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敌国雌虫上将反攻了》 第1章 穿越 “到了这儿,你就是殿下的一条狗!把殿下伺候舒服了,才能让你活!” 一道尖锐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洛岚被吵得睁开眼,看到一个紧绷着西装的中年胖子背影。 这谁? 自己梦什么不好,梦个大胖子? 大胖子一副炮灰反派的做派,指着前边一道人影:“别以为长着这张脸,就能得到殿下的宠幸……” 过于真实的画面,以及鼻端飘来的铁锈与血液特有的甜腥气,让洛岚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略低头,只见身下躺的沙发通体由暗红色绒皮包裹,繁复金线纹路在幽光下流淌,扶手处的红宝石散发着令人昏昏欲睡的奢靡气息。 这时,他看到一双苍白、略显纤瘦的手...... 这不是他用了二十八年的那一双。 心脏瞬间狂跳,但刻入骨髓的本能让他瞬间压住所有反应。 他一下子懂了。 二十三年筹划,好不容易复了仇,竟然猝死、穿越了。 呵呵。 有意思。 洛岚清了清嗓子。 中年胖子立即噤声,转身弯腰,谄媚地笑:“殿下,您醒了?” “您要的雌奴已经送来了,随时可以调教。” 随着大胖子的话,洛岚脑子里瞬间多了很多信息,虫族、联邦、雌奴、雄虫....... 像一大堆荒诞的颜料瞬间倾倒进大脑,红的、黑色,软的,硬的,一股脑儿搅合在一起,涨得他脑仁发疼。 但他面上一点未显,只有刚被吵醒的不耐烦与阴郁,用手指朝着胖子拨了拨,懒洋洋道:“让开。” 胖子低垂着头,眼神直视地面,小碎步朝旁边挪了挪。 地下室内,一盏昏黄的壁灯,将房间中央被吊缚着的人拉出一道长长的、挣扎过的影子。 只一眼,洛岚便像被无形的冰针刺中,呼吸都为之一窒。 那是一个……极其夺目的存在。 一头如同暗夜瀑布般流泻而下的长发,直达腰际,发丝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弧度漂亮的下颌。 他的白色衣衫被抽烂了,露出底下斑驳青紫的肌肤。 四肢被绳索高高吊缚,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屈辱姿态。 但他身形依旧挺拔如松,肩背的线条仍然开阔而利落,透着一股经过千锤百炼的的坚韧力量感。 他身后的整面墙上,摆满了镣铐、皮鞭、刀刃,和他没见过的奇怪工具...... 原主是人渣吗? 他不小心穿越到犯罪现场了?! 记忆中的混杂色彩慢慢清晰,跳出原主的性格底色。 三皇子、D等级雄虫、风花雪月、声色犬马...... 模糊的画面隐隐出现:二皇子府、截糊、地下室...... 不连贯的印象串起来,拼凑出眼前一幕的轮廓。 原来.....竟是这样。 变态。 脑海里惊涛骇浪,但洛岚只是闭了闭眼、再睁开,就完成了自身到原主的性格切换。 他得先确保自己的安全。 洛岚视线缓缓扫过,从对方沾血的脚踝一路滑到被汗水浸湿的胸膛。 他缓步走近,伸出右手,用冰凉的指尖,极其轻佻地勾起了雌奴的下巴,迫使对方抬起脸。 四目相对。 这是一张漂亮得极有冲击力的脸。 高耸的鼻梁上横亘一道血痕,仿佛刚从浴血战场上归来的战神。 眼眸是极为罕见的紫罗兰,里面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冰冷轻蔑,像两簇在极寒冰原上燃烧的紫色火焰,几乎要将他灼伤。 洛岚久久没有出声。 震撼与这份惊心动魄的美,也在细细思索下一步的正确动作。 “殿下,”胖子谄媚道:“给他打过药了,他如今一分力气也无,伤不到殿下。您尽管放心享用。” 洛岚点头,两根手指嫌弃似的挥了挥:“出去。” 胖子弯着腰,一步步退向地下室房门。 咔哒一声,门锁上了。 “长得不错,”洛岚再次注视雌奴,语调是显见的轻浮。 “叫......”他从脑海里调取出一个名字:“......西里尔,是吗?” 西里尔微抬眸,用冰冷的眼神瞥他一眼,一个字没说,又阖上眼眸。 事实上,西里尔在认真思考,要不要干脆掀翻这盘棋局算了。 比如,现在就拧断这位三皇子的脖子,再把外面那群聒噪的虫子一个个送去见他们祖宗。 血液溅满整个屋子的景象,一定比现在的温吞局面有趣得多。 他有点不甘心。明明什么都安排好了,从“不小心”被抓入奴隶所,到“偶然”被伯爵大人相中,只差一步,就能进入二皇子府邸。 偏偏被这个蠢货截了胡。 运气背到无语。 但他并不慌张。 他是帝国唯一一位战力值和精神力都为顶级的S级雌虫,即使被打了药,四肢被缚,他都有一百种办法挣脱束缚,分分秒制服联邦这个好色的三皇子。 代价是半条命。 要不是他自愿前来联邦卧底,眼前这蠢货根本摸不到他一根头发。 还要不要......给这纨绔皇子最后一个配合自己演戏的机会? “不说话?”洛岚目光扫过墙面,随手取下一根带着尖锐倒刺的狼牙鞭:“听听你的声音,应该不算难吧?” 他用鞭尾一拨,挑在上衣最后一颗纽扣上。 吧嗒。扣子掉了。 布料随之掉落,松垮地搭在胯骨之上。西里尔的上半身全部袒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他的皮肤很细嫩,没受伤的地方白得发光,是奴隶所中最顶级的上等品。 令洛岚意外的是,他的身材并不单薄,微微隆起的有弹性的胸肌、沟壑分明、肌理清晰的腹肌......都充满了野性和蓬勃的力量感...... 果然是极品...... 洛岚突然觉得牙根有点儿痒。 美人以这样一种屈从的姿态被固定在他面前,任他予取予求、发泄自己疯狂的**,却丝毫没有挣脱之法...... 啪。 一鞭抽打在西里尔晶莹剔透的肌肤上。 在几乎**的胸膛、青紫斑驳的旧有痕迹上,增添了一道清晰的血痕。 西里尔颤抖了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闷哼低沉,却也能领略到嗓音的些许磁性。 洛岚不动声色,却停下动作。 哪里不对。 他五岁起寄人篱下,在杀人犯家中度过漫长的时光,察言观色、揣摩人心和强大到无以伦比的洞察力,是他刻到骨子的本能。 而眼前这个雌奴......看似痛苦的表情下,眼神深处是一片毫无波澜的冰冷。肌肉的震颤幅度也过于标准,像是计算好的表演。 洛岚心里微微一动。 眼前这个美人......为何要跑到三皇子这里来演戏? 洛岚扔开鞭子,指尖划过西里尔锁骨下一道较深的伤痕,如愿听到对方倒吸冷气、却又极力压制的声响。 他凑得极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西里尔的耳廓上:“真疼吗?我怎么觉得......离你的忍耐极限,还差的远?” 西里尔的身体微微一僵,极不明显。 洛岚清晰地看到那双紫眸中掠过一丝极其骇人的杀机,快如闪电,却冰冷刺骨。 但仅仅一瞬,杀机隐没。 西里尔嗤笑一声,声音因为受伤和脱水而沙哑:“与尊贵的雄虫相比,我这副残躯确实经得起折腾。” “不过,”他微抬眼眸,深紫瞳孔里凝着化不开的冰霜:“疼痛的感受,并不会减少分毫。” “你一个雄虫,不会懂的。” 洛岚一愣。 对方的确在演戏。但是,语调的无奈和隐忍,却是真的。 他对这种无奈隐忍的情绪十分熟悉。 若是有的选,谁愿意把自己置身危险境地,日夜反复伪装? 短短一瞬,一种奇异的同情感悄然滋生。 眼前这个雌奴......究竟有着什么样不得不隐忍的理由? 洛岚心下微动,打算解开绳缚。 他上前半步,突然间,眼角余光捕捉到一点极其微弱的的反光——来自墙角通风口。 他前世遭遇了形形色色的监视,对这类反光熟悉无比。 这是一个隐藏得极好的微型摄像头! 一股寒意瞬间从他的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原主被监视了? 谁? 虫皇?其他皇子?还是别的势力? 计划瞬间被强行压下。 他和西里尔一样,还需要继续演这场戏。 “有意思。”他语调轻浮,脸上露出一抹兴味盎然、堪称残忍的笑容:“你这种带刺的金丝雀,驯服起来格外有成就感。” 他绕到西里尔身后,手指抚过粗糙的绳索,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既然骨头这么硬,不如,我们玩点新鲜的?” 听到这句,西里尔的内心深处,对危险的警觉与某种癫狂的兴奋交织闪过。 传言是真的。 这位三皇子,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同类。 他会做什么? 会对自己的精神海动手吗? 这可是最臭名昭著的雄虫都不会轻易做的事。 精神海的搅动、凌迟,远远比肉身痛苦百倍,极大可能造成雌虫神智被彻底摧毁。 而他的精神海,早就因为多年征战而狂风浪涌、岌岌可危。 正因为此,他才和帝国虫帝达成协议,用医疗手段封禁了精神海,给自己争取了三个月的时间。 西里尔心底躁意翻涌,隐忍的念头与本能激烈冲撞,最终那点疯劲占了上风——他要听到三皇子脖颈拗断的脆响! 手腕还未翻转,他却猛地僵住,愣在当场。 身后的三皇子从墙上取下一把极锋利的刀,没有半点犹豫,干脆利落割断绳索。 绳索骤然松开,身体失去支撑,西里尔闷哼一声,向前栽倒。 可身体没有跌落地面,反被三皇子一把拦腰抱住。 他体型看着不壮,实则是满身的精瘦肌肉,每一块纹理都能瞬间爆发极强的力量。 所以,他一点都不轻。 可抱着他的手却十分有力,稳稳托住了他。 紧绷而滚烫的肌肉、湿冷的血污,两具躯体骤然贴近,一种半似对抗、却又彼此纠缠的气息在空气中交织。 洛岚低下头,嘴唇几乎擦过西里尔的耳尖,用一种混合着恶劣与暧昧的语气低语:“别急,夜还很长。” 说完,他稳稳抱起西里尔,用接近宠溺的姿势拢在怀中,离开这间昏暗、晦涩、带着血腥气味的地下室。 刚出门口,管家立刻迎上来,脸上露出一丝不解。 照常理,三皇子应该还没玩尽兴。 “准备浴室。”洛岚命令。 命令一下,管家眼中闪过了然,躬身道:“是。原来殿下想玩这个。” 他转头吩咐一旁仆从去干活。 洛岚没注意管家的话,他一门心思想着眼前的处境。 他要在未知监视者的眼皮子底下演戏,扮演好一个纨绔废物。对他来说,没有难度。 不过,这个被原主截糊来的雌奴,身上的谜团很多,危险性也存疑。 他究竟是谁? 费尽心机进入皇室,又是抱着什么样的打算? 洛岚的头脑在高速运转,与此同时,被他抱着的西里尔,却有点懵。 西里尔被迫靠在三皇子身上,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属于雄虫的信息素味道,很微弱,却实实在在存在。 这味道有点像......雪中挺拔的松树,清新、沁人心脾,似乎……和他听闻的暴虐三皇子的感觉不太一样?没有令人作呕的疯狂感,反而......闻起来很舒服,让他有一瞬想要完全放松自己。 连这位三皇子突然割断绳索的举动,他也暂时没有答案。 为什么? 难道......暴虐纨绔只是他对外设立的表象? 想到这点,西里尔的紫眸深处,疑惑与警惕交织,达到了顶峰。 能让他这样一位S级雌虫放松警惕,这位三皇子绝对比传闻要危险很多。 看似胁迫与被胁迫,依赖与宠溺,洛岚和西里尔维持着密不可分的亲密姿态,穿过走廊,上楼梯,一直走到二楼。 仆从在前规规矩矩引路,洛岚到了三皇子的卧室门口。 推门而入,卧室连带着配套的浴室。 巨大的白玉砌成的浴池弥漫着温热的水汽,足够容纳三四个人共浴。 一角的水龙头哗哗放着水,温泉池旁,摆着一溜各种奇形怪状的工具,与刚刚墙上的如出一辙。 洛岚呼吸一滞,后知后觉想起管家的话。 他一低头,池底隐约可见一个金属环,是用来锁住脖颈、将人强行按入水中的项圈。 .......水刑? 原主玩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难道西里尔也以为......自己带他来这儿,是要玩这个? 他看向怀里的西里尔,这人目光扫过那些工具,最终定格在池底的项圈上,脸上血色褪尽。 洛岚:演戏?这个我拿手。 西里尔:演戏?不在行,试试吧。演不好就死,无所谓。 洛岚:疯子。 西里尔:彼此彼此。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穿越 第2章 共处 水刑…… 西里尔脸色苍白了一分。 但是,内心深处,却涌起一阵近乎疯狂的、撕扯着伤口的痛快感。 这就是三皇子想的“新鲜”玩法? 一旦被锁入水底,窒息感会极大干扰力量爆发,即使是他,挣脱的难度也会倍增...... 动手吗? 念头刚落—— 噗通! 他被洛岚干脆利落地扔在地上。 光洁的玉石地面很硬,磕得骨头发出闷响。 可都不如他脑海中的闷响。 三皇子是什么意思? 西里尔匍伏在地,眼睑低垂。 湿漉漉的长发遮住眸光,水珠顺着下颌滚落。 洛岚退后半步,嗓音带着慵懒和傲慢:“自己爬进去,洗干净。” 羞辱的指令灌入耳中,西里尔舌尖顶了顶腮帮,扯出冷笑:“遵命,殿下。” 他爬过荒芜沙漠、爬过酸雨焦土、爬过湿热丛林,他的脊背习惯了战场天幕投下的死亡阴影,却从未受过这样的嘲弄和羞辱。 玉石地面冰冷,皮肤传来一种陌生的寒意。 西里尔刚抬起手肘,就听洛岚说:“等等。” 他忽然上前,指尖撩开西里尔颈侧湿发,指腹划过一道已经结痂的鞭痕。 “恢复得真快。”洛岚的语调带着嘲弄:“看来,本殿下的鞭子,只够给你挠痒痒?” “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西里尔出奇地顺从,目光扫过池边一个幽蓝色玻璃瓶:“或者,您想试试别的?” 三皇子不像要玩水刑,这让他更好奇了,到底什么是新鲜的玩法? 或者......根本就没有新鲜的玩法? 洛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透明玻璃瓶中装着幽蓝色液体,如同一片微缩的、濒死的星空。 他嗤笑一声,转身走向池边,背对着西里尔,取过玻璃瓶,拔出瓶塞。 一股刺鼻的酸腐味瞬间盈满整个浴室。 “牙尖嘴利,是该好好洗洗。”洛岚说。 他刚要转身,一股毫无征兆的疼痛袭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丝毫动弹不得。 眼前阵阵发黑,就像天空骤然跌入黑夜,一帧一帧地沉寂下来。 糟了。 这具D级雄虫身体早就被声色犬马掏空,刚刚又经历穿越,撑不住了。 不过僵持一瞬,洛岚脚下一软,跄踉着后退半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摔去! 瓶子还未脱手,瓶塞已掉落在地。 幽兰液体在瓶内猛地晃开,眼看就要泼洒出来。 突然间,后背被猛地一顶,一股力稳稳支撑住他的身体。 洛岚反应很快,身体平稳那一瞬,他咬了下舌尖,趁着些许清明,使足力气,用软绵绵的胳膊把瓶子狠狠抛出去! 落在眼前一米多远处,炸开一团幽蓝,腐蚀得玉石滋滋作响。 背后的力陡然泄去,洛岚跌坐地面,靠在浴池壁上剧烈喘息。 还好,心悸只是一瞬间,他视线很快恢复清明,力气也恢复大半。 洛岚抬眼看向西里尔——对方仰躺在地、一条腿略微僵硬地伸着。 刚刚背后那股力,自然就是他蹬出的一脚。 动作不雅,效果甚佳。 而此时的西里尔,尽可能不让自己露出任何异样表情。 天知道,他刚刚只是看到洛岚手持强腐蚀溶液,朝他摔来! 他下意识一脚猛地蹬出! 可他药力未散,这一脚软绵绵顶在洛岚肩胛骨中央,丝毫没有爆发力。 却刚好支撑住了洛岚的下坠之势。 一方是真摔倒,一方是假救援。 却阴差阳错调换了彼此的身份位置。 “……多管闲事。”洛岚的声音沙哑,扶着池壁站起。 他没有道谢,语气里的恶劣却褪色几分。 西里尔收回腿,喉结滚动了一下,不发一言。 洛岚一把拽住西里尔胳膊,粗暴提起,扔进浴池,溅起水花一片,糊住了双眼。 他又抓起银质水瓢舀满热水,朝西里尔泼去:“赶紧冲干净,碍眼。” 热水兜头淋下,冲开暗沉的血污,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和紧实肌理。 水珠顺着背脊滑落,勾勒出他肩胛骨上繁复的暗紫虫纹,那纹路如同藤蔓,在氤氲水汽中若隐若现。 西里尔沉默地承受着,目光却如实质般钉在洛岚身上,不知在看什么。 水流渐歇。 “喂,”洛岚忽然开口,语调重新裹上轻佻的恶意:“被送来前,是角斗场的牲口,还是矿坑里的耗子?” 西里尔将湿了半截的齐腰长发拢到脑后,避重就轻道:“殿下挑‘货’的时候,不先验明来源?” 洛岚逼近,指尖几乎触到他锁骨下最深的伤口,气息喷在他耳畔:“没关系。我的府邸不缺一口吃的,不管是哪条阴沟里的耗子,只要老实在这里趴着,都会得到足够可口的食物。” 他抬起头:“明白了吗?” 西里尔敛住眼眸神采,态度温顺:“自然。” 洛岚的视线扫过他逐渐显露本色的上身,停留在脏污的裤子上。 裤子湿漉漉地贴在西里尔腿上,贴身裹着,混合着血水和污泥。 他眉头蹙起,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恶:“裤子脱了。把自己弄干净。” 说完,他转身走出浴室,关上厚重的门。 西里尔还未从骤然的独处中回过神,一团东西从浴室门缝中被扔进来,落在门口干燥地面上。 那是一套灰色的、材质柔软的睡衣裤,尺寸看起来很合适。 他俩身高相仿。 “换上。” 门外,洛岚冷冷道:“收拾利索了,出来见我。” 他再次掩上浴室门,将门内的一室旖旎和氤氲水汽隔绝在内。 洛岚背靠门板,缓缓吁出一口气。 穿越以来的混乱、接收记忆的冲击、以及面对西里尔时必须全神贯注的扮演,所有情绪在此刻才真正找到缝隙,一点点沉淀下来。 这是抵达这个陌生虫族世界后,他第一次真正独自一人。 洛岚·莫蒂默 (Loran Mortimer),这是原主的全名,一个皇室的姓氏。 洛岚呼吸几次,缓缓消化着自己全新的身份。 片刻,他直起身,开始认真打量三皇子的卧室。 卧室很大,一整面落地窗外,正对着庭院里几盏彻夜长明的悬浮灯,柔和的光晕为夜色添上几分朦胧。 房间中央是一张尺寸夸张的大床,铺着触感柔软温暖的浅米色绒毯,床头随意堆着几个蓬松的羽绒靠枕。 更夸张的,是一整面墙的落地镜,镜面清晰地映出一张陌生、却又摄人心魂的脸。 三皇子一头栗色短发,刘海下有一副不太寻常的桃花眼,眼尾拉得很长、很锐利,看起来很不好惹。 桃花眼中一双琥珀色的瞳孔,像融化的蜜糖,注入几分温润的流光,中和掉几分眼尾的锐利。 在无人之处,洛岚终于展露本性。 脸上那层纨绔的浮夸悄然褪去,沉淀下来的,是历经两世磨砺后、深不见底的冷静与掌控一切的沉稳。 视线旁移,左耳有一枚造型独特的金黄耳钉:一位男性跪伏在地,双臂被铁链向两侧高高吊起,头颅低垂。 洛岚没忍住“啧”了声。 原主这什么狗屁品味。 想到自己刚刚顶着这样的耳饰,在西里尔面前大放厥词,脸上竟然少见得有些热。 他顺手摘下耳钉,扔在床头柜上,视线刚好撞到原主的终端。 那是一片光滑透明的甲壳,巴掌大小、质地温润,隐隐现出生物纹理。 按记忆中的信息,它集合了通讯、娱乐等功能,依赖于机主的呼吸、指纹来开机、运行。平日里扣在手腕即可,非常方便。 虫族的科技领先了他原来的世界好多年。 洛岚拿起终端,随意翻阅了一会儿,了解了更多这个世界的信息: “信息素匹配度优化法案”被民众质疑,雄虫是否会依仗信息素操控雌虫? 一款新型“生物机甲”完成测试; “成年雄虫觉醒带来的等级跨越可能”; 这些全然陌生的概念,勾勒出一个与他原有认知截然不同的的虫族文明轮廓。 大约十分钟,他听到厚重的浴室门被拉开。 西里尔把自己收拾得干净整洁,穿着那套舒适的灰质睡衣,从里面走了出来。 长发被挽住,拢在脑后,发梢尤带着湿气。 虽然看起来仍然有些虚弱,但药力显然已经退散,他站得如一颗松柏般笔直。 “雄主,”西里尔突然说:“我准备好了。” 洛岚手中终端一滑,顺着掌心滑出,跌落在浅米色绒毯上。 雄.....主? 他改得倒是顺口,问过我同意了吗? 还有......什么“准备好了”,我让你准备什么了? 洛岚一通腹诽,但他双眼粘在西里尔身上。 不能怪他,实在是这雌奴太招人了。 紫罗兰瞳孔依旧深邃,但寒冰般的戒备融化几分,露出如同星河初亮时的微光,让他染上一层动人心魄的柔和。 “你......”洛岚一下卡壳,顿了顿,才指向与卧室相连的衣帽间:“去,拿套被褥出来,铺在那边。” 他指了指大床一侧的空地。 西里尔低眉顺目:“好的,雄主。” “不要叫我雄主。” 洛岚默默吸了口冷气。 他还需要更多时间来适应一只虫子的身份。 西里尔走进衣帽间,动作利落得抱出厚实的被褥,在大床一侧铺展开来。 铺完后,他没有躺下,转身进了浴室。 洛岚一愣,并没有出声阻止。 再次出来时,西里尔手中拿着一副金属手铐,一言不发地走到床边,“咔嚓”一下,动作熟练地将自己锁在床柱上。 他抬眼看向洛岚,眼眸里的冰冷轻蔑被夜色磨去棱角。他微微颔首,声音中蕴含着一丝不熟练的柔和:“晚安,雄......殿下。” 洛岚看着西里尔蜷缩进地铺,被铐住的手腕搁在身前,闭上眼睛。 空气中并没有剑拔弩张的对抗感,反倒有一丝暂时休战的安心。 他一时都忘了,自己并没有命令这个雌奴去睡觉。 洛岚躺上柔软的大床,身体陷进去,却毫无睡意。 他偏过头,就能看到地铺上模糊的身影,听到他平稳悠长的呼吸。这一切都透着一种诡异的不真实感。 昨天,他还是那个在商界运筹帷幄、终于大仇得报的洛岚。 转眼间,却成了虫族联邦首都星一个声名狼藉的皇子,床边还躺着一个……用锁链把自己拴在床头、谜一样的雌奴。 命运这翻云覆雨手,真是荒谬得令人发笑。 他闭上眼,前世今生的画面在脑中交错,最终定格在西里尔刚才那双平静的紫眸和那声“晚安”上。 不知不觉,他陷入沉睡。 * 清晨的宁静被终端轻柔却持续的嗡鸣打破。 洛岚拿起床头柜上的终端,幽蓝色光纹浮现,显示出一条来自“弥亚”的信息。 他点开语音,一个活泼得过分的年轻声音立刻蹦出来: “我的好殿下!我都在楼下等两个小时了,有正事!” “还有,给我们看看你的雌奴!” 洛岚眼底闪过一丝厌烦,下意识瞥向地铺。 西里尔早已醒了,他半倚在墙头,被铐住的手腕自然地放在身前,回望过来。 洛岚起身下床,去浴室取了钥匙过来,打开手铐:“以后在府里,不用锁了。” 他语气平淡,“只要不出大门,你可以自由活动。” 西里尔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是。” 楼下传来一阵喧哗,管家似乎正在应付弥亚,不止一个狐朋狗友上门,把皇子府弄得像个集市。 “去衣帽间,取套日常的衣服来。”洛岚吩咐。 西里尔很快取来一套休闲衣裤,炭灰色的丝质衬衫,剪裁极佳的同色系长裤。 洛岚站在梳妆镜前,展开双臂,等候伺候。 西里尔愣怔了下,解开衬衫纽扣,给洛岚套上一边袖子。 他动作有些生疏僵硬,猛地一套,不小心把袖口开衩处卡在洛岚两指之间。 “嘶……”洛岚下意识缩了下手。 西里尔急忙拽回袖口,手肘却扫到梳妆台上的香水瓶。 瓶子摇晃着向下跌落。 他一只手闪电探出,在空中稳稳接住瓶子,动作流畅精准。 可他忘了,他原本的手还拽着洛岚的袖口。 洛岚被拽得微微踉跄半步。 两人瞬间僵在原地。 洛岚看着自己被攥紧的袖口,和对方手里救回来的香水瓶,再抬头对上西里尔那双复杂眼神的紫眸..... 似乎有一种“对不起搞砸了你的袖子但至少没摔破你的香水瓶”的尴尬表情。 洛岚心头的火气噗一下散了,甚至有点想笑。 他抽回手,自己利落地扣好袖扣,整理好衣襟:“……算了,你去书房待着。” 西里尔沉默点头,将香水瓶小心翼翼放回原处,转身快步走进书房,关上了门,千年老城墙的厚脸皮,竟然隐隐泛红。 西里尔(脸红):好尴尬。 洛岚:不会穿衣服,其他的会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共处 第3章 赴宴 洛岚走下楼。 客厅里弥漫着一种浮夸的喧闹。 老牌贵族“波旁”家族长的小儿子弥亚,顶着一头精心打理的金色短发,把一张烫金请帖塞进洛岚手里:“二皇子娶雌侍的仪式请帖,我可完成任务了。” 他碧绿的眼珠滴溜溜地转:“那个雌奴呢?快让我们开开眼!” 弥亚身后站着壮如铁塔的雷纳德,他拳头捶了下掌心,发出沉闷响声:“就是!别小气!听说骨头硬得很?我倒要看看能有多硬!” 落在角落的西奥一如既往面色苍白,无声摩挲着指尖一枚家族徽章戒指,阴柔地笑:“能被殿下看上,定然是绝世之姿。” 洛岚谁都没理,把自己陷进柔软的沙发,指尖夹着请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 这是二皇子娶第十三个雌侍的仪式请帖。 他语气慵懒:“急什么?一个不懂规矩的玩意儿,别败了你们的兴致。” 就在这时,西里尔走了进来。 洛岚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西里尔穿着一套近乎透明的、仅能勉强遮体的薄纱。 这显然是管家秉承“旧例”、用来羞辱和展示雌奴的玩意儿。 轻薄的布料紧贴着他线条分明的肌肉,透出一种近乎残忍的诱惑。长直柔顺黑发被拢到脑后,完整露出那张惊心动魄的俊美面孔和冰冷的紫眸。 他手中端着一个盛放饮品的托盘,步伐平稳。 客厅瞬间静默。 弥亚倒吸一口凉气,碧眼瞪得溜圆,喃喃道:“……神灵在上……” 雷纳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掠夺意味。 西奥摩挲戒指的动作停顿,目光变得幽深。 西里尔将托盘放在茶几上,径直走到沙发侧后方,垂首肃立。 苍白的面容显得乖顺又安静。 事实上,这身近乎透明的薄纱如同一道冰冷的枷锁,紧贴着他的躯体,提醒着他自己现在的身份。 每一寸肌肤都像在灼烧,带来难以言喻的难堪与屈辱。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微微蜷缩,强压下将那碍眼的织物撕碎的冲动。 他不怕这些纨绔子弟,甚至不惧与之冲突,但卧底的任务像沉重的锁链束缚着他。 他更担心的是洛岚——这个行为难以预测的三皇子,会放任他被如此对待吗? 一种混杂着警惕和微弱期待的情绪在他心底滋生,他竟荒谬地希望,这个看似暴虐的雄虫,能展现出哪怕一丝……属于雄主的独占欲。 “看够了?”洛岚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大口。 那语气里的漫不经心,让西里尔心底那点微弱的期待几乎熄灭,只剩下冰冷的戒备。 雷纳德嘿嘿一笑,上前一步,伸手就想捏西里尔的下巴:“殿下,别这么小气,让兄弟试试……” 那带着酒气和**的手指逼近,西里尔的肌肉瞬间绷紧,紫眸中杀意一闪而逝。 话音未落——“啪!” 洛岚将手中的杯子重重顿在了茶几上。 “雷纳德,”洛岚声音懒洋洋,但眼神却锐利如刀:“你的手,不想要了可以直说。” 怦怦—— 怦怦—— 西里尔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胸腔中猛烈涌动。 那点微乎其微的期待......真的应验了。 三皇子阻止了他的狐朋狗友,把他从这个尴尬难堪的境地中拯救了出来。 真的有这样的雄虫吗? 他会照顾一个雌奴的颜面? 或者说......仅仅是他对自己的占有欲? 西里尔尽量压抑自己的胸膛起伏,不让他们觉察到自己的情绪变化。 若是占有欲,说明自己这伪装的计划执行得不错。 若是照顾雌奴的颜面......不会的,根本不会有那样的雄虫。 眼看着雷纳德的手僵在半空,弥亚赶紧打圆场:“哎呀雷纳德!你粗手粗脚的!” 西奥也连声附和:“对啊,唐突了,唐突了。” 窗外庭院中树木摇摆的哗哗声、不远处仆从们走动的脚步声,在此刻被无限放大,反衬出客厅内落针可闻的死寂。 雷纳德的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古铜色的脸皮涨得通红。 洛岚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冰冷,如同实质的寒气,冻结着周遭的一切。 弥亚仗着自己和三皇子的关系一向亲密,强行换了个话题:“对了殿下,二皇子特地让我嘱咐你,他的仪式,你可别想着去捣乱。” 洛岚鼻子里冷哼一声,没再追究雷纳德:“无缘无故的,我费那个劲干什么?” “诶诶诶,”弥亚嚷嚷:“你是不是没仔细看请帖啊?” “他要娶的,可是洛瑞安!” 西里尔不知道这个名字,但看他们几个暧昧的神情,也反应过来,这个雌虫,大概......和三皇子有点什么。 心理莫名有种涩涩的不舒服的感受。 在他竭力掩藏自己感受时,洛岚也努力在大脑中调取这个名字。 洛瑞安...... 想起来了。 这个雌侍来头不小,是“波旁”家族的一名雌虫,他父亲排行老二,是族长的坚定拥护者。 身为族长小儿子的弥亚,算是他的堂弟。 “虽说洛瑞安曾经和你议过亲......”弥亚觑着洛岚脸色:“但毕竟也没议成,你可别在仪式上发疯,搞得二皇子脸上不好看。” 原来如此。这个雌虫嫌弃三皇子,不惜给二皇子当第十三位雌侍,也要摆脱他。 “呵呵。”洛岚冷笑:“什么货色,也值得我放在心上。” 弥亚松了口气,朝洛岚凑近了些,余光瞥了下西里尔,小声道:“还有,二皇子吩咐,让你务必把这位……带上,也让他看看。” 他说“看看”二字时,语调暧昧不清。 洛岚眸光一沉。 西里尔是从二皇子府门口被截回来的,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拒绝这个要求。 “行。” 说完,他不再理会这三个狐朋狗友,侧过头吩咐西里尔:“这里没你的事了。去换身衣服。再去书房,把桌上那本《星舰动力简史》拿来。” 西里尔:“是,殿下。” 他转身离开,脊背挺拔、步伐稳健,仿佛刚才的审视与轻薄从未发生。 弥亚惊讶:“什么时候雌奴都能进书房了?” 洛岚靠回沙发,看着西里尔消失在门廊尽头,收回目光,脸上浮现出一丝慵懒的笑意。 他打了个哈欠,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弥亚的小腿。 “行了,弥亚,叽叽喳喳吵得我头都疼了。请帖送到,眼瘾也过了,还不快滚?”他语气不耐烦:“本殿下还得……好好教一教他《星舰动力简史》。” 对面三位都反应了一瞬。 “怎么,”洛岚抬起眼皮:“你们想留下来学点东西?” 弥亚顿时露出了然的表情:“懂了懂了!雷纳德,走走走!不打扰殿下的雅兴!” 西奥也站起身,三位嬉笑着离开。 * 三日后,就是二皇子娶第十三位雌侍的日子。 清晨的光线透过高窗,为衣帽间镀上一层淡金。 洛岚站在镜前,由着侍从为他整理最后一道装束。 他选择了一套剪裁极佳的墨蓝色礼服,颜色沉静,愈发衬得他肤色冷白。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特殊的桃花眼,眼尾狭长飞挑,带着漫不经心的讥诮。 侍从退下后,他一抬眼,从镜中看到了静静立在门边的西里尔。 他微微一愣,被惊艳到了。 西里尔身上的装束是自己为他挑的,低调的深灰色,款式介于皇室礼服和军装制服之间,意外地十分衬他。 挺括的面料勾勒出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形,墨黑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露出完整而锐利的五官轮廓。紫罗兰色的眼眸,在晨光下沉淀出一种深邃而平静的光泽。 他们在镜中对视了一瞬。 洛岚清晰地看到,西里尔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紫眸中同样飞快掠过一丝惊艳神色。 他转身走向西里尔,指尖拂过一旁托盘里的领针和袖扣,语气带着惯有的上位者气势:“低头。” 西里尔微微俯身。 洛岚拿起一枚铂金领针,别在他领口。 这个距离,他能闻到西里尔身上清冽的、刚刚沐浴后的气息,很好闻,像是雨后竹叶。 他的指尖触碰到对方颈侧皮肤,不着痕迹地轻轻抚过。 西里尔有瞬间的僵硬,但并未躲闪,只是垂着眼睫,呼吸的频率加快了一分。 “好了。”洛岚退后一步,打量了下,又替他理了理本已十分平整的领口线条。 西里尔的喉结滚动一下,终于抬起眼,声音低沉:“谢殿下。” “二皇兄府上,听说比我这破地方有趣得多。”洛岚随意说:“想去看看么?” 西里尔沉默两秒:“殿下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洛岚勾唇浅笑:“只是跟着我?难道对二皇子,或者他府上的……其他什么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 “殿下想问什么?”西里尔迎上他的目光:“殿下说过,让我老实在这里趴着,换取一口食物。” 洛岚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走吧。”他理了一下袖口,率先向门外走去。 * 悬浮车停在二皇子府邸大门前。 车门滑开,喧嚣声与一股混合着昂贵香氛、酒液和各式信息素的奢靡气息便扑面而来。 洛岚带着西里尔走进主殿一楼。 二皇子府邸,一向是三位皇子中最奢靡的。 穹顶被巨大的透明晶石铺满,游弋着发光的水母状生物,将整个殿堂映照得如梦似幻。 殿堂内充盈着金色与暗红的主调,罕见的天星兰成簇盛放,幽蓝花瓣上点缀着金粉,与悬浮半空的琉璃盏互为映衬。 到场的多是二皇子派系的拥护者、以及渴望攀附的各级贵族。 虫皇陛下未曾亲临——他向来只出席娶雌君的典礼。而素来以端正古板著称的大皇子,一位雌虫,今日同样避而不见。 洛岚带着西里尔步入这浮华漩涡,立刻引来了诸多视线。 那些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敷衍,但在触及他身后半步的西里尔时,无不骤然定格,化为难以抑制的惊艳与探究。 洛岚微微侧头,对身侧的西里尔低语,语气里带着玩世不恭的调笑:“瞧瞧这排场,我这位二哥,倒是真舍得为他的‘第十三位’心肝宝贝下血本。” 西里尔目不斜视,声音平稳:“殿下若是羡慕,下次也可为自己操办一场。想必以您的‘盛名’,愿意纳个雌侍,只怕三皇子府邸……会拥挤得无处下脚。” 洛岚闻言,非但不恼,反而低低地笑出了声:“纳什么雌侍?有你一个,已经够我烦的了。” 原主恶劣纨绔名声在外,府邸却一个都没养。西里尔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他扫过那些探究西里尔的过于火热的目光,忍不住“啧”一声:“看来今晚注定会出点叉子。” 再一把伸手握住西里尔手腕:“跟紧我,别被那些不要脸的给吃了。” 手腕骤然被包裹,一股陌生的暖意顺着皮肤脉络直抵心口。 西里尔紫眸微怔,他常年征战御敌,习惯了保护麾下的战士和民众,这是第一次,竟然有一位尊贵的雄虫挡在他面前,想要好好地保护他。 他脚步有些微不可察的滞涩,随后,手腕轻转,脱开桎梏,却并未远离,而是手指下滑,重新握住洛岚掌心。 洛岚:小心,别被欺负了。 西里尔:放心,我不欺负他们就算好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