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 第142章 永世不得归乡 茶香袅袅升起,氤氲在两人之间。 宋绵绵接过茶盏,手指微颤,轻轻抿了一口。 “容大人,实不相瞒,我有个伯母,还有个堂妹,比我小两岁,自幼跟着伯母长大。她们母女早年靠我家接济过活,后来家道中落,我父亲过世后,她们便搬去了乡下,平日极少往来……” 容知遥心头一震,眼前骤然浮现出那天的景象。 那天,他亲自去小溪村找她。 正值春寒料峭,细雨霏霏。 他在村口泥路上,远远瞧见一对母女。 那妇人低着头,缩着肩,走路时频频回首,神色惊惶。 他当时只觉奇怪,却未深究。 可如今听宋绵绵提起,那不就是……她口中的伯母和堂妹? 可她们到底是宋绵绵的亲戚。 他嘴上没说,心里却早已记下了这一笔。 没想宋绵绵倒先开口了。 “我早就看不惯我伯母、堂妹那套做派。她们嘴上说穷,背地里却贪小便宜,前几天,她们找我买土豆,不,是红薯种苗。说是要拿去种,能换银子。我信了,还亲自教她们如何育苗、翻土、施肥……可万万没想到,她们竟拿这红薯做文章,反过来毁我心血……” “我留够铺子用的,剩下的全拿来当种薯,分给村里人了。真没多余给他们。我推了四五回,她们还缠着不放。我伯母干脆甩了十两银子,硬要拿货。” “我实在没法,就把一堆挑出来烂掉的、长芽的,全塞给她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她连看都没看一眼,抓起袋子转身就跑,第二天也没回来找我!” 宋绵绵说到这儿,忍不住嘴角一翘,笑出了声。 容知遥听到这里,眼睛猛地一亮。 之前所有零碎的线索全都串联了起来。 他那天从小溪村回来,隔天宋丽娟母女就背着一袋土豆上门。 结果呢? 那袋土豆根本不是她们自己种的,是硬从宋绵绵手里买的。 可容知遥现在想明白了。 那袋所谓的“自家种的土豆”,压根不是她们自己种的。 那一袋,分明就是从宋绵绵那儿用十两银子强买的那批“烂货”。 只不过她们不知道内情,还以为捡了个大便宜,拿回去当宝贝供着。 没占到便宜,还赔了十两银子,怪不得心里憋着火。 可实际上呢? 她们不仅没占到一点便宜,反而白白赔了十两银子。 于是就把怨气全撒在宋绵绵身上。 “你伯母左脸上,是不是有颗痣?” 他忽然记起那天宋丽娟母女来县衙时的情景。 那妇人左脸颊靠近耳根的位置,似乎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 宋绵绵微微一愣,随即仔细回想了一下,认真点头道:“有,左脸靠近嘴角那儿,确实有颗挺明显的痣。这么说的话,八成就是她们了。” “那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是私下和解,还是走官府程序?” “该走什么程序就走什么程序。” 宋绵绵干脆答。 “我跟她们的私怨,别掺和到案子里面。” “好。我依法办。” “好!” 容知遥重重一拍桌案,声音清脆响亮。 “我以县令之权,依法查办,绝不徇私,也绝不姑息!” 第二天,他直接下令,抓人。 一队捕快骑马进村,直奔宋大家。 砸开门,只剩宋大一个人在家,问啥都说不知道。 折腾一上午,最后在胡氏娘家把她堵了个正着。 押回县衙的路上,胡氏嘴里就没消停过。 骂赈灾官,骂新县令,骂宋绵绵,连她男人一块儿骂。 捕快们实在忍无可忍,其中一个干脆从怀里掏出一块擦汗的旧布,一把塞进她嘴里。 胡氏呜呜挣扎,眼睛瞪得老大,却再也发不出完整的字句。 押到县衙大堂前,捕快一声怒喝:“跪下!” 胡氏身子一软,“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青石板上。 布团被猛地拽出来,她嘴巴麻得直哆嗦。 “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公堂上,那差役眯着眼,盯着跪在堂下的胡氏和宋丽娟,心头猛地一震。 容知遥还没来得及开口发问,胡氏便一口气全倒了出来。 连最隐蔽的细节都没藏,从怎么买石灰、怎么串通妇人、怎么在夜半偷埋薯堆,到怎么煽动女儿装楚楚可怜去勾搭县官,一股脑儿全掏得干干净净。 毕竟只是个没读过书、没进过城的乡下妇人,平日里靠哄骗糊口,哪里经得住公堂上三堂会审的威压? 一吓唬,连裤衩都恨不得掀出来当证物。 她说的,一字不差,和宋绵绵此前的供词如出一辙,连语气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容知遥抬手,示意衙役把另一个在麒麟记门前泼妇骂街的妇人押上来。 那妇人浑身臭气,脸上还有抓痕,一见胡氏就吓得腿软。 容知遥冷声一喝:“你背后主使,就是她,胡氏!” 妇人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点头,哭着指认。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她!是她说只要闹得官府出面,就能抢走铺子,还能让丽娟进县衙当夫人!” “押进大牢,听候判决!” 容知遥将朱砂签狠狠一摔。 胡氏和宋丽娟的脸色“唰”地一下白如纸钱。 被差役拖着往牢房走时,宋丽娟突然疯了似的扭动身子。 “娘!不是说好了吗?容大人看上我了!我将来要当夫人啊!” 胡氏泪如雨下,浑身发抖,声音像从地缝里挤出来。 “秀儿啊……娘的傻闺女……都是宋绵绵那小贱人坏的事……是她拦着路,是她坏了我们的好事啊!” 差役听了,忍不住嗤笑一声,呸了一口。 “你们娘俩真是做梦都睡醒了!容大人清廉如水,正气凛然,连送上门的金元宝都不要,岂是你们这些下作伎俩能攀上的?别以为天下男人全和你们那腌臜心肠一样!” 周围围观百姓顿时哄堂大笑。 宋丽娟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宋绵绵……你今天让我受的羞辱……我迟早要你千倍百倍还回来!” 罪名很快定下,由录事司笔录归档,昭告全城。 胡氏教唆他人毁坏店铺、阻挠官府赈灾,触犯《诈伪律》中“诬告反坐”之条,赔偿铺面二十两白银,本人押入牢狱,待秋后处决。 更蓄意破坏朝廷救灾粮种,违《赈灾令》第七条,于左颊刺“妨赈”二字,发配岭南瘴疠蛮荒之地,永世不得归乡。 喜欢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请大家收藏:()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3章 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 那个在麒麟记门前撒泼闹事的人,及其年幼女儿,各加二十日,于县衙门前示众,罚铜一百斤,充作灾民口粮。 那个渎职收贿的差役,亦被剥去公服,脸上刺“渎职”二字,同流岭南,永不录用。 宋绵绵站在堂下,听着每一句判决,心头五味杂陈。 这母女俩害她,夺她铺子,污她清名,她忍了。 可这次,她们竟敢动赈灾的粮食。 那是活命的米,是穷人家最后的指望! 一粒米,能救一条命。 而她们,拿它当棋子,当筹码! “她们的罪,按‘毁官物’之条,加重三等惩处。” 容知遥缓缓开口,语调迟疑。 “但因系教唆所致,若愿出钱赎罪,可减刑……你……” 宋绵绵毫不犹豫地摇头。 “犯了错就得自己承担。” 容知遥怔住了。 他第一次见宋绵绵这般狠绝。 若她生来是个男儿身,凭着这等胆识与心智,怕是早就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了。 大伯家积攒多年的银钱,早被胡氏挥霍得一干二净。 连给官府上下打点、赎罪的碎银都凑不齐一分。 发配那天,天阴沉得厉害。 宋绵绵却早早地起了身,带着阿跃,披着晨雾,在城门口静静等候。 胡氏母女一出城门,远远便瞧见了她。 “你这小蹄子,我跟你没完!” 胡氏拼了命朝宋绵绵扑过去。 两名押送的衙役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拽了回去。 “老实点!消停点!再闹就给你加副镣铐!” “宋绵绵,你这不要脸的贱货!别以为巴结上了县太爷,就能在村里横着走!” 宋丽娟压低声音,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 “都这么大个人了,也该学会动动脑子。凡事光靠哭闹撒泼,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谁要你装好人!” 宋丽娟狠狠啐了口,唾沫星子溅在地上。 “你别得意太早,总有人不会放过你,会替我讨回公道!” 宋绵绵淡淡地点点头。 “哦?原来你朋友不少嘛,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宋丽娟冷笑一声,把头一扬,扭过脸去,再不肯多看她一眼。 宋绵绵不再理会她,转身缓步走到胡氏面前。 “婶子,我给您备了些吃食和换洗的衣裳,路上或许能用得上,不至于太过辛苦。” “呸!不要脸的浪蹄子!” 胡氏猛然扬起头,满脸扭曲,一口浓痰带着风声,直冲宋绵绵的脸面而去。 阿跃眼疾手快,反应极快。 一把拽住宋绵绵的胳膊,迅速向侧方一拉。 宋绵绵身形微晃,堪堪避过。 那口恶臭的唾沫“啪”地一声,重重溅落在青石板上。 宋绵绵也没生气,轻声说:“大伯母,路上小心啊。” 明明对方曾对她百般欺辱。 可她依旧保持着得体的语气。 “你这小贱人,装什么善良?” 胡氏嘴上骂着,可架不住有人送东西,还是硬着头皮接了,脸上堆着笑。 她嘴里虽然刻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包袱上。 押送的差役实在是看不下去。 刚想开口劝两句,却见胡氏猛地把包袱甩在地上。 只听“啪”的一声闷响,包袱重重摔在尘土之中。 其中一个差役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 就被眼前这一幕惊得收回了话语,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包里掉出一堆土豆,大小不一。 全歪歪扭扭的,脏兮兮的。 那些土豆表面沾满了泥土。 几个滚落到路边水沟旁,沾上了泥浆,更显寒酸。 胡氏指着宋绵绵破口大骂。 “你存心要害我是不是?我要是死在半道上,变成鬼也饶不了你!” 她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她一边吼着,一边狠狠瞪着宋绵绵。 宋绵绵叹了口气:“伯母,这是好粮啊。” 这些土豆虽不起眼,却是她特意从铺子里挑出来、晒干后保存的耐存作物,能在荒年填饱肚子,甚至救人性命。 差役赶紧打圆场:“宋掌柜,时候不早了,该上路了。”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差役上前一步,低声说道。 他怕场面再生变故,耽误行程,也怕这位素来精明能干的宋掌柜受委屈。 宋绵绵点点头:“有劳差爷多费心,路上照应些。” 她知道,在这世道,能得一线照拂已是不易。 她悄悄塞了一小块碎银过去。 那银子不过几钱重,却足够买一顿热饭,换一路关照。 差役掂了掂,嘴角一咧。 “宋掌柜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 他低头看了看手心的银子,迅速攥紧,不动声色地收入袖中。 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心实意,语气也软了下来。 胡氏还想再骂,却被两个差役连推带搡地拽走了。 她挣扎着扭过头,口中仍在咒骂,却被一脚踹在腿弯,踉跄几步,险些跌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两人架着她的胳膊,毫不留情地往前拖行。 尘土飞扬中,她的身影渐渐远去。 宋丽娟回过头,冷冷扫了宋绵绵一眼,嘴角忽然扬起一抹古怪的笑。 宋绵绵在心里翻来覆去琢磨,越想越不对劲。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追根究底,而是眼前的生计。 天大的事,也大不过赚钱。 这是她从小到大信奉的道理。 她深知,唯有立住脚跟,才能谈其他。 那两个在铺子门口闹事的人,根本不是母女。 是胡氏花了几文钱,临时从街边拉来的两个外乡人,演的一出戏。 后来经伙计暗中打听才得知真相。 那位“女儿”其实是流民乞丐,常年游荡街头,靠卖惨博取施舍。 那位“母亲”则是个惯会哭闹的老泼妇,专给人当托儿赚酒钱。 她们配合得天衣无缝,连围观百姓都被骗了过去。 宋绵绵亲自登门道歉,当着食客的面解释清楚,生意这才慢慢回暖。 她在铺前设了个小台子,捧着一叠写好的说明文书,一字一句向众人陈述事情始末。 人心终归是讲道理的。 风波渐渐平息,客人也重新上门。 回铺子时,大嫂陈氏正擦着桌子。 见她回来,低声叹气。 “没有想到,大伯母能干出这种事……” 陈氏手中的抹布顿了顿,眼神复杂。 宋绵绵摇摇头:“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 她语气冷静,没有半分惋惜。 在她看来,胡氏贪利忘义、胆大妄为。 走到这一步,不过是报应到了罢了。 喜欢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请大家收藏:()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4章 火药配方 陈氏压低声音:“她竟敢动赈灾的粮种,这不是往刀口上撞吗?” 说到这儿,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赈灾粮种关系千家万户活命。 谁若敢私自挪用、售卖或掺假,便是触犯王法,按律要严惩不贷。 宋绵绵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说:“蠢到这种地步,还敢作死,活该没好下场。” 陈氏又叹:“这一走就是清西,路那么远,两个女人,不知道能不能挨到地方……” 她望着门外渐暗的天色。 清西是远离中原的蛮荒之地。 瘴气弥漫,蛇虫横行,连官府都难以常驻。 沿途盗匪出没,驿站稀少,饮水艰难,瘟疫频发。 一旦染病,往往只能等死。 许多流放之人还未抵达目的地,便已命丧途中。 对于毫无依靠的女子而言,此去几乎等同于判了死刑。 那一晚,宋绵绵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身下的草席都被蹭得有些发烫。 枕边的棉布已经被她无意识地捏皱。 宋丽娟白天说的话,不声不响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 她当时强作镇定地笑了笑。 可心里早已掀起波澜。 她闭上眼,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眼前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两个身影。 宋丽娟和那个男人,脚步拖沓,肩并着肩,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他们的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映在泥泞的小路上。 而最让她心头一颤的,是宋丽娟回眸时的那个笑。 那不是愤怒的笑,也不是得意的笑,倒像是…… 早有准备,甚至期待已久的笑。 宋丽娟和她,都是姑。 从小在山沟沟里长大,没出过远门,连县城都只去过几回。 她们见过的最有权势的人,也不过就是容县令。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过是芝麻大的小官,管着这一片穷山恶水。 她们的生活,就像这村子一样,平淡、闭塞,一眼望得到头。 “要是黎安在这儿就好了……” 她喃喃自语,身子微微侧向窗边。 夜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一点凉意。 她望着远处的山影,心里忍不住浮现出黎安的模样。 如果他在,就能镇住宋丽娟。 更别说他身边那些身手矫健的护卫。 若是让他们来查一查,恐怕不用多久,就能揪出宋丽娟背后到底藏着谁。 可她随即就自嘲地笑了,嘴角微微翘起。 这一世,她不过是个没见识的乡下姑娘。 连京城在哪个方向都分不清。 她穿越来的前身,也只是个普通农家女,识字不多,胆子也不大。 见过的最有厉害的人,也就容知遥了。 那还是因为她误打误撞进了县衙帮忙,才得以远远地瞥上一眼。 至于黎安…… 她连他到底是谁,都摸不清。 窗外的月光静静地洒进来。 她盯着那片银白,心绪翻涌,终于忍不住轻声嘀咕。 “他回京上,到底图啥呢?” 京上,那是她只在话本里听过的遥远之地。 皇城根下,权贵云集。 黎安那样的人,本该在那样的地方叱咤风云。 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偏僻山村? 难道只是为了那火药配方? 她又想起自己亲手写给他的火药方子。 那是她前世记忆里的东西,经过她反复推敲,改得尽可能简单实用。 可她还是忍不住怀疑。 “我给他的火药配方,他真能捣鼓出打仗用的家伙?” 她不是军事专家。 但她知道,火药要真正用于战事,绝不是按个方子调配那么简单。 火候、配方、制作工艺,哪一样都不能马虎。 黎安身边或许有懂行的人。 可……他真的会用它去做什么大事吗? 她不敢想,也不敢问。 她忽然心头一动,猛地想起来。 快中秋了。 她掐指一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三个月了。 从最初的惊慌失措,到如今的习以为常。 日子竟过得如此飞快。 她早就不觉得这里陌生了。 每天一睁眼,就是铺子里忙活。 卖点干货、晒点山货、招呼些零散客人。 晌午时分,溜达进空间,看看地里庄稼长得咋样。 红薯藤蔓有没有爬得太野,玉米秆子是不是该打顶了。 池塘里的鱼也肥了不少,翻个身都溅起不小的水花。 别的事,倒也没啥可操心的。 她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可今晚,她偏偏睡不着,干脆进了空间。 意识一沉,眼前景色瞬间变换。 熟悉的田地、池塘、小径,一应俱全。 她站在田埂上,抬头看去,玉米秆子又高了一截。 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 红薯的藤蔓铺得满地都是。 她蹲下身,拨开叶子看了看。 底下块茎已经开始膨大,再过一阵就能挖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鱼塘里,几条肥头大耳的鱼正游得欢实,尾巴一甩一甩。 再过几天就能捞上来炖一锅酸菜鱼,光是想想就流口水。 她沿着田埂溜达了一圈,顺手翻了翻角落堆着的东西。 农具、麻绳、旧陶罐,还有一筐晒干的豆角。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那个竹架子上,上面搁着个旧布包,灰扑扑的。 里面静静躺着一块黑令牌。 那是黎安亲手交给她的,说关键时刻能保命。 她将令牌拿起来,举到月光下仔细端详。 令牌通体乌黑,入手微凉,表面纹路密密麻麻。 “这东西……真能用吗?咋用?” 当初凯津看到它时,脸色瞬间变了。 那可不是装出来的,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玩意儿。 可她试过几次,无论是念咒、拍地,都没半点反应。 叹了口气,她把令牌小心地放回布包,重新搁回竹架上。 临走前,顺手抽出那本《救荒本草》。 书页已经有些发黄,边角也卷了,却是她最宝贝的东西之一。 她坐在田头的小石凳上,摊开随身带着的笔记。 借着空间里不知从何而来的光亮,一笔一画认真记下。 山药怎么栽、土豆怎么养,什么时候施肥、什么时候搭架。 还有这些食材能怎么蒸、怎么炖、怎么晒成干,怎么磨成粉,再做成粉条、粉皮。 她知道,在这世道,这些看似琐碎的知识,或许有一天能救命。 写着写着,困意涌来。 鼻息渐缓,意识滑入黑暗,她已全然不知外界。 “绵绵!该起了!太阳都晒屁股啦!” 门外突然传来大嫂陈氏的大嗓门。 喜欢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请大家收藏:()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5章 这设计太妙了! 她猛地一激灵,整个人弹了起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手已经在桌面上乱摸。 环顾四周,熟悉的书桌、未写完的纸页,还有头顶上那片淡蓝色的天幕。 她这才想起,自己还在空间里。 宋绵绵慌忙起身,拍了拍衣角,几步冲到空间出口,钻了出来。 “来了来了!别急,我这就来!” 院子里,陈氏正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盆刚摘的青菜。 看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哎哟,这是昨晚熬成了小花猫?” 她打量着宋绵绵凌乱的发髻,半眯的眼睛,边说边伸手帮她捋了捋翘起的碎发。 “昨晚又折腾到几点?别是写到后半夜吧?” 宋绵绵抬手揉了揉发酸的眼角,眨了眨眼,声音还有些沙哑。 “没到后半夜……就是想着事儿,想着想着就忘了时间,一不小心睡着了。” 一旁的宋母听了,立刻皱起眉头,语气里满是心疼。 “你这孩子,天天跑前跑后,又是张罗田里的事儿,又是画图纸、算账本,花钱不说,费心思更伤身。你身子骨看着结实,可也扛不住这么耗啊。” 陈氏正把菜倒进簸箕,闻言眼睛一转,忽然插嘴道:“要不……你干脆在后院搭个屋子,直接住那儿得了?省得每天来回奔波,天不亮就出门,黑灯瞎火才回来。” 宋绵绵先是一愣,随即双眸一亮。 “哎呀,我正打算这么干呢!你说得可真是时候!” 确实,地里的庄稼都种得稳稳当当。 水渠也通了,灌溉无忧。 大哥宋齐阳、二哥宋齐茂最近也没啥要紧农活,正是闲着的时候。 她主意一拿定,便立刻转身进屋,从抽屉里掏出铜板,招呼两兄弟。 “大哥,二哥,去镇上一趟,买些木头、砖瓦回来,越快越好!” 两兄弟一听要盖屋,顿时来了精神,饭都顾不上吃,赶着牛车就往镇上去。 没一个时辰,车轱辘响着。 一堆堆木料、红砖、瓦片全被运回,整整齐齐地堆在了后院角落。 第二天一大早。 她刚端起碗准备吃早饭,正打算去请镇上的工匠来看看图纸,却见院门口人影一晃。 宋父走在最前,肩上扛着好几根粗壮的杉木,沉甸甸地压得他脚步微微下沉。 身后,大哥扛着斧头,二哥拎着刨子、凿子。 三个人齐齐进了后院,气势十足。 “别请人了!” 宋父将木头“咚”地一声卸在地上,扬手一指墙角那堆新运来的杉木。 “这些活,咱们自家干得了!” 话音刚落,大哥宋齐阳二话不说,抡起斧头。 “砰!” 一声巨响,木料应声裂开,整齐地分成两半,木屑四溅。 二哥宋齐茂已经蹲在一边,手扶刨子,沿着木板边缘一点点推进。 刨出的木花卷成小卷,纷纷落下。 宋父站在木桩前,手里握着凿子,眼神专注,锤子轻轻敲打。 阿跃也蹦蹦跳跳地跑来帮忙。 宋绵绵站在一旁,看着一家人忙得热火朝天,心里暖暖的。 她转头看向陈氏,嘴角扬起。 “大嫂,咱去蒸些糖角吧?再炒两个小菜,给他们加个餐?” 陈氏一听,拍手笑道:“哎呀,这主意好!要是在家,我还能打壶老酒,陪他们喝两口,热闹热闹!” 中午时分,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宋绵绵在后院空地上摆了一张方桌。 铺上粗布桌布,几盘热气腾腾的菜端上桌。 糖角金黄酥脆,青菜炒得翠绿,还有一碗炖得浓香的土鸡汤。 一家人坐在一起。 阳光洒在后院新搭起的小屋上,屋顶的瓦片泛着淡淡光泽。 这座用杉木搭起的小屋,四角稳实,墙壁厚实。 门框严丝合缝,一看就结实耐用。 “阿跃说,屋顶上盖一层草,虫子不敢爬,夏天还能遮阳,屋里特别凉快。” 宋齐阳站在门口,指着屋顶笑着解释。 “这孩子主意多,挺靠谱。” 宋绵绵仰头望着那层厚实的香茅草,点点头,眼里笑意藏不住。 “阿跃真是越来越机灵了,这主意太棒了!” “小妹!快过来!快过来试试床!” 屋里突然传来二哥宋齐茂的大嗓门。 她快步走进去,一眼就看到床。 木板打得结实,垫了厚厚的干草和新棉褥。 她一屁股坐下,身子轻轻陷进去,柔软又不失支撑,舒服得让她不由自主眯起眼睛。 “嗯……这床软得像云朵!” 她忍不住赞叹。 二哥宋齐茂双手叉腰,咧嘴笑着。 “不光是软,你再瞧瞧这儿!” 他指着床板底下,示意她低头看。 宋绵绵好奇地蹲下身,借着光往里一瞅,才发现床板下方竟暗藏玄机。 一块活动木板掀开后,里面是个小巧的暗格。 大小刚好能藏些重要东西,不显山不露水。 “天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猛地站起身,声音清亮。 “二哥,这设计太妙了!谁也想不到床底下还能藏东西!以后我的账本、钥匙全放这儿,保管万无一失!” 二哥挠了挠头,笑得有些腼腆。 “嘿嘿,我琢磨了好久呢,想着你肯定用得上。” 宋母紧紧攥着一块红布,指尖微微发白。 她将红布郑重地递给儿子。 “好日子到了,新房落成,图个吉利!这可是咱家头一回盖新屋,得好好热闹热闹。” 宋齐阳接过红布,脸上笑意盈盈,连忙搬来一张木凳,稳稳地放在门口。 他小心翼翼地站上去,踮起脚尖,伸手将红布两端牢牢地钉在门楣上。 风轻轻吹过,那红布便随风微微摆动。 大嫂抱着一床刚晒过太阳的新被褥走了进来。 她一层一层地铺在床上。 “得铺厚实些,夜里才不冷。” 她还特意走到宋绵绵的小床前。 在床下多加了一层厚厚的棉垫,拍了拍,又按了按,确认足够柔软才安心地直起身。 “这下,不用再每天赶路了。” 宋父站在院子里,粗糙的手掌拍了拍院角那一堆整齐码放的木头边角料。 他转头对宋绵绵说:“爹再给你做两个柜子,存衣服用!以后啊,你的小衣裳、小鞋子,全都有地方放了。” “谢谢爹!” 宋绵绵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欢快地扑过去,一把挽住父亲那布满老茧却无比坚实的手臂。 “爹最好了!” “哎哟,咱家丫头,越长大越会黏人了!” 大嫂笑着走过来,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喜欢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请大家收藏:()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6章 她不是普通人 屋里顿时响起一阵阵笑声。 宋母在灶边笑着接话,宋齐阳也插科打诨,连一向沉稳的宋父都忍不住咧嘴。 阿跃站在院外的篱笆旁,双手搭在木桩上,静静地望着院中的一切。 …… 京上。 城南,木香山庄,一间隐蔽的密室深处。 烛火在铜灯台上轻轻晃动,火苗忽明忽暗。 黎安坐在黑檀木桌前,目光死死盯着桌上那一堆焦黑的碎片。 他的脸色冷峻,下颌线条绷得发硬。 “又炸了……” 桌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碎陶罐。 灰黑色的火痕如同毒蛇般蜿蜒爬行,从桌面一直延伸到桌腿。 他本以为,凭着宋绵绵悄悄交给他的那份火药方子,再结合自己多年钻研的军工之术,造出新式火器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 可几十次试验,每一次都以爆炸收场。 轻则损毁器具,重则差点伤人。 他不得不咬牙承认。 自己太自负了,太过轻视了这方子背后的奥妙与危险。 “世子,要不……歇会儿?” 凯津站在密室外。 黎安猛地抬头,眼中寒光乍现。 “歇?边关三天两头催战报,军情如火,皇上连觉都睡不着,你让我歇?” 凯津被这怒气吓得一缩脖子,立刻噤声,默默地退后半步。 义辰则冷冷地靠在门框上,一只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 “方子是好,可造不出来,那就是废纸。再好的图纸,也救不了战场上的将士。” 黎安冷笑一声,猛地站起身。 “我当然知道!” 他大步走向窗边,脚步沉重而有力。 窗外,一弯清冷的月悬挂天际。 难道……我真的不行? 他是康国公府的世子,是皇太后的外甥。 自幼天资卓绝,五岁能文,十岁习武,十六岁便已统领亲卫营。 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敬? 可如今,手握绝密火药方子,却连一支能上战场的火铳都造不出来。 更糟的是军饷告急的事,已经在朝堂传得沸沸扬扬。 街头巷尾、茶馆酒肆。 处处都在谈论户部拿不出银子,兵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而皇上更是龙颜大怒,拍案而起,连摔了三个茶盏。 户部尚书整日愁眉苦脸,抱着账本在殿前哭穷,说国库空虚,连俸禄都发不出了。 兵部尚书则日日上奏,称边关军士断粮多日,再不拨款,恐怕要生哗变。 而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 一时间,整个朝廷陷入僵局。 他一个人,怎么扛得起这一整座江山? 黎安站在窗前,望着天边那轮孤月。 夜风穿堂而过,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世子……” 凯津站在他身后,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开口。 “要不……给宋姑娘写封信?” 黎安猛地转身。 他盯着凯津。 “找她?!” 凯津不退反进,重重点头。 “是。宋姑娘脑子灵光,点子多,遇事从不慌乱。兴许……她真有办法。” 黎安眉头一皱,指尖用力掐进掌心。 “那我岂不是像个走投无路的傻子,连火药造不出来,都得去求一个姑娘?” 义辰站在角落,冷笑一声,抱着双臂靠在墙上。 “她一个女流之辈,懂什么火器?军国大事,岂能儿戏?” 凯津立马瞪眼反驳,脖子都涨红了。 “你懂个屁!宋姑娘能做出炸鸡、薯条、饼干,香气十里飘!你吃过几样?” 义辰不屑地撇嘴,仍旧抱臂冷哼。 “不就是会做饭嘛,还能上阵杀敌不成?” 凯津气得梗起脖子,指着义辰的鼻子就嚷。 “世子!他这是眼红!昨天他还偷偷摸摸顺走了两块薯片,藏在枕头底下,夜里就着月光偷吃,我都瞧见了!” “够了!” 黎安猛地抓起桌角的砚台,狠狠一摔,青石地面“砰”地一声炸开。 他双目通红,怒吼道:“我快愁得睡不着觉,你们还在这儿斗嘴斗气?有没有一点正形!” 砚台飞出去的瞬间,凯津和义辰几乎是本能地一闪,眨眼间已窜到门外。 凯津还探着半个脑袋,嘴硬地补了一句。 “世子,面子值几个钱?大不了送她三间铺子!横竖她也替咱们省了军粮银子!” 黎安气得胸口起伏,竟笑了出来。 “滚!凯津,三天不可以吃饭!” 门外,凯津撇了撇嘴,低声嘀咕。 “反正我袋子里还藏着宋姑娘给的烤红薯干,又香又甜,比干粮强多了……” 义辰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默默扭头,嘴角却微微抽了一下。 人一走,屋里彻底安静下来。 黎安独坐案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他真不是恼火凯津提这茬。 相反,他知道凯津说的是实话。 可堂堂康国公世子,肩扛国器之责,掌一军兵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如今竟要靠一个姑娘来教他如何造火药? 可转念一想,宋绵绵……她真不是普通人。 荒年那年,朝廷束手无策,百姓饿殍遍野,是她亲自带人挖渠引水,疏通淤塞,硬生生救活了一县百姓。 她试种的土豆,不仅耐寒抗旱,亩产竟翻了整整三倍,如今已推广至五省。 就连军中配发的火药,原本常有炸膛之患,也是她改良了配比,才使火炮得以安全使用,保了多少将士性命…… 她若真有办法,我不去问。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边关将士因缺饷断粮、火器失修而送命? 他缓缓睁开眼。 他下了决定。 书信太慢,也不安全。 这事,必须当面说清楚。 …… 三日后,盘阳县。 清晨的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 热气从各家铺子门口蒸腾而起。 麒麟记门口早已人挤人,排起了长队。 顾客们伸长了脖子,盯着后厨那一口大油锅。 刚出锅的薯饼金黄酥脆,香气扑鼻,被伙计一盘盘端上桌。 宋绵绵系着素色围裙,额角沁着薄汗,手里端着刚炸好的黄金薯饼。 她脚步轻快,语气温柔:“您的薯饼,请慢用,小心烫口哦。” 话音未落,她转身要走,却被一只突然伸出的手,牢牢扣住了手腕。 她心头一震,缓缓抬头。 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 她一愣,心头微震,不由得抬起了头。 来人立在门口,身影修长挺拔,戴着一顶黑纱幕篱,轻纱垂落,遮住了大半面容。 喜欢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请大家收藏:()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7章 有事想求你帮忙 唯余一双深邃的眼眸若隐若现。 他身着一袭墨色锦缎长袍,衣料细腻,泛着幽光。 袖口处以银线细细绣着云纹,线条繁复却不显浮夸。 那衣袍虽不张扬,可穿在他身上,便自带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仪。 “客官,您……” 她刚启唇,声音尚带一丝迟疑。 试探之意还未出口,那人却已伸出修长手指,轻轻掀起了幕篱的一角。 霎时间,一张脸显露出来。 宋绵绵眼睛猛地睁大,瞳孔微缩,几乎脱口而出。 “黎……” “嘘。” 他抬手,食指轻轻抵在唇前,示意她噤声。 “有事,借一步说话。” 她下意识地扫了眼四周。 大堂里人来人往,喧闹不止。 她立刻压低嗓音,几乎贴着他的耳畔低语。 “后院。” 穿过拥挤喧嚷的大堂,绕过蒸腾热气的食案。 她推开一扇不起眼的侧门。 门轴吱呀一声轻响,后厨的烟火气瞬间被隔在身后。 两人走入一个僻静的小院。 院中青砖铺地,墙角摆着几盆半枯的野菊。 风一吹,簌簌作响。 新搭的木屋前,阿跃正蹲在泥地上,手里捧着一碗剩饭,正一下一下地喂着脚边那只黄毛土狗。 狗儿尾巴摇得欢快,他却眉头紧锁。 一抬头,见有人跟着宋绵绵进来,那双本就警惕的眼睛瞬间眯起。 黎安察觉到了,目光淡淡扫过少年。 “你这小跟班,警觉性不错。” 宋绵绵轻咳一声,试图缓和气氛。 “阿跃,去门口守着。” 少年没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目光依旧死死盯在黎安身上。 片刻后,他转身走开。 黎安毫不在意,随即抬步,从容不迫地跟了进去。 屋子里不大,仅丈许见方。 墙壁是新搭的木板,缝隙处还糊着黄泥防风。 一张木桌摆在中央,边角已被磨得发亮。 地面扫得干干净净,角落的灶台边,碗筷整整齐齐码成一排。 暖意从灶膛里隐隐透出,驱散了秋日的凉意。 木桌上摊着几张泛黄的纸,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 宋绵绵轻轻关上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她转过身,双臂环胸,眉头微蹙。 “黎大人,您咋突然来了?” 黎安缓缓摘下遮脸的幕篱,轻轻放在桌上。 纱帘褪去,露出一张清俊的脸庞。 “有事想求你帮忙。” 宋绵绵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丝讶异。 “啥事值得您跑一趟?” 黎安直直盯着她的眼睛。 “火药,我没搞成。” 宋绵绵一愣,随即竟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笑得肩膀微颤。 “就为这事儿?” 黎安抿了抿嘴,唇线紧绷,神情却没有半分轻松。 “之前跟你说过,边关打得惨,将士死伤无数,军饷断了三个月,朝廷拨不下钱来。皇上急得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连太医都请了三回。要是能做出新式火器,射程远、威力大,或许能扭转战局,少死些人。” 宋绵绵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 她低头站在原地,眉心微皱,像是在权衡什么。 过了片刻,她忽然抬起头,眸光一闪,问道:“竹筒试过吗?” 宋绵绵顺手抄起桌上的炭笔,手腕轻动,笔尖在纸上唰唰几下,勾勒出一个粗略的筒状物。 “把火药塞紧,塞实了,中间加铁砂、碎石,外面用湿泥封口,点着引信,扔出去炸他们。” “炸起来,声如霹雷,气浪能掀人翻墙,杀伤力绝不止于皮肉。” 黎安站在一旁静静听着。 听完后,他却缓缓叹了口气。 “试过,前日刚在西山试了一次。竹筒容易炸裂,火药填得不够密,威力太小,炸开的范围还不如寻常弓箭,连块大石头都炸不碎,更别说破甲攻城了。” 宋绵绵托着下巴,眼睛微眯,半晌才缓缓开口。 “那你往火药里掺点碎石头、铁钉子。这些东西便宜又容易找,炸开的时候,碎片四散飞溅,速度又快,杀伤力比光靠火药大得多。人被擦着碰着,非死即伤,尤其对付密集冲锋的敌军,最是管用。” 黎安猛地抬头,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这真能行?火药本就易爆,再掺进这些硬物,会不会反倒炸不响,或者提前炸了?” 他话音未落,目光已落在宋绵绵脸上。 见她神情笃定,不由将信将疑。 但只一瞬,他眼睛一下子亮了。 “你这脑子,真是灵光得不得了!别说,我军中就有工匠擅长炼药,若真能做成定型的炸雷,战场上必然大有可为!” 宋绵绵抬手止住他,五指微张,神情却带着几分狡黠。 “别急着夸我,光顾着给你支招,可把我自己的事给忘了,咱们可还没谈条件呢。” 黎安眉一扬,眸光微闪,立刻恢复了冷静。 他早该知道,这姑娘精明得像算盘珠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滴溜一转就是一个主意,从不吃亏,更不会白白替人出谋划策。 她肯开口,必是有所图谋。 可刚才那法子……着实太妙了。 若是能制成军械,批量投入使用,或许真能扭转边关战局。 那样一来,伤亡能少许多,战线也能稳得住。 这哪是小计谋,分明是关乎千军性命的大策! 他心中权衡片刻,终于想通。 罢了,康国公府何等显赫。 几间铺子、些许田产,换一条活命之计,又算得了什么? 他正默默盘算着回京后如何说服父亲。 宋绵绵又慢悠悠开了口。 “对了,军饷不够的事,我也琢磨了个法子,你听听看行不行。” 黎安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你还能管到军饷上头去?” 他本以为她只是机灵些,擅于小聪明。 可这等军国大事,岂是一个乡野女子能插手的? 宋绵绵点头,神情认真。 “土豆你记得吧?我在集市上卖过,那东西耐旱、好活,土薄也能长,产量还高,一亩地收的粮食顶得上三亩小麦。要是能种到边关去,将士们至少不愁饿肚子,粮草压力也能缓一缓。” 黎安皱眉,仍有些不信。 “可那边地广人稀,风沙大,百姓都不愿去,谁去种地?朝廷调民屯边,历来耗财耗力,还没几个人肯干。” “让军队自己种。” 她干脆利落地说,顺手从桌上取过一张粗纸,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三个端正的大字“屯田制”。 喜欢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请大家收藏:()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8章 安边大计 她指尖轻点纸面。 “打仗时上前线,冲锋陷阵;闲下来就翻地、播种、浇水。土豆三个月就能收,耐寒耐旱,冻不死,踩不坏。就算土地贫瘠,也能活。总比成日等粮车千里迢迢送来,风吹雨打还不一定到得了吧?” 黎安盯着那三个字,心跳也不由加快。 他反复咀嚼这名字背后的含义,越想越觉得可行。 若真能推行,边关粮草自给自足,军饷压力大减,军队士气也会提振。 这不只是省银子,更是安边大计! 他心里已经盘算好了。 回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父亲康国公商议,呈报兵部,争取尽早试点。 “说吧,”他往后一靠,懒懒地倚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木椅上,“这次,你想要铺子,还是田产?又或者,要我帮你办什么事?直说便是。” 宋绵绵摆摆手,嘴角微翘。 “不急,我没想好要啥。这买卖,得慢慢谈,才不吃亏。” 她说着,随手从怀里摸出一块乌木令牌。 她歪着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 “这玩意儿咋用?是个信物?还是通行令?好使吗?能不能进你们国公府的库房?” 黎安突然凑近,动作轻悄,却让她心头一跳。 一股沉木混着雪松的冷香飘到她耳边。 “有事就掏出它,亮给该看的人,自然就懂了。它能替你说话,也能替你开路。” 说完,他又懒懒地缩回椅子,翘起腿,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黎大人,您这话跟猜谜似的,打一丈说八尺,听得人心里痒痒。” 宋绵绵嘟囔着,眉头微蹙。 刚想再追问几句,外头忽然传来陈氏中气十足的喊声。 “绵绵!快来搭把手,米缸空了,得抬米进屋!” “来了!” 她应了一声,转身朝门口走,回头冲黎安挥了挥手。 “你先在这儿歇会儿,别乱翻东西,我马上就回。” 她一出门,黎安便缓缓起身,目光在狭小的屋内扫了一圈。 两张窄木床,床板已有些发黑,铺着粗布被褥。 两个矮木柜,柜门歪斜,似乎随时会掉下来。 一张桌子靠墙摆着,桌面坑坑洼洼,墨迹斑斑。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如此清贫之家,竟能养出这般智谋过人的女子? 他忽然觉得,自己方才答应得一点都不亏。 床上有个奇怪的枕头,上面绣着只圆滚滚的小狗。 他走过去,站在床边低头看了看,伸手在床垫上压了压,试了试软硬。 又顺势伸了伸腿,把脚放上去比了比长度。 “挺牢实,睡着应该不晃,就是太短,腿都放不平,膝盖都得蜷着。” 干脆躺下来试试。 反正这屋里也没别人,她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他脱了鞋,侧身往床上一倒,把脑袋往那枕头一搁,嘴里还嘀咕。 “哟,还挺舒服。” 他眯起眼,嘴角微翘。 “比我的硬板枕强多了,那玩意儿硌得脖子疼,睡一觉跟上刑似的。” 果香轻轻绕着鼻尖。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呼吸均匀而绵长。 等宋绵绵忙完前头的事回来。 推开屋门,屋里静悄悄的。 黎安歪在她床上,两条长腿无奈地蜷在床尾,脚几乎垂到了地面。 他头上戴着的幕篱也不知何时滑到了腰间。 窗外的阿跃蹲在窗台上,皱着眉,一只手扒着窗框,瞪大眼睛瞧着这一幕。 宋绵绵朝他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嘘”了一声。 她悄无声息地走进来,轻手轻脚地在桌边坐下,掏出随身带着的炭笔,低头在纸上唰唰地写起来。 “土豆怕热,喜凉,种的时候深三寸左右,土要松软,忌积水……” 写几句,便停下来,微微皱眉,抬手揉揉酸胀的手腕。 天色渐暗,窗外的光由金黄转为灰蓝。 她起身点了一盏油灯,火光“啪”地一声亮起。 昏黄的光线洒在纸页上,映出她低垂的眼睫。 一炷香工夫过去,灯芯燃短了一截,屋里的影子也微微晃动。 终于,一本厚厚的小册子总算写完。 最后一页写完,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肩膀松了下来。 她低声叹息,把纸张仔细对齐,折好。 然后,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自己缝的牛皮纸信封。 把小册子小心地塞了进去,封口处还用浆糊黏了黏。 她刚把信封攥紧,一转身。 “啊!” 她猛地一惊,整个人差点后退一步,手一抖,信封差点掉在地上。 心跳骤然加快,胸口一阵突突直跳。 黎安不知啥时候醒了,半靠着那个绣着小狗的枕头,安静地望着她。 他眼睛还带着刚睡醒的朦胧,睫毛轻轻颤着。 月光悄悄溜进来,在他脸上轻轻晃着。 “你醒啦?” 她拍了拍胸口,脸上挤出一个笑,又把信封往前递了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给你的。” 黎安眼神还有点懵。 他的手指动了动,下意识地接住信封。 抽出里面那张折叠整齐的纸,缓缓展开。 一眼就看清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 “这……” 他嗓音还有点哑。 “是你写的?” “种土豆该注意啥。” 宋绵绵笑着 他嘴角不自觉往上扬,带着几分笑意。 “你倒想得细,连施肥次数和浇水时机都列出来了。” “那可不,”她眨眨眼,眸光灵动,脸颊微微鼓起,显得格外俏皮,“我提的建议,向来都包后续服务的,不满意还能退货呢,当然,这话说笑的。” “后续服务?” 黎安眉心一皱,这词儿听生。 “这是什么意思?哪儿学的?” “就是……帮到底的意思。” 她解释,双手比划着,语速轻快。 “比如你种下去后发芽不齐,或是叶子发黄,你再来问我,我接着给你支招。绝不甩手不管。” 他点点头,指尖摩挲着边缘。 “咋不用毛笔写?这般工整的字,若是用宣纸墨书,倒也能当个传家宝。” 宋绵绵直白答:“我不会用。” 语气坦荡,毫无遮掩。 “毛笔拿在手里像根秤杆,抖得厉害,一写就歪。这字是用硬笔写的,虽说不上多好看,但至少自己认得,你也看得懂。” 这话让黎安一愣。 他抬眼,认真打量眼前这丫头。 衣着虽不华贵,却整洁干净。 言语举止间透着几分书卷气,显是识字明理之人。 可偏偏,识字却不会拿毛笔? 喜欢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请大家收藏:()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9章 这姑娘,真有意思 这在乡野虽不稀奇,可在识字人里,着实少见。 他略一转念,心头微动。 兴许是家里穷困,连一支墨笔、一方砚台都置办不起,更别说从小习字了。 这般境遇下,还能写出如此清楚条理的字来,已是难得。 再看那纸上字,虽不是毛笔写的。 可每一笔都齐整有力,横平竖直。 通篇读来,竟如教科书般明了,看着也格外舒服。 “时候不早,我该走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折好,轻轻放入随身携带的素色信封中,再将信封揣进宽大的袖口内侧。 随后,他整了整衣摆,束了束腰带。 “等等!” 宋绵绵盯着他,语气迟疑。 “凯津……没跟你一块儿来?” 黎安脚步一顿,旋身回头,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怎么?你找他有事?” 难不成,她对凯津有意思? “这次没带他。他在北线查件旧案,脱不开身。” 宋绵绵泄了气,双肩微微塌下,抬手拍了下额头,懊恼地叹了一声。 “唉,那算了……我跟凯津熟,本想托他帮我查点事。他办事利索,嘴又严,比找别人强。” 黎安眼神一动,眸光微闪,才明白自己刚才想岔了。 原来她不是对人有心思,是想借人办事。 他心里那点微妙的情绪顿时散了,面上却装作不在意。 “查啥?说来听听。” 宋绵绵便把县里推行新粮种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她语速不急不缓,说得极有条理。 先是官府如何鼓励百姓试种马铃薯,如何发放种薯,如何派农官指导。 再说到自家的情况,如何领了种薯回家,如何精心存放。 接着,她重点提了伯母胡氏和堂妹宋丽娟,偷偷毁掉种薯的怪事。 她压低声音,眉头紧锁。 “那天夜里我起夜,正巧瞧见她们鬼鬼祟祟地往柴房走,我悄悄跟上去,听见她们说‘这东西邪性,种了要遭灾’,随后就把种薯全倒进猪槽喂了猪……” 她边说边偷瞄黎安的脸色。 起初他面无表情,可随着她叙述深入,那双深邃的眼眸渐渐沉了下来。 “你说……会不会有人,故意不让新粮种下去?背后,怕是有势力在作祟?” 黎安的手指。 “我晓得了。” 他只淡淡回了句。 “别慌,不过几个没见识的刁民罢了,翻不起大浪。” 宋绵绵还想再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他既然接下了这事,就不会当耳旁风。 可她也清楚,这背后水深,一不留神,便会惹祸上身。 可他已转身朝门口走。 月光下,他身披一袭青衫。 夜风轻拂,掀动他头上的幕篱,纱幔微微飘动。 她默默送他到门口,脚步未再向前。 夜风擦过脸颊,凉意丝丝。 她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开口。 只余下月色如练,铺满小院。 黎安忽然停步,脚尖在青石板上轻轻一顿,发出轻微的“嗒”一声。 他缓缓地转过身来,直直地盯住她。 “真遇上事,就亮出令牌。” 宋绵绵正低头看着自己指尖捏着的布裙边。 忽然听见这句问话,心头猛地一颤。 “记……记住了。” 话音未落,便见他已转身而去。 等那熟悉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完全听不见时,宋绵绵才迟缓地动了动身子。 她抬起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随后,她默默转身,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进了屋内。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油灯昏黄的火苗微微摇曳。 她坐在床沿,慢慢摊开手掌,露出掌心里那枚小小的铜制令牌。 “但愿这辈子都用不上它……” 她低声嘀咕了一句。 说完,便小心翼翼地将令牌折叠进衣兜最深处。 接着,宋绵绵起身吹灭了油灯,黑暗瞬间吞没了屋子。 她躺上炕,把薄被拉到胸口,闭上眼睛,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眠。 窗外,一轮圆月高悬天际。 夜风偶尔掠过树梢,带起几片落叶沙沙作响。 远处传来一两声零星的狗吠。 宋绵绵不知道,就在这一刻,黎安并没有走远。 他正独自伫立在村口那棵年岁已久的槐树下。 他静静地望着她家。 忽然间,一道黑影出现在了他身后。 “主子。” 那人低声道,正是凯津。 黎安没有回头,依旧凝视前方,只淡淡开口。 “去查宋家的事。那个胡氏,还有她女儿,在被发配之前,到底跟什么人来往过?一桩一件,都要查清楚。” “属下明白。” 凯津沉声应命。 声音刚落,身影便如烟雾般消散在夜色中。 黎安终于缓缓抬头,望向满天星斗。 夜空澄澈,繁星点点,像撒落的碎银。 他忽然想起了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姑娘,真有意思。” 他低笑了一声,声音很轻。 笑罢,他收回目光,转身大步朝停在路边的马车走去。 马车早已备好,四匹骏马静立路旁,鼻孔喷着白气。 车夫义辰坐在前辕,听见脚步声立刻打起精神。 黎安掀帘上车,车内布置简洁,坐垫柔软。 角落还放着一只檀香小炉,袅袅青烟缓缓升起。 马车缓缓启动,驶离县城。 沿着官道一路朝京上方向奔去。 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咯噔”声。 伴随着马蹄敲击地面的节奏。 黎安靠在软垫上,目光透过帘缝望向窗外。 两旁田野延展,土豆藤蔓茂盛生长,绿意盎然,长势极佳。 他知道,这些作物之所以能丰收在望。 有一半功劳来自那个小姑娘。 想到这儿,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微微扬起。 “前面要翻山了。” 赶车的义辰在外头提醒道。 黎安闻言,立刻收敛笑意,收起所有情绪。 他迅速坐直身体,眼神变得凌厉警觉。 不对劲。 太静了。 这片林子不该这么安静。 连夏夜常有的虫鸣都彻底消失了。 连风穿过树叶的声音都显得过于刻意。 “小心。” 义辰压低嗓音提醒,同时缓缓勒住缰绳,让马速降了下来。 话没说完,二十道黑影像鬼魅一般从浓密的树影后骤然闪出! 黑暗中,杀意翻涌。 “护主!” 义辰暴喝一声,声音震得树叶簌簌落下。 他身形疾动,右手一抖,腰间佩刀已铿然出鞘,寒光乍现。 刀光翻飞,剑影纵横。 义辰与其余护卫迅速结成阵型,以血肉之躯筑起屏障,死死护住马车。 黎安稳坐车里,身姿未动,神情淡漠。 喜欢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请大家收藏:()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0章 有刺客 他隔着一层轻纱帘子,冷眼看着外面的厮杀。 那些黑衣人下手又准又狠,刀刀直取要害。 他们不求活命,只为取人性命。 可他带的护卫,都是康国公府精挑细选出来的硬茬儿。 这些人个个身经百战,刀山火海里闯过,生死关头磨出的铁骨铮铮。 面对这等凶残刺客,非但没有慌乱,反而越战越勇。 没几个呼吸,地上已经躺了十来具尸体。 鲜血浸透泥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腥气。 残肢断臂混杂在枯叶间,触目惊心。 “留活口!” 黎安终于开口,声音清冷。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 最后一个刺客嘴角猛地涌出大股黑血。 他身子一歪,双膝一软,重重栽倒在地。 眼睛还睁着,瞳孔却已涣散,显然早已服毒自尽。 临死前,嘴角竟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义辰蹲下身,强忍恶心翻检尸体。 “都是哑巴,舌头被剜了,牙缝里藏有毒囊。” 他低声说道,语气沉痛。 “根本问不出半个字。” 他一把扯开刺客领口,粗粝的手指拨开衣襟。 那人的锁骨处赫然浮现出一个狰狞扭曲的狼头刺青。 图案栩栩如生,令人望之心悸。 “西凉的人。” 义辰咬牙切齿地吐出四个字。 黎安眼神一沉。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在窗沿上轻轻敲了两下。 那是他们在军中的暗号。 一级戒备,全速前进。 西凉跟大秦打了几十年,边境战火从未真正熄灭。 两国之间互派探子、豢养死士早已是家常便饭。 而西凉最擅驯养这类不要命的杀手。 从小抓来孩童,毁其五官,断其言语,灌输狂信,只为造出一具具只知道杀戮的傀儡。 他敲了敲车壁。 “赶路,加快。” “是!” 车夫应声扬鞭,马蹄疾踏,卷起一阵烟尘。 马车才跑出不到三十里,天色愈发阴沉,乌云压顶。 林间小道愈发崎岖,四周静得诡异,连虫鸣都消失了。 忽然间,前方密林再度骚动! 第二拨人又来了。 这次足足三十多个,身影更高更瘦,动作更加迅猛。 他们不像之前的刺客那般急躁,而是步步为营,配合默契。 其中几人手持奇形弯刀,刀刃泛着幽蓝光泽,一看便知淬了剧毒。 义辰被三个黑衣人死死缠住。 三人联手施压,刀剑交错,封锁四方。 他左支右绌,虽勉强支撑,却再也无法脱身去护住马车。 “该死!” 他怒吼一声,肩头已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寒光自斜侧劈向马车! 速度快若闪电,轨迹刁钻无比,直取车厢中央! “世子小心!” 义辰大吼,声音都变了调。 黎安身形一闪,整个人偏开半步。 那一柄泛着幽蓝光芒的利刃,险险擦过他的脖颈。 寒意掠喉,皮肤上立时浮现一道浅浅血痕。 刺客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这个平日里衣来伸手的贵胄世子,竟有这般敏锐的反应。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胸口猛地挨了一掌! 那掌力刚猛无匹,蕴含内劲。 “砰!” 刺客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坚硬的车壁上。 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一口鲜血喷出,在车厢内洒出猩红弧线。 “西凉的杀手,就这水平?” 黎安冷笑,眉梢微挑,眼神讥讽。 他顺手从车座下方抽出一柄软剑,剑身细长柔软,缠绕在特制木匣中。 剑光如蛇,游走不定。 一连划出三道残影,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 那刺客仓促举刀格挡,却被震得虎口崩裂,兵器脱手飞出。 刺客瞳孔一缩,面罩下的脸闪过一丝惊骇。 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灰粉,趁着烟尘遮掩,狠狠朝黎安脸上撒去! 黎安猛吸一口气,借势急速后退。 尽管他屏息及时,仍不可避免地吸入了一点。 顿时,胸口像压了块千斤巨石,闷得喘不过气。 他知道,这是西凉秘制的迷魂散,能麻痹经络,削弱功力。 就在这要命的瞬间,刺客的剑,已经捅到了他眼前! 剑尖距离咽喉不过寸许,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噗!” 黎安的软剑,快得几乎划破了空气。 在电光石火之间,剑锋掠过那名刺客的脖颈。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刺客瞪大双眼。 喉咙里只发出“咯咯”的嘶响,身躯晃了两晃。 随即重重倒地,抽搐几下便再无动静。 可就在他倒下的前一刻,那刺客眼中陡然燃起疯狂的恨意。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反手将手中匕首狠狠刺出。 这一击虽歪了些许,未能命中要害,却仍擦过黎安的左臂,割开了一道深达三寸的伤口。 血立刻从皮肉翻卷处汩汩流出,迅速浸湿了他的衣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世子!” 义辰刚刚斩杀自己对面的敌人,目光一扫,正好瞧见黎安捂着左臂站在尸体旁。 袖口已被鲜血染透,正慢慢洇开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 他脸色瞬间煞白,心头猛地一沉。 黎安眉头微皱,额角沁出冷汗。 他强压住手臂传来的剧痛,朝义辰摆了摆手。 “小伤,不碍事。” 他说着,伸手探入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黄铜药盒。 打开盖子,里面是暗红色的金创药粉末。 他微微咬牙,将药粉一点一点抖在那狰狞的伤口上。 药末触及血肉的刹那,发出轻微的“滋”声。 义辰见状,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从自己衣襟上撕下一块干净的白丝帕。 他一层层把布条缠在黎安的手臂上。 “真没事吗?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那金创药粉落在伤口的一瞬,一缕极细的幽蓝色细线,悄然无声地渗入血肉。 一行人匆匆上路,马蹄踏破夜色。 疾驰不到一刻钟,天边才刚泛起灰白。 就在此时,黎安突然眼前一黑。 一阵剧烈的晕眩袭来。 他握剑的右手猛然颤抖起来。 那柄曾令无数敌人闻风丧胆的软剑,竟在风中瑟瑟发抖。 “咣当”一声,长剑终于脱手坠落,砸在脚边的地面上。 “世子?” 义辰听见异响,连忙掀开帘子探头查看。 只见黎安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冷汗直流,双唇青紫。 黎安用尽最后力气,牙关紧咬,挤出几个字。 “调头……回盘阳县……快……”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猛地一软,整个人向侧旁滑倒。 喜欢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请大家收藏:()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1章 阎王笑 若非义辰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几乎就要摔下马车。 “快!去暗桩!” 义辰心胆俱裂,声音都变了调。 他一把将黎安横抱起来。 他知道,若是世子在这儿出了半点差池,不只是他们这些贴身侍卫要陪葬。 整个康国公府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当今皇上正倚仗火药重器与西凉大军对峙于边境。 而黎安作为康国公府唯一的继承人,肩负着军需调配的大任。 他若有个三长两短,前线军心必乱。 更何况,太后自幼疼爱黎安,视如己出,平日护他如掌上明珠。 若得知他性命垂危,整个大秦朝廷恐怕都要掀起滔天巨浪。 义辰双目赤红,鞭子甩得噼啪作响,驱马狂奔。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必须活着把世子送到盘阳县的地下暗桩! 终于抵达那处隐蔽在旧祠堂地底的密室。 义辰顾不得自己满身尘土与疲惫,将黎安轻手轻脚地放在密室中央的木床上。 低头一看,黎安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不多时,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大夫踉跄赶来。 他颤抖着伸出三指搭在黎安腕间。 刚把脉不过片刻,额头便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整张脸也跟着僵住。 “这毒……我活了六十多年,行医四十余载,头一回见……” 老大夫声音干涩,嘴唇哆嗦。 “看脉象滞涩如死水,血气逆行,十指发青……怕是西凉失传多年的‘阎王笑’。” 他顿了顿,又急忙取出一根银针,轻轻刺入黎安的左手食指尖端。 一滴暗紫色中泛着幽蓝的血珠缓缓渗出。 老大夫将血珠置于烛火之前,对着火光反复细看。 那血色并非寻常毒血的黑或褐。 而是泛着一种妖异、诡异的蓝。 “能救吗?” 义辰站在床边,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嗓子发紧,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死死盯着老大夫,眼中写满祈求。 老大夫缓缓摇头。 “这毒不仅霸道至极,而且性状古怪。我连它叫什么名字、由何配制都不清楚,更别提解法了……恕老朽无能为力。” 话音刚落,密室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凯津浑身披尘,几乎是撞门而入。 他是连夜从城外巡防赶回来的副将。 一听说世子中毒,立刻策马狂奔。 当他看到床上那几乎断气的身影时,瞳孔骤然收缩,脑中轰然作响。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黎安左臂那道泛着诡异蓝光的伤口上。 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 “等等!” 凯津猛地抬头,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世子不是前几日从宋姑娘那儿买了一株空色吗?藏在贴身锦囊里,还特意叮嘱我们谁也不许动!” “你说什么?!” 义辰猛然转身,怒吼道,“那玩意儿可是剧毒之草!听名字就知道凶险万分!现在世子已经中毒,你还想雪上加霜?!” “可宋姑娘亲口说过!” 凯津毫不退让。 “那株紫草虽名为‘空色’,实则是一味奇药。她说此草能克天下万毒,乃是千年难遇的灵物!但用法极其危险,稍有不慎,便是魂飞魄散!” 他说着,已冲到柜子前,一把拉开最底层的暗格,从夹层中取出一个油纸包裹的小包。 解开层层封皮,里面静静躺着一株通体泛紫的药草。 根茎盘曲如龙,叶片呈螺旋状排列,隐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不行!” 义辰一步跨上前,死死按住凯津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万一弄错了,世子当场就没命了!你担得起这个责吗?!” “那你还能想出别的法子吗?” 凯津猛地挣开他的钳制,双眼布满血丝。 “大夫束手无策,毒在蔓延,等下去就是等死!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世子咽气?!” 室内死寂一片。 唯有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苍白的脸庞。 没人再说话,只有黎安微弱的气息,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回荡。 窗外,夜黑得像泼了墨。 天幕低垂,不见星辰。 唯有那轮孤月高高悬在头顶。 “我去找宋姑娘。” 凯津猛地站起来,声音沙哑。 “她认得这草药,兴许知道怎么解。” 义辰这次没拦他。 他知道,此刻多耽搁一息,黎安的性命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而宋绵绵或许正是他们最后的指望。 三更天,万籁俱寂,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宋绵绵正梦见自己蜷缩在写字楼的格子间里,眼前是永远改不完的PPT,加班到双眼酸涩,脑袋昏沉。 忽然,一阵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谁啊!” 她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湿了后背,整个人弹坐起来。 下意识地,她的手飞快摸向枕头底下,握住了那把随身携带的剪刀。 “宋姑娘,是我,凯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一听是他,宋绵绵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跳下床,踉跄着奔到门边。 刚拉开门,还没看清外面的人影,手腕便被人一把攥住。 “对不起,世子中了毒,快不行了!” 凯津满脸焦灼,额上全是冷汗。 “什么?” 她脑子嗡的一声,顾不上穿鞋,就被凯津拽着冲进了夜色之中。 暗巷曲折幽深。 密室藏在巷子尽头。 门一推开,扑面而来的是潮湿的霉味和烛火不安跳动的气息。 烛光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忽明忽暗。 等宋绵绵看见床上那人时,她几乎是不敢相信的。 这真是那个总是衣冠楚楚的特使大人黎安? 她几步冲到床边,顾不上喘气,二话不说就掀开了黎安的袖子。 只见那手臂上的伤口周围,正不断向外蔓延出蛛网般的青蓝色纹路。 就在她指尖轻轻触碰到伤口边缘的瞬间,脑海中突然毫无预兆地跳出一段冰冷的文字。 【毒名:阎王笑】 【毒性:七种剧毒炼成,三日内必死,无药可解,唯有一线生机】 她倒抽一口凉气,嘴唇微微发抖:“阎王笑…… 这毒……竟真是阎王笑!” “能救吗?” 凯津站在一旁。 宋绵绵没吭声。 她死死盯着那伤口,脑海中飞快翻阅着空间里那些古老残缺的医书。 古籍上确实记载过这种毒。 西凉雪山深处,采七种极寒毒物,以人血为引,熬炼七七四十九日而成。 此毒一旦入体,便如蛛网缠心,三日内必亡,痛苦至极。 喜欢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请大家收藏:()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2章 压制毒性 空间倒是给出了明确的解法步骤。 可问题是她自己半点医术都不会! 若稍有差池,黎安这条命,可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有靠谱的大夫吗?” 她猛地抬头,目光急切地看向凯津和义辰。 凯津没有犹豫,抬手一扯,将角落里坐着的一位白发老者拎了过来。 那老者身穿粗布衣裳,面容枯槁。 “这人,随你用。” 凯津冷冷道,语气不容置疑。 宋绵绵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转向那位大夫。 “您听我说,接下来我要说的每一句话,都关乎人命。您来动手,我来指挥。” 凌大夫被拽得踉跄了一下,却并未动怒,只是抬头看了看宋绵绵,又扫了一眼床上气息微弱的黎安。 沉默片刻后,郑重地点了点头:“法子要是靠谱,老朽听命就是。” 宋绵绵认真地回望着他。 “我拿命担保,您照我说的做,绝不会有错。” 室内一片死寂,凯津和义辰都盯着她。 凌大夫终于拱手行礼。 “姑娘,请讲。” 宋绵绵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片刻后,她睁开眼。 “准备……” 她报出一长串草药名。 “空色、鬼见愁、青藤子、血线莲、断肠草节、雪蝉蜕、还魂根,再找一只活鸡,要快!” 凯津和义辰对视一眼,立刻分头行动。 热水端来,烈酒取至,草药在最短的时间内搜罗齐全。 宋绵绵亲自指挥,让人把空色草碾成细粉,又加入其他几味药,用温酒调和,揉搓成一团深紫色的膏状物。 那药膏触手冰凉,隐隐散发出一股辛辣刺鼻的气息。 凌大夫接过药膏,小心地揭开黎安伤口上的旧布,手微微发抖。 他低头凝视那青黑的毒纹,咬了咬牙,终于将药膏缓缓抹在伤口之上。 就在药膏接触到皮肉的刹那。 “滋。” 一声尖锐的声响骤然响起。 一股浓烈的白烟迅速腾起,伴随着刺鼻的焦味。 黎安原本苍白的脸猛地抽搐了一下,额头渗出大颗冷汗。 “按住他!” 宋绵绵大声喊道。 果然,床上的人猛然抽搐起来,四肢胡乱蹬踢。 凯津和义辰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 青筋暴起的手臂用力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和腿。 “凌大夫!” 宋绵绵怒吼一声,声音尖利。 “拿银针!快!扎他颈子左侧的天鼎穴!不准犹豫!” 凌大夫浑身一颤,手心沁出冷汗。 但还是迅速抽出一根细长银针,在火光下一闪而过,稳准狠地扎进了宋绵绵所说的那处穴位。 黎安原本急促起伏的胸口渐渐平稳下来。 呼吸虽微弱,却不再断断续续。 “接下来咋办?” 义辰喘着粗气问,额角汗水顺着鬓角滑落。 宋绵绵抬手抹了把额头滚烫的汗珠。 “等。毒太烈,空色草勉强能压制毒性蔓延,可……它只是权宜之计。” 话还没说完,黎安猛地弓起身子。 “哇”地喷出一大口黑血,腥臭扑鼻,溅落在床单上瞬间腐蚀出几个小洞。 紧接着,他整个人像被抽去了全身骨头一般,软软地瘫倒下去。 “世子!” 宋绵绵惊叫出声,猛地冲过去,动作迅捷如电。 她顺手一把抓起早已备在一旁的活鸡,另一只手已将银针浸入黎安嘴角流出的黑血中,随即狠命扎进鸡冠深处! 那只鸡顿时发出凄厉鸣叫,翅膀疯狂拍打几下,双腿剧烈抽搐。 随后“啪”地一蹬,当场翻了白眼,死得干脆利落。 更诡异的是,它的羽毛竟开始泛起一层幽蓝光泽。 “果然是‘冥鸦散’……” 宋绵绵咬紧牙关,声音低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她袖口轻轻一翻,一只小巧玲珑的青瓷小瓶无声滑出。 “试试这个。” “啥东西?” 凯津瞳孔一缩,警觉地盯着那瓶子。 “我自己调配的解毒汤。” 她一边回答,一边小心翼翼扶起黎安无力的上身。 “现在只能赌一把。” 义辰刚要伸手阻拦。 毕竟这种来历不明的药谁也不敢轻易用在世子身上,却被凯津一把拽住手腕。 凯津摇摇头,轻声道:“信她。” 宋绵绵已将一小勺灵泉水混着褐色药汁缓缓灌入黎安口中。 满屋子的人鸦雀无声。 连烛火跳动时发出的轻微噼啪爆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烛芯燃尽了一截。 一刻钟后,奇迹发生了。 黎安原本毫无血色的脸颊,竟渐渐浮现出淡淡的红润。 手臂上那条蓝色脉络,也开始缓缓变淡。 “有效了!” 凯津眼睛一热,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宋绵绵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的后背早已湿透。 她没时间多想,立即转身对凌大夫下令。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继续下针!沿着厥阴经走位,一寸不能偏,我要一点点把残余毒血逼出来!” 凌大夫连连点头,颤抖着手重新执针,依照她的指示精准施针。 每一针落下,黎安体内都会渗出些许黑紫色的血珠。 窗外夜色渐褪。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时,黎安的呼吸终于完全平顺。 “暂时……缓过来了。” 宋绵绵终于支撑不住,跌坐进身后的竹椅里。 义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宋姑娘救命之恩,义辰这辈子记心里!若有驱策,万死不辞!” “别别别!” “使不得!真使不得!黎大人……也救过我好多回,这份情,是我该还的。” 她说完,转头看向床上的男人。 “你去歇会儿吧,这里有我们守着。” 凯津走上前。 “你已经撑了一整夜。” 宋绵绵望着他,终究点了点头,脚步虚浮地走向房门。 宋绵绵轻轻摇头。 “毒气还没彻底排干净,单靠针灸和推拿是不够的,还得配合内服的药才行。” 她微微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凌大夫。 “麻烦您去取些当归、柴胡、黄连、白芍和金银花,这几味药都需研磨成细粉,等他一醒,立刻用温水冲服。” 凌大夫听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明白了,宋姑娘,我这就去准备,保证配得精准无误。” 说完,他转身快步朝药房走去。 她目光落在黎安身上。 见他脸色依旧苍白,眉头微微蹙着,便心疼地抿了抿唇。 随即又瞥见义辰。 他一身玄衣上斑斑驳驳地沾着干涸的血迹。 “你先去换身干净衣服,然后找个地方歇会儿。你现在这样站着,也不是办法。” 义辰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她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喜欢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请大家收藏:()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3章 来历可疑 “别推辞了,”宋绵绵皱眉,“你也累了一夜,万一倒下,谁来保护世子?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凯津原本也想留下照应,刚开口。 “我在这儿守着也……” 话没说完,就被宋绵绵一抬手打断。 “现在还不用人轮班伺候,我盯着就足够了。你们两个赶紧去补觉,别熬坏了身子。等真有事,我会喊你们。” 凯津叹了口气,只好和义辰对视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宋绵绵趴在床边,双臂交叠垫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黎安的脸。 她看了一会儿,眼皮渐渐变得沉重,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来,暖洋洋的。 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 最后终于抵不过困意,趴在床沿沉沉睡去。 窗外,晨光悄然爬上屋檐。 第一缕光线斜斜地穿过窗棂,恰好落在黎安苍白的脸颊上。 他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眼。 视线还有些模糊,意识也尚未完全清醒。 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圆润小巧的脸庞。 宋绵绵正趴着酣睡,脸颊微微鼓起,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的口水。 她偶尔咂吧两下嘴,小鼻子抽动一下。 忽然,她喉咙里咕哝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糖锅……再添一勺……” 黎安一怔,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拨开她额前一缕散落的碎发。 可他的手刚碰到她的发丝。 她竟猛地抬手,反手就是一巴掌,“啪”地一声。 “别闹……” 她皱了皱小鼻子,然后翻了个身,顺手捞过枕头抱在怀里。 黎安怔住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拍的手背,又看了看她睡得毫无防备的小脸,嘴角忽然不受控制地往上扬起一个弧度。 他轻轻吸了口气,尝试着撑起身子。 左臂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但已无大碍。 体内的毒素经过一夜的引导和药物配合,基本已清除干净。 他缓缓坐起,低头看了眼依旧熟睡的宋绵绵。 犹豫片刻,还是俯下身,一手托住她的后背,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 这一抱,才发觉她比记忆中轻了许多。 他心头一紧,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初次见她的场景。 那时她穿着一身红裙,蹦蹦跳跳地从树上跳下来。 整个人直直砸在他怀里,圆滚滚的身子压得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要不是他自幼习武,筋骨强健,恐怕当场就得被她压趴下。 可如今怀中的宋绵绵,身形瘦削,脸颊也不似从前那般鼓鼓的。 她安静地依偎在他怀里,失去了往日的闹腾劲儿。 反而像只小猫,乖巧得让人心疼。 “唔……” 她在他臂弯里无意识地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随后又沉沉睡去。 黎安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直到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仔细地拉过被角,一层一层盖好。 他才敢松下一口气,缓缓直起身,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可他并不知道,就在屋外的走廊转角。 两个人早已惊得瞪圆了眼。 义辰和凯津原本是想悄悄进来探望,却刚好撞见这一幕。 他们那位平日里冷得像腊月寒雪的世子殿下,居然主动把人抱上床,还亲手掖被角? 这画面太过离奇。 若非亲眼所见,两人打死也不敢信。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满是震惊。 他们强忍着没笑出声,却忍不住互相递了个眼神。 这事得赶紧写信! 今夜就快马加鞭,连夜送回国公府! 一定要让国公爷亲眼瞧瞧。 他那从不近女色的宝贝儿子,如今竟也会这般温柔! 黎安又在床边站了片刻,静静地看着宋绵绵安详的睡颜。 确认她无恙后,才轻轻转身,悄无声息地走出内室。 外头,义辰和凯津立即站直了身子,背着手,板着脸,装出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正经模样。 黎安扫了他们一眼,淡淡道:“有事通报,再进来。” 两人齐声应道:“是,世子。” 待他走远,义辰才敢侧头对凯津低声嘀咕。 “你看到了吗?他刚才笑了一下……” 凯津用力点头。 “看见了,嘴角扬了!真的扬了!我赌三坛酒,这事绝对得记进家史!” 一见黎安缓缓走出房间。 两人立刻“扑通”一声单膝跪地,膝盖重重砸在青石板上。 他们死死咬着牙,竭力压制着嘴角几乎抑制不住的上扬弧度。 “世子!” “起来吧。” 黎安声音还有些虚弱。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义辰站直身子,神色凝重。 他深吸一口气,随即一五一十地将全过程都详细地讲了出来。 当黎安听到是宋绵绵用自己的独门解毒水救了他时,原本平静的眼神猛然一颤。 “刺客……查出来是谁了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义辰没有迟疑,立刻从怀中取出一块黑沉沉的铁质令牌。 那令牌通体乌黑,边缘打磨得锋利如刃。 上面刻着一头狰狞咆哮的狼头,獠牙毕露。 “是西凉王庭的死士,这令牌,是在一名刺客尸身上搜到的。” 黎安接过令牌,指尖轻轻抚过那狼头纹路。 他目光一凝,眼神瞬间冷如寒冰,眉宇间浮起一丝杀意。 忽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一名侍卫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世子!那个总跟在宋姑娘身边的小乞丐,现在正在院外鬼鬼祟祟地晃悠……看样子像是有急事!” “阿跃?” 黎安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带进来。” “世子,他身份不明,又来历可疑……” 义辰眉头紧皱,语气犹豫。 “他突然出现,未必安了什么好心。” 黎安摆了摆手,神情淡然。 “不必多言。他来得正好。” 没过多久,一名瘦高个的身影被两名侍卫押着走进来。 那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布衣,裤脚还破了个洞。 但站姿挺拔如松,脊梁笔直。 他的眼神更是锐利,冷峻地扫过屋内每一个人。 黎安挥了挥手,声音冷而果断:“屏退左右。” 左右侍卫纷纷退下,屋内很快只剩下黎安、义辰、凯津三人,以及站在中央的阿跃。 烛火摇曳,映得四人身影在墙上拉得忽长忽短。 黎安盯着阿跃。 忽然,他声音一转,竟吐出一串流畅而古老的友捷语。 “赛庆玮王子,藏得可真深啊。” 阿跃瞳孔骤然一缩,眼中掠过惊骇之色。 喜欢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请大家收藏:()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