是?”歌姬指着这一行字,手有些颤抖。 “啊,这是那位先生指明要求的哦!”店员指了指正在和夏油杰打闹的五条悟,“由于时间紧迫,是我们店员坐飞机跑去仙台买的哦,因为是限量版,还额外加钱了呢。” “好的。”歌姬付完账,捏着干瘪瘪的钱包,流下了面条宽的眼泪,混蛋五条悟,我这两天白干了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3、酒后驾龙 五条悟看到歌姬的目光向他投来,立刻一脸乖巧地朝她挥手,声音要多甜美有多甜美,“多谢款待,歌姬前辈!” 啊啊啊啊!歌姬默默握拳,这小子白天刚救了我的命,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时候不早了,你们四个早些回去吧!”冥冥笑着揽住了歌姬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歌姬今天的表现很好呢,我会考虑推荐你晋升的哦!” “真的吗?”歌姬的脸上瞬间挂上了红晕,“非常感谢你,冥冥前辈!” “笨蛋歌姬,我也可以推荐你哦!”五条悟听到了歌姬的话,瞬移到了她的旁边,“只要你承认五条大人是最厉害的咒术师就行!” “我才不要嘞!”歌姬朝五条悟呲牙,可是在冥冥眼里就像一只生气的小博美,可爱得很。 愉快的聚餐时间结束之后,四人组踏上了回校之路。累了一天了,走是不可能走的,可是天色已晚,高专又实在偏僻,打车也不太现实。 “别看着我啊,”面对三个好友如狼似虎的目光,夏油杰只得举双手投降,“行行行,我知道了,我们还是骑龙回去!”接着夏油杰找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召唤出了虹龙。 家入硝子喝了不少酒,晚风一吹激发了几分醉意,酒壮怂人胆,早上坐在虹龙上瑟瑟发抖的家伙,现在居然想坐在第一个。 “不行哦,硝子!”夏油杰微笑着拒绝了家入硝子的请求,给出的理由十分正当,“因为我才是驾驶员,不要遮挡驾驶员的视线啦!” 不过最后家入硝子还是如愿以偿地坐在了第一位,她给出的理由也很正当,“杰可以和虹龙共享视角,根本不存在遮挡视线的可能性吧?” 就这样家入硝子、夏油杰、五条悟和五条严胜依次坐上了虹龙,夏油杰语气里透着几分激动,“抓紧了各位,我要起飞了!” 五条悟摆出了超人登场的pose,“芜湖,起飞!”五条严胜坐在五条悟的后面,默默薅住了他的衣服。 今夜无月,天上繁星透出微光,四人组在星光下朝高专飞去。 五条严胜心情颇好地欣赏着下方的风景,只觉得夜间的景色和白天完全不一样,等等,完全不一样!这根本就不是回高专的路吧?五条严胜刚想问夏油杰这是给他们干到哪儿去了,抬头就看到了闪着霓虹灯的东京千年塔。 “悟,严胜,硝子,看我为你们打下的江山!”夏油杰激动地指着下方灯火辉煌的城市,脸上还挂着醉鬼同款红晕。 搞了半天是喝醉了了啊,五条严胜松了口气。松个大头鬼啊,喝酒不骑龙,骑龙不喝酒听过没啊!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是地方还不够大吗?”夏油杰见迟迟得不到回应,又手指东京湾的方向,“走,我带你们穿过去,我们一起征服太平洋!” 五条严胜和五条悟对视一眼,不能让这个醉鬼再胡闹下去了,咒术师出国是要许可证的,不想被抓去蹲监狱的话,最好阻止他。 五条悟朝夏油杰伸出大拇指,“哈哈哈,好大的江山啊,杰你真厉害!” “我好感动啊!”家入硝子也反应过来,敷衍小孩儿似得鼓了两下掌。 接着夏油杰把目光移向了五条严胜,一脸期待地看向他。 五条严胜咬咬牙,眼神坚定仿佛要入党,“很厉害!”算了,他都喝醉了,我让让他吧!杰,希望你醒酒之后不要太尴尬吧。 夏油杰收到了三个人的夸赞之后,满意地收回了目光,他操纵虹龙,绕着东京千年塔绕了几圈之后,才满意离去。 “呼,终于降落了。”家入硝子松了口气,她看向架着夏油杰的五条兄弟,“我就先回去了,杰的话,给他喝点白糖水或者蜂蜜水可以解酒。” “安心吧,硝子!”五条悟摆摆手,“我们绝对会把杰照顾好的!” 夏油杰的酒劲儿可能是快过了,乖乖地靠在五条严胜的身上,让他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只是手还有些不老实,非要玩五条严胜本来就卷曲的头发。 五条悟看着觉得有意思,从夏油杰手里将头发抢出来,他立刻就开始哼哼起来。 “悟,”五条严胜叹了口气,“还给他吧!”眼看夏油杰开始小幅度地扑腾起来,五条严胜的心更累了,孩子爱玩就玩吧! 两人好不容易将夏油杰送回了宿舍,看着他睡着之后,才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清晨,夏油杰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嘶,我的头好痛啊!夏油杰捂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昨晚的记忆复苏,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pa”地一下又躺了回去。 不是说人不会有发酒疯时的记忆吗?为什么我还记得!夏油杰用被子遮住脸,社会性死亡的他,已经没有勇气面对新的一天了。 “咚咚咚,”门外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夏油杰烦躁地在床上翻了个身,但很快还是扭扭捏捏地开门去了。 夏油杰一开门,就看到五条严胜站在门口,手里还带着一份早餐。 “早上好,严胜。”夏油杰尴尬地向五条严胜问好,同时在心里祈求他千万不要提起昨晚发生的事。 “早上好,杰。”五条严胜将早餐递给了夏油杰,他看出了夏油杰的尴尬,十分配合地没有提起昨晚的事,只是告诉他一个小时之后在教师里集合,夜蛾老师要见他们。 四十分钟之后,夏油杰来到了教室,发现夜蛾正道还没有来,他的三个同期正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没等夏油杰打招呼,五条悟就跑到他面前,他揽着夏油杰的脖子,指着窗外道:“爱卿,看我为你打下的江山。” “啊,你不要再说了!”夏油杰就知道五条悟不会放过自己,他在进入教室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他听到五条悟的话之后,还是忍不住挡起了脸。 看到夏油杰这个样子,几个人都没打算放过他,笑声一时飘荡在教室上空。 直到夜蛾正道走进了教室,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四个人看着面无表情的夜蛾正道,乖乖地在他面前跪成一排。 “你们能耐很大嘛,”夜蛾正道目光从四人组身上依次扫过,“居然敢骑着咒灵到东京千年塔附近晃悠,要不是消息阻拦及时,《走近科学》都可以拍5集了。” “对不起,夜蛾老师。”夏油杰非常有担当地站了出来,“是我的错,是我昨晚喝醉了,才带着他们飞到那里去的。”骑龙回去是四个人共同的决定,其余三人自然不会坐视不管,纷纷表示自己也有错。 “空中飞龙的感觉怎么样?”夜蛾正道没有急着下定论,而是笑着问三人,只是这笑多少带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五条悟非常兴奋地举手,“爽翻了!” “是吗,那这一拳应该也挺爽的。”夜蛾正道话音未落,“bangbang”两拳就分别砸在了夏油杰和五条悟的脑袋上,吓得五条严胜和家入硝子瑟瑟发抖,打了他们就不可以再打我们了哦! “杰,以后禁止酒后驾龙。”夜蛾正道收回沙包大的拳头道,“下不为例。” 夏油杰头顶大包乖乖点头,“知道了,老师。” 五条悟则换上了愤愤不平的表情,“老师,老师,你为什么不揍他们两个,这一点也不公平。” 夜蛾正道闻言额头突突直跳,“打你另有原因,我记得有人出发之前信誓旦旦地说会降下‘帐’的吧?到底是谁呢,悟,你知道吗?” 五条悟装傻充楞,“阿巴阿巴,人家不知道啦!” 闻言,五条严胜、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则默默地挪动自己的膝盖,远离战场,生怕被夜蛾正道的怒火烧到。 “bangbang”又是两拳砸到了五条悟的脑袋上,夜蛾正道非常热情地为五条悟送上了教育性的指导。 哇,原来白天也有小星星吗?五条悟趴在五条严胜的身上,捂着脑袋上热腾腾的包,嘴巴却还在嘟嘟囔囔地说些什么,直接把我不服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别生气了,悟。”夏油杰看到五条悟这副样子觉得又好笑,又可怜,他有心要哄五条悟高兴,就对他说自己想去打篮球。 “哼,”五条悟脑袋一侧,偏过头去不看他。 “悟,悟。”夏油杰呼唤着五条悟的名字,见那人偏过头去不理他,干脆一个闪身来到五条严胜的身后,直接跟五条悟面对面,“我真的超想打篮球的,只有悟可以陪我玩,拜托伟大的五条悟大人,可怜可怜我!” 真是豁得出去啊,接下来是不是要握住悟的手,对着他声泪俱下呢?五条严胜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调整一下对夏油杰的看法了,先前那么可靠果然是假象吧?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恳求我,那我就大发慈悲地答应你好了。”五条悟傲娇地将自己转移到了夏油杰身上,“让我们向着篮球馆出发!” “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夏油杰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你就宠着他吧! 五条严胜总感觉有点怪怪的,不过原来悟喜欢这种类型的兄弟吗?以后要不要尝试着改变呢? “严胜,你不一起去玩玩吗?”五条悟转过身来招呼五条严胜。 “不了,任务报告还…没写。”五条严胜眼神幽怨,那里有什么岁月静好,全都是他在负重前行。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五条悟笑得心虚,严胜都写任务报告了,我的检讨书就不找他代写了吧,“杰,快走,快走!”他拉着夏油杰一溜烟跑了,完美演绎了什么叫:哥哥深邃的目光是我这辈子最害怕的东西。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4、出差 我讨厌文书工作!五条严胜写完又臭又长的报告之后,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他看了眼时间,很好才过去了两个小时。很好,这次手速又有提高,他由衷地希望下一次提高的是挥刀的速度。 这个点,悟和杰应该还在打篮球吧?于是,五条严胜慢悠悠地朝体育馆走去。离体育馆还有一段路的时候,五条严胜看到家入硝子急匆匆地跑出来,“硝子?” “严胜,你来了就好了!”家入硝子看到五条严胜仿佛是看到了大救星,“快去看看吧,悟和杰快要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五条严胜今天不是愚人节吧,怎么开起玩笑来了。 “还不是因为‘正论’的事,理念不和呗!”家入硝子两手一摊,她的这两个同期,幼稚起来是真幼稚,固执起来也是真固执。 一听说是“正论”的事,五条严胜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同期夏油杰是一个有着高尚理想的好青年,认为咒术师就是应该保护非咒术师,而自家弟弟五条悟最反感的就是这一套,经常因为这件事和夏油杰拌嘴。 每次他们因为思想问题发生矛盾,五条严胜总是充当着“判官”的角色,这一点让他无奈极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啊,更何况,五条严胜在这件事上也算不上“清”,他自己曾经就背叛了代表正义的鬼杀队,投入到鬼的阵营中,这何尝不是变相地背叛“正论”呢? 五条严胜想起了上辈子,有个人也是这样的。因为成为鬼之后,只会保留最执念的记忆,五条严胜能记住他,也只是因为缘一提到过那人很有潜力。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继国严胜还是鬼杀队的月柱。当时,鬼杀队的剑士加入一般有两种原因,一是家人惨死在鬼的手中,他们为了报仇而杀鬼,当年的水柱、风柱,包括…yue…,包括继国缘一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另一种是了解鬼的残忍之后,为了保护弱小的人而加入鬼杀队,这样的人他只认识一个,就是鸣柱的继子小泉。 小泉是被第一任鸣柱带回鬼杀队的,起初大家以为又是一个家人惨死鬼手的可怜人,相处一段时间过后才知道,人家家人好着呢,加入鬼杀队只是纯粹想解救普通人。 “那小子啊,看见我斩鬼之后,抱着我不撒手,非要加入鬼杀队。”时任鸣柱小林提起自己的继子总是一脸无奈,“他说自己有强大的实力,就应该肩负起拯救普通人的责任!世上普通人那么多,他救不过来的,还是太年轻了,没有经受过磨炼啊!”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继国严胜在结束一场远征回到鬼杀队后,小泉的尸体都已经下葬了。听鸣柱说,他是为了保护几个普通人,才死在了一群山匪手里。直到几天之后有行人路过,大家才知道了小泉的死讯。 继国严胜为小泉感到可惜,因为那的确是个有天赋的年轻人,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柱。他本可以有着更光明的未来,不应该悄无声息地死在山沟里,甚至都不是死在和鬼的战斗中。 主公、缘一和其他的柱,都认为小泉是个很伟大的人,因为他的牺牲,保护了更多的人。继国严胜也认为小泉是伟大的,因为保护普通人是小泉的理想,为了理想死去,小泉泉下有知,应该是欣慰的。 可是通过小泉的事,继国严胜还看到了更多。即使小泉很有天赋,在面对山贼的时候也不敌会死去。他虽然自信自己不会死在山贼手下,但是日后他难保不会死在强大的鬼,甚至鬼王手下。继国严胜并不害怕死亡,他害怕的是在死亡之前,没能追上缘一。所以在得知开了斑纹的剑士都活不过25岁之后,他才会投入无惨的麾下,因为他不甘心。他想,有了更多的时间,我大概就能追上缘一了吧! 缘一,缘一,yue~ “严胜,你没事吧?”家入硝子看到五条严胜好好地突然就干呕起来,眼里浮现出担忧之色。 “无事。”五条严胜甩甩头,总算暂时将缘一抛之脑后,“我去看看。” 随后五条严胜便朝着体育馆走去,这个世界早就已经没有鬼,也没有缘一等着他超越,五条严胜本该是公平的“判官”。但是他对于夏油杰的“正论”下意识地持反对意见,他不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他害怕自己的好友,会和小泉一样,为了保护普通人,悄无声息的死去。 五条严胜急吼吼地冲到体育馆的时候,却发现夜蛾老师也在,而刚刚在家入硝子的表述中快要打起来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则是勾肩搭背地站在一起说些什么。 呼,原来是虚惊一场。五条严胜松了口气,放慢了速度朝二人走去。 “严胜你来啦!”五条悟发现五条严胜之后立刻朝他挥手,“夜蛾老师说有新的任务要交给我们哦!” …… “什么,护送一个小女孩,然后再抹消她?这算什么!”五条悟听完夜蛾正道口中的新任务之后,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夜蛾老师,你不会是因为快要升任校长,把脑子高兴坏了吧?” “给我好好对待啊,混小子,这可是天元大人委托的任务,”夜蛾正道给五条悟手动闭麦,接着继续道,“在诅咒师集团q和盘星教的阻拦下成功护送星浆体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不是天元大人指名要你们完成的话,这种重要的任务,才轮不上你们。” “那个,既然这个任务那么重要,为什么天元大人会指名要我们来完成啊?”夏油杰弱弱地举手发问,不应该悄悄地找人把星浆体带来吗? “这还用说嘛?当然因为我们是最强啊!”五条悟信心满满,“那个天元,肯定是早就听过我们的威名,只要我们三个出马,不管是星浆体,还是其他什么,都手到擒来!” “有一点你说错了,”夜蛾正道出声反驳,不过他反驳的到不是五条悟猖狂的发言,因为在他看来无论是诅咒师集团,还是盘星教在实力上,确实不是自己学生们的对手。 五条悟不服道:“我哪里说错了?” 夜蛾正道解释道:“因为参加这次任务的只有你和杰,严胜不在委托名单里。” “这有什么啊!”五条悟凑到五条严胜身旁,“严胜,你最近有任务吗?” “没有。”五条严胜回答。 五条悟接着问,“那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去护送星浆体啊?” “好。”面对五条悟的请求,五条严胜自然是无有不从。 “解决了,这下我们又是三人组了!”五条悟非常得意,“买二送一,天元赚大了!” “是,天元大人。”夜蛾正道扶额,“尊重一点啊!” “知道了,知道了,”五条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们出发了。” 三人还没有走到目标所在地,五条严胜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接完电话之后,五条严胜无奈地看向五条悟和夏油杰,“夜蛾老师…说有紧急任务,我得回去…抱歉了。” “没关系的,”五条悟摆摆手,“严胜就先回去吧,我和杰两个人对付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没压力!” 五条严胜相信二人的实力,没有迟疑,立刻回高专去了。 到了高专,夜蛾正道递给五条严胜一本护照和出境许可证,神情严肃道:“南美那边出了点状况,有一只强大的特级咒灵害得许多人在睡梦中死去了。当地派了很多咒术师前往,但无一例外困在了梦里。现在沉睡的人越来越多了,因此那边紧急求援,总视监决定派你去执行这次任务。” 让人类陷入梦境而死去吗?这只咒灵的能力,跟下弦之壹的血鬼术倒是有些相似之处,不知道谁的能力更强一点。 五条严胜陷入了思考,而夜蛾正道却误以为他不说话是因为觉得任务难度有些高。他解释道:“虽然这次的咒灵非常诡异,但是严胜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总视监还联系了一直在国外的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她也会前往非洲帮助你的。” 五条严胜点了点头,“知道了,老师。” “那事不宜迟,直升机已经停在顶楼了,你快点出发吧!”夜蛾正道在五条严胜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还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要小心啊!” 五条严胜到顶楼的时候,果然看到一驾直升飞机停在那里,除了飞行员之外,里面还坐着一个美洲人,一看见五条悟就抓住他的手,叽里咕噜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通过肢体语言,五条严胜才勉强理解对面让他快上飞机。 “有紧急任务,出差前往南美洲。”五条严胜给五条悟发了一条短信就上了飞机。 咒术界管控很严格,特级咒术师只有拿到总视监的许可证才能出国,包括某个常年在国外的家伙。因此这是五条严胜第一次出国,这也算是一次新奇的经历了,不过他还没开始体验,就遭遇了第一个困难。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5、零分经历 直升飞机的体验感比起客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刚起飞,五条严胜的耳边就传来“呼啦呼啦”的噪音,仿佛是要把人的耳膜震碎。接着直升机毫无预兆地上升、下降,时不时再来个翻滚,搞得机舱震动不已。 五条严胜本来是不晕机的,但是在这样的死亡操作下,胃部竟然翻江倒海起来。这样的状况,简直比想到缘一的时候还要让人难以接受!缘一,等等,缘一! “yue~”随着继国缘一的脸清晰地浮现在五条严胜的脑海中,他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好在他从不吃饭,因此没吐出什么东西来污染空气。 五条严胜拼命压制着不适感,他转头望向旁边坐着的美洲小哥,发现他早就已经抱着塑料袋口吐白沫了,看他居然准备了塑料袋,说不定在来的路上已经吐过一回了。没办法,五条严胜只能把目光转向飞行员,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帮助。 飞行员也是不负众望地感知到了五条严胜渴望被拯救的眼神,“五条先生,我以前是开战斗机的,所以飞机可能比较颠簸,但是不要担心,绝对是既有速度,又有安全!您如果想吐的话,座位下面有塑料袋,请随意使用!” 五条严胜听着飞行员的语气里还带着几分骄傲,心里越发怨念,我应该感谢你的体贴吗? 最后,顽强的五条严胜为了自己的形象,连干呕都忍住了。不过长时间的飞行对于他的精神和身体都造成了极大的摧残,到了南美的时候,五条严胜已经头晕脑胀,连走路都有些费劲。当他和美洲小哥互相搀扶着离开停机坪的时候,两人之间的友谊已经超越了语言的界线。 可是,即使友情超越了语言的界线也没什么用,该听不懂还是听不懂。当五条严胜隔着一道复杂的工序和南美小哥交流的时候,他隐隐有了这次任务不会太轻松的预感。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由于语言不通的原因,当地人给五条严胜找了个翻译。不幸的是,他们找不到既会当地语言,又会日语的咒术师或者辅助监督。于是他们先是找到一位会法语的当地咒术师,让他将情况翻译为法语,又找了一位会法语和英语的辅助监督,请他把法语翻译为英语再告诉五条严胜。 五条严胜只得在心里庆幸,还好当初在家里上英语课的时候没有跑去练刀,要不然还得找个人把英语翻译为日语再告诉我,那样真的完了!同时他也意识到国际化的重要性,打算回到高专之后,向夜蛾老师建议引入外语课程。不过鉴于繁重的任务压力,就只让一年级学学好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最后一句话,不跟五条悟待在一起超过十年绝对说不出来。 通过几人的介绍,五条严胜已经了解了大致的情况。从一个星期前,当地开始有零星几个人昏睡不醒,起初他们以为这个咒灵只会让人陷入沉睡,不会对生命造成危险,只派了两个二级咒术师在调查。直到几个昏睡不醒的人在72小时之后,忽然在梦中暴毙,才让他们稍微重视了一下,增派了一位一级咒术师。 没想到两拨人派出去之后,不止一点头绪也无,反而纷纷陷入了沉睡。不过两天过去,当地绝大部分人,包括接下来派去的咒术师都陷入了昏睡,这下他们才慌了神,急忙向外求援。 现在五条严胜倒是稍微理解了刚刚为什么飞行员开那么快了,因为昏睡的这些人里有80%,都处在危险的第三天,再不救小命难保。 五条严胜问,“你们就没有采取什么防护措施吗?”吃一堑长一智,好歹每次有点长进吧? 经过漫长的等待过后,五条严胜终于得到了回答。原来第三批去的咒术师也不是傻的,穿着防护服,带着防毒面罩,甚至还装备了一些防护性的咒具,才敢深入调查,只不过进入小镇之后,还是失去了联系,想来也陷入了沉睡中。 “现在根本没人敢到进入小镇,”当地咒术师语气惊恐,“我亲眼见过那些人的死状,他们脸上都挂着奇怪的笑,实在是太诡异了。”他的这番话也被如实传递给了五条严胜。 时间紧迫,容不得五条严胜仔细斟酌,简单地分析过后,他觉得咒灵将人们拖入沉睡的方式应该是通过视觉或者听觉,不然没办法解释穿着防护服还中招的事,而且咒灵有极大的可能会制造幻境。 封闭这两种感觉之后进行战斗对他来说虽然有些困难,但是还是勉强可以做到的,于是五条严胜打算先到小镇上一探究竟。 “五条君,我跟你一起去吧!”说话的是身材高挑的金发美女,一进来就非常熟络地往五条严胜的旁边靠。 五条严胜不着痕迹地往旁边移动了一些,“你是?” “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九十九由基自信地撩了一下头发,“是不是如雷贯耳啊?”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五条严胜的表情逐渐变得微妙起来,高专长年用来教育学生的反面教材,某种意义上的确是大名鼎鼎。 “你那是什么眼神,”九十九由基恼怒道,“难道我在高专的名声很差吗?” 原来你也知道你在高专的名声不好啊!只知道自己在国外逍遥,把任务都留给后辈的摸鱼大王。此时无声胜有声,五条严胜的目光犹如万箭齐发,把九十九由基扎的跟刺猬一样。 “哈哈哈,”九十九由基尴尬的笑了,她嘟嘟囔囔道:“高专的那些家伙真小气,不就是理念不合嘛,至于败坏我名声吗?” “咳咳,”五条严胜尴尬地转移话题,“我们尽快…出发吧!”他计算了一下时间,离第三天结束只剩不到6小时了。 九十九由基朝几个当地人颔首,“带路吧!” 没想到几个人叽叽咕咕说了一堆,最后还是那个会讲英语的翻译犹豫地看了九十九由基之后朝她开口道:“canyouspeakenglish?”五条严胜受过专业的训练,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五条小哥,”九十九由基的目光渗人,“我看到了哦!” 五条严胜从善如流,“抱歉。” “啊嘞嘞,真是的,”九十九由基气呼呼地跺脚,“最不习惯和你们这样的正经人相处了。” 五条严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幸好翻译拯救了他,说要带他们去领交通工具。 一路上翻译不停地给他们做心理建设,说当地的基础设施不是很好,条件可能比较艰苦之类的。五条严胜还是比较乐观的,顶多就是在草原上骑自行车而已,他也不是不能接受。然而当五条严胜看到面前的鸵鸟的时候,他承认自己刚刚讲话太大声了。 跟五条严胜一起来的南美小哥一马当先地跨上了鸵鸟,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根绳子,把自己和鸵鸟牢牢固定在一起,动作熟练地让人心疼。 面对小哥递来的绳子,五条严胜和九十九由基双双表示拒绝,好歹是特级咒术师,把自己跟鸵鸟绑在一起什么的,也太丢人了吧! 五条严胜抓着鞍鞯身体微微前倾,将平衡保持的不错,甚至还能微调鸵鸟的行进方向。 “哟五条小哥,没想到你骑得不错嘛!”九十九由基侧坐在鸵鸟背上,看起来格外潇洒,她一拍脑袋,“对哦,你是五条家的少爷来着,应该会骑马。” “多谢夸奖。”五条严胜礼貌地回应九十九由基,在草原上骑鸵鸟的确是一种别样的感受,五条严胜觉得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带五条悟也来一次。同时也暗暗可惜草原上信号不好,不能随时跟五条悟分享,不过他转念又想,多拍几张照片,回去之后一起看也是一样的。 “五条小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九十九由基对着五条严胜问出了她的经典名言。 “抓紧了!” 九十九由基还没等来五条严胜的回答,美洲小哥就对着他们大喊一声,虽然二人听不懂,但是他们下意识地提高警惕。 五条严胜开了通透世界朝远处看去,发现并未有什么不妥,以为这只是虚惊一场。没想到下一刻,身下鸵鸟突然开始加速,退化的翅膀也不断扑腾起来。五条严胜想要降低鸵鸟的速度,奈何刚刚还乖巧的鸵鸟此刻就像发了疯似得往前跑,没办法他只好抱住鸵鸟的脖子,将身体紧贴在鸵鸟背上。五条严胜这才发现,他们现在走的是“下坡路”。 不是敌袭啊,五条严胜松了口气,接着目光便去寻找同行的众人。两个把自己绑在骆驼上的家伙已经是活人微死的状态了,不过如果没绑的话,刚刚已经被摔死了也没准儿。九十九由基状态倒是不错,虽然同样遭遇了颠簸,不过她的咒术本身就是控制自己的重力,此刻还算是游刃有余。 离目标地点越来越近,五条严胜放任自己埋在鸵鸟柔软的羽毛中,只觉得疲惫的身体也得到了些许缓解,有点好睡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6、“美梦” “严胜,严胜,”耳边传来熟悉而温柔的女声,继国严胜睁开眼睛,眼前的女子乌发蝉鬓,笑容可亲,正是自己的母亲朱乃。 “母亲大人…”继国严胜口中喃喃,可眼前的人笑得实在是明媚,看得他不由地呆住了。 “怎么了严胜?”朱乃保养得宜的手抚上继国严胜的额头,“是不是最近练刀太累了,我去跟你父亲说说,让他给你放一天假好不好?” 继国严胜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了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他经常会握着自己的手,教自己感受挥刀的力度。然而继国严胜无论怎么努力,都想不起男人的脸。每次尝试回忆父亲面容的时候,他的身子就会忍不住颤抖。 “母亲大人,”继国严胜摇头,“我无事。”或许是父亲带来的压迫感太过强烈,继国严胜迅速起床,他打理好自己之后,拒绝了母亲吃完早饭再前往训练场的建议,提着刀匆匆出门去了。 糟了,迟到了!继国严胜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训练场时,发现站在那里等着的不是父亲的客卿,而是他父亲本人。 “看到我了为什么还不过来啊?”明明是非常和蔼的声音,但是继国严胜听到之后却下意识地后退几步,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迈步向前,实际上心想今天肯定要挨打了。 “离规定的训练时间还有半个时辰,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继国严胜不由瞪大双眼,然而下一刻从父亲口中说出的话更是让他倍感震惊,“如此勤奋刻苦,真不愧是我的骄傲。” “多谢,父亲大人!”继国严胜眼里满是孺慕,他的心里却充满了不适感。父亲真的是这样的吗?为什么他觉得父亲的形象应该是总板着一张脸,从来不会用如此和蔼的语气说话,更不会直白的夸奖自己。他只会命令,命令家里的每一个人,稍有不满之处,也只会毫不留情的责罚。 继国家主拍了拍继国严胜的肩膀,“严胜,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士,光耀继国家的!” 眼前的场景就好像曾经经历过一样,继国严胜忍不住问,“那缘一呢?缘一该怎么办!” “缘一,缘一是谁?”继国家主的声音和蔼,但听着却让人脊背发凉,“家里可从来没有叫缘一的人,你应该是太累了,记错了吧?” “怎么会,缘一是……”我的弟弟啊! 继国严胜的话戛然而止,等他再次开口时,语气突然发生了变化,目光也变得呆滞起来,“是我…记错了,家里没有…人叫缘一。” “对,只是你记错了。”继国家主脸上重新挂上满意的笑,接着勉励了继国严胜几句就离开了。 …… “啊呀,少主您已经在这里了啊!”继国严胜结束了上午的练习,刚走出训练场没多远,就有女仆迎了上来,“家主和夫人请您一起用餐。” 继国严胜在女仆的带领下往前厅走去,家里的建筑风格,园林造景都透着一副诡异的熟悉感,是家的感觉没错,但总觉得放在继国家有点违和。 继国严胜到达前厅的时候,父亲和母亲两人已经落座了,看到继国严胜之后,朱乃脸上笑意更甚,“严胜来了呀,今天练习真是辛苦了,要多吃一点哦!”接着她盛了一碗汤,放在了继国严胜的面前。 继国严胜道谢之后,坐在了母亲的对面,一直用余光偷偷观察父母二人。 继国严胜看着互相夹菜,相敬如宾的父母二人,只觉得古怪。可是脑子里的记忆告诉他,这一切在他的家里经常发生,父亲和母亲就是如此恩爱,他们从来不会吵架。 这一顿饭吃得继国严胜心绪不宁,等父亲和母亲都离席之后,他逃也似的离开了。 继国严胜面无表情地继续站在训练场里挥刀,他觉得自己应该有个弟弟的,那家伙应该看谁都是淡淡的样子,说出来的话经常能把人气个半死,但是他问了母亲,还有家里的一些仆人,大家都说他是家中独子。 健康温柔的母亲、和蔼宽容的父亲,以及身为独生子的自己,多么美好的家庭啊!可是继国严胜总觉得眼前的一切是虚幻的,可是记忆又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但他下意识地觉得这个家,到处都透露着诡异。 继国严胜不是喜欢坐以待毙的人,短短的一个下午他已经有了计划,他打算在今天夜里,家里守卫换防的时候,从后门逃出去。他要到外面去,他要离开这个地方。 到了晚饭时间,免不了又是一番装模作样。 好不容易熬过这一切,继国严胜回到房间,默默地等待着。直到月上中天,他偷偷地打开门,贴着墙根走出了自己的院子。 外面果然没有巡逻的人,继国严胜非常顺利地摸了出来,他目标明确,直奔后门而去。当他离后门只有不到两百步的时候,附近突然骚动起来,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什么“找到他”“别让他跑了”之类的话。 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我逃家了!继国严胜并不打算理会骚动,继续向后门走去。 “严胜!”身后传来温柔的女声,继国严胜下意识地回头,父亲、母亲,以及一大群白天见过的人,都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严胜,不要离开母亲,好吗?”朱乃朝继国严胜张开双臂,“母亲会永远爱你的!” “严胜,留下来吧,你只需要留下来,财富、荣耀、幸福,通通都会有的!”父亲脸上还是那副和蔼的笑,“在这里一切都会变成你期待的样子。” 犹如恶魔低语般的诱惑在继国严胜的耳边不停地回响着,越来越多的人朝他伸出了手,邀请他留下来。 继国严胜捂住了脑袋,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我的母亲从不会这样笑,她的眼神中,一直带着化不开的愁苦;我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和蔼的人,他只会用权威压迫我,用疼痛让我屈服。 “这一切都是虚假的!”继国严胜声嘶力竭地吼出这句话。 周围安静了一瞬,接着那些人继续开口,“虚假的又怎么样呢?只要能获得幸福,真的、假的,又何必去在意呢?” “兄长。”一个与众不同的称呼人群中传来。继国严胜抬起头,一个扎着红色高马尾,脸上有着斑纹的男子从众人之中走到他的面前,“兄长,留下来吧!让缘一,一直追随你!” 听到这句话之后,原本痛苦挣扎的继国严胜瞬间停止了动作。当周围的人群,在为他的留下而欢呼鼓掌的时候,继国严胜突然拔剑,斩下了“继国缘一”的头颅,“不要用他的脸,说出这么…让人作呕的话啊!” 血溅到了继国严胜的脸上,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犹如恶鬼。继国严胜,不,五条严胜全部想起来了。他已经有了新的家,有了爱他的妈妈和乖巧的弟弟。五条严胜绝对不会因为所谓的“幸福”而离开他们,尤其是这样一个虚假的世界。 五条严胜化身杀戮机器,将在场的人全部解决。最后,他又干脆利落地给自己抹了脖子。 一时间眼前景象纷纷崩塌,五条严胜回到了现实世界。五条严胜想起了梦中继国家的布局,那根本和五条家一模一样嘛!他忍不住摇头,真是越活越过去了,那个梦境那么拙劣,我居然被骗了那么长时间。 五条严胜环顾四周,在不远处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九十九由基等三人,还有四只倒在地上的鸵鸟。其他人会梦到什么五条严胜不清楚,但是鸵鸟的梦里,它一定不会想有人骑着自己。 时间不多了,五条严胜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幸好梦里时间的流速和现实世界不一样,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留给五条严胜。 五条严胜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三人四鸟,又看看距离不远的小城镇。连鸵鸟都会陷入梦境,附近应该不会有什么动物还醒着。抱歉了各位,我得先去解决那家伙,希望你们不要睡得感冒了。 五条严胜在这儿已经能闻到一股香喷喷的咒灵味儿了,他循着这股味道一路向前,终于在小镇中心的古树前停下了脚步。 古树上开满了粉红的小花,这时一阵风吹来,裹挟着大量的花瓣,直逼五条严胜的面门。五条严胜急忙后退几步,躲过了攻击。 大量的花瓣聚集在一起,在空中凝聚成实体。一直隐藏的咒灵终于现身,它口中不断朝五条严胜死后着,“幸福,我们一起幸福!”接着用花瓣将五条严胜团团围住。 “月之呼吸陆之型·常夜孤月·无间!”五条严胜挥刀的过程中月牙状的斩击源源不断地出现,将周围的花瓣全部摧毁。 一时间周围又归于寂静,但五条严胜知道这一切并没有结束,果不其然,咒灵再次出现,并且又凝结出了更多的花瓣,再次将他包围。 这一次的花瓣与上次不同,还带着些许致幻功能。当五条严胜再一次看见缘一那张脸的时候,他终于暴怒,“月之呼吸贰之型·珠华弄月。”都说了,不要再让用这张脸,说一些让人作呕的话! 剑气成功将咒灵劈得四分五裂,满树的花瓣消失地无隐无踪,而古树依旧完好无损。五条严胜割下咒灵的一小部分放在嘴里,意外的发现并不像其他的特级咒灵那般难吃,但是却甜得发齁。 或许,人的美梦都是这样的味道吧!甜,却失真。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7、白月光归国 那咒灵实在是甜到爆,五条严胜尝了两口,实在是咽不下去,只能颇为可惜地看着它逐渐消散。这味道悟肯定喜欢,可惜他吃不了。 咒灵被祓除之后,陷入沉睡的居民们逐渐醒来,小镇逐渐喧嚣起来。五条严胜想起了躺在镇子外的九十九由基等人,急忙朝外面赶去,深怕他们醒的迟了,被野兽做了小甜点。 五条严胜到那儿的时候,正三人一起坐在地上啃烧饼,四只鸵鸟倒是不见了踪影。 “哟,严胜小哥,你回来了!”九十九由基看到五条严胜之后,立刻招呼他坐下,“咒灵已经被祓除了,这次可多亏了你啊!不过话说回来,这只咒灵倒是让我做了个好梦呢,如果不是会死的话,没准我愿意一直留在那里。”听九十九由基这番话,五条严胜就知道她是自己从睡梦中清醒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来帮忙,果然是咒术界有名的躺平大王! “为什么…要待在虚假…的地方?”五条严胜突然想起梦中缘一的脸和他说的那些恶心的话,“yue~,抱歉。” “哈哈哈,我有点好奇严胜小哥在梦里看到什么了。”九十九由基捂嘴笑了起来,“贫穷的人希望获得财富,病弱的人渴望健康的体魄,不幸的人祈求被命运眷顾……人这一生不可能是完满的、没有遗憾的,我当然也是一样。” 不圆满的人生嘛?五条严胜似有所思。 “我们该回去了,严胜小哥,”九十九由基把五条严胜从思考中拍醒,“我明天还有别的行程安排,今晚就得走。你呢,是在这儿住一晚,还是跟我一起去机场?” “我跟你一起。”草原上信号微弱,五条严胜和五条悟已经很长时间没联系了,如果住一晚的话,没准某个粘人的家伙会耍小性子。 “okok,”九十九由基朝四处看看,“不过我们可能得去镇上搞辆车了,那群鸵鸟啊,一觉醒来之后,全部飞快地逃跑了,果然工作这种东西啊,鸵鸟也不愿意干。”虽然九十九由基在这场任务中的最大作用是陪伴,但是她的怨念看起来能催生一级咒灵。 五条严胜想起名言为“工作就是狗屎”的七海建人,入学几个月,看着工作经验已经有五年了,“我有一个学弟…你们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是吗?”九十九由基眼睛亮了,“年轻人看东西很有见解嘛,我过段时间会访问咒术高专,到时候你介绍我们认识。” “好。”五条严胜比了个ok的手势,到了南美洲,得入乡随俗啊! 为了感谢五条严胜的救命之恩,当地人非常大方地将镇上唯一一辆越野车借给他们,并且自告奋勇地要送他们去机场。 “太好了,本来以为又要骑骆驼了!”九十九由基笑容满面,她脖子上挂了一串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花环,五颜六色的好看极了。 汽车的速度比鸵鸟快多了,不一会儿周围的建筑就变得现代起来。五条严胜的手机也恢复了信号,叮叮咚咚响个不停,不用猜也知道,都是五条悟发来的。 五条严胜打开一看,第一条就是一张四人合照,五条悟、夏油杰,还有两位女士应该就是星浆体天内理子和她的监护人黑井美里了,不错嘛,看来任务很顺利。 五条严胜看到第二张照片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来,是五条悟偷拍的夏油杰沙滩休闲照。蓝色大花衬衫配沙滩裤,杰那个潮男这辈子也想不出这种搭配,罪魁祸首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悟可真是狡猾,自己穿纯色的,给杰挑这种。五条严胜突然想起自己那件浅紫色碎花衬衫,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五条严胜看完全部消息,其中不乏有“想他”之类的词句,心情又变得好了起来,他回复:“任务已经完成,预计明天早晨到达。”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也想你。 “严胜小哥心情很好嘛,”九十九由基看着五条严胜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冷脸,表情比刚才生动极了,年轻人就是要活泼些才好嘛,“是在跟弟弟聊天?有兄弟真好,不至于太过孤独。” “嗯。”五条严胜点头,“悟的确很活泼,跟他一起很热闹。” “哇哦哇哦!”九十九由基鼓掌,“你和另一个五条小哥感情真不错,提起他的时候,讲话字数都变多了。” “话说,他为什么不和你一起来呢,这样的话,我就不用放弃日光浴跑来了。”九十九由基表情哀怨,阳光、沙滩、大海,她期待好久了,不过草原风景也不错就是了。 “有任务,来不了。”五条严胜朝九十九由基笑笑,他也想和五条悟一起骑鸵鸟,真是不凑巧。 “欸,任务,真是无论哪个都很讨厌啊!”九十九由基掰了掰手指,“算算时间天元也快要同化了,咒术界所有任务里,我最讨厌的就是护送星浆体。” 五条严胜听到护送星浆体的时候身体一僵,不是说消息很机密吗?怎么九十九由基在国外都知道了,总视监一点都不靠谱。 九十九由基见五条严胜迟迟不回话,并且表情古怪,心中立刻有了猜测,“不会这么巧吧?” 五条严胜艰难地点了点头,就是这么巧,“这个任务…这么有名吗?” “哎呀,不用太紧张,还没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九十九由基摆摆手,接着口出惊人之语,“我知道是因为我也是星浆体来着,小时候也被列为考察对象,好像还是第一顺位来着,后来觉醒了个有用的术式,那些人就把我从备选名单里面划去了。” “这样也可以吗?”不是说天元大人很重要? “怎么不可以,星浆体有很多的,一个不行,换一个就好了,我虽然摆烂,但也算个战力来着,总视监那个调性,你懂得。”九十九由基语气轻松,但是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忧伤,“我讨厌牺牲星浆体维护天元的行为,即使是他们打着稳定咒术界的名号,难道星浆体的人生就该被剥夺吗?” 五条严胜沉默了,这个问题就和“火车、铁轨与孩子”的辩论一样难以回答。 “其实不用担心天元那个家伙,没有星浆体他又不会死。”九十九由基继续开口,“说到底还是咒术界能力不行,非要依靠天元维持结界,如果足够强的话,天元什么的,根本不需要。” 五条严胜依旧无话,心里却很赞同九十九由基的想法,咒术界确实不行。 “我曾经也是高专毕业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长期在国外吗?”九十九由基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跟五条严胜聊起陈年旧事,路途很长,不说点什么可打发不了时间。 因为不想接任务,所以到国外摆烂呗,老师们都是这么说的。五条严胜不想太直白地表达这句话,“喜欢自由?” “哎呀,严胜小哥你真是懂我,不干活真的很快乐,”九十九由基眉开眼笑,“不过那只是其中一点,真正的原因是我和高专那帮人理论不合!” 五条严胜歪头露出智慧的眼神,“理论不合?” “对对,就拿治病来举例吧,高专主张对症,而我主张对因。”九十九由基整理了一下鬓边的碎发,“我觉得狩猎咒灵非常低效,而且咒术师的安全很难得到保障,因此想要从根本上将咒灵消灭。” 或许是因为刚刚的咒力消耗太大,又或许是九十九由基的想法太过不切实际,五条严胜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都到我嘴里来,让我将咒灵都消灭!五条严胜被自己的想法整笑了,看来真是饿昏头了,大多数咒灵可不好吃。 九十九由基见五条严胜不说话,又笑了,“不过目前一点头绪也没有就是了。” 闲聊间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九十九由基的航班距离起飞没多久了,她告别了五条严胜,匆匆离去。 只留五条严胜一个人,坐在大厅里思考着。创造一个没有咒灵的世界吗?总感觉这句话有点耳熟啊! 经历了长达14个小时的飞行,五条严胜成功地在早上7点在东京落地。 坐在前往郊外的出租车上,五条严胜抽空关注了一下五条悟他们的任务状况,得知一切顺利,天内理子的悬赏也快要过期之后,安心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儿。 …… “怎么回事,五条严胜怎么已经到东京了,不是说把他弄到南美洲去了,没有三天回不来吗?” “抱歉禅院,但这真的是个意外。” “是伏黑,不是禅院。那个五条严胜意外地能干啊,你最好让盘星教的那帮人想办法再把他调走,不然……” “是是是,伏黑,伏黑。不然怎么样?任务会失败吗?” “失败是不可能的,如果要对上五条严胜的话,叫他们再给我加2000万,对面可是三个特级。” “知道了,我会跟他们谈的。”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8、调虎离山 五条严胜下了出租车之后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往高专地方向去,南美洲这一遭他损耗了不少咒力,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觉。 五条严胜已经计算好了时间,他睡六个小时,刚好可以到结界处去接五条悟和夏油杰。然而他爬到半山腰,一通执行紧急任务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五条严胜牙都快咬碎了,“工作就是狗屎!”没办法,工作堆在那里不会自己消失。五条严胜埋怨过后,还是定了最快到仙台的飞机。 五条严胜下飞机后,想起五条悟最喜欢的喜久福就是仙台特产,都到这里了,就多带一些好了。毛豆奶油味,毛豆奶油味,啊,找到了! 限量版?执行任务之后不会买没了吧?五条严胜趁着人少,果断出手。十分钟后,他提着精致的包装盒,赶往任务地点。 任务地点偏僻得很,下了电车之后还要步行三十分钟才能到。根据提供的地图,五条严胜成功地找到了这个偏僻的任务地点。 到了吗,为何一点咒灵的气息也没有?五条严胜的鼻子,绝对不会出错,如果有特级咒灵的话,几公里开外就该闻到了。不过谨慎起见,降下了“帐”之后,五条严胜还是开启了通透世界。 在将任务地点地毯式搜查过一遍之后,他确定这里根本没有所谓的特级咒灵。难道是任务地点错了?就在五条严胜想要上报总视监,重新确认任务地点的时候,手机突然又收到了一条消息:“情报有误,任务取消。” 不好,有问题!五条严胜脑内立刻敲响了警钟,以前虽然出现过情报错误的情况,但仅限于对咒灵的等级和能力,从未出现过关于“存在”的问题。那么很大的可能是有人谎报任务,目的就是为了将他从高专引出来,可是为什么? 天内理子!想到这儿,五条严胜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明明是事关咒术界的大事,明明有那么高的悬赏,但根据五条悟所说的,派来的只是一些“杂鱼”,以及用拙劣的手段引诱五条悟一行人去冲绳。这一切的一切,现在看来都是有人故意操纵的。幕后之人肯定还有后手,而他出手的时机一定是五条悟和夏油杰最松懈的时候,很有可能那个地方就在高专附近,调走五条严胜也是为了断绝支援。 悟他们可能会有危险!想明白之后,五条严胜马不停蹄地赶往东京。这里是仙台的乡下,全程跑回东京显然不现实。高峰期根本打不到车,五条严胜只能拼命挤上了新干线。 五条严胜即使在车厢里坐着,也没有停止头脑风暴。最后他决定采取最朴素的方法——打电话,来确定五条悟他们的情况。 “悟情况…如何?”五条悟接通的速度很快,这让五条严胜狠狠松了口气。 “我们准备上飞机了,一切正常哦!”五条悟听到五条严胜的猜测之后,转而安慰起他来,“严胜就是太过紧张了,理子的悬赏很快就要过期了,在这期间我和杰都会小心的!” “好,”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五条严胜为了缓和气氛,转而说了点让五条悟高兴的话,“给你带了…喜久福。” “什么什么,还有喜久福吗?严胜你真好,那我就等你带喜久福回来和我们一起庆功了。”五条悟语气一下子变得跳跃起来,“严胜,你可不许偷偷吃哦!” “我会等你的!”我难道是什么小孩儿吗?被五条悟这么一闹,五条严胜反而稍稍放下心来。 乘坐新干线到东京大概要一个半小时,加上赶往高专的时间,五条严胜到高专附近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理子的悬赏已经过期了,而且悟他们也没有传来什么消息,看来一切正常呢!快些走吧,五条严胜想起九十九由基的话,希望能见见天内理子。 五条严胜动作轻柔地抱着喜久福,朝着高专结界的方向进发,到了山下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叫他几乎站不住脚。可他却毫发无损,双生子感应! 悟出事了?怎么可能呢,这里可是高专,那么严密的结界,幕后之人怎么会选择在这里下手呢?五条严胜强忍疼痛,咬牙往山上去,快一点,再快一点。 等五条严胜终于到达山顶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失去理智。他的手无意识地松开,精心包装的喜久福从滑落在地,而本该收到他作为庆功礼物的那个人,躺在血泊里生死不知。 “悟,悟,为什么会这样!”五条严胜踉踉跄跄地走过去,狼狈地将五条悟抱在自己的怀里,两人额头相碰的时候,五条严胜甚至还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是五条悟的体温,也是血的温度。 五条严胜颤抖地将手探向五条悟的鼻子,顿时如坠冰窟,已经没有呼吸了! “悟,不要……”,五条严胜被浓重的悲哀笼罩着,咒术师强烈的情绪会让死去的人变成诅咒,即使是在极致的悲伤之下,也要克制着不能开口说出任何挽留的话。眼泪抑制不住地从眼角流下来,既然不能挽留,五条严胜就抛弃了自己定下的不能流泪的原则,只能通过自认为窝囊的方式,暂时发泄着他内心的绝望。 五条严胜很快就止住了眼泪,他轻柔地为五条悟整理好被血液糊在脸上的凌乱的丝,接着用怆然的眼神看向远处蔓延的带血脚印,脸和脖子上沾染的属于他同胞兄弟的鲜血,让他看起来活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悟,在这里乖乖躺着,哥哥会送那个害死你的男人,下来给你赔罪。”五条严胜脱下外套,小心地将其垫在五条悟的脑袋后面,随后拿起刀,沿着血迹向前走。 “你这家伙,想伤害理子小姐,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在快要到达薨星宫地下通道入口的时候,五条严胜突然听到了陌生女子的声音。当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身上挂着奇怪咒灵的男人,挥刀砍向了黑井小姐的背部。 “黑井小姐!”顾及黑井美里,五条严胜并未使用呼吸法,只是拔刀朝那人砍去,但那人只是微微侧身,就躲过了攻击。 黑井小姐还是惨遭毒手,她的背后喷涌出大量鲜血,立刻倒地不起,但是手却还死死地伸向薨星宫的方向。 “哟,是你啊,还活着呢?”似是才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伏黑甚尔转过身来,就看到了另一个五条家的小鬼,“长成我最讨厌的咒术师了呢,亏我还以为你会是同类的。” “竟然是你!”五条严胜认出了这个男人,正是小时候见过的拥有完美□□的禅院甚尔。是天与咒缚,难怪能无视咒术高专的结界堂而皇之地走进来。 “是我又怎么样?”伏黑甚尔露出恶劣的笑,“你脸上的血,是那个六眼小鬼的吧?巧了,我身上的也是呢!我还以为六眼的血会比普通人烫一点呢,哈哈哈哈!” “简直不可原谅!”五条严胜愤怒至极,“壹之型·暗月·宵之宫。”瞬间爆发的强力斩击让禅院甚尔为之侧目,但也仅仅是侧目罢了,下一刻他将手中的短刃(天逆鉾)当做盾牌与月牙形刀光相接,攻击竟然轻而易举地被挡下了。 “哦呀,连说话方式都改变了,看来你真的很生气呢!”禅院甚尔挥刀砍向五条严胜,“不过仅仅是这种程度还不够,想要报仇的话,得拿出更多的筹码来啊!” 面对挥来的长刀,五条严胜丝毫不惧,眼前这人的刀术虽然已经站到了人类的顶端,但在有着四百多年经验的五条严胜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更何况在通透世界下他的一切动作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简单的横刀,伏黑甚尔的攻击就被化解,五条严胜顺势砍去一刀,伏黑甚尔慌忙架刀去挡,刀刃相接的瞬间产生的强大推力让伏黑甚尔不断后退,地上留下了两条深深的痕迹。 伏黑甚尔从那个三级咒灵的嘴里掏出了特级咒具流云,朝着五条严胜挥舞过去。下一刻周围尘土飞扬,减缓了五条严胜的动作,本来他以为伏黑甚尔会借着这次机会攻击他,没想到烟尘散去之后,伏黑甚尔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逃走了?五条严胜立刻就否定了这个想法,那个疯狂的男人,在他的字典里,应该根本没有逃走这两个字吧?他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投向了小树林之中,那里存在着咒力波动,应该是伏黑甚尔所使用的特级咒具和那个三级咒灵所发挥出的。可惜有了树木作为遮挡,即使五条严胜有着通透世界,也很难发现伏黑甚尔精确的藏身之所。 既然如此,那就把所有的遮挡物都毁掉好了。五条严胜现在才没有心思管那么做会对周围产生多大的破坏,失去了五条悟的他,只想快点让那个男人血债血偿。 “陆之型·常夜孤月·无间!”无数纵向的圆弧斩击朝着树林飞去,所接触到的地方都被夷为平地。 “咳咳,真是不错的招数。”伏黑甚尔再次出现在五条严胜的视野之中,出人意料地他身上只有少数的几个刀口,“差点就要死了呢!” 五条严胜的眼神闪过错愕之色,竟然,只是受了轻伤吗?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个以防御力著称的一级咒具碎成了渣渣。 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蝇头被放出,将五条严胜团团围住。一时间,五条严胜既被阻挡了视线,又难以根据咒力来分辨伏黑甚尔的所在,两人之间的战斗一时间陷入了僵持。 此刻的薨星宫中,夏油杰和天内理子也快要到达此行的目的地。 虽然只是四级以下的咒灵,甚至不会对普通人产生伤害,但是如此数量的蝇头还是让人感到厌烦。不过月之呼吸最擅长就是制造大范围的攻击,消灭它们只在瞬息之间。 “伍之型·月魄灾涡!”在不用挥刀的情况下,也能发动大范围的斩击,既能有效清除障碍,又能防备伏黑甚尔偷袭,再合适不过了。 来了,几乎是在五条严胜出招的同一瞬间,伏黑甚尔闪身进入了蝇头群中。很好的战术,藏在众多咒灵之中,的确难以通过咒力分辨个体之间的差异,只可惜你算漏了一点,除了通过咒力,我还可以通过嗅觉啊!那头三级咒灵,曾经是你的奇兵,现在将会是你的催命符! 五条严胜挥刀砍向伏黑甚尔,日轮刀和天逆鉾相接的瞬间却突然崩裂,接着那柄长刀刺穿了他的腹部。伏黑甚尔将那刀拔出的时候,溅出了大片血花。 “怎么会!”五条严胜捂着伤口,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很疑惑是不是,这柄天逆鉾可是能够强制解除术式呢!”伏黑甚尔笑得癫狂,“早就知道你的刀刃是术式所化,之前之所以不用,就是为了此刻一击即中。只可惜你的剑术超乎想象,让我不得不用它作为防御,不然现在捅穿你的就是它了。” “而且,”伏黑甚尔轻笑,“经过那个情报有误的任务和刚刚攻击的消耗,你的咒力也所剩无几了吧?”一想到五条兄弟两个会是同样的死法,伏黑甚尔就忍不住内心澎湃起来。 “原来如此啊,既然这样,那不用术式就好了对吧?”五条严胜从脖子上扯下项链,一阵蓝光闪过,那项链竟然化为一把长刀。 “竟然是特级咒具吗?”伏黑甚尔语气散漫,“真不愧是五条家的少爷。” 这可不是什么显摆大少爷身份的工具,而是很重要的纪念品啊!悟,保佑我吧! 五条严胜只觉得身体发热,没准已经快到40度了,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再次充满了力量。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只是想着战斗。 可在伏黑甚尔的眼中,五条严胜的额头和脖子突然长出了奇怪的斑纹。但他暂时无暇思考这样的小节,因为五条严胜已经攻到了眼前。 两人之间开始了白刃战!即使是身负重伤,但是凭借着经验和本能,五条严胜一直在压着伏黑甚尔打。 三十个回合之后,五条严胜斩断了伏黑甚尔手中的那把长刀,就在他准备送伏黑甚尔升天的时候,一个人影从远处晃晃悠悠地走来。 五条严胜看清来人之后一愣,几乎要喜极而泣。 “没想到吧,老子又回来了!”五条悟脸上还挂着血迹,他笑得癫狂,“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用那把特殊的咒具,捅穿我的头!” “是吗?这样的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了!”伏黑甚尔抓住了五条严胜短暂的愣神,将天逆鉾插进了五条严胜的脑袋!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9、五条严胜之死 顶着五条悟惊愕的目光,伏黑甚尔继续加大力度,用天逆鉾将五条严胜的脑袋捅了个对穿。伏黑甚尔拔出天逆鉾,同时不忘挑衅五条悟:“我还要多谢你的提醒啊!” 大脑被捅穿的瞬间,五条严胜视野内一片黑暗,他感觉自己的气力在不断地流失。好像要握不住手里的刀了,“咣当”一声传入耳膜,那柄因一直被主人细心呵护,而被五条悟戏称为“银色奶油甜心”的剑就这样落在了地上。 原来,人在死之前最后消失的真的是听觉!五条严胜此刻只听到五条悟撕心裂肺的喊声,突然想起了刚出生的那天长老说过的话,弱小无能的兄弟,只会成为神子的弱点。果然,像我这样平庸的人,是注定不能与神子同行的。传说双生子之一的死亡,会为他的同胞补全身体的缺憾,虽然悟已经很强了,但我还是放心不下啊,如果传说是真的就好了! 五条严胜死前最后的念头就是不甘心,他想难道我的一生就这样碌碌无为地结束了吗? “严胜!”五条悟瞬移接住了五条严胜瘫软的身体,对方的手无意识地垂落在地。五条悟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连一句话也没来得及留下,就停止了呼吸。 明明上一刻双生子之间隐秘的联系还让五条悟的脑袋痛得快要爆炸了,现在他的脑海却突然恢复平静。五条悟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状态好到离谱,自出生以来,他的大脑从未有过这样放松的时刻。这让他想起了拼命训练午后,五条严胜总是会用药膏为他按摩眼周,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皮肤,给人安心宁静的感觉。 严胜,是你吗?五条悟没由来的回忆起族中长老无数次说过的双生子诅咒,眼泪从脸颊滑落,他的哥哥永远都是那么温柔。 五条悟已经陷入了极致的悲伤与愤怒,无需任何言语来表达,因为他那双被誉为“天空的延展”的六眼,此刻已经蒙上了非理性阴霾。 “不错的眼神,可惜光靠眼神是杀不死我的,我们俩之间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伏黑甚尔挥舞着万里锁,连接在锁链另外一端的天逆鉾泛着寒光。从四肢传来的痛感却提醒着伏黑甚尔,他现在的状况远没有他想象地轻松。 伏黑甚尔率先朝五条悟攻去,脑中却闪现出了五条严胜的身影,这家伙的剑术可真是恐怖,如果不是偷袭的话,我一定会死在他的手上,而且他给人的感觉很熟悉,或许我们真的是同类吧!就这样死了真是可惜,只可惜我们是敌人。 五条悟干脆利落地躲过了伏黑甚尔的攻击,他倒悬于天上,“术式反转「赫」。”红光乍现,直冲伏黑甚尔的腹部。 伏黑甚尔还是那套老套但好用的招数,他将天逆鉾充当盾牌置于身前,抵挡五条悟这次的攻击。这小子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吗?攻击的威力居然大了这么多,「赫」虽然没能直接攻击到伏黑甚尔,但其产生的巨大冲击力,仍然让伏黑甚尔吃了不小的苦头。 啧,肋骨断了三根,而且刚刚被砍伤的地方血流的更多了,伏黑甚尔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用天逆鉾支撑着站起来。这回恐怕要交代在这个手下败将手里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不想逃。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禅院家的那个。”五条悟现在才想起为什么他看这家伙那么眼熟,这不就是那个在他们六岁生日那天跑来对严胜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还经常被严胜提起的那个混蛋吗? 伏黑甚尔可没闲心搭理五条悟的回忆往昔,他再一次发动进攻。可那些攻击就好像是装了导航一样避开了五条悟,不,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伏黑甚尔的所有攻击都在五条悟的六眼之下无所遁形。 五条悟愈加愤怒,他已经陷入了癫狂,脑子里只想着报仇,他开始了无差别的攻击,周围的一切都被他碾碎。伏黑甚尔从五条悟身上看到了毁灭的火焰,如果不加以克制,这家伙迟早会把自己也烧成一捧灰。 “悟,冷静!”五条严胜的声音就这样闯入五条悟的大脑,空灵而澄净,比年终祭典上演奏的曲子还能安抚人心。五条悟领悟到了一丝禅意,他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他的内心也趋于平静,五条悟张开双臂,全身心地拥抱这种感觉。他就这样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六眼不断地为他捕获周遭发生的细微变化,天空飘过一片云,草叶上滑落一滴水珠,花朵上落下一只蝴蝶……五条悟感觉自己现在自在极了,甚至能够感知到世界的呼吸。 五条悟凭心而动,“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这小子,是顿悟了吗?伏黑甚尔突然看不透眼前的家伙了,不过战斗进行到现在,注定你死我活,早就没有他后悔的余地了,他挥舞着万里锁继续打出大范围远程伤害。 五条悟只是微微侧身,就躲过了这次攻击。对上五条悟那澄澈而又深邃的眼睛,伏黑甚尔竟让生出了惶恐。短暂的注视过后,五条悟开口,“我知道你是禅院家的,对六眼很了解,不过没关系,接下来的一招,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五条悟弹指一挥:“虚式「茈」。” 原来人在死之前是真的能看到走马灯的,生平的记忆快速在伏黑甚尔的脑海里闪现。明明清楚地感知到会死,我为什么一定要和这个男人对上?是啊,我只是想要通过打败无下限术式的持有者,想要去否定、去压倒,一直以来否定我的禅院家而已。原来在无尽的仇恨和愤怒中,我也变得扭曲了吗?难怪我会输啊! 万里锁从伏黑甚尔的手中滑落,真是可悲啊,我不是早就舍弃自尊了吗?是我自己,选择了这条不尊重自己,也不尊重他人的道路…… 五条悟缓缓落地,他沉默地抱起五条严胜,与半个身子被洞穿的伏黑甚尔对视:“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没有,”伏黑甚尔不欲在这个世界留下更多的话语,他的一生本来就是不值得的,突然他脑子里闪过那个笑得温柔的女人,她的怀里还抱着自己的恩惠。阳光真是温暖啊,只是为什么我现在才发现呢? “过几年,我的孩子会被卖到禅院家,到时候任你处置吧!”说完,伏黑甚尔就合上了眼睛。即使是死亡,也不能阻止他立于世间。 “黑井,还有墨镜怪人,我们来找你们了!”少女喜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天内理子只觉得从薨星宫地下通道回到地面的路太长,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的家人和朋友,在路上一刻也不敢歇息。 五条悟站在一众被夷为平地的高专建筑物之间显得格外显眼,天内理子大老远就看到五条悟标志性的白色脑袋,惊喜地加快了脚步。 “啊啊啊,”等天内理子好不容易靠近五条悟所在的地方,眼前惨烈的一幕让她跌坐在地上,黑井倒在地上,身下是一片干涸的血迹,五条悟怀里抱着的五条严胜也生死不知。天内理子踉踉跄跄地爬到黑井的身边,她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黑井,你醒醒啊,为什么会这样!” 夏油杰一直跟在天内理子的后面充当护卫,听到天内理子撕心裂肺的叫声,他立刻加快脚步朝此处赶来。当夏油杰看到浑身是血的五条悟,以及被五条悟抱在怀里、同样浑身染血的五条严胜时,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严胜他?”夏油杰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颤抖,我一定是中了敌人的幻觉对吧?他快走两步,扑到五条严胜的旁边,想要握住他的手,严胜那么强,他怎么会…… 五条悟张了张嘴,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只是长久地注视着五条严胜的脸,还是那样柔和,就好像睡着了一样。过了好一会儿,久到夏油杰以为自己等不到答案的时候,五条悟干涩的声音传来:“哥哥他,是因为我才被那个男人偷袭而死的。”五条悟少见地用哥哥来称呼五条严胜,以前他只有闯祸了,或是兄弟间撒娇的时候才会偶尔这样称呼五条严胜。他其实一直知道,五条严胜最喜欢这个称呼了。哥哥,求求你,醒过来。 …… “严胜,严胜,你看这个!”有一天五条悟拿着一本科学杂志递到五条严胜面前,“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异卵双胞胎中后出生的那个才是老大,所以我才应该是哥哥才对!而且,我比严胜高那么两厘米哦!” “所以悟…想要我唤你…兄长吗?”五条严胜放下棋子,心情颇好地看着五条悟,他就说这小子怎么突然看起书来了,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 “啊?真的可以吗?”五条悟信了,并且一脸期待地看着五条严胜。 “你觉得呢?”五条严胜眯起了眼,笑着反问他。 好可怕,严胜的眼睛里好像下一秒就要射出红色激光了!五条悟非常从心地摇摇头,“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的!我的意思是,我也可以保护严胜啦!” “悟,”五条严胜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戳了一下五条悟的脑袋,“长大了!” 五条悟眼角有泪水滚落,我根本没能好好保护严胜,我肯定是最差劲的兄弟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0、你把生命当什么了! “悟,你”夏油杰看着神情恍惚的五条悟更加心痛,他想说些什么劝五条悟节哀,但他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因为他的内心,同样充斥着难以言表的悲痛。 “夏油先生,”天内理子擦干了眼泪走到夏油杰面前,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她再开口的时候,仍然止不住地哽咽,“我知道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了,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帮我把黑井葬在有鲜花的地方。夏油先生的性格温柔又细腻,五条他又……这样的事情我只能拜托您了!真是抱歉,又给您添麻烦了!”天内理子第一次对夏油杰用上敬语,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场合。 “理子,你想要做什么?”夏油杰看着眼神坚毅的天内理子,已经心里隐隐有了预感。温柔细腻是夏油杰的优点,这赋予了他极强的共情能力,但这强大的共情能力背后,往往会伴随着多思和忧虑,从而给他带来长久的痛苦。 “我想要继续完成同化,但是这样的话,就不能看着黑井入土为安了,所以我希望,您能帮我完成这个心愿。”天内理子一边说,一边强忍着不让自己流出眼泪,“我要食言了。” “为什么?不是说好了,要和大家在一起的吗?”心底的预感得到了验证,夏油杰神色凄惶,“明明,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才……” “正因为黑井和严胜先生的牺牲,所以我才要去。”天内理子音调拔高,打断了夏油杰的话,“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进行同化,他们根本就不会有事,现在要我背负着两条性命,再让我去过所谓的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做不到。” “而且说了要和大家在一起,就一个都不能少,黑井已经死了,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天内理子惨然一笑,“你曾经对我说过,天元大人能够增强咒术界的结界对吧?那么同化过后,我也算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和大家在一起了吧!我真的不想,再躲在你们身后了,所以让我去吧!” 天内理子说完这一番话,留恋的朝黑井看了一眼,转头就往薨星宫的方向跑去。夏油杰下意识地想要追上天内理子,但他想不出该用什么理由阻止她,最终只是蹲下身子,用衣服裹起了黑井小姐的尸体。 …… 如果采访五条严胜“死亡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的话,他说不定能写出一本书来,虽然很离奇,但是被天逆鉾捅穿大脑的五条严胜虽然已经停止呼吸,但只是片刻的混沌过后,他就恢复了自我意识,他能够感知到身体的变化,也能够听到外界的声音,看到外面发生的事情,但他的的确确是死了的,就好像灵魂被封印在身体里一样。 我现在到底算是什么?缚地灵吗?五条严胜觉得死了之后还能体验到头很痛,血液在不断流失,身体逐渐变凉的感觉,也太过分了。而且这样的感觉真是让人熟悉,就和上辈子被鬼杀队成员斩首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五条严胜不太想死,他过了四百多年暗无天日的生活,重活一世好不容易能堂堂正正地阳光下,却只能过短短十六年,他舍不得!他有了爱他的妈妈,有些调皮但大多时候很乖巧的弟弟,还有可以信赖的伙伴和老师,他舍不得!他还没有完成小时候许下的,同五条悟并肩前行的愿望,他舍不得! 后来看到五条悟感悟到了世间法理,成功为他和自己复仇之后,五条严胜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满足。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现在的五条悟已经从神子踏上了转变为神的道路,五条严胜再一次看到了和兄弟之间的差距,以及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被需要了。 五条严胜觉得就这样死了也不错,如果有下辈子的话,能和悟做一对平凡的兄弟最好了!实在不行的话,给他匹配个低配版的也能勉强接受,不要缘一,不要缘一,不要缘一!就算是是嘴甜的,也不要! …… 五条悟抱着五条严胜独自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夏油杰则是去完成和天内理子的约定让黑井小姐入土为安。走到自己之前倒下的地方,五条悟这才看到散落在地上的喜久福,他捡起一个,丝毫不在意上面沾满了尘土,一口咬下去,只觉得苦涩无比。 五条严胜看到这一幕恨不得从自己的身体里冲出来,怎么能乱吃掉在地上的东西呢?吃下去之后生病怎么办?就是可以使用反转术式,也会难受的啊!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让我怎么安心地往生! 刚刚战斗搞出的动静很大,家入硝子一直在为她的伙伴们暗自担心,她的能力不是战斗方面的,上面的人也不允许她离开,她只能一早就守在校门口,希望能第一时间为他们提供治疗。 家入硝子看到五条悟怀里的五条严胜,下意识地认为对方是受伤了,她心疼地上前想为五条严胜检查伤势,但却被五条悟躲开了。 “不用白费力气了,硝子。”五条悟早就用六眼检查过无数遍了,如果还有一线生机的话,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带着五条严胜来找她。 “怎么会!”家入硝子的第一反应也是不信,她期望着下一刻五条严胜会睁开眼睛对她说自己根本没事,这一切都是他和五条悟共同的恶作剧。可是五条严胜没有起来,五条严胜也从来不会恶作剧。这位每天治疗很多病人,见识过无数生离死别的“医生”,第一次面对友人的离去时,也和曾经的伤者亲友一样痛心不已。 五条严胜想对硝子说不要伤心,但他没办法开口,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帮她擦去眼泪。只能在自己的身体里急的团团转。 五条悟抱着五条严胜继续往校舍的方向走,严胜很爱干净,执行完任务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现在他却脏兮兮的一定很难受。 五条悟帮五条严胜洗了澡,换上了新的高专校服,还贴心地帮他扎了一个高马尾。这下子,五条严胜更像是睡着了。 五条悟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时不时流泪,时不时大笑,时不时自言自语,让五条严胜越发担忧。这样的担忧到了第二天达到了顶点,五条悟在十多个小时内,没有吃任何东西,也没有闭眼休息过,只是像小时候那样,窝在五条严胜的身边。 你是活够了吗?五条悟!五条严胜现在一点也不想死了,他现在生气地要命,只想坐起来狠狠地教训五条悟一顿。想下来陪我也不必这么早,你到底把生命当成什么了! 好痒啊,感觉要长脑子了!如果五条严胜能够看到后脑勺的话,他就会发现自己的伤口在不断地愈合。 “悟他,还是不肯开门吗?”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两人都是双目无神,看上去无比憔悴,他们也在这里守了很久,“总要,总要让严胜……”家入硝子说不下去了,只是不住地流泪。 夏油杰自然明白家入硝子的意思,咒术师们往往都非常注重身后事,除了入土为安的观念外,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尸体如果不经过处理的话,可能会被居心不良的人打扰而难以安眠。而且,身为五条悟的同胞兄弟,如果五条严胜的尸身落在敌人的手上,对五条悟也会造成伤害,他们已经失去一个伙伴了,不能再给敌人伤害另一个伙伴的机会。 因为同样的原因,五条家已经派人来过很多次了,他们明确表示要带走五条严胜。家入硝子和夏油杰都下意识地拒绝,他们不想将好友交到那些人的手下,为此夜蛾正道不得不出面周旋。 “悟只是接受不了严胜的离开而已,就让严胜和他多待一会儿吧!”夏油杰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还沾着点点血迹,“我担心的是悟的身体状况,他之前消耗很大,现在过去十多个小时了,什么也没吃,万一坚持不住怎么办?” “杰,把门撞开!”家入硝子沉默片刻,“如果悟生气的话,就怪我好了,我答应过严胜要照顾他的,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无颜面对严胜。”夏油杰没有说话,他走到门边,一脚将整个门踹倒在地,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两人一起冲了进去。 与此同时,夜蛾正道实在是抵抗不住五条家武力和心理的双重压力,不得不带着气势汹汹的一群人来到五条悟的宿舍。 “悟,你不能再……”家入硝子话还没说完,手指着五条严胜,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严胜,严胜他动了!” 六眼此刻也察觉到了五条严胜的异状,五条悟坐起来,不可置信地握着五条严胜微微颤动的双手,他将脑袋贴近五条严胜的心口处,虽然很微弱,但的确是跳动着的。 五条悟突然笑得癫狂,严胜,他没死啊! “悟大人,请将严胜的尸身交给我们处理!”五条家的众人也到达了此处。 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五条严胜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眼前情况的他觉得还不如装晕,至少不用面对这么尴尬的场面。他努力地朝众人扯出一个笑,接着对他们开了个小玩笑,“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人渣,好歹仔细地检查一下呼吸和心跳啊,不要因为受伤的是严胜,就下意识地着急而失去理性啊!要不是严胜及时领悟了反转术式,他就真的死了!”家入硝子反应迅速地打了个圆场,她相信五条悟的判断不会出错,但是死后复活也太过离奇,为了不让五条严胜被抓去搞研究,她只能这么说了。 五条悟愣了一下,接着咧开嘴露出一个笑,“抱歉,是我太紧张了,仔细想想六眼好像给我反馈过信息来的……”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1、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我和严胜都没事哦,不过如果你们再不走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你们也没事!”五条悟通过亲切友好的交流,成功地将五条家的人“请”离了高专。 “我们就这么走了?这哪里像没事的样子,且不说悟大人,就是严胜,总不能说他脸上的斑纹是打战的时候纹上的吧!摆明了是有事啊!” “你觉得有事,你回去问悟大人啊!” “没,没事。我哪敢啊,刚刚好吓人,悟大人恨不得把我们剁了!” “既然知道,那就把你的嘴闭上,快点走啊!” …… 闲杂人等都离开之后,房间里只留下了四人组。四人大眼瞪小眼,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严胜,”五条悟突然扑上去抱住了五条严胜,五条严胜脚下不稳,两人双双摔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儿才爬起来。 “哈哈哈哈,”奇怪的氛围瞬间消失,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绷不住了直接笑出声来。 “悟快松开!”五条严胜只觉得丢人,如果不是刚刚经历过生离死别,五条悟那聪明的大脑,肯定会被爱的铁拳招呼一顿。 “我不,”五条悟揪住五条严胜的衣角不松手,像一只应激的小兽,“除非你说再也不会离开我。” “这种事情…怎么说的准?”五条严胜说完这句话之后,五条悟就松开了手,然后开始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他。我没有做什么错事吧?为什么感觉这么内疚啊! 只能说五条严胜对弟完全没有抵抗力,不到十秒他就煎熬地不行,真是败给你了,他语气轻柔,“我再也不会离开!” “好耶!”五条悟瞬间换了副表情,接着弹射起步,“我饿了,我们一起去食堂吧,我感觉可以吃下一头牛!” 五条严胜从地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血脉不通的身体,奇怪怎么脑袋还是有点疼?他用手在头上摸索着,并没有发现什么伤口。 家入硝子看着五条严胜的动作,以为对方伤口没有长好,“是没有恢复好吗,我给你检查一下吧?” “无事,没有…受伤。”五条严胜微微蹙眉,好奇怪的感觉,“只是总觉得…好像有人…拽我的…头发!” “哈,难道是中了诅咒?”家入硝子看向五条严胜脸上的斑纹,觉得可能性很大。 “与斑纹…无关。”五条严胜觉察到家入硝子的眼神,不是诅咒,但是比起诅咒也差不了多少了,毕竟这可是透支生命的东西。 “严胜,蹲下让我看看!”夏油杰突然一拍手,显然是想起了什么,接着仔细观察起五条严胜的马尾。 “怎么样?”五条悟和家入硝子都期待地看着夏油杰。 “嗯,”夏油杰托着下巴,“其实很简单,只是头发扎的太紧了而已!这不是严胜自己弄得吧,还有两缕头发没有梳上去。” “是老子干的啦!”五条悟下意识地用上了口癖,但看起来仍然气短,“我只是手生而已!” 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不过如果是悟的话,那就很正常了。 “去吃饭!”平时很注重形象的五条严胜出人意料地放任头发不管了。 “严胜,真的不重新弄一下吗?”五条悟没反应过来,不是不舒服吗? “梳得很好…很精神。”五条严胜说这话的时候差点咬到舌头,果然做人还是要诚实啊! “哼哼哼,”五条悟像一只斗胜的小猫,昂首挺胸地朝外走去。只有同样留长发的夏油杰,默默地对五条严胜比了个大拇指。 “虽然没有吃完一头牛,但是吃完了一桌堆得跟小山一样的点心呢!”夏油杰觉得空气里奶油的含量实在是太超过了,他这个咸党已经快要晕过去了。 吃饱喝足之后,夏油杰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好像是星期一来着,我们好像有课要上。” 五条悟抱头趴在桌子上,“我一点也不想去,夜蛾老师肯定会训我的!” “欸,可是逃跑没什么用哦,夜蛾老师总会找到你的!”家入硝子三十六度的嘴里,说出了让人的心拔凉拔凉的话。 …… 当夜蛾正道看到他的四个学生整整齐齐地坐在教室里时,鼻子一下子就酸了,原本想好的那些话通通说不出口了,只是交代了四人几句,就让他们自由活动。 “悟大人果然是被上天眷顾的男人!”夜蛾正道离开教师之后,五条悟窜上了桌子,得意地笑了。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当五条严胜戏谑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五条悟整个人都石化了。 “严胜,你居然听到了!”虽然之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五条悟自我感觉良好,但从自己的兄弟嘴里说出了,又是另一种感觉了。羞耻这种情绪,罕见地出现在五条悟的脸上。 “还悟说过这句话吗?好拽哦,唯我独尊,那我们怎么办?”夏油杰笑眯眯地看兄弟斗法的同时,还不忘火上浇油。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要过度解读啊!”五条悟头摇得像拨浪鼓,“你们当然一直在我身边啊,我们可是最强的!” 五条悟觉得语言无法准确地表达出他内心的想法,直接跳下桌子,勾住了夏油杰的脖子。夏油杰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精神,也勾住了五条严胜的脖子。那就只剩下…… 三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看热闹正开心的家入硝子,没办法谁让我的三个同期都是幼稚鬼呢,“嗨嗨嗨,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说完眼一闭,心一横,把自己的脖子也递了出去。 …… “都说了有身高差尽量不要勾肩搭背啊,脖子好痛。”离开教室之后,家入硝子因为长时间工作本就不堪重负的脖子雪上加霜。 一个长相奇怪的咒灵在地上蛄蛹着,来到众人面前,在看到夏油杰之后,它突然变得兴奋起来,“妈妈,妈妈,抱抱!” “这不是那个男人的?”五条悟看着丑宝,一些不美好的记忆涌上心头,“之前太紧张了,居然忘记把它给干掉了,不过它为什么会叫杰妈妈?” “不要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啊,我肯定是个男人没错!”杰,没有人怀疑你不是个男性,所以请不要解释这个,不然怀疑就会变成真的。 “是因为咒灵操术吧?杰不是把咒灵储存在腹部嘛,大概它以为杰在孕育咒灵,所以误会了吧。”家入硝子凭借对人体结构的理解,得出了这番答案。 五条严胜看着丑宝微微意动,三级咒灵啊,那可是被划分在“好吃”的范围内,他储存的咒力因为战斗和修复身体已经花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补充点新的能量了。 五条严胜还没来得及动手,丑宝突然把头转向了他,接着一句:“爸爸!”让他有点倒胃口。真是幸运的家伙,成功从咒灵灭绝者的嘴下逃生了!凭借这一点,就已经有成为特级咒灵的潜质了。 “硝子,还能解释吗?”五条悟看向家入硝子,显然希望她能再次提供一个科学的解答。 “大概它脑子坏掉了吧?”家入硝子两手一摊。 夏油杰看着五条严胜,若有所思。 “欸,真是过分啊,为什么不叫我!”五条悟蹲下来,戳了戳丑宝,“一点也不公平!” “悟,这个咒灵?”夏油杰内心想法很多,三级咒灵而已,如果没什么特殊能力的话,还是消灭好了。即使它叫我妈妈,我也不想吃难吃的咒灵球啊! “这个咒灵能力还挺特殊的,肚子里有个异空间哦!”五条悟想起伏黑甚尔战斗的时候,从丑宝肚子里掏出一个个特级咒具,“没准里面有那个男人的小金库。” “是吗?”夏油杰运转术式,一个咒灵球就出现在他手中,接他着毫不犹豫地吞下,“就叫它丑宝好了。”建立联系之后,夏油杰可以感应到丑宝的内在结构。 “怎么了?”五条严胜看着夏油杰的脸色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呵呵,说是小金库什么的倒也没错,里面是有一些高级咒具,但是一分钱也没有,反而有很多赌马的宣传单。”那生命去赚钱,结果都用来做这种事情,还真是…… “那人死之前说他还有个儿子吧?他看起来就不像是负责的家伙,没想到还是个赌鬼!”五条悟想起伏黑甚尔死前的表情,对五条严胜说,“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那孩子吧。” “好,”五条严胜点点头。 随后四人走到拐角处,家入硝子跟他们分开往女生宿舍去了,而三个男生则是继续结伴前行。 …… 可恶,为什么睡不着!五条悟躺在床上翻滚了快一个小时,一点睡意也没有。才九点啊,杰一定没睡,那我去找他好了。 五条悟踩着拖鞋,敲响了夏油杰的房门,“杰,杰,我知道你没睡,快开门!” 夏油杰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打开了房门,“我睡了!” “杰,我睡不着。”五条悟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那我们聊会儿天吧,一会儿就困了。”夏油杰打着哈欠,将五条悟带进了房间。 结果,两人聊着聊着都不困了。 “要不,我们一起去找严胜吧?他一定还醒着!”五条悟目光炯炯有神。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2、超绝发型 “你是说,我们两个昨天晚上睡着之后,自己给自己编了辫子?”夏油杰顶着冥小姐同款发型,死亡凝视着努力减少存在感的五条悟。 “嗯嗯嗯,”五条悟止不住地点头,“杰和严胜半夜突然就坐起来梳头了,好吓人的!” “骗人也该编个好一点的理由吧,这种话谁会信啊!”夏油杰一拳头锤在五条悟的脑袋上,请他吃了个热腾腾的大包。 “对不起啦,我实在睡不着就……”五条悟理不直气也壮,“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编的,很好看的,杰你看严胜就没有说什么,他肯定很喜欢啦!” 顺着五条悟的话,夏油杰将目光转移到五条严胜身上,只见他将头埋在被子里,整个人一动不动,“你确定他这是喜欢嘛,这是已经自闭了吧!”继承了五条家炸毛基因的五条严胜,自然是梳不成夏油杰那样光滑的两根发辫,于是五条悟这个坑哥小能手就给他整了一头小辫。 五条严胜可不仅仅是被五条悟的“先进”审美打击到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悟竟然能在我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完成这些操作。他又忍不住化身柠檬精,难道这就是我和神子之间的差距吗? “严胜,严胜,”五条悟不停地摇晃着五条严胜,“你不要吐魂啊,我错了,我错了!” …… “太过分了,杰!”五条悟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这样出去的话,一定会被硝子他们嘲笑的吧?” “这是给不乖的孩子的惩罚,啊,好了!”夏油杰满意地拍拍手,“而且,只是把你额头上的头发扎起来而已,不要说的我好像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老子的帅气值都受到影响了,还不过分吗?”五条悟走动的时候,头上竖着的小辫一晃一晃地,就好像加大号的呆毛。 五条严胜早就解开了五条悟的杰作,刚刚夏油杰“报复”的时候他一直在默默地打下手,看着五条悟脑袋上“duangduang”的头发,按耐不住内心地冲动,用手弹了一下。被弹到另一边的头发顽强地颤动了几下,接着居然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好神奇,让我也来试一次!”夏油杰像是发现的新大陆,兴致勃勃地上手戳那个小揪揪,“好好玩!” “喂,戳可以,不要拍照啊!”五条悟发出抗议,不过当然是无效的。 “悟,你的…墨镜呢?”五条严胜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儿了,原来是五条悟的脸上少了点什么。 “你说那个啊,”五条悟托腮,“好像在战斗的时候遗失了,当时情况那么紧急,我那有心思关心,没关系啦,再做一副就好。”反正是走公账。 “会很…难受吗?”特制的墨镜可以稍微缓解六眼的压力,现在墨镜丢失,肯定会有一些影响的,五条严胜习惯性地操心。 “没问题,完全可以接受哦!别忘了,我已经学会反转术式了!”五条悟给自己点了个赞,“而且眼罩和绷带也可以起差不多的效果。”说着五条悟就拉开床头柜,掏出一卷绷带绕着脑袋缠了一圈。 “怎么样,好看吗?”五条悟问两人。 “噗,”夏油杰直接捂嘴笑了出来,“悟,你知道吗?你现在特别像一个白色的羽毛球!” 五条悟又看向五条严胜,得到的是对方坚定的点头。 “啊?那我不缠了。”臭屁的五条悟立刻解开了绷带,“反正墨镜做好很快的!” …… “严胜你还是对悟太好了,”夏油杰看着已经恢复发型的五条悟,故作夸张,“就该让他顶着那种发型在高专里走一圈才对吧?” “杰,你好狠心!”五条悟捂住心口,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杰,”五条严胜喊了声夏油杰的名字,心里活动丰富,什么叫我对他太好了,我只是提了一下,你立刻就帮他解开了,甚至还帮他喷了定型发胶。 三人就这样打闹着出了宿舍,今天罕见地三人都没有任务,于是三人结伴前往教室。 教室里,夜蛾老师一看到五条严胜就对他说:“天元大人想要见你,尽快去一趟吧!” “见严胜?”经历过星浆体事件之后,天元在五条悟和夏油杰这里的好感度直接变成了负的,现在他突然提出要见五条严胜,两人都抗拒地不行。 “我…知道…了。”于五条悟和夏油杰反应不同,五条严胜倒是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五条严胜猛然想起天元的能力,只觉得背后发麻。天元活了上千年,被咒术界誉为“全知的术师”,可以通过结界术来获取情报,那五条严胜的秘密很大可能已经被天元知晓(吞食咒灵和复活)。面对这样的存在,无论天元是敌是友,都有必须去见他一次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陪着五条严胜重新踏上前往薨星宫的路,路上的血迹大多都被清理掉了,仍有星星点点还混在泥土里,刺激的人反胃。周围的建筑物和树木的废墟自然不可能像血迹一样被轻易抹去,五条悟走到一个深坑前发呆,这里是他被伏黑甚尔一刀刺入大脑的地方,也是他领悟反转术式的地方。 五条悟突然往下一跳,夏油杰还以为出现了什么情况,“悟,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找到墨镜了!”不愧是五条家出品,墨镜竟然毫发无损,硬度堪比一级咒具。 五条悟鼻梁上又架上了那副墨镜,隔着墨镜让人看不出眼神的变化。 三人继续向前,哈,又捡到装备了。 “是银色奶油甜心!”五条悟拾起地上的长刀递给五条严胜。 “是晴银!”五条严胜接过刀,掏出帕子擦过一遍之后,又把它缩小戴在身上。 至于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三人都默契地不提。 “我们只能陪你到这儿了!”走过长长的地下通道,三人不得不暂时分别,由五条严胜一个人继续向下走去。 五条严胜谨慎地开启了通透世界,他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这座宫殿的建筑物,在很多平平无奇的砖石上,都能发现流动的咒力。竟然能将结界术运用到这种程度吗?天元真是深不可测。五条严胜穿过大门,来到了大树的根部,果然发现了夏油杰所说的不一样的结界,他一脚踏进去,周围的环境开始扭曲,下一刻他就出现在了一间风格截然不同的宫殿中。 好香的味道,五条严胜闻到了一股异香,不同于咒灵对他有极强的吸引力,但又不像是人类的寡淡。非要说的话和夏油杰的味道有点像,咒灵与人类混合的感觉,但比起夏油杰却更偏向于咒灵的味道,难道这里有另外一个咒灵操术? 五条严胜警惕起来,他不断往前走,香味随着距离的变化也越来越浓,然后他来到了一扇门前。直到此时,五条严胜才第一次见到薨星宫里的人。 “是五条严胜吗?”那人见到五条严胜并没有开门,“天元大人有令,你就在此处等候。” 五条严胜点头,隔着门他都能够清晰地感知到门后的强大咒灵。在通透世界的帮助下,五条严胜找到了天元,而天元也似有所感地抬头,两人就这样隔着门对视。 但五条严胜很快就关闭了通透世界,他不想将天内理子的脸和天元联系在一起,他觉得这是对那位勇敢而又坚毅的女孩的侮辱。 “我无意与你为敌。”宫殿上空响起熟悉的女声,下一刻四周又恢复了平静。 “你可以走了,五条严胜。”接着那个守卫就开始送客。 五条严胜总觉得天元的话中藏着一丝畏惧,不过这并不重要,他已经得到可以接受的答案,没必要多生事端。于是,五条严胜又原路返回。 “哦哦哦,严胜你回来了!”五条悟和夏油杰居然一直守在原地没有离开,两个人在五条严胜离开之后,就默契地做好了万一薨星宫不放人,就打进去的准备。 “那我们就回去吧!”夏油杰隐蔽地收回了藏在袖子里的咒灵,“这里可不是个聊天的好地方。” 五条严胜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直到出了薨星宫,他抬起头对夏油杰说:“我们一起去探望黑井小姐吧!” “好,”夏油杰和五条悟大概猜出五条严胜在那里见到了什么,情绪肉眼可见地低沉下来。 夏油杰选的地方很用心,在离高专不远处的一座山顶上,不用担心被人打扰,现在的时节漫山遍野都是黄色的小花,到了冬天也有松柏为伴,更重要的是可以俯瞰到她心心念念的理子所在的地方,哪怕只是地面。 三束菊花摆放在墓碑前,三人虔诚地祈祷黑井来生能够圆满。同时,他们也在忧虑,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的。是为了理想信念,还是为了亲人朋友,不经意间的选择,像蝴蝶一样,影响着未来。 转身离去的时候,五条严胜想起了被天元同化的少女,“下次…来的时候,将理子的名字…也添上吧!” 来的时候是三个人,离开的时候也是三个人,只是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