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从抬棺人开始》 第一百七十五章 孤魂苍苍 老头儿深沉点头:“这位仙人真是聪明呐,此山并非尸山,而是灵山,每日午时,灵从暗地升起,我们便从地底下跟出来,沐浴暖阳。” 这老头讲得笑嘻嘻的,甚至还舞动四肢表示欢愉,如此,更像个恐怖疯子了。 我摸着愈合的手背,不解:“一般邪祟不是都不喜欢阳光么?” 讲真的,方才要不是这老头拉着我的手,那红丝气顺势将我的伤给愈合了,不用仁杞骂,我可能早吓得把他打飞了。 他胡子飞起来:“喂!你个丫头片子,都说了我们不是邪祟!” 我点头:“好的好的。” 毕竟疯子也总说自己不是疯子。 “我们是主的子民,游荡在每一座灵山间,像这些无人认领的尸骨和无法往生的魂灵,我们都会收留,他们就不会沦落孤野,被阴差打个魂飞魄散。 况且,有肉体凡胎的人能遇见灵山日浴,那可是享了大福了,什么病痛,霉运通通都能化解。” 怪不得大黄能咬我,也能治好我呢。 我对这座山竖大拇指。 仁杞指尖敲着地面,眉眼间笑盈盈:“所以你们的主是谁?” 老头闻言愣了一瞬,眼珠子开始乱转,头摇了又摇,又才抬起头,嬉笑:“老夫会算命,不如来算命吧!” “我……我要算……”一只手颤颤巍巍从旁侧伸出,抢了先,“仙人……顺道……我的伤……” 驼背男人不知何时清醒,顶着那一头的血渍,对着老头儿艰难啜泣,那叫一个惨字了得。 老头摸了摸胡子,终叹口气:“也罢,虽你做了坏事,但已受报应,能在此相遇,亦是缘分,老夫就应你所求了。” 红丝气萦绕上驼背男人额间伤口,缓缓治愈,而老头,则轻敲着手骨指,在驼背男人周身轻触。 边触边摇头晃脑。 驼背男人大概是听了老头儿方才吹嘘的,肉体凡胎,遇见灵山便是享福,此刻更是笑眯了眼睛,跟着老头一同摇头晃脑。 只是老头神情,越摇晃,越严肃。 我倒想瞧瞧他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随即睁眼,他那魂罩骷髅的五官纷飞着:“你这男儿,没什么可化解的,一切安好,就是命不久矣!寿命这个倒是我们不能插手……” 人话还未讲完呢,驼背男人已经眼一瞪,腿一伸,浑身瘫软,咕咚咕咚滚下山去。 老头追喊:“哎,小伙子,还有一年呐,你别激动!” 我目送过去,驼背男人滚到山下,翘了一下手指头,然后嗝屁了哦不,昏死了。 咽了咽口水,我忽然觉得这命也不是非算不可。 当即抱拳:“恭喜发财,后会无期!” 拉着仁杞转身就狂奔。 掌心里握的手从松弛,到反握,身后人有些好笑:“这么怕?” 我跑下山落地气喘吁吁:“不是怕,是怕那老头儿狗嘴吐不出象牙,竟算些不好的事儿,那人没事也吓有事了。” 仁杞理了理我额间碎发,点头表示赞同。 介于驼背男人晕了,也不能让人露宿荒野,仁杞贴心的叫小花带上它同类,给人先运走了。 “喂!丫头片子,老夫算出来了,江山无主,总难存矣,不是你归,便是他回。” 在山脚下才发觉,这老头儿声音过于悠远,几乎传遍了几个山头。 我掏着耳朵回怼:“我们都说了不算,而且,你算就算,说出来干什么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那灵山的红丝气渐渐淡去,老头坐立山顶,笑得一本正经:“老夫有规矩,算了必答。” “你——” 还没骂出口,整座山恢复成初见模样,老头也消失不见,若非大黄的尸骨在包袱里,真会以为是一场梦。 回到镇上,驼背男人因那骷髅老头算的命直接卧病在床,郁郁寡欢,很快便殃气绕身,想来命成定局。 只是不知,到底是老头算命一语成谶,还是他自己信命难逃一劫,总之算命算命,算的是命,不是人。 可没有人,又哪来的命? 按心愿,将大黄的尸骨葬去了它主人的坟旁。 房屋如大黄给我看的幻境中一样,在老婆婆去世后就已经被拆除,变成了一座尖尖的,矮矮的土堆。 野草苍苍,孤魂苍苍。 老婆婆在自己坟堆旁徘徊到今,就像一个失去记忆的枯魂,直到大黄从纸棺中跃出,朝着她狂奔,她那呆滞的神情才恢复些许亮光。 “黄儿,黄儿。” 她颤巍着干皱的手,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大黄的头,如同新生儿,再见到她灵魂的伙伴。 汪汪汪—— 大黄致谢三声,随着老婆婆消失在远方。 我问:“是往生了吗?” 仁杞回:“是去他们想去的地方。” 送魂留下的灵,慢慢悠悠,隐入我手腕,咒灵黑纹又少了一寸。 尽管我的毒发,已撑不了几次。 回到旅馆,林若若同贺遥已然发完疯,也接受了前路艰难险阻,他俩必须要面对的的事实。 见我们回来,俩人像找到了归宿,激动的表示,要与我们永不分开,跳粪坑都不的那种。 我与仁杞沉重谈论了林若若和贺遥的去留问题,最终不得不接受,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起码,要停也要停在西山附近。 如此,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我联系了房东,将她们旅店风水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就撤了那些符纸,让旅馆恢复了正常营业。 拿到一笔钱款,我们又购置了一批用得到的符纸道具,便驱车往西。 白姬破天荒的找了来,在驶出镇子一公里左右的地方。 她依旧是一袭月白衣衫,同仁杞一个色系,站在车窗外,用瞧不出情绪的眼神盯着我,临了才望向仁杞,欲言又止,最后也只道了句:“一路小心” “嗯。”仁杞语气淡然,“你也莫对那装修工太过分,当心修行不成折进去。” 车缓缓驶入山间,蜿蜒国道似巨蟒盘踞高山。 “仁杞大人,那个装修工是那个蒋秦的后代?” 后视镜白姬的远去的身影,勾起我的好奇。 喜欢灵异:从抬棺人开始请大家收藏:()灵异:从抬棺人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七十六章 截杀 仁杞闭眸:“你怕是听岔故事了,蒋秦的后代是那女房东,装修工只是白姬的报复对象。” “啥?”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有什么故事我们还没听的?” 贺遥和林若若也八卦起来,直接撕了袋辣条:“快说快说,到时候接回聂星云那小子,我们也好给他摆摆农门阵!” “对哦,说到聂星云,这小孩儿最爱吃辣条,也不知道他在金花婆婆那儿待的怎么样了……” 说着说着,林若若沮丧起来,话题都跑偏了。 “他无碍,大可放心。” 仁杞破天荒的主动回复,让林若若激动了半天,直拉着我说,她感觉仁杞大神好像比以前要近人情多了。 这一蛐蛐,仁杞面上看似毫无波澜,实则指尖一敲,侧面给我们表达了,装修工是个偷窥狂,这次偷窥到女房东身上,才让白姬给缠身了的小八卦。 如此,我又将玉笙,仓岩和白姬三人的故事给大家讲了一遍。 讲到贺遥帮玉笙往生,林若若便不怀好意的调侃起贺遥。 瞧着他俩打闹,我竟觉恍然若梦。 心中担忧起前路,我掏出了纸棺,纸棺里有两股气息,是从驼背男人身上提取的。 一股气息明显是煞气,另一股探不出门路。 新增两个要害我的人,会是谁呢? 我摸索着纸棺,回想着除了云晓兰这老太婆,还有没有其他逃脱的敌人,咣咚—— 车子忽然剧烈颠簸,车轮发出“嘎吱”一声,随即是“嗡嗡”的空旋声 “我去,贺遥,什么情况?能不能开慢点?!”林若若手中辣条撒了一身,正扶着车窗骂骂咧咧。 贺遥飞速转着方向盘,而后猛的刹了车。 惯性使然,我一个不防扑了出去,咚的撞上车靠背。 “嘶——” 捂着闷痛的额头,我再抬头,手中纸棺已经飞不见了。 “我去,这段路全是鹅卵石,估计车轮陷进去了,小爷下去看看。” 贺遥解了安全带下车查看去了,林若若唤着“小心点啊”,也跟着下去了。 我撞得有点昏头,下意识摸索着座椅缝,想把纸棺捡回来,再下去帮忙。 “还好么?” 仁杞从副驾转头来问我,我抬头揉了揉额间,朝他一笑:“没事,我找下纸棺。” 旋即就在副驾座椅下的缝里瞧见了有些变形的纸棺,我正要伸了手进去拿,那纸棺“嗡”的一声,抖了一下。 我正懵逼呢,那家伙的,里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出一只黑手来,猛的掐上我脖子。 “唔咳咳……咳咳……” 刺痛的窒息感席卷整个大脑,求生欲加持,我一只手抠紧了脖颈上掐我这玩意儿,仅存的意识下,另一只手,迅速召出冰刃艰难砍出去。 嗞—— 我砍的同时,还有另一个灵力袭击的它的声音,黑手瞬间就散了。 是仁杞。 他两指猛的掐住纸棺,然后拍扁在车窗上。 “咳咳咳……”我反弹回椅子,差点没把肺给呛出来。 回去—— 回去—— 跟我回去—— 熟悉的声音又冒了出来,像是山谷回音一样在脑子里荡来荡去。 “阳禾,跟着吾念静心决。” 白影瞬闪到我旁侧,虽然不知道这么窄的空间仁杞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脑子一下就清醒不少。 “怎么了怎么了?”车门打开,两个脑袋探进来,仿佛惊诧住,“我去,阳禾,你脑袋怎么左摇右晃的?脑震荡这么严重?小爷刹车技术已经这么差劲了吗?” “去去去。”我摁了下眉心,勉强稳住了心神,抬头就看见车窗玻璃上扁了的纸棺,心有余悸。 想都没想,当即催动纸棺把两股气息给灭了。 偏头对上仁杞探究的眼神,我哈哈大笑:“哈哈哈我好多了仁杞大人,两股不知好歹的妖气而已。” 其实我自己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我总有一种感觉,脑子里叫我的那个声音,会带来我无法承受的变故。 但我不想让仁杞担心。 “哎呀我没事儿,贺遥你车怎么了,抛锚了?” 将看戏的两个人推出去,我也跟着下车去查看,刚好能透口气。 脚一落地,就踩上一堆光溜溜的石头,差点没给我摔个大马趴。 “小心点!”仁杞揪着我衣领子,往旁边带了带。 车绕完了一座山,刚到山脚,四周重峦叠嶂,夹道十分崎岖,山脚这一段路的道面全是鹅卵石,奇怪得很。 贺遥趴在前车轮下扒石头,扒了几块大的,又拿出了千斤顶,似乎是在找合适的位置。 如此反复几次,又进车打了几次火,结果轮胎擦石子儿,擦得火光四射。 大家一边抠石子儿,一边抠头皮,很是沧桑。 不过我突然想到…… “哎?仁杞大人,我们不是有你吗?” 白衣帅哥正拿冰刃撬石子儿呢,几双眼睛齐刷刷的朝他射过去,他僵住:“然后?” 我们笑:“把石头扇飞不是分分钟?” 他也笑:“车扇飞了算谁的?” 我们:“呵呵呵呵也是。” 正愁着呢,仁杞无奈的叹了口气,几秒钟后,哗的一声,整个车前身被他一手抬在半空,衣衫飘逸,蓝息绕身,这男人他一脸妖娆。 我们仨惊得眼珠子快弹出去,赶忙过去对他双手双脚鼓掌。 眼看车子要拖出来,谁料不知道哪儿冒出个柔媚的笑声。 “哟,那前头好像有车陷进去了啊!” 未见人,先闻声。 你王熙凤啊!!! 我眼睛还没来得及眨呢,仁杞风驰电掣的,一股脑给车子塞回了原位。 虽然很气愤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但我们还是很有拿奥斯卡小金人的资质,孜孜不倦的抠着石子儿。 车子刹住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车门一开,一个身着桃红色旗袍的女人走下来,水晶高跟鞋走起路来哒哒哒。 随她一起下来的,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应该是司机,外带三个穿冲锋衣的小弟。 这女人桃腮柳眼,步态婀娜,走近约摸离有三米远的地,她停住,纤纤玉指一下捂住嘴,吃惊极了: “呀!真的是车陷进去了啊,还是个越野,可惨了哎,上回那小车子可都拉了好半天啊……” 喜欢灵异:从抬棺人开始请大家收藏:()灵异:从抬棺人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七十七章 cos……白眉道长! 我们整齐回头,整齐苦笑:“真的吗?这么惨?” 女人这一听,放下手来,小弯柳眉蹙成小八字:“是真的呀,就在前几天,还是我们帮忙拖的车呢。” 说到此,她自己又停住,似想起什么,小弯柳眉又忽的舒展,笑起来,提着裙边,水晶跟鞋压着凹凸石子儿,试图朝我们走近。 石子儿多圆滑啊,狗踩上去都得拐两下,女人一番街舞拐下来旗袍差点撕裂了,回头狠狠瞪了那个魁梧男人一眼。 男人傻傻呆呆的,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自己健硕的手臂送了过去。 由人搀着,女人终于略带优雅的走到我们跟前,再来了个眉头舒展,开怀一笑: “几位别着急,这里前不着店后不着村,所以我们每天都会巡逻,就是怕有人困在此地。” “你们的拖车还挺专业。”贺遥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眼微眯,远远打量着他们的车。 如此我才仔细看他们的车,原来是两辆。 前面是一个像小型货车的黄色车,前车头只能坐司机和副驾两个人,后面半敞,像拉货的。 后面是个黑色长安车,应该是那三个穿冲锋衣的男人驾驶的。 旗袍女人面不改色,笑颜如花:“家里拉货的车改良的,也是以防万一嘛,这不是,你们这车不叫人拖的话,很难能出来的。 而且,这儿离镇子还有还有六七公里呢,晚上也不安全……” 说到此,她声音弱下来,有所顾忌似的,四周望了望,才凑近我们,压低声音道:“有不干净的东西,前些阵子才有人在这块儿消失了。” 过山风过扫境,刮得人浑身哆嗦。 “多少钱?” 大风大浪见多了,贺遥都淡定起来,面色从容的谈价格。 “都是帅哥美女,实惠。” 女人笑弯了眉眼,五根细长指头晃悠。 “5k?”贺遥笑了,“这是多久没进山了,我们落后了?这都翻几番了?” 我不知这拖车市场价多少,但眼下情况是,众目睽睽,仁杞也没法儿施展啊。 我都想过不要车了吧,莫奈那儿还有辆白马雕车呢,又怕太招摇,还没到西山呢,人到时候都摆上宴席坐等我们了。 “哎算了吧算了吧……”我将贺遥逮远了劝他,“我刚赚了一笔,大事为重。” 贺遥脸老臭了:“小爷哪能花你血汗钱,小爷那是不爽这些敲诈的,你看那铺的鹅卵石,干净光亮,明显是才铺的,那厚度,四驱车都出不来,小爷不信她们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震惊:“你是说,故意的?这么明目张胆?!” 远远望去,那女人由几个男人围着,正笑盈盈的跟林若若掰扯价格,阴眼下,她和她带来那些人没有任何异样。 我无奈:“看来就是为了坑钱吧,真是丧德。” 仁杞靠着车身望远,那旗袍女人聊着聊着瞄了两眼仁杞,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软骨似的就要贴过去。 我吓得汗毛倒立,直接一脚杀过去。 “行!我们同意。” 闪到仁杞跟前,好像梆的一声撞到了什么,身后发出闷声,但我很忙,转头匆匆给人安慰了一下,又转头对旗袍女人怼脸笑,恨不得露出我的二十八颗星宿,哦不是…二十八颗白牙。 对方被我笑僵住。 “阳禾你炮弹啊,吓小爷一激灵!” 贺遥大步流星跨过来,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旋即瞄向旗袍女人:“4k,多说无益。” 说完他就转身继续去捣鼓他的千斤顶了。 此举很像对黑商最后的反抗。 最后反抗成功了。 那旗袍女人看了看自己带来的装备,也只得暗暗咬了咬牙,换个笑脸招呼那几个男人动手。 又道:“行行行,这个价格算我庆姐交几个朋友,你们这到了镇上,可得照顾我们茶花山庄的生意啊,可不能让别的店给招去了。” 我严丝合缝的贴在仁杞身上,头点如捣蒜:“一定的一定的。” 车子救援工作正在进行中,我们几个就站到了路边的一棵歪脖子树边。 这庆姐挪脚靠近了我们好几次无果后,站到了第二堵墙——林若若旁边,笑问:“阳小姐这男朋友哪里人啊?穿这身古装可真好看,是古装爱好者还是cos啊?” 我抢答:“cos,cos……白眉道长!” 庆姐:“……” 林若若:“……” 仁杞:“……?!” 众人没趣的走开了。 而后,我被仁杞忍无可忍的提溜在半空,他妖孽一样的脸有些碳黑,几乎咬牙:“你是准备把吾挤进树洞里?” 我不语。 他无语。 然后默默的放下了我,双手默默揣袖,两袖间揣着默默的我。 大家不是很能理解这个行为,只能沉默拖车,然后上车,然后一路向西。 “话说,禾禾你太勇了。”林若若夸了我一路,我都快飘了,搂着她美滋滋睡了一觉,再醒来就快到镇子了。 庆姐的车在前方鸣笛,示意我们跟上。 我和林若若双眼朦胧的起身,看窗外的夕阳染红了绵延山群。 本是很美的风景,可是我却后怕的发现,全是红色。 红的树叶,红的土壤,红的花,红的鸟…… 我晃了晃眼睛,只觉得心下不适得很,赶忙去拉前方的仁杞。 微凉的掌心握住我的手,仁杞语气沉静:“吾看见了。” “我们……也看见了!” 这颤抖的声音,是林若若和贺遥。 嚓—— 车突然来了个猛烈的急刹,一向稳重的贺遥都狠撞上了方向盘,更别说后排的我们。 今天已经是第二回了,我感觉我脑浆都要摇匀了。 “嘶~我说贺大少爷,又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林若若捂着脑门,语气带着颤音。 “没事吧你们?”车窗外咚咚咚的敲。 我一抬头,窗面鲜红一片,像个大红盖头砸过来,临近了,有蜿蜒盘踞的枝丫活了似的从里狰狞扑来。 眼疾手快,我一把摸出铜镜狠狠拍过去。 车门就在这时咔嚓打开了。 “怎么了?”庆姐站在车门外,猫着腰,疑惑的盯着我。 喜欢灵异:从抬棺人开始请大家收藏:()灵异:从抬棺人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七十八章 朱镇 桃腮柳眼。 我猛的反应过来,环顾四周,林若若,贺遥,仁杞都在。 调整了下急促的呼吸,我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扯着嘴角对庆姐抱歉:“刚刚急刹,撞到头了,有点,有点晃。” 铜镜悄无声息收进布袋。 林若若沉默的来给我拍背。 “哦莫,真是的,刚刚那个小畜生窜出来了,吓着你们了吧?我们这镇子就是街道上特别多这种小畜生……” 她说着,笑起来,伸手牵了条红链子,红链子那头拴着一条小狗。 红色毛发的小狗。 是那种血液凝固很久后,暗红色的小狗。 汪汪汪—— 庆姐一提绳,小狗兴奋的转起圈圈,甚至还提起前脚,像人一样走了两步,庆姐随手摸出两块肉干,小狗兴奋得尾巴绕圈。 她逗弄着小狗,示意给我们看:“它平时很乖的,就是看见车子会害怕,就横冲直撞的。” 我只觉得血液都有些凝固,努力扯着嘴角:“呵呵呵……是吗?那还挺危险的。” “没事儿,这小畜生命大得很。” 庆姐只当平常事一般,起身将红链子交给了那魁梧男人,低声嘱咐着什么。 我这才发现,庆姐桃红旗袍面上,有一条活灵活现的花鸟绣图。 细长浅青的枝条从背脊处伸下,到腰间缠一圈,碎细叶片间隐隐约约有小花绽开,因为都是红色,所以不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在瞧什么?” 她忽然转了头,看着我,笑弯了眼睛。 我镇静回笑:“没,有些累了,我容易走神。” “山路太长。” 她喟叹着,又一拍掌: “对啊,前面就是我们茶花山庄了,阳小姐你们可以先下车,跟着我去山庄歇息,顺便吃点点心, 另外我让人带这位叫……哦,贺遥的小帅哥去车库停车。” 一排娟秀小尖牙齿白得嘴唇越发艳红,随带那旗袍珍珠领上攀爬的枝丫秀图,让我愣了好几秒。 被林若若掐醒时,后视镜里印出贺遥便秘的脸,和那不停暗示我的眼神,我就知道—— 行,到我表演的时候了。 “阿哈哈哈哈!”我开怀大笑,“不用不用,我们还是要一起去停车,我们东西多,他一个人拿不下,而且,我这个朋友……” 我随即捂着嘴巴凑近庆姐,悄声抱怨:“小气得很,我们几个要是哪一个先跑了,这一路上都别想好过。” 庆姐挑眉,像是不敢相信。 我车门利索一关,打开车窗玻璃叫前面那带路的小车快走只用了一秒,如此,贺遥油门一踩,丝毫不敢懈怠。 车窗左后视镜里那抹桃红身影渐远,那打鼓的心脏才终于歇息。 “我去,阳禾,还是你懂小爷,这要让小爷一个人,小爷得吓尿!”贺遥双手紧抓着方向盘,像劫后余生。 “不是吧贺遥,我没听错吧?吓尿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林若若揪着我的衣袖,仍旧嘴硬调侃。 “很不对劲你没感觉到么?哦对,等你感觉到,屎都给你吓出来……” 吵到此,戛然而止。 两岸红山游,朱镇窃窃语。 车缓缓驶入镇街道,窗外一望而去,不同程度的红,令人头昏脑涨的红,眼睛所见颜色太单调,并不如孩童眼中,所见到的,鲜艳的童话城堡那般美好。 街道道路,刷着深浅不一的红色漆,房屋建筑保留着古宅建设风格,是那种复古暗红,商铺很热闹,人们穿着红色为基调,其他颜色为装饰的衣服。 此刻大家都默契不再吭声。 呼吸仿佛是唯一的心灵桥梁。 一样的红色小狗,街道上隔不了多远就能瞧见,它们也会远远的望我们一眼。 那圆粒儿圆粒儿的眼睛,纯净,像星星一样的眼睛,一路尾随。 滴滴滴—— 前车鸣笛,速度放缓,打了右转向灯,转进一处红砖巷口。 巷口下就是地下车库。 “这古怪的镇子,车库倒是修得很前卫。”贺遥砸巴着嘴,跟了下去。 亮着红灯的车库终于有了白墙。 但是这种鲜明的对比……怎么感觉更奇怪了我丢? “在想什么,想了一路。”仁杞不知何时坐到了我旁侧,林若若去了副驾。 我诧异:“你们啥时候换的位置?” “刚刚入车库的时候就换了好吧。”林若若无语。 我把玩着铜镜:“仁杞大人,你说,到底是什么信仰,能让一个镇子这么偏爱红色?” 仁杞靠着窗台手托脸:“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习俗,倒是方才,你瞧见的那个东西,兴许不是个善茬儿。” “仁杞大人你也看见了?是那个庆姐么?” “这不确定,每个幻境所附媒介不同,眼见不一定为实,在镇上,大家最好别落单。” “天。”贺遥发出幸好的感叹。 按他们提供的位置停了车,随着他们带领,走了一条捷径,上了一个旋转石梯,便到了茶花山庄的内部。 山庄很大,目测得占有一个小山头,内建有四个休息区,两个住宿区,都是按中古宋式美学来设计的。 剩下的,占比最大的就是游乐设施和公共区域了。 我们落脚在第二个住宿区,走入庭院,就见月洞门内,庆姐在指挥一些伙计摆着花景盆栽。 庭内别有洞天,朝南开辟了小花园,泳池沙滩和自助烧烤帐篷区。 “阳小姐,你们终于到了!”庆姐换了身粉红长裙,见我们来,喜上眉梢,高跟鞋哒哒的踏在石板路上。 我笑:“嗯,我们刚在前台订了房间,谢庆姐照顾,还给我们打了九折。” “看你见外得,”她走近停住,假使蹙眉,又笑,“这不今天在山庄前,让你们吓着了,庆姐我可不得做东? 好事成双,庆姐我还给你们安排了自助烧烤免费畅吃畅玩一晚,就在沙滩和花园结尾那处,风景好,又没人打扰。” 她笑得比我们还兴奋,临了又想起什么:“哦对。” 她抬手招呼一个女服务员,提来几个粉红鸢尾花色的小袋子,接了分别递到我们手里。 “这个,入乡随俗,得带着,我们这镇子,民风淳朴,热情似火,但就这习俗吧,不依,大家伙会不安逸。 好,听姐啊!” 喜欢灵异:从抬棺人开始请大家收藏:()灵异:从抬棺人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七十九章 对面派来的卧底吧! 到走时,她还为这事多嘱咐了两遍,可见真得照做。 到了房间,放了行李,鸢尾花色袋子打开来,暗红的手搓棉线手编绳,很有民族风格,上头串了复古种子菩提,和一块红檀木牌。 我们四个人的手绳大差不差,有些许色系和搭配的差异。 挺好看的,就都带上了。 这么适合度假的地方,贺遥同林若若当时就玩心大起,什么不适啊,恐惧啊一下就抛之脑后。 到了晚上,镇子灯火通明,山庄的人工沙滩上人声鼎沸。 大多是一家人带着孩子出来游玩,大人在棚内围着烤架饮酒畅谈,孩子们拿着小铲子你追我赶。 这儿不像镇街上,红得那样密集,大多是正常建筑和配色上会装饰一些重要的红色,比如大厅壁画啊,花园外围的花,沙滩上的椅子等等。 小孩儿或者大人则会穿一些带红的衣服,或者佩戴红色首饰什么的,总归不是全身红得像煮虾。 “西山,就在这朱镇前面了。” 坐在靠角落的帐篷里,仁杞随意的翻烤着翘糊的土豆片,同我分析路线。 林若若跟贺遥换了度假衣服,在帐篷外咔咔猛拍。 收回目光,我拿着碳化的土豆残肢,在桌上描绘:“没想到,这朱镇竟然跟西山是连通的,光看这个镇子的地形,完全不会想到,驱车往上几公里,就是西山地界。 这朱镇,很大概率上,就是西山的一个挡箭牌。” 焦黑的竹签将墨画上表明朱镇与西山的两处山峰连接,像是搭起一座桥梁,仁杞手上动作停驻,抬眸深意:“阳禾,你怕么?” 我止不住冷笑:“左右不过求活路,还怕什么?” 我举杯,他附和,碰撞清脆。 “哈哈哈哈……” 开怀畅笑,举杯痛饮。 “笑啥呢你俩那么开心?” 帐门探进两个脑袋来,表情不怀好意。 我笑嘻嘻,拿过两串新鲜出炉的烧烤:“烤开心了呗,还能笑啥,咯,仁杞大人给你俩亲自烤的串!感动吧?” 贺遥从受宠若惊接烧烤,到眼睛瞪得像铜铃只用了一秒。 烤的两串牛肉确实有点像黑炭。 贺遥皮笑肉不笑:“呵呵呵……谢谢大神啊……” 仁杞浅笑:“不客气。” 然后两人窜没了。 “所有要去西山的人流,都得经过这里,才能去西山,那么这里,怎么不是一个好的筛选口呢?” 我指着朱镇所在的位置,轻轻划了个叉。 仁杞手托着脸,慵懒的拨弄着果盘中的葡萄:“吾前日隐身追到这里,西山驻留在此的暗哨并未露面,但今夜,可不一定了。” 我皱了眉头,拿走那盘葡萄,义正言辞:“可我不想同他们纠缠,你,我,若若贺遥和聂星云都等着救命,在这儿闹出动静,让西山那帮孙子做了准备,百害而无一利。” 仁杞处之泰然:“所以,不擅动灵力,无人能察觉,今夜一过,明日一早走。” 话刚落呢,他忽的眼眸一凝,衣袖往桌上一抹,长臂直达我腰,一瞬间天旋地转,我还懵逼呢,已经稳稳当当躺他怀里去了。 而后他两指钳着颗葡萄,柔情似水的递到我嘴边:“来,张嘴。” ??? 我张了,是震惊成大嘴猴的那种。 葡萄刚卡我嘴里,帐篷后边有动静。 烧烤棚棚顶做得高,两面通风,两面遮挡,林若若同贺遥所在的,恰好是花园与沙滩结合的通风风景区。 另一面似乎是泳池。 “哎哟,我这是不是打扰了?” 帐门口,粉红丝裙角晃动,庆姐端着盘子,直直立在那儿,笑得意味深长。 我心跳咚咚的,脸当即就烧起来。 虽然但是,这个姿势是认真的吗?众目睽睽,像什么样子啊?! 刚暗骂着,身旁还真多了两个身影。 我卡着葡萄偏头,贺遥跟林若若正围坐在桌前,吃着黑炭若有所思。 靠,吃瓜你俩是神速! 仁杞神情略惊诧,像是突然发现有人在似的看向帐门口,道:“抱歉,阳禾她就是有点调皮。” 说着也没有要放开我的意思。 我人都傻了。 你丫的。 好事儿都让你做了,名声都让我担着是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特么是个什么娇滴滴的黏人精恋爱脑呢!!! 但眼下这情形,貌似我除了认栽,也只能认栽。 我赶紧一个鲤鱼打挺,从仁杞怀中挣脱出来,演了一个捂脸娇笑:“呵呵……不好意思啊,庆姐,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嘤嘤嘤?” 这人有噎住一秒,才娇柔的跨步进来,将一个雅致瓷盘放在桌上,盘里放了些中式糕点,颜色粉粉紫紫的,很是好看。 “我们山庄的特色——茶花奶糕,今晚新鲜出炉的头一份呢,送来给你们尝尝。” 她柔情的眼神在我们身上流转,最后停留在仁杞身上,细长的指尖轻轻将盘子一推,推到仁杞手边,婀娜的身姿一靠近仁杞,就真如一朵红艳茶花绽放在雪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笑几乎是焊在脸上,不然真的怕自己忍不住会拍桌怒吼,你个不老实的女人,咋不推我手边呢?没看见人女朋友在么? 仁杞只是抬头淡然的瞧着她,不明所以的样子。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很尴尬,但庆姐也不恼,立马换了副笑脸相迎: “我这呀,要出去一趟,你们初来乍到的,怕你们吃不到,还有啊,那手环,等于是山庄的绿卡,这位帅哥没有带哦,到时候我们工作人员可没法为你提供服务呢。” 庆姐笑眯眯的在旁侧等候,仁杞老半天才慢悠悠的掏出那手搓棉线的复古编绳。 “劳烦提醒。”仁杞笑着朝她点头。 见此,庆终于是娇羞一笑,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林若若倏是长呼一口气,吐槽起来:“我去,这女人怎么感觉……这么让人不舒服啊,贺遥,这难道就是你们男人都喜欢的温柔姐姐?” 贺遥忽然被cue,嚷嚷起来:“谁说的?!虽然她是皮肤白了点,身材好了点,讲话温柔了点,做事主动了点……但是,像我们这种有追求的男人,肯定不会这么肤浅的吧?” 说完这俩人眼睛跟抽筋似的,眨完我就眨仁杞,生怕谁不知道他俩暗示啥呢。 我服了。 话说你俩这明目张胆,毫无伎俩,搞得我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骚操作,确定不是对面派来的卧底吗!!!喂!!! 直接给这俩货狠狠瞪了一眼。 如此,他俩猥琐吃糕点,没再吭声。 喜欢灵异:从抬棺人开始请大家收藏:()灵异:从抬棺人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八十章 木牌雕画 仁杞却仿佛沉浸在方才的情形中,思绪迟迟未归,指腹温温摩挲着那复古编绳,上头的红檀木牌与之发出悦耳的碰撞。 嫉妒加占有欲乘了上风,我当场就脑补出他对风情万种的老板娘庆姐丝丝回味的模样。 可恶! 我气得掉头就走! 实则也只是出了帐篷,被一群小孩子拉去铲沙子玩儿。 我无语,我伤心,我痛。 “姐姐,你拿这个大铲子吧。”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递给我一个稍大的红铲子,其他几个小孩子也嘻嘻的笑起来,争着要让我铲出一个花园来。 也罢,就当吹风了呜呜呜。 那几个憨货,还不出来追我! 刚腹诽着,身后就有脚步声,估摸着不是贺遥他俩就是仁杞,我赶紧认真铲沙子,想着一会儿一定要死鸭子嘴硬,强硬自己的态度。 “阳禾。” 身后边忽然叫我,我嘴巴快过脑子,直接没好气:“干嘛?!” 还没等到后续呢,四周的光猛的熄灭,烤肉滋滋冒油的声音,泳池水花拍打的声音在耳边格外清晰。 手瞬时伸进布袋,啪的一声,四周又突然亮起,像是忽然开灯一样。 我下意识遮挡眼睛,躲避不适,就听见四周又开始嘈杂起来。 嘟嘟—— 像是广播试音。 果然,接着就是一个中年男人的播报: “不好意思啊大家,刚刚跳闸了,工作人员检查,是猫不小心钻进去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大家继续玩哈,切记,12点外区要统一熄灯,大家一定要提前回住宿楼。” 播报完,整个游乐区寂静,良久才有一个不悦的年轻男人嚷嚷着摔了筷子: “喂!你们这么大个山庄搞什么情况?区区一只猫就弄这么大的动静,你们安保部门也太差劲了吧?!我们这么多人,还有小孩儿呢,你们像话吗?!” 这一起头,大家也都纷纷指责,抱怨连连。 但广播那头,压根就没回应,没一会儿大家就自觉无趣,仍旧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闹闹。 就连我旁边这俩货都开始撸烤串了。 贺遥:“切,就这,小爷还以为得多大动静呢?” 林若若:“但是,你们有没有感觉,广播里说的提前回宿舍,很恐怖啊?” 贺遥:“怎么说?” 林若若:“这不跟我们学校那宿管一样恐怖吗?” 然后两个人默契击掌,老乡看老乡,两眼泪汪汪。 我裂开。 几乎牙缝里蹦出字来:“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两人泪眼汪汪的对视瞬间僵住。 旋即,一个人捏我左肩,一个人捶我右肩,语气几乎谄媚:“矮油~别生气了嘛,都怪那个电闸,不然我俩肯定都吓你一跳了啊呸……是给你一个惊喜了。” “咯。” 说着递来一串土豆片裹的……半焦半生的玫瑰花。 我噎住。 这……吃了不会嗝屁吧? 沉默两秒。 我果断选择视而不见:“哼,我不知道你们俩?刚刚叫我名字就是为了拿这玩意儿吓我,得亏电闸跳了呢,不然还让你们得逞了!” “你幻听吧?”贺遥疯狂掩饰,“谁叫你名字了?我俩蹑手蹑脚的,就是为了悄悄把大神烤的这土豆儿递你面前,谁知道这电闸搞破坏!” “哼!” 我气不过,一铲子插进沙地里,咔的一声,铲子当场碎成几块。 碎块所在的沙堆里,蜷曲着一个灰白手爪骨,就跟昨天在灵山上,老头抓我手的那只如出一辙。 只一瞬,我们仨当场吓了个屁股墩,跌坐在地,倒抽一口凉气。 酒杯还在碰撞,小孩还在嬉戏。 弯刀似的月慢慢爬出,树影在光下张牙舞爪。 似乎只有我们所在的区域被阴影笼罩。 我们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回帐篷。 速度似一阵风,刮得棚布晃了又晃,紧挨着仁杞猛干了一杯水,我才呼吸急促的拉住他衣袖,催促道:“仁杞大人,快别研究那绿卡绳了,这游乐区有死尸骨,大隐患!我们还是赶紧回房间,细商打算。” “对对对!”林若若左顾右盼,几乎是压低了声音,“我就说,方才那广播播报内容越听越奇怪,是山庄服务旅客,又不是管理学生,搞这么严肃,现在想想,简直细思极恐。” 贺遥……踌躇的啃着手指头。 唉—— 仁杞捂额:“这些东西,还真是缠人。” 而后,白皙修长的手将我紧张的拳头轻轻包裹,仁杞偏头对着我深意一笑:“吾方才在看这绳上的木牌,怕有什么端倪。” 呃。 好么,一个恐怖的氛围被他弄成一个抠脚趾的氛围。 这算是变相的解释吗? 可为什么要在我挖到人骨头后说啊? 这莫名升温的气氛会不会显得外头那人骨很草率啊喂?! 而且,我刚刚很像一个疑神疑鬼的疯女人吧?这不会让他觉得我爱他爱得要死吧?我的天呐,这是咒灵后遗症吗?! 大概一瞬间我的表情百感交集,大家很深沉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他们都懂。 懂个毛线啊?! 打掉他们的爪子,我赶紧进入战斗状态,将我们四个人的手绳都取了下来,放在一起对比木牌上的雕画。 木牌大概跟常用的方形U盘差不多大小,所以上面的雕画就非常迷你精致,要瞧得很仔细才能看清。 仁杞,我,贺遥,林若若,四个木牌的雕画依次是——诗人望月,女子欲言,少年观镜,美人回首。 死盯了一会儿。 我忍不住抬头看仁杞:“你有看出什么端倪吗?” 仁杞一本正经的点头:“没有。” “……??” 看了看手机,现在十点半,为了规避风险,我们得尽量在十二点之前回房间去。 我凝眉:“现在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出去看看别的游客有没有同款手绳,趁现在还有时间,我们赶紧……” 话未完,外头似乎一阵嘈杂。 同仁杞对视一眼,我们就要出去查看,谁料我刚朝帐门口迈出一步,一个披头散发的矮小女人冲进来,一把抓住我手腕,死掐的那种。 她眼神怨恨,动作扭曲,几近癫狂的抓着我喃喃:“有没有看见我孩子?有没有看见我孩子?” 喜欢灵异:从抬棺人开始请大家收藏:()灵异:从抬棺人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不同的手绳与木牌 我又懵逼又欲哭无泪:“嘶~大姐你冷静,冷静啊,你先放开我嘶啊~” 也不知道这哪冒出来的女人力气大如牛,我拔手跟拔萝卜似的,拔到我摔坐在地上,这货都还死死掐着我,并且还一个不稳整个儿栽我身上,差点没给我来个胸口碎大石。 好在贺遥他们眼疾手快,将这个女人架住,仁杞拿了根筷子,撬进这女人指缝里,左右一翻转,女人手指顿时失力,当场被贺遥他俩架去一旁了。 这女人仍旧在哭闹,眼神更怨毒了。 我造什么孽了我! 手被她掐出十个指甲印就算了,腰还被她给压闪了。 仁杞一把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不知是不是错觉,我仿佛看见仁杞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脑子很凌乱,实在不想今晚再闹晦气,我握住他的手,示意我没事。 他抿唇,终点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准备以德报怨,我温柔开口:“要死啊你个傻缺二百五!!你要找什么你就问,你就找,你神经病啊你上来就掐人?!” 仁杞:“……??” 行吧,我根本忍不住一点。 这一顿吼,还真有效,这女人像是恍然若醒,换了一个人似的,眼神忽然聚焦,表情忽然怜弱,道: “呜呜呜几位朋友,你们,你们有看见我的孩子吗?她扎着羊角辫,刚刚在沙滩上玩啥沙子,我就去了个厕所,回来她就不见了,她的铲子就碎在外边呜呜……” “羊角辫?”我下意识问她,“是不是拿着个红铲子?” 女人一听,不得了了,挣扎着又像要发疯:“你见过?在哪呢?把她还给我!!” 吓得贺遥和林若若赶紧把她胳膊拽住。 我无语:“我就见过一面,刚刚在外面铲沙子,那红铲子是我不小心弄碎的……” 说到此,我想起那下面的白骨,有些不适,因为怕引起恐慌,所以我方才是拿沙子盖了下的。 “但我就只是帮她铲了下沙子,后面就不知道她和那几个小朋友跑哪去了,说不定是去哪里躲猫猫了,你为什么不找那个广播,帮忙找找?” 话刚落,外头有人吵闹,夹杂着小孩儿啼哭。 同仁杞对视一眼,我的手悄然揣进了布袋。 “喂,张姐,这不是你女儿吗?你跑别人那去乱找什么?!”有人嚷嚷着,朝我们帐篷靠近。 贺遥他们松开了这个张姐,她精神恍惚,走出门去看。 几个大哥大姐牵着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儿,在帐篷前不悦的等待。 张姐才走过去一步,其中一个大姐不由分说的将小女孩推到她跟前,小女孩伤心的哭着,露出稚嫩小尖乳牙,一双眸子黑漆漆的,与这哭声出奇不对号。 林若若揪紧了我胳膊肉,似乎想告诉我什么,随着她“刺痛”的提醒,我眼尖的发现,张姐和这几个大哥大姐手上都带了红色手绳,但是他们是好像是丝绸的,和我们不一样。 张姐在拉着孩子看了几眼后,忽然发了疯,一把推开孩子,怒斥着:“这不是我女儿!不是我女儿!你们把我女儿弄哪儿去了?!” 众人一脸懵圈。 见此情形,我赶忙溜过去,一把扶住癫狂不稳的张姐,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悄无声息瞄了她手绳上的木牌。 无字。 就只是刻了一个无字而已。 再一瞄其他人的,若隐若现,木牌上似乎都是无字。 怎么就我们的是雕画? 但已经没有时间细想,这张姐感觉又要发疯。 给了仁杞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我轻声询问张姐:“我记得我见到的小朋友就是她呀?” 张姐眼神悲痛:“不,不是的,不是……” “算了小妹妹,你别劝了,我们叫了她老公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病……” 一位大哥似乎已经没了耐心,对我嘱咐两句就招呼其他人散开了。 小女孩儿坐在地上哭,双手揉着眼睛,手腕上空空如也,没有手绳。 我刚想去拉她的起势瞬间卡住。 “二宝,二宝……”不多时就有男人呼喊着找来,将小女孩一把从地上抱起,又拉扯着恍惚的张姐,往那边的帐篷走。 酒杯仍在碰撞,小孩仍在嬉戏,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个小插曲。 “若若。”我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喃喃着,“你觉不觉得,这一切,很像我们在俱乐部看见的一个剧本杀?” 林若若哆嗦着抓紧我的衣袖:“是那个——《天黑别落单》!” 一瞬间,路灯都熄了好几盏。 时间,已经走到十一点。 而我的阴眼,根本看不出这山庄的任何问题。 一时间,大家都默契的挤到仁杞旁侧。 若隐若现的莲香才能让人心安。 仁杞无奈的挑眉,终叹了口气: “已经有人开始回住宿楼了,但吾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为了保险起见,得去查看一下四周地形,建筑,以及出口,以备不时之需。” 我点头:“在理,刚刚那群人,除了那个小女孩,其他人手上都带了手绳,但是款式和我们的不太一样,我们刚好再去看看其他地方的游客,是不是也带着手绳, 至于那白骨,太显眼了,就在沙滩中央,我还是不要去打草惊蛇了。” “走吧,抓紧时间。”仁杞揣袖,示意我们去拿好自己的东西。 原本是要分头行动的,但想了想,还是不安全,地方不大,我们稍微转两圈,基本就能摸清形势了。 人工沙滩逛了一圈,几乎人手一个手绳。 “唉?那边好像有人在搞乐队!”贺遥似乎逛疲劳了,这会儿瞧见新鲜事儿,兴致勃勃,拽着林若若就蹦了过去。 害怕这种东西,在他俩脑子里是分分钟抛的。 泳池挺大的,分左右两处,一处成人区一处儿童区,现在还不算冷,池子的水也有些温,好些人在里头畅游。 所谓的乐队,就是几个年轻人,一把吉他一个非洲鼓,合唱着民谣,大家围成一团,岁月静好。 而他们的手腕上,都带了手绳。 我唏嘘:“看来这手绳真是什么绿卡,我们的还是个限量款,依我这一路走来的倒霉程度看,这限量款百分之八十都是个大坑。” “噗……”仁杞听笑了,“你还挺会总结。” 喜欢灵异:从抬棺人开始请大家收藏:()灵异:从抬棺人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八十二章 镜中花水中月 正聊着呢,贺遥跟林若若这俩货就蹲去那泳池旁的椅子边凑热闹去了。 仁杞见此,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快速游走在泳池四周,探着池水中的气息。 他安慰我:“无论多大的坑,都会有破绽。” 如此,我跟着他东敲敲西摸摸,还真发现了不对劲。 “靠近水池后,再退回一米远,能闻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异香。” 我诧异的来回试探,证实了这一点,仁杞眉头紧蹙,似乎在思索。 “喂,你们看好了没?人好像都快走光了。”林若若在远处呼唤我们。 冷不丁回头,路灯又熄了两盏,方才还欢声笑语的泳池四周,此时已没剩几个人,就连人工沙滩和自助烧烤区那边都走了一大半。 剩下的人,一部分找小孩儿,一部分收拾东西,匆匆的,要返回住宿区了。 我无奈:“仁杞大人,看来这异香我们只能回房间慢慢研究了。” 仁杞点了点头,指尖轻运灵力,灵力绕出一个小球,将一些肉眼难察觉的气息吸入,最后握入掌心。 他眼眸凌厉:“吾取了些异香,以备不时之需,走吧,去前头瞧瞧有无别的出口,如果可以,今晚也不必在此借宿。” “对哈。”我拍头,“不管那庆姐是不是暗眼,我们房费给了,悄悄溜了又如何?” 如此,我转头就招手林若若:“若若,快,我们抓紧时间去前面看看,这该死的剧本杀,谁爱玩谁玩!” 林若若在泳池护栏那儿点着头,又不耐烦的低头踢了踢蹲着的贺遥,贺遥母鸡蹲,缩在泳池边沿,看起来像随时能摔进去似的。 我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三两步跨过去,朝水里一瞧,好嘛,这货在水里照自己的帅脸。 怪不得林若若要踢他两脚呢,我现在恨不得给他踹下去,但又怕坏事儿,我还是深吸了两口气,笑眯眯的劝他:“大哥,这都十一点半了,要不我们事情办完再欣赏自己的帅气?” 对方不仅不鸟我,甚至还嘴角轻勾,眼含秋波,随即兰花指一翘,娇怯怯的捻上自己的耳发。 一副对镜贴花黄的小女儿模样。 我呆住:“你丫疯了啊?” 林若若直接目瞪口呆,赶来的仁杞表情艰难。 然而贺遥仍没理我,瞧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眼波流转,朱唇轻启: “水中月、镜中花、梦中人,月可求、花可得、唯人求而不得,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辞别再无相见日、终是一人度春秋。” 一字一句,一音一调,温温凉凉,譬如人生虚境。 我人都傻了,贺遥什么文化我不知道? 我当下就捻了张驱邪符朝他背上狠拍,这一掌,差点连他带我一起栽水里! 谁啊?! 出来挨打! 你丫在泳池旁边丢香蕉皮也太特么丧德了吧?!! 几个前仆后继,仁杞一手逮一个,将我俩提溜到半空,一连赏了两个白眼。 我怂。 “妈呀,吓死我了。”林若若嘴皮子都是哆嗦的,连忙来扶我。 “我靠,阳禾,小爷就照个镜子,你丫竟然谋害我!!!”贺遥从仁杞手中挣脱,理着衣服,小嘴叭叭的,十分的贺遥。 除了他,我们仨面面相觑,二脸懵逼。 我惊:“不是,贺遥你……什么情况?” 他怒:“什么什么情况?阳禾你整小爷,还倒问小爷?” 林若若咽口水:“贺遥你刚刚……你真不记得了?” 贺遥扭着肩膀,似乎也发现我们表情不对劲,不自然起来:“记记得什么?小爷刚刚就是看月光好,想照个镜子……唉,小爷怎么突然这么自恋?” 他扣着头皮,似乎也很迷惑。 我心下一紧,环顾四周,路灯微弱的光十分残喘,旅客不知不觉快走干净了。 “走!” 仁杞二话不说,几乎是连拖带拽,拉着我们快速往前走,泳池与宿舍楼连接的路中果然有一个出口,只是门死死的锁着,也没有保安守卫。 “你们这会儿想出去?不可能的,山庄晚上8点后,都是只进不出的,这里一直是这个规定。” 匆匆的声音从背后掠过,冷不丁回头,只瞧见一个抱着箱子的中年男人的背影,正朝住宿二楼飞奔。 仁杞冷眸,想强闯这个出口,我以为他一个千年龙魂,人间这点小锁小孔,那还不是“搜一热”? 结果一掌按过去,白皙漂亮的手板心都差点给烫糊了。 我吓死了,拉着他的衣袖:“算了,有禁制,这里不简单,我们别打草惊蛇。” 只好作罢。 这一看时间,不时就要敲响十二点的警钟。 同仁杞对视一眼,默不作声,拉上另外两位转身就往宿楼跑。 眼瞧住宿楼大门咫尺之遥,贺遥却惊呼起来:“等等,等等,林若若呢?阳禾,你牵的谁啊?” 他此话一说,我心都凉了半截,回头一看,比我高半个头的林若若不见了,倒是拉着那个羊角辫的小女孩! 你黑漆漆的双眼一对上来,我直接吓退坐在地上。 小女孩懵懂无知,只转着滴溜溜的眼珠眨也不眨的盯着我。 虽然我被她盯得发毛,但也在一秒钟后反应过来,林若若落单了。 “仁杞大人,你看着门和时间,我去找人!” 越过小女孩,我几乎是百米冲刺。 不远,应该不远,刚刚那个出口,离这里就几分钟路程,我双腿快薅出重影。 砰—— 几乎是一瞬间,我神速的撞上一堵什么,弹摔在地,顾不得手疼,一抬头,那不正是林若若! 这货面对我站着,头却偏去一旁,向后看着什么。 经我这么一撞,这货脑袋都还没转回来。 贺遥这样,她也这样,完犊子,不会真是什么类似剧本杀的剧情被触发了吧? 管他三七二十一,我一张驱邪符拍她脑门上,再快速将她整个人往后一拉。 “噗咳咳咳……”一瞬间,她整个人犹如寒冰解冻,瞬间活络过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张着嘴喘气。 “林若若你搞什么?不是说了不能落单?没时间了,快走!” 我拉着她就狂奔,这次我是两步三回头,生怕再拉了个羊角辫。 喜欢灵异:从抬棺人开始请大家收藏:()灵异:从抬棺人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八十三章 镜中水中 “呜呜呜禾禾禾禾。”林若若边跑边哭,“我刚刚不是故意落单,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什么在身后面,就神使鬼差的回头看了一下,看完就发现你们都不见了,然后我就想追你们,但是那个门,我怎么跑它都在旁边呜呜呜……吓死我了……” 鬼打墙?! 之前金花奶奶就说过,走夜路抬棺不要回头,回头阳火灭,容易鬼打墙,那么林若若这好像也算走夜路回头,难道异曲同工? 回头。 回首? 心头咯噔一下,我忽然想到我们四个人手绳上的木牌雕画——诗人望月,女子欲言,少年观镜,美人回首。 急刹在住宿楼门外,我是一刻不敢停留,当即起身看我牵的还是不是林若若。 好在,身后这个喘如老狗的女人,是林若若这货。 而那个羊角辫不见了。 大歇一口气,我感觉整个人都快软下去,贺遥一脸不安的来扶住林若若,憋着一口气,看着我半晌也没问出一个字来。 但谁有时间等他酝酿啊,我转身就拉住仁杞,压低了声音焦急道:“仁杞大人,手绳上的四副雕画是禁忌,贺遥照镜,若若回首,现在就剩下我俩了,你不要望月,我不要应呼,或许今夜就能相安无事!” 我讲得匆忙,舌头都快打结,好几秒后才发现仁杞静静的看着我,眼眸蒙着水的雾,静默的,深邃的,像是要透过我洞悉些什么。 我慌张的松开了手,诚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好像又有预感,我不安的看向贺遥,他眼神闪躲着,最终垂眸:“大神……好像已经望了月了。” 我惊恐抬头望天。 弯刀似的月变成了血色圆盘,低低的悬在天际,仿佛要将万物血染。 上一次见这情形,还是云晓兰借奶奶身,要夺舍我。 “这事儿邪乎,大神是情急,我们刚刚在这大门前,看时间明明还有十五分钟,你牵错的那小女孩儿嗖的冲进楼去,我再一看手机时间,妈呀,那数字按了加速键,一眨眼就飙上十二点,然后那楼顶上????的敲钟,大家伙儿那是默契抬头……” 贺遥未曾为自己照镜辩驳,这一字一句却处处维护仁杞。 仁杞怔了怔,神色触动。 尽管就算没有贺遥解释,这件事也轮不到谁怪谁,毕竟仁杞是我抱的大腿,为了帮我们,他以身试险多次。 我神情坚定,握回仁杞的手:“没关系,还有我,接下来为了你们,天皇老子叫我我都不鸟。” 他憋不住一笑。 长臂一把揽住我腰,将我生生搂下台阶。 他瞧着玻璃门内:“只是今夜,进不去了。” 声音如坠湖之石,在我心头落下一圈一圈的波纹,时间仿佛都静默了。 我这才看清,眼前的小楼,是红砖青瓦的别墅,砖石的纹理那样真实,古雅石梯往上,是清透的玻璃推拉门,视线非常清晰,清晰到能完完全全瞧清,里头静静伫立的人,嘴角晕染的鬼魅。 我腿一软,栽靠在仁杞臂弯,手腕上的木牌红手绳如烫手利器。 ??——??—— 午夜的钟声再次敲响。 玻璃门内的人似乎抬起了手,下一瞬,玻璃门上猝不及防印出张硕大阴森的脸。 啪!一声响指。 如雷贯耳。 当下就眼前一黑。 我头皮发麻,双手犹如亡徒求命,赫然抓住身边能抓住的一切,几乎是同一瞬,仿佛在贺遥瞪大的瞳孔中瞧见了溺入深渊的自己。 窒息。 冷水四面八方灌入肺腑的窒息。 “救……”字根本没出口,咕咚咕咚喝了个足够。 水中月——镜中花—— 是贺遥中邪时的声音在耳旁缓念。 视线里波动的蓝色画面若隐若现,昏沉间,脚下有硬滑的触感。 大量的水,蓝色的水,硬滑的底。 忍着刺痛,我双眸猛睁,入眼是我飘荡在水中的黑发,如触手在眼前张牙舞爪,顾不得其他,憋死之前,我双手快速覆灵,阴眼之力下,所在之地尽收眼底。 没想到,我们竟然在泳池底下! 管他三七二十,得先游上去! 趁着有阴眼灵力护体,我直接一个蛙泳朝水面冲,或是求生欲太强,爆发力堪称一绝,所以当我秒速撞上那梆硬的水面时,犹如反弹的乒乓球,“??”一声当场就砸回底。 嘶~ 背脊生疼。 眼前银花气泡翻涌,分不清是泪是水。 不敢想,若是没有这水的缓冲,人砸下来,得碎成什么样。 此刻再看水面,依然泛着微微涟漪,一点也不像有结界的样子。 可恶,我尚有阴眼灵力护体,经此一遭,已然有了强烈的窒息感,那贺遥和林若若他俩…… 来不及多想,手快速伸进布袋,将那已经湿透,但依然有形的纸棺摸出,手快速捏诀。 ——纸棺悬,鬼魅出,听我令,请上身! 咒语一出,张宛立即覆上我身。 有鬼力,我便不用呼吸,有宿体,张宛鬼力也不会受限于纸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很快,我已经在池底穿梭,泳池并不大,没一会儿,就找到了贺遥和林若若。 两人翻沉在池底,嘴唇有些若隐若现的青紫,了无生息的模样。 我心下急呼: ——张宛,救人! 身上的鬼气剧烈颤动,不安难掩。 一个是自己表弟,一个是纸棺之主,还有一个林若若,我知道她很难抉择。 结界不破,她的鬼力只能护住一个人。 我咬牙叫她: ——我还有灵力可撑,你救贺遥! 话一落,周身一轻,红影已闪过,贺遥的身体周围瞬时绕起小水花,将他包围,筑起一个安全结界。 ——仁杞大人,你在哪? 紧抱林若若,将她的头靠我肩上,让我的灵力缠绕我俩,紧紧相护,我攥紧双手,在脑中试图联系仁杞。 但如果他无法回应…… 我艰难抬头,望了望水面,掌心召出冰刃,覆于铜镜之上。 那我就只能险撬这该死的结界了。 只希望铜镜能给我提供足够的力量,能让冰刃在我手上有更强的攻击力。 过了半晌,仁杞那头没有回应。 无奈之下,我已做好自损破界的准备,只是当我眼眸凌厉上望时,两股熟悉的气息极速奔来。 红色的。 青紫的。 莫奈西纤!!! 我欣喜回头,那两道熟悉的身影冲出水的牢笼,一瞬闪来,将我和林若若绕进浓烈的鬼气屏障里。 喜欢灵异:从抬棺人开始请大家收藏:()灵异:从抬棺人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八十四章 破界,再见恶罗王 四面八方围攻而来的头发,被煞气十足的斧头砍了个七零八碎。 “阳禾,你和西纤破结界,剩下的交给我。”莫奈繁儒的中山大衣翻卷着,淡然的双眸似有不着痕迹的杀气。 我才发现,本来蔚蓝的池水,此刻像乌云过境,阴森的发丝鬼物黑压压将我们包抄。 我震惊不已,这么浓重的邪物气息,我竟没有一丝察觉。 但眼下已经没有时间细想,莫奈的斧头与邪物交锋,恰好给我留了钻空子,劈结界的机会。 “西纤,麻烦你帮我护好若若了。” 西纤红裙飘摇,她因为鬼气肆溢而面容恐怖,但点头坚定,我将林若若快速推向她。 掌心召出冰刃,我一个起势,猛的冲向水面,冰刃扎向水面结界,犹如刀剑刺向万年寒冰,毫无变化。 我反倒差点被这惯性反力给推回池底。 稳了两秒,我咬牙挥刃,划破了指尖。 小小的泳池,被这该死的结界造出数丈深水的幻境,果然不是什么善茬,现下要破了它,只得见血! 指尖血珠晕染,浸向水下,邪物一沾便滋滋冒泡,黑色发丝烂成黑水,可如此,它不退反进,犹如感知什么入侵的敌人,朝我的方向迅速攻来。 见此,莫奈斧头朝着它狠劈,拦下了它,又诧异朝我一望,见我周身血色,神情一顿,似明白了,转身鬼力呼啸,水下一瞬间鬼哭狼嚎。 只有我知道,周身血色,是水在吸食我的血,试图阻止我破结界。 我有些想笑。 看来无论是对方还是我,都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到底,也是邪不压正! 眼眸一凝,铜镜出袋,指尖伤口在镜面上狠狠描摹,血筑的破阵符文,向四周散发滚烫的震慑气息。 呵。 与其用手直接去水面画破阵符,有被它牵制的可能,不如就借铜镜之力,给它刺痛一击。 想想,心里竟然兴奋得要跳跃。 把正家的破阵符文画在正邪难辨的供量铜镜上,再去对付一个实力不明的邪物,多精彩啊! 我无法克制心中的澎湃,一掌将铜镜打向水面。 爆破乍然间,银光四射,半空划过的水块碎片,印下我通红的双瞳,仿佛不小心,血蝴蝶撞进了我眼眸。 一瞬间,我的模样像极了传说中的血魔。 那眼眸不受我控制的露出邪笑,我心脏仿佛骤停。 “阳禾!结界破了,快游上去!” 身后有急切的呼唤,又远又近,我茫然无措的回眸,猩红模糊的视线里,就见几个朝我移动的影子。 看身形,应是莫奈西纤还有张宛,带着贺遥和林若若从泳池中央往我这边飞奔。 我猛然捂住双眸,潜入水中,恐惧就如那两只血蝴蝶一般,从眼睛钻入,直达心脏。 屏气凝神,用阴眼之力透视你的经脉,脏腑,找到重伤之处,疗愈它,再将逆流的咒灵毒血逼回,赤瞳自会散去—— 这声音犹如绝望之际的浮木,漂泊无定的我,注定要抓住它。 “阳禾?你伤可重?我带你上去!” 双肩被扣住,莫奈的摄青鬼气萦绕四周,我抱着头,蜷缩发抖,就闻哗啦一声,全身迎来收紧的寒凉。 下一瞬就整个人坐在了池岸上。 “别过来。”我大声呵斥要靠近我的身影,垂头任水滴砸在瓷面上,瓷面隐隐约约有发红的双瞳。 我不能让他们看见。 “我要疗伤,你们先别过来,莫奈你帮我看看若若和贺遥有没有事,麻烦你了。” 说完,我背对他们,开始盘坐,回想方才那个人对我说的一番话。 闭眸,屏气凝神,将阴眼之力聚于眉心,双掌覆上眉心,随着灵力翻滚,双掌下犹如开启透视镜,从眉心到脖颈,一路往下,覆过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跳动的心脏,起伏的肺叶,蠕动的胃肠,黑气盘绕的……肝脏! 中医常说,肝开窍于目。 肝受侵,目必损。 找到了,咒灵毒血。 竟然逆流到了这里! 阴眼之力并不能消杀咒灵,只能将它驱赶回手腕。 咬牙间,灵力聚于掌心,如冰刀撕裂骨肉,灵力与咒灵毒血相互抵抗,剧烈的疼痛,让冷汗爬满全身,我终是忍不住痛苦低鸣起来。 “阳禾……” 莫奈他们的声音刚出就无。 四周一瞬间黑漆漆,静悄悄,只有我痛苦的喘息。 直到那黑的尽头,发出哗啦哗啦,纸张摩擦的声音。 我艰难抬头去,就见穿着黑亮纸衣,苍白病态的男人在黑暗里瞧着我笑,黑白纸鞋,一步一步,僵硬走来。 他蹲下抱住我,冷香一样的气息。 “不要再相信仁杞了,我实在不忍心你重蹈覆辙,再走进他的陷阱。” 我浑身僵紧,心脏却极度亢奋。 我颤动嘴唇:“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是不懂,还是不愿懂。”他做陈述语气来问,僵硬的手那么轻柔,一下一下轻拍我背脊,像在抚摸什么珍贵之物,“方才的一切,还不足以证明么,我会救你,而他,只会利用你,报复你罢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可你是你,你是我苦等百年的人,而非他仁杞当年痛恨的故人,跟我走吧,不要再重蹈覆辙。” 心头似有冰裂,那么细微,只是因为那句当年的故人,我非常抗拒,恶罗王还真是会编别人讨厌的故事! 可不你凝望深渊,深渊又如何会凝望你? 但真相,我只想自己选择,知道,或者不知道。 我近乎冷笑:“这咒灵,不是你的手笔么,恶罗王。” 他良久才低低的笑,浑身散发地狱之气,似有不悦强压,他又松开抱着我的手,转而苍白的手指覆上我布满黑纹的手腕,黑亮的纸衣袖一瞬便燃成了灰。 他面色痛苦,将灼烧成黑灰枯骨的手藏到了身后,再抬头时,面色好像忽然苍白得有气息。 “如此,你还坚信咒灵之毒是我做的么。” 纸人僵硬无情的语气,与这诉冤伤感的词句毫不相搭,但却…… 我攥紧了拳头,压下心里异样的念头,脑中就仍是他作恶多端的罪行。 掌心冰刃悄悄凝聚。 他却像料之中一般,失笑着摇头了。 “我出不了地狱,杀我一个分身,于你,只是加重伤势。” 我浑身一顿,无端仓惶。 是有被看破的无措,但更多是在分析,他现在是会轻而易举的杀我,还是有所顾忌,杀不了我。 而我现在,是该攻上去,还是顺势不作为,等他自行消失? 喜欢灵异:从抬棺人开始请大家收藏:()灵异:从抬棺人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八十五章 遇上现实版密室逃脱 他没有任何动作,却让我更冒火。 我咬牙:“我如何知道,不是你自导自演?” 他幽幽叹了口气: “为何就是不相信我呢?我只是想要留住你,可他却要带着你走向灭亡,跟我走吧……” 他向我伸出手,整个纸衣身体散发地狱之气,不知何时,已缓缓退到了我前方一米外,像是有什么不可抗拒的禁制拉拽着他。 我知道,他不会杀我,而且,他出现的时间有限,很快就会消失。 乱我心智就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可我偏想知道,他编了个什么故事。 “不如你展开说说,过去的故事,说不定,我会认真思考要不要相信你。” 我瞧着他目不转睛,竟毫无察觉笑起来。 他沉默,直到亮黑纸衣的躯体渐渐消散,他才僵硬开口: “从前有一个状元,努力半生,终于当上朝廷首辅,却忽染重疾,他的爱妻为了求药,被山妖挟持,因反抗山妖而落得个死无全尸,魂灵残分的下场。” 很精简,很抽象。 这厮消失的最后一刻,我忍不住鼓励他:“下次内容稍微编得丰富点,听起来才不会犯困。” 我不知道他消失那一瞬间在想什么,总归是不会太开心。 黑暗散去,我的心却浓雾密布。 “阳禾,阳禾,你没事吧?” 林若若的声音由远拉近,视线清晰时,瓷砖面上已印出一双正常颜色的瞳孔,我重重松了一大口气,又揉了几下,确定双眼恢复正常,才突然感受到我整个人正在剧烈的摇晃。 是林若若在晃我。 我拉住她:“若若,我我我没事了!” 她停住,眼泪鼻涕一通抹:“呜呜,还好你没事了,可是贺遥他.......” 莫奈西纤鬼力笼罩下,贺遥呼吸脉搏,三魂六魄都正常,却双眼紧闭,沉沉昏迷,仿佛没了灵识,无论怎么都叫不醒。 我连试了几张符纸,都没有用。 “莫奈,仁杞呢?他没在水里吗?” 莫奈摇头:“水困不住山主,但他被一面镜子纠缠住了,他怕你们有危险,紧要关头将我和西纤都送出来了,我方才试了一下,感受不到册子的方向。” 镜子? 我攥紧了拳头,起身环顾四周,空空荡荡的泳池,没有一点仁杞的影子。 “莫奈,麻烦你把贺遥带上,我们回住宿楼门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他点着头,一把扛上贺遥。 我牵着林若若,刚转身迈出一步,四周景象忽然模糊,雾烟四起,雾瘴不知何时,已悄然逼近。 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将若若护在身后,我凝眸冷言:“镜中月,水中花,虚中实,实中虚。看来,这背后的人把我们当猴耍,莫奈西纤,我们要当心了!” 身后两位鬼将瞬时燃起鬼火,将四周点得红红紫紫,却仍不抵,浓雾袭来,伸手难辨五指,很快便都迷失在其中。 两眼在强雾中抓瞎,只能下意识伸着双手,在雾中小心翼翼的触碰,每走一步,脚与地面都像互吸的磁铁,难以分离。 “若若?” “莫奈?” “西纤?” 我哑着干涩的嗓子,一遍遍呼喊,得不到一丁点回应。 可这情景,竟让我感到莫名的熟悉。 我曾经的兼职工作是给俱乐部写剧本杀和密室逃脱的剧本,而林若若提到的那本《天黑别落单》正是我在俱乐部写的最后一本,刚提交上去,都还没有收到通知,是用于剧本杀,还是密室逃脱。 里面的内容,是一群青年因为旅行冒险而进入一个凶宅旅店,抽中旅店房间凶卡的人,会受到不同的死亡诅咒。 如果找不到走出凶宅旅店的钥匙,受诅咒的人会以不同方式死亡,其他的人将会永远留在凶宅旅店。 意外——获救——进入凶宅——获得凶卡——禁忌规则——寻找线索——单线任务——恐怖场景——好NPC的提示——坏NPC的迫害——获得钥匙——逃生。 回想进茶花山庄这一路所经历的一些事件,竟莫名与其契合! 贺遥的车子意外陷入石子儿地,庆姐就刚好来救我们,然后顺理成章的进了茶花山庄,对应的房间凶卡变成了带禁忌的手绳。 那么禁忌规则呢? 我们完全没看到。 哦不对,广播,广播提示的12点必须回住宿房间应该也算禁忌规则一种。 都说妖魔鬼怪,无故不得伤人,否则就会生障业,障业一生,纵使能回归正道,也再无修行飞升仙神之可能,甚至再难轮回,投胎成人。 但大多妖魔鬼怪只想修行,不想成道,便会走歪道。 而有一些另类,它们既想修行成道,又想要走捷径,于是,迷惑人们的禁制就出现了。 闯入禁制的人,触发了它们设定的禁忌规则,它们便顺理成章将破坏者一层一层困住,一点一点消杀。 妖鬼将此局用在人类身上,可能就像成道路上的作弊行为,有理有据,并不会因此染上业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虽然我不理解这个逻辑的来源,但按这样分析,我们触犯了手绳木牌上刻画的禁忌,那么现在,消杀已经开始了。 如果按密室逃脱的逻辑来走,在拿到手绳后,应该还有一面禁忌规则墙被我们忽略了,上面的禁忌规则会提示我们如何逃出禁制之地。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背后操控者就太阴险了,直接跳过规则,想蒙混干掉我们! 不行,得赶紧去住宿楼找线索,莫奈他们说不定也会去那边。 但眼前的雾大到我怀疑人生,我想看清楚自己的手指头都还得把眼珠子贴手上去,靠视力找过去基本不太可能,莫奈他们可以燃鬼火,我就造孽了,阴眼之力下也是雾蒙蒙一片。 算了。 我闭紧双眸。 有的时候放弃掉一部分感官,其他感官才会更灵敏。 眼前黑暗,耳边却如明镜。 就这样往前走,四周是无尽的静谧,寂静的恐怖不亚于死亡,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睁眼时,一声细微悠远的敲钟声被我捕捉到了。 纸棺悬上身,鬼魅速追踪—— 几乎是一瞬间起灵,在那钟声消失前。 随着灵力指引,穿越浓雾,住宿楼那道熟悉的玻璃大门很快在浓雾中显现出轮廓。 也不出我所料,住宿楼四周干干净净,没有一丝雾气。 “你确定要过去么?” 糯糯的小女孩声音如在耳畔。 我惊得灵力不稳,在距离住宿楼三四米远的薄雾里好几个前赴后继,差点脸搓地! 喜欢灵异:从抬棺人开始请大家收藏:()灵异:从抬棺人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八十六章 诡异大楼 好在稳了一把,一个急刹刹住了。 “谁?!出来!”我冷喝着,紧握铜镜,四周环顾。 薄雾萦绕的尽头,只有孤零耸立的住宿大楼。 “你找不到我的,我只是来提醒你,如果你出了这雾界,走到那扇门前,你的朋友将不再是你的朋友,你也不再是你自己。” 明明是小女孩幼稚的声线,却莫名带着一丝凉薄的尾音。 这是在恐吓我么? 心下一阵怒火,本想破口大骂,转而一想,背后操控者的伎俩罢了,我也不屑理会。 可我要无所顾忌,大步向前时,心头却突然被一团阴气揪紧,眼前一瞬闪过仁杞被吞入镜子的画面。 一个人徘徊的雾霾,太浓太漫长,以至于脚步退回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脑中轻易就能回想仁杞他们熟悉鲜活的脸,也轻易能听见自己胸膛里,心脏跳动的声音。 双腿犹如灌铅,我捂着胸口喘气,望着雾外的大楼,尽管知道邪祟的话并不可信,我却难以上前。 直到住宿楼那玻璃大门里发出砰砰巨响。 “救我,救我......救我......“ 一个几乎扭曲的人撞在玻璃门上,鲜血淋漓的双手不停拍打着玻璃,几乎快绘出一幅血色图画。 我还没搞明白状况,那人身后发出更令人惊悚的脚步踢踏声,下一秒撞在玻璃上的人脑袋猛的滑在地上,双手在玻璃上抓出触目惊心的十道血痕,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将我猛的惊醒,再回过神,我已经冲出了雾障。 玻璃大门在我眼前放大,一瞬间懊恼与自责放大,我并不想做那种满怀圣母心而不顾局势的人,可我真的害怕,如果他们是和若若,贺遥一样的人...... 指间阳血快速画符,潦草咒语闪出金光,我翻身蹬向空中,利用起跳的惯性,扑向玻璃大门,将符纸拍上门顶,再往下滑到底。 紧闭的玻璃大门砰一声崩开了。 巨大的冲击将我炸飞出去,摔得不是很疼,但被砸的很疼,喊救命这货砸我身上,差点没给我嵌进地里。 “快闪开。”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因为余光里,那鲜血淋漓的台阶上,满身缠着绷带的活死人,牵着一只暗红毛色犬,正一瘸一拐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走。 活死人每走一步喉咙就发出浓厚的痰呜声,那红毛犬眼珠发绿,往前狂冲,脖子上的绳子拉到极限,它被迫高高翘起前肢,朝着我呜呜龇牙。 我要吓死了,赶紧推翻砸我身上这货,折了副潦草纸棺。 纸棺悬上肩,妖邪莫上前—— 纸棺巨显,一罩在活死人头顶,棺中锁链瞬闪而出,死死将活死人和那犬锁住,符文幻化的利剑刺得它们哀嚎连连。 “侵者!诛之!诛之!” 尖锐又稚嫩的尖叫,似乎要穿透耳膜。 暗红的犬在狂吠,发出的却是人的声音! 旁侧血肉模糊的人爬行的哼鸣,活死人愤怒的咆哮,不足以掩盖这道刺耳的尖叫。 视线恍惚了一瞬,那近乎扁平的犬嘴阴狠的尖叫着,纸棺被其冲力撕扯得摇摇欲坠,我才反应过来——狗在说人话! 这破山庄里到底还有什么是我想不到的?! 纸棺剧烈震颤,锁链哗啦作响,那犬吠人言的怪物几乎要挣脱束缚。我头皮发麻,拽起地上血肉模糊的人就想跑。 “楼…回楼里…”那人嘶哑着挤出声音,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我肩上。 我咬牙拖着他冲向玻璃大门。身后传来布帛撕裂的声响——纸棺破了! 不敢回头,我能感觉到那缠满绷带的活死人和那只说人话的恶犬追来的腥风。它们的脚步声杂乱而急促,混合着一种非人的、喉咙被撕破般的嗬嗬声。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撞进大厅,沉重的玻璃门在我们身后“砰”地一声自动合拢。 下一秒,剧烈的撞击声从门外传来,伴随着不甘的狂吠和抓挠声,它们被挡在外面了。 我瘫软在地,大口喘气,浓重的消毒水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直冲鼻腔。被我拖进来的人躺在一旁,发出痛苦的呻吟。 惊魂稍定,我抬头打量四周。这里是住宿楼的服务大厅,灯火通明,却显得异常诡异。 惨白的灯光照得一切无所遁形,反而更添一种不真实的恐怖。 然后,我看到了对面墙上那巨大、显眼,甚至可以说是用鲜血般艳红的颜料书写的—— 【入住须知】 1.午夜十二点之前,必须返回住宿楼内。2.遇到小狗,请务必远离。3.请勿摘下手绳。4.请勿照镜子。5.请勿回答陌生人的呼喊。6.请勿回头看。7.请勿靠近大门。8.若看见另一个自己,请立即避开。9.请注意分辨虚假宣传。 一条条规则触目惊心。我下意识摸了摸腕上那根粗糙的木牌红手绳,又猛地想起玩沙时有个人喊我名字,我下意识回答。 原来如此。 我们进不了宿舍楼,我们掉进水里,大雾走散,都是因为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触犯了规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可这跟俱乐部的剧本杀也太不一样了,毫无逻辑怎么玩? 而且,第8条和第9条是什么意思? 我背脊发麻,想不明白,又被旁侧人打断了思绪。 “呃…”旁边的人动了一下,艰难地侧过身。他的脸依旧模糊不清,但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 大厅里并非只有我们。零散有十几个人或坐或靠在角落,个个面色惨白,眼神惊恐涣散,如同惊弓之鸟。没人说话,仿佛对这个血腥场面早已麻木。 死寂中只有门外偶尔传来的抓挠声提醒着危险尚未远离。 看来刚刚救的这个人是靠近了大门,才被活死人和那条狗给害了。 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被吓坏的客人,还有面带微笑的工作人员和白大褂,何其诡异。 不对,白大褂,是医务人员! 规则里没有说不能求救工作人员或医护人员。 “你好……”我起身向那头的医护人员求救,他们动作很快,用担架及时将旁侧这人抬进了医务室。 “谢谢。”我对担架上的人道谢。 等我的视线再次扫过人群时,我发现了一个躲在角落的人。 是那个男人! 临近十二点时,抱着那个大纸箱疯狂冲进大楼的男人!他独自坐在最偏僻的角落,那个箱子就放在他脚边,盖得严严实实。 那个箱子…… 我急迫朝他走了过去。 喜欢灵异:从抬棺人开始请大家收藏:()灵异:从抬棺人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