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星【CH】》 第1章 缺席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 随着联话音落下,偌大的会议室里响起窸窸窣窣收拾文件的动静,间或夹杂着一两声压低了的议论。但其实没必要这样遮遮掩掩,五常席位上那个空缺实在显眼,所有国都知道祂们在议论什么。 “美今天没有出席啊”,英呷了一口红茶,因其放置太久的冰凉口感而略略皱眉,法替祂换上一壶热茶,顺口道:“每年都是这一阵子,早晚的事,前两天我还在想祂今年怎么这么晚。” “是不早了,早些年的时候我看祂恨不得月初走、月末回,近来倒是越发沉得住气了”,俄接口道,祂——准确来说是祂们家族——都和美那一派不对付,开口就是浓浓的嘲讽,“可能是祂终于明白祂那白月光死透了,准备移情别恋了吧。” 是的,在联合国大厦里有这么一个说法,那个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美是有个白月光的,祂存在于美“良心未泯”的学生时代,也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可以影响美的决定的因素。但很可惜,作为美唯一的“软肋”,祂失去了“被用来要挟美”的价值。至于具体原因,传闻是红颜薄命,祂死了。所以美每年都会离开这里一段时间,短则一天,长则一月,据说就是去祭奠祂那位早死的白月光。 但围绕在那位“白月光”身上的谜团并没有因为死亡而真相大白,反而更加扑朔迷离了——没有国知道祂的长相、年龄、性格、立场,简而言之,祂的所有身份信息都是模糊的,只是由于美曾经的爱慕而在所有国脑海中勾勒出一个伊人倩影——但实际还是一无所知。 英曾经出于好奇向美打探过这位“白月光”,却只得到了一阵沉默和一个警告的眼神。 “别再问了”,美回来后向其余三常说,“就是美故意的,你们查不到的。” “故意的?祂的占有欲再强也不至于要到封锁消息的地步吧?”法对此持怀疑态度。 法推了推单片眼镜:“祂那个‘白月光’的死可能有蹊跷,甚至和祂自己也脱不了关系,祂们的相处应该有问题”,祂顿了顿,眼神讳莫如深,“不然,以美那个张扬的性格,当年这事怎么可能没有一个人知道?” 在英的告诫和美始终沉默以对的态度下,这个传闻逐渐在联合国里销声匿迹,也只有每年美离开的时候会有一些年轻国不明真相地讨论一阵,也就散了。 今年也应当如此。 “叩叩”,瓷用文件夹敲了敲桌面,打断了祂们的讨论,“时间不早了,早点散会吧。”祂抬眸,大气的金红色瞳孔里逐一映出对面国家的脸,直到俄也被盯得不甘不愿地低下头整理文件,祂才又收回了视线,嗓音淡淡:“联,记得把会议内容和接下来的工作条款传给美,祂尽可以伤春悲秋,但是五常的工作不会等祂。”语毕,祂整理完最后一页文件,起身离席,头也不回地走了。 啊,第一本文呢。 那啥我刚发现我之前把这一章里所有国家的名字都换成英文缩写了,忘换回来了,有点影响阅读所以改了一下,内容没变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缺席 第2章 密会 踏出联合国大厦的那一刻,晚霞夺目的金红色挤占了瓷的视线,过分秾丽的色彩使祂眯了眯眼。 今天的夕阳有些刺眼了。祂想。 身后传来了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晚风裹挟着瓷的发丝替祂回头,而其本人却不动如山,好似早就猜到了来人身份。 “瓷……我最近发现了一家私人餐厅,环境挺不错的,你……”俄的声音在距祂背后几步处响起,带着些犹豫和忐忑。 瓷确实猜对了。准确来说,任谁在每次联合国大会散会后都被同一个人堵,连续几年,都不会猜不到堵人者的身份。 这搞得很多年轻国以为俄在追求瓷,事实上,俄本人也是这样表示的,上下班的接送(虽然瓷一直表示由京来接送)、节假日的礼物(虽然瓷一直婉拒)、从不避人的示好(比如现在这样在人流密集的联合国大楼外向瓷发出邀约,虽然大概率会被拒绝) 俄的种种表现都塑造出了一个完美的追求者形象,但这种能让任何人怦然心动的行为却对瓷不起作用,祂好像一座雕像,完美,但祂的心是石头做的,连跳动的频率都有着精心的设计。 因此,联合国内众人大多觉得瓷在外交方面有些过于疏离了,瓷的特助京也曾经这样认为。在瓷又一次拒绝了俄的邀约后,京忍不住问祂:“为什么您要一直拒绝俄的示好呢?明明你们在联合国内做出的许多决策都是相辅相成、相互配合的,既然俄是您在外交上联系最密切的大国了,为什么……” “联系密切,然后呢?”瓷打断祂,淡声道,“答应祂所有邀请?我是要跟祂结盟吗?” 京一时语塞。众所周知的,瓷这位冷美人从不结盟,祂在对外开放政策上表现出了十足的亲和力,但是唯独在这一点上十分坚决。 “俄是个可以战略合作的伙伴,但也仅限于战略合作了。国与国间的交涉,感情可以作出来锦上添花,但绝不是一锤定音的东西,”讲到此处,瓷的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笑,“何况,也不一定有什么感情。” “对于这一点,美那边有个国务卿倒是说得很对,”祂抬眼远眺窗外织锦灿烂的晚霞,声音无波无澜,“‘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说罢,祂打开窗户,让风带走一室闷热,也让那段不为人知的对话永远消失在了空气中。 时隔一年,那段对话言犹在耳。 京看着联合国大厦前被俄第N次搭讪后仿佛终于被打动,上了对方车的自家老大,觉得这世界有点魔幻。 京迎风恍惚,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京浑身一激灵,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查看消息。 通讯界面上: 老大(瓷):两个小时后,来这个地址接我 老大:【分享地址】 京顺手点开分享界面,“**酒店”的信息位置跳转出来,猝不及防地糊上了京的瞳孔。 京:“!!!” 几分钟前。 “位置发我一下,京还没来,我先坐你的车去,回去再让京来接我。”夕阳下,瓷偏头看向祂,天幕洒下的金色柔光让祂的侧脸美得失真,以至于那不同寻常的应邀也显得平淡且理所当然。 俄在发出邀请后已经做好了再次被拒绝的准备,却被瓷的这一番话弄得有点懵,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答应祂的意思。反应过来之后又是更加剧烈的震惊,俄不禁有种魔幻的感觉,(这一点倒是和京不谋而合)一时陷在瓷的近距离美颜暴击和共进晚餐的畅想中,呆立半晌,比平日的瓷还像雕像。 “可以吗?俄?”瓷等待片刻还不见俄的回答,疑惑地再次出声询问。俄这才惊醒过来,急忙将位置信息发送给瓷,只是匆忙间,祂只把大概位置输入了一下,没还没来得及细化,手一抖就直接发了出去。 俄看着通讯界面上“**酒店”的位置信息有点头疼,但是撤回再发还要重新定位,祂已经让瓷站在这里很久了,继续让瓷站在这里等祂显然不合适。转念一想,那家私人餐厅就在**酒店后面,是**酒店投资人的私人产业,由于其半开放的经营模式,这家餐厅鲜为人知,所以位置信息上是直接挂在**酒店内部的,京来接瓷的时候定位方便,也可以在酒店大堂等一等。 思维在电光石火间跑了个马拉松,俄面不改色地收起了手机,觉得还是让瓷先上车休息比较重要,祂将酒店定位餐厅邀约以及可能被震惊到的京一股脑抛在身后,绅士地伸出手为瓷引路:“瓷,这边。” 嗯对我是个标题党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密会 第3章 僵持 半小时后,私人餐厅内。 他们被侍应生引至二楼一个半开放式的角落,身旁的绿植半遮半掩,足以挡住来自外界的不必要的注视;桌旁放置着复古风的羊皮纸落地灯,暖黄色灯光倾泻而出,更好地放大了这私密空间里的暧昧气氛;视线更远处,窗外华灯初上、渐次亮起的灯火点燃了最后一片火烧云,像是拥着圣洁的神明慈悲地凝视着万家灯火、喧嚣人间。 看得出来俄在挑选“约会”地点上费了极大的功夫,把“示好”两个字摆在了明面上。 然并卵。 高级香氛盖不住熏鱼汤的腥味,暖光灯柔和不了仰望星空派死不瞑目的眼神,红茶散发出的袅袅烟气安抚不了俄捏着刀叉的、青筋跳动的手背。 瓷眼神微妙,用叉子拨了拨新端上来的炸鱼薯条,踟蹰半晌,才不确定地抬眼看向俄:“我记得,你好像跟我说,这家餐厅主打的是法国菜?” 祂这话一出口,俄的眼神更沉了,祂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瓷,你听我解释……”餐前菜上来的时候祂就觉得不对了,那玩意甜得发腻,不像是脑子正常的人会吃的。说起来今天的晚餐其实有些仓促,祂完全没料到瓷真的会来,要知道上次祂应邀还是自己整周年生日…… 总之,祂没来得及细看菜品,莫斯科又被祂派出去核对军火订单了,身边没个助理,就只好在路上匆匆托法找人准备——是的,那个**酒店的投资人、私人餐厅的大老板,是法。(写到一半才发现私人餐厅其实是国营的哈哈哈哈哈) 结果祂忘了法这两天正为了巴黎奥运会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就顺手把这茬事交给了无所事事的英——是的,英就是**酒店另一位投资人,只因为英餐在美食界那惨不忍睹的风评,法并不太让祂接手私人餐厅的事情。于是乎,被压抑天性已久的英大显身手,大手一挥,把菜品全都换成了英国菜。 俄顺着时事捋到这,发现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英、法、离开的莫斯科和“死不瞑目”派在祂脑袋里疯狂地旋转,祂张了张口,最后又无力地闭上。一时间餐桌上气氛死寂,说不清俄和仰望星空派谁怨气更大、更应该45°角仰望星空默默流泪。 瓷看着祂变来变去的脸色,脑内也大致梳理完了事情来龙去脉——毕竟这家店英法合资不是秘密,之前还被美笑称为夫妻店。 祂善解人意地开口打破僵局:“说正事吧,”说着悠悠喝了口红茶,抬眼望向对面,意味深长道,“莫斯科,已经离开三天了。” 俄心下一沉,但也并不意外。瓷是聪明的,并且在历史的长河中磨练出了敏锐的政治嗅觉。“祂应当是察觉出了莫斯科的动向和目的,才答应了这次邀约”,俄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道:“你倒是对祂很关心。” “没有人对祂不关心,俄,你和乌的那场战争旷日持久,看似淡出了时政热点,实际上利益相关的所有国家都在押注——”瓷抬眼,眸色深深, “——押你什么时候被拖得分崩离析,或者欧盟什么时候不再听美的话,当然”,祂顿了顿,“后者是一个必然趋势,但是,等到美式微,或者那些欧洲国家无法负担这种‘路易十六’式的援助,需要的时间还很漫长,而你,已经没有时间了。” “没有在开战两个月内取得胜利,这几乎预言了你现在进退两难的境地。前些年你的‘闪电战’或许被推崇为一种雷厉风行,但近年来天灾**,世界市场经济低迷,你一国的国力拖不过有美国和欧盟支持的乌,只能选择速战速决。” “不想让美军驻乌成为一颗不定时炸弹,所以你不撤兵不停战,但前期沉没成本太巨大了,你又不甘心断尾求生,外强中干让你优柔寡断了。俄,□□就是个疯子,得到美方的支持什么都敢做,这种狠劲很像年轻时的你,但他只是美的一个傀儡,而你,我们都心知肚明你已经不适合也没有那样的能力了。” 瓷眼中闪过笃定的光:“外交上的‘c’形包围让你迫切地需要援助,需要一个能给你提供物资的,强有力的合作伙伴。” 都是聪明人,瓷合作的意向已经很明确了。 俄沉默了片刻。祂不得不承认,瓷所言非虚,甚至比开战来大大小小的会议上议员们说得更加犀利直接。祂步步紧逼,句句直指要害——祂明白想要达到目的,祂需要什么样的表述和神态。 祂甚至知道,俄能够看穿这次赴约不是俄得偿所愿而是祂的蓄谋已久,但祂没有掩饰,祂不屑于掩饰——祂们都明白,俄没有其他的选择了,无论这朵东方之花散发出的馨香是否有毒,祂都只能收下,并且为此甘之如饴。 有点存稿但不多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僵持 第4章 谈判 良久后,俄终于下了决定:“你的条件?” 瓷微微一笑,“第一点,石油矿产天然气,老三样,这些不多说,交给京和莫斯科去细谈;第二,开港口,我要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免签免税交易权,”祂顿了顿,深深看了俄一眼,“很早之前,那个地方叫做海参崴。海兰泡和它属于同时期城市,在海兰泡极其周边地区开设‘互市’,以后可以将该地发展成中俄贸易的一个重要中转连接点,”说着,祂又意味深长地补上一句,“等到了那时候,在第二次鸦片战争后的历史遗留问题,也可以好好清算了。” “第三,我要一个绕开美的商业交流平台。以你横跨亚欧大陆的铁路为依托,以白俄为中心,西连欧洲,南至中东,我要一条‘c’形商路,在我国土之上的雄鸡尖喙就是这条路的起点。用我的制造业,你的重工业,中东的石油一起撬动西欧的尖端技术产业,届时所获利益与国际形势之变局都将是不可估量的。” 祂不停顿地说完,好似勾画蓝图时的这种气势是成功所不可或缺的,过后又如一头完成狩猎后的狮子,舔舔爪尖,放松下来,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补充道:“白俄那边我可以去交涉,至于中东,相信有你的实力加注,沙特和伊朗握手言和的局面将会是常态,中东掌握着世界上大部分石油储量,美锚定石油一天,就会受祂们影响一天,一旦中东不再听令于美……” 祂笑了,刹那间展现的芳华让俄也为之动容,“你觉得,本国的经济危机和拖了两年的一个小**事部署,哪个更迫在眉睫,哪个更令祂焦头烂额呢?” 一个反问句,是瓷少有的俏皮和亲昵,但其内容令俄心中生出一股寒意,祂再一次无比清晰地认识到,瓷掩藏在温和外表下的野心和手段。 祂抬眼看着对面在灯下熠熠生辉的美人,语气却前所未有的冷静:“第一条,资源上的贸易我没意见,毕竟你我在这方面的产业结构互补,莫斯科会保证后续能源交易,相应地,希望京能够拿出足够漂亮的方案。” “第二条,港口和‘互市’由你我双方协同开发,且仍旧依据我国条例管理,只在涉及双方事宜上可以协商决定,符拉迪沃斯托克那边可以从现在着手,至于海兰泡等地的归属,”祂微微一笑,属于资本主义的“蓝血”一面初露端倪,“那已经是沙俄时的事情了,如果你一定要对此纠结,那么我想,那边的经济开发也并没有那么迫在眉睫。” “至于第三条,”祂叹了口气,眉心蹙起一种虚假的担忧,“瓷,你的计划听上去很漂亮,合纵连横,白俄跟你一向交好,前一阵子促成沙特伊朗握手言和的成绩历历在目,在我的天然气和中东的石油这样的肥肉诱惑下,撬动地中海、黑海沿线的欧洲小国家,让你所谓的‘c’形商路形成好像轻而易举……” 祂端起桌上唯一能入口的红酒喝了一口,继续道:“那么改变欧盟的态度也指日可待,毕竟祂们就是一群摇摆不定的家伙,等那些被美摆在前面、被迫向乌输送军备的国家全部缄默——甚至不需要向我们靠拢,事实上那也不可能——我方战场上的压力就将锐减,失去了供给的乌什么都不是——早在祂为了加入北约主动交出核武器研究资料的时候,祂就已经向撒旦出卖了灵魂——” “——而达到这些目的,只需要借用我的铁路运输系统以及可以说是利益互惠的资源交易,哦,我甚至还能摆脱你口中‘c’形包围的外交局面。” 祂摇了摇手中的高脚杯,琥珀色的酒液打在杯壁上,旋转出祂眼中深不见底的漩涡,“在‘灯下美人、言笑宴宴’的加持下,我差点就要被你忽悠过去了。”语气从飘然轻快骤然回到冷静、理智的状态,与每一次的联合国会议时的严谨发言没有任何区别。 瓷依旧静静地坐在祂对面,姿态优雅,连嘴角笑容弧度都没有变。 开玩笑,俄好歹是个五常,能协调一个大国走下去的,都不会是傻子,要是祂听完自己这出戏就这样无条件答应了,瓷才要怀疑俄的脑子是不是去西伯利亚监工德挖土豆的时候冻傻了。 于是祂只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抬手示意俄继续祂的表演。 “国际形势瞬息万变,谁也没办法保证下一瞬的事情,今日仇敌或许就是昔日盟友,”俄的指腹缓缓摩挲着酒杯,“中东从古至今都很乱,过多的财富必然导致更多的纷争,我承认,让伊朗和沙特这两个互相仇视近百年的国家握手言和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但你也别忘了,在你出手斡旋之前,是美一直在掌控这片地区。” 祂似是不屑地轻嗤道:“别的不说,美那一手踩一捧一玩儿得熟练得很,捧着沙特把伊朗打压得抬不起头还是不久前的事,祂现在只要略施小计,比如祂惯用的栽赃——利用祂在中东的势力在伊朗制造一起恐怖袭击,并嫁祸在沙特头上——这很拙劣,但也会很有效,因为沙特和伊朗的矛盾根深蒂固,绝非一朝一夕能缓和。从最初的敌对宗教信仰,到后来的美介入制衡,弯弯绕绕的关系全都转化成了两个字——利益。” “祂们现在的风平浪静,只是因为你的斡旋让利益达到了一个‘岌岌可危’的平衡,就像让一只蚂蚁充当撬动巨石的杠杆的支点那样脆弱,只要祂们的利益有冲突,这种缓和的关系就会再次僵持;只要美还是绝对象征着中东地区的利益,那些小国绝对会再次倒向美那一派。” “中东如此,欧盟自然也如此,让祂们对这场斗争作壁上观甚至比让中东倒戈还要难。祂们本就是亲美一派,只是美近年来越发嚣张的做法引起了祂们的抵触,但这不代表祂们会跟美决裂。别看他们天天在联合国里和稀泥,好像做什么都束手束脚要看美的眼色,实际上都是人老成精,面上怎么表现不重要,祂们每个人心里都是一本清账。” “至于白俄,”俄眼中划过一丝不屑,不屑里还有着难以察觉的厌恶,“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还没那么大能耐,也就你肯看祂一眼,祂还就总来缠着你,”俄一想到祂在瓷面前装乖的模样就皱紧了眉,“你以为祂是什么好东西。” 俄深深地审视着坐在祂对面的东方美人,轻声道:“中东、欧盟、白俄……”祂每说一股势力,就轻敲一下酒杯,随着指尖与杯壁碰撞出的轻响,好像一步一步给瓷那计划中的每一环画上了叉。 祂数完所有瓷想要利用的势力,缓缓下了定论:“瓷,你的计划一开始就依托于我和祂们的支持上,是空中楼阁一般的存在,如果实施过程中有任意一方反水或者出现意外,都无法成功。” “我说的这些你不可能不知道,有些内情你甚至比我更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我很好奇,”祂平日里掩盖在教养和追求者皮下的尖锐终于显现出来,“你跟我说计划谈条件的自信,到底源自哪里。” 啊啊啊审核大大这一段是我瞎说都架空假的假的求求你让我过审我第一次写不知道能不能过审呜呜呜 这章或许有点枯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谈判 第5章 筹码 俄的这番话毫不留情,直至瓷话术中的要害,被质问的瓷却不怒反笑。 祂端起茶杯,悠悠地品上一口,眸光散漫一如祂轻缓的嗓音:“俄,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外交一向是利益交换,只要我能给出你想要的,那么你就会坐下来听我谈。” 祂漂亮的眼睛弯了起来:“显然,在你心里,我身上是有可图谋的。就如你最开始迎合我的观点所给出的评价那样,你只要借出一条铁路、给出一个能源交易的可能性,就可能收获巨大的利益。退一万步说,即使出了意外,这条‘c’形商路夭折了,你也并不损失什么,单是出口的能源带来的经济效益也能够缓和战争带来的一部分损耗,大部分风险都由我这个组织者承担,落不到你头上。” “不破不立,如果你还想继续站在这个高度,就必须在近乎全球性的外交敌对中另辟蹊径,无疑,我将是你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祂以一个王者的姿态倚靠上背后座椅,好似全盘尽在掌握之中。 “——这就是我的自信。”语毕,言笑宴宴的美人在一瞬间收起了爪牙,静静地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俄暗自叹气,祂其实不太喜欢这种“打太极”式的谈判方法——不断地讲一些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情,真正抛出的筹码却少得可怜,至少还没有达到祂想要的程度,所以只能耐着性子继续讲: “是的,你我的合作是必然的,如果只讲求填补利益,我只允诺你提出的第一、第二条条件就可以了,这于你而言也是一样的,但是你却反复强调第三条”,俄也向后一靠,眸光慵懒地扫向瓷,“我就斗胆猜测,你的需求远不止于此,”祂顿了顿,“或者说,你内部的亏空,前两条合作产生的利益是补不上的。” 瓷心下一沉。 俄说对了。而且,以祂对俄的了解,俄说的“猜测”代表着祂已经掌握了关键性证据。如果说这话的是英那个老奸巨猾的人,瓷可能还会权衡一下是不是英拿话诈祂。“但现在说这话的是俄,”祂想,“俄多半已经把前因后果串联成了一个逻辑闭环,距离真相**不离十了。” 果然,祂听俄继续说道:“2020年疫情爆发,你对内的管控是全世界最严的,这确实让疫情得到了最有效的控制,但是同样的,严控让你的经济几乎停摆,这样的情况足足持续了近两年。” “由于国家性质不同,大多数资本主义国家无法做到你那样的绝对管控,感染现象司空见惯,国家索性不再干涉人们行动,经济因此所受影响较小,再加上祂们之前进行的资本积累,用你们的话说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所以,在西方国家全面开放外贸的时候,看上去人民状况最好的你,却比任何国家都要被动: 如果随之开放,你之前所作的防疫工作有很大一部分都将成为无用功,并且在开放后激增的感染人数会加剧你的医疗负担,更重要的是,在你犹豫不决的时间里,美西方已经联合一些国家对你进行外交封锁,开放后你的经济前景依然迷雾重重; 如果不随之开放,你将面临经济硬着陆的危机,聪慧如你,也无法力挽狂澜,你的国家已经是强弩之末。” 祂感叹道:“这是一个生死两难的单选题,因为开放是必然趋势,在这一局面上你注定为最终承受方。” 瓷不动声色地接道:“是的,但那又如何?一国之根本就是人民,我将人员伤亡降到最低,美祂们的人口流失是无法忽视的劣势,况且,你以为祂们的经济不是硬着陆吗?在这场灾难面前,谁也不比谁好多少。” “那是对你来说,”俄沉沉道,“你还是太善良了,瓷,在资本主义国家,人命是最不值钱的,祂们的国之根本是资本,只要有足够的资本,购买到劳动力就不是问题,而在高度工业化的国家,劳动力需求并不高。” “而你恰恰相反,在过去几十年里,你的经济发展锚定的是制造业。你早早看见了依靠大量劳动力生产制造的弊端,但你的科技发展程度还不足以支持你摒弃传统的人力生产方式,在这个生产方式转型的时期,你仍然需要大量劳动力以防止经济硬着陆。” “然而疫情的爆发使你的人口锐减,近两年来人口增长越发低迷,甚至出现了负增长,你之前大力推行的‘三孩’政策看来效果欠佳,”说到此处祂轻轻一顿,幽幽瞟了瓷一眼,“而且我记得你们那的年轻人好像也开始主张不婚不育了,也不知道受了谁的影响。” 五千岁了还坚持单身的瓷假笑一下,假装没听懂俄的内涵,并挥手示意祂继续,不要谈论这种涉黄的危险话题。 俄只好暂时放弃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暗示机会,继续分析道:“你的劳动力减少,价格就自然升高,许多美西方投资建厂、依靠你廉价劳动力赚取利益的产业链利润下降,那些国家就开始把工厂设立在劳动力更廉价的东南亚国家,你的订单急剧下降,经济增长更加缓慢。” “与此同时,美那边也给你使了不少绊子,频繁访台、挖走台积电致使你在芯片研究方面倒退好几年;单向提高的关税;包括年初美联储那一番没头没尾的动作,你我都能感觉出来那是美做的局……” 俄的话点到即止,美要搞什么动作,各国自有一番猜测,祂不会随意多说,只是再强调:“瓷,经此种种,你的财政已经亏空到一个很严重的地步,所以你迫切地需要一个解决的办法,于是你在我约你出来的时候顺势答应了我,并以一个‘援助者’的姿态向我抛出了合作的橄榄枝。” 俄目光幽深,在这一刻,祂不是殷勤追求的忠犬,而是一头蓄势待发的棕熊终于露出最尖锐的牙齿:“你选择我,其一是因为我丰富的能源——也就是你提出的第一条合作条件——因为现代战争是能源的战争;其二,是因为在沙俄时期被割走的那150余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也就是你提出的第二条合作条件——你要建立‘互市’和要开的港口是那片土地的核心,这也能为你复苏经济的计划做准备。” “其三,”祂说到最重要的一点,低头饮了口酒,再抬头时眼里迸射出耀眼的光芒,“你要打破外交包围——也就是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答应第三个条件。你最开始在联系各国上表现出的信誓旦旦也就能迷惑还没毕业的毛头小国,然而稍微推敲就能看到你周围都是些什么东西:隔着国仇家恨的日、跳梁小丑的韩、两面三刀的越南、乱象频出的缅甸、不冷不热的菲律宾、摩擦不断的印度、摇摆不定的中亚五国、资源贫瘠的蒙古、唯利是图的中东、老奸巨猾的欧盟以及狼子野心的美……” “陷入‘c’形包围的不只是我,你也早就深陷在美织就的天罗地网中,就像一座孤岛——海水漫上来,逐渐淹没了所有通往其他大陆的路,你能交往的范围正在急剧缩小,那个‘c’形的缺口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彻底闭上,成为最终的‘o’形围城——” “——而现在,那个缺口正对着的、唯一的出路只通向我,在这一局上,是你迫切地需要我,我也会是你唯一的、注定的、必然的选择。” 俄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汹涌着浓烈的情绪,就像最深邃的海沟,会把人吸进去,祂缓缓开口发出真正的邀请:“所以瓷,跟我结盟吧,我们才是天生一对,因为这世界上除了我们彼此,再没有人会期待我们能逆风翻盘。” 还是编的编的架空没有指向性审核大大求过 第6章 条件 这个隐秘的卡座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瓷表面上不动如山——实际上祂完全僵住了——内心里天崩地裂。 俄能从自己提出的条件反推自己的目的祂不意外,顺带分析出自己的处境祂也不意外,俄会把自己外交状况讲得这么犀利祂并没料到,但也不算意料之外——直到祂提出结盟。 诱敌深入、步步紧逼、图穷匕见。 向来不喜欢虚伪客套的俄破天荒地陪着自己绕了一个巨大的圈子,最终讨要的东西果然不同寻常。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事出反常必有妖’,”瓷暗自叹气,觉得自美走后终于缓和下来的偏头痛又有了复发的趋势。 眼见着俄已经伸手覆上了自己放在桌面上的那只手,转头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丝绒面的小盒子,瓷再度倒吸一口冷气,脑内思维不受控制地翻涌: “靠!有备而来!来者不善!话说祂怎么说着说着就掏出来一个戒指盒啊,祂怎么知道我今天会答应赴约啊,祂不会是每天身上都揣一个遇到一个想白嫖资源的国家就单膝跪地掏戒指跟人家求结盟吧……不行,这么有伤风化的可能性我得跟联反映一下,让祂在联合国内贴个‘上班时间禁止结盟’的标语……对了,等会得再跟白俄打个电话,看祂知不知道祂大哥这个样子的成因,别是打仗把脑子打坏了……不对,这小子跟祂大哥关系不怎么行,刚刚俄还跟我贬低祂,问祂估计不管用……那我难不成要作法把苏召回来问问?哎不对,上一个这么干的不就是苏本人么……把祂召回来祂跟俄得打起来,万一美趁机□□,不就又让祂赚了一笔么……话说祂们家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子承父业也不是这么个承法啊……” 瓷很无助,瓷很抓狂。这个活了五千岁国老成精的老狐狸什么都见过,唯独在结盟这件事上没有任何经验。 祂只能挂着尴尬而不失优雅的笑,一边试图把手往回抽,一边跟俄讲道理:“俄,你没有必要这样,即使不结盟也不会对我们的合作产生影响……” 俄并不想继续听祂那苍白无力的辩驳,直接打断了祂:“不,我认为有影响。你很聪明,而且很冷情,上一秒在这里跟我侃侃而谈,下一秒就有可能去别国那里言笑宴宴,要是一般时期也就算了,我心甘情愿陪你玩儿,但现在的局势,谁也玩不起。”? “你说即使你的计划成功率很低,我也可以单靠能源交易大赚一笔,”俄轻轻摩挲着瓷的手背,力度缓而沉,就让这暧昧横生的一幕里夹杂了几分试探,“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你确实有想法、有能力跟我合作的基础上。” 瓷一边绞尽脑汁地思考怎样让俄松手才能不显得那么狼狈,一边还要应付着俄抛出的、一个比一个刁钻的问题,实有点招架无力,祂艰难道:“这是当然,我以为我已经拿出了足够的筹码……” 祂的话再次被俄打断:“你只抛出了筹码,但并没有与之相符的、让我一定能获益的保障。正如我刚才所说,一,如果你并没有一定站在我这一方的想法,而只是通过这三个条件把我放进了一个更大的局,那么你所提出的那点利益就只是诱我入局的饵,那之后等待着我的,必然是致命的陷阱。 二,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能力跟我合作——通过我刚才对你自2020年以来的经济状况分析,这种怀疑很有必要——那么你许诺给我的物资支持和外贸恢复就很有可能是空头支票,或者有很大风险无法顺利实施,只要你的资金链周转不畅,反应在我的战场上就有可能成为重大战争事故。” “总而言之,这里面可能出现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我需要一个以上条件都能够实施、并能达到你所承诺效果的‘保障’,也就是,”说到这里,祂顿了顿,神情有一丝微妙,“也就是你那里年轻人总说的‘安全感’?” 俄忽略掉瓷在听到“安全感”时有一瞬间没绷住、裂成东非大裂谷的表情,淡定地继续道:“结盟,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结盟,能将瓷、俄两个国家的利益彻底绑定,完成资源整合,从而创造出一个实力强劲的超级大国,甚至足以以“一国”之力与美西方抗衡,但于俄此时最重要的是—— “——这样,你就永无可能背叛我了,瓷,”俄的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这个**型性资本家对瓷笑得满面春风,仿佛还是往日那个衣冠楚楚的绅士,“我的利益、你的利益,都将是‘我们的’利益。” 瓷被祂笑得牙痒痒。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瓷收敛心神,“再这样说下去不止是给祂送资源,我还得把自己送出去。” 祂将俄刚刚说的话快速在脑内过了一遍,神色镇定下来,彬彬有礼地开口道:“原来是我的理想主义让你感到没有‘安全感’了,作为你未来的合、作、伙、伴,”瓷在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读音,以此划清界限,“这是我的问题,我确实应该拿出足够的诚意,来安抚你敏感多疑的内心。” 俄并没有理会祂最后那句话中的嘲讽,双眸沉静似水,似乎笃定祂无法完美地拒绝。 “不过,保证你的收益一定大于前期沉没成本,保证你即使中途抽身也能不受损害,还有另一种办法——加码。” 除了结盟建立两国命运共同体这种麻烦又危险的方式,其实还有一种更简单直接的方法:让俄所收的初始利益足以覆盖——不,只要达到让祂觉得值得冒险就足够了。 “加码?你想好了吗?”俄听闻此言并没有太意外,祂只是再次向瓷确认了一遍:“以你现在的情况,还要加码,就是彻底把自己套进去了,那么……”? “一条铁路,”瓷打断祂,“除了物资、贸易,我再协助你建设一条铁路,”祂用手点着虚空,勾勒出俄的国土,“从这里,到这里,合纵南北,”祂敲敲桌面,“苏死后,你的军工产业苟延残喘,你前几年靠着售卖石油带动了一阵经济复苏之后,国力每况愈下,你缺少支柱产业。 而我这几年恰好有一项研究成果,放在我的国土内有点鸡肋,但与你国内的地形无比契合。修这条铁路,沟通南北几个城市,就有场地和条件将这份研究深入、细化,你有极大可能依靠这一成果改变你的发展方向……” 瓷含糊不清地说完,表示如果俄同意,细节内容稍后让京与莫斯科商定。 祂说得口干舌燥,低头一看,俄的手竟然还牢牢握着自己的手,听得漫不经心,甚至还继续摩挲了两下,像在把玩上好的羊脂玉摆件。 瓷看得额角青筋直跳,祂勉强压抑住冒火的内心道:“俄先生,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是否可以以此代替结盟提议?还有,”祂的笑里明显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秋季天干物燥,你的手皮肤粗糙,握着人挺难受的,我等会儿让京给你送一套护手甘油……你能把我的手放、开、了、吗?” 俄收起漫不经心的神色,早有预料似的笑了一下,将摩挲的姿态转为绅士的握手,祂轻轻摇晃几下,完成了这个充斥着虚假算计的约定:“成交。” 架空编的无针对审核大大求放过 谈判好难写终于写完了太不容易了可千万要过审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条件 第7章 抽象轻松过渡章 瓷偷偷松了一口气。 祂终于顺利地将手从俄手中抽出,那种温热而粗糙的触感对于某些人来说是安全和依靠,却不适合瓷这种常年长在雪地里的忍冬。 躇躇独行了太久,祂的本能里已经刻下了疏离与自主。 祂端起瓷杯抿了一口红茶,茶水在两人激烈的言语交锋间早已凉透,而祂却似并未察觉,好像只是借着这苦涩的味道吞咽下去,无论是过去的恶因还是未来的苦果。 当一口冰凉饮尽,深琥珀色褪去露出冰白的杯底,瓷终于整理好一切,抬头冲俄微微一笑,:“合作愉快。” 那笑像是深渊向走投无路的旅人发起的豪赌,在这一局里,深渊和旅人都是赌注。 “这一局总算是告一段落了,”瓷趁着俄签单的空隙给京发送了几条短信,放下手机,祂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吃个饭怎么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看来以后下班时间不宜和同事吃饭,影响胃口,”全然忘记了最开始是谁先挑起了这场唇枪舌剑。 站在一边的侍应生小哥见祂抬头,瞬间露出八颗牙的标准职业微笑,道:“先生,这是本餐厅留言簿,您可以为本餐厅留下您宝贵的评价和建议吗?” 小哥笑容彬彬有礼,内心暗暗腹诽:“这两位客人,点了这么多菜,基本一口都没动,就喝了红茶和红酒,能提出建议就有鬼了,这么糟蹋他们家大厨做得菜,这都是人干得事儿吗!” 下一秒,就见真·不是人·瓷竟然接过了留言簿,大笔一挥刷刷点点写下一行字,然后将留言簿递给真·不是人2号·俄,道:“是俄先生选的餐厅,想必祂会对菜品有一个更确切的评价。” 俄看到了瓷那颇有深意的眼神,嘴角抽了抽,脑内盘算着该找个时候把英套麻袋揍一顿了,手下黑水笔在“喜爱程度”那一栏随意涂抹几下,便同瓷一起起身离开了。 当晚,兴致勃勃筹划了这一场“盛宴”的英听说瓷和俄竟然真的给餐厅写了留言,好奇心起,当即表示要亲自“检阅”一番。 主事为了让这位挂名老板看得顺心,特意将俄、瓷的留言纸放在了第一页。 于是,当英满怀期待翻开纸页,开篇就看见了“喜爱程度”那一栏后面给客人勾选的五颗小爱心被齐齐涂成了黑色,特别实心,一点儿粉红的底色都看不见。 目光下移,又看见一行潇洒至极的大字——“炸鱼薯条真tm难吃。” 配上上面整整齐齐五颗“黑心”,嘲讽之意破纸而出,糊了英一脸。 · 京等在**酒店正门大厅口,脸上的表情有亿点点恍惚。 事实上,自从祂收到自家老大发来的、与俄一起去酒店的信息,就觉得这个世界、自己和老大,一定有一个疯了,这种恍惚一直持续到祂收到了瓷第二次发来的消息: 老大:京,稍后与莫斯科联系一下,会有一批能源单子的合作;还有,我已与俄协商海参崴港口对华开通一事,后期需要你的跟进;然后替我给白俄递一封请帖,邀请祂下个休息日与我共进晚餐。 老大:对了,还有,去买一瓶甘油,要润滑效果好亲肤的,送到刚刚我给你发的定位处,快。 京的瞳孔于一瞬间缩紧,“酒店”“甘油”“润滑”“快”等字眼逐渐在脑海里连成一条闪电,灵光乍现将祂劈了个外焦里嫩。 “我就知道!”祂在内心里嘶吼,“俄那个狗……老……死……(京良好的教养不允许祂这么骂出来,但是我们都心知肚明,反正就那么几个固定格式),那个,那厮!肯定对老大心怀不轨,老大当时还跟我说都是利益没有感情,我竟然还真相信了!看看!看看!这都把我们单(单身)纯(纯贱)的老大骗到什么地方去了!更可怕的是,老大竟然信了!俄还让老大买甘油!祂就没有一点身为追求者的责任感吗?这种东西难道不应该是祂去买吗?不对!这tm不是谁买的问题……难道祂俩要结盟啦?这种事不应该跟我和莫斯科说一声吗,毕竟也算是重大外交事宜啊,我昨天跟莫斯科组队打游戏也没听祂说啊……难道祂们不打算结盟,就是玩玩儿而已?” 京的思绪如脱缰的野狗一般飞奔而去,以至于等祂想要制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祂只能继续绝望地想:“这样倒也无所谓,毕竟老大祂虽然没结过盟,但也不是没有过情人,像当年的“中美蜜月期”还上了联合国内网八卦版头条,还有苏……对啊我去!还有苏!美那个见谁都喊‘honey’的花心大萝卜就算了,苏当年可算是老大的官配,而俄,祂是苏大儿子啊!祂这叫什么,跟自己已故的爹抢自己小妈?那苏与老大的那些年又算什么?还是——” 京倒吸一口冷气,脑海里缓缓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难道,老大与苏当年,也是在利用捆绑关系打舆论战吗?那岂不是俄在那时候就有可能趁虚而入了?!天啊,我当时不在老大身边竟然错失了如此巨大的一个瓜!” 是的,当时的北京还没有从“北平”这个名字带给祂的阴影里走出来,老大与苏相识相知的早期故事祂并不知道,那个时候,老大名义上的特助还是自己的前辈,南京。虽然后期南京反过几次水,建国之后又退居二线不常联系,但京旺盛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甚至能冲破同事之间半生不熟的尴尬,让京升起了一个电话打给南京跟祂一起八卦“我们老大与祂准·前夫以及其子的那些事” “不对!现在不是关心八卦的时候!”京思绪飘飞的时候偶然低头瞥见了自己手表上的时间,祂竟然站在这里出神了近半小时!难怪一边的前台工作人员盯了祂好几回,祂现在才明白那是看“不想花钱来蹭WiFi和空调的抠门精”的眼神! 总之,不管老大现在如何,但是祂得管老大交代的事儿啊!祂急忙将老大交代的事情在脑内整理一番,大致梳理出以下三点: 1. 枯燥无趣的正经工作(重要不紧急) 2. 给老大和俄送那什么甘油(紧急,重不重要不好说,但以京纵观豪门狗血小说多年的经验,要是祂没办成,祂的官帽是不用要了) 3. 替老大约白俄吃饭(不重要不紧急) 是的,我们京也是学过四象限时间管理的! 正当祂准备按照分类先去执行第二条时,祂突然觉得最后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划过。仔细回想后,祂突然意识到,那第三条内暗含的意味——老大在跟俄约会的期间,竟然跟祂发消息筹谋下一次跟白俄的约会!白俄!苏的二儿子! 京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应该先同情俄还是先同情苏,转念一想,祂还是先同情同情自己吧,现在这个情况如果放在祂前些天看过的狗血宫斗剧里,应该是这样的:苏是已故的先帝,那自己老大应该算是荣升皇太妃的娘娘,俄是太子,白俄就是二皇子,自己则是跟在“娘娘”身边的小太监,一边为“娘娘”与“太子”的私会添砖加瓦,一边帮“娘娘”对“二太子”暗通款曲,一边还要提防“先帝”有没有留下什么后手会对“娘娘”不利…… 一个人拆成三份使就罢了,从无节假日上岗007也罢了,关键是——“帮娘娘外男私会不一定会出事,但替祂们‘鸿雁传书’的小太监一定会被灭口啊!”两条宽面条泪水从京的墨镜下流出,流过祂强颜欢笑的嘴角。 京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漆黑的字,仿佛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职业未来。 剧情推完一个小节点,放飞自我来点搞笑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抽象轻松过渡章 第8章 大俄回忆杀 俄与瓷在酒店门口分别,目送着京与瓷远去,融入天边最后一抹金红色夕阳里。 祂缓缓地踱出门,上了车,其间祂一直沉默着,像是有了突如其来的哲思,抑或只是给酸胀的眼睛一次出走的旅行;祂驾驶着车开向远方,那不是联合国办公室也不是祂的居所,祂像是不紧不慢地走向下一个目的地,抑或只是漫无目的的进行一场自我放逐。 晚秋深红浅黄的风景踊跃着奔来逝去,黄昏深金浅赭的光晕轻漫过窗却未曾盘桓至今。 在这堪称风景如画的陌生角落,俄的心里却蓦地生出一股疲惫,茫然的疲惫,疲惫的茫然。祂降下车窗,静静地点燃了一支烟斗——祂很少吸烟,更少用这支曾属于祂父亲的烟斗——祂将这烟斗藏在车的储物暗格里,这件事连瓷也不知道。 祂将手臂和烟斗架在窗外,看着烟气袅袅,映在金红晚霞中、映在旖旎秋色中、映进了自己剔透的宝石蓝眼瞳。 祂只时不时吸上一口,辛辣的烟和着旷野吹过的秋风,稍稍缓解了谈判带来的疲惫。祂未拿烟的那只手伸进了西服口袋里,下意识地摩挲着戒指盒柔软的丝绒缎面,甚至不用拿出来,祂就能在脑海中还原那里面戒指的每一处形态: 铂金的戒环,戒托精致而隐蔽,像一朵花下的花萼,在最醒目的位置上,是一颗海蓝色的、硕大的钻石,钻石的中间有一团近似爱心形状的暗红色物质。 俄还记得自己拍下它那天的情景。 出于社交原因,祂陪同出席了一场古董和珠宝拍卖会,但祂对那些好看但没什么实用性质的东西不感兴趣,祂的目的是拍卖会结束后的那场酒会,祂会在那场酒会上谈一笔交易。 正当祂心不在焉,暗暗盘算着接下来的合作时,拍卖场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压低了的惊呼,祂被打断了思路,有些不耐烦地抬眼,腹诽:“不就是一件珠宝么,有—……” 然后祂就呆住了。 聚光灯下,玻璃保护柜中的宝石是那样的渺小而璀璨,在盈盈的蓝中,那一点点暗红像火一样灼烧着这位不解风情者的心。 拍卖师适时地介绍说,这枚宝石的名字叫做“海之心”,就是大海的心脏的意思。 后来拍卖师介绍了这枚宝石的产地、大小、形状、切割工艺,并辅以种种专业术语去描述它的来之不易它的珍贵难得,为了之后的竞拍抬价热场。 但那些俄都没有听进去,或者说,祂不在乎。祂只喃喃自语,重复了一遍:“大海的心脏。” 那点暗红是整片深海的核心,最微小却最坚不可摧的地方;是在铺天盖地的刺骨海水下,仍能燃烧跃动的一团火;是蓝色包围与□□之下,生生不息的,红色希望。 祂几乎在一瞬间就想到了瓷。 于是顺理成章地,祂在全场此起彼伏的竞价声中,以一个高得恐怖的价格拍下了那块宝石。在同行者的打趣声里,祂惊觉自己看着它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狂热——祂理解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对名贵珠宝趋之若鹜,因为终于有了想要以之相赠的人,他们都是那样的美好,以至于祂为此一掷千金,也在所不惜。 拍卖会结束后,祂推掉了那场酒会,匆匆地联系莫斯科去找珠宝设计师,祂要加工这颗宝石,让它能够配得上瓷。 莫斯科找来的珠宝设计师问祂:“先生,请问您想要将这颗宝石做成哪种配饰?” 祂毫不犹豫地回答:“戒指。” 求婚戒指。 这后半句话祂没有说出来,好像潜意识里也知道,以这种理由送出去的戒指,被瓷接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只要是戒指这种有其他意味的饰品,瓷都不太可能收。但祂还是一意孤行地让设计师设计成戒指,乃至于有一点点自欺欺人的幻想意味。 祂幻想着瓷玉白色的无名指上会因此绽开一朵蓝瓣红蕊的花,在灯光下会很漂亮,瓷会比拍卖场上那个玻璃柜更加适合这颗宝石,更能让它闪耀出无线光芒——不,那颗宝石才是玻璃柜,是瓷的陪衬,是给瓷这个本就光芒万丈的人,一点微不足道的锦上添花;是一种带有宣示意味的保护,让所有人都知道,在瓷的身旁有一头北方巨熊,这是属于美人与野兽的故事,不得侵扰。 于是,等祂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颗宝石已经被加工成了戒指,装在丝绒缎面盒子里,摆在了祂的桌前。 “事实证明,瓷确实不会收,”俄将视线转向秋季更加高远的天空,半晌自嘲一笑,“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今天与瓷的谈话虽然充斥着刀光剑影,但合作的大方向与彼此让利的程度都在俄的预料范围之内,所有唇枪舌剑也都是恰到好处的拉扯,包括纵容瓷以“战争损耗”为由提出多项条约,包括直接剖析瓷今年来国力的衰减以拿到更多承诺,当然,也包括提出结盟。 祂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瓷会答应这件事,国与国之间的结盟绝不是情感上的证明,更多的是利益的共享。 而且瓷活了五千多年,从来不于任何国结盟,为自己而破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正因如此,俄利用了瓷在这方面的生疏,通过结盟提议打乱了瓷的谈判节奏,夺回谈判主导权之后又以一种近乎逼迫的姿态剖白利益筹码,最终也成功地让情绪不稳的瓷吐出了一块额外的蛋糕。 该达到的目的达到了,那枚用于扰乱对手情绪的戒指也该功成身退了,可俄又觉得不该是这样,那枚昂贵的、耀眼的、饱含着特殊爱意的“心脏”不应该只是一件作戏用的道具——至少在祂一掷千金买下它的时候,祂能感到自己的心确实是与那“海之心”相联的,即使在喧闹的拍卖会场中,心跳之声也震耳欲聋。 ——只是后来瓷的疏离逐渐抽走了这颗心脏中的氧气,又在自己以为最坏不过窒息于海底时,向这濒死的爱意中注入了一泵强酸,沿着血管腐蚀筋络,不知何时会拉着祂们共赴黄泉。 大俄——现在的俄,一个有点闷骚的老阴逼,基本上不会被瓷骗而且有时候能反过来坑一把瓷;中俄——苏解之后羽翼尚未十分丰满比较年轻锐利的俄,没有现在那么老谋深算,还比较容易被瓷骗;小俄——苏解之前生活在苏羽翼和阴影下看着瓷和苏卿卿我我无能为力自我感情不甚明晰但已经有了与苏对抗苗头的俄,暂时还不配被瓷骗。 (大\中\小)俄:成长的过程就是不断地被瓷骗。【点烟,深沉脸.jpg】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大俄回忆杀 第9章 中俄套小俄套中俄回忆杀 那是俄拍下“海之心”后的第一个冬天。 那枚戒指新鲜出炉,热腾腾的捂在祂贴近胸口的口袋里,就像俄那颗年轻躁动的心。 这段时间祂一直把戒指揣在身上,连上午开联合国大会时都把它放在了正装口袋里,但祂仍然没有找到机会将它送出去,只能伸手在口袋里反复摩挲。 这种由忐忑带来的无所适从一直持续到会议结束,联宣布今天提前下班。祂第无数次偏头看向瓷,发现祂那里照例围着许多人:有过合作的大国,赶来示好的小国,京站在祂的侧后方小声和莫斯科聊着什么…… 俄看了一眼自己的特助与京相谈甚欢的样子,觉得相比于自己,莫斯科反而更能在瓷面前说上话。 “今天又没能将戒指送出去,”祂静静地想着,抬眼望向窗外,发现不知何时天幕上坠落了无数莹白。 “下雪了啊,”祂喃喃,“那么以后还会有机会送出去吗?” 那一瞬间心里泛起的酸痛让祂回想起很久以前,苏还在的时候。 也是这样一个寒意逼人的冬日,家中烧着壁炉的客厅里,苏与更为年轻的瓷谈论着未来的合作计划,那时候,瓷已经可以说是自己的小妈,只差对外的一纸结盟宣布而已。 也是一次无意间的抬眸,苏突然发现了窗外千万片鹅毛般的雪,于是祂拍了拍瓷的手,示意祂快看窗外。 那是俄第一次看见瓷的脸上浮现出如此鲜活的表情,不同于对待晚辈时的端庄持重,祂开心的笑了,小孩子一样,弯弯的笑眼像两尾活泼的小银鱼,欢快地游进了俄的心海里。 那样的笑极富感染力,更何况笑颜的主人是如此的动人,于是苏也笑了,不同于对待儿子的宽和慈爱,祂的眼神是缱绻的,带着蜜的黏、糖的甜,即使由旁人来看有些肉麻,也无法否认凝视者心中的爱恋。 祂们靠在一起,就像无数对会在雪天中依偎取暖的普通恋人。 俄透过门缝旁观着这一切,胸口闷闷的,一种陌生的情感席卷了祂,祂没来由地想:“靠那么近做什么啊,国家意识体又不会冷。” 回忆到这里,来自不同时期的两股酸涩在俄的胸腔里碰撞,很快水乳交融,凝练成一种蚁噬般的折磨。 多年前在门缝后偷听的小俄不清楚那是什么,多年后祂却明白,那是嫉妒。 从前嫉妒父亲可以光明正大地给予瓷一个温暖的怀抱,现在嫉妒那些与瓷有合作的国家可以毫无顾忌地与祂握手拥抱,祂甚至嫉妒京——那个严格来说算是瓷的一部分的特助——祂可以站在瓷身后,拥有可以让瓷安心交付后背的信任。 得到瓷的信任,比得到瓷更难。 俄知道自己又开始转牛角尖了,那天苏与瓷的脉脉温情透过门缝,编织成酸涩的大网将祂逼入了情感的死胡同。 祂想,那时的自己是怎么做得呢? 祂的目光扫过英茶杯里的红茶,暗红色的浆液在回忆中流转成琥珀色的酒香。 啊,是了,那天祂拆开了成年礼那晚,苏送给祂的红酒。 祂看着门外琴瑟和鸣的两人,面无表情地喝了一杯又一杯,酒的后调漫出酸酸的浆果味儿。祂不懂红酒,只凭着感觉判断那是发酵过度的蔓越莓,红红的,软软的,像一直闷在胸腔里,沤到腐烂的心脏。 俄从久远的记忆中抽回神来,决定再去喝几杯红酒。 · 白桦酒吧。 这是一家开在联合国东面的清吧,地处隐蔽,甚至可以说得上偏僻了。它不同于其它供各个国家以及其助理们放松娱乐的酒吧,那些酒吧大多开在联合国西面的生活区里,与住宅区毗邻,完美契合了一些国家纸醉金迷、彻夜放纵的生活习惯。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白桦酒吧称得上是众酒吧里的一股清流了。它建在了东区的白桦林前,因而得名“白桦”。林木高大,半遮半掩地给酒吧建了一层屏障,让它远看起来像个守林人小屋般难以察觉;它又与人员聚居的西区南辕北辙,无论是下班回家还是特意出门找乐子,都不会经过这里。 总而言之,白桦酒吧很难找、人很少,除了老板的朋友和中二病常年发作非常喜欢去与众不同的地方凸显自己逼格的文青,几乎没有人来往。 俄就是这个“几乎”里的人之一。 事实上,这家酒吧的前身是苏修建的藏酒窖,每到冬天最寒冷的那一阵子,苏都会邀请祂的一些朋友来这里,办上一场小酒会。 酒会的规模不大,就是一些以苏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国家。俄作为苏的大儿子,也是每次酒会必定到场的人员,祂会在替父亲招待完宾客后独自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里喝上一小杯酒,让思维放空,去追逐远在另一个维度、北亚东欧的故土。 炉火熊熊,白桦木枝条燃烧后的气味从壁炉里逸散出一点,仿佛凭空构建了一个苏联的冬日。 后来那一场举世皆惊的剧变造就了苏的死,也让祂彻底的生。 在苏的几个儿子清点分配遗产时,俄抢在所有人之前拿走了这间酒窖,简单地装修成苏联时期小酒馆常有的样子,开成了现在这家白桦酒吧。 莫斯科曾经问过俄,为什么要将这里建成酒吧。无论从地理位置还是经营模式上看,这个决定都并不适合。 俄当时沉默了一会儿,跟祂说自己不会喝酒也不懂酒,既然留着也喝不完,不如开一间酒吧。 莫斯科心里的疑问并没有打消多少,祂想说既然不爱喝酒,那么当初遗产分配时,为什么偏要选这座酒窖呢?但是祂看了一眼俄近来越发沉默坚硬的侧颜,最后选择默默地把这句话咽回去。 到底为什么呢? 其实俄自己也不太清楚。 或许只是不想让这里太冷清了吧,俄并不喜欢冷清,至少不想让这座每个冬日都充满了大笑、划拳、酒气和炉火的地方永久地封存,让时光慢慢将记忆腐烂。 俄很清楚,在自己新生的那一天,苏死去了,那个由祂父亲建成的“社会主义乐园”分崩离析,虽然那是历史必然,但那个“必然”确实由祂导致。 一个资本主义国家举办不了那个“为社会主义、**而奋斗”的主题酒会,祂的父亲和那些老朋友在那一天从祂身边远去,连带着那一个个欢声笑语的夜。 苏是苏,“诞生于人类最崇高的理想”;俄是俄,“毁灭于人类最卑劣的**”。 “那么,开一间酒吧吧”,新生的俄摩挲着手中的酒杯想。虽然地段不好,但是总有人来人往,或许某一天祂推开门走进,能看见几个把酒言欢的旧友,恍惚地像那段还算美好的岁月。 存稿燃尽了。 我肿么被高审了?【瑟瑟发抖.jpg】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中俄套小俄套中俄回忆杀 第10章 中俄回忆没杀完 俄走进白桦酒吧,照例从酒窖最深层的架子上取下一支葡萄酒,然后走到壁炉前一个能看见窗外的地方坐了下来。 老式开瓶器旋进橡木塞,在到达一定深度之后手柄被一双大手压下,塞子从瓶口处脱离,发出“啵”地一声轻响,这熟悉的声音将俄又带到了记忆中另一段酒香里。 年前的秋天,俄家的院子外枫叶似火。 “与其说我喜欢红酒,不如说我喜欢酒瓶被打开时的声音,它是轻快的,像秋天果实从果柄上剥落,馥郁的香气随着声音散逸开来,屋子里都是丰收的味道,”模糊的记忆深处,有人笑着说道,“与现在的枫叶正合适,”祂拈起酒杯轻轻地朝窗外的枫林晃了晃,酒液荡开,俄觉得自己的心也要化开了,最好就化成对面人最爱的酒液,缠绵在祂的唇间。 勉强压下胸口躁动,俄摆出一副平常的态度,回应道:“听上去很不错,瓷,但你知道的,我不怎么懂红酒。” 对面的瓷笑了笑:“不懂酒也没关系,我也并不精于此道,只是我知道最好的原料搭配最好的工艺,酿出来的酒无论是什么味道,人们都会说它是最好的。” 说着,祂抬手示意,“喏,你桌子上现在摆的这瓶,原料来自北纬44度黄金纬线,“天堂级葡萄产区”,今年最好的一批果子,xx酒厂xx大师亲自操刀调改配方,色、香、味俱全,尝尝么?” 俄接过瓷推过来的酒杯,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擦过对方的指节,在桌面上点了点:“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今天想起带来给我了,”祂借着灯光瞧了瞧剔透的酒液,若有所思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该不会是个鸿门宴吧?” “怎么会?”对面的人露出一个十分假面的笑,“我给你的什么不是好东西”,接着祂顶着俄戏谑的视线,镇定自若道:“只是这酒好原料好配方好工艺,如今却还差了一位好的品酒人,‘千里马不遇伯乐’岂不遗憾?” 瓷笑得像成了精的狐狸:“这样好的酒,我这里一批2500吨,Rus,肯赏脸当我这酒的首位独家‘代言人’吗?” 俄回以亲切一笑,最开始那点旖旎散了个干净,“我就知道,祂肯定不是单纯来找我喝酒的,”祂在内心默默吐槽,“还‘伯乐’、‘代言人’,不就是葡萄酒在国际上没名气,想借着自己的名头把知名度打响嘛。” 瓷确实是抱着这样一部分打算。试想看,有俄这个酒业发达的国家的认可,还怕这葡萄酒没有销量吗?“而且俄那边的人大都是有点酒蒙子性质在身上的,听说甚至有人天天拿伏特加当水喝,市场庞大,这酒打着俄的名号卖过去,不说狠赚一笔,至少也是个贸易顺差,”瓷暗戳戳地盘算着,耳边仿佛已经听见了好多好多小钱钱到账的声音。 至于为什么不找法这个酒文化更悠久、对葡萄酒市场来讲更权威的国家——瓷也想找啊!只是美那个家伙最近在针对祂的农业,在祂对外出口的食品安全方面处处挑刺,围追堵截,煽动媒体大肆贬低祂的产品质量,连着影响欧盟那边的表态,瓷最近与祂们在农副产品方面的贸易额都在缩水,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法。 找不了法,那就找近一点的俄,只要有国带头买了祂的酒,祂就能借着这个小缺口,一点一点的把市场做大。 瓷等待着俄的回应。 “借着我的名头和市场打开酒的销量,这件事听上去并不值得你亲自来跟我商议,”俄淡淡道,“但这应该只是你的第一步,比起酒,你被频频针对的其他农副产品才是你农业出口的主流,我猜,你想通过我把酒包装成世界‘精品’,这会在一定程度上扭转你出口的农产品的口碑。 接下来就可以用良好口碑为引,与那些还有贸易合作意向的国家进行商谈,以你的手段,应该会有比较好的成交量,这是第二步。” “只不过你打算以什么形式和祂们商谈,一个一个单独约吗?你的时间和身份都不合适吧?”俄拿起手边的酒喝了一口,蓝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比酒液还要剔透,眼神充满暗示,仿佛在说“快来请求我吧,我有市场有销路,而且你能在国际上找到的稍有影响力的伙伴就只有我了不是么,跟我合作吧,我们一起赚一笔大的”。 “噢这个,”瓷不太在意地摇了摇手指,全副精力都在思考怎么操作才能多赚一点,“你不用担心,我打算办个酒会,位置定在白俄那边,细节让祂和京去商量了,到时候获利让祂也拿一份就行。” “啪嚓——” 俄手上的高脚红酒杯只剩下了一半杯柄。 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祂将视线挪到俄手上,疑惑地盯着那截疑似高脚杯碎片的玻璃:“这是……?”祂记得那杯子挺结实的。 俄咽下一口嫉妒的老血,默默捡起祂激动之下捏碎的高脚杯残片,就像默默捡起祂碎了一地的少国心事,并回以一个咬牙切齿的微笑: “我承认你的想法不错,如果实施成功将会是一个漂亮的反击,”祂双手撑上桌面,身体前倾,这使得祂高大的身体更有压迫感,“但是,如果我成为了你所谓的的‘代言人’,就相当于我在全世界范围内宣布,我在这场你和美的较量间站在了你的队伍里。 这也是你计划中的第三步。我们都很清楚,很多国不愿意与你开展农业贸易不单是担心食品添加,更是因为这意味着祂们站在了美的对立面,这让祂们有很大风险被美针对。 而我现在站出来做第一个出头鸟,帮祂们挡掉了一大部分风险,如果美想要报复,大概率也会针对于我,祂们则可以在后面不起眼的位置上分一杯羹。这对于很多投机主义国是一笔不错的买卖,你也可以打破被孤立的现状。” “但是我呢?除了一批可有可无的酒,我能得到什么?”属于俄冷漠的一面展现出来,野兽终于露出了祂的獠牙。 审核老师别卡我都是编的编的编的求求了 有没有人看我呀【纠结.jpg】 有的话可不可以给我留言啊,可以告诉我想看什么内容的,我会写的【星星眼.jpg】 或者来催更我我也会很开心的,求求了各位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中俄回忆没杀完 第11章 国庆小番外之“是谁动了瓷的蛋糕”(一) “所以,是谁动了我的蛋糕?” 瓷看着眼前的景象,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联合国宴会厅里,气氛凝滞地像往每个人头上浇了一吨水泥,站在瓷面前的四人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喘。 时间回到今天早上。 10月1号,瓷的生日,祂换上了自己带刺绣的中山装礼服,还特意对着镜子整了整衣领,十分满意自己这张5000年如一日的帅脸。整理完毕,瓷推开门,抬步往联合国宴会厅走去。 宴会厅设立的初衷很简单,为了缩短各国在去用餐路途上所消耗的时间,联把联合国大厦内闲置不用的一层翻新了一下,改造成了国家们的“工作食堂”,吃饭只要出了自己办公室走两步就到,力求将用餐休息时间压缩到最短。 这一行为遭到了来自美的无情吐槽:“可恶的资本家行径。”这样祂还怎么名正言顺地借着吃饭的名义旷班。 联:? 瓷:? 你个资本主义国家在说什么p话。 瓷诧异地看了一眼骂人连自己都骂进去的美,再次感叹于祂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艺术,并含蓄地保持沉默。在这件事情上瓷倒是无所谓,毕竟世界上也找不出哪个比瓷更勤勉的工作狂。 “近一点也好,”瓷在心底想,“省下来的时间刚好能多看两份提案。” 不过以上设想在宴会厅开放一个星期之后就不得不停止实行,原因无他,那里做的工作餐实在是太、难、吃、了。 瓷第一次去用餐的时候,看着桌上的食物——如果那些看不出食材原型的东西还能被称作食物的话——陷入了沉默,然后开始了深深的自我怀疑:这真的是自己的工作餐而不是英那个家伙灵机一动整出来的黑暗料理吗? “我不应该吃英昨天给我的那块饼干的,”瓷扶额叹气,“这别是被毒出幻觉了吧?” 事实证明这并不是幻觉,这饭的难吃是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主观和客观、生理到心理全方位360度无死角的难吃,连英那个黑暗料理之王在吃了一口之后都沉默了并罕见地良心发现,决定以后再也不把自己做的饭拿出去祸害别人了。 瓷出于礼节,端起离自己最近的一碗汤水,嘴张开几不可见的一条小缝,微微抿了一口。但这教科书级别的假吃却在这碗东西上遭遇滑铁卢,瓷险些没绷住自己的表情,两条眉毛逐渐向互殴的方向发展:“联,你这从哪搞的菜谱?味道怎么跟英一(一)脉(样)相(难)承(吃)的?” 联不好意思地挠挠自己的翅膀:“为了节省经费,我直接融合了你们所有国家的饮食文化,这些菜谱其实是机器自动生成的,比如你刚刚喝的那一道,”祂指了指瓷面前的碗,“机器说它叫‘解构主义豆味冷萃佐樱花木鱼’。” 瓷:? 俄:“说人话。” 联:“其实就是往豆汁里加冰美式,最后在上面磨一点罗非鱼碎片,本来想东西合璧,”祂顿了顿,扬起一抹略带羞赧的笑,“但现在看来融合的不太成功,我对各国文化的理解还需要进一步加深呀。” 瓷:“……”我美食大国那么多好菜你不融,融个豆汁算几个意思? 瓷假笑道:“没事的,联,取其糟粕弃其精华,你已经很懂中国文化了。” 联疑惑:“瓷,我怎么记得这句话的顺序好像不是这样的……” 瓷:“大概是你翻译器坏了吧^_^” 总而言之,这种“工作餐”在被深受其毒害的食客们轮番投诉下,被联含泪取消了。 “但是我精心装修准备了这么久,总不能再让它荒废了吧?” 联脑筋一转突发奇想:“要不然你们生日的时候就来这里开宴会吧?正好也省了你们平时外交的场地费了,有什么合作也可以在这里谈一谈嘛,不要老想着打架解决。”祂实在不想自己的秘书长在去调停劝和的时候被人家用导弹瞄着头威胁了。 美:“呵。”下次还瞄你家秘书长。 俄:“?”把我和美放一个场子里? 英:“啊?”什么合作真能在宴会上谈成啊? 法:“呃…”打不打架是我说了算的吗… 瓷:“……”生日都要谈合作那跟死工位上了有什么区别…… 联瞅了一眼众国吃了馊饭一样的表情(当然食堂的饭跟馊了也没什么区别):“好了知道你们不想给一些国庆生,但是为了稳定你们还是装一装,这样,生日那天我给你们做个生日蛋糕——” 众国表情由厌烦转为惊恐。 “——里面我会加一点特殊‘能量’,吃完之后有效果加成,简而言之就是接下来一个月你们只要不作大死,开展的工作都会特别顺利,”联推了推脸上不存在的眼镜,“所以,我管它叫‘一顺到底’。” 你有一顺到底的秀发吗?或许没有,但你将拥有一顺到底的运气!(欸有没有人觉得这感叹号用得特别有嚼劲) …… “所以,到底是谁动了我的蛋糕?!” 当今天早上瓷抱着美好的心情踏入宴会厅,抬眼却看见一地狼藉的时候,崩溃犹如山崩地裂向祂内心涌来: 华丽的地毯上被水渍洇开一大片斑驳湿色,高脚杯的残骸七零八落、尾首分离,洁白的桌布被不知什么烫出小洞,旁边散落一团灰烬,长桌中间的大蛋糕奶油抹得像毛坯房的墙,一边还倒着一圈五颜六色塑料片组成的东西,激昂地播放着音乐,只是搭配被劣质发声器压缩后和现在的场景,更应该叫阴乐…… 瓷感觉自己近年来修身养性的风度快要耗尽了,祂真的很想发出一声来自社畜的咆哮:“谁来赔劳资一个月‘一顺到底’的小假期啊!!!” 啊这个小番外是国庆生日番外,与正文里的内容不太相关,因为基调是轻松向的所以人设啥不会那么严肃(但不会崩),时间线也是随意的,就是默认所有出场的都在。 还有就是是我写的很差嘛怎么一个跟我讲话的朋友都没有……连催更都没有……我这篇有人看吗…… 晋江好像都没办法自己给自己评论(小绿江你甚至剥夺了一个卑微小作者想自娱自乐的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国庆小番外之“是谁动了瓷的蛋糕”(一) 第12章 国庆小番外之“是谁动了瓷的蛋糕”(二) 面对着暴怒边缘的瓷,其祂国十分默契地闪到一旁,上看天下看地无所适从看空气,就是不和瓷对视,试图用沉默掩盖心虚,以背影回避质问,试图蒙混过关。 然而今天的瓷显然不是好说话的瓷,毕竟没有谁能在唾手可得的假期突然泡汤的情况下保持冷静,这是一个社畜对假期的极端渴望和对工作最基本的厌恶。 煮熟的鸭子飞了,瓷打算先拿小熊开刀。 毕竟俄这家伙在祂看过来的时候心虚得太明显,眼神乱飘,从脖子红到耳根的皮肤让祂看起来像一颗熟透软烂的番茄,瓷觉得,柿子应该先挑软的捏。 祂脚下一转就到了俄的身前,让想要躲避的俄不得不停在原地。 “是你动了我的蛋糕吗?”瓷笑眯眯的,语气却让听的人感到背后生寒,好像一句不对就要迎接一发“东风”。 “不,我没有……” “那你身上的酒气为什么和这个宴会厅里的味道这么像,”瓷凑得离俄的领口更近,然后嫌弃似的皱眉,“味道这么冲,一晚上都没想到换衣服吗?” “我看祂不是没想到,而是根本没时间换吧?”美趁机把锅往俄身上推,企图早早盖棺定论:“说不定就是祂昨晚喝多了发酒疯,才把这里搞得一团乱……” “少来转移重点,你敢说宴会厅乱成这样,里面没有你的手笔?”美的话被瓷冷声打断,祂眼神在场内逡巡片刻,倏地回头看向美:“至少这些莲花蜡烛是你搞的鬼吧?” “喂喂喂,你别血口喷人啊,有证据吗你就这么冤枉我,”美嘴上还在反驳,但双眼中却有一丝心虚一闪而过。 “因为只有你的品味堪忧,祂们几个里面也就你能选出这么令人发指的东西,”瓷冷漠到,声音里仔细听还能听出一丝忍耐到极限的崩溃,“这玩意儿响了有一晚上了吧?有这续航能力不去做新能源你拿来搞生日蜡烛?”搞蜡烛就算了音乐还这么难听!!! “响得久怎么了,生日歌嘛,重要的是寓意、长长久久懂不懂,”美的声音逐渐染上心虚,“而且背着你搞事的肯定也不止我一个,”祂试图祸水东引,“你看地上那个餐刀、那个碎了的高脚杯,餐具都要叮呤咣啷弄一大堆,肯定是法那个装货搞的啊,这么形式主义的就祂了,我早看不惯祂这种做派了,现在好了吧,餐具一摔摔一摞,搞得地上一片狼藉,不说还以为祂干拆迁的呢。” 祂说到这里犹嫌不够,话锋一转把英也往水里拖:“还有这团灰……是旁边这种粉了吧唧的爱心形纸雕被烧了吧,啧,”祂做出一副被肉麻到了的表情,“这玩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情人节的时候英搞来送给法的吧?” 像想起什么有趣得不得了的事似的,美的话音里带上了笑:“但是法嫌土给拒绝了。我看到祂半夜一个人叫了个搬运货车来把那些纸雕拿走,开车的大叔眼睁睁看着祂一脸悲痛地把那玩意儿堆满了一整个货厢,最后看祂的眼神都不对了,像在看宇宙终极大舔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呦!” 英忍无可忍地上前给了美一杵子。 这一下像是万里大坝开闸,平日里深受美嘴毒之害的国家们在这一杵子的带领下纷纷上前围殴,局面越发混乱,瓷浑水摸鱼走到被破坏最严重的那一片“案发现场”。 离近了看得更加清楚,远处看不到的细节也一览无遗:最中间的蛋糕泛着和俄身上如出一辙的酒味,初步断定作案者就是某只喝醉的小熊,只是不知道祂到底干了什么,蛋糕坯歪歪扭扭的,边上还蹭掉好大一块奶油。 潦草的蛋糕旁边是看起来更加潦草的莲花蜡烛,围着蛋糕外的一圈倒得四面八方,犹如被台风蹂躏过的野草,生命力也像野草一样,被生活搓磨至此,仍在引吭高歌。(?突然哲学) 莲花蜡烛的旁边是一个精美的大茶壶,顺着壶盖边缘往下垂出一条茶包的标签线,瓷依稀记得是英最喜欢的红茶的牌子,掀开壶盖一看,里面放着的果然是冰可乐…… 嗯?!冰可乐?! 瓷看着茶壶里的茶包和不断冒着小气泡的可乐以及浮在可乐上面几乎顶到壶盖的、小冰山一样多的冰块,脑海里恍惚间划过之前偶然间看到的视频,视频里的人把枸杞泡在可乐里,美其名曰“混搭”,养生的同时不耽误快乐,瓷觉得自己受到的震撼和当时看到这种搭配的时候一样大。 啤酒加人参,可乐兑枸杞,熬夜喝一喝,又有好身体。 年轻人的混搭,祂不懂。 暂且越过这个谜之搭配,瓷看到了美扯来当挡箭牌的餐具。黄油刀、鱼肉刀、羊排刀;餐前酒杯、餐后茶杯、佐餐酒杯;前菜碟、骨碟、甜品碟……(种类太多了讲不完,我根据主要用途编了一下,大概就那意思,但是他们吃的时候确实会分很多) 一堆餐具与挤占了不少空间,法只好专门给筷子挪了个筷架单独放,孤零零地挤在最边上。 “现在好了,”瓷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碎在一起的餐具,嘴角抽了抽,“谁都不孤单了,待会在垃圾桶里都能结伴儿了。” 祂顺手捡起餐具旁边幸免于难的纸雕,随手一翻—— “——你唇间住着未融化的甜霜,每次吐息都让玫瑰学会弯腰,我收集你耳后散落的星辰,要在锁骨窝里酿出会跳舞的蜜糖——” 瓷:“……” 祂把纸雕又扣了回去。 在此期间英“一手抚胸深情望着法,缓缓念诵肉麻情诗”的样子不断在祂脑海里旋转、跳跃,和那个怎么搞音乐都停不下来的莲花蜡烛一样,阴魂不散。 “法,这些年,辛苦你了。”瓷在心里为祂默哀。 …… “喂——我说各位,你们(此处联挤过了正在撕打的两个国家)到底在——(此处联险险躲过不知道从哪里挥出来的一巴掌)干什么啊,啊啊啊嗷!” 被争吵打斗声吸引过来的联在小心翼翼躲过所有误伤和攻击之后,终于成功被地面上乱七八糟的杂物绊倒了。 “都别打了,给我住手啊!再不停下来下一季的提案都别想通过了!!”联躺在杂物上气急败坏地大喊:“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 十分钟后,打架的各位终于停手,联也从地上歪歪扭扭地爬起来,祂找了一把幸存下来的凳子,抽出纸笔写了个字条,随后打了个响指,两只羽毛华丽的大鸟凭空出现。 联冲着红色那一只道:“来,小社,把这个纸条给维修处送去,让他们来把这里维护一下——还有你,小资,”祂又对着蓝色那一只招手,“把这张单子给财务处送去,告诉他们损耗物品的费用让破坏者报销!” 两只大鸟齐齐叫了一声,一转身就从空气里消失了。 这两只鸟是联的爱宠,蓝色的那只叫资本主义,红色的那只叫社会主义,严格来说算是联意识体的衍生产物,所以非常聪明,能听懂指令,同时拥有联的一部分传送能力,可以无视时间空间传送,联经常叫它们跑腿送信什么的,很方便。 处理完杂事,联终于有空调查那边打群架的事情了:“联合国大厦守则第23条,大厦内严谨聚众斗殴!你们每天上班都要路过的那面公告墙上写得明明白白,我怕你们个别国不重视,还特意用了加大加粗三号的字体!” 祂感觉这班没法上了,很多时候祂都觉得自己得用降压药续命(即使意识体根本没有血压) “不说这个了,你们谁来解释一下,”祂环视大厅一圈,神色越发痛心疾首,“我昨天辛辛苦苦布置的生日会场地怎么成这样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打架的应该是几个意识体而不是一群单只体重超300斤的野猪?” 各国心虚沉默,瓷只好站出来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你们早说啊,”联一脸看智障的表情,“有监控啊!找我要监控不就好了吗自己瞎吵什么吵!” 各国:“……” 主要祂们也是没想到平时批个拨款都扣扣搜搜的联能在这么个半弃用状态下的宴会厅里装监控。 联的抠门真的深入人心。 嘿嘿嘿我带着更新走来了,这个小番外还有内容,我尽快再码一码。 昨天终于找到评论区的正确进入方式,极其惊喜地发现了第一个给我评论的读者。妹子还跟我互动了来着,啊,我的读者是天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国庆小番外之“是谁动了瓷的蛋糕”(二) 第13章 国庆小番之“是谁动了瓷的蛋糕”(三) 监控室。 巨大的电子屏幕被分成一块一块的小方格,每个小方格里都播放着不同地方的实时监控,联坐在中间,身边紧紧围绕着跟过来的各国。 “让我找找……”联翻出眼镜戴上,右手甩动鼠标,咔嚓咔嚓一顿操作进入了历史监控存储系统,对着一长串系统默认编码仔细核对:“这个是大厅,这个走廊,还有办公室……” 美震惊地摘下墨镜(这是刻板印象但作者喜欢玩ch烂梗嗯):“不是吧你居然在我们办公室里都装监控,有没有**权了?!” 联:“首先联合国有权对你们的工作进行合理监督,其次这怎么就扯上**了?你是在办公室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吗?” “我才没有!” 联:“我猜也是,毕竟你有什么幺蛾子当着我的面就出了,根本不会特意背着人。” “那……” “往别人那边装监控窃听器这事在座的各位不都没少干么?还会在乎这一个监控?”瓷听得不耐烦了,“你少在这拖延时间,我今天肯定会把监控看完的。” 突然被cue的“在座各位”心虚地移开目光。 “好了,找到了!”联终于在一堆乱码中找到了正确的那一个,点击进入,并直接快进到晚上自己出现的时间段: 上了一天班的联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入宴会厅后厨,开始准备第二天给瓷的生日蛋糕,这本来是一项累人的工作——在尝过机器自动生成的菜品之后,所有国家一致声明,祂们绝对不会再吃机器做的东西了——现在做蛋糕这项工作需要联自己手工完成。 不过想到明天之后的一个月是瓷的小假期,在这段时间里祂一般不会搞事,连带着美那边也会安分一点,自己大概可以少开一些扯皮会议、少掉几根羽毛,就觉得手下的蛋糕还是很香甜的。 在联对未来的畅想中,祂很快地做出了一块香喷喷、软绵绵、甜滋滋的……蛋糕坯。 是的只有蛋糕坯,并且在只有蛋糕坯的情况下还坚持做了两层。 不要问祂为什么不抹奶油,问就是试过、手抖。 不过这都不重要,画面里,联站在蛋糕前,双手互相摩擦几下,手心中便生出了一团蓝色的光球,光球在联的意念控制下慢慢地飘到了蛋糕上方,然后缓缓地“融化”了进去。 有了联的能量加持,蛋糕表面浮现了一层光晕,看起来跟开了灵智一样。 如果说之前的蛋糕坯是一块黄色海绵洗碗布的话,现在的它至少也是海绵宝宝级别的。 联满意地拍拍手,把蛋糕装进托盘里,放到了宴会桌最中间的摆架上。(我写到这才发现这蛋糕居然是隔夜的预制糕,抱一丝啊瓷,你就当为了你一顺到底的假期了,嗯,话说意识体吃不坏的吧?) 至于用来装饰宴会厅的生日礼花什么的…… “嘎吱——”联打开了一座仓库的大门,皱着眉从堆积如山的杂物中翻找出那个写着“生日派对专用装饰大礼包”的袋子,“砰砰”两下拍掉上面的浮灰,顺着袋口方向往下抖两抖,就掉下来一坨纠缠在一起的、极具八十年代城乡结合部迎宾处风格的、大红色假花。 其实最初那一次生日宴前,后勤组是准备按照其他国的样式,也采购白色的礼花的,只是联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资料,硬说瓷那边的宴会布置一定要是红色的、大红! 于是连夜给瓷专门准备了一份单独的装饰包,那礼包丑得连瓷都说不出什么漂亮话,也没有别的国能用,于是只好堆在仓库积灰,等待每年着瓷生日那天放出来祸害一下祂老人家的眼睛。 而作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联也只好忍耐下仓库里的陈年老灰,捏着鼻子把礼花打理干净、分别布置好。 待一切准备就绪,已经是月上中天,联已经累得双目无神,所以走出宴会厅大门的时候忘记上锁,一缕清辉从门缝里悄然流淌出来…… 00:10.AM 一串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从走廊上传来,徘徊片刻,停在了大门前。 “吱呀——”门被推开了,酒气混合着秋日深夜的寒风渗进来,衣袂落影,搅乱一地霜白,黑暗和寂静中,唯有月色迎接这位深夜来客。 俄左手一瓶伏特加,右手还是一瓶伏特加,喝多了的脑子也像是被施加了200伏的电压,皮层褶皱都展开了。 酒精麻痹小脑,深夜控制大脑,白天西装革履的俄喝了两口酒,外套也不穿了,领带也不打了,脚下忽忽悠悠踩着秧歌步,双手左右摸索好似醉拳,在努力睁眼辨认10秒前方有无障碍物之后,不负众望地、一头撞在了柱子上。 然而熊瞎子终究是熊瞎子,这一下的疼痛没能拯救俄在醉酒后更加微薄的视力,祂吃一堑再吃一堑、吃一堑再套一堑、环环相堑、堑堑不留,在撞柱/墙/桌数十次后,终于瘸着一条腿到了放着蛋糕的宴会桌旁,过程坎坷,堪称身残志坚。 祂靠着桌沿,一只手掀开自己马甲,另一只手伸进内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大块用丝带包好的巧克力紫皮糖。 祂亲手做的紫皮糖。 当时是瓷的国庆前夕,莫斯科将一早准备好的礼物送到了俄的公寓。精致的饰品、摆件,价格高昂,作为国礼合适却也疏离。 鬼使神差地,祂熬了一锅巧克力,坚果味的,不会那么甜,或许更符合某个国的口味。祂把它倒进模具里,放进锡箔纸里,包在亮银色的丝带里,就像每年情人节俄罗斯年轻的有情男女那样,将心里的忐忑和激动充盈在巧克力糖里,期待着有人能剥开糖纸,走进祂的心。 俄很清楚,这是一份并不那么合适的礼物,它太廉价也太亲昵,不应该出现在第二天的社交场上,属于私心的那一部分只能在今夜的黑暗里悄悄冒头,不过好在还有月亮作为见证。 酒壮怂人胆,但是背着人偷偷送礼还要喝酒的也是罕见,让人忍不住怀疑祂是不是单纯的酒蒙子,两大瓶伏特加转眼就炫下去了。 于是就有了开头半夜那一幕。 喝醉酒的俄不仅眼神不好,手上也失了准头,那块巧克力在祂手里左摇右摆,就是对不准礼物架。 在多次尝试放置失败后,俄终于有点恼火了,祂想抓住在祂眼里摇来摇去的架子,一伸手却抓了个空,不仅没抓住架子,本就岌岌可危的身体平衡也在这一刻被打破—— 祂往前一栽,一只手砸进了蛋糕里。 横冲直撞地赶来,奉上更新 不是我故意卡文啊,本来想今天一口气把番外更完的,但是实在写不动了,后面还有剧情。本人三次事情比较多,但我一定会坚持更新的!感谢支持我的天使读者朋友,爱你们 哦对还有,关于联为什么舍得给宴会厅装监控——有国当着意大利的面吃菠萝披萨(不懂的带入一下有外国人当着你的面吃蓝莓馅饺子蘸酸奶),被意大利拖到角落打了,为避免以上情况频繁发生(按照大家上班时的火气这是很有必要担心的)联不得不忍痛批经费装监控。 半天祝你生活愉快~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国庆小番之“是谁动了瓷的蛋糕”(三) 第14章 国庆小番外之“是谁动了瓷的蛋糕”(完) “!” 俄岌岌可危的理智瞬间被拉了回来,祂看了看蛋糕上被砸得稀巴烂的一角,试图说服自己此时插在蛋糕上的那几根手指不是自己的。 三秒之后。 说服失败。 俄如同触电一般跳了起来,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将手抽出来背在身后,表情因为大脑过载显示出一种空白的惊恐。 什么和瓷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什么外贸关税,什么孤立封锁什么战争援助……此时的俄还想不到这件事作为外交失误可能带来的长远问题,祂脑子里只有一个最简单的想法: 祂完了。 瓷明天会打死祂的。 犯了错的人会下意识掩藏自己的罪行,掩藏不了就会试图偷偷补救。 俄怀着一颗忏悔的心将蛋糕重新端回厨房,翻箱倒柜地寻找材料: “我该用什么呢……奶油吗?奶油……(翻过橱柜)……奶油……(翻过补货箱)……奶油……(翻过冰柜)……啊!(发现冷藏柜角落的盒装奶油,寻宝成功)” 祂对着昏暗的光举起包装盒,眯起眼睛努力分辨上面的字体:“稀……奶油?保质期30天?”也就是说它必须是9月1号以后生产的才能用。 祂赶紧翻看生产日期,颠来倒去翻了半天,终于在盒子底找到了一串数字。 “年份看不清了,”俄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会,隐约记得听联说过祂每半年会检查一遍食品保质期,“所以这肯定是今年后半年购买的……9月6日!太棒了,刚好卡在临期!” 俄欢欣鼓舞,觉得真是天助祂也,所以丝毫没有注意倒出来的奶油似乎过于浓稠,甚至有点拉丝,祂欢欢快快地打发完奶油,赞叹了一下自己娴熟的技术,然后欢欢快快地把奶油糊上蛋糕坯,不过这时候祂娴熟的技术稍显卡顿,具体表现在蛋糕上被祂手打过的那块地方出现了狗啃一样的纹理。 俄左右看看,最后灵机一动(我们都知道做饭最忌讳灵机一动)把自己做的巧克力拿出来,掰了掰,欲盖弥彰地堆在了“狗啃纹”上面——这使得那里因为缺口铺得格外厚的奶油摇摇欲坠,长时间放置在外也已经有了融化的迹象。 于是,在俄继续欢欢快快地端着蛋糕往桌上放的时候,那块奶油滑了下来,落在了桌角白色花纹的地毯上。 “啪嗒。” 这声音轻的近乎于无,俄也就顺理成章地没有注意到,就像祂也没有注意到,厨房有一阵风吹来,台面上被祂随手横放的空奶油盒被吹得滚了滚,漏出了正面的商标,而顺着商标向下看去,底面上的生产日期悄然翻转,“6月9日”的字样被月光照得发白。 01:45.AM 走廊的地上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剪影,门再次被推开,继俄之后,宴会厅迎来了今晚第二个不速之客。 法搓了搓被冻僵的手,在内心第无数次吐槽:“都是英害得!祂就不能少点‘创意’让我多活几年么?!” 回想起英今晚兴致勃勃地描述:“我打算给瓷的生日宴制造一点惊喜,联的布置从来都很单调,我要……” “不,你不要,不要想着去摆你那些土得要死的装饰,”法迅速转头指着英的鼻子警告,“尤其不要把你做得吃的摆上去,我还指望着等瓷心情好跟祂谈一桩稀土的生意,这事儿要是因为你砸了,”祂警告性地朝英挥了挥拳头,英只好闭上了那张蠢蠢欲动的嘴。 嘴闭上了,但是眼睛没闭上,法回想起英揉杂着不服气与跃跃欲试的表情,思来想去放不下心,还是决定来宴会厅看看祂有没有搞什么鬼。 祂借着微弱的月光扫视一圈宴会厅,先是松了一口气,还好,总体看来没什么问题,祂抬步上前,打算靠近长桌看一下就打道回府。 桌上各种器具擦得锃亮,礼花鲜艳,连长桌下地毯纯白的花纹看上去都很洁净漂亮,法点点头,彻底放下心来。 不过事实证明,祂心放的早了点。 之前那块融化的奶油犹如水滴掉进了海洋,完美地融入了白色的地毯中,并借着月色地掩映逃过了法的侦查,在法的鞋底与自己接触的一刹那狡猾地让祂脚滑了。 鞋底摩擦力:—10 地面攻击力: 100 法的敏捷:—10 法的疼痛: 10086 奶油拿到一杀,达成成就本场MVP。 法惊慌失措,法试图对抗重力,法当场来了一段降龙十八掌: 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刚劲的曲线,指掌成钩,裂空而来,只听“嘶啦——”紧接“丁零当啷”最后“噼里啪啦”,桌布被重心不稳的法扯落,一同阵亡的还有靠近法的几套餐具。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盘小盘落地完。 法看着一片狼籍,十分头痛——一半是愁的,一半是摔的。 为了切合瓷的生日主题,餐桌上所有用具全是中式风格的,法找不到相同的风格,只好大手一挥,把所有用具全换成了法式的,餐盘餐刀餐叉酒杯一放就是一整套。 法看着明显比之前拥挤的桌面,心虚地摸摸鼻子,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宴会厅。 02:50.AM 英有些不满。 对于法傍晚时明警告暗嫌弃地话,祂并不完全苟同。是,自己做饭是难吃了点,但是祂已经正确认识并虚心学习了,而且这其中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祂自觉红茶还是泡得很好的。 至于品味,粉色怎么了?爱心怎么了?玫瑰花就是要大红色!几百年传下来的搭配绝对不会有错! 所以祂带着一雪前耻的决心推开了宴会厅大门,祂一定要悄悄布置,然后惊艳所有国!(这个句式是某天英翻墙至小某书时无意看到,祂深受鼓舞,当即摘抄下来并将其奉为座右铭) “嗯,这个餐具倒是还可以,够多够有格调,就是太素净了,不好,”英摸着下巴,左看看右看看,灵机一动(这是今天晚上第二个灵机一动,奖池还在叠加)掏出了祂今年情人节没用上的爱心纸雕,小心地把写着肉麻情诗的那一面翻过去,“希望祂们不会看到背面。” 然后祂惊喜地发现,那一堆餐具里居然给每个人配备了茶壶! “真是上天的指示啊!我的红茶明天一定会名扬四方的!”英兴致勃勃地给每个茶壶里放上茶包,并决定在开宴前现场冲泡,力求新鲜美味。 英得意洋洋地走了,但这场悲剧并未止步于此。 04:00.AM 法一定想不到,祂今天晚上干的最错误的事情,就是在重新布置餐具的时候加上了茶壶。 “嘶,联搞了这么多酒杯茶杯什么的,居然没有饮品?”姗姗来迟的美揣着祂的鬼点子赶上了十一前最后一波黑暗,祂坏笑着自言自语:“那就别怪我自由发挥了~” 说着,祂唰一下从怀里掏出来两桶10升装的可乐(鬼知道祂怎么装下的),“就是这个颜色醒目了一点,不能直接倒在酒杯里,”祂灵机一动,把可乐倒进了茶壶里。(这是今晚第三个灵机一动,肉眼可见的buff叠满) 可乐倾泻而下,触到茶壶底的时候发出了细微的响声,美只以为是碳酸气泡,丝毫没有怀疑有一种化学反应正在祂眼皮底下发生。 在黑暗的环境里,法、英和美在互不知情的情况下配合完成了提供容器、放置基础材料、加入溶液附魔三个步骤,堪称完美犯罪,解锁新一代绝命毒师成就。 “毒师”本国却还致力于在“破坏生日宴”这个领域上开疆拓土,祂走到放置蛋糕的主桌旁,又唰地掏出来十个莲花蜡烛,绕着蛋糕摆了一圈。 考虑到早上自己没有作案时间和莲花蜡烛具有的超长续航力,美拿出打火机,提前点起了蜡烛,随着火焰的移动,一盏盏烛台缓缓绽开,幽微的灯火映亮了美的脸——以及祂脸上恶劣的微笑——这在莲花蜡烛劣质扬声器播放的、战损音质“生日快乐歌”声中达到了一种极度诡异的效果。 …… 站在监控器前的瓷敢肯定,或许别的国是阴差阳错蝴蝶效应,但是美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不过还不等祂兴师问罪,联疑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就算你们或多或少都嚯嚯了一下我完美的布置(其祂国表示你怎么有脸说),但是到目前为止除了东西变多了点,似乎并没有特别大的问题?怎么我早上再进去的时候它们就变成了一篇残骸?” “不应该呀,难到还有其祂国有胆子在瓷的生日宴上做手脚?”其祂国纷纷表示这锅我们不背。 于是联顶着一众疑问的目光将监控快进到了6点。 宴会厅大门口依旧空无一人。 正当联准备继续快进的时候,一抹蓝色的影子闯入了众国的视线。 “这是,小资?!”联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它怎么会在这里?” 没错,看那湛蓝的羽毛,舒展的羽翼,矫捷的身姿,在联合国内除了联养的那只名叫资本主义的大鸟还有谁? 06:00.AM 每天早晨6点是小资固定的活动时间。这个时候它一般会绕着联合国大厦飞一圈,巡视一下自己的“领地”,顺便去看一看后勤部的人有没有给自己上供。 但是今天早上,在它惯例巡视的时候,一阵香味向它袭来,极其霸道点侵占了它的鼻腔,这香味促使它放弃后勤部上供的鸟粮,向香味源头飞去。 香味的尽头是一扇门。 小资记得这扇门,每年会有那么一些日子,它的主人会打开这扇门,进进出出忙碌一会儿,门后就会传出一阵诱人的香味,但那味道并不是次次都那么浓厚,并不足以让它放弃自己的鸟粮。 但今天不一样,那香味之独特直冲灵魂,小资觉得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召唤自己,那绝对是一个不同错过的宝藏。于是它煽动翅膀,以一个极其灵活刁钻的姿势飞进了那扇大门。 门后面的香味更浓,它扫视一圈,凭感觉认定了长桌最中间那个白色的圆圆的物体,啊,它是如此的圣洁——尽管小资其实并不知道圣洁是什么意思——它只从联嘴里听到过这个词,那时联用它形容一座纯白的雕像,于是在小资的脑海里,“圣洁”成为了与白色挂钩的、最美好的形容词。 它不由得向它靠近,锋利的喙仿佛也因为触碰到的柔软而变得温柔。 它尝到了,如想象中的一样,如此的绵软,如此的蓬松,如此的甜美……呃? 在那个物体进入口中的第二秒,小资察觉到了古怪,它怎么……是酸的?还带着一点点诡异的拉丝质感,仔细一品,苦涩的臭味也反了上来。 不对!十分有十二万分的不对! 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就先替小资做出了反应,它“哇”地吐出嘴里剩余的东西,踉踉跄跄地试图找水冲淡嘴里的异味,它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盖子没盖严的茶壶。 悲剧从此刻上演。 监控屏前的联已经捂住眼睛,不忍直视。 果不其然,在小资埋头进茶壶喝“水”的下一秒,它浑身一僵,猛地把头拔出来,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瓷从没见过哪只鸟能咳嗽地如此撕心裂肺,羽毛都炸了开来。 小资苦不堪言。 它喝的时候太急,根本没有注意茶壶里那可乐与红茶混合后形成的液体已经变成了不正常的黑褐色,直到三口之后嘴里尝出味道、鸟类本就跳动更快的心脏开始被可乐与茶中双倍的咖啡因捶打,它在极度的不适当中疯狂呛咳,双翼也不受控制地挥舞—— “——哗啦”小资长近3米的翼展充分张开,不幸的,波及到了离它最近的餐具。盘子碗刀叉向不同方向跌落,有的摔碎在地上,有的摔碎在桌上,而高度最高、波及范围最广的高脚杯则砸在了歌唱不休的莲花蜡烛身上。 “祝你生日——快乐!”被砸倒的莲花蜡烛继续歌唱,声音甚至有一点坚贞不屈。不屈的蜡烛不屈地伸长了“莲花瓣”,火焰飘飘摇摇,点燃了……英精心准备的纸雕。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堪称教科书级别的蝴蝶效应:纸雕点燃了桌布,桌布顺着烧过去,又点燃了新的纸雕,火势惊吓到了咳得头晕眼花的小资,它慌不择路的挥着翅膀逃离宴会厅,扇起来的风不仅刮倒了一片餐具摆设,也给烧起来的火猛加了一把助燃剂——啊,烈焰啊,烧得更猛烈些吧! 最后关头,屋顶仿佛死了一般的灭火器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猛地喷出数道水柱,堪堪浇灭了火焰。 联看看屏幕里潦草的蛋糕、黑了一片的桌布和纸灰、杯盘狼藉的桌面和地面以及被水浇透了的整个大厅,在看看瓷一脸假笑实则额角青筋暴突,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一眼就能望到尽头。 “呼啦——呼啦——”好巧不巧,此时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那两只鸟终于完成任务飞了回来,瓷看着呆滞懵懂、完全看不出来是“罪魁祸首”的小资,仿佛看着自己飞走的一个月的小假期,痛心疾首: “原来,是资本动了我的蛋糕啊,”祂咬牙切齿道。 ——国庆小番外之“是谁动了瓷的蛋糕” 完—— 别人都是动了资本的蛋糕,我们瓷被资本动了蛋糕,瓷一胜哈哈哈哈哈 哎呀在国庆结束十来天之后,本人终于把国庆小番外写完了。其实番外最早没想写这么多来着,结果写着写着居然1万字了,总字数也破三万了,虽然没写多少,但是要感谢我的小天使读者给我的支持和鼓励,我的创作动力也来源于此。 今天这一更算是番外的最后一更,内容比前面更多一些,依照本人的更新速度其实应该会晚两天的,但是17号那天是我生日,结果订生日蛋糕的那家店跑路了,出去吃饭结果突然开始下雨,下完雨晚上温度骤降,半夜被冻醒一看气温零下了?! 霉运连连,导致我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干啥缺德事儿了,思来想去发现我好像给瓷的生日蛋糕写毁了,所以我的生日蛋糕也遭到反噬了?【惊恐.jpg】 遂这两天加速赶稿,赶紧把这一趴过了,后面争取让我瓷爹重返辉煌。(所以霉运也放过我好吗? 半天祝你们接下来都有好运气~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国庆小番外之“是谁动了瓷的蛋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