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尔蒙偏差》 第1章 回国 夏末的停机坪还黏着白日的暑气,风卷着远处航站楼的广播声掠过,吹得温野指间那支未点燃的烟卷微微颤动。他倚在黑色迈巴赫的车门上,宽松的黑色衬衫领口敞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处一道浅得几乎要与肤色相融的疤,此刻他眼底惯常的散漫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指尖反复摩挲着烟盒边缘,鼻尖却在空气中细细捕捉着什么,直到那道米白色身影从VIP通道缓步走出,一缕极淡的、带着清冽感的梅子香,混着淡淡的荔枝味,顺着风缠上了他的鼻尖。 温叙推着银色的行李箱,左手无意识地搭在颈后,那里腺体的位置还泛着层薄红,是长途飞行颠簸导致的隐痛。米白色大衣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了弯,眼尾那点熟悉的弧度瞬间撞进温野心里。只是那笑意没达眼底,更像是一层薄而透的糖衣,裹着几分疏离的审视,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温野,从敞开的衬衫领口、随意夹烟的手势,到裤脚沾着的深褐色泥渍,不过两秒就把“刚从棘手场面抽身赶来”的信息摸得门清 “温野?”温叙开口时,声音还带着刚下飞机的微哑,他刻意放慢脚步,指尖在行李箱拉杆上悄悄用了点力,长途飞行让他的信息素有点稳不住,虽然喷了阻断剂,但那股淡梅子香正不受控地往外飘,他怕被旁人闻见,更怕被温野察觉这份狼狈。三年没见,温野好像又高了些,肩膀也更宽了,身上那股少年时的青涩褪去,多了些在市井里磨出来的凌厉,可当温野看向他时,眼底那点贪恋,和当年一模一样 温野几步就冲到他面前,伸手接过行李箱时,指尖故意蹭过温叙的手腕,他面上依旧挂着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哟,哥回来啦?这三年在国外,没把你弟忘了啊。”余光死死盯着温叙的手,他指尖泛着白,是腺体疼得厉害的征兆。他没提信息素的事,就像三年来无数次那样,假装自己只是个普通的beta,对这缕独属于他的香气一无所知。 温叙的指尖几不可查地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后颈的酸胀感越来越明显,他下意识地往温野身边凑了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要待在温野身边,他的信息素就会稳些,像找到了临时的锚点。他当然没忘,怎么可能忘,只是这些话他说不出口,只能淡淡瞥了温野一眼“爸派你来的?”语气是陈述句,没给温野留撒谎的余地。 “不然呢?”温野拉着行李箱往车边带,脚步放得极慢,故意挡在温叙上风处,替他拦住往来人群的视线“总不能是我自己想来,怕哥你刚下飞机,腺体又不舒服吧?”他故意说得含糊 坐进车里,空调的凉风驱散了暑气,却吹不散车厢里那缕越来越清晰的梅子香。温叙靠在副驾驶座上,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余光没放过温野握方向盘的手,那双手比三年前粗糙了些,指节上有新的薄茧,温叙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泛起一阵细密的疼,他知道温野在组织里过得不容易,父亲从未真正喜欢过温野,更没给过他半分关照,温野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全是靠自己一拳一脚打出来的 “在国外没少学本事吧?”温野主动打破沉默,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轻松,目光却通过后视镜,牢牢锁着温叙搭在颈后的手“我听说,你在金融课上拿了满分” “比不上你。”温叙转头看他,眼镜片反射着路边的路灯,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在课堂上学的都是理论,哪有你在组织里摸爬滚打来得实在。”他顿了顿,话锋轻轻一转,目光落在温野虎口的伤口上“我听说,上个月城西的货盘争端,是你用三分之一的利润,让姓刘的主动退了步?”他其实想问的是“伤口疼不疼”,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无关紧要的生意 温野握着方向盘的手几不可查地一紧。这事他处理得极为隐秘,连温修延都只知道结果,温叙居然能查到……鼻尖的梅子香似乎又浓了些,他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依旧笑得散漫“运气好罢了,姓刘的本来就心虚,我只是顺水推舟。”他没说的是,那次谈判后,他被刘老板的人堵在巷子里,硬生生挨了拳头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温叙没再追问,重新看向窗外 车子拐进一条熟悉的老巷,巷口那家挂着“张记私房菜”的馆子还亮着暖黄的灯。温叙的眼睛亮了亮,这是他和温野小时候常来的地方,张叔做的糖醋排骨是他的最爱,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包厢通风好,又偏僻,哪怕他信息素失控,也不用担心被外人察觉。 “知道你肯定想吃这个。”温野把车停在巷口,拉着行李箱率先下车“我昨天就跟张叔打好招呼了,让他把最里面的包厢留着,还让后厨炖了茯苓汤” 走进常去的包厢,桌上已经摆好了一桌子菜糖醋排骨、松鼠鳜鱼、清炒时蔬,全是温叙爱吃的,连菜的温度都刚刚好,温野给温叙倒了杯酒,酒液呈浅琥珀色,带着淡淡的果香,在灯光下晃出温柔的弧光“度数高,你少喝点” 温叙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甜中带着点微酸,像极了他和温野之间的关系,他放下酒杯,夹了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软糯的排骨裹着酸甜的酱汁,瞬间勾起了他的回忆,连后颈的酸胀都似乎淡了。 “你以前经常带我来吃,现在我请你。”温也笑着说,又给温叙倒了杯酒“以后想吃多少,我都请你。”他说这话时,却看到温叙刻意避开的目光 两人边吃边聊,话题从国外的校园生活,说到小时候的趣事。温叙说起自己周末去跳蚤市场淘到的旧唱片,是温野小时候最爱听的乐队,他特意买了下来,想着回来能和温野一起听,温野坐在对面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眼神专注,他喜欢听温叙说这些事,更喜欢听温叙提起“和他有关的回忆”,哪怕只是一张旧唱片、一缕香,都能让他心头甜得发颤。 酒过三巡,温叙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眼神也软了下来,没了平时的疏离和锐利。后颈的腺体又开始隐隐发涨,信息素不受控地往外冒,整个包厢都弥漫着清甜的梅子香。他靠在椅背上,看着温野,突然轻声说“温野,对不起。”温野手里的筷子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鼻尖的梅子香却浓得让他心慌。他知道哥想说什么,却还是温柔地看着他“又说这话干什么?” “不知道……就是觉得对不起”温叙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愧疚,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或许是因为想起温野在学校被人堵在小巷子骂没妈的野种,或许是那天自己逃的太干脆 “哥,我没有怪过你”温野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前倾,语气认真,目光却落在温叙皱起的眉头上,温叙看着他缩回的手,心里泛起一阵酸涩,信息素的味道又浓了些。他知道温野是在安慰自己,也知道温野心里的委屈从来没说出口。他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口酒,酒的后劲渐渐上来,让他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腺体的酸胀感却越来越清晰。 温野的呼吸瞬间变重,让他的理智一点点崩塌。他是beta,本该对所有信息素都毫无感知,可从十五岁那年,哥第一次分化的雨夜起,他就成了例外。这缕梅子香,成了他的专属信号,成了他藏在心底的执念。此刻哥的信息素这样浓,他却只能坐着,什么都不敢做。 “我有点晕。”温叙靠在椅背上,眼神发飘,身体不自觉地往温野那边晃了晃,温野连忙伸手扶住他,手掌触碰到温叙温热的肩膀时,他的身体瞬间僵住。那点温热的触感像火,烧得他心尖发颤,鼻尖的梅子香更是浓得让他几乎失控。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躁动,语气尽量平静“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他扶着温叙走出包厢,张叔在门口笑着打招呼:“温野,照顾好你哥啊,他今天脸色看着不太好,不会赶上易感期了把”张叔是看着他们长大的,知道温叙腺体弱的事。温野还是笑着应道:“知道了张叔,应该就是喝多了,而且有点感冒”他扶着温叙的手又紧了些,故意把大半的重量都揽在自己身上,让哥走得稳些。 把温叙扶上车,温野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座椅,让他靠得更舒服些,又从包里拿出温毛巾,轻轻敷在温叙的后颈上。温叙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脸颊上的红晕还没褪去,信息素的味道却淡了些,显然是舒服了些。温野看着他的睡颜,眼底的散漫渐渐褪去,只剩下压抑的温柔和贪恋,他多想就这样一直陪着哥,可他不能,他是只能偷偷闻着哥信息素的弟弟,这份喜欢,只能藏在心底,像颗见不得光的种子。 车子稳稳地停在温叙的公寓楼下。温野扶着温叙上楼,打开门时,温叙已经困得睁不开眼,靠在他怀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窝,带着淡淡的梅子酒香,信息素也跟着缠了上来,浓得让他心跳快得像要炸开。他小心翼翼地把温叙扶到卧室的床上,替他脱掉鞋子和外套,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指尖的温度顺着腺体传递过去,温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温叙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往温野身边靠了靠,信息素的味道也跟着飘了过来,甜得让人心慌。温野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手指轻轻拂过他的额发 “哥。”他轻声呢喃着,声音里带着点压抑的委屈和心动“我好想你,想了整整三年。” 他知道温叙喝多了会断片,也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能这样靠近温叙的机会。他缓缓俯身,在温叙的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像在亲吻一件稀世的宝贝。那点温热的触碰让他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他连忙直起身,大口喘着气,眼底满是压抑的疯狂,他想把他藏起来,想让这缕信息素只属于自己,想永远这样 他替温叙把窗帘拉好,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直到确认温叙的呼吸平稳、信息素也稳了下来,才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温叙,没醒就好… 第2章 立足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温叙是被手机持续的震动吵醒的,他撑着身体坐起来,宿醉后的头痛混着后颈腺体的酸胀感,像有根细针在太阳穴和颈后同时扎着。伸手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的“父亲”二字让他瞬间清醒大半 “温叙,醒了就抓紧收拾。”温修延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压得人呼吸发紧“司机半小时后到你公寓楼下,带你去组织熟悉环境,别迟到。” 温叙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脑袋传来的隐痛让他忍不住放软了语气“爸,我刚回国,时差还没倒过来,还有点不舒服,能不能给我两天时间适应?”他太了解父亲的脾气,硬碰硬只会招来更强的压制,偶尔用身体情况示弱,反而能戳中父亲对“继承人身体状态”的在意 “适应?”温修延的声音冷了几分,听筒里甚至能隐约察觉到一丝属于顶级alpha的威严“我花了大半辈子给你铺好路,不是让你回来用身体当借口讨价还价的。要么现在就乖乖听话,要么从今天生活费我全停了。”温叙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他知道父亲说到做到,沉默了几秒,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马上收拾。” 挂了电话,温叙靠在床头缓了缓,指尖无意识地按在后颈腺体上,找出阻断剂,对着腺体喷了两下,清冽的梅子香瞬间被压制下去,只剩下淡淡的荔枝味。洗漱时,镜子里的人眼底带着点酒后的红,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暴露了他的脆弱。他选了酒红色西装,领口系得一丝不苟,连袖口的纽扣都扣得整整齐齐——这是他的习惯,越是面对复杂的局面,越要在细节上保持体面 刚换好衣服,门口就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温叙打开门,门外空无一人,只有鞋柜上放着个保温桶,旁边压着张纸条,是温野那笔锋张扬的字迹“醒了记得喝粥,组织那边要是有人给你使绊子,别硬扛,我十分钟内一定到。” 温叙拿起保温桶,指尖触到桶身的温度,心里泛起一阵暖意。打开保温桶,青菜粥的香气扑面而来,熬得软糯黏稠,顺着喉咙滑下去时,连带着腺体的酸胀都缓解了几分。 喝完粥,司机已经到楼下了。温叙拎着一个单肩包下楼,黑色轿车停在路边,司机李叔恭敬地替他拉开车门“温少,老板吩咐了,直接去组织总部。”车子平稳地驶在路上,温叙没像平时那样沉默,反而主动看向驾驶座的李叔“李叔,我听说上个月城西的货盘出了点问题,最后是温野处理的?” 李叔从后视镜里看了温叙一眼,叹了口气“可不是嘛。那姓刘的,仗着手里有渠道,非要抢我们的地盘。二少为了这事,跟他谈了三天三夜,最后硬生生用三分之一的利润换了他退一步。上次处理货盘,有人故意泄露交货时间,他还被姓刘的手下围在巷子里,硬是靠着狠劲才冲出来。” 温叙握着公文包的手几不可查地紧了紧,后颈的腺体似乎又开始隐隐发涨,他没再多说,心里却已经有了盘算,那些元老大多是中低阶alpha,仗着资历,总爱用信息素压制旁人,以后他得想办法替温野挡一挡。 车子很快驶到组织总部所在的写字楼前。走进电梯,按下顶层按钮时,温叙刻意释放出一丝极淡的梅子香,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传递信号:他是高阶alpha,哪怕腺体发育不完全,也有足够的信息素压制力。电梯里守着的两个保镖,在闻到那缕梅子香时,下意识地挺直了背 走进温修延的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景象。温修延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顶级alpha信息素,浓烈的薄荷味,压得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发紧。见温叙进来,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温叙在椅子上坐下,身体微微前倾,主动释放出一丝臣服的低浓度信息素,这是alpha之间的规矩,面对等级更高的alpha,适度的示弱能减少不必要的冲突“爸,李叔在路上跟我说了些组织里的情况,您放心,我不会给您丢脸的。” 温修延抬眼看他,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了平静“看来你倒是有几分准备。正好,今天下午有个任务,让你去试试手。”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温叙面前,“城南的张老板,欠了我们三百万,拖了半年多。他是个中阶alpha,仗着有点势力,总爱吓唬人,你去把钱要回来。” 温叙拿起文件,快速扫了一遍。张建议,中阶alpha,开了家建材公司,表面光鲜,实则资金链早断了;嗜赌如命,还在外面养了情人;温叙看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没问题” “组织里的人,你随便挑。”温修延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就怕你镇不住场。” 温叙站起身“那我就试试。” 走出办公室,温叙先给温野发了条信息:“下午去张老板那,你在附近盯着”没几秒,温野就回了信息“放心,我已经在张老板公司附近了,我带的都是beta兄弟,不会跟他的人起冲突。对了,张老板的腺体在三年前受过伤,信息素不太稳,你要是压制他,不用太用力,免得他狗急跳墙。” 温叙勾了勾唇角,他收起手机,慢悠悠地走进办公区。办公区里,几个元老正围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抽烟,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中低阶alpha信息素,显然是在故意释放压迫感。见温叙过来,他们都停下了谈话,眼神里带着审视和敷衍。 “温少,您找我们有事?”李叔率先开口,语气里没什么敬意。 “有点事想麻烦各位叔伯。”温叙笑着走过去,身上的梅子香淡得几乎看不见,却带着高阶alpha独有的压迫感,“爸让我去给张老板要债,带点人手” 一个看着就不是善茬的男人放下烟,故意释放出一丝带着压迫的信息素“温少,不是我们不配合,实在是人手紧张。你看,城西的货要送,城北的地盘要巡,手下的兄弟都出去执行任务了,实在抽不出人”他一边说,一边加大了信息素的释放量,试图压制温叙。 温叙没动,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一缕清冽的梅子香瞬间弥漫开来,像把锋利的刀,瞬间切断了那缕烟味信息素,那男人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收敛了气息,高阶alpha对中阶alpha的压制,是与生俱来的,哪怕温叙的腺体发育不完全,等级上的差距也无法逾越“既然各位叔伯人手紧张,那我就自己挑吧。”温叙的目光扫过办公区,落在两个低头整理文件的beta身上,“王延,张伟跟我出个任务。” 两人立刻站起来,脸上带着点紧张和兴奋“好的,温少!” 带着两个beta走出办公区,温野已经在楼下的车里等着了。他靠在车窗边,手里拿着瓶矿泉水,见温叙过来,扬了扬下巴“怎么样?那些老东西没少用信息素压你吧?” “还好,没什么大问题。”温叙笑了笑,拉开车门坐进去“压不住我。” “那也得小心。”温野从车里拿出个小巧的香薰盒,递给他“这里面是安神香,要是不舒服,就打开闻闻。张老板的信息素带着点铁锈味,容易刺激腺体,你别跟他硬耗。”“嗯。”温叙接过香薰盒,指尖触到盒身的温度,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下午两点,温叙带着两个人准时出现在张老板的建材公司楼下。公司门口停着几辆黑色轿车,几个穿着黑色背心的打手靠在车门上抽烟,见温叙等人过来,他们立刻警惕地站起来“你们是谁?干什么的?”温叙没跟他们废话,只是微微释放出一丝梅子香。那缕清冽的香气像阵风,瞬间压过了打手们的低阶信息素。几个打手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告诉张老板,要么出来跟我谈,要么我直接找你们老板娘。”温叙语气平淡,身上的梅子香却又浓了几分,压得几个打手连头都抬不起来。 一个打手慌慌张张地跑进公司,没几分钟,张老板就陪着笑跑了出来。他穿着件花衬衫,肚子挺得像个皮球,身上散发着中阶alpha特有的、带着铁锈味的信息素,试图用气息压制温叙“温少,久仰大名,里面请,里面请。” 温叙跟着张老板走进办公室,房间里弥漫着劣质香水、烟味和铁锈味信息素混合的味道,刺鼻得很。张老板殷勤地给温叙倒茶,一边倒一边加大了信息素的释放量“温少,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吩咐一声就行。”他的信息素带着点攻击性,显然是想给温叙一个下马威。 温叙没坐,只是靠在办公桌边,身上的梅子香瞬间爆发开来。清冽的香气像潮水,瞬间淹没了房间里的铁锈味,带着高阶alpha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死死压在张老板身上。张老板手里的茶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热水溅了一地,他脸色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等级上的差距,让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腺体处更是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张老板,我来的目的,你应该清楚。”温叙语气冷了下来,梅子香又浓了几分“三百万,拖了半年多,该还了。” 张老板的额头冒出冷汗,他想释放信息素反抗,却发现自己的信息素像被冻住了一样,根本释放不出来“温少,不是我不给,实在是公司资金链紧张……” “资金链紧张?”温叙挑了挑眉,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张老板面前“张老板,你欠的300万,我可以让你分10期还,利息按银行的来,但我得‘托你帮个忙’我手下有个兄弟的侄子,想进你儿子那所学校,你在教育局认识人,帮着搭个线。” 张老板的脸色瞬间惨白,拿起文件看了一眼,手都开始发抖“温少,你这是干嘛啊……” 温叙低头笑笑一声,语气漫不经心“没事,要是这事我们谈不拢,我明天得去学校接我那小侄子放学,说不定会碰到你家公子。对了,你老婆上周去看的那套学区房,首付好像还没凑齐吧?”张建议明显是怕了“哪个,这事好办啊温少,钱嘛我才还五十万您看成吗” 温叙收敛了些信息素,房间里的压迫感轻了些“可以,不过,我需要一个担保人。你那个小情人怎么样”他刻意留了余地,要是把张老板逼得太狠,反而会惹麻烦。 张老板连忙喊来人让去接人,那人是一个漂亮的的小omega,在闻到温叙的信息素时,早就吓得不敢抬头 温叙收好钱和欠条,转身就要走。张老板突然喊住他,声音里带着点讨好“温少,您……您的腺体还好吧?刚才是我不对,不该跟您对着干。”他是真的怕了,温叙回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张老板,您这话到显得小辈我不尊重您了,放心我不伤omega,钱还上了自然给你送回来” 走出办公室,温野已经在楼下的车里等着了。他靠在车边,手里拿着个温毛巾,见温叙过来,快步迎上去“怎么样?顺利吗?”“挺顺利的。”温叙晃了晃手里的欠条,后颈的腺体因为刚才的释放,有点轻微的酸胀,“收了五十万,剩下的写了欠条”温野笑着递过温毛巾 温叙接过温毛巾,敷在脸上,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知道,不管什么时候,温野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状态。 回到组织,温叙直接拿着欠条和转账记录去找了李叔等人。他走进办公区时,几个元老在闻到那缕信息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再也不敢用信息素给他使绊子“劳烦各位叔伯挂心,钱已经要回来了。”温叙把东西放在桌上,语气平静,“以后我调动人手,还请各位叔伯多配合些,别再让兄弟们跟着我受委屈。” 李叔等人连忙点头应下“温少说得是” 温叙满意地笑了笑,转身走出办公区。刚走到电梯口,就看到温野靠在墙上等着他“怎么样,搞定了?”温野笑着迎上来,眼底带着点藏不住的关心“没不舒服吧?我刚在楼下给你泡了茶,能舒缓神经” 温叙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后颈的酸胀似乎都轻了些“没事,有你在,能出什么事。” 第3章 够了 温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站了很久,指尖捏着的抑制剂包装纸被揉出细碎褶皱,窗外正午的强光顺着玻璃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出狭长的光斑,把远处摩天大楼的轮廓照得有些发虚,连楼下川流不息的车影都成了模糊的色块。他抬手理了理西装领口,荔枝味的阻断剂缓慢挥发,清冽的甜香裹着淡淡的木质调,将后颈腺体的存在感彻底盖了过去。 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无论是出席谈判桌,还是在组织内部开会,阻断剂从不离身。倒不是怕信息素泄露引来麻烦,毕竟他的腺体虽不算顶尖强悍,却也能稳定控制,只是那股淡得像雾的梅子香,总让他想起三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想起温野滚烫的掌心,想起自己失控的喘息,更想起第二天清晨醒来时,意识到自己处于下方的那阵窒息般的难堪。 门被轻轻敲了两下,没等他应声,温野就拎着个包走了进来。脚步放得极轻,鞋底蹭过地毯时几乎没声音,像怕惊扰了什么易碎的东西“哥,阿力去张叔那取的粥,我特意让后厨加了山药,吃这个能养着点。”他说话时,鼻尖几不可查地动了动,原本带笑的眼底光色骤然沉了沉,空气里满是荔枝味的阻断剂,却还是有丝极淡的、属于哥的信息素,像游丝似的缠在他鼻尖,淡得几乎要消散,却足够让他心脏猛地缩了下。 温叙没回头,依旧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声音淡得像窗外的光“李叔他们那边没动静?” “能有什么动静。”温野把帆布包放在茶几上,弯腰从里面掏出个银色的保温饭盒。开盖时,白色的热气裹着淡淡的米香漫开“我让小六和阿杰在他们办公室门口守着,只要敢私下调人手,就把他们上个月偷偷给‘老鬼’递消息的账,直接往爸的书房送一份。” 温叙缓缓转过身,目光先是扫过那只饭盒,随即落在温野挽起的袖口上。青年小臂内侧那道疤痕依旧清晰,淡粉色的皮肉凸起,像条蜿蜒的小蛇,从手腕一直延伸到肘弯。当年两人被仇家抓走,对方突然动了手,一把弹簧刀直冲着他后颈刺来,是温野扑过来替他挡了一下。当时温野只笑着说“小伤,贴块创可贴就好” “疤还没好透,就把袖子挽上去”温叙的指尖在粥碗边缘轻轻划了一圈,骨节分明的手指衬着白瓷碗,显得格外修长。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陈述一件普通的事,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沉“道上的人见了,还以为我苛待你” 温野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轻轻晃了晃,像个被拆穿小把戏的孩子。他抬手把袖子往下拽了拽,却没完全遮住那道疤,故意露出一小截淡粉色的边缘,眼神里带着点狡黠“哪能啊哥,我乐意留着。”他说话时,目光不自觉地黏在温叙的后颈上——那里被深色的衣领遮住,荔枝味的阻断剂气息从领口飘出来,可他总忍不住想起三年前那个晚上,哥没喷阻断剂时的样子 “下午去张老板那,不用跟着。”温叙舀起一勺粥,递到嘴边却没喝,目光落在温野脸上,眼神里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坚决“你在组织盯着,要是我这边超过一小时没给你发消息,就把张老板老婆的信用卡账单,往他公司的公共邮箱发一份” 温野的心脏猛地一跳,鼻尖的梅子香似乎更清晰了些。他知道温叙的意思,张老板在外面养了个情人,每个月给情人买包、买珠宝的钱,都是刷的他老婆的副卡,那些账单上的消费记录,足够让张家后院彻底起火。他永远这样,表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却早就把所有后路都算好了 “哥,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温野的声音放得软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固执“张老板那有十几个打手,都是些见钱眼开的主,下手没轻没重的,万一他们……” “万一他们什么?”温叙打断他,微微挑眉时,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带着点锐利,却没什么怒意,反而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弟弟“万一他们碰着我?还是碰着我这副‘需要人保护’的身子?” 他清楚自己的能力。虽然三年前的事让他对温野多了些复杂的情绪,但在家族事务上,他从不含糊。谈判、布局、处理内部矛盾,他做得游刃有余,总是被护着,下面的人怎么嚼舌根都不知道,温野被他问得语塞,喉结上下滚了滚,才低声说“我就是不放心。哥你……你虽然能应付,可万一在那边耗得久了,他们用些下三滥的手段” “放心。”温叙的指尖终于碰了碰粥碗,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传到心底,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些“我公文包里备了抑制剂,和你送的铜钱串,丢不了。” 温野的眼睛瞬间亮了亮,像被点亮的星子,刚才沉下去的情绪瞬间散了大半。他往前凑了凑,声音里带着点雀跃“那串灵着呢!我当时求的时候,老和尚还说,哥你带着它,肯定没事。”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糖纸是橙色的,边缘有些皱巴巴的,显然是被揣了许久。他小心翼翼地剥了糖纸,把糖递到温叙面前“顺手拿的” 温叙看着那颗橙黄色的水果糖,糖身光滑,还带着点体温。他没接,却也没避开,任由温野把糖放在了粥碗旁边“你在组织盯着,要是李叔他们敢耍花样,不用跟我汇报,直接把账发过去。”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多了点不易察觉的纵容 温野点了点头,目光又不自觉地落在温叙的后颈上。那股梅子香似乎淡了些,却依旧缠在他鼻尖,像根细细的线,把他的心思紧紧勾着。他知道哥不用他保护,哥的智谋和能力足够摆平一切,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想跟着,想把哥护在自己的视线里,想在哥遇到任何危险时,第一时间挡在哥身前,替哥挡住所有窥探和伤害。 “哥,”温野突然开口,声音放得极轻,像怕被门外的人听见,只有两人能听清“要是在那边闻到我给你发的消息,你就往后门走,我在后门的车里等着。车钥匙我放在了后门旁边的消防栓盒子里,用黑色胶带粘着呢,你一摸就能摸到。” 温叙抬眼看他,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没什么明显的情绪,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知道了。” 温野笑了,眼底的黏腻和偏执暂时被压了下去,只剩下藏不住的温柔。他拎起包,脚步放得极轻,走到门口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哥正低头喝着粥,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把他的睫毛照得有些透明,柔和得不像平时那个在谈判桌上冷静果断的温叙。后颈的淡红已经消了,梅子香也变得更稳,几乎要被荔枝味的阻断剂盖过去。 他轻轻带上门,靠在走廊的墙上,掏出手机,给阿力发了条信息“把车里的安神香热上,再备条温毛巾,你跟小六盯着张老板公司的后门。要是闻到温少的信息素味,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得把他平安接出来。要是出了一点差错,你知道后果。” 发完信息,他攥紧了口袋里的水果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底沉下一片黏腻的暗,像化不开的墨。他知道,哥把三年前的事当意外,把他的靠近当成弟弟对哥哥的依赖,甚至因为那晚的事而刻意疏远他。可他不一样。那晚哥身上的梅子香、哥发烫的皮肤、哥无意识的喘息,还有哥清醒后泛红的眼角,都刻在了他心底,成了他戒不掉的执念。 他不在乎哥是不是alpha,不在乎哥当年是不是因为尴尬才跑路,更不在乎自己只能以“弟弟”的身份守在哥身边。他只知道,哥是他的,从三年前那个晚上起,就更是了。哥的信息素只能他一个人闻,哥的腺体只能他一个人碰,哥的身边,也只能有他一个人。 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贴在冰冷的墙壁上。他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像尊沉默的雕像,只有指尖,偶尔会轻轻动一下。鼻尖的荔枝味渐渐淡了,那丝若有若无的梅子香却越来越清晰,甜中带着点微酸,像他藏在心底的那点隐秘的爱恋,既苦又甜,却偏偏让人戒不掉 他掏出手机,点开和哥的聊天界面。置顶的对话框里,最后一条消息还是温叙早上发的“注意李叔动向”。他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只打了个“嗯”字,却没发送,只是反复看着那个对话框,像在透过屏幕,看着那个正在办公室里喝粥的人。 阳光慢慢移开,走廊里的光斑渐渐变淡。温野依旧靠在墙上,没动。他知道,等下哥出门时,会经过这条走廊,他能远远看一眼哥的背影,能再闻一次那混着荔枝味的梅子香。这样就够了,至少现在,够了。 第4章 夜色 温叙把钢笔搁在檀木笔架上时,指腹还沾着墨水里的松烟香。窗外的暮色漫过CBD的玻璃幕墙,在他腕间那串铜钱串上投下细碎的光 办公桌上摊着城西货仓的报表,红笔标注的亏空数字刺眼,却没让他皱一下眉。他靠在真皮椅背上,指尖夹着支细长的雪茄,没点燃,只是漫不经心地转着玩。烟身是深棕色的古巴雪茄,烫金的商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手机震起来时,他正用指节抵着眉心揉酸胀的太阳穴。屏幕上“萧然严”三个字跳得欢,他瞥了眼桌角那只银色保温盒,早上温野塞给他时,盒里的山药茯苓粥早凉了,盒壁凝着层薄薄的水珠,倒像块沁了水的玉“叙哥,再熬下去你得把温家那摊子事熬成老汤。”萧然严的声音混着爵士鼓的节奏飘出来“‘夜色’新来了个调酒师,调得一手好曼哈顿,加了樱桃和苦精,烈得刚好,能给你醒醒神” 温叙笑了声,声音里带着点刚从文件堆里抽离的慵懒,尾音拖得稍长,像根羽毛轻轻挠在人心尖上“萧大少什么时候改走文艺路线了?不是说新来了批omega调酒师,怎么不叫过来陪你喝酒?” “嘿,这不是知道你对那些没兴趣。”萧然严在那头笑“就是单纯想拉你出来透透气。你接手温家那摊子事,半个月没好好跟我喝一杯了。再说了,你这么漂亮一张脸,总不能只在办公室里晃悠吧?” 温叙指尖敲了敲桌面,目光扫过墙上的挂钟,七点半。温野去城郊货仓对账,说傍晚回来,现在估计快到市区了。他低头瞥了眼自己的衣襟:黑色西装外套,里面酒红衬衫领口开了三颗扣,露出小半片锁骨;腰间挂着两串金属皮带扣,碰撞时叮当作响,西装裤腿上缠着圈黑色腿环,每走一步都带着点刻意的轻响。确实挺适合去酒吧浪一下…… “地址发我,二十分钟到。”他挂了电话,起身时顺手把西装外套的扣子扣了颗,却又故意让衬衫领口的红露在外面。提前碰上荔枝味的阻断剂,他抬手摸了摸后颈,确认没有信息素泄露的痕迹,才拎着公文包慢悠悠地走向电梯 地下停车场里,阿力的车早停在电梯口。见温叙过来,阿力赶紧拉开车门,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大少爷,二少下午说……傍晚回来找你对账,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 温叙弯腰坐进副驾,酒红衬衫的领口随着动作又敞了些,他却没理,指尖在公文包拉链上漫不经心地划着圈“不用。”他望着窗外掠过的街灯,声音里没什么情绪“他忙他的”阿力没再多问,发动车子时偷偷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副驾上的人闭着眼,黑西装外套搭在膝上,露出的酒红衬衫领口泛着细腻的光泽,活脱脱一副“想藏又忍不住露”的模样,像只把爪子收在肉垫里的狐狸,看着慵懒,实则浑身是戏。 “夜色”酒吧的二楼卡座视野确实好。温叙靠在沙发上,指尖夹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晃出细碎的光。他故意把西装外套往旁边挪了挪,露出腰间的皮带扣,却又在萧然严看过来时,慢悠悠地端起酒杯挡住了大半。楼下舞池里人影晃动,混杂着酒精味和omega信息素的甜腻气息,像团黏糊的糖,裹得人有点发闷。他下意识把衬衫领口又扯了扯,荔枝味的阻断剂在这时显得格外清甜味,刚好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 “叙哥,你这穿得,是来钓o的吧?”萧然严把杯曼哈顿推到他面前,杯口插着颗鲜红的樱桃,眼神扫过他腰间的皮带扣,凑过去搭上温叙的肩膀“整这么骚” 温叙笑了笑,指尖在杯口碰了碰,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上来“萧大少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得了吧你。”萧然严拿起酒杯喝了口“你当我没看见?刚才楼下那几个小omega,看你的眼神都快黏在你身上了。你要是点头,人家现在就能过来陪你喝酒。”温叙没接话,只是目光扫过楼下舞池一个穿黑色吊带裙的omega正被几个alpha围着,笑得花枝乱颤 他的思绪刚飘远,就听见楼梯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温叙没抬头,只是指尖在杯壁上轻轻划了圈,他太熟悉温野的脚步声了,轻而快,像只猫,却总在靠近他时,故意放慢些速度。 “哥,这么巧?”温野的声音在卡座边响起,带着点笑意,眼神却先扫过温叙的领口,又飞快地移到腰间的皮带扣,最后落在他腿上的腿环上,眼底的光暗了暗,“我跟小六来这边办事,没想到能碰到你。” 萧然严抬头看见温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温野来了?坐啊,刚好叙哥一个人闷得慌,你陪他聊会儿。” 温野没坐,只是靠在卡座边缘,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他能闻见温叙身上的荔枝味阻断剂,清冽的甜香里,还裹着点淡淡的梅子香,那是温叙自己的信息素,被阻断剂压得很淡,却还是逃不过他的鼻子。他目光又忍不住扫过温叙的领口,酒红衬衫裹着白皙的锁骨,像块诱人的糖,让人想咬一口 “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温野的声音里带着点刻意的轻松“阿力说你出来放松,我还以为你会去茶馆之类的地方,没想到你也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 温叙这才抬眼看他。灯光下,温野的眼底藏着点他熟悉的情绪像只被抢了食的小狗,表面装得不在意,尾巴却早绷得笔直。他忍不住想逗逗他,故意把西装外套又往旁边挪了挪“偶尔来看看也不错。总待在办公室里,容易变成老古板。不像你,整天在外头跑,见多识广。” 温野的指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些皮带扣上,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我那都是瞎跑,你胃不好,少喝点烈酒,容易伤胃。”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拿温叙面前的酒杯。 温叙却先一步把杯子挪开,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敲了敲“不用,我就喝这个”他说着,故意把领口又扯了扯“再说了,难得出来放松,总不能喝那些寡淡的东西。”旁边的omega侍应生端着果盘过来,笑着给温叙递了块西瓜“温少,尝尝我们这儿的西瓜,刚切的,可甜了。” 温野看着温叙接过西瓜,他的目光又忍不住落在温叙的腿环上,黑色的带子缠在裤腿上,随着温叙的动作轻轻晃动,像条小蛇,勾得人心慌。他想起三年前那个晚上,温叙的指尖攥着他的衬衫领口,酒红衬衫的领口开了两颗扣,露出的锁骨在月光下泛着白 “叙哥,你看楼下那个穿白衬衫的调酒师,真好看”萧然严突然指着楼下,语气里带着点起哄的意味“要不要我叫他上来陪你喝一杯?他调的酒,肯定合你胃口。” 温叙还没开口,温野就先接了话“不用了,我哥不太喜欢陌生人靠近。”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而且他明天还要早起处理公事,喝多了不好。” 温叙挑了挑眉,看着温野紧绷的侧脸,忍不住笑了声“阿佑倒是比我还了解我。”他说着,端起酒杯又喝了口“不过话说回来,那个调酒师调的酒,听起来确实不错。”温野的耳根瞬间红了,像被染上了层胭脂,声音里带着点委屈“哥,你要是想喝,我明天给你调。我学过调莫吉托,甜的,不烈。” 温叙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勾了下,痒得慌。他放下酒杯,靠在沙发上,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节拍“哦?阿佑还会调酒?那我倒要尝尝。” 温野没接话,只是眼神直直地看着温叙,像在确认什么。温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故意移开目光,端起酒杯喝了口,却没注意到自己的指尖在杯壁上划得更快了,不知过了多久,温叙放下酒杯,起身拎起公文包“我有点累,先回去了,萧大少,你自己玩,我先走了。” 温野立刻站起来,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温叙身后“哥,我送你回去。小六已经把车开过来了。” “不用,阿力在楼下等我。”温叙说着,却没加快脚步,反而故意放慢了些,让温野能跟上。温野没再坚持,只是跟着温叙往楼下走。小六从吧台走过来,递了瓶矿泉水给温野,压低声音说“二少,里面没发现红蝎帮的人,你放心。” 温野点了点头,目光却没离开温叙。他看着温叙的背影,黑西装外套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酒红衬衫的领口露在外面,腰间的皮带扣叮当作响,腿环在裤腿上若隐若现,勾的人心痒,走出酒吧大门,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温叙靠在门框上,掏出烟盒,刚想抽出根烟,手腕就被温野攥住了。 “哥,你身体不好,别抽烟。”温野的声音里带着点急,指尖攥得有点紧“我给你煮了汤,在车里,你喝点再回去。” 温叙挑了挑眉,看着温野泛红的耳根,忍不住笑了“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他说着,轻轻挣开温野的手,指尖却不小心蹭到温野的掌心,温野的掌心很热,带着点薄茧的触感,像片细砂纸轻轻划过皮肤。 温叙没再坚持,只是跟着温野往他的车走去。他看着温野打开车门,看着温野从后备箱里拿出保温桶“哥,汤还热着,你趁热喝。”温野把保温桶递到温叙面前,温叙接过保温桶,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传上来。他打开保温桶,玉米排骨汤的香气扑面而来,里面还放了点胡萝卜,颜色鲜亮,一看就是精心熬制的。他舀了勺汤,喝了口——玉米的甜混着排骨的香,在嘴里散开,带着点温野的味道,让人安心。 “味道不错。”温叙的声音里带着点满意,看着温野泛红的耳根,忍不住又逗了句“没想到阿佑还有这手艺。”温野的耳根更红了,却还是笑着“哥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煮” 温叙没说话,只是低头喝汤。碗里的汤冒着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却没压下心底那点莫名的甜 甜得他想再逗逗温野,旁边的小六识趣地走到一边,掏出手机玩了起来,却偷偷从屏幕的反光里看着两人——温叙靠在车身上,手里拿着汤碗,黑西装外套滑到了胳膊上,露出的酒红衬衫领口泛着光,嘴角带着点淡淡的笑意,像只偷了腥的狐狸;温野站在他身边,眼神一直落在温叙身上 “哥,你慢点喝,别烫着。”温野递了张纸巾给温叙,指尖不小心蹭到温叙的手指,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温叙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笑着说“谢谢你的汤。” 温野接过汤碗,脸颊泛红,声音里带着点雀跃“哥要是喜欢,我明天再给你煮。对了,哥,明天的莫吉托,你想什么时候喝?我早上给你送过去?”温叙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靠在车身上,看着温野把汤碗放进后备箱,看着温野的指尖在车钥匙上轻轻摩挲,看着温野的背影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挺拔 阿力的车慢慢开了过来,停在两人面前。温叙弯腰坐进副驾,却在关车门的瞬间,听见温野说“哥,你的扣子没扣好。”温叙的指尖顿了顿,低头看了眼,酒红衬衫的领口确实开得太大了,露出了小半片锁骨。他没扣,只是对着车窗外的温野笑了笑“没事,这样舒服。” 车子缓缓驶离,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温野还站在原地,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车厢里很静,阿力没敢说话,只是偷偷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温叙。副驾上的人闭着眼,温叙靠在椅背上,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温野泛红的耳根和雀跃的眼神。他想起温野递给他汤碗时的样子,想起温野阻止萧然严叫omega时的样子,想起温野攥着他手腕时的样子——像只保护领地的小狗 第5章 抢货 温叙的车停在城东废弃码头时,海风正卷着咸腥味往车厢里灌。他指尖夹着半截没点燃的雪茄,目光扫过码头仓库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缝里漏出点昏黄的光,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像有人在故意摆弄钢管。 “温少,里面至少二十个人,全是红蝎帮的人。”开车的阿力攥着方向盘,指节泛白“刚收到消息,他们把周边的路都封了,明显是早就设好的局。” 温叙没说话,只是推开车门走下去。黑色西装外套被海风灌得猎猎作响,酒红衬衫的领口却依旧敞着三颗扣,露出的锁骨在暮色里泛着冷白的光。他抬手摸了摸腕间的铜钱串,珠子碰撞的细碎声响压过了风声,也压下了身后四个手下的躁动——那四个都是温野给的值得信任的老伙计,此刻手都按在腰后的枪上,眼神里却没慌,只等着他发号施令。 “慌什么?”温叙终于开口,声音里没半点波澜,甚至还伸手理了理西装袖口的珍珠母贝袖扣“红蝎帮的人要是真想动手,就不会让我们安安稳稳把车开到这儿。” 他说着,抬脚往仓库走,步伐不快,走到铁门前,他没敲门,只是用指节在门上敲了三下,节奏不快不慢,像是在自家书房里敲桌面。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探出头,手里的钢管在地上顿了顿,语气里满是挑衅“温叙?倒是比我想的胆子大,就带这么几个人来?” 温叙扫了眼对方身后——仓库里堆着半人高的木箱,二十多个有alpha也有beta分散站在箱子周围,手里不是握着手枪就是钢管,眼神里的狠劲像要把人生吞了。他却笑了笑,指尖夹着的雪茄在指尖转了圈“雷哥找我谈城西货仓的事,又不是要打群架,带那么多人做什么?难不成雷哥怕我一个人把你这仓库拆了?” “少跟我装蒜!”黑雷往前走了两步,唾沫星子喷在温叙面前“城西货仓的货是你扣的吧?我告诉你,今天要么把货交出来,要么就把你这几个手下留在这儿!” 温叙的目光落在对方腰间的枪上——那是把老式左轮,一看就是没保养过的次品。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抬手把雪茄凑到嘴边,却没点燃,只是用指腹蹭了蹭烟身“李帮主这枪可不怎么样,要是走火伤了自己人,多不好看?” 这话像戳中了对方的痛处,脸色瞬间沉下来,抬手就想推温叙的肩膀“你他妈找死!”他的手还没碰到温叙的衣服,就被温叙身后的手下攥住了手腕。那手下刚想发力,温叙却轻轻抬了抬手“别动手,李帮主只是情绪有点激动。” 他说着,往前走了两步,径直走到仓库中间的空地上,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城西货仓的货,我扣下是按规矩办事。李帮主要是想谈,就找个能说话的人来跟我谈;要是想动手…” 他顿了顿,指尖的雪茄终于被点燃,烟雾在他眼前散开,却没挡住他眼底的冷光“我温家的人,还没那么容易被留下。”黑雷被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气得脸都红了,抬手就喊“给我上!把他们都拿下!” 话音刚落,仓库里的打手就像饿狼似的扑上来。温叙身后的四个手下立刻掏出枪,对准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却没开枪——他们都知道,温叙没发话,谁也不能先动手。温叙站在原地没动,甚至还靠在旁边的木箱上,慢悠悠地抽着雪茄。眼看着一个alpha的钢管就要砸到他面前,他才微微侧身,躲开的同时,顺势一脚踹出去。那alpha“扑通”一声摔在地上,钢管“哐当”一声滚到温叙脚边。 温叙低头看了眼地上的钢管,又看了眼爬起来的alpha,笑着说“这么急着送上门来,你们帮主没教过你们‘量力而行’这四个字?” 黑雷见手下没占到便宜,气得亲自抄起钢管冲上来。他的速度比刚才那个alpha快不少,钢管带着风声砸向温叙的头。温叙却依旧没慌,侧身躲开的同时,抬手攥住了对方的手腕,指尖微微用力,他的手看着没什么力气,却攥得黑雷疼得龇牙咧嘴“雷哥你这力气,倒是比我想的差远了。”温叙的声音里带着点戏谑“红蝎帮就靠你这么个没力气的帮主撑着?难怪这些年越来越不景气。” 他说着,轻轻一推,黑雷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正好撞在身后的木箱上。木箱晃了晃,上面的东西“哗啦”一声掉下来,就在这时,仓库的另一扇门突然被踹开,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口哨声,温野的声音传了进来“哟,这热闹怎么能少了我?” 温叙回头看过去——温野穿着件黑色连帽衫,帽子戴在头上,露出的嘴角叼着根棒棒糖,手里把玩着一把黑色手枪,身后跟着十几个手下,个个手里都握着枪,气势比红蝎帮的人强了不止一倍“温野?”温叙挑了挑眉,语气里没半点意外,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你怎么来了?” 温野几步走到温叙身边,抬手把嘴里的棒棒糖咬碎,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听说有人想动我哥,我能不来吗?”他说着,目光扫过仓库里的红蝎帮成员,眼神里的笑意瞬间消失,只剩下冷意“刚才是谁想对我哥动手来着?站出来让我看看。”红蝎帮的人见突然来了这么多帮手,都慌了神,手里的钢管和枪都开始发抖。黑雷也没了刚才的嚣张,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温野往前走了两步,抬脚踩在刚才掉在地上的钢管上,钢管发出“嘎吱”的声响,像是要被踩断。他低头看着黑雷,语气里带着点玩味“黑雷是吧?刚才不是挺横的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后者咽了口唾沫,强撑着说“温野,这是我跟温叙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 “跟我哥有关的事,就跟我有关系。”温野的声音冷了下来,抬手把手里的枪对准了对方的头“刚才你那棍要是真砸在我哥头上,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儿说话吗?”枪身泛着冷光,枪口离黑雷的额头只有几厘米。他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哭腔“二少,我错了,我不该跟温少作对,求你饶了我吧!” 温野笑了笑,却没把枪收回来“饶了你?嗯……我不确定唉,着得问我哥喽?”就在这时,温叙轻轻拉了拉温野的胳膊“阿佑,别闹了。” 温野回头看了眼温叙,眼底的冷意瞬间褪去,又恢复了那笑嘻嘻的样子“哥,我跟他闹着玩呢,急什么呀”“行了。”温叙往前走了两步,站在黑雷面前,低头看着他“城西货仓的货,我会交给上面处理。你要是再敢灰隼的主意,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黑雷连忙点头,像捣蒜似的“我知道了,温手,我再也不敢了!” “滚吧。”温叙挥了挥手,语气里没半点情绪。 黑雷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带着手下狼狈地跑出了仓库。仓库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温叙和温野带来的人。温野走到温叙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得意“哥,还是我来得及时吧?” 温叙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伸手理了理他被风吹乱的帽檐。温野的手下和阿力他们都识趣地退到了仓库门口,留出空间给两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温叙终于开口,语气淡淡的,倒像是在带着答案问问题,温野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定位器,晃了晃“你走到哪儿我都知道。” 温叙挑了挑眉,却没生气,只是抬手弹了弹他的额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温野揉了揉额头,笑着说:“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温叙没接话,只是转身往仓库外走。海风依旧在吹,却没刚才那么冷了。温野连忙跟上,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走到车边,温叙回头看了眼温野,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你知道我能应付的” 温野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可是,我就是乐意跟着哥啊”他说着,凑到温叙身边,声音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哥,刚才我帅不帅?”温叙看着他眼底的光亮,忍不住笑了“帅。” 温野的眼睛瞬间亮了,像颗被点亮的星星“那哥要不要奖励我一下?比如……晚上我给你调莫吉托喝?”温叙点了点头“好。” 阿力和温野的手下都看着两人,脸上都露出了笑意。他们早就习惯了这两人的相处模式,温叙永远是临危不乱的掌控者,温野则是跟着温叙的小狗,只要有温叙在,温野就永远有恃无恐。 车子发动,缓缓驶离废弃码头。温叙靠在副驾上,看着窗外掠过的夜色,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铜钱串。温野坐在后排,拿出手机跟手下交代后续的事,语气里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慵懒,眼底却是生人勿近的意思,却时不时会偷偷看一眼前排的温叙,车厢里很静,只有发动机的声音和温野打电话的声音 夜色渐深,车子驶进市区,路灯的光透过车窗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像是给他们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