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停职后，京圈大佬坐不住了》 第1章 净身出户 “杨剑，要是没问题，那就签字吧。” 垂眸盯着桌面上的离婚协议书，杨剑的怒火噌噌噌地往外冒。 抬头巡视一圈屋内的众人.... 好家伙！为了撇清关系，为了躲避牵连，为了逼我签字，白家众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吧？ “杨剑，你别怪我们无情，要怪就怪你老师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没错！外面都在疯传，等楚省长回来后，就会公布出苏伯达的处理结果！” “我听说，不止是贪污那么简单。纪委还指控苏伯达大搞团伙主义，结党营私，拉帮结派，弄出一个东大帮！” “对对对！结党营私，政治攀附，挖出一个，牵出一串，你们这帮东大学子，全都是苏伯达的党羽！” 听着白家众人的七嘴八舌，看着白家众人的丑陋嘴脸，正处在停职反省当中的杨镇长，再也压制不住胸中的怒火。 “闭嘴！”一声怒吼响起，杨剑拍桌而起。 怒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后，杨剑伸出食指，率先指向了正对面的岳父白文斌。 “没有恩师的提携！你能当上职高的校长吗？” 白文斌自知理亏，自觉亏欠苏伯达的人情，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眼见白文斌无话可讲，杨剑又指向了岳母周慧芬，“没有我杨剑！你能转为正式员工吗？” 周慧芬垂头不语，老脸瞬间通红，杨剑说的是铁打的事实，这件事儿根本就辩无可辩。 眼见父母受辱，长子白展堂的怒骂声响起：“杨剑！你他妈的竟敢指我爸妈！” 说着，白展堂疾步上前，大有出手教训杨剑的架势。 电光火石之间，杨剑化指成掌，“啪”，反手一个耳光，正手再来一遍，“啪”。 “没有我杨剑的引荐，你他妈的能承包到东大的食堂吗？” 白展堂捂着火辣的面颊，不停地接连后退。 只因杨剑那183cm的身高，与80多公斤的体重，他根本就不是对手。 “即便恩师被查！即使老子被停职！就算我和恩师全都进去了！也能让你灰溜溜地滚出东大！” 说罢，杨剑薅起白展堂的衣领，怒目相视道：“你要是敢陷害恩师！老子第一个弄死你！” “杨剑！你快撒手啊！我们没有陷害过苏伯达！”白展堂的妻子王珊珊，拼命地掰扯杨剑的双手。 杨剑松开白展堂，走到白展强的面前，几乎脸贴脸地质问道：“你不是警察吗？你倒是抓我啊！” 白展强咽了口唾液，目光闪躲着回道：“没有上级的指示，我无权抓人。” 杨剑轻拍白展强的面颊，似笑非笑地说道：“算你小子识趣！” 突然，白千雪的嘶吼声响起：“杨剑！你闹够了没有！” 杨剑寻声看去...顿时遍体生寒，只见妻子白千雪，正冷若冰霜地盯着自己。 “你要怪就怪我！你要恨就恨我！你要打就打我！”说着，白千雪走到杨剑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只要你同意离婚！” 杨剑俯视着白千雪那精致的容颜，瞬觉心如刀绞，疼如万箭穿心，身子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发出一丝又一丝地颤抖。 “杨剑，好聚好散，至少还能留个体面。”白千雪扭头说道，不敢再直视杨剑那黯然神伤地眼神儿。 杨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 此话一出，屋内的白家众人，纷纷长舒一口气，只要杨剑同意离婚就好。 “反正你也要进监狱了，那房子与存款就都归我，你净身出户吧。”白千雪心安理得地说道。 杨剑抬手就是一巴掌，“啪！” 白千雪捂着滚烫的面颊，目瞪口呆...他竟敢打我？！ “啪！”杨剑反手再来一遍。 “杨剑！你竟敢打我！”白千雪瞬间暴走，面目狰狞着扑了上去。 杨剑单手抓住白千雪的双手，另一只手搂住白千雪的小蛮腰，用力一抬，扛在肩膀上。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白千雪扛进了卧室里...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你这是在犯罪！”白千雪的嘶吼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客厅里的白家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没有一个人敢去“拯救”白千雪。 “三弟！你是警察，快进去抓他啊！”白展堂急了。 白展强红着脸，吞吞吐吐地回道：“大哥，这是夫妻之间的事儿，我怎么进去抓啊？” 眼见无人敢替白千雪出头，一家之主白文斌开口了，“等他俩完事了再说吧。” 话毕，白文斌长叹一口气，然后就带头出门躲避。 众人也都不好意思留在客厅里，那就只能先等他俩打完再说。 更何况，杨剑推迟一天签字，白家众人受到牵连的概率就会越大。 事关所有人的身家与性命，谁也赌不起！ 更不敢去得罪一位，即将要进监狱的犯罪分子。 再说了，这会儿的杨剑与白千雪还是夫妻关系。 两口子因为离婚而“大打出手”，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 一个小时后，白家众人陆陆续续地返回了客厅里。 只见杨剑瘫坐在沙发上，正神清气爽地抽着香烟。 正当白家众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之际... 白千雪举起手中的离婚协议书，面若桃花般地说句：“杨剑签字了，他同意净身出户了。” 闻言，白家众人纷纷露出一抹窃喜地笑容，甚至还有人给白千雪竖起了大拇指。 杨剑不想再看白家众人的丑陋嘴脸，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份离婚协议书，大摇大摆地向着门口走去。 白家众人赶忙给杨剑让路，很怕会沾染上灾祸与霉运一般。 白千雪很想起身送一送前夫，奈何浑身酸痛，有心无力，那就只能叮嘱一句：“记得明天去民政局啊。” 杨剑扭头吐出一股口水：“呸！一群忘恩负义的杂碎！” 话毕，杨剑头也不回地迈出了白家的大门，直奔恩师家的小区赶去。 .... 第2章 尚方宝剑 恩师名叫苏伯达，被商人陷害之前，位居奉天省委委员，盛京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 妥妥的实职正厅级干部，同时也是盛京市委副书记，市长的最佳候选人。 直到前任省委书记败走奉天，省长楚大山等人的清算，就率先从苏伯达的身上开始。 胜者为王败者寇，谁有能耐谁吃肉，官场本就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 杨剑早已做好了被清算的准备，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净身出户。 虽说杨剑与苏伯达，绝对没有触碰过违法、违规、违纪的红线。 但也架不住有心人的栽赃嫁祸、颠倒黑白、乱扣结党营私的帽子等等啊。 反腐不是目的，而是达成目的的手段。 双规有一种理由，我们接到了来自热心群众的举报。 ... 反复敲了三遍，房门才被师母毕凤琴推开，“你怎么又来了？” 杨剑撒娇道：“师母，我还想吃正宗的打卤面，嘿嘿。” 毕凤琴泛红了双眼，其它学生都避之不及，唯恐会被苏伯达的案子给牵连上。 可杨剑这个“关门弟子”，却恨不得尽快进去与苏伯达团聚。 “唉...你啊！”毕凤琴轻触杨剑的额头，溺爱着说道：“一点都不懂得保护自己。” “师母，我长大了，该轮到我保护您了。”说着，杨剑扶着师母的胳膊，向着客厅里走去。 刚一落座，杨剑就看到了茶几上的异样，便问：“师母，是不是又有人上门刁难您了？” 闻言，毕凤琴明显一愣，然后又略显紧张地回道：“没没没，最近几天都没来人。” 杨剑有些诧异，师母的表情...明显是在说谎，今天肯定来人了！ 于是乎，杨剑附耳再问：“是不是上了设备？” 毕凤琴摇头：“没有，他们只搜查过所有的房间而已。” 杨剑更加疑惑了，那师母为什么会紧张呢？难道屋子里面藏人了？不应该啊！ “你先喝会儿茶，师母去给你煮饭。”毕凤琴起身就走，杨剑这孩子，自小就心细如发。 还不能让他认识书房里的大人物，免得会影响到他的仕途与老苏的性命。 毕凤琴去厨房后，杨剑起身在屋内游走，率先来到房门口，搭眼一瞧.... 师母果然藏人了！不然这双45码的休闲鞋怎么解释？ 好家伙！恩师还没定罪呢，师母就敢带人.... 想到这里，杨剑给自己一个耳光“啪！”，并在心里暗骂：畜生！师母是那样的人吗！ 那这双休闲鞋是谁的呢？自己才穿44码的鞋子，对方至少要在185cm-190cm左右。 按照这个身高筛查了一圈，杨剑还是没有找到符合这双鞋子的“嫌疑人”。 正当杨剑准备去其它地方找找线索之际，恩师家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推开房门的一瞬间，一张令人作呕的脸庞，骤然出现在杨剑的视线里。 “学弟，好久不见啊！”来者名叫刘少宇，只比杨剑大两届，也曾是苏伯达的得意门生之一。 但是，苏伯达被省纪委带走调查的那一天，刘少宇在盛京市委办公厅，当众断绝了与苏伯达的师生关系。 杨剑听闻此事过后，在东大校友群里痛骂刘少宇是个欺师灭祖的畜生。 结果....杨剑被群主踢出了东北大学的校友群。 如今终于见到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再联想一下即将要扣在头上的罪名.... 还差一个故意伤害的罪名吗？先帮恩师清理一下门户再说吧！ 下定决心后，杨剑抬腿就是一脚，边踹边骂：“竟敢擅闯民宅！老子踹不死你！” 猝不及防之下，刘少宇接连后退几步，这才勉强站稳了脚跟。 他缓慢地抬起头颅，面目狰狞着说道：“早闻小师弟牙尖嘴利，今日这一脚，来日必报！” 杨剑越逼越近，道：“你不是最擅长写报告吗？那就多报几脚！”说着，抬腿又来一脚。 已有防备的刘少宇，边跑边喊：“来人啊！伤人啦！快点帮我报警啊！” 绕了几圈过后，刘少宇声东击西，突然窜进了苏伯达的家里。 杨剑怒不可遏地追了进去，“畜生！不许你玷污恩师家的门槛！” “毕老师，有人派我过来传话。”刘少宇躲毕凤琴的身后，气喘吁吁地说道。 毕凤琴拦住杨剑，冷冰冰地开口：“说吧，什么话。” 刘少宇缓了几口，才说：“只要你能劝服苏老师认罪，其他的事情都好说。” “劝你奶奶个腿！”杨剑破口大骂，挣扎着就要动手。 毕凤琴抱住杨剑，拼命地往后拖拽，她可不能让杨剑因为打架，而错失了即将要到来的岗位借调。 “你还听不听师母的话了！”毕凤琴厉声训斥道。 此话一出，杨剑瞬间老实，毕恭毕敬地躬身道歉：“师母，对不起，让您受累了。” 毕凤琴并没有理会杨剑，而是目视着刘少宇，冷冰冰地问句：“我要是不同意呢？” 刘少宇单手指向杨剑，幸灾乐祸地说：“下一个，就是他！” 闻言，杨剑再次暴走，咬牙切齿地嘶吼出：“老子早就等不及了！有种就给老子一个痛快！” 这是实话，杨剑真想早点进去与恩师团聚。这提心吊胆般的日子，这等待审判的过程...太他妈的煎熬了。 “闭嘴！不许说胡话！”毕凤琴心急如焚，倒不是因为苏伯达，而是杨剑这直来直往的性格，能胜任他的秘书吗？ 可书房里的大人物，却觉得杨剑的性格，非常适合拿来破局。 若是要个四平八稳的专职秘书，只能用来端茶倒水，迎来送往，上传下达等等。 且过于沉稳的秘书，并不适合开疆拓土。 倒是急需一位敢打敢杀的“过河卒”。 而杨剑的鲁莽与意气用事，恰好可以用来“大闹天宫”。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杨剑重情重义，绝对不会背叛自己人。 再参考一下奉天省内的政治生态.... 沉疴用猛药，乱世需重典，杨剑就是最佳的人选！ 他与权力很像，好似一把双刃剑，不是伤人就是伤己。 如果能把握住杨剑，他就是把“上斩省长，下诛科员”的尚方宝剑。 如果把握不住杨剑.....离开奉天的时候....再送他一程也不迟嘛。 .... 第3章 青梅竹马 骂走刘少宇后，毕凤琴端来一碗热乎乎的疙瘩汤，催促杨剑：“趁热吃，快点吃。” 闻言，杨剑心呼不妙，师母这是在赶人，看来是真的藏人了！ “情儿四点的飞机，你去机场接一下吧。” “啥？小胖妞回国啦？”杨剑抬起头颅，诧异着看向师母，不是说好先不通知她的吗？ 毕凤琴微笑着点头：“瞒不住了，情儿已经知道了。” “唉...”杨剑垂头丧气地说声：“也该回来见一见了，不然....” 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咽了回去。小胖妞突然回国，一定是在做最坏的打算。 再联想到即将要面临的刑期，杨剑瞬间胃口全无，几口就把一碗滚烫的疙瘩汤给吞了下去。 接过师母递来的车钥匙，杨剑起身向着门口走去，穿鞋的时候，还不忘踩一脚那双45码的休闲鞋。 谁能相信，堂堂一位实权在握的厅级干部，竟然只买得起一辆二手的帕萨特？ 开着恩师的破车，杨剑疾驰在去往桃仙机场的高速公路上。 小胖妞名叫苏情，是恩师苏伯达的唯一女儿。她与杨剑同岁，只比杨剑早出生三个月而已。 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以用青梅竹马来形容吧。 直到杨剑贪图美貌，娶了校花白千雪。 苏情负气远走海外留学，这一走就是七年，今天还是第一次回国。 女人狠起来，连老公都敢毒杀，就更别提会给“负心汉”发条信息，打个电话。 这七年，杨剑与苏情没有任何的往来，只是偶尔会从恩师与师母的嘴里，听到关于苏情的只言片语罢了。 国际航班也晚点啊，杨剑等到下午五点左右，这才看见飞机落地的信息。 提起精神，深吸一口气，杨剑拨出这通，迟到了七年的电话... “小胖妞，欢迎你回家。”电话接通的一刹那，杨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 沉默了有一会儿，电话那头才传来，既亲切又熟悉的声音，“我看见你了。” “你在哪儿？我怎么没有看到你啊？”杨剑东寻西觅，哪里有小胖妞的身影。 这时，电话里与右手边，一起传来苏情的声音：“呆子，转身！” 杨剑转身看去，顿时目瞪口呆... “不认识我了？”苏情挂断电话，撩拨一下她那乌黑靓丽的秀发。 霎那间，一股幽香扑鼻袭来，杨剑不由自主地打个喷嚏，“阿呛！” 苏情后退一步，一脸嫌弃地说道：“真是越活越邋遢。” 闻言，杨剑讪讪道：“俗话说，岁月从不败美人。合着...专挑我们男人来嚯嚯？” 此话一出，苏情捧腹大笑，“杨剑，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眼见破冰成功，杨剑拎起苏情的行李，眉开眼笑地说：“要不是声音没变，我都不敢确认你就是那个小胖妞。” 苏情举起白如脂玉的拳头，佯装就要动手，“再叫我小胖妞，信不信我打死你....” 杨剑赶忙道歉：“大美女，大明星，请！” 见此情景，苏情露出一抹满意地笑容，然后就趾高气昂地向着地下停车场走去。 杨剑拎着苏情的行李箱，望着苏情的背影...在心里感慨：怪不得洋妞性感，应该是水土上面的原因。 像苏情这样的小胖妞，都能蜕变成堪比国际超模般的存在。 这胯扭得....这臀翘的....啥牌子的香水啊？咋就这么让人上瘾呢？ ... 回去的路上，副驾驶上的苏情，一直在用英文聊天。 正在开车的杨剑，只能听出个大概，但却可以百分百的笃定，小胖妞是个很牛逼的大律师。 太好啦！不用给恩师和自己请律师了。苏情当我俩的辩护人，怎么也能减免不少的刑期吧？ 突然，苏情挂断电话，扭头说道：“来吧，老实交代一下你的犯罪事实吧。” 闻言，杨剑一惊，差点来个急刹.... 稳住车身过后，一脸凝重地说道：“我的问题不大，还是先研究一下恩师的事情吧。” 苏情摇摇头：“我爸的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已经不是法律能够解决的了。” 杨剑微微点头，这话他赞同，确实不是法律能解决的问题。 目前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刚刚到任三天的新任省委书记，亦或是京城里的大人物们。 “倒是你，还有拯救一下的可能性。”苏情挑眉说道。 “算了吧，我已经做好蹲监狱的准备了。你要是真想帮我...逢年过节给我寄点东西就行。” 闻言，苏情狠掐杨剑的大腿，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还能有点出息吗？你还是那个从不服输的杨剑吗！” 杨剑忍着腿上的巨痛，苦笑着说道：“我收了商人一条的中华，县领导说我贪污受贿。” “我帮白家人承包到东大的食堂，市领导说我营私舞弊，大搞暗箱操作等等。” “最可气的是...东大的某位校领导，竟然说我在校期间考试作弊。” “老子年年科科第一，我他妈的需要作弊？他们怎么不控诉我偷看女同学洗澡呢？！” 苏情噗呲一笑，杨剑的各种“罪名”，她早已打听个门清，基本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杨剑有挪用新农村改造专项资金的嫌疑。 不过，好在杨剑并没有贪污，而是用在了振兴乡镇企业上。 但是，就这一条“罪名”，已经足够某些人上纲上线的去定罪。 “听说你离婚了？”苏情突然转变话题。 打杨剑一个措手不及，“你听谁说的？” 苏情举起手机，展示给杨剑看，“校友群都炸锅了，你被净身出户了。” 杨剑搭眼一瞧...大骂一声：“槽！” 白千雪这个狗女人，竟然把离婚协议书的图片，发到了东北大学最大的一个QQ群。 “啧啧啧...哭着喊着娶进门的女人，第一时间就落井下石。你杨剑的眼光...真差劲！” 杨剑只能嘴犟：“吃腻了，自然要换个口味。” “我不许你净身出户！我明天就去替你起诉！”苏情怒气冲冲地说道。 杨剑偷瞄一眼苏情那起起伏伏的胸口...狠咽了一口唾液，并在心里反复暗骂自己的眼光...真他妈的差劲儿！ .... 第4章 托女寄命 推开房门的一刹那，母女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声泪俱下。 可杨剑却在寻找那双45码的休闲鞋... 冷静下来后，苏情去卫生间里洗澡，毕凤琴在厨房里准备晚饭，杨剑来到恩师的书房里翻看一些古籍。 七年前，苏伯达以教授的身份踏入政坛。从市教育局的副局长开始，一直干到了盛京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 杨剑也从省委选调生，干到了奉阳市，奉阳县，东风镇的镇长。 眼见师徒二人即将迈入更高的层次。没成想，前任省委书记突然败走奉天。 望着书架上的《西游记》，瞬间就联想到了恩师与自己.... 那些有后台的妖怪，无论犯了多么大的错误，都会被天上的神仙们带走。 而那些野路子出身的“魑魅魍魉”，则是纷纷被孙悟空的金箍棒给敲死。 前任省委书记可以换个地方继续从政，可恩师与自己...这回算是彻底完犊子喽。 恩师也真是的，为啥偏要和省长楚大山作对呢？ 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 正当杨剑畅想未来的牢狱生活之际，苏情的声音响起：“吃饭了。” 杨剑扭头看去，只见苏情单手擦拭着湿漉漉的秀发，正倚靠在房门口盯着自己。 那宽大的白色T恤，刚好遮盖住雪白的大腿根，除此之外...仅剩一双拖鞋。 杨剑蠕动一下喉结，心想：小胖妞深受洋人的茶毒，一点都不知道害臊！ 苏情发觉到杨剑的异样后，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 落座后，毕凤琴指着桌面上的白酒，说：“情儿回来我高兴，今晚就喝点吧。” 听到师母的指令，杨剑立刻起身倒酒，第一杯先给师母，第二杯倒给苏情，第三杯给自己满上。 突发奇想：要不要给恩师摆副碗筷，也倒上一杯呢？ “妈，这几年...辛苦你了。”苏情举杯说道。 毕凤琴眼含热泪地摇头：“妈不辛苦，就是想你，怕你一个人在外面受苦。” 杨剑见不得太过伤感的画面，就开口调侃一句：“恩师最苦，咱们一起敬他一杯吧。” 此话一出，母女二人一起瞪向杨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轻抿一口过后，苏情再次开口：“这第二杯酒呢，就庆祝一下贱人离婚了吧。” “贱人”是杨剑的专属外号。当然，也就苏情一个人敢叫。 “小剑，你离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毕凤琴诧异着追问。 “今天上午的事儿。”杨剑只能讪讪地回答。 “不仅离婚了，还被净身出户了呢。”苏情幸灾乐祸地补充。 闻言，杨剑狠瞪苏情一眼，这个小胖妞，还是一如既往的睚眦必报。 这时，毕凤琴狠拍一下桌面，呐喊句：“离的好！” 杨剑明显一愣，心想：师母这话啥意思啊？巴不得我被净身出户呗？报复我当年没娶苏情的仇？ “小剑，以后离白家人远点，免得再受牵连。”毕凤琴一脸正经地叮嘱道。 杨剑一脸懵逼地点头，心说：马上就要进监狱了，肯定离得老远老远了。 “妈，白家太欺负人了，我要替小剑起诉他们！”苏情气呼呼地说道。 “不！抓紧把手续办全，千万不要节外生枝，免得会夜长梦多。”毕凤琴紧张兮兮地打断道。 此情此景，杨剑更加懵逼了，师母到底啥意思啊？咋还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苏情要点钱回来，留着去打点些人脉关系也是好的啊！ “妈，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小剑，明天不要去民政局办手续。”苏情铁心要为杨剑打抱不平。 “不行！明天一定要去办手续！”毕凤琴以主母的语气领命道。 “为什么啊？”杨剑与苏情，异口同声。 毕凤琴顿时语塞，迟迟找不出完美的借口.... 只因，还不能暴露出与大人物的关系，不然会影响到高层的后续计划。 思来想去，毕凤琴索性挑明自己的心意，“情儿，你都快要30岁了，也该嫁人了吧？” 此话一出，苏情与杨剑，非常有默契地一起低头。 眼见二人的反应，毕凤琴顿时喜上心头与眉头，心呼有戏！ “小剑，情儿一直单身，你应该知道因为什么吧？”毕凤琴先点杨剑。 “呃...”杨剑尬到原地抠脚，迟迟都不好意思开口，小胖妞一直单身...不太可能吧？ “妈~能不能....”苏情难为情地嗔道，同时又偷偷地瞄了杨剑几眼。 “缘分天注定，聚散不由人。杨剑结婚七年都没有孩子，这就是天意！”毕凤琴多少有些迷信。 闻言，杨剑尴尬到，恨不得钻进耗子洞。心想：师母的这句话....是在变相说我不行！ 杨剑很想解释一下，不是他不行，而是前妻白千雪不想要。 “情儿，你七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男人，这也是天意！”毕凤琴在点苏情。 闻言，苏情瞬间羞到面红耳赤，心回：哪里找不到，而是存心不想找好嘛。 眼见窗户纸已被捅破，又见二人没有反对的意思，毕凤琴趁热打铁，“明天先去离婚，然后直接领证！” “啊？”杨剑与苏情，再一次非常有默契地异口同声。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毕凤琴摆出主母的气势，左一眼，右一眼的，看来看去。 “师母，我还得蹲监狱呢。”杨剑轻声说道。 “对啊！小剑还得去踩缝纫机呢。”苏情也觉得这个借口不错。 可毕凤琴却满不在乎地说：“那又怎样？大不了等他出来再继续过日子呗。” 杨剑偷瞄一下苏情的反应，然后开口说道：“师母，您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不能再害苏情了。” 听闻此句，苏情欲言又止地纠结在原地，心说：七年都等了，还差那几年吗？ “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老苏教了半辈子的学生，也就教出你这么一个学生。” 说着，毕凤琴拉起杨剑的手掌，紧紧地压在苏情的柔荑上，情真意切地说道：“如果我和老苏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对待情儿。” 此话一出，杨剑的心里“咯噔”一下，心呼：糟糕！师母要陪恩师殉情！ 苏情也愣在原地，心想：不至于吧？父亲撑死被判个十年左右，那也不至于动了自杀的念头啊。 ... 第5章 差点翻车 毕凤琴的“遗嘱”，杨剑与苏情岂敢不从？ 两人偷偷达成默契，先应付一下老人的再说，免得二老会“死不瞑目”。 而眼见杨剑与苏情同意领证后，心情大好地毕凤琴，借着酒劲儿说道：“小剑，既然你被净身出户了，那就搬到家里住吧。” 说完就开始催促苏情，现在，立刻，马上，陪杨剑回去拿行李！ 于是乎，苏情与杨剑，只能硬着头皮出屋。 .... 小轿车里，一股又一股地暧昧气息油然而生，不停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 杨剑鼓足勇气，率先开口：“苏情，对不起。” 闻言，苏情顿时一紧，难道杨剑想要拒绝这段命中注定的姻缘？ “都怪我当年眼瞎，娶了白千雪那个...”停顿片刻，杨剑再道：“还是帮我争取一下刑期吧。” 苏情长舒一口气，只要杨剑同意领证就好。 至于刑期...谁也别想陷害我苏情的男人！ “只要你乖乖配合，我自会保你无罪。”苏情俏皮道。 杨剑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小胖妞竟敢拿刑期来威胁我？ 不就是领证嘛，不就是着急睡我嘛，不就是满足一下二老的遗愿嘛，我杨剑求之不得啊！ “苏情，有个问题...我很想请教你一下。”杨剑吞吞吐吐道。 “你问吧。”苏情扭过身子，直视着杨剑的侧脸。心想：亏大了，杨剑没有以前帅了。 杨剑迟迟没敢开口，他在心里反复纠结着：该不该问呢？会不会挨打呢？ 等不耐烦的苏情，厉声质问道：“你到底说不说！” 眼见苏情即将动手掐人，杨剑鼓足勇气，委婉地问句：“国外是不是很开放？” 闻言，苏情明显一愣，这个问题，有必要纠结这么久吗？ 沉默片刻，苏情悟懂了杨剑的话里话，便故意气他：“非常开放，例如男女之间的事情。” 此话一出，杨剑顿时心凉半截，并反复暗骂自己嘴贱，纯属是在给自己添堵啊！ 而得逞后的苏情，则是变本加厉：“唉...洋人啥都好，就是身上的气味受不了。” 听闻此句，杨剑狠踩脚下的油门，都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 眼见汽车与杨剑即将同时失控，苏情赶忙开口解释：“慢点开！我在故意气你！谁叫你当年不娶我啦！我至今还没有睡过男人呐！” 此话一出，汽车彻底失控...还好杨剑是名具有八年驾龄的老司机，这才勉强控制住即将失控的场面。 小轿车停稳后，杨剑擦拭下额头上的汗水，一脸后怕地感慨句：“差点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苏情狠掐杨剑的大腿，气呼呼地说道：“杨剑！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开车！” 杨剑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绝对没有下一次！” “下去！我来开。”苏情解开安全带，不许杨剑继续开下去。 “哦。”杨剑乖乖地坐进了副驾驶。 .... 打开房门的一刹那，杨剑都怀疑进错屋子，足足愣了好几秒，这才敢确认这是自己家。 “你家进贼了？”苏情诧异着开口。 望着屋内的狼藉，杨剑破口大骂：“狗女人，真他妈的绝情！” “哈哈哈，你杨剑也有今天啊！”苏情的心里美极了，只因白千雪的所作所为，都在验证杨剑眼瞎。 “别笑了，抓紧帮忙找东西吧。”杨剑推搡一下苏情，小胖妞太记仇了，以后可得悠着点啦。 半个小时后，杨剑拎着一个编织袋，骂骂咧咧地关上房门。 狗女人，连个皮箱都他妈的没留！ 回去的路上，苏情突然转头，开进了正在营业的大商场。 停好车后，苏情挽着杨剑的胳膊，不由分说地逛起了高档男装店。 “这个，这个，这个，不要，其他的全部来一套。”苏情的语气霸气至极。 杨剑看傻了，当律师这么赚钱吗？早知道自己也改行啊！何必苦兮兮地从政呢？ 啥啥没捞着不说，还他妈的得进去踩好几年的缝纫机！ 离开高档男装店后，苏情又把杨剑拽进了高档手表店。 “要那块绿色的吧，刚好符合他的气质。”苏情坏笑着指向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杨剑脸都绿了...他在心里发誓：这块表绝对不带！这辈子都不会再碰绿色的服饰！ 买了一堆的物品后，苏情又逼迫杨剑看场午夜电影。 安全抵达家门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三点左右啦。 匆忙地洗漱一番过后，杨剑轻车熟路地走进苏情的卧室。 而刚刚回国的苏情呢？ 她正搂着自己的母亲，沉浸在美好的梦境当中。 这一夜...真是格外的香甜呐！ .... 翌日早上，是星期一，做好早餐的毕凤琴，准时去东北大学里教课。 临出门之际，她还不忘在门口贴上纸条：一定要在今天办完手续！！！ 而正在酣睡的杨剑，则是被突如其来的电话给吵醒。 迷迷糊糊地按下接听键，没有好气地问道：“谁啊？” “前夫哥，我半个小时就到，你现在出发了吗？”白千雪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狗女人！你他妈的真不是人！”杨剑破口大骂，瞬间睡意全无。 “前夫哥，客户着急买房子嘛，你就理解一下下嘛。大不了...你再打我一顿？” “老子抽不死你！”杨剑咬牙切齿地咒骂着。 “好呀！好呀！那你定个时间，选个好地方，我随叫随到。”白千雪欢呼雀跃回他。 “贱人！你他妈的...”杨剑词穷了，都不知道该咋形容了，白千雪咋有这方面的癖好呢？ “前夫哥，为了报答你的净身出户。我决定，在你进监狱之前，我可以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 杨剑快听吐了，心骂：白千雪可真不要脸啊！这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啊！ “前夫哥，你要是早点打我...没准我就不离婚了。” 此话一出，杨剑彻底破防，抬手就给自己一巴掌，“啪！” 而听见声音的白千雪，瞬间就兴奋了起来，急吼吼地说道：“前夫哥，你快点来！办好手续，咱俩去个隔音好的酒店。” 闻言，杨剑瞬间生无可恋，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 ... 第6章 修成正果 盛京市，民政局，正门口。 光鲜亮丽的白千雪，急到原地跺脚。这都快要十点了，可前夫哥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 难道他后悔了？还是被纪委抓走了？不然没有理由不接电话呀！ 正当白千雪准备再次打给杨剑之际，一辆黑色的帕萨特，急停在白千雪的身前。 白千雪刚要开口呵斥，却见驾驶位里下来一位，英俊挺拔的帅气男子。 “前夫哥，穿的这么帅，是不是想要挽回我呀？”白千雪自信的同时，又有些花痴的成分。 杨剑懒得理她，而是直奔副驾驶走去，左手固定车门，右手护住车门上沿，谄媚着说：“慢点。” 苏情微笑着点头，然后伸出白嫩的柔荑，在杨剑的搀扶下，举止优雅地下车。 见此情景，白千雪瞬间暴走，怒不可遏地呐喊道：“狗男人！你竟敢找小三！” 这时，苏情摘掉墨镜，露出她那国色天香的容颜，和故人打声招呼：“白千雪，好久不见。” 纯心要气白千雪，就是要替杨剑，打抱不平！ 看清苏情的容颜，白千雪顿时傻眼，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根本就不认识这么漂亮的女人。 可细瞧一番过后，突然又觉得这个女人的眉眼有些眼熟，但却完全想不起来是谁。 于是乎，她本着金融行业人员，该有的职业素养，微笑着问声：“你好，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苏情微笑着点头，然后挽住杨剑的胳膊，说：“我是苏情啊。” “啥？”白千雪彻底傻眼，她是苏情？她怎么可能是苏情啊？！ 只因在白千雪的记忆中，苏情一直都是个又黑又胖的丑八怪。 可面前的这位苏情...却是堪比大明星，国际超模般的存在。 她俩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丑小鸭又怎么可能会变成白天鹅呢？这他妈的又不是童话故事！ “先办理手续，有时间再聊。”杨剑冷冰冰地说道。 “不！”白千雪从震惊中醒来，像疯子一般地嘶吼出：“我不允许你俩在一起！” “你他妈的有病吧？老子跟谁在一起，关你屁事啊！”杨剑怒斥白千雪。 可白千雪却彻底陷入疯魔，面目狰狞地嘶吼着：“即使咱俩离婚！也不许你再找！” “卧槽！”杨剑不由自主地脱口。心骂：真他妈的开眼了，这真是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啊！ “白千雪，离婚协议书已经生效，你和杨剑的夫妻关系已经终止。”苏情面无表情地提醒道。 “你放屁！我俩还没离婚呢！”说着，白千雪掏出拎包里的离婚协议书，如疯子般地拼命撕扯。 边撕边喊：“不离了！不离了！不离了！” 见此情景，杨剑与苏情，瞬间懵逼，早知道会这样，不刺激白千雪好了。 “白千雪，我马上就要进监狱了，你不是害怕受到牵连吗？”杨剑尝试唤醒她。 听闻此句，白千雪的身子明显一晃，然后就抬起头颅，用猩红的双眸，死咬着杨剑不放。 对视顷刻过后，白千雪一字一句，道：“怕！也不怕！” 闻言，杨剑顿时头大，白千雪是什么样的性格，他太清楚不过了。 这个女人一旦犟起来，真是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 都怪苏情，非要打扮的如超级明星一般。哪个女人看见她的姿容与身材，不会嫉妒的面目全非啊。 更何况，白千雪一直以自己的容貌为骄傲。可今天突然输给了自己的情敌，肯定会激发出心底的胜负欲。 眼见局面陷入尴尬，苏情上前一步，俯视着165cm的白千雪，睥睨众生地说：“那就法院见！” 白千雪迎难而上，毫无避让地回道：“你这辈子都别想嫁给杨剑！” 正当二女隔空对峙之际，杨剑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个陌生电话号码。 犹豫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威严浑厚的声音：“是东风镇的杨剑吗？” “我是杨剑，您是哪位？找我有事儿吗？”杨剑皱眉反问，莫名其妙地有些心慌。 “下午二点，省委大院，到了打这个号码。”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闻言，杨剑顿时“咯噔”一下，心呼：完犊子了，肯定是省纪委找我问话，没准还会一去不回啊！ 想到这里，杨剑拉开还在对峙的苏情与白千雪，冷冰冰地说道：“省纪委找我谈话，我的时间不多了。” 此话一出，二女皆愣，心想：大事不妙，该来的还是来了。 “白千雪，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今天离不离？”杨剑面无表情地问道。 白千雪垂眸思考了许久许久，然后才缓慢的点头，刹那间，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 “好！那咱们抓紧时间。”话毕，杨剑转身就走，第一个迈进民政局的大厅。 .... 半个小时后，杨剑又第一个走出民政局的大厅，双眼泛红的白千雪，紧随在杨剑的身后。 “杨剑！”白千雪单手薅住杨剑的胳膊，另一只手掏出一张提前准备好的银行卡。 “一点心意，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吧。剩下的....留着打点些关系吧。”说罢，白千雪转身就跑。 杨剑一脸地惊愕，铁公鸡竟然拔毛了？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都不敢相信这一幕是真的！ 这时，等候多时的苏情，突然拉起杨剑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向着民政局里走去。 “苏情！我不能再害你了！”杨剑拼命地抵抗，绝对不能再让苏情守活寡。 “再等七年又如何！我苏情等得起！也一定会等你！”苏情声泪俱下。 此情此景，杨剑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 他一把抱住苏情，抱得越来越紧.... .... 几分钟后，在工作人员倾佩的眼神儿中，与几位男人羡慕的目光下。 杨剑与苏情，正式结为夫妻，终于修成正果。 走出民政局的一刹那，杨剑抬手看了眼时间，说：“还有三个小时，咱俩抓紧利用一下。” 闻言，苏情顿时羞到不可方物，扭扭捏捏地问道：“回家...还是去酒店...” 杨剑瞬间石化...他本想交待一些后事，可苏情却理解差啦。 犹豫片刻，狠咽一口唾液，杨剑拉起苏情的柔荑，急吼吼地说：“去省委附近的酒店！” 时间不等人，杨剑猛踩油门，帕萨特向着省委大院附近的高档酒店，疾驰而去！ 去你妈的红绿灯！反正也要进监狱了！谁他妈的还在乎一本驾照啊！ .... 第7章 生死兄弟 本该畅通无阻的十字路口，却因为一场交通事故，堵的水泄不通。 而造成这场事故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一辆黑色的帕萨特，抢黄灯！ “你他妈的会不会开车啊？急着投胎啊！”一名膀大腰圆的寸头男子，指着驾驶位上的杨剑，破口大骂。 见此情景，杨剑不顾苏情的劝阻，一把推开车门，薅起寸头男子的衣领，嘶吼道：“老子急着进监狱！” 此话一出，寸头男子秒怂，慌忙开口安抚：“兄弟！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 杨剑松开寸头男子，呐喊句：“多钱！” 寸头男子先是一愣，然后竖起三根手指，怯生生地试问道：“三百如何？” “你确定？！”杨剑眯眼威胁道。 寸头男子赶忙改口：“那就五百块？” “什么意思？看我好欺负是不！”杨剑当即翻脸，一辆破夏利而已，只是刮掉一些漆面而已，他也好意思开口要五百？ “兄弟，啥也别说了，就当是交个朋友了。一口价！一千块！”寸头男子义薄云天地说道。 “卧槽！你他妈的这是敲诈！”杨剑破口大骂，作势就要教训他一下，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见此情景，寸头男子慌忙开口解释：“兄弟！是我给你钱啊！这怎么能是敲诈呐？” 闻言，杨剑一愣，拳头悬在了半空，诧异着问道：“你给我钱？不是应该我给你钱吗？” 寸头男子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兄弟，钱乃身外之物，千万不要犯法啊！” 这时，杨剑收回了拳头，微笑着回道：“没事儿，兄弟不差那几天啦。” 此话一出，寸头男子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心想：这小子该不会是个亡命之徒吧？ 想到这里，寸头男子慌忙开口：“兄弟，你等我下，我回车里拿钱。” “不用！”杨剑拉住寸头男子的肩膀，豪气冲天地说句：“不撞不相识，赔偿不要了，就当是给兄弟压惊了。” 闻言，寸头男子喜上眉梢，倒不是因为钱，而是这小子的性格，太他妈的合胃口了。 顿时就起了结交的念头，便说：“我叫王大拿！兄弟贵姓啊？” “杨剑！”杨剑伸出右手，人家给面子，咱也不能差了礼数。 王大拿用力紧握，热情道：“走！兄弟请你吃饭，在给车里的弟妹压压惊。” 可杨剑不想去吃饭，他只想尽快利用一下，所剩不多的自由时间啊。 便客客气气地回道：“王大哥，等我出来再聚吧。” 话音刚落，王大拿面露纠结之色，但却一闪而过，仍不松手地说：“兄弟，大哥认识几个领导，没准能帮上些什么。” 没等杨剑开口表态，匆忙赶来的交警，厉声质问道：“谁的车？怎么还不挪走啊！” “警察同志，不好意思，我俩这就挪车。”王大拿赶忙开口。 可交警却不依不饶，且语气还越来越重：“知道这里是哪吗？知道前面就是省委大院吗？你俩知道堵车的后果吗？啊！！” 王大拿刚要安抚，却被杨剑抢先一步，“咋滴？省委路口不许肇事啊？还能多判老子几年咋滴！” 此话一出，交警如临大敌一般，立即在对讲机里呼叫支援。 王大拿顿时傻眼，甚至都开始后悔了，心想：杨剑这小子，该不会真是个亡命之徒吧？！ “身份证，驾驶证。”交警不敢大意，只能稳住杨剑，尽量拖延时间，等待同事们的支援。 杨剑瞪了交警一眼，然后才掏出兜里的身份证，丢了过去：“我去车里拿驾驶证。” 交警接过身份证，跟在杨剑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向着黑色帕萨特靠去。 小轿车里，苏情举着驾驶证，微笑着调侃道：“我就说你不适合开车吧。” 杨剑咧嘴接过驾驶证，暗骂自己错失了唯一的机会。 交警一边拖延时间，一边保持着随时逮捕杨剑的姿势。直到对讲机里传来杨剑的信息，这才如释重负地大口喘气。 可碍于自己弄出的动静太大，那就只能把当事人请到附近的交通队尽快平息。 于是乎，杨剑，苏情，王大拿三人，一起来到了省委附近的交通队。 处理大厅内，警务人员反复给杨剑与王大拿普法，杨剑与王大拿只能规规矩矩地接连点头。 走完所有的流程后，王大拿仍不死心的要请杨剑与苏情吃饭。 杨剑看了眼所剩不多的时间，便欣然接受。 ... 王大拿想请杨剑与苏情去个高档饭店，奈何杨剑以下午二点有事为由，就近选择一家不太上档次的小饭馆。 落座过后，等菜期间，王大拿无比仗义地说道：“兄弟，跟哥说说啥事儿，没准大哥真能帮上忙呢。” 杨剑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除非你和新任省委书记的关系非常好，否则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可苏情却不想放过任何的机会，便问上一嘴：“王大哥，您认识省纪委的人吗？” 闻言，王大拿狠狠地点头：“认识一位处长，够不够用？” 听闻此句，杨剑顿感惊讶，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苏情惊喜着说：“王大哥，那您方便帮我们引荐一下吗？” “没问题！这会儿刚好是午休时间。”说着，王大拿当即掏出手机，当场翻看通讯录。 杨剑按住王大拿手机，提醒句：“王大哥，这会儿不适合打电话，你可以先发个短信问候一下。” 可王大拿却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儿，我俩也是兄弟，不用顾忌那么多。” 试探出王大拿的实力后，杨剑便不再阻拦，静候这通也许能够拯救自己的电话吧。 王大拿打开免提，电话秒通：“大拿，干啥啊？又要找我喝酒啊？” “找你打听个事儿。”王大拿倍儿有面子地回道。 “啥事儿啊？”对方非常地痛快，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省纪委约谈东风镇的杨剑，方便透露一下是因为什么吗？” “东风镇的杨剑？也没听说过这个人啊！”停顿片刻，对方又说：“你喝傻了吧？省纪委怎么可能约谈乡镇干部呢。” 这时，杨剑举起自己的手机，用口型提醒王大拿，问一下这个座机号码。 王大拿立即报出一串座机号码，让对方帮忙查一查。 电话那头响起了，翻看通讯录的声音.... 顷刻过后，对方诧异道：“这可是秘书长的座机号啊！你在哪里搞来的啊？” 听闻此句，杨剑与苏情，乃至王大拿本人，皆是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 第8章 省委大院 十几分钟后，一名瘦弱且干练的中年男子，推开了包厢的房门。 王大拿第一时间，起身介绍：“李良，十多年的好哥们。杨镇长，苏律师，一见如故的新朋友。” 杨剑赶忙伸出双手，躬身说声：“李处长好！” 李良微笑着与杨剑握手，然后又与苏情象征性地握了一下。 落座过后，李良轻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调侃句：“秘书长可是全省最忙的大管家，他能在百忙之中接见你，一定是有大事儿要谈吧。” 话音刚落，杨剑微笑着回道：“实不相瞒，我也是云里雾里。不过...我想应该会和恩师的案情有关。” “什么案情？”李良好奇地同时，又非常地诧异。因为按理来说，秘书长轻易不会过问案件。 杨剑正想趁机打听一下恩师的近况，便回：“我是苏伯达的学生，她是苏伯达的女儿。” 此话一出，李良的表情顿时僵硬了起来，王大拿更是惊到了目瞪口呆。 眼见对方被吓到，杨剑赶忙开口致歉：“李处长，请您放心，我和苏情绝对没有见过您。” 闻言，李良眉头微皱，摆了摆手，道：“不至于，就是有些惊讶罢了。” 王大拿也开口表态：“兄弟，多心了，苏市长的人品，那可是杠杠滴！” 杨剑与苏情，长舒一口气，只要对方不介意自己的身份就好。 “苏市长的案子，在第一监察室，而我只是二室的副处长。”借此机会，李良说清自己的职位。 “不过...多少也听到点风声。”李良看在王大拿的面子上，以及苏伯达的风评上，也就适当的泄露点并不违规的消息。 例如，苏伯达至今还没有认罪，被关押在省纪委的某家宾馆内，以及省纪委的经办人是谁等等。 听完消息，杨剑与苏情携手起身，面向李良与王大拿深鞠一躬，并反复感谢李处长与王大拿的点拨之恩。 同时，李良也是位性情中人，不然也不会和王大拿处成兄弟，便当场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号。 见此情景，杨剑与苏情以茶代酒，先后各敬李良与王大拿一人一杯，并约好时间宴请一次。 眼见午休时间所剩无几，李良起身提议道：“杨剑，我带你去省委大院。” “谢谢李处长。”说罢，杨剑与苏情对视一眼，然后跟在李良的身后，向着省委大院走去。 ... 省委大院正门口，杨剑在李良的指点下，先去门岗那里填写拜访信息。 然后就在李良的引领下，第一次迈进奉天省的权力中枢。 “秘书长的办公室，在一号楼的第三层。一会儿，你先给他打个电话，然后再去拜见吧。”李良事无巨细地叮嘱道。 “谢谢李处长，我还是在门岗这里等吧。”杨剑不敢和李良走得太近，担心人家会嫌弃自己。 “没事儿，纪委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反正干得都是得罪人的事儿。”李良笑呵呵地自嘲道。 杨剑没敢笑，更不敢乱开口，李处长可以自嘲，但自己可没资格乱接话茬。 “那我先回去了，有时间见面聊。”说罢，李良拍拍杨剑的肩膀，只能在心里祝一下。 杨剑躬身握手，毕恭毕敬地回道：“李处长慢走，有时间再聚。” 目送李处长走进三号楼后，杨剑抬手看了眼手表，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左右。 既然这个时间段，不太适合打电话，那就先找个阴凉的角落，耐心地等候吧。 放眼望去....省委大院真庄严啊！到处都充斥着权力的味道！ 狠狠地嗅上一口....貌似空气都是格外的香甜呀！ 闭眼感受着权力的味道，心想：要是前任省委书记，继续执掌这里的话，恩师也一定会进来的吧。 想着想着，时间到了，掏出手机，拨通秘书长的电话。 “领导好，我是东风镇的杨剑，我已经准时抵达省委大院的正门口。” 威严浑厚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把电话交给门岗。” “报告领导，我已填写好拜访信息，顺利走进省委大院。” “一号楼，第三层，最里面的办公室。”秘书长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杨剑一边关机，一边在心里感慨：真他妈的霸气啊！不愧是奉天省的大管家啊！ 按照李良的提示，杨剑直奔一号楼走去。沿途遇见许多的工作人员，乃至正在赶路的各级领导。 杨剑没敢乱瞄，只能平视前方，面无表情地，不紧不慢地，掌握着恰到好处的节奏。 直到走到秘书长的办公室外，杨剑长舒一口气...这是他走过的，最漫长的一条路。 整理一下衣服，检查一圈仪表，杨剑鼓足勇气，敲响了秘书长的房门。 “咚咚咚” “进！”威严且浑厚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 听到秘书长的许可，杨剑推开房门，有条不紊地迈了进去。 站在秘书长的办公桌前，直挺挺地开口问好：“领导好！” 闻言，秘书长并没有抬头，只是象征性地“嗯”了一声，埋头处理着手头上的文件，迟迟都没有再开口。 见此情景，杨剑顿时“咯噔”一下，心想：进门就是罚站，这回算是彻底完犊子喽！ 想到这里，索性破罐子破摔吧。 直视着正对面的秘书长，并在心里暗暗嘲讽：心机太多，脑门锃亮，早晚变成个死秃子！ 站了十多分钟左右，秘书长突然抬起头颅，不怒自威地说声：“坐。” 即便起了赴死之心，杨剑也不敢乱坐，而是力争宽大处理，早点出狱陪老婆。 于是乎，便微笑着回道：“谢谢领导，我站着就行。” 秘书长背靠在座椅上，上下打量顷刻，才说：“陆书记要见你。” 说罢，秘书长看眼时间，然后就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杨剑赶忙跟在秘书长的身后，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走路都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啊。 即便心里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可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只有“嗡嗡嗡”地声音在回荡。 ... 省委书记的办公室，正好在秘书长的楼上。 房门是虚掩的，秘书长轻敲一声过后。 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进！” 得到省委书记的许可，秘书长推开房门，领着杨剑，迈了进去，“陆书记，东风镇的杨剑带到。” “辛苦玉龙同志。”中气十足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书记太客气了，这是我的份内工作嘛。”说着，秘书长拿起水壶，替省委书记添水。 这时，杨剑鼓起勇气，主动开口：“陆书记好！” ... 第9章 临时借调 杨剑只敢目视省委书记三秒...1，2，3。 时间一到，便眼观鼻，鼻观心地，静候正部级大佬的所有指示。 脑海里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且只能用文质彬彬与气宇不凡，甚至是魅力四射来形容省委书记的外貌。 “坐。”陆怀远微笑着打量起杨剑。身材长相没话说，工作能力有待考验，就是脾气与性格，非常需要打磨。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信得过，就够了！ “谢谢陆书记，我比较喜欢站着听领导的指示。”杨剑的手心里全是汗珠，额头也开始外渗。 心想：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面见这么大的领导，哪敢乱坐啊？ 万一坐错了，那不彻底完犊子了么？还是不坐为妙，至少不会犯错！ 这时，秘书长马玉龙，递来一杯热茶，微笑着说道：“陆书记叫你坐，你就坐嘛。” “是！谢谢领导。”杨剑躬身，双手接过茶杯，然后只敢用半个屁股，轻轻地搭在沙发上。 这个坐姿，还是在苏伯达的办公室里学的，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啊。 “陆书记，您先忙，有事儿您吩咐。”说罢，秘书长转身出屋，轻轻地带紧省委书记的房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省委书记陆怀远，以及如坐针毡的镇长杨剑。 “听人提起过你，便叫你过来聊一会儿。”陆怀远微笑着开口。 每一个字，都如同千斤重的铁锤一般，反复敲击着杨剑的心房。 杨剑只能保持微笑，强行逼迫自己，一定要镇定，千万不要紧张... 就当正对面的省委书记....是位普普通通的老帅哥吧。 “省委向我推荐了几位人选，可我想要一位有过基层经验的秘书。”停顿片刻，陆怀远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话音刚落，杨剑立即起身，直挺挺地说道：“回陆书记。虽然我没有从事过秘书的岗位，可能会需要一段熟悉的过程，但是我的学习能力很强。” 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并且，能为陆书记服务，就是为全省的人民服务。” “这既是荣幸也是挑战，我一定会努力工作，决不辜负领导的信任，以及人民群众的重托。” 闻言，陆怀远微笑着点头：“坐。” 杨剑直挺挺地落座，后背瞬间湿透，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手心里都快成河了。 大脑依旧全是空白，什么都不敢乱想，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全凭临场条件反射。 “以你现在的情况，只能临时借调过来。至于后续如何...用实际行动说服省委的同志们。” “是！我一定不会辜负陆书记的厚望，更会全力以赴的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 杨剑的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沿着后背，一直流到了腰部。 这时，陆怀远拿起桌上的座机，拨了出去：“玉龙同志，麻烦你过来一趟。” 杨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拼尽全力地安抚身体，平复心跳，尽量冷静。 “坐，喝茶。”陆怀远微笑着举起茶杯，心夸：杨剑这小子还不错，至少没有表现出慌乱的神情。 听见省委书记的指令，杨剑有条不紊地落座，双手捧起一次性的茶杯，只敢轻轻地抿上一口。 可在心里却在呐喊：自己有救了！恩师有救了！否极泰来了啊！！！ 很快，秘书长再次返回，微笑着开口：“陆书记，请您指示。” “玉龙同志，麻烦你把杨剑借调到省委办公厅，暂任专职秘书一职。” 马玉龙微笑着点头：“是！我这就去办。” 即便非常的惊讶，即使无比的震惊，可久经官场的马玉龙，依旧能够保持着沉稳的姿容。 “杨剑，你跟玉龙同志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明天见。”说罢，陆怀远端茶送客。 杨剑立即起身：“是！陆书记。” 眼见秘书长向着茶水台走去，杨剑抢先了一步，轻声说句：“秘书长，还是我来吧。” 见此情景，马玉龙明显一愣，然后微笑着说声：“陆书记真有眼光！杨剑同志，一定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闻言，陆怀远微微点头，瞬间高看杨剑不少。 他要的，就是杨剑的主动出击，绝对不能墨守成规！ 可杨剑却不敢暴露出任何地神情，只能用心倒好这第一杯的茶水。 ... 走出省委书记的办公室，秘书长把杨剑带到了隔壁。 不怒自威地说：“小黄，这位是陆书记钦点的秘书，你俩交接一下工作。” 话毕，转身就走，真是一刻都不多留，甚至都没有再看杨剑一眼。 杨剑先是一愣，然后微笑着自我介绍：“领导好！我叫杨剑。” “我可不是领导，也没什么好交接的，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黄井泉收拾起自己的私人物品。 他刚被提拔为秘书一处的处长，本以为会顺理成章的成为，新任省委书记的专职秘书。 没成想，屁股还没捂热，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见此情景，杨剑开口挽留：“黄处长，我明天才能报到。您....” “有区别吗？反正迟早都是你的位置。”黄井泉阴阳怪气地打断道。 “黄处长，麻烦您站好最后一班岗，我要先去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杨剑面无表情地反击。 “哼！”黄井泉发出一抹冷笑，然后丢下手中的物品，冷冰冰地说道：“麻烦你尽快适应一下这里的环境。” 话音未落，杨剑转身就走，既然抢了他的位置，那么理应要承受他的刁难。 换位思考一下，这事儿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恨不得立刻杀掉对方吧？ 要怪就怪，“奉天第一秘”的位置，太他妈的诱人了！ 没时间思考别人的感受。 当务之急，尽快了解一下，省委大院的大概情况吧。 可幸福来的太突然，杨剑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走出一号楼，杨剑打开手机，先给李处长发去一条喜讯。 然后就拨通苏情的电话，把这则惊天的大喜讯，亲口讲给她听。 刚刚挂断苏情的电话。李处长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兄弟，你在哪儿呢？” “李大哥，我在一号楼门口，去哪儿办理通行证啊？” 李良改口称兄道弟，杨剑也就顺势为之。 更何况，初到省委大院，肯定需要贵人的提点嘛。 “你在那里等我，我这就过来。”李良的语气，热情的不得了。 杨剑美滋滋地挂断电话，心呼：“奉天第一秘”的含金量，真他妈的高啊！ 这时，王大拿发来一条短信：兄弟，恭喜你！下班见！ 杨剑秒回：谢谢王大哥，今晚不见不散。 王大拿一直陪在苏情的身边，静候杨剑是否能够平安归来。 单凭这份心意，杨剑与苏情，都应该请王大拿吃饭。 更何况，王大拿还帮杨剑引荐了李良呢。 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更能打动人心啊！ ... 第10章 大院秘闻 在李良的热心帮助下，杨剑非常顺利的办理好了，省委大院的出入证。 然后又在李良的热情陪同下，熟悉起了奉天省的权力中枢。 “陆书记暂住在省委的招待所，并没有入住前任省委书记的别墅。”李良边走边说。 杨剑一直都在静静地聆听，事关自己的前途与命运，丝毫不敢错过任何的细节。 “第一天，省委省政府举办了接风宴。第二天，省委省政府一起恭送中组部的领导。第三天，省委省政府开了一天的见面会。” “之后就是双休日，陆书记应该还没有单独接见过各部门的一把手。”李良事无巨细，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毫无保留地讲了出来。 听着，听着，杨剑突然开口，轻声试探道：“李大哥，陆书记突然任用我...会不会与恩师的案情有关？” 此话一出，李良双眸一亮，瞬间恍然大悟，突然调用苏伯达的爱徒，绝对是最强烈的政治讯号！ “兄弟，我只能告诉你，像陆书记这个级别的人物，他们的一举一动，往往具有非常深远的战略意义。” 闻言，杨剑频频点头，他能猜出一丝丝地含义，却揣摩不出新任省委书记的用意。 “李大哥，我好像不太受待见，以后该如何处理同事之间的关系啊？” 杨剑的这句话，明面是问人际关系，实则是想打听一下，一号楼内的小道消息。 久经官场的李良，又岂会读不出杨剑的话里话呢？ 更何况，他也正想借此机会，捆绑专职秘书杨剑，讨好新任省委书记陆怀远。 于是乎，李良把杨剑带到无人的角落里，轻声提点道：“秘书长是个墙头草，他基本不会表态，你只需要顺着他的脾气就好。” 思考片刻，继续说道：“至于秘书一处的其它成员，有多一半是刚刚调过来的。只有那个黄井泉是个老资历。” “不过，既然你已经得罪了他，那就不要再想着和解了。”李良微笑着提点道。 杨剑嘴不对心地回道：“我也不想抢夺他的位置嘛。” “兄弟，苏市长为什么会蒙冤，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既然陆书记选择了你，那你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话音刚落，杨剑目光如炬地点头：“我明白！” 李良重拍杨剑的肩膀，一脸凝重地说道：“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定要坚定自己的立场！” 杨剑狠狠地点头：“李大哥，谢谢您的提点，我一定会时刻牢记于心！” “朝堂之上，如履薄冰；一步之错，万丈深渊；你我共警之。”李良伸出右手。 杨剑狠狠地握上：“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你我共勉之！” 两只手掌紧紧地握在一起，反复摇晃，迟迟都没有松开的迹象。 初到省委大院的杨剑，第一天就结交到一位，“雪中送炭”的政治盟友。 彼此表明心意后，李良又讲出许多的高层秘闻。 例如，前任省委书记为什么会突然败走奉天；例如，楚省长的政治盟友都有谁；例如，地方势力的划分，以及省委常委们的态度等等。 反正，只要是李良知道的，且对省委书记陆怀远有用的，几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着，听着，杨剑汗流浃背，不停地倒吸一口凉气。 聊着，聊着，即将要到下班的时间了。 “你先去送一送陆书记，我在正门口等你。”李良提醒道。 杨剑微笑着话别：“李大哥，一会儿见。” 分别过后，杨剑有条不紊地向着一号楼，第四层走去。 ... 秘书的房门，几乎都是敞开，轻敲一下房门，杨剑微笑着开口：“黄处长，辛苦了。” 闻言，一处处长黄井泉，依旧用那阴阳怪气地口吻说话：“谈不上辛苦，在哪里不是为人民服务。” 杨剑不想闹得过于僵硬，免得日后会被穿小鞋，便主动示弱地说：“您也是我的领导，我就是过来为领导们服务的。” 说着，杨剑拿起桌面上的水壶，主动替黄井泉倒上一杯“和解茶”。 可黄井泉却一脸嫌弃地，倒进了脚下的垃圾桶，摆明不想和解。 见此情景，杨剑转身就走，心骂：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谁给你的勇气？ 轻敲三声房门，杨剑推门而入，蹑手蹑脚地拿起水壶，毕恭毕敬地为省委书记服务。 全省都可以不待见我杨剑！ 但是，只要省委书记喜欢就好！ 既然没有回头路，那就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正当杨剑准备出屋之际，陆怀远突然开口：“小杨，晚上有个应酬，你陪我参加一下。” 闻言，杨剑立刻转身，直挺挺地回道：“是！陆书记。” 陆怀远笑了笑，道：“大家都是同事，不要过于紧绷。” 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我初到奉天，人生地不熟，还得指望你这个坐地户呢。” 闻言，杨剑微笑着回道：“从您抵达奉天省的那一刻起，您就是全省几千多万人的主心骨，全省人民都在期盼着陆书记的到来。” 听着杨剑的回答，陆怀远的笑意更浓了，心夸：杨剑这小子，不仅能猜出我的心思，他还能揣摩出我的用意。 “那就按例先去调研一圈吧。你和玉龙同志商讨一份行程出来，随行人员不要太多，尽量轻车简从。” “是！陆书记。”杨剑轻轻点头，然后有条不紊地走出陆怀远的办公室。 心想：省委书记先说指望我这个坐地户，然后又让我和秘书长商讨一份行程出来。 这字里行间.....需要揣摩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因为按理来说，省委书记的行程安排，应该是省委大院的最高机密吧。 且调研路线，应该先由省委办公厅拟定，再经过专职秘书的手，转呈到省委书记的桌面上。 而陆怀远命令我和秘书长一起商讨，这是不是在担心，会被省委大院的某些人，牵着鼻子走？ 他们规划出来的路线，肯定都是他们想让省委书记看见的。 那考察的意义，几乎就变成了一场普普通通的政治秀。 不能了解最真实的奉天省，反而还有可能会被某些人给利用。 难道省委书记想让我，添加一些见不得光的？能够真实反映出奉天情况的地方？ 想着，想着，杨剑突然觉得：自己早晚也会变成一个秃子！ 高端局，没玩过啊，太他妈的累脑子了！ .... 第11章 部里部气 杨剑并没有直接去找秘书长汇报，而是打算三思而后行，明天早上再说。 当务之急，通知省委书记的专职司机，先把晚上的工作做好。 没有敲门，直接走到黄井泉的面前，冷冰冰地说道：“你可以下岗了。” 闻言，黄井泉冷哼一声，然后就撂下一句狠话：“走着瞧！” 杨剑懒得搭理他，一脸嫌弃地拍拍座椅，拿起办公桌上的通讯录，翻找专职司机的电话号码。 正当杨剑准备拨通电话之际，忽然听到省委书记的房门被人敲响。 愣了一下，在心里笑骂：黄井泉这个小气鬼，应该不敢告状吧?只能进去告个别！ 懒得再想啦，抓紧适应工作吧，拨通专职司机的电话，提醒对方十分钟后出发。 挂断电话后，杨剑掏出自己的手机，先给李处长与王大拿，各发去一条抱歉的短信。 然后拨通苏情的电话，略带歉意地说声：“老婆，今晚要加班，你先回家吧。” 此时此刻，杨剑的心情美极了。 只因结婚与升官同时降临，这他妈的才能算是真正的双喜临门！ 有感而发：人生世上谁云乐，大登科后小登科；金榜题名观花烛，一日看尽奉天花。 苏情只叮嘱杨剑少喝点，其它的什么都没说，然后就羞答答地挂断了电话。 这时，一个陌生号码，突然打了进来。 杨剑犹豫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您好，哪位？” “杨大秘！恭喜恭喜啊！我是你的老领导！奉阳市委书记孙利人啊！” 杨剑先是一愣，然后客客气气地回道：“谢谢孙书记。” “我刚好在省里开会，今晚替你举行一下欢送宴。你下班了吗？我派人过去接你。” “谢谢孙书记，但今晚不行，我得加班。”杨剑婉拒道。 “理解！秘书工作不容易，更何况还是奉天第一秘呢。” 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哪天有时间，你随时通知我，咱俩不醉不归！” “谢谢孙书记的理解。”杨剑看了眼时间，以领导来了为由，匆忙地挂断电话。 电话刚一挂断，又有陌生号码打来。 杨剑犹豫片刻，爱谁谁，一律不接！ 这时，短信如暴雨一般，疯狂地倾泻而来，震动声就他妈的没停过！ 好家伙！短短的五分钟之内，竟然干进来一百多条短信！ 俗话说：农村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合着...城里就没有墙，全他妈的是风！ ... 专职司机打响座机，杨剑敲响省委书记的房门。 三分钟后，左手端着陆怀远的茶杯，右手拎着陆怀远的公文包，跟在陆怀远的身后，不紧不慢地向着楼下走去。 望着陆怀远那挺拔的背影，杨剑突然有些自卑.... 净身高能有185cm左右，穿上皮鞋差不多就到190cm了吧？ 垂眸瞄一眼皮鞋....顿时汗毛直立，不会这么巧吧？难道那个人是他？！ 不太可能吧？如果恩师有这样的人脉关系，那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出不来啊！ 没时间继续想下去，赶忙从失神中醒来，快跑一步，打开车门。 轻轻关上车门，迅速坐进副驾驶，抓紧系好安全带，静候陆怀远的指示吧。 “小张，去奉天大酒店。”陆怀远轻声说道。 “是！陆书记。”司机年龄不大，看上去像个退伍军人，浑身都是精气神儿。 一脚油门下去，奉A00001，直奔奉天大酒店驶去。 .... 途中，杨剑一直紧盯着前方的路况，做好随时应对突发意外的准备。 见此情景，坐在后排的陆怀远，微笑着调侃句：“小杨，这么紧张干嘛？难道还有人敢拦停省委书记的座驾不成？” 闻言，杨剑立即转身，微笑着回道：“那倒不至于，就是担心会有人闯红灯。” 陆怀远笑了笑，道：“听闻北方人性格火爆，尤其是在堵车的时候，经常会发生口角，甚至还会动刀？” 杨剑思考片刻，才回：“口角时有发生，动刀偶尔会有，但是并不多见，盛京市的治安还是不错的。” 陆怀远微笑着点头，倒不是因为盛京市的治安，而是杨剑的回答非常客观，并没有诋毁家乡的意味儿。 可坐在副驾驶上的杨剑，瞬间又惊出了半身的冷汗，绝对不是因为车内的空调，而是担心陆怀远会对北方人有偏见。 高峰期的盛京城，也难免会发生堵车，可奉A00001的车牌号，谁他妈的不知道？ 更别提正在路口执勤的交警了，他们巴不得快点把奉A00001送走！ 免得会因为堵车而丢掉工作，甚至是连累到上级领导的乌纱帽。 于是乎，在三辆铁骑的引领下，奉A00001很快抵达奉天大酒店。 ..... 奉天大酒店，正门口。 奥迪车还没停稳，数名年纪较大的领导，瞬间就围了上来.... 他们一起抢走了，本该属于杨剑同志的开门工作。 简短的客气几句，象征性地握了会儿手，陆怀远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奉天大酒店。 当然，杨剑一直都紧紧地跟在陆怀远的身边，不许这些部里部气的央企大领导们，独享省委书记的仙气。 ... 放好陆怀远的茶杯，杨剑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孤身走进隔壁的包间。 进门的一刹那，包间内的秘书们，瞬间全部起身，逐一上前与杨剑握手，寒暄。 互通姓名，职位等等，一圈下来..... 好家伙！最低都是正处级，甚至还有一位是正厅级的领导。 可这帮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却非要仅是正科级的杨剑坐主位。 杨剑哪敢乱坐啊？打死他，他都不敢乱上桌啊！ 拉扯了有一会儿，正厅级的领导坐主位，杨剑被强行按在了次位。 左右两边，全是厅级领导作陪！ 酒宴开始后，正厅级的领导，起身提酒：“欢迎陆书记执掌奉天！很高兴认识杨剑！” 此话一出，全场同时起身，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敬向杨剑的所在地。 这杯酒，是敬给省委书记陆怀远的，杨剑得替陆怀远代劳。 “感谢各位领导！”杨剑逐一碰杯，然后就在众人的注视下，一饮而尽。 .... 第12章 秘书外交 有些酒可以喝醉，而有些酒就是遭罪。例如今晚的这顿酒，杨剑绝对不敢喝醉。 但又不能不喝，不能不陪，不得不回敬，真是活啦啦滴受罪！ 还好“奉天第一秘”的头衔够大，谁也不敢深劝杨剑干杯。 否则就算一斤半的酒量，那也招架不住全场的恭维啊！ 眼见有人又要敬酒..... 杨剑灵机一动，立即掏出手机，佯装接听非常重要的电话。 锁好厕所房门，杨剑瘫坐在马桶上，不停地唉声叹气：“专职秘书，不咋好干啊！” 他们都是人精，咱也玩不过啊！ 可是，陆书记突然带我来赴宴，应该是想搞一下.....秘书外交吧？ 隔壁那屋，都是央企、国企、军工企业的一把手，统统都是中管干部。 即便他们不在奉天省内任职，也会去其他省份担任一把手，或者回到京城升为各个部委的大佬吧？ 不愧是部级大佬啊！战略眼光真长远啊！社交圈子太牛逼啦！ 我的任务，应该就是，搭好秘书之间的桥梁吧？ 想到这里，杨剑伸出手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 “为了老板！为了自己！豁出去了！”喊罢，双指入喉，直抵嗓子眼。 “呕....呸....呕....真尼玛的难受啊....”杨剑扶着马桶，吐出了许多的混合物。 洗漱过后，杨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奉天第一秘！加油！” ... 又喝了半个小时左右，杨剑捂着手机的听筒，擅自来到陆怀远的身旁。 躬身附耳说句：“老板，没有电话，北方人能喝，您注意下身体。” 闻言，陆怀远微笑着点头，轻声回道：“半个小时后吧。” “明白。”杨剑点头，庆幸自己赌对了，陆怀远确实需要一个先行离开的借口。 同时，杨剑也借此机会，光明正大的改口叫：老板！ 走出大佬们的包厢，杨剑立即拨通专职司机的电话，提醒对方半个小时后，准时离开。 正当杨剑准备返回包厢之际，一名风韵十足的中年女子，突然挽住了杨剑的手臂。 “杨秘，我是这家酒店的总经理周慧敏，我能请您去办公室里喝杯茶吗？” 杨剑吓一跳，赶忙拉开距离，微笑着婉拒：“下次再说，今晚不方便。” 据传，奉天大酒店的幕后老板，是一位非常牛逼的大人物。 杨剑不敢得罪，那就只能先打拉锯战，实在避无可避再说吧。 “一言为定！我期待杨秘的再次光临。”说着，周慧敏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塞进了杨剑的裤兜里。 见此情景，杨剑慌忙阻止：“周经理，您就别为难我了，好吗？” 周慧敏按住杨剑的手掌，笑意盈盈地回道：“会员卡而已，又不是银行卡，我哪敢为难您啊。” 说罢，都不给杨剑开口的机会，原地抛个意味深长地媚眼，然后就转身离去。 杨剑长舒一口气，只能心里暗骂：真他妈的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女妖精啊！ ... 刚进包厢，就听见秘书们正在八卦，细听片刻过后... 好家伙！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酒后的男同胞们，全是一个德行嘛！ “杨秘，刚刚才听说，你爱人是东大的校花啊？” 杨剑微笑着回道：“已经离婚了。”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啦！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们一起帮你介绍。”正厅级的领导，竟然喜欢拉皮条。 杨剑略显尴尬地回道：“刚刚领证，我爱人是名海归律师。” “哎呀妈呀！这也太巧了吧？我们单位，刚好有些官司要处理啊。”说着，正厅级的领导，当即掏出手机。 一脸正色地再道：“杨秘，报一下你爱人的手机号，我要请她帮忙参谋参谋。” 此情此景，杨剑只能报出苏情的电话号，心想：能当大秘的，个个都是人精啊！ 飞快地扫了一圈....好家伙！所有人都在闷头存储电话号？！ 思来想去，杨剑举起酒杯：“我代表我爱人苏情，感谢各位领导的关照。” 话毕，一饮而尽，并心里感慨：想不发财都难啊！ 杨剑敬酒，众人陪了满满一大杯。 突然，一位正处级的秘书，提议道：“不如我们建个QQ群，争取每个月都能聚一次？” “这个提议非常好！即便大家聚不齐，那也要按时在群里点卯。” 正厅级的领导第一个表态，其他人也都纷纷开口附和。 又因为杨剑的年龄最小，职级最低，那就只能“欺负”年轻人，现场拉个群啦。 QQ群建好的一瞬间，众人一起举杯，敬向杨剑：“群主好！” 见此情景，杨剑只能接受群主的身份：“咱们群的第一个福利，打官司免费！” 此话一出，酒局迎来了真正的高潮。 .... 眼见时间要到，杨剑故技重施，再次来到陆怀远的身旁，双手递去自己的手机。 陆怀远接过手机，“嗯”了几声过后，扭头吩咐杨剑：“安排车子，立即过去。” “是！陆书记。”杨剑故意提高音量，好让大佬们都知道，省委书记临时有事儿。 ... 几分钟后，杨剑再次返回陆怀远的身边，躬身说句：“陆书记，车到了。” 闻言，陆怀远立即前身，略带歉意地和众人挥手：“失陪，择日再聚。” 众人赶忙起身相送，一直送到了酒店的正门口... 并再一次抢走了,本该属于杨剑的开门工作。 一脚油门过后，奉A00001向着省委招待所驶去。 ... 途中，杨剑双手递去茶杯，微笑着说声：“老板，喝点茶，解解酒吧。” 陆怀远微笑着摆了摆手：“暂时不用，还能再挺挺。” 殷勤失败，杨剑扭正身子，继续紧盯正前方的路况。 沉默片刻，陆怀远突然开口：“这个时间段，乱吗？” 听见声音的一刹那，杨剑立即转身.... 话音刚落，正色回道：“分地段，城中安保力量最强，一般人不敢乱来。最乱的是城北，那里是流动人口聚集地。” 陆怀远思考片刻，说道：“小张，去城北。” 此话一出，杨剑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 今晚没带警卫，这要是发生点意外..... 这该如何是好啊？杨剑快要急冒烟了！！！ 思来想去，偷偷给王大拿发去一条短信：带人赶去城北，暗中保护大老板。 如果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刚好可以回报王大拿的恩情。 .... 第13章 微服私访 临近城北的时候，张明学谨遵陆怀远的指示，把汽车开进了马路边的停车场。 车子停稳后，张明学打开后备箱，杨剑赶忙去取微服私访的装备。 趁着陆怀远在车里换装，杨剑拉过张明学，紧张兮兮地问句：“车里有防身的武器吗？” 张明学微笑着摇头：“没事儿，我特种兵出身，三五个猛男不在话下。” 杨剑还是不放心，他借来张明学的电话，给王大拿发条短信：手机即将没电，如果联系不上我，立即拨打这个号码。 这时，一身休闲装扮的陆怀远，原地做了几组拉伸动作。 热身完毕后，陆怀远大手一挥：“走！咱们去体验一下盛京市的夜生活。” 听见指令，杨剑与张明学一左一右，三人呈品字形，向着城北的夜市一条街走去。 ... 沿途，陆怀远频频点头，偶尔还会和摊贩聊些生意状况等等。 走了十几分钟左右，陆怀远突然调侃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乱嘛。” 杨剑略显尴尬地回道：“这证明老板的威名，足以镇压那些魑魅魍魉。” 闻言，陆怀远微笑着摇头：“你不诚实，这里并不是真正的城北。” 此话一出，杨剑顿时愣在原地，心想：“你不诚实”这四个字，可大可小啊！ 思考片刻，上前一步，沉声说道：“老板，我宁可被开除党籍，也不想带您以身犯险。” 话音未落，陆怀远突然停下脚步，转身说道：“咱仨平均185的身高，都不敢进城北逛一逛，这要是被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杨剑苦笑着解释道：“老板，您误会我了。身高既是咱们的优势，同时也是咱们的劣势啊。” “您想想，单凭小张的身高与长相，就很吸引美女与嫉妒者了。若是再加上您的气宇不凡...” 剩下的话，杨剑不敢再说啦，不然会有负面印象，免得烙下爱拍马屁的嫌疑。 “不愧是东大才子，逆向思维能力很强嘛。不过...任它龙潭虎穴，我都要闯一闯。” 眼见陆怀远态度坚决，杨剑只能陪他走上一遭。 至于可能会发生的意外...杨剑做好了暴尸街头的准备。 于是乎，杨剑在前方引路，直奔城北最乱的街头。 途中，杨剑不顾陆怀远诧异的目光，在街边买了两把锋利的菜刀。 把菜刀藏在腰间，用衬衫盖好，然后才敢引领陆怀远，踏入城北最乱的地界。 “老板，这附近本是盛京最大的国营企业家属区。国改私后，下岗浪潮降临，这些工人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陆怀远眉头微皱，倒不是因为杨剑叙述的事实，而是街边的景色属实有些难以入目。 “警察，城管，市场监督管理局都不管吗？”陆怀远轻声问道。 杨剑思考片刻，才回：“如果不睁只眼闭只眼，恐怕会发生更加棘手的事情。” “根源在下岗职工的安置上面。而解决问题的办法目前只有一种，那就是招商引资，争取解决他们的二次就业问题。”陆怀远说道。 杨剑不停地点头，可心里却在感慨：那得招来多少的商人，才能解决几十万人的碗饭啊？ 突然，三名妙龄女子，直奔杨剑三人扑来，“帅哥，进来玩一会嘛。” “没兴趣，你们去找别人吧。”杨剑赶忙拉扯陆怀远身前的女人。 可女人们却变本加厉，拼命地拖拽陆怀远与张明学，向着前方的茶舍走去。 眼见陆怀远的脸色越来越差，杨剑思考片刻，上前就是一脚：“滚开！” 女人瞬间躺地，然后就开始大声的哭泣，“打人啦！伤人啦！欺负女人啦！” 杨剑刚要掏钱平事儿，远处突然跑来一群....膀大腰圆的寸头男子。 瞬间就给杨剑三人围个水泄不通... 见此情景，杨剑立即挡在陆怀远的身前，单手摸向后腰，单手举起两百块钱。 扬声呐喊道：“对不起！我赔你二百块钱，这事儿就算结束。” 闻言，寸头男子们一起放声大笑，就像在看一个小丑一般。 笑声很快停止，一名双臂全是纹身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似笑非笑地说道：“故意伤人，可是要判刑的，你觉得二百块钱够吗？” 杨剑微笑着回道：“兄弟，那你说个数，我看看身上够不够。” “不够也没事儿，你们可以打欠条。”一名小弟扬声补充道。 杨剑提高音量，故意说给在场的每一位：“你们就不怕我报警吗？” “哈哈哈哈！”寸头青年们，笑到了直不起腰，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杨剑也跟着笑，他也知道报警没用。 但是，这话是问给陆怀远听的，该有的流程必须要走完才行。 “小兄弟，我不为难你，消费一千块钱，这个女人今晚归你。”带头大哥开口。 “那我们凑凑看。”说罢，杨剑走到陆怀远的身边，附耳问道：“老板，下面怎么办？” “不给，看他们能怎样。”陆怀远声若冰窖，脸色阴沉到有点吓人。 杨剑顿时头皮发麻.....心呼：老板这是要把事情闹大啊！！！ 今晚过后，最低也要干掉一位副局长吧？没准连省领导都得吃瓜落儿啊！！！ 没时间太想多，只能按照老板给出的剧本，继续演戏去。 “我们只有二百块钱，你们爱要不要，不然我就报警，让警察来评评理！” “小逼崽子，你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吧？”有人叫骂着，有人佯装着就要动手。 这时，杨剑掏出后腰的菜刀，单手指向正对面的带头大哥，一字一句，道：“别逼老子砍你啊！”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又是放声大笑：“哈哈哈，这小子还带个菜刀，你他妈的能砍几个啊？” 正当场面陷入僵持之际，几名民警，推开人群，走了进来：“谁在闹事？！” 众人一起指向杨剑，“警察同志，这小子不仅打人，他还要拿刀杀人。” 杨剑扬声反驳道：“警察同志，我来夜市买把菜刀。他们合伙敲诈我，我举起刚刚买来菜刀，是在正当防卫！” .... 第14章 颠倒黑白 民警都没给杨剑第二次开口的机会，就掏出腰间的配枪。 如临大敌地瞄准杨剑：“放下菜刀，双手抱头！” “咣当”一声，菜刀落地，杨剑立即蹲下，原地双手抱头。 紧接着，两名民警掏出腰间的手铐，不由分说地把杨剑给拷了起来。 见此情景，陆怀远上前一步，厉声质问道：“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按理来说，你应该先过问一下事情的原由吧？” “非法持刀，蓄意伤人，这事儿还用问吗？我需要你来教我办案吗？” 杨剑苦笑着摇头，并在心里替对方祈祷：祝他...一睡不醒吧，免得会被上级领导给抽死。 寸头男子们一脸地幸灾乐祸，连这点门道都看不出来，谁给他们的勇气踏入北街啊？ 突然，杨剑听见了白展强的声音，“头儿，那个是我姐夫，您能帮忙说句话吗？” “你姐夫？白经理的老公？” “嗯，他也是个公务员，要不就算了吧。”白展强轻声哀求道。 “算了？除非让你姐陪我一晚，否则谁来也不好使！” 话音未落，杨剑起身就是一脚：“草泥马的！你他妈的配当人民警察吗？” “这小子敢袭警，咱们一起帮警察同志除害！”带头大哥怒吼一声。 寸头小弟们瞬间就围了上来，大有立即当场打死杨剑的架势。 眼见杨剑即将被群殴，陆怀远与张明学慌忙跑过去帮忙。 正当局面即将失控之际，王大拿带着二十名工友冲了进来。 “住手！统统住手！否则我现在就打给盛京市公安局长！”王大拿拼命般地嘶吼。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缓解不少，至少没有人敢擅自动手了。 “我叫王大拿！我认识市局李局长！你们要是不信，我现在就打给他！”王大拿举着手机，绕场一周。 杨剑走到陆怀远的身边，附耳解释刚刚那一幕，以及提前安排的后手等等。 “王老板，这小子非法持刀在先，故意袭警在后，就算是闹到李局长的面前，我也不怕！” “小兄弟，给我个面子，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好使不？” 片警犹豫片刻，微微点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谢，找个机会，我约你和李局长一起吃饭。”王大拿心想：这顿饭，肯定是牢饭。 “好！我帮你引荐一下这里的负责人。”片警喜上眉梢，主动帮王大拿调解。 王大拿掏出一沓子的现金，甩给寸头男子，豪气冲天道：“我替我兄弟赔钱，这些够不？” 寸头男子刚要接过现金，陆怀远厉声打断道：“凭什么给钱？” 闻言，王大拿立即收手，并识趣地躬身让路.... 只能在心里狂呼：我滴个老天爷啊！他就是新任省委书记啊！ 寸头男子瞬间翻脸，怒不可遏道：“你还想活着走出这里吗？” 陆怀远笑了笑，道：“你认为这里归你管对吗？你当法律不存在是吗？” 对视顷刻，寸头男子，振臂高呼：“打断他们的狗腿！” “住手！不许动！”杨剑、张明学、王大拿等人，立即把陆怀远牢牢地护在正中心。 眼见大战一触即发，警笛声骤然响起，大批武警与特警，犹如神兵天降，瞬间就包围了这里。 “寸头帮”瞬间懵逼，只因一名军官与一名警官，急匆匆地跑到陆怀远的面前。 “对不起，陆书记，让您受惊了！” “对不起，陆书记，我们来晚了！” 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人看不见肩膀上的光芒，以及胸口处的00001。 杨剑在心里感慨：好家伙，老板也安排了后手，这下可有好戏看喽~ 只见省委书记陆怀远，面色铁青地质问道：“我想问问你，这里归不归政府管？你这个公安厅长能不能管得了这里？” “能！”话毕，公安厅长立即转身，扬声呐喊道：“全部拷起来！” “是！”特警们一拥而入，一个都没有落下，寸头帮们早已原地抱头，比杨剑的姿势还标准。 “你们几个，知法犯法，助纣为虐，根本不配当人民的警察。”陆怀远单手指向片警所在的方位。 杨剑顿时一紧，只因白展强也撇不清干系，开除公职都是最轻的处罚。 正当特警准备拷住白展强之际，陆怀远突然开口：“不用拷他。” 闻言，杨剑长舒一口气，还好解释几句，老板真给面子，白展强算是逃过一劫了。 白展强偷瞄一眼杨剑，要是没有姐夫的帮助，这回算是彻底交代了。 公安厅长刚要开口说些什么，陆怀远转身就走：“小杨，咱们回去吧，免得再被黑恶团伙给盯上。” 此话一出，杨剑心呼：老板万岁！盛京市即将迎来一场，全方位的扫黑除恶专项整治行动！ 返回的途中，陆怀远婉拒武警与特警的保护，只留下王大拿带来的二十多个农民工。 并且，陆怀远还心情大好地挨个握手感谢：“人民的力量，才是我党最坚强的后盾！” “今晚，你们别拿我当省委书记，就把我看成是一位老大哥。” 说罢，陆怀远扭头看向杨剑，再道：“找个地方，感谢一下各位的出手搭救。” “是！”杨剑立即跑去找饭店，奔跑的途中，在心里呐喊道：老板真会收买人心啊！ ... 十几分钟后，杨剑把众人带到一家烧烤店。 陆怀远撵走杨剑、张明学、王大拿，只留下农民工陪在左右。 这把农民工兄弟们给激动的、紧张的、高兴的、失态的....不要不要的。 并且，陆怀远还跟农民工兄弟们，一起喝上了廉价啤酒？！！ 隔壁桌上，王大拿轻声问句：“他真是省委书记吗？” 杨剑苦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了....” .... 半个小时后，众人一起恭送陆怀远登车，陆怀远放下车窗，微笑着和众人话别。 返回的途中，陆怀远突然开口：“这是我到奉天以来，吃得最开心的一顿饭。” 闻言，杨剑扭头说声：“老板，您是我见过的...最有亲和力的领导！” ... 第15章 夫妻夜谈 安全抵达省委招待所的时间，大概是凌晨一点左右。 陆怀远在大堂门口婉拒，奈何杨剑非要护送老板进屋。 “太晚了，不好打车，让小张送你回去吧。”陆怀远略显欣慰地说道。 杨剑把拖鞋放在陆怀远的脚下，起身回道：“谢谢老板。太晚了，我去楼下开间房，明天早上陪您一起去上班。” “好！早点休息。”说罢，陆怀远起身，向着卫生间里走去。 杨剑识趣地带紧房门，然后直奔一楼的前台走去。 心想：为了救恩师，为了自己的后半辈子，晚一天洞房又能咋滴？！ 省委招待所的主任，亲自为杨剑开间套房，就在陆怀远的斜对面。 杨剑要来一个手机充电器，又麻烦前台送来一套干净的内衣，以及连夜干洗一下身上的衣物。 送走主任，杨剑穿着浴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给苏情发去一条迟到的短信：老婆，对不起，今晚不回去了。 苏情立即打了过来：“忙完了？” “嗯，刚到房间，就住在老板的隔壁。”杨剑美滋滋地回道，心里有种没办法形容地美。 “那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起早上班呢。”苏情的语气，温柔至极。 杨剑的嘴角，微微扬起，即便身体有些疲劳，可就是激动到没办法入睡。 “跟妈说了吗？咱妈激动吗？结婚证给妈看了吗？” 苏情羞答答地回道：“你升职这事儿还好。倒是看见结婚证的时候...妈哭了。” “对了，今晚接到几个电话，他们都叫我群主夫人，好像都是特别大的领导。” 闻言，杨剑激动到，瞬间就直起了身体：“老板带我去参加一次饭局。好家伙！全是部级领导啊！” “给你打电话的那些人，全是奉天省内最牛逼的秘书。我们建了一个QQ群，我是群主，你当然是群主夫人啦。” “我老公真厉害！”苏情又岂会吝啬夸赞自己的老公呢。 此话一出，杨剑体验到了从没有过的感觉，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成就感，以及瞬间就会贯穿全身的暖流。 “主要是你厉害，不然人家凭什么选我当群主啊？还不是想要利用一下你的律师身份。” “老婆，我今晚擅自许诺，帮他们打官司免费。你不会生气吧？”杨剑轻声试探道。 “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儿呢。李处长帮我引荐一位公检法的领导，王大拿帮我介绍一家门面。” “我想在法院附近开家律师事务所，你看行吗？”苏情想让杨剑拿主意。 杨剑思考片刻，才回：“老婆，尽量不欠人情。尤其是在咱爹的事情上，千万不要乱见来路不明的领导。” “我觉得...老板突然任用我，肯定跟咱爹的案情有关。这件事儿交给我，我一定能把咱爹救出来。” “嗯，妈也这么说。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苏情也这么认为。 “王大拿的好意可以接受，律师事务所尽快开起来，不然谁养我啊？” 杨剑的想法特别简单：老婆赚钱，高薪养廉，这辈子都不会贪污受贿。 “呸！想得美...”苏情的心里美极了，她巴不得包养杨剑呢，上大学的时候就有这种念头。 “虽然我很想再聊一会儿，但是...”说着，杨剑的眼皮开始打架了。今晚确实很累，秘书工作不好干呐。 “晚安，老公。”苏情秒挂电话，她也不忍心影响杨剑休息，但更多的却是害羞吧。 设定好闹钟，杨剑倒头就睡。 .... 翌日早上6点半，杨剑被闹钟吵醒，虽然很想在眯一会儿，但是绝对不敢再闭眼！ 拨通前台的电话，服务员很快就送来连夜烘干的衣物，以及连夜买来的运动服等等。 陆怀远有晨练的习惯，这是杨剑从招待所主任的嘴里，套出来的信息。 换好衣服，打开房门，静候陆怀远的房门声。 果然如此，7点一到，陆怀远就推开房门，按时晨练。 “老板，早上好！”杨剑微笑着迎了上去。 陆怀远明显有些诧异，但更多的却是欣慰，以及浓郁的笑意，“走！一起跑几圈。” “是！”杨剑跟在陆怀远的身后，向着省委招待所附近的小公园跑去。 ... 一口气跑了一千多米，前方的陆怀远毫无异样，可后方的杨剑却是气喘吁吁，即将上气不接下气。 这时，陆怀远慢下节奏，微笑着调侃道：“你才28岁吧？” 闻言，杨剑顿时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耗子洞钻进去！ “老板，停职反省这段时间，我确实有些自暴自弃。”杨剑趁机挑起话题，想要试一试陆怀远的心意。 “因为什么停职反省？”陆怀远放慢脚步，漫不经心地问道。 杨剑思考片刻，如实地回道：“因为我挪用了新农村专项改造资金，用来拯救即将倒闭的乡镇企业。” “不冤，确实应该停职反省一下。”陆怀远面无表情地说道。 杨剑赶忙解释：“老板，我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但是，如果不先拯救一下即将倒闭的企业，立刻就会发生上百人的失业。” “况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与其靠国家拨款来改造农村，那还不如带领百姓们致富。让他们用自己赚来的钱，去建设属于自己的美好家园。” 陆怀远笑了笑，道：“拿大格局来掩盖自己的违规操作，用民心来博取组织上的同情。” 杨剑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心问：老板这句话...算是夸我呢？还是指责我呢？ “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可以先向组织写份申请。如果上级领导受之不理，至少也算是报备过了。” “是！我学到了！谢谢老板的谆谆教诲！”杨剑原地深鞠一躬，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省委书记能提点几句，那绝对算是....把你当成半个自己人了！ 这算是最强烈的亲近信号之一！ 杨剑怎能不激动？鞠躬都算轻的！这要是放在古代，立即原地磕头！高呼万岁！ 虽说杨剑从来没有当过秘书，但是他有一套自己的见解。 例如，现在的陆怀远，就好比刚刚就藩的王爷。 而杨剑则是把自己带入到，案前贴身小太监的角色！ 至于王府总管大太监？ 那是省委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马玉龙同志。 .... 第16章 雷霆雨露 简短的休息一会儿，陆怀远继续晨练。 还没跑到五百米，杨剑就看见了公安厅长的身影。 心呼：好家伙，不愧是厅长啊，消息挺灵通的嘛。 可陆怀远却无视他的存在，且还向着远离他的方向跑去。 杨剑用余光瞄了几眼，心想：生死只在一瞬间，看看对方会怎么选。 又跑了几百米，公安厅长追到杨剑的身边，轻声说道：“杨秘，早上好。” 杨剑扭头，故意提高音量：“早上好，厅长！” 能帮的只有这么多，至于对方会不会承情，以及老板想不想理他...全凭他自己的造化。 果然，厅长投来一抹感激的目光，甚至还偷偷给杨剑竖起了大拇指。 这时，正前方的陆怀远，逐渐放缓脚步，漫不经心地问句：“查出什么了？” 闻言，厅长立即加快步伐，跑到陆怀远的侧后方，沉声回道：“回禀陆书记！省厅连夜成立专案组，由我本人亲自指挥，调集厅内的精兵强将，誓将城北的黑恶势力，一网打尽！” 陆怀远微微点头，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貌似并不满意。 厅长思考片刻，又说：“陆书记，我想向您请示一件事儿。” “说。”陆怀远停止奔跑，改为慢悠悠的散步。 “我想借用此事。在全市，乃至全省范围内，开展一次为期三个月的雷霆行动！” 杨剑长舒一口气，并在心里感慨：厅长察言观色的本领真强！ 可陆怀远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思考了有一会儿，才说：“不要上纲上线，奉天省的治安状况哪有那么差。” 说着，陆怀远突然转身，目视着厅长的双眼，再道：“我们不能抹黑前辈的形象，更不该质疑大山同志的成绩。” “但是，基层警员的职业操守明显有问题，中层干部的执行力与领导力绝对不及格。” “因此，我建议，仅在盛京市开展一次，为期一个月的治安整治专项行动即可。” “同时，由省厅组织一次，覆盖全省范围内的，中基层警官继教育警示活动。” 陆怀远说的每一个字，杨剑都在心里反复分析... 这里面的包含的意义太多太多了。 简单揣摩一下的话：首先，厅长蛊惑省委书记烧第一把火。 而陆怀远用言语敲打厅长的同时，顺便示好一下前任省委书记，以及先给楚省长一点面子？ 其次，陆怀远还不想大动干戈，他想先拿盛京试试水，看看省会城市的阻力会有多大？ 最后，作为省委书记，选人、用人、管人、驭人、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仅仅几句话之内，只有几分钟的时间里，就能包含这么多的信息。 不愧是正部级的大人物啊！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言片语，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啊！ .... 晨练结束后，杨剑代替陆怀远，委婉地谢绝了厅长的陪餐。 临别之际，厅长紧握杨剑的双手，情真意切地说道：“小杨兄弟，今天的恩情，来日必报！” 杨剑微笑着回道：“厅长客气了，我得进去工作了，期待您凯旋的消息。” “好！凯旋那日，我请你喝酒！”厅长松开杨剑的双手，然后目送杨剑走进陆怀远的房间。 房门刚一带紧，陆怀远一边脱衣服，一边开口问话：“他的风评如何？” 杨剑接过陆怀远的脏衣服，略显尴尬地回道：“老板，我到现在都不清楚厅长的贵姓，更别提他的风评了。” 闻言，陆怀远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坐地户，小道消息并不灵通嘛。” 杨剑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便立即表态：“请老板给我一些时间，我很快就能修炼出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神通！” “回去洗漱吧。”说着，陆怀远走进卫生间。 杨剑立即飞奔回自己的房间，第一时间打给王大拿，恳请对方在十分钟之内，尽可能地打听到，关于公安厅长的所有“情报”。 挂断电话后，杨剑急匆匆地洗澡，飞快地穿好衣服，然后提前返回陆怀远的房间里站好。 几分钟后，陆怀远端坐在镜子前，杨剑拿起吹风筒，毕恭毕敬地为老板服务。 吃早饭的期间，杨剑轻声汇报出刚刚到手的“情报”：“老板，董厅长的风评还算不错，至少没有太多的负面消息。” 闻言，陆怀远明显一愣，然后微笑着说句：“执行力很强，继续说下去。” 得到老板的表扬，杨剑更加卖力，“但是，董厅长也有不作为的嫌疑。例如迟迟没有铲除全省的犯罪分子等等。” 杨剑不敢乱说董厅长，更不敢包庇董厅长，只能如实地汇报出最真实的情况。 “不作为，就是渎职，也是纵容，更是一种腐败。上行才能下效，言传需要身教。” 陆怀远这句冷冰冰的言语，似乎提前揭开了董厅长的命运。 杨剑不敢乱想，更不敢泄露出去分毫，只能静观陆怀远的后续动作，以及董厅长的实际行动等等。 ... 早餐结束后，杨剑左手端着老板的茶杯，右手拎着老板的公文包，紧跟在老板的身后，向着省委大院走去。 省委招待所距离省委大院，只有一千米左右，陆怀远拒绝乘车，天天步行上班。 刚出招待所的正门，两名便衣警卫，瞬间出现在杨剑的身后。 杨剑在想：警卫肯定恨死我了，昨晚要是出现意外...所有人都得跟着陪葬。 途中，裤兜里的电话，不停的震动，掏出来一瞧…依旧是个陌生号码。 犹豫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轻声问句：“您好，哪位？” “杨秘，我是市局李宏伟......” 李宏伟的话还没说完，杨剑就挂断了电话。要是没猜错的话，李局长很快就会落马。 抵达门岗的时候，武警一起敬礼。 陆怀远微微点头，然后大步流星地迈进省委大院。 杨剑挺起胸膛，紧紧地跟在陆怀远的身后... 放眼整个省委大院，老板第一帅！我排第二！ .... 第17章 谈话艺术 放好茶杯，添满热水，转身出屋。 带紧省委书记房门，直奔秘书长的办公室。 “咚咚咚”三声过后，听到秘书长的许可。 杨剑推门而入，微笑着说句：“秘书长，我来拿陆书记的日程安排。” 只见省委常委、秘书长、马玉龙，正背靠在座椅上，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杨剑。 “昨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带陆书记去那里？” 杨剑先是一愣，然后正色说道：“回禀秘书长，晚宴结束后，陆书记想要暗访一下盛京市的治安状况。” 其余的话，杨剑一句都不想讲。因为以秘书长的神通，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心想：之所以问我，无非就是立规矩吧？这跟第一次见面就罚站的举动，几乎如出一辙。 毕竟省委办公厅是他的一亩三分地，虽说自己是省委书记的专职秘书，可名义上的直属领导却是秘书长。 “小杨，再有这种事情，你一定要立即通知我。陆书记的人身安全，那可是全省的重中之重啊！”马玉龙突然苦口婆心地说道。 杨剑顿时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秘书长之所以突然转变态度，一定跟陆怀远带我去赴宴有关。 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秘书长看我不爽，那也得考虑一下陆怀远的感受。 这叫啥来着？啊对！打狗还得看主人嘛！ 想到这里，杨剑上前一步，用略带谄媚地笑容，解释道：“秘书长，昨天太匆忙了，我没机会存下您的手机号啊。” “不然早就第一时间向您汇报了。毕竟...您也是我的直属领导嘛。” 见此情景，马玉龙露出一抹淡淡地笑容，只要杨剑懂规矩就好！ 于是乎，马玉龙笑骂道：“知道我是你领导，还不第一时间存下我的电话号。” 眼见秘书长释放善意，杨剑赶忙去拿水壶，毕恭毕敬地倒好第一杯茶水。 略显谄媚地说道：“领导，喝点茶，消消火，以后您多指点我。” 马玉龙轻敲桌面，笑呵呵地说道：“日程表在打印机里，自己拿。” “是！谢谢领导。”说罢，杨剑浅鞠一下，只想尽快讨好秘书长。 日程表到手后，杨剑犹豫片刻，微笑着说道：“领导，陆书记想下去调研一圈，他让我跟您商量一下行程上的安排。” 话音刚落，马玉龙立即开口追问：“陆书记都有哪些指示？” 杨剑佯装回忆片刻，才说：“随行人员不要太多，尽量轻车简从。但是，绝对不许走过场。” 秘书长沉默顷刻，再问：“有明确的指示吗？例如第一站去哪？想调研些什么样的企业？” 杨剑果断摇头：“没有。但是...陆书记对基层很感兴趣，例如关系到民生上面的事情。” 杨剑只能用自己的语言去影响秘书长的决策，同时还得依靠秘书长来帮忙揣测省委书记的真实心意。 “这样，咱俩分工协作。你去试探下陆书记到底想要调研些什么，我来拟定一份初步调研计划。” “汇总过后，咱俩讨论一下，然后再呈到陆书记的桌面上。” “是！”杨剑点头，心呼：老板交代的工作，差不多能完成啦。 .... 省委书记办公室。 杨剑站在陆怀远的面前，汇报出今天的日程安排。 汇报的同时，杨剑又在心里感慨：好家伙！真是一点休息的时间，都不给省委书记留啊！ 哪个混蛋拟定的这份日程安排？这是想要累死我老板吗？！ 汇报结束后，陆怀远立即开口：“裕民同志过来的时候，不用请示，直接请他进来。” “通知秦远同志下午再来，把上午的时间都留给高阳同志，其余的照旧。” “是！”杨剑立即在日程表上备注。 放眼看去...全是省委常委啊！全是部级大佬啊！全是各部门的一把手啊！ 正当杨剑准备出屋之际，陆怀远突然开口：“老干局的晚宴，让玉龙同志准备点礼品。” “是！”杨剑立即记在笔记本上，心想：今晚又没办法回家了...呜呜呜。 ...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杨剑第一时间打给省委常委、宣传部长、秦远同志的秘书。 第二件事儿，用手机打给秘书长，这样显得亲切嘛。 第三件事儿，就是不停的拒接各种陌生电话，以及目视着手机即将热到爆炸。 从昨天下午开始，一直到今天上午为止，杨剑的手机里，目测能有好几百条的未读短信。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杨剑粗略地扫了几眼.... 大部分都是东大的校友，以及之前的老朋友与同事，乃至八百年都没有说过一句好话的远房亲戚们！ 爸妈死得早，亲戚们为了平分爸妈的赔偿金，竟然提出了....挨家轮养！ 要不是恩师苏伯达的资助，自己早就被他们赶出家门....当童工了吧？ 看到亲戚们发来的短信，杨剑的怒火噌噌噌地往外冒，一帮见利忘义的小人们！ 突然，房门被人敲响，“小杨，陆书记方便吗？” 闻言，杨剑赶忙起身，立即小跑到，省委专职副书记，齐裕民的面前。 躬身说道：“齐书记，陆书记在等您。” 齐裕民微笑着说道：“岁数大了，腿脚不灵活，让陆书记久等了。” 杨剑不敢乱开口，只能侧身引路，把省委专职副书记，请到省委书记的办公室。 “裕民同志，终于又见面了。”说着，陆怀远主动走出办公位，微笑着伸出右手。 齐裕民双手紧上，欠身回道：“陆书记，接风宴上没聊够啊！” 杨剑一边倒茶，一边细听两位大佬的对话，心想：如果秘书长是老板的左膀，那么专职副书记就是老板的右臂吧。 他俩都要责任协助省委书记开展工作，尤其是省委专职副书记，他还要协助省委书记抓党建。 杨剑很想留在房间里，聆听一下大佬之间的谈话。奈何身份不允许，那就只能识趣地带紧房门啦。 刚到办公室的门口，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 没等杨剑开口，听筒里就传来了，令他作呕的声音，“前夫哥，恭喜你啊！” .... 第18章 行为艺术 听出白千雪的声音，杨剑秒挂电话，并在心里暗骂：狗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到今天早上，白千雪打来好几通电话，发来几十条短信，杨剑统统视而不见。 万万没想到，狗女人竟然能打到省委的办公室？！ 转瞬一想，倒也正常，以金融行业的人脉关系，真想打听到办公室的座机号码，貌似并不难吧。 杨剑本以为白千雪能识趣....没成想，座机响个不停，前妻的驴脾气又他妈的犯了！ 暗骂一声“槽！”，杨剑起身就走，得先去老板的办公室里添水啦。 ... 静悄悄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拿起水壶，小心翼翼地蓄满热水，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两位大佬之间的对话。 一气呵成后，杨剑拿起水壶，去隔壁的茶水间加水。故意虚掩房门，真想多听一会儿啊！ 虽然聊的都是一些场面话，可字里行间还是能分析出很多的劲爆内幕啊！ 例如，齐裕民的诉苦，是不是在向老板示好？这算不算是提前站队了呢？ 例如，老板帮齐裕民介绍京城的医生，这算不算在隐晦的点拨齐裕民，只要你向我靠拢，我不吝啬帮你引荐一些高层？ 大人物之间的谈话，好像都是云里雾里的，很少会聊得过于露骨吧？ 杨剑瞬觉...貌似听懂了，又貌似什么都没听出来，脑瓜子都快浆糊了。 .... 刚走出老板的办公室，杨剑就听到自己办公室里的座机，依旧在响个不停。 疾步走到办公桌前，先看一眼上面的号码，立即接听电话，“你好，哪位？” “杨剑！你要是再挂电话！我现在就去省委大院找你！”白千雪的嘶吼声传来。 杨剑强压胸中的怒火，轻声威胁道：“以老子现在的身份，分分钟弄死你全家！” 闻言，白千雪慌忙开口辩解：“杨剑，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也是....” 杨剑轻声打断道：“看在银行卡的面子上，念及多年的夫妻之情，老子放过你们白家人！” “若是再敢纠缠老子，老子随便打声招呼，后果自负！” 说完便挂，懒得再去搭理她，要不是担心借调期间的声誉，真想报仇一下！ 平复好心情，打给现任的爱人苏情，“老婆，干嘛呐？” 苏情略显惊讶地问道：“你不忙吗？我在外面看门面啊。” “再忙也得抽出时间关心一下老婆嘛。”杨剑捂着手机，轻声说道。 “好啦，知道你心里有我就行，专心工作吧，晚上见面再聊。”苏情嗔道。 “老婆，今晚...貌似又没办法回家了。”杨剑得提前报备一下，免得新媳妇会生怨气嘛。 沉默片刻，苏情说道：“没事儿，日子长着呢，晚上少喝点，回去了发个信息给我。” “嗯，放心吧，还要听你说晚安呢。”杨剑美滋滋地挂断电话，然后立即切换出低头忙碌的工作状态。 只因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且根据时间来推算，应该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高阳。 不一会儿，先是“咚”的一声，随后就是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小杨，陆书记有时间吗？” 闻言，杨剑立即起身，疾步上前，欠身回话：“高部长，陆书记正在谈话，您先在我这里喝会儿茶吧。” “好！”高阳微笑着点头，然后就瘫坐在沙发上，上下打量着正在倒茶的杨剑。 “高部长，请用茶。”杨剑双手奉上。心想：得想办法讨一好组织部的大佬啊！ 思来想去，杨剑用力嗅了一下...很浓郁的烟油味儿，高部长应该是个老烟枪。 还好提前准备了几包高档香烟，但是...得等个合适的契机才行！ 这时，高阳轻抿一口茶水过后，淡淡地说道：“下次再来，我给你带点茶叶。” 闻言，杨剑赶忙躬身致谢：“谢谢高部长。我刚被借调到这里，还没来得及去置办各位领导喜欢的口味儿。” “哦？临时借调？之前在哪里任职啊？”高阳饶有兴致地问道。 “回高部长。之前在奉阳市，奉阳县，东风镇，担任镇党委副书记，镇长一职。” 高阳微笑着点头：“怪不得是临时借调。因为按照惯例，陆书记的专职秘书，最低也要是个副处调。” 杨剑只能微笑着点头，绝对不敢乱讲话，高阳问什么，那就回什么。 “正科多久了？”高阳突然问道。 “回高部长，刚满一年左右。”杨剑顿时在心里狂喜，只因高阳能问出这话，就意味着距离下次提拔不远啦！ 高阳略显惋惜地说道：“你还年轻，只要能干出成绩，组织部会优先考虑具有潜力的年轻干部。” 闻言，杨剑立即躬身致谢：“是！我一定不会辜负领导，和组织上的栽培！” 高阳微笑着点头，心想：这小子是个机灵鬼，一点就透嘛。 眼见高阳听出了讨好的意味儿，杨剑立即转身，掏出抽屉里的软包华子与烟灰缸。 略带谄媚地说道：“打听到领导喜欢抽烟，我今早特意准备了一包香烟，只等领导您的到来！” 说着，杨剑打开华子，毕恭毕敬的递上一根。 闻言，高阳双眸一亮，然后单手接过香烟，有条不紊地放进嘴里。 杨剑立即掏出打火机，单手护住火苗，用心点好这第一根烟。 高阳轻拍杨剑的手背，欣慰着抽上一口，陶醉着开口说道：“坐下聊。” 杨剑哪敢乱坐在高阳的身边啊，搬来自己的椅子，直挺挺地端坐在高阳的正对面。 “陆书记抽烟吗？”高阳微笑着问道。 杨剑微笑着摇头：“我刚到一天半，还不清楚陆书记的习惯。” 老板的生活习惯等等，全是机密中的机密，杨剑绝对不会轻易外泄！谁问都不好使！ “那你抽烟吗？”高阳微笑着再问。 杨剑咽了口唾液，嘴不对心地回道：“以前抽，现在戒了。” 实则，杨剑早就憋坏了，都恨不得跑去厕所里偷抽几口，哪怕嘬上一口也行啊！ .... 第19章 投石问路 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递来的香烟，有人敢拒绝吗? 反正杨剑不敢，他还要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呢！ 双手接过一包未开封的软包黄鹤楼，麻溜地陪上一根，轻轻地嘬上一口... 心想：高部长带来的香烟，会不会有特殊的含义包含在内啊？ 一是为了有备无患，趁机讨好一下新任的省委书记。 二是因为“故人西辞黄鹤楼”？他想变相地提醒一下，他和前任省委书记的关系不错？ 再联想一下老板的口吻与安排，推迟面见宣传部长秦远，上午独宠组织部长高阳... 杨剑瞬觉...应该做点什么，或者暗示些什么，好辅助老板拉拢一下省委常委内的票数！ 下定决心后，杨剑起身说道：“高部长，失陪一下，我进去添水。” 起身的同时，杨剑趁机抵近高阳的耳边，轻声说道：“辛苦您再多等会儿，后面的时间，全部属于您，老板推迟掉了其他人。” 闻言，高阳明显一惊，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风轻云淡地说：“没事儿，你去忙，我在这里等你。” 杨剑微笑着点头，先给高阳的水杯蓄满，然后才肯走出自己的办公室。 ... 给老板倒水的时候，杨剑轻声提醒道：“高部长到了。” 陆怀远微微点头，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继续聆听齐裕民的汇报。 同样听到声音的齐裕民，也没有中断的举动，反而还加快了说话的语速。 杨剑识趣地退出房间，心想：老板还想再听会儿，否则早就端茶送客了吧。 .... 回到办公室后，高阳又递来一根香烟，杨剑微笑着摆手，说道：“谢谢领导，烟味太大，担心影响不好。” 闻言，高阳双眸一亮，然后就把刚拆封的香烟，丢在了杨剑的办公桌上。 “唉...抽了半辈子，真是想戒都戒不掉啊。”高阳苦笑着说道。 杨剑打开抽屉，拿出一盒口香糖，双手奉上，略带谄媚地开口：“都一样，嚼一会儿就好了。” 高阳抽出一条，慢慢地放入嘴中，悠哉悠哉地嚼了起来...赞扬与欣赏的神情，同时溢于言表。 第一次见面，杨剑不能过于热情，更不敢胡乱的开口，那就只能端坐在办公桌前，佯装处理起手头上的工作啦。 高阳也掏出手机，垂头处理些工作上的事情等等。 ... 沉默了有一会儿后，陆怀远的房门声突然响起。 刹那间，高阳与杨剑同时起身，先后向着门口处走去。 “陆书记，您先忙，改日再来向您汇报！”齐裕民斗志盎然地说道。 杨剑目送齐裕民离开，然后立即进去打扫老板的办公室，丢掉齐裕民的一次性水杯等等。 “小杨，请高阳同志过来吧。”陆怀远活动一下肩膀，说道。 “是。”杨剑一脸心疼地点头，心想：省委书记更不好当啊！貌似比专职秘书都累啊！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杨剑微笑着说道：“高部长，陆书记请您过去。” 说着，杨剑端起高阳的一次性水杯，侧身在前方引路。 轻敲一声，然后推门而入，聆听着老板与高阳之间的客气，杨剑识趣地带紧房门。 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杨剑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安心的休息一会儿啦！” 背靠在椅子上，翻看手机里的未读短信，挑些重要的人物，逐一回去一条短信。 好家伙！不回不要紧，一回短信更多，全是请吃饭的！ 可是...一入省委深似海，从此半点不由人。 连家都回不去，连老婆都陪不上，哪里有时间和他们吃饭啊？！ 不回了！爱咋咋地吧！ 突然，王大拿发来一条短信，点开一看：市局李宏伟想请你吃饭。 飞快的回复一条：离他远点。 王大拿秒回：懂了！注意身体，有时间再见。 杨剑思考片刻，再发一条：谢谢王大哥，哪天去我家里喝。 王大拿秒回：放心吧，弟妹一切顺利，就等着你来剪彩啦。 杨剑美滋滋地回去：OK！OK！OK！ ... 正当杨剑准备进屋添水之际，座机又响了，搭眼一瞧...立即接听，“你好，哪位？” “杨秘书吧？我是黄有仁，陆书记下午有时间吗？” 杨剑思考片刻，才回：“不好意思黄市长，恐怕没时间接见您。” “那明天呢？明天应该有时间吧？”对方仍不死心地问道。 杨剑皱眉回道：“黄市长，您最好先和办公厅预约一下，我这里没办法答复您。希望您能理解。” “杨秘书，不是我不懂规矩，而是根本就约不到啊！你帮我想想办法好吗？”对方哀求道。 “我尽量，不好意思，领导来了。”说完便挂断电话。 姓黄的市长？应该只有盛京市长黄有仁了吧？ 这逼咋有脸给我打电话？他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没点逼数吗？！ 一定是慌了，担心老板会过问恩师的案情.... 或者，他是在按照楚省长的指示....投石问路？！ 想不完啊！太累脑子了啊！再这么揣磨下去.....早晚变成死秃子啊！ .... 整整一个上午，陆怀远只接见了，省委专职副书记齐裕民，与省委组织部长高阳。 齐裕民来的时候....病怏怏的！走的时候....健步如飞！ 这前后的反应....不言而喻，杨剑能悟出很多的东西。 陆怀远与高阳聊的最久，貌似在谈人员上面的事情。名单没敢偷瞄，倒是听到几位大人物的名字。 不过，有一个细节，非常值得杨剑去揣摩。 那就是，陆怀远允许高阳，在办公室里抽烟！ 但是，高阳只抽了一口，就丢在了烟灰缸里！ 单凭这个细节，杨剑在心里庆幸：猜对了，老板确实想要拉拢一下高阳！ 而之后的举动，则是更加验证到了陆怀远的心思。 那就是，陆怀远邀请高阳一起去食堂吃午饭！ 于是乎，杨剑紧跟在两位大佬的身后，向着省委食堂走去。 ... 第20章 累并快乐 一号楼不仅有后门，还可以直通到食堂侧门的电梯。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陆怀远、高阳、杨剑三人，直接走进一间小包厢。 刚一落座，三名长相出众的服务员，面露职业般的微笑，双手奉上滚烫的毛巾。 杨剑没敢乱瞄，接过服务员手里的水壶，亲自替老板与高阳泡茶。 “小杨，初到省委大院，感觉怎么样？”高阳突然开口，算是没话找话吧。 闻言，杨剑微笑着回道：“自我感觉良好，就是不知道领导们是否满意。” “陆书记眼光独到，竟然能在基层挑选出，像你这么优秀的年轻干部。” 说着，高阳扭头直视陆怀远，肃然起敬地说：“我得多向陆书记学习！一定要仔细，认真，反复挖掘优秀基层干部！” 陆怀远微笑着看向杨剑，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可杨剑却发现，老板的眼底，明显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心想：高部长可真会夸人啊，一句话夸两也就算了，还能夸进老板的心坎里...得向高部长学习！ 饭菜上桌后，陆怀远突然举起茶杯，微笑着说道：“高阳同志，以茶代酒，辛苦你了。” 闻言，高阳举起水杯，碰向茶杯的尾部，欠身回道：“为陆书记服务，一点都不辛苦！” “叮”声过后，陆怀远与高阳都喝了一大口，并不是象征性地轻抿一口。 杨剑不敢乱动，直挺挺地坐在原地，心想：老板与高阳结盟了？ 陆怀远第一个动筷子，高阳的第一筷，夹给了陆怀远。 杨剑灵机一动，把自己的第一筷，夹给了高阳。 之后就是闷头吃饭，省委的小灶无可挑剔。唯一有些遗憾的是，杨剑不敢乱吃葱姜蒜，害怕嘴里会有味道。 饭后，陆怀远主动讲起，京城菜系和盛京菜系的不同之处。 高阳还能偶尔开口附和几句，可杨剑却一句都不敢乱说，只能不停地接连点头。 一杯茶水下肚后，陆怀远第一个起身，高阳紧随其后，杨剑最后出门。 ... 一号楼侧门，高阳识趣地开口话别，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午休。 杨剑跟在老板的身后，第一次迈进老板办公室内的小套间。 关上窗户，拉好窗帘，打开空调，铺好被褥，毕恭毕敬地说句：“老板，可以了。” 陆怀远微笑着起身，调侃道：“你也抓紧休息会儿，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是！”杨剑狠狠地点头，然后轻轻地带好房门。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杨剑虚掩房门，躺在沙发上午睡。 可电话总是震动，又不敢错过大人物的电话，总得时不时的拿起来瞧一眼... 这他妈的还怎么午休？！ 思来想去，调成静音模式，强迫自己午睡。 昨晚就没睡多久，脑子又一直在思考，怎么可能不累？ 刚要睡着...“铃铃铃”，座机响了。 起身搭眼一瞧，应该是办公厅的座机号，便立即接听，“你好，哪位？” “杨大秘，一处有个活动，你要不要参加？”黄井泉的声音传来，依旧是那阴阳怪气的口吻。 杨剑暗骂：这个时间段打电话，存心不想让我午休！ 便冷冰冰地回道：“集体活动，能参加肯定要参加。” “暂定在明天晚上，具体时间和地点，到时候再通知你。”说完就挂断电话。 杨剑气呼呼地放好电话，心想：你给老子等着！早晚要给你好看！ 经此一闹，杨剑迟迟都没办法入睡，脑瓜子嗡嗡地响个不停。 索性不睡了，打开抽屉，拿出高阳留下的黄鹤楼，走到厕所里猛抽一根。 领导的烟就是好抽，那就再来一根吧....反正又不要钱！ 回到办公室后，杨剑躺在沙发上，翻看手机里的未接电话与未读短信。 接连看了好多条，选出几个关系较好的朋友与校友，逐一打去迟来的电话。 不能忘本啊！该联系的勤联系啊！不然怎么修炼出，“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神通啊？ ... 提前十分钟，轻轻敲响老板的房门，双手递上湿凉的毛巾，然后开始打扫小套间。 “小杨，去置办一些必备品吧。北方是人情社会，我也得入乡随俗嘛。” “是。”杨剑微笑着点头，心呼：再也不愁没烟抽喽！这一年下来...得省老多钱了吧？ “调研室送来的材料太笼统，你去要些各市的详细材料。尤其是那些相对落后的城市，我要看到最真实的数据。” “明白！我这就去办。”杨剑狠狠地点头，心想：老板想要调研的地方，应该就是那些经济落后的区域吧？ 回到办公室，立即拨通秘书一处的电话，厉声说道：“黄处长，陆书记要看各市的详细材料，要真实数据，现在就要。” 说完便挂断电话，在心里暗骂：老子折腾不死你！ 再拨通省委接待办的电话，“你好，我是杨剑。我急需一些必备的招待品，麻烦你们尽快送过来。” 接电话的是位女同志，且还非常的热情，并反复保证，明天一早肯定送到。 杨剑美滋滋地挂断电话，心想：多备点，有备无患，挨个口味试验，总能摸清领导们喜欢啥吧？ 这时，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杨剑闭气聆听，想要练成听声辨人的“神通”。 “咚”声过后，省委常委，宣传部长，秦远的声音响起，“杨秘，下午好！” 杨剑立即起身，微笑着回道：“秦部长，下午好！” “听说你抽烟，特意给你带了一包。”说着，秦远从兜里掏出一包软中华，丢在杨剑的办公桌上。 杨剑赶忙拾起香烟，激动着说道：“谢谢秦部长，您先坐会儿。” “好！”秦远也不客气，像是经常过来一样，直接坐到靠门的单人沙发上。 杨剑双手奉上一杯热茶，然后才能去敲响老板的房门。 一分钟后，杨剑端着茶杯，把秦部长请到老板的办公室内。 ... 第21章 金陵佳丽 据传，以前的秘书们，可以用脑子记下上百个座机号码， 而如今的杨剑，只需要把各位领导的手机号，全部存在手机的通讯录里即可。 但也架不住需要存储的号码太多，杨剑存到眼花缭乱，手指酸痛.... 突然，老板的房门响了，杨剑赶忙起身查看.... 只见宣传部长秦远，正轻轻的带上房门，又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 杨剑没敢乱动，更不敢上前乱问，心想：这才十分钟左右，秦部长被端茶送客了？ 这时，秦远微笑着开口：“陆书记接电话，我刚好要去趟卫生间。” 高层打来的内线，任何人都不许留在办公室内。 杨剑微笑着点头，目送秦远向着卫生间里走去。 不知道老板要接听多久，那就只能再给秦部长泡杯茶啦。 秦远回来后，杨剑双手奉上热茶，微笑着说：“秦部长，请用茶。” “谢谢。”秦远单手接过茶杯，直接放在茶几上，貌似并没有心情喝茶。 见此情景，杨剑端坐在办公椅上，继续闷头处理手上的工作。 用余光偷瞄了几眼...秦远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难道...初次汇报并不顺利？老板没有给他好脸色？还是他本身就有问题呢？ 突然，座机响了，杨剑看一眼号码，心里顿时一惊，是老板的座机号。 立即接听，不能主动开口，先听老板的指示，“你过来一趟。” “是！”杨剑放好电话，直奔老板的办公室走去。 轻敲一声房门，得到老板的许可后，才敢推门而入，“老板。” 陆怀远端坐在椅子上，眉头微皱地问：“秦远走了吗？” “没有。”杨剑摇头。 沉默片刻，陆怀远再次开口：“就说我在接电话，让他先回去吧。” “明白。”杨剑点头。 带紧老板的房门后，杨剑来到秦远的面前，微笑着说道：“秦部长。陆书记临时参加高层的电话会议，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结束....” 闻言，秦远立即起身，说道：“大事儿要紧，我改日再来汇报。” 说罢，秦远不紧不慢地向着门外走去，杨剑象征性的送到楼梯口，还是看在那包华子的面子上。 送走秦远后，杨剑再次返回老板的办公室，清理一下房间，丢掉秦远的一次性水杯，为老板蓄满热水，然后带紧房门。 心想：秦远有问题，老板并不待见他，以后得离秦部长远点！ 看一眼日程表，下一位是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李博文。时间定在4点，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空余时间。 干点啥好呢？还是继续存电话号吧....各市的一二把手....全部存上，有备无患嘛！ .... 正当杨剑垂头忙碌之际，房门被人敲响，“杨秘，我来给您送材料。” 只闻其声，不见其脸，因为被高高叠起的材料，遮挡住了全部的容颜。 狗日子的黄井泉！这不是欺负人呢嘛！哪能让女同志搬这么多的材料啊！ “快放下，轻点，慢点，千万不要伤到自己。”杨剑赶忙搭手帮忙。 材料放下的一刹那，一张清新脱俗的鹅蛋脸，骤然出现在杨剑的面前。 女孩擦拭下额头上的汗珠，微笑着说：“谢谢杨秘！” 杨剑皱眉问道：“黄处长呢？他为什么不亲自送过来？” 女孩犹豫片刻，怯生生地回道：“黄处长在忙，他派我替他送过来。” “你先休息会儿，我给你倒杯温水。”说着，杨剑转身去拿水杯。 “谢谢杨秘，我自己来吧。”女孩先一步跑到饮水机前。 杨剑微笑着说：“让你坐，你就坐嘛。咱俩是同事，都归秘书一处嘛。” 闻言，女孩羞答答地回到沙发旁站好，并没有擅自落座。 杨剑单手递去一杯温水，女孩躬身接过水杯：“谢谢杨秘！” 鉴于暂时无事可做，那就索性和同事交流一下，便问：“你叫什么啊？” “我叫金露，金陵人，刚到一处半个月。”金露有些紧张，绝不是因为杨剑的外貌，而是忌惮“奉天第一秘”的威名。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古人诚不欺我啊！”杨剑感慨道。 金露垂头不语，这句话....她快听吐啦，貌似每个男人都是这样夸她。 眼见有些尴尬，杨剑立即转移话题，便问：“黄处长说的集体活动是什么？” 金露抬起头颅，吞吞吐吐道：“聚餐，喝酒吧，他都张罗好几回了。” “大家都去吗？还是自愿参加？”杨剑追问一句。 “黄处长说...集体活动，必须参加，否则就是...”金露面露纠结之色。 杨剑秒懂！黄井泉是个老色逼，他要打金露的主意！ “你替我转告他，我没时间，你们聚吧。”杨剑冷冰冰地说道。 “好。”金露轻轻点头，眼露钦佩之色，身体也逐渐松弛下来。 “再送文件，不要一次搬这么多。”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可以提前打给我，我帮你搬。” “没事儿，我能行。”金露羞答答地说道。 “那你先回去忙吧，有事情我再找你。”杨剑微笑着起身。 “是！杨秘。”金露出门的同时，还不忘带走身边的一次性水杯。 杨剑望着金露的背影，在心里感慨：越漂亮的女人，越容易遭到针对。要么宁死不从，要么寄人篱下。 没时间感慨啦，抓紧筛选老板需要的材料吧。 望着如山高的材料，杨剑瞬间头大，凭啥不给专职秘书...配个秘书呐？！ 率先挑出奉阳市的材料，粗略的扫了几眼.... 好家伙！若不是在奉阳干了七年，差点就信啦！这帮人可真敢吹牛逼啊！ 拿起铅笔，逐一标注自己知道的真实数据，骗谁也不能骗老板啊！ 一直忙到走廊里响起脚步声，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李博文来啦。 “小杨同志，陆书记有时间吗？” “李书记好！您先坐会儿，我这就去禀报。”老规矩，先倒茶，再出屋。 三分钟后，还是老样子，端着茶杯，侧身引路，带大佬进屋。 .... 第22章 护犊之情 一个小时内，添了三次水，听到的内容，大概都是公检法上面的事情。 李博文是今天的最后一位，应该会谈到下班左右吧？ 来到卫生间，悄悄地点燃一根华子，黄鹤楼和软包华子换着抽...劲儿挺大啊！ 散散身上的味道，静悄悄地回到办公室，刚一进门...“领导好！” 只见秘书长马玉龙，正瘫坐在沙发上，举着文件，皱眉翻看。 “陆书记要的？”马玉龙把文件丢回桌面。 “嗯。之前送去的材料，陆书记并不满意。”杨剑轻声回道。 马玉龙沉默片刻，正色说道：“丢给一处，让他们去备注。” 闻言，杨剑立即开口讨好，“领导！您真好！您是我遇到的最贴心的领导！” 马玉龙笑骂道：“只拿嘴感谢啊？” “领导，高部长忘掉的好烟，我都没舍得抽，一直给您留着呢。” 说着，杨剑掏出兜里的黄鹤楼，毕恭毕敬地递到马玉龙的嘴边。 马玉龙接烟的同时，瞪了杨剑一眼，说：“给你的，就说给你的，瞎扯什么忘掉。” “嘿嘿，这不...怕影响不好嘛。”杨剑讪讪道。 点好香烟后，马玉龙要求陪一根，杨剑哪敢拒绝？领导让抽必须抽！ “晚上都是酒精考验的老同志，多替陆书记挡酒。”马玉龙开口说道。 “是！先帮老板挡酒，然后再帮领导挡酒。只要我还活着，谁也别想欺负我领导！” “呵呵，你小子...倒是敢说，可别把牛皮吹破。”马玉龙笑骂道。 “领导，我自知没什么优点，唯一能够自夸的就是...知恩图报！” “陆书记对我有知遇之恩，您对我有护犊之情。” 说着，杨剑起身，直视着马玉龙的双眼，情真意切地说：“谢谢！” 话毕，原地深鞠一躬，马玉龙不伸手搀扶，杨剑绝对不起身！ “好！陆书记和我，没有看错人。”马玉龙起身搀扶，难免会有些触动。 “领导，我给您添点水，您多坐一会儿。”杨剑转身去拿水壶，心想：讨好直属领导，多肉麻都不丢人呐。 可马玉龙却误以为，杨剑的所作所为，是陆怀远在暗中授意。 难道陆书记看好我？他并不忌讳我之前的...左右逢源？ 想到这里，马玉龙的心情顿时大好，虽说自己排在省委常委的最末端。但是，只要陆书记肯支持自己，一切皆有可能！ 更何况，高层都在疯传，陆怀远的能量很大。据说背景通天，绝对不是普通的副部长那么简单。 再联想一下陆怀远的年龄，52岁的正部级... “领导，再来一根吗？”眼见马玉龙在发呆，杨剑轻声问了一句。 马玉龙收回思绪，心情大好地说：“一起整一根！” “好嘞！”杨剑立即拿起桌面上的香烟，毕恭毕敬地点烟。 .... 五点四十左右，政法委书记李博文，才走出陆怀远的办公室。 听见开门声的一刹那，马玉龙与杨剑一起迎了上去。 “李书记汇报这么久，真是羡煞旁人呐。”马玉龙笑眯眯地调侃道。 李博文笑了会儿，才说：“秘书长吃醋了，怨我霸占陆书记的时间了。” “我又不是娘们，哪有那么多的醋可吃。”停顿一下，微笑着说：“怨气倒是有点，就怕李书记不爱听。” 闻言，李博文收敛起笑意，皱眉开口：“说来听听。” 马玉龙面无表情地说：“陆书记刚到奉天，就意外遇险。身为省委的大管家，能没怨气吗？” 此话一出，李博文立即开口：“秘书长消消气。这件事儿，我肯定会给陆书记和省委一个交待！” 短短几句话，杨剑听到头皮发麻。心想：老板的房门是虚掩的，这就意味着...李博文与马玉龙在给老板“演戏”？ “李书记，别怪我生气。陆书记可是全省的主心骨啊！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啊！” 马玉龙上前一步，紧握李博文的右手，苦口婆心地说道。 李博文狠狠地点头：“请省委放心！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杨剑很想看一下老板的表情，于是便推门而入，躬身收拾起老板的办公室。 余光偷瞄几眼...老板毫无表情，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难道这就是：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生死不从于天？ 这时，马玉龙微笑着进屋，说道：“陆书记，礼品准备好了，咱们几点出发？” 陆怀远看了眼时间，说：“现在出发，没有长辈等晚辈的道理。” “是！”杨剑立即拨打司机小张的电话。 .... 一号楼门口，两辆奥迪小轿车，前后停在一起。 杨剑抢先一步替老板开门，马玉龙目视陆怀远上车后，才坐进自己的专车。 省委大院正门口，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兼省委老干局局长、于恒，正站在车前，恭候陆怀远的座驾。 陆怀远放下车窗，说道：“于恒同志，咱们先赶路，到地方再谈。” “是！陆书记。”于恒躬身回话，然后立即坐进自己的专车，跟在秘书长的车后。 三辆小轿车，在铁骑的引领下，向着奉天省离休干部活动中心驶去。 途中，陆怀远突然开口：“小杨，今晚不能先走，得把这些老同志们招待好。” 闻言，杨剑立即转身，点头回道：“明白！秘书长交代过，一定要伺候好这些老领导。” 陆怀远微笑着点头：“不仅是老领导，他们还是我党的瑰宝，如同活化石一般的珍贵。” “嗯。”杨剑微笑着点头，心想：这算不算是拜码头呢？老板想要拉拢一下那些桃李满天下的老领导？ 先搞定奉天省内的国企、央企、军工企业的高层，再示好一下已经退居二线的本土狠人。 两步下来，奉天省内的大人物，差不多都见了一遍，剩下的都在省委省政府了。 第三步是什么？老板会怎么走？会不会直接和楚省长掰手腕？ ... 第23章 单项先择 晚宴设在活动中心的大礼堂，放眼望去...全是头发花白的老年人。 在热烈的掌声中，陆怀远登上主席台，又在众人的注视下，发表一番简短的讲话。 随后，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兼老干局局长、于恒，代表省委老干局全体成员，欢迎陆书记的莅临。 之后，老干局又精心安排一位退休的老领导，代表奉天省内的所有离休干部们，送上最真诚的祝福。 一套既简单又标准的流程过后，慰问晚宴，正式开始。 杨剑被安顿在，距离陆怀远那桌，能有十几米的角落里。 陪同的领导有：秘书长的秘书、副部长的秘书、老干局副局长、办公室主任、以及没听清职位的大美女。 “杨大秘提酒，大家呱唧呱唧。”副局长年纪不大，骚话却不少，基本都在围绕杨剑说话。 杨剑微笑着摇头，心想：老板就在附近，第一杯酒绝对不提，不太符合自己的身份。 这时，马玉龙的秘书，开口解围：“姜局长，您是东道主，第一酒得您来提。” 姜局长打个哈哈，然后举起酒杯，微笑着说道：“首先，欢迎陆书记的莅临。其次，很荣幸认识各位。最后，我干了，你们随意。” 话毕，姜局长仰脖就干，一口就是二两半。 众人纷纷闷掉一杯，大美女都没能除外，“奉天第一秘”又多个鸡毛？ 杨剑的酒杯还没落桌，大美女早已拿起酒壶，“杨秘，我给您满上。” 杨剑盖住酒杯，微笑着说道：“先给领导倒酒，我就是个秘书。” 大美女握起杨剑的手掌，含情脉脉地说道：“陆书记的秘书可不是秘书，是领导，是大领导。” 此话一出，众人一起点头，纷纷开口附和：“没错！杨大秘是这桌最大的领导，一定要先给领导倒酒。” 杨剑苦笑着抽回右手，心想：完犊子了，今晚肯定要喝多！ 转瞬一想，还得替老板挡酒呢，不能在这桌浪费酒量，得找个借口出去避一避。 恰巧，电话响了，掏出来一看，竟然是盛京市长黄有仁？！ 立即接听，扬声说道：“黄市长，有何指示？”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宁可接听仇人的电话，也不跟他们喝大酒！ “杨秘，我在门口，你方便出来一下吗？”堂堂副部级的大佬，竟然轻声哀求。 给副省级一个面子，便回：“麻烦您等一下，我这就出来。” 几分钟后，杨剑小跑到黄有仁的面前，躬身握手：“黄市长，久等了。” 黄有仁拉住杨剑的双手，感动地说：“打扰你用餐了。” “黄市长，不是不帮您安排，而是陆书记的日程太满，实在是分不出时间了。” “理解，所以我来试试运气。”黄有仁直接禀明自己的来意。 杨剑思考片刻，问道：“那您先进去等一会儿，有合适的机会，我跟陆书记提一嘴？” “好！麻烦你了，我随叫随到。”黄有仁信誓旦旦地说道。 杨剑微笑着点头，然后转身就走，心想：要不要跟老板提一嘴呢？要不要趁机刁难黄有仁一晚呢？ 思来想去，杨剑还是来到陆怀远的身边，附耳提了一嘴。 闻言，陆怀远微笑着起身，说道：“失陪一会儿。” 话毕，杨剑跟在老板的身后，向着大厅门外走去。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陆怀远与杨剑走进一间休息室。 落座后，陆怀远开口说道：“叫他过来吧。” “是！”杨剑拨通黄有仁的电话，告诉对方具体位置。 三分钟不到，房门被人敲响，杨剑把黄有仁请了进来。 倒杯茶水，带紧房门，倚靠在房门口，充当起了门神。 真想进去听一听啊！一定会和恩师的案情有关！ 明天的日程安排，应该轮到纪委书记了吧？ 不到十分钟，黄有仁就走了出来，带紧房门后，还不忘跟杨剑握手，“杨秘，谢谢。” 杨剑微笑着回道：“黄市长慢走。” 双手一触即离，杨剑推开房门，走到陆怀远的面前。 眼见老板正在思考，杨剑伫立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很怕会打扰到老板。 沉默了有一会儿，陆怀远突然开口：“苏伯达是你老师吧？” “回老板，苏伯达不仅是我的老师，他还是我的岳父。”杨剑秒回。 闻言，陆怀远明显一愣，心想：什么时候的事儿？毕大姐也没提过....还有这层关系啊？！ “那你如何看待苏伯达贪污受贿的事情？”陆怀远面无表情地问道。 杨剑早就想到这一天了，就等陆怀远开口问自己呢。 便回：“子虚乌有，栽赃陷害，乱扣罪名，打击报复。” 陆怀远冷哼一声，“你在质疑纪委同志的职业操守，质疑奉天省内的政治生态。” 杨剑瞬间惊出一身的冷汗.... 可是，如果非要在“奉天第一秘”，与恩师苏伯达之间选一个的话。 杨剑会毫无犹豫的选择后者，选择一辈子的家人苏伯达！ “回陆书记。恩师的为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敢用自己的生命与党籍担保，苏伯达绝对是我党最忠诚的同志！” 闻言，陆怀远微笑着摇头：“没调查清楚之前，不要把话说得太早，太满，太大。” “真金不怕火炼，真心不怕考验。这件事儿...等纪委调查清楚再说吧。” 说罢，陆怀远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杨剑长舒一口气，然后赶忙跟在陆怀远的身后。 回到大厅后，杨剑根本没心思喝酒，满脑子都是陆怀远的那几句话。 如果纪委继续调查，到底能查出些什么....谁都不好说，杨剑心里没底。 若是继续放任某些人栽赃嫁祸，屈打成招....不是屎也是屎了！ 怎么办好呢？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吧？总不能自己在外面享受，恩师在里面遭罪吧？ 再说了...恩师一天不出来....自己也不好意思和苏情圆房啊！ 大不了...就当个普通人吧。这“奉天第一秘”的位置，就让给其他人吧。 想来想去，杨剑下定决心，借用陆怀远的威名，以及专职秘书的身份，插手恩师苏伯达的案情！ 至于以后？爱咋咋地！ .... 第24章 字字珠玑 在于局长的贴身保护下，陆怀远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刁难”。 那些退居二线的老领导，也都很识趣的点到即止。 反观本地人马玉龙，则是被他那桌上的“老顽童”们，折磨个够呛。 甚至就连秘书长的秘书，都被灌到差点“现场直播”。 见此情景，杨剑拿着掺水的酒壶，走到秘书长的身边，“领导，我来了！” 闻言，面红耳赤的马玉龙，立即投来一抹感激的目光。 然后，搂着杨剑的肩膀，像是在介绍最爱的下属一样，说：“杨剑，陆书记的秘书，地地道道的家乡人！” 此话一出，酒桌上的众人，立即调转枪口，举杯瞄准杨剑。 杨剑来者不拒，当场打完一圈，刚好干掉两壶白酒。 呕吐归来的秘书，立即接班杨剑，大有赴死的架势。 杨剑趁机扶着秘书长，向着卫生间走去，“领导，慢点。” 马玉龙笑呵呵地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什么事儿。” 杨剑嘿嘿一笑，掏出兜里的黄鹤楼，毕恭毕敬地递在嘴边，说：“领导，您先抽根烟，然后再听我娓娓道来。” 马玉龙轻拍杨剑的手背，吸上一口，淡淡地说：“只要不过分。” 闻言，杨剑鼓足勇气，正色道：“领导，苏伯达是我恩师，我想见他一面。” 马玉龙沉默片刻，问道：“陆书记知道这事儿吗？” 杨剑点头，心想：这事儿早就人尽皆知了吧？不然陆怀远能选我当秘书吗？ 至于打招呼去看恩师的事情，杨剑哪敢跟陆怀远提啊，他只能借用陆怀远的威名办事儿。 可马玉龙却认为，这是陆怀远的旨意。不然也没理由借调杨剑当秘书，应该就是奔着苏伯达的事情来的。 于是便顺水推舟，当场打给一位省委副秘书长，也是纪委书记的管家。 省委办公厅有好几位副秘书长，每一位副秘书长，都对应一位省委常委。 挂断电话后，马玉龙微笑着说道：“听见了吧，明天中午直接去找他。” “谢谢领导！”杨剑泛红着双眼，恨不得当场亲吻马玉龙一口。 “只拿嘴感谢啊？”马玉龙似笑非笑地调侃道。 杨剑一愣，然后赶忙递上香烟，心想：秘书长这话...是不是有其他的含义呢？ 抽了几口，马玉龙突然开口：“小杨，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陆书记刚到奉天，难免会听见一些流言蜚语。” “你陪在陆书记的身边，一定要替陆书记分辨消息的真伪。千万不能让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传到陆书记的耳边，更不能让陆书记因此产生误判。” 杨剑全神贯注地聆听，一本正经地点头。秘书长的这些话，字字珠玑，句句箴言。 “休息的差不多了，回去战斗吧。”马玉龙带头走出卫生间，杨剑紧紧地跟在身旁。 ... 慰问晚宴一直持续到9点左右才结束。陆怀远喝到微醺，杨剑喝到勉强还能看清正前方的路况。 途中，陆怀远突然开口：“小张，一会儿送小杨回家。” 司机小张刚要开口，杨剑抢先一步说话，“老板，我没事儿，今晚不走啦。” 陆怀远笑着问：“家人不会有意见吗？会不会对我有看法啊？” “老板。有国才有家，舍小家保大家，这是我家人的原话。”杨剑正色回道。 陆怀远微笑着点头，心想：这话倒像毕大姐的性格，就是不知道那个小丫头会不会有想法。 眼见老板没有异样，杨剑立即转身，紧盯正前方的路况。 既然已经做好“被辞退”的准备，那就力争留下一些好印象吧，免得会进监狱啊！ ... 服侍好老板后，杨剑回到自己的套房。打开房间的一瞬间，入眼的是一个崭新的行李箱。 上面贴着纸条：杨秘，这是苏女士送来的换洗衣物。有需要请吩咐，24小时为您服务。 杨剑立即拨通苏情的电话，“老婆，你真好...” “回去啦？看见啦？喝多了嘛？”苏情的语气，依旧是那样的温柔。 杨剑的身体里，瞬间泛出一股暖流，直抵心脏而去。 “老婆，我明天去见咱爹！”趁着清醒，杨剑挑重要的事情讲。 “真的吗？我能跟你一起去吗？”苏情追问道。 “肯定不行。秘书长帮我开的后门，太多人影响不好。”杨剑沉声回道。 “嗯，只要你能见到就好。帮我给父亲带句话，一定要坚持住啊！”苏情的声音，明显有些哽咽。 杨剑顿时一酸，泪水夺眶而下，沙哑着说：“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咱爹救出来！” “老公，妈让我转告你，先保护好自己再说。”苏情叮嘱道。 “放心吧，你老公厉害着呢，省委常委都得给我送烟呐。”杨剑受不了太伤感，那就只能吹牛逼啦。 “呸，小人得志。”苏情嗔骂道。 “对了，你帮我问问咱妈，咱爹的字画还有吗。我想感谢一下秘书长，他都点拨我两句啦，不能不表示啊！” “明天帮你问。要是有，我送到哪里？” “看情况再说，要是有时间的话...明天中午见一面。”杨剑还挺想苏情的，尤其想念苏情的身体。 “那你早点休息吧，都累一天了。”苏情柔声劝道。 杨剑坏笑着说：“我去洗澡，你再陪我说会儿话。” ... 翌日早上六点半，杨剑被闹钟吵醒，猛灌一杯冰水，顿时困意全无。 七点整，陆怀远准时出门，杨剑微笑着开口：“老板，早上好！” 陆怀远微笑着点头，然后照旧向着附近的公园跑去。 一口气跑了一千五百米，陆怀远逐渐放缓步伐，改为慢悠悠地散步。 正当二人享受着清晨的宁静之时，一声”陆书记好！”突然响起。 杨剑循声看去...只见一名肥头胖耳的中年男子，正气喘吁吁地越跑越近。 陆怀远皱眉问道：“他是谁？” 杨剑思考片刻，回道：“应该是盛京市公安局长李宏伟。” .... 第25章 水杯陷阱 听到杨剑的回答，陆怀远抬腿慢跑。杨剑秒懂，老板不想见他！ 便在原地拦住李宏伟，面无表情地说道：“李局长，陆书记正在晨练，暂时不方便接见。” 李宏伟气喘吁吁地说：“杨大秘，你放我过去，我要当面向陆书记检讨！” 杨剑面无表情地摇头，心想：道歉有用的话，要你们警察干嘛？ 见此情景，李宏伟轻声哀求道：“杨大秘，那麻烦您帮我带句话。就说...就说...我一定会给陆书记一个满意的交代！” 杨剑“嗯”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跑，抓紧追到老板的身后。 回去的路上，陆怀远并没有过问李宏伟的事情，杨剑也就没讲。 省委书记那么忙，哪有时间过问一位小小的局长？哪怕他是省会城市的公安局长！ 早餐过后，照常徒步上班，替老板泡好茶水后，直奔秘书长的办公室。 “领导，头疼了？”杨剑擅自走到马玉龙的身后，伸出双手，轻按秘书长的太阳穴。 “岁数大了，不中用啦。”马玉龙背靠在椅子上，闭目感慨道。 “领导，您可真会开玩笑。放眼整个省委大院，谁不夸赞大管家的工作能力？” “我那天还听说...要是秘书长休假一天，省委大院立刻乱套！” 闻言，马玉龙伸手拍打杨剑，笑骂道：“拿上日程表，滚蛋！” 杨剑嘿嘿一笑，掏出兜里的软包华子，轻轻地放在桌面上。 谄媚地说：“领导，秦部长送的好烟，我不配！借花献佛，孝敬您。” 马玉龙哈哈大笑地说：“臭小子！跑我这里换烟来了。” 说着，马玉龙打开抽屉，随便掏出一条香烟，丢在桌面上，笑着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免得说我占小辈的便宜。” 杨剑慌忙开口：“领导，谁敢嚼您舌根，我第一个撕烂他的嘴！” 马玉龙微笑着摆手：“行啦，行啦，抓紧回去工作吧。” “是！”杨剑直挺挺地回答，然后拿起打印机上的日程表，转身就走。 “烟带走！”马玉龙突然开口。 “是！谢谢领导！”杨剑讪笑着回头，躬身拿起桌面上的香烟，美滋滋地回去工作喽～ .... 放好香烟，敲响老板的房门，直挺挺地汇报出今天的日常安排。 “九点半，常委会，出席的常委有....” “下午三点，书记办公会，出席的领导有...” 汇报的同时，杨剑在心里窃喜：今天都是会议，能有大把的时间休息。 汇报结束后，陆怀远微微点头，并没有开口备注。 杨剑如释重负，领导开会的时候，秘书们最轻松，想干啥就干啥吧？ 回到办公室，看了眼时间，距离省委常委会议，还有半个小时左右。 干点啥好呢？貌似也没什么可干的啊....那就玩会手机吧。 突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杨剑赶忙起身查看... “杨大秘，您需要的东西，我给您送来了。”说话的是位中年妇女，身后还跟着两位壮硕小伙。 两位年轻小伙，一人捧着一个巨大的纸盒箱，看上去沉甸甸的。 杨剑微笑着迎上去：“谢谢！辛苦您们了。” “哪里话，为您服务，就是为陆书记服务。为陆书记服务，就是为全省的人民服务！” 杨剑微笑着握手，心想：接待办的同志....嘴上功夫真六！” 两位年轻人放好东西就走，接待办的女同志坐了一会儿，喝了一口茶才走。 送走女同志后，杨剑赶忙翻看送来的都有啥.... 好家伙！差点亮瞎了杨剑的双眼！ 精挑细选几样，送到老板的办公室，其余的全部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刹那间，杨剑突然有种....一夜暴富的感觉！ 眼见即将九点半，杨剑敲响老板的房门，端起老板的水杯，跟在老板的身后，向着一楼的会议室走去。 省委常委会会议，一般每个月召开两次，今天是陆怀远上任以来的第一次。 除了省委副书记、省长楚大山，因为外出招商引资而缺席，其他人全部提前坐在会议室内。 杨剑放好陆怀远的水杯，然后立即走出会议室，途经墙边的茶水台时...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 白色陶瓷杯！白色陶瓷杯！白色陶瓷杯！重要的东西念三遍！ 怪不得杨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问题出在水杯上！确切的说，是办公室里的一次性水杯！！！ 狗日子的黄井泉！一定是他在故意使坏！ 怪不得领导喝茶的时候，会有些停顿，原来是因为一次性水杯！ 杨剑原以为，以前就是这样，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没成想，却是黄井泉在暗中使坏！一定是把陶瓷杯藏了起来！ 给领导用一次性水杯，这件事儿...可大可小！ 往小说，是杨剑办事不力！ 往大说，可以上升到，陆怀远瞧不起前来拜见的人物！ 想到这里，杨剑恨不得狠抽自己一个耳光！ 匆忙走回办公室，到处翻找陶瓷杯... 果然如此！一套雪白的陶瓷杯，就藏在柜子的角落里！ “啪”的一声，杨剑狠抽自己一个耳光，这个教训，终身难忘！ 平复过后，立即清洗陶瓷杯，摆好雪白的陶瓷杯后，直奔秘书一处！ ... 秘书一处在三楼，房门大开，杨剑轻敲一下门口，然后径直往里走。 “杨秘，你好！”众人纷纷起身示好，杨剑微笑着点头与握手。 一圈下来，九男一女，大部分都是文质彬彬的样子。 “金露，黄处长的办公室是哪间？”杨剑微笑着问道。 “那间就是。”金露单手指向靠窗的那间。 “谢谢，你先忙，一会儿再聊。”话毕，杨剑重敲黄井泉的房门，声音出奇的大。 “咚咚咚”三声过后，黄井泉的声音响起：“进！” 杨剑用力一推，气势汹汹地迈了进去，扬声质问道：“黄处长！陆书记急需的材料还要多久！” .... 第26章 常委会议 眼见来者不善，却又无话可驳，黄井泉朝着门外，呐喊道：“陆书记急需的材料整理好了吗？” 刹那间，一名文质彬彬的中年人，立即小跑到黄井泉的面前，躬身道歉：“报告黄处长，还没有...” “要你们有什么用？耽误陆书记的时间，就是在影响全省的发展！”黄井泉厉声训斥道。 杨剑冷笑一声，开口说道：“黄处长可真会上纲上线。明知陆书记时间紧迫，你还在办公室里刷网页。” 闻言，黄井泉怒视着杨剑的双眼，冷冰冰地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作为秘书一处的负责人，理应带头完成陆书记的所有指示！” “你在教我做事？”黄井泉拍桌而起，当众撕破脸皮。 “我哪敢教您做事啊？您是高高在上的处长。我是什么？我就是一位小小的秘书。” “杨剑！请你看清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临时借调！暂归秘书一处！” “怎么？黄处长能帮我运作回去？那我求之不得，免得留在办公厅里遭人排挤。” “你！！！”黄井泉单手指向杨剑，却又迟迟说不出话。 秘书一处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终于有人敢怼黄处长啦。 眼见黄井泉即将开口，杨剑先声夺人，扬声说道：“陆书记不满意，换个人打扫办公室，把钥匙交出来。” 闻言，黄井泉明显一晃，不敢置信地望向杨剑... “听不明白吗？那我就直白点，陆书记嫌弃你打扫的不干净！”杨剑提高音量，争取让秘书一处的成员都听见。 “咣当”，黄井泉瘫坐在椅子上，瞬间满头大汗，像是丢了灵魂一样... 见此情景，杨剑朝着门外喊道：“金露，麻烦你跟黄处长对接一下工作。” 话毕，杨剑转身就走，心想：老子断掉你最后的念想！再也别想出现在陆书记的眼前！ ... 下楼的途中，杨剑在心里感慨：给黄井泉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当面询问陆书记！ 撑死去秘书长那里试探一下，或者在秘书长的面前抱怨几句等等。 懒得再想，有种就试一试，看看谁在老板的面前好使！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自己的办公室里....“人声鼎沸”。 加快步伐，走到门口，放眼一瞧.... 好家伙！省委常委的秘书们...差不多都来了吧？ “杨大秘！我们不请自来，到你这里讨杯茶水喝。”开口说话的，应该是高部长的秘书。 杨剑立即微笑着开口：“欢迎欢迎！怠慢各位了！” 话毕，杨剑逐一握手，挨个互通姓名，心想：大领导们开常委会，秘书们开秘书会？ 一圈过后，杨剑掏出抽屉里的香烟，逐一递去一根，微笑着说：“以后常来，茶烟管够！” 众人纷纷微笑着点头，可杨剑的办公室，哪有那么好进啊！ 熟络起来后，秘书们开始八卦自己的糗事，谁也不敢乱讲官场内的秘闻，貌似一个比一个嘴严。 杨剑瞬觉：满屋子都是一群嘴不对心的小人，明明都想打听一些最新情报，可却非要装作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突然，高部长的秘书，楚海，附耳说道：“老板叮嘱我，没事勤交流。哪天有时间，咱俩单独喝点。” 杨剑会心一笑，轻声回道：“抽个时间，电话联系。” 杨剑不敢轻易跟任何一位秘书走得太近，免得会传出“流言蜚语”，进而再上升到大佬之间的政治关系。 至少要等到陆怀远，彻底表明态度，杨剑才敢深触常委们的秘书。 在此之前，杨剑只能边看边悟，尽可能的保持在恰到好处。 .... 12点左右，常委会才结束。会议室打开的一瞬间，陆怀远第一个走出，其他人紧随其后。 秘书们先进去拿水杯，然后再跑出来跟在常委们的身后，众人一起向着省委大院内的食堂走去。 赶在午饭时间，杨剑走到无人的房间里，拨通副秘书长的电话。 简短的客气几句，便挂断了电话，什么都没讲，彼此心知肚明。 不到一分钟，副秘书长就发来一个手机号码。 立即拨通这个号码，直接禀明自己的身份。对方非常热情，不仅报出一个准确的地址，还提前约好见面的时间等等。 挂断电话后，杨剑长舒一口气，心想：终于能见到恩师啦。 ... 不到一点，常委们用餐结束。杨剑先把老板送回房间里休息，然后向着省委大院附近的一家酒店赶去。 即将抵达门口的时候，杨剑提前拨通对方的电话。 得知对方早已在门口等候，杨剑催促司机快一点，抢个黄灯能咋滴？ 三分钟后，杨剑抵达酒店的后面，匆忙客气一嘴，就在纪委同志的带领下，来到苏伯达的房门外。 “杨秘，只能给您十五分钟。时间一到，您一定要准时出来。”男子神情严肃地叮嘱道。 杨剑点头，轻声回道：“明白，谢谢。”话毕，推开房门，急不可耐地走了进去。 客厅里并没有恩师的身影，急匆匆地走向卧室，放眼寻去… “老师，对不起，学生来晚了。”杨剑伫立在床前，轻声哽咽道。 苏伯达瞬间被惊醒，不敢置信地望着杨剑...足足愣了好几秒，才诧异着开口：“你怎么来了？” “老师，时间紧迫，咱俩抓紧聊些案件上的事情。”杨剑一脸心疼地说道，心想：这才半个月，老师竟然被折磨的如此憔悴。 “聊什么？有什么可聊的？该说的我早就说了。”苏伯达气呼呼地说道。 “老师，苏情回来了，我俩结婚了。”杨剑直接摊牌，担心恩师会误以为自己是说客。 “啥？你跟情儿结婚了？”苏伯达瞬间懵逼，杨剑这小子....终究还是下手了啊！ “爸！抓紧时间吧！争取早点回家喝喜酒吧！”杨剑急死啦，时间不等人呐。 .... 第27章 书记会议 十五分钟转瞬即逝，杨剑躬身一拜，眼含泪热地说：“老师，受苦了，保重身体。” 话毕，杨剑转身就走，不忍心再多看恩师一眼。当务之急，尽快搞定恩师秘书的伪证！ 在门口“盯梢”的纪委同志，把杨剑送到酒店的后门。分别之际，杨剑主动伸手，情真意切地说声：“谢谢！” 男子伸出双手，略显激动地回道：“不客气，我相信苏市长是清白的！” 杨剑加重手上的力度，一切尽在不言中，对方一定会懂这里面的门道。 果然，男子瞬间喜上眉梢，主动拦住一辆出租车，并贴心地为杨剑打开车门。 杨剑放下车窗，微笑着挥手告别，出租车向着省委附近的茶舍驶去。 ... 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左右，杨剑推开茶舍的房门，苏情早已等候多时。 “怎么样？见到了吗？父亲还好吗？”苏情起身追问道。 杨剑抱住苏情，附耳回道：“见到了，父亲很好，让咱们不用担心。” 苏情推开杨剑，羞答答地说道：“谁叫你不回家啦。” 杨剑苦笑着摇头：“我也想回家啊！可身份不允许啊！今晚应该差不多吧...” 闻言，苏情更羞啦，那白嫩的脸蛋儿，都快羞成熟透的水蜜桃啦~ 杨剑咽了口唾液，看了眼时间，便把苏情抱在怀里.... .... 二十分钟后，杨剑拎着编织袋，迈进省委大院的正门。 沿途碰见几位刚刚认识的熟人，没有时间逗留，只能微笑着点头。 放好编织袋，走进老板的办公室，提前准备湿毛巾与茶水。 时间一到，便敲门唤醒老板，然后照旧打扫老板的小套间。 “小杨，安排一辆私家车，晚上出去溜达一圈。”陆怀远突然开口。 “老板，通知小张和警卫吗？”杨剑顿时一紧，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 又要微服私房？！这是上瘾了吗？！老板又想去哪啊？！他到底想要看什么啊？！ “不用通知，先回招待所，晚点再出发。”陆怀远微笑着回道。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杨剑正色回道，瞬间猜到北街！老板要去检查董厅长的执行力！ 私家车？就找王大拿！刚好上次见过，不用刻意遮掩老板的身份。 回到办公室，立即拨通王大拿的电话，恳请他安排一辆小轿车，再抽调几名农民工暗中保护。 要不要告诉秘书长一声呢？思考片刻过后，杨剑否决这个想法！ 要不要提前警示一下董厅长呢？纠结了许久...杨剑决心拿陆怀远的突击检查，换取一次拯救苏伯达的机会！ 只因苏伯达的秘书，就关押在省厅的看守所。如果董厅长能出面干预，就有很大的把握翻盘！ 思来想去，杨剑给董厅长发去一条短信，只有四个字：今晚，北街。 董厅长秒回：大恩不言谢，咱俩事儿上见！ 删掉短信过后，杨剑大口大口地喘气，衬衫瞬间湿透，手心里全是汗！ 去卫生间里抽根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在为老板的安全考虑，就算被发现，老板也不会生气的，对吧？ 看眼时间，距离书记会还有半个小时左右。拨通金露的电话，让她提前清理一遍四楼的小型会议室。 金露非常痛快，一分钟就到，激动地说：“杨秘，谢谢你。” 杨剑微笑着点头，风轻云淡地问句：“钥匙拿到了吗？” “嗯。拿到了，从明天开始，我负责打扫陆书记的办公室。”金露无比认真地点头。 “好！女孩子心细，你一定能胜任这份工作。”鼓励一句过后，杨剑带头擦拭会议室。 .... 临近3点的时候，组织部长高阳，第一个抵达会议室。随后是政法委书记李博文、纪委书记方天明、专职副书记齐裕民。 杨剑逐一倒茶，心想：这是书记扩大会？还是想要凑够五人小组会？ 也许是因为楚省长不在，才叫政法委书记过来凑数的吧... 眼见无人再来，杨剑走到陆怀远的面前：“老板，参会人员到齐了。” “嗯。”陆怀远起身，向着会议室走去，杨剑端着老板的茶杯，再次返回会议室。 正当杨剑准备出屋之际，陆怀远突然开口：“小杨，你负责会议记录。” “是！”即便已经提前猜到，可杨剑还是难掩内心的激动。 “五人小组”围绕在椭圆形的会议桌上，杨剑坐在靠墙的单人桌前，会议正式开始。 陆怀远微笑着开口：“大山同志因公缺席，我临时叫来博文同志。这样刚好凑够五人，免得会产生不必要的分歧。” 四人一起点头，谁也没敢开口，只因陆怀远的一句“免得产生不必要的分歧”！ “常委会上，大家各抒己见，总结起来无非还是那三点。在此，我想再次重申一下我个人的观点。” 停顿一下，陆怀远继续说道：“主抓全省的经济建设。力争尽快解决，国改私的后遗症。” “严防死守，杜绝国有财产的继续流失。竭尽全力，优先处置下岗工人的二次就业。” “同志们，民心稳则社会稳，社会稳才能谈发展，发展才是硬道理！” 杨剑闷头记录，在心里呐喊：老板万岁！不愧是京城来的大人物！ 陆怀远的个人观点，几乎可以代表省委的态度，以及今后几年的发展路线与行动纲领。 省委书记说完，专职副书记齐裕民开口：“我非常赞同陆书记的观点，坚决拥护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发展才是硬道理啊！” 杨剑心想：齐书记这话...够牛逼！先捧陆书记，再捧党和国家！ 这时，纪委书记方天明，开口说道：“发展的前提是稳定，稳定的因数是民心，民心的关键在于信任。信任从何而来？” 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我认为在于政府的形象，以及基层领导干部的工作作风。” 杨剑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突然觉得....纪委书记方天明...貌似要借题发挥！ ............. 第28章 借题发挥 果不其然，得到陆怀远的首肯后，方天明开始炮轰基层干部的工作作风。 尤其是在中层领导干部的廉洁自律上，反复指出问题，着重提出要求，甚至举例分析。 正当杨剑闷头记录之际，方天明突然说出苏伯达的名字.... 顿时一惊，差点没拿稳手中的钢笔！ “陆书记，苏伯达的案情，恰巧是我省的典型。如何在发展经济的同时，保证党员干部的廉洁性，是省委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杨剑听明白了，方天明在逼迫陆怀远定性！只因正厅级干部的处罚，必须要经过省委的同意。 这时，政法委书记李博文，突然开口：“方书记，苏伯达的案子，我也略有耳闻。貌似还没有查出确切的证据吧？” “没错！所以我想请示一下陆书记，要不要加大调查力度，能不能上手段。” 杨剑的心，顿时悬了起来，手心里全是汗珠，根本没办法握住手中的钢笔。 陆怀远沉默片刻，才说：“天明同志是这方面的专家，他提出的意见，我个人的观点是可以采纳。” “但是，如何查，怎么查，查到什么程度。我希望省纪委的同志们，能本着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进行合理的深入调查。” “当然，既然是办案，难免要上些手段。”停顿一下，陆怀远看向李博文，继续说道：“博文同志是这方面的专家。” “因此，我提议，由省委成立一个联合调查小组，抽调纪委与公检法的同志，携手彻查苏伯达的案件。” 话音刚落，政法委书记李博文，第一时间开口表态：“我赞成陆书记的提议！” “我也赞成！我也赞成！”专职副书记齐裕民、组织部长高阳、紧随其后。 “我也赞成！那就按照陆书记的指示，由省委牵头，成立联合调查小组，彻查苏伯达一案。”方天明最后表态。 陆怀远微笑着开口：“同志们，当务之急，是如何发展全省的经济。尽量避免因为正风肃纪，而造成经济停滞。” 四人一起点头，杨剑听出了陆怀远的警告：求稳，不许乱，专心发展，别他妈的内斗！ .... 会议持续到4点半，陆怀远回到办公室后，突然开口：“小杨，半个小时后，让博文同志过来一趟。” “是。”杨剑顿时狂喜，老板突然召见政法委书记李博文，一定跟恩师的案情有关！ 掏出手机，立即通知李博文，心想：之所以推迟半个小时，是顾忌一起下楼的方天明吧？ 带紧房门后，杨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抓紧整理会议记录，然后发给秘书长存档。 十分钟左右，李博文敲响杨剑的房门，“小杨，听说你爱抽烟？” 闻言，杨剑立即起身，略显尴尬地回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让李书记见笑了。” “这算什么坏事？哪个男人不抽烟？放眼整个省委大院，也就陆书记的定力最强！” 杨剑微笑着点头，然后立即给李博文泡茶，陶瓷杯入手的一刹那，李博文明显一愣。 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轻轻地抿上一口，微笑着说道：“提前过来一会儿，找你了解一下苏伯达的事情。” 杨剑正色回道：“李书记想知道些什么？在下知无不言。” 李博文摆手示意杨剑坐下聊… 杨剑直挺挺地摇头，说道：“李书记，苏伯达是我的恩师，您拿我当协助调查的证人即可。” 李博文微笑着调侃道：“你站着，我坐着，脖子受不了，你想让我仰望你啊？” 闻言，杨剑赶忙躬身道歉：“对不起，李书记！” 李博文拍拍杨剑的肩膀，笑着说：“不要那么紧张，就当是朋友之间的交流。” “是！”杨剑起身，拉来椅子，端坐在李博文的正对面，保持仰视对方的目光。 “苏伯达的案子，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李博文正色问道。 杨剑点头，没敢开口，对方问什么，那就回什么，绝对错不了。 “那你怎么看？或者说...你觉得...苏伯达的为人怎么样？”李博文抛出问题。 杨剑脱口而出：“回李书记。恩师教学的时候，教导有方，诲人不倦，堪比良师益友，是无数学子的人生导师。” “恩师从政的时候，兢兢业业，克己奉公，胜似百姓们的父母官，深受广大人民群众的爱戴。” 杨剑的回答，也在变相的提醒李博文，与其问我怎么看，不如去问一问悠悠众口！ 李博文微笑着点头，心想：这小子有怨气，跟秘书长一个德行。 “我想向陆书记推荐，由你担任联合调查小组的联络员，怎么样？” 杨剑明显一愣，然后立即婉拒：“谢谢李书记的好意。可是，按理来说，我得避嫌。” 李博文笑道：“不至于，联络员而已，又不用你来办案。重要的是，你的加入，能代表陆书记对联合调查小组的重视。” “当然，更多的是为了，协调各部门之间的配合，争取能够早日结案，给省委和人民群众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李博文把话说到这份，杨剑没有理由再装假，立即起身表态：“感谢李书记的推荐，我一定不会辜负领导的期望！” 李博文微笑着摆手，再次示意杨剑坐下说话。 杨剑看了眼时间，说道：“李书记，时间差不多了，我去禀报一声陆书记。” 李博文微笑着点头，杨剑起身就走，心想：李博文的举荐...老板会同意吗？ 得到老板的许可后，杨剑把李博文请到陆怀远的办公室。 蓄满热水，带紧房门，杨剑在心里反复祈祷：一定要当上联合调查小组的联络员！ 平复心情，调整情绪，拿出编织袋，直奔秘书长的办公室。 .... 第29章 真画假画 走进秘书长的办公室，马玉龙正在垂头处理文件。 杨剑先把编织袋放在茶几上，然后拿起水壶，为秘书长蓄满热水。 “书记会结束了？”马玉龙并没有抬头，而是轻声提了一嘴。 杨剑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书记会不结束，我也出不来啊！ 突然，杨剑想通了秘书长的真实用意，便回：“方书记开炮啦，目标是中基层的党风廉建。苏伯达成了典型，省委成立一个联合调查小组。” 马玉龙没有丝毫的惊讶，依旧在提笔批示各部门的文件，“唰唰唰”的签字，一张又一张... 见此情景，杨剑识趣地坐到沙发上，静候省委大管家忙完手头上的工作。 几分钟后，马玉龙放下钢笔，摘掉眼镜，背靠在座椅上，笑眯眯地开口：“见到了？” “嗯。谢谢领导！”杨剑微笑着起身，边走边掏裤兜里的香烟。 先给领导点上，再给自己来一根，直挺挺地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专心抽烟，敬候领导先开口。 “心情这么好，有喜事儿？”马玉龙似笑非笑地问道。 杨剑讪笑道：“嗯，淘到一幅画，想请领导帮忙辨别一下真伪。” 马玉龙夹着烟头，笑骂道：“臭小子，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杨剑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便略显尴尬地回道：“领导，您说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我总不能把喜事藏在肚子里吧？我觉得...应该分享出来，大家一起开心！” 马玉龙微笑着点头：“也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闻言，杨剑立即起身，拿出编织袋里的画，摊在秘书长的办公桌上。 字画展开的一瞬间，马玉龙明显一愣，然后立即拾起身旁的眼镜，仔细地打量起来... “于少保雪中进京图！”马玉龙脱口而出，沉默片刻，诧异着问道：“哪里淘来的？” 杨剑轻声回道：“地摊货，才卖三百块钱，我想都没想就买了。” 马玉龙并没有抬头，而是目不转睛地瞧来瞧去，爱不释手地摸来摸去... “晚清真迹，很难得的一幅佳作。虽然不值钱，但是很有寓意，非常值得收藏。” 突然，杨剑指着字画上的于少保，铿锵有力地念道：“凭借一己之力，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再造大明王朝。” 说完，杨剑再指字画上的紫禁城，轻声说道：“领导，您该进京啦。” 此话一出，马玉龙的身体，明显一晃，面部瞬间潮红，呼吸越来越急促.... 是啊，再不进部，就彻底没机会了，不甘心去人大与政协挂职啊！ 沉默了有一会儿，马玉龙突然开口，笑骂道：“臭小子！你在咒老子不得善终。” 闻言，杨剑赶忙解释：“领导，不要拿封建王朝的结局，带入到现如今的法治社会嘛。” “再说了，于少保的性格过于暴躁，哪有您这么平易近人啊！” 马玉龙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 杨剑卷起字画，心想：不能再舔啦，差不多就行啦，凡事都得有个度啊。 马玉龙望着杨剑的一举一动，在心里感慨道：杨剑这小子....宁可坐牢，都没有说过苏伯达一个不字！ 他那宁死不屈的倔强、忠诚、感恩、抗压.....不就是文人的风骨吗？ 想到这里，马玉龙示意杨剑落座，然后正色说道：“联合调查小组的用意，你可清楚？” 杨剑点头，心想：不白讨好啊，秘书长要点拨我啦。 “苏市长的案子，我也略有耳闻。难点在第一监察室，极点到方书记的身上，不能牵扯太高，明白了吗？” “明白。”杨剑狠狠地点头，心想：谁敢乱咬楚省长啊？陆怀远都在暂避锋芒啊！ “局点在公检法。确切的说，应该在那个秘书的身上。” 闻言，杨剑佯装一愣，然后再露出感激的神情，心想：秘书长神通广大，不出大院知天下！ “少跟我演戏！你恩师的事情，没人比你更清楚。”马玉龙瞪了杨剑一眼。 杨剑慌忙解释道：“领导，我绝对没有演戏！我在惊讶...陆书记的用意！” “什么用意？”马玉龙好奇着问道。 “领导，陆书记突然借调我，一定是因为恩师的案情，绝对不是因为我的工作能力。” 马玉龙点头，表示赞同，用眼神儿示意杨剑说下去。 “可是，按理来说，我得避嫌吧？”停顿一下，继续说道：“这是否意味着...陆书记要结团，不要争斗？” 杨剑说的是反话，他可不敢乱说领导...搞斗争，破坏团结等等。 马玉龙秒懂杨剑的话里话，只因杨剑的突然任用，绝对是最强烈的政治讯号，傻子才看不出陆怀远的用意！ 陆怀远想保苏伯达，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既是团结力量的信号，也是来自高层的警告！ 保下苏伯达，就是保下前任省委书记的力量，陆怀远要收拢那些残兵败将！ 保下苏伯达，就是警告以楚大山为首的政治团伙，适可而止，不要搞株连！ 新书记上任，不可能没脾气！ 如果楚大山等人及时收手，那么一切都好说。 如果楚大山等人变本加厉，那后果...任何人都不敢想下去。 再参考一下，常委会上的表态，书记会上的重申等等... 陆怀远要团结，谋发展，绝对不是假话，而是在给全省的官员下通牒啊！ 谁敢再斗来斗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啊！ .... 第30章 主仆之情 离开秘书长的办公室，轻敲陆怀远的房门，政法委书记李博文还在，那就继续端茶倒水呗。 虚掩茶水间的房门，细听大佬之间的谈话，全部都跟公、检、法有关，听着就很让人起劲儿。 正当杨剑准备出屋之际，陆怀远突然开口挽留：“小杨，博文同志举荐你，担任联合调查小组的联络员，你有什么想法？” 杨剑直挺挺地回道：“首先，感谢李书记的举荐。其次，我个人觉得并不合适。最后，坚决服从领导的决定与安排。” 陆怀远与李博文相视一笑，李博文正色说道：“陆书记。我还是觉得，杨剑同志就是联络人的最佳人选。” 闻言，陆怀远微笑着点头：“博文同志的提议，我自然会赞同。那就由杨剑同志来担任联络员吧。” 话音刚落，杨剑立即开口：“服从领导安排，竭尽全力充当好联络员的角色，用心完成领导交给我的各项任务。” 陆怀远与李博文一起点头，杨剑识趣地转身出屋。 带紧房门后，杨剑开心到...差点原地飞起！ 因为，联合调查小组的联络员，不仅可以光明正大的介入到苏伯达的案件之中。 最重要的是，杨剑可以堪比陆怀远的化身，哪个部门不忌惮专职秘书的耳边风？ 到时候，谁还敢颠倒黑白，指鹿为马，陷害忠良？ 更何况，政法委书记李博文还是“自己人”！ 苏伯达的案情，彻底迎来了曙光，谅他们也不敢继续放肆下去！ 喜啊！大喜啊！即将三喜临门了啊！晚上回家努努力....争取来个大四喜吧！ ... 晚餐过后，杨剑跟在陆怀远的身后散步，夕阳洒在两道高大挺拔的躯体上，仿佛披上一层金黄色的纱衣。 “再有三个月，就是丰收的季节了。”陆怀远突然开口，语气颇为期待。 “老板，咱们奉天省，一直都是产粮大省。粮食产量更是连年递增，捷报频传，备受党和国家的表扬！” 陆怀远微笑着点头，毫不吝啬地赞扬起，奉天省的突出贡献，以及曾经的傲人成绩。 可本土人杨剑，却是越听越惭愧，满脑子都是：好汉不提当年勇，梅花不提前世绣。 “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党和国家，绝对不会放任咱们省继续落后！” 停顿片刻，陆怀远扬声感慨道：“长兄如父啊！” 刹那间，杨剑泛红了双眼，心里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动。 ... 散步结束后，陆怀远在杨剑与警卫的陪同下，直接返回省委招待所。 脱掉干部服，换上休闲装，心情大好的陆怀远，手痒难耐地练起了书法。 杨剑站在陆怀远的正对面，全神贯注地欣赏着老板的书法.... 好家伙！这字写的...真是太霸气啦！ 这要是拿出去卖了...得值老钱了吧？ 看着，看着，杨剑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液... 收笔的一刹那，陆怀远微笑着调侃道：“喜欢就挑一幅，免得流出口水，再污了地面。” 闻言，杨剑讪笑道：“谢谢老板！实在没忍住，让老板见笑了。” 话毕，杨剑拾起最霸气的那张，如获至宝地捧在手心里，躬身一拜：“谢谢陆书记！” 陆怀远微笑着点头，杨剑转身就跑，心想：浮夸点....效果更好吧？ 放好陆怀远赏赐的墨宝，杨剑难掩喜色地收拾桌面，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主仆”之情呐。 眼见即将九点整，杨剑拨通王大拿的电话，得知对方已经抵达招待所的后门。 立即禀报：“老板，车到了，您可以出发了。” 闻言，陆怀远带上鸭舌帽，微笑着说道：“分头行动，路口集合。” “是！”杨剑狠狠地点头，然后目送陆怀远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楼梯口。 一分钟后，杨剑乘坐电梯，走到招待所的大堂，斜眼扫了一圈，警卫员都在就好。 五分钟后，一辆虎头奔，突然停在杨剑的身前... 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飞快的坐了进去，第一时间看向后排，“老板，一切顺利！” 陆怀远摘掉鸭舌帽，微笑着开口说道：“麻烦王老板了。” 闻言，正在开车的王大拿，慌忙开口回道：“陆书记，给您当司机，是我此生最大的荣幸！” “不至于，能坐上这么好的车，也是我的荣幸啊。”陆怀远微笑着调侃道。 这时，杨剑开口说道：“老板，我认识王大哥的时候，他天天开夏利，说是为了省油。” “今晚的这辆虎头奔，是他找朋友借来的。王大哥还没有那个实力，是担心您坐起来不舒服。” 闻言，陆怀远笑了会儿，才说：“只要肯努力，面包都会有，虎头奔也并不稀奇嘛。” “是！陆书记的金玉良言，我一定会时刻铭记于心！”王大拿振振道。 “老板，咱们先去哪儿？”杨剑轻声试探道。 “先去北街吧，看看整改的如何了。”话毕，陆怀远扭头看向车窗外。 杨剑扭正身体，在心里庆幸：猜对了！老板确实要去北街突击检查！ ... 一路再无话题，小轿车很快抵达城北，沿途可以看见摊贩们正常出摊。 直到濒临最乱的那条街区，入眼的是大片的民警，以及城管人员等等。 陆怀远叫停王大拿，改为步行突击检查，三人呈品字形，向着北街深处走去。 恭候多时的董厅长，早已发现杨剑等人的身影，可是碍于陆书记的便装，迟迟不敢擅自上前汇报。 直到杨剑打来电话，董厅长立即小跑过去，原地敬礼，沉声说道：“陆书记，请您指示！” 陆怀远面无表情地问道：“肃清残余势力了吗？” “回禀陆书记，省厅谨遵您的指示，一举扫清北街的黑恶势力。现在正在扩大战果，争取在一个星期之内，肃清城北的所有黑恶势力！” 闻言，陆怀远面无表情地点头。 董厅长如释重负地...小口喘气，心想：要不是杨兄弟...今晚又要遭殃啊！ .... 第31章 突击检查 陆怀远在前方听取董厅长的汇报。 杨剑放慢脚步，拉开距离，轻声絮叨：“王大哥，南北差异较大，你不能再用比方人的思维习惯来办事。” 王大拿一言不发，细听杨剑的谆谆告诫。 “你的好意，陆书记一清二楚。可是，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喝嘛。” “你开辆虎头奔，我咋帮你哭穷啊？”杨剑苦笑着说道。 “兄弟，今晚冒失了。我以为....唉....以后绝对低调，向你们看齐。”王大拿信誓旦旦地说道。 杨剑拍拍王大拿的肩膀，再道：“这事儿不怪你，都怪那些大领导的胃口太刁，让你有了条件反射。” “兄弟，你这话可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喽。”说着，王大拿放低音量，附耳再道：“不开豪车，不拿好酒，人家根本瞧不起你啊！” 杨剑只能苦笑着点头，奉天省就是这样的行情，生意人也是有苦说不出。 有些话，点到即可，没有必要说太多，免得王大拿会有多余的想法。 追到陆怀远的身后，聆听一下省厅的后续动作吧。 突然，杨剑兜里的手机再次震动，掏出来一瞧...市局李宏伟...秒挂！ 对方仍不死心，又发来一条短信：杨秘，我就在您的身后，求您禀报一声陆书记吧。 杨剑并没有转身，而是加快脚上的步伐，走到陆怀远的身边，轻声提了一嘴。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鉴于对方在暗处盯着自己，怎么也得上前表示一下吧。 陆怀远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聆听董厅长的汇报。 杨剑识趣地后退，掏出手机，回条短信：看见了吧？ 李宏伟秒回：杨秘，求您帮我美言几句，必有重谢！ 杨剑把手机揣回裤兜，继续跟在陆怀远的身后，心想：李宏伟彻底栽了！ 几分钟后，陆怀远支开董厅长，在杨剑与王大拿的陪同下，随机走进一个社区。 杨剑找来一个板凳，陆怀远接过板凳后，又支开杨剑与王大拿，加入到正在闲聊的百姓当中。 不一会儿，换装归来的董厅长，直奔杨剑的方位走来，感激地说：“杨兄弟，啥也不说了，以后你指哪儿，老哥打哪儿。” 杨剑微笑着回道：“陆书记指哪儿，咱哥俩一起上。” 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起保护陆怀远的人身安全。 .... 半个小时后，陆怀远迎面走来，眉头微皱，面色不怎么好看。 杨剑顿时一紧，心里咯噔一下，主动接过板凳，轻声试探道：“老板，您还想去哪儿？” “不必了，回去。”陆怀远冷冰冰地说道。 “是！”杨剑立即给王大拿递个眼色，对方先跑一步，提前出去取车。 董厅长紧跟在陆怀远的身后，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想：又要有人遭殃啊！ 走出北街的一刹那，陆怀远突然停下脚步，转身说道：“暂缓城北的扫黑行动，改为暗中调查取证。” “是！”董厅长原地敬礼，沉声回道。 “小杨，你负责跟进这件事儿，随时向我汇报进展。”陆怀远面无表情地看向杨剑。 “是！”杨剑狠狠地点头，心想：一定是碰见了阻碍，难道有人在暗中上眼药？ 这时，王大拿驱车赶来，董厅长抢先一步，替陆怀远打开车门。 登车前，杨剑与董厅长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彼此心照不宣。 返回的途中，陆怀远突然开口：“王老板，请教你个问题。” 正在开车的王大拿，顿时一惊，勉强能扶稳方向盘，略显慌乱地回道：“在下知无不言。” 陆怀远肃声问道：“笑贫不笑娼，这是常态吗？” 王大拿偷瞄一眼杨剑，怯生生地说道：“回禀陆书记，这应该是病态吧？” “好！病态二字用的好！”陆怀远微笑着点头。 杨剑长舒一口气，心想：还好王大拿提前偷瞄我一眼啊！不然能拿满分嘛！ “既然病了，就要医治。中医四诊，望、闻、问、切。”停顿一下，陆怀远看向杨剑，问道：“小杨，你信中医吗？” 杨剑思考片刻，正色回道：“老板，时间可以证明中医的药效。我个人还是比较相信中医的。” 闻言，陆怀远微笑着点头，淡淡道：“那就先用中医吧。” 此时此刻，杨剑的手心里都是汗珠，心想：老板先指出行动纲领，然后又采纳我的意见... “中医”就是董厅长啊！老板让我跟进这件事儿，难道是想揪出幕后的黑手？ “笑贫不笑娼”在指....老板断了穷苦人的生计来源？ 难道是....有人在暗中散布谣言，诱导老百姓们抵抗扫黑除恶行动？ 这帮人的胆子真大啊！为了赚钱...他们都敢给省委书记上眼药啊！ 想到这里，杨剑也差不多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专职秘书....不咋好干呐！ ... 分头返回招待所，杨剑从正门走入，直奔陆怀远的客房。 老板洗漱完毕后，杨剑才能返回自己的套房，第一时间拨通董厅长的电话。 “董厅长，麻烦您尽快调查一下，陆书记都听到了什么。”杨剑率先开口。 董厅长立即回答：“杨兄弟，我都调查清楚了。有人散布谣言，新官上任三把火，把把烧向老百姓。” “能查出源头吗？谣言能控住吗？”杨剑追问道。 “谣言难控，源头好查。给我三天时间，保证揪出幕后黑手！”董厅长厉声回道。 “辛苦董厅长，咱俩随时联系。”杨剑客气道。 “好！早点休息，随时联系。”董厅长率先挂断电话。 电话刚一挂断，前小舅子白展强，突然发来一条短信：省厅抽调我去专案组，谢谢你！ 杨剑苦笑着摇头，思来想去，还是回去一条短信：恭喜。 看眼时间，拨通苏情的电话：“陪我聊天，我要洗澡。” 这一夜...全是美梦..... 梦里皆是...苏情那堪比国际超模般的身材！ .... 第32章 狐假虎威 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赏给杨剑一次回笼觉的机会。 晨练临时取消，一直睡到早餐即将开始。 乘车抵达一号楼的正门口，按时敲响秘书长的房门，微笑着开口：“领导的气色真好！” “少拍马屁，多干点实事儿，免得外人拿借调之名念叨你。”马玉龙笑骂道。 杨剑秒懂，黄井泉那个小人，跑到秘书长这里告状了！ 不生气，不动怒，不反咬，拿起桌面上的日程表，微笑着说道：“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会继续努力！” 马玉龙微笑着挥手，杨剑转身就走，心想：秘书长没过问昨晚的事情，不代表不知道，而是要装聋作哑？ 懒得再想，抓紧汇报一下今天的日程安排吧。 上午接见两位：省委常委、纪委书记方天明；省委常委、统战部长张立秋。 下午都是政府口：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胡铁明；省委常委、盛京市委书记萧然。 陆怀远微微点头，什么都没讲。杨剑蓄满热水，然后转身出屋。 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瞬间眼前一亮，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 女同志就是心细，连自己的办公室都给打扫啦！ 拨通秘书一处的电话，索要已经备注好的材料。 不出三分钟，金露就捧着文件，出现在房门口，“杨秘，早上好！” 杨剑双手接过文件，微笑着说句：“谢谢，辛苦了。” 金露莞尔一笑：“不辛苦，应该的！” 江南女子多柔情，烟雨水巷有伊人.....不能再看啦，得抓紧时间工作啦。 便主动说道：“回去忙吧，有事儿我再找你。” 闻言，金露略显遗憾地点头，轻声“嗯”了一句，然后才肯转身离去。 翻开送来的材料，逐字进行核对，时不时看眼电话，时间过得飞快。 眨眼的功夫，纪委书记方天明，提前敲响杨剑的房门。 “方书记，请坐。我去禀报陆书记。”杨剑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急，我提前过来，是想征询一下你的意见。”方天明叫停杨剑。 “方书记想知道些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绝对不敢有意见。”杨剑正色回道。 说完，杨剑转身去泡茶，心想：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没安好心！ 方天明单手接过茶杯，直接放在茶几上，说：“你也是联合调查小组的成员，有资格提出自己的意见。” 杨剑直挺挺地回道：“方书记，我就是个联络员，绝对没有资格提出任何的意见。” 方天明在咬“资格”的字眼，杨剑就用“资格”回敬，报复对方在书记会上的“逼宫”之仇！ 主辱臣死，主死臣亡，谁敢欺负陆怀远，我杨剑咬不死他！ 老狐狸又岂会听不出小狐狸的反击？ 可碍于小狐狸身后的老虎... 只能保持着微笑的面容，和蔼可亲地说：“小杨，坐下聊。” 杨剑面无表情地摇头：“方书记，按理来说，我得避嫌。但是，我坚决服从领导与组织上的安排。” 停顿一下，继续说道：“牢记自己的使命！用心完成此次任务！” 方天明听出不一样的味道，便笑了起来，与此同时，反复打量起面前的杨剑。 突然，座机响了，杨剑顺势走去接电话，“您好，哪位？” “陆书记正忙，麻烦您稍后再打。”说完便挂断电话。 “方书记，您先喝会儿茶，我先失陪一下。”说完便走出自己的办公室。 走到陆怀远的面前，轻声说道：“老板，方书记提前抵达。” 陆怀远“嗯”了一声，垂头处理着桌面上的文件，并没有提前接见的意思。 见此情景，杨剑拿起水壶，走到茶水间里烧水，不想回去继续“斗嘴”。 烧完热水，打扫茶台，宁可当次缩头乌龟，也绝不回去“受罪”！ ... 十分钟后，得到陆怀远的许可，杨剑走出办公室，把方天明请到陆怀远的面前。 蓄满热水，转身出屋，带紧房门，暗骂：我呸！ 直奔卫生间，给自己点根烟，在心里反复安慰自己：不气！不气！犯不上！ 结果越想越气，连抽两根香烟，这才稍微好受一点点。 冷静下来，给李良发条短信：午休见一面。 李良秒回：OK！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李良一定知道，省纪委的大部分“情报”。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从内部开始瓦解。 杨剑不信，省纪委内部，没有想进步的同志！ 竟敢欺负我老板？叫你方天明....吃不了！兜着走！ ... 把握一会儿时间，再次来到陆怀远的办公室。 蓄满热水，转身就走，同样懒得再看方天明一眼！ 至于谈话的内容，杨剑一点都不关心，反正没谈恩师苏伯达的事情。 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捂热，统战部长张立秋，同样提前抵达。 “小杨，听说你爱抽烟？”说着，张立秋丢来一包香烟。 杨剑瞬间头大，有人在造谣，绝对没安好心！ 便好奇着问道：“张部长，您听谁说的啊？” 张立秋似笑非笑地回道：“天机不可泄露。” 杨剑微笑着调侃道：“张部长，那麻烦您帮我传个话，就说我杨剑戒烟啦。” .... 第33章 差点吓尿 落座过后，张立秋双手接过茶杯，突然说句：“以后叫我学长吧。” 此话一出，杨剑先是一愣，然后惊喜着改口：“学长好！” 张立秋微笑着点头，拍拍身边的沙发，欣慰地道：“坐下聊。” “是！学长。”杨剑坐到张立秋的身边，美滋滋地看向老学长，心想：东大...有望成帮？ “抽烟算是陋习，但也不至于谈烟色变。你还年轻，能戒最好，要是戒不掉，那就坦然处之吧。” 杨剑一脸正色地点头，老学长说的不是习惯，是指因烟而生的“流言蜚语”。 “东大学子不易。能帮忙的，自然会帮，帮不上的，鞭长莫及。”停顿一下，轻声再道：“希望你能理解。” 杨剑感动地点头，轻声回道：“请老学长放心，学弟定会把话带到，恩师定会平安归来。” 张立秋轻拍杨剑的手背，欣赏与喜爱之情，同时溢于言表。 杨剑盖住张立秋的手掌，感激与敬佩之色，“唰唰唰”地往外冒。 突然，陆怀远的房门响了，杨剑立即起身查看。 只见，纪委书记方天明，正面无表情地迎面走来。 “方书记慢走。”杨剑用职业般的微笑...送客！ 方天明微微点头，一刻都没有停留，直奔楼梯口走去。 杨剑走进陆怀远的办公室，轻声汇报：“老板，张部长到了。” 陆怀远活动下肩膀，微笑着说声：“请立秋同志过来吧。” 见此情景，杨剑真想为老板松松筋骨，别人不心疼也就算了，自己没有理由不心疼啊！ 可碍于现在还是工作时间，那就只能先把老学长，请到陆怀远的办公室。 蓄满热水，拾起方天明的茶杯，带紧房门，对着方天明的茶杯：呸呸呸！ 呸完过后...还得清洗...何苦来哉。 ... 回到办公室，继续核对材料，屁股又又没捂热，手机又又又响啦！ 看眼屏幕，立即接听，“李书记，请您指示！” “联合调查小组，首次集体会议，定在明天下午3点半，记得准时过来参加。” “回禀李书记，只要时间允许，我一定准时参加。”杨剑扬声回道，心想：通知开会而已，至于政法委书记亲自打来电话吗？ 该不会是...想让我通知所有的成员吧？ “好！我期待你的参加。”李博文说完，便挂断电话。 杨剑瞬间懵逼...到底啥意思啊....就算让我通知...好歹给我一份成员表吧？ 回个电话问问....貌似不太合适啊。 正当杨剑反复纠结之际，电话又又又......响啦！ 搭眼一瞧，陌生号码，犹豫片刻，按下接听键，“你好，哪位？” “我叫唐川，是联合调查小组的成员。我奉命通知您，明天下午3点半出席会议。” “谢谢，我尽量准时参加。”杨剑长舒一口气，不用自己挨个通知就好。 “开会地点，二号楼，第三层，301会议室。如有变动，我会立即通知您。” “收到，谢谢。”杨剑回道。 “我刚刚给您发去一封邮件，如果没有收到，我立即补发一份。” “麻烦您稍等片刻，我来确认一下。”说着，杨剑打开内部邮箱，抓紧确认一遍。 “收到了，谢谢。”说话的同时，杨剑点开邮件，细看上面的内容。 好家伙！一个联合调查小组，竟然抽调了几十号人！ 组长：纪委书记方天明；副组长：政法委书记李博文； 联络员：秘书一处杨剑； 其余的成员，全是公、检、法的处级干部，以及省纪委各处室的负责人。 规格超高，成员超牛....这他妈的是要调查多少人啊？！ 杨剑差点吓尿啦！ 掏出抽屉里的香烟，直奔卫生间走去，这还戒个屁啊？先压压惊再说吧！ 点好香烟，拨通董厅长的电话，“董大哥，你接到通知了吗？” “接到啦，明天下午3点半嘛。我提前到，去你那里喝会儿茶。”董厅长美滋滋地说道。 “你喜欢喝什么茶？”杨剑顺嘴问了一句。 “你有啥，我喝啥，你出茶，我管烟。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啦！” “董大哥，麻烦你帮我查一下，是哪个孙子在背后诽谤我...特别爱抽烟！”杨剑用玩笑的口吻说道。 董厅长顿时哈哈大笑，足足笑了好几秒，这才回话：“兄弟，你爱抽烟这件事儿...怕是全省都知道啦！” 杨剑瞬间懵逼...我尼玛？！！ “没事儿，抽个烟而已，人无完人嘛。”董厅长安慰道。 杨剑气呼呼地说道：“董大哥，从现在开始，你监督我戒烟！” 停顿一下，补上一句：“实在戒不掉！你给我上手段！” “哈哈哈，没问题，我监督你，实在不行，我把你送进戒烟所。”董厅长也说起了玩笑话。 杨剑看眼时间，说道：“董大哥，有空再聊，我要回去忙了。” “好！明天见。”董厅长率先挂断电话。 杨剑散散烟味，直奔陆怀远的办公室。 .... 午餐结束，陆怀远准时午休，杨剑虚掩上自己的房门，向着省委大院外的茶舍走去。 大院内人多眼杂，不太适合与李良私下接触。 茶舍就不同啦，上次还在里面把玩过苏情呐。 敲开房门的一瞬间，杨剑不仅看见了李良，还看见了房间里的另一位。 走进房间，带紧房门，李良立即开口介绍：“兄弟，我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的老领导，纪委副书记徐永年。” 话音未落，杨剑赶忙伸出双手，躬身上前，“徐书记，久仰了！” 徐永年用力摇晃，微笑着说道：“杨秘，终于见到你了。” 客套了有一会儿，三人才肯落座，李良替徐永年与杨剑倒茶。 徐永年单刀直入，率先讲起苏伯达的案情。 杨剑一边聆听，一边开口回答，事关自己的恩师，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一直聊到午休即将结束，杨剑提前走出茶舍的正门。 回去的路上，满脑子都是，徐永年的那句：“我不仅相信苏伯达，我更看好你杨剑！” ... 第34章 留条退路 省委书记办公室。 看见精神焕发的陆怀远，杨剑暗暗立誓：以后准时午休，向老板的生活习惯看齐！ 正要出屋的之际，陆怀远突然开口：“小杨，辛苦了。” 杨剑立即转身，微笑着回道：“老板，大部分都是秘书一处的功劳，我只校对了奉阳市的数据。” 闻言，陆怀远微微点头，笑着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调研的时候，把它们都带着。” “是！”杨剑正色领命，心想：老板是要下去...兴师问罪？ 没时间想太多，带紧省委书记的房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又无事可做啦，专职秘书...还能干点啥呐？ 思来想去，登上QQ号.....拒绝东大群主的反复邀请！ 找些知根知底的老朋友，打探些老板需要的各地情报。 不聊不要紧，一聊全是请吃饭，甚至还有约到省委大院正门口的。 暂且答应对方，至于能不能吃上...全凭他们自己的造化，杨剑只能听天由命。 倒是之前的几位，不离不弃的好兄弟们，必须得抽个时间，好好地招待一顿。 聊着，聊着，走廊里传来，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看眼桌面上的日程表，应该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胡铁明来了。 佯装没听见，装出认真工作地神情..... “咚”声过后，浑厚且沙哑的声音响起：“杨秘，陆书记方便吗？我来汇报工作。” 闻眼，杨剑立即起身，微笑着说道：“胡常务，您先坐会儿，我这就去禀报陆书记。” 胡铁明微笑着点头，然后就坐到靠门的沙发上。 杨剑双手奉上一杯热茶，然后直奔陆怀远的办公室走去。 三分钟后，杨剑端着滚烫的茶杯，把常务副省长胡铁明，请到省委书记的办公室。 带紧房门后，卫生间里又响起了…打火机的“嘎达”声.....能戒掉才怪！ ... 回到办公室，杨剑拨通苏情的电话，捂着手机，轻声问道：“你干嘛呐？” “我在收拾屋子啊。”苏情的声音，总是那么的温柔。 “这会没事儿，可以聊会天了。”杨剑美滋滋地说着，特别喜欢忙里偷闲的感觉。 “今晚...能回来吗？”苏情轻声问道。 杨剑犹豫片刻，才回：“不好说。老板刚到奉天，人生地不熟的，我也不忍心让他落单啊。” “没事儿，我就是问问。如果你能回来...我让妈多弄些你爱吃的。”苏情声若蝇蚊。 闻言，杨剑恨不得....立即飞回家啊！ 可是...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啊！ 咬紧牙关，恨恨道：“我争取今晚回家！” “好，我等你...”苏情羞答答地回道。 之后的时间，只能聊些甜言蜜语，不敢乱讲联合调查小组的事情。 只因杨剑的房门，不能关啊，且谁敢保证....走路都带声啊？！ ... 临近四点的时候，省委常委、盛京市委书记萧然，敲响杨剑的房门。 “杨秘，好久不见！”年近五旬的萧然，看上去只有三十八九岁吧。 “萧书记，常委会那天，咱俩见过啊。”杨剑微笑着回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况且，像你这样的大帅哥，真想留在身边天天见啊。”萧然主动落座，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 “等我借调结束，无处可去的时候，恳请萧书记赏我一条退路。”说着，杨剑双手奉上一杯热茶。 “一言为定！只要陆书记舍得放人，我第一时间要你。”萧然爽快地道。 “谢谢萧书记！”杨剑浅鞠一躬，不管真话假话，就当全是场面话。 之后的时间里，萧然主动聊起苏伯达的话题，言语间皆是对苏伯达的同情与惋惜。 杨剑不敢乱讲话，只因萧然的“底细”，是奉天省内最大的“迷”！ 先不提萧然的“魅力”，单论萧然的升迁路线，绝对可以堪称是官场里的“奇迹”！ 毁誉参半、褒贬不一、众说纷纭、人云亦云，反正说啥的都有！ 花边新闻与流言蜚语，都能装满一百辆的火车皮！ 但是，任尔东西南北风，千磨万击还坚挺，萧然一直都是奉天政坛上的“常青树”！ 这里面的门道，非常值得杨剑同志去探究、去学习….. 突然，陆怀远的房门响了，杨剑立即出门送客。 “杨秘，下次见。”胡铁明微笑着摆手，看上去心情大好。 杨剑微笑着点头：“胡常务慢走。” 清理一下沙发，拿走茶几上的水杯，轻声汇报道：“老板，萧书记来了。” “请她过来吧。”陆怀远微笑着点头，看上去....心情也不错啊！ 杨剑虚掩房门，心想：难道胡铁明表态了？坚决拥护陆怀远啦？ 政府口的一二把手，貌似都是面和心不齐，这里面有很大的学问呐！ 留着慢慢想吧，还是先把萧然，带到我老板的房间...啊呸！是办公室！ 蓄满热水，贴心地带紧房门，不该听的别听，不该看的别看，不该想的...管不住脑子啊！ 好奇害死猫，窥探终伤己，杨剑在心里反复警告自己！ ... 没聊太久，萧然就走出陆怀远的办公室。 杨剑微笑着送客，心想：难道省委书记也需要避嫌？不至于吧？ “小杨，预订一家酒店，我要宴请一位老朋友。”陆怀远突然开口。 杨剑思考片刻，坦白道：“老板，奉天大酒店的总经理，强行塞给我一张会员卡。” “您看，奉天大酒店可以吗？”说着，杨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越跳越快。 趁此机会，主动交代，试试陆怀远的底线，争取获得宽大处理吧。 闻言，陆怀远笑了笑，道：“只要不是贵重物品，其余的，你自己酌情处理即可。” 停顿片刻，继续说道：“今晚我买单，能省就省吧。”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话毕，杨剑转身就走。 带紧房门的一刹那，杨剑长舒一口气....心呼：会员卡，不违纪！ 其余的....不太贵重的物品.....还有啥呢？ 想他妈的啥呢？抓紧安排晚上的事情吧！ 回到办公室，翻出那张会员卡，拨通奉天大酒店总经理周慧敏的电话。 根据陆怀远的需求，预定一间小包房，菜品由对方安排，酒水自己带。 挂断电话后，立即拨通苏情的手机，提前报备一下：“老婆，今晚又回不去了，呜呜呜....” 苏情只叮嘱杨剑少喝点，然后就识趣地挂断了电话。 看眼时间，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干点啥好呐？ 思来想去，翻来翻去，办公室里啥都有！就是没有酒啊！ ..... 第35章 拜师学艺 临近下班之际，杨剑打着雨伞，走到省委大院的正门口。 拉开帕萨特的车门，先给苏情一个大大的拥抱：“老婆，辛苦你啦！” 苏情羞答答地嗔道：“不辛苦，注意点影响...” “没关系，咱俩是合法夫妻。”杨剑亲吻一下苏情的额头，然后才肯拉开些距离。 “小烧在后备箱里，车子刚刚清洗一遍。雨天路滑，你一定要慢点开啊。”苏情叮嘱道。 “放心吧，老司机啦！”杨剑微笑着点头，心夸苏情心细如发，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还把帕萨特的内饰清洗一遍。 没时间多聊，苏情恋恋不舍地拦车离去，都合法好几天了，可什么时候才能圆房呢？ 杨剑目送苏情远去，然后把帕萨特开进省委大院，停在一号楼的侧门口。 走进陆怀远的办公室，微笑着说道：“老板，我家只有帕萨特，今晚委屈您了。” 陆怀远调侃道：“我给你加油。” 杨剑先把陆怀远的茶杯放到拎包里，然后一手拎包，一手举伞，把陆怀远送进轿车里。 系好安全带，轻踩脚下的油门，向着奉天大酒店驶去。 途中，陆怀远掏出自己的手机，打给即将见面的老朋友。 挂断电话后，陆怀远微笑着说道：“再慢点，控制一下时间。” “明白。”杨剑放慢速度，争取与对方同时抵达奉天大酒店的正门。 “带酒了吗？”陆怀远突然开口。 杨剑立即回答：“老板，我家里刚好有两瓶，纯粮酿造的东北小烧。” “拿人手短，喝人嘴甜。有机会的话，我替你跟家人美言几句。”陆怀远笑道。 闻言，杨剑立即提前预约，省委书记的私人时间！ 鼓足勇气，轻声试问：“老板，我岳母的厨艺特别地道，全家人都想尽一次地主之谊。” 陆怀远非常痛快，当即允诺：“那就暂定这周六吧。” 此话一出，杨剑瞬间....喜上眉梢....不止！ 心呼：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谁还敢继续刁难苏伯达啊？！ .... 奉天大酒店，正门口。 小轿车还没停稳，总经理周慧敏，疾步上前，躬身开门，热情无比道：“贵客临门，蓬荜生辉，欢迎光临！” 闻言，陆怀远微微点头，并没有下车的举动，而是在等杨剑。 “周经理，麻烦您帮我停下车，谢谢。”杨剑微笑着提醒道。 周慧敏微笑着点头，然后只能识趣地让开身位，目送陆怀远与杨剑走进酒店的大堂。 这个省委书记，连个讨好的机会都不给！ ..... 不到五分钟，包间的房门就被人敲响。 恭候多时的杨剑，立即推开房门，微笑着欢迎：“领导，里面请！” 来者六十岁左右，浓眉大眼，国字脸，声如洪钟：“老陆！欢迎你来关外！” “赵大哥，都怪你念叨的太勤。这回好了，咱哥俩越挨越近，又可以继续斗嘴了。” 陆怀远与赵姓老者叙旧，杨剑与对方的秘书互通姓名。 “你好，我叫颜如器，是赵书记的专职秘书。”颜如器四十岁左右，文质彬彬的。 “领导好，我叫杨剑。您叫我小杨就可以，我暂时借调在陆书记的身边。”杨剑如实地回道。 “先借再调，这是规矩，提前恭喜你。”颜如器轻声恭维道。 杨剑微笑着点头，心问：奉天第一秘与吉省第一秘，到底谁牛逼？ ... 落座过后，杨剑负责倒酒，颜如器负责倒茶，两位秘书先敬酒，再象征性地吃上几口，然后一起识趣地走出包间。 带紧房门，杨剑主动开口：“颜大哥，这家酒店的小吃不错，我带您去品尝一下？” “好！”颜如器微笑着点头，瞬间高看杨剑不少，虽然岁数不大，但却面面俱到。 临时开个雅间，点来几道可以填饱肚子的美食。 两人闷头干饭，谁也没有开口，直到总经理周慧敏的不请自来。 “杨秘，这是刚到的新茶，特来孝敬您跟这位领导。”周慧敏的言行举止...骚的不得了！ 见此情景，杨剑都后悔选在奉天大酒店了，搞得像是....奔着周慧敏来的一样！ 便用略显生硬地口吻回道：“谢谢。” 说罢，杨剑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上一口，“端茶送客”四个字，不言而喻。 可周慧敏却视而不见，反而更加热情地开口：“杨秘，领导，我们酒店的三楼...” 杨剑立即打断道：“周经理，麻烦您帮我点盘水果，谢谢。” “好！”周慧敏微笑着点头，缓慢地转身离去...她那性感地蜜桃臀，扭得那叫一个浮夸啊！ 房门刚被带紧，颜如器微笑着调侃道：“秘书工作不容易吧？” 此话一出，杨剑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样，那神情、那动作、那语气....比周慧敏还要浮夸！ 不停地请教“吉省第一秘”，如何才能胜任专职秘书的工作。 颜如器也不吝啬，当面传授了很多的宝贵经验。 听着，听着，杨剑灵机一动，双手奉茶，当场改口：“师父，请用茶！” 眼见杨剑，态度真诚，行为果决.....颜如器只能接过杨剑奉上的“改口茶”。 .... 晚宴持续到晚上九点左右，杨剑提前预定好三间客房。 无论对方是否留在盛京过夜，杨剑都得提前准备好。 陆怀远与赵书记在套房里喝茶，杨剑与颜如器在隔壁加深师父之情。 晚上十点左右，陆怀远走出赵书记的房间，杨剑立即出屋迎上去。 赵书记开口感谢杨剑带来的小烧，杨剑躬身表示：“期待赵书记再次莅临奉天！” ... 回去的路上，陆怀远突然开口：“今晚花了多少钱？” 杨剑犹豫片刻，如实地回道：“666。” 闻言，陆怀远哈哈大笑道：“那我给你凑个888。” “老板，小烧不值钱，也就十块钱一瓶吧。”杨剑微笑着婉拒。 “现在的正科级干部，工资够花吗？”陆怀远饶有兴致地问道。 杨剑思考片刻，回道：“勉强够用吧。如果有孩子的话....肯定不够花。” “那你着急要孩子吗？”陆怀远追问一句。 杨剑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赶忙开口表态：“不着急！有孩子最好，没怀上的话...那我就继续努力！” 陆怀远微笑着点头，然后扭头看向车窗外。 杨剑扶稳方向盘，后背瞬间湿透啦！ 只能在心里呐喊：能不能养得起孩子，全靠刚刚的那段对话啦！ ... 晚上十一点，杨剑才返回自己的套房。 立即打给苏情，把陆怀远即将登门的消息，第一时间分享出去！ 因为，只要省委书记登门，苏伯达很快就能平安归来！ ...... 第36章 当家作主 翌日，雨一直下，气氛非常融洽。 想起颜师父的悉心教导，杨剑开口请示秘书长：“领导，陆书记不能总住招待所吧？” “我正想找你商量这事儿呢。”马玉龙摘掉眼镜，挥手示意杨剑坐下聊。 “省委的意见是，翻修一号别墅。我个人的意见是，再盖一栋！”马玉龙想要讨好陆怀远。 “我没意见。”杨剑笑呵呵地回道。心想：颜师父说过，只要是对老板有利的事情，啥都可以干！ 千万不要害怕犯错，哪怕会被老板骂几句...那也绝对是好事儿！ “你能有个屁的意见。我的意思是，回去试探一下。”马玉龙瞪了杨剑一眼。 杨剑挑眉回道：“领导，这事儿咋试探啊。不如...生米煮成熟饭？” “你就不怕煮成夹生饭？”马玉龙似笑非笑地问道。 实则，杨剑的心思，特合他的胃口，马玉龙也想这么干！ “反正我是临时借调。大不了...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呗。”杨剑唉声叹气道。 闻言，马玉龙笑骂道：“还没到一个星期呢，你小子就原形毕露。” 杨剑嘿嘿一笑：“领导，您是火眼金睛，我是盲人摸象。” “这事儿您拿主意吧，要是陆书记怪罪下来...”杨剑拍着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道：“我扛！” “你扛得起吗？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扛起秘书一处吧。”马玉龙不屑地回道。 “您给我安排个副处，我分分钟扛起来！”杨剑一本正经地说道。 “滚蛋！”马玉龙脱口而出。 “好嘞！”杨剑起身就走，回去汇报工作喽。 ... 星期五的日程安排...几乎等于没安排，全凭陆怀远自己做主。 杨剑心想：省委办公厅...还算有点良心，也知道心疼省委书记啦？ 蓄满热水，转身出屋，老板专心看文件，专职秘书....自由发挥吧。 老规矩，去厕所，抽根烟，三省吾身！ ... 几分钟后，回到办公室，拨通秘书一处的电话，以索要剩余材料为由，找金露同志过来谈谈话。 老样子，五分钟之内，金露同志肯定会出现在杨剑的面前，“杨秘，这是您要的材料。” 雨声滴答香满屋，金陵粉黛醉红颜.... 收敛心神，单手递去一杯热茶，和蔼可亲地说声：“辛苦了。” “谢谢杨秘。”金露双手接过茶杯，羞答答地抿上一口。 杨剑拉来自己的椅子，端坐在金露的正对面，微笑着问句：“集体活动顺利吗？” “不知道，我也没去。”金露摇头，目光坚毅，似乎在暗示杨剑：你不去，我不去，爱咋咋地！ 闻言，杨剑略显欣慰地点头，心想：是时候收拢一个心腹啦，那就先从江南女子开始吧。 便主动挑起秘书一处的话题，好奇道：“秘书一处的工作氛围如何？” 闻言，金露挺起胸膛，事无巨细地汇报起，秘书一处的所有情况。 杨剑静心聆听，大概摸清了....秘书一处的现状。 简而言之：一个处长黄井泉，两位副处长不对付，其余的都是正副科级的小文员。 甚至就连眼前的金露同志，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副科级的清洁工与搬运员。 “觉得委屈吗？”杨剑微笑着问道。 金露含情脉脉地回道：“之前有些委屈，遇见你以后....我要留下来！” 杨剑冷笑一声：“呵呵。” 金露瞬间石化.... “回去吧，好好干吧，争取留下来吧。”杨剑端起茶杯。 “杨秘，我...我...”金露吞吞吐吐地尬在原地。 杨剑放下茶杯，冷冰冰地说道：“你能否留下来，能否有更好的将来，全靠你自己去争取。” “我并没有帮你。只是因为...你是秘书一处，唯一的一位女同志，比较适合打扫卫生而已。” 金露眼含泪花...貌似就快要流下来了.... 见此情景，杨剑赶忙安慰一句：“拿你当朋友，别怪我语气太重。” 不说倒好，说完就哭啦，眼泪哗哗哗地流啊！ 这回轮到杨剑石化啦.....这要是被领导们看见了....那还得了？！ 慌忙递去一张纸巾，轻声哀求道：“哭啥啊？万一被领导看见了...” 闻言，金露哭笑并存道：“对不起，我没忍住，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杨剑在心里感慨：南方女子与北方女子...区别真大啊！ 这要是北方娘们...不得给我一拳啊？！ 这时，座机响了，杨剑立即转身，看眼号码，果断接听：“你好，哪位？” “兄弟，我很想知道，你一天要接听多少个电话？”李良的声音传来。 “这么跟你说吧，我电话就没停过，一直在桌面上震动呢。我都不敢揣进裤兜里，害怕把大腿震麻了。”杨剑调侃道。 话音未落，金露“噗呲”一声，然后就识趣地出屋啦。 “今晚有空吗？喜酒还没喝上呢。”李良知道杨剑很忙，只能尽快说明心意。 “不好说，下班再定？”杨剑反问道。 “那就暂定今晚，实在来不了，我们先敬弟妹。”李良的话，很有逼宫的味道。 杨剑瞬间头大，倒不是今晚没时间，而是约吃饭的电话，都快要打爆炸啦！ 不然...能把手机丢在桌面上嘛？！ 今天是星期五，明天就是双休日，好多人都会选在今天，提前预约杨剑的私人时间。 例如：省委常委们的秘书；国企、央企、军工企业的大秘们；地级市的一二把手们；各厅局的主要负责人们；东大的校友们；之前的同事们.... 太多，太多啦，杨剑根本就看不完啊！ 这种感觉...就像是...帝王翻牌子一样！ 后宫佳丽三千...该宠哪个好嘛....烦死啦！ 思来想去，杨剑决定，哪也不去！ 专心留在陆怀远的身边，全心全意为老板服务！ 那话咋说滴来着？ 啊对！ 老板捧你，你就是个人见人爱的玻璃杯。 老板撒手，你就是个人见人避的玻璃渣。 杨剑不想被扫地出门，只想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做大家的优乐美！ 想到这里...卧了个槽！忘记给老板添水啦！ .... 午饭过后，就是午休，下雨天嘛，最适合睡觉啦。 虚掩房门，美美地睡上一会儿..... 谁给老子打电话....老子就去陆怀远的耳边，说他的坏话！！！ .... 第37章 首次会议 午休结束，工作开始。 陆怀远吩咐杨剑，临时请来省委专职副书记、齐裕民同志。 老同志的腿脚，真是越发越地利落，这还不到十分钟，就出现在杨剑的房门口。 “齐书记，您过来，不用禀报。”说着，杨剑把齐裕民请到陆怀远的办公室。 蓄满热水，带紧房门，看眼时间...董厅长快来了吧？ 想曹操，曹操就到，屁股还没捂热，董厅长就出现在杨剑的面前。 “看啥呢？抓紧倒茶啊！”说着，董厅长擅自打开杨剑的柜子，塞进去一个袋子？！！ 见此情景，杨剑愣在原地，在心里暗骂：总有刁民想害朕..啊呸！是本公公！ “董厅长，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啊！”杨剑提醒道。 “靠！送你一包香烟也犯法啊？”董厅长满不在乎地回道。 得知是香烟，杨剑也就放心啦，北方是人情社会嘛，收包香烟肯定不犯法嘛。 可是，董厅长的一包，明显跟其他人的一包，不一样啊！ 但是，如果用来招待领导们....肯定不违纪。 懒得去想啦，美滋滋地泡上一杯绿茶，单手递过去...双手怕他受不起！ 董厅长也不客气，就像在拿杨剑的办公室....当成了自己的家？ 轻抿一口茶水后，董厅长咂巴咂吧嘴，道：“秘书松口了，再给我三天时间，肯定能撬开他的嘴。” 闻言，杨剑顿时狂喜，这才是最好的礼物！这才是最大的心意！这才配当我杨剑的兄弟！ 当即开口表态：“董大哥，啥也不说了，咱哥俩事儿上见！” 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换个男人都喜欢的话题.....聊点官场里的小秘密。 ...... 下午三点左右，秘书长马玉龙，突然出现在房门口。 “我找陆书记汇报工作，你去二号楼开会吧。” “领导，这合适吗？”杨剑轻声试探道。 “咋滴？没有你...陆书记就没办法喝水啦？”马玉龙怒视道。 “领导，谁惹您生气了？您告诉我！我现在....” “滚！”马玉龙脱口而出。 “好嘞！”杨剑拿起记事本，屁颠屁颠地跑去开会。 ..... 第一次走进省委二号楼，看啥都挺好奇，瞅谁都很陌生，只能微笑着点头，打个无声的招呼。 走到301的门口，刚好遇见董厅长，对方诧异着问道：“你咋来了？” “我是联络员啊！”杨剑笑呵呵地回道。 “你可不是联络员，你是省委书记的尚方宝剑！”董厅长轻声说道。 “老板正忙，不需要我的陪伴，那就只能过来凑个数了。”杨剑违心地回道。 董厅长递个眼神儿，请杨剑先行。 杨剑轻怼一下董厅长，你的领导，你先进！ 对视片刻....两人肩并肩地，迈进会议室。 放眼一瞧....好家伙！偌大的会议室，差不多即将坐满啦。 董厅长很快就找到自己的位置。 杨剑也找到了...但是....不敢乱坐啊！ 哪个刁民，把老子的席位牌，放在了主席台？！！ 这不是...存心害人呢嘛！ 犹豫片刻，杨剑拿起自己的席位牌，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会议室的角落里。 随便找个位置放好，老子就坐在这里，爱咋咋地！ 几分钟后，副组长等人进屋，政法委书记李博文随后，纪委书记方天明最后一位到场。 人齐，关门，开会。 主席台上，组长方天明与副组长李博文，交头接耳片刻。 李博文开口说道：“联合调查小组，首次全体会议，现在正式开始。” 话毕，掌声响起，目测都很卖力，杨剑只能跟着呱唧呱唧。 “下面，由我来传达一下，省委省政府的最新指示。”李博文刚要念稿。 方天明抬手打断道：“杨剑同志，麻烦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此话一出，全场的目光，瞬间全部投向....角落里的杨剑。 只见杨剑同志，讪讪地起身，疾步走向主席台，乖乖地坐在副组长的身边。 那叫一个尴尬...只能垂头佯装记录...根本没脸往下看！ 至于省委省政府的指示...一个字都没听清....脑瓜子嗡嗡滴！ 本想低调...结果整高调了...何苦来哉！ ... 李博文宣读完省委省政府的指示，纪委书记方天明，发表一番慷慨激昂地讲话。 杨剑总结一下，写在笔记本上，只有四个字：干就完啦。 随后，政法委书记李博文，也发表一番讲话。 杨剑没爱总结，在笔记本上乱画，只有一个动物：小王八。 之后，几位副组长，也轮番发表一些意见。 本以为会议即将结束，没成想...组长方天明，突然要求杨剑讲话。 “方组长，我就是位联络员，讲话就算了吧？”杨剑微笑着婉拒道。 方天明微笑着摇头：“你不仅是位联络员，更是省委派来的监督员。你有资格监督在场的每一位。” 此话一出，杨剑面向众人，正色说道：“那我就表个态，二十四小时为在场的各位领导服务！” 杨剑的这句话，也可以翻译成：我二十四小时监督你们！ 就看在场的人精们...会如何解读啦。 “好！”李博文带头鼓掌，其他人紧随其后，董厅长投来钦佩地眼神儿。 ... 会议结束后，杨剑本想趁乱逃跑，奈何方天明与李博文死咬不放。 于是乎，杨剑又被拉去参加，联合调查小组高级成员会议。 参加会议的成员，只有组长与副组长，以及联络员杨剑。 “时间紧迫，我提三点要求。”组长方天明，厉声开口。 “第一，坚决贯彻省委省政府的部署与要求，彻查到底！” “第二，一定要谨遵陆书记的指示，本着公平、公开、公正的原则，不许徇私舞弊！” “第三，我只给大家七天的时间。时间一到，必须要出结果！” 杨剑垂头记录，并在心里暗骂道：好大的官威啊！我老板都没有这么大的口气！ 方天明发言结束，李博文开口讲话：“公检法全力配合纪检委的行动。” 之后，几位副组长也纷纷开口表态。 反正说来说去...都是谨遵方组长的指令呗。 最后轮到杨剑，还是那句话：“二十四小时为领导服务！” 至于纪委书记方天明会怎么想....爱咋咋地！ ... 走出二号楼的时候，看眼时间.....差不多快要下班啦。 急忙来到陆怀远的办公室，问问晚上....用不用加个班啊？ 心里还蛮期待能加班的。 结果....... 陆怀远微笑着说句：“早点回家吧。” 此话一出，杨剑顿时“咯噔”一下，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心想：难道爱会消失吗？ 还是陆怀远开始嫌弃我.....太粘领导啦？ .... 第38章 突发事件 走出一号楼的时候，心里空落落的，坐在车里抽会儿烟，迟迟都不想离开省委大院。 心问自己：可能是习惯了吧...竟然产生了依赖感？！ 苦笑着摇了摇头，拨通苏情的电话：“老婆，你在哪呢？” “李大哥请吃饭，我正要出门呢，你呢？今晚能回来吗？”苏情问道。 “在家等我，我去接你。”说着，杨剑发动汽车，轻踩脚下的油门，今晚必须如愿以偿！ ... 十几分钟后，杨剑在小区门口接上苏情，见面就是一段热吻... 浅尝而止，美滋滋地向着农家乐驶去。 .... 半个小时后，苏情挽着杨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刹那间，房间内的所有人，瞬间全部起身，逐一上前握手，热情无比地自报家门。 杨剑一边握手，一边感慨：好家伙！李良组的局，含金量挺高啊！ 不愧是省纪委的副处长，比某些厅长的面子都大嘛。 李良推搡杨剑坐主位，杨剑打死不从，拉着苏情坐在次位。 主位让给纪委副书记徐永年，至于其它的副厅、正处等等，纷纷自觉找准自己的位置。 晚宴正式开始，徐永年劝说杨剑提酒，杨剑打死不从，拉扯几句过后，徐永年提第一杯酒。 第二杯轮到杨剑，简单干脆：“吃好喝好，友谊万岁。” 一圈下来，一壶酒下肚，苏情替杨剑倒酒，杨剑趁机回几条约吃饭的短信。 正当一位局长想要敬酒之际，桌面上的手机响了，垂眸瞄一眼电话号码... 以接听领导电话为由，再避一杯酒。 走出包厢，接听奉铁市委书记、安天宇的电话：“安书记，有何指示？” 一分钟后，杨剑返回包厢，神情凝重地说道：“不好意思，有急事儿，你们继续。” 话毕，杨剑先给苏情递个眼色，然后再跟李良附耳说一句。 众人一头雾水，但却都能猜出.....肯定发生了大事儿！ ... 苏情开车，副驾驶上的杨剑，第一时间拨通陆怀远的私人电话，“老板，奉铁市突发山体滑坡....” 挂断陆怀远的电话后，杨剑立即打给司机张明学：“尽快赶去省委招待所，换上防滑胎，要走山路。” 电话刚刚挂断，省委常委、秘书长、马玉龙的电话，打了进来，“小杨，收费站汇合。” “收到！”杨剑挂断电话，再打奉省应急管理厅的电话：“省委杨剑，麻烦让窦厅长，尽快给我回个电话。” 电话刚断，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胡铁明的电话，打了进来：“杨秘，陆书记在吗？” “胡常务，我在路上，还需要五分钟左右。”杨剑回道。 “陆书记知道了吗？”胡铁明的语速很快。 “知道了，十分钟后出发。”杨剑如实地回道。 “好！收费站汇合。”说完就挂。 杨剑接听一个陌生号码：“杨秘，我是窦志刚，省厅正在调集救援力量，我在赶往奉铁市的路上。” “窦厅长，情况危急，恳请省厅的后续力量尽快！”说完便挂断电话。 接听省国土资源厅的电话：“陆书记不在，奉铁市见。” 之后，地质、交通、铁路、武警、公安、民政等相关部门，全部打来请示电话。 杨剑没时间接听，匆忙和苏情告别，然后直奔陆怀远客房：“老板，车子到了。” “我要最新情况！”陆怀远神情凝重，健步如飞。 杨剑紧紧跟在陆怀远的身后，沉声汇报：“波及三个村庄，目前伤亡不明确，预测能有上百人左右。” “通知相关部门了吗？”陆怀远厉声问道。 “地方正在自救，应急管理厅正在赶去的路上，其他部门也都自发前往救灾。” 小轿车启动后，陆怀远厉声再道：“打给奉铁市，让现场的负责人接电话！” 杨剑立即拨通，奉铁市委书记、安天宇的电话，“安书记，陆书记和你讲话。” 说完，便把电话递给后排的陆怀远，然后紧盯正前方的路况。 “我不要你的保证！我只要你不惜一切代价的救援！需要什么！现在就讲！” 一分钟后，陆怀远厉声再道：“小杨，打给武警总队。” 此话一出，杨剑顿时“咯噔”一下，心想：情况一定很严重，否则不会调动武警总队！ 没时间再想，立即拨通武警总队的电话：“孟政委，陆书记跟您讲话。” “我是陆怀远，立即调动全省的武警参与救灾。” 十分钟后，奉A00001，提前抵达盛京市高速公路收费站。 没有停留，警车开道，其余车辆紧随其后，车队冒雨向着奉铁市疾驰而去。 .... 奉铁市距离盛京市，大概能有300公里左右。 途中，陆怀远反复催促张明学加速，杨剑不停地接听电话，拨打电话，汇报最新情况。 抵达事发地的时间，大概是午夜11点左右。 张明学打开后备箱，杨剑拿出雨鞋、雨衣等物。 这时，省、市、县各级领导，全部向奉A00001的所在地靠拢。 见此情景，换好衣服的陆怀远，厉声训斥道：“都看我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看百姓！” 话毕，陆怀远带头奔向受灾区域，杨剑紧紧跟在陆怀远的身旁，做好随时应对突发意外的准备。 在车灯与应急灯光的照射下，杨剑大概看清了现场的情况... 突然，陆怀远厉声呐喊道：“安天宇呢？” “陆书记，我在！”安天宇从人群中走出。 陆怀远打飞杨剑的雨伞，上前半步，厉声质问道：“为什么迟报！” “回，回禀陆书记，事发突然，我们也....”安天宇吞吞吐吐，迟迟找不出完美的借口。 陆怀远气到有些发抖，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扭头说道：“立即搭建临时指挥中心，除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其他人全去救灾！” “是！”众人一起呐喊，然后各司其职。 “小杨，替我深入到中心区域，我要知道最真实的情况。”陆怀远略显焦急地说道。 “是！陆书记。”杨剑转身就走。 “注意安全。”陆怀远叮嘱一句。 杨剑没有回头，义无反顾地向着中心区域跑去。 心想：就算被二次滑坡给埋了，也要摸清老百姓们的遭遇！ 突然，两名武警战士追了上来，“杨剑同志，我们奉命保护你！” 杨剑狠狠地点头，然后带头冲锋，向着漆黑的深山里挺进！！！ .... 第39章 英勇负伤 凌晨三点左右，临时指挥中心，巨大的帐篷内。 省委书记陆怀远，正在听取各部门的汇报...... 突然，秘书长马玉龙，轻声呼喊句：“快去叫医生！” 闻言，众人纷纷扭头，看向门口处...... 只见一位满身污泥，额头渗血的高大男子，正大步走来。 陆怀远起身说道：“小杨，先去处理一下伤口。” 杨剑正色回道：“陆书记，时间紧迫，恳请各位领导给我五分钟的时间汇报！” 陆怀远点头，众人无不动容..... 杨剑走到地图前，肃声说道：“李家庄受灾最重，泥石流覆盖了...全村。” 说着，说着，杨剑的双眸，逐渐变红，声音濒临哽咽..... 汇报结束的一刹那，两滴泪水夺眶而出，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悲痛。 帐篷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灾害会这么严重。 陆怀远突然开口：“小杨，你跟我出来一下。” “是！”杨剑立即跟在陆怀远的身后，向着帐篷外走去。 走到无人的地方，陆怀远沉声问道：“现在求助军区，来得及吗？” 杨剑思考片刻，目光炯炯地回道：“有机会！泥石流覆盖不深，我亲手挖出一位老乡。” “好！”陆怀远伸出双手，重拍杨剑的肩膀，叮嘱道：“先去处理一下伤口。” “是！”杨剑转身就走。 简单处理一下额头，只打一针破伤风，杨剑拒绝挂点滴，再次返回帐篷内。 陆怀远把能动的人员，全部投入到救援当中，只留些上年纪的领导干部，在指挥中心内调度。 随着救援力量的增加，捷报频频传来，截至目前，已经救出五十四条鲜活的人命。 临危不乱的陆怀远，颇具王者风范，有条不紊地下达各种指令。 杨剑不停的接听电话，拨打电话，协调全省的救援力量。 不知不觉，东方泛白，可...雨一直下！ .... 翌日上午八点左右，陆怀远不顾众人的劝阻，冒险深入到中心区域。 杨剑与武警，紧紧贴在陆怀远的身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天公不作美，雨中闻悲声...... 陆怀远扬声呐喊道：“老乡们！坚持住！人民子弟兵马上就到！” 话毕，陆怀远带头救灾，谁劝都不好使！ 直到董厅长带着大批警察赶来，陆怀远才被杨剑等人架离危险区。 上午十点左右，人民子弟兵提前抵达，宛如神兵天降，瞬间扭转乾坤！ “陆书记，又救出来十二位！”杨剑跑到陆怀远的身边，汇报出刚刚入耳的喜讯。 “失踪人数还有多少？”一夜未睡的陆怀远，仍在帐内居中调度。 “最新统计出来的结果是，截至目前为止，还有四十六人杳无音信。”杨剑沉声回道。 闻言，陆怀远的身体，明显一晃..... 杨剑慌忙伸出搀扶，轻声劝道：“陆书记，休息一会吧...” 可陆怀远却推开杨剑：“不用管我，你去忙吧，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杨剑求助秘书长...可同样憔悴不堪的马玉龙...也只能有气无力的摇头。 省委书记不休息，任何人不敢休息，只能豁命继续救援。 ...... 中午十一点，省广电总局的负责人找到杨剑，想要拍些省委书记的救灾画面。 杨剑请示陆怀远...结果换来...第一次的挨骂！ 当然，骂的不是杨剑，而是那些忙中添乱的新闻媒体。 于是乎，杨剑把胸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到那些不长心的记者身上。 叫来省台的负责人，反复叮嘱对方：多拍军民同心，少搞领导政治秀。 ..... 下午三点左右，杨剑走进隔壁的小帐篷，检查一下被褥，试试屋内的温度... 万事俱备，开始“逼宫”！ 叫上武警，直奔陆怀远走去，毫无惧色地说道：“陆书记，请您休息！” 闻言，陆怀远不敢置信地望向杨剑....刚要开口训斥... 杨剑架住陆怀远，不由分说地往外拖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醒后随您处置！” 于是乎，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一幕传遍全省的“佳话”！ 当然，“奉天第一秘”的威名，也正是由此开始....响彻整个华夏大地！ ... 陆怀远在小帐篷内休息，杨剑直挺挺地站在门外...“负荆请罪”。 无论谁来劝阻，杨剑一动不动，任凭风吹雨打..... 两小时后，陆怀远走出帐篷，略显心疼地说句：“去休息会儿吧。” 杨剑果断摇头，继续跟在陆怀远的身边...忙前忙后。 ... 晚上十点左右，前线来报，失踪人数全部找到，死亡人数统计汇总。 省委书记陆怀远，听完常务副省长胡铁明的汇报后...长舒一口气。 正当众人暗暗庆幸之际，突然“扑通”一声.... 只见杨剑同志，直挺挺地倒地，瞬间陷入昏迷，彻底不省人事。 ..... 当杨剑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以及挂在架子上的....生理盐水？ 只记得自己晕了，其余的事情.... “杨秘，您终于醒啦！我去通知院长！”一声惊呼响起。 杨剑循声望去，只能看见一名女护士的背影。 挣扎着就要起身，奈何有心无力，那就只能继续躺着了。 不到三分钟，走廊里就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顷刻过后，十几名医生，争先恐后地走到杨剑的床边...把病床围个密不透风。 “杨剑同志，我谨代表奉铁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全体员工，向您表达最崇高的敬意！” 话音刚落，众人一起原地鞠躬...搞得像是送别仪式？！！ 见此情景，杨剑只能微笑着点头，可心里却在暗骂：这个院长是傻逼吧？ “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说着，杨剑挣扎着就要起身。 院长立刻躬身搀扶，柔声劝阻道：“杨剑同志，身体要紧，再躺一会吧。” 杨剑皱眉问句：“灾情如何了？我睡了多久？” “京城的领导刚到，陆书记正在现场汇报，您昏迷了十八个小时左右。”院长轻声提醒道。 闻言，杨剑顿时一紧，高层来人了？这事儿通天了！ 会不会处罚陆怀远啊？会不会责怪奉天省救援不力啊？ 即便是自然灾害，也会追究相关领导的责任啊！ .... 第40章 名震奉天 医院领导走后，杨剑在护士的搀扶下，勉强直起了上半身。 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搭眼一瞧.... 好家伙！一百多个未接来电！好几百条未读短信啊！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点开看一看..... 大部分是慰问身体的，小部分是约吃饭的。甚至还有....打听奉铁市委书记安天宇是否会落马的？！ 懒得搭理这些官迷，先给苏情报声平安，再打听一下老板的安排吧。 突然，省委常委、秘书长、马玉龙的秘书孔庆明，急匆匆地找来。 他凑到杨剑的耳边，略显激动地说句：“杨秘，领导们一会儿就到，你提前做好准备。” 闻言，杨剑瞬间懵逼...目瞪口呆地望着孔庆明，迟迟都没有反应过来，任凭对方整理自己的仪表。 “大领导正在慰问受伤的百姓，陆书记就在楼下陪同，秘书长派我转告你...” 孔庆明放低音量，凑到耳边，再道：“因祸得福，名震奉天啦！” 闻言，杨剑那略显苍白地面容，不由自主地抽动一下....心问：名震奉天？因为啥啊？！ 见此情景，孔庆明附耳解释道：“你带兵逼宫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 此话一出，杨剑从懵逼中醒来....差点再次栽倒！ 突然，门外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以及浑厚响亮的交谈声等等。 刹那间，孔庆明把杨剑按倒在病床上，轻声叮嘱道：“要虚弱，不要坚强。” 杨剑眨眨眼，示意知道了，可心里并不赞同孔庆明的提议。 这时，京城来的大领导，在陆怀远等人的陪同下，先后走进杨剑所在的病房。 闻声，杨剑立即从病床上爬起来，侧身欢迎各位领导的慰问。 京城来的领导，目测能有六七十岁，头发花白，和蔼可亲。 他站在杨剑的床边，欣慰地讲道：“武死战，文死谏。为救灾民冒死深入中心，为顾全局无惧千夫所指。” 说着，大领导主动握手，微笑着说句：“文武双全，你是好样的！” 话音刚落，众人一起鼓掌，照相机“咔咔”闪，摄像机换个角度....差点怼到杨剑的脸。 几分钟后，大领导又在众人的陪同下，走出杨剑所在的病房。 杨剑侧身望向房门口，在心里呐喊道：借调结束！我要副处！ .... 几个小时后，董厅长拎着果篮，心情大好地走了进来。 见面就是调侃：“咋样了？伤到命根子没啊？还能生孩子吗？” 杨剑瞪了他一眼，没有好气地道：“给老子整根烟！” 董厅长幸灾乐祸地摇头：“不给！你说的，让我帮你戒烟，不行就上手段。” 杨剑伸手去抢，董厅长这才掏出香烟。 轻轻地嘬上一口，瞬间神清气爽.... “兄弟，你知道，现在最大的话题是什么吗？”董厅长神神秘秘地说道。 “什么话题？”杨剑慌忙追问，很怕会是陆怀远的负面消息。 董厅长卖会儿关子，才说：“奉天第一秘，挟持省委书记。” 此话一出，杨剑瞬间石化...... 董厅长竖起大拇指，佩服到五体投地：“杨剑同志，你真牛逼！” ... 董厅长走后，陆陆续续的，又来了许多许多的各部门领导。 有的送花篮，有的送水果，有的送....杨剑死活不收！ 直到午夜十一点左右，杨剑才获得一丝丝地安宁，终于可以休息会儿啦。 刚要闭眼睡觉，省委书记陆怀远，秘书长马玉龙，前来慰问。 “躺着吧，又没外人，装什么英雄好汉。”马玉龙笑骂一句，多少有点敲打的意味儿。 闻言，杨剑讪讪道：“陆书记，秘书长，您二位怎么来了？” 这时，陆怀远微笑着开口：“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俩都得过来看望一下。” 马玉龙搬来一把椅子，陆怀远坐到杨剑的床边。 “杨剑，你猜对了，暴雨只是诱因，人为因素才是造成这场灾害的主要原因。” 陆怀远的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炸的杨剑汗毛倒立！ “省委即将成立专案组，由我本人亲自挂帅。咱们要彻查到底，尽快给受害者们一个交待！” 说罢，陆怀远轻拍杨剑的手臂，叮嘱句：“养好身体，尽快归队。” 眼见陆怀远即将回去..... 杨剑跳下病床，差点摔倒...稳住身体后，直挺挺地说道：“报告陆书记！我请求现在归队！” 马玉龙笑骂道：“我就猜到你小子在偷懒！” 陆怀远欣慰地点头：“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准时归队。” “是！”杨剑瞬间满血复活，且浑身都是干劲儿。 送走陆怀远与马玉龙后，杨剑开心到....原地飞起！ 迟迟都没办法入睡，满脑子都是.....跟在陆怀远的身后，举着好几米长的大刀....向着贪官们砍去！ ... 翌日早上六点半，女护士准时唤醒杨剑。 换好衣服，吃完早饭.....司机张明学，竟然开着奉A00001来接杨剑？！ “张兄，这样不好吧？”杨剑违心地问道。 “省委派来一辆考斯特，老板和领导们同乘一车。闲着也是闲着，这车也就你能坐。” “大领导走了吗？”杨剑再问。 “还没，估计今天能回省委吧。”张明学讲出自己的猜测。 “舆论怎么样？”杨剑再问。 “军民协力，重建家园。都是好消息，上级并没有责怪咱们省救灾不力，反而还表扬老板，救援及时，堪称奇迹！” 听到这里，杨剑长舒一口气，心想：还好陆怀远第一时间向军区求助，否则后果难料！ ...... 早上七点半，杨剑准时出现在陆怀远的面前。 一切照旧，先帮老板吹头发，再陪老板吃早饭。 早餐结束后，陆怀远敲响大领导的房门，单独进去汇报。 杨剑来到隔壁，和大领导的秘书...套套近乎。 京城来的秘书....亲民，低调，没架子，真给电话号啊！ 杨剑强掩内心的激动，力争给京城的大人物们....留个好印象！ 上午九点整，省委省政府的车队，原路返回盛京。 杨剑没资格坐进考斯特，那就只能独享奉A00001啦。 ... 中午十二点整，奉天省委省政府，在省委食堂招待上级领导。 下午三点整，奉天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领导们，一起目送上级领导登机返京。 下午五点整，省委书记陆怀远，临时召开，省委常委扩大会议。 杨剑也被特邀出席会议，负责会议记录。 ....... 第41章 钦差大臣 一号楼，会议室。 “请全体起立，为遇难者默哀。”省委书记陆怀远，起身说道。 话音未落，会议室内的所有人，瞬间全部起立，低头默哀三分钟。 时间到，陆怀远第一个落座，其他人按照自身的级别，井然有序的落座。 落座过后，省委书记陆怀远，率先传达党和国家的最新指示。 杨剑飞快地记录，一个字都不敢落下..... 随后，陆怀远反复强调，各级党委和政府，务必认真贯彻落实党和国家的最新指示，主抓灾后重建工作，确保受灾群众妥善安置。 最后，陆怀远主动检讨，指出自身的不足，以及救灾过程中的失误等等。 杨剑听傻了！心想：难道这是...以退为进？ 陆怀远发言结束，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胡铁明，代表奉天省政府检讨。 检讨结束后，胡铁明当场提议：罢免奉铁市委书记安天宇；奉铁市委副书记、市长赵强，以及相关责任人。 省委常委会，当场表决，一致通过！ 这时，纪委书记方天明，开口请示省委：是否立案调查？ 省委书记陆怀远，当场表态：成立专案组，彻查到底！ 随后，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高阳，提供可供参考的人员名单。 经省委常委会研究决定：原奉鞍市、市委副书记、市长，曹博同志，出任奉铁市委书记；原奉铁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张文远同志，暂代市长一职。 之后，各厅局的主要负责人，逐一汇报出，此次突发事件的前因后果，经验总结等等。 会议室内的氛围，越来越压抑.....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安天宇等人的处理，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 晚上七点，会议临时暂停，众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途中，陆怀远突然开口：“小杨，晚饭结束，你跟专案组连夜出发。” “是！”杨剑点头，恨不得不吃晚饭，现在就去奉铁市办案。 “就地审讯，尽快破案。”陆怀远叮嘱一句。 “明白！”杨剑暗暗发誓：一个都别想跑！ 用餐的途中，纪委副书记徐永年打来电话，和杨剑约好出发的时间。 用餐结束，杨剑和陆怀远话别，和秘书长交接一下工作，然后直奔省委大院的正门走去。 ...... 省委大院正门口，纪检委、监察委、检察院、反贪局、公安厅的车子都在。 就像提前约好的一样，所有人都在车里等待：“钦差大臣”，杨剑。 杨剑坐进徐永年的专车，省委专案组的车队，向着奉铁市驶去。 ....... 小轿车里，徐永年主动递烟，微笑着说句：“提前恭喜，有空再聚。” 杨剑接过香烟，替徐永年点火，回敬道：“承您吉言，大摆一桌。” 一笑而过，徐永年正色问道：“陆书记可有指示？” “就地审讯，尽快破案。”杨剑如实地回道。 “市纪委已经控制住了安天宇等人，就等你这位钦差大臣前去问话了。”徐永年调侃道。 “徐大哥，您就挖苦我吧。”杨剑苦笑着摇头，可心里却在感慨：这话我爱听！ 徐永年继续调侃：“连省委书记都敢挟持的人，谁他妈的不害怕啊？” “我敢打赌，你露面的一刹那，安天宇肯定吓尿。”徐永年一脸地羡慕。 杨剑笑而不语，心呼：吓死你们这群王八蛋！ ... 晚上九点半，专案组的车队，直接开进奉铁市委大院。 下车后，省委专案组的成员们，纷纷向杨剑的所在地靠拢，逐一上前，握手示好，自报家门。 简短的客套几句，纪委副书记徐永年带头，杨剑紧随其后，其他人则是跟在杨剑的身后。 在奉铁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常海平的引领下，浩浩荡荡地走进市委办公楼。 “安天宇，你涉嫌滥用职权，玩忽职守，致使公共财产与人民利益遭受极大的损害。” 说着，徐永年举起省高检签发的逮捕令，扬声呐喊道：“带走！” 此话一出，纪委人员与司法干警，一起上前.... 办公桌后的市委书记安天宇....果真吓尿了！ ..... 二十分钟后，同样的场景，在奉铁市委副书记、市长、赵强的办公室里....重复上演。 .... 一小时后，整个奉铁市，风声鹤唳.....到处都是警笛声。 月黑，风高，抓人夜！ .... 省委专案组，临时包下一间酒店。 纪委副书记徐永年，临时召开一场会议。 省委专案组的成员，以及地方协助人员，全部赶来参加会议。 “同志们，我先宣读一下省委省政府的指示。”纪委副书记徐永年开口讲话。 杨剑端坐在徐永年的身边，巡视着正对面的各部门领导... 按理来说，杨剑没资格坐在徐永年的身边。 但是，架不住全场都在劝啊。 并且，杨剑不落座，会议没办法开始。 于是乎，杨剑只能坐在副组长的位置上，代表省委书记陆怀远，现场督办。 徐永年讲完，杨剑再次重申省委书记陆怀远的指示：“彻查到底，绝不姑息！” 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却可以决定很多人的命运。 杨剑讲完，监察委、检察院、反贪局、公安厅、乃至地方代表，逐一发言表态。 ..... 凌晨一点，会议结束，全员无休，连夜审讯。 杨剑与徐永年等人，一起来到关押安天宇的套房。 “安天宇，想好了吗？想好了就老实交代吧。”徐永年面无表情地问道。 安天宇战战兢兢地看来看去....直到看见门口处的杨剑。 这才开口说话：“我只跟杨秘一个人讲话！” 闻言，屋内的众人，瞬间扭头看向门口处的杨剑..... 这时，徐永年开口说声：“清场！” 此话一出，众人有序出屋，独留杨剑与安天宇在房间内。 带紧房门，杨剑掏出兜里的香烟，递到安天宇的面前：“安书记，抽根吗？” 安天宇苦笑一声：“呵呵，只有你还叫我安书记....” 杨剑把香烟塞进安天宇的嘴里，微笑着说句：“只是调查取证而已，又不是毫无机会。” 闻言，安天宇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杨剑.... 杨剑替他点燃香烟，然后又拍拍他的肩膀..... 沉默了有一会儿，安天宇突然开口：“如果我老实交代，陆书记会放过我吗？” 杨剑不敢表态，只能沉默不语，继续抽烟.... 见此情景，安天宇颤声说道：“我有某位大领导的犯罪证据，只求陆书记放我一马！” 此话一出，“吧嗒”一声，烟头落地，杨剑懵逼！ ..... 第42章 堪比炸弹 凌晨四点左右，杨剑推开房门，众人瞬间围了上来。 “杨秘，怎么样？安天宇交待了吗？”徐永年急不可耐地问道。 杨剑沉默片刻，厉声说句：“从现在开始，没有陆书记的指令，任何人都不准单独接近安天宇！” 话毕，杨剑给徐永年递个眼色.... 徐永年秒懂，当即下令：“小李，小王，从现在开始，你俩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安天宇。没有杨剑同志的指令，任何人都不准靠近！” “是！”一声呐喊过后，两名省纪委的同志，一起走进安天宇的套房。 “我需要一份搜查令，一辆警车，越快越好。”说着，杨剑看向检察院的负责人。 “杨剑同志，请给我五分钟的时间。”说罢，检察院的负责人，当即掏出手机，当场协调手续。 这时，杨剑看眼时间，说道：“兹事体大，情况紧急，我要连夜返回盛京，向省委汇报工作。这里就交给你了，辛苦大家了。” 话音刚落，省公安厅、刑侦二处、处长潘斌，上前一步，正色说道：“杨剑同志，我送您回去。” 杨剑点头，接受潘斌的好意，省公安厅是董大哥的一亩三分地，他指派过来的下属，应该可以信任。 于是乎，在众人的目送下，杨剑拿着刚出炉的搜查令，直奔奉铁市委书记安天宇的秘密别墅。 ...... 二十分钟后，奉铁市、富人区、某高档别墅门口。 杨剑吩咐潘斌与警员在门外等候，孤身一人走了进去。 几分钟后，杨剑拎着一个黑色公文包，坐进省公安厅的警车，连夜返回盛京市。 ...... 返回盛京市的途中，杨剑强迫自己睡觉。 可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满脑子都是安天宇的惊天爆料。 怀中的黑色公文包，更是堪比一颗威力巨大的深水炸弹。 如果丢出去....后果不敢想象，肯定会炸出滔天的巨浪！ 陆怀远会丢吗？省委书记会怎么处理？奉天省内的政坛....能扛住这颗炸弹吗？？！ ....... 上午八点四十分，连夜赶回的警车，停在一号楼的正门口。 伤病初愈，且一夜未睡的杨剑，拎着黑色的公文包，直奔四楼走去。 途经自己的办公室，黄井泉的声音响起：“杨剑！陆书记正在谈话，没有请示...” 杨剑无视他的存在，轻敲三声房门，直接推门而入。 办公室内，陆怀远正在与即将赴任的，奉铁市委书记曹博谈话，组织部长高阳作陪。 看见杨剑的身影，陆怀远明显一愣，曹博停止汇报，高阳开口说道：“杨剑同志，注意身体啊！” 眼带血丝，且疲惫不堪的杨剑，依旧微笑着回道：“谢谢高部长的关心，不碍事儿。” 说着，杨剑拿起水壶，照旧为各位领导添水。 这时，陆怀远端起茶杯，高阳立即开口：“陆书记，我和曹博同志，先去隔壁休整一会儿。” 陆怀远点头，高阳与曹博起身就走，一刻都不敢逗留。 房门刚被带紧，没等杨剑开口，陆怀远从办公桌后走出。 边走边说：“如果身体能撑住，你可以现在汇报。如果撑不住，立即回去休息，我可以等你。” 杨剑直挺挺地回道：“陆书记，兹事体大，我只能连夜赶回，当面向您汇报。” 陆怀远拍拍沙发，杨剑立即落座，第一次与陆怀远“平起平坐”。 “说吧。”陆怀远看向杨剑，心疼与担忧之情，同时溢于言表。 杨剑打开黑色公文包，逐份拿出许多大人物的犯罪证据。 证据摆满桌面，杨剑肃声汇报：“陆书记，安天宇只向我一个人交待罪行。” “诱发山体滑坡的企业，已经偷采四年之久。且事发当天，有人威逼赵强与安天宇，不许上报，他会派人低调处理。” “得知事态的严重性，安天宇才向省委汇报。也正是因为他的迟报，才给地方企业争取到掩盖罪证的时间。” “矿企负责人已被控制。但是，根据安天宇的口供所述，我有理由怀疑，这个负责人只是一个替罪羊而已。” “并且，以我对安天宇的分析与判断，恐怕不止桌面上的这些。安天宇还有证据，他想要换取您的...宽恕。” 与此同时，陆怀远眉头紧锁，默不作声，一边听取杨剑的汇报，一边细看桌面上的犯罪证据。 杨剑润下喉咙，继续汇报：“陆书记，救灾途中，有人二次爆破，企图掩埋掉所有罪证。” 此话一出，“砰”地一声，陆怀远拍桌而起：“真是无法无天！” 杨剑瞬间起立，独享省委书记的雷霆一击..... 冷汗直流，头皮发麻，心里狂呼：太他妈的吓人啦！ 陆怀远只失态了一瞬间，就冷静下来，面色铁青地问道：“都有谁？” 杨剑咽了口唾液，才回：“国土资源厅厅长，毛伟；应急管理厅副厅长，张玉；国资委副主任，蒋丽娜；副省长，韩哲。” 静，安静，冷静到令人发指..... 连大口呼吸都是奢侈...... 只能听见心跳声..... 其实，还有很多地方领导，杨剑都没时间汇报，只能先挑够级别的大人物。 并且，这些都是安天宇供出来的惊天猛料，堪比战术核武器一般的存在。 老板会丢吗？奉天官场能扛住吗？会不会迎来一场政坛大地震啊？！ 沉默了有一会儿，陆怀远开口说道：“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能相抵。” 杨剑点头，明白这句话，是带给安天宇的。 “至于后续的调查...”停顿片刻，陆怀远轻声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先稳住大局吧。” 杨剑有些不理解，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放弃呢？ 一锅端掉，它不香吗？又不愁没人接班干活啊！多少人削尖脑袋都想进步呢！ “小杨，治大国，若烹小鲜，凡事不可操之过急。”陆怀远看出杨剑的困惑，便提点一句。 杨剑躬身受教，心想：难道老板是要....小火慢炖，大火收汁？ 这时，陆怀远指向沙发，杨剑侧身落座。 “证据在手，抓与不抓，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正义只会迟到绝对不会缺席。” “但是，人命得需人命还！现在抓他们...未免有些太便宜他们了。” 刹那间，杨剑身上的汗毛，瞬间全部倒立，头皮发麻发炸，脑瓜子“轰”的一下。 “我命令你暗中调查这些人，一定要查清所有的罪行，一件都不许少！”陆怀远单手指向桌面，恨恨道。 “是！”杨剑起身领命，顿感压力山大，责任重于泰山。 ...... 第43章 有望成帮 “深水炸弹”被临时锁进保险柜，就躺在省委书记的办公桌下面。 除了陆怀远与杨剑，以及安天宇本人，恐怕没有第四个人知道这颗“战术核武器”的存在。 “抓紧休息，再接再厉，期待你的好消息。”说着，陆怀远轻拍杨剑的双肩，不太敢用力，担心杨剑会再次栽倒。 杨剑微笑着回道：“路上可以休息，我现在就回去。” “吃完午饭，和曹博同志一起过去。路上有个照应，一定要注意安全。”陆怀远叮嘱道。 杨剑微笑着点头，然后转身出屋，去叫高阳与曹博回来继续谈话。 “杨剑同志，一会儿一起走，我要代表省委组织部找你谈话。”高阳正色说道。 杨剑微笑着点头，心想：一个副处而已，至于省委组织部长亲自谈话嘛。 “恭喜你，杨处长。”曹博主动伸手，感同身受道。 杨剑双手握住，躬身回道：“同喜，预祝曹书记马到功成！” 高阳与曹博进屋谈话，杨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迎接杨剑的，依旧是那阴阳怪气地口吻：“哎呦，奉天第一秘回来啦？那我走！” 杨剑拦住黄井泉，怒目相视，道：“再敢阴阳怪气，老子整死你！” 黄井泉不由自主地后退，只因杨剑的双眼，红的瘆人，好似一头吃人的猛兽。 眼见对方露怯，杨剑转身就走，直奔秘书长的办公室，必须要找马玉龙说道说道。 凭什么还让黄井泉，坐进老子的办公室，秘书一处没人了吗？！ 轻敲三声房门，走进秘书长的办公室。 愣神片刻，杨剑直挺挺地....栽倒在沙发上....装死。 马玉龙也不搭理杨剑，继续垂头处理起桌面上的文件。 突然，房门被人敲响，秘书长轻声说道：“进！” 进门的一刹那，来者有点懵逼...竟然有人敢睡在秘书长的办公室？！！ 可偷瞄一眼过后...卧槽！原来是杨剑！他怎么回来了？！！ 正当秘书长听取汇报之际，杨剑的呼噜声，突然响起...... 马玉龙皱眉片刻，开口说道：“你先回去吧，改天再来汇报。” 来者点头，立即转身离去，并在心里狂呼：奉天第一秘，真牛逼！ ..... 中午十一点半，秘书长轻声唤醒杨剑：“醒醒吧，陆书记找你吃饭呢。” 睡眼惺忪的杨剑，诧异着问句：“我怎么睡着了？” 马玉龙狠狠地瞪向杨剑，道：“再有下次，开除公职！” 杨剑嘿嘿一笑，然后起身就跑，这一觉睡的....真是格外地香甜呐。 ...... 省委食堂，小包间。 午餐很丰盛，陆怀远有心犒劳一下杨剑，便吩咐多加几个硬菜。 可杨剑却不这么想，他觉得...这顿更像是送行饭。 暗中调查那些人...能没有危险吗？ 那可是一帮实力强大的犯罪团伙啊！ 自己势单力薄，拿什么去调查啊？真是越吃越没胃口..... 这时，即将赴任的曹博，突然开口问句：“杨秘书，东大还有像你这样的学子吗，我也急需一位像你这么优秀的联络员。” 杨剑微笑着回道：“曹书记过奖了。我能做出点成绩，全靠陆书记的谆谆教导。” 陆怀远笑了笑，道：“曹博同志孤身赴任，省委理应有所支持。”停顿一下，看向杨剑，再道：“小杨，尽快帮曹博同志物色一位合适的人选。” “是！”杨剑立即起身领命，心想：陆怀远不怕东大成帮吗？ 深想一下：还是在指点我...可以拉出一个东大帮，来对抗那群犯罪团伙？ “谢谢陆书记，辛苦杨剑同志。”曹博喜不胜喜，当即以茶代酒，各敬一杯。 这时，组织部长高阳，开口附和：“从今往后，省委组织部一定会重点考察东大学子，尤其是像杨剑这样的年轻干部。” 陆怀远微笑着点头，随口说了一句：“一定要有基层工作经验。” 此话一出，杨剑彻底听傻啦！！！ 因为他几乎可以确认....自己就要当帮主啦！！！ ..... 午餐结束后，陆怀远婉拒杨剑的服务，并再次叮嘱杨剑：“好好休息，注意身体。” 杨剑感动到想哭....恨不得天天加班，日日陪伴在老板的身边。 目送陆怀远走进一号楼后.... 高阳拉住杨剑，正色说道：“你坐我的车，我要代表省委组织部与你谈话。” 闻言，杨剑心呼：该来的，终于要来啦！副处！副处！我要副处！ 强掩内心的激动，通知一声省公安厅的车辆：给省委组织部长高阳开道！ 挂断电话后，杨剑坐到小轿车的副驾驶，返回奉铁市。 ...... 返回的途中，高阳掏出裤兜里的香烟，先递给身旁的曹博，再丢给前排的杨剑。 “给我点根烟，明天就可以公示。”高阳调侃道。 闻言，杨剑毕恭毕敬地为高阳点烟。曹博不太敢让杨剑点烟，他抢先一步自燃了。 轻吸一口过后，高阳淡淡道：“考核结束，可以任免。” 此话一出，杨剑丢掉烟头，正色回道：“感谢组织的培养与信任，绝不辜负领导们的期望。” 简简单单的几句对话，杨剑即将免去：奉阳市、奉阳县、东风镇、党委副书记、镇长一职； 正式出任：奉天省委办公厅、秘书一处、副处长； 其实，杨剑提前准备了一肚子的草稿。 没成想，大道至简，一根烟就搞定啦。 ...... 下午三点左右，奉铁市委大院，上百人的大礼堂。 省委组织部长高阳，当众宣读奉天省委省政府，关于曹博同志、张文远同志的人事任免。 杨剑不太想参加，奈何高阳与曹博，非要拉杨剑出面，站台。 于是乎，杨剑同志，第二次坐上主席台。 放眼向下看去.......竟然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权力的滋味....真是让人，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任免结束后，会议临时暂停，奉铁市四大班子成员，一起目送高阳返回盛京市。 杨剑也趁机开溜，以办案为借口，直奔省委专案组的临时驻地。 ....... 酒店，大堂。 看见杨剑的身影，酒店的负责人，赶忙上前讨好，贴心地奉上一把钥匙。 杨剑闻闻身上的味道....差点把自己给熏吐喽~ 思来想去，杨剑要让安天宇也享受一下....什么叫做“男人味”。 敲响房门，支走纪委人员，杨剑瘫坐在安天宇的正对面...迟迟都不愿意开口。 扪心自问：他妈的！到底是谁在双规谁啊？怎么老子比安天宇都惨啊？ 越想越气，越看火越大....刚要发泄一下胸中的怒火.... 安天宇率先开口投降，颤声说道：“杨秘，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 杨剑冷哼一声，打断道：“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能相抵。” 此话一出，安天宇瞬间崩溃，直挺挺地跪在杨剑的面前。 声泪俱下地哀求道：“杨秘，我求求你了，你帮我想想办法好吗？你再替我求求陆书记可以吗？” 杨剑就见不得，太过伤感的画面。可是，国法面前，岂能儿戏。 厉声打断道：“安天宇，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只要你交出所有的罪证，我可以保你家人不受牵连。” 这是杨剑能帮到的极限。 ....... 第44章 畏罪自杀 望着膝下的安天宇，自诩情感中人的杨剑，也难免会泛出一股，“兔死狐悲”的悲凉之感。 从未见过，堂堂一位，高高在上的市委书记，竟然也会如同贩夫走卒一般，跪地苦苦哀求.... 抬腿就是一脚，厉声质问道：“现在知道后悔了？” 真是越看越生气，越想火越大，那就再来一脚：“晚了！” “知道老子为什么不睡觉吗？”说着，杨剑薅起安天宇，用那布满血丝的双眸，死死地咬住安天宇的双眼。 咬牙切齿，道：“因为老子害怕！老子害怕梦里全是冤魂！” “哪怕你能早汇报一分钟，我们都能救出更多的人命啊！”说罢，杨剑松开安天宇，摇摇晃晃地大口喘气。 安天宇用额头狠磕地面，一遍又一遍，嘴里不停地念叨：“我有罪！我有罪！我对不起...” 杨剑瘫倒在沙发上....再也没有撕逼的力气....身体彻底被掏空了。 突然，房门被人敲响，杨剑勉强撑起身体，打开房门。 “杨秘，不好了，赵强自杀了。”声音颤抖，面白如纸，纪委副书记徐永年，明显慌的一笔。 杨剑也瞬间懵逼.....奉铁市长自杀了？！怎么可能会自杀呢？难道..... “杨秘！现在怎么办？”监察委的负责人，急吼吼地追问。 杨剑巡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 “都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杀的！”说完便摔紧房门。 背靠在房门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思考片刻过后，掏出兜里的手机，第一时间打给陆怀远，“老板，赵强死了，我怀疑有人想要灭口。” “嗯，你看着办吧。”陆怀远说完，便挂断电话。 杨剑当场石化....老板让我看着办？我能怎么办啊？！ 我就一个人....我他妈的能干啥啊？！ 急到狠抓头上的秀发....秃就秃吧！！！ 点燃一根香烟，强迫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思考了有一会儿，立即拨通“吉省第一秘”的电话，哭腔说句：“师父，快救救徒儿吧....” 挂断颜如器的电话，再打董厅长的电话，“董大哥，事关兄弟的性命，我只想问你一句，那个潘处长可不可信！” 听完董厅长的毒誓….. 杨剑拨通潘处长的电话，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凌晨三点整，帮我清出一条无人的通道。” 挂断潘处长的电话后，杨剑走到安天宇的面前，冷冰冰地说道：“赵强被人灭口了，剩下的你自己脑补吧。” 说罢，转身就走，懒得再看安天宇的怂样。 当务之急，尽快把唯一的证人连夜转移，先保护起来再说。 难怪陆怀远会选择，暂时按兵不动！ 这帮本土狠人，真是手眼通天，让人防不胜防啊！ 他们市长都敢灭口啊？！！ 那....会不会连我也敢杀啊？！ 想到这里，杨剑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 一定是自己连夜返回省委大院，这才走漏的风声...... 我尼玛？！！ 一号楼里有奸细啊！！！ ..... 套房内，杨剑瘫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抽烟、喝茶、提神、思考、排查奸细.... 电话响个不停，杨剑就是不接，除了陆怀远的电话，貌似谁也救不了自己啊？ 突然，房门被人敲响，杨剑透过猫眼，只看见了徐永年的身影。 推开一条缝隙，轻声问句：“有事儿吗？” “方书记命令我回去…向省委检讨。我这一走...怕是有去无回了，你多保重吧。”徐永年失落道。 杨剑冷哼一声，道：“呵呵，省纪委的效率真高，这么快就找好背锅侠了。” 闻言，徐永年只能苦笑着摇摇头。他本以为，这次是个难得的机遇。没成想，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一路走好，杨某随后就到。”杨剑说完，便关上房门。 ....... 晚上十一点左右，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李博文来电。 杨剑秒接：“李书记，请您指示！” 李博文说句：“我抽调一组警力，二十四小时听你调遣，保护好自己。” 没等杨剑开口感谢，李博文就匆忙挂断电话。 杨剑对着电话一顿猛亲，心呼：老板，李书记，我爱死你们啦！ 不一会儿，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杨剑秒接，轻声问句：“你好，哪位？” “杨剑同志，我是吉东鹏，我组已奉命抵达奉铁市，二十四小时听您调遣，请您指示！” “辛苦了！麻烦你们先在奉山酒店附近休息。如果有需要，我会第一时间打给你，谢谢。”说完便挂。 手上有兵，心里不慌，点根香烟，敬向远方：老板万岁！祖国富强！ ....... 午夜十二点左右，又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杨剑秒接：“你好，哪位？” “杨剑同志，我是吉省公安厅....现已驶入奉省地界。预计会在午夜二点四十分左右，准时抵达奉铁市。” “谢谢，辛苦了，一会儿见！”杨剑等对方先挂电话，然后再挂。 踹醒哭累的安天宇，把自己的电话丢给他：“通知你的家人，三点半在高速公路收费站汇合，过时不候。” 闻言，安天宇一边磕头，一边拨通家人的电话。 通知完家人，安天宇拿起铅笔，再次写出几个地址与密码。 见此情景，杨剑拿起纸条，笑骂句：“算你识趣，老子肯定说到做到。” ....... 凌晨二点五十五分，潘处长打来电话：“杨秘，可以出发了。” 杨剑举着电话，透过猫眼，看向房门外...... 确认走廊无人，立即打开房门，薅住身边的安天宇，向着漆黑的楼梯里走去。 走到后门的一刹那，一身便装的潘处长，突然从黑暗里窜出，轻声说道：“杨秘，我来吧。” 杨剑把安天宇交给潘处长，然后立即坐进副驾驶。 一辆无牌的面包车，在夜色的掩护下，向着奉铁高速路口，疾驰而去！ ...... 凌晨三点一十五分，杨剑与从吉省赶来的公安干警们汇合。 简短的客套几句，杨剑把安天宇，以及他的家人们，全部交给了吉省公安厅的同志们。 目送车队驶上高速，杨剑大手一挥，扬声呐喊句：“出发！抄家去！” 一声令下，杨剑带着潘处长等人，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接连抄掉安天宇的几处秘密据点。 ...... 某别墅内，杨剑对着保险柜，破口大骂：“卧槽！这个狗官！真他妈的敢贪啊！” 此时此刻，杨剑都后悔自己踹少啦！只因安天宇这个贪官....太他妈的能演啦！ 只拿犯罪证据，至于其他的金银珠宝......闻一下又不犯法。 杨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多的贵重物品。 关上保险柜后，杨剑打开冰箱，顺走几条高档香烟...... 拿给外面的弟兄们分了，就当它是加班费吧。 平心而论，警察同志们，真的很辛苦啊！ “奉天第一秘”更苦啊！ 拿几包香烟....咋啦？ ...... 第四十五张 嗯嗯嗯嗯 东方渐白，又露晨曦，杨剑才返回省委专案组的驻地。 困到睁不开双眼，累到没力气洗澡，直挺挺地栽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真是倒头就睡，就怕一睡不醒。 ...... 上午九点左右，从盛京市赶来的，纪委副书记黄胜利，反复敲打杨剑的房门。 监察委、检察院、反贪局、公安厅的负责人...全都被“罚站”在杨剑的房门口。 耳听房间内迟迟没有反应...... 黄胜利怒吼一声：“破门！” 闻言，众人一起低头，谁敢乱破杨剑的房门啊？ 再说了，杨剑刚刚回来没多久，能不能睡醒之后再说啊？ 眼见众人毫无破门的举动，黄胜利怒视身旁的纪委同志。 被逼无奈的纪委同志，只能鼓足勇气，抬腿踹去...... “砰”声过后，黄胜利带头，走了进去...... “杨剑！安天宇在哪里！”黄胜利厉声呐喊道。 他想用声音吵醒杨剑，诈出安天宇的具体位置。 但是，他失算了！ 只见床上的杨剑....毫无反应，甚至还口水横流，貌似睡得格外地香甜。 见此情景，黄胜利的怒火，“噌噌噌”地往外冒.... 反观其他人，则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很怕会吵醒杨剑。 “拿水来！浇醒他！” 不想再等的黄胜利，只能出此下策，顺便展示一次自己的威严。 可是，没人敢动，甚至就连省纪委的同志，都不愿意移动分毫。 谁敢浇省委书记的专职秘书啊？这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忍无可忍的黄胜利，怒视一圈在场的众人过后....拿起床边的矿泉水....对准杨剑的脑袋，浇了下去.... “啊！哎呦卧槽！”杨剑瞬间被惊醒，一脸懵逼地望来望去。 “杨剑，安天宇呢？”黄胜利面无表情地问道，语气不轻不重，没太敢严厉。 杨剑眯眼看向黄胜利，迟迟都没有开口，在想：这逼是谁？谁给他的勇气？！ “杨秘，这位是省纪委副书记，黄书记。”说着，监察委的负责人，贴心地递上毛巾。 杨剑微笑着接过毛巾，擦拭头上与脸上的水渍，就是不回答，你能把我咋滴？ 见此情景，黄胜利彻底撕破脸皮，当众呐喊道：“杨剑！再不交出安天宇，当心我告你执法犯法！” 闻言，杨剑冷“哼”一声，再道：“想知道安天宇在哪儿，我建议你去问问陆书记。” 此话一出，黄胜利顿时语塞...,心呼：谁他妈的敢去质问省委书记啊？ 眼见黄胜利正在懵逼....杨剑拿起自己的手机，递给黄胜利。 热情道：“你没有陆书记的电话号码吧？没关系，我有啊！” 说着，杨剑举着手机，越逼越近，道：“来来来，你现在就问，我帮你打给陆书记。” 即将拨出的一刹那，黄胜利牢牢地抓住杨剑的手掌..... 哭笑不得，道：“杨秘，算我求你了，还是交出安天宇吧。” 闻言，杨剑瞬间翻脸，脸贴脸地质问道：“有你这么求人的吗？有你这么办案的吗？你他妈的想浇谁就浇谁啊？” 抽回自己的电话，单手指向房门口：“滚出去！老子要睡觉！” 话音未落，监察委的负责人带头出屋，其它部门的负责人紧随其后。 独留纪委副书记黄胜利一个人，老脸通红地尬在原地...... 走，丢人？ 不走....容易丢位置！ 想通过后，黄胜利转身就走，并贴心地带紧房门。 ....... 中午十一点整，刚刚上任的奉铁市委书记曹博，赶到专案组的驻地，参加紧急会议。 落座便问：“杨剑同志呢？” “杨秘都几天没休息了，就让他安稳的睡一觉吧。”身旁人轻声回道。 闻言，曹博也是略显心疼的点头，确实不该叫，杨剑同志太累了。 参会人员到齐后，纪委副书记黄胜利，开口主持会议。 第一句：“谁能告诉我，安天宇到底在哪里！” 曹博瞬间懵逼....前任市委书记安天宇丢了？！ 第二句：“谁能告诉我，赵强是怎么死的！” 曹博彻底懵逼....前任市长赵强死了？！ 没听清黄胜利的第三句，因为曹博再想：现在返回奉鞍市任职，还来不来得及？ ...... 下午一点左右，杨剑终于睡醒，看眼手机..... 笑嘻嘻：“方天明慌啦？咋给我打这么多的电话呐？” 不至于吧？堂堂省委常委、纪委书记、咋还能沉不住气呐？ 一定是想关心我的身体....嗯，没错！就是这样！ 当即打给陆怀远，先找老板诉诉苦，您最爱的秘书，让外人给欺负啦。 可电话接通的一刹那，杨剑开口就是检讨：“陆书记，我擅作主张，把安天宇转移到了吉省。” 闻言，陆怀远“嗯”了一声。 杨剑继续汇报：“陆书记，省纪委找我要人。” 陆怀远又“嗯”了一声。 杨剑赶忙解释：“我没交！” 陆怀远还是“嗯”。 杨剑很想问一句：陆书记，您能换个词吗？！！ 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变成：“我明白了。” 陆怀远“嗯”完，就挂断电话。 杨剑在心里感慨：华夏文化，博大精深，四个语调，嗯嗯嗯嗯！ 好家伙，陆怀远只用一个字，四个语调，就能下达好几个指令！ 放眼整个奉天省，也就我杨剑能听懂吧？换个专职秘书试试？肯定不好使！ 圣旨在手，天下我有！洗澡吃饭，出门遛鸟。 洗澡的时候....杨剑拨通了苏情的电话....咋还上瘾了呐？ ...... 下午三点左右，开完紧急会议的曹博，终于找到了杨剑。 开口就是追责：“杨处长，省委答应我的联络员呢？” 杨剑讪笑道：“不好意思，曹书记，我现在就帮您联系。” 太忙啦，都差点忘记，发展东大帮的成员啦！ 掏出手机，当场拨通舍友的电话....主打一个：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挂断电话后，正色介绍道：“他叫刘德贵，现任奉铁市、开元县、马家镇的宣传委员。” “我俩是同班同学，知根知底。能力没得说，人品没问题，任劳任怨多年，就缺一位好伯乐。” 曹博微笑着点头，心说：能力倒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向陆书记看齐！朝杨剑靠拢！ “您先用用看，要是不满意的话...”杨剑留点回旋，不敢说太满。 曹博打断道：“你推荐的人选，我肯定满意！” 杨剑心想：这事儿要是被传出去...那还不得...四夷臣服，万邦来朝？ 东大的学子们....旗帜已经举起，快向帮主大人靠拢吧！！！ ...... 之后，曹博以帮忙介绍秘书为由，把杨剑拉进一家小菜馆。 杨剑只能接受，顺便帮匆忙赶来的室友，介绍一下新老板嘛。 菜没上桌，酒未入口，电话吵个不停..... 调成静音模式，爱咋咋地！ 这顿喜酒，必须要喝，神仙下凡都不好使！ ..... 第46章 神仙托梦 “神仙”没时间下凡，但却可以找人托“梦”。 例如，杨剑突然接听到的陌生电话：“我是中纪委的范闲，你是杨剑吗！” 闻言，杨剑明显一抖，举在空中的白酒，差点洒喽.... 略带颤声地回句：“领导好，我是杨剑，请您指示。” 范闲冷“哼”一声，再道：“我听说你，目无党纪国法，擅自扣押嫌犯，可有此事？” 杨剑放下酒杯，迟疑片刻，反问一句：“领导，您听谁说的？您有证据吗？” 范闲加重语气，厉声质问道：“你在质疑中纪委的消息来源吗？” 此话一出，杨剑笑了....再次举起酒杯，敬向正对面的曹书记。 现在几乎可以的确认，这个中纪委范闲....是真犯嫌！！！ 一定是纪委书记方天明，动用私人关系，拿中纪委的名头出来吓人。 而电话那头的范闲，迟迟都没有听到杨剑的回话，还以为杨剑被吓尿了呐。 便趾高气昂地再道：“我命令你交出嫌犯，否则立即巡视奉天，当众将你绳之以法！” “哎呀妈呀！那可真是太好啦！领导啊！你们快点来吧！奉天省太需要一次全身大检查啦！” 杨剑那浮夸地神情，与热情洋溢地语气，差点把正对面的曹书记给看傻了。 而电话那头的范闲，则是顿时语塞，血压“噌噌噌”地涨，差点没气犯心脏病。 杨剑耳听对面迟迟没给答复，就当中纪委的领导默认啦。 于是乎，热情无比地确认一下时间：“领导，您哪天到，我去机场接您！” 心想：这是工作，必须得问，免得招待不周嘛。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 杨剑把手机丢在桌面上，莫名其妙地看向曹博，好奇道：“曹书记，您见多识广，中纪委的行程需要保密吗？” 闻言，曹博尬笑着回道：“按理来说，需要保密，但也不一定。” 这时，杨剑举起酒杯，微笑着句说：“那就提前欢迎一下中纪委的领导吧。” 曹博举起酒杯....实在笑不出来....还是换个话题吧..... 杨剑也懒得再想，除了陆怀远的指令，其他人都不好使！爱咋咋地！ 再说了，方天明他们，有胆子把安天宇的案件捅上去吗？ 捂都来不及呢，谁敢傻逼逼的自爆家丑，白送人头啊？ 更何况，在安天宇的背后，还有那么一股利益团伙呢。 ..... 酒局进行到一半，手机屏幕又亮，担心错过陆怀远的指示，便斜眼瞄了一下.... 立即接听，略显谄媚地说道：“老婆大人，请您指示！” “我到奉铁市了，你在哪呢？”苏情担心杨剑的身体，便不请自来的过来瞧瞧。 “我给你发个位置，你来这里找我吧。”说着，杨剑看向正对面的曹博，看看对方是否介意。 “方便吗？要不我还是去酒店里等你吧。”苏情轻声试探道。 “方便，没外人，华仔也在，你快过来吧。”杨剑说完便挂，顺势展示一次，一家之主的地位嘛。 刚挂电话，曹博立即开口吩咐刘德贵：“华仔，重新点一桌，我要好好招待一次弟妹！” 闻言，杨剑的好基友，曹博的新秘书，低配版的华仔，刘德贵同志，激动到有些手足无措！ “不用，再点一道锅包肉就行。”说着，杨剑给刘德贵递个眼色。 用眼神提醒好基友：镇定一点！沉稳一点！别给咱们东大帮丢脸！ 其实，杨剑非常理解刘德贵的惊惶失措。 因为，自己被借调到省委大院那天，也没比刘德贵强上多少。 同样都在基层摸爬滚打了七八年....上哪儿见过像曹博这样的大领导？就更别提能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喝酒吹牛逼了。 念及此处，杨剑要替好基友铺铺路！ 举杯敬向曹博，正色说句：“曹书记，德贵有些毛躁，您多敲打敲打。” 闻言，曹博微笑着摆摆手，道：“不至于，年轻人需要成长。更何况，我这人又喜欢护犊子。” 话音刚落，杨剑灵机一动，道：“曹大哥，我也是个小犊子，您一定要多多护着我。” 此话一出，曹博明显有些诧异，当即回道：“你有陆书记护着，哪里需要我啊。” 杨剑听出不一样的味道，便轻声试探道：“曹大哥，从今往后，陆书记护着您，您护着我，我护下面的小犊子，如何？” “好！”曹博举起酒杯，杨剑举杯迎上。 “叮！”声过后，两杯白酒下肚。 杨剑与曹博相视而笑.....全在酒里啦！懂得都懂嘛！ ..... 二十分钟后，苏情与李良，先后走进包间。 杨剑起身介绍道：“刚刚上任的奉铁市委书记，曹博。曹大哥，我来给您介绍下。” 说罢，杨剑拉近李良，微笑着介绍道：“省纪委、监察二室、副处长、李良。我的好哥哥。” “你好！曹书记。”李良与曹博握手：“你好，李处长。” 这时，杨剑搂着苏情的肩膀，隆重介绍道：“我爱人，大律师，苏情！” “你好，曹书记。”苏情主动伸手。 可曹博却轻扭头颅，佯装不悦地说句：“叫的不对，换个称呼。” 见此情景，苏情立即改口，热情道：“曹大哥，晚上好！” “唉！这就对喽~”说着，曹博伸出双手，无比热情地再道：“弟妹想吃什么，大哥给你接风洗尘！” “客随主便，奉铁是您的地盘。曹大哥点什么，我就吃什么。”苏情的言行举止...差点把杨剑给看傻喽。 “主顺客意，弟妹想吃什么，大哥就给你整什么。”曹博的回答也是滴水不漏。 可杨剑却不乐意了！心问曹博：凭啥一直不撒手啊？还没握够吗？！！ 思虑片刻，继续介绍：“老婆，你看他是谁。” 闻言，苏情抽回柔荑，看向杨剑所指的方向，笑了笑，道：“华仔，好久不见。” 刘德贵从震惊中醒来，发自肺腑地感慨句：“打死我！我都不敢相信，你是苏情！” 客套一番过后，酒宴再次开始，彻底迎来高潮。 ....... 晚上十点左右，杨剑主动认怂，无论谁敬都不喝，一心只想回去“睡觉”。 曹博等人倒也识趣，一起目送杨剑与苏情，率先离去。 警车里，杨剑不敢放肆，只能偷偷解释：“奉铁有危险，明天早点回去。” 苏情靠在杨剑的肩膀上，轻声回应：“嗯，你也早点回家吧。” ...... 二十分钟后，某家高档酒店内。 杨剑站在卫生间的门口，不停地催促苏情：“能不能快一点啊？洗个澡而已，至于.....” 话没说完，电话又响了....... 去你妈的！！！神仙来电都他妈的不好使！！！！ 几分钟后，房间内的座机响了........ 接听电话，开口就骂：“谁啊？有病吧？还让不让人....” “杨秘，对不起！事态紧急，所有人都在等您过来开会。” 挂断电话后，杨剑拾起床上的裤衩...放下...拿起...再放下...还是穿上吧。 临出门之前，杨剑仰天长叹：“奉天第一秘，真他妈的不好干呐！！！” ...... 第47章 杨剑暴走 午夜十一点左右，省委专案组驻地，偌大的会议室内。 一条长方形的会议桌，将省委专案组的成员，与奉铁市委常委们，分隔开来。 双方代表，各居一面，泾渭分明，隔桌对望…全都在等待杨剑。 微醺的市委书记曹博，微笑着看向正对面的，省纪委副书记黄胜利。 心想：两口子正在办事儿，黄胜利竟敢打搅好事儿，今晚肯定出事儿。 黄胜利也微笑着看向曹博，心想：一会儿带头抽烟，杨秘肯定满意。 突然，会议室的房门被人推开.... 刹那间，还是有很多领导，不由自主地起身欢迎。 毕竟是省委书记的专职秘书，且杨剑的一句耳边风，堪比万金！ 这时，众人纷纷向着门口望去...... 只见，杨剑，拉着脸，气呼呼地，越走越近.... 眼见苗头有些不对，黄胜利立即起身，单手指向身旁的座椅，热情道：“杨剑同志，在这里。” 杨剑冷“哼”一声，走到黄胜利的身边，并没有落座，而是拿起自己的席位牌，然后转身就走....一点面子没留！ 见此情景，奉铁市委常委们，纷纷让出自己的席位，想拉杨剑“入伙”！ 杨剑微笑着婉拒，随便拉来一个座椅，坐在会议桌的顶角处，靠近奉铁市的方位。 此举一出，杨剑的用意，不言而喻。 且在场都是人精，心里都明净的很：杨剑在替曹博撑腰！ 杨剑落座后，会议正式开始，纪委副书记黄胜利，开口主持会议。 正色说道：“同志们，省委省政府，反复强调613突发事件的....” 杨剑懒得听他哔哔，掏出手机，给苏情发条信息：明天别走啦，再待一天吧。 心想：都快一个月啦，至今还没有圆房呐，今晚还有机会吗？ ..... 杨剑原本以为，省委专案组，有急事儿，有大事儿，这才赶来参加紧急会议。 没成想，这场紧急会议，纯属是纪委副书记黄胜利的政治秀！ 简而言之：敲打地方领导，摆出省委专案组的威严！ 虽说这是官场里的惯用伎俩，即便省委专案组有责任警告地方干部。 哪怕纪委副书记黄胜利，有权敲打一下奉铁市委常委们...... 杨剑统统没意见，也可以配合省委专案组，乃至再给纪委副书记黄胜利点面子。 但是，选在今晚，进而又影响自己与苏情造人？ 杨剑能不生气吗？！！ 可碍于组织与纪律，杨剑一直忍到，纪委副书记黄胜利发言完毕。 轮到奉铁市委书记曹博，开口表态的时候。 突然“咔哒”一声，打火机的声音响起。 杨剑顿时一惊，条件反射般地循声看去.... 只见纪委副书记黄胜利，正单手夹着香烟，微笑着看向自己..... 他那讨好地神情，与谄媚地笑容，以及第一次抽烟的架势.....全场都能看出来吧？ 见此情景，杨剑心骂一句：不会抽烟，装什么逼啊？ 当即掏出香烟，当场演示一遍，什么叫做资深老烟枪！ 此举一出，会议室内的众人，纷纷掏出兜里的香烟，提神倒是次要的，主要是想陪杨剑抽一根。 于是乎，会议室内的“咔哒”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杨剑放眼一瞧....好家伙！会抽的！不会抽的！都他妈的抽上啦！ 今年的军费，又可以提高啦！ 纪委副书记黄胜利，真是带个好头啊！ ...... 一根烟后，会议继续。 刚刚上任的市委书记曹博，代表奉铁市委市政府，向省委专案组检讨、表态、承诺等等。 曹博讲完，轮到省委专案组的联络员，杨剑同志。 众人一起看向杨剑...... 只见杨剑同志，风轻云淡地端起茶杯，倒不是摆谱，而是润下喉咙再说嘛。 可放下茶杯的一刹那，杨剑的面容...突然急转直下... 不怒自威地说道：“首先，我想表达一下我个人的看法。” 说着，杨剑把目光锁死在黄胜利的身上，一字一句，道：“613事件，应该谨遵党和国家的指示，然后才能是省委省政府。” 敲击桌面，加重语气，厉声质问道：“党和国家的指示是什么？” 怒视黄胜利，变本加厉，道：“是让我们在这里熬夜开会吗？是让我们尽快查清地方腐败吗？” 狠拍一下桌面，扬声呐喊道：“是让我们尽快安顿受灾的百姓！是让我们尽快给遇难者们一个交待！” 喊完，停顿一下，用凌厉地目光，巡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 全场噤若寒蝉，没有人敢与杨剑对视，貌似全部都在垂头受训。 只因，杨剑喊出的内容，不仅是党和国家的指示，很有可能还是省委书记陆怀远的“意思”。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省委书记陆怀远，派专职秘书杨剑来奉铁市：督办！ “曹书记，今天上午到任，中午被叫来开会，下午去视察灾后重建工作。下半夜还得跑来再开一次会？” “如果你们要开灾后重建会议，我杨剑第一个举手赞成！如果你们要开613事件的问责会，多晚我都参加！” “可是，咱们现在开的是什么会？”停顿片刻，继续发泄： “你们要给上级领导一个交代，谁给受灾老百姓一个交代？” “还有脸说死者为大？赵强的命金贵，老百姓的命贱，是吗？！” 杨剑越说越气，越说火越大，越说越放肆，借点酒劲儿，爱咋咋地！ “赵强死一百次！都他妈的死不足惜！有关部门，还他妈的有脸，优先处理贪官的身后事？” “砰！”地一声，杨剑拍桌而起，怒吼道：“我看谁敢优先处理赵强的身后事！” 好多人被吓到一激灵....甚至还有吓掉钢笔的..... 只见杨剑，双手撑在会议桌上，咄咄逼人，道：“赵强都能死在你们的眼皮底下，你们还好意思找我要安天宇？” “连我在哪个酒店休息都能查到，怎么就查不出赵强的死因呢？” “是查不到，还是不想查，亦或是不能查，你们心里都清楚！” 说罢，停顿片刻，巡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看看谁在心虚！ “我杨剑把话放这，什么时候把受灾群众的事情彻底解决，我什么时候交出安天宇！” “否则，神仙来了都不好使！”话毕，杨剑落座，端起茶杯，润润嗓子。 全场鸦雀无声，好多人都想鼓掌，但却不敢第一个伸手。 只因，纪委副书记黄胜利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这时，奉铁市委书记曹博，开口说道：“杨剑同志的讲话，我个人很受触动。因此，我要代表奉铁市委市政府，再次向党和国家，以及省委省政府保证。” “一个星期之内，誓必完成所有受灾群众的安顿工作！如果没有完成，我向省委省政府递交辞呈！” 话音刚落，杨剑起身，带头鼓掌，其他人紧随其后。 掌声停止后，纪委副书记黄胜利，略显尴尬地开口：“杨剑同志与曹博同志的讲话，我个人非常非常地有感触！” “因此，我提议，省委专案组，优先处理涉及到受灾群众的案件。” “优先解决受灾群众的所有诉求，优先查处基层里的害群之马！” 闻言，杨剑笑而不语，一心只想：快点骑马。 驾！驾！驾！ ...... 第48章 投鼠忌秘 耳听纪委副书记黄胜利，哔哔个没完没了，且绕来绕去的...也就那么几句！ 杨剑看眼时间....凌晨二点十八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当即扬声打断道：“黄书记，太晚了，奉铁市的领导们，还要起早处理公务呢。” 此话一出，兴致盎然地黄胜利，顿时僵在原地....... 反观奉铁市委常委们....则是恨不得飞扑过去，狠亲杨剑一口啊！ 这时，奉铁市委书记曹博，顺势开口说道：“请省委专案组的同志们，静候奉铁市委市政府的实际行动！” 话毕，曹博带头起立，向着会议室外走去....谁还没点脾气！ 途中，曹博又带头与杨剑握手....感谢杨剑同志的仗义执言！ 至于纪委副书记黄胜利.....狗都不理！ 奉铁市委常委们....纷纷选择无视他的存在！ 大家都是厅级干部，纪委副书记....多个鸡毛！ 杨剑逐一握手，逐位话别，一直送到房门口：“辛苦了，我代表省委专案组送送你们。” 眼见杨剑要溜.....黄胜利立即起身，追了出去。 “杨秘，请等一下，我有大事儿找您。”黄胜利一把拉住，即将登车的杨剑。 “什么事儿？”杨剑强压胸中的怒火，不卑不亢地反问道。 “杨秘，借一步说话。”说着，黄胜利偷偷递个眼色。 杨剑冷“哼”一声，然后就向着无人的角落里走去。 ..... “杨秘，我要告诉你个好消息。”黄胜利神神秘秘地说道。 杨剑叼着烟头，用眼神示意黄胜利：继续说下去。 黄胜利放低声音，讨好道：“苏市长的案子查清啦，苏市长是被冤枉的，明天一早就能回家啦！” “吧嗒”一声，烟头落地，杨剑愣在原地，满脸地不敢置信...... “千真万确！绝对没有骗你！”黄胜利言之凿凿道。 闻言，杨剑从震惊中醒来，眯眼看向黄胜利.... 心想：难道这是投鼠忌器？ 安天宇被秘密收监，某些人慌了！他们害怕陆怀远继续查下去！ 他们主动放出苏伯达......是想要交换人质？ 做逼梦！没睡醒吧？ 恩师根本不怕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而安天宇就不同了，那就是一颗“战术核武器”！ 想通这里面的门道，杨剑似笑非笑地问道：“直说吧，到底啥意思？” 闻言，黄胜利微笑着摇摇头：“没有其它意思，特来道喜而已。” 杨剑笑眯眯地点头：“好！那我先回家办喜事儿，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黄胜利要的就是这句！他赌杨剑肯定要回去！ 便送上一句真诚地祝福：“恭喜杨秘，早生贵子！” “承你吉言，不收礼！”话毕，杨剑转身就走。 ...... 强掩心中的激动，第一时间拨通苏情的电话：“别睡啦，连夜回去接咱爸！” 吵醒苏情，再拨吉东鹏的电话：“别睡啦，麻烦您保护我回趟盛京吧。” 倒不是担心安全问题，而是政法委书记、李博文送上门的心意，多少得接收一点点，不能一次不用嘛。 ..... 半个小时后，杨剑与苏情，在特警的保护下，连夜返回盛京市。 途中，苏情激动到有些颤抖，她还是不敢相信，父亲即将平安归家。 ..... 凌晨五点左右，警车抵达盛京市。 杨剑劝说苏情，回家准备一下，他单独去接苏伯达。 苏情明白杨剑的用意，便直接回家，把喜讯分享给毕凤琴。 ...... 凌晨五点半，杨剑抵达省纪委的“合作酒店”。 接待杨剑的，依旧是省委副秘书长帮忙引荐的纪委干部。 上次是秘密面见，没办法互通姓名。 这次是光明正大....谁做好事儿，不留姓名啊？ “杨秘好！我是第一监察室的魏大洪。”魏大洪躬身握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杨剑微笑着点头：“哪天有时间，我单独请你喝酒！” “好！一言为定。”魏大洪喜上眉梢，终于抱上大腿啦。 放眼整个省委大院，除了省委书记陆怀远，杨剑的大腿第二粗！ ...... 几分钟后，杨剑推开房门，直奔卧室走去。 轻轻推开卧室的房门，放眼一瞧......好家伙！恩师睡得挺香嘛！心咋这么大呐？ 用力晃动苏伯达的身体，笑嘻嘻地说句：“老师！上课啦！” 此话一出，苏伯达瞬间被惊醒，一脸懵逼地看来看去：“今天是哪个班级？” 见此情景，杨剑捧腹大笑，喜极而泣，一扫之前的阴霾。 而清醒过来的苏伯达，抬手就是一巴掌，怒斥道：“笑个屁！你怎么又来了？” 这时，杨剑擦拭下眼角的泪痕，柔声说句：“老师，回家了。” 闻言，苏伯达愣在原地，瞬间就泛红了双眼..... 杨剑，就见不得，太过伤感的画面.... 上前扶起苏伯达，笑道：“走吧，我带您去大保健，咱先洗掉身上的晦气。” 话毕，一老一少，一门师生，一对父子，向阳而去，逐光而行！ ...... 向阳浴室，逐光包间。 杨剑双手奉上一杯热茶，毕恭毕敬地说声：“老师，请用茶。” 苏伯达微笑着点头，单手接过茶杯，真是越看越满意，越看心越喜.... 轻抿一口过后，以老师的口吻说道：“汇报一下最近的学业吧。” 闻言，杨剑正色回道：“老师，我现在是省委书记的专职秘书，请您注意一下语气！” “啥？！！”苏伯达瞬间懵逼，瞪大双眼，不敢置信.... 杨剑这小子...走狗屎运啦？！！ 这时，杨剑瞬间变脸，笑嘻嘻地解释道：“上次见您，时间太紧，我就没讲。” 闻言，苏伯达气呼呼地喝口热茶，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啦，孩子们都长大了嘛。 “老师，您放心！”杨剑拍着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以后，我罩着您！谁也别想欺负您！” “噗呲”一声，刚进嘴的茶水，瞬间喷洒而出....还带着雾花呢。 见此情景，杨剑一脸担忧地问句：“老师，怎么了？烫到舌头了？” 只见苏伯达，咽下嘴里的茶水，轻抹一下嘴角，哭笑不得地回道：“好！以后，你罩着我！” “老师！我罩你全家！”杨剑振振道。 “杨剑！老子抽不死你！”苏伯达破口大骂。 与此同时，忍无可忍的苏伯达，拿起身边的靠枕，恶狠狠地抽打杨剑。 避无可避的杨剑，只能先让苏伯达，以这样的方式，发泄一下身体里的火气。 不然...不就着了...洗浴中心的道了嘛。 犯法的事儿，咱可不能干，多钱都不能干呐。 ....... 第49章 见秘使舵 走出浴室，先去理发，再进商场，自掏腰包，孝敬一下岳父嘛。 改造过后的苏伯达，瞬间容光焕发，再次变回温文儒雅的学院派干部。 “哼，算你小子有点良心。”苏伯达笑骂一句，心里有种说不出地感动。 教书育人半辈子，也就教出杨剑这么一位得意门生....还他妈的抢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杨剑美滋滋地回道：“老师，一会儿给您敬茶，您得准备一个改口的大红包啊！” “等老子死了，遗产都归你！”嘴上说着死，心里美滋滋。 这一天啊，终于还是到来了啊！ 斗着，斗着，到家啦。 房门打开的一刹那，师母毕风琴先是一愣，然后就薅住苏伯达的耳朵，厉声质问道：“穿得这么好看！你也想结婚咋滴？” 闻言，杨剑与苏情对视一眼....顿时捧腹大笑，差点笑出眼泪啊！ “师母，快撒手吧，马上就要来客啦。”杨剑提醒道。 此话一出，毕风琴立即收手，转身的一刹那....潸然泪下....能不心疼吗。 这时，杨剑拉过苏情，轻声问道：“鞋套，茶叶，水果，香烟，都准备好了吗？” “能来那么多人吗？”苏情反问道。 “少于一百位，我今晚倒插门，以后姓苏不姓杨！”杨剑信誓旦旦道。 心想：苏伯达平安归来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奉天省。 今天晚上，盛京市的头头脑脑，肯定会一窝蜂的登门拜访。 慰问苏伯达只是一方面，讨好专职秘书也是一方面，效忠省委书记陆怀远才是关键！ 想到这里，杨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到了极点！ 心呼：从今往后，我罩恩师，谁也不好使！ 突然，房门被人敲响，杨剑走去开门。 “你好！杨秘！我是....” 话刚出口，“砰”地一声，房门瞬间紧闭。 来者顿时懵逼，心骂“奉天第一秘”，真能装逼！ “谁啊？”苏情好奇道。 杨剑不屑地回道：“不认识，敲错门了。” 杨剑的准则是：无论谁拿贵重物品登门，肯定不让进门，爱咋咋地！ 刚刚敲门那位，明显是个商人。 苏情挽住杨剑的胳膊，再道：“那你问问父亲啊，万一....” “没有万一！”杨剑正色打断道：“我不认识的，谁也别想进来！” 这时，苏伯达从书房里走出，笑不拢嘴，道：“听他的吧，咱家他做主啦。” 杨剑的嘴角刚要....... 苏伯达抬手就是一巴掌，厉声质问道：“老子的画呢？” 闻言，杨剑嘿嘿一笑：“你猜....” 见此情景，苏伯达捂着胸口...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这个败家子啊！” ....... 午休时间，董厅长第一个赶到，开口就是：“苏市长，欢迎您归队！” “董厅长，好久不见。”苏伯达与他握手，双方倒也认识，可交集并不多。 这时，杨剑开口插话：“空手来的？” 闻言，董厅长一脸懵逼的点头：“咋啦？” 杨剑扬声呐喊道：“老婆，不用倒茶了，拿瓶矿泉水吧。” 此话一出，董厅长与苏伯达，一起哈哈大笑，气氛瞬间活跃，顷刻间挑明关系。 落座过后，杨剑双手奉上一杯热茶。 玩笑可以开，就怕心眼小，万一董厅长记仇呐？ ...... 董厅长没好意思逗留太久，担心会影响后面的客人，便急匆匆地回去上班了。 送走董厅长，又有几位商人拜访，杨剑统统拒之门外。 在此期间，杨剑接到好多校友的电话。 主打一个：关系好的，客气一嘴，不是人的，全部秒挂。 ...... 下午三点左右，东大的校领导，组团前来拜访。 苏伯达与校领导聊天，杨剑负责端茶倒水。 突然，有位校领导，开口感慨道：“杨剑不愧是东大的校园明星啊！” 闻言，杨剑冷笑道：“领导，您不说我在校期间考试作弊吗？咋又成了偶像呐？” 此话一出，那位校领导，顿时面红耳赤....半天憋不出一个屁！ 苏伯达笑而不语，就是喜欢杨剑的直来直往，且现在也有资格跟他们顶嘴。 眼见气氛有些不对，东大校长出来打圆场，热情道：“杨剑，啥时候回母校啊？给学弟学妹们传授点经验呗。” 杨剑微笑着回道：“领导，我也想回去看看，奈何根本就没时间啊。” 校长再道：“一定要抽个时间回来看看，我们一起等你！” 杨剑敷衍着点头，心想：一个正厅级的校长而已，等不死你！ 再说了，恩师落难的时候，你们咋不出来放个屁呢？现在知道后悔了？晚啦！ 懒得再跟他们絮叨，抓紧时间去苏情的房间里....研究一下身体构造！ ...... 东大校领导走后，东大学子也组团前来拜访。 杨剑搂着苏情，狠狠地撒了一屋子的狗粮。 撑不死他们，那就打包带走，提前通知一声好友们：国庆节举办婚礼。 ....... 夜幕降临，准点吃饭。 今晚的晚餐异常丰盛，并且全是杨剑爱吃滴，貌似根本就没有顾及苏伯达的感受。 突然，苏伯达问向毕风琴：“我的东北小烧呢？” 杨剑替师母回答：“你猜...” 闻言，苏伯达捂着胸口，顿时生无可恋...这个家....迟早药丸！ ..... 晚饭匆忙结束，因为来者络绎不绝。 貌似盛京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基本都来了吧？好像就差一个市长黄有仁！ 不来倒也正常，黄有仁和苏伯达是“政敌”，几家欢乐几家愁嘛。 可是，省委常委、盛京市委书记、萧然的到来，却非常出乎苏伯达与杨剑的预料。 “小杨，最近干得不错，继续加油努力！”萧然的眼见，貌似只有杨剑，并没有过问苏伯达的感受。 见此情景，苏伯达很是诧异...难道老女人惦记上了我女婿？ 杨剑微笑着回道：“谢谢萧书记的表扬，我一定会再接再厉。” 话音刚落，苏伯达吩咐杨剑：“烧壶热水去。” “好嘞！”杨剑转身就走，这次回屋检查大床，免得会影响到隔壁的邻居。 ....... 一直接待到晚上十一点左右，这才迎来宁静的夜晚，以及真正的团聚时刻。 杨剑拉着苏情，走到苏伯达与毕风琴的面前..... “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眼含热泪地说道：“老师，师母，没有您二位，绝对没有今天的杨剑。” “您二位，就是我杨剑的再生父母！”话毕，杨剑狠磕三声响头。 抬起头颅，泪如雨下，哽咽着说句：“爸！妈！儿子给您敬茶！” ....... 第50章 春宵苦短 自诩情感中人的杨剑，确实很会抒发心中的感情。 自己见不得，太过伤感的画面，却能把氛围渲染得异常地伤感。 以至于，一家四口，抱在一起，哭到悲天呛地........ 隔壁的邻居们，还误以为苏市长嘎了呢？！！ 难怪今天会有那么多的客人登门慰问。 “好了，好了，都别哭了。”说着，苏伯达抹去眼角的泪痕，再次坐回到木椅上。 这时，毕风琴轻抚杨剑的头顶，叮嘱一句：“记得给你爸妈上坟。” “嗯，我明天就去。”杨剑扶起毕风琴，心呼：差点忘记通知地下的爸妈啊。 立即在心里默默祈祷：今晚千万不要托梦啊，明天一早肯定面汇报喜讯。 转念一想：不对啊！今晚也没时间睡觉啊！那还怎么托梦啊？干就完啦！ 酝酿片刻的苏伯达，在毕风琴的首肯下，开口说道：“小剑，情儿。经此遭遇，我打算辞掉奉天省内的职务，去京城继续教书育人。” “啥？”杨剑与苏情，异口同声。 苏伯达微笑着解释道：“你妈是京城人，家中尚存的亲戚，帮忙物色一个特别适合我的岗位。” “再说了，翁婿同省为官，又同时身居要职，难免会传出风言风语嘛。” 听到这里，毕风琴瞬间翻脸，没有好声地说句：“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还不是因为那是京城里的党校。” “啥？！！”杨剑与苏情，再次异口同声，震惊到一脸懵逼。 只见苏伯达，老脸通红地，嗔怨一句：“琴儿，不许胡闹~” 此话一出，毕风琴转身就走，碎念道：真不嫌害臊，这个老不正经的，就应该被纪委抓走！ 这时，清醒过来的杨剑，也开口埋怨：“爹，您有这样的人脉关系，咋不早说呐？” 苏伯达笑而不语，心呼：婆娘藏得太深，我也有苦说不出啊！ 再说了，你小子能有今天，也是婆娘的手笔啊！ 不然，新任省委书记陆怀远，凭什么要你当秘书啊！ 眼见苏伯达神神秘秘的样子，杨剑也懒得追问啦，当务之急：尽快回房休息！！！ 当即打个哈气，佯装出很累很累地样子，说句：“太晚了，大家早点休息吧。” 闻言，苏情声若蝇蚊：“嗯。” 然后转身就去洗澡，羞到快要没办法见人啦。 见此情景，杨剑刚要抬腿追随.....却被苏伯达拉住了手臂。 扭头一瞧....只见苏伯达，正面目狰狞地盯着自己........ “杨剑，老子正式警告你！若你胆敢辜负情儿，老子派出京城党校的学生，全世界抓你！” 闻言，杨剑当即表态：“师父，您可要罩我一辈子啊！” 此时此刻，杨剑巴不得苏伯达，连夜赶去京城党校报到，尽快为党和国家培育出，一批又一批的高级领导干部。 越高越好！！！越多越好！！！争取桃李满天下！！！ ...... 苏情回国的这段时间里，杨剑不在家的这些日子内。 苏情的闺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简单概括一下：有钱人，想咋花咋花，想买啥买啥，全是最好的床上用品啊！！！ 突然，房门开了，身披浴袍的苏情，羞答答地说句：“到你了，快去洗澡吧。” “好！”杨剑起身就走。 ........ 翌日早上八点左右，杨剑躺在崭新地床单上，有感而发：“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呐。” 说好的起早去上坟，结果...毫无力气啦，下不了床啦，身体彻底被掏空啦。 且苏情这娘们，就不是一般老爷们能够降住的，太他妈的难对付啦！！！ 这时，苏情端着早餐，走到杨剑的面前，俯身说句：“张嘴，我喂你吃。” 杨剑美滋滋地享受着....这堪比帝王般地幸福生活…... 美不过三秒，电话又又又响啦，拿过来一瞧....竟然是秘书长马玉龙打来的电话。 立即接听，谄媚地开口：“领导，您想我啦？” “哼！想？想不想你都难！一桌子的举报信，全是举报你的！”电话那头的马玉龙，笑呵呵地怒斥道。 闻言，杨剑顿时一紧，惊讶地反问道：“是谁举报我？因为什么举报我？凭什么举报我？” “见面再说！”马玉龙说完便挂，貌似一点面子都没留呀~ 而大床上的杨剑，则是扶着酸痛的腰子，气呼呼地呐喊句：“别让老子抓到你们的把柄！” 见此情景，苏情一脸担忧地问道：“严重吗？会不会影响到你的晋升啊？” 杨剑轻吻一下苏情的额头，美滋滋地回道：“不碍事儿，公示期嘛，难免会接到仇人的举报。” “那就好。”苏情长舒一口气。 ..... 匆忙吃完早饭，开着苏伯达的帕萨特，直奔奉天省委大院。 在秘书长与省委书记之间，杨剑果断选择唯一的老板陆怀远。 先去老板那里汇报一下工作，然后再去秘书长那里处理举报信。 途经专职秘书的办公室，黄井泉那阴阳怪气地声音，再次响起：“恭喜你啊，杨处长！” 杨剑懒得搭理他，直接敲响陆怀远的房门。 听见许可，杨剑推门而入，放眼一瞧....确实没有接见领导。 “小杨，你怎么回来了？”陆怀远有些诧异，因为杨剑正在休假，他特批了三天的团圆日。 “陆书记，我想提前销假。”说着，杨剑又递上一个黑色皮包。 里面全是安天宇，第二次交代出来的“战术核武器”。 陆怀远秒懂，又是犯罪证据，这次还有谁呢？ 即便非常好奇，可陆怀远并没有立即打开查看，而是和杨剑聊起了后续的安排。 “杨剑同志，既然你想工作，那就去找玉龙同志确认一下调研的路线吧。” “是！”杨剑微笑着点头，可心里却在滴血：即将出差啦！没办法回家睡觉啦！还没睡够呢啊！！！ ....... 第51章 行程计划 带紧陆怀远的房门，直奔秘书长的办公室，先留黄井泉顶会班，回来再找他算账。 轻敲三声房门，听见秘书长的许可，略显委屈地走到马玉龙的面前。 “领导，是谁举报我啊？”说着，杨剑掏出裤兜里的喜烟，轻轻地放在桌面上。 闻言，马玉龙放下手中的钢笔，打开抽屉，掏出一沓子的举报信。 重重地丢在办公桌上，没有好气地说道：“自己看！” 见此情景，杨剑顿时一紧，心呼：不可思议！ 咋这么多的举报材料啊？我有得罪过那么多的人嘛？ 没时间想太多，随便拿起一封，飞快地浏览一遍..... 咬牙切齿，道：“这是诬陷！全是诽谤！我根本没有偷看过女同学洗澡！” 却只见马玉龙，背靠在座椅上，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杨剑。 举报信只是借口而已，主要是想把杨剑叫回来，商量一下调研行程。 当然，适当的敲打与提醒，也是必不可免的爱意嘛。 “拿回去慢慢看，先谈一下正事儿吧。”马玉龙提醒道。 “哦。”说罢，杨剑随便拿个档案袋，把这些该死的匿名举报，统统带走。 拿回去慢慢分析，一定能够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然后就是....整不死你！ 这时，马玉龙拿出一份行程表，摊开在桌面上，说道：“你仔细看一看，有没有问题。” 杨剑躬身一瞧....嚯！好家伙！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钦差出巡，鸣锣开道，视察奉天，公款旅游？ 一辆考斯特，两辆小警车，三辆公务车....没了？就这！ 从盛京市出发，第一站奉州市，第二站奉岛市，那里的海鲜好吃唉！ 轮渡抵达“浪漫之都”，号称“小港岛”的奉连市，那里最适合拍婚纱照了呀！ 之后就是，奉口市，奉鞍市，最后抵达奉阳市，可以回东风镇里得瑟一圈嘛！ 哎呀妈呀~秘书长安排的行程，未免太符合我的胃口啦！ 突然，马玉龙重敲桌面，训斥道：“喂！喂！喂！注意下口水！” 闻言，杨剑从失态中醒来，擦拭一下嘴角，讪讪道：“领导，您安排的行程，真是太完美啦！” 马玉龙冷笑一声：“哼！少拍马屁，快说建议。” 此话一出，杨剑顿时收敛起笑意，变得严肃无比，正色说道：“领导，我只有一个建议，那就是能否去趟奉东市的边境线。” 话音未落，马玉龙立即扭头看向，办公室里的奉天省地图.... 皱眉思考片刻，双眸忽然一亮：“好提议！我这就加上去。” 杨剑微笑着点头，心说：忘了什么，也不能忘了英雄儿女！ “政府口我通知，省委口你负责。至于秘书一处的人选，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回轮到杨剑双眸一亮，略显激动地回道：“感谢领导的栽培！” “公示期结束，尽快融入秘书一处。”马玉龙提点说道。 杨剑狠狠地点头：“是！” “融入”，先融再入，融化掉黄井泉的权威，再入....金露？我呸！想什么呐！ ..... 走出秘书长的办公室，顺路走进秘书一处。刚好都在三楼，免得再跑一趟嘛。 看见杨剑的身影，秘书一处的成员，纷纷起身示好，热情的不得了。 尤其金露同志，更是双手奉上一杯热茶。 她那灵动的双眸，似乎在说：杨处长，快品茶，快品我的茶呀~ 杨剑微笑着婉拒道：“我来宣布一件事儿。选出三位文笔好的同志，跟随陆书记下去调研。” 此话一出，秘书一处的所有成员，顿时露出炽热地目光！ 陪同省委书记调研，可是露大脸的机会，谁他妈的不想去啊？！ 眼见众人情绪高涨，杨剑瞬间泼去一盆冷水。 “一人一份发言稿，下班之前交给我。合格者，陪陆书记下去调研。不合格，我宁可去其它处里借调！” 话毕，转身就走，先给他们点脸色瞧瞧，不然如何掌管好秘书一处嘛。 ....... 走进专职秘书的办公室，刚要虚掩房门.... 黄井泉瞬间起立，略带颤声地问句：“你要干什么？” 只见杨剑，单手举着档案袋，越逼越近，道：“为什么要检举我？” 见此情景，黄井泉不由自主地接连后退，目光闪躲着回道：“没，没有，绝对没有！” 杨剑眯着双眼，质问道：“那为什么会有你的笔迹！” “不可能！那不是我的笔迹！”做贼心虚的黄井泉，几乎说漏嘴了。 此话一出，杨剑邪魅一笑：“好！干得漂亮！你可以下岗啦！” 话毕，杨剑坐到，只应该属于自己的椅子上，不怀好意地看来看去.... 心呼：一号楼里的奸细...只能是你黄井泉啦！ 眼见杨剑的目光不怀好意，黄井泉顿时汗毛倒立，三十六计都有啥来着？ 啊对！避其锋芒，走为上策！我一定会回来的！ ....... 黄井泉出屋后，杨剑翻看今天的日程安排。 细瞧片刻.....咦？下午三点接见，盛京市、常务副市长、苏伯达....接见他干啥？ 懒得再想啦，先去给老板添点水吧。 换茶的时候，陆怀远突然开口问句：“伯达同志的身体还好吗？” 杨剑秒回：“感谢陆书记的关心，苏市长的身体挺好，不会影响到正常工作。” 杨剑的这话，是想验证一下，苏伯达的去向，是否如他说的那样。 这时，陆怀远放下钢笔，抬头再道：“伯达同志委屈吗？” 杨剑立即摇头，正色回道：“绝对没有！” “苏老师曾说过，只有经过考验的同志，才能胜任更加重要的岗位。” 闻言，陆怀远笑了笑，再道：“是我举荐的伯达同志，中组部即将找他谈话。让他好好准备一下吧。” “是！谢谢陆书记！”说着，杨剑原地，深鞠一躬，心呼：这份恩情太大啦！ 怎么回报陆怀远啊？家里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啊！总不能拿命来偿还吧？ 突然联想到，陆怀远让我暗中负责的那些事情.... 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这回算是彻底交代了！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再造之恩，以命报之！ “提前通知高阳同志过来作陪。”陆怀远叮嘱道。 “是。”杨剑点头应下，然后走出办公室，直奔卫生间。 这有一天没一天的幸福生活....还戒个屁的香烟啊？ 早抽早享受，晚抽...抽不到啦！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留个后吧。 免得暴尸街头，连个烧纸的后人都没有。 回味起，苏情那，一辈子都不会玩腻的身材..... 老子不想英年早逝啊！老子要拉董厅长下水！ 没错！是兄弟！就要整整齐齐地躺在一起！ 当即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立即拨通董厅长的电话，热情道：“董大哥，今晚请你吃饭！” 挂断董厅长的电话后，杨剑突发奇想：会不会是因为我跟董厅长走得近，所以陆怀远才让我暗中负责那些危险的事情呢？ 陆怀远的微服私访，会不会就是奔着收服董厅长去的呢？ 老板啊！您就不能直说嘛！属下真的猜不出来嘛！ ....... 第52章 给次机会 听见走廊里的脚步声，杨剑慌忙吹一吹身上的烟味儿。 清洗一下双手，不慌不忙地走出卫生间。 佯装出有些惊喜地神情，开口问好：“李书记，上午好！” 闻言，政法委书记李博文，微笑着点头：“小杨，我正要找你呢。” 杨剑侧身引路，把李博文请到自己的办公室。 泡杯热茶，双手奉上，情真意切地说声：“李书记，谢谢您！” 李博文欣慰地接过茶杯，转手就放在茶几上，打开公文包，掏出几页文件，放在桌面上。 “先是把手续补全，免得落下把柄。”说罢，李博文拿起茶杯，反复吹动水面。 杨剑躬身拾起文件，细瞧一番过后....差点就流出滚烫的眼泪！ 只因这些文件，全是跨省办案的手续！ 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李博文同志，不愧是公检法的当家人啊！ 单凭这份细腻的心思，以及滴水不漏的手续，乃至以身作则的自律等等。 值得我杨剑，虚心学习，一辈子！！！ 没时间感慨太多，抓紧把安天宇的手续补齐再说。 拿起钢笔，仔细填写，飞快签字，核对无误，双手奉还。 外加一个九十度的躬身大礼：“谢谢李书记，给您添麻烦了。” 见此情景，李博文一边搀扶杨剑，一边正色说道：“非常时期，可以用非常办法。但是，不能违反组织纪律，更不能违犯党和国家的法律。” “是！”杨剑肃然起敬，李博文的谆谆教诲，必须要时刻谨记于心。 “再有下次，可以提前和我打声招呼。”停顿一下，李博文笑道：“至少算是备过案了。” 闻言，杨剑微笑着摇头：“绝对没有下一次。” 可心里却在呐喊：除了陆怀远，我谁也不信！ 只要在省委书记那里备过案，至于其它部门...又能把我咋滴？ 再说了，在奉铁那天晚上，李博文送来的警力，自己都没敢乱用，这个信号不明显吗？ 如果陆怀远相信李博文，还至于让我暗中负责那些事情吗？ 同理，杨剑的保证，李博文也不相信。 更何况，杨剑是一个连省委书记都敢挟持的莽夫，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啊？ 心意带到就好，装好文件，起身问道：“陆书记有时间吗？我想汇报一下工作。” “李书记，您再坐会儿，我去帮您看一看。”说罢，杨剑先把李博文的水杯蓄满，然后才肯走出办公室。 走到陆怀远的面前，轻声说句：“老板，李书记想要见您。” 闻言，陆怀远放下手中的钢笔，抬头问道：“手续补全了吗？” “刚刚补好。”杨剑正色点头，可心里却在狂呼：老板是关心我的！老板的心里有我！老板绝对不会让我白白送死！ “好，请他过来吧。”说着，陆怀远把桌面上的文件，全部收回到抽屉里。 “是！”杨剑转身离去，暗骂自己：净顾着保命了，都忘记偷瞄一眼国家大事啦！ 端着李博文的茶杯，把政法委书记请到陆怀远的办公室里。 带紧房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专心破案！ 打开档案袋，拿出里面的匿名举报信，逐封翻看，倒要看看都有哪些事，哪些人的笔迹。 结果，越看越气，越看火越大，越看越想骂脏话！ 基本都是些，子虚乌有的流言蜚语，一猜就是“同门师兄弟”，一瞧就是刘少宇的笔迹。 狗日子的刘少宇，老子祝你：生儿子没屁眼！ 等老子和萧书记处好私人关系，定要把你赶出盛京市委办公厅！ 突然，房门被人敲响，杨剑抬头一瞧，刚要开口..... 黄井泉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为什么没有我？凭什么没有我！” 见此情景，杨剑从鼻腔里发出一抹冷笑：“哼！” “杨剑，我是秘书一处的处长，我有资格陪陆书记下去调研。”黄井泉急了。 杨剑不屑地回道：“去问陆书记。” 闻言，黄井泉气到发抖，可他不敢去问陆书记，甚至都不好意思追问秘书长。 这点思想觉悟，他还是有得。但是，他不服！他不想错过这次难的机会！ 思考片刻，他选择低下高傲的头颅，轻声哀求道：“能给次机会吗？” 刹那间，杨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前年最火的电影《无间道》。 瞬间来了兴致，走到黄井泉的面前，学起了梁朝伟的语气：“去问问陆书记，看他给不给你机会。” 黄井泉抬起头颅，一脸懵逼地看向杨剑...... 眼见黄井泉接不上台词，杨剑瞬间兴致全无，冷冰冰地说句：“看好家，争取做条好狗！” 话毕，杨剑坐回到椅子上，懒得再瞧黄井泉一眼。 官场里，绝对没有和解这种说法。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千万不能心慈手软。 沉默须臾，黄井泉转身就走，走廊里只有脚步声，并没有敲门声响起。 杨剑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他脑海里构思，如何尽快把黄井泉整走。 可是，黄井泉能在秘书一处当处长，背景肯定不容小觑，会是谁呢？ 副省级的盛京市长黄有仁？纪委副书记黄胜利？姓黄的…还有谁！！！ ...... 午餐过后，就是午休，服侍好陆怀远，杨剑虚掩起房门，躺在沙发上，养精蓄锐。 可能是因为昨晚太累了，杨剑还真就睡着了..... 直到闹钟响起，杨剑瞬间被惊醒，匆忙洗漱一番，然后再去叫醒陆怀远。 “小杨，北街有进展吗？”陆怀远突然过问起北街的事情。 杨剑被打个措手不及，略显紧张地回道：“老板，谣言难控，源头好查。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闻言，陆怀远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嗯字一出，杨剑长舒一口气，还好陆怀远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 细品一下，不对味儿！陆怀远绝对不会莫名其妙地只问一句！ 可是，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想让我暗中提醒董厅长可以动手了？ 陆书记啊！您就不能多说几句吗？哪怕再多加一个字也行啊！ “嗯”上瘾了咋滴？！！ ... 下午二点四十分，盛京市政府党组成员、常务副市长、苏伯达同志。 突然出现在杨剑的面前......没敲门！ 眼见来者不“善”，杨剑也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请坐，苏市长，您喝什么茶？” “随便！”苏伯达气呼呼地回道，他就见不得杨剑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而杨剑转身的一刹那，再也憋不住笑啦，强迫自己不要笑出声响，憋得老难受啦。 泡好苏伯达喜欢的口味儿，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上：“爹，请用茶。” 在省委一号楼里叫爹，这个面子够大吧？！！ ...... 第53章 进京赶考 昨天晚上，杨剑与苏情忙了一夜。 睡在隔壁的苏伯达也没闲着.....听毕风琴讲了一宿的陈年旧事。 倒不是因为失眠，而是隔壁的杂音略大、略久、略响等等。 以至于，吵得老两口有些心烦，那就只能聊些陆家与毕家的关系等等。 经过一夜的商讨，毕凤琴与苏伯达约定好：目前还不能跟杨剑与苏情摊牌。 于是乎，首次拜见新任省委书记的苏伯达，佯装出小心谨慎地神情，反复打听起陆怀远的各种事情。 奈何杨剑一句都没讲，嘴不是一般的严，哪怕苏伯达是自己的亲爹....那也不好使！ 苏伯达也不生气，反而还放心不少，只因杨剑这孩子，经此遭遇，成熟不少。 一杯茶水下肚，组织部长高阳来了，他要代表省委组织部作陪。 杨剑目测：高阳与苏伯达的关系不错，绝对不是点头之交而已。 没时间观察太多，先给高阳倒杯茶水，然后就去敲响陆怀远的房门：“陆书记，高部长与苏市长到了。” “好！请他俩过来吧。”陆怀远第一次说“好”，杨剑也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但是，本着避嫌的原则，杨剑没好意思逗留，反而加快倒水的节奏，并识趣地带紧房门。 京城的党校，可是堪比国子监一样的存在！ 苏伯达能去那里当老师...那以后的同门“师兄弟们”...绝对老牛逼啦！ 念及此处，心情美极啦，那就抽根香烟庆祝一下吧，反正又不要钱呐！ 抽烟的时候，杨剑又在思考：自己也该进步了，啥时候去省委党校进修一下呐？ 不过，很快就打消这个念头，去什么省委党校啊，要去就去京城里的党校！ 对着镜子，给自己加油打气：“奉天第一秘”最牛逼！ 自勉结束，回屋办公，继续调查一号楼里的奸细！ ....... 落座没多久，座机响了，搭眼一瞧，秘书长的电话。 立即接听，正色说道：“领导好，请您指示！” “把黄井泉的名字，加入到调研名单中。”马玉龙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即便非常诧异，即使万分不愿，但却只能同意：“是！” 沉默片刻，马玉龙再道：“低调点，不要锋芒毕露，要学会隐忍藏拙。” “明白，谢谢领导。”杨剑沉声回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替我说声恭喜，抽时间去你家里喝喜酒。”马玉龙说完便挂。 倒不是忌惮黄井泉的舅舅，而是要拿黄井泉当个磨刀石，好好打磨一下杨剑。 而杨剑却在心里感慨：秘书长神通广大，不出房间知天下！ 他是如何知道，苏伯达即将去京城党校任职的呐？ 想到这里，卧了个槽！一号楼里全是奸细！ ...... 刚要翻看举报信，秘书一处的成员，突然敲响杨剑的房门。 “杨处长，我来交稿子。”来者四十岁左右，应该是位副处长。 杨剑还不清楚他的姓名，那就只能微笑着点头，单手邀请对方落座，然后走去泡茶，来的都是客嘛。 “杨处长，还是我来吧。”男子有些激动，但更多的却是紧张，哪怕他的年龄比杨剑年长一轮。 但是，在官场里，年龄从来不是资本，反而有可能会是累赘与绊脚石。 闻言，杨剑微笑着婉拒道：“坐吧，大家都是同事，不要搞得太生疏嘛。” “是！”男子躬身倒退，但却没敢擅自落座，而是静静地站在沙发前，静候杨剑的茶水。 杨剑单手递去一杯热茶，微笑着解释道：“我有些脸盲症，一时竟想不起你的名字了。” 男子双手接过茶杯，欠身回敬道：“我叫唐小周，之前在奉天日报任职，刚被调到秘书一处没多久。您不认识我，倒也正常。” “唐处长，你好！”杨剑记起来了，副处长唐小周，金露提起过他。 闻言，唐小周慌忙放下茶杯，连忙伸出双手，用力紧握，微笑着回道：“杨处长，您太客气了。” 落座过后，杨剑与唐小周，简短地交流一番。 基本上都是，杨剑问什么，唐小周就回什么。 同时，杨剑也暗暗感慨：不愧是奉天日报的资深大主编啊，说起话来，滴水不漏，条条是道。 自愧不如的杨剑，只能端茶送客。 唐小周走后，杨剑来到陆怀远的办公室里给领导们添水。 轮到苏伯达的时候，杨剑偷偷递个眼色：能不能注意点口水！喷的满桌子都是！一会儿还得我来擦！ ...... 服务完领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仔细查看唐小周送来的稿子。 调研的过程中，肯定需要发表讲话，而省委书记的发言稿，绝对是重中之重。 杨剑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与懈怠。 其实，杨剑的文字功底也不差。 但是，和唐小周没法比，绝对比不过专业的。 突然，金露的声音响起：“杨秘，我来交稿子。” 闻言，杨剑懒得抬头，只是淡淡地说声：“放下吧。” “是！”说罢，金露把稿子放在杨剑的桌面上，轻轻一推.... 杨剑拿起稿子，转手就丢进了垃圾桶。 见此情景，金露瞬间石化....眼泪说下就下..... 这时，杨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过后，淡淡道：“女同志心细，可以帮我照顾一下陆书记。” “谢谢杨秘！”金露躬身一拜，然后转身就走，心情大起大落，就像坐过山车一样。 杨剑冷哼一声：“南方女人的眼泪，真他妈的不值钱，这要是北方娘们，肯定找人打老子一顿！” ...... 下午四点半左右，苏伯达走出陆怀远的办公室。 杨剑一本正经地送客：“高部长，苏市长，慢走！” 苏伯达与高阳，一起微笑着点头，然后又一起向着楼下走去。 杨剑进去打扫陆怀远的办公室，打扫干净，正要出屋，陆怀远突然开口。 “小杨，伯达同志即将进京赶考。你这个女婿，尽量多陪陪家人吧。” “谢谢老板，二十四小时待命！”杨剑微笑着点头，心呼：可以回家住喽！ 转念再想，孤身赴任的陆怀远，会不会感觉到孤单啊？ 并且，今天是周五，明天就是周末，陆怀远一个人咋过？ 突然想起上次的邀请，因为奉铁事件而临时取消..... 鼓足勇气，再请一遍：“老板，明天就是周末，我想请您去我家里做次客。” 闻言，陆怀远微笑着摇摇头：“下次再说。” “是！”杨剑微笑着点头，可心里却在暗骂自己：问的真不是时候！ 话刚出口，就后悔了！ 因为，苏伯达的“喜事”，很快就会人尽皆知，家里还会再次人满为患。 并且，在这个时间段，陆怀远不太适合露面，更不能以私人身份去做客。 他妈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走出陆怀远的办公室，直接来到卫生间里，狠扇自己一个嘴巴子。 并在心里反复警告自己：少说、多看、勤分析、用心去揣摩！ ....... 第54章 歃血为盟 临近下班之际，专职司机张明学，敲响杨剑的房门。 “杨大哥，今晚去哪儿快活啊？” 闻言，杨剑苦笑着摇摇头：“岁数大啦，玩不动啦，回家补补身子，争取多活几年吧。” 说着，杨剑打开抽屉，掏出一包好烟，丢给沙发上的张明学。 张明学也不客气，入手就揣进裤兜里，甚至都没有开口表示感谢。 自己人谢啥啊，不如整点实际的，报答一下杨大哥嘛。 便轻声说道：“明天上午去盛京故宫，下午去浑河钓鱼，我买了三套渔具。” 杨剑秒回一个OK的手势，陆怀远的私人行程到手，可以佯装一次偶遇啦！ 即便陆怀远知道是张明学在泄密....应该不会生气，我又不是外人，关心老板咋滴啦？ 一起抽根烟，熬到下班时间，杨剑带着张明学，来到陆怀远的面前。 “老板，祝您周末愉快，有需要随叫随到！”杨剑微笑着话别。 陆怀远微笑着点头，张明学拿起陆怀远的茶杯与公文包。 一直送到一号楼的侧门，陆怀远与张明学去食堂吃饭，杨剑直奔自己的帕萨特。 ...... 发动汽车后，拨通董厅长的电话：“你在哪儿呢？用不用我去接你啊？” “正门口，黑色捷达。”董厅长早就到了，就等杨剑下班呢。 闻言，杨剑挂断电话，熄灭帕萨特，向着正门走去，沿途全是笑脸，心情都这么好吗？可能是因为明天就是周末吧。 与董厅长汇合后，向着城中疾驰而去。 十几分钟后，黑色捷达竟然停在一家日料店的门口。 杨剑顿时不高兴了，爱国因素排在第一位，其次是日料太贵，杨剑不想破费。 眼见杨剑的面色急转直下，董厅长赶忙开口辩解：“你请客，鬼子买单！” 说罢，董厅长在扶手里，掏出一套小型监听设备？？？ 此举一出，杨剑顿时傻眼！！！ 好家伙！这他妈的！是要栽赃陷害啊！！！ 董厅长这个老阴逼.....好手段啊！！！ 别人撑死带只死老鼠，可董厅长这是要抗日啊！！！ 见此情景，杨剑躬身引路，理应如此大礼：“英雄！请！” 董厅长也不客气，威风凛凛地走了进去，斜视迎宾的服务员，道：“双人包间，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欢迎光临。”服务员说的日语，杨剑能听懂，电脑里几百部呢，没事儿总学习。 ..... 落座后，什么贵，点什么！ 反正又不花钱，今晚必须要吃到吐为止！ 服务员走后，董厅长立即开始排查，房间里的每一处角落。 杨剑又他妈的看傻了！！！ 只因董厅长太专业了，不愧是省公安厅的扛把子啊！ “大人物惹不起，只能挑些软柿子，不然没办法交差嘛。”董厅长边搜边说。 闻言，杨剑深表同情，只因董厅长的处境，确实如他说的那样尴尬。 有背景的大人物，董厅长查不起。没背景的小虾米，都是市局预定好的功劳簿。 省公安厅被夹在中间，骑虎难下。 不过，董厅长的苦日子即将到头，省公安厅的好日子即将降临！ 因为，杨剑猜测，陆怀远一定会收服夹在中间的董翠，进而彻底掌控全省的公安力量。 想到这里，杨剑便把陆怀远的旨意，带到：“今天下午，陆书记突然问起了北街。” 此话一出，董厅长立即切换出谨慎地神情，虚心请教道：“你觉得是啥意思？” 闻言，杨剑明显一愣，心呼：小瞧董厅长啦，竟然把“皮球”踢回来了嘛。 那就再踢回去：“我当时被问傻了，猜不透陆书记的意思。” 董厅长思虑片刻，再问：“周一下去调研，对吗？” “省厅安排两台车，这事儿你不知道吗？”杨剑反问道。 “我知道啊！我亲自挑选的精锐啊！”董厅长揣着明白装糊涂。 见此情景，杨剑翻个白眼，道：“那你还明知故问。” “你不也明知故问嘛。”董厅长笑呵呵地回答。 此话一出，杨剑恍然大悟：“槽！老虎不在山，猴子称霸王。我输了！我认罚！” “杨剑，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只想选你。”说着，董厅长举起酒杯。 杨剑举杯迎上，正色说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绝无退路可讲！” “叮！”两只酒杯，狠狠地碰在一起，差点撞出系统啊！ 一饮而尽后，杨剑主动倒酒，想要庆祝替陆怀远收个心腹。 可董厅长，竟然在抽刀？？？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董厅长举刀，问道。 此举一出，杨剑顿时头大，皱眉问句：“能文斗吗？例如发点带父母的毒誓？” “不行！”董厅长果断摇头，再道：“你爸妈死的早，我爸妈还健在，这不公平！” 话音未落，杨剑对着董厅长，竖起了中指....犹豫片刻，一刀下去！ 董厅长紧随其后，纷纷把自己的鲜血，滴在酒杯里。 四目相对，一饮而尽！ 董厅长鼓足勇气，开口说道：“大名董翠，敢笑话我，割袍断义！” 闻言，杨剑差点笑喷啦，怪不得好多人都在避讳，原来是因为这个呀！ 强行憋回去，略带笑意地问句：“咱爸咱妈喜欢女孩吧？” “嗯，名字起的早，我只能提前认领。”董翠一脸无辜地回道。 “没事儿，挺好听的，翠花上酸菜嘛。”杨剑趁机试探一下董翠的底线。 董翠主动转移话题，正色问道：“我想动李宏伟，大老板会生气吗？” 此话一出，杨剑顿时收敛笑意，立即开始沉思：李宏伟是黄有仁的小弟，动他就相当于在动盛京市。 间接等于，招惹省长楚大山！ 稍有不慎....随时都有可能会暴毙！ 自己应该没啥事儿....死道友不死贫道，先派董翠试试火力？ 转念再想，刚刚结拜成兄弟，这么做也不讲究啊！ 杨剑犯难啦，不知道该不该同意.... 眼见杨剑一脸便秘地样子，董翠下定决心：“兄弟，富贵险中求！” 眼见董翠起了赴死的念头，杨剑也不再劝：“干吧！出事儿我送你！” 闻言，董翠差点栽倒，笑骂句：“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杨剑淡淡道：“放心吧，我又不是曹孟德，定会保你家人一生平安。” 董翠举起酒杯，杨剑举杯迎上，“叮”声过后，一饮而尽，全在酒里，干就完啦！ “老子要是死了，肯定把你前小舅子带上！”董翠咬牙切齿道。 “我他妈的谢谢你！”杨剑根本不在乎，白家全是白眼狼啊。 .... 第55章 拒绝表态 正所谓：非我族类，绝不客气。 填饱肚子的董翠，立即拨通白展强的电话：“行动！” 一声令下，恭候多时的白展强，当即带队赶往杨剑所在的日料店。 杨剑挺想打包，奈何董翠不让，倒不是嫌弃兄弟丢人，而是提前约好了第二场，硬拉杨剑给他捧场。 吃人嘴甜，拿人手短，杨剑只能帮兄弟站台，顺便看看都有谁！ 几分钟后，一身警服的白展强，在饭店经理的陪同下，敲响杨剑与董翠所在的包房。 “是谁报的警？”白展强威风凛凛地开口。 可杨剑却发现...前任小舅子的双腿，明显有一丝丝地颤抖。 “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说着，董翠把一套小型监听设备，双手奉上。 一脸认真地讲道：“我怀疑这家饭店有间谍！他们想要窃取咱们国家的情报！” 此话一出，饭店经理，瞬间懵逼？！！ 搞了一辈子的餐饮，头一次碰见这样的“霸王餐”！ 真他妈的开眼了！不想给钱就直说！何必往死里整呢？！！ “全部带走！”心领神会的白展强，不给经理开口辩解的机会，先带回去再说，还没审过小鬼子呢。 见此情景，杨剑微笑着点头，心想：整个白家，也就白展强还算有点良心。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白展强只能微微点头，可感激地眼神儿，还是暴露无遗，甚至还挂着明显的不舍与不甘。 这时，董厅长附耳说道：“这家日料店真有问题，绝对不是因为不想买单。” 闻言，杨剑顿时一愣，有些震惊地看向翠.... 董翠正色点头，心说：一顿饭钱而已，至于拿名声开玩笑嘛。 ....... 离开日料店后，董翠带着杨剑，来到郊区的一家果园。 推开房门的一刹那，房间内的所有人，瞬间全部起身。 “杨秘好！董厅长好！”众人略带谄媚地开口，纷纷率先问候杨剑，然后再示好“大哥”。 董翠逐一介绍，基本都是各市的领导，且大部分都是公安口。 杨剑逐一握手，早已见怪不怪，周末都往省里跑，这是铁打的生活规律嘛。 简短的认识一番过后，董翠主位，杨剑次席，酒局正式开始...没茅台！ 董翠打一圈，杨剑来一轮，自由发挥开始，谁敢不敬省委书记的专职秘书？ 这顿酒，不得不喝，否则兄弟丢面子。 更何况，杨剑还要借用他们的力量，在地方收集陆怀远所需的消息。 最主要的是，杨剑也想趁此机会，修炼一下“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神通！ 为了自己，为了兄弟，为了老板，为了奉天，喝就喝吧！ 一斤白酒下肚...还没消化的日料....全都吐出来啦！ 这给杨剑心疼的....差点就没忍住啊！！！ ..... 第二场结束，第三场开始。 不知道是哪个老色逼出的主意，反正杨剑挺满意。 唱歌嘛，肯定要有女同事，不然怎么男女合唱啊。 但是，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香艳，大家都是体面人，肯定只干体面事儿。 而酒劲正浓的杨剑，以妻管严为借口，婉拒掉很多位女同事的邀请，甚至连个电话号都不给。 当然，QQ号可以加，工作上的需要嘛，合情合理，对不对？ ...... 晚上十一点整，董翠举起麦克风，正色说道：“陆书记刚到奉天，我要第一个表态！” 此话一出，包厢内的众人，顿时全部正襟危坐，哪里还有喝多的样子？ 见此情景，杨剑暗骂一句：“这帮人精！都他妈的快成仙了！全他妈的在演戏！没有一个人喝多了！ “我！董翠！坚决拥护党和国家！坚决拥护省委书记陆怀远同志！”董翠目光如炬，语气铿锵有力，毫无做假的痕迹。 同时，他敢这么说，就已经提前做好，会被传到人尽皆知的心理准备。 可杨剑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心呼：董翠想要护身符！这段话有逼宫的嫌疑！ 董翠表完态度，其他人排队上前，纷纷喊出拥护陆怀远的口号。 杨剑端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甚至是毫无表情可讲。 只因，这些人中，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不能只凭口号来断定，需要他们用实际行动来履行自己的誓言。 否则，杨剑根本不相信，甚至连刚刚结拜的董翠都不信任。 最后轮到杨剑阐明态度，在众人的目光中，杨剑拿起麦克风，沉默良久良久... 突然开口说句：“我给大家来首歌唱祖国！” 闻言，众人明显有些懵逼，但也不敢说些什么。 杨剑暗骂：一帮傻逼，酒后的话，谁他妈的信啊！ 想逼老子表态，想让老子帮你们传话，那就拿出实际行动来！ 点好歌曲，开口就唱，反正杨剑挺陶醉，管他们愿不愿意听呢，反正自己爱听就行，只要国家昌盛就好！ 一首唱罢，微笑着告辞，有时间再聚，问就是没时间。 众人一起恭送杨剑，董翠贴身跟随，开口就是检讨：“兄弟，对不起，我喝多了。” 杨剑没资格发火，换个角度思考一下，没准自己更过分呢。 便沉声安抚道：“没事儿，我可以理解，没人不怕死嘛。” 董翠给杨剑点烟，杨剑欣然接受，没忍心拒绝，担心董翠会多心。 抽了几口，淡淡地道：“以我目前的身份，绝对不能乱表态，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董厅长微微点头，神情沉重的不像样子。 见此情景，杨剑只能多说几句：“他们都是一群无家可归的人，咱们凭什么收留？” 这句话，虽然有些难听，但却非常贴切那些人的现状。 “你想收拢一些人心。我理解，也很支持，更希望你能越来越好。” “但是，兵贵在于精，而不在于多。这个道理，大哥不可能不懂。” 闻言，董翠频频点头，一副虚心受教地样子，用眼神儿示意杨剑继续说下去。 “大哥知道我的准则是什么吗？”杨剑反问一句。 董翠摇摇头，不敢小瞧年仅28岁的杨剑。 这时，杨剑伸出手指，一字一句道：“第一，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绝对不能只为领导服务。” “第二，坚决拥护党和国家，绝对不能只拥护领导。” “第三，我可以听话，甚至可以当条狗。前提是，他必须是位好官！” 停顿一下，一字一顿，道：“否则！我辞职！” 杨剑的想法很简单：反正苏伯达出来了，大不了回家吃软饭呗。 ...... 第56章 祖坟冒烟 临近家门之际，房门自动打开，哪怕已经午夜一点左右，可苏情依旧在等待着杨剑的归来。 此情此景，哪个男人不感动？哪家的老爷们不迷糊？ “饿了吗？想吃点什么？”羞答答地苏情，主动推开一身酒气的杨剑。 倒不是嫌弃杨剑，而是担心会被刚刚睡下的爸妈给撞见。 “整碗疙瘩汤吧。”说着，杨剑照旧上下其手，微胖才是极品呐。 “好，那你先去洗澡吧。”说罢，苏情轻轻推搡杨剑，倒不是因为怕痒，而是担心杨剑的身体会吃不消嘛。 于是乎，杨剑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美滋滋地洗澡去啦。 心呼：找个爱你的人当老婆，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儿啊！ 回想起和白千雪在一起的日子........只能舔啊，不如狗啊！ .... 苏情的厨艺无可挑剔，可能是因为孤身一人漂泊海外的原因吧。 杨剑吃到酣畅淋漓，好几天没吃葱姜蒜了，刚好可以拿它们当借口...睡素的！ 只见苏情，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望着杨剑吃饭。 这一幕，她足足期待了十年之久！ 狠爱一个人的时候，眼神儿是藏不住的。 而男人认怂的瞬间，总能找到许许多多的借口。 “明早祭拜爸妈，今晚早点睡吧。”杨剑搂着苏情，不太敢乱动，担心身体扛不住。 “嗯，老公，晚安。”说罢，苏情亲吻一下杨剑的面颊。 这一夜，杨剑睡的格外地香甜，貌似一个星期都没睡过安稳觉啦。 ....... 一觉睡到自然醒，苏情非要服侍杨剑，刷牙、洗脸、吃早饭。 有那么一瞬间，杨剑觉得眼前的一切，不现实，就像是在梦里一般。 出门后，杨剑与苏情分头行动，苏情负责购买祭品，杨剑回省委大院取车。 ..... 周末的省委大院，依旧会看到许多的熟悉面孔。 杨剑微笑着打声招呼，心却在想：自愿加班，有补贴吗？得找个机会问问秘书长！ 回去的路上，电话响个不停，除了主要领导的电话，乃至好朋友们的短信。 其余的陌生号码，杨剑统统无视！ 至于那些约饭局的，厅级以下靠边站！ ...... 装好纸钱，接上苏情，直奔城北的皇家陵园。 途中，苏情好奇地问句：“你把爸妈埋在清陵附近了？” 闻言，杨剑微笑着点头，那些尘封多年的记忆，也瞬间涌上心头。 十岁那年，盛京国营钢厂的一次意外事故，瞬间就带走了杨剑的父母。 一千块钱的慰问金，五百块钱的丧葬费，以及一个提前预定好的职工名额，全部都与第一继承人杨剑无关。 杨家众亲为了抢夺杨剑父母的遗产，竟然一致通过《轮养杨剑》的提议！ 于是乎，年仅十岁的杨剑，就像条流浪狗一样，每到月末的时候，就要背起自己的行囊，孤身赶往下一家。 随着改革开放的到来，大家的生活条件，都是越过越好。 可孤儿们的日子，却总是越来越糟糕。 连饭都吃不饱，那还谈个屁的学习，烟屁股都是用来充饥的精神食粮。 每日混迹在街边小巷，宁可和流浪汉一起捡破烂，都不愿回到亲戚家里吃饭。 直到遇见毕风琴，她的一碗疙瘩汤，让饥饿难耐的孤儿杨剑，再次尝到了妈妈的味道。 杨剑一辈子难忘，那碗疙瘩汤...可咸可咸了....全是眼泪的味道.... 当然，命运的齿轮，也从那一天开始转动！ 骂二伯，打堂弟，亲手挖出父母的遗骸，断绝关系，自立门户！ 杨剑一辈子都忘不掉，从祖坟里挖出父母的那天.... 一把铁锹，三寸红布，包裹起唯一的亲人，徒步走到城北的皇家陵园。 不问天，不问地，不惧保安，不畏守陵人！ 我杨剑的父母，就该睡在风水最好的地方！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满清帝王多个鸡毛？！ 我杨剑！就要把父母！安葬在奉天省内最好的地段！ ..... 忆着，忆着，目的地到了。 杨剑单手拎着祭品，另一只手紧握苏情，微笑着看向眼前的孤坟。 “担心会坐牢，半个月前烧了好多年的纸钱，咱爸咱妈肯定不缺钱。” 闻言，苏情笑着笑着...就哭了.... “爸，妈，她叫苏情，是救命恩人的女儿，现在成了你们的儿媳啦！” “你儿子可厉害啦，现在是省委书记的专职秘书啦，人送绰号，奉天第一秘！” “爸，妈，儿子最近太忙了，都忘记过来汇报了。不过，你俩可以放心了，儿子不用进监狱了，逢年过节准时过来你俩。” “爸，儿子提前跟您报备下，您可别怪儿子大义灭亲。你们老杨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妈，您也别怨儿子心眼小，杨家人怎么虐待我的，您在天上，肯定都能看见。” 打开一瓶茅台，父母一口，杨剑一口，苏情没敢喝，因为她要开车。 点燃几根好烟，父亲三根，杨剑一根，吸一口，吐一口... 父母死的太早，什么好东西都没有享受到.... “对了，明年清明，儿子给您二位立个碑。” “哪个部门阻拦都不好使！儿子有这个实力！绝对没有吹牛逼！” “爸，妈，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儿子今天发誓，一定会当个好官，您二位放心吧。”说罢，杨剑开始磕头，苏情紧随其后。 起身后，刚要走，突然扭头，呐喊一句：“爸，妈，保佑儿子早点当爹啊！” ....... 回去的路上，杨剑给张明学发条信息，问问老板游的是否开心，顺便约好下午的偶遇时间。 得知目前一切顺利，立即吩咐苏情：“下午陪省委书记钓鱼！” “啊？”苏情惊讶到失声，虽说有些心理准备，并且知道早晚都会觐见。 可是，这才两个星期，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见此情景，杨剑安抚道：“没事儿，你就当他是位普普通通的老帅哥。” 更何况，现在又不是古代，陆怀远也不是帝王。 见不起咋滴？还能强抢民女不成！ ... 第57章 愿者上钩 浑河南岸，无人下游，省委书记，酷似老头。 杨剑属实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要不是能认出陆怀远的轮廓，谁敢相信他就是堂堂的奉天省委书记！ 南方人的低调、谦逊、务实，太值得自己学习了。 静静地走到陆怀远的身旁，轻声问句：“老板，钓到多少了？” 闻言，陆怀远从神游中归来，笑呵呵地回道：“水土不服啊，北方的鱼儿不咬钩嘛。” 杨剑思考片刻，轻声回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我给您换个鱼饵吧？” “不用，这不钓到你了嘛。”陆怀远微笑着调侃道。 杨剑一语双关：“老板，您不仅钓到我了，您还钓走我的家人呢。” 顺势再次感谢陆怀远举荐苏伯达去京城党校任职。 “哈哈哈。”陆怀远那爽朗的笑声，差点惊走刚要咬钩的鱼儿。 眼见回答满分，杨剑更加卖力地讨好：“老板，有件事儿，我得向您请示一下。” “说吧。”陆怀远放下鱼竿，转身正视杨剑，毫无敷衍的神情。 杨剑蹲在陆怀远的面前，保持仰视的目光，说话：“老板，我爱人苏情，是名海归律师。” “她刚刚接手一些，国企、央企、军工企业的商业官司。”杨剑如实地说出，秘书帮送上门的“天降横财”。 “我和苏情的想法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俩想在检察院附近，开上一家法律援助中心，免费帮助下岗工人打官司。” 话音刚落，陆怀远拍手叫“好！” 见此情景，杨剑讪笑着回道：“老板，律师太挣钱了，我都有点害怕了！” 这句话，是在试探陆怀远：那些央企大佬的钱，可不可以挣啊？ 陆怀远又岂会听不出来呢，当即表态：“合规合法的钱，有什么可害怕的。” 此话一出，杨剑那颗悬着的心，瞬间落地！ 但却不能表露出任何地窃喜，只能继续表态：“陆书记，请您监督我和苏情！” 闻言，陆怀远微笑着点头：“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应该监督你俩。” 得到陆怀远的首肯，杨剑才敢叫来苏情。 苏情疾步走来，陆怀远微笑着起身，心想：二十多年没见了，这丫头还能记得我吗？ 苏情根本没印象，她只知道陆怀远是苏家与杨剑的恩人，并在心里反复开导自己：千万不要紧张。 “老板好！”苏情遵照杨剑的指示，也叫老板，显得亲切。 “你好，苏大律师。”陆怀远微笑着握手，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喜爱之色。 见此情景，杨剑顿时“咯噔”一下，心呼：不妙！难道陆怀远也有这方面的弱点？ “谢谢您的提携与举荐，我代表杨剑与家父，感谢您的再造之恩！”说罢，苏情深鞠一躬。 杨剑慌忙陪同，心想：先拿秘书一处的金露试一试！要是有这方面的弱点... 老子立即辞职！回家吃软饭！去京城党校附近开个小卖店！ 陆怀远象征性地搀扶一下，然后又和蔼可亲地说句：“谈不上再造之恩，是杨剑与伯达同志，真金不怕火炼嘛。” 话音刚落，杨剑开口插话：“苏情，陆书记不仅同意你的想法，还单独给你下个指标，一年救助一百名的普通百姓，你能不能完成？” “回禀陆书记，我想给自己多增加点社会责任，一年二百名的指标，保证完成任务！”苏情信誓旦旦地回道。 杨剑微笑着点头，可心里却在暗骂：败家娘们，是不是傻？ 陆怀远拍手夸赞：“好！如果你能完成，我以个人名义，替你站台，为你推广。” 此话一出，杨剑又在心里暗骂自己：我才是个大傻逼啊！苏情太他妈的聪明啦！ 钱不钱的不重要啊！背景牛逼才够吊啊！ 我老婆的律师事务所，即将成为奉天省内，最牛逼的律师事务所啦！ 想输官司都难啦！想不赚钱都难啦！想不吃软饭都不行啊！ 强行压住心中的狂喜，抓紧感谢一下陆怀远吧。 “老板，我带来了碳炉，咱们整顿野餐？”杨剑试问道。 “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说罢，心情大好的陆怀远，丢下鱼竿，兴致勃勃地改去烧烤。 此情此景，杨剑与苏情对视一眼，恨不得当众来次热吻。 这真是，家有贤妻夫祸少啊！ 不对！这是：家有娇妻，年薪百万，谁敢惹我？辞职回家吃软饭！ ... 一顿地地道道的东北烧烤，瞬间就能俘获省委书记的胃口。 于是乎，陆怀远主动要求：“给我也来瓶冰镇啤酒。” “好嘞！”杨剑双手奉上，几乎有些颤抖，只因这是第一次和省委书记单独喝酒。 酒瓶碰撞的一刹那，杨剑很想很想.....给省委书记旋一瓶！ 可酒瓶到了嘴边，却只能慢慢地吞咽几口。 吃了一会，喝了一瓶，陆怀远回到河边继续垂钓。 杨剑鼓足勇气，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如实地汇报一遍。 说到具体人名的时候，陆怀远偶尔会问一句风评等等。 杨剑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只能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全部吐出来，且绝对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 最后汇报出，董厅长的私人“请求”，然后只能静候省委书记的决断，心快跳到嗓子眼了。 沉默了有一会儿，陆怀远突然开口：“小杨，快看，愿者上钩了。” 刹那间，杨剑秒懂，陆怀远指示：既然是心甘情愿的上钩，那就要做好成为“盘中餐”的心理准备。 同时，杨剑也听出了渣男般的味道：不主动，不拒绝，会负责吗？ .... 第58章 调研开始 周日晚上，董翠来了，这次没敢空手，带来一箱好酒与一“包”好烟。 说是用工资买的，杨剑自然不会不信，堂堂一位省公安厅的厅长，岂会缺烟少酒？ 更何况，北方还是人情社会，这礼尚往来之间，不得囤满一屋子啊？ 懒得考虑那么多，找个机会还回去就是了，就像谁家少他那点烟酒一样！ 晚餐没敢多喝，也不能多喝，明天还要起早出差呢。 当然，起早只是借口，保持清醒的头脑与体力，才能享受床上的时光嘛。 晚饭结束后，苏伯达特邀董翠去书房里喝茶。 杨剑递个眼色，找个借口，先赶老年人回屋睡觉，然后就开始暗示陆怀远的最新指示。 “董大哥，此去一别，就是好多天，祝你旗开得胜！”杨剑单刀直入。 闻言，董翠顿时，双眸一亮，略显激动地问句：“大老板同意啦？” 杨剑笑而不语，这事儿没办法回答，主打一个：心照不宣吧。 “我明白了！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会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董翠信誓旦旦地表态。 杨剑微笑着点头，拿起茶杯，轻抿一口，淡淡道：“时间不早了，董大哥也早点回家休息吧。” 闻言，董翠恋恋不舍地起身出屋...看眼时间，这才九点半，现在的年轻人，都睡这么早吗？ 送走董厅长，飞快洗个澡，今晚不睡觉，争取忙一宿！ ...... 翌日早上六点半，刚刚睡着没多久的杨剑，被一夜未睡的苏情给叫醒。 于是乎，杨剑顶着黑眼圈，开车来到省委大院。 先去办公室里拿调研所需的材料，然后直接送到停在楼门口的考斯特，并叮嘱张明学，一定要看好。 反复检查三遍，确认并无纰漏，徒步走到招待所，陪陆怀远吃早饭。 吃完早餐，拎着陆怀远的行李箱，再次返回省委大院。 .... 出发时间，定在上午九点整，公安厅的警车与政府口的车队先到，省委大院内的领导最后露面。 八点五十五分，杨剑来到陆怀远的面前，微笑着说声：“陆书记，人齐了，可以出发了。” “好！咱们出发。”陆怀远明显有些亢奋，似乎很期待上任以来的第一次调研。 杨剑端着陆怀远的水杯，正色跟在陆怀远的身后，他比任何人都要期待这次出游。 ..... 考斯特内，陆怀远坐在前排，与陪同调研的领导们打招呼。 杨剑却在惊讶：这车还带厕所呐！专职秘书能用吗？ 想想还是算了，万一熏到某位大领导，那多不好意思啊！ 警车开道，考斯特居中，其他车紧随其后，新任省委书记的首次调研，正式开始啦啦！ ....... 途中，陆怀远与分管工业的副省长，韩哲同志谈话。 杨剑坐在最后排，没办法听到谈话的内容，那就只能暗暗揣摩陆怀远的用意。 因为，以安天宇交待出来的证据来分析，杨剑几乎都可以笃定，韩哲肯定有问题！ 但是，陆怀远还是默许，韩哲代表省政府出面，陪同首次调研。 并且，官场里有句潜台词：露面越频繁，肯定要升迁。 大人物的一举一动，小人物们会闻味而来，很怕吃屎都赶不上热乎。 等这次调研结束后，怕是韩副省长家的门槛....都会被客人们给踩烂吧？ 陆怀远带韩哲调研的用意是什么呢？ 是想麻痹以韩哲为首的利益团伙，还是想在调研途中.... “杨秘，昨晚没睡好啊？”突然传来一句亲切地问候声。 闻言，杨剑从沉思中醒来，微笑着回道：“有些激动，确实没睡好，让王厅长见笑了。” 应该是：省农业农村厅、党组书记、厅长、王建华； 杨剑背过政府口的名单，肯定错不了！ “都一样，我也激动的一夜没睡啊！”说着，王建华主动坐到杨剑的身边，大有促膝长谈的架势。 可杨剑不想谈啊，他只想趁机眯一会儿。 奈何正厅级的领导想要找你交心，好意思拒绝吗？ 随便找个话题：“王厅长，三年前，您去奉阳县里调研的时候，我们见过一面。” 此话一出，王建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看你这么眼熟，这么亲近，我想起来了！” 见此情景，杨剑顿时傻眼！！！ 因为，杨剑说的是假话，他根本就没见过王建华！ 只因，王厅长的调研，副镇长肯本没有资格上前！ 杨剑的顺嘴胡诌与没话找话，是在赌：王建华记不住小人物。 没成想，王厅长，这么浮夸，这么能演，都他妈的能当影帝啦！ 愣神片刻，只能继续飙演技：“是啊，我也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话音未落，王建华一把握住杨剑的手掌，说句：“约个时间，好好叙叙旧！” “叙旧”二字一出，杨剑就知道自己惹麻烦喽！ 王建华肯定会顺杆往上爬，到时候怎么避嘛。 没时间想太多，先应付眼前再说，要怪就怪自己嘴贱，恨不得再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专职秘书不好干！嘴上这关就很难！ ..... 聊着，聊着，车队驶进奉州市的地界。 省委书记的调研计划，即便省委不通知，地方也能“猜”得到。 突然出现的护航警车，主动汇聚到省委的车队里，直奔调研的第一站。 半个小时后，车队驶出奉州市收费站。 入眼的是...奉州市，四大班子成员，以及密密麻麻的汽车。 见此情景，陆怀远的面色，急转直下，厉声说句：“小杨，转告他们，直接去调研。” 听见陆怀远的指示，杨剑立即起身，独自一人走出考斯特，直奔地方领导的所在地。 看见杨剑的身影，奉州市委书记褚红财，顿时吓出一身的冷汗！ 主动向前一步，轻声问句：“陆书记有何指示？” 杨剑正色回道：“直接去调研。” 话毕，杨剑转身就走，没资格第一个握手，更不能多说些什么，所有人都看着呢。 心想：今天这一幕，很快就会传到全省皆知，褚红财的仕途之路堪忧了。 ....... 第59章 全是学问 登上考斯特，正要走回后座。 陆怀远突然开口，语气不轻不重：“小杨，转告他们，无关人员立即回去正常工作。” “是！”杨剑正色点头，能看出陆怀远的面容上，明显挂着一丝丝地怒火。 同时，考斯特内的氛围，也瞬间压抑了起来，这就是省委书记的威严。 他几乎可以决定省内的一切，他的神色就是全省的“天气预报”。 没时间想太多，抓紧拨通褚红财的电话，轻声说句：“褚书记，麻烦您劝他们先回去吧。” “是！谢谢杨秘。”褚红财谢完便挂，一刻都不敢耽搁。 挂断电话后，杨剑扭头看向车窗外，肉眼可见奉州市的车队，正在飞快地“四处逃散。” 同时，杨剑也非常同情地方领导的“遭遇”，只因像今天这样的场景，杨剑也曾亲身感受过。 不请自来，撑死挨顿骂，若是胆敢无视，万一被记恨呢？ 就像春节送礼一样。送了，未必记得住。不送，肯定心里有数。 这道题，根本就没有最佳答案，答题者只能尽量避免少扣分而已。 ... 十几分钟后，车队抵达调研的第一站，奉州市奉强机械股份有限公司。 考斯特停稳后，奉州市委书记褚红财、奉州市长陈宝伟、并排站在距离车门口，刚好三步左右的距离。 杨剑在车上丈量的一清二楚，这些都是学问，得用心观摩才行。 并且，这个站位，颇有讲究，貌似多一寸，少一尺，都他妈的不好使！ 这时，省委书记陆怀远，第一个下车，向前一步。 褚书记与陈市长，也同时向前一步。 空出一步的距离，刚好可以握手！ “陆书记，欢迎您来奉州市调研！”褚红财躬身握手，言行举止并没有受到“闭门羹”的干扰。 闻言，陆怀远微微点头，与褚书记一触即离，再跟陈市长握手。 这时，奉强集团的负责人，上前一步，躬身说道：“陆书记好！欢迎您来考察奉强集团。” 男子四十岁左右，身材矮小，浓眉大眼，精得像个猴！ 杨剑查过他的档案：王文强，地地道道的奉州人，年仅四十二岁的他，三年赚了一个小目标。 据传，国改私开始后，王文强动员家族凑出一千万，转身就吞下估值五千万的国营机械厂。 这里面的学问，懂得都懂。 并且，像这样的事情，在整个奉天省内，屡见不鲜！ 正所谓：时代造富豪，躺在风口上的猪，全都飞起来喽～ ...... 考察开始，王文强引领众人参观奉强集团的生产车间。 杨剑放缓脚步，主动把省委书记的仙气，让给地方领导们闻一闻。 突然，一名男子走到杨剑的身边，轻声说道：“杨秘，我是奉州市委秘书长，纯生。” 闻言，杨剑会心一笑，不方便握手，更不能表态，只能看看对方所为何事而来。 “陆书记是南方人吧？可有什么忌口的东西吗？”纯生轻声试探道。 杨剑轻声回道：“一切从简，切忌铺张浪费。” “明白，谢谢杨秘。”纯生微笑着点头，可心却在感慨：问了等于没问，杨剑的嘴真严！ 这时，杨剑加快步伐，主动拉开些距离，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绝对不能给外人“得逞”的机会。 奈何总是有人，主动上前攀谈！ 实在避无可避，杨剑回到陆怀远的身边......有种过来啊！！！ ..... 陆怀远的调研，绝对不是走形式，他会时不时的抛出一些问题。 企业的负责人，倒也应对自如，明显是做足了功课。 考察一圈过后，王文强看眼时间，主动邀请省委考察团，留下来吃个便饭。 奉州市委书记褚红财，刚要开口婉拒。 陆怀远抢先一步说道：“小杨，每人十元的标准餐。工人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 “是！”杨剑正色点头，并在心里感慨：我老板就是这么任性！就是愿意和群众们挨在一起！ 王文强瞬间懵逼，他就没见过这样的省委书记。 奉州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谁也不敢乱开口，只能陪同省委书记吃顿大锅饭。 奉州市委秘书长纯生：提前预定好的饭店咋办？！！ ..... 奉强集团的食堂挺大，目测至少能容纳下，上百人同时用餐。 陆怀远反复叮嘱王文强，不许阻拦工人们按时用餐。 给陆怀远泡茶的时候，奉州市委秘书长纯生，再一次找到杨剑。 “杨秘，晚宴怎么安排，您快帮我拿个主意吧。”纯生的语气，近乎哀求。 只因，这事儿要是办不好，他这个市委秘书长，也就差不多干到头了，能不着急嘛。 杨剑微笑着回道：“您去请教一下秘书长吧，他才是这方面的专家。” 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杨剑把“皮球”踢到马玉龙的脚下。 “杨秘，我没资格请教秘书长啊！您就帮帮忙吧。”纯生低声下气道。 见此情景，杨剑思考片刻，再道：“一切从简，切忌铺张浪费。” 还是那句话，至于纯生能不能悟透....关我杨剑屁事儿？ 有些忙，可以帮。有些主意，绝对不能乱出。 帮好了，都是纯生的功劳。帮不好，全怪杨秘瞎指挥。 杨剑可不是官场小白，谁也别想拿他当枪使！ 眼见杨剑不愿“交心”，纯生只能微笑着告退。 至于纯生会怎么想，杨剑根本就不在乎，地级市的秘书长而已，多鸡毛啊？！！ ..... 放好茶杯，刚要识趣地离开，却被陆怀远给留了下来。 “小杨，饭钱给了吗？”说着，陆怀远用眼神示意杨剑，坐下来，一起吃。 “回禀陆书记，拉扯了好半天，多给了八块钱。” 停顿一下，扭头看向王文强，说道：“图个吉利，预祝奉强集团越做越强。” 此话一出，王文强瞬间起立：“感谢陆书记！感谢杨秘！奉强集团绝对不会辜负省委省政府的期盼！” 话音刚落，陆怀远微笑着摆摆手，示意王文强坐下聊。 王文强刚一落座，陆怀远终于说出调研的目的： “王老板，我希望奉强集团能够扩大生产规模，优先安排下岗职工二次就业，你觉得如何？” .... 第60章 王不见王 即便王文强当场表态，一定会谨遵陆书记的指示，尽快扩大企业生产规模，力争提高奉州市的整体就业率。 可陆怀远与杨剑等人，以及奉州市的地方领导们，都能看出王文强的面容上，明显挂着一丝丝地牵强。 见此情景，陆怀远微笑着说道：“王老板不必急于表态，也要结合自身的实际情况嘛。” “当然，如果有难处，你可以随时找政府，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停顿一下，扭头再道：“小杨，你存下王老板的电话号。” “是！”杨剑立即掏出手机，当场与王文强互存号码。 这时，工作餐上桌，众人一起闷头吃饭，谁也不敢擅自讲话。 陆怀远吃得挺香，杨剑也吃得有滋有味。 反观奉州市的领导，与企业负责人王文强，则是吃的七上八下。 ...... 离开奉强集团，陆怀远拒绝午休，直接赶往下一站。 奉州市委书记褚红财，意外获得省委书记的邀请，坐进了考斯特。 这个讯号，间接可以抵消，高速路口的“闭门羹”。 杨剑在心里感慨：老板的手段炉火纯青！驭人是门大学问！又学到了！ ...... 奉天省，不仅是工业强省，同时还是农业大省。 所以，第一站考察工业，第二站必须考察农业。 因为，农业是：“立国之本，强国之基”，忘啥也不能忘本呐。 更何况，奉州市的大米，可好可好吃啦！ ...... 半个小时后，车队抵达郊区的乡下。 省农业农村厅的王建华，主动汇报奉天省的三农问题，地方代表负责查缺补漏。 陆怀远频频点头，偶尔还会笑一笑，貌似对奉州市的农业情况很满意。 可杨剑却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那是腐笑，绝对不是满意的微笑！ 农民能挣大钱...鬼都不信！ 农民能拿全额补贴...天上都能掉肉饼！ 正当众人以为，即将圆满结束之际.... 陆怀远突然开口：“小杨，你也当过镇长，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闻言，杨剑上前一步，微笑着回道：“回禀陆书记，奉州镇可比东风镇强太多了。我们自认不如，甘拜下风。” “哦？输在哪里啊？”陆怀远饶有兴致地问道。 杨剑酝酿片刻，正色回道：“首先，奉州镇的单亩产量，高出东风镇五倍，不止。” “其次，奉州镇的农业补贴，也是我们镇的好几倍。” “最后，我很好奇，奉州镇用的什么种子与化肥。能否当众献宝，让全省一起受益？” 与此同时，王厅长与地方代表的脸色...逐渐变成了猪肝色。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当众扒掉一件又一件的外衣...真是羞死人了呀！ “李镇长可愿当众献宝？”陆怀远笑呵呵地看向奉州镇长。 只见李镇长，吞吞吐吐地回道：“回禀陆书记。我，我愿意。都，都是一些常见的种子与化肥...” 此情此景，杨剑笑而不语，心说：老子在基层干了八年！谁给你们的勇气吹牛逼？ 真是：关公面前舞大刀，葛亮眼前空城计！ 陆怀远懒得刁难一位小小的镇长，他把矛头对准了主管农业农村工作的王建华。 “王厅长，农业的地位，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话毕，陆怀远转身就走，明显动了怒火。 杨剑立即跟上，心想：农业的地位，就是王建华的官位呀！ 让你飙演技，这下好了吧，准备提名最佳金扫帚奖吧！ ....... 离开郊区的乡镇，车队返回奉州市中心，直奔奉州市委大院。 途中，王建华再一次凑到杨剑的身边，用可怜巴巴地眼神儿，哀求杨剑。 杨剑佯装闭眼休息，可心却在骂：装逼一时爽，全员火葬场，谁叫你们一起蒙骗省委书记！ ..... 抵达奉州市委大院，短暂休息一会儿，等待省委书记的见面会。 可杨剑没办法休息，他在修改秘书一处递交上来的发言稿。 其实，倒不是唐小周等人写得不好，而是黄井泉这逼，非要让杨剑提提建议。 提就提，就像谁没念过大学一样！ 当即拿起钢笔，修改几个标点符号，再替换几句通俗易懂的词组。 改着，改着，杨剑笑了....只因发言稿上的错误，肯定是唐小周故意为之。 他主动留出改动的空间，分明是想讨好我嘛。 能混进省委大院的，没有一个是白给的，都有几把刷子嘛。 ..... 改好稿件，送去打印，字体要大号，字迹要清晰，反复熟读三遍，才能呈给省委书记。 陆怀远细看一遍，微微点头，表示可以。 至于用不用，那就不是杨剑能操心的啦。 下午四点整，奉州四大班子成员，以及各厅局的主要负责人，全部端坐在大礼堂内。 省委书记陆怀远；省委常委、秘书长马玉龙；副省长韩哲等人，先后走上主席台。 会议开始，陆怀远在主席台上讲话，杨剑在下面偷偷接听电话。 奉铁市委书记，曹博说：“楚省长回来了，后天过来慰问受灾的百姓。” 杨剑知道楚省长的回国日期，否则他也不会担心董厅长的行动。 “回就回呗，你也怕他咋滴？”杨剑调侃道。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外面都在疯传，王不见王，谁是大王。”曹博讲出刚刚听到的流言蜚语。 闻言，杨剑顿时火大：“印好的扑克牌，还能乱改咋滴？他们有问过厂家的意见吗？” 杨剑的意思是：省委书记是党和国家任命的，天生就比省长牛逼！ “兄弟，丢出来的牌，全靠自己打，厂家很少干预卖出去的扑克牌啊。” 曹博的意思是：陆怀远是空降过来的大王，能否降住小王楚大山，全靠自己的本事。 杨剑沉声回道：“大王就是大王！小王就是小王！这是厂家定下的规矩！” “他要是敢破坏规矩，那就试一试，奉陪到底！” 说完就挂，爱咋咋地！最讨厌意志不坚定的同志！ 真是越想越气，陆怀远的调研计划，半个月前就拟定好了，绝对不是因为狗屁的“王不见王”。 更何况，陆怀远默许董厅长的行动，应该就是在试探楚大山的反应。 第一回合的博弈，还没正式开始呢，曹博就怂了？！！ .... 第61章 借刀反腐 挂断曹书记的电话，杨剑细听省委书记的讲话。 嚯！老板真任性啊，脱稿也就算啦，竟敢弃用秘书一处的杰作？！！ 几分钟后，省委书记陆怀远，把舞台让给副省长韩哲，由他代表奉天省政府讲话。 韩副省长，如获至珍，侃侃而谈，言语间皆是：跟在陆书记的身后，在大风大浪中前进！ 陆怀远频频点头，欣慰与欣赏之情，当众溢于言表！ 可主席台下的杨剑，却是听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因，杨剑突然想起一个典故：“孔明挥泪斩马谡”。 省委书记默许副省长陪同调研，陆怀远当众表露出对韩哲的“喜爱”....这他妈的是捧杀啊！！！ 这是干掉一个人，最狠的手段之一啊！！！ 悟出这里面的门道，杨剑顿时汗毛倒立、头皮发麻、如坠冰窖、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很快就露出一抹坏笑....嘿嘿。 因为，杨剑又悟出了，这是陆怀远的“阳谋”。 设想一下，如果楚省长知道今天的事情会怎样？ 会不会如鲠在喉？会不会心生忌惮？会不会把韩哲视为第一目标呐？ 大人物之间的博弈，亦或是一二把手之间的试探，往往都是先从下面的亲信开始吧。 如果，董厅长干掉市局的李宏伟，再牵连到市长黄有仁，陆怀远趁机收复一座城池。 那么，楚大山会甘心让出省会城市的控制权吗？ 杨剑猜测，肯定不会！至少第一战，绝对不能轻易认输！ 否则，楚大山没办法稳定人心，那还怎么带小弟啊？？？ 所以，楚省长一定会反击！！！ 而反击的目标，目前只有两位：一、奉铁市委书记曹博；二、主席台上的副省长韩哲； 盛京是副省级城市，市长是高配的副部级。而仅是正厅级的曹博，根本不配给黄有仁陪葬。 那么，楚省长就只能把矛头对准同样是副省级的韩哲！ 想到这里，杨剑由衷地佩服陆怀远：妙啊！高啊！好一招借刀反腐啊！ 甚至，等到最关键的时刻，陆怀远还可以暗中送去抽屉里的罪证...补刀！ 到时候，韩副省长的下场....那得老惨老惨了吧？ 爹不亲，娘不爱，全家都在往死踹，去给冤死的老百姓们陪葬吧！！！ 念及此处，杨剑差点喊出声响，激动到面色潮红，身体似乎都在颤抖。 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情绪，继续揣摩下去。 如果楚省长，想要顺利干掉韩哲，势必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否则，陆怀远的颜面，即将荡然无存，高层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至少不会放纵，陆怀远刚到奉天任职，就发生这样事情。 因为，这不仅是在抽打陆怀远的脸面，还会上升到挑战高层的威严！ 那么，楚大山要付出的代价，就只能是交出省会城市的控制权？ 最好的结果是：双车对换，舍弃盛京市长，提名一位副省长。 明占上风，暗输半子，楚大山能接受吗？ 而陆怀远呢？他只用一个弃子，就能换来一位阵眼啊！ 如果真能这样....陆怀远真是太厉害了！大人物之间的博弈真是太精彩了！ “好！”杨剑呐喊一声，拼命为韩副省长鼓掌，会议终于结束啦。 ...... 晚宴没去酒店，就在市委食堂解决。 杨剑没资格坐进大包间，那就在小包间里吃呗，谁还敢怠慢专职秘书咋滴？ 陪同杨剑一起用餐的有：奉州市委常委、组织部长；纪委书记；政法委书记；市委秘书长； 这个配置低吗？不低了吧？除了一二三把手，其余的都在包间内，都在围着杨剑转。 “来的就是客，杨秘坐主位。”组织部长反复相劝。 杨剑打死不从，把王厅长按在主位，让他再去享受一次落日的余晖吧。 王建华也死活不从，他还指望杨剑能拉他一把。 拉扯了好半天，杨剑被人强行按在了次席，王建华成为这桌的绝对男主角。 所有人都先敬他，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王厅长没有几天好日子可过啦。 于是乎，众人纷纷举起酒杯，就当是提前为王厅长送刑啦。 杨剑也落井下石啦，死道友不死贫道嘛，不然大家都该灌我了嘛。 ...... 晚餐没敢多喝，也不能多喝，八点左右就结束了。 奉铁四大班子成员，一起护送省委调研团，下榻至奉州市委招待所。 杨剑拎着陆怀远的行李箱，把陆怀远送进房间里休息。 杨剑的行李箱呢？当然在金露同志的手里啦！不然带她干嘛？ ..... 房间内。 放好行李的杨剑，轻声询问道：“老板，您先洗澡，还是先躺会儿？” 闻言，陆怀远微笑着回道：“还是先洗洗吧，免得晚上没时间嘛。” 杨剑微笑着点头，转身就去卫生间里调试水温。 同时也很好奇：今天晚上，老板会接见谁呢？又会谈些什么事情呢？ 同理，秘书长、韩副省长等人，也都会在房间里接见地方的谁谁呢？ 没时间思考太多，趁着洗澡的时间，把陆怀远换下来的脏衣服，全部送给门外的金露同志去处理，不然带她干嘛？ 只见金露同志，如获至宝一般，双手捧着陆怀远的衣服，美滋滋地走向洗衣间。 回到房间里的杨剑，立即拨通前台的电话，要份果盘醒醒酒吧。 这里的负责人，思想觉悟太差！ 泡杯浓茶，摆好桌椅，多加一个靠垫，反复试试舒服度。 让他们见识一下，专职秘书的服务意识有多强吧。 .... 晚上九点左右，陆怀远背靠在椅子上看材料。 杨剑在客厅里，不停地接听各位领导的电话。 “褚书记，十分钟后吧。”杨剑得替陆怀远把控一下时间。 “好！谢谢杨秘，一会儿见。”奉州市委书记褚红财，率先挂断电话。 这时，奉强集团的负责人，王文强的私人电话，终于打进来了。 杨剑放任电话响一会儿，心说：算你小子识趣！老板肯定会接见你！ ...... ， 第62章 师兄师弟 看眼时间，杨剑走到陆怀远的面前，轻声提醒句：“老板，褚书记到楼下了。” “请他过来吧。”陆怀远并没有抬头，依旧在细看奉州市的经济数据。 得到陆怀远的首肯，杨剑拨通奉州市委书记、褚红财的电话号码。 三分钟之内，房门被人敲响，杨剑把褚书记迎了进来。 倒杯茶水，带紧房门，杨剑回到自己的客房。 “杨秘，热水放好了，你要洗澡吗？”金露竟然在杨剑的客房内。 见此情景，杨剑皱眉说道：“把钥匙给我，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闻言，金露愣在原地，瞬露委屈地神情，双眸逐渐泛红，泪水.... “打住！你要是再敢乱哭...”杨剑急了，南方妹子，咋就这么爱哭。 “是！杨秘。”金露强行憋回眼泪，掏出兜里的钥匙，双手奉上。 杨剑没接，冷声说道：“放在桌子上，回去休息吧。” 金露走后，杨剑关紧房门，拨通“东道主”的电话。 “小师弟，你还记得大师兄呢啊！”电话那头传来略显激动地声音。 杨剑感慨道：“大师兄，我忘记谁，也不能忘记你啊！” 大师兄名叫朱明华，现任奉州市、铁山区、副区长。 杨剑与朱明华的关系非常铁，貌似大师兄与小师弟的关系都这样吧？ 并且，苏伯达落难的时候，朱明华也一直在抗压，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怨言。 如今否极泰来，说什么也要帮衬一下朱明华！ 想到这里，杨剑主动说出自己的房间号：“我在315，到楼下，打给我。” “马上到！”朱明华一直都在市委招待所附近徘徊。 杨剑美滋滋地收起电话，心呼：东大，东大，越做越大！ ...... 接到朱明华，只能倒杯茶，没时间叙旧，得先去隔壁服务一下领导嘛。 蓄满热水，转身就走，虽然只听到寥寥数句，但却能够察觉到，陆怀远对褚红财的印象并不差。 够用啦，可以回屋叙旧啦。 杨剑刚刚进门，朱明华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句：“老师的身体还好吗？” 其实，朱明华很想去盛京看一看，奈何苏伯达死活不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放心吧，能吃能睡，身体好着呐。”说着，杨剑递去一根香烟。 朱明华抽不抽不重要，可杨剑自己快要憋疯啦。 忙了一天，这才是第一根烟，上哪儿说苦去啊？ 朱明华接过香烟，没抽，再问：“听说老师要进京？” 闻言，杨剑叼着烟头，美滋滋地点头，这事儿还不能挑明，目前只能默认呐。 亲眼验证到真伪，朱明华激动到双拳紧握，恨不得仰天长啸！！！ 见此情景，杨剑笑而不语，心说：进京的是我爹，又不是你爹，你这么激动干啥？ 转念再想，恩师落难的日子，大师兄也没少吃苦头，那就让他再高兴会儿吧。 几分钟后，冷静下来的朱明华，立即掏出公文包里的材料，递给杨剑：“这是你要的数据，我都给你带来了。” 杨剑没接，挑眉说句：“一会儿看我眼神儿行事。” “好！”朱明华激动到有些颤抖，能不能进步，就靠今晚了！ 这时，杨剑丢掉烟头，主动敞开房门，绝对不是因为要放烟味儿。 而是要给大师兄，争取到一次完美的邂逅，以及一回千载难逢的机遇！ ...... 十几分钟后，褚红财走出陆怀远的客房。 听见开门声的杨剑，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微笑着示好：“褚书记。” 闻言，褚红财立即伸出右手，客气道：“杨秘，谢谢你！” “客气了，应该的。”杨剑双手紧握，适当的增加点力度，试试褚红财的反馈。 褚红财秒懂：“听说你爱抽烟，我给你带来一包特产。” 说罢，抽回手掌，摸向裤兜，轻声试探道：“一起整一根？” “谢谢褚书记，那您先去我房间里坐会儿吧。”杨剑单手引路，心夸褚红财真上路子啊！ 褚红财也求之不得，他也正想和杨剑套套近乎呢，他也在心夸杨剑真上路子啊！ ..... 杨剑没时间介绍朱明华，只能叮嘱朱明华一句：“学长，麻烦你帮我招待一下褚书记。” 闻言，朱明华微笑着回道：“没问题，你先去忙吧。” 说罢，正色再道：“褚书记，里面请！” 见此情景，褚红财顿时双眸一亮，瞬间就能揣摩出杨剑的用意。 ..... 杨剑走进陆怀远的套房，先给老板换杯茶，再清洗一下客人用过的茶杯，然后汇报出下一位：“老板，陈市长也想见您。” 闻言，陆怀远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嗯字一出，杨剑秒懂：陆怀远不待见陈市长！ 不然，最少会说个“请”字嘛。 没时间想太多，掏出手机，拨通陈市长的电话。 三分钟之内，奉州市长陈宝伟，在杨剑的引领下，来到陆怀远的面前。 ..... 杨剑故意拖延一会儿回房的时间，争取给朱明华多创造一些独处的空间。 并且，杨剑相信，以大师兄的言行举止，定会俘获褚红财的青睐。 看眼时间，杨剑微笑着走进自己的客房：“褚书记，怠慢了。” “哪里话！”褚红财起身相迎，丝毫不敢怠慢杨剑。 “褚书记，我给您正式介绍下。”杨剑指着大师兄，再道：“朱明华，苏伯达的爱徒，也是我的大师哥。” 闻言，褚红财毫无吝啬地夸赞道：“东大才子，朱明华，如雷贯耳嘛。” 见此情景，朱明华欠身感谢道：“褚书记过奖了。东大才子是杨剑，我可比不过小师弟。” “又没有外人，你谦虚什么啊？”杨剑故意调侃道。 褚红财秒接：“没错！都是自己人，谁也别装假。” 之后全是闲聊，根本不用明唠，懂得都懂，全在烟里啦！ ... 突然接到秘书长的电话：“忙完过来喝酒。” 杨剑明显一愣，赶忙回句：“是！遵命。” 可心却在想：秘书长的用意会是什么呢？ ...... 第63章 接班计划 十分钟后，朱明华送褚红财回家，杨剑一直送到楼门口。 十五分钟后，陈市长走出陆怀远套房，杨剑不想送，微笑着握个手：“陈市长，慢走！” 陈市长也带烟了，杨剑微笑着婉拒，就像谁家缺烟一样！ 主打一个：陆怀远不待见的人，我杨剑滴水不沾！ 走进陆怀远的套房，先加水，再洗杯，最后汇报下一位：“老板，奉强集团的负责人来了，一直都在楼下等着呢。” 闻言，陆怀远抬起头颅，微笑着说句：“请他上来吧。” “是！”杨剑会心一笑，立即拨通王文强的电话号码。 三分钟后，杨剑把王文强请到陆怀远面前。 这场会面，杨剑不能走，必须得作陪。 “陆书记，感谢您的接见。”王文强非常紧张，水杯都端不稳了。 闻言，陆怀远微笑着摆摆手：“我又不吃人，你这么紧张干嘛，坐下慢慢聊嘛。” “是！谢谢陆书记，谢谢杨秘。”王文强手捧茶杯，半搭在座椅上，额头全是汗珠啊。 见此情景，杨剑主动替他解围：“王老板，你着急觐见陆书记，是因为想通了，还是有什么难处啊？” 话音未落，王文强立即起身，刚要开口回话..... 陆怀远微笑着打断道：“坐下聊嘛。我说过，有难处，找政府，政府给你做主！” 此话一出，王文强秒懂，当即开始诉苦.... 杨剑也听明白了，简单概括一下：不是不想扩大生产规模，而是有人不停地上门打秋风。 听完王文强的诉苦，省委书记陆怀远，当场表态：“只要你肯扩大生产规模，优先安排下岗职工二次就业。” “有问题，有难处，随时找杨剑！” 听到省委书记的“承诺”，王文强激动着起身，信誓旦旦地说道：“陆书记，有您的这句话，我今晚就是开始行动！” 此情此景，杨剑只能微笑，心却在说：你俩有问过我的感受吗？ 这时，陆怀远起身说句：“王老板，等你建成那天，我来给你剪彩。” 此话一出，王文强差点....跪地磕头啊！ 送走王文强，杨剑回到陆怀远的面前，轻声试探道：“老板，太晚了，早点休息吧。” 杨剑心疼了，万一累倒了陆怀远，顷刻间就得下岗啊，上哪儿再找这么牛逼的工作啊？ “好。”陆怀远倒也听劝，起身就去卫生间里洗漱。 服侍好陆怀远，杨剑看眼时间...这都十一点了，秘书长还喝着呢？ 思来想去，还是打个电话，请示一下吧。 可换来的却是：“快点来吧，都等你呢。” 闻言，杨剑顿时头大，今晚还能睡觉嘛？ ..... 秘书长的房间就在楼下，杨剑没好意思空手去，带上褚红财送来的特产，还剩半包的香烟。 轻敲三声房门，可开门的却是.....奉州市委常委、组织部长？！！ “杨秘，先罚三杯！”说罢，组织部长主动搂住杨剑的肩膀。 杨剑微笑着回道：“没问题！” 走进客厅，顿时傻眼.... 这是在秘书长的客房里开奉州市委常委会吗？ 貌似除了褚红财与陈宝伟，其余的市委常委都在啊！！！ 这时，秘书长马玉龙，起身说道：“正式介绍一下。杨剑！我选的接班人！”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鼓掌，并纷纷投来羡慕与炽热地目光。 只因秘书长的这句话，具有两层含义：第一、他举荐杨剑出任专职秘书；第二、杨剑是未来的省委常委、秘书长； 此情此景，杨剑彻底懵逼......根本揣摩不出秘书长的用意。 这时，有人递来一瓶啤酒，热情道：“接班人，打个样吧。” “是！”杨剑举瓶就吹，喝的那叫一个洒脱。 众人不敢怠慢，纷纷举瓶陪酒，甚至就连马玉龙，也轻轻抿上一口。 一瓶啤酒下肚后，杨剑主动要求：“再来一瓶！” 可谁也没有好意思递酒，纷纷开口：“吃点东西，慢慢喝嘛。” 杨剑也不作假，主动坐到马玉龙的身边，先喂领导一个大鸡腿。 马玉龙狠咬一口，笑不拢嘴，道：“没白疼你！” 杨剑嘿嘿一笑，顺着马玉龙的牙印，继续撕咬大鸡腿。 心呼：为了前途，为了省委常委、秘书长的位置，吃点口水能咋滴？！！ 杨剑到来后，市委常委们，纷纷把火力对准年轻人。 杨剑来者不拒，不就是啤酒嘛，和水有什么区别？ ...... 一直喝到下半夜一点左右，众人识趣地告辞。 杨剑还得服侍，省委常委、秘书长、马玉龙同志。 “小杨，这顿酒，陆书记不能喝，我不能多喝，只能让你过来喝。”微醺的马玉龙，和蔼可亲地说道。 “马叔儿，我明白，再有这种好事儿，您多想着我点。”杨剑尝试改口。 闻言，马玉龙微笑着点头，心夸杨剑真是一点就透啊！ “前任喜欢排场，大家都习惯了。突然换个主人，难免要适应一阵子嘛。” 停顿片刻，秘书长沉声说道：“陆书记不方便的事情，我先上！” “我要是扛不住了，你小子记得帮我送终！”马玉龙的神情与语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 见此情景，杨剑佯装出，非常感动地神情，可心里却在感慨：提前站队而已，至于弄成生离死别嘛？ 再说了，养老送终，那是你儿子该干的事情啊！ 而我杨剑，只能帮你把话带到陆怀远的耳边嘛。 “小杨，少说，多看，勤分析，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马玉龙一本正经地叮嘱。 杨剑狠狠地点头：“是！谢谢领导！” 此时此刻，杨剑终于明白，为什么秘书长能够“不出大院知天下”。 合着就是，无论到哪里考察，晚上叫人过来喝酒呗？ ...... 第64章 四十五码 回到自己的套房，杨剑差点感动到落泪！ 只因入眼的是：一碗热乎乎的面条；一盘五颜六色的水果；一套摆放整齐的换洗衣物；以及贴身内裤？！！ 拿起裤衩，轻轻一嗅....苦笑着摇了摇头，女孩子就是心细。 即便让金露交出钥匙，她都能想办法送进卧室，这才是天生的秘书啊！ 有事儿秘书干，没事儿...啊呸！想啥呢？！ 违法乱纪的事情，多漂亮都不刑啊！ 洗澡的时候，杨剑又在想：据传，南方的妹子，都是水做滴，会便宜谁呢？ ...... 翌日早上六点半，杨剑准时被闹钟吵醒，绝对不敢再眯会儿，害怕睡着耽误事儿。 专职秘书不好干啊，睡眠根本不够用啊，黑眼圈又又又冒出来啦。 打开窗户，点根香烟，现在不抽，就没时间享受啦。 突然，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瞧....猜对了！果然是老板！ “小杨，叫上小张，我请你俩吃早饭。”陆怀远热情道。 杨剑就猜到陆怀远还会微服私访！！！ 没时间想太多，立即打给张明学：“速度过来，老板请吃早饭。” 挂断电话后，杨剑走进陆怀远的客房，照旧替老板吹头发。 眼见杨剑有些憔悴，陆怀远微笑着调侃句：“昨晚没睡好？” 闻言，杨剑顺势主动坦白：“昨晚被拉去喝酒了。” 陆怀远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见此情景，杨剑继续坦白：“老板，秘书长视我为子侄，他吩咐我的事情，我可以婉拒吗？” 杨剑的这句话，也在变相地询问陆怀远：马玉龙释放亲近之意，我该怎么办啊？ 同时也在试探陆怀远：马玉龙正在向你效忠，你是否接收他啊。 陆怀远微笑片刻，反问句：“他也是你的直属领导，你说呢？” 此话一出，杨剑会心一笑：“嗯，明白了，双重领导，随叫随到。” 陆怀远欣慰着点头，再道：“在不违反党纪的前提下，可以私下来往。但是，你还年轻，要注意一下身体。” 杨剑秒懂：名为关心我的身体，实则是在警告我，注意尺度，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 吹好头发，杨剑去拿陆怀远的便装。 打开行李箱的一刹那....如遭雷击，瞬间全麻！！！ 只因那双45的码运动鞋，就躺在陆怀远的皮箱里！！！ 杨剑狠狠踩过一脚，绝对不会记差，就是恩师家门口的那双运动鞋！！！ 这就意味着，书房里的人物，就是刚刚到任的省委书记陆怀远啊！！！ 一瞬间，全都对上了，喜事儿全通了，原来是陆怀远在暗中帮忙啊！！！ 想到这里，杨剑强迫自己尽快冷静下来，一定要装出什么都不知道样子。 既然苏伯达、毕凤琴、陆怀远、不肯挑明关系，一定有这么做的道理。 难道是因为避嫌？亦或是还有更高深的布局？ 没时间再想，还是抓紧伺候老板穿衣服吧。 好家伙！他们在拿我杨剑当猴耍啊！ ...... 奉州市委招待所，正门口。 杨剑与张明学一左一右，陆怀远居中，品字形再现。 一身休闲装扮的陆怀远，突然扭头：“小杨，小张，你俩想吃什么啊？” 话音未落，杨剑与张明学对视一眼.... 杨剑开口回道：“陆老板，我有位老学长是铁山区的坐地户。要不要问问他，奉州市的特色是什么啊？” 杨剑深知陆怀远想暗访，那就主动找个向导带路呗，趁机再给朱明华创造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闻言，陆怀远笑了笑，道：“可以，总不能白来一趟嘛。” 得到陆怀远的首肯，杨剑立即拨通朱明华的电话：“学长，铁山区的早点怎么样啊？哪家既干净又好吃啊？” 朱明华秒懂：“铁山农贸市场，十分钟内赶到！” “好，谢谢学长，一会儿见。”杨剑微笑着挂断电话，既然陆怀远是自己人，那就放大手脚，做大做强呗。 更何况，刚刚的这番试探，陆怀远也没有反对嘛。 张明学拦下一辆出租车，陆怀远主动要求坐前排，他和司机聊了一路，问的都是奉州市的大事小情。 可换来的结果却是，越听脸越黑，越问火越大.... 到最后，基本不讲话，专心听司机骂脏话.... 杨剑也听出一头的汗水，心骂：狗日子司机，就你能讲是不？就你话多对吗？！！ 抵达目的地后，陆怀远厉声说道：“打给褚老板，让他立即过来买单。” “是！”杨剑当即掏出手机，当场打给奉州市委书记褚红财。 ...... 几分钟后，拎着公文包的朱明华，急匆匆地赶到陆怀远所在的包子铺。 “早上好，陆老板！”朱明华躬身问好，明显有些激动与颤抖。 陆怀远微笑着招招手：“坐下聊，吃了吗？” “吃过了，谢谢陆老板。”朱明华只敢落座，不敢与陆怀远共进早餐。 这时，杨剑起身，再点一份早餐，帮人帮到底嘛，哪能让大师兄饿着肚子汇报嘛。 不一会儿，奉州市委书记褚红财，也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开口就是检讨：“陆老板，对不起！我来晚了！” 陆怀远面无表情地点头，杨剑再点一份早餐，顺势替褚红财解围：“褚老板，一起吃点吧。” “谢谢。”褚红财轻声致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早餐上齐后，众人全都闷头吃饭，谁也不敢开口，更不能在包子铺里聊公事，只能耐心等待陆怀远吃饱。 陆怀远放下筷子的一瞬间，褚红财立即起身去买单。 朱明华刚要追过去，杨剑用眼神儿劝停大师兄。 这顿早餐，褚红财必须买单，否则即将官位不保。 只因这是省委书记，赏赐给市委书记的，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让他买单，就是让他整改，否则连整改的机会都没有！ ..... 走出包子铺，陆怀远开口发难：“褚老板，麻烦你带我逛逛吧。让我也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地方特色。” 闻言，褚红财顿时懵逼，一头的雾水与汗珠..... 陆书记听到了什么啊？地方特色指的是什么啊？ 这时，杨剑再次替他解围：“来的路上，我们听说，奉州市委市政府，不允许老百姓们出地摊，害怕影响文明城市建设。” 此话一出，褚红财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可是，这件事儿与我无关啊，全是市政府搞出来的啊！ 奈何，作为奉州市的一把手，无论哪里出问题，都是一把手的责任！ ....... 第65章 东大才子 正当奉州市委书记褚红财准备开口检讨之际.... 有备而来的奉州市、铁山区、副区长、朱明华，抢先一步说道：“褚老板，您要的整改材料，我刚好带在身上。” 说着，朱明华打开拎包，翻出一份材料，双手呈给褚红财。 褚红财搭眼一瞧...竟然是《铁山农贸市场错峰经营可行性分析报告》！！！ 没时间逗留，立即转呈给陆怀远，轻声解释道：“陆书记，奉州市委，已经在着手研究此事了。” “这份文件，正是铁山区的可行性分析报告。奉州市委准备，先在铁山区开展试点工作。如果可行，全市一起整改。” 陆怀远接过文件，并没有立即翻看，而是微笑着说句：“那就边走边说，拿出实际行动来。” “是！”褚红财如蒙大赦，紧紧跟在陆怀远的身后，边走边说。 见此情景，杨剑给朱明华递个眼色，示意大师兄：上前半步，主动帮褚书记查缺补漏。 看见小师弟的鼓励，朱明华主动上前半步，做好随时答题的准备。 眼见陆怀远频频点头，且神情越来越轻松.... 杨剑长舒一口气，并在心里感慨道：只有时刻准备着，才能抓住突如其来的机遇啊！ 当幸福来敲门的时候，你可一定要在家啊！ ....... 临别之际，陆怀远正色叮嘱道：“金杯，银杯，不如百姓们的口碑。千评，万评，不如群众们的好评。” “省委省政府，不仅要一座精神文明城市，更要一处充满烟火气息的家园。” “千万别让家乡，少了人情味儿。绝对不能让乡亲们，指着政府的鼻子骂娘。” “是！”褚红财与朱明华，一起躬身受教。 陆怀远微笑着点头，主动伸出右手，道：“红财同志，我期待奉州市的整改结果。” “同志”二字一出，奉州市委书记褚红财，差点激动出感动地泪花啊！ 轮到朱明华的时候，陆怀远微笑着调侃句：“东大才子，名不虚传，再接再厉。” “是！陆书记。”朱明华也泛红了双眼。 此情此景，杨剑笑而不语，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 ...... 返回市委招待所后，陆怀远婉拒所有地方领导的觐见，准备提前赶往下一站。 出发前，陆怀远突然开口：“小杨，转告王建华，什么时候整改好，什么时候回盛京。” “是！”杨剑当即拨通王建华的电话，如实地转达陆怀远的旨意。 说完便挂，自己悟去吧，至于王建华能不能回家，估计好多人都不想他回去吧？ 毕竟一个萝卜一个坑啊，省农业农村厅的头把交椅也很抢手的嘛。 .... 王厅长被留下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省委调研团。 于是乎，考斯特内空出来的位置，瞬间就成为众人争抢的对象。 杨剑婉拒很多人的请求，把空出来的座位，赏给了省台的随行记者。 绝对不是因为那名记者号称“盛京第一花”。 而是想要利用旅途时间，完成省委宣传部的重任。 当然，好奇心也是有的，哪个男人不喜欢看美女啊？ 更何况，旅途漫漫，总要有个美女相伴。 人生如此，官道亦如是。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傻逼了！时间到了！ ...... 老规矩，省委书记最迟露面，专职秘书最后上车。 老样子，警车开道，考斯特居中，省委调研团的车队有序出发。 唯一不同的是，奉州四大班子，不敢送到高速公路，只能送出市委招待所。 ....... 考斯特内，最后排的杨剑，正要闷头回短信。 头顶突然响起一声感谢：“杨秘，谢谢你。” 声如黄莺，吹气如兰，口吐芬芳，确实挺好闻。 可抬头一瞧....顿时失望，很想说句：再换一位！ 可话到了嘴边，却只能回句：“不客气，应该的。” 见此反应，号称“盛京第一花”的顾紫汐，主动坐到杨剑的身旁，眼含秋波，道：“方便聊会儿吗？” “我去帮你问问吧。”说着，杨剑起身，越过顾紫汐，向着车厢前端走去。 边走边抱怨：就这也好意思号称盛京第一花？勉强能跟白千雪有一拼吧，苏情绝对秒杀她！ 走到陆怀远的身旁，躬身请示道：“陆书记，省台想要采访您。” 闻言，陆怀远微笑着点头：“可以，请她过来吧。” 此话一出，副省长韩哲，立即起身让位置，趁机去车厢末端跟杨剑交流一番。 得到陆怀远的许可，杨剑把顾紫汐带到陆怀远的正对面，采访正式开始。 .... 而回到后排的杨剑，则是主动承揽起陆怀远的工作，继续“捧杀”韩哲。 一顿马屁下来，韩副省长听到，心花怒放，笑脸如菊，菊花的菊啊！ “小杨，今晚请你吃海鲜。”韩哲附耳说道。 闻言，杨剑一愣，脑子不听使唤，全是那个海鲜，那种男人最爱吃的海鲜。 见此情景，韩哲诧异道：“怎么？你不爱吃海鲜？” 杨剑微笑着回道：“感谢韩省长的邀请。” 韩哲会心一笑：“晚上来我房间，咱俩好好喝点。” “是！”杨剑微笑着点头，顿时心凉一半，那还吃个屁啊？！！ ..... 第66章 勇闯敌巢 顾紫汐回来后，还想跟杨剑挤在一起。 见此情景，杨剑主动逃离是非之地。 考斯特的空间很大，且基本都是一人独享两个座位。 选来选去，杨剑主动坐到省委常委、秘书长、马玉龙的身边去。 正在闭目养神的马玉龙，瞬间睁开双眼，似笑非笑地问句：“谈完啦？” 杨剑附耳回道：“马叔儿，专职秘书不好干呐，您快帮我想想对策吧。” “奉岛市的情况有些特殊，你要做好冲锋陷阵的准备。”马玉龙突然说道。 杨剑狠狠地点头，早已做好赴汤蹈火的心理准备。 只因奉岛是楚省长的老家，且这里的地方干部，基本都是楚大山的嫡系。 而陆怀远的调研路线，绝对不能避开奉岛市，这里面有很多的政治博弈。 突然想起陆怀远的那句：任它龙潭虎穴，我都要闯一闯。 ...... 半个小时后，车队准时抵达奉岛收费站，只有一辆考斯特与两辆警车在高速路口恭候。 见此情景，陆怀远微笑着说句：“小杨，请他俩上来吧。” “是！”杨剑立即下车，直奔奉岛市委书记、市长的面前走去。 “欢迎陆书记莅临奉岛市！”奉岛市委书记慕宝柱，竟然主动伸出双手。 此举一出，杨剑顿时愣住，绝对不能第一个握手，这他妈的就是一个大陷阱！！！ 只能面无表情地说句：“慕书记，马市长，请上车。” 话毕，杨剑侧身引路，要让考斯特内的众人，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一举一动。 心骂：这才初次见面，市委书记慕宝柱，就敢给老子摆一道！ 谁给他的勇气？难道这是楚省长的指使？ 带着疑惑，杨剑把慕宝柱与马大奎，请上考斯特。 “陆书记，欢迎您莅临奉岛市！”慕宝柱躬身问好，再次伸出双手。 陆怀远并没有握手，只是不轻不重地说句：“宝柱同志，大奎同志，坐下说话。否则杨剑同志没办法上车嘛。” 闻言，慕宝柱立即收回双手，然后便规规矩矩地端坐在陆怀远的正对面。 杨剑秒懂：这就是敲打！！！ 考斯特发动后，杨剑坐在秘书长的身边，静听陆怀远与慕宝柱之间的谈话。 “陆书记，奉岛市谨遵党和国家的方针，牢记省委省政府的指示，大力发展远洋经济、海洋产业、深蓝文化，绿色理念。” “截至目前为止，我市的GDP总量，已经远超同年同期指数。经济发展水平...” 奉岛市委书记慕宝柱，开口就是炫耀，且话里话外，皆是省长楚大山的功劳。 陆怀远频频点头，根本不在乎这是谁的政绩，只要百姓们能过上好日子就好。 “陆书记，奉岛市的大门，二十四小时为您敞开，您想去哪里抽查都可以。”奉岛市委书记慕宝柱，信誓旦旦地说道。 陆怀远微微点头，淡淡道：“不用，就按照你们规划好的行程来。” “是！”话毕，慕宝柱掏出手机，当场拨通开道警车的电话：“奉岛经济开发区。” ..... 半个小时后，车队抵达位于海边的，集度假、疗养、接待、商务等为一体的大型综合度假区。 奉岛经济开发区，管委会的主要成员们，早已整整齐齐地恭候多时。 市委书记慕宝柱，以东道主的身份，逐一介绍。 省委书记陆怀远挨个握手，秘书长马玉龙随后，副省长韩哲只能排在第三位。 而杨剑正在用余光寻找睡在上铺的兄弟..... 扫了几圈过后，终于在昏暗的角落里，看见了好基友的身影。 隔空递个眼神儿过去，好基友秒懂，并回敬一个电话的手势。 杨剑微笑着点头，心想：一定要在楚大山的老巢里埋下几根钉子。 俗称：斩龙钉！！！ .... 简短的会面过后，省委书记陆怀远，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一家五星级的大酒店。 酒店归属于开发区管委会，午餐在这里解决，基本全是海鲜。 杨剑依旧没资格进大包，那就继续吃小灶呗，反正都是海鲜。 还是老样子，杨剑婉拒主位，谁劝都不好使，坐在哪里吃不到海鲜啊？ 拉扯的时间，都够吃光一盘的海鲜了，能不能专心吃海鲜啊？ 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真是硬了：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 中午不能喝酒，午餐很快结束。 出乎众人预料的是，省委书记陆怀远，不仅欣然接受海边的别墅，还主动取消下午的调研。 于是乎，杨剑拎着陆怀远的行李箱，忐忑不安地迈进无敌豪华海景房。 “老板，我可以睡在一楼吗？”杨剑轻声试探道。 闻言，陆怀远笑呵呵地调侃道：“你要是害怕，那就搬过来一起住吧。” 此话一出，杨剑顿时尬住！！！ ..... 第67章 海纳百川 杨剑心想：自己都敢威逼省委书记陆怀远，又岂会害怕省长楚大山？？？ 之所以想搬过来一起住，无非是担心慕宝柱等人会在暗中使坏！！！ 奈何有些话根本不能挑明，那便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忠心。 想到这里，当面拨通武警与公安的电话，麻烦他们立即排查整栋别墅，任何角落都不许放过。 见此情景，省委书记陆怀远明显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开口反对，只能默许杨剑的小题大做，全当算是成全杨剑的一片忠心吧。 检查完毕，杨剑微笑着解释句：“老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闻言，陆怀远笑了笑，道：“准时叫醒我，下午去海边游泳。” “是！”杨剑微笑着点头，可心里却在呼喊：真是百密一疏啊！竟然忘记带泳裤啦！ 带紧陆怀远的房门，杨剑拨通张明学的电话：“你带泳裤了吗？” “带了两条，你要什么颜色的？”张明学回道。 “只要是不绿色，其它颜色我都能接受。”杨剑调侃道。 挂断张明学的电话后，杨剑再次打给警卫，麻烦他们提前去海边排查一圈。 挂断警卫的电话后，杨剑再次打给省厅，麻烦他们封出一片海滩，尽量不让陌生人靠近。 布置妥当，杨剑躺在一楼的沙发养精蓄锐。 然而省委书记即将下海的消息，还是被传到人尽皆知。 ...... 下午二点整，杨剑准时叫醒陆怀远，并微笑着提醒一句：“老板，海水挺凉，要不要改在院内游泳？” 闻言，陆怀远淡淡道：“你要是怕冷，可以在岸上等我。” 此话一出，杨剑再一次听出不一样的味道。 只因陆怀远，连续两次说出“怕”字。 再不表态，会有露怯的嫌疑，我杨剑怕过谁啊？！！ 当即开口，铿锵有力道：“老板，我有个私人请求。” “说吧。”陆怀远停止更衣，正色看向杨剑。 见此情景，杨剑鼓足勇气，说句：“陆书记，我想向您推荐一位非常优秀的基层干部。” 闻言，陆怀远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开口表态。 看见陆怀远默许，杨剑加大火力，主动出击，振振道：“陆书记，经济好，不能代表一切都好！” “因为，在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可以掩盖掉许多许多的问题。例如政治生态等等。” “当然，经济数据，也是衡量地方干部的重要指标之一。” “但是，您说过，功是功，过是过，功过绝对不能相抵。” 话音刚落，陆怀远微笑着调侃句：“杨剑同志，你又在质疑奉天省内的政治生态。” 杨剑迎上陆怀远的目光，一字一顿，道：“回禀陆书记，因为爱之深，所以责之切！” 此话一出，陆怀远顿时收敛起笑意，甚至还带点肃然起敬的意味儿。 同样，一字一顿，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先容自己，再渡他人。” “是！陆书记。”说罢，杨剑原地深鞠一躬，又学到一个道理：先容再渡！！！ ..... 下午三点左右，省委书记陆怀远，在杨剑与张明学的陪伴下，来到海边游泳。 两名水性超好的武警，早已在海中恭候多时。 四名特警在周边警戒，没有杨剑的口令，任何人都不许擅自靠近。 “怎么样？水温如何？”陆怀远兴致勃勃地呐喊道。 “回禀陆书记，游起来一点都不冷。”武警高声回应。 闻言，陆怀远脱掉浴服，杨剑双手接过，张明学以身试水。 “怕不怕？”陆怀远突然扭头问向身后的杨剑。 而杨剑选择用实际行动来回答，当即脱掉衣服，只留一条裤衩。 “还是那句话....”陆怀远的话还没说完。 杨剑第一次开口抢话：“任它龙潭虎穴，我陪老板一起闯！” “好！”一声呐喊过后，陆怀远向着海里走去，杨剑义无反顾地紧紧相随。 “扑通~扑通~”两声过后，陆怀远与杨剑，好似鱼跃龙门一般，瞬间就出现在“海”的另一边。 而那片“海”，好像京城里的某处湖啊..... ....... 十分钟后，省委常委、秘书长马玉龙，穿着雪白的泳裤，不请自来。 十三分钟后，省委委员、副省长韩哲，穿着黑色的泳裤，同样不请自来。 十五分钟后，省委委员、奉岛市委书记慕宝柱、奉岛市委副书记、市长马大奎，联袂而至。 二十分钟后，省广电总局、副处长顾紫汐，穿着粉色的连体泳衣...... 见此情景，杨剑很想骂她一句：滚！ 可话到了嘴边，却只能说句：“不可以！” ...... 游泳结束后，省委书记陆怀远，与市委书记慕宝柱，市长马大奎等人，在遮阳伞下交谈。 添水的时候，杨剑听清了谈话的内容，基本都是关于奉岛开发区的“好大喜功”。 懒得听他俩吹牛逼，走到秘书长的身边，贴心地多盖一条毛毯。 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既然那么怕冷，干嘛还要硬挺？ 不过话说回来，能陪省委书记一起游泳，绝对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领导，回屋吧，嘴都冻紫啦。”杨剑一脸心疼地劝道。 秘书长有气无力地摇头，省委书记不回屋，谁他妈的肯先走啊？ 再说了，这是荣耀！这是谈资！这是仕途！绝对不能认怂！ 眼见秘书长如此坚决，杨剑只能吩咐金露去弄几个热水袋。 ... 回到别墅，服侍陆怀远洗漱的时候。 杨剑开口试探道：“老板，韩副省长约我晚上喝酒，我可以陪他多喝几杯吗？” 没问：“可不可以去”。而是直问：“能不能多喝几杯”。 闻言，陆怀远明显一愣，然后就是意味深长地笑容，笑了笑，欣慰道：“替我多喝几杯吧。” “谢谢老板的赏赐！”杨剑秒懂：陆怀远同意自己接力“捧杀”韩哲啦。 这次的抢答，拿到满分啦！！！ .......... 第68章 先礼后兵 晚上七点整，接风宴准时开始。 还是老样子，陆怀远等人在大包厢，杨剑等人吃小灶。 唯一不同的是，杨剑主动邀请顾紫汐过来作陪，倒不是贪图顾紫汐的海鲜，而是贪婪桌面上的海鲜。 既然顾紫汐擅长交际，又想多结交一些人脉关系，那就索性成全她的交际花身份。 而提前抵达的顾紫汐，打扮地非常妩媚，颇具“盛京第一花”的骚味儿。 杨剑懒得搭理她，看着就没有食欲，甚至还有些作呕，可能是因为桌面上的鲍鱼味儿吧，臭了吧唧的！ 奈何顾紫汐却非要坐在杨剑的身旁。 众人也跟着起哄，还他妈的乱叫：“奉天第一秘”与“盛京第一花”绝配！ 杨剑很想骂句：配你奶奶个腿！！！ 可话到了嘴边，却只能说句：“不好意思，我有老婆了。” 然后，当即掏出手机，当场翻出苏情的照片，狠狠地炫耀一次：“打官司，八折起！” 还有一句，杨剑咽了回去：保证把你们送进去！ 只因在场的市委常委们，大部分都是楚大山的嫡系，皆是沆瀣一气的“官匪”。 他们崇拜东北王，他们效仿楚大山，他们大搞团伙主义，丧失党性原则，背弃初心使命，只讲哥们义气。 想到这里，手机突然震动，掏出来一瞧....顿时汗毛倒立！ 竟然是：奉天省委副书记、省长楚大山的私人号码！ 杨剑无比地震惊，甚至还有点轻微地颤抖..... 因为，按理来说，一二把手之间的通话，应该先由双方的秘书互相通气，然后再同一时间接听电话。 奉铁救灾那次，就是按照这样的流程，杨剑只和楚大山的秘书讲过话，并没有和楚省长有过直接的交集。 没时间想太多，立即起身出屋，边走边说：“楚省长！请您指示！” 杨剑故意提高音量，想让屋内的市委常委们听一听：你们的老大，主动给我打电话！ “小杨，我是楚大山，欢迎你到我的家乡做客。”一嘴地道的东北话，听起来很是亲切。 “感谢楚省长的热情招待！您要和陆书记通话吗？”杨剑主动带些口音，略带示好的意味儿。 得罪不起啊，至少目前还不敢惹啊，“东北王”可是个狠人啊！ 据说：整个奉天省，有数万的热血青年，纷纷以“东北王”为人生偶像。 据传：敢惹楚大山的人，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无数人争先恐后地递上“投名状”。 “吃到海鲜没？有没有喝点啊？”楚大山并没有回答杨剑，而是以东道主的身份，用私人的口吻交谈。 “吃了，喝了，再次感谢楚省长的热情招待，奉岛市不愧是奉天省内的明珠。”杨剑顺势美言一句。 “不客气，咱们东北人最好客嘛。”楚大山笑呵呵地回道。 “咱们”二字一出，杨剑顿时头皮发麻，头脑瞬间一片空白，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沉默片刻，沉声说句：“楚省长，麻烦您稍等片刻。” 既然没办法回答，那就把电话交给陆怀远吧。 捂着手机，走到陆怀远的身后，轻声提醒道：“老板，楚省长的电话。” 闻言，陆怀远微笑着说道：“快把电话给我，我要好好感谢一下大山同志。”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端正坐姿，都要静听一二把手之间的谈话。 这可不是普通的对话，而是未来的政治走势，乃至全省的“天气预报”啊。 杨剑把手机递给陆怀远，然后静心聆听事关许多人生死的一次对话。 陆怀远率先开口：“大山同志，感谢你的热情招待。不过，唯一比较可惜的是，东道主不在嘛。” 杨剑听不到楚大山说了什么，只能根据陆怀远的面部表情，以及肢体语言来分析。 “大山，这顿酒，我请你！”陆怀远突然改口，停顿一下，继续说道： “犒劳你的成绩，感谢你的付出，慰问你的辛苦。最后，这是我个人，为你举办的接风宴。” 听着，听着，杨剑瞬间通透：怪不得陆怀远会接受海边别墅，会取消下午的调研，甚至还会喝点酒。 这应该是：礼尚往来、先礼后兵、斗而不破、提前讲好规则吧？ 说着，说着，陆怀远的笑意越来越浓，声音也是越说越说洪亮：“好！没问题！回来见！辛苦大山同志！” 说罢，陆怀远把电话递还给杨剑。 然后举起酒杯，扬声说道：“我提议，这杯酒，敬大山同志。感谢他对奉天省的杰出贡献！” 话毕，陆怀远带头干杯，其他人则是纷纷起身陪一杯。 除了省委书记陆怀远，没人敢坐着敬给楚省长。 全场，只有杨剑一个人没喝，他借用出包厢的机会，间接向所有人表态：我不敬，爱咋咋地！ 至于后果....大不了搬去京城吃软饭呗。 天子脚下，谁敢放肆，楚大山有胆子出关嚣张吗？ 转瞬再想，卧了个槽！不太对啊！现在还在东北呐！回去补酒来得及吗？ 真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啊！陆怀远都在示敌以弱，我杨剑多个鸡毛啊？ 深想下去，又觉得问题应该不大，打狗还得看主人嘛。 平复情绪，回屋喝酒，先容自己，再渡他人。 既然老板已经指出今后的斗争纲领，那就谨遵陆怀远的指示喝酒呗。 这叫啥来着？啊对！ 谋士当，以身为饵，邀天下人入局。 我杨剑，甘愿当卒，过河嘎嘎乱砍。 ...... 第69章 如仰神明 杨剑不敢多喝，更没资格喝多，还要留着酒量应付韩副省长的第二场呢。 随便找个借口，再次来到陆怀远的身后，躬身问道：“老板，累了吗？” 陆怀远微笑着点点头，轻声回道：“十分钟后吧。” 闻言，杨剑在心里狂呼：彻底摸透了！只要手指敲击桌面，肯定就是坐不住了！ 刚要走出包厢，秘书长突然开口：“小杨，都说你，能抽能喝。今晚喝了多少酒啊？” 杨剑顿时驻足，微笑着回道：“报告秘书长，目前还算清醒，二十四小时为领导服务！” “好！代表办公厅，为陆书记服务。”微醺的马玉龙，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指派杨剑代表省委办公厅。 这话里话外，都在为杨剑撑腰，乃至还有警告“流言蜚语”的意味儿。 “是！”杨剑当即拿起一壶白酒，再次回到陆怀远的身旁。 第一杯酒，必须先敬省委书记，然后才能替他带酒。 双手举壶，情真意切地说声：“感谢陆书记的栽培！” 话毕，举壶就干，毫无拖泥带水的痕迹。 这时，陆怀远举起酒盅，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起身回敬一杯。 此情此景，杨剑差点感动到落泪....就更别提其它人的感受了。 陆怀远落座后，杨剑替他倒满酒杯，说道：“老板，我替您喝几杯。” “好！”陆怀远微笑着点头。 得到陆怀远的首肯，杨剑提壶打圈，没有人敢坐着喝，统统欠身回敬。 一圈结束后，时间刚刚好，陆怀远提酒收杯，接风宴正式结束。 陆怀远婉拒众人的相送，独留杨剑一人陪伴。 回去的路上，杨剑轻声汇报道：“老板，楚家人想见您。” “见一见吧，强龙不压地头蛇嘛。”陆怀远笑呵呵地调侃道。 闻言，杨剑借着酒劲儿，接句：“不是猛龙不过江！您先休息会儿，我让他们候着。” “小杨，太刚易折，太柔易废，刚柔并济，方成事焉。”陆怀远淡淡道。 “感谢陆书记的谆谆教诲，杨剑时刻铭记于心。”说罢，杨剑躬身一拜，有点师生礼的味道。 陆怀远停下脚步，转身搀扶杨剑，欣慰道：“路还很长，我们一起慢慢走下去。” “是！”目光炯炯，面色虔诚，如仰神明，这就是杨剑给出的唯一答卷。 ...... 半个小时后，洗漱一番的陆怀远，在杨剑的陪同下，接见商人楚大林。 楚氏一门三兄弟，名字都很养人。 大哥楚大山，二哥楚大林，三弟楚大材，山中有林，林中有材。 简短的交流一会儿，楚大林识趣地告辞，只留下几盒常见的海鲜。 杨剑仔细检查好几遍，确实只是风干的海鲜，并没有多余的贵重物品。 刚要汇报给陆怀远，却换来一句笑骂：“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杨剑讪讪道：“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我要休息了，你自由发挥吧。”陆怀远挥手撵人，杨剑微笑着告退。 ....... 带紧房门后，杨剑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叫来张明学替自己值会儿班。 叮嘱几句过后，杨剑拨通韩副省长的电话，问问他在哪儿。 可得到的回复却是：“顾大美女也在，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家伙！原来韩哲说的海鲜.....是他妈的她啊！ 那还吃个屁啊？瞬间就不想去了！ 奈何这是陆怀远交待给自己的任务，只能硬着头皮去闻一闻。 思来想去，杨剑拨通金露的电话：“韩省长请喝酒，我在四号别墅门口等你。” 说完便挂，爱来不来，大不了就当个电灯泡呗。 五分钟左右，金露急匆匆地跑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只见杨剑，风轻云淡地点头，可心里却泛起了涟漪：化妆了嘛，还蛮好看的嘛，南方妹子就是水灵嘛。 没好意思多看，当即按响别墅的门铃，韩哲的秘书推开房门。 金露跟在杨剑的身旁，乖巧的像是个还没进门的小媳妇一般。 “小杨，怎么才来？”韩哲并没有起身，只是微笑着招招手而已。 杨剑也不介意，更没资格挑理，韩哲可是位省部级的副职，而自己只是个副处级的调研员。 “隆重介绍一下，江南美女，金露。”杨剑并没有介绍金露的职位，只想突出金露的优势。 看见金露的一刹那，韩哲瞬间双眸一亮，确实有被南方女子给惊艳到。 可同为女人的顾紫汐，顿时就冒出一股酸臭味儿。 这时，金露落落大方地开口问好：“韩省长，顾处长，晚上好。” “欢迎！欢迎！”韩哲主动伸手，谄媚地不得了。 金露双手紧握，略显害羞与激动地神情，颇具江南女子的温婉与柔情。 见此情景，顾紫汐酸溜溜地说句：“杨秘的女人缘真好！” 闻言，杨剑回怼道：“什么味儿啊？酸菜炖海鲜吗？” “来来来！喝酒喝酒！”韩哲开口打圆场。 杨剑随便拿起一瓶啤酒，敬向韩哲：“感谢韩省长的热情招待！” 这时，金露偷瞄一眼杨剑，眼见杨剑并没有阻拦的意思，便主动拿起一瓶冰镇啤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韩哲搂起杨剑去阳台抽烟，顾紫汐与金露在屋内拼酒。 “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终于等到了。” 借着酒劲儿，韩哲主动效忠陆怀远..... 海风吹过，掺杂着淡淡地臭味儿..... 杨剑差点听吐了..... ...... 第70章 秘密返回 临近十一点，一通加密电话，突然打进杨剑的手机里。 三分钟后，杨剑以身体不适为由率先离去，没管即将醉倒的金露。 七分钟后，杨剑收到两条短信，第一条：高速路口，黑色越野。 第二条是金露发来的，杨剑顺手点开看看：我已安全回房，谢谢杨秘，晚安。 思来想去，杨剑敲响陆怀远的房门，当面汇报省公安厅的“求助”。 十五分钟后，杨剑孤身一人，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三十分钟后，杨剑坐进无牌的黑色越野，吉普车向着盛京市，疾驰而去。 越野车后排，杨剑系紧安全带，冷声命令道：“通知前面的车辆，油门踩到底，四个小时之内，必须抵达省厅。” “是！”副驾驶上的警官，当即拿起对讲机，命令开道车提速。 “给我一部加密电话，我要和董厅长通话。”杨剑再道。 “1号键就是董厅长。”副驾驶上的警官，把提前准备好的内线电话，双手奉给后排的杨剑。 按下一号键，电话很快接通，董翠的声音传来：“兄弟，情况紧急，我只能求你回来坐镇。” “禀报李书记了吗？”杨剑皱眉反问，语气冷若冰窖。 “没有！我信不过他，害怕走漏风声。除了你和陆书记，其他人我谁也不信。”董翠言之凿凿道。 杨剑厉声反问道：“没有省委的批准，没有检察院的手续。你怎么抓？你拿什么抓？你抓得了他吗！” “兄弟，你先消消气，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嘛。”自知理亏的董厅长，只能低声下气地安抚杨剑。 “所以你叫我回来扛雷。”杨剑气极而笑，再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兄弟！放眼整个奉天省，这事儿也就你能办成，其他人都他妈的不好使！” 闻言，杨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一下，董翠这逼也会捧杀啊！ 奈何“圣旨”在手，只能秘密返回盛京坐镇。 专职秘书真是砖啊，哪里需要哪里搬啊。 没时间感慨太多，只能谨遵陆怀远的指示，协助省公安厅抓捕：盛京市、公安局、党组书记、局长、李宏伟！ “继续监视，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绝对不能走漏风声。等楚省长出发后，你们才能行动。”杨剑提醒道。 “楚省长八点出发，咱们几点动手？家、路上、单位、在哪抓？”董翠想让杨剑拿个主意。 “八点半！我去省委办手续，你在路上秘密逮捕。咱俩同时行动，绝对不能失败。” 停顿一下，厉声再道：“否则，谁也保不了你！我也只能秘密返回奉岛！” “明白！放心吧！李宏伟绝对跑不了！”董翠信誓旦旦道。 沉默片刻，杨剑问句：“在哪审，谁来审，怎么审，多久才能攻破防线，你有几成把握？” 沉默了有一会儿，董翠回道：“我审，不到五成。你亲自审，至少有八成的把握！” 闻言，杨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割袍断义吧。” 说完便挂，去他妈的结拜兄弟！！！ ...... 凌晨四点左右，一夜未睡的杨剑，秘密抵达奉天省公安厅。 董翠带队迎接，见面就是一排军礼，“请领导指示！” 被迫抗雷的杨秘，被高高架起的杨剑，只能面无表情地点头，然后带头走进办公楼。 指挥中心内，灯光明亮，肩花云集.....差点亮瞎杨剑的双眼啊！！！ “报告杨秘！犯罪嫌疑人李宏伟，现已被专案组牢牢布控，请您指示！” 开口汇报的是：省公安厅、党组成员、副厅长、何玉坤。 他是专案组的第一责任人？？！ 董翠这逼....算了，结拜兄弟，真有“意思”！ 扭头看向大屏幕.....嚯！好家伙！省厅的设备真高级啊！都可以现场直播了啊！ 强掩心中地好奇，佯装见过大世面地样子，说句：“继续监视，有情况随时汇报。” “是！”何玉坤原地敬礼，转身的一瞬间，长舒一口气。 只要杨剑肯露面，大黑锅的压力，瞬间就少了一半儿。 这时，董翠开口问句：“杨秘，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闻言，杨剑缓慢地摇摇头，淡淡地说道：“一杯浓茶，一包香烟吧。” 话音未落，一名英姿飒爽的绝美警花，端着餐盘，上前一步，冷冷地道：“请领导用茶。” 迎面袭来的冷风，瞬间就吹走了杨剑的困意，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霸王花”吧？ 微笑着接过茶杯，很有风度地说声：“谢谢。” 可她依旧面无表情，机械般地回句：“领导慢用，有需要，请吩咐。” 见此情景，杨剑瞬间黑脸，转手就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 此举一出，董翠怒斥道：“滚出去！换个人过来服务！” 杨剑可是省厅请回来的“护身符”，董翠岂能让手下给杨剑上脸色？ 这时，杨剑扬声打断道：“不用，就用她。” 眼见场面有些尴尬，副厅长何玉坤，主动上前打圆场：“杨秘。美琳同志数次主动请缨，她想亲手逮捕李宏伟。” 此话一出，杨剑秒懂：原来是有怨气啊！可关老子屁事啊？凭什么给老子上脸色啊？ 思考片刻，杨剑索性成人之美，便冷冰冰地说句：“派她去抓，如果跑了，后果自负。” “是！”沈美琳原地敬礼，终于可以手刃仇人了！ 沈美琳出屋后，董翠附耳问句：“感兴趣？” 杨剑冷“哼”一声，再道：“看她烦，看你更烦，没有一个省心的！” 自讨没趣的董翠也不生气，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嘛。 更何况，天塌了，还得指望杨剑来扛呢。 ....... 早上八点整，收到消息的何玉坤，第一时间转达给杨剑：“省政府的车队，现已准时出发。” 这时，专案组的成员，也来汇报：“目标一切正常，请领导指示！” 闻言，杨剑与董翠，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然后由省公安厅、党组书记、厅长董翠，下达作战指令：“全体都有！行动！” “是！”全场一起敬礼，喊声惊天动地。 ...... 省公安厅，正门口。 杨剑反复叮嘱董翠：“如果李书记不同意，立即取消行动，听见了没！” “兄弟，我相信你！”只见董翠，目光炯炯，语气坚定。 “你要是敢乱来，老子跟你割袍断义！”话毕，转身就走，只能心骂：我这该死的结拜兄弟！ ....... 第71章 动如火掠 上午八时二十分，杨剑乘坐公安厅的警车，秘密返回奉天省委大院。 看眼时间，拨通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李博文的座机。 确定李博文就在办公室内，杨剑推开车门，飞快地窜进办公楼内。 并没有理会李博文秘书，直接敲门而入，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是谁也不知道。 “你怎么回来了？”李博文诧异道，但却能猜出要有大事发生。 杨剑正色回道：“陆书记派我回来监督省厅的行动。” “什么行动？”李博文顿时一紧，只因省厅的行动，根本就没有上报。 而身为政法委书记的他，竟然不知道！！！ 杨剑并没有开口回答，而是抬手看眼时间，静候省公安厅的电话。 突然，桌面上的内线电话响了，李博文第一时间接听：“我是李博文。” 几秒钟后，李博文沉声回道：“我知道了。” 说完便挂，谁也没有开口讲话，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杨剑一动不动，静候政法委书记的指示，趁机分辨李博文是否真是“自己人”。 沉默了有一会儿，李博文突然开口，语气有些无奈：“小杨，按理来说...” 杨剑沉声打断道：“李书记，没有按理，只能按法，法大于理。” 对视片刻，李博文拿起座机，当场拨了出去：“我是李博文，立即签发逮捕令！” 挂断电话后，李博文笑道：“杨秘可还满意？” 杨剑微笑着回句：“陆书记肯定满意。” 闻言，李博文微笑着招招手，示意杨剑坐下聊。 杨剑微笑着摇摇头：“李书记，您先忙，我要去监督省厅的行动。” “好！有任何需求，随时打给我。”李博文起身相送。 杨剑微笑着婉拒：“感谢李书记，请留步。” 话毕，转身就走，心呼：李博文，有问题！ 不然，他应该会在第一时间就同意，没有理由思考这么久才对。 没时间多想，当务之急，必须要保证行动顺利，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 掏出手机，打给董翠：“行动！” 挂断电话，坐进警车，赶回指挥中心继续坐镇。 ..... 上午八时四十五分，杨剑返回省公安厅的指挥中心。 看见杨剑的身影，副厅长何玉坤，立即汇报：“报告杨秘，一切顺利！” 闻言，杨剑微微点头，李宏伟被捕的消息，返回的路上就知道了。 可是，抓人很容易，审讯才是关键，罪证才是重点。 并且，时间越来越紧迫，形势越发越危急。 只因，这才十五分钟左右，李宏伟被省公安厅带走的消息，就已经被传到高层尽知。 好多人都打来了电话。例如：省委常委、纪委书记方天明；省委常委、盛京市委书记萧然；盛京市委副书记、市长黄有仁等等。 太多太多了，电话响个不停，杨剑根本没办法继续遮掩自己的存在。 貌似整个奉天省的高层，都知道杨剑秘密返回盛京，奉旨办案！ 懒得再猜了，也没办法遮掩了，一定是政法委书记李博文偷偷泄露出去的！ 要不然就是.....结拜兄弟董翠！ 除了他俩，肯定没有别人！ 既然如此，杨剑当机立断：“派人去抓李宏伟的司机、秘书、心腹。我不管他们有没有罪，先带回来配合调查。” “是！”何玉坤领命，此举正和他的心意：不动如山，动如火掠，要么不干，做就做绝！ “加派警力，严密监控李宏伟的家人，任何人都不许错漏。”杨剑连下数道指令。 “我要李宏伟的所有材料，包括他亲属的档案，越详细越好。” ..... 上午九点左右，杨剑使用加密电话，拨通陆怀远的私人号码。 简要地汇报一遍目前的进展..... 可换来的却是，无比耳熟的：“嗯，你看着办吧。” 此话一出，杨剑...习惯了，只能硬着头皮回句：“明白！” 其实，啥也不明白，都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干点啥。 审讯？怎么审啊？自己又不是专业的！ 只能在心里咒骂董翠：生儿子没屁眼！ 电话又响个不停，吵得杨剑心烦意乱，狠抓头上的秀发...他妈的！秃就秃吧！ 几分钟后，直接关机，爱咋咋地！谁问都是没电！反正陆怀远知道加密号码！ 静下心来，细看李宏伟的罪证与档案..... 如何利用李宏伟，牵连进来黄有仁，才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否则，一个小小的公安局长，哪里需要省委书记的专职秘书来督办。 并且，杨剑觉得，李宏伟是唯一的破局点，不然就没办法拿下盛京城的实际控制权。 ... 上午十点左右，得胜归来的董翠，心情大好地找到杨剑。 可换来的却是一声呵斥：“滚出去！换个人过来服务！” 董翠不仁，杨剑又岂会客气！ 见此情景，董翠秒懂，赶忙把“霸王花”送进杨剑的临时办公室。 “杨秘，您先休息会吧，要不要吃点东西啊？”手刃仇人的沈美琳，终于换了副感恩的面孔。 杨剑懒得搭理她，继续闷头细看李宏伟亲属的档案。 沈美琳不敢乱动，更不想出屋，只想用实际行动来感谢杨剑。 上午十时三十分，杨剑突然起身，抓起一块面包，塞进嘴里，边嚼边走。 沈美琳端着餐盘，紧紧地跟在杨剑的身后。 ...... 上午十时四十分，审讯正式开始。 杨剑瘫坐在审讯室的隔壁，眯眼细看专业人士的功底。 董翠与何玉坤作陪，沈美琳依旧端着餐盘，站在杨剑的身后...无微不至。 审了半个小时，依旧毫无进展。 即便铁证如山，李宏伟就是不配合！就是不松口！就是不吊你！ 见此情景，董翠扭头求助身旁的杨剑。 可杨剑早就睡着了，实在是太累了，两天一夜没睡了。 董翠也想让杨剑好好睡一觉，奈何李宏伟的口供太关键。 于是乎，董翠只能轻声唤醒杨剑。 被叫醒的杨剑，揉揉双眼，长舒一口气..... 瞬间起身，恨恨道：“不让老子睡，那就谁也别睡，全省一起失眠吧！” 话毕，推开房门，恶狠狠地冲进隔壁的审讯室。 ....... 第72章 以命换命 看见杨剑的身影，审讯椅上的李宏伟，顿时目瞪口呆！！！ 他怎么回来了？难道这是省委书记的旨意？ 刹那间，李宏伟的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时，双眸布满血丝的杨剑，冷若冰霜地说句：“关掉设备，全部出去。” “是！”负责审讯的警官，立即关掉设备，迅速走出审讯室。 房门带紧后，杨剑那冷若冰霜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无比。 他缓慢地逼近李宏伟，一字一顿道：“我没资格审讯你，我是回来报仇的！” 此话一出，审讯椅上的李宏伟，不由自主地打个冷颤.....杨剑是怎么知道的？！！ “省委书记在奉岛，省长去了奉铁市。”停顿一下，几乎脸贴脸地说句：“今天！盛京！我当家！” 与此同时，李宏伟的嘴角、眼角，不受控制地抽动。小腿、大腿，甚至是腹部都在颤抖。 “我一直在期待这一天。所以，得知要抓你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偷跑回来，宁可不当专职秘书！” “今天！谁也救不了你！老子要拉你一起下地狱！”说着，杨剑用血红的双眸，死咬着李宏伟不放。 “为，为，为什么？”李宏伟磕磕巴巴地问道。 “从你们陷害苏伯达的那一刻开始，从我当上省委书记的专职秘书开始，我就在寻找机会弄死你们！” “我被借调到省委大院的第一天，就在蛊惑陆书记微服私访北街，就想勾起省委书记的怒火，趁机弄死你！” “李宏伟，你死定了！因为我在陆书记的耳边，说过无数句关于你的恶行！” “所以，即便你不交代，省委也不会放过你！” 眼见李宏伟正思考，杨剑扭正他的下巴，继续施压。 “老子连省委书记都敢挟持。你猜老子敢不敢直接弄死你？” 此话一出，豆大的汗珠，如雨点一般，一滴又一滴的砸向地面。 杨剑附耳再道：“告诉你个秘密，所有人都不知道，老子在假传圣旨。” “老子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偷偷弄死你。等他们都知道的时候，你已经是个尸体了。” 杨剑只能给李宏伟造成一种公报私仇的错觉。 否则李宏伟还会负隅顽抗，一直坚守到黄有仁等人的出面搭救。 既然如此，杨剑只能赌李宏伟怕死，赌李宏伟会用其它人的罪证换取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事实也正是如此，李宏伟确实在等，他一直等那些人的干预与运作。 可是，杨剑的突然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心房。 先且不论，这是否是省委书记的旨意，单凭杨剑那睚眦必报的性格，以及与苏伯达的私人恩怨....凶多吉少！ 念及此处，李宏伟颤声说句：“我可以告诉你个秘密！是他们...” 杨剑厉声打断道：“不需要！老子只找你报仇！老子只想跟你以命换命！” 闻言，李宏伟顿时傻眼.....本想找个借口拖延下去，可杨剑这小子摆明是要公报私仇啊！ 这时，杨剑加大火力，继续攻击李宏伟的心理防线。 “你认识安天宇吗？你想知道他在哪里吗？老子能把安天宇藏起来，也能让你突然消失！” “没藏你，是因为不想藏，老子要光明正大地弄死你！” “你们能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弄死一位市长！老子也能在你们的地盘上弄没一个局长！” “苏伯达即将进京，老子撑死判个几年！” “等老子出狱后，老子天天弄你家人，去你妈的祸不及妻儿！”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老子看了一上午的档案，你的所有亲属，老子全都记下了，现在就念给你听！” 说罢，杨剑逐一点名，李宏伟的所有亲属，一个没落！ 主打一个：恶人还需恶人磨！ “不要念了！不要念了啊！”李宏伟状若癫狂，精神濒临崩溃。 因为他深知，以杨剑的实力，完全可以让家人“生不如死”。 见此情景，杨剑狠掐李宏伟的下颚，目眦欲裂道：“这就是得罪老子的代价！！！” “说！你错了！”杨剑狠掐李宏伟的下颚，故意让他说不出话。 “说！你服了！”杨剑逐渐加大力度，李宏伟的嘴角开始渗血。 “说！是谁指使你陷害苏伯达！”话毕，杨剑突然松开李宏伟的下颚。 李宏伟脱口而出：“是黄有仁！是他指使我的啊！我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吧！！！” 此话一出，杨剑再次狠掐李宏伟的下颚，血液与唾液混合在一起，顺着杨剑的手掌滑落。 “老子不信！老子只想弄死你！你休想牵连其他人！” 李宏伟不停地挣扎，奈何却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儿哀求杨剑。 对视了有一会儿，杨剑恶狠狠地说道：“老子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杨，杨，剑！我要你，发，发誓！不，不要，不要弄我妻儿！”李宏伟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杨剑对天发誓，只要你肯供出幕后黑手，我可以保你妻儿一生平安。”杨剑淡淡道。 ...... 第73章 坐镇盛京 听完杨剑的誓言，李宏伟正要开口。 杨剑厉声打断道：“你没见过我，明白了吗？” 闻言，李宏伟咽下口中的血水，目光尽是哀求，却也只能点头。 见此情景，杨剑轻声说句：“争取活下来吧，至少还能亲眼看见孩子们长大。” 话毕，转身就走，一刻都不逗留。 而审讯椅上的李宏伟，瞬间泪如雨下，悔恨交加。 走出审讯室的一刹那，董翠与沈美琳等人，一起迎了上来。 杨剑没有好气地提醒道：“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审讯啊！” “是！我亲自进去审讯。”说罢，董翠抬腿就走。 杨剑一把拉住董翠，一字一句道：“要么进部，要么进监狱，你自己考虑清楚。” 董翠没有丝毫的犹豫，铿锵有力地回句：“请领导放心，这是我的职责与使命！” 杨剑松开董翠，扭头问向沈美琳：“你怕死吗？“ “不怕！”沈美琳目光坚毅，语气坚决，跃跃欲试。 既然如此，杨剑索性好人做到底：“除了董厅长与沈美琳，其他人全部回避。” 一声令下，无关人员暂且回避，杨剑叮嘱他俩一句：“快一点！” ...... 一个小时后，董翠双手奉上，一盒录像带，一份纸质口供。 杨剑接过证据，转身就走，边走边说：“我没来过，派车送我回去。” “休息一会儿再走吧。”董翠柔声劝道。 闻言，杨剑突然停下脚步，怒目相视道：“别拿老子当傻逼！剩下的事情，你他妈的自己平！” 此话一出，董翠顿时尬住，他的那点小心思，瞬间就被杨剑给识破。 “老子帮你二次了！事不过三！再有下次！老子跟你割袍断义！”杨剑恨恨道。 董翠只能讪笑：“兄弟，别生气，大哥派霸王花送你。” 杨剑冷哼一声：“算你识趣，下不为例。” “我命令霸王花，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你。”董翠跟在杨剑的身后，不停地各种讨好。 只因能不能进“部”，全靠陆怀远与杨剑的后续。 即将五十岁的董翠，不想再等了，也等不起了。 ...... 坐进越野车，沈美琳刚要开口，杨剑冷声打断道：“把你的电话给我。” “是！”沈美琳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后排的杨剑。 杨剑接过手机，拨通苏情的电话，柔声说道：“老婆，你在哪儿呢？我给你雇个女司机兼保镖。” 挂断苏情的电话，杨剑冷声命令道：“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我老婆。” “是！”沈美琳只能领命，与此同时，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 “送我去火车站。”说罢，杨剑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王大拿的电话：“叫上几个兄弟，陪我去趟奉连市吧。” 越野车向着盛京北站驶去，杨剑打算乘坐最安全的交通工具，提前抵达奉连市。 只因李宏伟的势力根深蒂固，外加黄有仁等人的加持，谁敢保证李宏伟的亲信不会“狗急跳墙”啊？！ 北方什么样的行情，坐地户心里都有数。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万一在返回的途中，突然搞场“意外车祸”....死的老冤了！ 专职秘书不好干啊！得抓紧买份意外保险了.... 不对！得抓紧留个后了！不然谁给老子烧纸啊？！！ ...... 二十分钟后，杨剑怀揣着证据，混进人来人往的旅客中。 二十五分钟后，杨剑在男厕所里，与提前抵达的王大拿等人汇合。 三十分钟后，一身农民工装扮的杨剑，在王大拿等人的簇拥下，登上开往奉连市的列车。 “硬座啊？”杨剑有些不敢置信，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大拿兄弟吗？ “对不起，太急了，只能搞到硬座了。”王大拿一脸惭愧地回道。 “杨兄弟，你躺着，我们站着就行。”农民工兄弟说道。 闻言，杨剑感动到不要不要的....多么善良的一群人啊！凭啥不让他们发财啊？！！ 刚要开口婉拒，裤兜里的电话响了，掏出来一瞧...省委常委、盛京市委书记萧然。 犹豫片刻，按下接听键，捂着手机说道：“萧书记，请您指示！” “没有指示，盛京市委，全力配合。”萧然说完便挂，只想表个态度而已。 刚要揣回裤兜，电话又响了，搭眼一瞧....省委常委、纪委书记方天明。 犹豫片刻，只能按下接听键，捂着手机，冷声问道：“方书记有何指示？” “你在哪儿呢？”方天明语气生硬，明显带着很大的火气。 “我在陪同陆书记调研啊。”杨剑打死不承认，爱咋咋地！ 闻言，方天明破口大骂：“滚回来！带着证据滚回来！” 杨剑强掩胸中的怒火，针锋相对道：“方书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陆不能出手！至少现在还不能下场！你这个蠢货！到现在还分不清谁是自己人吗？” 此话一出，杨剑瞬间懵逼....这他妈的！！！到底谁是自己人啊？？？ “立即滚回来！留在盛京坐镇！绝对不能认怂！”方天明快要气死了。 “方书记，我要先给陆书记打个电话。”杨剑谁也不信，只信省委书记陆怀远。 听闻此句，方天明秒挂电话。 ........ 几分钟后，杨剑一脸懵逼地看向王大拿.... 颤声说句：“兄弟，你去问问列车长，能不能临时停靠一下啊！” .......... 第74章 啪啪打脸 好在盛京市有两个火车站，幸好列车停靠盛京南站。 否则，杨剑同志真想跳车了！ 匆忙换回工装，急忙拦辆出租车，在王大拿等人的保护下，直奔奉天省委大院。 途中，省委常委、秘书长马玉龙，突然打来电话：“杨剑，不许回来，留在盛京坐镇！” “是！领导。”杨剑正色回道。 “趁此机会，接管秘书一处。”马玉龙说完便挂。 杨剑美滋滋地收起电话，只能在心里感慨：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可以考虑给秘书长养老。 电话还没进兜，又又又响了，搭眼一瞧....副省长韩哲？ 犹豫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韩省长有何指示啊？” “没有指示，全是支持！要啥给啥，你想要啥？”韩哲以玩笑的口吻，来表达对杨剑的支持，以及对陆怀远的效忠。 既然如此，杨剑就以同样的口吻敷衍他：“带点海鲜回来吧，还没吃够呢。” “好！没问题，有需要随时打给我。”韩哲说完便挂。 杨剑不屑地嘟囔一句：“就像谁家缺海鲜一样！” 刚挂，又响，有完没完了？ 搭眼一瞧.....奉铁市委书记曹博。 思虑片刻，不差这一个了，便用略显生硬地说句：“曹书记，请您指示！” 曹博又岂会听不出杨剑的怨气呢，当即开始“豪言壮语”地辩解一番，顺便再把楚省长的最新指示，转达给杨剑。 “兄弟，你别怪大哥无能，楚省长要葬赵强，谁敢阻拦啊？” 此话一出，杨剑顿感自己的面颊，火辣辣地疼啊！！！ 只因楚省长的这记隔空耳光，“啪啪啪”地扇在杨剑的脸上。 而杨剑的那句：“我看谁敢优先处理赵强的身后事”....彻底沦为笑柄！ 并且，用不了多久，杨剑被打脸的事情，定会传到全省人尽皆知。 想到这里，杨剑露出一抹苦笑，细语呢喃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就是没喝那杯酒嘛。” “再说了，打人别打脸啊，打脸伤自尊嘛，万一把老子逼急了....” 说着，说着，杨剑的双拳，越握越紧，越攥越响.... 与此同时，杨剑的面容，逐渐开始扭曲，双眸彻底猩红，仿佛一只嗅到血腥味儿的野兽。 见此情景，坐在身旁的王大拿，不由自主地拉开些距离。 .... 十分钟后，杨剑走进省委大院，直奔省委三号楼。 然后就在秘书的带领下，第一次迈进纪委书记方天明的办公室。 “方书记好！”杨剑主动问好。 闻言，方天明冷“哼”一声，没拿正眼瞧杨剑，明显还在生气。 这时，秘书端来茶杯，递个眼色，说声：“杨秘，请用茶。” 杨剑刚要伸手接过茶杯.... 方天明厉声打断道：“站好！” 闻言，杨剑立即收回双手，直挺挺地原地站好。 见此情景，秘书主动逃离，只能在心里为杨剑祈祷。 房门带紧的一刹那，纪委书记方天明，破口大骂：“杨剑！你就不配当秘书！” 杨剑只能面无表情地受训，且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错就是错，骂就骂呗，还能打我咋滴？ “捧你几句奉天第一秘，你就找不到北了？给你几包破烟，你就敢跟人结拜！” 方天明越说越气，越骂火越大，真是一点面子都没留啊。 “明天送你几个女人，你要不要帮他上副省啊？！！” 杨剑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心呼：方书记怎么啥都知道呐？？？ 他妈的！不仅一号楼里有奸细！董厅长的身边全是奸细！！！ “说话啊？你不是很能说吗？你不是胆子很大吗？你不是连省委书记都敢忤逆吗！” 杨剑只能咽口唾液，官压几级吓死人啊！ “杨剑！我告诉你！要不是老陆说情，你小子早就滚蛋了！京城的领导根本不会去慰问你的伤情！” “你出去打听打听！哪个秘书敢忤逆上级！这要是放在古代，灭你满门都是轻的！” 此话一出，杨剑顿时吓出一身的冷汗......这个后果，确实没有考虑过，但也不信方天明的夸大其词。 这又不是古代，灭鸡毛的门啊？当我杨剑是吓大的吗？我杨剑可是东大的人！ “瞧你干的好事！瞧你带的好头！瞧你那副沾沾自喜的样子！你有考虑过这么做的深远影响吗？” “老陆走后，哪个领导敢用你！哪个领导会用你！哪个领导会瞧得起你！” 听到这里，杨剑瞬间低头，再也没有直视方天明的勇气。 见此情景，方天明拿起茶杯，猛灌一大口.... “砰！”地一声，茶杯重重地砸在桌面上，“倒茶！” “是。”杨剑赶忙上前端茶认错。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纪委书记方天明，大大滴好人！ 杨剑双手奉茶，方天明单手接过，轻抿一口过后，依旧还是冷“哼！” 见此情景，杨剑只能返回原地站好，继续直挺挺地受训。 “一身匪气，数次无视组织与纪律。眼瞎耳聋，连最基本的识人辨事都做不好！” “除了投机取巧，胆大蛮干，不计后果，你杨剑还会什么？” “没有我的默许，你能见到苏伯达吗？没有纪委的保护，苏伯达能撑到陆书记的到来吗？” “李博文夸你几句，送你一包香烟，派去一组警察，你就拿他当自己人了？” “你现在就给吉省打电话，你问问他们，有没有人在尝试接洽安天宇！” 此话一出，杨剑如遭雷击，目瞪口呆地望向方天明.... “书记会上，我主动要求上手段，当场逼宫陆书记的用意，你到现在还悟不出来吗？” “还是说你杨剑，从来就没有信任过组织！” 杨剑尬在原地，迟迟都憋不出来一个屁，彻底被怼到哑口无言，心服口服！ “四年的大学生活，八年的官场生涯。苏伯达的关门弟子，竟然是个蠢货！” 杨剑很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响，只能嘎巴嘠吧嘴。 算了，多说无益，还是让方天明骂个够吧。 更何况，能让副部级的大佬，生这么大的气，发这么大的火.... 我杨剑，也挺牛逼的吧？？？ .... 第75章 方天画戟 沉默了有一会儿，平复下来的方天明，冷声问道：“证据呢？” 闻言，杨剑赶忙掏出怀里的录像带与口供，小心翼翼地双手奉上。 方天明没接，而是单指敲击桌面，发出“咚咚咚”地声响。 杨剑秒懂，先放证据，再去倒茶，双手奉上，外加一句：“方书记，消消气。” “哼！跟你生气，犯不上。”说着，方天明狠狠地瞪了杨剑一眼。 见此情景，杨剑讪讪道：“对对对！犯不上，我就是个....” 话没说完，方天明再瞪杨剑一眼.... 杨剑秒怂，乖乖地回到原位，继续直挺挺地站好。 这时，方天明拿起李宏伟的口供，细瞧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笑了笑，道：“不配当秘书，倒适合来纪委。” 杨剑只能原地讪笑，根本不敢开口接话茬，并在心里道歉：省纪委，确实挺牛逼，是我杨剑肤浅了。 “都有谁知道？”方天明举起录像带。 杨剑正色回道：“董厅长，沈美琳。” 闻言，方天明思考片刻，正色叮嘱道：“我说的每句话，你都要牢牢记住，绝对不准出现任何的纰漏。” “首先、抓捕李宏伟，是纪委牵头，省厅配合行动。” “其次、是我请求陆书记派你回来督办，绝对不是省委书记的旨意！” “最后、这是苏伯达事件的后续行动。我要你，以联合调查小组联络员的身份，深入参与此案。” “切记！是深入！明白了吗？”方天明一字一句地说道。 “明白！”杨剑狠狠地点头。 听完杨剑的答复，方天明冷哼一声，再道：“现在知道联合调查小组的真实用意了吗？” 杨剑只能点头。其实...知道？不知道？知不道啊！确实不太知道啊！ 又不敢反问，害怕被骂蠢货，只能回去慢慢揣摩啊！ “明天上午九点，准时出席省政府的专项会议。楚省长会过问今天的行动，你准备怎么回答？” 闻言，杨剑思考片刻，回道：“监督，只监不督。督办，只督不办。” 眼见方天明并不满意，杨剑只能博一下，再道：“专职秘书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此话一出，方天明差点笑出声响，杨剑这小子给点阳光就敢灿烂。 见此情景，杨剑原地：“嘿嘿，让方书记见笑了。” “少跟老子套近乎，要不是看在老陆的面子上，省纪委第一个双规你！”方天明主动改口，也算是恩威并施的一种吧。 其实，他也扪心自问过，杨剑的表现确实不错，非常适合拿来破局。 但是，年纪太轻，阅历不够，性格过于耿直，很容易掉进敌人的陷阱里。 奈何，庙堂之上，如履薄冰，半步之错，万丈深渊，他不得不骂醒杨剑。 否则，他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更对不起陆怀远的孤身闯奉天。 千金买马骨，贤聚黄金台，省委书记陆怀远，太缺太缺可用的人才了。 念及此处，纪委书记方天明，竟然主动问起了：“东大帮” 差点没把杨剑给吓死，磕磕巴巴地汇报一遍最新的进展。 听完杨剑的口述，方天明沉默片刻，厉声说句：“物色一份名单，我先把把关。” “是！”杨剑强掩心中的狂喜。 可方天明又岂会看不到，那转瞬即逝的一抹窃喜？ 当即警告杨剑：“不准团伙主义，只许为民服务。” 杨剑立即表态：“东大学子，谨遵领导的指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把领导放在第一位，这回总该满意了吧？ 闻言，方天明冷“哼”一声，心想：杨剑这小子，就是一把双刃剑，不是克敌，就是伤己！ 杨剑也在想：方书记是把方天画戟！我是柄尚方宝剑！ 就问奉天还有谁？！！ .... 叮嘱几句过后，方天明挥手赶人：“滚吧，回去收拾一下，像个什么样子。” 实则，方天明也有些心疼杨剑，只因杨剑的所作所为，几乎都在玩命。 并且，自从跟了省委书记陆怀远后，真是应了那句：哪里需要哪里搬，就没睡过几天好觉吧？ 奈何奉天省内的形式，只能暂靠杨剑来搅动风云，这就是棋子的命运。 听到方天明的驱赶，杨剑主动添满热水，然后才肯转身离去。 带紧房门的一刹那，长舒一口气..... 途经秘书的办公室，敲门感谢一声：“谢了，兄弟！” 秘书起身，微笑着丢来一包香烟：“不客气，常来。” 闻言，杨剑猛摇头，打死也不常来，方书记太他妈的吓人了。 很想采访一下这位秘书：跟在这样的老板身边，心脏能受了吗？ .... 走出省委三号楼，直奔一号楼内的办公室。 秘书长说：趁机接管秘书一处，那就谨遵直属领导的指示接管一下呗。 打开柜子，掏出一条香烟，再选两盒好茶叶。 拿着香烟与茶叶，走进秘书一处，咱也玩把“恩威并施”，就像谁不会一样！ 看见杨剑的身影，秘书一处的留守成员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热情的不得了！ 杨剑逐一回应，会抽烟的，给包好烟，不会抽的，调侃一句：“你不抽，我不抽，刚买的航母拿啥修？” 一根烟，一杯茶，约个时间搞团建....就少一个金露同志！ .... 走出省委大院，杨剑先与王大拿等人汇合，然后就拨通苏情的电话：“你在哪呢？回家做顿饭呗。” 苏情轻声问句：“沈警官怎么办？” 杨剑秒回：“不要钱的司机、保镖、保姆，上哪儿去找啊？” 其实，杨剑非常担心苏情的安全，可又不敢直说自己所作的一切，只能有劳沈美琳保护一阵子。 挂断苏情的电话，杨剑翻看手机里的通讯录，欠出去的饭局，今晚补一补吧。 选来选去，杨剑逐一打给：国企、央企、军工企业的大秘们。 钱不钱的不重要，关键是要做好群主的榜样，顺便帮苏情拉拉业务。 见此情景，王大拿既想参加，又不好意思参加。 思来想去，王大拿以商人的身份，婉拒杨剑的邀请。 闻言，杨剑搂住王大拿的肩膀，挑眉说句：“听到点秘密，帮你发点小财，帮政府解决些城北的就业率。” 此话一出，王大拿感动到有些想哭。 谁无暴风劲雨时，守得云开见月明。 ...... 第76章 奉天首付 现如今的苏家，独留杨剑与苏情，正在享受甜蜜地二人世界。 倒不是老两口故意为之的结果，也不是因为隔壁的房间过于刺耳。 而是现任盛京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的苏伯达，进京赶考去了。 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高阳，代表奉天省委全程陪同。 毕凤琴不仅请了长假，还带走了很多的行李，貌似京城党校的职位十拿九稳一般。 杨剑巴不得老两口能“一去不复返”呢，免得睡觉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出太大的声响。 吵到邻居无所谓，弄醒岳父与岳母....那多尴尬啊？？？ ..... 农民工兄弟们，死活不肯进门，王大拿也不好意思开口相劝。 见此情景，杨剑急眼了，扬声呐喊句：“谁要是不进屋，就是瞧不起我杨剑！” 而听见声音的苏情，立即跑来欢迎，客客气气地邀请众人进屋。 还好家里久备鞋套，不然农民工兄弟们就要尬住啦。 ...... 进屋后，杨剑以一家之主的身份，亲手泡壶热茶，逐位奉上一杯，来的都是客，狗眼才会看人低。 一杯茶水下肚后，有人开口说句：“杨兄弟，我们还是先走吧，改天一定留下来吃饭。” 闻言，杨剑搂住那人的肩膀，感慨句：“老哥啊！你们都跟省委书记吃过饭，喝过酒，聊过天。厅级干部多鸡毛啊？” 说罢，杨剑逐一添水，逐位热情挽留，向省委书记陆怀远同志看齐！ 主打一个：人民的力量才是我党最坚强的后盾！ ..... 聊了一会儿家常话，房门被人敲响，杨剑走去开门。 “群主好！”来者四十多岁，名字没记全，只记住他是烟草公司的正处级干部。 “啥意思？跑来贿赂群主？”杨剑眉头微皱，并没有让他进屋的举动。 见此情景，对方迟疑片刻，笑呵呵地说句：“第一次登门做客，哪有空手而来的道理。” 听闻此句，杨剑在心里暗骂自己：蠢货！ 为了省钱才在家中请客。没成想...倒让客人们误会了。 既然如此，那就勉为其难地抽出一条香烟，拿出一瓶白酒，其余的死活不收，否则谁也别想进屋。 对方把剩余的烟酒送回汽车里，然后倍感荣幸地迈进“奉天第一秘”的家门。 .... 群内共有七人，今晚只来了五位，那位副厅级的总经理，陪同老板出差了。 杨剑主位，正厅次位，其他人按照自身的级别有序落座。 苏情婉拒众人的劝说，主动坐到农民工兄弟们那桌。 差点忘了，还有一位负责倒酒的正科级的沈美琳。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微醺的杨剑，主动挑起今晚的主题。 举杯说道：“各位领导，帮帮忙吧，给我的救命恩人们，指条崭新地康庄大道吧！” 话毕，举杯就干，一滴都没剩，众人也都纷纷陪一杯。 沈美琳倒酒，杨剑再次开口：“听到点风声，可能跟房地产有关。我的想法非常简单，坚决拥护党和国家的各项政策。” 借着酒劲儿，杨剑主动泄露点，“意外”看到的最新文件。 政策就是趋势、就是风口、就是机遇、就是金钱。 杨剑不太在乎钱，他只想替陆怀远分忧，帮盛京市解决就业率，捎带王大拿发发财。 在场的都是人精，专职秘书泄露出来的消息，能值多少钱，具有多大的含金量...不言而喻！ 于是乎，秘书们纷纷表态，一起扶持王大拿成为：奉天首富！ 得到支持的王大拿，颤抖着起身，连闷三杯白酒。 刚一落座，杨剑调侃句：“奉天首富不好听，你要当奉天首付，付出的付！” “兄弟，有舍才有得，有国才有家。” “捧你，你是玻璃杯。撒手，一地玻璃渣。” 说罢，杨剑举起酒杯，单敬王大拿一杯，也算是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吧。 .... 喝着，喝着，电话响了，搭眼一瞧...董厅长？ 迟疑片刻，果断接听，没有好声地问句：“又咋啦？” “兄弟，快来帮帮忙吧，大哥快要挺不住啦。”董翠哭腔说道。 闻言，杨剑顿时头大，暗暗发誓：选个黄道吉日，跟他割袍断义！ 走进书房，带紧房门，厉声问句：“都有谁？” “反贪局，检察院，黄市长，就差李书记啦。”董厅长如实地回道。 “有手续吗？”杨剑得问清楚情况，然后才能做决断。 “有！检察院已经立案了，反贪局是带着手续过来的。”董厅长快要被逼疯了。 “坚持住！我先请示一下领导。”说完便挂，立即打给纪委书记方天明：“方书记，检察院要人，怎么办？” “你自己看着办。”方天明说完就挂，杨剑当场石化！！！ 又是这句话！又是让我自己看着办！！！ 我他妈的......算了，惹不起啊！ 回到客厅，说声抱歉：“你们慢慢喝，我先出去办点事儿。” 见此情景，众人也不挽留，杨剑要办的事儿，肯定没小事儿。 而没喝酒的沈美琳，主动要求送杨剑。 杨剑秒拒：“留下来保护我老婆。” 沈美琳秒回：“附近有便衣，绝对没问题。” 得到沈美琳的保证，杨剑当众亲吻一下苏情，然后恋恋不舍地坐进帕萨特。 一身的火气，今晚又没办法发泄，专职秘书真他妈的不好干啊！ ..... 省公安厅，会议室内。 董厅长正与反贪局与检察院的领导们“打太极”，坚决不交犯罪嫌疑人李宏伟。 突然，会议室的房门被人推开..... 刹那间，众人停止争吵，纷纷扭头向着门口看去..... 只见杨剑同志，又又又拉着个脸，气呼呼地越走越近..... “杨秘！杨处长！杨剑同志！”叫什么的都有，还有一半是起身欢迎。 见此情景，杨剑冷“哼”一声，既然又要干得罪人的事儿，那就索性得罪到底吧。 “杨处长，我是反贪局的侯毅，我奉....” 话没说全，杨剑抬手打断道：“别跟我提人，谁也不好使！” ...... 第77章 装疯卖傻 吃瘪的侯局长，当即举起检察院的手续，掷地有声道：“杨处长，这是手续，请您过目。” 杨剑接过手续，放在桌面上，躬身细瞧片刻.... “呕~呕~呕~”吐出一桌子的污秽物。 那味道....真他妈的绝了，差点没把一屋子的人全给熏吐了。 沈美琳递来矿泉水，杨剑猛灌一口过后，讪讪道：“不好意思，喝多了，没忍住。” 见此情景，侯局长气到咬牙切齿，若不是忌惮杨剑的身份，真想破口大骂。 这时，省高检的检察长陶特，不怒自威道：“侯毅，再去补份手续。” “是！”侯毅转身就走，再也不想忍受会议室内的恶臭，懒得再瞧杨剑的嘴脸。 支走侯毅过后，老检察长陶特，笑呵呵地问句：“喝了多少啊？” 闻言，杨剑只能继续“耍酒疯”，不太敢硬刚检察院的一把手，便醉眼迷离地回句：“回，回领导。没，没喝多，多少啊！” “下次喝酒，记得叫上我嘛。”老检察长也不太敢硬刚杨剑，即将退休的年纪，岂能得罪省委书记的专职秘书。 见此情景，杨剑灵机一动，佯装酒劲上头的样子，试探道：“现在是下班时间。来得晚，不如来得巧，现在就喝呗？” 老检察长也正愁没有借口抽身呢，而杨剑的提议恰好可以暂避今晚的争斗。 若是政法委书记李博文追究起来的话，就说杨剑非要拉我去喝酒！ 念及此处，检察长当即应下杨剑的邀请：“没错！下班时间，可以喝酒，咱俩一起喝点。” 于是乎，在众人诧异地目光中，杨剑搂着老检察长火速逃离是非之地。 见此情景，董厅长当机立断：“肚子疼，去医院。” 话毕，关掉手机，转身就走，爱咋咋地！ 副厅长何玉坤，左瞅瞅，右瞧瞧...突然呐喊句：“卧槽！差点忘记去接孩子啊！” 其他人看来看去....比的全是悟性与临场反应.... 各种借口，层出不穷，一个比一个浮夸。 .... 十几分钟后，沈美琳把杨剑与检察长，送到一处偏僻的烧烤店。 进屋后，杨剑支走沈美琳，关门聊起了悄悄话。 “老领导，我老早就想请您了，因为我爱人苏情，刚刚开家律师事务所嘛。” 闻言，老检察长刚要开口说话，杨剑抢先一步说句：“我老板，给我爱人下个死任务，一年援助二百名的下岗职工啊！” 说着，杨剑握住陶特的双手，目光楚楚道：“老领导，您得帮帮忙啊！不然陆书记要是追究起来....扛不住啊！” 此话一出，老检察长狠咽一口唾液，只因杨剑的说辞，明面是在求助，实则是他妈的威胁！ 没时间思考，立即开口表态：“小杨，你放心，我肯定会全力以赴！” “感谢领导的大力支持！您可真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啊！” 说着，说着，杨剑试探一下老检察长的反应，看看能否拉拢一下。 即便拉拢不到，哄成墙头草也行，最不济还可以离间一下，恶心恶心政法委书记李博文嘛。 “举手之劳而已。更何况，法律援助，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嘛。”老检察长的回答，模棱两可，滴水不漏。 见此反馈，杨剑暗骂一句：老狐狸！！！ 这时，检察长的手机响了，没有丝毫地犹豫，当即打断对方的汇报：“我在和杨秘喝酒，你们看着办吧。” 此话一出，杨剑暗骂一声：大坏逼！！！ 检察长刚要提酒，杨剑的手机也响了，同样没有丝毫地犹豫，立即接听：“李书记，请您指示！” “小杨，你在哪呢？”政法委书记李博文，沉声问道。 “回禀李书记，检察长请我喝酒，我俩一起吃烧烤呢。”杨剑微笑着看向正对的陶特。 心说：比坏是吗？比阴对吗？那就比比看呗，看看谁的日子更难过呗。 “反贪局的手续有问题吗？”李博文的声音，明显掺杂着一丝丝地火气。 杨剑秒回：“李书记，对不起，我没看清啊。” “你在哪儿呢，我派人送过去。”李博文冷声再道。 杨剑轻声回敬：“李书记，我就是位联络员，没资格介入公检法的事情吧。” “你把电话给他！”李博文命令道。 “是！”说罢，杨剑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正对面的检察长。 只见年近六旬的老检察长，面色铁青地开口说句：“李书记，请您指示！” “办案期间可以喝酒吗？”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响起，紧随其后的就是：“你这个检察长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现在就给我滚蛋！” “嘟，嘟，嘟，”李博文骂完便挂，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竟敢当面痛骂省高检的一把手。 杨剑一脸同情地望向，五颜六色的检察长.... 检察长垂头不语...沉默了好久好久，突然开口说句：“杨秘，这酒，还能喝吗？” 闻言，杨剑思考片刻，正色回道：“能不能喝，全看您自己的抉择。” 如果即将退休的老检察长，仍想为陆怀远发挥些余热，杨剑是乐见其成的。 只见老检察长缓慢地举起酒杯，且右手一直在颤抖，仿佛手中的酒杯，好似千斤重一般。 酝酿片刻，鼓足勇气，敬向杨剑：“那就，一醉解千愁吧。” 杨剑举杯迎上，微笑着念出：“三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检察长，将进酒，杯莫停。” 杨剑以诗咏志，暗示老检察长：三杯白酒下肚，通的不仅仅是肠道，还能打通通往陆怀远的正道。 一醉解千愁，醉后自然会忘记政法委李博文所带来的烦恼。 将进酒，杯莫停，既然表态，就要一直拥护，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只见老检察长不停地重复：“三杯通大道...三杯通大道...” 突然放声大笑：“好！那就痛饮三大杯！” 见此情景，杨剑也只能痛饮三大杯。 .... 翌日早上九点整，省公安厅的同志，火急火燎地唤醒杨剑。 “杨秘！您快醒醒吧！楚省长在等您开会啊！！！” 第78章 忠贞不二 被叫醒的杨剑，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找自己的贴身衣物。 “杨秘，您的衣服被沈科长拿去洗了，您还是先穿这套凑合一下吧。” 杨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先应付一下子.... 可是，内裤也洗了？谁给老子脱的衣服啊？？？ 没时间想太多，当务之急...真是急死人了！！！ 楚省长召开的会议，谁他妈的敢迟到啊？？！ 匆忙跑到卫生间里拿把牙刷，拿块肥皂，路上在洗吧。 下楼的路上，看眼手机....顿时心凉半截....几十个未接来电啊！！！ 恨不得狠扇自己几个大耳瓜子！这点逼酒喝的....手机怎么静音了呢？？？ 跑出招待所，刚要赶去停车场.... 董厅长的声音突然响起：“已经迟到了，不差这一会儿了。” 杨剑循声看去，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地呐喊道：“为什么要陷害我！” “我陪你一起迟到，这他妈的也叫陷害？”董翠回怼道。 杨剑走到董翠的面前，几乎脸贴脸地说道：“别拿老子当傻逼！你想被骂，老子不想！” 董翠迎上杨剑的目光，毫不示弱地问句：“你要当二五仔吗？你能左右逢源吗？你想给自己留条退路吗？” 此话一出，杨剑被怼到词穷，但目光却丝毫不怂，扪心自问一下：我杨剑，到底在怕什么？ 这时，董翠正色说道：“我承认，我故意迟到，就是想要挨骂，就是想要演给陆书记看。” “我董翠，想要让全省都知道，老子绝对不是怂包！老子一直在卧薪尝胆！” 停顿片刻，董翠质问道：“你怕他什么？他有什么可怕的？他能把你奉天第一秘怎么样！” “四组便衣，二十四小时轮番保护弟妹！在你身边，全是老子的嫡系！甚至就连你的前妻，老子都考虑到了！就差你家的祖坟，老子没有派人看守了！” “我董翠，从来没有愧对过自己的兄弟！”董翠一字一句道。 听到这里，杨剑感动了，董翠的默默付出，他确实都不知道。 “你害怕挨骂，我来扛！你想留个后路，我帮你！我董翠有能力，保护你和弟妹一生平安！” “董大哥...”杨剑轻声开口。 董翠挥手打断道：“上车再说，先去挨骂。” 闻言，杨剑点头，然后跟在董翠的身旁，一起坐进拉响警笛的警车里。 “抽根烟，消消气。”杨剑主动递上一根感谢的香烟。 董翠微笑着接过香烟，主动替杨剑点燃，杨剑也没拒绝，回点一下就是了。 猛吸一口过后，董翠附耳说句：“我经常进京开会。大老板的背景...我怕死，你心里有数就行。” 听闻此句，杨剑目瞪口呆地望向董翠.... 董翠狠狠地点头，同时伸出手指，指向车顶。 杨剑秒懂：通天！！！封顶！！！ 怪不得董翠敢当众表态，原来他早就摸清了陆怀远的底细！！！ “我拉你回来，不是扛不住，而是要有福同享。” 说完这句，董翠附耳再道：“兄弟，跟紧大老板，奉天只是跳板，京城才是咱哥俩的归宿！” 此话一出，杨剑顿时激动！谁他妈的不想进京啊！那里才是真正的权力之巅啊！ 想到这里，怪不得师母敢搬家啊！原来陆怀远的背景大到吓死人啊！ “还怕吗？”董翠挑眉问道。 杨剑果断地摇头，心说：这还怕个屁啊？干他就完啦！ 更何况，陆怀远还跟我家沾亲带故呢。 见此情景，董翠附耳，再道：“我在公安系统干了半辈子。眼线多到我自己都记不住。但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都能听到点风声。” “以后，你是东厂，我是锦衣卫。”董翠沾沾自喜道。 杨剑瞬间翻脸：“你他妈的才是太监呢！” “兄弟，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守在大老板的身边，只当案前大太监！”董翠一脸羡慕地说道。 闻言，杨剑瞥了他一眼，“奉天第一秘”的位置，谁他妈的也别想抢！ 沉默片刻，杨剑问句：“一会儿怎么办？” 董翠满不在乎地回道：“我是急性阑尾炎，刚刚出院。” “那我呢？”杨剑追问一句。 “兄弟，我他妈的都住院了，谁他娘的知道你去哪里快活了啊？”董翠故意说出楚大山的口头禅。 杨剑回敬一个中指：“槽！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哥！” “题外话，沈美琳底子干净，你可以放心使用。倒是金露那个小丫头...有点意思。”董翠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他妈的竟敢暗中调查老子？”杨剑瞬间红脸，但也明白董翠是在关心自己。 “兄弟，你敢相信吗，盛京第一花，竟然还是个雏....” “卧槽！真的假的？不可能吧？！”杨剑打死不信。 “你去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嘛。”董翠怂恿道。 杨剑猛摇头：“不行！绝对不行！我是个....” 董翠打断道：“装！你接着装！白弟妹不是校花，你会娶她吗？你会甘愿净身出户吗？” 此话一出，杨剑顿时语塞，扪心自问一下：确实是因为容颜，才会甘愿忍受性格上的缺陷。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那个想要睡你前妻的男人。被我给....”说着，董翠做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他妈的谢谢你！”杨剑秒懂，双规都是最轻的，没准还会进去吃苦头。 “人和动物没区别，都有领地意识嘛。什么时候有需要，兄弟帮你划片私人领域。”董翠提醒杨剑，如果有这方面的心思，尽量做到密不透风。 可杨剑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苏情都整不明白呢，哪有时间去研究那些臭鱼烂虾的躯体。 眼见即将抵达省政府，董翠转身掏出一套微型设备，塞进杨剑的怀里。 正色叮嘱道：“如果楚大山找你私聊，一定要打开录音。千万别让对方得逞！” 说罢，董翠伸出手指，一字一句道：“能力仅排第二！忠诚才是唯一的选择！” 杨剑秒懂，赶忙把设备藏好，坚决不让楚大山离间到自己与陆怀远的关系。 ....... 第79章 爱咋咋地 开进省政府的一刹那，警车里的杨剑酸了。 不愧是新修的大楼，望着就让人羡慕不已，省委大院比不起！ 迈进主楼的一瞬间，杨剑同志有种想换个地方上班的冲动。 电梯直达十二楼，董翠在前，杨剑在后，故意跑出些声响。 会议室的房门没关，气喘吁吁地呐喊句：“报告！报告！” “进！”省委专职副书记，齐裕民的声音响起。 听见许可，董翠在前，杨剑在后，真是硬着头皮走进偌大的会议室。 杨剑偷瞄一圈....嚯！好家伙！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领导们都在啊！ 咦？并没有看见楚省长的身影嘛，难道是会议提前结束了？ 突然，纪委书记方天明的质问声响起：“杨剑！我有没有通知你九点准时开会？” “有！”杨剑顿时停在半路，直挺挺地回道。 “为什么会迟到？”方天明厉声质再道。 “报告领导！我请求处分！”杨剑只能以退为进，先把认错的态度摆正。 这时，政法委书记李博文，突然开口：“天明书记。杨剑同志，连夜返回奉天，熬夜监督办案。人非机器，情有可原嘛。” 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胡铁明也开口求情：“没错！大家都知道，杨剑同志是个拼命三郎嘛。” 省委常委、盛京市委书记、萧然一脸心疼地说句：“小杨，快入座。” 杨剑没敢乱动，而是静候方天明的旨意。心骂：李博文这个大坏逼，他在故意诱导在场的所有人。 沉默片刻，方天明冷“哼”一声，懒得再看站在正中央的董翠与杨剑。 见此情景，董翠与杨剑，先是面向在场的各位领导深鞠一躬表示歉意，然后才敢落座。 此时此刻，兄弟二人，顿感大事不妙！ 因为他俩的迟到，会议延时开始了。 并且，在场的每位领导，哪位不是日理万机？ 更何况，杨剑与董翠耽搁的每一分，每一秒，也许都会影响全省的发展！ 念及此处，杨剑暗暗感慨：楚省长好手段啊！ 这一招下来，自己与董翠，几乎得罪了所有的高层吧？ 屁股还没坐热，门外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刹那间，会议室内的大部分领导，瞬间全部起立.... 杨剑也慌忙起身，直挺挺地迎接“东北王”的到来。 心里蛮期待的，之前只在电视里看过，从来没有见过本人呢。 盼着，盼着，奉天省委副书记、省长楚大山，微笑着走来了。 杨剑聚精会神，第一眼：确实有点像！第二眼：好似笑面虎！第三眼：看我干啥啊？ 对视的一瞬间，杨剑有点发怵！！！ 这时，楚大山象征性地摆摆手，微笑着说句：“坐坐坐，咱们开会吧。”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落座，会议正式开始。 端坐在正前方的楚大山，正色说道：“事情太多，让大家久等了。” 说罢，巡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把目光锁在政法委书记李博文的身上。 厉声再道：“外商即将到访，事关全省的经济与发展。在此期间，谁敢惹事，就是全省的公敌！” 听闻此句，杨剑顿时吓出半身的冷汗...这分明是在指桑骂槐啊！ 谁在惹事？那还用问吗？在场的都知道啊！肯定是我杨剑啊！！！ “怀远同志说过，尽量避免因为正风肃纪，而造成经济上的停滞。” 停顿一下，楚大山看向纪委书记方天明，不怒自威道：“我希望，纪委的同志们，能够尽量降低影响。” “如果因为办案而吓跑外商，你们自己去京城交待！” 杨剑只能垂头记录，甚至都不敢抬头直视楚大山，心跳越来越快，很怕会点到自己。 东北人的性格，在楚大山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简而言之：暴脾气，一言不合就开骂！ “有问题，早发现，早解决，争取防患于未然。” “因此，我提议，在外商到访之前，在全省开展一次，为期一个月的治安整治专项行动。” 楚省长的提议谁敢反对？ 更何况，省委书记陆怀远又不在场。 只是，杨剑迟迟揣摩不出楚大山的用意。 因为方天明提醒过自己，楚大山很可能会过问李宏伟的事情。 可是，半场会议下来，楚大山什么都没过问，貌似根本就瞧不起在场的所有人。 并且只有一个主题：谁敢影响老子招来的外商，老子整不死你！ 杨剑猜测，今天的会议，应该只是一次全员警告吧？ 没悟出太多的东西，准备回去问问方书记。 楚省长说完就走，他把后半场的会议，交给专职副书记齐裕民来主持。 正当杨剑长舒一口气之际..... 楚省长的秘书，突然打来电话：“杨秘，楚省长要见你。” 闻言，杨剑心呼不妙！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啊！ 奈何，楚大山点名要见自己，谁他妈的敢不去啊？ 只能猫腰走出会议室，尽量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这是阳谋，无解的阳谋，不接也得接！ 庆幸没有当众点名见自己。 否则，不是屎也是屎！ 偷偷摸向裤兜，该不该打开设备呢？会不会被发现呢？ 思来想去...目前正在督办，身上多套设备，貌似也很合理！ ...,, 刚出会议室，迎面就碰见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 个子不高，斯斯文文的，还戴着一副金边眼镜。 他应该就是楚省长的专职秘书，奉天省政府、办公厅党组成员、副主任、蒋大卫。 这才是真正的高配！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挂个副厅啊？ 没时间想太多，微笑着说句：“蒋主任。” 闻言，蒋大卫主动伸手，微笑着点头，客气道：“杨处长，幸会！” 杨剑双手紧握，尽量放低些身体，免得让蒋大卫仰视自己。 可能是因为楚大山的个子不高吧，所以楚大山的止专职秘书只能矮？ 这时，蒋大卫抽回右手，顺势引路：“跟我来，我带你去见楚省长。” 闻言，杨剑故意放慢半步，没好意思跟蒋大卫并排行走。 倒不是因为级别上的落差。而是，这里可是省政府的地盘啊！！！ .... 楚省长的办公室在最顶层，整整一个楼层，静到令人发指。 沿途碰见许多位，正在等待接见的各部门领导。 只见他们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只敢微微点头，甚至都不敢开口打招呼。 与此同时，杨剑的手心里全是汗珠，心呼：不愧是东北王啊！单凭这份威压，都能镇住大部分的“魑魅魍魉”。 蒋大卫轻敲三声房门.... 杨剑舒缓一下身体，争取拿出最佳的精神状态，迎接第一场的较量！ 脑里海只有一个信念：陆怀远是大王！我杨剑是小王！楚大山只能当个大老二！ 至于后果？爱咋咋地！ ...... 第80章 紫气东来 省长办公室内。 “楚省长，杨剑同志到了。”说罢，蒋大卫走去倒茶。 而办公桌后的楚大山，则是垂头说句：“让小杨自己倒，你先回去忙吧。” “是！”蒋大卫立即转身，途经杨剑身边的时候，轻声嘱咐道：“替我服务一会儿领导。” 闻言，杨剑微笑着点头，然后直奔茶水台走去，自己倒就自己倒，啥贵喝啥！ 搭眼一瞧....嚯！真阔气啊！啥茶都有嘛！喝哪种茶好呢？也不太会品茶啊！ 思来想去....那就品一品，楚省长的极品绿茶吧。 刚要倒水....不对！得先给楚省长添水才行。 这是最基本的礼数，绝对不是认怂。 拿起水壶，走到楚省长的桌前，躬身添满热水，趁机偷瞄几眼楚大山在干啥。 不瞧不要紧，一瞅吓一跳，123456789....九位数啊？上亿的审批啊！ 还是省长牛逼啊！这一天下来得批出去多少钱啊？？？ 水添满，客气道：“楚省长，请用茶。” “好！”说着，楚大山拉开抽屉，掏出一包香烟，转手就丢在桌面上。 垂头感慨道：“这次去德国考察，是真他娘的开眼了。都是重工业基地，差距可不是一般地大啊！” 杨剑没敢乱接话茬，他在思考桌面上的进口香烟该不该拿？ 突然，楚大山抬起头颅，质问道：“噶啥呢？点烟呐！一起抽！” “是！”杨剑立即拆开香烟，毕恭毕敬地递给楚大山。 楚大山伸手夹烟，杨剑还得给他点火，陆怀远都没有享受过。 轻嘬一口洋玩意儿...卧了个槽！劲儿挺大啊！真他娘的好抽！ 边抽边倒茶，问啥就回啥，主打一个不卑不亢，坚决不给陆怀远丢脸。 可楚大山依旧在垂头办公，杨剑只能端坐在沙发上，细看办公室内的布局。 平心而论，都是正部级的领导，凭啥楚大山的办公室这么好？ 此时此刻，杨剑再次替省委大院感到委屈与不服！ 回去就撮合秘书长提议，咱们省委大院也盖栋新大楼，向省政府的规模看齐！ 而楚大山的头顶，只挂着一幅白纸黑字，且只有四个大字：紫气東来。 红色印章看不清，应该是某位书法家的杰作，估计能值不少钱吧？ 正想领悟一下书法的寓意....突然“吧嗒”一声。 只见楚大山丢掉钢笔，感慨一句：“终于签完了。” 见此情景，杨剑微笑着点头，可心里却在腹诽：这活儿我也能干！ 这时，楚大山弹弹烟灰，猛灌一口茶水，砸吧砸吧嘴：“没味儿了，再换一杯。” 闻言，杨剑立即起身替楚大山换茶，心骂：好你个楚大山啊！真拿老子不当外人啊！ 与此同时，楚大山走出办公桌，背靠在沙发上，打量起正在泡茶的杨剑。 泡好茶水的杨剑，躬身双手奉上：“楚省长，请用茶。” 楚大山没接，单手拍拍沙发，示意杨剑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杨剑也不拒绝，第一次见面，绝对不能怂，不然就没资格当小王啦。 但是，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侧身落座，尽量躬着身体，免得让楚大山仰望自己。 “十年之内吧。老子召开的会议，你是第一个敢迟到的。”楚大山似笑非笑地说道。 此话一出，杨剑秒怂，立即起身致歉：“楚省长，对不起，我....” 楚大山拉回杨剑，霸气无比道：“没有你，老子骂死董翠那个怂包！” 此情此景，杨剑只能略显尴尬地陪笑。 即便之前反复为自己加油打气，可当楚大山真翻脸的时候，他那久居高位的威压，真能把活人给压死啊！！！ 真是应了那句：连大口喘气都是奢侈啊！ 这绝对不是怂不怂的问题，反而不由自主地本能反应。 毫不夸张地说，楚省长几乎可以决定很多的生死，即便他不是省委书记。 “回来的路上，听人聊起过你。不愧是东北汉子，很合老子的胃口！” 笑了笑，再道：“尤其是你这个愣头青，竟敢当众挟持怀远同志。” 此话一出，杨剑恨不得，找个耗子洞钻进去！ 只因楚大山的这句话，绝对不是夸赞，而是赤裸裸的嘲笑，甚至还有警告的味道。 “小杨，咱俩都是东北人。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死后还要埋在这里。” “可外人呢？他们舍得留在这里吗？他们能拿咱们东北当家吗？” 冷笑一声，再道：“都他娘的是一群过客罢了！” “我查过你的档案，咱俩的童年很像。但是，老子要比你们苦得多。你们这代人，绝对想象不到我们这代人吃过多少苦！” 杨剑静心聆听楚大山的每一句，同时还得仔细揣摩楚大山的用意。 “忆苦思甜，富不忘俭。咱们东北人，有几个能做到？真他娘的是个笑话！” “都说咱们东北人豪爽。可我他娘的觉得....那他娘叫做傻！” “喝点逼酒，啥都敢答应。捧他几句好话，觉得整个东北都是他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咱们东北人的优点嘛。”说罢，楚大山轻拍杨剑的肩膀。 “有事儿，他真上。朋友有难处，他是真管啊！对不对啊？小杨？” 闻言，杨剑只能讪笑着点头，可心里却在呐喊：楚大山是个高手！ 左手是甜枣，右手是大棒子，一会给点甜头，一会又给你一棒子。 言语之间，皆是敲打与示好，就看你想怎么选！！！ 这时，楚大山摸向桌面上的香烟，杨剑抢先一步入手，并主动替楚大山点燃，自己没抽。 只见楚大山，狠抽一口香烟，吐出一嘴的烟雾，直奔杨剑的颜面扫去。 杨剑迎上楚大山的目光，毫无畏惧的神情外露，依旧保持着微笑的面容。 见此情景，楚大山笑了笑，道：“像个东北爷们！” 杨剑微笑着点头，这话是个坑，绝对不能回！ 眼见杨剑不咬钩，楚大山变本加厉，怒斥一句：“咋滴？跟南方人待久了，忘了本了？” “绝对没有！忘啥也不能忘本！”杨剑故意带点东北音，同时也想提醒楚大山：我杨剑能有今天，还不是被你们给逼出来的？ 楚大山冷哼一声：“吭吃瘪肚的，半天才回一个屁！” “楚省长，我是来受训的，哪儿敢乱开口啊！”杨剑只能苦笑。 此话一出，楚大山彻底翻脸：“老子训你了吗？你见过老子训人吗？” 单手指向门外，厉声再道：“你出去打听听，谁敢跟老子，平起平坐！” 话音未落，杨剑瞬间起立，直挺挺地站在楚大山的正对面。 “杨剑，别说老子没给过你机会。再有下次，绝对不是今天的待遇！” ...... 第81章 谁是小王 “报告楚省长，绝对不会再迟到！”杨剑铿锵有力地回道。 并没有回答：“绝对没有下一次！” 只因楚大山给的机会，杨剑不能要。 楚省长说的警告，杨剑，办！不！到！ 既然已经开战，那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更何况，去你妈的地域之分！搞你妹的南北差异！大家都是华夏人！ 我杨剑，只听党和国家的指示，坚决拥护省委书记陆怀远。 ..... 眼见杨剑毫不露怯，楚大山几乎可以笃定，杨剑这小子，真他娘的是个不怕死的主儿。 同时，楚大山也突然泛出一股，相见恨晚的感觉。 心想：要是能把杨剑拉拢到自己的身边，那可真是如虎添翼啊！ 念及此处，楚大山主动挑起苏伯达的事情。 “小杨，等你到了我这个位置，你就会知道，苏伯达，根本不配映入到我的眼帘！” 闻言，杨剑点头，这话他信，一个正厅级的领导，确实不配正部级的大佬亲自出手。 “总有些蠢货，天天揣摩上级的心意。一群投机取巧的废物而已，留着也是祸害！” 停顿一下，继续说道：“你办他们，我支持你。但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杨剑点头，可心里却不认同：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盖棺定论，我替你葬掉赵强。免得有一天，赵强的后人，跑去掘掉你的坟！”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杨剑只能继续点头，心想：大不了挪坟呗，埋在京城不香嘛。 眼见杨剑不想交心，楚大山彻底失去耐心。 “老子，好久，好久，没有跟人聊过这么多了。” “小杨，你回去，慢慢感悟，最后送你一句话。” “想吃奉岛的海鲜，老子管够。想喝南方的黄酒，东北买不到！” 话毕，楚大山端起茶杯，送客！ 杨剑躬身告辞：“谢谢楚省长的热情款待。” 说罢，转身就走，就像谁家吃不起海鲜一样！ .... 离开楚省长的办公室，杨剑敲响蒋大卫的房门。 话别与礼貌都是次要的，关键是想看下对方的办公室。 看完就后悔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个人呐。 同样都是专职秘书，凭啥蒋大卫住豪宅，我杨剑只能睡在毛坯房啊？ 自己的办公室，根本就配不上“奉天第一秘”的威名嘛。 等秘书长回来，说什么也要议一议：省委大院，必须要向省政府看齐！ ...... 酸里酸气地走出省政府的大楼，傻子才回去继续开会呢。 当务之急，立即向陆怀远报备一声：楚省长请我喝茶了，还送我一包好烟呢。 报备结束，准备回家，专职秘书没人权啊！真是一天的假期都没有啊！ 刚要出院，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瞧...“又咋啦？” “我在车里等你呢。”说着，董翠探出头颅招手，都不敢让司机按喇叭。 见此情景，杨剑秒挂电话，该省省，该花花，副处级的工资到底是多少啊？肯定没有副厅多！ .... 杨剑刚一上车，董翠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咋样？都谈什么啦？” 杨剑瞥了他一眼，没有好气地回句：“关你屁事！” 董翠也不多问，伸手去掏杨剑身上的设备，他非常非常地好奇，楚大山会和杨剑聊些什么呢。 杨剑推开董翠，不耐烦地说道：“我没录！” “槽！真他妈的怂！”董翠气呼呼地说道。 闻言，杨剑瞬间翻脸，当即掏出手机，当场翻出楚大山的私人号码。 “老子现在就打给楚省长，就说，你指使老子偷录省长的谈话！” 此话一出，董翠秒怂，一脸谄媚地说道：“不至于哈，大哥错了哈，今晚给你摆一桌哈。” 杨剑冷哼一声：“没时间，我要回家睡觉。” “不差一顿饭的时间。有个人，你必须得见一下。”说着，董翠收敛起笑意，变得严肃无比。 见此情景，杨剑诧异地问声：“谁啊？” “一位大英雄，我想举荐他出任盛京市公安局长。”董翠浓重道。 杨剑果断摇头，立即回绝：“我没那个实力，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兄弟，如果他当不上，那么这个世界，就他妈的没有公道可言了！” “董大哥，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根本就没办法帮。省厅都只有建议权，我这个秘书多鸡毛啊？”杨剑苦笑道。 “萧书记可以，一句话的事儿！”董翠目光炯炯地说道。 闻言，杨剑顿时头大。省委常委、盛京市委书记萧然，确实拥有绝对的提名权与举荐权，并且省委也会充分参考盛京市委的意见。 但是，萧然凭啥参考杨剑的意义啊？也许她有自己的人事计划呢。 眼见杨剑迟迟不肯不表态，董翠再打感情牌：“兄弟，咱们总不能，既让英雄流血，又让英雄流泪吧？” “常杰峰同志，数次死里逃生，全身几十道伤口，铁骨铮铮的汉子啊！” “就他妈的因为，不会讨好领导，不愿提钱进步，一直在被李宏伟打压！” “做牛做马也就算了，给点粮草也行啊！他们....” “打住！别说了！我去！”杨剑挥手打断道。 “谢谢！我代表....” “你能代表个屁啊！你知道楚省长是怎么评价你的吗？”杨剑再次打断他。 “怎么评价的？”董翠好奇道。 杨剑脱口而出：“怂包！” 此话一出，董翠顿时尬住，面色越来越潮红，呼吸越来越急促.... 杨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心呼：战斗吧！比卡丘！！！ .... 先回招待所换衣服，总不能不穿裤衩去赴宴吧？ 还得再骂沈美琳一顿：“谁给你的权力，竟敢洗掉老子的裤衩！” 然后又给苏情打个电话，提前报备一下今晚晚点回家。 挂断苏情的电话，还得感谢一下那位借衣服的警察，就请他在省厅的食堂吃顿午餐吧。 刚到食堂，好巧不巧，碰见前小舅子白展强啦？ 那就一起吃呗，正好可以借用他的饭卡买单嘛。 吃饭的途中，白展强突然说句：“姐夫，谢谢你。” 听闻此句，杨剑差点当众噎死啊！！！ ....... 第82章 唐刀出鞘 奉天省，公安厅，小花园。 两道宽厚的身躯，并排坐在石凳上，淡淡的烟雾，一股又一股地冒出。 “说句实话，老子还是很生气，你们白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杨剑率先开口打破沉闷。 “姐夫，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白展强急忙辩解。 杨剑厉声打断道：“打住！不许再叫我姐夫，老子没有小舅子。” “唉...”一声叹气响起，白展强缓慢地垂下头颅，双眸盯着手中的烟头，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说句心里话，你小子不错，至少对我不错。”说着，杨剑伸出手掌，抬起白展强的头颅。 “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头上的警徽，对得起身边的老百姓，对得起....这声姐夫吧。” 说罢，杨剑缓慢地起身，单手搭在白展强的肩膀上。 望着头顶的树叶，细语呢喃道：“我和你姐....唉....我....不恨她。” “因为她，我杨剑，才能第二次拥有家。” “家，是我这辈子最在乎的东西，可是你们亲手毁了我最在乎的东西啊。” “我不在乎钱，因为钱买不来家。我不害怕进监狱，因为有家人在外面等着我啊。” 沉默片刻，杨剑转身说道：“如今，我又有了家，我会用生命去守护这个家！” “所以，展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白展强轻声回道。 “展强，你还没成家，等你成了家，你就会理解家的意义。” “我以过来人的身份，送你一句话吧。” 停顿片刻，杨剑美滋滋地说句：“找一个爱你的人当老婆，千万别娶你爱的人。” 白展强似懂非懂地点头，可姐夫的这句话....他不太赞同。 突然，杨剑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瞧...陌生号码。 犹豫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您好，哪位？” “杨秘，我是唐川，您在省厅吗？”略显熟悉的声音传来。 杨剑愣神片刻....想起来了，联合调查小组的通讯员，之前给自己打过电话，发过邮件。 便客气道：“我在省厅后院，您找我有事儿？” “马上到，见面说。”唐川犹豫片刻，率先挂断电话。 见此情景，白展强识趣地告辞：“杨秘，那您先忙，我回去工作了。” 闻言，杨剑笑了笑，道：“笨蛋，滚吧。” “是！姐夫！”白展强原地敬礼，然后转身就跑。 杨剑望着白展强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眼里满是爱意。 ...... 几分钟后，唐川找到杨剑，微笑着说句：“你好，杨剑同志。” 杨剑伸出右手，客气道：“你好，唐川同志。” “正式认识一下。苏伯达，苏市长，是我亲手带走的。”唐川正色说道。 闻言，杨剑先是一愣，然后就是恍然大悟，最后加重手上的力度，感慨句：“抓的好！” 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唐川是奉命保护苏伯达，苏家与杨剑都欠唐川一个人情。 既然如此，杨剑得替苏家表示表示：“唐处长，这顿酒，您想哪天喝，我和苏情随叫随到！” “等你俩结婚那天再喝吧。”唐川自然不会让杨剑轻易还完人情。 便主动岔开话题，聊起正事儿：“我来传达方书记的指示，配合公检法的行动，先把李宏伟交出去。” “为什么？”杨剑不解，当即开口追问。 “李宏伟不重要，咱俩有更重要的目标。”唐川轻声回道。 此话一出，杨剑秒懂，更重要的目标应该是盛京市委副书记、市长黄有仁。 想到这里，卧了个槽！唐川是方书记的心腹啊！这么机密的事情他都知道啊！ 没时间想太多，立即追问一句：“下一步，怎么干？” 闻言，唐川轻推鼻梁上的眼镜，刚好有一道阳光闪过.... “顺势而行，借势而动，造势而起，乘势而上，这是方书记的原话。” 此话一出，杨剑尬住，心呼：方书记改读孙子兵法啦？ 似懂非懂地问句：“咱们没有调查权吧？” 唐川颔首一笑：“围点打援。” 杨剑打个响指：“收到！” “方书记让我问你，现在明白联合调查小组的真实用意了吗？” 杨剑再次尬住，心里狂呼：有完没完了？就不能明说吗？猜来猜去的有意思吗？ 可话到了嘴边，却只能咽回去，轻轻地点个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不懂装懂叫聪明，装懂不懂是智慧，先应付过去再说，免得再被骂蠢货。 这时，唐川一脸羡慕地说句：“被偏爱的可以有恃无恐。得不到的天天挂在嘴边。” “杨剑，你即将成为省纪委的眼中刺，肉中钉！”唐川提醒杨剑，纪委书记方天明想挖他到省纪委。 可杨剑却是一脸地懵逼，心想：因为啥啊？大家都是自己人啊！ 唐川不想替杨剑解惑，看眼时间，岔开话题：“反贪局快到了，咱俩去见一见李宏伟吧。” “好！”杨剑也懒得去想啦，眼中刺就眼中刺呗，还能双规自己人咋滴？ ..... 审讯室内。 前盛京市、公安局长、李宏伟，此刻正在审讯椅上回忆。 无论沈美琳怎么提示，他就是想不起来，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唐川在前，杨剑在后，先后走进审讯室。 “领导好！杨处长！”沈美琳立正敬礼。 唐川微笑着点头，杨剑瞪了她一眼。 这时，审讯椅上的李宏伟，突然开口：“杨秘！你怎么回来了？” 闻言，杨剑挑眉说句：“现在没外人，你就别演了，等反贪局到了，你再飙演技吧。” 说着，杨剑掏出兜里的香烟，亲自替李宏伟点上一根。 此举一出，李宏伟感动了，杨剑能拿犯人当人啊！ “李宏伟，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很清楚。”说着，唐川的双眸，射出道道寒光，直奔李宏伟而去。 李宏伟颤声回道：“我懂！我知道！我清楚！我配合！” 见此情景，杨剑有些不服，唐川这么牛逼吗？一个眼神就能唬住人？ ...... 第83章 道统之争 李宏伟的识大体、懂分寸、知取舍，换来唐川的一次笑脸。 见此情景，杨剑顿时不乐意了，老子累死累活地玩命审讯，这才攻破李宏伟的防线。 可省纪委啥啥都没干，直接过来捡便宜？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正当杨剑准备说道说道之际，房门被人推开，董厅长带着反贪局的侯毅进屋了。 “杨秘，我奉....”侯毅刚一开口。 杨剑厉声打断道：“老子说过，别跟老子提人，谁也不好使！” 一身的邪火，全部倾泻到侯局长的身上，既然已经得罪过了，那就得罪到底呗。 只见侯毅举起手中的文件，不卑不亢地说道：“董厅长，这是手续，请您过目。” 董翠不理不睬，他在猜测杨剑为什么会发火。 见此情景，侯毅把文件举到杨剑的面前，主动隔开些距离，很怕杨剑会再次损毁。 杨剑挥开文件，冷“哼”一声，扭头再道：“我没资格干涉公检法办案。” “感谢杨秘的配合。”话毕，侯毅转身呐喊句：“带走！” “是！”门外响起呐喊声，两名反贪局的工作人员，前后走进审讯室。 与此同时，董厅长、唐处长、沈科长，甚至还有审讯椅上的李宏伟，都在看向杨剑，目光很是诧异.... 杨剑倍感纳闷：看我干啥啊？几个意思啊？ 突然，唐川给杨剑递个眼色，董厅长朝着侯毅努努嘴.... 见此情景，杨剑秒懂，并在心里暗骂：这俩大坏逼！又拿老子当枪使！ 既然如此，杨剑只能坏人做到底，不能让反贪总局太顺利，否则会暴露出李宏伟已经交待的嫌疑。 “等一下！”杨剑突然开口。 “杨秘，您还有问题？”侯毅依旧是那不卑不亢地语气。 杨剑走到侯毅的面前，俯视道：“手续没问题，时辰不吉利。” “什么意思？”侯毅仰脖问道。 其实，侯毅很想说句：这跟时辰有个屁的关系！ 可碍于杨剑的身份与威名，却又只能咽回去。 这时，杨剑神神秘秘地说句：“老子掐指一算，这个时间段交接，李宏伟活不过今晚。” 此话一出，李宏伟顿时暴走：“放开我！我不走！老子不想死！” “闭嘴！闭嘴！”杨剑与侯毅，异口同声，竟然出奇地默契。 闻言，李宏伟瞬间老实，只能可怜巴巴地望向杨剑，眼里满是哀求与绝望之色。 “杨剑同志，你是位党员，不应该迷信！”侯毅的语气，明显有些生硬。 杨剑微笑着问句：“你猜我信不信？” 侯毅摇头，不想在拖延下去，便厉声呐喊道：“带走！” “是！”反贪局的工作人员，加重手上的力度，加快行动的速度。 这时，杨剑莫名其妙地说句：“孙悟空与二郎神，永远都不会成为好朋友。” 说着，杨剑走到房门口，用身躯挡住侯毅等人的出路，“你知道为什么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侯毅一字一句道。 闻言，杨剑微笑着摇摇头，同样一字一句道：“不对，是因为，你不配！” 对视片刻，继续说道：“二郎神是玉帝的亲外甥。而孙悟空呢？他就是个石头缝里蹦出来野猴子。” “如果没有西天取经，他也就是个不受待见的弼马温。” 停顿片刻，画风突变：“侯局长想取经了？侯局长想成佛啦？你也配当斗战胜佛？” 此话一出，侯毅顿时愣在原地，第一次感受到杨剑的牙尖嘴利。 见此情景，杨剑继续施压：“你有孙悟空的本事吗？你会齐天大圣的神通吗？你有什么资格参与取经？” 冷哼一声，不屑地说句：“一个乳臭未干的猴崽子而已，竟敢在老子的面前装大圣？” 说罢，杨剑伸手指向房门外，厉声呵斥道：“滚回去！叫真大圣过来取经！” 静，安静，出奇地安静，甚至连心跳声都能听见，所有人都在看向尴尬无比地侯毅。 即便杨剑，只提及到了孙悟空与二郎神，可这幕后的神仙们，可都在天上看着呢。 并且，今天的一举一动与只言片语，肯定都会传到天上去。 佛道不两立，这是道统之争，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 沉默了有一会儿，侯毅掏出手机，当场拨通检察长的电话。 简短的汇报几句，又把电话递给杨剑。 “领导，请您指示。”杨剑面无表情地说道。 检察长哀求道：“杨老弟，差不多就得了，给老哥留点面子行吗？” 闻言，杨剑笑道：“可以，今晚你请客。” “小杨，你这是要把我逼上绝路啊！”检察长的声音，拉了好长好长。 “置之死地而后生，昨晚的酒白喝了。”杨剑当众调侃，坚决不给检察长下船的机会。 沉默片刻，检察长说句：“你交人，我买单！” “好！不见不散。”说罢，杨剑把手机丢给侯毅，外加一句：“给真大圣一个面子，今晚就放过你这个猴崽子。” 闻言，侯毅气到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当众冲撞省委书记的专职秘书，只能把今日的耻辱记在心底，择日再报！ 临出门之际，杨剑又追加一句：“回去撒泡尿照照自己。跟老子斗法，你他妈的够票吗？” 侯毅一顿，很想，很想，当面怼回去。 杨剑再来一句：“你去省政府打听打听，谁敢跟楚省长平起平坐。” “神仙斗法，小鬼遭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只因这种事情，没有人敢装逼，只能是铁打地事实。 一滴汗珠，顺着太阳穴，一直流到下颚，侯局长彻底慌了。 而杨剑故意泄露这些，是想让京城里的大人物们，尽快知道自己的忠诚与无畏。 更何况，陆怀远那么牛逼，自己也没有理由当怂逼。 棋子，也分等级。卒子，亦可将军。 .... 侯毅等人走后，董翠迫不及待地开口确认：“杨秘，你真跟楚省长....” “平起平坐”四个字，董厅长不敢明说，只能强行咽回去。 闻言，杨剑不屑地回句：“大家都是同志，坐不起咋滴？” 听到肯定的答复，董翠咽了口唾液，竖起大拇指，用口型说出：牛逼！ 唐川苦笑着摇摇头，心说：杨剑还真是把尚方宝剑。 沈美琳刚要开口称赞.... 杨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并厉声警告她：“不许乱洗我的衣物，不准乱碰我的手机！” ...... 第84章 三省吾身 省公安厅的顶楼，有几间规格超高的办公室。 平时没人敢使用，几乎都是预留给部里来的领导。 亦或是其他省份的领导，跨省联合办案时的临时办公室。 可就在今天，杨剑也捞到了一间，仅次于部长级别的办公室。 其实，杨剑婉拒过二次，奈何董翠从不亏待自己的兄弟。 “三请三让”过后，杨剑顺理成章地迈进，暂时属于自己的临时办公室。 推开房门的一刹那，一股浓郁的木香扑鼻而来..... 细瞧一番过后....这他妈的才叫办公室！仅次于省委副书记、省长楚大山！ 强掩心中的激动，端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双手轻抚暗红色的木纹....丝滑，细腻，手感十足。 深吸一口气，闭目感受权力的味道....如痴如醉，不能自拔，真是分分钟就能让人沉迷。 突然，“咚咚咚”，房门被人敲响。 杨剑从沉迷中醒来，扬声说句：“进！” 只见一身警服的沈美琳，抱着厚厚的档案袋，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英姿飒爽地迎面而来。 此情此景，杨剑不想作诗，只想尽快当上公安厅长。 “杨秘，这是您要的档案。”说着，沈美琳把常杰峰等人的档案放在桌面上。 闻言，杨剑微微点头，然后立即拆开常杰峰的档案，摊开在办公桌上，逐字、逐句、逐行、逐页的翻看。 结交之前，要摸清对方的底细。帮人之前，要查清对方的路数。举荐之前，要做好相应的功课。 兹事体大，杨剑不敢有丝毫地大意。毕竟涉及到盛京市的归属权，以及即将要迎来的一场人事斗争。 只因现如今的盛京市，空出两把非常重要的座椅。 第一把：省委委员、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正厅级）。 第二把：市委委员、公安局长（副厅级）。 并且，这俩个位置，都是省管干部，盛京市委常委会仅有提名权，而任命权却在省委常委会。 但是，省委常委会，也会充分参考市委常委会的意见。 而身兼省委常委与市委常委的盛京市委书记萧然，则是具有很大的话语权。 换言之，萧然的态度，几乎可以决定其中一个名额的归属。 而剩下的那位人选，则是由省委常委会来钦定。 这既是一种平衡，也是一种妥协，更是绝对的民主与公平。 所以，董翠的那句：“萧书记可以，一句话的事儿。” 绝非夸大其词，而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可是，萧然会帮忙吗？她会舍弃举荐常务副市长吗？ 更何况，以萧然的位置，不可能没有跟在身后的兄弟吧。 狼多肉少，僧多粥少，这注定会是一场争到你死我活的午餐啊！ 自己人都喂不饱，又岂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自己家的孩子先喝奶，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啊！ 即便萧然，母性泛滥，胸怀宽广....凭啥喂杨剑？ 想到这里，杨剑的眉头越皱越紧，不由自主地掏出香烟，可摸了好半天....打火机又丢了？ 突然“咔哒”一声，一股炽热的火苗，刚好出现在杨剑的嘴边。 猛吸一口过后，淡淡道：“你怎么还没走？” “回禀杨秘，我的工作就是服务领导。”沈美琳微笑着回道，再也不见初次相遇时的高傲。 闻言，杨剑欣慰着点头，心想：谁说花瓶没有用？至少还可以调节心情嘛。 可是，像沈美琳这样的绝世花瓶，留在省厅里服务其它领导，未免有些太可惜了吧？ 念及此处，杨剑临时决定，还是把沈美琳推出去，让大家一起欣赏吧。 这叫啥来着？啊对！秘书长的原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当即掏出手机，当场拨通纪委书记方天明的电话。 “方组长，我有个请求。”杨剑主动改口，暗示这是联合调查小组的事情。 “说！”方天明冷冰冰地回道，貌似依旧不待见杨剑。 既然如此，杨剑也拿出公事公办的语气：“我想举荐一位同志，她非常适合联合调查小组的工作。” “说！”方天明惜字如金，貌似瞧不起杨剑一样。 “公安厅，沈美琳。”杨剑正色说道。 此话一出，沈美琳原地一颤..... “可以。”纪委书记方天明，说完便挂，拽的一逼。 眼见杨剑挂断电话，沈美琳刚要开口感谢..... 杨剑厉声打断道：“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写份请战书！” “是！”沈美琳原地敬礼，恨不得杨剑天天鞭策自己。 .... 沈美琳出屋后，杨剑再点一根香烟，老规矩，三省吾身。 第一个问题，也是当务之急：联合调查小组的真正用意。 领导反复过问的话题，一定具有很深的含义，非常值得下属去揣摩。 杨剑只能倒推一下，如果联合调查小组的成立，不是奔着苏伯达去的，那么还能是谁呢？ 且以目前的情况来分析，够资格的只有：省委委员、盛京市委副书记、市长黄有仁。 如果猜测成立，这是否意味着，陆怀远与方天明，早已把剑锋对准了黄有仁？ 再结合一下方天明的原话：“切记，李宏伟案件，是苏伯达事件的后续。” 再回忆一下方天明的指示：“顺势而行，借势而动，造势而起，乘势而上。” 顿时豁然开朗！！！ 顺着苏伯达的案件查办李宏伟，是顺势而行！ 借用苏伯达的案件成立联合调查小组，就是借势而动！ 如今又指派我来督办李宏伟的案件，则是造势而起！ 顺势而行，借势而动，造势而起，全是方天明的原话，就差一句乘势而上！ 杨剑激动到有些颤栗，他终于悟透了方天明的指示，彻底理解联合调查小组的真实用意。 脑海里突然响起：“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 “九天揽月之能，拔山填海之力。经天纬地之才，冠绝天下之智。” “纪委书记方天明，牛逼克拉斯！” ...... 第85章 乘势而上 顷刻过后，办公室里突然响起一句呐喊：“我懂了！我悟了！我终于知道自己的使命了！” 此时此刻的杨剑，终于悟透了陆怀远的用意。 无论是城北的微服私访，还是奉铁案的钦差身份，亦或是暗中返回盛京坐镇等等。 自己的使命只有一项：过河的卒，破局的剑，砍头的刀，夺命的枪！ 全通了！都明白了！任督二脉瞬间被打通！！！ “乘势而上就是我的任务，大闹天空就是我的使命，原来老子才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平复情绪，掏出手机，再次拨通纪委书记方天明的电话，略显激动地说句：“方书记，我知道我该做些什么了。” 闻言，方天明冷“哼”一声，仅此而已。 杨剑也不生气，反而还用崇拜的语气说句：“方书记，您的箴言，够我受用终身！” 可方天明并没有回话，只因他深知棋子的处境与命运。 耳听方天明迟迟不肯回话，杨剑直奔主题：“方书记，您得护我周全啊！” 闻言，纪委书记方天明，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得到方天明的承诺，杨剑当即表态：“那我今晚就开始行动！” “注意安全，注意尺度，注意分寸，注意身份，注意影响。”方天明说完便挂。 杨剑拿起桌面上的内部电话，扬声说道：“肩上有花的，全部叫进来！” .... 几分钟后，董翠带着一群心腹，一起走进杨剑的办公室。 见面就是敬礼：“杨剑同志，请您指示！” 杨剑正色说道：“我以省委联合调查小组联络员的身份，恳请省公安厅协助联合调查小组办案。” 话音刚落，众人异口同声：“请领导指示！” “下面，我谨代表我个人，下达几道行动指令。你们可以拒绝，也可以选择执行。” 说罢，杨剑停顿片刻，想给在场的所有人一次选择的机会。 眼见众人目光坚毅，且毫无退缩的痕迹，杨剑继续说道：“即刻起，临时成立特别调查小组。” “由我本人出任组长，董翠同志担任副组长。” “等级，绝密。出问题，我全责。听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一起呐喊，他们都能猜出这是来自省委书记的特殊指示。 .... 半个小时后，杨剑抬头看向众人，面无表情地问句：“都记清自己的任务了吗？” “报告组长！保证完成任务！”副厅长何玉坤，号称省厅内的鹰派，第一个开口表态。 “组长，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董翠主动改口，算是提前甩锅，反正自己又不是第一责任人。 “说。”杨剑又岂会猜不出“怂包”的心思呢。 果不其然，董翠问杨剑：“如果地方不配合，上层给压力，咱们怎么办？” 闻言，杨剑冷冰冰地回句：“特别好办，我去刷脸。” “好！有您这句话就行。”董翠顿时如释重负，只要杨剑肯抛头露面就好。 “各位，乘势而上，势是关键，气势绝对不能怂！” “同时，我给大家一个保证，无论发生多么大的事情，我杨剑绝对不会抛弃自己的兄弟！” “出问题，我来扛，你们就当我在假传圣旨！”杨剑的神情，毫无虚假的痕迹。 众人刚要开口表态，杨剑厉声打断道：“多说无益，拿出实际行动来。” 话毕，杨剑抬起手腕，道：“开始对表，午夜十二点整，率先打掉城北的所有窝点！” “是！”众人一起核对时间，然后迅速各就各位。 ...... 其他人走后，董翠迫不及待地开口：“这是大老板的旨意吗？” 闻言，杨剑摇头，这个问题，绝对不能回答，谁问都不好使！ 不成功，便成仁，这场豪赌，陆怀远不能输，只能杨剑自己扛。 董翠也不多问，这么大的事情，杨剑绝对不敢乱干，肯定是陆怀远的旨意。 替大老板背锅，是无上的光荣，早知道会这样，主动申请当组长好了。 这时，杨剑突然说句：“我知道该如何帮他了。” “帮他？帮谁啊？”董翠诧异着反问。 杨剑当即下指示：“提前通知常杰峰，让他配合咱们的行动。” “投石问路，先试萧书记的态度。然后引蛇出洞，迫使萧书记主动过来谈判。” “记住，从今晚开始，盛京乱不乱，咱哥俩说的算！”杨剑的语气，霸气至极。 此话一出，董翠瞬间通透：“一石二鸟！” 闻言，杨剑冷哼一声：“这叫一箭三雕。” “还有谁？”董翠有些懵逼。 杨剑一脸嫌弃地嘟囔句：“自己悟。” 自讨没趣的董翠，只能岔开话题：“那今晚还喝酒吗？” “喝！检察长请客，我要带家属。”说着，杨剑掏出手机，当场拨通苏情的电话。 挂断苏情的电话后，杨剑吩咐董翠：“派人收拾一下卧室，你弟妹要体验一次省厅的待遇。” “好嘞，没问题。”说罢，董翠掏出手机，命令沈美琳过来收拾屋子。 .... 几分钟后，沈美琳跑到杨剑的面前，双手奉上一份刚刚写好的“请战书”。 杨剑看都没看，转手就丢进了垃圾桶。 见此情景，沈美琳瞬间石化，顿感非常非常地委屈.... “老子只收情书，从来不看遗书！”话毕，转身就走，独留一道伟岸的背影。 而这句话，这道背影，深深地烙在沈美琳的脑海里，至死都没忘记。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缘不知所终，一生不离。 二十四岁初相遇，一见杨秘误终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