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主勇闯娱乐圈》 第1章 武林大会决战盟主 “掌门，师叔逃进武林大会比武现场了！他又擅易容，钻进人堆就不见啦！”手下满脸焦急。 一身黑衣、头戴帷帽的女子打马向前，喝到：“继续追。” 但她们刚到人群外围就被大会主办，栖霞山庄的人拦住：“今日武林大会人手不足，没有请帖恕不接待。” “烦请通报你们主事，我们绝剑门正追击门派重犯，十万火急，还请行个方便。”女子手下上前答道。 “绝剑门？我怎么没听过，哪冒出来的小门小派？”这人看着眼前十多名统一着装的男女，特别是依然高坐马上的蒙面女子，眼中轻蔑之色更胜。 “你们当自己是谁，武林盟主？谁都要帮你抓人？”他大笑着指向身后，“里面正比最后一场，马上决出新任武林盟主。要是我们庄主赢了，等大会结束，或许会有闲心接见你们。” “你……”女子用剑鞘止住欲回嘴的手下，卓越的目力越过幢幢人影，落到打得热闹的擂台上，终于开口：“武林盟主号令武林？那我也来试试。” 女子甩开缰绳、轻点马背，跃到这人头顶借力，掠过观赛的众人，就从断崖纵身一跃。 这人的笑声像被那脚踢得卡在喉咙，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子消失的背影。绝剑门的人立马推开他，也挤到崖边。 本届大会确实会选地方，崇山包围的峡谷，一条瀑布奔腾而下，直冲崖下略平坦的巨石。石上青苔密布，一棵歪脖树横斜而出，正是天然的比武擂台。 成半包围之势的林立山峰，是名门大派强者独览全场的最佳席位。一侧的缓坡则汇聚武功平平的无名之辈，也看得其乐融融。 崖下罡风猎猎，吹得女子衣袂翻飞。犹嫌速度不够，足尖在崖壁突起处轻点。如离弦之箭，直射刀光剑影中的巨石。 石上混战的三人，只感到一团阴影极速而来，堪堪停手。散开的黑色裙摆猎猎，女子如垂天之云，蹁跹落地，正在三人对峙的中心。 “你是何人，这时候插进来捣乱，小心老夫削掉你的脑袋。”手持双斧的壮汉正是栖霞山庄庄主。 女子环顾四周，另一边是上衣已被划得稀烂，露出遒劲肌肉的老僧，少林练罗汉拳的玄慈方丈。她身后是同样使剑，一身武当道袍，美髯垂胸的青云道长。 女子自如地摘下帷帽，露出张明艳却表情冷淡的脸，年不过二十出头，但气势凛然。 “在下绝剑门现任掌门——张朔，也想请战武林盟主。”帷帽被抛入河中，随水而去。 壮汉哈哈大笑：“你这小妮子才练武几年，还想来争盟主？评个江湖第一美人还差不多，咱们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愣头青。”观众也跟着嬉笑起来，甚至个别还吹起口哨。 一声剑鸣，张朔毫不废话地拔剑而起，直奔壮汉，“练过几年，你来试试不就知道。” “铛”，壮汉以斧格挡，惊愕于剑身传来的巨力，被震得虎口一麻，赶忙挥动另一斧劈来。 张朔剑刃一转，贴着斧柄砍向壮汉的手。 他立时回撤双手，斧尖朝前，密不透风地舞起双斧。 张朔出招更快，身随剑走、疾攻不停，打得壮汉左支右绌、连连后退。 一时间只见银光亮成一片，金属碰撞声听得人牙酸。 “怎样算赢？杀了你吗？”张朔的声音更加冰冷。 壮汉看着她眼中与年龄极不符的、有如实质的杀意，闯荡江湖多年，破天荒起了层白毛汗，忙喊道：“不！掉下岩石就算输。” 又抽空招呼另两人：“方丈、道长，你们怎么不动手啊，光看她打我。” 道长边捋胡须，边笑道：“她一个女流小辈，我们再上不是胜之不武？你们先打吧。” 其实道士和尚开打前就早有默契，这栖霞庄主论武功是不及他们的，不过是卖他主办大会的面子，才让他撑到现在。 就算没这女子横插一杠，也打算先联手把他扫下台。现在看二人缠斗，他们正好积攒气力。要是这女子实力不济，既能消耗庄主，更不须他们出手。 山峰上，壮汉的旧友忍不住喊话：“你个老匹夫，别是见色起意了，还要跟这丫头耍到什么时候，再不使出全力，小心一会没力气争盟主！”身边又是一阵哄笑。 在场无一人看好张朔的武力，只有壮汉知道自己有苦难言。 巨石空间终究有限，张朔紧追不舍，任壮汉再如何闪转腾挪，也已退到石沿。已多少年没被人逼到如此绝境，他暴喝一声，将真气全部灌注斧中。 壮汉仗着江湖经验老道，特意在胸前卖个破绽。女子果然上当，剑如灵蛇要一剑封喉。他双斧一错想趁机夹住剑身，脸上已扬起得逞的笑容。 却不知这也是张朔的虚招，形如鬼魅的剑影转攻他空虚的下盘。壮汉笑僵在脸上、惊慌应对。 张朔剑尖下压，可劈的是壮汉立足的磐石，一剑断石，削铁如泥。 “咔嚓”，微不可闻的声响在壮汉耳中无限放大，他只觉脚下一空，就伴着众人巨大的惊呼声，坠下擂台。目之尽头是女子漠然转身时，飞动的黑色裙摆。 壮汉还是勉强保住了最后的颜面，没真扑通一声掉进水里。在水面稳住身形，几个踏浪，飞渡到河边。看着脚下半湿的鞋袜，搡开迎上来的手下，脸色难看地甩袖离开。 他突如其来的落败，让众人只觉匪夷所思，都大张着嘴合不拢。 刚还口出妄言的大能，忙和弟子找补：“庄主就是太不小心、轻敌了，这女子走的是轻灵迅捷之路，正克他的刚猛有余、灵活不足，你们可要吸取教训。” 石上，没人关心下面种种。 张朔提剑直奔另两人，下垂的剑尖与布满剑痕斧凿的巨石，摩擦出点点火花，“别浪费时间，你们一起上吧。” “小友好大的口气，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道长放下捋胡须的手。 “女施主，得罪。”方丈低眉念声佛号。 二人对视，一同揉身而上。 不过几息，三人便在空中酣斗几十招，荡涤的拳风剑气甚至波及周遭草木，落叶纷飞，更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张朔如惊涛中的扁舟，企图驾驭骇浪。剑招虚虚实实，将速度发挥到极致。时而借助灵巧的身法，暂避方丈凌厉的拳头；时而以剑轮转，带道长转攻方丈，借力打力。 奇诡的剑招仿佛没有固定的路数，让人难以摸清下一剑会刺向哪。 在当世两大高手围攻下，仍不落下风、不显破绽，女子的武艺惊得众人皆尽无言，场中只闻落水轰鸣。 不是庄主武艺荒废、实力太弱，而是此女甚强！ 随着交手，连绵不绝的剑气在身侧纵横，足见她内力深厚。 二人一边惊心于江湖何时出了这样的高手，一边加紧与彼此的配合，可不能众目睽睽，阴沟里翻船呀。 道长剑转绵密，最擅以攻代守；方丈根基扎实，拳法刚烈；二人相交多年，攻守并济，配合得几无破绽。 剑光如雪、拳风呼啸。 张朔突然感到手中剑传来阵阻塞，是道长用太极剑绞住她的剑身，剑速稍缓，还没等她用真气震开，方丈就抓住这气机一瞬的紊乱，欺身向前，全力出拳直捣她的后背。 来不及躲闪，护体真气也难以硬撼这记重拳，只得随攻击向巨石外飞去。 张朔落败了？当然不是！ 黑色的身影刚飞离石沿，她袖中就急射出一道绳镖，牢牢缠住石上的歪脖树。飘逸的轻功让她如春燕抄水，绳索一荡，顷刻回转身体。 长剑向身后挥去，劈得山峰石砾四射，上面的人躲都躲不开。 借这股推力，张朔如闪电破空，冲道长直刺而去。 “锵”，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峡谷，是道长及时用剑身挡住她的剑尖。巨大的冲力让他倒飞出去，张朔也如影随形，二人一头扎进倾泻的瀑布。 方丈下盘稳但速度慢，根本来不及阻拦。 道长刚在磅礴的流水冲击中站定，一道剑光又断水而来，他忙挥剑护住头颈，却没料到这气势如虹的一剑，扎的竟是他的脚面。 一阵剧痛，加之脚下湿滑无比的苔藓，道长失去重心，含恨跌下巨石，徒留一句“好毒的剑招”。 翻涌的水雾挡住众人视线，只听道长一声控诉，就见青色人影顺着水流跌入河中。武当派的弟子如饺子下锅，纷纷去捞。 能制敌的就是好招。张朔从瀑布中缓步而出，挥手甩掉剑上残留的鲜血，水流将黑色的衣裙打湿，紧贴她玲珑的身段。 此刻已无人敢用轻佻的眼神看她，满眼皆是那寒光闪闪的凶器。 “老和尚，到你了。”张朔正要提剑迎敌，却异变突起，止住她的动作。 “轰！”一声剧烈的音爆从空中传来！ 极目远眺，一道狰狞的火痕撕裂天幕，初如针尖，转瞬就大如斗笠，竟是一颗比脚下巨石还大的火流星，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冲这片山谷直坠而来。 人群立马乱作一团，想四散而逃，但哪来得及，陨石已近在眼前！ 方丈颇有武林泰斗的担当，挺身而出，快速下决断，声如洪钟地号召：“逃不掉了，所有人把内力集中到我身上，挡住它！” 以各派大能为首，众人皆应召盘膝而坐、双手结印，有如实质的内力像溪流汇入方丈体内。 他马步一沉，双足深扎巨石，双手托举向天，一道肉眼可见的黄色光柱冲天而起，在空中形成一道能覆盖陨石的内力屏障。 陨石还未至，那恐怖的威能已到，压得百木摧折、飞沙走石。 随着陨石逼近，众人如负泰山，功力弱的已耗尽内力、生死不知地软倒，强点的也只是勉力支撑。方丈眼中溢出血泪，过于庞杂的内力以他为载体向外输出，已到身体的极限。 张朔望天，知道光凭这样挡不住，如果她不出手，大家都得死！ 她大喝一声：“我来！” 飞身直入云端，毕生苦修的精纯内力如河流奔涌至剑身。 随着距离愈近、威势愈重，经脉都传来隐痛，甚至七窍流血。 张朔无暇顾及，一剑直指陨石中心！ 恢弘的剑气如盘古开天辟地，力透剑脊、势不可挡。 相触的刹那，世界都仿佛停止运行，张朔的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寸寸断裂。 陨石也在空中解体、爆炸。 耀眼的白光将一切吞没！ 第2章 穿越时空参加选秀 “掌门！”…… 熟悉的呼喊像从天边传来，已昏迷半年的张朔终于睁开眼。 那日的陨石撞击虽被她挡住，但剧烈的爆炸意外撕裂时空，当场还活着的三四百人，都被传送到一个新世界——二十一世纪的华国，科技发达、政通人和，而武侠只存在于虚构的文艺创作。 他们刚出现在荒漠，就被政府包围控制，关进秘密基地。在三个月的调查研究无果后，经过方丈道长的多轮谈判，政府终于同意他们在不泄露来历、不用武力违法犯罪的前提下，获得华国身份、融入社会。 像少林、武当在这也有传承的大派，就被相关人员接走。而小小的绝剑门，因张朔一直重伤昏迷，更没有话语权。还是方丈做主，找了个很像绝剑山的荒废景点，来安置她们。 除了穿越，还有噩耗接踵而来。 一是张朔作为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伤势虽痊愈，但过度消耗后内力全无，得从头修炼。 二是她们一行人仅靠山上自耕自种，难以维系生活所需，必须尽快赚钱。 三是查看过与师叔绑定的通灵石，张朔确定他也穿越了，得找他夺回被盗的门派秘籍。 于是身为掌门的张朔，在社区工作人员填鸭式教导生活常识、特别是相关法律一个月后，肩负着全门派的希望，下山！打工！挣钱！找人！ 按社工给的地图，张朔走到附近的货运站，准备找个搬运工的活。她空有身份，却没有学历，也只能卖点力气。 十几个男人围着辆货车正在卸货。张朔冲旁边监工的男人说：“你们还招脚夫吗？” 男人看着她姣好的面庞，上下打量一圈，“你想来？这辛苦钱可不是你们女人挣得了的。还不如好好陪我睡一觉，几天工钱都给你！”猥琐地大笑，引得其他人纷纷附和。 “是呀，我们工头可会疼人啦！” “你也别只做他的生意，让我们也照顾下你，把我们伺候好，千八百的不是说来就来！” “女人的钱就是好赚，两腿一张就来了，哪像我们天天累死累活的。” “嫉妒？谁叫你没投个女胎。说真的，这女的长得真好看，跟明星似的，要价贵点我也睡！” …… 不堪入耳的荤话让张朔眉头微挑，面上却毫无他们预期的羞愤反应。 一个肩抗水泥的男人走上前，想用他的脏手挑张朔的下巴，“咋不说话？假清高，让我来验验货！” 她背手后退半步，男人还嬉笑着伸手来追，发黄的牙齿咧开，恶臭的口气扑面而来。 学过正当防卫的张朔，看他还要继续动手，眼睛一亮，“给过你们机会了，一会可别后悔。” 没等男人反应，张朔一个高抬腿就直踢他伸出的手肘。 “啪！”男人被自己反弹回的手狠狠抽了一耳光，力道猛得向后退几大步才稳住身形。头脸红肿成片，肩上的水泥袋也掉了下来。 张朔闪现他身后，在水泥袋落地前用脚一颠，本来沉重的袋子，在空中轻若无物地散开。她又抬脚，逐一将它们踢向刚嘴贱的人。 水泥袋像长了眼，冲各自目标飞射，男人们躲都躲不及。 “砰！砰！”几声闷响，被大袋水泥直击胸口，再壮的汉子也扛不住，顿时人仰马翻、滚作一团。 回头看向躲在屋檐下的工头，水泥袋不够，他还好好站着。 张朔刚向他迈步，他骇得转身就跑。她懒得追，看准方向，脚尖挑起旁边的碎石，直击他膝窝。 工头立时跪下，一头扑进搅拌灰堆中间的水坑里，激起好大的水花和飞灰。 “嘴臭就好好洗洗。”张朔全程都没动一下背着的手，生动演示了如何打人还不脏手。 其他没一起开黄腔的人，见工头和兄弟受伤，放下东西，就要围上来找回场子。板砖、铁锹，能抄的家伙都拿上，这些一身腱子肉的男人蜂拥而来，局势一触即发。 “你们干嘛！聚众斗殴？我都拍下来了！”一个女人突如其来的怒斥，打断众人动作。 张朔也失望地收回，转动脚腕预备的腿。 “少他妈多管闲事！”男人淬口唾沫，瞪向来人。 却见那中年女人一身华贵，身后还停着辆豪车。不像张朔穿身洗得发白的衣服，看起来就无权无势。绝剑门的现代服装都是社区的捐赠旧衣。 “那么多大男人欺负个小女孩，还要不要脸？再闹就报警全给你们逮进去！”女人边说边大步走向张朔，想拉她离开。 刚说话的男人忙拦住去路：“她打了我们的人，就这么算啦？” 张朔闻言还要动手，女人麻利地从包里掏出几张粉红票子，塞进男人怀里，“喏，我替她付医药费，总行了吧！” 看男人退下，女人继续来拉张朔，“跟我走！” 张朔动都不动，双眼还死盯着那些百元大钞，“我为什么跟你走。” 女人笑靥如花，又从包里掏出张烫金的名片，递到她面前，“我是星芒文化娱乐公司的CEO王兰，你可以叫我兰姐，我觉得你很有当明星的潜质，想邀请你加入我们公司。” 原还有些愤愤不平的男人们，张口结舌地在张朔和女人间来回看，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这，这就要当明星啦？”众人难以置信。 女人爽朗地笑起来：“那是，我的眼光在圈里可是出名的准，你们就等着在荧幕上看到这位美女吧。”她拉开车门，示意张朔换个地方详谈。 张朔依稀知道明星是个职业，就施施然坐进车，她从不担心什么人身安全。 兰姐一脚油门扬长而去，徒留那群猥琐男吸了满嘴尾气。 她们刚到私人茶室，兰姐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刚看你打得太帅了，要是把我拍的视频放到网上，一定能火！” 张朔不懂，只想着钱：“明星是干嘛的，工资高吗？”看兰姐诧异的表情，只好搬出政府编造的来历，一帮隐居深山、与世隔绝的非遗武术传承人。 兰姐勉强相信，“明星就是通过歌舞演戏，让无数观众看到你，赚很多钱的职业。” 张朔眼睛亮得吓人：“那是不是能借助他们帮我找人？很多钱是多少？” 兰姐信心十足地介绍公司保底分成等待遇，“至于找人，你找谁？没报警吗？” 张朔听完眼都快变成钱的符号，勉强回道：“是我师叔，他自己躲起来的，报警没用吧。但我不会歌舞演戏，也能当明星？” 兰姐看着张朔，不知道脑补些什么：“生活艰难、不谙世事的功夫少女，独闯娱乐圈只为找寻相依为命的长辈。多好多新奇的人设呀！” 兰姐猛地拍桌，激动地握住张朔的手：“不会那些不要紧，最近刚好有个选秀节目，凭你的脸和人设，一定能让你得偿所愿……”一通舌灿莲花的前景展望后，将经纪合约塞到张朔手中。 翻开那厚本密布简体字的文件，她稀里糊涂地签下“卖身契”。 次日，《少女进化论》的试镜现场一片繁忙。这是时隔四年，水果台联合网络平台倾力打造的女团选秀节目。四年已足够市场积累丰厚的练习生资源和粉丝预备役，节目从筹备就万众瞩目，竞争异常激烈。 衣着简陋、素面朝天的张朔，在众多青春靓丽的美女中，居然依旧亮眼，独特的冷冽气质，让不少女生都将她列为潜在对手。 张朔刚推开试镜室的门，兰姐就窜到导演组身边，拿手机嘀嘀咕咕。她不知道兰姐刚签下她，就动用资源，施展她引以为傲的营销**。 海量的营销号猛推兰姐录下的视频，还带上“全程高能！女子一打十，无影脚狂踢猥琐男！”的劲爆标题。 张朔精彩的打斗，和极具反差感的形象，牢牢抓住网友视线，点击量蹭蹭上涨，甚至一度冲上热搜主榜。 无数人在评论区留下诸如“姐姐又美又飒，专治各种不服”的舔颜抱腿留言。 看过热搜数据，再听了武侠少女寻亲的猎奇人设，导演连张朔临时学的舞都没看完，就拍板让她入选。节目对自带流量的选手永远如饥似渴，再加上张朔那张冷脸，一定能挖掘出更多话题。 导演眼睛放光地和兰姐商量下步营销策略，让助理带张朔下去签约。 在附近的办公室里，助理又掏出本张朔看不懂的文件，并好心暗示道：“这个合同很重要，最好给经纪人看过再签。” “什么是经纪人？” “呃，就是有经纪人证的工作人员。”助理没想到还有这种问题，一时语塞。 张朔拿上合同回去找兰姐，却没找到。在路过一间半开的休息室时，听到一声巨响。 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坐在椅子上，不远处是摔了一地的汤水，她满脸怒容地叱骂：“林屿，你身为经纪人，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现在不要喝汤，要马上试镜！” “小姐，试镜都是排好顺序的，您再耐心等会。”回话的是个年轻男生，原本洁白的衬衣沾满大团油污，清爽俊朗的脸上挂着一抹苦笑。 “我已经等半小时啦！都是你没用，还名牌大学高材生呢，我要让爸爸开了你！”女生说着，就一巴掌朝他脸挥去，那纤长的美甲甚至闪着寒光。 林屿下意识紧闭双眼，他不能躲，现在如果不随大小姐的意，一会她更要闹得无法收场。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只听小姐愤怒地喊：“你谁呀？放开我！” 林屿睁眼就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张朔，稳稳抓住小姐的手臂。 窗外的太阳从乌云钻出，一束阳光投进房间，照亮小姐身后那张更加明艳的脸。林屿看见她右眼下有颗小小的泪痣，仿佛在反射发光。风吹动发梢，都像在轻抚它。 “无缘无故打人不是会被行政拘留吗？”张朔松开手，求知的眼神看得小姐更气。 “干你屁事！”小姐甩着手还要骂，一个工作人员却冲进来催场，她只得留下句“等会有你们好看”的狠话，就匆匆去试镜。 “你没事吧。” 张朔突然冲他说话，让林屿的心跳得比刚要挨打时还快，“没，没事，谢谢你。” “你有经纪人证吧，能帮我看看合同吗？” 她突转的话锋让林屿一愣，茫然回道：“有是有，但你的合同得你的经纪人来看。” “那你不能做我的经纪人吗？”张朔理直气壮地看着林屿，那双眼像深不见底的潭水，映照着世间万物，可细看却是空无一物的澄澈。 “我，我不是你们公司的，不能做你的经纪人。”林屿艰难地将视线，从那要吞噬他的潭水上移开，掩饰地摸摸鼻子。 “好吧。”张朔闻言利落地转身离开，和她来时一样突然。 毫无收获的张朔回到办公室，直接拿笔要签下自己的名字。 “砰”，林屿气喘吁吁地撞门而入，就见她还不为所动地继续落笔，连忙飞扑过来挡住签名栏。 “等等，我做你的经纪人！” 第3章 初舞台技惊四座 林屿一通专业输出，让助理删改不合理条约后，张朔签名。在去找兰姐的路上，才想起问张朔的公司。 “什么，你是星芒的？王兰的星芒？” 张朔点头。 林屿面色灰败：“你怎么会和她签？她以前虽然是金牌经纪人，但星芒是她从我们寰宇离开才创建的，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公司里就你们两人吧？” 张朔依然点头。 林屿捏捏眉心：“行吧，贼船上都上了。” 他知道以小姐的脾气，有了刚才那出，就算他在寰宇传媒——业内最大娱乐公司的经纪人职位，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他也保不住。 终于回来的兰姐，听完林屿的简历介绍，对公司又新增一员干将热烈欢迎。本来她还要忙拓展业务，正愁没法当张朔这个生活白痴的全职经纪人，林屿来得正好。 一周后，《少女进化论》正式开录第一期初舞台。 大型演播室内，斥巨资打造的华丽舞台对面，是一百个带序号、呈金字塔形排列的座椅，在塔尖的7个是夸张的王座，其他则是普通座椅。 现场导演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选座要慎重，就打板开机。选手们按抽签依次出场，直接坐到自己选定的座位上。 张朔运气不错抽到靠前位次，在她前面的正是寰宇的三人女团。林屿的前东家，寰宇老板女儿——易灵就在里面。 等她们活力满满地冲镜头介绍完自己，刚走向座位，张朔就大步流星地登台，依然是素颜、旧衣，与周围精心打扮的少女们格格不入。 走到舞台中间，张朔看着镜头和它后面层叠的座椅，锐利的眼神像冻结千年的寒冰，一言不发，也没有笑容。 易灵和她的伙伴还在塔尖一号位前互相谦让，根本没注意到张朔的出场。 “孟昭，你实力最强你坐这。”易灵拉住闺蜜的手嗲声说。 “灵儿，你上台前不是和我说想看这最高处的风景吗，你坐上试试。”孟昭笑得宠溺，推着易灵上前。 易灵还在捂着嘴推拒：“这不太好吧……” 一个人影就突然穿过两人间隙，直直坐到最顶端的王座上，正是一脸冷淡的张朔！ “你！”易灵瞳孔微缩，碍于还在录像，只能强按下脾气，克制地翻个白眼，拉孟昭赶紧坐到张朔下手的左右两位。 下面已经落座的其他选手窃窃私语： “哇，那女生好酷，都不做自我介绍，就直接选座。” “她是谁，上来就敢和大公司的人抢最高位，实力很强吗？” “实力不知道，但好像会武术，上过热搜。” …… 张朔毫不理会，独自盘膝闭目，运转内功修炼。 等最后一位选手落座，漫长的亮相环节结束。导师团登场表演，张朔才睁开眼。 第一位是担任rap导师的Jayco，唱了首写给妻儿的rap。 第二位是唯一的女导师，舞蹈导师万悦可，跳了当年女团出道时的舞。 第三位是声乐导师，过气唱将陆骁，唱的是高难度炫技歌曲。 最后是发起人兼主持——男团选秀C位、顶流白浩宇，带来节目主题曲唱跳《Hello！我的舞台》。他们的表演激发了全场的热情。 白浩宇带头鼓掌：“恭喜各位突出重围，来到《少女进化论》！”选手们一阵欢呼。 他接着介绍节目规则。节目与以往不同，不再划分ABCF班，而是直接分为7人的出道组，和不定数的预备组、淘汰组。 每位选手有两次向他人发起挑战的机会，挑战成功就能与被挑战者交换座位，但两次挑战失败则会被直接淘汰。今天的表演顺序就由被挑战者的座位号，从小到大开始。 现场哗然，都被节目组的大胆震惊。 一个女生勇敢提问：“老师，要是我谁都不挑战，也没人挑战我，那我是不是就不会被淘汰？” 白浩宇笑起来：“是！但这样你今天就没有表演机会。我说直白点，第一期是抓住观众注意力的关键，如果放弃，就算公演表现得再好，也比别人少很多投票时间，你还可能站到最后吗？” “选秀舞台容不下懦夫！别忘了你们的目标！”白浩宇将话筒递向大家。 “成团！出道！……”女孩们喊得快掀翻屋顶。 “我宣布竞演开始！”伴着激昂的音乐和闪烁的灯光，白浩宇点开实时更新选手挑战顺序的平板，“第一位登场的是，孟昭！” 众人惊讶地看着从第三个座位站起来的女生。她拉着两位伙伴，像骄傲的天鹅拾阶而下，站到舞台上。 拿到话筒就仰头看向最高处，“我要挑战的是1号！”充满战意的炽热眼神，与张朔依然冷静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像冰与火的碰撞。 “我就欣赏这样的进取心，就算坐到出道组，也要向更高的位置进发。”导师纷纷鼓掌。 孟昭带着微笑，意有所指：“只有比过才知道谁有资格坐那，实力是抢不走的！” 身旁的易灵悄悄冲她比个大拇指，孟昭回了个“等我把位置给你抢回来”的口型。 知道节目伊始抢座风波的人，都迫不及待地看向张朔，等她的反击。 张朔放下盘起的腿，从最高位直冲而下，还没看清她是如何落脚的，就像阵狂风卷上舞台。 拉过孟昭手中的话筒，两人近得快抵住头，“我，星芒文化，张朔，接受你的挑战。” 火药味十足，迸溅的火星点燃了场内，全喊着“精彩！”“刺激！” “那由挑战者先开始。”导师们也异常期待。 憋着气的寰宇三人，带来的表演确实没辜负大公司的精心培养。动作整齐，歌声甜美，是标准的女团范本。 演完在众人的掌声和赞美中，易灵鞠躬谢场完，还不忘冲张朔做个鬼脸。 张朔毫无反应地擦身而过，站到台中央。 后台汇聚所有公司工作人员的转播室里，林屿正焦虑地咬着指节：“兰姐，能行吗，就现学了一首唱跳，又没妆造，又不让教她镜前礼仪。” 兰姐却淡定非常：“你刚入行还不懂，就是要她最本真的样子才出彩。”笑容中充满信心。 台上，张朔伴着音乐唱跳完一首老歌。 白浩宇点评道：“舞台完成度不错，就是表情少了点，而且你这衣服和妆？” “我不会化妆，衣服是因为第一个月工资还没发，没钱买新的。”张朔的回答惹得台下一片窃笑。 白浩宇忍着笑继续问：“别人都是盛装打扮来实现舞台梦想的，那你为什么参加节目？” “公司说参加有通告费，可以给我加提成。而且我想借机找个人。”张朔对台下的笑声置若罔闻，自顾自地从裤兜掏出张皱巴的宣纸，上面用毛笔画着个长发男人。 “这是我师叔，武烈，大家如果见过他的踪迹，请把位置发到我们公司的邮箱，在下不胜感激。”说完还抱了下拳，再加上那认真的冷脸更有种荒诞幽默感。 万悦可用手按住笑出来的皱纹，“师叔？你们是干什么的？” 张朔又搬出非遗武术传承人的说辞。 白浩宇好奇追问：“你们是哪个门派，练什么武？” “绝剑门，无情剑。” 不是预想中耳熟能详的答案，他半信半疑推测：“你练绝情剑所以断情绝爱，就没有表情？” 张朔懒得解释纠正，敷衍地一点头。 孟昭被叫上来，站到她身边，小声说了句：“你真是个奇葩。” 张朔不以为意。 “我们第一轮比拼即兴舞蹈，孟昭先来，DJ，drop the beat！” 张朔退到台边让出位置。孟昭跟着音乐来了段激烈的嘻哈舞，易灵在台下带着大家一起叫好。 她跳完，一样的音乐又响起，张朔居然一比一复刻她的舞蹈动作，除了表情，其他甚至能说是分毫不差，全场惊咤。 舞蹈比的不就是对身体的绝对控制吗，张朔表示作为武学奇才，对招式过目不忘只是基本功。 第二轮比唱功，这不是孟昭的强项，只唱了首技巧普通的口水歌，张朔也唱得一样。气得易灵冲身边的机位骂了声：“学人精！” 陆骁不屑地点评：“半斤八两，都是普通人KTV水平。” “张朔你为什么要和孟昭表演一样的？”白浩宇发问。 “因为我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凡尔赛发言让众人嘴角抽搐。 前两轮平分，最后一轮本该比rap，但白浩宇的耳麦传来导演的指示，“我听说咱们选手都多才多艺，这轮就比点不一样的，孟昭你会弹琵琶，就表演这个。” 孟昭眼睛一亮，这她总该模仿不了吧，拿到乐器就开始演奏。她的琵琶确实是童子功，每个抬手、落指都恰到好处，琴音流畅自然。 一曲结束又是满堂喝彩，不少选手都冲镜头表达艳羡之情。 “张朔你说你是练剑的，我也从小就习武，让我看看你有没有真功夫吧。”白浩宇眼睛微眯、嘴角似笑非笑，撞人设让他很不爽。 张朔没有多话，提前准备好的林屿从台下抛来柄太极剑，她眼都没抬就接住了。 “噌”，剑身出鞘，反射的银光映亮张朔冷厉的眉眼。 还没等众人惊叹，她便旋转剑身，一招白鹤亮翅起势，接青龙出洞后，回身望月，点、刺、撩、劈、砍、斩、削、挑、格、引、压、掠、扫……无数的剑招接踵而出，仿佛空气都被剁得稀碎。 本该柔软的剑身，如同她手臂的延伸，剑锋破空声不绝于耳，剑光闪动间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红色的剑穗也如花朵盛放于手腕。 挽花坐盘、鹞子翻身、提膝托剑、云剑跃步、剑随身转，剑尖划出的弧光首尾相连，如长虹饮涧，更如银水泻地。进退腾挪间，本是窄袖的常服都仿佛衣袂翻飞，飒爽豪迈。 大家不光看得屏气凝神、目不暇接。不少女生甚至大张着嘴，忘记表情管理。孟昭却来不及观赏，怕被误伤，忙不迭下台躲避。以白浩宇为首的导师，则震惊地狂揉眼睛。后台导演组调动机位的手更是忙得抽筋。 张朔一个空翻抛出长剑，脚尖踢向剑柄，剑身如一尾旗鱼向导师席游去。 白浩宇的尖叫还卡在喉咙，那剑就仿佛被看不见的绳索牵引，只在导师头上兜了一圈，又乖乖飞回。 张朔右腿屈膝下蹲，左腿横扫，不知何时被她拿在手中的剑鞘，成了鱼的巢穴，剑像长眼般一头扎进去。 “唰”的一声，仿佛响在众人耳际。 张朔从容地收剑起身，又把剑抛回给林屿。 表演结束，观众足愣了两秒才回过神来。从未亲眼看过如此精妙的剑术，甚至有些违背科学定律，让人无不称奇。 台下掌声雷动，沸腾的声浪如霆如潮，淹没整个演播室，甚至席卷了后台的每个角落。 总导演激动地抓住制片人的手，吼道：“成啦！有这段我们的节目一定能火！” 场控再三示意，才让掌声渐渐停歇。 看着并排站立的张朔、孟昭，万悦可赞道：“精彩！我们的舞台就需要这样精彩的表演！” “我宣布获胜者是——”白浩宇清清嗓，仿佛刚被吓到的不是他，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喊：“张朔！” 掌声刚起，却听一个女声嚷道：“我反对！”如一瓢冷水泼进烧红的铁锅。 第4章 征服观众打脸导师 出声的是易灵，她义愤填膺地举手抗议：“我觉得不公平，前两轮张朔都是学孟昭的，应该是孟昭赢，最后一轮更是莫名其妙，我们选的是女团，又不是看谁更能打！” 台下因她的话议论纷纷。 万悦可直接反驳：“张朔获胜的结果是经过导师一致同意的。舞台也从没禁止表演一样的内容，能当场复刻是她的本事。至于最后一轮谁更精彩，大家的掌声不会骗人。” 同属寰宇的白浩宇出来圆场：“易灵，我理解你想为姐妹出头的心情，但台上的胜负就是这么残酷。我们要做的是别被一次失败定义，爬起来、继续走，我们总会胜利！” 两句话就将张朔塑造成欺压主角的反派，她也是不懂怎么莫名其妙就打起鸡血了，真无火自燃。 不理会话里有话的白浩宇，张朔冲哭着安慰孟昭的易灵：“既然你不服，那不如你来挑战我。” 观众的眼睛都亮了，易灵却身体一僵，哭声梗在喉咙、脸也涨得通红，就是嗫嚅着不说话。 见易灵怂了，看不成好戏，大家都失望地叹口气。 张朔也无趣地坐回C位，继续打坐。 后面的节目在剑术衬托下，都有些索然无味，也无人再敢挑战她。最后共有25位挑战失败者被淘汰。孟昭保住了三号位，易灵则掉到七号。 第二天，晋级选手统一入住封闭式宿舍。导演组应该是故意的，又把张朔和寰宇三人组塞进一个四人间。 这阶段的任务是三天学会《Hello！我的舞台》，进行主题曲考核，届时又会淘汰25人。 出道组的第一堂课是舞蹈，万悦可刚跳完一遍，张朔就完整跟跳下来。万悦可对她的学习能力赞不绝口。 然而接下来的声乐课，陆骁就没了好脸色。他上来就是一通声乐技巧展示，高音、长音、转音、跳音……让少女们纷纷投以崇拜的目光。 轮到一对一指导，本来沉浸于吹捧的陆骁，对上张朔依旧无机质的眼神，刚听她唱了一句，就紧皱着眉打断：“拙劣地模仿！” “你现在声带闭合、面罩共鸣、声线的颗粒感控制、混声的声压级平衡等等，各方面都有问题。你自己下去好好练练再来吧。”这堆不明觉厉的专业术语说完，他就转身去教声甜嘴更甜的易灵。 被冷落的张朔看他如孔雀开屏的背影，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推门离开。 “嘭”，响亮的关门声，让陆骁的表情难看得像被当众抽了一耳光，自认拍到好素材的导演将镜头在他和呆掉的众人、紧闭的房门间来回切换，兴奋异常。 一出门张朔就找统筹联系林屿，让他给节目组请假。林屿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迅速照办，还开车到正门接她。 张朔上车就让他开去隔壁省的偏僻山村，“那个陆骁不愿意教我唱歌，现在得去找能教的人。” 林屿听说过陆骁想签到寰宇，他惯会捧高踩低，对小公司选手敷衍怠工也不奇怪。自从看过昨天的表演，他就对张朔充满迷之信任，不多问，只专心开车。 看着飞驰的街景，张朔突然想起她的师父，那个脾气更加古怪的女人，为了让她天下无敌，不顾江湖道义，带她到处扒墙头、窥人功夫短处。她们就曾见过一个用声波攻击的门派——万籁阁。 张朔刚联系山上确认他们也穿越了，就住在那个村里。她不信听不懂声乐术语，难道还能看不懂武功秘籍？ 星夜兼程，在次日一早赶到，从地里抓到同老农般耕作的阁主。 张朔本想着以她仅恢复一两成的功力，今天怕是有场恶斗。但才说明来意，阁主就一脸敬畏地交出秘籍。 “这以前是不传之秘，现在卖废品都没人收了，更何况是您需要呢。”阁主笑得谄媚，还请她进屋细观。 唱歌的本质就是人体通过多组肌肉协同工作，精准控制气流、声带及共鸣腔，最终将气息转化为有音调、音色、力度的声音。 看了秘籍，张朔一通百通。演唱依然是对身体的控制，不过是把对象从舞蹈、剑术用的体表大肌肉群，变成体内的小肌肉群。阁主稍加指点，她便融会贯通。 这学习效率，阁主恨不得当场收徒，但深知自己不配，“张掌门真是天赋异禀，要是再加上内力施展，这方圆百里怕是鸟兽不存。” 张朔没说自己内功要从头修炼的事，只郑重道谢。等林屿补觉起来，便启程回去。 临走前，张朔对送行的阁主说：“秘籍还是好好收着吧，也许哪天会再派上用场。” 在阁主不解的眼神中，车辆扬长而去。 回去路上没那么赶，林屿也能稍微休息下。他忍不住问：“我以前怎么不知道真有你们这样的世外高人呀，还以为电影小说里的武功是假的。” “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 林屿深深地看了眼依然闭目打坐的张朔，小声嘟囔道：“等你愿意告诉我时，我不就知道了。” 今晚正是《少女进化论》的首播，节目组动用全部资源，剪辑播出飞快，誓要抢占市场、打个开门红。林屿掏出手机看得既激动又紧张。 伴着浑厚的旁白和激情的音乐，女生们的资料被先导片快速展示，里面还有张朔上热搜的视频。 有观众眼尖地认出她表示欣喜，也有不认识的在弹幕发言：“这谁呀？”“别刷屏好吗，烦不烦！”“摆拍的吧，坐等翻车。” 随着节目推进，张朔在选座、迎战的表现更是引起一波争论，爱的说她“拽姐”“A爆了”，厌的说她“没礼貌”“摆臭脸”。 特别是她在表演后与导师的对话，让弹幕和评论激增。 “哈哈，这么酷的姐姐居然还有点冷幽默，爱啦！” “这是剧本吧，编得太离奇啦，看得我尴尬癌犯了！” “还是水果台熟悉的抓马味，又尬又酸爽！” 无论红黑都让节目的话题度更上一层楼。在一片对张朔人设的质疑中，张孟前两轮PK的常规表演都没激起更大的水花。 直到张朔的“才艺展示”，犹如投下一颗炸弹，将那些质疑、嘲弄、诋毁都炸得灰飞烟灭，弹幕只留下满屏的问号和惊叹号。 “我看的还是女团选秀吗，我为刚才的不敬下跪！看我跪得标准不！” “那招剑飞出又飞回，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人类进化又不带我！” “真不愧是非遗武术传承人，太酷啦！比武打片强千倍万倍！” “姐姐杀我！我宣布我的心被她一剑偷走了！”…… 而节目组早准备好的词条，也乘势攻上各平台热搜，#张朔 女武神# #人剑合一# #选秀选到武林高手#等等，让节目彻底出圈，收视率节节攀升，投资方嘴都要笑歪了。 就连林屿给张朔注册的、空无一物的微博账号也被挖出来，粉丝量暴涨，超话、粉丝群也瞬间成立。 透过后视镜看着，时刻不停修炼的张朔，林屿想起兰姐那不要透露外界评价、免得破坏心态的叮嘱，暗自一笑，心想就算明天末日，张朔也会面不改色吧。他压下澎湃的心潮，继续赶路。 等她们到时，正好赶上考核。这次录制不在之前的舞台，而是个阶梯教室，选手按初舞台排位倒序，四人一组上台唱跳主题曲，有五六台摄像机全方位记录每个人的表现，实时传输到隔壁观察室的导师大屏。 张朔换好统一制服，不适地扯短得过分的裙摆。看她出现，女孩们都挤眉弄眼地暗示同伴。她不满导师、生气罢录的流言早传开了，更做实她难相处的形象。 面临二次淘汰，气氛紧张到甚至有女生是哭着表演完的，一群人拥上去安慰。轮到她们最后的四人表演，别人都有姐妹鼓励，只有张朔孤家寡人。内核极稳的她，从不会将这点隐形孤立放到眼里。 万悦可刚看到张朔，就忍不住夸她的学舞速度。 陆骁冷哼一声：“学舞快，但声乐毫无天赋，又不懂得尊师重道，一句话都说不得。还借故不上课，你们等着听吧，一定唱得一塌糊涂。” 白浩宇也应和，显然对张朔落他们面子耿耿于怀。 音乐起，一段标准的女团舞后，一缕清越的歌声突然飘进他们耳畔。四人都忙着从独立声道找是谁唱的，直到陆骁从他宝贝的定制耳机中再三核实，才不敢置信地确定，歌声的主人就是张朔！ 音色清亮、音准极佳、声线稳定、咬字清晰、气息支撑扎实、高音有穿透、低音有共鸣……懂唱歌的都能说出一堆优点。 但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仅凭消失的三天，就从一个门外汉变成能流畅、自然地运用各类声乐技艺的？ 陆骁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自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认张朔已有他的**分实力，再多加磨练，超过他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她的情感缺失，这不过是首节奏明快、青春活泼的流行歌，也不需要多么深刻的情感表达。 恰到好处的歌唱技巧，精准到位的舞蹈动作，再加上她若有似无的浅淡微笑，构成一种独特的舞台魅力，让人移不开眼、说不出贬低的话。 这就是排名第一的真正实力吗？其余选手捂住嘴惊叹，都宁愿相信张朔之前的唱歌短板是伪装的扮猪吃老虎，怪不得敢请假，有能力就是硬气。 表演接近尾声，最后的收尾是个转身甩动裙摆并定格的动作。前面表现都堪称完美的张朔，却只做了一半，就突然大步迈下舞台，一脚踏到她身前仰拍的摄像机镜头上，把趴着的摄像师吓得浑身一抖。 隔壁的白浩宇像总算抓住破绽，用连通的话筒大声吼道：“张朔你在干什么？音乐都没停，你怎么下台了！”选手们也伸长脖子观望。 张朔没有理会他人，只看着脚边摄影师，一字一顿地说：“你为什么老拍我裙底？” 第5章 成为队长痛殴色狼 矮胖如球的男摄影师闻言像被踩中尾巴，立马从地上弹起来：“你发什么疯！这是舞台拍摄的常见机位！” 张朔看着因愤怒涨红着脸，但眼神却不敢落到她身上的男人，用手虚点他眉心，冷然的语气含着某种警告：“我告诉你，我-不-喜-欢！” 摄影师想用力挥开张朔的手，却被她迅速躲过，他怒吼：“我管你喜不喜欢，这只是我的工作，别血口喷人！” 旁边的场务见状忙上来劝解，用身体隔开激动的男人。 观察室里，白浩宇鄙夷：“真是没见识的乡巴佬，小题大做的被害妄想症。”其他两位男士也出言认同。 只有万悦可看着屏幕里的张朔，保持沉默。 小插曲平息，选手们原地等待半小时后，导师们出来公布了淘汰者，现场又是哭泣不舍地告别。 等淘汰者离开，白浩宇宣布下阶段任务：两周时间准备第一次公演的直播表演！ 留下的人还没擦干眼泪就惊得说不出话。 公演内容是所有人分为10组，在导师选定和观众投票最高的各5人带领下，两组同个舞台对抗PK，胜的全员安全，败的则淘汰队内票数最低的两人。而获胜队伍中得票最高的队，还能站到舞台中心，在公演尾声领跳主题曲。 少女们眼中又燃起熊熊战火。 白浩宇在故弄玄虚的背景音中，一一公布导师选定的队长：“孟昭！易灵！……” 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里面并没有张朔的名字。 张朔还没说话，易灵就急切地冒出来假好心：“导师，请问为什么没有张朔，之前她可是第一名呀。”甜美的笑容也掩不住幸灾乐祸。 “没有人会永远第一，重要的是要尊重舞台和观众，不管是误会还是意外，在台上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中断表演，这是我送你们的忠告。”白浩宇扫视众人，停在张朔身上的时间格外长，义正言辞的语气，仿佛要为舞台就义。 张朔依然冷脸以对，只淡淡瞟了眼缩在角落的男摄影师。 直到万悦可倒序公布观众票选，气氛才再度热络起来。 “最后一位队长，也是目前观众投票最高的——张朔！” 听到她几乎是第二名一倍的票数，全场惊叹，不过想起她那天的表现又觉得理所当然。 白浩宇抿着唇还不忘敲打她：“记得我的话，别骄傲！”易灵边鼓掌边翻白眼。 张朔在掌声中，目不斜视地走入队长行列。 其他人开始依次选择队伍。每队5人，最早满员的是，身份已经半公开，肯定有出道位的易灵。 由于张朔的强势过于深入人心，直到别的队都选得差不多，她身后才出现第一位女孩。 居然是寰宇三人组里最没存在感的温嘉玉，接着是主攻rap的谢依彤，走性感路线的沈娅，和擦边晋级的简雯。 看起来风格迥异，又实力垫底，完全是个生拼硬凑的草台班子。 在抽取对手时，张朔还冤家路窄地抽中易灵，队内哀嚎一片，张朔只挑了挑眉。 晚上，夜深人静，一阵啜泣声突然在张朔的寝室响起。 被从梦中吵醒的易灵不客气地骂道：“温嘉玉你有毛病啊，大半夜不睡，哭什么哭？” “我刚在卫生间……” 她抽噎着正想解释，却被易灵打断：“我不听！你闯鬼了可别告诉我，省得害我做噩梦！”立马放下床帐缩回被窝，不再理会她。 温嘉玉勉强止住哭声，看看睡得人事不知的孟昭，在原地徘徊一阵，还是鼓起勇气叫一直打坐、像是没睡的张朔。 “张朔，你能陪我去趟卫生间吗，我刚在那好像听到点动静，都没敢上。” 水果台很会把钱花到刀刃上，宿舍虽装修得好看，但全是公共卫浴，就在走廊尽头。 张朔睁开眼，黑暗中清明的眼睛甚至泛着光，又把温嘉玉吓了一跳。 “走吧。”张朔下床走在前头，她亦步亦趋跟着。 到卫生间门口，温嘉玉正要进去，张朔却突然推开她，冲进去一脚踹在紧闭的第一个隔间门上。 巨大的声响，门不光应声而落，甚至断成两截。门后一个黑色的人影匆忙按下冲水键。 温嘉玉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见张朔从里面提溜出个矮胖男人，她一声尖叫响彻全楼，睡的、没睡的全都探出头来。 张朔将男人掼到墙上，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强迫他抬起头来。露出的脸居然正是白天的男摄像——吴德。 她眼中浮起不易察觉的兴奋，“吴摄影师，大晚上你在女厕所干什么？” 吴德嗫嚅着：“我，我走错了。”疯狂扒开张朔的手，转身就跑。 张朔两步上前，一脚猛踹他后背，踢得他骨碌碌滚出两米，“走错你跑什么，心急就是容易摔跤。” 吴德边爬起来边骂：“他妈的张朔，我要打死你！” “来打呀，你偷窥还有理了？”张朔从身后拽住他头发，将他的头狠狠砸到地上，砸完又放开他。 吴德忍住眩晕，跌撞起来继续逃，“老子才不稀得偷窥你们这群**！” 还没逃两步，张朔又猛击他膝窝，让他当场跪下，又以头抢地。 “快拦住这个疯婆娘！”吴德抱着头喊道，但没人帮他，只有个别怕见血的把眼捂住。 张朔就这样打打停停，把吴德生生从走廊这头打到另一头。本该在力气上占优的大体重男人，在她手中就像只无力反抗的猪仔，被整治得肉松骨散。最后甚至站不起来，只能艰难地爬向出口。 闻讯赶来的副导演，急得鞋都穿错了，忙制止张朔的暴行，“别打了！别打了！再打要闹出人命啦！” 张朔拍拍手起身，一脸认真，“没人打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摔跤。”又学起吴德白天的语气，“我管你相不相信，这只是在扶他起来，别血口喷人！” 身后的温嘉玉用她最大的声音，结巴着喊：“对，没，没人打他！是他自己摔的！” 其他女生也异口同声：“就是！”“他腿有毛病吧！”“谁会打他！”就连易灵都选择沉默。 副导演气得用手指一圈众人，啥都说不出来。听到吴德痛苦的呻吟，忙扶他起来，送去医院。 第二天一早，张朔被叫到会客室见林屿。他满脸疲惫，像是一夜没睡。 “你怎么来了？”张朔却神清气爽。 “我是你的经纪人，出事节目组肯定先和我谈。他们说昨天吴德出现在那是意外，他喝醉了。” 张朔眯着眼看他：“你信了？” “当然没有，但据说他是台里某位领导的亲戚，节目组不想闹大，所以这事只能到此为止。”林屿有些惭愧。 张朔勉为其难地接受，反正人是打了，气也算出了。她看着林屿布满血丝的眼，想他三天都没能好好睡觉，难得有点心虚，让他快去休息就赶紧溜了。 林屿看着她的背影，暗自下个决定。 各组单独的训练室里，温嘉玉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张朔忙扑上来询问。听完结果大家都很失望，但也清楚节目组是不会为她们报警的，她们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前途硬刚。只能收拾心情开始训练。 工作人员播放示范视频，是首带中国风的快歌，让她们自行分配part。 张朔表示自己不会这个，让大家按各自专长认领。本以为能拍到激烈抢part镜头的导演大失所望。 这套舞动作多、幅度大、走位复杂，与之相比快节奏的说唱都显得没那么难。虽然张朔又是一次拿下，但对其他人却充满挑战。 舞蹈和声乐老师看张朔接受良好，把剩余的教学任务给她，就忙着去教别的队。 于是她们过上了睁眼就练、闭眼就睡的生活。比机器人还稳定的队长，从不会因任何人的失误产生负面情绪，只会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扣动作、纠细节。 在枯燥高压的练习中，一周时间过得飞快。白浩宇和万悦可来中期检查。 自认为一直刻苦训练、没荒废一点时间的女孩们，伴着音乐在导师面前自信开演。 本来一切顺利，大家都没唱错、跳错，也很整齐。但接近尾声时，简雯却脚步一顿，和变换队形的谢依彤撞个正着。突如其来的失误破坏了原本流畅的表演。 音乐刚停，白浩宇就嗤笑起来：“你们这跳的什么，一盘散沙，别比了，回家吧。”说完也不等她们申辩，直接推门离开。 万悦可看着陷入自我怀疑的几人，叹口气，招呼张朔到摄像头拍不到的角落：“其实你们除了最后的失误，进步很大，完成度也高，但和易灵队比，我可以说你们必输！” “分组对抗不光比你们的实力、努力，还比你们背后经纪公司的势力。寰宇早就给易灵准备了专属的编舞和编曲。你们按照节目组给的演，就算表现再好也中规中矩。” “你应该发挥你的长处。”万悦可拍拍张朔的肩，留下句别有深意的话也走了。 “都怪你，平时学得慢就算了，关键时刻还掉链子，真不愧是最后一名啊！”情绪激动的谢依彤冲向简雯，推得她一趔趄。 简雯低着头一言不发，谢依彤还想上手，温嘉玉和沈娅忙将二人隔开。 “够了，这个时候还要内讧吗？”张朔出声总算让四人停下动作，她看向谢依彤：“你先冷静一下。” 谢依彤却更加气愤，直冲到她面前吼道：“你要不要那么偏心！明明错的是她，你教她也最多，现在还叫我冷静？行，我这就去冷静！”又一阵风冲出训练室，温嘉玉和沈娅都忙去追她。 留下的简雯默默蹲坐到地上，抱住双腿，她沉默良久才说：“也许我真没有天分、不适合舞台，你们放心吧，我一会就去退赛，不会再拖你们后腿。” 张朔没有接话，而是坐到她旁边，伸手按住她的脚踝：“你受伤了。”语气笃定，“我给你们每个人的练习时间都接近你们的身体极限，你又自己加练才受伤的。” 简雯终于抬头看她，那张在美女堆里稍显普通的脸，已挂满泪痕，“我学得慢，就想着勤能补拙，我对不起大家……” 张朔摸摸她的头：“你对不起的只有自己，别忘了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我，我想当爱豆，想在舞台上表演。”简雯强忍住哽咽。 “马上就能登台了，现在退赛真的甘心？” 简雯看着张朔的眼睛，里面倒影着笨拙又倔强的自己，被一遍遍击倒，又一遍遍爬起。放弃的话说出口很容易，但那双眼睛里仿佛有着无穷的能量，让她只能点头。 “砰！”门被离开不久的温嘉玉猛地撞开，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张朔，不好啦，你被网暴了！” 第6章 遭受网暴公演反击 一个ID叫“不吃香菜的仙女”的用户在微博发了条爆料，以《少女进化论》淘汰选手口吻，曝光一个大热选手诬陷工作人员偷窥她，还当众把人打进医院。虽未指名道姓，但根据线索解码，说的就是张朔。 被第一期全网好评压制的恶意，像终于找到缝隙翻涌而出，蜂拥而至的黑粉将张朔粉丝微弱的质疑声淹没。 “粉丝别洗白了，还有脸要证据？你家姐姐不也是没证据就敢打人吗，凭空污人清白，烧死诬女！” “之前还纳闷她公司为啥给她炒作暴力人设，原来就是个四肢发达的法外狂徒，被她打过的都赶紧报警，让她也尝尝法律的铁拳！” “我就说女人不能舞刀弄枪的，温柔贤淑才是正道，看她不光宣扬血腥暴力、带坏青少年，还极大破坏了社会风气！” “好担心导师和其他选手的安全呀，哪个不是粉丝的宝贝，节目组赶紧淘汰她，别被暴力狂下黑手了！”…… 在有心人助推下，这条微博甚至登上低位热搜，引得从不看选秀节目的群体，也跟风声讨张朔的恶行，还给她起了个“暴力女诬”的黑称。 节目虽说是封闭训练、上交手机，但大家总有渠道知道外界反应，张朔被网暴的事已传得沸沸扬扬。 温嘉玉刚说完，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扑簌而下：“对不起，要不是那晚我非拉你去厕所，就不会撞到吴德。一定是他在网上倒打一耙，才害你被骂成这样。” 张朔本就对网络一知半解，面对网暴内心毫无波澜，只有再次被泪水淹没的无奈。 她看着温嘉玉的眼睛：“受害者不需要道歉。就算那天没抓到吴德，他难道会自发停止那些龌龊行径？别把揭露他带来的麻烦归咎于自己。” 沉思片刻，又暗自说：“本就不想轻易放过他，现在自己送上门，再好不过。” 温嘉玉和简雯正互相安慰，都没听见。谢依彤气也消了，和沈娅一起回来，四人冰释前嫌地凑一起狂喷吴德。 看她们再度团结，张朔借机宣布改编舞和编曲的决定，先是让谢依彤保持愤怒，写一段新rap加进演唱。再是推翻手部动作，要求加上折扇，和难度更高的Killing Part，提升表演可看性。 温嘉玉见大家对短时间能否完成充满担忧，竟然振作起来：“吴德在网上搞事，就是想让节目组放弃张朔，我们一定得争气，帮张朔、更是帮我们自己，在台上狠狠抽他的脸！” 边说边使劲抹干眼泪，伸出手放到身前，“我们一定能做到，决不会被烂人打倒！” 女孩们将手一一搭到温嘉玉手背上，简雯也破涕为笑：“对，就算把腿练断，也要出个能炸翻全场的舞台，让节目组谁都不能淘汰！” 四人战意盎然地看着张朔，她走上前来，虽然不懂这个叠手动作的含义，但也伸手用力握住她们的手。 “不用把腿练断，只要你们相信我，用点小方法马上就能见效。” 张朔将一头雾水的导演等都赶出训练室，确保室内没有摄像头，把门反锁。 不多时，里面就传出女生们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吓得工作人员都打阵冷颤。 张朔差不多消耗了一层，好不容易才修炼出的内力，帮四人打通关窍、提高对身体的控制力。如此奉献她以前只会用在师弟妹身上，可今天她不知为何就想这样做。 接下来的改编进度异常顺利，她们埋头训练，不再管随新一期节目播出，更加甚嚣尘上的舆论。 这期把张朔的主题曲考核一略而过，反倒大拍特拍她罢课、和队友吵架、被导师批评，将她塑造成个脾气比实力还差的投机取巧者。前后两极反转的形象，让网友火力全开，节目组更是吃尽这波黑红流量。 林屿的电话终于通过统筹打进来，语气满含愧疚：“我和公司都在尽力疏导舆情，也会给节目组施压杜绝恶剪……” 张朔打断他：“我相信你，如果只是说这些大可不必。” 林屿还想宽慰的话语一噎：“还有个事，公司邮箱这几天虽没收到你师叔的踪迹，但有个特别的人想联系你，最近在时尚圈声名鹊起的服装设计师——夙云溪。” 听到这个名字，张朔脑海里立马蹦出个用绣花针当武器、雌雄莫辨的奇葩男人，还自诩她师父的朋友。没想到他也穿越了，看来发挥特长混得不错。 “我知道了，节目结束再说，挂吧。” 林屿还想说话，但电话已传来忙音，只能默默补上：你信我有能力澄清负面，我也信你能带来最精彩的舞台对冲舆情，就让我们并肩作战，打赢这一仗吧！ 只有两天就要公演，各队试装造。节目组给张朔队的表演服是短得不能再短的热裤和抹胸，舞蹈动作一大肯定走光。 看沈娅自然地拿走最暴露的一套，张朔拦住她，“你喜欢这衣服？” 沈娅苦笑：“喜不喜欢有什么差别，我的演出服都是这样，已经习惯了。” 张朔却拿过那少得可怜的布料，摔到地上：“你的身体你做主，女人没有义务满足别人对性感的幻想。” 沈娅震愣住，她从小因比同龄人发育早，自卑羞耻。直到进入娱乐公司，又遇到爱PUA的前任，都将她的好身材视为致胜法宝，把其他贬得一文不值。不停在台上展露、被开黄腔、被揩油，性感这条路，她从难堪走到麻木，走到仿佛无法回头。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已经很耀眼了，不需要这些吸引眼球，你值得真正的喜爱。” 看着张朔依旧淡然的模样，沈娅心里有些复杂，她好像没意识到这番话对她有多重要。这份她期盼已久的肯定，已经等得她都忘记了。 沈娅含着泪光点头：“对，我就是不喜欢！”一脚重重踩到衣服上。 “可不穿这个，我们表演穿什么？”温嘉玉满是忧愁。 “我有办法。”张朔离开试衣间，只给她们留下个可靠又强大的背影。 公演日，水果台野心满满地，采用风险和噱头一样高的，线上直播形式。表演舞台下第一次坐满观众，翘首以待自担的表现。 在一队又一队选手完成精心准备的演出后，主持人马上公布线上和现场观众的累计投票、获胜队伍、淘汰选手，环节紧凑刺激得让人心慌。 易灵队作为倒数第二组上场，临走前还给张朔留下个胜券在握的微笑。不愧是有大公司的编舞、编曲师辅佐，她们的表演是目前为止最出彩的，完全是理想中实力女团的样子。现场的气氛也愈加热烈。 一阵激昂的音乐，灯光熄灭、大幕拉开，万众瞩目的张朔队终于登场。 张朔坐在沈娅和温嘉玉横跨的腿上，前面的简雯和谢依彤，一个金鸡独立、高举半开的折扇，一个将扇叼在嘴边、摆出以武相邀的动作。 唯一的光源从她们身后投来，如笔墨描画出五人英姿勃发的身影。 沉重的鼓点落下，灯光大亮，照在夙云溪为她们紧急定制的红白侠服上，反射出粼粼金光。高束的马尾，展露出女孩们凌厉的眉眼。 古筝扫弦，侠客出场，快节奏的嘻哈说唱与发挥到极致的中国风激烈碰撞，密集的咬字与充满爆发力的舞蹈相辅相成。 高踢腿、旋身、跳跃，不被服装束缚的动作干脆利落。整齐开合的折扇发出响亮的“唰”声，像是特殊的节奏，敲击在观众耳膜上，犹如武林对决的热血氛围扑面而来。 此刻没有人会记得网上的纷纷扰扰，只全身心的沉浸于她们的表演。 曲到**，随着简温二人从中间向两边侧手翻，让出C位，谢依彤一个滑步跃到最前端，演唱她的原创rap，就是要众人回想起网暴的种种。 一通言语连珠炮轰炸，疯狂diss吴德的猥琐卑鄙，和乌合之众的降智狂欢。 在观众没察觉时，张朔已立到沈温肩头，一声清越穿云的高音吟唱，为说唱收尾，谢依彤后撤。被她们顶到最高处的张朔，以雷霆之势，空翻跃下。 刚上台张朔就发现，那个包裹严实的正前方摄影师，就是养好伤复工的吴德！来得正好！ 空中的张朔轻灵得仿佛没有重量，在滞空的一瞬，洞彻万物的眼神望向镜头，更穿透了躲在后面的吴德。 抬手将发冠中的簪子拔出，直射向那个她厌恶的仰拍镜头。动作快得不过毫秒，观众只见一道银光破空而来，屏幕随之碎裂，仿若自己的瞳孔也被扎穿。 无论线上还是现场，都惊呼声四起。无人想到，这个临时起意的动作，将造就一个神级舞台。 张朔潇洒落地，伴着歌曲缓和下来的尾声，坐回沈温腿上，五人又恢复出场的动作。她轻摇折扇，吹走散开发冠后，落到面前的一缕头发。特写镜头里只留下她漫不经心的微笑。 掌声像被点燃的炮仗，裹挟着欢呼、叫好，充满了整个演播室，声浪之大快要掀翻屋顶。线上直播间里，本来充斥弹幕的谩骂，都被“牛X”、“好帅”取代，攀升的点击率，甚至让视频一度卡顿。 在这样的舞台面前，易灵队的每个人都知道她们输了，就算张朔不能澄清那些诽谤之言，光凭实力，她也会大红大紫的。 掌声勉强平息，主持人递上话筒。张朔看台下的林屿冲她点头，心中有数。开口却不是拉票的话，“吴德你敢在网上颠倒黑白，现在不敢上台和我对质吗？”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张朔两步迈到舞台边缘，拦住想偷偷溜走的吴德，单手就将毫无反抗之力的他提上舞台。 这突发情况让主持人一时语塞，本该传来导演指示的耳麦也意外地保持沉默。 线上线下无数的眼睛都汇聚到二人身上，想探清事情真相。 “5月7号凌晨1点29分，你被我从女生宿舍厕所第一个隔间里抓出来，对吗？” 精确详尽的事情经过与语焉不详的爆料形成鲜明反比，让台下议论纷纷。 此时吴德也知道自己喝醉走错的借口站不住脚，只死瞪着张朔不说话。 “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那我换一个。请问不吃香菜的仙女，你打算标价多少，把你用针孔摄像头偷拍的东西卖掉？” “你，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 面对吴德的惊慌失措，张朔镇定自若地拍拍手，身后的大屏幕突然出现几张聊天记录，都是不吃香菜在私密群组的下流发言，还透露最近能偷拍女明星上厕所，接受群友们预定资源。 然后是他在外网臭名昭著的偷拍论坛，贩卖**视频的截图。以及有吴德学生时期照片的□□空间。这都来自同个IP地址！ 现场一片哗然。播放巨幅罪证的屏幕像座大山冲吴德压来，让他哑口无言地跌坐在地。 张朔揪住吴德的衣领，把他拽起来，“你以为那天厕所里，你动作快，把摄像头冲走就死无对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 不知何时从后台冲上来的选手，将吴德团团围住，孟昭抢过主持人话筒：“当初是我们没勇气指认你，才让张朔替我们承受你反泼的污水，现在我们不会再沉默！” 就在混乱的局势一触即发、即将发生流血事件时，几个笔挺的人影推开演播室大门：“所有人原地不动，我们是警察！” 第7章 色狼被抓舆论反转 “我们是公安局民警，因你涉嫌非法使用窃听窃照专用器材罪、传播□□物品牟利罪，现在依法抓捕你！”警察亮明证件后，一副银亮的手铐出现在吴德手腕。 “咔嚓”的上锁声，让他像被抽筋去骨、当场软倒，左右的警察熟练地抄起他胳膊，架着他就往门外拖。 为首的警察正义凛然地说声“你们继续”，就也走了，留下一室被连环突变搞得风中凌乱的观众。 第一次公演草草收场，但网上却是炸开锅般的热闹。 #张朔 帅炸了# #张朔 沉冤得雪# #少女进化论偷拍事件# #受害者不再沉默# #节目组报警# #当场逮捕#…… 有买的、更有自发的野生词条，屠了半个热搜榜，吴德甚至获得自己单个大名登顶的“沸”热搜，喜提蓝底白字警方通告，这应该是他这辈子最火的一夜。 星芒早准备好的上百营销号倾巢而出，狂发吴德的犯罪实证；被嘲脑残的张朔粉丝也终于挺直腰杆、不停转发，誓要洗清之前泼到张朔身上的脏水。 感到被愚弄的网友出离愤怒，舆论瞬间反转，张朔粉对表演的赞美，又被淹没到夹缝中。 “姐姐娶我！那个超绝高音、空翻加击碎镜头，简直帅得我鸡叫！” “最后那个笑更是笑到我心里，其他队员也好棒，完美舞台！我要再看N遍！” “粉丝能别花痴了吗，现在一起骂吴德才是正事，我个路人都气得半死！死变态，进去踩缝纫机吧！” “还想反咬捂嘴受害者，真是黑心烂肺，要不是平台不允许，我都要用尽毕生的脏话！”…… 之前蹦跶的黑粉，有的删除发言销声匿迹，有的死鸭子嘴硬被路人喷到闭麦，更有的直接黑转粉，拜倒在张朔的利剑之下。 演播室后台，等在必经之路上的林屿，刚见到张朔，就拉她到无人的角落，难以自已地给她个拥抱：“我们做到了！” 考虑到他的激动，张朔虽不太习惯，但也没推开他。 林屿立马反应过来，涨红着脸放开她：“对不起，我太兴奋了。” 张朔看着他赧然躲闪的眼神，认真道谢：“今天得感谢你，才能有这么彻底的反击。” “都，是我该做的。”林屿挠挠头，抑制不住地露出个有点傻气的笑容。 两周前，在与张朔面谈后，林屿就马不停蹄动用全部人脉，挖掘吴德的犯罪证据。他深信吴德这种人，就算现实里伪装得再好，网络中也会原形毕露。 而他刚好是名牌大学计算机双学位优秀毕业生，还认识很多技术过硬的黑客。在一周多不眠不休地努力下，总算有了收获。 感谢吴德的狂妄，选择发动舆论战，林屿手握铁证推开总导演办公室的门。 总导演在一字排开的证据前，面色深沉：“你想干什么？” “我要他接受该有的惩罚，节目组不出手，我们就自己来。”林屿目光坚定。 总导演冷笑着威胁：“小伙子，刚入行还不懂深浅，这种事闹大对谁都不好。” “我听说您在台里付出颇多，但就是挪不了位置。”林屿也笑起来，敲敲桌上的材料，“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怎么说？”总导演坐直身体。 “如果我们报警，张朔虽能恢复名誉，但节目组陷入被动，你们一定会继续恶剪她，甚至一剪没，这样双方都不开心。” 总导演表示认同，让他继续说。 “而如果是节目组提前发现吴德罪行，为保护选手安全主动报警，在公演舞台揭穿他的真面目，我敢说这期节目一定会载入华国选秀史。”林屿将证据推到他手边，眼神充满暗示。 总导演的眼睛越来越亮，对名利的渴望压倒一切，“你说得对，我可不能让正义缺席。”迫不及待要拿走证据。 林屿又反手按住：“那我们张朔之后的镜头？” 他大笑着拍拍林屿的肩，“放心，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的。张朔有你这个经纪人真是她的福分。” “她值得所有最好的。而我只是做了经纪人该做的，尽全力保护艺人。” 总导演看着林屿认真的神色，真正对眼前的年轻人刮目相看。 时间回到现在，公演吸引巨量关注、升职有望的总导演，马上在节目最新番外投桃报李，补放了包含张朔与吴德初次冲突的主题曲考核，还有众多选手录制的“心声小屋”。 这是节目组单独设置的采访间，选手可以随时进入，对镜头倾诉当下的感受。张朔从没用过，更不知道还有这个环节。 在网暴发生后，温沈谢简四人带头，其他人也自发进入小屋。她们不知道最后能否播出、帮张朔洗清污名，只想以最大的诚心，表达自己的感谢和愧疚。 无数的对不起、谢谢、庆幸、后怕和眼泪都被镜头记录，也深深打动了观众，妈粉们更是哭作一团。 “幸好张朔敏锐，发现吴德的勾当，要是真被他把偷拍视频卖出去，这些女孩可没脸见人了！” “吴德才没脸见人！说过无数遍，受害者无需羞耻，错的是罪犯。还好所有女生都勇敢地站出来，没让他逍遥法外。” “呜呜，女鹅们太棒了，永远会为姐妹们互帮互助的情谊感动！”…… 但这期却引起白浩宇粉丝的强烈不满，他们联合陆骁粉丝，抗议节目组恶剪，在节目相关评论区控评，言语间的矛头却暗中指向张朔。 “暴力女是皇族吧，节目组给她安排这么离谱的剧本都不够，还要把哥哥塑造成爹味老登反衬她，真不要脸！拒绝拉踩吸血！” “要不是有哥哥在，我们根本不会看这烂节目。那个被剑吓到的镜头假死了，哥哥就是人太好，还给她做效果。节目组没有心，要求给予白浩宇应得的顶流待遇，为恶剪道歉！” 刚成形的张朔粉丝，在撕X经验丰富的男流量粉面前，完全是个新兵蛋子。为了不惹一身骚，在大粉号召下，只能假装没看见这些冷嘲热讽。 知道张朔是个不冲浪的山顶洞人，没人再把网上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纷争告诉她，所有人都紧锣密鼓地投入第二次公演筹备。 节目组又有了新花样，选手可以在个人或团队表演间自主选择。个人战会有更多镜头展示自我，但也面临着失败就直接淘汰的高风险。团队战则和上次一样只淘汰败者两员。 前期展露过头角的人气选手基本都选个人战，而张朔在温沈谢简殷切的眼神中，选择和她们一起继续团队战，训练室里一片欢腾。 在新舞台练习间隙，四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休息。看着高强度舞蹈后，依然大气不喘、浑身干爽，这点时间也要打坐的张朔，温嘉玉忍不住发问：“张朔你不累吗，每天还要练武。” 她有次天刚亮时醒来，才发现张朔每天都要早起练剑，这简直是超人般的体力和意志力。 “你们不也每天练舞，你们累吗？”张朔眼皮都没抬。 “累啊，但是为梦想努力的感觉特别好。你的梦想是什么，才让你那么刻苦习武。”谢依彤好奇。 她的梦想？武功天下第一？武林大会上她早就是了。十几年如一日的练武好像已经深入骨髓，她习惯了淬炼自身，习惯了带领师弟妹精进武艺。 她仿佛是师父为门派精心打造的掌门，没有自己的所求所欲。 没等到张朔的回答，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自己的舞台梦。张朔看着她们满腔热忱、憧憬的脸，和被灯光映照得熠熠生辉的眼睛，陷入沉思。 这期间林屿和兰姐居然又来了，二人脸色还十分难看。 兰姐将一份解约合同放到张朔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朔不解。 “寰宇和水果台联合施压，想从我这撬走你。”兰姐笑得疲惫。 “你同意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寰宇是节目出道女团的运营方，不同意他们就不给你出道位。”兰姐长叹口气，突然伸手摸摸张朔的头发：“你是我入行以来见过最有资质的，我不能让你荒废在我手上。” 张朔被摸得不太自在，兰姐见状收回手，“这几天的粉丝大战就是寰宇的警告。” “什么粉丝大战？出道位不都是观众投票吗？”张朔还是不懂。 “寰宇让白浩宇的职粉，挑起和你粉丝的骂战。公司虽让粉丝勉强保持了冷静，但长此以往对粉圈的稳定性，和你的路人缘都很不好。”兰姐的解释更让张朔听得一知半解。 林屿也一脸懊丧：“节目说是公平公正观众投票，但私底下多的是手段左右选票。我只是没想到总导演会这么快卸磨杀驴。” “娱乐圈就这样，没有永远的敌人，更没有永远的朋友。”兰姐安慰林屿。 张朔打断二人对圈内黑暗的唏嘘，“这意思是如果我不和寰宇签约，从现在就会让我输到决赛？寰宇为什么针对我？” “可以这么说。”兰姐面色有些尴尬，“他们这样做除了利益，还有我的原因。我以前是白浩宇的经纪人，一手捧红他，劝他不要太沉迷赚快钱，多进修艺能，沉淀下会让他星途更长远。” “他却认为我要雪藏他、用他流量带新人，攀上公司高层后就把我逼走了。所以这次，也很可能是他们打算赶尽杀绝。”一直以女强人形象示人的兰姐，难得显露些沮丧。 “算了，做不了娱乐圈，我大不了回归家庭、相夫教子，反正之前赚得也不少。”她强笑道。 “可我从不会算了。”张朔将解约合同塞回兰姐胸前，她没反应过来接，纷纷扬扬的纸片洒了一地。 “我不喜欢别人逼我做事。他们敢玩阴的，那我就敢直接掀桌，谁也别玩。”一个想法瞬间成型。 “你的意思是？”兰姐和林屿看着语出惊人的张朔。 “我会在第二次公演舞台宣布退赛，给节目一个盛大的收尾。你们觉得如何？” 第8章 光耀舞台反制顶流 林屿和兰姐都被张朔神来之笔惊得瞠目结舌。 兰姐沉思片刻，像是下了某种决定：“既然你愿意继续相信我，我也绝不会辜负你。这种僧多粥少的限定团不参加也罢，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今后会用全部的资源，捧你做最耀眼的明星！” 兰姐意气风发地向张朔伸出手，张朔已经懂这个手势的含义了，也伸手与她交握。 林屿放下刚捡起的纸，精亮的眼睛倒映着，这两位充满力量和胆识、让人忍不住敬佩的女士，在她们手上加上自己的，“我也要加入！” 除了她们三人，无人知晓，日后铸就传奇的星芒文化，其实真正诞生于此刻。 张朔回到训练室门外，把温嘉玉单独叫出来，在没有镜头的角落，告诉她自己被针对、即将退赛的事。 温嘉玉震惊好一会，才艰难消化，“这确实是我们公司能干出来的，我和易灵临时组队时，也遇到过类似的事。”她苦笑，“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得参加个人战，不能连累你们被淘汰。队伍就交给你了。” 温嘉玉刚想拒绝，却被张朔止住话头：“你就是队长最好的人选，不要低估自己，我相信温柔也是种力量！” 张朔握住温嘉玉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让我在出道位看到你们好吗？” 温嘉玉咬住唇、攥紧拳，重重点头。 时间飞逝，因偷拍事件节目持续破圈，第二次公演的在线观看人数再创新高。 为了给表演提前扫清障碍，林屿以不在直播中闹得太难看为条件，让总导演同意张朔退赛，并提供必要的帮助。总导演也是怕了她的不按常理出牌。 后台，张朔已换上夙云溪精心制作的改良汉服，加上兰姐重金请来的装造师，此刻的她美得极具攻击性，像被晚霞染上颜色的白雪，更像是挂着残血的利剑，让人甘愿冒着被割伤的风险一看再看。 林屿看到她时，除了惊叹她的美，直觉还告诉他，好像有哪不对。 张朔破天荒握住他的手，林屿来不及欣喜，就感到彻骨的寒意从相触的掌心传来。 “怎么会这么凉？”他忙双手捂住，还想哈气为她取暖。 张朔挣脱开，“给我弄点酒来。”不容置喙的语气让林屿立马行动。 公演的前半段是团队赛，温嘉玉们不负所望，出色的表演成功获胜、全员晋级。四人勉强止住泪意，抱在一起欢呼。 张朔很为她们高兴，但不断向全身蔓延的寒意和隐痛，让她无比烦躁。 二十年前的深冬，襁褓中的她被遗弃在雪地，师父将她收入门下。但那夜的寒凉，加之无情剑偏阴的属性，让寒邪深扎进经脉，每逢身体虚弱就会发作。 师父只得让她大量饮酒压制，直到后来她功力大成才摆脱，但她忘了如今微薄的内力已压不住寒毒。 酒来了，也轮到张朔最后一个出场。林屿还找个古色古香的酒壶来装，她索性拎上台。 漫长的舞台换景后，一束光从正中投下，张朔半躺在一人高的巨鼓上，鼓面繁复的花纹在她身下掩藏。观众都被她美得一震，粉丝更是激动地摇晃手中的灯牌，高喊她的名字。 抬手提壶倒酒，飞泻的酒液划出弧线，如银链落入轻启的唇绯。 正上方的镜头将这慵懒随性的画面拍下，在荧幕放大。更清晰记录了随酒入喉，张朔脸颊逐渐泛起的两团红晕。让观者也忍不住屏息，与她一同滚动喉头。 这酒怎么这么烈？张朔无暇多想，全部饮完，就将酒壶掷下台开始正式表演。 莲步轻动，踩着音乐起舞，裙摆在光影变幻中显出满绣的暗纹，原本素雅的白变成流光闪烁的彩，像把云霞穿到身上。环佩叮当间还有清脆的铃声，是戴在张朔脚踝的钏铃。 腾空后踢，大名鼎鼎的倒踢紫金冠，被她做得轻而易举。足尖落回，内劲随之击鼓，声震全场。灯光大亮，众人才看清她身后呈半包围之势、架起的几十面花纹相同、大小不一的鼓。 乐声陡然转向激昂，张朔忽地双臂一展，轻薄的披帛被灌注内力，射向身侧。 “咚”“咚”，两声鼓鸣起头，跳跃、云手、翻身，扬、绕、出、收，身体旋转和轻纱挥舞相配合。裙摆如繁复的花朵绽放，披帛也像活过来的游龙，在各个鼓面敲击嬉戏。 精心排布的鼓阵有着不同的音高音色，在张朔的操纵下交织成极有层次的乐曲，时而如雨打芭蕉，时而如惊雷滚过。舞姿也从飘逸曼妙逐渐转向刚健有力，高超的技巧和精准的控制力，将蓬勃向上的生命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随着舞蹈动作加大，刚喝的酒发挥作用，暖洋洋的感觉充盈全身，酒意也泛上来。那双清冷的眼睛被炙烤、点燃，终于染上温度。 合着鼓点，张朔纵情演唱了首战歌，没有繁复的曲调，简单的歌词循环往复，却深入人心。脚步踢踏，巨鼓是气势磅礴的重音，让空气和心脏一同震颤。 一声嘹亮的呼号，将众人带入风沙漫天的战场，擂动的战鼓是冲锋的号令。 不知何时从顶棚降下一面新鼓，笼罩在张朔头顶。她后仰身体，披帛轮转，不断击打它和身下的鼓。它越降越低，像敌人步步紧逼。 张朔上半身与地面平行后，全凭腰腹力量继续下压，双手舞出残影。鼓声越来越密，她像正面迎敌的将军，一步不退。 观众也随节奏加快，呼吸急促、热血翻涌，恨不得和她一起亲身上阵。下腰的动作越来越低，身体如满弦的弓，让人担心会绷断。 “嘭”，张朔突然掌击身下，新鼓被重重踢飞，她借力飞身而起。 一阵微风托起被放开的披帛，似缕青烟飘向观众席。薄纱覆面，前排的幸运观众在朦胧的视线下，还闻到股冷香，叫人醺然欲醉。 张朔则旋身跃到仍在空中摇荡的鼓顶端，单脚勾住悬挂它的白帛，一个倒挂金钩，依着鼓面仰垂身体，如攻克敌人后醉卧沙场，半醉的脸上笑得恣意畅快。 这场表演豪迈洒脱、刚柔并济，却又有种说不出的魅惑，像场恢弘又迷幻的梦。 直到张朔从鼓上下来，众人才如梦初醒，雷动的掌声和喷薄的弹幕，填满线下线上所有空间。 “太绝了！这个舞技都能进国家队了，选秀舞台能看到如此高水平的表演，节目组怕是烧了八辈子高香！” “是我的问题吗，我居然被这么燃的战舞勾走魂，青天大老爷，我可是正经人呀！” “歌舞乐都相得益彰，这就是古代帝王的快乐吗，我要是明天起不来上班，都是爱妃太美的错！”…… 台下的观众更是直白，齐声高喊：“张朔！冠军！张朔！C位出道！” 张朔看着狂热的粉丝，深吸口气，感到最对不起的就是她们：“感谢所有喜爱和支持我的人，接下来的投票请投给其他选手，不要投给我。” 所有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我因个人原因，将退出之后的比赛。再次感谢每位陪我走到这的观众，也对辜负你们的选择十分抱歉。”她深鞠一躬。 本以为是来见证偶像又一次获胜的粉丝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炸懵，巨大的情感落差，让震惊、不解、甚至愤怒的情绪迅速笼罩全场。 就在局势即将又一次失控时，已站到晋级队列的温嘉玉，不知从哪掏出话筒：“请大家先冷静下，我相信张朔的选择有她的道理。” 她透过人群看着张朔，往常总带点怯懦的眼神，此刻充满坚定，“这个舞台就和人生一样总是身不由己。有些话她说不出，也不能说。有些路看似未来可期，实则前途断阻。这些我都感同身受。” 意有所指的话让众人都发散联想起来，现场难得沉静。 温嘉玉转向张朔：“所以我支持你的决定。也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感谢你，是你看见我、帮助我、肯定我，才有现在站在这的我。无论之后你的粉丝是选择继续爱你，还是失望离开，我都想告诉你，我永远在你身后！”爱哭的人这次却忍住了眼泪。 简雯接过话筒，边说边哽咽，“我也要谢谢你帮我重塑信心，让我为梦想再坚持一下。你给我的力量都被我好好收藏着，只要你需要，我会千倍百倍的还给你！” “我不会忘记你教我的，做真正的自己，谁都值得被爱；还有最重要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今天你能果断拒绝你不想做的，我真为你高兴！”眼泪划过沈娅上扬的嘴角。 谢依彤难得有些扭捏，“张朔，我有句话一直没好意思告诉你，虽然现在不太合适，但我不管了，再不说就没机会啦！”她闭着眼、红着脸喊道：“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出人意料的表白打破了伤感的气氛，流泪的人都破涕为笑，张朔也无奈地勾起唇角。 “我喜欢你的外表、武艺，英姿飒爽，更喜欢你的担当、执着，和无所畏惧。谢谢你的勇敢，让我们有勇气站出来对不法说不。”谢依彤眼里含着泪光，郑重地向张朔鞠躬道谢。 所有选手也突然和她一起向张朔鞠躬：“谢谢你保护我们！”“我舍不得你！”“我也支持你！”……声音杂乱，但感情真挚。 张朔看着这些泪眼婆娑的女孩，在酒精作用下，澎湃的情感浪潮第一次冲开坚固的理性藩篱，“不，应该是我感谢你们。” 她回以一礼。从最初的隐隐排斥到现在的惺惺相惜，大家虽相处时间不长，但女孩们的谢意和善意她都有接收到。 “是你们让我懂得什么是梦想，什么是渴望，为之竭尽全力。你们的光芒也照耀着我，野心勃勃在女人身上从不是贬义词！” 她张开双臂，女孩们都跑过来和她紧紧相拥、抱成一团。好好的公演莫名成了感谢大会，但观众无一不被真情感动，就连见利忘义的总导演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可有人就是见不得这圆满画面。白浩宇攥紧口袋中不停震动的手机，是公司的紧急指示。温嘉玉是吃了熊心豹胆吗，居然敢影射公司背后的手段。他决不能让舆论继续往不利方向发酵。 “张朔的决定节目组表示尊重，但我个人不敢苟同。”白浩宇无视其他导师惊异的眼神，兀自打开话筒。 “舞台对偶像永远是第一位，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你却因为输不起临阵脱逃，你对得起你的粉丝吗？”他企图给张朔退赛盖棺定论，再次挑动粉丝情绪。 张朔从人群中站出来，直视他：“输？我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个字。我退赛的原因你应该比我清楚。如此关心别人粉丝，是因为自己就喜欢躲在粉丝后面，让她们给你干脏活吧。” “你不是也学过武吗，江湖儿□□脚说话，那么看不惯我不如亲自上场和我打一架，别畏畏缩缩只会背后使阴招。”喝醉的张朔更没耐心，不等白浩宇辩驳，直接下战贴。 随时帮她背着剑的林屿，见势立马把剑抛上来。张朔握住剑柄，直接出鞘，剑身寒光映亮她迷蒙却不失锐利的眼。 转个剑花，剑尖带着破空声，直指白浩宇：“你敢吗？” 断更将近一个月，单机写作比我想象地更考验心态，无数次写了删，又捡起来重新写。费力写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只能说尽量不长时间断更，尽我所能完成这个故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光耀舞台反制顶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