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卷了!两界的污染体都在等我加班》 第1章 第1章 警报器发出尖锐的嘶鸣,猩红的光束在阴暗的隔离舱内疯狂跃动,将凌玥那张百无聊赖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 “又开始了,每周一次的例行表演。”凌玥,编号739,晨星小队现任净化师,在心底默默吐槽。 她慵懒地注视着那团被称作“深渊之种“的黑色黏稠物在舱室中央翻滚,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甚至渗出了几滴困倦的泪珠。 这样的场景若是放在三年前,她定会吓得双腿发软。可如今?不过是又一个平凡的日子,一份能换来薪水的工作罢了。 “739!集中注意力!能量读数又飙升了!”通讯器里传来队长雷铮标志性的怒吼,震得她耳膜生疼。 “知道啦——”凌玥拉长音调,慢悠悠地抬起手,内心暗自翻了个白眼,“雷队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明明最后我都能搞定,何必搞得这么紧张。” 她至今仍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身处此地。三年前,她还在第七号地下城的废墟中翻找垃圾,每日最大的奢望就是能天天吃上合成肉饼,而非那些味道如同木屑的基础营养膏。 直到某天,一群身着制服的人找到她,声称她拥有罕见的“净化”异能,随后便被晨星小队打包带走。 理由简单直接:他们开出的条件优厚,包吃包住,还有五险一金。对于一个在地下城废墟中挣扎求生的人来说,这无异于中了大奖。 “739!能量输出稳定些!你在想什么?”雷铮的声音再次炸响。 “在想这个月的全勤奖又要泡汤了。”凌玥小声嘀咕,当然,她已关掉了通讯键,“上次因为加班错过食堂开放时间,只能啃压缩饼干,这次说什么也要赶上热乎饭。” 想到小队成员,凌玥心中又是一阵腹诽。队长雷铮是个热血过头的家伙,整日将“守护人类未来“挂在嘴边;副队林晓如同老妈子一般,总是担心大家的身体状况;突击手金刚是个肌肉发达的笨蛋,食量惊人;侦察兵影子则神出鬼没,一天说不上三句话。 “739!动手!”雷铮又在咆哮。 凌玥咕哝道:“催什么催,加班费又不多给。” 温暖的光流从指尖溢出,如同微风般拂过那团不断膨胀的黑色物质。 这便是她的“净化”异能,对污染物有着奇效,但原理她从来懒得深究——反正能发工资就行。 “干得漂亮!739!保持这个输出!”雷铮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声音中的紧张情绪有所缓解。 凌玥的心思早已飘向了食堂的菜单。如果真有番茄味的营养膏,她一定要多拿几盒囤起来,顺便看看能否用这次任务的表现换取调休。 她都已经三个月没放假了!这对一个18岁的青春少女合理吗?!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本应逐渐平息的“深渊之种”核心,那点幽暗的光芒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猛地向内收缩,形成了一个极致的黑点。 “等等...这不对劲。”凌玥眯起眼睛,内心的懒散瞬间被警惕所取代。她在训练手册上从未见过这种现象。 凌玥的净化能量仿佛被什么东西猛然拽住,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那团黑色物质开始剧烈翻滚,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小的触须,疯狂地吸收着她的能量。 “不对劲!739!快停下!”林晓惊恐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 “我停不下来!”凌玥真的慌了,她试图切断能量输出,但那团东西仿佛拥有自己的意志,死死地咬住她的能量流,“它在吸我的能量!这玩意儿是活的!” 隔离舱外的观察室内,雷铮一拳砸在控制台上:“该死!能量读数突破安全阈值!林晓,启动紧急隔离程序!” 副队长林晓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快操作,额角渗出冷汗:“不行,控制系统被干扰了!这东西在释放某种EMP脉冲!” 突击手金刚粗犷的声音插了进来:“让我进去把那玩意儿砸烂!” “不行!”雷铮厉声喝止,“你现在进去只会让情况更糟!739,报告你的状态!” 凌玥咬紧牙关,感觉自己的能量在被疯狂抽取:“它在...它在成长!我能感觉到它在利用我的能量进化!” 那团黑色物质确实在发生变化。原本黏稠的形态开始凝固,表面浮现出类似甲壳的质地,细小的触须变得更加粗壮,顶端甚至开始分化出尖锐的形态。 “我的天...”凌玥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疯狂吐槽,“这绝对超出了我的工作职责!我要申请危险津贴!十倍!” 通讯器里传来影子冷静的声音:“检测到高维能量波动,这东西在试图构建稳定通道。739,你必须立刻切断能量连接,否则可能会引发空间撕裂。” “你说得倒是轻巧!”凌玥几乎要哭出来,“它咬得死死的,我甩不掉啊!” 就在她说话的当口,那团物质已经完全改变了形态。它现在看起来像一只巨大的黑色甲虫,长约三米,甲壳上布满了不断闪烁的红色纹路,六只粗壮的节肢深深扎入地面。 最令人不安的是它的头部——那里没有眼睛,只有一个不断旋转的漩涡,散发着不祥的能量波动。 “所有人注意!”雷铮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目标已发生未知变异,威胁等级提升至最高!重复,威胁等级最高!” 凌玥看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心中一片绝望:“完了完了,这次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我上个月的工资还没领呢…” 变异体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那声音如同金属刮擦玻璃,震得整个隔离舱都在颤抖。它抬起前肢,猛地向凌玥挥来! “小心!” 通讯器里炸开数道嘈杂的声浪。 凌玥条件反射般蜷身翻滚,变异体锋利如刀的前肢擦着防护服掠过,在纳米材质表面刻下狰狞的裂痕。 她踉跄着撑起身子,指尖颤抖地指向那个庞然大物:“白眼狼!我拿能量块把你喂得这么肥,现在反咬主人?” 变异体头部的能量漩涡骤然加速旋转,漆黑的光束裹挟着毁灭气息破空而来。观察室内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739!” 凌玥双臂本能地交叉胸前,净化能量在皮肤表面凝成半透明光盾。黑色光束与金色屏障碰撞的刹那,冲击波如海啸般将她掀飞,后背重重撞上隔离墙。 温热的血从嘴角渗出,她抹了把脸啐道:“这算三级工伤...得让财务部加钱...” “凌玥!回答我!”雷铮的吼声穿透电磁干扰,这次他没用代号。 她挣扎着扶墙站起,防护服关节处渗出蓝色冷却液:“死不了队长...但我要申请三个月带薪休假...”话音未落,剧烈的咳嗽让她弯下腰,指缝间沾满暗红血迹。 变异体仍在膨胀,甲壳上的血色纹路如血管般搏动。凌玥盯着那个毁了她下午茶计划的罪魁祸首,怒火突然冲破理智:“你耽误我下班吃饭了!就为这个,今天必须弄死你!” 她双手在胸前结出复杂手印,净化核心发出刺目白光。这次凝聚的能量不再是柔和的月白色,而是近乎熔金般的炽烈光芒。 “739!能量超载300%!你的身体会崩溃的!”林晓在通讯器里尖叫。 “闭嘴!”凌玥咬破舌尖保持清醒,“要么它死,要么我误了晚餐!” 她将全部能量压缩成光柱,如同天神之矛贯穿变异体甲壳。 变异体发出震耳欲聋的哀鸣,甲壳表面浮现蛛网般的裂痕。但就在胜利前夕,凌玥感觉经脉传来灼烧般的剧痛,能量输出开始断崖式下跌。 “不...还差三秒...”她单膝跪地,汗水混着血水滴落在地。 观察室内,雷铮的瞳孔猛地收缩:“金刚破门!影子找弱点!林晓,把备用能源全调过来!” “这会烧毁整个基地的!” “执行!”雷铮的吼声带着铁锈味。 凌玥突然感到一股陌生能量涌入,虽然与净化能量属性相斥,却奇迹般维持住了输出。 她咬紧牙关,将最后的力量灌入光柱。金白色洪流吞没变异体的瞬间,她嘶声喊道:“给老娘...灰飞烟灭!” 变异体甲壳轰然炸裂,红色纹路如断电的霓虹灯般次第熄灭。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那个威胁整个基地的怪物化作漫天灰烬。 死寂中,只有凌玥急促的呼吸声。安全门缓缓开启,雷铮第一个冲进来,军装下摆还在滴水——显然是突破了多重防护。 “你...”他刚开口,凌玥就虚弱地举起手:“十倍危险津贴...三个月带薪假...还有...番茄味营养膏要双份...” 雷铮愣住,随即苦笑:“这时候还想着吃?” “当然,”凌玥咧开带血的嘴角,“这可是用命换来的。” 林晓跑过来用医疗仪扫描,皱眉道:“肋骨断了两根,内脏移位,你到底...” “停,”凌玥打断,“先回答我,今晚食堂有什么?” “守护人类这种大事就交给我们吧。“金刚边检查残骸边插嘴,“你适合当美食博主。” 凌玥翻了个白眼:“包吃包住五险一金,偶尔加点奖金,我就知足了。” 话音未落,灰烬堆突然剧烈脉动。所有人警觉后退,却见那个微小黑点以指数级膨胀,瞬间形成吞噬一切的黑色漩涡。 “后退!”雷铮的警告晚了一步。 吸力来得如此突然,凌玥只看到队友们扭曲的面容,就感觉天旋地转。金属碎片、设备残骸甚至光线都被卷入漩涡,她想抓住什么,却连指尖都动弹不得。 “还没吃到营养膏啊...”这是她最后的意识,随后坠入无尽的黑暗。 刺骨的寒意让凌玥猛地惊醒。 她试图摸向腰间的能量枪,却抓了个空。头痛欲裂,每根骨头都在哀鸣。 “该死...”她呻吟着撑起身,发现自己躺在潮湿的苔藓堆里。 眼前的景象让她呆住—— “这是……”凌玥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后背紧贴粗糙的树干,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 斑驳的阳光穿透层层叠叠的枝叶,在地面织就一张光与影的网,远处传来潺潺溪水声,与清脆的鸟鸣交织成曲。 这里绝非她熟悉的避难所。太洁净了,每一寸空气都涌动着蓬勃的生命力。在她所熟知的世界里,连最顽强的植物都扭曲成狰狞的形态,仿佛在诉说着末日的残酷。 “幻境?还是精神污染?”凌玥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深深掐入自己的手臂。剧痛如电流般窜过神经,她倒吸一口冷气:“不是单纯的幻觉,这种真实感……但怎么可能?” 她迅速展开自查:作战服布满细密划痕,却仍保持着基本完整;战术腕带的屏幕已碎成蛛网,彻底罢工;急救包和工具袋安然无恙,但主要武器和大部分装备不翼而飞。 “雷队?林副队?金刚?影子?”她压低嗓音,声音在通讯器里撞成一片死寂的嗡鸣。 “该死,连求救都做不到。” 必须保持高度警惕。任何看似美好的景象,都可能是污染区精心布置的陷阱。 她见过太多将“伊甸园”伪装得天衣无缝的污染区,一旦踏入,便会被吞噬得连骨头都不剩。 凌玥强忍着全身的酸痛站起身,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这里的树木高耸入云,枝叶繁茂得近乎异常,许多植物她连名字都叫不出。 没有辐射的刺痛感——那是长期暴露在辐射环境下,皮肤会产生的隐约针扎般的痛楚;空气中没有悬浮的有毒颗粒;地面上没有扭曲生物留下的诡异痕迹。 这一切都太过反常。 她在一片空地上蹲下,手指插入松软的泥土。土壤是健康的黑褐色,带着湿润的凉意,几只形态正常的昆虫在她掌心爬过。在她原来的世界里,这样的场景几乎只能在梦中出现。 “这不可能……”她低声呢喃,“如果这是陷阱,那也完美得超出了我对污染物的认知。难道……我真的被传送到了另一个世界?” 她选定一个方向,缓缓前行,每一步都踏得极轻,耳朵捕捉着每一丝声响,眼睛不放过任何异常。 一只羽毛绚烂的小鸟落在枝头,歪着脑袋,用黑豆般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她,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 凌玥的肌肉瞬间紧绷,右手虚握成拳,仿佛还握着那把净化枪。 但那小鸟只是叫了几声,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毫无攻击性。 继续前行,她发现了一条浅浅的溪流。溪水清澈见底,水底的鹅卵石圆润光滑。 “干净的水?!” 她跪在溪边,没有贸然饮用,只是仔细观察。水流潺潺,带着丝丝凉意。她掬起一捧水,清澈无味。这让她更加困惑。 “污染物会连水的纯净度都模拟得如此逼真吗?还是说……这里真的是一个未被污染的世界?” 就在她对着溪水发呆,试图理清思绪时,一阵轻微的窸窣声从侧后方的灌木丛中传来。 凌玥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猎豹般无声地伏低身子,隐入旁边的岩石阴影中。她放缓呼吸,眼睛死死盯着声音的来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1章 第2章 第2章 灌木丛的窸窣声越来越近,凌玥屏住呼吸,握紧了手中的□□。 多年与深渊污染物对抗的本能让她的身体自动进入戒备状态——肌肉紧绷,双膝微屈,重心下沉。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任何未知都可能潜藏危险。 她脑海中闪过几种可能:潜伏的变异生物、或是深渊能量侵蚀下的扭曲怪物。 然而,当灌木丛被拨开时,走出来的却是一个完全出乎她意料的身影。 那是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农妇,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皮肤是常年劳作晒成的健康小麦色。她挎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采摘的野菜,叶片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 妇人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陌生人,吓得后退了半步,竹篮险些从手中滑落。 “谁、谁在那儿?”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当地口音,微微发颤。 凌玥迅速打量着对方。活生生的人类,没有任何被污染的扭曲特征。但这并不能让她完全放松警惕——在末世,人类有时比怪物更加难以预料。 就在这时,农妇也看清了她的样子,不由得愣了一下。 眼前的姑娘身形高挑,穿着从未见过的深灰色衣服,眼神像山里的泉水一样清冽,带着生人勿近的警惕。可偏偏长了一张带着点婴儿肥的脸,即便此刻紧抿着唇,嘴角也仿佛天然带着点微嘟的弧度,冲淡了眉眼间的冷意。 “你是山里的精怪?还是……过路的贵人?”农妇的声音里充满不确定,眼神在凌玥凌乱的短发和手中的匕首间游移。 凌玥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细地观察着对方。农妇手上的老茧、指甲缝里的泥土、篮中新鲜的野菜,这一切细节都显得如此真实自然。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终于开口,声音因长时间未饮水而显得沙哑。 “这儿是昆仑山脚下,前面就是小林村。”农妇见她能正常交流,明显松了口气,“姑娘打哪儿来?这身打扮……是遇上山贼了?” 昆仑山?小林村?凌玥在心中默记下这些地名。这和她所知的地理位置完全对不上。 “迷路了。”她简短地回答,同时将匕首收回鞘中。这个示好的举动让农妇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迷路了啊……”农妇脸上露出同情之色,“这深山老林的,确实容易走岔道。要不先跟我回村喝碗热水?我叫张婶。” 她瞧着凌玥那张虽然沾了尘土、却更显得稚气未脱的“冷脸”,心里没来由地觉得这姑娘不像坏人。 跟她回村?凌玥的心猛地一沉。 在她的认知里,任何聚居地都可能潜藏危险。但眼下,她孤立无援,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几乎为零。这个自称张婶的农妇身上没有任何深渊侵蚀的气息,眼神清澈,看起来确实像个普通的山村妇人。 或许……这是个了解这个世界的机会? 而且,她真的渴了,也饿了。 短暂的权衡后,凌玥点了点头:“……多谢。” 张婶露出朴实的笑容,转身在前面带路。 凌玥沉默地跟在张婶身后,目光却像最精密的扫描仪,不放过任何细节。 这里的植被茂密得不可思议,树木高大挺拔,叶片呈现出健康的翠绿色。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气息,完全没有她熟悉的那些污染物的腐臭。 越是观察,她心中的惊奇就越深。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后,眼前的景象让凌玥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几十间灰瓦木屋错落有致地散布在山坳间,屋顶上炊烟袅袅。田间有农人正在劳作,村口几个光着脚丫的孩童在追逐嬉戏,远处传来阵阵犬吠和鸡鸣。 这是一派她只在旧时代档案中见过的田园风光。 “到啦,这就是我们小林村。”张婶回头招呼她,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 走进村庄,平整的泥土路两旁是整齐的篱笆院落。几个正在晾晒衣物的村民好奇地打量着凌玥这个陌生人,目光中带着善意的探究。 “张婶,采野菜回来啦?这位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问道。 “山里遇到的姑娘,迷路了,我带回来歇歇脚。”张婶笑着应答。 张婶家的院子用竹篱笆围着,三间木屋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她的丈夫是个沉默寡言的黑瘦汉子,见到凌玥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忙手里的木工活。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躲在门后,探出半个脑袋,怯生生地偷看这个陌生的来客。 “先喝口水,垫垫肚子。”张婶端来一碗温水和几个看起来粗糙的饼子。 凌玥道谢后接过,谨慎地嗅了嗅,才小口喝了起来。清甜的井水滋润了她干渴的喉咙,让她精神一振。她咬了一口饼子,虽然粗糙,却带着纯粹的谷物香气。 “这水…真甜。饼子也很香。”她忍不住赞叹,这比基地里循环过滤的水和合成营养膏不知道好喝多少倍。 纯粹的、自然的味道。 张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姑娘喜欢就好!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也就这点山泉水还能拿得出手了。” 凌玥又咬了一口饼子,细细品味着这久违的、属于食物的本真味道,内心感慨:“天然食材…基地特供都没这么纯粹。要是雷队他们知道我在享受这个,怕不是要嫉妒得眼红。” 她甚至开始盘算,如果能带点这里的天然食物回去,是不是能换不少积分。 她状似无意地问道:“张婶,你们这里一直这么…安宁吗?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张婶一边收拾着野菜,一边回答:“我们这儿挺好的,靠着昆仑山,只要不往深处去,没啥大危险。姑娘你就安心住下,等找到家人再说。” 灵气?昆仑?凌玥垂下眼帘,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这个世界似乎有着自己独特的运行规则。 接下来的几天,凌玥暂时在张婶家安顿下来。她谎称自己是远亲投奔,与家人走散了。村民们都很淳朴,轻易就接受了这个说法。 不愿白吃白住的凌玥主动帮忙分担家务。她发现张婶家水缸空了,便挑起木桶去村边的溪流打水。装满水的木桶对她经过锻炼的身体来说并不算重,但她刻意控制着步伐,避免显得太过异常。 看到张婶的丈夫在劈柴,她接过斧头试了试。咔嚓几声,粗大的木桩应声而裂,利落的动作让站在一旁的汉子瞪大了眼睛。 “这姑娘,好力气!” 凌玥只是笑了笑,心里想的却是:“这算什么,在基地的训练量比这大多了。不过这里的柴火倒是挺实在,烧饭一定很香。” 她还帮忙修理农具,虽然工具不太顺手,但她学习能力极强,很快就掌握了技巧。 不久,村里人都知道张婶家来了个能干又不太爱说话的姑娘。孩子们从一开始的怯生生,到后来敢围着她问东问西。 凌玥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面,总是简短地回答,但也会把自己在附近采摘的、确认无毒的野果分给他们。 她自己也忍不住多吃几个,这种新鲜水果的滋味,让她这个吃惯了合成食品的人倍感惊艳。 夜晚的村庄别有一番景象。村民们聚在村口的打谷场上闲聊,孩子们在月光下追逐嬉戏。空气中弥漫着柴火的气息和家家户户飘出的食物香味。 凌玥常常独自坐在不远处的石碾上,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切,手里可能还拿着张婶塞给她的烤红薯或者煮玉米。 这种平淡而安宁的生活,对她来说是如此陌生。在基地,每一天都有任务,每一刻都可能面临战斗。 在这里,她久违地感受到了一种…平静。虽然她依然保持着基本的警惕,但紧绷的神经确实放松了不少。 “既来之,则安之。”她啃着香甜的玉米,看着星空想道,“反正暂时也回不去,不如先搞清楚这里的状况。至少…这里的食物是真的不错。” 她借着帮忙的机会,暗中检查村里的水源、土壤,却没有发现任何深渊污染的痕迹。这让她稍微安心,但也更加困惑——“深渊之种”为何要将她带到这里? 这天傍晚,她帮张婶收拾完碗筷,站在小院里望着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远山出神。晚风拂过,带来田野间清新的气息。 一个扛着锄头的村民从院外经过,笑着朝她打招呼:“凌姑娘,明天我们要进山打野猪,一起去不?你手脚利索,准能帮上忙!” 野猪?”凌玥的眼睛瞬间亮了,几乎是脱口而出,“是肉吗?新鲜的肉?” 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在基地时,偶尔配给的那一点点合成肉饼——干涩、寡淡,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工业味。 那村民被她的反应逗笑了:“当然是新鲜的!要是运气好打着了,全村都能分着吃,到时候让张婶给你炖一锅,那才叫香呢!” 凌玥感觉自己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她强行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那双发亮的眼睛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激动。 “我去!”她回答得斩钉截铁,生怕晚上一秒这机会就飞了。 村民笑着点点头,约好了明早出发的时辰,便扛着锄头走了。 凌玥还沉浸在“新鲜肉食”的巨大冲击中,连张婶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的都没察觉。 “瞧把你馋的,”张婶慈爱地笑着,“放心,李猎户是村里最好的射手,只要山里真有野猪,多半能打着。” 凌玥用力点头,心里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狩猎。她不仅要帮忙,还必须确保这次狩猎成功!为了那口传说中的新鲜野猪肉,她拼了! 第3章 第3章 代理服务器连接失败,请更换代理。 代理一代理二代理三代理四代理五 别卷了!两界的污染体都在等我加班来源更新 文学城 第3章 第3章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4章 第4章 就在凌玥踩着男子,两人一个骂骂咧咧一个老神在在,僵持不下之际,院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哎呦,那野猪可不得了,凌姑娘应该回来了吧?”是张婶的声音。 紧接着,篱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张婶和她丈夫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带着小儿子张宁走了进来。当看到屋里这惊人一幕时,三人瞬间石化,手里的东西差点掉在地上。 地上那男子反应极快,一见到救星,刚才那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泫然欲泣、受尽欺凌的小白菜模样,朝着张婶伸出颤抖的手,带着哭腔喊道: “娘——!救命哇!家里来了个疯女人!不由分说就打我!你看她把我打的!呜呜……” 凌玥:“……” 她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对,这“漂亮小偷”恐怕不是什么外人。 电光火石间,凌玥当机立断,脚下力道一松,迅速弯腰,动作流畅地一把将张安从地上拉了起来,还非常“贴心“地帮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语气带着几分嗔怪,仿佛刚才动手的根本不是她: “唉,你咋这么不小心啊?走路也能摔倒?诺,我拉你起来。” 男子被她这行云流水、倒打一耙的操作惊呆了,琥珀色的眸子瞪得溜圆,仿佛第一次见识到世界上还有比他更不要脸的人。 他指着凌玥的鼻子,气得手指都在发抖,眼看新一轮的“嘴炮攻击”就要酝酿完成。 “你...你他娘......” “臭小子!你给我闭嘴!” 张婶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一个箭步冲上来,精准地揪住了张安的耳朵,用力一拧。 “哎哟!娘!轻点!耳朵要掉了!”男子瞬间破功,龇牙咧嘴地惨叫起来,他瞬间破功,什么楚楚可怜小白菜,立刻变回了龇牙咧嘴的泼猴,踮着脚顺着张婶的力道嗷嗷直叫。 “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肯定又是你先嘴欠招惹凌姑娘的!还不快给凌姑娘道歉!”张婶怒目圆睁,显然对自己儿子的秉性了如指掌。 骂完儿子,张婶又赶紧转向凌玥,脸上堆满了歉意:“不好意思啊,凌姑娘,吓着你了吧?这小子是我家大郎,叫张安,前几天进京赶考去了,今天刚回来。他、他这性格是有点...混不吝,但心眼不坏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凌玥立马切换模式,脸上绽放出一个天真无邪、甚至带着点羞涩的笑容,声音都放软了几个度,糯糯地道: “没事的,张婶,也怪我太心急了。回来没见到你们,屋里又有动静,我有点担心,这才...这才误会了张大哥。真是对不住。” 她这副乖巧懂事、我见犹怜的样子,与刚才那个一脚把人踹翻还反咬一口的“女恶霸”判若两人。 张安看着他娘瞬间被这女人的演技所迷惑,还心疼地拍了拍凌玥的手背连说“好孩子”,气得他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张婶拉着凌玥的手介绍道:“凌姑娘,这混球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大儿子,张安。安哥儿,这是暂时借住在咱家的凌玥凌姑娘。” 凌玥面上保持着乖巧的微笑,心里却在疯狂吐槽:张安?这名字跟他这副妖娆贱货的长相和泼夫骂街的气质有一文钱关系吗?而且,张婶一家都是淳朴憨厚的长相,性格也温良,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画风清奇、宛如基因突变般的儿子?这真的是亲生的? 张安被他娘揪着耳朵,没法大声反驳,只能用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恶狠狠地瞪着凌玥,无声地用口型对她说道:''算、你、狠!给、爷、等、着!'' 凌玥对上他愤怒的视线,非但不恼,反而对他露出了一个更加“天真无邪”的笑容,甚至还俏皮地眨了眨眼。 张安:“......”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气到内伤了。 这时,一直沉默憨厚的张叔走上前,默默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又拿起靠在墙边的扫帚,递给自己媳妇,打着圆场:“好了好了,孩子娘,先消消气。安哥儿刚回来,凌姑娘也受惊了。” 他又转向凌玥,关切地问:“凌姑娘,听村里人说,你们在山上遇到一头成精的野猪?没受伤吧?” “对对对!”张婶这才想起正事,连忙松开儿子的耳朵,紧张地拉着凌玥上下打量,“早知道这么危险,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去啊!虽然你力气大,可毕竟是个姑娘家......” 凌玥笑嘻嘻地转了个圈:“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多亏了柱子哥,你们是没看见,当时那头野猪......” 她绘声绘色地讲起狩猎的经过,她口才本就不差,此刻刻意渲染,更是讲得跌宕起伏。张婶一家听得心惊肉跳,连连惊呼,张宁更是抓着母亲的衣角,眼睛瞪得大大的。 只有张安孤零零的站在一旁,揉着发红的耳朵,眼神凶狠的能吃人。他看着被自家人围在中间,俨然成为焦点中心的凌玥,心里那股邪火混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蹭蹭地往上冒。 好嘛,合着你们是一家人,我多余呗。 张安有些吃味,非常吃味。 这个叫凌玥的女人,不仅打人,还会演戏,现在还要抢走他的爹娘! 他跟她没完! 他气哼哼地背过身去,揣着手,一只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跺着地面,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诅咒老天不开眼,还是骂凌玥是个祸水。 就在院子里气氛稍缓,张安独自对着墙角生闷气时,张婶忽然想起什么,转而看向自家那个浑身散发着“我不高兴”气息的大儿子,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安哥儿,别杵那儿了。这次进京……赶考,结果如何?” 她其实没抱太大希望,自己儿子聪明是聪明,但那跳脱的性子,实在不像是能安心做学问的。 张安那张艳丽夺目的脸庞瞬间垮了下来,嘴角下撇,眉毛耷拉,活像一只被雨淋透了的大狐狸,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哀怨气息。 张婶见状,心立刻软了,连忙温声安慰:“没事没事,考不上就考不上嘛,咱们家也不是那指望你光宗耀祖的人家,回家来,娘……娘总能养着你……” “考上了。”张安小声嘟囔。 “娘知道你尽力了......什么?!”张婶安慰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音调瞬间拔高。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安身上。凌玥也不由挑眉,没想到他居然真有两把刷子,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泼夫也有状元才? 张婶激动得手都在抖,语无伦次:“真、真的考上了?第几名啊?” 还没等她高兴完,张安支支吾吾地补充:“但是我......我给拒绝了。” 空气凝固了三秒。 “你这臭小子!”张婶瞬间变脸,抄起墙角的扫帚就冲了过去,“平时不着调就算了,这种时候还敢耍你娘玩?!没考上就没考上,找这种蹩脚理由,你娘我虽是个乡野村妇但也不是好糊弄的!“ “娘!别打!我说的是真的!”张安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你看这个!” 那令牌通体莹白,似玉非玉,触手生温,上面以古朴大气的字体赫然刻着“状元”二字,隐隐有灵光流动——正是轩辕王朝特制,唯有新科状元才能持有的身份凭证,状元令! 张宁凑过去一看,拿起令牌,惊喜地叫道:“哥!你真考上状元啦!” 张安一边躲着他娘的扫帚,一边还不忘得意:“那是,也不看看你哥是谁!” 张叔也忍不住开口:“那、那你为啥不要啊?” 状元啊!那可是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的顶点!说不要就不要了? 张安停下脚步,一脸悲愤:“轩辕王朝的长公主看上我了,非要让我当驸马!” “哈?!” 众人再次呆若木鸡,这个消息比张安考上状元又拒绝了还要让人震惊。 凌玥咂巴咂巴嘴,从巨大的信息量中回过神,忍不住道:“这不是好事吗?一步登天,少奋斗三十年啊!兄弟,不是我说你,你这有点不知好歹了啊!” 说真的,她都有点嫉妒了,这泼天的富贵怎么还没轮到她!!! 张安气得直跺脚:“好什么好啊!那长公主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妹妹,都五十几岁了!身上的肥肉皱的比我们家门前的老树皮还坎坷,脸上的痘比粪坑里的蛆还多……” 他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画面,猛地打了个寒颤,脸上血色尽褪。 “啊啊啊啊啊——,太恶心了,呕~” 说着,他竟真的冲到墙角,扶着墙干呕起来。 凌玥沉默片刻,问出关键问题:“那皇帝就这么放你走了?”皇家的脸面是那么好驳的? 张安擦了擦嘴,翻了个白眼:“我哪敢当面拒绝?就说在老家已经有未婚妻了,还立了天道誓言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否则天打雷劈。” “他们不信,我就说宁愿不要状元,因为违背誓言真的会死。最后我痛哭流涕,求皇上开恩,准许我回老家接未婚妻一同进京,共享荣华。” 凌玥再次沉默,缓缓开口:“所以问题来了——你那位情比金坚的未婚妻在哪儿?” 张安苦着脸,双手一摊:“当时不是为了保命……啊不,保清白嘛!不这么搞,小爷我冰清玉洁的身子就要被那个老妖婆玷污了!我只能先编个谎溜回来再说啊!” 凌玥若有所思:“唔,据我所知,十个皇帝九个多疑。他要是还没死心,或是为了安抚公主,怕是很快就会派人来核实……” 她的话音未落,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一个村民慌慌张张、连滚带爬地冲进院子,声音都变了调: “张婶!不好了!村口、村口来了一队官兵!穿着锃亮的盔甲,凶神恶煞的,指名道姓说要找……找新科状元张安相公!” 张安:“!!!” 张婶手里的扫帚“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凌玥同情地看了张安一眼。 哦吼。 这下可真是…麻烦大喽~这泼天的“富贵”,怕是躲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