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白月光》 第1章 第 1 章 云堂会所的VIP包厢里,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话题总是围绕着坐在最中间的人。 那人眯着狭长的丹凤眼,嘴角噙着笑,听着周围人的奉承,整个人在靠沙发上,右手举着红酒杯轻晃,也不说话,却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意味。 “阿清,现在约你出来可是越来越难了,算起来也有一个月了啊,都不出来和我们玩。”左手方一个人饮着酒,另一只手揽着身边的Omega。 这是宋清最喜欢的Omega,往常她来这里都是她作陪。 那人说话时一直瞧着宋清脸色,却没看出变化。宋清只是淡淡地瞥一眼他身边的人就收回视线,似乎是对曾经的欢好失了兴致。 “怎么?阿清这是转性了?难不成真给钟岩说中了,为了你那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此话一出,包厢里传来一阵嬉笑。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宋清有一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据说她为了白月光大半夜跑人家家里,结果连人的面都没见到就被白月光家里人赶出家门,自此圈里就流传出谢家大小姐看不上宋清这一故事。 宋清抬眼看说话的人,脸上没什么表情,漫不经心道:“她谢闻矜从前有谢家护着是那高高在上的公主,如今算得了什么?” 此话又是引来一阵嬉笑。 众人笑闹着,钟岩端着酒杯走过来,主动跟宋清手里的轻碰一下,笑着看她:“那可就奇了怪了,不是为了谢闻矜,那怎么我约你几次都不出来,要不是这次赵静生日,还请不到你呢。” 话音一落,就见宋清皱了眉,扫一眼不远处坐着的赵静,收回视线道:“别说了,宋余阑不知道发什么疯,想让我进公司,我没应,就没出得来。” “我说呢,求你几次都不出来,”赵静软着身子贴过去,在宋清耳边呼口气,“还以为我对你失去吸引力了呢,嗯?”她刻意发出魅惑人的调子,食指在宋清心口画着圈。 宋清噙着笑,一只手握住勾着痒的手,没应她的话,将另一只手中红酒杯递到赵静嘴边,等人咬住杯沿,她抬起杯底将杯中红酒倒在赵静嘴里,也不管她来不来得及咽下去。 将杯中的酒倒尽,宋清把杯子拿开放到桌上,就见一道红色的水流沿着赵静的唇边蔓延到胸口,把白色的衣裙染红。 她似乎眼中也因此染上酒的红,眸色又依旧凉薄,大拇指指腹按着酒渍,沿着路线向下滑,直到听到眼前人传来一声喘息,她收回手:“怎么会?谁比得上你呢?” 嘴上说着哄人的话,却当着的面抽出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拭刚才碰过她的手。 赵静见状脸色变了变,钟岩看她今天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上前转移话题道:“难得阿清出来一次,我可是给你准备好了礼物,保准你满意。” 宋清轻啧一声,抬眼看他:“又搞什么花样?” 钟岩卖关子,没先给结果:“不然你跟我去拆礼物?”他说着往外走。 宋清没反驳,手指将纸巾团成团扔掉,起身跟在钟岩后边。 见两人出去后,包厢里几人又围着赵静:“没事,不管他们,不然我们切蛋糕?” 几人打圆场,虽说好些的心思已经跟着飘走,面子上还过得去。 气氛又热闹起来,赵静此时心里不舒服也不好再表现出来,应声后问:“钟岩给宋清准备的什么礼物?这么神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宋清的生日呢。”她面上有嗔怪之意。 这里的人都知道赵静想攀上宋清这棵摇钱树,宋清倒是给面子的砸过几次钱,却没见她有什么其他动作。 听她问,有人笑得暧昧:“钟家最近想和宋家合作,钟岩想着法儿的讨好宋清,也不知他从哪个门道找到谢闻矜的消息,这赶忙的送来给她。” 另一人接话:“难说钟岩对谢闻矜没有想法,不然怎么这次就他自己上去,没带别人。”她咂摸两下,“也是,那可是谢闻矜呐,谁不想把她...” 见赵静面色不虞,有人道:“那当然不能跟静静比了,宋清她识人不清,我可眼睛雪亮的,跟宋清有什么好的,不如看看我?” “就是啊,宋清给不了你幸福,但是我可以啊。”说话的人咬重“幸福”二字,意料之中听到众人哄笑。 人一走,这些人就议论起来,都喝了几杯酒,说起话来也有些没分寸。 不知是谁感慨道:“也真是可惜了,谢闻矜这样的美人,最终还是落到宋清手上了。” 另一人接上话,语气里嘲笑意味很浓:“有什么可惜的,落地凤凰不如鸡,要我说谢闻矜这境地,跟宋清的身份倒是绝配,不过啊宋清那方面不行,这倒确实可惜。” “宋清也就沾了个家世好,我要是会投胎能到她这样的家庭里,我也可以为所欲为。”有人愤愤不平。 “得了吧你,家世再好这身份也不见光啊。。” 几人嬉笑着喝酒聊天。 宋清跟着钟岩上了电梯,刚才在包厢里被人灌了几杯酒,微醺的感觉上来,她靠在电梯边上半眯着眼,看着电梯被按到顶楼,慢慢向上升。 “到了,”钟岩带着宋清,站到一个房间面前,将手里的房卡递给她,“包你满意。” 宋清伸出两根指头夹起房卡,轻笑:“行。”她进门后把门关上,把房卡放玄关柜子上,慢条斯理地走到卧室门前。 她其实并没有对所谓的礼物有太多期待,毕竟能在这儿称得上礼物的,无非就那么几样,宋清都不感兴趣。 “嗒”的一声,开门进去,宋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铺面而来的薄荷味激得呼吸一滞,方才的酒劲瞬间消退大半,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靠在门上眯着眼看屋内的情形。 满屋飘着薄荷味让宋清有些呼吸困难,她手撑着门,门撞到墙上发出声响。 似乎是听到门口动静,床上的人动了下,发出有些难受的声音,头微微抬起,又因为浑身发软没有太大幅度的动作。 宋清此时自顾不暇,只觉得信息素的味道争先恐后地往她鼻子里钻,她腺体一痛,刺得她深吸一口气。 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过腺体的跳动,宋清后知后觉捂住自己的腺体,感到腺体微微突起,她忙从口袋里拿出信息素阻隔贴贴上。 薄荷味在房间里乱窜,宋清脑袋有些混沌,她手死死握在门把手上缓气。还没等她缓过来,就见床上躺着的omega费力抬头,因为发热期而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看清来人,那人紧皱的眉头微松,开口有些沙哑:“宋清...你...”被人下了催情剂,发热期来的又凶又猛,谢闻矜连完整的一句话也说不完,声音软绵绵的。 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宋清看清那人的脸,脑袋瞬间清醒:“我靠...” 下一秒,她打开房门,跑了。 谢闻矜:...... 见到宋清出来,钟岩迎上去:“怎么样阿清,这次想要什么姿势我都......”话没说完,胸口就被人猛的踹一脚,整个人往后飞了几米。 钟岩摔懵了,就见宋清拽着他衣领往上提,眼神发狠一般瞪着他,额头几根青筋暴起。 “阿...阿清?” 宋清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备车!”她面色凶狠,似乎要把钟岩撕碎。 看着她的神色,钟岩尾椎骨上的疼漫着寒意向上爬,冷得他打了个寒噤,连问也不敢问,连声道:“好,好,我我这就去准备。” 听到答复,宋清面色逐渐缓和,松开抓着衣襟的手,把人从地上扶起来,又顺手掸了掸钟岩身上的灰,又恢复平常的样子,温和一笑:“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有心了。”她眸子里也带着笑,仿佛方才把人一脚踹飞的人不是她。 钟岩在她碰到自己的时候不自觉抖了一下,心里骂声“疯子”。不敢再回话,转身就走。 宋清盯着电梯下降,拿起手机发条信息,转身回到套房,进房间之前想了想,拿起桌上的水果刀,面无表情地往自己手心上划一道。 疼痛感瞬间覆盖因信息素而阻塞的思绪,头脑恢复片刻清醒。 腺体出传来灼热感,宋清不适地皱眉,提起水果刀,对着伤口再划一刀。 鲜血顺着手心往下流,宋清动了动手指,痛感很深,她放下刀,推门进去:“谢小姐,不如我们谈谈?”屋里的薄荷味似乎比刚才更浓了些,宋清死死掐着手心,勉强保持清醒。 谢闻矜快被折磨得失去神智,又见宋清去而复返,左手指缝中渗出几丝红色,警惕道:“你想干什么?”她眸中忌惮,身子往床头缩。 宋清慢条斯理地朝她走过去:“你觉得,我能干什么?” 她看着谢闻矜有些难耐的模样,好心提议:“要不,我给你咬一口?” 谁知谢闻矜听完轻笑一声:“就你...”话没说完,宋清走到床边,谢闻矜下意识想推开她。 alpha和omega本来就有天然的差异,更不要说此刻谢闻矜根本没什么力气,宋清一只手轻松的把人两手禁锢住。 宋清把人双手举在头顶按在床上,眨眼:“我怎么了?我不行?” 她说着靠近些:“谢小姐,你知不知道这种时候也不一定需要信息素?” 故意一般,她往谢闻矜的腺体上吹口气,就见谢闻矜身子一颤,反抗的动作慢慢弱下来,眼神逐渐迷离起来,她本就是强弩之末,此刻再被人这么勾着,发热期烧得她难受得要死,此刻宋清就跟天然的冰块一样,她情不自禁贴上去。 见状,宋清下意识皱眉,身体比脑袋先做出反应,起身欲离开,哪料谢闻矜突然抓住她,失去理智的眼中充满欲念,扑上来把自己的腺体往宋清嘴边送,开口带着颤音:“标记我...”她眼中带着雾气,身子压向宋清。 宋清屏气,一手扶着人,另一只手指尖掐进伤口,让她恢复了几丝清明,她缓气后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怒,表情却淡淡的:“谢小姐倒是很会侮辱人啊,我标记你?呵,我怎么标记你?” 谢闻矜此刻完全听不进去她在说什么,只知道面前的人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她皱着眉表示不满。 遵循着身体的本能去嗅宋清的后颈,却没闻到什么味道,谢闻矜眉头皱的更紧,她舌尖轻舔那块突起的地方,就听耳边传来倒吸气的声音,仿佛压抑着什么开口:“谢闻矜,你挺野的啊。” 没管那人在说什么,因为谢闻矜似乎感觉到不对劲,那块的触感不像皮肤的触觉,像是贴着什么东西。而在那片东西之下,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她没多想,直接咬上去。 信息素阻隔贴被咬掉,谢闻矜如愿以偿得到自己想要的,青提酸甜的味道瞬间占领口腔,让她身体的难受减弱许多。 后颈被人不太温柔的咬住,宋清忍不住吸口气,左手攥成拳捏紧,咬紧后槽牙,一个手刀下去将人敲晕。 咬着后颈的力道一下松了,宋清呼出一口气,把人放到床上,撑在床边平复好一会儿。 晕过去的人眉头仍旧皱着,身体发烫,看上去很难受。 宋清重新拿出一张阻隔贴贴上起身往窗边走两步,呼吸新鲜空气。 此时手机发出震动,宋清打开看,是钟岩,说车准备好了。 她收好手机,把窗户打开些,让屋里薄荷气夹着青提的香慢慢向外散,又在衣柜里拿出一件浴袍把谢闻矜裹着抱起来。 钟岩正守在门口,门被打开他就凑上去,就见宋清抱着人,被浴袍裹着,整个脸埋在她怀里没动静。洁白的浴袍上明显染着几抹鲜红,钟岩又看宋清右手的伤口,略有些吃惊:“阿清你的手...” 宋清眸中闪过不悦,也没多说什么,只吩咐他:“没事,你带路吧。”语气有些不耐。 =^_^=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冯雾诧异地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手心:“你这怎么搞的?”她接过绷带,拿了碘酒,做医生的习惯让她下意识说,“可能有点疼,你忍一下。”说完反应过来,看着宋清平静到可以立地成佛的神情,就知道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血已经有些凝固了,宋清把鲜血淋漓的手递过去:“你随便弄下就好了。” 冯雾没答,还是给她仔细消毒,绑好绷带:“这几天别碰水,记得隔一天换一次绷带。” 宋清点头,态度敷衍地应下。 “好了。”冯雾站起身提上药箱。 宋清点头,绑好绷带的手轻轻握一下,微疼。 头往楼上偏示意她上去:“你去楼上我房间看看...她被下了催情剂。” “行,我去看看。” 看着冯雾上楼后,宋清收回视线,对着正前方发了会儿呆,打开电视,挑了一部文艺电影看。 电影实在枯燥,没两秒宋清就看不下去了,隔两分钟就往楼上看一眼。 听到楼上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宋清放松身子靠在沙发上,等听到下楼地声音时才抬头,顺手把电影暂停:“怎么样?” 冯雾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催情剂导致发热期提前,给她打了抑制剂,不过不确定会不会复发,药效挺强的,多的我也不多说了,要注意什么你都清楚。” 给她下药的人完全不考虑后果,用的药挺猛,会有些副作用。 想到此处,冯雾皱眉,又道:“明天带她来医院检查一下,还有,”她目光落在宋清的左手上,职业病犯了,“这几天不要碰水,伤口结痂的时候会痒,别去挠。” 对她的唠叨,宋清有些不耐烦,等她讲完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冯雾叹口气,走到门口时又还是忍不住叮嘱,转身说:“今晚注意着点。”她指了指楼上。 宋清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眼,收回视线,按着遥控器继续播放电影,张管家端着切好的水果过来,顺便告诉她客房收拾好了。 一直到电影的片尾曲响起,宋清才打着哈欠关掉电视,实在是一部很无聊的片子,她手撑在沙发上准备起身,左手心传来痛感,才想起来手心还有伤口,她卸了力,跌坐回沙发上。 今天确实是累了,宋清没心思再折腾,顺势蜷着腿倒在沙发上,长条的一个人把自己裹成一个圈,就这么睡了过去。 初春的夜依旧寒冷,窗外冷风吹着,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滴答滴答,几滴雨落在宋清脸上,她睫毛轻颤,看这势头雨要越下越大。 她没动,就站在原地,任凭雨水把身上的衣服打湿。衣服粘在身上,贴在手臂上的红痕上,火辣辣的疼。 雨逐渐大起来,雨水打在宋清眼睛里,她执拗的没闭眼,任凭雨滴打得眼珠生疼,混着泪水流下。 不知过了多久,她头顶出现一把伞,她没抬头,就听女人的声音遥遥地,从头顶传来:“想明白了吗?” 宋清没吭声。 女人急了,伸手推她:“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你母亲要接你回去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就是不肯听话呢!” 宋清被她推.倒,再睁眼就看着女人抱着她哭:“阿清,妈妈只有你了,算妈妈求你,为了我,你就好好听你母亲的话,好不好?我们阿清最乖了...还疼不疼,妈妈给你吹吹,妈妈不是故意的,你好好听话...” 宋清偏头不去看她,好像在哭,哭着伸手想推开她,却被人抓住,一把拽起来往前拖着走,她的腿撞到靠椅上,就听到面前的人带着讽刺的开口:“什么妹妹啊?我们宋家养条狗的钱还是出的起的。” 左手手心发痛,她看过去,就见有人穿着高跟鞋踩在她的手上,撵着她的手背。 疼痛感让她直冒冷汗,想抽回手,又被人拽起衣领,她用力睁开眼,就看到宋余阑扬起一只手,狠狠的甩在她脸上。 “啪——” 宋清一下睁开眼睛,手捂着脸,脸上没有痛感,她缓了几秒,深吸几口气,手心的伤口处传来灼烧般的痛感。 指尖轻轻动一下都扯着痛,难怪会睡不好。宋清下意识往枕边摸,不同的质感让她反应过来现在在客厅,她一顿,弯着腰起身,往房间走。 门轻轻打开,窗外月光洒进来,宋清看到床上的人侧身躺着,被子被她踢到脚边。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药瓶。 倒出两粒药丸,就直接扔进嘴里,口腔干涩,药丸卡在喉咙处,咽下去全是苦涩的味道。宋清站在床边缓了会儿,准备出去。 床上的人动了下,动静让宋清低头看她。 可能是不舒服,谢闻矜睡得很不安分,白色的长裙堆到腿.根,她一眼就看到白色的蕾.丝底.裤。 宋清别开眼,难得好心的拿起被子给人盖上。 刚盖上就见谢闻矜皱着眉又把被子踢开。 宋清:...... 她再给人盖上,下一秒又被踢开。 “啧。”宋清耐心耗尽,抓起被子一角往谢闻矜身子底下压,她指尖冰凉,不经意碰到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烫得惊人。 怎么会严重成这样,按理说冯雾打了抑制剂后至少今晚不会太难受,他们用的究竟是用的多大剂量的药。 宋清脸色有些难看,家里头没有可以使用的抑制剂,因为她用不着,只有备用的抑制药丸,但是现在这个状况药丸恐怕是不适用。 她掏出手机,虽然很不人道,但是决定给冯雾打电话让她再来一趟。 裹着绷带的手伸出点指尖贴在她的额头上,大概测量她的体温。 谢闻矜感觉自己置身在一个火炉之中,四肢被钉在原地,难受又无法行动,高温又让她呼吸困难。 突然出现一点凉意,把让燥热减轻许多。 她下意识抓着那块冰凉,想让那凉把火扑灭。 宋清看着谢闻矜抓着她的手,从额头滑到后颈,感受到手心按在突起的腺体上,拱起来像个随时准备爆发的火山。 她指尖蜷缩,耳边是电话无人接听的忙音。 冯医生为了保证自己的睡眠充足,晚上一向是免打扰。 很快的,凉意被热掩盖住,谢闻矜好似又回到原点,她的手攀着往上,着急着想要结束这场恼人折磨。 缠人得紧。难得看看到平时清清冷冷的人另一副模样,宋清觉得意外,放弃再次拨打电话。 这人还迷糊的睡着,也没办法好好交流,宋清半弯下腰,起了坏心思,恶作剧般曲起指尖,按在后颈那鼓起来的地方。 “唔...”紧皱着眉的人抖了一下,睫毛轻颤,睁开眼。 几欲喷发的火山溢出些岩浆,房间里不多时就飘着若有若无的薄荷清香。 看到人醒了,宋清扯了下手:“谢小姐,松个手?”她动一下手示意。 谢闻矜没松手,反而顺着她手臂半起身,手臂勾着宋清的脖子,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脸埋在她的头发里,轻哼一声:“帮我...”她似是难受极了,声音软绵绵的。 鼻尖蹭过光滑的脖颈,宋清呼吸微窒,颈窝里的呼吸吹得她痒,半梦半醒的人身子发烫,软软的往下滑。 宋清微偏头躲开些颈间的痒意,左手轻轻揽着人的腰:“清醒吗?我是谁?” “嗯,”谢闻矜声音跟猫儿似的,带着颤,“宋清...” 宋清轻笑:“还行,知道我是谁,”她俯身把人放回床上,“我看你是烧糊涂了,我怎么帮你,不然你...” 没等她把话说完,谢闻矜就偏头咬住她的腺体。 “嘶...谢闻矜你属狗的吗?”腺体刺痛,宋清下意识推了一下谢闻矜,没推动,鼻腔的薄荷味越来越重,宋清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腺体突突地跳。 她深吸气,声音沉了几分,威胁道:“松口,不然我不能保证我会做什么。” 话音一落,谢闻矜顿了顿,随后力道又重了些。 “······”宋清心里暗骂一声,腺体却不受控的有了反应。 薄荷的清香夹着几丝青提的甜,在屋子里肆无忌惮地跑,宋清扶着她腰身,翻身坐到床边,谢闻矜跌坐到她怀里。 谢闻矜被迫松了口,微微低着头看她,嘴巴微张着喘气。 借着月光,宋清看着她眉目含情的模样,妥协般开口:“谢小姐,我想我们有必要重新谈一下合作。”说完,她低下头,咬住那鼓起来的山丘。 感觉到怀里的人抖了一下,然后身子软了下来,往她怀里缩,宋清不自觉加重力道。 听到人轻哼一声,宋清醒过神来,又松开,嘴唇刚离开一点,一只手把她按了回去:“继续...” 宋清把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后,离开房间。身上黏黏腻腻的,有些难受,宋清到昨晚收拾出来的房间,草草的冲个凉,倒在床上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宋清醒来,刚一翻身就感觉到手心的痛。她起身,白色的绷带被血染红一些,应该是昨晚没注意,伤口又裂开了。 她开门出去,刚踏上楼梯准备下楼,就听到身后传来关门的声响。宋清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人,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件白裙,正抿着唇看着她。 宋清还算好心情,微笑的给人打招呼:“早上好啊谢小姐,昨晚睡的怎么样?还习惯吗?”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谢闻矜先走。 谢闻矜瞥眼她手上的绷带,没回话。 宋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扬起手心,挥了挥:“先吃早饭吧,张管家手艺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她略一思索,又道,“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直接告诉她。” 谢闻矜淡淡地点了头,抬腿下楼梯,经过宋清的时候,突然抬头:“青提。” 宋清一愣,反应过来她是在说想吃什么。 看着人怔愣住,谢闻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宋小姐身上的秘密可真不少啊。”说完,她没停顿,抬腿就往楼下走。 刚走两步左手被人拉住,往后猛地一拽。谢闻矜一时不防,后脚跟撞在台阶上,疼得她忍不住皱眉,身子因为惯性往后仰。 没落在冰冷的地上,而是一个不算温暖的怀抱。 初春的天没完全挨过严冬,冬雪过去还是留下一两分寒。宋清穿着薄薄的睡衣,谢闻矜就这么撞进她怀里。 这人的身子单薄,像一面生硬的墙。 墙面却被这动静弄得晃了晃,站不稳似的,大概是哪家奸商做的豆腐渣工程。 她抬眼,就看见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装模作样的带着凶狠。 “谢小姐既然知道了,那就别想逃了。”她像是恶魔一般亮出爪牙,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谢闻矜闻言挑眉:“哦?如果我偏要逃呢?”她站直身子,离开宋清的怀抱,定定的看着她。 闻言宋清眼中闪过暗色,靠在楼梯扶手上,漫不经心地威胁道:“这可难办了,进了我的地盘,谢小姐想逃可不容易,你若是要逃,”宋清说着凑得近了些,嘴唇贴在谢闻矜耳边,“我就把你关起来,锁在房间里,双脚套上...” “好啊。” 宋清:...... 两个字把她的话全憋回去了。 谢闻矜退开半步,唇边勾起些弧度:“你把我关起来吧。”她说话时露出一点虎牙,宋清瞧得分明。 想到昨晚她渡过去一些信息素便松开人,哪知不曾餍足的人勾着她脖子不放,用这小小尖尖的东西咬在自己的后颈上,毫不留情。 宋清感觉自己的后颈隐隐作痛。 她轻啧一声,刚想开口说话,余光瞥见一名佣人过来,她有些烦躁地抬腿往下走:“先吃饭。” 她没错过谢闻矜那带着戏谑的眼神。 谢闻矜向来安静,连吃饭也慢条斯理的,宋清吃完饭,双手抱胸看着她:“一会儿收拾一下,要出门。” 谢闻矜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等嚼完口中的食物,她放下碗筷:“去哪?” “医院。” 谢闻矜没有异议,她又想起什么,道:“我得先换身衣服。” 宋清点头表示理解。 谢闻矜抿唇,没动身,就看着她。 宋清这才反应过来,谢闻矜如今的衣物就只有她身上这一身。 可算能找回点颜面,她丹凤眼微眯,薄唇轻启:“求我啊。” 周围两个佣人一个收走吃剩的饭菜,一个打扫着客厅,忙碌着手中的活儿,耳朵却一直留在饭桌上。 她们在宋家干活时间不长,但也知道二小姐有一个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就是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姐。 据说漂亮小姐以前是看不上她们家二小姐的,但是漂亮小姐家破产了,父母也不在了,不知怎么的竟然被二小姐带回来了。 她们半是好奇二小姐的心上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半是好奇向来怪脾气的二小姐在心上人面前又是什么模样。 这里的私设是,没有临时标记和终身标记 就是不管怎么样都只是标记 然后标记的影响的话a和o差不多 大概就这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 第3章 第 3 章 谢闻矜看着屋里的佣人,没说话,沉着气低眉片刻,起身离开。 她的位置要去楼梯的方向要经过宋清身边,刚走过去就被人拽住手腕。 宋清拉住人,慢悠悠地起身,把人往怀里拽了拽,没受伤的手轻轻拂上那姣好的面庞:“谢闻矜,你现在可不是那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大小姐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的?” 她说着捏住眼前人的下巴。 谢闻矜皱着眉想躲开,宋清却加重力道,手指跟钳子似的,抓得她疼。 她没说话,只瞪她一眼。 宋清松了些力气,挑起她的下巴凑近她:“怎么?不乐意?” 佣人眼观鼻鼻观心,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不住在心底感叹,果然,以二小姐这性子,哪能真的把人放心上的?再美好的白月光,如今也不过是颗米饭粒。 宋清撇眼旁人,拉着她的手腕往楼上走。 进卧室关上门,宋清松开谢闻矜的手,偏头看到人下巴上的红痕。 谢闻矜本来皮肤就偏白,稍微碰一下就容易留下印子,宋清方才已经是收着力道了,还是留了印子。 她看一眼就低下头,拿出手机发信息。 谢闻矜就站在门边看着她,她打开衣柜找衣服:“谢小姐是要一直站在这儿吗?” 她把选好的衣服扔床上,慢条斯理的解开睡衣纽扣:“我要换衣服了。” 闻言,谢闻矜向前走几步,坦然的坐到床边看着她,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已经解到胸口的那颗扣子,宋清见状顿了顿,又系上一颗。 她步伐有些轻慢地走到谢闻矜面前,动作轻浮,站在她两腿间,一只腿挤了进去,俯下身贴近她。 “这么喜欢看我换衣服啊?”她鼻尖慢慢靠近谢闻矜的,两人呼吸纠缠。 呼吸打在脸上,有些痒。谢闻矜偏开头,身子不自觉往后靠。 “谢闻矜,你羞不羞的?” 谢闻矜听到这话眸子闪了闪,眼前闪过那个穿着校服的人,轻笑着虚掩住她泛红的眼,小心翼翼半搂着她,动作温柔:“多大了还哭鼻子,你羞不羞的?” 她转过头,身子向后仰看着宋清,却不料重心不稳向后仰,她下意识抓住宋清衣襟,两人鼻尖相碰,呼吸加重几分,四目相对。 两秒后,宋清移开视线,起身:“你的衣服我让人去买了,还有一会儿送来。”她顿了顿,“你的房间在旁边。” 她下着逐客令。 谢闻矜没动,就仰着头看她,说:“我疼。” 宋清一怔,去瞧她的脸,红印还在。 宋清反思自己是否下手太重。 “不是脸,我脚疼。”谢闻矜轻轻晃了晃小腿。 宋清闻言挑眉:“怎么?谢小姐是要赖在我这儿不走了?还是说,你想我抱你过去?”她显然又认为谢闻矜是想捉弄她。 谢闻矜看懂她眼中的意思,气势软下来,声音比方才低些:“没有骗你,真的疼。” 她目光仍旧淡淡的,但宋清好似从里面看出一些委屈。 要命的过分解读。 宋清与她对视两秒,低头,半蹲在她面前:“哪疼?” 谢闻矜伸出脚,双脚的脚后跟都有青紫,跟雪白的肤色对比,显得有些严重。 应该是刚才在楼梯上拽她的时候磕到的。 她伸手轻轻按了下淤青的地方,谢闻矜小腿往回缩:“疼。” 宋清皱着眉,看上去有些不耐烦:“这么娇气。”语气倒与往常无异。 她把小腿放到垂直地面的位置,松开手。 谢闻矜低眉,看着宋清那只裹着绷带的手,问出她今早就想问的问题:“你的手怎么回事?” 宋清抬起左手,摊开手心,白色的绷带变成暗红。 她一本正经:“你干的。” 闻言,谢闻矜皱起眉,她不记得自己昨天弄伤过她,以昨晚的情况,谢闻矜应该很难做什么。 “不是我。”她反驳。 宋清看着她的眼睛,解释道:“我昨天晚上想要对你图谋不轨,你拼死反抗,想用水果刀扎我,我反应灵敏但是抓住刀尖,不小心划伤了。”她说着,把手心往谢闻矜跟前递了递,给她看她的“罪证”。 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谢闻矜沉默了。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手心,有些气闷,张嘴咬住那只手的指尖。 痛感传来,宋清皱了下眉,抽手,没抽出来,索性放弃挣.扎。 谢闻矜就咬了一下泄愤便松开口,看着她道:“可是,你要怎么对我图谋不轨?毕竟,宋小姐某方面能力不足在圈子里又不是什么秘密。” “这个就不来你操心了,我要是想折腾你,有的是法子。”宋清另一只手轻轻按住方才被咬过的地方,微疼。 “比如呢?”谢闻矜双手放在两侧,身子微微向前倾。 宋清表情玩味,勾起一抹笑:“这么想知道啊,”她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说着去挑谢闻矜的下巴。 谢闻矜因她的动作呼吸一滞,没有躲开,眉间微微上扬,似乎笃定宋清不会进一步动作。 这下倒是把宋清架在那儿,略微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她轻咳准备起身,正好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 宋清如释重负,起身去开门,门口张管家递进来一个袋子。她接过袋子关上门,把袋子递给谢闻矜。 谢闻矜接过袋子,准备拿出来的时候又停住,看向宋清:“宋小姐,可不可以请你去隔壁房间换衣服。”她示意自己脚伤。 宋清挑眉:“怎么?害羞了?刚才不是挺自在的吗,一起呗。”她说着,一边解开睡衣扣子。 谢闻矜眨眼,两秒后轻笑:“也行。”她慢慢撩起长裙。 长裙过腰,露出一点人鱼线,一双长腿白的反光,往上与细腰被白色面料相隔,晃了宋清的眼。 她脱.衣服的动作被迫停住。 宋清按住她的手,一手拿起床上的衣服,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留下谢闻矜一个人,看着她仓皇离开的背影轻笑。 换好衣服,宋清过来敲门。 谢闻矜仍旧坐在床边:“进。” 她推开门进来,靠在门边,衬衫袖口没扣上,看上去显得随性又没正形:“这可怎么办啊,谢小姐腿脚不方便,难道要我抱你下去吗?这买卖可不划算。” 谢闻矜弯了弯眼,学着宋清说话的调调:“那可怎么办呀?” 宋清过来,耸肩:“那我就只有吃亏点。”她弯腰把人公主抱起来。 闻言,谢闻矜抬起头发问:“我不好看吗?” 宋清微愣,虽然疑惑还是实话实说:“没有啊。” 谢闻矜轻启唇:“那你亏什么?” 宋清没话说了。 “说不过你。” 车子早就在门口停着了,司机帮忙开了门,宋清把人抱进车里,自己从另一边上车。 到了医院,宋清下车吩咐完司机去商场买东西,就见谢大小姐自己从车上下来了。 她绕过去站在她面前:“哟,谢小姐,您脚不疼了?” 谢闻矜看她一眼,脸上带着得体的笑:“不劳您费心。”说完,她兀自往前走。 这人怎么脾气一会一变的。 宋清暗自腹诽,在后边几步跟上。 进了医院,两人坐电梯直奔冯雾办公室。冯雾是AO科主治医师,和宋清算是朋友,一般她有什么情况都会来咨询冯雾。 冯雾见她们进来,示意宋清坐,带着谢闻矜去做检查。 宋清就在她办公室的沙发上半躺着,整个人缩在沙发边上,本来刚好合身的裤子露出点脚踝。 她无聊的刷着手机,群里好多人艾特她,说的无非就是昨晚的事,钟岩也给她发了信息,发了一长串道歉的,话语里带着谄媚。 她一个没回。 往下翻了翻,她手指停住,带着震惊看向那一栏上九十九加的信息,思索片刻,点开。 一半多的信息都是视频电话,还有好几条六十秒语音,宋清看着头疼,挑了少一点的文字看。 [任微年]:姓宋的,你要是敢乱来我饶不了你! [任微年]:接电话!!!! [任微年]:宋清,你完了!!! ...... 宋清随便翻了翻,没一条好话。 也是,自己的朋友被人暗中设计送给一个臭名昭著的下流人,搁谁谁炸。 更何况是任微年这个炮仗。 宋清挪动一下身子,差不多整个人窝在沙发里面,点击语音,懒懒散散的开口:“真是不好意思啊,昨晚折腾得有些累了,才起来看到你发的消息。” 没一会儿就显示那方正在输入中。 宋清戏耍完人,把手机往旁边一丢,任凭手机震个不停。 她盯着面前桌子上的花瓶发呆,过了一会儿冯雾手里拿着单子进来。 宋清往他身后看一眼,没人。 “她还在检查体内催情剂残余,”冯雾一只手插在白大褂里,一只手拿着化验单看,皱着眉看向宋清,“你们昨晚...” 宋清点了点头:“有标记。” 冯雾有些惊讶,似乎想问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问,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怪不得她的检测报告有alpha信息素。” 她继续道:“她被下的催情剂剂量挺猛,可能会有些后遗症,比如发热期不稳定,近期起伏会比较大。还有,”她看向宋清,“你们两的信息素适配度很高,所以你会被她的信息素干扰到。” 宋清对此没有意外,她知道她和谢闻矜的信息素适配度很高,从分化那天就知道。 准确的说,是那天之后的未来才慢慢知道,除了谢闻矜,她不会对任何人的信息素有反应。 她自己查过相关资料,没得到什么准确的答案,检查过几次也说信息素正常,又对生活没什么影响,索性就不纠结这些了。 =^_^=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3 章 第4章 第 4 章 扬城东区,大部分学区都在这里,长澈高中是这里最好的私立高中。当然,也可以说是贵族高中,因为里面大多学生都是非富即贵。 几年前长澈新建了几栋教学楼,老教学楼就空出来了,用来堆一些旧了的桌椅,一楼偶尔会有需要领的书本放着,按班分类。 原A楼201,教室里堆满了桌椅,为了节约空间,桌子上还叠了一个倒着放的桌子。从走廊的窗外看过去就只看得见一排排的桌椅。 后排对着外边的窗子开了条缝,偶尔外边的落叶飘进来,落在面前桌上的书本上。 一只细长的手捏着笔,轻轻将它拂下去。 笔尖落在草稿纸上,她思考了一下,写下:建立平面直角坐标系... 旁边是一张高二数学期中考卷,上面大大的红色写着21,旁边落款是潇洒飘逸的两个大字——宋清。 宋清现在高二,但是她如果按部就班的上学,现在应该是高一。 只是,天不遂人愿。 她初三的时候被宋家认回去,宋家有个比她大两岁的姐姐,宋歌,正在读高二。后母打着两姐妹一个班好互相照应的名号,让她和宋歌一个班。 于是她也不用复习中考了,直接被宋余阑塞进长澈中学高二A班。 高中知识与初中差别很大,宋清又是中途进班,期末考试考得很差。 又因为在学校里犯了事,学校给予留级处分。 但是处分并没有让宋清收敛。第二个高二仍然考试倒数,上课常常找不到人影,令所有科任老师头疼。 宋清看眼窗外的天,再隔段时间就要黑了,她收拾好桌上的卷子,往角落的桌子肚里塞,两手空空的走出教室。 离放学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自从之前宋歌提过不想和她一起回去后,她就不跟着一起放学回去了,也没人管她究竟几点回家,宋清乐得自在。 后颈发痒,宋清伸手挠,这段时间常常会这样。 她看过生理书上分化前的反应,心里大概有了判断。 她不着急回家,走到教学楼前的花坛,这里荒废挺久了,杂草丛生,又向阳生长,与花朵争夺养分。 挺不要脸的。 又挺顽强的,给点光就发了疯一样生长。 “嘭——”身后的教室传来一声动静,宋清瞬间警惕,看向声源。 那教室房门紧闭,也没开灯。宋清迟疑片刻,走了过去。 她从窗户处看一眼,没看到什么,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打开。 年久失修的教室门发出“嘎吱”一声,缩在角落的人不自觉抖了下,像是被吓到了,沉重的喘气声轻了些。 屋子里很闷,像是要把人憋死。 宋清下意识退一步。要不是余光瞥到角落的校服,她转头就想走。 “同学?”宋清往那方走两步,那人感觉到宋清的靠近,四肢往墙角方向缩,脸埋在膝盖里。 很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宋清没再走过去,看着那人不自然的反应,她皱眉,说出自己的猜想:“你不会,分化了吧?” 那人还算清醒,听到宋清的话,脸抬起来些,依然看不清样貌:“你别过来!” 宋清稳住她的情绪:“你别着急,这样,我去医务室请校医过来,你再忍忍。” 旧教室里闷得慌,让宋清有些喘不过来,她憋着一口气,跑去校医室。 简单和校医说明情况,校医提着急救箱和她过来。 女生在校医的安抚下放松下来。 宋清扶着门框喘着气,借着点光看清女生的模样。 挺巧,高二A班的谢闻矜。 她是突然分化,措不及防的也没个准备,要不是正好碰到宋清后果不堪设想。 校医板着脸说了谢闻矜两句,刚想转头夸宋清,就见宋清像是喘不上气一样。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宋清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再醒过来是在校医室。 “醒了?你们俩也是赶巧,前后脚分化,不过按理说小同学应该晚一段时间才分化。” 校医笑道:“但乐于助人也是好事,给你安排了时间到医院详细检查一下。” 校医室设备到底不如医院的好,只能知道分化类型。 一般AO科的医生会分配到学校做校医预防突发.情况,是轮班制的。 宋清低眉,看不清表情,最后还是低声应了校医的话。 谢闻矜检查完其他项目,跟助理回到办公室,把检查单递给冯雾。 冯雾接过单子看:“没有太大问题,差不多我都和你说了。”她看一眼宋清。 “就是,因为有过标记的原因,近期你们会对对方产生依赖,当然这个反应谢小姐会更强一点。” 这是alpha和omega的天然差异,没办法改变的生理标准。 谢闻矜点头。 宋清伸个懒腰,拿起手机撑起身:“行,知道了,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冯雾表示没有其他事情后两人走出医院,司机老李提着袋子在车边上等着,看到两人出来,把袋子递给宋清。 宋清没接,下巴朝旁边点了点,老李会意,把袋子递给谢闻矜:“谢小姐。” 谢闻矜看一眼宋清,接过袋子,是一部新手机,边上还有张电话卡。 “电话卡先临时用着,过几天再去补办。”宋清兜里的手机从医院就一直振个不停,她皱着眉拿出来。 任微年怎么这么锲而不舍的。 谢闻矜看宋清脸色不快,询问:“怎么了?” “还不是你的......”宋清皱着的眉在看到屏幕内容的那一刻松动一下,抿紧唇,话戛然而止。 她在屏幕上点了一下,放在耳边,低声道:“妈。”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宋清沉默着嗯了一声,电话挂断。 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谢闻矜侧身:“上车吧?” 宋清没动,她嘴角下意识勾起点弧度,笑道:“你先回去吧,我回宋家一趟。” 谢闻矜转身面对着她,眉头轻皱:“宋...余阑找你?” 宋清没否认:“算是吧。”她看着眼前人眸中明晃晃的的担忧,炽热直白。 仿佛被这目光刺了一下,宋清别开眼,又迅速调整回往常的样子,带着点调侃,挑眉:“怎么?担心我啊?” 她盯着眼前人,想从她脸上看到一点难为情的意味。 谢闻矜看着她玩世不恭的模样,捏紧手中的的袋子,轻轻嗯了一声。 “嗯,担心你。” 她目光坦荡,倒看得宋清不自在了。 真没意思,总是这样坦率。 宋清抬手摸了下耳尖,伸手把她塞进车里,转头给司机吩咐两句。 关上门的时候似乎听到一声轻笑,宋清明白过来这人在戏弄她,咬牙切齿道:“老李,开车。” 车子扬长而去,宋清在原地站了会儿,抬手拦了辆出租车。 宋宅在市中心地段,和宋清家方向正好相反,宋清成年后就很少再来宋宅。 刚到门口就有人迎上来:“二小姐。” 宋清点头,跟着佣人抬腿往里走,半只脚跨进大门,就听到后面有人叫她:“宋清!”紧跟着高跟鞋急急的踢踏声。 宋清回头,就看见一个提着包的女人,发型有些潦草,看起来没休息好,出门匆忙来不及收拾。 宋清停住步伐,跟她打招呼:“任小姐,好久不见。” 任微年在她面前站定,手中的包像是马上要扬到她脸上,宋清退半步躲开她的袭击。 “见你个大头鬼啊,宋清你臭不要脸,你......” 话没说完,宋家管家迎了出来:“二小姐,夫人急着找您。” 宋清冲他点头,对任微年略含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可能要麻烦任小姐等一会儿。”她说完往门里跨。 管家跟在后面,询问任微年是否需要到会客厅坐坐。 任微年拒绝,回到自己的车上。 她不知道宋清住在哪,问宋家的人包括宋清那堆狐朋狗友更是问不出所以然,只好来宋宅这边碰运气,希望能把今今带回去。 一想到前两天,她没陪着谢闻矜出门,保镖一时疏忽让人把谢闻矜带走,她就悔恨不已。 要是宋清对今今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她一定把这人活剥了! 宋清推开门进去,客厅正中间坐着一个穿着正装的中年女人,模样与宋清有三分像,丹凤眼中比宋清多几分久经商场的精明。 她旁边坐着一妇人,年龄和她差不多,举止优雅,正饮着茶。 再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穿西装的年轻女人,此时看着挺正经,年龄与宋清差不多大。 听见动静,几人都看过来,宋清扫一圈屋子里的人,嗤笑一声:“哟,都在呢,这是专门等着我啊,可真有面子。” 她两手插在兜里,一派轻浮模样,靠在客厅的立柜上,没打算再走过去。 宋余阑看着她这样就头疼,捏着眉心,轻斥:“过来,你看你吊儿郎当的像什么样子。” 宋清没动。 “你私底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就不说你了,明天来宋氏上班,听到没有?” 宋清斜眼看她,脸色没变,觉得她这话多此一举:“宋董什么都准备好了,还问我做什么。” 她换了个放松的姿势,随口提出自己的想法:“我要是不去呢。” 宋余阑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继续和你的狐朋狗友一起鬼混?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过得人五人六,哪里像是宋家的女儿!” 颠来倒去这些话宋清也听了这么些年了,早听腻了,在宋余阑眼里,宋清是坏了根的树,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是什么都行,是什么都不重要。 宋清当然不认为宋余阑良心发现,想让她沾手公司业务。 宋余阑又不止她一个女儿,旁边那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才是她心头宝。 心头宝正满脸不爽的看着她,对此宋清十分舒心。 也行,能让宋歌不舒服她就舒服了。 =^_^=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 4 章 第5章 第 5 章 见宋清没再坚持,宋余阑脸色稍霁:“明天一早来公司报到,最近安分些,少出去鬼混。” 宋清敷衍的点头,看她把话说完了,站直身子:“没事我就先走了。” 眼见今天就这样散了,庄文欣开口留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留下来吃完饭再走吧?” 宋清看向她,扯了下嘴角:“还是不了吧,我就不留在这儿倒您胃口了。” 平时宋清虽然混账,但是面上功夫还算过得去,今天也不知道谁触了她的霉头,火气这么大。 庄文欣脸上的笑有些维持不住。 宋余阑呵斥:“宋清,怎么跟你阿姨说话的!” 庄文欣在一旁挥手说没事,宋余阑执意让宋清道歉,宋清依然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宋歌脸色也不太好看,但碍于长辈面前没多说什么,要是没有长辈在场估计来跟宋清打一场。 一家子真情假意的,唱戏都没这么热闹。宋清不想和她们再演,抬腿往外走。 她完全不把长辈放在眼里的态度惹怒宋余阑。 宋余阑起身,指着宋清离开的身影:“你给我站住!” 那身影一步没停。 宋余阑气急,喊住她:“宋清!你别忘了,你姓宋!” 离开的脚步因此停下。 这话她听过很多次,有羡慕的语气,有威胁的语气,听得多了让宋清想把这姓摘下来,谁爱要谁要。 她姓宋,出生起杜瑶执意给她起名宋清,日复一日地告诉她,她姓宋,让她记住自己的姓,要宋清找到自己的根。 好像这名字就是镶了金的钥匙,也不知道开的这扇门究竟有多富贵。 还不如扔路边呢,埋在地里也比握在手里舒坦。 宋清冷冷道:“那真是一件坏事。” 本来是想好好的一家人聊会儿天吃个饭,她偏偏这么不领情,宋余阑气得脸上青筋暴起:“你说什么?” 宋清转身,盯着那双与她一个模样的眼睛,一字一顿:“我说,你们一家人,真让人恶心。” “你——混账!”宋余阑被她激得怒气直升,抄起桌上的茶杯扔过去。 宋余阑平日也在锻炼,盛怒之下使了全力,茶杯冲着宋清面门去。 宋清看着飞过来的东西,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身子不闪不避。茶杯砸在她眉尾,紧接着眉尾处有液体顺着流下。 扔的倒挺准,没砸到眼睛,但也落到实处,能消气。 似乎没想到她不避开,看到血液顺着脸颊往下流,宋余阑愣住,方才的怒火熄灭大半。 “阿清,我......” 血流下来,挂得她脸上有些痒。宋清抬起右手,将就着手上的绷带把血擦掉,本就带血的绷带又添一抹红。 她看着绷带上新鲜的血,突然觉得自己这样伤上添上挺好笑的,轻笑一声变了脸色。 笑容温和,与她唯唯诺诺的生母如出一辙:“抱歉,今天是我犯浑了,扫了各位的兴。” 那笑容让在场两位年长的想起那个人,可宋清却不像她的生母讨好,带着点刺,像是不把人扎出个窟窿不罢休。 脸上的血痕并没有擦干净,洁白的脸上留着一片红痕,伤口仍在冒血,让她的笑平添几分邪性。 宋清说完,摆摆手:“我就不留下了,你们慢慢吃。” 转身离开。 她离开后,客厅里静了一会儿,宋歌坐了会儿跑去阳台抽烟,庄文欣安慰着宋余阑,让她消气。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平和的气氛。 宋余阑看到来电人,看一眼庄文欣后拿起手机接听:“喂。” 电话那头的人小心翼翼地开口:“余阑,怎么样了?” “嗯,她答应了。” 女人似乎松了口气,又忙道:“阿清不懂事,我已经说过她了,余阑,你别生她的气。” “阿清也是我的女儿,我不会生她的气。”宋余阑顿两秒,“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那边急忙道:“别,余阑,我想跟你说说话,我们之间,难道除了阿清就没有别的了吗?”她的伤心不加掩饰的传到宋余阑耳里。 宋余阑迅速瞥一眼一旁的妻子,发现她正看着自己,她对着电话道:“嗯,就这样吧。”说完她挂断电话。 “杜瑶吗?”庄文欣看着宋余阑,面上没说什么。 宋余阑捕捉到妻子的不悦,温声解释道:“只是和她说了下关于阿清的事。” 两人双手交握,一副恩爱妻妻模样。 另一边,遥远的汴城,杜瑶听到电话里头的忙音,烫手山芋似的把电话扔到桌上,摸了下身上的鸡皮疙瘩,转身开门进入喧闹的屋子。 宋清拒绝了管家安排司机,出了门就往那显眼的车走过去。 拉车把手,门没锁,她毫不客气的坐进副驾驶。 任微年骂人的话都跑到嘴边了,看一眼她脸上多出的伤,愣了一下:“你的头...” 宋清没答,伸手在车载导航上输入几个字,听到语音播报后,她系上安全带:“开车吧。” 被宋清当司机的任微年:...... 她紧了紧方向盘,狠狠吸一口气,挂挡踩油门。 汽车缓缓启动,宋清仰躺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这人完全不当一回事的态度让任微年气结,她猛一踩刹车,把车子停在路牙上。 因为惯性身子往前扑,又被安全带拉回来,宋清慢悠悠睁开眼,就看到任大小姐满脸怒气。 她适时露出点疑惑。 任微年人前还算端着些名媛的架子,此刻宋清在她心中连禽.兽都不如,也就没什么架子顾及。 她咬牙切齿:“宋清,你把我当司机呢!” 宋清好似被茶杯砸坏了脑子,现下一点动脑子的活都不想干,智商情商还有什么七七八八的商集体下线。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眼看着小炮仗马上就要炸了,慢悠悠开口:“任小姐可想好了,你想见人,只有跟我走,把我赶下去你可见不着了。” 任微年硬生生的把骂人的话咽下去,开车跟着导航走。 等到红绿灯的时候突然醒悟:“我都有导航了还要你干嘛!” 宋清闭目养神,顺着她的话点头应承:“嗯,你可以试试。” 任微年心里脏话不断,好你个杀千刀的宋清,威胁我! 或许是威胁有效果,后半段路车里安静了不少,但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安静透露着诡异。一个是来找人的,一个是把人抢了的,按理来说应该是敌对关系,此刻却共乘一车。 看上去挺荒唐的。 车程过半,宋清终于清醒,拿着手机发着信息。 今早群里钟岩艾特她,她没回,此刻倒有时间看那群人的聊天。 宋清划拉几下聊天记录,无非就是问昨晚的细节。毫不夸张的说,这个群聚集了扬城最不务正业的废物富二代,一天到晚聊的没几句正经话,宋清放眼望去,满屏的腌臜言语。 她随意回复几条信息,模棱两可的说了几句便不再关注。 下一秒私信弹出来。 赵静:[昨天生日宴会,阿清都没带礼物] 附带一张委屈的表情包。 昨天宴会是钟岩来找她的,也没说是什么聚会,正好卡在宋余阑松口放她出来的时间,她也就没问。 虽然按照宋清的性子,知道是赵静的生日聚会也不见得会带什么礼物。 这一点赵静当然也清楚。 别人愿意捧着她,不过是图她的皮相,在这个圈子里,那些人看她就像看宠物一样,高兴了赏点甜头。 可是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长得漂亮的宠物。 赵静刚尝到点众星捧月的甜头,就开始患得患失。她早就把尊严扔进泥地里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抓住权力尖儿上的人呢? 扬城的贵人圈子里,有权有势的大多家教森严,从不到下九流的地方鬼混,愿意到这里来的又总是差点能力。 宋清却是个例外。 论权势,宋氏是扬城排名前三的大公司,就算宋清这辈子无作为宋家也养得起她。 待在圈子里,赵静当然知道宋清那点风.流史,自从分化之后没有过易感期,在后来检查出性.无.能。 背地里多少人嘲笑,当着面却又多奉承。 宋清向来喜怒无常,自己不能,却又爱看,为了满足她这点癖好,她的不少朋友因此“献身”。 跟了宋清就是把自己钉在耻辱柱上。 可是那又如何?越过那不堪的阴暗,就是另一片光景。 赵静愿意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光拼一把。 很快地,宋清回复:[那你想要什么?下次给你带] 赵静斟酌一会儿,估摸着发信息的人此刻的心情,模棱两可带着暧昧发一句:[你知道的] 不管宋清知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她都能把话带着走向她想要的方向。 这边她想好了对策,那边却没再回复,赵静一时摸不准这人心思,思量着要不要再发点什么,又觉如此不够矜持,如果太容易得到反而不珍惜。 最终作罢,放下手机去忙她的事情。 宋清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会让另一个人思虑良多,她不回信息并没有其他原因,只不过是赵静发信息来正巧到小区门口。 任微年在拾青园门口停下车。 这个小区虽然偏离市区,治安却是扬城最好的,任微年当初也想在这里买房,不过任父觉得拾青园价值不高,就没应允。 她现在还记得当时父亲那带着轻视的眼神,她也清楚,并不只是因为价值不高。 拾青园的投资商是SU,一个近几年冒出头来的新集团,势头很猛。虽然是新锐,但也不至于入任家的眼。 原因无他,SU的掌权人是一个omega。 一个omega,不好好在家呆着,反而做着alpha该做的事情,成了扬城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多谢任小姐送我回来,时候也不早了,就不请你进去坐坐了,再会。”说着,宋清准备下车。 任微年一听她这话,深觉不对劲,眼疾手快抓住她:“你玩我呢?” 被阻挡了行动,宋清没挣.扎,靠回座椅上,决定跟这大小姐讲讲道理。 于是向来不讲道理的人开口了:“好吧,我想我们可以聊聊。”她抖了抖左手臂,示意紧抓着她衣袖的手可以松开了。 任微年松开手,恶狠狠地说:“我和你有什么聊的。” “你来找我,目的很明显,那我们就说说这个目的。”宋清偏头看驾驶座上的人,见她没反对,继续说。 “任小姐觉得,你能护得住她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家里对于这件事,反对的并不少吧。”虽然是疑问句,宋清却是笃定的说出口。 任微年张嘴想反驳,可是事实却无法反驳。 宋清看她的反应,知道自己没说错,她轻轻勾唇:“谢家倒台,曾经的天之骄女成了没人要破布,谁都能踩两脚。你以为,谢闻矜能到我这种人的床上,你家没出几分力吗?” 她半边脸带血,笑得妖冶又蛊惑人心,说出的话却如刀子割人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 5 章 第6章 第 6 章 车里安静几秒。 宋清看着拾青园正门,保安正查着陌生车辆,登记访问。 “而且这儿多安全啊,不是业主进不去。” 任微年顺着她目光看过去,这里的安保治安好确是公认的,很安全,但是...... “明明你就是最不安全的存在!” 任微年瞪着她,谁不知道宋清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更何况这人从读书时期就觊觎谢闻矜。 听着这咆哮声,宋清忍不住想扶额。她这些年始终没有想通,谢闻矜看上去安安静静的性子,是怎么跟这姑娘成为朋友的。 宋清耸肩:“虽然是这个道理,不过你还能找出来有别的地方比我这儿更好吗?” 她又道:“再说了,现在是信息时代,你难道不会自己与她联系吗?若我苛责待她,以谢闻矜的脑子,想跑还不简单?” 她长篇大幅的讲道理,任微年仍旧皱着眉,似乎在觉得不妥。她想开口,态度强硬的否定宋清说的一切,然后把好友从泥沼中全须全尾地带回去。 可是她却没有能力。 任微年突然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 眼前这个人,性情恶劣,放浪成性,却无人当着面指手画脚,甚至于她想要什么都不需伸手就有人巴巴的给她送来。 不用担心稍做出格的事就遇谁指指点点,说她不检点以后没人要,仅仅因为她是alpha,背后又站着宋家。 任微年紧咬牙关,没反驳也没答应。 “你要怎么证明?”她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偏头直视宋清。 “唔...”宋清低眉思索片刻,拿出手机,点开刚存进去的新号码播出去,打开免提。 电话响两下,对方很快接通:“喂?” 宋清举着手机:“喂,是我。” “宋清?”说话人的声音从设备中传出来有些失真,但很容易认出来是谁。明明是清冷的语调嗓音却有些软,是谢闻矜特有的嗓音。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谢闻矜温声问。 宋清看一眼任微年,带着笑开口:“没什么,就是碰到你的好闺蜜,正在小区门口呢。” 那边没说话了,过几秒谢闻矜再开口,还是一样淡淡的语调,又带着些叮嘱:“你别欺负她。” “说得好像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一样。”宋清开口吐槽,一旁任微年瞪她一眼,眼神分明在说“难道不是吗”。 宋清深感冤枉,无奈一般开口:“天地良心,任大小姐现在就差架着把刀在我脖子上了,我哪能欺负她。” 谢闻矜被她的形容逗笑,似乎能够想象这个画面。 “嗯,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见二人如此不顾及的说她坏话,任微年咬牙切齿开口:“我可都听到了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 宋清发出愉悦的笑声:“抱歉啊,忘记告诉你我开免提了。” 她把手机递给任微年,然后打开车门:“你们俩聊,我透口气。” 任微年接过手机,这几天一直提着的心放下几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看起来宋清对今今的态度还算不错。 而且,她们似乎并不是“不熟”的关系。 任微年在心里叹口气,今今对她有秘密了。她知道就算是最好的朋友都会有自己的**,她应该尊重。 可是知道是知道,情感上面又是另一回事。 宋清开车门出去吹风,任微年这边有些吃味的开口,委委屈屈的:“今今...” 电话那头传来谢闻矜温柔的声音:“怎么不开心,宋清欺负你了?” 听着声音都能想象到这人说话时的神情,表情淡淡的,只能从眼睛里看到些关切的情绪。 任微年持续委屈:“没有,她能欺负得了我吗,我就是......” “嗯?” 任微年咬唇,说道:“你跟宋清关系很好吗?” 谢闻矜显然没想到她这么问,以为她会问自己的现状,准备好的措辞也用不上,一时不知道怎么回。 “其实...” 刚想开口解释,任微年就打断了她:“算了,谁还没点秘密呢,我不问了。”旋即,又凶巴巴的开口,“我不管你和她关系好不好,总之,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原来在纠结这个啊。 终于跟上了她的脑回路,谢闻矜哑然失笑,似乎可以看见任微年气急败坏的表情,开口哄道:“好的年年宝贝,在我心里谁也比不上你。” 任大小姐脾气大,来得急,却好哄得很,稍稍一点软话就能哄好。 任微年轻哼一声,表情轻松许多,突然又皱着眉:“我还是不放心你,宋清她又不是什么好人。” 谢闻矜知道她担心自己,再三保证自己的人生安全还是没能让她放心,她沉思:“你们现在在小区门口吗?” “嗯。”任微年撇嘴,吐槽外面扯着右手绷带打发时间的人,“宋清把我当司机,把她送回来。” 谢闻矜忍俊不禁:“你们都到了,怎么不一起进来?” 任微年张张嘴,为什么不这么做,那是因为...她有点怕宋清。 这么说有些矛盾,她敢在宋清面前骂她,但抛开这情有可原的愤怒,她轻易不敢去招惹这人。 或许因为今天她脸上的血渲染几分阴鸷气氛,让任微年无端想起她对宋清的初印象。 她高中和谢闻矜没在一个学校,高一的时候来长澈找谢闻矜时,在六楼看到的一幕。 宋清嘴角带着血,双手掐着宋歌的脖子,而宋歌半个身子在栏杆外面,一松手就能掉下去。 那时候的宋清面目狰狞,眼睛里带着狠,就像憎恨世间万物一样。 后来她也因此留级。 总之,很长一段时间任微年对宋清的印象就是很残暴的一个人。 绷带上的血凝成一块,宋清捏着血块,很硬,今早又裂开几回,原本的白色混着红色,看起来有些脏。 正思考要不要把绷带扔掉等回去换新的,车窗被摇下来。 宋清探头:“说完了?” 任微年把手机递过去:“今今有事跟你说。” 宋清看起来有些疑惑地接过手机。 不知道谢闻矜讲了什么,宋清只是挑下眉嗯了一声,紧接着坐回车里:“开车吧。” 任微年没有异议,但是忍不住发两句牢骚,被宋清轻飘飘的怼回去了,气得不想讲话。 门卫见业主在来访车辆上,登记了车牌信息以及住宅就放车进小区。 跟着宋清的指挥,车子没一会就开到宋清别墅门口。 停好车后两人下车,别墅大门被人打开,谢闻矜走出来。 任微年一见来人就急匆匆的走上去,拉着人手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确认她的确全须全尾的站在跟前后才松口气。 谢闻矜轻笑宽慰任微年,抬眼又看不远处的宋清,眉头轻轻皱了下。 顺着她的视线,宋清下意识按了下额头的伤口,想作出反应就见谢闻矜目光转向自己的好闺蜜,没再看她。 宋清自讨没趣,撇下嘴,靠在车边看着两人聊天,见聊得差不多了再走过去。 任微年仍旧对宋清怒目而视,反复嘱托依然不放心,听得宋清不耐烦。 谢闻矜对这人气性还算了解,向来没什么耐性,脾气也不大好,在她发作前把小啰嗦送上车。 等人走了,谢闻矜转身往屋里走,路过宋清时伸手拽住她衣角把人轻轻往里拉。 宋清只是凝眸看着被素白的指尖捏住的衣角,没说什么,任由着被人拉到沙发上坐着。 这个点佣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宋清本来也不喜欢太多人,加上管家和司机也就四个佣人,此时都不在别墅里,整个屋子就她们两人。 谢闻矜打开医药箱,先用棉签沾点清水,再往往宋清那边靠近。 “过来点。”谢闻矜拿着棉签把宋清脸上脏兮兮的清理掉。 宋清难得乖顺,任人摆布。 勉强恢复这人往日俏颜,唯有额间那点伤口有些碍眼。 谢闻矜换根棉签沾碘伏,往伤口上轻柔涂抹。 “疼吗?”谢闻矜一边抹一边呼气,像是生怕弄疼她。 没问伤怎么来的,大概是二人也心知肚明这伤的来源。 宋二小姐向来混帐,平日里只有她收拾别人的份儿,要是说能在她身上留下一星半点印记的,大概都逃不开血缘二字。 谢闻矜上药全程动作轻轻的,眉头也没送开过,末了还问出这么个问题。 这是把她当娇气小孩了。 宋清没答,等人把头上那点弄完,一脸理所当然的把手伸过去,动作间缠绕尾部的绷带轻纱般扬过。 “有劳。”宋清扬起笑脸。 谢闻矜深吸一口气,拿这人得了便宜又卖乖的模样没办法,憋了憋,只有睨她一眼,还是捏住她指尖细细给人拆绷带。 凝固的血粘在新肉和绷带之间,谢闻矜沾着清水慢慢拆下,手心那可怖的模样展露在眼前。 昨晚形势紧迫,宋清深知自己对那薄荷味的信息素毫无抵抗力。 为保自己头脑清醒,她也是下死手了,那伤口本不算浅,又被指甲扎了好几次。 以至于如今伤口狰狞了些。 谢闻矜上药的时候手都有些抖。 “有些疼,你忍一下。” 宋清听着这熟悉的话术,觉得谢闻矜大概冯雾上身。 “你还挺适合当个医生的。” 突然这么无厘头的话,给谢闻矜本来紧绷的心绪动荡,分出两份神思思考宋清这话,没想出个所以然,但也不似先前紧绷。 谢闻矜毕竟不常给人包扎,远不如第一次冯雾的标准漂亮。 宋清盯着手背上那个完美的蝴蝶结,沉默片刻道:“挺好看的。” 听着毫不走心的恭维,谢闻矜也知道自己的水平,没太计较,只说:“说正事吧。” 宋清没反对。 两人起身往楼上书房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 6 章 第7章 第 7 章 书房中,宋清轻靠在书桌边上,等谢闻矜把门关上,她开口:“先说说你的情况,任家的人再怎么消极怠工也不至于让钟岩那边得手了。” 谢闻矜没立即答,她环视书房一周。 窗户紧闭着,书架上的书堆叠整齐,大部分是和医学相关的,AO方面的专业书,看起来被主人翻过很多次,书桌上也放着几本。 宋清之前在大学学的就是医学,不过按她的话来说,大学她就是混日子的,没怎么学。 看起来她经常在书房看书。谢闻矜收回视线,得出这个结论。 宋清看出她的顾虑,道:“这个房间很安全,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二楼除了张管家以外没让别人上来过。” 谢闻矜嗯了声,走到书房的沙发上坐着:“那天有人约我出门,我到了约定的地方就晕过去了,再醒来就被人关在一个房间里。” “约你你就去吗?”宋清有些意外,旋即想明白,又道,“那人是谢氏的,说了什么?” 谢闻矜点头:“一开始也怀疑他是假的,后来他说的很多内容确实只有谢氏内部人员才知道的消息,我想总得去看看真假。” 宋清皱起眉头,不赞同她这么冒险的做法:“万一是龙潭虎穴,你也要去试?” 谢闻矜仰起头,看向宋清:“发消息的人应该是已经遇到谢典了,虽然以前在我们一直不对付,但毕竟亲戚一场,他如果有危险,我总是要去确认一下的,”她看着宋清眼中明显的反对,笑道,“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吗。” 这句话存有歧义,但是被这么好像无条件的信任,总是让人动容的。宋清心中微动,看向带着温和笑意的人。 “那倒是,”宋清收回视线,“毕竟作为合伙人,我得保证我们能够如期得到想要的。”她目光落在谢闻矜坐的沙发上,沙发套的流苏轻晃。 “能够收买谢氏的老人,并且兜转一圈把你送到我这儿,宋歌变聪明了啊。”宋清嗤笑。 “宋歌能从谢典手中得到的消息不多,以她往常的作风,应该没那么容易知道内情。” 谢典是谢闻矜大伯的儿子,比她大一岁,是个alpha,谢氏倒台之前他一直跟着谢闻矜的父亲办事,很受器重。 “虽然西阮计划他被安排打下手,但并没有给他太多东西,”谢闻矜回忆,“不过谢典向来贪多,应该也没有一开始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宋清点头,想明白一些事,笑道:“宋余阑给她宝贝女儿出谋划策呢。”她眸中闪过嘲弄,嘴角又不在意似的勾起一点弧度。 “差不多一个月了才搞清楚谢氏内部情况,宋歌也是够废物的。”宋清嘲讽起宋歌向来毫不留情。 谢闻矜没错过宋清的表情,她沉吟片刻,继续道:“钟岩只是一个中间人。” 钟家想和宋氏谈合作,只是钟家的产业并不是宋氏的必选项,钟家想拿下这次合作,自然要讨好合伙人。 而不管是宋歌还是钟岩,潜意识里都认为,宋清再怎么样也是宋家人,于是宋歌顺水推舟,钟岩投其所好,把谢闻矜送上宋清的床。 这样宋歌能把谢闻矜控制起来,从她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而钟岩也能如愿以偿的拿到合作。 只不过他们做的好处明面上是给宋清得了,实际两人都没把宋清当回事儿。钟岩是为家族利益,对宋清阿谀奉承,宋歌压根没正眼瞧过这个名义上的妹妹。 说白了,都只是把宋清当做事业上的跳板而已。 这其中的弯绕谢闻矜看的明白,宋清自然不会不懂,她凝眸看着满不在乎的人,想从这人脸上瞧出些难过的意味。 盯得久了,宋清回视,眼中带着点轻佻:“怎么?看入迷了?我有这么好看吗?” 谢闻矜回神,才发觉自己盯人看没收敛,又恼这人说话轻浮不正经,收回视线平平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不好看。” 宋清听得这话,歪头笑出声。别的人大多说她品行不端,为人有缺,却少有人批判她长相的。 难得听到有人这么昧着良心说话,她觉得稀奇,几步走到人跟前,把脸凑到她面前:“你再仔细看看,这不好看?嗯?” 措不及防一张脸凑过来,谢闻矜下意识后倾,就着这个姿势浅浅打量这张脸。 抛开别的不说,宋清这张脸是很好看的,丹凤眼狭长,衬得她高贵冷艳,偏偏嘴角又自然上扬,无端生出几分不为人知的温柔。 普通人尚且无法昧着良心抹黑她,更何况谢闻矜还带着滤镜。 只不过此刻她却不想顺着人的心意。 她瞥一眼好看的脸上难看的伤痕,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许有人喜欢,就不许有人不喜欢吗?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她的尾音微微上扬,明明是清冷的音色,无端端让宋清觉出一点软,勾得人心痒。 她压下心中异样,直起身子,往后退两步,皱着眉不满道:“说正事呢,别扯开话题。” 明明是这人挑起的话题,此刻又倒打一耙。谢闻矜懒得逞这一时的口舌之快,好脾气的不和她计较。 “那你说说接下来要做什么。” 宋清正色:“跟之前一样,只不过这里出现的差池有些麻烦。” 按照计划,宋清会在这段时间与谢闻矜取得联系,只不过不是现下这种情况。 她习惯了把所有的都埋在底下,留在表面的只有那些轻浮的不堪,而谢闻矜不该与这样的不堪绑在一起。 这个世道苛责,谢闻矜到她这里走一遭,无论结果如何,这都会是她的污点。 宋清觉得有些头疼。 “为什么麻烦?”谢闻矜问,“怕你信息素的事情被宋歌知道?” 宋清摇头:“走到这一步,所有的事迟早都会被她们知道,况且单是昨天的事还不足以让她起疑。” “所以?” 所以?当然是因为药物副作用产生的信息素紊乱这件事情啊。宋清话堵在嘴边,不知道怎么说。 按照冯雾的意思,因为催情剂强度太大的原因,导致谢闻矜最近信息素敏感,发热期不定期会有反复,这个时候就需要宋清释放一些信息素安抚。 这就意味着,宋清得为这个不定因素保证能随叫随到。 “嗯?” 没等到回答,谢闻矜仰头看着宋清,眼中带着疑惑。 “明天开始我要去宋氏上班,白天不在家,要是你信息素紊乱...嗯,不太好办。” 谢闻矜恍然,她没把这当一回事,只随口道:“打抑制剂就好。” 她这么一说,倒让宋清不好说什么了,本来她还有些担心这件事,看谢闻矜的态度倒是自己多虑了。 于是她点头表示知晓,接着说道:“西阮那边的项目资料我让人尽快安排出来给你。” 这是她们合作的主要原因,谢闻矜在谢氏并不受重用,虽然她是董事长的女儿,但因为omega的身份,谢炳义宁愿选择培养侄子也不愿意把事业交给她。 她要得到属于她的那份,不惜一切。 谢闻矜点头应下。 该聊的都说得差不多了,宋清看时间差不多到饭点,问:“快中午了,想吃点什么,我让张管家给你做。” 谢闻矜回:“都行,我不太饿。” 宋清张嘴想再说什么,被一段手机铃声打断,她拿出手机,看清来电号码,又看一眼谢闻矜。 谢闻矜识趣起身出门:“那我先去楼下看看吃什么。” 等人走出去把门带上后,宋清接通电话:“喂,叔叔。” 那边不知道说些什么,宋清笑了声:“这您也信?那些人总爱往夸张了说。” “...您就放心吧,当初说好的,我肯定不会越界。” “...您多虑了...我当然记得。” 宋清断断续续回复几句,话题转变,与对方商讨着别的事情。 放下手机,宋清把通话记录删除,呼出一口气,开门下楼。 下楼就看到谢闻矜倚在厨房门口和张管家在聊天。 张管家是个话多的,大多时候她说,谢闻矜偶尔点头附和两句,两人看上去还挺和谐。 “聊什么呢?”和谐的场景被破坏。 张管家闻言偏头对谢闻矜使眼色,想让方才那段对话加密。 显然两人数十分钟的对话并没有增加什么默契,谢闻矜对张管家的狂眨眼感到迷惑,好在两人心中的想法一致。 正巧宋清走近,她转身道:“没聊什么。” 宋清满脸写着不信,张管家的性格可不是那种“没聊什么”的,但凡给她一个话题都能跟机关枪似的突突说个没完。 实在想不到她们俩能有什么聊的,宋清也懒得纠结,只是哼一声不计较。 张管家盛出一道菜:“小姐下来的刚好,准备开饭了。” 两人也跟着坐好吃饭,午饭时间不长,宋清吃完后到客厅看电视,选的是最新出的电影。 片头刚播完余光瞥见谢闻矜往屋外走,宋清对她会去哪兴趣不大,不过出于人文关怀随口问道:“要出门吗?” 谢闻矜正换鞋,闻言点头:“我看院子里有几朵花正开着,想去看看。” “哦。”宋清目光被电影剧情吸引,听到答复也只是点点头。 院子里的花是张管家买的,当初搬到拾青园的时候宋清老宅的东西什么也没带走,就只有从一开始就带她的张管家跟她过来了。 拾青园的别墅很大很干净,一开始除了主卧其他地方都没怎么放东西,来回走动都能听到回声,宋清觉得这样挺好的,有几个基础用品保证日常生活就可以了。 张管家却不同意,说这样没有人气,空荡荡的。她执意要往温馨生活方向去,宋清也烦她成日念叨,就随她去了。 只不过张管家岁数大,审美上总喜欢鲜艳的色调,说喜庆。 虽然不难看,但宋清总觉得和自己沉稳的形象不够匹配。 院子里的花也是各个花季种些,这样一年四季不管什么时候看都有亮色。 电影过半谢闻矜才回屋,手里还拿着一束花,艳丽的花色衬着白得发光的人,宋清随意一眼晃了她的眼,竟不知哪个更夺目。 “好看吗?”谢闻矜笑盈盈地拿着花走过来。 宋清仔细端详,给出答复:“还行。” 谢闻矜笑容微收,撇嘴:“没品味。”她懒得与没有审美的人争辩,转身,“有花瓶吗?” “储物间。” 没一会儿谢闻矜就拿着插好花的花瓶走过来,把花瓶放在茶几上,左右看了下,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 宋清对这种无聊的事情嗤之以鼻,瞥一眼就继续看她的电影。 谢闻矜跟着看了几分钟,对这类题材的电影不太感兴趣,低头看手机。 时间也就这么消磨过去了,打破沉静的是一阵电话铃声。 宋清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到来电人显示直接就接听了。 “喂,什么事?” “你又发什么疯,有话说话,少阴阳怪气的...行行行,你是老大...” 电话那边的声音模模糊糊传出来,谢闻矜听得不真切,不过看宋清与那人对话的语气,又给人的备注是“冬瓜”这样的昵称,关系大概率是不错的。 宋清的朋友。 这个概念让谢闻矜感到新奇,又不免推断这个朋友是什么时候结交的,关系好到什么地步,甚至朋友的性别年龄家世如何。 想这些的时候免不了与自身做对比,宋清与她,娴熟不足,情谊不足,而如今她也没了好家世,似乎哪一点都难以与相比。 谢闻矜手指飞快的滑着手机,看上去内容很引人入胜。 不知滑过多少内容,她突然想通了。宋清没有避着她,至少在“合作伙伴”这个身份上。 想到这,她也不再纠结了。 “行,你发过来吧,我给她。” 宋清目光看过来,谢闻矜意识到在说她,停下手中动作,等宋清谈完。 再插科打诨几句后,宋清挂电话,对谢闻矜道:“西阮的资料发过来了。” =^_^=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第 7 章 第8章 第 8 章 谢闻矜闻言,起身往书房走:“是发给你的邮箱吗?书房的电脑还能用吗?” 话问完人已经上楼一半了。 宋清略略震惊她的速度,回神把电影暂停跟了上去。 “书房电脑就是个摆设,拿我房间里的笔记本。” 笔记本放在床头,谢闻矜坐在床边把笔记本抱在膝上,刚打开就被赶上来的宋清拿过去。 宋清在电脑上敲几下,把文件解压完又递给谢闻矜。 “好了,你慢慢看。” 谢闻矜坐到飘窗的坐垫上,这里有个小桌板,看起来方便些。 点开文件就陷入了专注模式,宋清也不打扰她,带上门下楼继续看她的电影。 到饭点,谢闻矜下楼随意吃两口饭后又继续她的工作了。 “是不是我做的菜不合小谢的胃口啊。”张管家表情严肃,“一会儿去问问她的口味。” 宋清笑:“行,晚些吧,她在忙。” 饭后宋清出门散步,偶遇领居遛狗,她心情尚可,逗弄几下,萨摩耶吐着舌头十分殷勤地往她身上蹭,看得它主人啧啧称奇。 “这家伙平时对着陌生人都是叫个不停,倒是喜欢你。” 与领居闲聊分别,宋清独自走了一圈消食,晚霞迫近之际回家。 佣人们已经下班,张管家收拾好东西也回一楼房间了,只留下几盏照明灯。 宋清换了鞋上楼,开门就看见飘窗上的人,和下午的姿势不变。 听到开门声也只是看一眼就收回视线。 被忽视得彻彻底底了。宋清看她这架势要看很久,嘱咐两句早点休息,听到人回应就出门转客房去了。 手上的伤结痂,渐有好转趋势,洗澡的时候比昨晚好些。 洗完澡躺床上的时候宋清突然有种这间客房收拾出来就是给她准备的感觉。 宋清抱着自己胸怀宽广的感叹入睡。 第二天一早,宋清被手机铃吵醒,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即将迎来无限期的社畜生活。 也不尽然是全职社畜,毕竟宋清是个走后门的,不在乎公司的规定,迟到早退什么的也很正常,她只要做好未来接.班人的反面对照就好。 不过第一天上班,也给宋余阑一个面子,按时到公司好了。 宋清拿衣服的时候房间的人还在睡,也不知道昨晚看到几点,睡得挺沉。 没打扰睡梦中的人,宋清吃完早饭就出门。 到宋氏大楼底下就有人来迎着,是总经理助理,带宋清去见总经理的。 宋清的职位是技术总监,总经理是她的直接上级,入职第一天先见上级也没错。 “不用见了吧。”等助理说明来意后,宋清笑,“我和你们总经理的关系,还需要特地安排见面吗?” 助理有些为难:“经理一早就在办公室等着了,说等您去一趟。” 再不想顺他们的意,也没有为难别人的道理。宋清点头,示意助理带路。 见宋清没有反对,小助理松一口气。听公司里的人说,新上任的总监是经理的妹妹,但是和家里关系不太好,脾气也很差不好与人相处。 还以为会折腾一会儿。 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宋清对助理点头:“你去忙你的吧。”说完她开推门进去。 她进门,坐在位置上的人抬头:“宋总监,你迟到了。”宋歌看眼时间,“两分钟。” 宋清无所谓地耸肩,自己找位置坐下,靠在椅背上。 “两分钟而已,宋总不会这么严要求吧。” “宋氏一向要求严格,迟到考勤扣工资,不能因为个人原因就放宽要求,这样我还怎么管理公司。” 宋歌瞥她一眼:“服装也不规范,上班穿工作装。” 宋清没搭理,懒懒的靠着听她一条条说自己的错处,最后得出结论。 “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把你放在技术总监的位置上。” 宋清深以为然:“好问题,不然你去帮我也问问?” 宋歌瞪她一眼,不情愿地从抽屉里拿出工作证:“你的工牌。” “呵,多谢。” 接过工牌随手放进口袋,宋清起身往外走。 门口先前领她上楼的小助理还在,宋清看着她:“你好,你知道我的工位在哪吗?” 小助理忙道:“知道的,我带您去您的办公室。” 虽然宋清职位上是技术总监,比宋歌低一级,但她只是个挂名的,大事小事都轮不着她。 宋清被带到技术部工作区,简单的和部员打个招呼就进办公室了。 第一天上班并没有什么事做,一上午就签了几个文件,剩下的时间就干坐在工位上。 无聊死了。 在把绷带拆了裹、裹了拆数十次之后,宋清耐心告罄,拿出手机点开钟岩的聊天框,这人一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条信息。 [阿清,今天晚上云堂,来不来?] 她看一眼时间,距宋氏下班还有一个小时,伸手打字。 [现在过来] 发完信息她就起身往外走,完全无视员工们的目光。 云堂会所VIP套间,宋清微靠在沙发上,单手拿着游戏手柄在电视上玩切水果。 有人推门进来,宋清扫一眼来人,赵静拿着几瓶酒走进来,是平日聚会常喝的酒。 “阿清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啊?”赵静把酒放在桌上。 宋清敷衍地点了下头,继续切水果。 赵静见她不搭话,也不敢继续说,只好坐在一边看着,直到电视上显示游戏通关,她才捧场地说几句好话。 放下手柄,赵静适时端着果盘,选了宋清喜欢的水果递到她嘴边。 宋清没有拒绝,只是稍微往后靠,让两人被拉近的距离退开些空间。 咬着果肉,宋清偏头看她,似乎在想什么。 赵静时刻注意着她的表情,见她这副模样,问:“怎么了?” 宋清才想起一般,道:“你的生日礼物,要什么?” 赵静似乎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挂着笑:“阿清能给我什么?”她把水果递到宋清嘴边,动作神情带着暗示。 身子凑得越来越近,空气中隐隐有信息素的味道飘散。 就在赵静以为宋清在默许她的行动时,宋清猛地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 手腕上的力道并不大,微微使了点劲把赵静往外推。宋清始终保持着笑,从赵静的动作开始时,只不过保存在一开始的那一抹玩味已经消失殆尽。 “你想要什么?”在两人距离分开后,宋清立马松手,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人。 赵静收敛情绪,刚开口准备说话时,又听到宋清的声音。 “你是个聪明人,赵小姐,”宋清的声音带着她特有的玩世不恭的劲儿,此刻听起来就像是在嘲弄对方自不量力,“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最没耐心了。” 其实宋清错了,赵静根本不是聪明人。她不明白,宋清这个人在想什么,这人永远是这样,反复无常折磨人心,她并不能看透她。 赵静因此沉默。 所以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赵静想不明白,她接近宋清的朋友,或直接或间接地了解她,她走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就是为了完全迎合宋清的想法。 可是宋清这个人太善变了。 “啧。” 直到听到宋清不耐烦的声音,赵静才回过神,她又带上了笑:“G家新出了一款项链,我很喜欢。” 宋清看着她,又笑起来,应允道:“行啊,你过两天去他家专柜取。” 说完,她就继续玩她的切水果游戏,不再搭理赵静。 气氛冷了下来,赵静端着果盘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为了不让气氛太干,只好看宋清玩,在她拿高分的时候奉承几句。 好在没一会儿钟岩就带着一群人来了,把赵静从这样的气氛中解救出来。 “哟,阿清今天来这么早啊?”有人开口调侃她,“怎么样啊今天的工作。” 宋清懒洋洋抬眼扫过来人,继续玩游戏:“还能怎样,闲得发慌,等着被开除呗。” 话音一落几个人就配合着笑,调侃她说她更适合和他们一起玩。 “要我说你干脆就别去了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做。”狐朋狗友道。 钟岩没说话,迎合着众人,在看宋清的反应。 宋清把游戏手柄扔给旁边的人,起身:“我倒是想啊,宋余阑要停我的卡。” 酒保正在倒酒,宋清拿起酒杯,在手里晃两圈:“没钱你养我?” 开口说话的人笑:“行啊。” 宋清也笑,目光挪开看窗外:“得了吧,我你可养不起。” 几人开着玩笑,又叉开话题。 宋清靠在一边没加入他们,没一会钟岩过来找她。 “阿清,第一天工作顺利吗?”钟岩凑上前讲话。 宋清看他一眼,勾着笑:“怎么还问?就那样呗。”她依旧端着酒杯,轻轻晃着,没喝。 钟岩看她笑了,也跟着笑,靠到她旁边的位置,语气变得暧昧,侧头看她:“怎么样?礼物你喜欢吗?” 他说的礼物是什么,不言而喻。 “呵。”宋清轻笑一声,“你想听什么?” 语气听起来不太妙。就是不知道是这句话触了她的霉头还是话里的主人公惹她不愉快。 钟岩琢磨着她的神情,岔开话题:“随口问问,听说宋氏和我家的项目要交给你来处理,到时候宋总监可得手下留情啊。” 这事儿没听说过。 宋清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确实没有听谁提起过这个事,她对此并不上心,嘴上也就含糊其辞:“我才懒得管这些,到时候看吧。” 钟岩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站了会就又回去了。 人一走,宋清耳边总算清净了,就在这个时候手机振动了下。 伤着的手不方便动弹,宋清只好把酒杯放下,用另一只手拿。 打开一看,谢闻矜打来电话,响了几秒钟就挂断了。 搞什么? 宋清皱眉,等了会儿没再有动静,就把手机收起来了。 可能是误触了吧。 她抬头,看到赵静向她走过来。 “赵小姐,我酒品可不太好,靠太近对你没好处。”在赵静开口之前,宋清说。 离得几步远,靠近柜子的手虚搭在台面上,手指勾着酒杯边缘,一双丹凤眼微弯,被酒色熏出些勾.人的气儿,仿若微醺。 明明一滴酒没喝却说这样的话,她言语中的拒绝太明显,赵静有些退缩,可转念一想,她若不主动,难道还等着这天骄小姐对她嘘寒问暖吗。 那样更是没指望了。 下定决心,刚往前踏一步,就看到宋清拿出手机放到耳边,不知道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她漫不经心地放下酒杯,抬腿往外边走去。 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文中的商业有关的都是瞎写的,就当乐子看看就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第 8 章 第9章 第 9 章 “谢小姐,我希望你这回是真的有话跟我说。”走廊里,宋清笑着对电话那头的人说。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杂音。 宋清有些不明所以,手机拿开了些看清来电人,皱着眉:“谢闻矜?” 杂音过后,贴着耳传过来的是电话那头微弱的喘息声,几息后,那头的人才开口,尽量控制住声音不颤.抖:“抑制剂不管用,宋清,帮帮我。” 她语气越来越弱,到最后几个字控制不住颤音,轻飘飘地砸在宋清耳朵,说不出的滋味,让人头皮发麻。 没有太多时间思考,宋清深吸气,对电话那头道:“二十分钟。” 她挂断电话,也不再进屋和狐朋狗友道别,直接发信息给司机就离开了。 好在这个点正巧在晚高峰的末端,车流量并不多,很快就到拾青园。 车刚停稳,后座车门就被打开,里面的人迈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地进门了。 此刻天刚转暗,佣人们早已下班,张管家也在自己的房间里。 宋清进门也来不及开灯,换好鞋直接上楼。 刚到二楼就能感受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信息素气味。 她屏住气,打开房间的门。 即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宋清还是被扑面而来的薄荷味包裹得快窒息,关上门缓了缓她才注意到房间里的境况。 衣柜被大打开着,平日里整齐挂着的衣服幸免于难的寥寥无几,地上散落着几件,大部分都被团成几团堆在床上。 房间里空气窒息,宋清靠着墙缓了缓,继续往屋里走。 “谢闻矜?”宋清看向床中心的小山丘,一边走过去一边踢开脚边挡着的衣服。 听到声响,床上的人动了下,埋在布料下的脸抬起来,眼眶湿润。 “唔...” 谢闻矜快被这突如其来的发热期折磨疯了,连打了三针抑制剂都不起作用,反而让它更加汹涌嚣张。 在信息素占据主导地位之前,她也做了急救措施,她试图在宋清穿过的衣服上找到她的味道,但是于事无补。 宋清从没有过将自己的信息素外露,她根本无法借此缓解。 情绪才不会管理智,谢闻矜完全被控制住,她想,想要宋清...至少给一个拥抱。 发热期的不受控夺走她身体的部分控制权,她捂住脖子上突起的腺体,蜷成一团,生理性眼泪洇在衣服上。 宋清此刻有些束手无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碰她。 体温高的吓人。 “谢...闻矜。” 那双眼睛看过来,视线汇聚,谢闻矜眼睛弯了下,像是笑了,可是眼眶仍旧湿润,我见犹怜。 那一眼勾.人的痒,如水一般的轻纱,施施然划过心尖,轻易搅得湖面起波涛。 情绪先一步做出反应,脆弱依恋悄悄探出头。 “阿清...”谢闻矜眼中还噙着泪,双手却勾住宋清的脖子,借力想抱她。 宋清本该拒绝,现下最好的做法是退出去,她需要冷静下来,抑制剂不管用就给冯雾打电话,理智的余晖告诉她,再待在这里接下来的事情会变得无法控制。 可是要怎么才能拒绝呢?一个拥抱而已,宋清哄骗自己,心底名为欲.望的锤敲打着将那余晖拍得不见踪影。 宋清不再拒绝,单手搂住她的腰。 就在这样逐渐拉近的距离中,她先看到的是谢闻矜的眼睛,带着水汽,一汪清泉朦胧中吸引人深陷其中,等被人看清真面目,分明是个漩涡,却早已无法逃离。 她心甘情愿地沉.沦。 比温暖的怀抱更先来的是陌生的气息,带着占有欲和敌意,若有若无缠绕在周围,属于另一个omega的信息素。 谢闻矜脑袋里一直紧绷着拽住理智的那根弦一下子被这信息素轻飘飘的一拨,断了。 在发热期的人总是脆弱的、敏感的,那信息素里的敌意又太光明正大,挑.逗着谢闻矜此刻快要崩溃的神经。 一瞬间,警惕、委屈、不甘,一系列的情绪占据脑海,大脑发出危险预警,要远离这个气息,以及带着这样气息靠近的,居心不良的人。 谢闻矜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推开宋清。 宋清一时不察,整个人往后摔到地上,受伤的手下意识撑在地上,疼痛感传来让她瞬间清醒。 旖旎的气氛消散。 “嘶...谢闻矜你发什么疯!” “出去!”谢闻矜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莫名其妙被推开,宋清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丢下一句带着怒气的“行啊,那您就这么捱着吧”,狠话说完,摔门而去。 噔噔噔跑下楼,开灯,摸出医药箱,打开后看着手心绷带上渗透出来的血红,又砰一声把医药箱关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宋清气闷。 在房间里短短几分钟有些微微出汗,衬衫解开两颗扣子也于事无补,索性将外套扔在沙发上。 劲儿不小,发泄着情绪。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楼下房间的张管家,她探出个脑袋,看到沙发上生闷气的宋清。 “阿清,你怎么在这儿坐着?”她走过来,看到宋清的手,被吓了下,“哟,怎么又流血了?” 她过来重新打开医药箱给宋清换药。 宋清现在并不是很想换了,但此刻又实在气得不想说话,半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张管家熟练地换上药,一边弄一边絮絮叨叨,也不知道怎么话题就跑到谢闻矜身上。 “现在你们这些小年轻哦,也是不爱惜自己身体。 “你也是,不注意一下伤口,小谢也是,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中午吧还对付了两口,晚上就干脆不吃了,这怎么得了哦, “你一会去看看她,冰箱里还有点吃的,跟她说要是饿了热一热就能吃,想吃别的找我给她弄。” 张管家还在这边“数落”,一会儿说她们年轻人不懂得照顾身体,一会儿说今天的天气,话题七扯八拽,总没一个主题,把宋清脑子都绕晕了,一时半会刚才的闷气都被扯得找不到源头。 不过总归还记着现下心情不好,她依旧不吭声。 张管家也没计较这些,给她包扎好,收起药箱,轻轻拍她手背:“去吧。”她示意宋清上楼。 烦死了。 宋清不想动,但是张管家就拿着医药箱站在边上看她,一副她不答应今晚上她们俩就要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做伴的模样。 烦死了烦死了!到底这是谁的家啊! 宋清腹诽张管家胳膊肘往外拐,极不情愿地起身,往楼上去。 信息素的味道似乎更浓一些了,宋清此时气已经消一多半了,还余下一小点变成了坏心思,要把这憋屈还回去。 进房间后呼出一口气,宋清心平气和地把被子掀开,在里面的人发动之前率先抓住她双手手腕,压.在头顶。 “这么捂着,不闷吗。”宋清凑近她,嘴唇擦过她的脸颊。 谢闻矜此刻早已被发热期折磨得手脚发软,却仍旧不想理她,偏过脸去不看她,倒让宋清把她的两道泪痕看得清晰。 在发热期时一切脆弱的情绪会被放大,宋清不知道是哪一步做错了,不过这些暂且不重要,毕竟想要此刻讨要答案是一件非常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谢闻矜不想看见她,一些难以诉说的委屈和潜藏在心底、在叫嚣呐喊的占有欲拉扯着她,在颤.抖的眼睑之下。 欲.望隐藏在脆弱之下,她像一个易碎而美丽的花,又布满荆棘。 “走开。”此刻这两个字没有任何威慑力,柔软的声音更像是欲拒还迎。 宋清存了心要捉弄人,也不再压着自己的信息素,独属于宋清的气息很快就侵占两人周身。 “我走开,然后呢?”宋清声音里带上笑,逗她,“又躲起来哭鼻子吗?” 讨厌死了。 趁人之危,不是好人,谢闻矜气得不想理她,却只换得对方得寸进尺。 呼吸越靠越近,谢闻矜下意识往后缩。 “不需要你...”她声音里带着颤,扭动着手想挣开。 不需要?宋清低眉看着她的状况,似乎在认真思考这几个字是嘴硬还是事实,当然,很快她就得出了结论。 包着纱布的手替谢闻矜撩开被汗浸.湿贴在额头上的头发,只换来了更坚决的侧脸,宋清也不恼,食指顺着她的侧脸向下划。 “我们今晚要一直这样吗?”宋清开口,又认真想了下,“也不是不行。” “反正今夜还长。” 话音刚落,侧着脸的人转过头来,一口咬在作乱的食指上,没使很大的劲,痒痒的。 “嘶。”宋清倒吸一口气,她真的怀疑这人是属狗的,怎么动不动就咬人,抽出手的时候还被瞪了一眼。 一报还一报,宋清这会儿算是彻底没脾气了,也不再计较最后这多出来的一下。 一只手有些吃力,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谢闻矜侧着身子,她从后面抱住她。 宋清声音放柔,诱哄一般:“好啦,一直捱着不难受吗,很快就好。” 说着她低下头,却只是轻轻吻了下她的腺体,感受到怀里的人因此抖更厉害了些,宋清笑起来,在她耳边轻声开口:“说需要我。” 谢闻矜没开口,身子又因为这样的刺.激不自觉蜷缩起来。 宋清先她一步双腿锢住她的腿,使坏心继续在她腺体附近作乱:“嗯?” “需要,你......”信息素处于失控的边缘,谢闻矜只能完全顺着宋清的心意。 好在宋清没有再折磨她。 修长的手紧紧抓在床单上,因为太过用力而指尖泛白,另一只手顺着紧绷的手臂慢慢向下滑,强硬地分开那禁闭的手,与它十指相扣。 房间里一片狼藉,唯一的被子也被主人毫不留情的扔到了地上,薄荷混着青提的味道迟迟不肯散去。 “放开,我要去洗澡。”谢闻矜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好干,像是好几天没喝过水一样。 “哦。”宋清闻言松开她,贴心地替她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服。 谢闻矜拍开她的手,也不看她就要从另一边下床。 宋清看着她无情的背影,又看了眼混乱的床,散落一地的衣服,突然生出一种“她就是谢闻矜的疏解工具”的荒谬感。 没有工钱还得倒贴钱的那种。 这不对吧。 宋清注视着谢闻矜的动作,看着她没找到拖鞋光着脚进浴室,看着睡衣下刚才揽过的腰肢,看着她仍旧泛红的侧脸和耳,咂摸半晌还是想,这不对吧。 她坐直身子,看着自己缠着绷带的手,几个拇指稍稍动了下,又看向完好的那只。 还是疼的,也不知道这个伤到底要多久才好得了。 她一个翻身下床,到镜子面前端详自己。额头上的伤已经结痂并不影响,模样也还算周正,衣衫尚且整齐。 宋清自认为自个儿还是挺有魅力的,至少有些人接近她并不全然是为了钱权。 怎么在谢闻矜面前就好像全然失去一切魅力了一样。 冷冰冰的,她以前也不这样啊。 =^_^=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第 9 章 第10章 第 10 章 宋清在“是她这几年性格变了不少”和“她还在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生气”之间徘徊。 没想出个所以然,反而是她最后一句话没头没尾地挤了进来。 于是宋清把这些按下不表,下楼到厨房去接水。 其实她也挺渴的,刚才那会儿功夫差点让她的信息素也跟着失控起来。 宋清费了好大劲才克制住没让自己由着生理本能乱来。 连喝两杯凉水,宋清总算是冷静些了。 呼吸逐渐平静下来,把.玩着手中的水杯,宋清思量着谢闻矜差不多快洗好了,重新拿了个杯子倒一杯温水上楼。 谢闻矜已经出来了,宋清开门的时候她正在收拾散落一地的衣服,窗户被打开了些通风。 宋清把手里的杯子递过去。 谢闻矜停下手中的动作,依旧没看她,伸手接过水杯:“谢谢。” 谁料在她手指尖刚刚碰到杯身的时候,宋清又撤回去。 “啧,”宋清又恢复了她一惯的腔调,捉弄人的语气,“我感觉我亏了。” 谢闻矜总算愿意正眼看她,没有生气也没有羞意,就那样平静地带着点疑问地望着她。 “谢小姐,你一个电话我就回来了,多有诚意啊,”宋清笑着道,“我们好歹也是合作伙伴吧,你就这样对我?” “不太好吧。” 谢闻矜盯着她两秒,移开目光,似乎并不想跟她聊天,继续收拾东西。 “哦。” 这又是闹哪门子脾气? 宋清皱了眉,把水杯放在梳妆台上,走过去。 “为什么生气?” 宋清实在是想不明白,她盯着谢闻矜,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没找到结果,倒是看出几分似曾相识。 不过十七岁的宋清更加手足无措一些,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戳戳身边的人,问:“谢闻矜,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那会儿是怎么解决的来着?宋清记不清了,但总算想明白了一点,谢闻矜不是这几年性格变了。 这么些年的时间,有人没变,有人变了。 宋清伸腿踩住谢闻矜正捡起的衣服一角,迫使不愿理她的人抬头。 谢闻矜使了点劲没拿起来,好心提醒:“这是你的。” 宋清并不是很在意:“我知道。” “现在我有更想知道的。” “到底为什么生气?” 为什么呢? 谢闻矜曾经也听到过宋清问这个问题,更稚嫩的宋清。 在一个不算炎热的夏天,在只有她们知道的秘密基地,老旧的风扇吱呀吱呀转着,一堆废弃桌椅后边拼在一起的两个干净课桌上,宋清趴在桌子上戳她,也像现在一样刨根问底。 可是她的缘由始终无法诉诸于口,那时的她们同病相怜,她尚且说不出所以然,在宋清一遍遍的追问下没了脾气,事情不了了之。 现在呢?谢闻矜不想说,没办法说,这是她自己的心结,与宋清无关,她只不过是一个被迁怒的人罢了。 思及此处,谢闻矜又不免心软,对啊,宋清又做错了什么呢,就像她说的,她做好了一个合作伙伴应该做的事,结果却换来的是一场沉默无声的暴力。 谢闻矜就是这个施暴者,她因为自己阴暗可怖的心思,埋怨宋清。 这与她痛恨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怎么了?” 宋清没错过她脸上突然流露出的一点悲伤,下意识想伸手,又马上顿住。 谢闻矜回神,收敛好情绪后,轻轻笑了下:“没事,没生气,我只是,刚刚有点没缓过来。” 她的说辞太过蹩脚,宋清当然没相信她的话,只不过装睡的人太难叫醒,宋清也不想再自我折磨,就这样打住。 “别收拾了,等明早再说吧。”她转头又把水递过来。 “...好,”谢闻矜接过水杯,浅浅喝一口后又道,“今天,谢谢。” “能讨到谢小姐的一句谢谢,那我今天也不算没有收获。” - 宋清是被张管家叫醒的。 昨晚上手机落在房间里了,她压根没听到闹钟,直到张管家慌慌张张的“阿清你不是要去公司上班吗,完了完了你快迟到了了”声音传来,她才慢吞吞地从沙发上起来。 宋清昨晚上没睡好,沙发始终没有床睡得舒服,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痛像是被人揍了一顿一样。 正巧谢闻矜从楼上下来,她倒是睡得舒服,现下神清气爽,笑着和张管家打招呼。 宋清眯着眼睛,还没完全睡醒:“谢闻矜,你看我不爽也不至于半夜起来偷摸揍我吧?” 谢闻矜:“?” 张管家左看右看,两秒后:“行了快去洗漱吃饭,小谢过来坐。” 宋清收拾完,看着眼睛底下的黑眼圈,一股邪火往上冒。 吃什么饭啊!睡觉!天王老子来了她也要睡觉! 她滋溜一下钻进被窝里,顺手给没电关机了的手机充上电。 谢闻矜吃完早饭回房,看着刚睡下的人,走过去隔着被子拍拍她:“你不上班吗?” 等了一会没等到回答,又道:“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 依旧没有得到回答,谢闻矜就起身往外走,她把张管家交代要问的话都问完了,看起来今天宋清没睡够是不会起床的。 刚走出去没两步,宋清手机响了,床上的人在铃声响起后的第二秒熟练地找到手机位置,关掉铃声。 谢闻矜没离得太远,看到来电人名字,又走回来:“你还是接一下吧,宋董的。” “宋清。” 宋清翻了个身坐起来:“烦死了。”她没有在冲谢闻矜发火,不过这起床气还是波及到她。 宋清在起身的时候动作不小心打到她,很清脆的“啪”的一声。 误伤她人,宋清有些抱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宋清下意识皱眉。 “你先接电话吧。” 宋清道声好,拿起电话起身:“喂...”她的声音还没传过去,那边宋余阑的声音倒是飞快。 “宋清,这才第几天你就上班迟到?你人到哪了?赶快给我滚过来!”宋余阑一向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特别是在她做所谓出格的事的时候。 谢闻矜见状,迈步离开房间,毕竟是在挨训,大概不会有人喜欢这个时候旁边有个人看着。 见她离开,宋清下意识伸手拉住她手腕,又马上松开,对上谢闻矜疑惑的眼神,宋清敷衍的冲电话里的人回了一个“知道了马上到”,又对谢闻矜摆摆手。 宋清比了个“没事”的口型。 谢闻矜没再逗留,出门去主卧收拾东西。 左耳进右耳出地听完宋余阑的念叨,宋清靠在床头看消息。 昨天晚上折腾一番都没看手机,现在好多消息轰炸过来。 钟岩那边问她怎么突然离开了,没得到回复今早上又发了几条,宋清随便回了两句。 早上上班的点宋歌准时发来一条“你迟到了”以示嘲笑,宋清嫌她幼稚,理都没理。 东梓遇那边发来消息,把西阮的项目流程发过来,同时找宋清要谢闻矜的联系方式。 “毕竟项目是我和她负责,老是让你传话很麻烦” 宋清没有异议,把谢闻矜的联系方式推过去。 没得回笼觉睡,宋清起身去主卧拿衣服,准备出门。 刚开门就看到谢闻矜抱着一叠衣服从主卧出来。 “这是要把我衣服全扔了?”宋清揶揄。 谢闻矜看她,解释道:“这些衣服脏了,我拿去洗。” “何必这么麻烦,”宋清拦了一下,顺手从上边抽出来两件衣服裤子,“让管家收拾就行。” 宋清的主卧不会让佣人进去打扫,一向都是张管家收拾。 谢闻矜没有采纳她的意见,依旧按原方案执行:“没事。” 宋清也没坚持,拿着随手抽的衣服进卧室换上就出门了。 到了宋氏,宋清直接回办公室,一进门就有人在里边等着,见到她来,噌一下从沙发上起来。 “宋总监,宋董在会议室等着您呢,要不您去一趟吧?”来人说话十分小心翼翼,好像宋清是什么十足的难伺-候的主。 宋清看着觉得好笑,轻笑一声:“行啊,走吧。” 也不知道暗地里怎么宣传的,她宋清不是个善茬,怎么这公司里是个人就怕她,视她如洪水猛兽。 到了会议室,除了宋余阑以外,还有几个人,宋清扫了一眼,有一个是公司的小高层,和宋余阑关系还不错,其他的不熟。 她长腿一迈,也不看宋余阑愠怒的表情,自顾自找位置坐下,面上带着笑:“抱歉啊各位,来晚了,现在是什么环节了?” 有外人在,宋余阑不好发火,只带着怒气呵斥她:“坐好,吊儿郎当的像什么样子,让大家等你这么久你这是什么态度?” 宋清似乎没有看出来宋余阑的怒气,直视的目光好像在挑衅地说:“我就这态度。” 宋余阑看得怒火一股股冒。 旁边的小高层一直关注着情况,看宋余阑面色越来越难看,出声当和事佬:“好了好了,孩子嘛,贪玩一点很正常,阿清你耶要听母亲话,行我们说正事吧。” 也不是很熟,倒是一副长辈的做派。 宋清懒得再开口讽刺,免得场面变得更难看,就坡下驴:“抱歉各位,我下回一定准时到的。” 不痛不痒地揭过这一茬,下面的人看着眼色开始讲正式,宋清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神思好像飘到九霄云外。 这个项目之前就立项了,不算一个很大的,一开始的负责人是宋歌,不过被她搞砸了就被迫停止了,据说因为此事董事会有好些人对宋歌有些意见,认为她太年轻做事做不好,不适合接管公司。 眼下看来是要重启项目了,看宋余阑的意思,这事儿要落在宋清头上。 宋清撑着脑袋看窗外。 那她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个项目搞砸,砸的窟窿最好比宋歌的大十倍,这样所有人都满意。 一个不痛不痒的小项目,亏损了也不至于伤到宋氏根基,这样一来还衬托得宋歌不至于那么蠢,到时候宋余阑把宋氏交到宋歌手里也不会有那么多怨言。 毕竟下一个话事人相对于胡作非为的宋清,还是中庸的宋歌更合适一些。 项目代表说完了,小高层这边跟着总结两句,宋余阑就看着宋清开口,果不其然,要把这个项目交给宋清负责。 “这是你进公司来的第一个负责的项目,好好干,别给我丢人。” 小高层在旁边附和:“阿清你看看,你母亲多看重你啊,你姐姐当年第一次独立负责都是一年多之后呢。” “你要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可以问我,我来给你打下手。” 宋清配合着扯出一抹感激涕零的笑,仅一秒。 到底谁喜欢谁呢[撒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第 10 章 第11章 第 11 章 谢闻矜其实不会洗衣服,以前在家里家务活都是佣人在做,她最多也就知道洗衣服需要洗衣液。 于是当她把所有衣服通通扔进洗衣机,对着手机上搜索的内容,研究好一会儿怎么使用时,张管家路过洗衣服探头看一眼,被吓一跳。 幸好路过的时候好奇了一下,不然宋清的衣服要报废一多半。 谢闻矜站在一边看着张管家把衣服拿出来,解释着,哪些衣服不能机洗,那些衣服得干洗,深色衣服和浅色衣服不能混在一起洗。 谢闻矜就只能在一边嗯嗯点头,一句话也插不进去,直到张管家把衣服都分好类了冒出来一句:“这个阿清,干嘛要把衣服都洗了啊?” 闻言谢闻矜悄悄红了耳尖,轻咳一声:“不知道,可能是觉得衣服放久了她觉得不干净吧。” 张管家一脸困惑:阿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洁癖了? 不待她多问,谢闻矜就上前,把一筐要手洗的衣服拿起来:“我去把这些衣服洗了。” 张管家眼疾手快拦下她:“不用不用,这些我来就好,你去忙你的吧。” 毕竟是自己惹得祸,总想做点什么补救一下,更何况现在的她也需要学一些生活技能。 “那我给您打下手吧。” 张管家没再拒绝,两人一起去洗衣服,谢闻矜有样学样。 两人闲聊着,洗完晾好,张管家去收拾房间,谢闻矜正好看到东梓遇的好友申请,就去忙工作了。 通过好友申请之后,那边很快就发来消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 东梓遇,SU总裁。SU是这两年冒头的新锐公司,势头很猛。 据说不是在扬城发家的,在扬城落脚之后很快站稳脚跟,在所有人都好奇SU是什么来头的时候,众人得知SU的话事人是一名omega。 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有人羡慕她有人欣赏她,但是更多的是觉得她疯了,SU疯了。 谢闻矜曾经听父亲提起过她,虽然说的还算客观,但依旧是不赞成的态度,大多数人都认为omega并不应该做这些,他们更适合在家里,照顾好家中的一切。 原来宋清的朋友就是她吗。 谢闻矜有些情绪复杂。 在此之前她们只说好合作,她并没有过问其他。 不等她多想,东梓遇就发来消息。 DOU:[资料你都看完了吗] DOU:[等过段时间结果出来了西阮的项目就交给你负责了] DOU:[加油.JPG] 谢闻矜回:[看得差不多了,西阮那边大概还有多久有结果?] DOU:[快了,就这几天吧] 谢闻矜有些震惊:[这么快吗] DOU:[现在西阮的竞争力没那么强,上边几个大公司都在观望,下边的也没不敢接] 其实在这之前西阮的竞争力很强,几家公司都想拿下这个项目,明里暗里的给对方使绊子,甚至在定下来之后依旧争执不断。 事情的转机是谢氏破产,项目停摆,大家冷静下来后琢磨出一些问题,这个项目好像不太对劲。 西阮项目自从成立以来就出现不少事端,先是立项没几天扬城市长就因为贪污罪被抓。 好不容易项目资金批下来了,接手的公司接二连三的出事,最夸张的还是谢氏,董事长谢炳义车祸去世,公司核心团队跑路不知所踪。 现如今西阮可以说是一个烫手山芋,谁都不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SU偏偏要去做这个初生的牛。 宋清再换了一个坐姿,有些不耐烦,面前的人看出了她已经不想再听。 “那就先这样吧阿清,等明天项目组长来了我们再一起讨论。” 小高层姓孙,四十多岁的beta,算是宋氏的老人吧,头几批招进来的员工。 能混到如今这个地位,大概是因为他很会左右逢源,在宋余阑身边说漂亮话哄得她开心。 这次他来做项目的副负责人,是宋余阑安排的,虽然没有明说,凭他这些年对宋余阑的了解,也猜出一二。 宋歌是宋余阑的掌上明珠,从小被她带在身边,当做继承人培养的,宋余阑可以说是对她寄予厚望。 而宋清呢,很少出现在人前,听说小时候病重没养在身边,十多岁才接回来,很少听宋家人提起她,接触过她的人都说,宋家老.二性格乖张,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怎么还不走?”宋清轻啧一声,一脸不耐烦。 他回神,脸上堆笑,顺着话出门去了。 门关上,宋清表情收敛下来,她没有表情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冷漠,面前的电脑亮着,她简单的划拉几下应付工作。 无聊得要死。 宋清靠在椅子上左右晃,过了一会通讯软件发来信息。 小高层把几个项目负责人拉到一个群里,宋清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团队的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之前是独立工作室,研发过一些小产品,反响还行,后边被宋氏收购。 宋清粗略地看了几眼资料,得出结论。 一个很新的团队,不过与有些“陈腐”的宋氏并不搭,所以被收购之后也没有做出什么成绩,逐渐被淡化。 群刚建好,负责人就在群里介绍了自己与团队,紧接着发了一段工作相关的东西。 宋清并不想已经准备离开公司时还处理这些,粗略扫了一眼,让对方准备好,明天详谈。 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来得及吃东西,中午也不想在宋氏食堂吃,到了下午不出意外的饿了。 也没什么事做,宋清第二天比第一天更早下班,开车去平时常吃的饭店吃东西。 老街巷子里,一身正装的宋清和充满烟火气的馆子十分不搭,不过店老板并没有很诧异,见到她来反而娴熟地招呼她。 “好久没见你来了,还是老样子吗?” 这家店离长澈中学不远,宋清读书那会儿很喜欢来这里吃。 宋清点头,老板和后厨吩咐完,出来笑着和宋清聊家常。 不在饭点店子里没几个人,宋清坐在往常坐的靠窗的位置,与老板闲聊:“您这段时间生意怎么样?” “还不是老样子,这两天清净些。” 又聊了几句,宋清似乎想起来什么,问:“小溪怎么样了?” 小溪是老板的女儿,身子一向不太好,头段时间生了病在医院治疗。 闻言店老板叹口气:“好些了,过两天出院。” 她眼中浮现出现几分忧愁,又迅速收敛,冲宋清笑笑:“她前两天还向我问你呢,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再教她功课。” 宋清一口答应下来:“行啊,等小溪身体好了您可要联系我啊。” 饭菜很快上齐,宋清吃了饭没着急回去,在附近的公园里散步消食,她以前经常这样。 到宋家之后,很少有人在意她的行踪,宋歌没上大学之前,上下学还会顺道接送一下,从宋歌上大学之后,宋清就完全处于被遗忘状态。 没人管她什么时候回家,甚至有人巴不得她不回去了。 宋清乐得自在,每天在破旧教学楼待到太阳快落山,然后沿着回宋家的路,找一家还开门的餐馆吃饭,时间如果还早,她就会在公园里边转了几圈。 这个点公园没几个人,宋清找了个地方坐下,拿出手机打电话。 没响几声对面就接通了。 “怎么这个点打电话过来?你下班了?”电话那头,东梓遇带着疑惑。 宋清靠在长椅上,嘴角扯了一下习惯性想笑,又似乎累了,恢复平淡:“准备一下,过两天谈个合作。” 东梓遇有些意外:“这么快?你不是说最少还有一个月吗?” “呵,我也没想到啊,”宋清轻笑一声,“不过这样也好,先把她从我身边摘开,也算是给谢炳义一个交代。” 听出她语气不对劲,东梓遇本想安慰几句,宋清又道:“你那边怎么样?” 东梓遇顿住话头:“超乎预想的顺利。” “老狐狸们都等着呢,接下来不会太轻松,”宋清语气一转,“不过有谢氏的加入,也不会太困难。” “还有疗养院那边,接下来就都交给你了。” 宋清一个又一个的担子往东梓遇身上扔,毫无心理负担。 东梓遇捏着眉心:“您倒是无事一身轻啊。” “这话说的,”宋清声音恢复平日里的吊儿郎当,“我可是做很多呢,在背后给你们摇旗呐威不是很重要的事吗?” 挂了电话,宋清又在公园里待了会儿,等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她才起身离开。 回到家时谢闻矜和张管家正在吃晚饭,看到她回来,张管家有些意外:“阿清你要吃么,我去给你打碗饭,我们这才开始吃饭呢。” 不久前张管家才问过宋清,她回复不回来吃饭,也就没等她了。 宋清笑着说:“没事儿你们吃吧,我吃过了。”她说着上楼去了。 回房间打开电脑,挂着好些个文件,宋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电脑拿给谢闻矜看资料了,遂放下电脑改用平板。 宋清平板上显示着项目团队的资料,一共五个人,他们的小领导是一个年轻的女alpha,姓陈。 几个人大学时期就在一起做项目,获了些奖,毕业之后就一起成立了一个工作室,一开始有些盈利,不过之后逐渐入不敷出,几经波折最后被宋氏收购。 一开始几个人尚存野心,可是经历了方案数次否决,项目失败之后逐渐没了声音。 宋清仔细看了几个人的简历,对各人水平有了大致了解。 门被推开,宋清抬眼望去,谢闻矜端着果盘进来。 “在忙吗?”谢闻矜把果盘放到边桌上。 宋清合上平板,伸个懒腰:“正好结束。”她插了块芒果放进嘴里。 “过两天再去医院一趟吧,检查一下。” “好。” 宋清:摆烂ing 谢闻矜:干活ing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第 11 章 第12章 第 12 章 说话条理清晰,是团队里的发言人,一个很有想法的年轻人。 这是宋清对陈听的第一印象。 “不过你也说了,我们资金紧张,想达到你预想的结果恐怕不容易,”宋清撑着下巴翻看计划书,“再改改吧。” “不行,不能改。”说话的是陈听旁边的人。 听到宋清说要改方案,她立马站起来反对,陈听拉了她一下阻止她说话。 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着急,她缓和声音道:“宋总监,这是最低方案了,我们拿不出低廉又合你心意的方案了。” 语气虽然缓和了不少,但是说的话并没有退让,宋清莞尔一笑:“拿不出方案了么。” 她语气平静的陈述一边她们的意思。 陈听把同伴按回去坐下,接话:“不不宋总监,方案可以再改的,我们可以再好好商量。” 宋清靠在椅背上,下巴一点示意她继续。 陈听稍微松口气,眼神示意成员不要再闹,继续和宋清交涉。 她说话很有分寸,不会让人觉得很冒犯,不过也并没有让步。 “建材部分我们可以换一家外包公司,现在合作的公司相比市价而言有些溢价,可以省去部分资金,先制作样品,通过检验之后小批量生产,召集志愿者的部分也可以省去,我到时候找一些朋友帮忙测试一下。”陈听提出建议。 等她说完,宋清摆出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没说话,旁边的小高层开口:“我觉得可以啊,这样的话可以保证资金能够大部分投入到研发上,这可行啊。” 宋清抬起眼皮轻飘飘看他一眼,小高层还以为自己自作主张搭话惹得这二世祖不满的时候,又听到宋清笑了声:“好啊,就按你说的办。” 小高层松了口气,陈听也松了口气,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资料:“这是我这几天找的价格合适的合作方,您看看。” 宋清接过,翻了几页后停住,皱眉:“SU?” 看到她似乎有些反对,陈听立马说:“他们家公司虽然比较新,但是相比之下是性价比最高的选择。” 宋清的眉头依旧紧皱着,对陈听投去不赞同的目光,刚开口,又被旁边的人打断了。 “SU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其他几家在这方面更有经验,不如再...” “呵,”宋清把资料轻轻往桌上一扔,“孙总回答的还挺干脆啊。” 插话的人愣住,随后满脸堆着笑:“我这也是替阿清你考虑,有些东西你不太熟悉。” 宋清没说话,面无表情,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把他看得直发毛,倒吸一口气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宋清蓦地笑了。 “SU哪里不好?我觉得还不错。”她一锤定音,也懒得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会议室。 陈听和同伴对视几眼,又看向小高层:“孙总,这...” 小高层也摸不着头脑,只能呵呵笑两声,模棱两可道:“听宋总监的吧。” 没上几天班连着早退,被宋余阑警告之后宋清也消停了几天,按时下班。 谢闻矜这段时间状态还行,看起来信息素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要去检查一下。 和冯雾约好检查时间,周末两人吃完早饭就出门。 到了医院,谢闻矜去做检查,冯雾看着窝在沙发上的宋清,建议道:“你也去做一个检查吧,根据你说的情况,还有老冯的回忆,你很有可能是单向性信息素依赖症。” 老冯是冯雾的母亲,也就是当初在学校发现宋清和谢闻矜信息素分化的医生。 宋清皱眉,她对这个病症略有耳闻,但是病例不多,算是她的知识盲区:“这是什么?” 冯雾推了推眼镜:“简单来说,就是对某一个人的信息素产生依赖,有且仅有一人,而对其他的没有感应,” “如果是这样的话,早年你被诊断出性无能也能解释了,” “不过这个病症发病概率很低,而且大部分病人都是omega,alpha的病例确实没怎么见过,”冯雾话锋一转,“但也不排除这个概率。” 宋清听得头疼,皱着眉吐槽:“什么乱七八糟的?” 冯雾叹口气,继续解释:“单向性信息素依赖症,一般情况下是产生于分化期,受到多重因素干扰, “处于分化期的两个人,充满不稳定信息素的密闭空间,根据以往病例,受影响的大概率是比较弱的那一方,而这一方大多是分化成omega的。 “而患上病症的人,初期因为没有发热期,或者易感期,被诊断为性无能,不过遇到依赖者的话反应会比较强烈, “根据以往经验来说,遇到依赖者之后被信息素会被诱发,此后信息素会变得不稳定。” 通俗来讲,就是病人的信息素因为这个病症阻塞,依赖者就是疏通,但是太久没产生过信息素导致其紊乱。 宋清一边听一边回忆自己当初分化时候的情形:“所以我很有可能是得了这个什么病对吧?” 冯雾点头。 “行,”宋清拍拍裤子站起来,“那就检查一下呗。” “不过也说不一定,万一单纯是我比较清心寡欲呢。” 冯雾:...... 两个人检查都结束之后,冯雾拿着几张单子,看着上边的数据,总算松口气:“目前看来是恢复了,不过还是要注意。” 又简单的叮嘱了几句,转头看宋清:“你的报告还得等两天。” 谢闻矜看过来,眼神里带着疑惑,宋清看她一眼,回复冯雾:“行,到时候你把结果发我就行。” 两人出门,谢闻矜问:“你的报告?” “嗯,”宋清一只手插兜,“冯医生说让我也检查一下。” “哦。” 医院出来后,宋清没回家,让司机送谢闻矜回去,自己打车去云堂。 那群人约她好几次,宋清都没去,今天周末,再不去的话不太符合她的人设。 到了包间里面已经有好些人了,看到宋清来了招呼她。 “阿清你来了啊。” “就是阿清,你上回出来招呼都没打就走了,你不知道你走之后我们多无聊啊。” 宋清把外套挂在架子上,轻笑:“得了吧,你能让自己无聊?” “就是就是,杨三你疯起来有谁没谁都一样。” 被称作杨三的人挠头,也笑:“嗐,哪能都一样呢,阿清在咱这儿才玩得舒服啊。” 宋清缓步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条斯理开口:“行啊,那今儿晚上你可得玩得尽兴啊。” 她坐在沙发上,没打算加入他们的游戏。 这群二世祖天天混在一起什么都爱玩,除了在会所里厮混,他们还有很多消遣,只不过那些宋清并不爱参与。 毕竟宋家家教严,宋清再怎么样胡闹也不让超出限度。 没坐多久,又来了些人,钟岩搂着一个omega走过来,宋清抬眼看了一眼。 这人之前跟过宋清一段时间,但是她很快厌烦了,把这个omega给钟岩,看起来他似乎挺喜欢的。 两人在宋清旁边坐下,钟岩推了一下omega,她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凑上去,柔柔地开口:“阿清...” 宋清撇她一眼,没什么别的反应,冷淡开口:“你哪位?” omega被她的话噎住,有些不敢再说,转头求助一般看向钟岩。 钟岩却不管她如何,示意她继续。 那段时间,在外人眼里她正得宋清喜欢,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私底下宋清不喜欢她靠得太近,除了给钱大方以外,其实不见得有多喜欢。 想着钟岩的交代,omega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靠过去,带着笑:“阿清不记得我了吗,我是...” “阿清,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话头被打断,赵静踩着恨天高,巧笑嫣然。 宋清抿一口酒,看赵静一眼就收回视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靠在沙发上:“钟岩,你也快订婚了,不怕你未婚妻吃醋吗?” 提到结婚,钟岩带着苦笑,有些烦躁:“别提了,这婚我可不想结。” 他看着宋清的脸色,顺势把omega揽到自己怀里,把宋清身边的位置空出来。 omega瞬间松口气,半个身子靠在钟岩怀里。 宋清把这些动作看在眼里,勾着笑不甚在意。 钟岩的意图其实很明显。 这几天宋歌一直有在找机会,到拾青园接触谢闻矜,不过宋清家里边人员固定,谢闻矜又足不出户的,她也没找到机会,估计坐不住了让钟岩这边想办法。 而钟岩的想法很简单,以为宋清多少会对“旧爱”还有点感情,试着引诱下说不定能有收获。 不知道是该说宋歌的警惕很高呢,还是她只是单纯想和自己作对,从宋清到宋家起,她们母女对自己的戒备心丝毫未减。 读书时候吊车尾也好,卡分数线上大学也好,如今她人品烂成这个样子,她们仍旧不遗余力地给宋清这个烂招牌添柴加火。 往她身边塞了一个又一个人,试图从她身上挖到点什么,好证明宋清从一开始就是图谋不轨。 这个omega是宋歌的人,也不知道宋歌给了什么好处,让她愿意接下这样肮脏的任务。 宋清不是好人,宋歌也不是。 “阿清。”赵静坐在空出来的地方,靠过来贴得很近。 宋清低眉看她。 赵静把自己的脖子亮出来,上边的项链十分夺目,她手指尖划着项链:“好看吗?” 她身上的香味若有若无地飘过来,眼睛看着眼前的人,面色微红,好似无声地邀请。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赵静是什么意思。 “还不错,你眼光很好。”宋清十分中肯地评价。 瞎了眼的二世祖看不到明晃晃地邀约,又把头转回去,把美人晾在一边。 赵静咬着下.唇,不甘心地再凑过去:“你都没仔细看。”语气刻意娇柔,带着粘腻的娇。 宋清给面子地再看过来,笑道:“我又不是珠宝鉴定师,再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啊。” 突如其来地烦闷感涌上来,宋清活动一下脖子,不适地皱了下眉。 端着酒杯的手往前推了下,像是一下子失去兴致一样,起身。 “屋里边有些闷,我出去透透风。” 留下一屋子人目送她出去。 赵静盯着她的背影,目光里满是不甘。 宋清到天台吹风,可能是房间里好些气味混在在一起,闻着有些不舒服,在天台站了会,宋清的不适感缓解了些。 她一开始也怀疑过赵静也是宋歌的人,所以她没有太拒绝她的靠近,毕竟她需要在宋歌的眼线面前扮演宋清该有的样子。 宋歌想抓她的把柄,找过人诱惑她犯错,随便什么样的错,足够的证据能把她踩死就好。 不过宋清有分寸,始终没越过线,小错不断,但是大错不犯。 后来经过调查,她得知赵静并不是谁的人,她也明里暗里提过,赵静未必只有一条路可走。 无果之后,她就刻意冷淡了她,再热情的人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撞南墙,赵静大概也不会傻到压上所有投资一个没有收益的项目。 宋清低下头,看着还缠着绷带的手,伤口已经结痂,换了几次药之后已经好了很多,再过段时间就能彻底痊愈。 谢闻矜的出现总是在意料之外,本来这一次她们能有更体面的相见,却没想到他们如此无下限。 尽管谢闻矜认为,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并不重要。 宋清却不这样想,她深知自己的名声,谢闻矜如今在宋清这里这事儿,也压根没瞒得住,早在圈子里扩散开了。 宋清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连累了谢闻矜总是不好的,这个世界对omega太过苛责,同样的境遇宋清能够全身而退,依旧不缺凑上来说好话的人。 可是谢闻矜就不同了,那些脏污的目光会靠近她,如蛇蝎,如罂粟。 单向性信息素依赖症,顾名思义,就是单方面对某个人的信息素产生依赖,但是对方不会受到这个病症的影响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之前都是omega得这个病,ao之间的天然差异让对方不太被影响 所以阿清比较弱(bushi) 这个病症是私设,嗯,就这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第 12 章 第13章 第 13 章 在见到宋清这个人之前,谢闻矜就听到过有关于她的故事,不过大多不是什么好话。 翘课什么的都还是小事,听说她还人品不行,喜欢打架斗殴。 不过这些谢闻矜都不感兴趣,那会儿的她只知道宋清是宋家的二女儿,与她家生意上有往来,仅此而已。 第一次见到宋清是在晨会的时候,那会她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而宋清因为违纪被要求全校念检讨书。 她只不过是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就被宋清狠狠瞪回来。 “看什么看!”宋清校服松垮垮地系在腰间,靠在墙上抱胸,语气很冲。 凶神恶煞,不是好人。 这是谢闻矜对宋清的第一印象。 “啧,谢闻矜,你把花都剪了我看什么啊。”凶神恶煞的人带着一身酒气走进院子。 谢闻矜看她一眼,继续插花:“不剪就败了,等它们都谢了还不如装瓶子里好看。” “我不管,你把花都剪了我看什么?”宋清无理取闹。 谢闻矜拿着插好的花瓶,不理会她的胡搅蛮缠,往屋里走:“爱看不看。” 宋清气笑了:“什么态度啊你,你站住,诶诶干嘛,我还在外边呢关门干嘛,怎么还锁门,喂,谢闻矜,开门!” 等到张管家闻声过来开门,宋清换好鞋气冲冲走进来的时候,谢闻矜还在摆弄她的话,看到宋清进门,还心情颇好地给她展示她的成品:“好看吗?” 宋清看都不看:“难看死了。” “没品位。”谢闻矜不指望她给出好回答,摆好花瓶十分满意地给花拍照。 “谢闻矜!”宋清凑过来,半个身子挡住相机镜头,对她的行径十分不满。 “做什么。” 谢闻矜收起手机,皱着眉推开她:“一身酒气,臭死了。” 被人嫌弃,宋清反而笑了,凑得更近了些:“嫌弃我?熏死你。” 手机铃响,谢闻矜低头看,是任微年打来的电话。 补办电话卡之后,任微年隔三差五就来问她情况。 谢闻矜闪身躲开,一边接起电话:“幼稚鬼,快去洗澡。” “这任微年也是闲的慌,天天给你打电话。”宋清吐槽。 话刚说完胳膊就被人拍了下,谢闻矜瞪她一眼,推她让她去洗澡。 两人在这呛声,张管家从厨房探出头,乐呵呵道:“阿清,洗完澡正好出来吃晚饭,今天我学了几道新菜你们试试看。” 争吵结束,宋清上楼洗澡,谢闻矜在沙发上晃着腿喝果汁,听任微年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 任微年先关心谢闻矜最近的状况,听到她最近很好后,放下心来,又忍不住跟谢闻矜吐槽家里人。 “我爸又在那里说我的工作,他总是这样,看不上我的工作,当记者有什么不好的,他就是不喜欢。” 任微年在电话那边声音愤懑,学着父亲的语气:“他就喜欢说,哎呀,‘你这破记者有什么好当的,赶紧给我辞了回来我好好给你找个对象谈谈结婚嘛得了’,真烦人,我不乐意听,正好这次采访在汇城,我直接跑路。” 谢闻矜嗯声安静听她吐槽,等她说完才问:“你要妥协吗?” 任微年声音一下变大:“怎么可能!” 手机稍稍拿远一些,等声音过去后谢闻矜再贴到耳朵上:“那你还有得烦恼,叔叔阿姨看起来也不是会妥协的人。” “哎,”任微年叹气,“我妈倒还好,但她也不会主动说支持我,主要是我爸,很烦,我哥也是,他们一个话术,我真不爱跟他们说话。” 谢闻矜笑笑,顺着她的话说:“不喜欢就不跟他们聊,等你忙完回来我们去方汇,那边新开了一家烤肉店,味道不错。” “好啊好啊。”任微年的声音又雀跃起来。 两人又闲聊几句,张管家说饭做好了,谢闻矜就挂掉电话。 张管家手艺一如既往的好,连带着谢闻矜今晚上也多吃了几口饭。 “小谢,这几道菜怎么样,合不合你口味?”张管家期待询问。 谢闻矜点头:“很好吃,比我以前吃过的都好吃。” 宋清眯着眼左右看看,恍然大悟:“我说您怎么突然学新的菜了,合着是做给她的啊。” 她刨了几口饭,哼两声:“怎么没见您问我最近想吃什么呢。” 谢闻矜看着她,眼睛弯弯。 张管家笑着用公筷给她夹菜:“行行行,那下次你有什么想吃的也早点告诉我。” 宋清仔细想了想,轻哼一声:“没想好,再说吧。” 吃完饭,宋清揉了揉吃饱的肚子,发出邀请:“吃的好饱啊,要不要一起散个步?” 谢闻矜思考片刻,欣然应允:“我去换个衣服。”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并肩在小区里漫步。 今天天气一般,傍晚不见夕阳,灰蒙蒙的,要下雨一样。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初春的风并不凛冽,柔软的拂过,尾巴上带着几分寒,独行的人会冷,于是两道身影贴近,试图从对方身上汲取暖意。 在十几次手臂轻薄的布料摩.擦之后,谢闻矜开口:“今天宋歌的人找我了。” 步子变慢,宋清抬手拨开挡在路前的树枝:“她怎么说的?” “是下午打扫客厅的佣人,”谢闻矜说,“宋歌想有机会见我一面。” “啊。” “去呗。”宋清没意见。 “什么时候?” 头发被风吹得飞舞,谢闻矜索性把长发扎起来:“约在周二下午。” “知道了。”宋清搓了搓手臂,“冷死了,回去吧。” 两人往回走,半路上宋清想到什么,问:“过几天周家的慈善晚会,你要去吗?” 听到这话,谢闻矜停下脚步,抬头看她,张口欲说什么,面色有些复杂。 宋清疑惑:“怎么了?” 谢闻矜盯着她的脸,在看她说这话是认真的还是随口一问的消遣。 被这么看得满脸问号,宋清脸上疑惑更甚。 好像是真不在乎,谢闻矜恢复平静,低眉继续往前走。 “没事,你想我去吗?” 宋清拢了下外套:“随你,不过这次东梓遇也会去,你们俩可以先接触接触。” “好。” 事情定下来了,两人也到家了,刚进门宋清跺跺脚耸着肩,嘴里念叨着“好冷”上楼去了。 第二天,刚答应下来钟岩他们的邀约,就收到宋余阑的电话,让宋清回宋家吃饭。 “我就不去扫你们的兴了吧。”宋清在落地窗前的吊椅上晃着腿,看窗外的人在花圃中忙碌。 “您一家子吃个和平饭不成吗?” 电话那头宋余阑难得没有因此生气,叹着气:“你一定要这么讲话吗?”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宋清变得仇视家里的一切,好像人人都欠她一样,宋余阑曾经试图纠正她,却惹得满身不痛快。 日子久了,她们也不太会像别人家母女一样,和和气气的坐下交谈。 宋清声音平淡:“我哪样啊?”她明知故问,也不想听宋余阑的回答,“真是不巧,我今天有约了。” 宋余阑皱眉:“你又要跟你那帮狐朋狗友去鬼混?宋清,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少出去撒野,你还嫌你名声不够差是吗,你这样下去将来我看哪个omega愿意跟你结婚。” 陈词滥调宋清听得都快起茧子了,敷衍地回应几句,准备结束挂电话,宋余阑那边话锋一转。 “听你姐姐说,你谢伯伯的女儿现在和你在一起?” 看来今天这顿饭是为了这个,宋余阑眼见宋清不回来吃饭,只好在电话里提起。 “啊,”宋清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您说谢闻矜啊,您找她有事儿吗?” 恰巧花圃里的人抬头朝屋里看了一眼,宋清眼睛弯了下,不过单向玻璃让她没有得到回应。 “您最近怎么有闲心管别人家的事,”宋清晃着脚,“是啊年轻那会就喜欢,我这个人比较长情。”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我前头还有个宋歌,她都不急我急什么,就这样吧说这么久您也累了,挂了。” 宋清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也不在乎什么礼貌不礼貌的。 结束通话,宋清恢复之前的状态,喝着茶看风景。 谢闻矜在花圃里捣鼓半天,回来之后去找张管家说话,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宋清搭一耳朵听两句,在说养花的事,她并不感兴趣。 落地窗印着两个人影,年长的讲解年少的倾听。 非常有朝气。 宋清感叹着在吊椅上躺得安心。 到点了宋清照例出门鬼混,谢闻矜在家里办公,工作累了就到客厅放松一下,正好张管家在准备晚饭,她过去帮忙。 谢闻矜有样学样的择菜,切菜的时候张管家不时提醒两句,两人闲聊。 她似乎并不清楚宋清和谢闻矜如今的相处在外界是哪种名声,只当谢闻矜是家中的客人,因此谢闻矜和她聊天的时候很舒服。 不过和长辈聊天,总不免落入俗套,再加上年龄合适,自然引起张管家好奇发问。 “小谢你也差不多年纪了,打算什么时候谈恋爱啊,有合适的就差不多可以结婚了。” 谢闻矜动作没停,继续切菜:“现在还不着急。” 她笑了下,继续道:“以前不操心这些,毕竟婚姻这种事情一向轮不到我们自己做主,现在嘛,也不着急了。” 没人管,没人催。 张管家不赞同:“哪里就不着急啦,我知道小谢你是一个要强的姑娘,但是生活总不能只顾一头吧。” “要是我看啊,你跟阿清就挺合适。” 此言一出,谢闻矜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道:“我和宋清?哪里合适了。”她语气同往常无异,清清淡淡的。 张管家笑着道:“你别否认啊,有些东西,我在边上看得清楚。” 小年轻和小年轻,蒙着假皮戴着面具,出了门一个赛一个的虚张声势,年纪轻轻地压着担子,在假定的路上负重前行。 看着都累。 不过幸好,这屋里有喘口气儿的地方,摘了包袱,两人在彼此身边时还带着点儿真实。 张管家这个年纪,也经历过不少感情事,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看的多了自然懂得多,她本来不想掺和太多,但是人总有自己的私心。 自然宋清未来的婚姻也得由夫人那边做主,但这孩子青春期开始就是自己照顾,算的上半个闺女,与其看着宋清和不喜欢的人结婚,继续像在宋家一样,活的憋屈,不如和谢闻矜好了。 至少宋清的未来不会太累。 张管家忍不住在心里叹气,小谢也是个很好的姑娘,她不知道她们在想的是什么,或许她们有不得不去做的事,只希望她们未来一切都好吧。 谢闻矜切好菜,转身洗手:“您看得清楚有什么用,当局者迷。” 炒菜的工作她并不擅长,为了不毁掉晚饭,谢闻矜不再呆着徒添乱,从厨房出来。 客厅的茶几上,花瓶里插着的花,摘下来的第二天依旧容光焕发。 谢闻矜垂眸,伸手轻轻拨弄花瓣。 离了根的花,还能绽放几天呢? 宋清:我很长情的 谢闻矜: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第 13 章 第14章 第 14 章 周一正常上班,宋清到公司后被通知十点半SU负责人来谈合作。 时间还早,宋清回到办公室,她其实昨晚没休息好,会所那边她很早就回了,晚上又怎么也睡不着。 这是她的常态了,以前没事做的时候不管多晚睡,好歹第二天能睡到自然醒,现在不行了,她得早起到公司,在宋余阑眼皮子底下装孙子。 好让宋余阑早早的享受到天伦之乐。 眯了一会陈听敲门进来了,给宋清简单的讲了一下今天双方的谈判内容。 宋清还没完全清醒,有些头疼,耐着性子听完陈听的汇报,点头摆手让她出去。 “知道了,细节部分交给你。” 离会议开始还有十五分钟,宋清被叫去会议室,坐在位置上等合作方的人来。 开门声响起,宋清抬眼看过去,来的人是东梓遇。 陈听几乎是听到动静就起身了,迎了上去:“东总,这边请。” 其他人纷纷起身,宋清起身,恰好东梓遇经过她身边,两人对视。 宋清率先开口:“东总,久仰大名。” 东梓遇脸上挂着营业微笑:“这位就是宋清宋总监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小的时候互相给对方揍成熊猫眼,在这里装第一次见面打官腔,东梓遇逮着机会就损她,宋清一时半会还还不了嘴。 两人礼节性握手,宋清假笑着手上偷偷使劲,有仇现场报。 简单介绍结束,双方落座,宋清这边主要是陈听负责策划安排。 条理清晰,几乎挑不出毛病的一个合作方案。东梓遇翻着合同,手指轻敲桌面,在思考可行性。 “SU当然很期待这次与贵司的合作,对此我们也是做了很多的准备,我们自认为条件已经给的算很低了, “不过你方给出的条件,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东梓遇微笑提出建议。 方案最终是宋清敲定的,她把价格压的很低,陈听看到最终方案时都觉得,不会有人愿意签这样的合同。 但是没办法,这事不容她做主。 陈听接话:“是这样的东总,这只是一份预案,当然如果您有任何问题我们都可以再做讨论。” 东梓遇微笑着打断她,似乎想着什么,看向宋清:“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新方案,我方可以在现在的基础上再降一些,不过得拿些别的东西。” 她像只笑面狐狸,一只手撑在下巴上,一只手把.玩着桌上的笔。 “SU可以接受更低的报价,前提是宋总监得出出血。”语毕她又补一句,“就怕宋总监舍不得。” 从会议开始就在神游的宋清回神,眯着眼:“我还真是好奇,东总想要什么从我这里拿走什么。” 两人针尖对麦芒,其他人话都不敢说,宋氏这边,既然是针对宋清的,他们也就不便开口。 SU那边,跟着东梓遇来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压根不知道老板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出。 东梓遇道:“想找你讨个人。” 闻言宋清笑了:“SU人才济济,还缺什么稀世奇才竟然要您向我讨要。” 她环顾一下身边的人,靠在椅子上开口:“那可能要让您失望了,这儿不听我的,我就算有心想给,也是无能为力啊。” 东梓遇笑得很轻松:“你放心,我呢肯定不会让宋总监做为难的事。” 手中的笔转了一圈,东梓遇道:“听说宋总监金屋里藏着娇。” 此话一出,陈听等人:这是我能听的吗? 宋清顿时敛了笑,眼神冰冷:“你说什么?” 东梓遇说:“只要宋总监点头,我们就以低于市场价的方案签订合同。” 这相当于SU分文不赚还倒给钱,她们可以节省下大笔钱,用在别的地方。 陈听听到这里眼睛都亮了,相比于上司的八卦,能出最少的钱办成此事才更让她兴奋。 “常听人说,宋总监一向大方,这回不会是舍不得吧。” 宋清没说话,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陈听往宋清身边靠近了些:“宋总监,我觉得对方给的条件真的已经很不错了,不然就...” 陈听被瞪了回去,陈听不敢说话。 “如何?”东梓遇适时提醒。 宋清盯着她,准确来说是瞪着她,面色不虞,东梓遇毫无畏惧地回看过来,她似乎笃定宋清会同意,丝毫不紧张。 会议室里一阵无言,片刻后,宋清笑了,眼里却冷冰冰的:“好啊,合作愉快。” 接下来双方交流非常顺利,不过宋清脸啥的一直不太好,明显到身边的陈听都有些怕一不注意她把会议桌给掀了。 不过好在中途宋清就离开了,虽然不妥,但是总比她在这里一直低气压好些。 东梓遇看着宋清离开的身影,有些疑虑。 不会是真入戏了吧。 宋清回办公室,半开窗靠在窗边吹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两天老是觉得闷得慌。 灰蒙蒙的天看起来要下雨,宋清吹了会儿风感觉好些了。 应该是雨天之前闷闷的难受吧,毕竟她从来不喜欢下雨天。 之后商量的结果宋清没有再过问,东梓遇给她发信息说,等接下来签合同,又说谢闻矜那边她去联系。 宋清没有异议,一切就交给东梓遇。 宋清靠在窗边上有些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烦闷的感觉又上来,让她有些烦躁。 孙总进来:“阿清今天...” “不知道敲门吗?” 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宋清打断,语气硬邦邦的,像随时爆炸的雷。 孙总立在门口有些尴尬,而宋清显然没打算给他一个台阶下。 “孙总今天很闲吗?”宋清没挪步,依旧靠在窗边,神情淡淡的。 正好陈听抱着什么资料来找宋清。 “宋总监...诶孙总,您...?” 孙总装作没事人一样,讪笑两声:“没事,你们忙。” 说完就急匆匆离开。 陈听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也没管他,拿着资料进来,还没开口,宋清就摆手示意她放在桌上。 “放桌上吧,我一会看。” 看得出来她情绪不高,陈听识趣的不再打扰,放下东西就带上门出去了。 上班很无聊。 宋清看着楼下车流穿过行人来来往往,好像有人撑着伞。 是下雨了吗?她再看看天,或许是绵绵细雨,宋清没来由的想,下雨了花儿就不用再浇水了吧。 那谢闻矜会做什么呢?和她一样吗,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想是不是有雨落下。 应该不会吧。 谢闻矜现在应该坐在主卧的飘窗上,小桌子上放着电脑,认真的看着属于她的那一份工作。 她不知道今天在这个公司里,她像一个可供衡量的商品一样交付出去。 那是宋清心中有愧的事。 一开始说好的,本应该是直接由东梓遇那边接触谢闻矜,然后她顺理成章的去SU。 可是中途出了岔子,导致如今这样的局面。 原本的计划便作废了,时间又来不及让她们做出更体面的方案,西阮项目正待重启,宋歌那边也想要迅速地从谢闻矜这边得到谢氏的消息。 要快一些回到正轨上。 雨下大了,窗外飘进来的雨水粘湿宋清的衣袖,她有些烦躁地关上窗,回到工位上,开始看陈听给的东西。 一份新拟定的合同。 宋清看了下,没有什么问题,给陈听发信息让她把合同打印出来。 把事情交代完,接下来也没有要她操心的事了,待到下午下班时间,宋清按时下班。 下午下了一场雨,这会儿空气中还带着潮湿的味道。 司机车开出去几十米,宋清在后座开口:“先不回去了。”声音低沉,与往常相差太大,老李都忍不住从后视镜看她一眼。 车子开的很慢,在路上随便开着,经过第五个红绿灯之后,宋清再度开口:“我记得前边好像有个公园,去那儿吧。” 老李得令,把车开到公园附近就停下,宋清下车,在公园里闲逛。 不知道是地方偏还是雨停不久,公园里没什么人,大多也是匆匆经过。 路过大树之下,积水的叶承受不住雨水的重压,弯了腰将其尽数撒下,正好落在宋清的肩上。 宋清偏头,白色衬衫洇出一片水痕。 身后传来脚步声,宋清察觉转身的同时,只听得一阵劲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一瞬间天旋地转,宋清一个没站稳,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才感觉到脸上的痛。 牙齿剐蹭到口腔内壁,出了血,她下意识骂了声。 莫名其妙地挨了一拳,宋清皱着眉抬头看向来人。 有些眼熟。 来人看上去四十多岁,和宋余阑差不多大,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直接伸手拽住宋清的衣领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你干什么?”宋清脸色也很不好看,头发凌乱,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用力掰开面前女人的束缚。 女人怒意未消,咬牙切齿道:“我做什么?宋小姐怎么不想想你做过什么?” 这话说得太广泛,看起来是仇家寻仇来的,不过宋清做过的事,让人看不惯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要一个一个掰扯恐怕不容易。 既然是有缘由的寻仇,宋清本来有些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有时间思考对策。 宋清冷言道:“一上来就打人,你就不怕我报警?” 面前的女人有点面熟,应该是最近见过的人,宋清最近的日程还算固定,会所没有遇见过新人,那大概率是在公司这边见过。 “你少威胁我,今天在这儿打你一顿,我蹲一个月也值了。” 看来是激.情作案。 眼看着拳头要再次落下来,宋清眯了眯眼睛,偏头躲开些力道。 “谢闻矜是你什么人?” 拳头停在离她脸还有几厘米的位置。 手上的劲也松了些,宋清趁机掰开女人的手,从地上站起来。 “尾随我一路,就为了揍我一顿吗,裴律师?” 天上不会掉馅饼,但是会有免费的拳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第 14 章 第15章 第 15 章 宋清此刻有些狼狈,手心里全是雨水混合着泥,粘着树叶和草,白衬衫也弄脏了。 头发黏在脸上,宋清用手背拨开,一个不慎碰到被打的地方,微疼。 被唤作裴律师的人盯着她,目光中依旧带着凶狠:“你很聪明,宋清。” 宋清向来对夸奖照单全收,此刻也不例外,她勾了下.唇:“谢谢,我知道。” 她随后退后几步保持安全距离。 “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你现在如果要揍我一顿,你在乎的人恐怕不会好过。”宋清简单地查看了下自己的情况,余光瞄着对面的人。 “你!宋清你敢!”果不其然,裴律师因为宋清这番话更愤怒,但是没有再继续动手。 “你大可以试试。”宋清却继续激怒对方,大有一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无所谓。 裴律师捏紧的拳头显示着她此刻在强压自己的怒火。 宋清绕过她离开,也不好奇她今天这样做的原因:“今天心情好,这一拳我不追究你,不过我还是奉劝您一句,都这么大年纪了别这么沉不住气,气坏了身体吃不消啊。” 宋清离开公园,司机老李正靠在车边抽烟,看到宋清过来先是把烟灭了挥手散烟味。 “是要回去了吗?诶你这是怎么了?”等人走进老李才发觉不对,怎么去公园逛了一圈就变成这样了,感情不是公园是演武场吗。 “没事,遇到神经病了。”宋清没事人一样上了车,用湿巾简单的擦了一下手上的脏污,拿起平板。 裴纤,alpha,宋氏的律师。和宋清办公室不在一层楼,所以宋清对这张脸不太熟悉也正常。 裴纤进宋氏也有几年,现在主要是在给宋歌办事,工作也不算多。 宋清看了好几遍她的履历也没找到她和谢闻矜的关联,也没找到她和谢氏的联系。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倒霉。 到了家,宋清回房间把脏掉的衣服换掉,一开门惊动到坐在飘窗的人。 谢闻矜抬头,看到人之后着实吓了一跳,头发是乱的,白衬衫脏了一整个后背,头发上也带泥混着草,打着卷粘在衣服上。 “你这是...摔了?”谢闻矜起身。 宋清从衣柜里拿干净衣服,进浴室:“一会儿再说。” 等人洗完澡出来,谢闻矜还坐在飘窗上,看着来人。 谢闻矜这才看到她一边脸颊有些红,像是被人揍了。 头发湿.漉漉的在滴水,宋清撩了下头发,坐在靠近飘窗的床边。 “怎么搞的这么狼狈?”两人距离有些近,谢闻矜顺势伸手,捻起一点头发在手中摩挲,目光温温落在她的脸上。 宋清低眉看她的手,开口:“你认识裴纤吗?” 把头发打着卷的手顿住:“裴纤?” 两人对视,谢闻矜沉思片刻:“有些耳熟,我想想。” 说罢她起身,拉着宋清到梳妆台前坐下:“先吹头吧,一会儿着凉了。” “哦。”宋清没异议,伸手想接过吹风机,接了个空。 抬头看向谢闻矜,后者眼睛弯了下道:“我来。” 宋清嘴上说她闲得没事做,却没动手阻止任由谢闻矜摆布。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吹风机在工作的声音,半晌,吹风机停止运作,房间安静下来。 宋清捏了下还湿着的发尾,正要开口调侃谢闻矜消极怠工,就听到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裴纤,没记错的话是我母亲的前任。”说完打开吹风机继续给宋清吹头发。 这个原因让人有些意外,不过这对裴纤今天的行为有一定的解释。 但是就为了前任的女儿吗,就算余情未了,如今也过去二十多年了,曾经有大把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做什么,怎么到现在反而这么在乎。 这很不合理啊。 吹完头发,宋清带着满肚子疑问,也没有着急开口问。 谢闻矜并不太喜欢提到自己的母亲,宋清也就不想提起这些。 谢闻矜出门去了,宋清看着她的背影,等门关上后回过神,看着镜子里破相的脸,被打的地方有些肿起来。 正当宋清在思考接下来的事,门又被打开了,谢闻矜拿着棉签和药膏走进来。 “裴纤打的?”谢闻矜挤了点药膏在棉签上,手轻抚上宋清的脸,把她的头转过来。 宋清有些不自在:“我自己,我自己来吧。” 谢闻矜拍掉宋清伸过来的手,看上去对宋清的没有回应感到有些不爽:“回答我的问题。” 宋清从鼻腔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算是给出答案。 药膏冰冰凉地涂抹在伤处,轻柔的动作弄得有些痒,宋清下意识避开,又立刻被一只手控制住下巴。 “马上就好。”温温柔柔的声音跟哄小孩子似的。 像是真的被人唬住,宋清没再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细白的手臂,呼吸也变得缓慢。 “所以今天发生了什么?”谢闻矜把棉签扔进垃圾桶,靠在梳妆台边。 宋清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也不知道几天能消下去。 “就是回家路上,被裴纤揍了一顿。”她言简意赅。 谢闻矜皱眉:“回家路上你怎么能遇得到她?” 因为不想回家,所以在路上耗时间。 宋清当然没把实话说出来,只含糊地解释:“就是去公园走了会儿,被她逮着这个机会了。” 她抬头,看着谢闻矜的表情,还是犹豫地开口了:“你跟裴纤,这些年有联系吗?” “没有。”谢闻矜也有些疑惑,“我没见过她,只是以前他们吵架的时候提到过这个名字。” 宋清也跟着皱眉:“这就奇怪了。” “确实很奇怪,”谢闻矜看着她受伤的脸,问,“你确定她找你是因为我吗?” 宋清耸肩:“或许她只是心情不好随手抓个人发泄情绪。” “那你好倒霉。” “那我太倒霉了。” 回归正题,谢闻矜仔细思考:“可是如果是因为我的话,我跟她唯一的联系就是我妈。” 说到这里,谢闻矜顿了顿:“不过裴纤似乎也没有很深情,她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裴纤去见过她。” 宋清也在思考,她脑袋里出现一个很不可思议的想法,眼睛睁圆了些看向谢闻矜。 而谢闻矜接收到她的信息,立刻否定了她的想法:“这绝对不可能。” 两人沉默两秒,宋清开口:“那如果裴纤不知道呢?” 谢闻矜也想到这一点,她沉默片刻开口:“这是她做得出来的事。” 大致理清楚事情的可能性,宋清问:“你打算怎么做?” “等她找过来再说吧。”谢闻矜看上去有些惆怅。 “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正好张管家来叫她们吃晚饭,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东梓遇跟我说了,等过段时间就去SU任职。”谢闻矜说。 “嗯。” 宋清声音有些干涩,走在前面。 谢闻矜继续道:“到时候我会去员工公寓。” “知道了。” “...好。” 第二天,宋清起得很早,其实她也没睡几个小时,安眠药现在也不太管用了,估计是已经产生抗药性。 她有些头疼地揉着额头,吃完早饭出门的时候谢闻矜还没起来。 宋清往楼上看一眼,出门了。 她就这么顶着半边青紫的脸大喇喇地走进公司,引得好些人侧目。 宋清并不在乎这些目光。 上班的时间无所事事,宋清找了个弱智游戏消遣。 偶尔有人从她门前走过,玻璃门也看得清清楚楚。 从裴纤第三次经过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宋清干脆不玩了,两只手放在扶手上,翘着腿直勾勾地盯着办公室的门。 等下一次裴纤经过时,就看见本来在看电脑的人目光带着玩味地看着她。 裴纤索性也不犹豫了,开门进去。 “裴律师,早啊。”宋清笑吟吟地请她坐下。 裴纤今天见她也没有好脸色,不过看起来没有昨天那么暴躁。 宋清非常客气地给她倒杯茶:“劳您大驾,有何贵干?” 裴纤刚开始表情有些别扭,又马上调整好了:“昨天的事,抱歉。” “就为这事儿?”宋清显得有些意外,同时觉得无趣,“您还不如再来揍我一拳有意思。” 本来就看她不爽,裴纤没好气道:“你以为我不想吗?” 毕竟在公司里,宋清多多少少也算是领导,还是个关系户,她要是敢动手,必然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您客气。” 见她来又不说是什么事,宋清也懒得再搭理她,继续玩她的弱智小游戏。 裴纤刚开始以为她突然有什么工作要处理,很识趣的没开口打扰她,直到听到电脑里传来游戏失败的音效。 就这样把裴纤晾在一边自顾自地玩起来,宋清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并对上一把的失败表示惋惜:“哎,就差一点了。” 余光撇到对面怒气值稳步上升的人,又马上装出正经模样,笑着道:“您没走呢?” 视线下移,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给裴纤添茶:“您要是喜欢喝我这儿还有一盒没开封的,一会儿顺道带走。” 宋清气人有一套,特别是像裴纤这个年纪的长辈,一气一个准。 裴纤现在真想再给她揍一顿,就当是替宋董管教她了,可是一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又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你,你把今今怎么样了?”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实在突兀。 宋清有些摸不着头脑:“裴律师,你这话可奇怪了,什么叫我把她怎么样了。” 她话锋一转,好奇地发问:“不如这样,您先说说,你和谢闻矜,什么关系?” “这与你无关。”裴纤冷声道。 茶水减半,宋清赞一声好茶,又道:“怎么没关系呢,我的答案取决于您在这里边的身份。” 茶杯放下,在办公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说说呗。” 宋清:真是倒霉的一天 (但是有老婆帮吹头发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第 15 章 第16章 第 16 章 谢闻矜在张管家的语言攻势下,比平时多吃了小半碗粥。 虽然她还没有正式的入职SU,但东梓遇那边已经给她交接了部分工作,包括未来有哪些人会一起工作。 她现在表面上是个闲人,实际上比真正坐班但浑水摸鱼的某人要忙上不少。 定好下午出门的闹钟之后,谢闻矜继续工作,她一般情况下都在主卧的飘窗上支个小桌板工作,这样累了可以直接看到窗外的花圃。 宋清之前嘴上骂骂咧咧地说她的卧室被霸占了,说谢闻矜是小霸王,其实她也就在嘴上逞威风,主卧也乖乖让出来了。 见面的地点约在拾青园不远的商场,宋清把司机留给谢闻矜,今早自己开车去的公司。 和司机说了地址之后,谢闻矜就看车窗外的景色,说起来也很久没有出门了,从到这里之后她就没有离开过小区。 虽然有一点是为了人身安全,但更多的还是因为谢闻矜这个人本身就不太喜欢出门。 她曾经最久的记录是差不多三个月没出门,时间长到任微年还以为她被禁足了。 车停在商场门口,谢闻矜和司机老李商量了一下大概几点结束之后下车,找到约好的咖啡店里。 咖啡店里很安静,这个时间店里没几个人,谢闻矜比约定的时间早一些,宋歌还没有到。 她找了个靠商场内玻璃窗的位置坐下,点好咖啡等宋歌到。 咖啡店对面有一家甜品店,在人流量不多的时候依旧很多人,看起来味道不错的样子。 谢闻矜思考着结束之后要不要买一些回去,如果宋清不吃的话,她就自己都吃掉。 顺便再买几件衣服吧,接下来不能天天待在屋子里,总得多买几件外出的衣服。 谢闻矜心里计算着,她现在处于一个入不敷出的情况,现在还好大部分资金都让宋清担着。 这些钱之后也是要还的。 等正式入职之后她才有收入,好在她职位不算低,以后省着点花应该还是够用的。 谢炳义走的突兀,拍拍屁.股走得潇洒,什么也没给她留下。也不对,他还是留了的,一地烂摊子。 他们夫妻俩个顶个地只顾自己。 余光里一个人影走近,谢闻矜抬头,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宋总。” 宋歌回以微笑,客气地打完招呼坐下。 “不清楚宋总喜欢喝什么,我就没有自作主张。”谢闻矜唤来服务员,让宋歌自己点。 宋歌并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没看菜单直接说:“一杯冰美式,谢谢。” 等服务员下去之后,宋歌寒暄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最近发生的事虽然没有被摆到明面上,但也不是什么秘密。 谢闻矜有点不太明白宋歌这样问的意义,好像是实在没有什么话好说,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进入正题,于是随便找了个话题。 她们以前也不是很熟的关系,谢闻矜也就很言简意赅的回答她。 “还行。” 不好也不坏,虽然有些波折,但是事情依旧在朝着好的方向去。 宋歌点点头,有些不知道再说什么,安静了两秒后又开口:“如果阿清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我在这里先替她给你道个歉。” “她平时就是这样,做事有些荒唐。” 她摆出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样,好像谢闻矜在宋清那里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谢闻矜微笑,接受她的‘好意’,又想,宋清平日里不够彬彬有礼,但也实在称不上荒唐。 宋家的人,好像很喜欢替宋清道歉。 但这不是饱含歉意的,而是说“宋清平时就是很胡作非为的一个人,你赶紧离她远一点吧”。 这样的话几年前她就听过了,那会儿传的沸沸扬扬的,宋清为了追求白月光发奋努力,踩着线进的北州大学,就为了让白月光看她一眼。 而作为故事的主人公,谢闻矜在一次宴会上时,宋余阑也是这样说的,看起来是在替小女儿做的事道歉。 就好像被宋清喜欢是一件很令人苦恼的事情。 苦恼的宋清连打几个喷嚏,她怀疑自己感冒了,头有些晕,浑身难受。 她伸手摸上自己的额头,感觉有些烫。 这两天温度低,可能是平时没太注意保暖,感冒也是正常的。 宋清没太在意,开了点窗通风。 过了会儿手机振动,是冯雾发来的消息,说是她的检查结果出来了,确定是单向性信息素依赖症。 看着她发来的检查报告单,宋清沉默两秒,回复冯雾。 她查看相关资料,但是最新的相关内容也是三年前的,也没有写相关解决措施,只有研究方向。 [有没有解决办法] 冯雾这会儿不忙,回复得很快:“目前没有,这类病症近几年才有相关报道,具体应对措施还在研究。” 宋清这边沉默一会,发:[所以说我现在容易受到影响是吗?我目前状况还行] [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你有空来医院一趟,给你拿了几个强效抑制剂备用。] 现在时间还早,今天要做的工作都完成了,宋清认为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她不能太听话地按部就班,偶尔的不耐烦才是她一贯的风格。 她给冯雾说好一会儿过去,就离开公司。 很久没有开车,有些生疏地操作着开导航,车子启动时车载音乐自动播放。 一首很劲.爆的音乐直击宋清耳膜,给她震得差点一脚油门轰出去。 这车上次是跑长途的时候开的,老李怕自己开着犯困,特地选的很动感的音乐。 手忙脚乱地把音乐切换成抒情歌,宋清心想下次要提醒老李开完车之后要把歌单换掉。 等到了医院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宋清开车开得慢,正常十五分钟就能到。 到办公室时冯雾并不在,隔壁医生说她有台手术要做,好在要给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宋清只需要拿着单子到药房领抑制剂就行。 药房门口人不算多,宋清很快就拿到几盒药,两种不一样的,一盒是药丸,另一盒是针剂,只有一只。 药房的医生给的时候还特意叮嘱了针剂的使用方法,如果情况不严重的话只服用药丸就行。 非必要情况下不使用针剂,虽然针剂见效快压制强,但是有些副作用。 宋清认真听完,给冯雾发消息说拿到药了之后就往外走,结果刚往前迈一步突然一阵眩晕,她忙扶住一旁的墙站稳。 估计是真的发烧了,宋清晃了晃脑袋,清醒不少,旁边的人好心询问她有没有事,宋清摇头,礼貌致谢。 她回到车上,看眼时间,这个时候谢闻矜应该已经和宋歌聊完了吧。 这样想着,宋清拿起手机给谢闻矜发消息,双手握着方向盘,下巴搁在上边。 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消息,那估计还在聊,宋清没再等她回消息,开车回家。 咖啡店内,宋歌盯着发凉的咖啡,眼神晦暗,瞥一眼对面店里买东西的人,拿出手机发消息。 [你那边准备] 谢闻矜左右手都拎着几个袋子,一边是买的衣服,一边是甜品。 她和宋歌聊完之后并没有着急回去,先在商场里逛了会儿,等逛的差不多了就把想买的东西买好。 时间也不早了,谢闻矜腾出一只手,给司机发消息,收到回复后下楼去地下车库。 车停得不远,谢闻矜一出来就看到了,她正往那边走,右后方传出关车门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十分明显。 不过这在车库里是很寻常的事,谢闻矜没有很在意,关门声还在回荡着,一道男声紧接着从那边传出来,让她停下脚步。 “今今!”那声音伴随着脚步声,急切地往她这边快走几步。 谢闻矜转身的同时,往后退几步,和追过来的人拉开距离。 老李在车上看着情况不对,立马从车上下来,指着那个男人:“你干什么呢!” 男人似乎有些被吓到了,停下脚步,开口想解释什么:“不是,你误会了,我们认识的,今今你说句话呀。” 谢闻矜表情平静地看着他,很快就收回视线,把手上的东西递给老李,温声说:“没事的李叔,你先回车上等一会儿吧。” “真没事吗?”老李又看了眼对面形容憔悴的男人,不放心。 “没事,”谢闻矜目光转向那人,“熟人。” 老李似乎还是不放心,但是在谢闻矜的坚持下还是回去了,走之前恶狠狠瞪一眼对面的人。 回到车上他也没有放松警惕,先是拿手机把人拍下来,发给宋清,简单的讲了下发生的事。 宋清没回他,老李不好一直盯着手机看,怕接收不到信息,把音量调大后不错眼地看着来路不明的男人。 谢闻矜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表情不见喜悲:“几天不见,堂哥怎么沧桑了许多。” 谢典抹了一把脸,月余不见,他整个人都萎靡不少,眼下黑青很浓,胡茬也没功夫打理,他深呼吸:“我...今今,你最近还好吗?” 他似乎是觉得“有话直说”有些太突兀,于是改口寒暄。 谢闻矜看他的眼神不冷不热:“堂哥看起来过得不怎么样。” 她并不想和谢典多聊什么,以前他们的相处也不是很融洽,谢典受谢炳义的重视,以为谢氏早晚会交到他手里。 而谢闻矜,虽然是谢炳义的女儿,但只是一个omega,在公司也是做着简单的工作,因此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堂兄妹之间并没有什么好聊的,谢闻矜也不想知道他来是想做什么。 “我以为如今我们互不打扰才是最正确的,这是我们的共识,不是吗?”谢闻矜说。 谢典这次知道她在这里,谢闻矜大概有了思路,不过她并不在乎,她不是圣人,没有帮扶谁的义务。 她转身就走。 “等一下!”谢典音量变大,在车库中显得十分突兀,他也意识到这一点,又压低声音,“你不想知道叔叔去世的原因吗?” 谢炳义因为车祸意外离世,怎么看都疑点重重,不止一个人怀疑过他的死不是意外。 谢闻矜脚步顿住,轻轻皱眉:“什么?” 谢典见这事拿捏住她,左右看一眼,压着声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聊。” 房间里,钟岩正盯着茶几上的手机,界面停留在聊天信息上,几分钟前对面发来消息:[她出来了] 他正在等待,希望那边能顺利完成。 绑架这个事情,一回生二回熟。 钟岩其实并不是很想做这个事,奈何话语权不在他身上,他们家想和宋氏合作,让他去巴结宋家继承人。 他听了宋歌的指令,把人绑了给宋清,这才没几天又要再做一次。 他实在不能理解这样做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奈何宋歌给的好处很丰厚,让他不得不再冒一次险。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钟岩看着宋歌给的消息,到时候把人送到扬城郊区的别墅里,这里应该是宋歌的地盘。 [墨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第 16 章 第17章 第 17 章 宋清感觉很不对劲。 她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病,发烧感冒是常有的事。 她此时此刻不像是发烧的征兆,脚步虚浮无力,脑袋很胀,心跳在逐渐加快,最要命的是她的腺体变得异常活跃。 宋清手撑着吧台的时候顺便把水杯放下,以免自己一个不小心把杯子摔了。 她跌跌撞撞地坐到沙发前,手指发颤地打开药盒,刚想喊张管家帮忙拿水,想起来她这两天放假回家了,她只好把药丸直接塞进嘴里咽下,仰着头靠在沙发上。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药丸起效了,宋清觉得好一些,撑起身上楼,此时她才感觉到自己身上出了一身汗。 为以防万一,她上楼之前又拿上针剂,头晕的症状没有消失,宋清扶着墙慢慢上楼,把手机落在沙发上,因此没有看到没一会儿手机屏亮起,司机老李给她发来好几条消息。 在先洗个澡还是先睡一觉中,宋清选择前者,浑身是汗躺在床上始终有些难受,尽管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洗着洗着两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她迅速地洗完澡,整个人躺在床上,思绪放空。 如果每次易感期都是这样,还挺麻烦的,这个莫名其妙的病干嘛不一直潜伏下去啊。 宋清没由来的感到烦躁。 她伸手往床边摸,想搜一下单向性信息素依赖症,摸了个空,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手机没拿上来。 脑袋昏昏沉沉的,放空的思绪逐渐混沌,宋清眼皮逐渐变重,就这样睡着了。 雨声嘀嗒嘀嗒在耳边,吵得她头疼,宋清费力睁开眼,一个模糊的人影忙前忙后,她在做什么? 那人把衣柜里的衣服全部都扔到行李箱里,好像说着话要往她这里走,伸手拽她。 宋清心底里感到害怕,她摇着头往后退好了几步,躲闪不及,于是转身就跑。 风声雨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宋清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身后的人一直在追着她,几步之遥,一伸手就能抓到她。 她不敢停下,于是她只能一直跑,一直跑,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休息。 宋清快没力气了,她甚至有一刻在想,不然就这样停下来吧,大不了不过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可是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继续往前跑,宋清抬头,正前方有一个房子,她不知道这个房子里有什么,但那里吸引着她,那里面有她向往的东西。 好像很温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宋清松口气伸手握住门把手,这一切结束了吗?真好啊。 突然她的肩膀被尖爪狠狠抓住,刺穿她的衣服,嵌进她的皮肤,用力的把她往后拉,在她快要触碰到光的那一刻,顷刻间她被黑暗吞噬。 宋清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喘着气,她缓了一会才意识到刚才只是一个梦。 嗓子干到冒烟,她撑起身子,一阵眩晕手软又倒下去,宋清迷迷糊糊想,现在几点了,谢闻矜怎么还没回来。 是还在和宋歌谈吗?要谈这么久吗? 又想,她睡了多久了?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天黑了吗? 嗓子干得像不停歇地跑了马拉松。宋清突兀的想,她估计刚上跑道就累死了。 四肢百骸像是年久失修的旧机器,没人检修又强行启动,嘎吱嘎吱地勉强运行着,随时都会报废。 宋清双手撑在床上趴着起来,摸着床头放的抑制针剂,打开针剂的手还有些抖。 她并不熟练地拆开它,把针头往腺体的位置戳,不得要领,试了好几次都没扎到准确位置。 好烦。 空气变得很稀薄,宋清深呼吸好几次,心情更加烦躁,脖颈处好几个地方冒着血丝,宋清此时恨不得把这些都毁掉。 最好是都毁掉。 宋清拿着针剂的手握紧,烦躁地想猛地扎下去。 她强忍着一切黑色念头,再次尝试把针剂扎进腺体里。 五指被人强硬地掰开,把手里的针剂拿走。 脖子被清凉的东西碰了下,宋清浑身一激灵,抬起头,在所有理智回笼之前,她开口:“谢闻矜...” 谢闻矜没说话,把几处血丝擦掉,拿起抑制剂给宋清注射。 宋清全程就低着头,额头抵在谢闻矜腹部,一只手捏着谢闻矜的衣摆。 “好了。”谢闻矜把用完的抑制剂扔进垃圾桶。 宋清没动,低着头闭着眼睛,谢闻矜也低下头看她,伸手指尖顺着她的头发,落到肩上。 “对不起...” 谢闻矜动作一顿,捻起她的一缕头发,在指腹摩挲。 她没回答,两个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动。 “对不起。”宋清的声音很轻,在安静的房间里也要仔细才能捕捉到。 谢闻矜一只手捧起她的脸,两人距离拉开些,眼中温柔流转:“我买了些甜品,要尝尝吗?” 宋清眉眼耷拉下来,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轻轻“嗯”了声。 “我去拿。”谢闻矜松手,准备去拿放在客厅的东西,却感受到一个阻力。 衣摆被人攥在手里。 “我们一起下去吧。”谢闻矜回来拉着宋清下楼。 宋清没有拒绝,跟着谢闻矜到楼下。 她还有点没缓过来,大脑宕机一样,谢闻矜给什么吃什么。 “好吃吗?”谢闻矜问她。 宋清点头,但其实没尝出什么味。 过了好一会宋清还是呆呆的样子,谢闻矜感觉出不对劲,伸手摸她的额头。 “这么烫。”她小声嘀咕,起身去拿体温计。 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宋清停下咀嚼的动作,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她,嘴里含糊地说:“你去哪?” 谢闻矜说:“拿体温计。” 宋清就这样看着她起身去拿体温计。 体温计显示的结果表示,宋清确实有些发烧,不过还好是低烧。 谢闻矜看着张管家发过来的条例,给宋清冲退烧药,在等热水烧开的时候,她回头看一眼沙发上坐着的人。 宋清低着头,一只手撑着头,整个人缩在沙发角落犯困。 “喝完药上楼睡。”谢闻矜把药递给她。 困得快闭上眼的人问都没问她是什么,拿着就几口喝完,谢闻矜的一句“小心烫”在嘴边转个弯,咽了回去。 宋清困得不想动,想就在沙发上睡,混沌的大脑又突然清明一瞬,撑起睡意问:“你今天怎么样了?” 谢闻矜正在看手机的消息,听她的问话抬头看她:“明天再说吧,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宋清接受意见,板正地躺下,又被拉起来。 “回房间睡去,本来就生着病,一会儿更严重了。” 宋清耍赖,假装没听见她说话,眼睛紧闭:“睡了。” 谢闻矜伸手挠她痒,宋清装不下去了,哀嚎一声:“谢闻矜,你就这样对待病患吗!” 最终,宋清屈服于谢闻矜的淫威,回房间睡了。 谢闻矜看她上楼,接杯水也上楼放在她床头柜上,以防她一会儿口渴,宋清躺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手机再次震动,谢闻矜拿起手机,回主卧。 谢典:[我查过当时车祸路段的监控,车祸发生现场在监控视野盲区] 谢典:[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事情怎么会这么巧] 谢典:[我托人去找当时有没有目击证人,目前还没有结果] 谢闻矜看着对面发过来的消息沉思。 谢炳义的葬礼不是她负责安排的,她参与的部分只有在亲友前致辞,其他的都是谢炳义的律师负责。 别的事情不负责,倒是自己的后事安排的很妥帖,就好像,他早就知道自己会出意外一样。 律师说这是谢炳义担心自己哪天出意外这样做的,自从妻子去世那天后就决定安排了。 当时谢闻矜还在想,这也是一语成谶。 谢闻矜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他们在葬礼上痛哭流涕,看着谢炳义的尸体被推去火化。 律师问她要不要进去看看,谢闻矜拒绝了,她连火葬场的门都没有进。 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有什么好看的,看他化成一捧灰吗。 最后谢炳义葬在柯琦旁边,下葬那天谢闻矜穿着一身黑,冷漠得像路人,看着那夫妻俩的黑白照。 柯琦的墓有些年头了,但墓碑依旧干净,谢炳义生前动不动就来这儿悼念亡妻,这下好了,天天在一起,甚至比从前更亲密,也算遂他的愿了。 她看着墓碑上柯琦冷漠的脸,生前那么憎恨,死了还是肩并肩的,到了地底下也纠缠不清,谢闻矜甚至有点可怜她。 在得知谢炳义车祸去世的消息时,谢闻矜只迷茫了一瞬,说难过也有,但更多是解脱。 爱如果能按斤两算,那谢闻矜从这个家得到的轻如鸿毛。 她没有什么好舍不得的,这家里本来就已经坏透了,只不过在撑着一张华丽的皮,火一燎就化成灰。 或许死亡也是一种解脱,谢炳义幸运的因为意外而解脱。 但是现在,另一个可能性出现在眼前,如果这不是一个意外,参与者也包括谢炳义自己呢。 脑中浮现出这个想法时,谢闻矜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得知道这事的原委。谢闻矜再次打开手机,没有回复谢典的消息,联系任微年。 之前任微年说过,她认识了一个私家侦探,在业内名气很高。 她迅速编辑好信息发过去,任微年那边也不是很忙,很快就回复,把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给她,并且告知谢闻矜周末周家的晚会她也会去。 周家的慈善晚会。 谢闻矜差点忘了这事,不想多说什么,回任微年一句到时候见。 以为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了,任微年那边再发一条消息过来:[你跟周可瑜有联系吗] 宋清身娇体弱易推.倒(bushi)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第 17 章 第18章 第 18 章 “好看吗?”谢闻矜看着镜子前的自己,穿着张管家刚刚送上来的淡蓝色高定礼服。 “不错。”宋清在柜子里挑选一条项链,让她换上,“试试这个。” 宋清眼光不错,挑的项链很适合谢闻矜,她本来就白,戴上项链像是发光一样。 选好衣服两人就下楼了。 离周家的慈善晚会还有一段时间,算上车程她们还可以待会再出发。 今晚的礼服宋清随便搭一套和谢闻矜相配的,深色礼服添了点淡蓝色点缀。 张管家笑眯眯地看着她们两个,越看越觉得两人合适。 宋清被她这个眼神看得发毛,摸了下身上起的鸡皮疙瘩:“您干嘛呢?” 怪瘆人的。 “小谢这身衣服穿着好看。” 淡色的衣服衬得她更有一种说不出的距离感,又轻轻柔柔地透着点温和,让人移不开眼。 不过一碗水是要端平的,在宋清表达不满之前,张管家紧接着说:“阿清这身也好看,板正。” “‘也’好看。”宋清轻哼一声,“合着我就是顺便提一句。” 谢闻矜在一边笑她幼稚:“走了幼稚鬼,李叔等着呢。” 两人上车坐在后座,车发动没一会儿宋清有些犯困,她病刚好,身子还有点虚。 生病的时候脑子总不太清醒,一想到自己发烧的时候说的胡话做的傻事,宋清就有些不愿面对。 大晚上死活不愿意一个人睡,抱着谢闻矜不撒手,这事儿说出去谁信啊。 最好都别信。 病好的时候谢闻矜还拿这事笑话她,真是没天理,谢闻矜对病患真的很坏。 和宋歌谈话那天发生的事情她们只简单的聊了几句,宋清听谢闻矜提了一句谢典在查车祸的事。 谢典那边的人手有限,不一定能查到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时,宋清看着谢闻矜的表情,她看起来很平静,似乎并不关心这件事。 不过宋清还是留了个心眼,谢闻矜向来不动声色。 “到了。”谢闻矜把睡着的宋清叫醒。 睁开眼,宋清打着哈欠:“哦,走吧。” 晚会还没开始,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门口是周家请的记者,宋清不喜欢这些场面,拉着谢闻矜从侧门进去了。 两人一进来就被任微年逮个正着,她正在角落里吃东西,眉毛倒立,腮帮子鼓鼓的,像只生闷气的小仓鼠。 “今今!”任微年几步走过来拉谢闻矜,把她拉到安全地带的同时还不忘瞪宋清一眼。 等两人站定,任微年上下仔仔细细地看一遍,没憔悴,没瘦,没有不开心。非常好,今今在那里没有遭受虐待。 任微年总算对刚跟上来的宋清有了好脸色,但是不多。 对于任大小姐的横眉冷对,宋清并不是很在乎,吊儿郎当地迈步走过来:“干嘛呢。” 一身正装都压不住她的痞气,任微年简直没眼看:“我跟今今两个人讲话,你跟过来干什么,一边去一边去。”语气颇为嫌弃。 不讲道理的谢闻矜交了个更不讲道理的朋友。 宋清指了指谢闻矜:“我的女伴,你要你自己带一个去。”说着伸手去搂谢闻矜的腰,堪堪碰到礼服边,被人毫不客气地拍开。 动手的人清泠泠地站立在那,连个目光都没分给她。 再看一眼她的神色,宋清妥协了:“你们要聊多久?” “你等着吧。”说着任微年就拉着谢闻矜到一边讲话去了。 从始至终谢闻矜一句话也没讲。 她们这里虽然人少,不过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毕竟近期来说,谢闻矜和宋清也算是圈子里舆论焦点人物。 任微年拍拍手上残留的蛋糕屑,跟谢闻矜聊天。 “跟家里边和好了?”谢闻矜笑着问她。 任微年点点头,又摇头,叹气:“生气这事算解决了吧,但是他们没打算退一步,我也不会退一步,事情还是没有解决。” 她有些惆怅:“这回算他们先低头吧,主动找我说来参加晚会,我也不好继续跟他们生气,就算是过去了。” 自己的事聊得差不多,任微年问谢闻矜怎么突然要私家侦探,是要调查什么事。 谢闻矜简单的把事情讲了一遍,任微年皱着眉,有些不满:“如果这事真有蹊跷,你爸都不想想你该怎么办吗?” 她为谢闻矜鸣不平:“长辈总这样,做事从来不考虑我们。” 她如此义愤填膺,当事人反而是很淡定,谢闻矜并没有什么生气的情绪:“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谁都靠不住,谢典十句话里五句都是骗人的,还有四句藏不住对omega的歧视,剩一句半真半假,从头到脚都透着虚伪。 所以她选择自己查。 失去女伴,宋清独自一个人在大厅里乱晃,大多数人认识她,但不会主动上前搭话——毕竟宋歌也在这里,有眼睛的人都会选择去和她攀谈。 这样的局面宋清倒也乐得清闲,她目光四处看,没一会儿就看到东梓遇。 东总如今也是一个香饽饽,周围围满了人,两人视线一对上,宋清挑眉看她,眼中戏谑。 就见东梓遇和周围的人说了什么,然后她从人群中走出来,向宋清这边来。 “好久不见啊宋总监,”随即压低声音,带着调侃道,“怎么一个人来的,好孤单哦。” 宋清嘴上功夫不落下风:“彼此彼此。” 不过东梓遇才不在乎这些,两人又不能表现得太熟络,面对面站着:“我们谢总呢,不是说今天要来吗?” 宋清看向不远处讲小话的两个人,叹口气道:“等着吧,八百年之后有空搭理你。” “行,那我晚点直接去找她。”东梓遇说完转身就走。 甚至都不愿意多聊两句。宋清独个闲逛,竟然有几分孤独感。 “阿清,你也来了?” 刚说孤独就被人打破孤独,宋清转头,钟岩挽着女伴走过来。 宋清挂上社交微笑,看清来人,回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看看。” 她又把目光转向钟岩身边的女伴,并不相熟,又想起最近钟岩订婚,宋清下意识以为这是她未婚妻。 “不介绍一下吗?”宋清冲她笑笑,又看向钟岩。 “这是我姐,钟尽欢。” 原来是姐姐,宋清这才仔细看了眼钟尽欢,发现她和钟岩确实有两分相似,不过钟尽欢的眉眼低一些,有些含羞带怯的感觉,而钟岩要更张扬。 宋清与她礼貌握手。 两人简单介绍完,钟岩说:“我姐不经常出来,所以你不认识。” 宋清和钟岩在这边闲聊,不过宋清的目光时不时就飘忽不定,神游一阵再回神听钟岩说话。 看她这个反应,钟岩顺着她目光看过去,表情有些意外,旋即调侃她:“阿清你怎么跟被勾了魂儿似的,眼睛就没挪开过。” 宋清后知后觉回过神,没听他刚才在说什么:“嗯?” 钟岩跟看稀罕物一样看她:“不得了啊。” 他凑过来小声道:“我说,你魂儿都被勾走了。” “说什么呢,这儿难不成还有勾.魂使?”宋清打死不承认,又看着他碍眼,“你也是闲得慌,晚会要开始了,不跟你聊了。” 说着,她抬腿往谢闻矜那边去。 钟岩在后边看得啧啧称奇,钟尽欢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奇妙。”钟岩神色不明的笑了下。 钟尽欢没去思考他话里的意思,目光落在宋清身上,又转头去看人群里和人交谈的东梓遇,若有所思。 宾客进场落座,拍卖会正式开始,周家这次拍卖的东西都还不错,不过慈善晚会拍卖的钱都会捐赠出去,这也是一件善事,所以周家请记者宣传。 位置上有一本清单,宋清看一眼后问谢闻矜:“有什么喜欢的?” 谢闻矜也拿着清单在看,听到这话睨她一眼:“你难道会参与吗?” 以往这种晚会都看不到她的影子。 宋清笑着说:“万一呢,就当捧个场。” “有喜欢的吗?” 看她坚持,谢闻矜随手指了一个:“这个吧。”一款M家限量项链,还挺值钱的。 她对竞拍没太多兴趣,对这个项链也兴致缺缺,只不过是它在这一种拍卖品中看起来比较顺眼。 “行。”宋清答应下来。 她这样认真,倒让谢闻矜有点分不清这其中的假戏和真心。 或许有几分是真的呢? 她们认识许多年,就算是石头心也该有些情感,十七岁的相互纠缠,是最初的羁绊,她不知道那两年在宋清眼中算什么。 只是在情感冒头前,被一句“合作”按下去,模模糊糊的好像能抓住点喜欢的苗头,又像是玩笑一般散去。 谢闻矜试图去想这里的真心,但总琢磨不透。 想得入神,谢闻矜的思绪被旁边宋清的动作打断。 宋清举起了拍卖牌。 谢闻矜目光落在台上,是她刚刚随手一指的项链。 看起来今天好几个人对这个项链都很满意,和宋清竞拍的人不少,宋清并不在意,只要有人抬价她就加价,一直到价格超出了项链本来的价值,和她竞拍的人逐渐变少。 宋清脸上没什么变化,显然志在必得。 看她这一副势必要拿下的架势,谢闻矜眉心一跳。 竞拍到这个时候,就只有两个人在举牌,谢闻矜抬头看到底是谁这么坚持。 那人的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到这个时候,大家看的都不是项链的价值了,大多在看究竟是哪两个冤大头在争。 谢闻矜按住宋清还想举起来的手,低声道:“算了,我也没有很喜欢。” “一千八百万第一次——” “啧,”宋清眉眼中多了些不耐烦,“这人谁啊。” 谢闻矜又像那天她邀约参加慈善晚会那样,欲言又止地看她。 “一千八百万第二次——” “嗯?”宋清疑惑,看着台上拍卖师举着锤子。 “真不要了?” “那是周可瑜。” 两人同时出声,与此同时拍卖师重锤敲下。 “一千八百万三次,成交!” 会场里寂静几秒,宋清大脑宕机,反应过来之后,眉头皱起:“周可瑜有病吧,她们家搞的拍卖,买自己东西。” 想要的东西被别人拍走,宋清很不高兴,因此接下来的时间里脸色都不太好看。 当她看到拍卖结束,负责拍卖会的人走过来,让谢闻矜留步时,脸色更难看了。 谢闻矜你老婆没开窍怎么办 宋清:这人谁啊,烦死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第 18 章 第19章 第 19 章 “谢小姐稍等一下,我们小姐请您移步贵宾室。”来人客客气气地邀请谢闻矜。 宋清现在看谁都很不顺眼,说话很冲:“周可瑜没腿吗,不会自己过来?” 那人也只不过是个传话的,听到宋清表达不满,她按照小姐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小姐说,她不想见到您。” 其实原话不是这样的,这是美化过的客气版本。 谢闻矜想了下,对宋清说:“你先去车上吧。”她没看宋清,抬腿跟着人走。 宋清想都没想就拉住她:“不行,你...” 话没说完被瞪了一眼,宋清把剩下的话全咽进肚子里,手犹豫一下也松开。 “我,那我去车上等你。” 这一幕给不远处的任微年看得目瞪口呆。 这宋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拿捏?人生第一回见啊。 任微年想起读书时候的戏言,她一直把所谓的“仰望着白月光”当做她们这种人捉弄人的把戏,毕竟宋清平时行事作风和戏言里的她完全就是两个人。 她走过去,语气疑惑:“宋清,你是不是中邪了?” 宋清正烦着,任微年过来触她的霉头,她懒得多说:“怎么,您闲得八卦不听,学了一手驱邪?” 任微年不跟她计较,轻哼一声:“惹你的又不是我,你有本事去跟周可瑜计较。” 贵宾室的门“碰”的一声关上,宋清眨眨眼,好像被门里一闪而过并肩的两人晃了眼睛,她轻声说:“以为我不敢吗。” “你,”任微年欲言又止,在宋清没耐心的目光下开口,“你真的就这么喜欢今今啊?” 她说的缓慢,似乎很犹豫问她这个问题,在话说出口之后又冒出几分记者对新闻的警觉。 话还是说早了,谁说她不听八卦。 宋清说她闲得慌。 看她对此没有表现出反感,任微年得寸进尺追问:“所以这事儿是真的?” 她眼珠子轱辘转,要是能把这事写进娱乐小报就好了,她标题都想好了。 “不过我看今今好像没有这个意思啊,”在宋清看过来时她极有眼力见的补充,“可能今天心情不好?” 宋清轻哼一声,不搭理她。任微年也不恼,自言自语道:“浪子回头,她心中的白月光竟然是她,嘶,不行...” 耳朵边跟有麻雀一直叽叽喳喳似的,宋清往旁边站两步,远离她。 一人和身边的人交谈着走出来,看到这边站着的人,走过来:“宋总监,好巧。” 宋清脸上假笑:“东总也很闲吗?” 从会场出来有些冷,东梓遇把助理手里的西服外套穿上,没介意宋清的话:“不闲,不过我也要等人。” 这几句话把任微年从思考里拉出来,她看到来人,眼睛都亮了:“您好,您就是SU的东总吗?” 在东梓遇略带疑问的目光里,任微年介绍自己:“我是光明传媒的任微年,听说东总不接受采访,可以问问这其中有什么原因吗?” “记者?”东梓遇眉头轻皱,她知道周家今天有请一些记者来拍摄,不过都是在场馆外面,没想到还有混进来的。 宋清左看右看,总算乐了,好心给东梓遇做介绍:“这位,天星的掌上明珠,兼小报记者。” 对于这个介绍任微年略有不满:“我希望你能先说我的职业。” 不过这点不满很快就消散,她的注意力又回到东梓遇身上。 “好吧,我的失误。” 在宋清介绍之后,东梓遇表情松懈下来,恢复温和的模样:“任小姐,幸会。” 两人的手迅速的握了下,任微年就迫不及待地问:“东总作为扬城新贵,一个万丈瞩目的存在,大家都对您很好奇,请问对于这些目光,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东梓遇笑容有些僵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一边看戏的宋清没忍住笑出声,看着发小难得脑子短路的样子,心情愉悦:“喝水还得找到碗呢,任微年,哪有你这样做采访的。” 两人投来目光,宋清悠哉游哉地后退一步:“你们聊,我先走了。”说着扬长而去。 谢闻矜被侍者恭敬地带进贵宾室,周可瑜已经在里边等着她了,侍者把人带到后出去关上门,整个贵宾室里就她们两个人。 面对这个“前未婚妻”,谢闻矜还算客气:“周小姐。”她们两个关系算不上亲密,只是由两方父母牵头见过几面,谢炳义倒是对她很满意。 周可瑜依旧是她一贯的温柔形象,等人的时候手指摩挲手腕上的珠串,人到了面前,脸上的笑容挂起:“今今,好久不见。” 客观来讲,周可瑜作为结婚对象无疑是完美的,事业上是周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性格上待人温和有礼,再挑剔的人都说不出她的错来。 但是谢闻矜很难对她产生好感,她们见的第一面就是带有目的的,她在知道周可瑜这个人之前就知道她是她的联姻对象。 不过周可瑜对此似乎没有什么不满,她很坦然的接受了这场“包办婚姻”。 “好久不见。”寒暄结束,谢闻矜问,“你找我什么事吗?” 周可瑜没有先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拿起桌上的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条项链,在灯光下折射蓝色的微光。 “我想,这个很适合你。” 谢闻矜看了眼,正是刚才拍卖的那串项链。 无功不受禄,谢闻矜没有接。 周可瑜见状,没有强迫她收下,把项链重新放回去,又看向她,温柔又坚定地说:“今今,就算婚约作废了,难道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吗?” 在谢氏倒台之后,她们的婚约就已经结束了,好在还没来得及没有正式订婚,只不过是两方家长口头定下,很容易就散了。 谢闻矜本以为这是双方的共识,她和周家不相熟,与周可瑜更说不上亲密,也没有想交朋友的意思。 她好心提醒:“就算小周总不介意这些,外人眼里我们始终有一层婚约关系,做朋友,恐怕不好吧。” 周可瑜眼神没变,依旧温柔:“何必在意旁人的目光,我以为你很适合当朋友,而我自认为我人也不算差。” 谢闻矜看不懂她的眼神,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既然都没有关系了,又何必再拉扯,徒生流言。 她皱下眉,似乎想出些关键。 “周小姐,我跟你说过,我不喜欢你。”谢闻矜的话说得无情。 “我知道,”周可瑜表情不变,似乎根本不在意她的明确拒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说过。” 谢闻矜吸一口气,神色平淡:“那你应该也还记得,我心里有别人。” 这些周可瑜当然都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谢闻矜就说的干脆,她不喜欢这次联姻,不喜欢她。 ‘周小姐也不希望过上和未来的伴侣同床异梦的日子吧。’ 那会儿谢闻矜说这话的时候的疏离,与现在如出一辙。 那时候周可瑜回的什么? “我知道,不过日子很长,我有信心会让我的妻子爱上我。”周可瑜一字一句,信心十足,“我当时这样说,现在也依然是这样认为的。” 她眼神愈加温柔,轻笑:“当然,如果不是爱人,做朋友也是一样的,为什么不试试呢?” 周可瑜目光落在装着项链的黑色盒子里,往她那边又推了推。 谢闻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很快收回视线:“那祝未来的周小姐和夫人幸福。” 她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周可瑜笑容里参杂几分无奈,开口:“今今...” “周小姐如果没又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谢闻矜顿了顿,“还有,我不太喜欢别人这样叫我。”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说完,谢闻矜转身离开。 贵宾室里只剩下周可瑜一人,她拿起项链,蓝色的光很动人,不过很可惜,没送到适合它的人手上。 门再次被打开,周可瑜抬头,来人进门就语气很不好:“周可瑜,你是发了疯还是怎么,花这么些钱拍下周可瑾的东西,你怎么想的?” 周可瑜没回话,女人倒是急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周可瑾每天跑老太太跟前尽孝,我可是听说了啊,老太太动了要改遗嘱的念头,你再这样下去,周家可就是别人家了。” 周可瑜开口安抚女人的情绪,笑着说:“不着急,让她再蹦跶会儿。” 女人再急也没办法,留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又气冲冲的出去了。 项链在手中绕了几个圈,放回盒子里,周可瑜拿出手机,对着拍一张照片,跳到通讯软件,把图片发送过去。 [喜欢吗?你的礼物] 从贵宾室出来,谢闻矜抬头就看到不远处正在围着人说话的任微年。 东梓遇看到她出来,甚至有一种看到救星的救赎感:“谢小姐。”她迅速走过去,脚步甚至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两人简单问候一下。 “今今,”任微年跟过来,看着两人,问,“你们认识?” 谢闻矜看一眼东梓遇,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疲惫,再加上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她大概猜出来一点,笑着对任微年说:“算认识吧。” 没了唐僧念经一般的声音环绕在身边,东梓遇稍微喘口气,勉强挂上得体的笑:“谢小姐正准备加盟SU。” 一听此言,任微年眼睛都睁大了,一脑门感叹号,转头看谢闻矜:“今今,你怎么都没告诉我!” “嗯...”谢闻矜的手被她拉着晃啊晃,十分真诚地回,“忘了。” 在任大小姐张牙舞爪发飙之前,谢闻矜很熟练地给她顺毛:“这几天有点忙,没来得及全告诉你,我现在说,你要不要听?” 任微年当然不会拒绝:“要!” 不过在此之前,谢闻矜和东梓遇先聊了几句话,两人只也没多说别的,无非就是讲了些未来一起共事多多包涵之类的。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谢闻矜和任微年手挽手出门,到车上讲话,任微年今天是跟她哥出来的,不过她哥着急要走,把司机和车留给她。 最近发生的事说多也不多,除去一些不能说的,谢闻矜把事情简单的和任微年讲完。 听完这些事,任微年沉思:“所以说,你和宋清认识,是因为她帮你拿下西阮的项目吗?”她对于公司这些完全外行。 “是也不是,”谢闻矜轻声说,“你还记得谢典吗?” 任微年回忆了一下:“你堂哥,还是堂弟来着?” “嗯,他是谢炳义给谢氏挑选的最佳继承人。”谢闻矜说,“不过我不认为他可以。” 在谢氏,她没有话语权,是好是坏她说了不算。 所以她要拿到本属于她的,要站在那里就是对的,要不用话筒也能让所有人听她说话。 她要她说了算。 “不过很遗憾,他和他留给侄子的一切都被一场车祸打碎了。” 任微年问她:“那宋清呢,她靠谱吗?如果你们一开始的约定也是假的呢?” 车内安静了好一会儿,谢闻矜看向车窗外,往宋清的车那个方向看过去,虽然被遮挡住根本看不见。 “年年,有些事不要问真心。” 谁要和你只做朋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第 19 章 第20章 第 20 章 老李今晚上第七次透过后视镜看后座上坐着的人,第二十次思考自己要不要开门下车出去待会儿。 在第二十一次时下定决心。 “阿清啊...” 话头刚起,宋清表情不善地看过来,这眼神吓得老李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干嘛?” “我,那什么,我去透口气。”老李讪笑,在宋清挥挥手的时候忙不溜地下车。 宋清实在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这个周可瑜哪有这么多话要讲,是在孤岛上待了八百年没人和她说过话是吧。 又想起来这次晚会是她主动邀请谢闻矜来的,宋清一阵头疼,在听到周可瑜的名字之前,她压根没想起来这档子事。 毕竟没有订婚宴,谢闻矜也不会在她面前主动提这事。 周可瑜,宋清对她的了解不多,除了是谢闻矜的“临门一脚险些订婚对象”以外,就是在宋余阑那里听到过。 宋董提起她的时候是不加掩饰的赞赏,就差把羡慕周家养出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儿写在脸上了。 宋清毫不怀疑她要是有个omega的孩子,也会去争一争这个联姻资格。 按理来说宋清和周可瑜没有交集,两人性格也不是能混到一堆,之前有一次见过一面,那会儿周可瑜对宋清的态度并不好,不过看不惯宋清的人并不少,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大概是听说宋清之前对她的准未婚妻的一些风.流往事吧,生气也是合理的。 又过了一会儿,谢闻矜才和任微年聊完,本来任微年还想继续说的,谢闻矜看时间不早了就打断这次谈话,要是没人提出停止,任微年能一刻不停地讲上一整个晚上。 谢闻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老李站在不远处花坛边上。 “李叔?”谢闻矜走过去,问,“怎么不上车?” 老李看她过来,一瞬间如释重负,又马上把眉头皱起,指了指车,叹气:“心情正不好着,我出来透口气。” 谢闻矜看一眼车,防窥视的车玻璃她根本看不到里边的人是什么状况。 “我先上去看看。”谢闻矜往车上走。 老李在后边观望,还不忘嘱咐她:“阿清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可难听,你别放心上啊。” 纸糊的老虎罢了,宋清总是张牙舞爪的怼人,其实没那么大气性。 打开车门,宋清坐在另一边,看门开了,看着她,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哟,大小姐,你可让我好等啊。” 两步上车后关上门,谢闻矜这才回她:“和年年聊了会儿天,没注意时间。” 两人挤在狭窄的空间里,谢闻矜没靠着门坐,她离宋清比较近,微微皱着眉把半个身子靠过去:“好像有点东西硌得慌,你帮我看看。” 头发被人撩起,带着香扑了宋清一鼻子,她下意识抓住谢闻矜的手,呼吸间都是她的气息,宋清低垂眼帘,看着她微扬起的脸。 这个姿势让谢闻矜几乎整个人落入宋清的怀抱中,她顺势靠进去,催促道:“快点。” 宋清回神,“哦”了声,看她手指指的位置:“没什么东西啊。”她合理提出设想,“衣服穿着不舒服?” “不知道。”谢闻矜搓了下后颈,“可能吧。”既然没有东西,她手撑着前座车背,借力起来。 刚起来一半,就听到宋清在后边问:“你,今天都聊了些什么?” 谢闻矜还是背对着她,理了一下衣服:“没聊什么,就是一些闺蜜的私房话,你也要听么?”她侧头看身后的人。 想听的没得到回答,宋清抿唇,伸手戳她的后背:“我听什么你又不说。” 被她弄得痒,谢闻矜离得远了些,转身面对着她:“你听什么你又不说。”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好像在比谁先认输一样。 最后还是宋清先移开视线。 “哼。”宋清偏头不看她,摇下车窗对外面喊:“老李,开车。” 一路上两人各忙各的,都没搭理对方,等进了家门,宋清开口:“谢闻矜。” 本来已经半个身子进衣帽间的谢闻矜转头,退出来点:“怎么了?” 宋清站在楼梯中间,身后是昏黑暗的客厅,她的身子在明暗之间,走廊昏黄的灯光照在她脸上,在开口之前,她一只脚后撤半步,落到下一阶台阶。 “你觉得周可瑜是个怎样的人?” 这话问的不合理,可一路上几十分钟,她也就想了这么一个问题,所以问了出来。 谢闻矜也不急着换衣服了,俯视她,忽而笑了,没有回答她反而抛出问题:“宋清,在你心里边,什么东西最重要?” 她站在光下,像梦一样的光,恍惚间落在十七岁的肩,拉扯着缘分。 什么都重要,也都不重要,她现在能抓住的,说不准那天就抓不住了。 刻着人生的天平倾斜,把执念的份量加了再加,以至于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半道闯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把一切撞个东倒西歪,差点忘记自己的姓名。 等再回过神的时候,谢闻矜已经走进衣帽间,声音遥遥地传出来:“周可瑜啊,人还不错。” 宋清低下头,看着扶手上的手,她的重心落在后边的脚上,再退一步就要被身后的黑暗吞噬。 “那挺好的啊,”宋清笑着说,“这下也没有人逼迫你,觉着不错可以接触接触。” 谢闻矜换好居家服从衣帽间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她说着话走进房间:“跟‘前未婚妻’?这不胡闹吗。” 一句“这怎么算胡闹”卡在喉咙里,被关门声砸回去,宋清摸鼻子,抬腿也回房间洗澡。 现在也很晚了,宋清整个人呈大字躺在床上,手机上亮着东梓遇刚发来的消息。 [准备准备吧,过几天给咱谢总配了专车来接] [你可又成孤寡老人了] 头疼。 一开始以为是烦的,后边撑起身的时候发现真的头晕。 但是又口渴的厉害,宋清甩了下头,感觉可以撑住,就起身下楼接水。 好巧不巧,厨房的灯开着,谢闻矜端着水杯转身,正好和宋清打个照面。 两人碰面还没说话,谢闻矜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宋清一走近她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青提味。 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宋清的步子一个踉跄,摇晃地往前走好几步。 谢闻矜伸手去扶她,水杯拿开些怕水撒出去,她问:“宋清,你还好吗?” 不好。 喉咙干的跟火烧一样,宋清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根干柴,一下就能引燃。 “我要喝水。”她发出诉求,一杯水递到她面前,宋清拿起来两口喝掉。 她身子不稳,谢闻矜稳住她:“好些了吗?” 谢闻矜眉头没松开:“你的信息素怎么变得这么不稳定?” 信息素不稳定吗?宋清把空水杯放在台子上,顺手撑在台面:“我不是复烧吗?”她有些迷茫地问。 “你信息素都飘成什么样子了,还以为自己是感冒发烧呢?”谢闻矜语气有些无奈。 不是感冒发烧,那就是易感期。 脑袋昏昏沉沉的和发烧的症状很像,要说有哪里不同的话...宋清后知后觉摸上腺体,胀胀的,很难受。 “哦,”宋清扶着边转身,“我的抑制剂在房间里,我去拿。” 边说着边重心靠在摸着墙的手,走得像个酒鬼。 谢闻矜不放心她,上去扶着她。 信息素实在不稳定,宋清怕一会控制不住导致做出些不理智地举动,靠着墙缓了一会,拒绝谢闻矜的搀扶,一鼓作气的上楼去。 谢闻矜没有直接跟上去,她先是望着宋清的背影,在管不管她中纠结。 可是宋清这张嘴实在气人,想问什么问不出,想听什么听不到,不爱听的倒是一箩筐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谢闻矜着实不想理她。 想了一会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接杯水上楼回房间。 路过宋清的房门口时,谢闻矜脚步顿住,似乎还是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最终下定决心迈步,没想到刚抬腿,房间里就传出来重物撞击的声音。 这下谢闻矜没法当做无事发生,收回脚步打开门进去。 回房间后宋清迅速拉开柜子,发现抑制针剂不见踪影,她这才想起来针剂前几天已经用掉了。 强效抑制剂有很大的副作用,短时间内也不能连续使用,宋清情况特殊信息素难以控制,冯雾怕她不遵医嘱滥用抑制剂,所以只给她开了一只针剂。 不得不说冯雾还是蛮了解她的。 这边宋清没能有抑制住信息素肆意,易感期汹涌而来。 她没站稳,手撑着墙不小心磕到柜子,发出巨大的声响。 手里拿的药丸也掉在地上。 门被人打开,宋清转过头看到来人,退一步跌坐到床边,笑了下:“谢闻矜,这下可能得帮帮我。” 谢闻矜把水杯放在置物台上,关上门就站在门边上没说话,宋清以为她不乐意,弯腰想捡起掉落的药丸,又说:“礼尚往来嘛谢闻矜,我帮了你,你帮我就算还清了。” 话说完,她手指还没够到药丸,就被人捡走,拿走的人站在她面前,宋清直起身仰视她。 “我可以帮你,但是怎么保证我不受到影响?”谢闻矜把药丸放在床头柜上。 宋清看着她的动作,看她弯腰放下东西,顺手撩了下滑落的头发,又站直身子和她对视。 在她打算再问一遍之前,宋清伸手拉她,又笑:“这个不用担心,除非你想,你不会受到影响。” 按照冯雾的解释,她这个病只会让她受到谢闻矜影响。 话音刚落,宋清突然皱起眉,像是在忍耐,用力眨了下眼睛,再抬头时目光带着哀求的看向谢闻矜。 “帮帮我吧,”她说着把谢闻矜拉近,整个脸埋进她腹部,声音瓮里瓮气,“谢闻矜。” 谢闻矜因为她的动作呼吸都变轻了,她低眉看着宋清的发顶,妥协了:“好。” 在答应下来之后,谢闻矜突然撤出宋清的怀抱,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方巾。 她轻笑着再次走近,抓住宋清的双手把她的手绑住:“别误会,我只是在为我的人身安全考虑。” 宋清没有任何反抗,任由谢闻矜的动作,没有因此表达不满。 她盯着谢闻矜的脸,双手被绑得结实,挣了一下,没挣开,等谢闻矜做完这些,宋清开口,却是毫不相关的一句话。 “谢闻矜,你是不是生气了?” 说她迟钝,但是有些时候她又敏锐得要命,谢闻矜不想说,宋清愿意想就想,不愿意想放下也行。 脑袋半生锈的机械娃娃,设定的半拉不着调的语言系统,说智能又智障,气得人想给她一键恢复出厂设置。 见她没了回应,宋清叹气,在对方越靠越近的动作下仰起头,恰好嘴唇碰到脸颊,那声叹息缩短距离,擦过脸颊落入谢闻矜的耳朵。 “你总是生气,又不告诉我原因,我又不会读心术。”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沮丧。 “谢闻矜,不要让我猜了,我好笨的。” 宋清喋喋不休地控诉着谢闻矜,甚至从这回的一直翻旧账翻到高中的。 不知道是真觉得吵还是不愿意再翻旧账,谢闻矜伸手捂住她的嘴:“你好吵。” “唔...”宋清一下被止住话头,后颈腺体同时被咬住,让她没忍住轻哼一声。 空气变得稀薄,宋清呼吸加快,她双手绑在一起没办法动,只能手指向前抓住谢闻矜的衣服。 还不够。她想要更多的,不只是简单的标记,她想... 双手挣一下没挣开,谢闻矜绑得很死,她清醒着有力气也不一定能挣脱。 “谢闻矜。”她声音里带着渴求,在等人停下动作时,她又说,“我可不可以是最好?” 宋清:不管了撒个娇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第 20 章 第21章 第 21 章 一句话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突如其来让人理不清头绪。 在一场绵长的春夜,妄图抓到被打散的思绪。 轻纱落入水中薄薄的下坠,来之不易的甘露瞬间浸.湿这一切,滴答滴答地落下。 来不及思考许多,雾里朦朦胧胧地洒下光束,踩着影子踮着脚尖穿过,却只执拗吐.出一句最好的。 什么是最好的?通俗意义上,宋清不是最好的,甚至在很多人眼中,她都够不着“好”这个字。 这样的话听得很多,她并不在意那些,失去一些理智的思考之后,脑袋里干净很多,本来自以为的纯粹在抛开那些弯绕之后,一句“不错”始终盘旋在脑海里,吵得她烦不胜烦。 她甚至不想要“好”,争抢念头就这样冒出来,就要“最好”,要谁来都不能超过的“最好”。 在就快要失去一切时,高高在上的人总算愿意施舍给她。 “可以。” 对于她来说,本来就是了。 悬崖边顽强伸出枝干的树,茂密的枝叶正正好接住掉落人。 她不再问,深夜里微凉,骤尔变暖,树叶沙沙作响,一两个飘落,正好落在小憩的猫身上,猫儿惊得跳起,喵喵叫着跑开。 双手的束缚早在最后一刻的时候就已经解开,方巾就这样紧紧攥在手里。 宋清呼吸微微急促,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衣服,没由来的累,她翻个身,连带着被子里的人一起裹起来包裹住抱在怀里。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被锢住手脚,经过刚才那一茬,谢闻矜也有点手脚发软,没推开她,问:“干嘛?” “累了,睡觉。”宋清眼睛闭上,呼吸逐渐平稳,似乎刚说完就马上进入梦乡了。 谢闻矜拉一下被子:“我去洗澡。” 宋清没动。 谢闻矜有些无奈,伸出手从被子底下钻出来,挠她痒,这招屡试不爽。 果不其然,刚一伸手碰到一点宋清就绷不住了,大喊饶命:“停停停,你去洗你去洗。” 等洗完澡出来,宋清正好背对着她的方向躺着,看起来已经睡着。 谢闻矜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靠在门边上,突然想,十几岁的时候,她有没有想过会和宋清是现在这样。 很容易就想明白,答案是没有,十几岁的她,还在好奇宋清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其实说不出来她们现在算怎么样,从一开始的合作,到这样,所谓的互相帮忙,宋清是怎么想的呢? 好像从开始就是,一段关系始于好奇,谢闻矜好奇,那破旧教学楼里有什么秘密。 直到她窥见一点宋清的真实,自以为至少她们拥有彼此的秘密,或许在那个时刻,她们是世界上最了解对方的人。 她想要不止了解,如果可以,为什么不能就这样,只拥有彼此。 谢闻矜想要独占眼前的人。 从不小心看到她的学习笔记,谢闻矜开始好奇,为什么明明很努力在学习,却总是在考试的时候交白卷。 后来她无意间偷看到宋清和宋歌的争吵,听到宋歌带着轻蔑语气的嘲弄,宋清的默不作声也印证此事。 虽然没有放到明面上来说,但是在圈子里也算共识了。 宋清从刚踏入宋家的门那一刻起,“私生女”的标签就贴在她身上了。 那时候的宋清不像现在这样坦然,她还很在意这件事。 精神敏感的高中生,抬着眼目光带着凶狠看过来,语气也很不好:“你也和他们一样看不起我,是吗?” 床上的人动了下,谢闻矜因此回神,走上前把床头灯关掉,拿着水杯回主卧。 第二天起来,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提昨天的事,一前一后出门去。 宋清开车去了医院找冯雾,想问问她有没有方法可以治这个病,不然一直这样挺麻烦的,最好能根治。 到冯雾办公室的时候被护士告知,冯医生现在正在做手术,宋清只好先坐在沙发上等她手术结束。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宋清看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她出门到护士台问护士:“冯医生的手术还有多久?” 护士认得宋清,知道她和冯雾是朋友,护士看一眼出诊记录,告知她:“通常来说还有一段时间。” 宋清只得回去继续等,一直等到她耐心告罄开始不耐烦的时候,冯雾才满脸疲惫地走进办公室,看到她时还有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 宋清也不跟她墨迹,开门见山:“我这个病有没有办法解决。” 听闻此言,冯雾打起精神,坐到位置上回她:“根治的话,目前还在研究,不过有几个缓解的办法。” “最好的是给你做特制抑制剂,不过需要提取被依赖方的信息素制作。” 也就是说,如果要制作这个抑制剂,需要提取谢闻矜的信息素。 “一次就行?”宋清皱着眉,问她。 “当然不是,信息素无法长时间保留,如果要制作的话最好当时提取,你也知道抑制剂保质期就一个月。” 这样的话岂不是要让谢闻矜每个月在发热期外调动信息素吗。 宋清在心里边把这个方法排除掉。 这样会让信息素不稳定,况且如果选择这个方法,她们之后就有不得不见面的理由。 她们之间,接触的越少越好。 “有没有别的方法?” 冯雾叹口气,她也算认识宋清有一段时间了,还算了解她的性格,这么问就确实已经因此感到麻烦,于是实话实说:“有,但是治标不治本。” 宋清示意她继续说。 “有几种暂时解决的办法,如果你一定要做的话,我推荐做封闭手术,”冯雾推一下眼睛,继续说,“这个手术影响相对较小,但是时效只有两个月,而且只能短期内压制信息素, “就好比是堵住出水口的塞子,得定期给它加固,但是在此期间箱子里的水会越积越多。” 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切掉腺体,从根源上消除这个问题。 说到此处,冯雾忍不住叹气:“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好法子,不过我们现在已经在研究不伤害身体的切除腺体的方法了,希望能有研究出来的那一天吧。” 宋清沉思片刻,说:“行,做手术吧,什么时候开始?” 她看起来很着急,冯雾忍不住多问一句:“你怎么这么急着要做手术?” 对此宋清皱着眉,一想到这段时间自己的不可控,烦躁地说:“这东西太烦人了,很影响我.日常生活。” 要是未来每时每刻都要面对信息素不稳定,易感期随时随地都会爆发的情况,宋清真想把这玩意切了。 今天冯雾有三台手术,已经没有精力再多做一台了,给宋清约了个时间,让她这几天感到不对就先吃抑制药丸暂时压制一下,宋清对此没什么意见。 谢闻矜则是再一次收到宋歌的邀请,说想和她谈一场合作。 其实谢闻矜觉得没什么好谈的,无非就是,谢氏倒闭之后核心资料一直没有找到,究竟是到哪里去了。 自从谢炳义车祸之后,谢闻矜不知道被多少人或直接或旁敲侧击问过。 对于此,谢闻矜只有一个回答。 “不知道。” 谢闻矜露出果然地神色,继续道:“小宋总,我真的不知道这些,我父亲一向不太赞成我接触公司的东西,所以那些,抱歉,我真的不太清楚。” 听到这个回答,宋歌虽然早有预料,还是不免失望一下,随机她又恢复平和:“好吧,就是你不知道,我们的合作依旧可以进行。” “什么合作?”谢闻矜眼里带着疑惑。 “我帮你摆脱宋清,你如果有谢氏相关的消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宋歌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 “我知道,谢小姐你很不喜欢她,想远离她,我可以帮你。” 谈话将近末声,谢闻矜看着对方见底的杯子,平静地说:“抱歉,此事恐怕爱莫能助。” 闻言宋歌微不可查的皱下眉,事情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又道:“我知道,东梓遇与你应该协商好了,不过谢小姐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宋清了吧。” 宋歌笑着开口,笑容中几分轻蔑:“我这个妹妹从小就不是一个肯善罢甘休的人,只怕你以为的高枕无忧只是表面。” 在她们的一手促成之下,再加上从前那些流言,大概很多人都是这样想,宋清依旧在爱而不得,而谢闻矜对她的追求十分烦恼,抓住机会要离开她。 最好不要善罢甘休。 谢闻矜平和的假面下想法却是完全相反。 如果有场愿望成真的流星雨,她一定会许这个愿望,以热烈的而直白的碰触为注脚。 “是吗?”谢闻矜语气意味不明。 谈话就这样僵持住,宋歌眼看时间不早了,说:“谢小姐不用着急现在给我答复,只要你想好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和宋歌见完面,谢闻矜没多做停留,离开咖啡店,她们这次见面的地方还是上次的那家。 上次买的甜品也全被宋清吃进肚子里,她自己一点没尝到。 后边问宋清也没得到究竟好不好吃的答复,宋清囫囵吞枣,完全没在意味道怎么样。 谢闻矜决定这次再买一些,她自己吃。 回到家时宋清不在家里,谢闻矜把甜品放进冰箱,张管家正在主卧打扫卫生。 主卧墙边放着一个行李箱。东西基本都整理好了,谢闻矜本来也没多少东西,一个小行李箱就装下所有属于她的那些。 “小谢你这就要走啦,我还说你能多住一段日子呢。”张管家也看到那个行李箱,知道谢闻矜住不了多久了。 谢闻矜笑着说:“您这么舍不得我啊。”她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离开倒是还多出一些家当来。 其实还有几天再出发,但是谢闻矜很早就开始收拾行李,欲盖弥彰地期待往后的日子。 她的不在意是假的,宋清的才是真的,没有心的人巴不得她早一点走,把她摘得干干净净的才好。 等人跨出这屋门那一刻,才是如释重负。谢闻矜恨她的不在乎,又恨自己的在意,总不愿自己低了一头,就也学着那漫不经心模样。 这场毫无意义的赌气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明明在一开始就已经输了。 宋清你老婆不要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第 21 章 第22章 第 22 章 又一个周末,按道理来说,这个周末与往常没有太多差别。 一样的睡醒了就起,吃完早饭在电视上看会儿电影,只不过今天找到影片太过无聊,宋清没能看得进去。 楼上的动静又吵得十分引人注意,索性电影也不看,上楼谴责发出声响的人。 “谢闻矜,你不是早收拾好了吗?”宋清倚在门边,盯着她收拾。 把干净的床单换好,谢闻矜为了方便把头发扎起来,见她过来,也没客气,冲她招招手:“来的正好,搭把手。” “这些到时候张管家会弄,你费什么劲?”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走过去,接过被单一角。 “这不一样,我总不好劳烦她。”谢闻矜抖着被子被单里的被褥,“你抓紧点儿。” 有什么不一样?宋清没明白,嘴上小声嘀咕。 谢闻矜若有所察:“嗯?” 宋清摇头:“没什么。” 两人合力把被单换好,宋清看着她把被子叠好,整个床铺收拾干净,一点痕迹没留下,沉默好一会,问:“什么时候走?” 车是下午来,现在还有一段时间。 “吃了午饭再走。”谢闻矜说。 “好。” 两人便没再说什么,一直到下午,在约定好的时间,东梓遇准时出现在宋清家门口。 她也在这里有房子,出入拾青园倒也不突兀。 下了车,东梓遇靠在车边上挑衅一般向宋清挥挥手:“宋总监,这几天没见,怎么沧桑不少啊?” 宋清懒得搭理她,干脆利落的翻她白眼。 东梓遇的欠揍程度并没有随着她年龄的增加而减少,宋清依旧很想打她,比小时候更想。 两人没来得及过招,谢闻矜拉着行李箱出来,到门口时停下,眼神有些意味不明地看着宋清。 “干什么?”宋清问。 门口就这么宽的位置,宋清毫不客气地挡在必经之路上,谢闻矜收回视线不再看她:“你挡路了。” 宋清吃瘪,只得挪开给她让位置。 东梓遇在一边乐得直笑。 等门口能通过了,谢闻矜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开,东梓遇给她开后备箱放行李,还很有风度的替她开车门。 “走了啊宋总监,希望你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寂寞。”东梓遇笑着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宋清倚着门看,等连车尾气都看不到了还保持着这个姿势。 等她回过神,就看到张管家带着笑看着她,宋清不想问这个笑代表什么,伸手搓了下有些干的眼睛,出门了。 今天没让老李开车送她,宋清自己开车,前段时间去小饭馆时,老板说小溪身体好一些了,宋清打算去看看她。 陈溪现在高二,但是一直身体不大好,以前宋清高中来吃饭的时候,偶尔陈溪在店里时会让宋清给她讲题。 小孩多病,没几个同龄的朋友,她母亲见她喜欢粘着宋清,也很感谢宋清能多陪陪她,因此对宋清还算优待。 到医院,根据老板发来的门牌号,宋清找到陈溪,小姑娘拿着平板正在看什么东西。 “小溪。”宋清把带来的一些吃的放在床头柜子上。 看到宋清,陈溪显得很惊喜:“阿清姐姐!你怎么来了!” 平板被放下,宋清笑着看她:“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听你母亲说过段时间可以出院了?” 陈溪听到这话,本来开心的表情收住,脸皱成一团,苦恼道:“还有一个疗程呢,其实我觉得我已经好差不多了,但是大人们总是担心太多。” 她表情又马上由阴转晴:“不过母亲说等我出院了带我去动物园,我都好久没去玩了。” 难得遇到来探望她的人,陈溪一见到宋清就忍不住说很多,宋清就听着她喋喋不休,从同学的趣事讲到母亲做的饭。 “阿清姐姐?”陈溪伸出手在宋清眼前晃了晃。 宋清回神:“怎么了?” “你在想事情吗?”陈溪手撑在架在病床上的桌板上,好奇道。 不小心走神,宋清没说自己在想什么,从包里拿出盒子递给陈溪。 “给你带点礼物,拆开看看。” 陈溪瞬间被礼物吸引,十分期待的接过来。 “还有礼物吗!谢谢阿清姐姐!”她打开盒子看,是她一直很喜欢的明星的签名照。 “这是温温的签名!还是to签我的天哪我真的爱死你了阿清姐姐!”陈溪看到礼物激动的不得了,跟宝贝似的拿在手里摆弄 宋清笑着靠在椅子上看。 小孩子就很容易满足,给她喜欢的东西就能开心很久,虽然陈溪一直强调自己是大人了。 今天也没什么事做,宋清在医院陪着陈溪一个下午,两个人下午做手工打发时间,其实主要是陈溪在做,宋清就在旁边看着她弄这些。 一直到饭店老板收工来医院,宋清和老板简单打招呼,陈溪把今天下午的手工成果送给母亲。 宋清拒绝了老板的请客邀请,迎着夕阳回家。 路上接到钟岩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出来玩,宋清目前没这个心思,拒绝了他。 一直到太阳快落山时谢闻矜才收拾完东西,正拿着说明书对着崭新的微波炉研究,单身公寓的型号和宋清家里的不一样,之前询问张管家的操作方式也不能直接使用。 正当她研究明白准备把速食食品放进微波炉加热的时候,门铃响起来。 谢闻矜放下东西去开门,来人是个小姑娘,下午刚到的时候就见过面,叫唐亦。 由东梓遇引荐的,说以后在谢闻矜手底下干事,她们俩的房间斜对着。 唐亦笑着打招呼:“老板晚上好,我刚去买吃的,楼下果蔬店的老板顺手多给了一些说是新进的水果,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放着也容易坏,就给你带了些过来。” 她晃了晃手里的篮子,表示来意。 谢闻矜请她进来坐。 “屋里还有些乱,随便坐吧,”她把水果拿去厨房,顺便给唐亦倒杯水,“吃晚饭了吗?” 唐亦双手接过水杯:“还没呢,我点了外卖还没送到,老板今晚准备吃什么?”她看谢闻矜微波炉开着,猜想她刚准备吃晚饭。 速食食品刚被放进微波炉,谢闻矜闻言道:“随便买了点速食,今晚随便吃点。” 让老板在厨房忙活自己在沙发上坐着有些坐立不安,唐亦就到厨房外边探头看进来,看着谢闻矜准备启动微波炉,她急忙阻止。 “等下老板,这个包装壳不可以加热,得放在盘子里...” “啊...”谢闻矜手顿住,有些尴尬,“今天还没来得及买那些。”她扶额,把速食食品放一边,拿手机准备点外卖。 唐亦进来帮忙:“那正好我把水果洗出来先吃点水果吧,老板您看看有什么想吃的或者是不知道吃什么的话我可以推荐几个好吃的店,小唐钦点。” 说完利落的去洗水果,顺便推荐几家还不错的店,因为不知道谢闻矜的口味,所以说的都是不同菜系的店。 谢闻矜采纳了她的意见。 唐亦没有待太久,洗完水果表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叫她,又帮着把厨房简单收拾一下后就离开了。 公寓是一室一厅,整个屋子都小小的,几步路就走到头,房间的基础设施是齐全的,东梓遇甚至贴心的给她准备了适合她的床垫。 搬家实在是一件累人的事,刚入夜谢闻矜就简单的洗漱休息了。 还没睡着,手机响起,谢闻矜拿起来看一眼,是谢典。 “喂。” 那边一时没有开口说话,谢闻矜皱眉,看一眼备注确认没看错:“喂?” “那个,今今啊,睡了吗?”谢典那边这才开口。 谢闻矜坐起来,不太想和他说废话:“什么事?” “你这话说的,没事哥不能关心一下你吗?”谢典在电话那头干笑两声。 说实在的,在以前她们也不是很熟的关系,谢典这客套话还不如不找。 “现在是十一点四十七,明天是星期一,”谢闻矜语气没什么起伏,“有什么话直说吧。” 谢典刚堆起的笑僵硬片刻,又想到要说的事,硬着头皮开口:“那个,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你能不能,就借我点,不用太多。” 他最近都快没饭吃了,之前靠上宋歌那边还能混会儿日子,后来宋歌看他没什么用了,就不怎么管他,他今天打了几个电话也没有人接。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轻笑,谢闻矜的语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冷漠得讨人厌:“工地搬砖一小时二十,你没手吗?” 说完,那边毫不留情地把电话挂断,谢典要说的话被憋回去,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他终于忍不住骂出声:“靠,装什么装!还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呢,跟谁摆架子!” 还没骂完,电话又响了,谢典看到来电提示表情变了下,骂声停下,犹豫好一会才接通,瞬间变回满脸堆笑的状态:“顺哥,还没睡呢。”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不客气,开门见山:“说好的今天还钱,现在还有十分钟,钱呢?” 谢典话里带着讨好:“那个钱已经在准备了,您再给我几天时间,就几天时间,我保证,钱一定给您准备好。” “还要再给你几天?”电话那头这次没打算轻易放过他,“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今晚要是拿不出钱,明天就跟你的右手说再见吧。” “你还有九分钟。” 他们这帮人的手段谢典是亲眼见过的,他们敢说是真的敢这么做,想到这里他冷汗直流。 “您别急,我给钱,我给!”谢典擦了下头上的汗,“我妹妹谢闻矜,现在跟了宋清,就是宋氏的二小姐,宋氏您知道的,有钱,我,我明天就把钱借到。” “八分钟。” 谢典汗流如瀑,咽了咽口水,眼睛在集装箱屋子里四处转,腿肚子都有些发颤,忍不住开口哀求:“您再饶我几天,我一定把钱给您,我叔叔临走前把所有的钱留给我妹妹了,她一个omega花不了什么钱,她身上肯定有钱。” 他频繁地抖腿,吞咽口水继续说:“我给他们家干了这么多年活,她总不至于一分都不给我,我刚给她打电话了但是她...没接,明天,等明天我就把钱拿到。” “顺哥,好歹兄弟一场,您再宽限我几天。” 两人要开始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第 22 章 第23章 第 23 章 谢闻矜最近挺忙的。 她每天早上八点到公司,一直到晚上公司没剩几个人。 东梓遇对此啧啧称奇,就没见过这么爱工作的人。 “早知道就早点把你挖过来,”东梓遇靠在椅子上翘着腿感慨,又给她传授经验,“你也算半个老板了,也不用这么拼,可以适当的把手里的活给底下的人。” 谢闻矜点头:“我给她们派活了。” 办公室的玻璃是单向玻璃,从里边看得到外边,谢闻矜办公室外边刚好是员工工位。 东梓遇指着在电脑上玩扫雷的唐亦,语气无奈:“你这叫派活了?唐亦工作能力挺强的,你可别让她埋没了啊。” 谢闻矜这才抬起头,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沉思片刻:“可能做完了吧。” 再一转头,就看到东梓遇坐直身子,严肃着一张脸:“谢总,我觉得我有必要先跟你说清楚,你好歹也是领导,你懂什么叫领导吗,你得把手里的活儿扔出去,不然你全干了还要员工干什么?养他们来吃白饭的吗?” 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听到这谢闻矜也大概猜到都是废话,把注意力又放到电脑上。 东梓遇准备了一篇小作文,《论如何合理让员工体现自己的价值》,刚开了个头,谢总就再次投入到忙碌中去。 “趁我现在还保有工作热情,我多做一点。” 说的有道理,东梓遇躺回椅子上靠着,开始回忆青春:“也是啊,确实哈,我刚上班那会儿也挺热情的。” 她释怀了:“哎呀,真是怀念啊。” 这人十分不着调的来打扰谢闻矜工作,开始说是来视察工作的,但是从进门到现在说的正事没有,全是废话。 吵得人眼睛疼。 谢闻矜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看了她几眼最后什么也没说,沉默的从抽屉里拿出耳塞戴上。 她的动作也没藏着掖着,东梓遇看明白也知道她的意思,叹着气:“没意思,你也没意思,一个两个就知道工作,能不能多给自己放个假。” 谢闻矜隔绝声音,没搭理她,东梓遇只好起身出去,靠在门边上对着工位上的人喊:“好玩儿吗?” 唐亦吓得手一抖,转头看见东梓遇笑眯眯地望着她,手忙脚乱的把界面关掉,干笑两声:“东总早上好啊,哈哈,您有什么事吗?” 东梓遇还是笑眯眯的,拿起手机点了几下:“既然这么闲,把这几个表格做了。” 弹窗弹出好几条消息,唐亦看着新增的工作量,欲哭无泪:“好的东总。” . “宋总监,宋总监?” 几声呼唤让宋清回神:“怎么了?” 陈听默默把刚刚说的又重新复述一遍。 PPT在随着她说的内容滚动,宋清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随口附和几句,到最后盖棺定论时,旁边的孙总先一步把事情定下来。 陈听愣了下,转头想看宋清的反应,后者神色平静,似乎没有要说的。 看到陈听的目光,宋清颔首:“行,就这么办吧。” 会议结束,宋清回办公室坐了会儿,陈听拿着一沓纸进来,说是什么合同,需要宋清签字。 宋清没多问,随意翻了两页就签字。 陈听看她签的这么痛快,欲言又止,等宋清抬头的时候就看到陈听一副纠结模样。 “怎么了?” 合同再次拿到手里,陈听想了下,开口:“宋总监,其实我看得出来,公司不看好我们团队,我们之前好几个项目方案都被否定了。” 陈听顿了顿,继续道:“再加上之前的项目赔了不少,这次...成功也很渺茫,虽然我总是让她们不要泄气,但是其实大家都没剩什么信心了。” 一声叹息在办公室回荡,陈听神色木然,扯起一个笑:“公司老人看不上我们觉得,团队成员也有想要退出的意思了。” “我带着她们来这里,说好的肯定能有好的未来...”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陈听停住话头,说,“宋总监,我希望团队能长久的留在宋氏。” “今天会议上,一直都是孙总在说,我不想知道这里边的弯弯绕绕,但我清楚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们团队一定是集团的弃子,我想改变这个局面,但是单凭我是不够的。” 她说话时,眼神坚定,看向宋清的意思不言而喻。 宋清沉默着听她说完,等她说到最后时,心里忍不住叹气。 年轻人有勇气有胆识,说实话陈听她们团队挺有想法的,不过宋氏并不缺有想法的人,这些人里除了陈听,其他人能力上稍微弱一些。 在这之前陈听的上司其实有和她商量过,大致是只想要留下陈听,不过她拒绝了,这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就算宋清有想要留住她们的想法,做到也很困难。 就连宋清本人都是为了磨练宋歌的一个工具而已,她做不了什么。 手机铃响,是宋清定的闹钟,她今天和冯雾约好时间做手术。 关掉闹钟后,宋清模棱两可地回应一句“下次再说,好好努力”的话,就结束这场对话。 到医院的时候,冯雾办公室门是关着的,宋清有些意外。 冯雾办公室不怎么关门,再加上这个人挺守时的,离两人约好的时间还有五分钟,按道理来说不会不在办公室。 门口人走过去两波,宋清想了下,还是上前敲门。 里面传来细微的动静,似乎有人说了句什么,模模糊糊传出来一句“稍等”。 宋清在门口等了会儿,门被打开,不过开门的不是冯雾,这个人戴着口罩,开门时看了眼宋清就匆匆离开。 眉眼间有些眼熟,但宋清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这是什么情况?宋清愣在原地。 “走吧,先去做个检查。”冯雾正了正衣领,轻咳一声,拿起桌上的表招呼宋清。 宋清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冯雾的身上,虽然她简单的整理好自己,宋清还是一眼看出她刚才衣衫没那么整齐。 略微有些意外,宋清坐在冯雾对面的椅子上,瞥一眼她的脖子。 “冯医生,你要不去换一件高领的?” 听她这话,冯雾脸红了些,表情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伸手扯一下衣领遮住脖子上的痕迹,冷静开口:“先去做个简单的检查。” 宋清接过她递来的表,目光却没落在表上,满眼想看稀奇动物一样看着冯雾。 毕竟冯雾此人,从宋清认识她开始就是一个严肃正经的老古板形象,哪见过这样的冯医生啊,稀奇得不能再稀奇了。 “嘶,冯雾,我发现我以前对你的评价太单一了。”宋清起身,语气里带着揶揄。 冯雾已经恢复以往冷静的模样,语气平静,仿佛此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听到宋清的话也只是微微抬眸,象征性开口但没有一点求知的意思。 “什么评价?” 宋清心道她无趣,调侃的话到嘴边没心思说,扬扬手里的检查表:“没劲,做检查去了。” 等人出去后,冯雾伸手摸了下脖子上刚才被触碰位置,有些心烦意乱。 手术之前,冯雾把流程简单的跟宋清讲解一遍,过程并不复杂,进手术台在腺体周围打完麻药,戴上仪器操作,很快就结束。 等麻药劲过去后,冯雾把注意事项跟她说清,每个月需要来复查。 怕她忙着忙着忘记,冯雾还盯着她把这事记在日程表里,宋清大为不解:“干什么这么严格,怕我不来似的。” 冯雾点头微笑:“确实有这个担心,毕竟这个病症本就是稀缺病例,发生在alpha身上更是稀少,所以你算是稀缺的研究对象。” “行,”宋清摆烂,“那你把我关起来研究吧,我肯定不跑。” 这种事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冯雾推下眼镜:“这倒不至于,每个月来检查就行。” 从医院出来,宋清开车往家走,时间还早,以往钟岩他们几个还会约她出来,自从宋清拒绝几次之后,他大概也琢磨出宋清的意思了。 看来是玩腻了。 . SU公司楼下,唐亦先上前推开门,侧身让谢闻矜先过去,公寓离公司不远,两人也就没坐车。 恐怕别人不会有和自己顶头上司一起上下班的经历吧,唐亦想着,一边指着对面街上的餐饮店:“老板,这家的牛肉面超级好吃,等下次你可以去试试。” 谢闻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没回答唐亦的话,反而是皱起眉。 唐亦以为她不想吃牛肉面,连忙换一家:“这家炒饭也可以,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选这家,哦还有我最喜欢的披萨店,不过这个得点外卖...” 她话没说完,被谢闻矜打断。 谢闻矜看着朝自己这边走过来的人,好心情荡然无存。 “小唐,你先回去吧。” “啊?”唐亦也望向对面,就看到一个男人很快的往她们这里走过来,看着脸色不太对,她瞬间警惕起来,拿起手机。 “要报警吗?” 谢闻矜摇摇头:“不用,我认识他。” 她见唐亦这副紧张模样,安慰道:“没事,你先回去吧。” 说话间,男人已经走到两人面前了,刚站定就开口:“今今,我...” 唐亦往前站一步,谢闻矜拍拍她的肩,让她先离开,唐亦看着两人确实相熟,这才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走到远处远远的看着这边。 闲暇时她偶尔会主动和谢闻矜聊天,虽然对老板的了解不多,但是知道她目前没有亲人在身边,或许时是觉得同病相怜,她感觉和老板还算投缘。 谢闻矜后退半步,平静开口:“我在电话里应该说的很清楚了,堂哥。” 她最后两个字叫得缓慢,听上去嘲讽意味十足。 谢典脸色微僵,想到那帮人的手段,咬咬牙又硬着头皮道:“今今,就借我这一次,就一次,我保证这次之后不会再来打扰你...” 他脸上浮现焦急,怕谢闻矜再拒绝,情急之下上前想拉她。 谢闻矜闪身躲开,她脸色变冷,声音也染上一层寒霜:“劝你不要做什么,这是公司门口,保安随时会到。” 她和谢典以前就不对付,长辈面前还会装装样子,私底下是互不搭理,眼下看起来是真的紧急,这副做小伏低的样子,谢闻矜真想给他拍下来。 不过按谢典的性子,装也装不过两分钟,谢闻矜冷眼看他能假惺惺多久。 明显感受到她拒绝的意思,谢典着急上火,本来低声下气的瞬间转变脸色,变得有些狰狞。 “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你们一家人不讲道理,我替你们家做这么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们倒好,给了我什么?” 他冷笑:“谢炳义死的倒是痛快,遗嘱上半点没留给我,他那些钱,恐怕都进了你的口袋了吧。” 周围有人经过,不少目光落到这边,有见义勇为的甚至在旁边问谢闻矜需不需要帮忙报警。 被人注视着,谢典理智似乎回来一些,表情恢复正常,语气再度放软:“今今,兄妹一场,帮哥哥最后一次,行吗?” 谢闻矜没有想和他一起当动物园的动物一样被参观的意思,谢典说话跟放屁一样,她懒得去嘲讽他口中所谓兄妹,静静的看着他演完这场独角戏。 表演虽然还缺一些火候,勉强能看,可以给点赏钱。 她掏出手机:“多少?” 谢典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嗯?” “要多少?”谢闻矜再问一遍。 听到谢典说的数字之后,她在通讯框里把钱给他转过去。 谢典忙不迭的收钱,笑还没完全勾起,就看到谢闻矜当着他的面,干脆利落的把他拉黑。 “冤有头债有主,你这些遭遇跟我无关,有气你朝谢炳义撒。” 开始各自工作ing 以及,我发现好像我的场景切换换两行被这个jj给吞了[化了][化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第 23 章 第24章 第 24 章 宋氏对面的咖啡店,宋清一只手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的人。 裴纤作为公司的法律顾问,两人待在一起也不会让人觉得很奇怪,她此刻坐在对面,不过两人这模样显然不是在进行法律咨询。 “怎么样啊裴律师,想好了吗?”她胜券在握,笑盈盈地看着裴纤。 “我可是完成约定了,SU也算一个好归宿,我也没把她圈在我身边,如今谢闻矜彻底自由,你是不是也该兑现承诺呢?” 椅子被拉动,发出声响,裴纤表情严肃,在思考宋清的话。 她如今坐在这里,其实已经表面了她的态度,裴纤也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只不过宋清要的东西,要做到实在不容易。 因此裴纤犹豫。 宋清也不急着听她的答复,慢悠悠喝一口咖啡,又道:“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在此之前你可以先把故事讲完。” 这是她们此前说好的,宋清放过谢闻矜,换到一个完整的故事,和一次合作。 她眼睛微微抬起,目光不错的盯着裴纤。 “既然谢闻矜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不早点跟她相认?” 咖啡杯放下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裴纤从沉默中,被这个问题拉回从前。 亏欠和遗憾填满她的身心,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是我对不起她。” 良久,裴纤说出这句话。 她口中的“她”显然不是谢闻矜,而是她的妈妈柯琦。 此前宋清从谢闻矜那里简单的得知了一些关于柯琦曾经的故事,大概知道她们以前发生的事。 柯琦和裴纤曾经相恋过,不过后来被谢炳义横插一脚,这段感情也就不了了之。 听起来故事里谢炳义是恶人,而她们两个只不过是被恶意拆散的苦命鸳鸯,又何必道歉呢? 宋清没插话,等裴纤继续说。 “我当年,太软弱了,”她苦笑,“我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大学生,出了社会也是给人打工的,哪里能跟那样大的家族斗。” “她让我带她离开,我退缩了,她因此恨我,不愿见我,我都接受,我只希望她以后能好好的。” 裴纤陷入回忆中,难免再次感受到痛苦,这么些年过去,她依旧没有彻底放下。 “再后来,我去找她,那会儿今今已经出生了,我看到过一眼。”裴纤想起当时秋千上的小姑娘,没忍住笑,很快又收敛了。 她的语气笃定:“我有亲子鉴定书,我能确定她就是我的女儿。” “但是小琦不让我去见她,”裴纤又变得难过起来,“我知道,她还在恨我,这是我应得的,我也知道,做我的女儿自然比不上做他谢炳义的女儿,所以我不会去见她。” 她说完抬起头,看向宋清的眼神里带着不虞:“但我也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她。” 宋清对她的眼神接收良好,还有心情笑,看她讲完故事,说出自己心中的问题:“你怎么拿到亲子鉴定的?” “小琦给的。”裴纤看起来有些颓唐,因为把过往说出来,让她回忆起失去的爱人,一时还陷在感伤之中。 上一辈人的故事曲折离奇,宋清只做一个听众,不发表意见,对她们在其中的感情纠葛也不感兴趣。 宋清点点头,没什么要问的,故事也听完了,她伸个懒腰,十分满足。 修长的手指伸出,诚意十足:“那么,合作愉快?” . 回到公司,宋清继续做她的甩手掌柜,该签文件的时候就签字,也不做什么正经事,偶尔又作为完全外行的老板一样,对工作指手画脚,搞得下边的人怨气冲天。 陈听自从上次和宋清谈了之后就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她大概也从宋清的态度里看明白了,宋清靠不住,接下来也只能靠她自己了。 陈听发愁与成员们何去何从,又不得不全身心投入到这个项目中,企图拼一次赌一个万一。 . 周末,宋清头发半扎,蜷在阳光房的吊椅里,旁边的桌上放着张管家切好的水果,水果边上手机开着免提,她正拿着平板划水果,电话那头的人从她最近的工作状态到她私生活都批判一通。 说到要回复的时候宋清才会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表示自己在听。 “...你听到没有?” “嗯嗯,嗯?”宋清分出一点思绪,“什么?” 看她压根没听,电话那边的人又数落她几句,只能再说一遍:“我说,周末回家里来吃个饭,听到没?” 切好的梨几口下肚,宋清模糊发出一声“知道了”,又惹得一阵骂。 宋余阑:“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能不能好好说话,认认真真做事难道你不会吗?” 接下来的话宋清没继续听,反正也就翻来覆去那么几句,她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 现在还好,读书那会是每周有KPI,没完成的话攒着一顿全骂完,搞不好还得家法伺.候。 还是长大好啊,至少不会挨打。 周末回宋家吃饭是家里边一直都有的事,只不过宋清不爱回去,那边说过几次之后也就没再让她回来。 回来也是吵架,还不如各自过得舒心一点。 也不知道宋余阑最近又在想什么,突然又让她回去。 宋清暂且认定她突然发疯,人到中年想要跟女儿调理关系。 等到周末,宋清起的还挺早,磨磨蹭蹭快到饭点了才慢悠悠的赶到宋家。 进门的时候人都到了,宋歌看到她的时候还是老样子,对她没有好脸色。 两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同时移开目光,宋清懒得搭理她,宋歌也不想在家里跟她吵架。 “阿清回来了。”庄文欣看到她,坐在位置上没动,不咸不淡的招呼她。 这是正常的态度,宋清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人都到齐了差不多也到午饭的点,管家上楼去书房叫宋余阑,几人坐到餐桌前吃饭。 宋余阑坐在主位,庄文欣和宋歌一人在一边,宋清坐在最下面,看起来就像是多余出来的一样。 不过宋清适应良好,坐下就开始吃饭,也不管什么长辈先吃什么的规矩。 她这样让宋余阑看不顺眼,张口想说她,想到什么没说出口,沉默一会儿对妻女道:“吃吧。” 闻言宋清反而抬眼,迅速看她一眼,怀疑有人给宋余阑下降头了。 饭桌上离奇沉默,宋清和她们不亲近,一向不怎么主动开口,今天怎么这一家人也如此安静,气氛还怪怪的。 宋清不动声色观察一会儿,得出结论。 看起来是两口子吵架了,生气的是庄文欣。 宋歌看起来也不太高兴,那应该是这次吵架她觉得宋余阑做的不对。 这还挺稀奇的,这一家人数十年如一日的保持着模范家庭的样,很少因为什么起争执,上回庄文欣生气还是因为宋余阑要把宋清接回来。 今天宋余阑的态度怪和蔼的,让宋清有点毛骨悚然,为了让自己舒服些,宋清打算有话直说。 “您最近是不是生病了?”她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笑,乍一听好像真是晚辈对长辈的关心,细想一下就能品出不对味。 她平时也不会关心长辈身体健康,宋余阑一愣,估计也觉得宋清吃错药了,又对她突然关心长辈的开窍之举有些欣慰,回她:“没有,我身体很好。” “哦。”宋清喝口汤,整个人放松下来。 这就是今天中午饭桌上的唯一对话。 饭后,宋清本打算直接离开,被宋余阑叫住了。 “阿清,过来一下。”她站在书房门口,说完走进屋内。 宋清不明所以,又听到一边宋歌冷哼一声,她看过去,宋歌表情烦躁,对视两秒之后很不耐烦往口袋里摸出根烟,叼在嘴里出门去。 宋清静静看着她的反应,心里头对宋余阑叫自己的事大概有方向,抬腿往书房去。 在书桌前站定,还没开口,宋余阑递过来一叠纸,示意宋清看。 宋清拿起来看到封面的瞬间,表情没收住,惊讶了一瞬。 股权转让协议。 往后翻了两页,内容是宋余阑把自己10%的股份转让给宋清。 这不是小数目,要知道,宋歌在宋氏的持股也就8%,一下子给这么多,倒是让宋清觉得宋余阑是不是得什么不治之症。 难怪今天庄文欣和宋歌表情都不太对。 “您这是什么意思?”宋清翻看协议书,问她。 这里边没有她以为的陷阱,这真的就是股权转让。 “这份协议董事会已经通过了。”宋余阑说。 啪一声把协议书关上,宋清表情没变化,眼睛里却带着警惕:“为什么?” 知道她会问,宋余阑也给出自己的说辞,她轻叹气:“这是我欠你们母女的。” 冠冕堂皇。 看着她这副模样,宋清只想到这个词。 说着亏欠,再给些好处,这几十年遭受到委屈和不公就能完全抹去了吗? 她可没那么好哄。 “您欠我们的可不止这点儿。”宋清反唇相讥。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还要再纠结过去吗?” 宋余阑脸色不变,开口前在话在嘴边缓了缓语气。 这么些年很少有和宋清心平气和交流的时候,差点没转变语气。 她忍不住叹气,看向面前站着的,她的女儿,她好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她,恍惚间好像做梦一样,一下子就变大了。 宋清被她这眼神看得汗毛倒竖,吓得她把协议书扔回桌上,见鬼似的看着宋余阑,后退半步,语气十分真诚。 “我认识一个老道士,业内都夸业务能力好,能驱邪避凶,我替您联系联系。” 被这话噎了一下,又看着她没正经的模样,宋余阑把怒气强压下再开口:“我很清楚我做的决定。” 宋清笑两下,小声道:“我看您不大清醒。” 她目光落在协议书上,神色不明。 “阿清,以后我们母女好好相处。” 宋余阑的声音是宋清从没有听过的温柔。 听得宋清鸡皮疙瘩掉一地,当下就想跑路,甚至觉得这房子不干净,以后还是少来的好。 好好相处是不可能好好相处的,宋清可不太想跟她们相处。 不过股份拿着总没什么不好,宋清抬头,笑得没正形,问道:“那我能辞职不?真不想干了。” 简单讲述一下两人的身世(?)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4章 第 24 章 第25章 第 25 章 从书房出来,宋清两手搓了下手臂,被吓得不轻,往外走的步子都比平时快些。 得赶紧从这儿离开,这有脏东西。 推开大门出去,宋清刚走两步,就被人叫住。 “宋清。” 回头看过去,宋歌掐灭手上的烟,往她这边走两步。 宋清伸手阻止她继续前进:“停,你站那,我没吸二手烟的爱好。” 宋歌轻笑一声,也没再往前。 “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她语气里带着刺,眼睛里的嘲讽掩都掩不住,“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拿到想要的。” “你们可真是好谋划啊。”她语气讽刺。 相对于宋歌的不忿,宋清显得平和很多,不过她这样让宋歌十分看不顺眼。 “过奖过奖,”宋清笑了,“这么喜欢不如我们换换?” 宋歌面露鄙夷:“跟你?你算什么东西?” 宋清眯了眯眼,认真思考她的问题:“嗯...不太清楚,不过能让你不爽我就挺满意的。” 她语气随意,听起来十成十欠揍。 果不其然,宋歌成功被她激怒,动作看起来想揍她。 她们是在院子里说话,旁边打理花圃的园丁看她们这模样,默默放下手里的水壶,往后边走。 “你确定要在这里动手吗?”宋清指了指脚下,“终于不打算当乖乖女了?” “也不是不行啊,反正不是第一次打了,希望现在的你能抗揍一点。”宋清活动一下手腕。 宋歌脸色难看,咬牙切齿:“你以为我不敢吗?” 两人以前在学校也打过架,开始只是宋歌挑衅两句,宋清气不过动手打过两三次,后来因为挂彩严重,被宋余阑一顿痛批,宋歌就不敢再主动和宋清动手。 不过宋清打起架来根本不会在乎受伤,一向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她俩最后一次打架还是高二,那一次宋歌差点没命。 宋清也因此留级。 听到这话宋清像是来了兴致,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上,招了两下,挑衅地一副迎战模样。 不过两人没能打起来,大门被推开,庄文欣从里边出来,看到她俩剑拔弩张的样子愣了下,很快又恢复平静,随即和宋歌说话。 “小歌,你母亲叫你。” 宋歌恶狠狠瞪一眼宋清,那意思很明显写着“我们走着瞧”。 母女俩一前一后的进屋,宋清抬头,似乎透过二楼的单向玻璃看到里边站着的人,她与之对视,两秒后,转身离开宋家。 宋余阑站在窗边,沉默着目送宋清离开,等人消失不见之后收回视线。 “母亲,您找我?”宋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转身走上前,替女儿拍掉肩膀上的碎屑,对她点头:“最近工作怎么样?” 听到母亲询问自己工作,宋歌正了正脸色:“睢抚在逐步推进,其他的都还是老样子。” 她顿了顿,又说:“西阮那边,SU一直在和我们竞争,目前还没结果。” 宋余阑听完后,点头:“西阮不必执着,SU那边势必要拿下的话,你可以顺水推舟,就当是送她们一个人情。” 宋歌一听,有些急了:“可是...” 宋余阑伸手打断她说话,看着女儿不甘心的模样,出言安慰:“我知道之前为了这个项目你付出很多,但是有舍才有得,不要因小失大。” 看着宋歌沉默的样子,宋余阑知道她心里边还是不甘心,只能继续道:“你之前,让人找过谢闻矜,但是失败了。” 她这话说得很委婉,宋歌可不单纯是找过她,她之前让钟岩绑架过她,两次,不过第二次失败了。 失败之后她也和谢闻矜再次见过面,当时她的反应来看,并没有怀疑绑架一事。 宋余阑在这儿突然说起这个,宋歌一时拿不准她说的是合作还是绑架。 “她身边有人保护。” 说到这里,宋余阑眸色变沉,“那人可不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性格,别的人很少请得动她。” 宋歌也明白她说的是绑架。 “她是谢炳义的老相识,你觉得是因为所谓的报恩,还是有人安排?” . 键盘声噼里啪啦响着,偶尔传来一两句交谈,翻动纸张的声音被盖在交谈声下,几个人在会议室里忙碌。 这段时间她们为了西阮忙得脚不沾地,眼下事情也快接近尾声,该忙的都忙得差不多了。 东梓遇伸个懒腰,看着忙碌的众人,提议:“难得今天能按时下班,大家有空吗,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老板请客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东梓遇也一向和员工关系不错,大家在工作之外偶尔也会在一起聊聊天。 提到吃饭,唐亦第一个举手赞成:“好啊好啊,我可以!”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谢总去吗?”东梓遇丝滑挪动椅子摇到谢闻矜旁边。 谢总从繁重的工作中抬起头:“嗯?” 好几双眼睛同时看向她,谢闻矜也没推脱:“可以。” 全票通过,东梓遇笑着,站起来宣布:“好!下班!” “下班下班!” “走走走!” 大家闹哄哄的赶着下班,谢闻矜笑着把东西整理好,也跟着一起走。 想着只有一辆车,东梓遇没有订很远的餐厅,选的公司附近的,有点小情调的餐厅,楼下就是音乐酒吧,吃完饭还能去喝点小酒陶冶情操。 本着不是自己花钱就放开了点的道理,一群人也没想着给东梓遇省钱,平时想吃但是舍不得点的今天都点。 几个人叽叽喳喳点好菜,唐亦狗腿子似的把菜单递到谢闻矜面前:“老板老板,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伴随着东梓遇笑骂她“不是你花钱你做事倒是勤快”的声音,谢闻矜笑着接过菜单。 “点些你爱吃的吧,不然你要是在这儿吃不好的,宋清得找我麻烦。”东梓遇随口说。 翻阅菜单的手停顿片刻,又继续。 谢闻矜平淡回道:“管她做什么?” 她本来平时有些挑嘴,也吃不了太多东西,随便点个常吃的交还菜单。 东梓遇坐她旁边,接过菜单递给服务员:“嗐,她这不有KPI的吗。” 虽然是和领导们一起吃饭,不过东梓遇和员工关系好,谢闻矜也没什么架子,这顿饭也还是吃得和谐。 不知道谁点的酒,吃得高兴几人都小喝几杯,东梓遇因为开车,一开始没打算喝,后边被几个人起哄起来,招架不住也跟着喝两口。 “这群人,疯起来没边了。”东梓遇扶额无奈。 SU是个年轻的公司,招的员工也大多都是年轻人,年龄上差不了多少,共同话题也多。 再加上SU招的大多是omega的员工,相对于其他公司对omega很友好,这些人聚在一起,也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谢闻矜也喝了两杯,她酒量还行,点的酒度数也不是很高,还算清醒。 听到东梓遇的话,她笑:“太有活力了,我现在巴不得快点回家躺床上不动。” 东梓遇笑她:“这话说的,怎么你不是年轻人?” “在这儿我确实不是。” 年龄上来看,谢闻矜是这里边最大的。 那边唐亦几个人有些闹腾,不知道谁提议一会儿再去第二场,楼下的酒吧。 一群人昏头涨脑的摇摇晃晃就点头答应,东梓遇在一边嘱咐她们少喝点,不然明天头疼。 “老板,明天能不能放个假啊,不想上班啊...” “附议!” “老板,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带薪休假啊,咱不是差不多弄完了吗?” “附议!” 叽叽喳喳的在做青天.白日梦,东梓遇笑着骂她们异想天开:“想得倒挺美,想休假就请假啊,我保准给你们批。” “那还给全勤吗?”有人小声发问。 东梓遇笑眯眯:“你说呢?” 没意思,真没意思。 有人嚎着东总不仗义,有人不在乎全勤当场就要请假,又被同伴按回去说她喝多说胡话。 患难同当,我不请假你也别想请。 吃得差不多,饭局结束,东梓遇安排着给醉鬼们叫车,因为基本上都是在公司公寓那边住,也比较方便。 让还稍微清醒的几个照顾着喝得醉的,把人都送走后,东梓遇伸懒腰,转头问谢闻矜:“反正今天也开不了车了,谢总赏个脸,咱俩要不去喝点?” 谢闻矜看她一眼,觉得好笑:“不是说明天还有上班吗?” “嗐,”东梓遇活动一下身子,“咱又不一样。” “走吧陪我去喝点,给你批假。” . 东梓遇轻车熟路带着谢闻矜到卡座,这个位置很不错,不会太偏,也不会太吸引人注意。 她看起来经常来这家酒吧,两人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人端上来调好的酒,笑着和她打招呼,然后转头看到第一次来的谢闻矜。 “这位美女喝什么?”酒吧老板,也是调酒师,说话带着一种奇异的腔调,听得人起鸡皮疙瘩。 谢闻矜只是作陪,也不太清楚这些酒,随便让她推荐一个。 老板得令,风.骚得抛个媚眼走了。 看得谢闻矜一愣一愣的。 东梓遇喝一口酒,看她这模样笑得开怀:“哎呀,还是你们这种好孩子好玩儿。” 她这话里头有好几个问题,藏着故事,反正今晚也是陪她喝,谢闻矜总得要点报酬。 于是她对东梓遇话里的故事很感兴趣。 “好孩子?我们这种?” “嗯哼,”东梓遇脑袋随着乐池的音乐轻轻摇晃,“你们这种,就是读书时候闷头学习,长大了也按部就班的,家长说什么就听什么的乖乖小孩儿。” 这个评价太笼统,不过谢闻矜表面温顺乖巧,十分具有欺诈性,她从小听得最多的就是这样的夸奖,那些夸给谢炳义听,给柯琦听。 “你们家姑娘乖哦,带起来肯定省心吧” “谢总真是好福气,千金生得乖巧,又知书达礼,将来啊肯定很多人喜欢” 这一类的话多如牛毛,谢闻矜不想去记,对此她轻笑一声,回道:“那你可错了,我还真不是。” 东梓遇没反驳她的说法,喝一口酒,赞叹道:“这酒调的不错,你刚才也应该点这个尝尝的。” 谢闻矜对酒没什么兴趣,各种酒在她嘴里也就只喝得出酒精味,再好喝的给她也是浪费,她望着乐池弹唱的驻唱乐队,思绪跟着霓虹灯梦幻的光旋转。 从眼前的酒,兜兜转转不知拐了多少个弯,落定在一点。 说起来,这酒也相关,漆黑的夜也相关,就连一同喝酒的东梓遇也相关。 甚至无关紧要的念头竟然都能在脑海里搭上线。 缠绕的线搅成一团理不出头,心绪也搅动着,又酸又涨,生出憋闷。 老板动作很快,把酒送过来,叮嘱谢闻矜一定要细细品尝,结果老板一转头这边酒就下去小半。 囫囵吞下,酒精充斥口腔,谢闻矜不适地皱下眉,尔后状似漫不经心般开口:“你跟宋清,你们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里宋余阑的发现,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之前(阿清易感期那会),钟岩要再绑架今今一次,但是很明显是没有成功的,这里说的第二次就是这次 年龄这里,冬瓜跟阿清差快一个月(清大一点),然后今今比阿清大一岁,然后任年年和今今差不多大(年年大两个月) 没错我们阿清以前也是好孩子来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5章 第 25 章 第26章 第 26 章 终于等到她开口问,东梓遇没忍住揶揄她:“怎么现在才问我啊,我还以为你不感兴趣呢。” 她笑着说:“还以为是我理解错了来着。” 谢闻矜没搭话,抿一口酒看着她。 听众落座,东梓遇也不藏着掖着,开口:“我跟宋清啊,我俩打小就认识。” 她深知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开头一定要留住听众,就挑了她想听的说。 也不知是灯光晃眼,还是这话晃心神,谢闻矜眸色变淡,酒不知味,甚至连酒精都尝不出来,才起个开头,酒就下肚一半。 故事配酒,非常美妙地搭配,东梓遇说话时观察着谢闻矜的表情,看到说完话时脸上的变化,再次印证她心中的猜想。 她继续说道:“宋清吧,这人小时候可闷,典型的那种,别人家的孩子,我们那边小孩都不乐意跟她玩,不过我比较倒霉,我俩邻居,又基本上都是妈妈在带,就走的近点。” 回想起过往,东梓遇也忍不住感慨,这扬城还真是有魔力,直接给小闷葫芦重造成这样。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还是没变的,宋清小时候虽然不爱说话只会闷头学习,人还是挺精的,老是告她黑状。 关键她又一直是长辈眼中的好孩子,每次都一告一个准。 “我小时候吧,挺讨人嫌的,喜欢闹腾,我妈就总让我跟她学习,我也挺烦她的,经常在她做作业的时候搞恶作剧,所以她也挺烦我。” 说到这儿,东梓遇似乎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又说:“那会儿我呢上蹿下跳,她呢文文静静,当时长辈们都觉得以后分化我肯定是alpha,她是omega,还没定数的事就老是说让咱两家亲上加亲的话。” 她这话是故意说的。 长辈们的戏言并不作数,小时候也就听听就翻篇,她和宋清都没当回事,而命运捉弄之下两人掉个分化,也还是不当回事。 戏言不往心里去,但是此时此刻还算有用。 东梓遇看着谢闻矜捏住酒杯的手指尖,心里乐得想这真有趣。 话头停下片刻,东梓遇发觉她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才继续说:“不过你放心,我俩都看不上对方。” 听到她话里明显的解释意味,谢闻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外露得彻底,她稳住心神,放松下来,指尖轻轻碰在酒杯边沿,问她:“然后呢?” “然后?”东梓遇接上话,“然后她就来扬城这边了,也就放假的时候偶尔回来。” 故事草草收尾,后边在扬城的故事,谢闻矜知道个大概,也就不用多说。 酒杯见底,谢闻矜又问:“那你呢?为什么跟她...合作?” 说到主角为宋清的故事,东梓遇侃侃而谈,话题转向自己时倒是有些不知怎么说,酒精侵袭大脑,所有遭遇过的那些不好经历在脑袋里转悠一圈,也没给她太多打击。 她轻飘飘开口:“我啊,以前想当警察,我母亲是刑警,但是在一起抓捕罪犯的时候为了保护组员,牺牲了。” 所以她想要跟随母亲的步伐,想要让那尘封的警号重启。 “一开始,我没觉得分化之后有什么不好,性别而已,又不在考核指标里,”她说,“但是我就算所有绩效考核都是第一,最终出来也只能去后勤,上不了一线。” “然后我就撂挑子不干了。”东梓遇甩甩手,非常潇洒。 “至于合作,是多方面促成的,我想出来锻炼一下,她也正好有需求,我俩就一拍即合。” 说罢,还嫌不够似的补充一句:“我俩单纯合作,别的什么都没有。” 她话里调侃的意思太浓,谢闻矜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然被她知晓,她本也不想藏着,就没再藏着什么:“我确实想过,抱歉。” 东梓遇倒不在乎这个,笑着说:“无所谓,总之我现在跟你说清了,你自己别多想就行。” 她想到什么,又说:“真要是觉得抱歉,你不然帮个忙让你朋友别再找我了呗。” 谢闻矜一愣,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任微年。 任大小姐最近锲而不舍的找东梓遇约采访,东梓遇不好直接拒绝,被骚扰得有些头疼。 她至今为止都给任微年开的消息免打扰,但是仍旧会被时不时电话轰炸。 对此谢闻矜表示爱莫能助:“你要不然就从了吧。” 任微年这人比较轴,想做的事只要她不想放弃就不会轻易放弃。 “我讨厌采访。”东梓遇撑着下巴苦恼。 . 工作上连轴转,感情上的事也没个头绪,等这边把所有工作弄好,西阮的最终方案递到上头去,她们也终于彻底闲下来。 算着时间,从宋清那边出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她们没有联系,偶尔听到消息也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 东梓遇还在躲着任微年。 谢闻矜问过她为什么不想接受采访,她给的回答也很简单,就是单纯不喜欢。 “那你还有得熬,加油吧东总。” 唐亦在一边犯困,打瞌睡又不明所以地跟一句:“加油东总。” 一叠废弃的策划书砸到脑门上,唐亦彻底清醒,抓起废纸叠叠好轻咳一声:“有什么指示东总?” 随手抽一张纸卷成卷,东梓遇靠在她工位旁边,跟她说话,同时也在跟谢闻矜说:“有个合作,合作方点名要你老板对接,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唐亦“哦”一声起身去卫生间,谢闻矜偏头问她:“什么合作?” “周氏的合作,”东梓遇看好戏一般笑,“负责人是周可瑜哦~” 谢闻矜没理她的调侃,但不是很愿意接手这个工作:“一定要我?我不是负责西阮?” 东梓遇闻言,做出为难的表情,叹口气:“一定要你,我想着西阮这边暂时告一段落,等结果下来还有会儿,之后竞标成功工作量也不是很大。” “嘿,这不是趁着谢总还有工作热情,多做一点嘛。” “资本家。” “彼此彼此。” 东梓遇说着,想到一个好玩的问题,于是问出来:“你说,阿清那边要是知道你跟周可瑜合作,会不会做什么?” 她说着把自己给说好奇了,刚说完就拿出手机:“我得给她说说去。” “诶。”谢闻矜开口拦,压根没拦住,人噼里啪啦打着字就往外走。 谢闻矜低垂下眉,抿唇。 其实,她也想知道会不会。 她深知,了解一个人,不要听她说什么,而要看她做了什么。 所以那些逞强的话她就当作是泡影,至少从开始到现在走的每一步,都不能算作无情的佐证。 . 和周氏的合作来的很快,谢闻矜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就被通知周氏的负责人下午会过来。 让唐亦去准备相关资料,谢闻矜定好时间,等唐亦那边把东西发过来,她粗略的看一遍,大概知道合作内容。 和周氏的合作开展的很顺利,两人在工作时间也不会讨论私事。 周可瑜也算有分寸,只不过偶尔在工作的事说完了后,会邀请谢闻矜去吃饭。 谢闻矜一律拒绝。 这边把握着分寸,不过有些八卦会在公司私底下讨论。 在唐亦亮着眼睛再次看过来的时候,谢闻矜总算停下手上工作,问她:“有什么事吗?” 被人抓包,唐亦有些尴尬的笑两下,又想起员工八卦群里的话,作为八卦主人公的直系下属,唐亦肩负着部门同事的期待。 于是她试探性地开口:“老板,你跟周氏的周总,是不是...”她眉头上挑,眨眨眼十分八卦。 她和周可瑜差点订婚,这事也不算什么秘密,因此谢闻矜没有很意外,无奈的看她一眼,眉头轻皱:“又是从哪里听的八卦?” 见她没有生气,唐亦又大着胆子继续说:“大家都在说呢,说周总这次来合作就是要跟您复合呢?” “复合?”谢闻矜这下眉头真皱起来,“我们又没谈过,哪里来的复合?” “啊?”唐亦眨眼,有一种被流言八卦欺骗的感觉。 “不是说你们之前订过婚吗?” 原来有钱人的婚姻真的不一定因为爱情吗?唐亦有点遗憾,毕竟老板和周总看起来还挺配的。 “两回事。” 谢闻矜瞥她一眼,问:“你这些都是从哪听来的?” “啊?”唐亦装傻充愣,没问到什么东西打算撤退,“老板你忙,我就先下去了。” “站住。”谢闻矜的声音平静缓慢,唐亦脚步一下就被钉在原地。 “你们私底下都在八卦些什么?” 谢闻矜想起之前聊天的时候东梓遇和她吐槽员工们有个小群,她们经常在里面闲聊,上次偷偷瞄到过一眼,那会儿群里在购物砍一刀。 “没有的事,老板您想多了,都是我自己瞎猜的。” 唐亦说完闭紧嘴,大有牺牲自己一人保护住八卦小群的奉献。 但是看到一摞厚厚的纸递到面前的时候,她直接大义灭亲。 “群里说的。” 这可不是什么废纸,全是工作量。 一只手伸到面前,唐亦会意,内心虽然十分抱歉,但是动作却很迅速的把手机解锁点开群聊递给谢闻矜。 正好这时候群里又发来一条新消息。 [@唐一二三四五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正好最新的几条就是在八卦,谢闻矜随手翻两下,又问:“这个‘小蔡不吃香菜’是谁?” 唐亦又拿过手机,给谢闻矜说谁是谁,心里边给同事们狂道歉磕头。 这不能怪我啊朋友们。 又想,下次八卦老板的时候不能再在群里说了。 “看起来是工作量不够,都挺闲的。”谢闻矜看完聊天,给出结论。 唐亦欲哭无泪。 一摞资料被往前推了下:“你们几个分着把这些整理下。” 东西看起来多,但是几个人分着做也用不了多久。 看着唐亦还是哭丧着脸,谢闻矜笑着又说:“本来就是要整理的。” “不过你们私底下吐槽东总笑面虎这事我可记下了。” 东总可没老板这么好说话。 唐亦麻溜的把资料抱下去,就差给谢闻矜一步一鞠躬了:“老板我错了,老板我现在就去干活,我再也不八卦了!” 脚底生烟一瞬间就跑得没影了。 简单跟着今今一起了解一下小阿清是什么样的(扬城真是有魔力啊bushi) 这里也简单的讲一下冬瓜的故事,但是不会太展开写(或许 小周的话,其实是一个很现实的人(?),猜猜看她究竟是不是真喜欢今今(或者是真在追求她 以及,任大小姐坚持不懈要采访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章 第 26 章 第27章 第 27 章 眼前的酒杯见底,周遭的声音嘈杂,有人在其中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引得众人发笑,又有人嬉闹着靠近,“阿清,阿清”的叫着她名字。 “阿清你怎么回事啊,这么久没来了,一来就在这儿坐着发呆。”过来的是经常一起玩的alpha。 “觉得没意思了?” 整个人被她撞得晃两下,宋清看她一眼,往旁边坐一点:“知道还问。” alpha笑嘻嘻地又凑过来说她“乖乖仔”,眼里带着调侃:“别的好玩的东西你又不玩,现在怎么连漂亮omega都不感兴趣了?” 她凑近,离宋清的脸近点:“怎么,真的是钟岩说的那样,被你那白月光勾了魂走了?” 她把“白月光”这几个字念的婉转,挤眉弄眼嘲笑宋清。 宋清不想理她,全当没听到她的话,没说话。 alpha把她的沉默当做默认,像是看到什么新奇东西一样,站起来大喊:“都停一下都停一下。” 包厢里渐渐安静下来,她等所有人都看过来时,继续说:“真稀奇啊朋友们,咱们阿清这下可是要浪子回头,成纯情小姑娘了。” 有人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忙问“什么意思,阿清从良了?” 话音一落包厢里又嬉笑起来,有人趁此机会调侃宋清。 不过看着主人公表情没什么变化,有人拍拍身边不长眼的同伴,窃窃私语几句,包厢又安静下来。 比之前还安静些。 有人打圆场:“阿清你别理杨三,她说话就这样。” “是啊是啊别搭理她。” 杨三听他们捧宋清踩她,脸上有点不高兴,奈何也不敢真当着宋清的面说什么,挥挥手对那边的人说“你玩你的去吧”,踩着高跟就走了。 宋清全程没说话,甚至都没怎么动,好像她们说的话与她无关一样,等闹剧结束她才悠悠回神模样,站起身。 几人看过来,就听宋清说:“以后这边也不用叫我。”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包厢。 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什么情况?真被杨三说中了?” “不能吧,大鱼大肉这么些年,一朝改吃素这能受得了?” “得了吧,她哪儿有吃上什么大鱼大肉,不都是旁观者吗,说不定啊,她守着这点身子上的干净就是因为那白月光呢。” “啊?宋清这么深情吗,看着不像啊。” “像不像的...这么些年你难道真的了解她么?” 这个话题没聊太久,一群人很快就有了新的玩意儿,这里最不缺新鲜。 . 门口几个人在抽烟,看到有人经过也没收敛,有人吊儿郎当对走过去的人吹个口哨,又偏头问旁边的人:“这谁啊,长挺漂亮的。” 被问的人还真认识,呵呵笑一声:“宋清,你也是胆儿肥。” “靠。” 宋清没听到他们的对话,或者说听到了也不甚在意,沉默的往外走。 这几天她给家里的人都放了长假,本来想着不喝酒自己开车回去,结果意识放空,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酒杯的酒已经被她喝空了。 没办法只能找代驾。 她侧靠在车边上,一只手在手机上点,等待代驾过来的时间随意看着手机,回几个消息。 手指突然停顿下来,指尖点着的位置是东梓遇几天前发过来的消息,最新的是一段语音。 “有意思啊有意思,我感觉周可瑜要追咱谢总,你知道吗她那眼神,哎呦我都受不了,说不准啊谢总哪天就沦陷了呢....” 呵,周可瑜。 虚伪。 代驾来的很快,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就上车了。 目的地定的拾青园,等车开出去小半截,在十字路口的时候,宋清望着窗外的夜景,突然开口:“往右边转。” 代驾愣一下,看一眼导航,又看一眼右边的路:“但是这条路应该直走啊,右转的话要绕路。” 宋清心里边突然生出一些烦躁:“给你加钱。” 代驾安静了,不再说话,也不看导航,听宋清的指挥,看着跑得离目的地越来越远。 “客人,这...”代驾犹犹豫豫开口,“您要是想改目的地的话,可以在客户端操作一下改的。” 此话一出,宋清像是被人踩着尾巴似的,脱口而出:“谁说我要改目的地。” 说完,缓和语气又道:“你先开。” 代驾就不再说什么了,专心开车。 等车开到一片居民楼,车都快开过去了宋清才开口:“停一下。” 她看起来有些头疼,手指轻轻揉着眉间。 “就这儿吧师傅。” “行。” 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宋清独个坐在后座上,靠着窗边揉太阳穴。 感觉有点晕车,代驾确实不如老李开得稳,跟坐过山车似的,感觉脑浆都要被摇匀了。 坐着歇了会儿还是不舒服,宋清索性下车,又嫌这周围没什么店可以坐着休息的,下了车又茫然站在原地。 靠着车站着发呆,宋清抬头,居民楼里灯火点点,她眯着眼睛看,从大门口数到里边,再往里边的就不大看得清楚。 数到第五栋十一层的时候晃了眼睛,脑袋短路,一下子忘记数到多少,又被路过拿着汽水的小孩吸引注意。 小孩妈妈一只手拎着购物袋,一只手牵着她,嘱咐她不要喝太多,两人从宋清身边走过去时小孩还好奇的看她一眼。 宋清对她笑了下。 又过了一会儿,一对情侣手挽着手,亲昵的说着小话路过,牵着的手垂着在空中荡悠悠,路灯下十分惹眼。 顶上的路灯闪了闪,这是今天晚上第七次闪光,宋清怀疑它即将罢工。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路灯“滋滋”叫唤,路上的人在归家。 头总算不晕了,酒也醒的差不多了,茫然的找不到理由,宋清清醒之际才觉察出自己做的蠢事。 好在只她一人,无人得知。 她藏好心事,转身开门想上车,碰到车把手的时候抬头,霎时间风声交谈声电流声静了,唯有电流似的酥麻飞速绕过全身,让宋清忍不住打寒噤。 明明天气回暖,怎么夜里还这样冷。 马路上汽车飞速而过,移开眼躲过扬起的灰尘,宋清再次看过去。 不是晃神间的幻影。 那么要说什么呢?是巧合,还是迷路? 而在对面的人缓步过来时,宋清才反应过来,扬起一个笑,说:“谢闻矜,好巧啊。” 谢闻矜拎着一袋子东西,走过来,光若有若无打在她脸上,看着似乎在笑,走近了又好像没有。 “巧吗?”她说。 不管是从哪里出发,好像回家的路都不应该往这里,但是司机迷了路,所以被带到这里来。 宋清看着她因提着袋子而用力的手腕,又看着她揶揄的目光,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被看破。 “谢闻矜。”宋清不知道说什么,只喊她。 “嗯。” 手里的袋子被人接过去,谢闻矜没阻拦她的动作。 手上的东西有些重量,宋清提着,又低下头:“我醉了。” 她没再说话,又想,如果现在开车回去算不算酒驾,但是她好像酒醒了,那如果回不去怎么办,谢闻矜会收留她吗? “看出来了,”谢闻矜伸手勾了勾她的衣袖,让她跟上,“家里有醒酒汤,走吧。” 她没问宋清为什么过来,也没说要她留下,连见到人的欣喜都不曾表露出来。 宋清为什么不来呢?她本就该来。 在马路对面看到熟悉的人影的时候,心就已经完全放下来了,谢闻矜才不管是不是酒精作祟,一个多月没见到人的那点憋闷早就因此刻的相见消散。 公寓的房间不大,但是很有生活的气息,宋清只看过东梓遇拍的空房间照片,没亲自来过。 好像这里比拾青园更温馨些。 厨房的门半掩着,灶台上的火在烧,水咕噜咕噜冒着泡泡,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水声和塑料袋摩.擦的声音,谢闻矜在整理买回来的东西。 宋清坐在沙发上,又觉得自己不该就这样坐着,站起身在屋里走,最终在厨房门口站定。 把买回来的水和食物放进冰箱,谢闻矜一转头就看到靠在门边上的宋清,问她:“醉得厉害吗?” 其实还好,那点酒并不醉人。 宋清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点头。 应该还是醉的,至少头脑不够清醒,不然怎么会在此时此刻,心里就和灶上烧开的水一样,往外冒着泡泡。 “谢闻矜。”宋清又喊她。 “嗯?” “...谢闻矜。” “嗯。” . 春天悄然而过,忽而一瞬感觉到,连风也变得燥热,躁动的氛围在四周散开,叽叽喳喳的吵嚷着,夏也过半。 办公室里大家兴奋的讨论着放假去哪玩,有说回家的,有说旅游的,也有要整个假期待在家里避暑的。 唐亦就是哪儿也不去的一派,她家里没人,也不想去旅游,不过她依旧和同事们一起讨论。 “老板你呢?你假期打算怎么安排?”唐亦接着递交报告的名义到谢闻矜办公室来。 没等人回答,唐亦就自说自话继续道:“肯定是忙着参加什么高端晚会,然后一身高定礼服惊艳全场...” 她畅想着,说到兴起就说个没完。 “你来上班真是屈才了,你应该去做小说家。”谢闻矜由衷表示。 “是吗?”唐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我年轻那会儿还真写过,不过后来...” “后来?” “被班主任没收了。”唐亦捂着脸不愿回忆那段黑历史。 班主任把她写的小说收走,在办公室里当着所有老师的面念她写的东西,至今为止还能想起来隔壁班老师低低的笑声。 真是毁了一代天才作家! 谢闻矜整理手边的资料,并支持她继续创作。 这些东西是西阮相关的,SU竞标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她们比几个竞争对手强很多,这个项目目前基本上敲定SU了。 谢闻矜拿着这些去东梓遇办公室,敲两下门后推门进去。 东梓遇在给妈妈打电话,看到谢闻矜进来示意她先坐,又继续和妈妈说话。 “我忙嘛,到时候让宋清帮我带回来呗。”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东梓遇笑起来,回她:“想你想你,我也想你。” “好了妈,我这边还有工作呢,晚上聊。” 东梓遇挂掉电话,看一眼谢闻矜带来的东西,问她:“假期有安排吗?” 自此,阿清从良(bushi),此女就这样趁着喝酒了顺着心意做想做的事情 们小周还是有点作用的 谢总对小宋这个举动还是很满意的(今:做的不错,继续保持哈 以及,冬瓜你这个妈宝女(但是想念就是要说出来的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第 27 章 第28章 第 28 章 “没有。”谢闻矜假期没什么要做的,可能会在家里一直待到上班。 往年假期有时候会被任微年拉着出去玩,不过这次任记者假期要加班。 说起来还是因为没约到东梓遇的采访,差个内容才加的班。 “行,”东梓遇点点头,“那明晚上跟我去个饭局。” 谢闻矜没有异议。 东梓遇说完之后刻意停顿,发现她没什么要说的,又问:“你就没什么要问的吗?” 闻言,谢闻矜摇头:“暂时没有。” 东梓遇说她没意思,不过起了个头还是自己自顾自往下说:“明晚去见一个长辈。” 她卖关子似的顿一下。 这一个多月的相处谢闻矜也算摸透她的脾气,配合的问:“什么长辈?” 东梓遇很满意她的上道,继续说:“上边负责西阮的领导,也是宋清妈妈的朋友。” 末了还补充一句:“关系很好哦。” “好。”谢闻矜看起来没有太大反应,听完之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假期不回家?”她问东梓遇。 东梓遇叹着气摇头:“这次不回了,今年比较忙,下个假期我肯定回家。” 别的不说,想念苏女士做的饭了。 末了又想起什么,说:“不过宋清要回汴城去。” “哦。”谢闻矜还是很平静。 东梓遇又说她没意思。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谢闻矜虚心请教:“我应该有什么反应?” 被她这句平静的疑问噎了一下,东梓遇开始怀疑她之前所观察到的都是假的。 她实在好奇,问谢闻矜:“诶,你真喜欢宋清吗?” 她简直觉得奇怪,她们两个,喜欢的那个平静如水,不喜欢的反而像是喜欢,要不是东梓遇跟这两人都算熟,也快看不清她们的感情。 “最近吗?最近有点讨厌她。”谢闻矜没有完全正面回答。 “哦?”东梓遇笑问,“她怎么惹你了?” 谢闻矜没说话了,目光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们这边说着宋清,而话题的主角正在飞往汴城的飞机上。 汴城与扬城离得远,飞机航程有两个小时,宋清本打算在飞机上睡会儿,但是完全没有睡意。 好在还有弱智小游戏可以玩。 等到了汴城已经是晚上,杜瑶发来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到汴城,宋清一开始收到消息的时候忘记回,再想起来的时候人已经落地汴城。 杜瑶的意思看起来是想来机场接她,但是宋清更倾向于自己回去,反正已经到了,她回杜瑶:[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消息回完,她才拦了路边一辆计程车,给司机报地址。 司机是个话多的本地人,车子刚拐出机场就说:“小姑娘,你是来汴城旅游的吧?哎呦这段时间来汴城旅游的人可多了,到处都是人。” 宋清还没回话,司机又继续道:“你准备怎么玩?我跟你说汴城最好玩的还是寒寺花田,最近我拉的好几个客人都往那边去。” 宋清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景,用汴城话回司机:“不是,我是汴城人。” 她的方言并不标准,有点扬城口音,听起来有些拗口。 “本地人啊!”司机听到宋清的话,更激动了,“哎呦看不出来啊,这是放假回家的吗?你在哪边工作?” 宋清有点后悔,应该让杜瑶来接她的,至少杜瑶不会在车上问她这么多问题。 好不容易熬到目的地,宋清付了钱逃也似的下车进小区。 杜瑶一直住在这里,之前宋清有提过搬到新家去住,但是她似乎有些念旧,一直说晚点再搬,说到现在也没动静。 对门是东梓遇家,不过现在租给一家三口,老房子隔音不太好,宋清在门口开门的时候还听到那边在吵架的声音。 说的是家长里短,宋清没兴趣听,开门进家,杜瑶正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在等她。 “妈。”宋清喊她。 杜瑶站起身,对她微笑:“回来啦?” “嗯。”宋清把门带上,往自己的房间走,“我先回房间了。” 背后杜瑶的声音说:“你的房间打扫过,床单被褥都换的新的,今天也不早了,收拾一下就早点休息吧。” “好。” . 第二天一早,宋清醒的很早,出房间的时候看到杜瑶正在阳台上打电话,宋清听了两句,应该是和她最近投资的企业方通话。 杜瑶年轻的时候攒了些钱,一部分因为当初眼瞎,花在宋余阑身上,还剩一部分她拿去搞投资。 不过她眼光还不错,这些年靠投资赚了不少。 两人对视一眼。 宋清没打算打扰她,去厕所洗漱。 再出来时杜瑶还没结束通话,宋清想了下,准备直接出门,被杜瑶喊住。 “阿清。” 已经站在玄关处,宋清停下动作等她说话。 “出门前吃点东西吧,我做了早餐。”杜瑶指着厨房,说完这句话后又继续和电话那头的人交流。 宋清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玄关置物架上,转身去厨房拿杜瑶做的早饭。 东西不多,是一人份的。 没问杜瑶吃没吃,宋清看着盘子里的食物。 她没有很想吃东西,就在厨房里吃了一个白煮蛋。 吃完出来的时候杜瑶已经打完电话了,边走过来边问她:“要出门吗?” “嗯。” 杜瑶点头表示知道了,又说:“正好,你苏阿姨说让你中午去她那里吃饭。” “知道了。” 很快传来一阵关门声,杜瑶看着没吃完的早饭,无奈的叹口气。 . “不是说十二点半吗,怎么这么早就要过去?”谢闻矜拉开车门坐进去,问。 等她系好安全带,东梓遇发车:“十二点半那是正式的,现在去是纯见长辈。” “我也一定要去吗?”谢闻矜皱眉,毕竟对方是东梓遇她们的长辈,算不上谢闻矜的,如果是因为私交而见面不是不太好吗? “按理来说你去不去都行,”东梓遇说,“不过呢梁阿姨专门说想见见你。” 谢闻矜眼里疑惑更甚:“见我?” “嗯哼。”东梓遇笑。 “梁阿姨啊,小时候就最喜欢宋清,你们俩那些事,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她可不好奇嘛。” 想看看传闻中宋清喜欢的姑娘是什么样的。 宋清的长辈。 “见家长”这样的字眼从心里划过,谢闻矜生出几分紧张,就算是见宋余阑她都不曾紧张。 如果是公事上的见面,谢闻矜尚且可以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可是在公事之前的这场见面性质却不一样。 她不知道要把自己摆放到哪个位置。 不是“宋清喜欢的人”,不是朋友,也不是爱人。 充其量只是和宋清同龄的晚辈。 “不用太紧张,梁阿姨很友好的。”进包厢前,东梓遇安慰她。 “嗯。”谢闻矜点头。 “我发现了。” 东梓遇莫名其妙一句话,引得谢闻矜侧目看她。 她像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得意地说:“你紧张的时候就会很严肃很冷漠。” “比如现在。” 她们约在茶室见面,屋里陈设古色古香,茶香味浓郁让人心静。 包厢门被推开,里面坐着一个中年女人,看到两个人进来,扬起笑。 东梓遇带着谢闻矜坐到对面,喊:“梁阿姨。” 谢闻矜没跟着东梓遇的称谓,称呼道:“梁书.记。” 梁冠玉回以微笑:“私底下不用这么称呼,跟小遇一样叫我阿姨就好。” 她又转头看东梓遇:“小冬瓜,你现在可真有老板的样子了啊,上回听你妈妈说起你,可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嘿嘿,”东梓遇一点没谦虚,“我这不是做的很不错嘛,她满意也是应该的。” 梁冠玉笑着说她辫子都翘到天上去,又打量着坐在一边没说话的谢闻矜,点点头。 “小谢,嗯,好姑娘。” 她话转变的快,谢闻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样夸赞,一下有点脸红。 “我听过一点你的事,西阮的方案策划也做的很不错。” 谢闻矜笑笑,说:“这都是份内之事。” 东梓遇看她这样没忍住笑,替她打圆场:“那是,小谢可是我的超级合伙人,没她我工作量都多一倍。” 谢闻矜接过话,平静自谦:“过誉了,这都是我该做的。” 梁冠玉和东梓遇闲聊几句家常,期间提到宋清,梁冠玉说:“还说呢,正好放假让我见见你们,她可好,一放假就回家去了。” “是啊,”东梓遇说,“可羡慕她了,我也想回去。” 按苏女士的话说,就想回去的回不去,不想回去的又回去。 “我也好久没回去了,”梁冠玉感慨的说,“上回回去是十年前了吧,不过汴城发展快,现在跟以前又不一样了。” “是啊,以前的十四老街前年也重建了,路变宽敞很多,您有空可得回去看看。” “是么?”梁冠玉看起来有些意外,“十四街也重建了吗?” 那条路是她们从前上学的必经之路,可以说对她意义很大,承载了很多回忆。 也是在十四街,杜瑶遇到的宋余阑,那时候宋余阑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看着清秀干净,被分配到汴城工作。 那会儿的汴城还不是现在的热门旅游城市,没什么人愿意来。 小姑娘很容易对大城市来的年轻人感兴趣,两个人一来二去逐渐产生好感。 东梓遇听过一点长辈的往事,但是没有很了解,她顺着梁冠玉的话回:“重建了,当时杜阿姨还挺感慨来着。” 说是这条路记载了她的青春和荒唐,有好有不好,坏的那部分太深刻,完全淹没快乐的回忆。 但是一下子没了,还怪想念的。 “她年轻的时候糊涂,但是她对十四街,感情肯定比我深。”梁冠玉语气里带着点感叹。 没有婚礼也没有宾客,新婚妻妻从街头跑到街尾就算是见证,街边的摊贩得了抛洒而下的喜糖,祝福声不断。 但是街巷总有尽头。 . 本来假期是想要在家好好休息一下,不过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安排,东梓遇就唰唰几个表格发过来。 DOU:[这个还有这个,帮个忙弄一下] DOU:[可以在家办公] DOU:[点赞.jpg] 假期是没有了,但是工作不会忘记你。 谢闻矜无奈开始干活。 手机振动,本以为又是东梓遇发来的,没想到是之前任微年推荐的私家侦探发来的消息。 [查到了,汴城城南疗养院] 自从上次谢典提出谢炳义没有去世的猜测,谢闻矜就让侦探去调查,一开始没有什么眉目,最近才查到谢炳义生前旧友的不对劲。 汴城,今天才听到与汴城有关的故事,而这个地方,谢闻矜难免会联想到宋清。 而调查到的动向居然是在汴城。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结果。 她给侦探回消息,让她多留意汴城那边。 她并不在乎谢炳义是否真的没有去世,毕竟如今谢氏已经倒台,而他留下的那点遗产也都归她所有。 谢闻矜知道宋清和谢炳义有过合作,具体的内容她并不清楚,她没问过,宋清也没说。 那是大学毕业三年后,也是三年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谢闻矜无意间看到她和父亲的见面。 那时谢闻矜进入谢氏有段时间,但却处处被谢典压一头,心里的埋怨正盛,又看到宋清和谢炳义相见。 她主动找到宋清,提出合作,她可以帮助宋清做她想做的,而谢闻矜只要一个机会。 拿到主动权的机会。 我也想放假....哈喽哈喽,我的假期去哪里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8章 第 28 章 第29章 第 29 章 “阿清你多吃一点,这道菜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苏君给宋清夹菜。 碗里都已经快堆成小山了,宋清有些无奈,好不容易把碗里的菜一点点消灭掉,眼见又堆起来,她忙说:“苏阿姨,这些够吃了,再吃就要吃成猪了。” 苏君却总感觉她没吃什么,就说:“再吃一点,你看你瘦的,都快跟个竹竿似的。” 虽然吃到快撑,不过苏君做的菜味道确实很好,宋清想到不久前东梓遇发的消息,有点想笑。 这人知道今天宋清要去她家吃饭,哀嚎着说她也要吃。 “这次假期打算回来住几天?”苏君问她。 宋清想了下,说:“三四天吧。” 苏君闻言点点头,又说:“你回来多陪陪你妈妈,别看她不说,她其实很想你的。” 吃饭的动作停下片刻,宋清“嗯”了声:“我知道。” 看着她们母女俩这样子,苏君也是叹气,本来今天是让她们母女两个一起过来吃饭,但是杜瑶在电话那头说什么,“我就不来了,我在她待的也不舒心”。 苏君一向以为亲人之间没有隔夜仇,两个人把话说开不就好了。 杜瑶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宋清相处,而宋清呢,大概心里头还有点怨气。 “这还不是怪你当年做的事,什么也不和小孩说,把她送去扬城,这下好了,阿清怨你也是应该的。” 苏君说话直,再加上和杜瑶这么多年的交情,说起话来直戳人肺管子。 这些话杜瑶自己心里边也明白,但是这么多年过去,毕竟缺席女儿的青春是真,再怎么弥补也有隔阂。 从一开始的不知道说什么,到现在母女二人真没话可说,杜瑶也想过做点什么,但是宋清的态度总是排斥。 久而久之就成现在这个模样。 “我吃饱了。”宋清拍拍肚子,这回是一点也吃不下了。 “再喝碗汤吧。”说着,苏君准备给她盛汤。 宋清连忙阻止,阻止未果,硬着头皮喝一口。 “我做了些鲜花饼,等你回扬城的时候带着,一份是你的,另一份给冬瓜带去,你们俩在扬城也得好好照顾自己。” “哦,好。” 等吃完饭,宋清婉拒苏君要她留下来的邀请,摸着圆滚滚的肚皮,走了。 好撑,长辈的爱,好沉重。 时间还早,这边别墅区离疗养院也不算远,宋清打算走过去,就当散步消食。 私人疗养院位于汴城城南,位置比较偏也没什么人来,不过治安不错。 门卫查看好宋清的信息,确认无误之后让她进去。 院子里有人在锻炼,有人在散步,几个护工聚在一起聊天,从院子过去,进楼里电梯到顶楼。 这里的人少很多,很安静,在走廊上的脚步声清晰可见,宋清站到VIP01的房间门口,推开门。 病床上的人正靠着坐起来吃午饭,看起来很丰盛。 男人目测四十几岁的样子,样貌与谢闻矜有几分相似。 宋清把在路上买的水果放到床头,喊他:“谢叔叔。” 男人看到是她,并没有感到很意外,不过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嗯。” 护工过来把水果拿去洗,宋清坐在一边没说话,安静的看电视,不打扰他吃饭。 不过就算她在一边什么都没说,也没得到什么好脸。 护工把洗好的水果端过来,餐盒收拾下去之后就出去了,谢炳义睨她一眼,开口:“宋总最近可真是忙啊。” 宋清视线从电视上收回来,笑着回应:“哪里的话,不过不太方便经常回汴城,没时常来看您,是我的错。” 谢炳义皱眉:“谁要你来看?” “宋清,当初说好的事情,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他看起来并不满意宋清所做的事情。 当初的事情因为车祸意外,出现一点偏差,谢炳义因此昏迷不醒,后边的事情由宋清经手,显然她做的并不是完全按照谢炳义的想法来的。 不过宋清所求的事并没有改变。 她点头微笑:“当然,不过这中间总是出现意外了不是吗?” 宋清直视病床上的人,陈述事实:“我就实话实说吧,您侄子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我猜您也清楚他的品行,或许在您面前他大部分时候很乖巧。” “与其按照您的意愿,把您的资产留给谢典,在我身边埋下这么一个随时会爆炸的雷,不如换一个更适合的合作伙伴,至少属于您的那一部分依旧在谢家人手里。” 这样下来,她完成谢闻矜想要的,也不用和谢典相处。 她一番话下来,谢炳义的脸色并不好看,他沉着脸:“所以你就看中了我的女儿?让她再次跟你扯上关系吗?” 宋清沉默片刻,回:“这件事情,我很抱歉。” 谢炳义并没有接受她的道歉,依旧语气不善:“你所谓的合作,就是让今今因为你而名声有染,是吗?你是个alpha,无所谓名声,可是今今不一样,你能承受的,她就能承受吗?” 他越说越气,说到最后两个眼睛都瞪着宋清。 “这事是迫不得已。”宋清略带抱歉回复。 “所以作为回报,我给她她想要的。” 谢炳义闻言再次皱起眉:“她想要的?” 话题回到正轨上,宋清继续道:“西阮如今是由谢闻矜负责,她做的很不错。” 说到这里,她笑了一下:“您的女儿很优秀,胜过很多alpha。” 她的这句夸奖明明很平常,到谢炳义耳朵里却无端显出一点阴阳怪气,可她说的又是正确的,谢炳义只能不尴不尬回一句。 “我当然知道她很优秀。” 宋清回以微笑:“所以我认为她会比谢典更适合做一个合作伙伴。” 她这番话下来,换来谢炳义的沉默,想起谢典的品行,又想起谢闻矜曾经在谢氏的出色工作。 沉默良久,谢炳义不得不说:“或许你是对的。” “所以SU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宋清道。 提起SU,谢炳义有个问题一直没想通,从当初宋清顶着SU股东的身份来找他要合作开始,就没想明白的问题。 “你跟宋余阑之间,究竟是有多大的矛盾?俗话说得好,百善孝为先,你这样做可算得上不孝至极。” 当初商定合作时,听到她的计划,谢炳义不由得惊讶她的冷血。 而如今自己女儿和她产生联系,加上两人之间风言风语不断,他实在不愿意今今和宋清这样的人有太深的接触。 对此宋清没有正面回答,轻笑一下:“还有句话说的是虎毒不食子呢。” 她不想聊这个话题,正好想起别的事,于是轻巧的把话转移开:“说起来,您知道裴纤吗?” 没有料到她会提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谢炳义有些意外,他略加思索,大概知晓宋清为什么会问裴纤的事。 但是涉及往事,他不愿多说。 “那只不过是小琦的一个怨恨罢了。” 他的话说的轻飘飘,好像事情过去了就可以完全揭过。 这话说得并不令人满意,宋清看着他平静的神色,皱起眉,突然想起高中时,谢闻矜无助的泪。 那天并不是个好天气,转动的老旧风扇下,藏着少女隐忍的哭声。 她很想问问病床上的男人,所以十几年对女儿不闻不问,任由妻子的冷漠在孩子身上留下创伤,也是因为这本不属于她的怨恨吗? 可是这事儿是没结果的,她们上一辈,自己的感情都没拎得清,哪里还有心思管孩子的心灵。 既然如此,又不能做到完全撒手不管,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名为血缘亲情的线,割不开剪不断,让人在痛苦中无法挣扎。 “您好好休息,我得空再来看您。” . 这个假期并不长,宋清在家里待的时间也不长,她和杜瑶基本上错开时间出门。 杜瑶早上起得早,出门之后宋清才会起来,厨房里有杜瑶做的早饭,一开始宋清根本不知道她做了,是第四天早上无意间看到才得知。 其实杜瑶根本不擅长做饭,除了没有技术含量的白煮蛋其他的都不太好吃。 不过宋清还是给面子的吃掉大半。 在收拾东西准备回扬城之前,宋清接到陈听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太冷静,尽量维持着理智,说她们的项目出现大问题,无法由她们团队做主,希望宋清能回来做决断。 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宋清很清楚自己在宋氏的定位,作为给宋歌的衬托,这个项目一定不会成功。 说是她来负责,实际上她也就是个挂名的,涉及决断的部分都是孙总的安排。 宋清订一张最近的机票,飞回扬城。 飞机一落地她就直接去宋氏,到公司的时候,团队成员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孙总在一边叉着腰叹气,陈听还在和他据理力争,企图争取到什么。 没说些什么,孙总老油条的找好说辞,离开会议室。 会议室里就剩下几个团队成员,大家如今都情绪不高涨,几个人垂头丧气。 有人小声埋怨:“早知道我就该听我妈的两个月前辞职回家去。” 又有人说:“前两天家里边让我去相亲,我说我工作忙,这下好了,工作搞砸了还要应付家里人。” 宋清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好听到有人带着怨气的话:“我早说了这回也成不了,你说什么再试一试,我信了,可是现在呢,陈听,你的梦想在资本面前,不值几个钱。” 陈听站在那里,低着头没说话,被人戳着胸口抱怨。 看到有人进来,说话的人停下来,但是她对这位宋总监也是很不满,看她不爽很久,可能想着反正在这公司待不了多久,干脆把心里边的火都撒出来。 她冷哼一声,开口就是阴阳怪气:“宋总监,您来的可再晚些吧,不然您等我们全都卷铺盖走人再过来呗。” “到这儿来镀金来,什么没做成倒是添乱的好手。” 会议室里没人帮腔,也没人打圆场,其实她们对宋清多多少少都有意见,如今有人替她们说出来,也能解气。 宋清没说话,任由她发泄情绪。 她理解她们的心情,这场失败之后,她们将面临的是离职和团队解散,心里头有怨气很正常。 毕竟宋清是上司,又是宋家的人,陈听怕她会因为成员的话而生气,伸手拉住成员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再说。 “小郑...” 小郑皱眉甩开她的手,陈听一时不察被甩得一个趔趄。 “干什么,还不让我说?你怕她我可不怕!”小郑看着宋清,眼里满是瞧不起。 “宋总监,您出身高贵,不在乎这次的成绩做的多漂亮,但是也不能这么糟蹋吧。” 在明面上,她们的直接负责人是宋清,再加上孙总之前传达指令的时候也是借说宋清的意思,所以成员们大都以为失败的原因是她导致的。 宋清对此没有做任何解释,靠在门边上看着她,等她情绪宣泄差不多了再开口。 “所以说,你认为这次失败归因于我,是吗?”她语气平静,好像只是简单的询问,但是那姿态又是冷漠的上位者。 苏女士和杜女士,两款不一样的妈,养出来两个不一样的小孩 所以其实谢爹并不看好阿清,做为今今的伴侣来考量(好吧不看好她们的不止这一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第 29 章 第30章 第 30 章 复工第一天,公司气氛低迷,大部分人还没一副没休息够的状态,抗拒上班的情绪达到巅峰。 工位上,几个人沉默的收拾着东西,她们没在宋氏待很久,本以为没什么东西好收拾,可当收起来时还是挺多的。 “你们以后,什么安排?”或许是觉得气氛太沉重,有人故作轻松的发问。 “不知道,可能回家吧。” “还能做什么,回去准备准备投简历,虽然没做出什么成绩,在这儿的任职经历还是可以写一下的。” “你呢,陈听?”有人问。 被人叫到名字,陈听才从沉默中抬起头:“嗯?” “你之后打算做什么?” 陈听摇摇头,说:“不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 等东西快收拾好的时候,主管进来,拍了拍最近的桌子,所有人停下动作看过去。 “你们几个可以不用走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砸的人没反应过来,有人率先反应过来,问:“什么意思?” 主管看起来有些忙,只回她:“就是说,你们不用辞职,可以继续在宋氏工作。”说完就走了。 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这...什么情况?”有人问。 另一人耸耸肩:“不清楚,不过既然能留下来也不错。” “但是上次孙总不是说的挺严重的?怎么又不让我们担责了?” “谁知道呢...” 陈听没加入她们的讨论,听完主管的话之后,低着头依旧收拾东西。 留不留有什么差别,在工位上做着枯燥的工作,每天都在担心下一次会不会成为替罪羊。 这一次留下,也总会在下一次被成为关系户的经验包。 有人看她这样,出声询问:“陈听,你不留下吗?” 对此她只轻笑一下回应:“小郑之前说的没错,我的梦想,在这里不值钱。” “但是我不能也看轻自己,你们可以有你们的选择,但我不会留下。”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理想主义,有人为现实过活,至少宋氏的薪资待遇并不差,留下也无可厚非。 不过或许陈听还没有度过所谓中二期,不太情愿低头。 . “所以,你就这样辞职了?”电话那头,东梓遇的声音听起来很惊讶,“宋余阑居然同意了?” “流程上又用不着通过她,我直接和我的顶头上司辞的。”宋清语气平静。 和宋歌说辞职的事的时候,可把小宋总高兴坏了,没多犹豫就答应下来,反正需要个人背锅的,宋清主动担责,陈听她们自然就不用走。 电话那头乐了,声音变得幸灾乐祸:“那你上司没趁机嘲讽你吗?可怜喏。” “有什么可怜的,当狗叫就行。” 电话那头幸灾乐祸的声音实在吵耳朵,宋清啧一声:“再笑你鲜花饼我就昧下了。” 东梓遇瞬间止住笑声:“你敢,那可是我妈给我的爱。” “是是是,”宋清敷衍回她,“苏阿姨给你的爱被我昧下了。” “想得美啊你,”东梓遇说,“我今晚就来拿。” 反正她在拾青园也有房子,过去也有地方住。 “那不行。” 宋清一本正经道:“我门禁设置了扫描到你的脸就报警。” “神经病。” “干嘛又自我介绍。” 两人插科打诨一阵,宋清问她:“西阮那边怎么样?” 这方面主要是谢闻矜的团队负责,不过最近她忙的都是和周氏的合作,看起来游刃有余。 东梓遇想了想:“还不错哦,谢总负责你还不放心吗,梁阿姨对她也很满意。” “我是指工作方面。” 最后一句话实在是多此一举,宋清又说她有病:“那就行。” “你什么时候过来?” “啊?”东梓遇一下没反应过来,“哦,真来啊,不然你给我寄个同城吧,不想动。” 宋清懒得吐槽她,继续说:“宋歌那边最近和羌行接洽,他们家最近在做创新机械制造,我记得SU也有这个方向的。” 她话没说完东梓遇就知道她的意思,遂回:“明白,我去抢她生意。” “说的太直白,收敛点。”宋清嫌弃道。 “咱喜欢,你管的着吗。” . 辞职流程非常迅速就完成,宋清甚至都不用自己去盯进度——宋歌会第一时间把进度告诉她。 她现在整天在家没事做,正好张管家在研究新菜品,宋清就顺势当上菜品评价员。 不过她对食物没有什么高要求,只要是能吃就行,所以端上来的永远都是“好吃”“美味”“可以开餐馆了”。 张管家嫌她添乱,不让她再评价。 少了一项可以消磨时间的任务,但是每天都有新菜品可以吃,宋清的日子过得还是很滋润的。 就是太无聊,无聊到随手抓一把头发数自己手里的有多少根。 无聊到思绪乱飞,奇怪的念想增生。 想到一些有的没的,难免头重脚轻,宋清晕乎乎的,这才想起来差不多该去冯雾那里复诊。 说去就去,宋清给冯雾打电话,得知她现在不忙,就直接往医院去。 等抵达医院,宋清按照冯雾的要求检查,几个医护人员在一边记录指标。 数据收集完后,又去再打一针封闭,一切结束,宋清整理一下衣服,问冯雾:“怎么样?我的这些数据有帮助吗?” 冯雾正看着她的检查单子:“最近信息素挺稳定的,指标也正常。” 宋清坐到她对面,看她认真研究,就没打扰她,过一会儿突然出声:“不然我过来给你打下手怎么样?” 她以前读书的时候学的也是医学专业,不过毕业这么些年,该忘的早就忘记。 “有证吗?”冯雾问她。 “这个嘛...没考上。”宋清回的十分真诚。 对这个回答冯雾有些疑惑:“没考上?你不是当时成绩挺好的?” 说起这个难免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不是没考上,是压根没去考。 当时宋清知道自己当初回到宋家的原因,太过生气,书也不想读了,差点撂挑子不干。 上一辈人的荒唐事,怎么报应打在她身上,太没天理了。 “就是没考上呗,之后忙别的去了也没再考。”宋清没说太多。 “你说我要是现在准备考今年的,能考上吗?” 冯雾认真思考后回她:“你可以。” 知道她讲话一向靠谱,宋清乐得回她:“行,我回头准备准备。” 她的报告很正常,冯雾就又叮嘱一遍平时的注意事项。 宋清点点头,又忍不住说她:“冯医生,你上辈子应该姓唐吧。” 对于她的吐槽话术,冯雾见怪不怪。 正事讲完,冯雾把单子放一边,脸色严肃:“你...” 看她这个样子,宋清也不由得正经起来,生怕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气势还没架起来,就听冯雾犹犹豫豫说:“你知道,omega一般都喜欢什么的东西吗?” “哈?”宋清差点没憋住,满脑子疑问。 这是铁树开花了? “嘶,这个不好说,得分人。”宋清思索,回她,“你不然直接问她喜欢什么呗。” 这事问她确实没什么经验,毕竟宋清没有花过心思在送东西上,以前也是,说了要什么才给什么。 “实在没招就送钱呗。”宋清说。 冯雾皱眉,看起来很不赞同:“太俗了吧。” “你怎么突然想送人东西?” 冯雾思量片刻开口:“我好像把人惹生气了,想给个赔礼。” “为啥啊?咋惹的?”宋清怕显得自己很八卦,补充一句,“别误会啊,我只是在替你想主意,这送东西得对症下药。” 说起这个,冯雾也不清楚:“不知道,就是很突然的生气了,具体表现在她说话变得冷漠客气。” “有点难度...”宋清沉思,“那她有没有说过她喜欢什么?” 冯雾陷入回忆,记忆里对方好像格外喜欢... “嗯...摸.我,算吗?” 宋清:...得,您把自个儿献上去吧。 . 正是晚饭的点,市中心新开一家餐厅人气还不错,已经到要预约的程度。 服务员带着客人到预约的位置上,周可瑜笑着给谢闻矜把拉开位置让她坐。 谢闻矜没搭理她,自己坐到对面,周可瑜没有因她的抗拒感到尴尬,泰然自若的坐下。 “约你出来一次真不容易,看看想吃点什么?今天我请客。”周可瑜把菜单递过去。 谢闻矜没接她的话,只说:“看周总的意思。” 从开始合作到现在,周可瑜发出邀请两只手已经数不过来,谢闻矜被烦的没办法,再加上还有一群吃瓜的人看热闹,扰得她无法安心工作。 她不是没和周可瑜提过注意分寸,可不知是没分寸感还是故意的,嘴上说着做朋友,又不遗余力的骚扰她。 毕竟还在合作期间,双方不好闹得太难看,谢闻矜就忍下来。 这次答应和她一起吃饭,也有想要和她说清楚的意思。 “好吧,这家有几个菜还不错,那就按我的来?”周可瑜征求她的意见。 “嗯。” 因为不清楚她的口味,周可瑜点的都是不容易踩雷的菜品,选好后交给服务生。 两人一时没说话,谢闻矜是不会主动去找话题的,周可瑜给她倒茶水,主动开口:“最近和SU的合作非常愉快,没想到今今在工作方面也是这么优秀。” 谢闻矜表情没变,语气平平:“彼此彼此,周总也是十分优秀。” 她疏离的态度毫不遮掩,周可瑜有些无奈:“今今,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旧相识,何必这样生疏。” 这话说的,好像她们以前就很熟一样。 谢闻矜开口:“周总,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我答应吃这顿饭,不是因为这个旧相识。” “我并不认可这段联姻,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再提起。” 她和周可瑜的联姻,从头到尾都是谢炳义的个人狂欢,没有之后发生的事,谢闻矜也不会答应,她们为数不多的见面也从来不是打着“订婚”的名义去的。 谢炳义知道她不情愿,变着法儿的骗她去见面。 一个人的狂欢变成两个人的合谋,所以对于这个同谋者,谢闻矜也一向没有好脸色。 “好吧。”周可瑜顺着她的话说。 “那是否可以从现在开始互相了解呢?我以前...抱歉,我想说我对你的了解不充足,你或许也对我有些误解。” 谢闻矜的回答依旧冷酷无情:“没有这个必要,我想我们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这次合作。” 她扬眉,又道:“当然,前提是周总不刻意制造相处。” 冯医生,你也邂逅爱情了吗 更新一直在攻击我的存稿,存稿已残血(救命)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章 第 30 章 第31章 第 31 章 一顿饭下来,都是周可瑜在和谢闻矜找话题聊,而谢闻矜的态度不咸不淡。 也不是完全不搭理人,但是回应的十分客套。 谢闻矜自认为把自己的态度放的很清楚了,只要她周可瑜不是没眼睛的,都看得分明。 用餐过半,气氛还算和谐,周可瑜放下手中筷子,问道:“我可以问一下吗,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我呢?” 谢闻矜闻言抬眼看她。 周可瑜笑容得体:“我只是想知道我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够好。” 没急着回她,把碗里的食物慢条斯理的吃下后,谢闻矜才问一句:“想听真话?” “当然。” 餐厅里放着优雅的钢琴曲,很有情调,很符合周可瑜一向对外的气质,优雅善解人意。 不过,这些外在的看看就过,谢闻矜并不往心里去,她坦然道:“周总下次和出来约会,最好是把自己身上别的omega信息素味道藏一藏,不然对谁都不尊重。” 话音刚落,就看到周可瑜的笑容变得僵硬,几乎是下意识的低头轻嗅,动作到一半又停住。 她的一系列行为太过欲盖弥彰,谢闻矜看着她重新恢复平常,又说:“周总既然有固定伴侣,就好好珍惜对方吧。” “抱歉,在来之前遇到一个omega,或许信息素是在那个时候蹭上的。”周可瑜解释道。 这个信息素的味道不算浓,不过这么久都没有散去,可不是擦肩而过就能沾染的。 谢闻矜笑笑,接受她的说辞。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从餐厅出来后,周可瑜十分贴心的表示要送她回家,被谢闻矜婉拒。 “不必了,也不顺路,就不麻烦周总了。” 这顿饭吃得周可瑜碰好几个钉子,却不见她脸上有不满,尽管这次又是拒绝的意思,她也是很得体的,谢闻矜拒绝的态度坚决,她也不再坚持。 “好吧,那注意安全。” “谢谢。”两人在餐厅门口分开,谢闻矜到路边准备打车,刚抬头面前停下一辆车。 谢闻矜正准备往旁边站点,就见副驾驶车窗摇下来,还没看清人就听到声音:“今今!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 任微年从副驾驶探出半个脑袋,一脸喜色。 驾驶座上,东梓遇也向她打招呼:“好巧啊,谢总怎么一个人?” 看到她们俩一起出现,谢闻矜还挺惊讶,她先回应任微年的话:“我来这边吃饭。” 又问:“你们俩怎么在一起?” 任微年刚准备说,东梓遇先说:“上车聊吧,一会儿顺道送你回去。” 谢闻矜没拒绝,上了车。 坐下之后,谢闻矜看着前面的两人:“东总这是接受采访了吗?” 东梓遇开着车,任微年转过身子和谢闻矜说话:“那肯定的啊,东总被我的诚意打动,同意接受光明的采访。” 她满脸写着“我厉害吧”,一股得瑟劲儿,这模样,就等谢闻矜夸她。 一边东梓遇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可奈何,看得出来确实是被任微年持之以恒的精神打败了。 谢闻矜把她的心思看得分明,笑着夸她:“我们年年宝贝真厉害。” 说完又问:“那你们今天是正式采访吗?” “没呢,今天才定下来,过几天正式采访。”任微年说,她回去还要准备采访材料,所以今天提前问好东梓遇有没有禁.忌问题。 说完她们的事,任微年问起谢闻矜:“今今,你怎么突然想着来这边吃饭?” “和别人有约,所以在这边吃的。” 她没明说是谁,不过东梓遇猜到了,她插嘴进对话:“跟合作伙伴吗?” 一副八卦的模样。 任微年不太清楚她们的工作,问:“哪个合作伙伴?” 东梓遇没说,从后视镜看一眼谢闻矜,谢闻矜对她如此八卦的模样已经快习惯,回任微年:“周可瑜。” “嗯?” 任微年眨眨眼,有点震惊,“她和你们公司合作吗?” “准确的说,是和谢总有合作。”东梓遇再插话,语气揶揄。 任微年敏锐的嗅到一点不寻常的气息:“所以说周可瑜专门来找你合作?她喜欢你在追你?” 说完这句她想起最近听到的事,觉得奇怪,又说:“周家最近的事结束了吗,她居然有时间来找你?” 这段时间谢闻矜工作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对别家的事情都没怎么了解,乍一听任微年这么一说,有点疑惑。 “周家怎么了?” “你还记得周可瑾吗,就是前几年回来那个alpha,周可瑜母亲在外面养的,”任微年说,怕谢闻矜已经忘记,又估算一下时间补充道,“就周可瑜和你商量联姻那段时间。” 谢闻矜仔细回想,依稀还有印象,点头:“记得,怎么了?” “周家目前还是老太太当家,老太太呢,还挺喜欢这个新冒出来的孙女,这几年给她不少资源,现在周可瑜和她这个妹妹争家产呢。” 周家的事谢闻矜并不了解,之前也是因为联姻的缘故,听谢炳义提过两句,但她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更不要说她们这场家产争夺战。 “原来是这样。”如果是这样的话,谢闻矜大概知道周可瑜为什么当初要和她联姻,现在的合作恐怕也有这样的念头。 这厢听一耳朵豪门八卦,谢闻矜沉默片刻:“那她有没有什么接触比较密切的omega?” “谁?周可瑜还是那个周可瑾?”任微年没反应过来她问的谁。 “两个。” 任微年回忆后说:“这个倒是没听说过,周可瑜不是圈子里出名的洁身自好吗,还是说这是假的?” 对此谢闻矜没正面回答:“只不过有点好奇。” 聊完这些,任微年又回想起最初的主题,和谢闻矜说:“我觉得周可瑜接近你动机不单纯,今今,你小心点她。” “知道了。” 她们俩说话没有避着东梓遇,她也就跟着听一路的故事,没打岔。 等车停稳,谢闻矜下车,转身和东梓遇道谢的时候,看着车上的两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是她也没多想,转身回家。 . 自宋氏辞职之后,宋清又过上从前那样无所事事的生活,不过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以前会隔三岔五的跟狐朋狗友们出去玩。 上回在云堂跟那群人说明之后,的确没有再收到鬼混申请。 不过宋清也没闲着,她现在整天待在书房里备考。 是的,从上次在冯雾那里检查完回来之后她就开始了,那天说的话并不是随口说的戏言,宋清真是这样想的。 如果真的有事情全部结束那一天,她想总得做自己乐意做的事情,但她并没有很想做的。 纠结很久之后,还是选择学医。 她其实对学医没有什么执着,只不过如果说硬要选一个的话,毕竟学医是有基础的。 这些年虽然荒废许多,但是平时闲的时候也会看一些专业书籍,医学知识也没有完全忘记。 宋清咬着笔,自己批改模拟卷,主观题还行,客观题也不差。 还行,虽然毕业这么些年,没有退步很多。 手机在旁边开着免提,东梓遇在那头骂她。 说宋清什么活儿都不干,自己在家里躲清闲。 最近SU算是正式和宋氏开战,不过宋歌也不是真的废物,双方打得有来有回,东梓遇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把宋清锤上百遍。 因此最近两人通话格外多,通常是宋清这边一接通那边就开始数落她。 东总战斗力不怎么样,相比宋清听到过的,她的数落显得小儿科。 “能者多劳嘛东总,这不也是为了SU好。”宋清一心二用,在卷子上修正,又回应东梓遇的话。 她活动一下脖子,正好张管家喊她下楼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宋清果断挂掉电话下楼。 最近张管家的菜品研究颇有成效,每次都让宋清食欲大增,这段时间来胖了三四斤。 宋清对此控诉张管家的增重“暴行”。 张管家倒是乐呵呵的:“哪里长胖了,我没看出来区别,你每天这么辛苦,多吃一点应该的。” 宋清说她这样溺爱不行。 张管家年轻的时候是个不婚主义,一直没结婚也没养孩子,在最喜欢孩子的时候正好宋清被接回宋家。 可以说她把宋清当作自己的女儿来养,有些溺爱实属正常。 “今天下午老宅那边来电话,说让你明天回去吃饭。” 吃完饭,张管家收拾餐具的时候想起来,和宋清说。 电话是宋余阑打过来的,宋清的电话没打通,就给家里的固话打。 宋清正准备出门看看外边新开的花,听到这话,耷拉个脸:“不想去,您没帮我拒了吗?” “这我可做不了主,你要是不去,一会儿自己打回去。” 宋清换好鞋,推门出去:“不要,这显得我很在意的样子。” 她希望宋余阑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转头就忘,这样她明天就算不回去也无所谓。 院里的花就几个月前已经换了一茬,宋清对花种没什么了解,只知道初春时红的紫的一群,眼下的红紫与之前的样式不同,又多几株青绿,和草绿混在一起。 看不出哪个季节更美一些,但宋清总觉得夏天不如春天。 是今夏不如春,去年秋冬也不如春,甚至仔细回想,竟然一春胜过一春。 可是分明今年春天没什么特别的。 宋清赏会儿花,觉得夏天连太阳落山之后也闷热,于是随手摘一朵开得最艳丽的,拿回屋插.进花瓶里。 她不会插花,孤零零的花朵在瓶子里,横竖看着不对劲。 不好看。 张管家收拾好东西,经过她身后时,就看到她看着花瓶里的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没张口问她,宋清恍然从愣神状态抽离出来,突发奇想来了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我想养只狗。” 家里头还是太冷清了些,养只活泼爱动的狗,说不定热闹些。 关于小周,她此时此刻是想跟今今联姻的,之前拍卖会说做朋友有部分原因是当时西阮没定下来(跟宋歌找今今的理由差不多 现在嘛,咱们谢总还是很有能力的 简单讲了下周家的故事,所以之前提到小周不喜欢阿清,其实是因为私生女这一点 以及,清啊,你那是嫌家里边冷清吗(你想什么你又不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1章 第 31 章 第32章 第 32 章 宋清最终没能逃掉回老宅吃饭。 宋余阑像是知道她怎么想的一样,在十一点的时候又给宋清打电话,让她回家吃饭。 依照惯例,宋清推脱几句,没推掉,反而被宋余阑话语里的温和慈祥吓得手机差点摔地上。 说起来,宋清从宋氏辞职也已经过去快一个月,在这期间宋余阑跟她提过让她回宋氏的事,都被她拒绝了。 宋清辞职的事情在第二天宋余阑就知道。 她第一时间来慰问宋清,不过因为不是业主的原因,被门卫拦在拾青园外边,刚巧当时宋清在医院给陈溪辅导功课不在家。 最后还是在电话里关心的。 人到中年,宋余阑总算有点“慈母”的意识,虽然从小没一碗水端平,现在表明态度向着宋清这边。 说什么,这事儿是宋歌做的不对,如果宋清心里头不舒服可以给她升职什么的鬼话。 宋清权当她被人下降头,一句没听进去。 辞职是已经辞掉,宋清不打算再回去,她在宋氏连吉祥物都算不上,回去也是碍人眼。 宋氏可以不回去,但是老宅却不得不回去。 宋清叹气上车,有气无力地让老李开车。 进家门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庄文欣。 庄女士依旧端着优雅得体的高贵架势,在院子指挥佣人们搬动新送来的花盆,看到宋清进来淡淡说:“阿清来了。” 宋清笑笑以作回应,没在院子里多停留就进屋去。 客厅没别人,宋清自顾自找个位置坐下,听到后边阳台传来动静。 宋歌刚抽完烟,一进屋就看到面前沙发上坐个人。 两人对视,宋清率先笑了。 看来这段时间不仅东梓遇不好过,宋歌也没好到哪里去。 宋清一向是宋歌不好过她就开心的那一类。 当然,宋歌对她也是一样的态度。 看到她,宋歌也没什么好脸,话也懒得和她说,到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两人各自玩手机。 宋余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两个女儿这个样子,面上没说什么。 看到她下来,宋歌收起手机,喊她:“母亲。” 听到声音,宋清这才抬起头看过去,站起来伸懒腰:“要开饭了吗?确实有点饿了。” 宋余阑罕见的没有因为她这样的态度生气,转头吩咐管家上菜:“吃饭吧,小歌,去叫你妈妈吃饭。” 这顿饭吃得十分和谐,饭后宋歌说要加班就先离开,庄文欣又继续去院子里看她的盆栽,屋里边就留下宋清和宋余阑两个人。 “那我就...” 宋清刚开口准备离开,宋余阑叫住她:“阿清。” 她还是和蔼的神情,但是看向宋清的眼神有些复杂。 “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我承认以前做的不够好,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她开口,是几句抱歉的话,紧接着话锋一转,说:“但是你也不应该找人报复你姐姐,不是吗?” 她说话时眼中带着不满,看向宋清时语气中怪罪的意思明显。 宋清没说话,只是收敛一点在宋余阑面前惯有的吊儿郎当的气质,脸上带着笑。 再开口时语气平淡,甚至显得有些冷漠:“宋董查到些什么?” 没等宋余阑回答,宋清自顾自说下去:“宋歌跟您抱怨了?还是说您不放心她,时时关照她?” “您看啊,我不仅可以做对照的牺牲品,还能当磨刀石呢。”她笑着,丝毫不避讳的把宋余阑的想法说出来。 宋余阑听着她话里露骨的讽刺,面上波澜不惊。 “你和SU的东梓遇是朋友吧,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交情,不过能说动她来针对你姐姐,应该关系也不差。” 说话间,宋余阑盯着宋清的表情变化,不过宋清并没有什么反应。 宋余阑叹口气,语气缓和下来。 “阿清,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和小歌都是我的女儿。” 见她又要说什么亲情,宋清没心思听,在她停顿时打断她:“算了,您还是跟以前一样吧,现在这样,怪吓人的。” “我跟宋歌的矛盾是怎么来的,您难道不清楚吗,让我放手是不可能的,不然您去跟她把事情说清楚,她说不准听您的。” 宋清说完,转身离开。 其实今天这番话宋清并不意外,毕竟SU和宋氏没什么恩怨,突然这么来一出宋氏内部肯定会有怀疑。 查到东梓遇是汴城人,别人或许没什么反应,但宋余阑会联想到宋清。 宋清出生在汴城,十五岁之前也长在汴城,汴城来的人,多多少少会让宋余阑警觉。 或许往后她会知道更多,但是那些都不重要了,不管怎么样事情都会继续下去的。 宋余阑看着被关上的门沉思。 她确实查到东梓遇的出生地,不过她并不清楚宋清和东梓遇之间是否真的相熟,今天的话,算是试探。 就算是知晓这一切是宋清做的,也只不过认为是小打小闹,于是她也出声警告宋清,但是并不制止她。 宋清想要报复,是想给自己和她妈妈出口气而已,这无可厚非。 或许是出于愧疚的心理,宋余阑默许她的做法。 也或许就像宋清说的那样,这些磨练,可以是给宋歌的磨刀石。 她并不担心宋清会做的太过火,她这个小女儿,并没有什么手段,现在做的这些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 十五岁以前的宋清是什么样的,宋余阑并不清楚,但是十五岁之后的宋清,她却是看得分明。 打架斗殴,混不吝又不敬尊长,可以说是浑身上下毫无优点可言。 宋余阑怨过杜瑶没有好好教养她,也难免会觉得毕竟是小地方长大,不懂规矩。 可终究血浓于水,她还是认宋清这个女儿的。 就算以前做错了事,她现在也在尽力弥补。 日子一长,也就过去了。 . “你试试看在AE两点画一条辅助线,这样是不是清楚很多?” 宋清坐在边上看书,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陈溪的状况,她指着面前的卷子提示。 陈溪按照她的方法画好辅助线,盯着看好一会儿,脸皱成一团摇头:“没明白。” 自从上一次宋清来看她的时候顺手指点她的作业,之后每次来陈溪都会被要求学习。 对宋清的到来也从期待变成恐惧。 陈溪跟听天书一样听宋清讲题,思绪已经飞到八百里外。 “回神。”宋清手指在她眼前晃一下。 “哎呀阿清姐姐,”陈溪双手撑着脸,撒娇,“我已经写很多了,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 她今天确实没有很在状态,宋清没有再为难她,结束学习。 陈溪瞬间雀跃起来。 “今天有什么好事情吗,这么开心。”宋清翻一页书,随口问她。 把卷子随手折起来扔到一边,陈溪边收拾边说:“今天温温有演唱会直播呢,还有十分钟开始。” 宋清不了解追星小孩的心理,在旁边附和两句就继续看专业书。 她一般有空的时候会下午过来,陈溪的母亲忙着照顾店里生意抽不开身,晚上要很晚过来。 陈溪一个人在医院待着无聊,又担心她自己照顾不好自己,宋清正好空闲,就来医院陪她。 快到饭点时,宋清刚问完陈溪想吃什么让人送过来,病房门就被推开,几人视线相对。 进来那人提着保温盒,看到房间里边的宋清愣在原地。 陈溪看到来人也有些意外:“表姐,你怎么过来了?” 陈听反应过来,继续往屋里走:“我今天没事,去姑姑店里帮忙,顺便来给你送晚饭。” 她把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想了一下主动和宋清打招呼:“宋总监怎么也在这里?” 刚准备给两人介绍一下的陈溪闭上嘴,好奇的左看右看,有点没搞明白两人的关系。 宋清也挺意外的,没想到陈听居然和陈溪是表姐妹。 “以前受到过小溪母亲的照顾,所以认识的。”宋清简单说明关系。 “你呢,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医院,不上班吗?” 闻言,陈听动作停顿一下,说:“我辞职了。” 听到这话,宋清的第一反应,是宋歌这个人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好的她辞职,陈听她们留下。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两人也没打算在陈溪面前聊工作上的事。 陪陈溪吃好饭,陈听借口去清洗饭盒,离开病房,陈溪还在看偶像的演唱会,点点头没在意。 宋清陪她看了会儿,着实不感兴趣,跟陈溪说出去转会儿,也出门去。 水池边上,陈听认真清洗饭盒,身后宋清的声音传来:“怎么辞职了?” 陈听回头,宋清靠在边上看她,她没有多做解释:“就是不想干了。” 两人沉默片刻,陈听洗完东西沥水,又听宋清问:“那你之后呢,想做什么?” 按理说宋清并没有义务关照陈听的未来,陈听也没有必要把自己的人生规划告诉她。 如果不是今天遇到,两人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偏偏又遇到了。 宋清认为这是缘分,加上陈溪母女的关系,她想如果能帮一下就帮她。 这场相遇如果发生在半个月前,陈听刚离职的时候,她应该不会这样心平气和,那会儿她对宋清,对宋氏都带着怨气。 不过现在她气消得差不多,而宋清此刻也只是陈溪的朋友。 “还能做什么,继续投简历,找工作。”陈听说,“这几天投了几家公司,说不定很快就有好消息了。”她笑笑,从宋清身边过去。 “考虑去SU吗?”宋清说。 平心而论,宋清很欣赏陈听的能力。 陈听有些诧异,她其实有给SU投简历,不过还没得到结果。 她惊讶的是,宋清为什么会推荐她去SU,据朋友她们的消息,SU和宋氏最近似乎不对付。 宋清见她没回答,继续说:“考虑一下吧,SU也很不错,至少你可以做你想做的。” 阿清,是棋子也是磨刀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2章 第 32 章 第33章 第 33 章 “好吧,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 东梓遇趴在桌子上,跟被吸干精气神似的,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指:“我讨厌采访。” 谢闻矜正在看手机,听到她的话看她一眼,笑着问:“怎么了?和年年相处的不愉快吗?” 正好酒保把调好的酒端过来,东梓遇拿起她的那杯喝一口。 “倒也,没有。” 酒杯遮挡住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在,东梓遇说:“跟她相处还是挺愉快的,我就是不太适应被人盘问的感觉。” 像是被审问的犯人。 虽然台本在正式采访之前会对一下,但是在采访过程中总会出现一些小问题,有时候会被问到台本上没有的问题。 比如说问她作为omega管理公司会有什么棘手的问题,这个年纪没对象是不是没有alpha愿意和她结婚。 东梓遇有些懂为什么苏女士要放一个名存实亡的alpha话事人在DOU,果然是有先见之明的。 “任微年说,等下次就来采访你。”东梓遇在旁边幸灾乐祸。 谢闻矜倒是不在乎这些,她又没有采访恐惧症,对此只是有点意外:“是吗?她没跟我说。” 她状似无意地说:“看起来你们俩相处的的确不错。” 东梓遇没否认,“嗯”一声继续说:“我发现你俩挺像的。” 谢闻矜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到她身上,等待东梓遇的下文。 “都挺工作狂的。” 两个人做起工作都挺废寝忘食的,像憋着一股劲要做出成绩来。 “嗯。”谢闻矜思考这个共同点,肯定她的说辞。 她没说自己,跟东梓遇聊起任微年:“她家里边不看好她做记者,所以她一直努力工作变得更优秀,好让她家人肯定她的成绩。” 东梓遇听她说起这些,酒也不喝了,问她:“她家人不想她工作吗?” 谢闻矜点点头,任父算是比较传统的家庭,本来也不同意任微年工作,但是她从小叛逆,家里边妈妈会为她说情,又因为是小女儿比较宠溺,就随她去。 “她以前没少因为这些和爸妈吵架。” 东梓遇若有所思:“看着挺乖巧的姑娘,没想到她还挺执着的。” 她笑着,又开玩笑般问:“你们豪门家族的小孩不都流行联姻吗,她家里没给她安排?” 这话问得突兀,谢闻矜若有所察,看她一眼,不知道先反驳前半句还是吐槽后半句。 “安排过,她找人把对方揍了。” 揍得挺狠的,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任家闹个没脸,就消停下来些时日,没再给任微年说亲。 再后来家里主要的矛盾就是任微年的工作,亲事反而往后靠。 东梓遇听完,说任微年还挺厉害的,歇了会儿想再问点什么,被谢闻矜打断。 “东总,你很不对劲啊。”谢闻矜眼里充满探究。 “有吗?” 东梓遇战术喝水,顶着谢闻矜看穿一切的目光。 谢闻矜说她非常明显的不对劲,又觉得自己的猜测不合逻辑,先问道:“你最近在做红娘?” “没那爱好。” “哦。” 不是红娘,那就是自己好奇,谢闻矜表情还算平静,没多问什么。 她淡定下来,东梓遇反而不淡定,忍不住说:“你不再问点别的?” 怎么还有上赶着说答案的,谢闻矜还在消化这事,开口:“那你是...” “对。”还没说是什么,东梓遇就迫不及待给出答案。 谢闻矜:... 对这个答案,谢闻矜只是有点意外,但很快就接受良好,毕竟她也很难想象东梓遇会跟一个alpha谈情说爱的样子。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由于谢闻矜太过淡定,东梓遇有些不满意她的态度。 确实没有。 不过看着她想听点什么的样子,谢闻矜思考片刻说:“年年以前读书那会儿谈过一个,快一年的样子。” “谁问这个了。”东梓遇有些没明白她的脑回路,哭笑不得。 “不过这个我也想知道。” 她神色莫名,看着谢闻矜:“你就没有什么想表示的?我跟她都是omega。” 谢闻矜也觉得她莫名其妙,回:“我知道啊。” “不觉得我这样很...奇怪,或者恶心?”东梓遇说。 她把话说的明白,谢闻矜也听懂她的意思,她平静提问:“我的态度很重要吗?” 东梓遇还没回答她,她又说:“其实你想问的是年年的态度吧。” 真实意图被她拆穿,东梓遇沉默片刻,嘟囔道:“谢闻矜你这样真没意思。” 谢闻矜笑笑,不可置否。 “年年的前任,是在分化前谈的,她前任也分化成omega,但是骗她说是alpha。” “后来被年年知道,她前任就提出分手,两人就这样结束了。” 她们读书的时候没在一个学校,这些都是任微年后来和她说的。 其实任微年没觉得有什么,只要彼此喜欢就行,但是对方提出分手,她气愤对方的欺骗,两人不欢而散。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谢闻矜说。 “没了。”东梓遇想知道的就那么几个,其他的可以等以后再说。 总不好一个晚上拉着她都谈论自己的事,东梓遇轻咳一声,把话题转到谢闻矜这边。 “你呢?你跟宋清,怎么样了?” 她们吗?自从上次宋清借口说喝醉来找她以后,两人就没再见过。 宋清不知道在忙什么,谢闻矜是确实没太有空去想她。 醒了酒的宋清跟块木头一样,谢闻矜对她不抱任何期待。 “还能怎么样,各忙各的。”谢闻矜说的云淡风轻。 东梓遇啧啧称奇:“你也是忍得。” “习惯了。” 她们之间,只要谢闻矜不主动做点什么,就不会有任何进展,宋清根本指望不上。 所以上回宋清来找她,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了。 知足常乐,谢闻矜对此很满足了。 东梓遇对她的心境十分佩服,又想着礼尚往来,想给谢闻矜说点宋清的往事,一时有点卡壳。 她跟宋清从小玩到十五岁,这个年纪压根都没往感情上想,更何况那时候宋清就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怪物。 在记忆里搜刮一通,最终以失败告终,东梓遇撑着下巴叹气:“你有什么想问的吗,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闻矜还真有想问的,于是她开口:“我在SU的持股,是哪儿来的?” 没想到她问这个,东梓遇明显愣住,听明白她说什么之后,简直有些服气。 讲感情呢,这话题也能跑到别的去。 她无奈地回答她:“宋清没跟你说过?她把自己的股份分给你一半,这不是你们之前就说好的吗,怎么有问题?” 这个谢闻矜当然知道,但她要问的自然不是表面的答案。 东梓遇在这里装糊涂想糊弄过去,谢闻矜便挑明了说。 “在这之前,SU多了一笔资金,在宋清名下,我查过来源,巧合的是,这个来源竟然与谢炳义有关联。”谢闻矜说这话时很平静,看不出喜怒。 这其实是谢闻矜无意间发现的,前段时间唐亦在整理公司材料的时候,她瞥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是谢炳义的旧相识。 顺藤摸瓜,查到点东西。 东梓遇简直有些佩服她,没想到她在每天如此忙碌的工作中还抽空调查这些。 她没摸清谢闻矜话语里的态度,就等着下文没敢搭话。 “我和宋清的合作,一开始是为在谢氏站稳脚跟,后来谢氏没了,这个合作顺势变成给我不受束缚的平台。” 确实是按照计划进行的,谢闻矜现在进SU,接受曾经不能参与的项目,宋清完成她之前的承诺。 “但是回报呢,我没给她什么。” 她说到这里,停下来。 东梓遇说她想的复杂,试图把事情简单化:“说不定她对你,就是不计回报呢。” 她的说辞太单薄,谢闻矜轻笑:“这话你信吗?” 东梓遇没话讲,这话确实不太靠谱。 宋清就是个活天平,什么都要明码标价对等的利益交换,赔本的买卖她怎么可能做呢。 “除非是报酬已经有人给过了。”谢闻矜给出她的结论。 她其实一开始没往这边想,那会儿事情发生太突然,她脑子一团乱,宋清说的她就答应下来。 后来猜测谢炳义还活着,她也没多想,因为如果真的是谢炳义的主意,受益人应该是谢典才对。 东梓遇张张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没等她想好说辞,谢闻矜就说出她最终的猜想:“谢炳义是不是还活着。” 想着宋清的嘱托,又看着谢闻矜看透一切的模样,东梓遇真话假话都没得说,真想溜之大吉不干了。 “这个...” 她什么也没说,但是没说就是最好的回答。 对于这个答案,谢闻矜没有什么意外,语气依旧很冷静,确定下来她的猜想:“所以,宋清和他一起骗我。” “没有的事。”东梓遇见势不妙,替发小澄清,虽然辩解显得无力又苍白。 “万一这里边另有隐情呢。” 就算是真的有隐情,谢闻矜也不想知道。 这中间究竟有多少曲折的故事,都无所谓,谢闻矜看到的是结果。 谢炳义的欺瞒谋划是什么也无所谓,她从小经历过太多,已经疲于猜测他说的有几分真假。 在他冷眼旁观柯琦对她的言语身心的暴力的时候,谢闻矜就不再纠结这里头的真心假意。 她从小到大努力过很多次,但是得到的真相只有柯琦对她的恶语相向。 父母的爱,只停留在那一句“爸爸妈妈永远是爱你的”,轻飘飘浮于表面。 但是宋清不一样,她在这儿还有机会。 源自于曾经的的陪伴,偶尔流露出的真心,她准备好些金叶子,和谎言做抵消。 她希望谎言不是无穷无尽的,金叶子总有用完的时候。 “礼尚往来,今晚的事情保密。”谢闻矜说。 东梓遇没立刻答应,怕到时候成被殃及的池鱼:“那这事跟我没关系吧?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你本来就什么都没说。”谢闻矜回她。 看她没有特别生气的意思,东梓遇松口气的同时又好奇谢闻矜想做什么。 问也问不到答案,索性就不问了,反正到时候就知道,横竖有场戏可以看。 东梓遇又乐呵起来。 有乐子不看王.八蛋。 酒吧夜话第二弹( 关于东任的故事线,之前有浅浅写过年年对冬瓜是欣赏的,至于冬瓜呢对年年的好感是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下产生的 其实有考虑过要不要多写一点两个人的相处(感情升温什么的 但是怕喧宾夺主就还是算了,就简写掉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3章 第 33 章 第34章 第 34 章 “阿清,今晚上云堂来不来?”电话那头,钟岩在嘈杂声中问她。 背景音里还夹杂着不甚清晰的“都说了她不来,不信我们打赌”的声音。 这边接起电话没说话,钟岩又说:“你都多久没跟我们出来玩了,真不来?今晚上有好玩的。” 包厢里太吵,钟岩边说边出门,到露台通电话。 宋清那边很安静,钟岩等了一会才听到她的声音。 “玩什么?”宋清的语气波澜不惊,没有期待的意思。 露台有人在抽烟,钟岩走到角落位置:“你肯定感兴趣。” 他似乎胸有成竹。 不过他这回猜测的不对,宋清“啧”一声。 “没兴趣。”都没听他说什么,直接拒绝。 “杨三她们没跟你说?以后你们玩什么都不用叫我。” 钟岩揶揄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真改邪归正了?” “你很闲?” 宋清不咸不淡地说。 钟岩知道分寸,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识趣的接话转移话题。 “还行,你也不是不清楚我们家,我也没什么活做。”钟岩声音带着刻意的轻松,“这不找你出来玩儿。” 他没把话题过多放在自己身上,又问她:“最近在忙些什么?不是没去你家公司吗,还是说找到新乐子了?” 抛开一些利益因素不谈,他们这帮子人还真是有宋清一起和没她是两回事。 有她在就是活财神,宋清给钱大方,一群人撒开膀子玩根本不考虑消费的问题,虽然尺度上收敛很多。 所以都挺乐意凑个宋清能来的局的。 而宋清倒真像是上岸似的,半点兴致全无,还反过来“说教”钟岩:“都订婚了,你也收敛收敛。” 钟岩的联姻对象算是他家高攀,因此他时常在未婚妻面前感到不自在,跟她仆人似的,听到宋清提起他就心烦,又羡慕起她不受拘束。 “还是你过得舒服,宋董都不催你。” 对于钟岩的羡慕,宋清没有什么感觉,回他:“我前头还有一个,她没空操心我。” 也是,宋歌也还没结婚呢,宋清就更是不急。 话聊得差不多,钟岩还想喊她出来,又问:“真不来?” 回应他的是电话那端炸耳的碰声,紧接着一段忙音,电话被挂断。 钟岩不明所以,拿开电话确认被挂断,嘟囔一句“搞什么”,把手机收起来往会所里走。 走廊上几个人挡住路,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说什么,钟岩看一眼,本来没打算管,准备离开,又听到那边说话的人声音有些耳熟。 “靠,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就撞了你一下这是想怎样?啊?” 另一波人显然是一起的,有人在笑,有人语气嘲讽:“你个破服务员,拽什么?” 紧接着几人推搡起来,服务员被他们推.倒在地。 那几个人嘴上不干不净骂了他几句,然后离开。 等人走完,钟岩这才看到被欺负的服务员是谁,而那人也看到他,形容狼狈,又恶狠狠瞪他:“看什么看?” 熟人啊。 钟岩心里头盘算着,上前和他打招呼:“谢总。” 听到这个称呼,谢典动作放缓,眼神狐疑:“你谁?” 钟岩很自然的自我介绍,不过谢典依旧没想起来他是谁。 他好不容易找到个稍微体面点的工作,但是少爷脾气放不下,已经被领班警告两次,再有下次就要被开除。 搁以前这些人谢典都不拿正眼看的,现在反倒被一个个欺负到头上,他还没办法还手,气得要死。 . 手机屏幕被摔个粉碎,宋清的心也有点跟着破碎。 她弯腰捡起手机,和一脸“快陪我玩”的邪恶生物四目相对,见宋清没反应,吐着舌头“汪汪”叫两声催促她。 “赔我钱。”宋清一脸严肃,“手机都给你摔坏了。”她把手机摊在手上给小狗看,试图跟小狗讲道理。 小狗不懂,小狗以为宋清要和它玩,汪汪叫着转圈,扑到宋清身上摇尾巴。 宋清有些招架不住它的热情,双手把它拎起来,小狗毛厚,摸起来很舒服。 前段时间随口一说想养只狗,其实说完宋清就给忘得一干二净,不过张管家记得清楚,第二天就领回来一只阿拉斯加。 还特意强调是店里最活泼的。 既来之则安之。 宋清挺满意,遂赐名“宋热闹”,小名闹闹。 宋热闹狗如其名,非常能闹,刚到家第一天一点不怕生,半小时就把地皮踩熟,两小时之后就胆大包天的一直扒拉宋清书房的门。 宋清每天吃完饭还得拎着它出门转悠,家里边也的确热闹很多。 抱着小狗玩了会儿,宋清把它放下,又惆怅的看一眼碎掉的手机屏。 宋热闹身价加五百。 吃了饭,宋清带着小狗出门遛弯,今天去外边公园,顺便她去修手机屏。 夏天接近尾声,但天气还热着,宋热闹一根狗绳牵不住,宋清被它带着飞跑几步,想撒开绳子不干了。 公园里不少遛狗的,宋热闹自来熟,碰到一个就上去打招呼,见到这个新鲜那个也新鲜,绕着圈的遛宋清。 早些时候摸不准它的行动方向,时间一长宋清已经可以预判它下一秒往那边拐。 在公园里跑一圈,宋热闹已经交了五六个朋友,甚至都不乐意回家。 宋清把它拽走的时候还斜着眼睛看她,满脸不开心。 一人一狗的日子朴素无华。 天气没那么热了,总算见到点儿秋天的气息,宋清每天学会儿玩会儿,忙的时候宋热闹就是张管家领着出门。 除了稳步上升的重量和逐渐放大的体型,独生女宋热闹还新增一点毛病,小狗领地意识十分强。 在它眼中,家里边没有哪个地方它去不得,花园是它的领地,客厅是它的领地。 门口有人路过一下它都得叫老半天,家里头来新人也要冲人龇牙咧嘴。 自从某天学会开门之后,书房和卧室也通通沦陷,最喜欢做的就是大清早跑房间里把宋清的被子叼走。 除了跑宋清床上,它没哪不能去的。 这段日子里,宋清觉得自己脾气都变好不少。 比如现在,宋清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很熟练的双手紧抓着,在狗嘴里拔被子,嘴里喊着“闹闹你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很明显是不让的,宋清没抢过狗,骂骂咧咧起床。 正巧这会儿宋余阑打电话过来,说是这个周末宋歌的生日宴,让她记得去。 宋清应下。 宋歌是个爱过生日的,每年生日不说特别隆重吧,还是会请些朋友,不过成年之后的生日宴多了些商业价值。 宴会上还会请些合作伙伴,不过大多是同龄人来捧场,宋歌的地位还够不着那些长辈屈尊前来。 往年宋清不爱去凑热闹,宋余阑那边也没让她必须去。 不过今年不一样,今年宋余阑抽风,追求家庭和美,说什么也要宋清参加。 没办法,宋清只能答应。 礼物什么的,就随便去首饰店里挑个最俗最花哨的完事,私以为这种浮夸的最衬宋歌,喜欢也行,不喜欢还能膈应她。 着装方面嘛,宋清应付她们一向是穿得像个人就很给面子,就没多费功夫,在衣帽间里随便挑一件衬衫就算选好。 生日宴办在晚上,在出发前宋清认真思考自己应该是主人方还是客人方。 按理来说是家里人,按情来说是外人,宋清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癖好,最终还是晚点到比较好。 等到宴会厅时还挺热闹,人来的不少,大多是宋歌的朋友,和最近跟她合作的伙伴,厅里装饰优雅不失喜庆,看起来是庄文欣的手笔。 门口有人迎客,看到宋清时喊她“二小姐”。 也不是生客,宋清打个招呼就进门去。 宴会厅里的人大多聚在一起聊天,也没忽视门口的动静,有人进来就会看是谁。 看到宋清,围在寿星身边的几个人窃窃私语:“她怎么来了?以前她不都不来参加你生日会吗?” “就是啊,怎么你俩关系缓和了?”另一人也好奇猜测。 宋歌没什么好脸色,听到朋友的话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想她来?” 这语气,看起来关系依旧很差。 不过宋清那边似乎感觉不到宋歌的厌恶,进门之后看到她,笑着走过来,到人跟前站定。 “寿星你在这儿啊,不好意思差点没看见。”她笑着把手里的盒子单手递给她。 “你的礼物,不用客气。”说着把礼物盒给她,说是给她不如说是直接塞她怀里。 给完就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宋歌拿着沉甸甸的盒子,想回怼她都没法开口,气得把礼物盒扔给管家收起来。 她可不抱希望这盒子里装着什么好东西。 没几个熟人。 宋清转一圈后得出结论,她寻了个地方坐下,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阿清,你也在啊。” 听到有人喊她,宋清抬头,是钟岩,他旁边是钟尽欢。 宋清跟她点头示意算是打招呼,又跟钟岩讲话:“我不能在吗。”她语气平平。 钟岩当然没这个意思,又说:“难得见到你,这么久都不出来,还以为你闭关修炼去了。”他玩笑道。 宋清给面子的笑两声,没有想多聊的意思,看钟岩没有要离开,往宴会厅中心扬扬下巴:“在我这儿站着干嘛?今天的主角在那边儿呢。” 语气里的催促不言而喻,钟岩识趣的往那边看一眼,说:“行,那我先过去,一会儿再来找你说话。” 说完,他看一眼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钟尽欢,两人用眼神传递着什么信息。 看起来是达成某种共识,钟岩离开的时候钟尽欢没跟着他一起走。 宋清本来是低着头继续玩手机,感觉到面前有人,又把头抬起来,眼中疑惑。 钟尽欢笑着,低头看她时几缕头发自然垂下,她伸手挽起,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 “不知道二小姐旁边的位置能不能坐?” 这地方逼仄,坐一个人还挺宽敞,两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宋清恰好坐在位置正中间,左右都不够坐下一个人。 于是她回:“不能。” 宋清摸不清她想做什么,又因为和她不熟,还算好脸。 “钟...姐姐,”宋清没想起来她名字,只记得她是钟岩的姐姐,便脱口而出这个称谓,“钟岩说的话也不是每句都是对的,没必要都听他的。” 看热闹(摸狗) 以及,钟姐姐再登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4章 第 34 章 第35章 第 35 章 钟尽欢像是没听懂她说的意思,也不见被拒绝的窘迫,笑着说:“我也没办法,谁让他是我弟弟。” 她语气里的弱势意味不掩饰,再配上她一闪而逝的落寞神情,倒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样子。 不过宋清并不吃这一套,卖惨卖错地方就是颗粒无收的下场。 “你说得对。” 宋清十分中肯的回答。 她伸着懒腰站起身,还顺手拍拍刚刚坐过的位置:“钟小姐请坐。”权当方才她的话是想找个歇脚的地方。 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和钟岩口中阅人无数的玩咖形象相差甚远,实在是太不解风情。 钟尽欢有些意外,很快就改变策略,见宋清准备离开,她开口:“我这儿有个有意思的发现,二小姐或许感兴趣。” 这套说辞就很让人没兴趣,宋清完全不想知道她的发现。 她现在对钟尽欢想做什么其实很清楚,前段时间钟岩有意无意打探过宋清的婚姻状况,现在把自家姐姐留在这里,难道他不清楚宋清是个什么品行的人吗? 他很清楚。 至于钟尽欢怎么想,钟岩或许并不在乎。 不过宋清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女人不简单,她似乎对自己的命运接受太过良好,一点挣扎都没有,甚至还很主动。 “别了吧,我又不是专家,什么惊天大发现的,不如我去帮你申个奖去台上说说?”宋清不想多聊,转身欲走。 钟尽欢像是料到她的动作,在她离开之前开口:“SU的东总与你是朋友。” 她没说尽,只选一个能留住她的话头,果然,此话一出宋清停住脚步,再转身时看向钟尽欢的目光带着探究。 钟尽欢柔柔的笑一下,对她的停留很满意:“前些日子无意间知道你们的关系,一时好奇,就顺着查下去,二小姐猜猜看,我查到些什么?” 她能有把握说出来拿捏住宋清,自然查到些关键东西,至少在她看来,这些对宋清很重要。 宋清看向她,一时无话,眸中玩味,片刻后轻笑:“你想让我猜什么?” 钟尽欢往她靠近两步,到一个超出正常社交范围的距离,又惊奇地发现宋清身子因她的靠近不自觉僵硬几分。 她因而笑道:“没想到啊,二小姐这风.流皮下边居然藏着个小纯情。”说着话,她伸手指尖一点宋清的肩。 还没有下一步动作,手腕便被宋清捏住。 宋清还是笑的模样,眼神却变淡许多:“没想到啊,钟小姐才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她往后退半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的语气不甚友好,钟尽欢没太介意,轻轻转动手腕抽出自己的手:“二小姐不妨想想,这封口费怎么给。” 说罢,她忽然语气一转,猝不及防再次靠近,凑到宋清耳边说话,在外人看来像是嘴唇贴在宋清脸边上一样。 “听说二小姐有段情缘往事,猜猜看你的旧情.人在想什么?” 紧接着她轻笑一声退开。 宋清皱着眉,很迅速和她拉开距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钟尽欢往她身侧走两步略过她,又恢复她那柔弱带怯的模样。 “东总。” 宋清转身,就看到东梓遇正过来。 “你好,你是?”东梓遇只来得及跟宋清对视一眼,就和钟尽欢交流。 她们在这边简单介绍,宋清没看她们,目光落在东梓遇身后,恰好和那人四目相对。 不知道她们到了多久,宋清其实没想过她们会来宋歌的生日宴。 毕竟SU最近可是宋歌的死对头,她不把SU的人都拉黑就算好的了。 两人没对视很久,谢闻矜率先移开视线,往旁边去。 随着谢闻矜走开,宋清目光依旧追随着她。 宋清的第一反应是,不能让她误会,去和她解释清楚。 刚有个抬腿的动作她就停住。 她们如今连合作都已经结束,有什么解释的,说的多了反而徒生事端。 她便就着抬腿的动作往相反的方向去。 谢闻矜去宋歌那边给她道贺,她和宋歌没聊几句,转头看向原先的位置,早就不见宋清的踪影。 谢闻矜心里边有些说不出什么滋味,又想,既然宋清不来,她便也不去找她。 可是刚打定主意,脑袋里钟尽欢贴在宋清耳边说话的样子又显现出来。 让人心烦。 “今今。” 犹在失神之际,谢闻矜被人叫住,她看过去,是任微年。 她是跟她哥一起来的,任微年不想来,不过她们家好像和宋氏有合作关系,就让她们兄妹来捧场。 没想到谢闻矜也在,任微年本来不爽的心情总算有些明朗。 两个人见上面,任微年她哥去找宋歌,任微年就直接抛弃她哥,和谢闻矜到一边聊天去。 “就你一个人来吗?”任微年问她时,眼睛往周围看,似乎在找什么人。 谢闻矜了解她,看着她这明显不在状态的样子,心下了然,笑着开口:“看到只有我一个人来你不开心吗?” 小心思被发现,任微年不再张望,开口时难得露出点羞赧:“今今。” 谢闻矜没再逗她,说:“和东梓遇一起来的,她应该在哪边社交呢。” 她不过问太多,因此并不清楚这两个人感情状态走到哪一步了。 不过看东梓遇每天上班的状态良好,应该发展还不错。 任微年双手撑着下巴,手心遮着些脸:“谁问她了。” 这么看确实发展还不错。 两个人在这边坐着,心思却都不在这里,不过心境却不尽然相同。 坐着觉得安静,任微年还是先开口:“你们最近忙吗?” SU她和东梓遇负责的东西不同,她这边目前手上两个项目比较重要,一个是西阮,另一个是和周可瑜的合作。 至于东梓遇,她负责的那部分是和宋清沾边的。 “还行,不算特别忙。”谢闻矜总结道。 “哦...”任微年眨眨眼,目光落在侧前方,本来要说的话一下没想起来,嘴上胡乱回应,“好辛苦啊。” 谢闻矜听她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看她一眼,又顺着她目光看过去。 东梓遇和人聊完,正往她们这边过来。 “聊什么呢?” 这话不是问她的,谢闻矜很识趣的没回答,而任微年像是整个人活过来一样,笑眼弯弯。 “我和今今随便聊会儿,你聊完了?” “都差不多,反正这种聚会说的也都是那些话,我不太想多聊,就先撤退了。”东梓遇说。 两人在人前还算克制,也想着旁边还有一人,没完全沉浸在二人世界。 不过谢闻矜明白,在两人目光落到她身上时,她笑笑:“你们聊,不用管我。” 听出来她话里的调侃,任微年凑过来抱着她手臂撒娇的喊她:“今今。” 谢闻矜被她缠着没办法,无奈般拍拍她的脸蛋:“小心有人吃醋。” 她笑着又把东梓遇也一并玩笑进来。 一句话给两个人说的脸红,一人低头轻咳一声掩饰,一人手都不知道往哪边放,嘴上还说着“关她什么事”。 三个人凑在一堆聊天,谢闻矜觉得自己十分多余,虽然她们聊时也会带上她,但是二人之间的磁场,确实不是谢闻矜能加入的。 好在谢闻矜不介意这些,听她们俩说话间,目光落在别的地方。 她其实找了有一会儿时间,宋清也不知道怎么找到那个角落的,有三面遮挡,从她这个位置看过去,不仔细看还真看不见。 但是她露出点肩膀,谢闻矜就看到她了。 像是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半天也不动弹一下,也不见有人与她招呼,看着怪孤独的。 明明只看到一点衣服布料,谢闻矜无缘无故觉得她这样孤零零一人。 又想起今天的宴会。 宴会主人与她有关,却又把她独个扔在那里,就像宋清在宋家的处境。 周遭尽是推杯换盏的欢笑声,她又在独自一人。 想到这里,谢闻矜总不免心软,开始的气闷略略消散些。 可又想到她如此抗拒自己的态度,谢闻矜难免不气她。 本来平常的心情三两下间转换好几次,什么都没发生倒是把自己搞得心里难受。 “今今,怎么在发呆呢。” 再回神时,任微年看着她,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什么也没看到。 东梓遇被谁搭讪,没办法就到一边去和人聊天。 SU在这儿算新贵,虽然业内对她的身份颇有微词,但不可否认的是SU确实很不错。 这边两个人没得聊,任微年这才转过来找谢闻矜,结果就看到她望着一个地方发呆。 任微年反思了下自己只顾着和东梓遇聊天忽略她,想说点什么。 还没想好说什么,谢闻矜倒是先开口问她:“你们俩现在是什么进度?” 看起来有点小腻歪,不过两个人举止还是收敛。 “没什么进度啊,”一说起自己,任微年先害羞起来,“就是还在接触。” 她目光落到笑盈盈和人交流的东梓遇身上,说:“一开始是挺欣赏她的。” 说完又小小声补充:“现在也挺欣赏的。” 谢闻矜看她这模样也是笑。 她并不对两人的相处多做评价,只要她们彼此喜欢就行。 至于世俗怎么看,她们这群人所作所为,世俗看不惯的还少这一两个吗。 不过谢闻矜还是有点担忧的:“你还是要想想你爸妈那边怎么办,他们怕是不容易答应你。”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任微年没考虑那么多,或者说是下意识不去考虑怎么和父母交代,这一下被谢闻矜提出来,她躲不过去,只得点头说好。 “再说吧,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他们不答应我做的事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任微年说的洒脱,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 宴会开始,宾客尽数落座,任微年自然是和谢闻矜坐在一起,而东梓遇和谢闻矜一同前来,两人也没分开坐。 但是想坐在一起的两人挨着坐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就把谢闻矜夹在中间。 谢闻矜再没有觉得自己比现在还亮的时刻了。 东任在偷偷增进感情ing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5章 第 35 章 第36章 第 36 章 不过任微年这边还有个哥哥,两人没有很放肆,顶多在没人注意的时候眉目传情。 宋清被安排在宋歌边上。 这是宋余阑特意要求的,估计是想让两个人缓和缓和关系。 她认为,以前姐俩的那些摩.擦,都只是小打小闹,不算什么,互相退一步就过去了。 这个位置刚好谢闻矜一抬头就能看到她。 于是目光总是会不自觉跟随过去,比如有人前去祝福寿星时,那方有动静比别的地方更吸引人。 宋清偶尔会听过来的人说些什么,或许是对方话语间提到她,她会顺便陪一个笑。 难得看到她和宋歌和谐的样子,至少两人没有当场吵架翻脸。 感受到若有似无的视线,宋清看过去,自然与人对视。 被抓包的人没有丝毫窘迫,一如既往的平静,又好像带着什么情绪,宋清不由得多看两眼。 但是谢闻矜先移开目光,和任微年讲话。 仪式没有什么好看的,宋歌早几年还有个切蛋糕的环节,这几年可能是觉得年纪大了切蛋糕显得幼稚,这部分也被删掉。 就剩下一些假大空的发言。 好在背景音乐还有水准,不至于让整个生日宴策划得糟糕透顶。 宋清在一边陪笑脸,到后边脸也笑僵,笑不动了连借口也懒得找,直接离席。 宾客们都在里面,厅外显得比里边清净许多,四下无人,宋清揉了揉略僵硬的脸,呼出一口气。 本想着独自享受一下新鲜空气,又觉得无聊。 恰好这时手机消息震动,是东梓遇发来的:[哪去?] 宋清回她:[跑路] 紧接着又发:[门口,出来陪我罚站] DOU:[打钱] 宋清没再回她。 宴会厅里,东梓遇和谢闻矜简单说明情况,起身出门。 任微年目光跟随,凑过去问谢闻矜:“她干嘛去了?” “去外边找宋清了。”谢闻矜回。 “哦。”任微年因为她没和自己说稍微有点吃味。 东梓遇和宋清的关系在之前东梓遇就和她说过,因此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又提到宋清,任微年看向谢闻矜,她其实隐隐约约觉得她们之间的关系和传闻不太一样。 谢闻矜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困惑道:“怎么了?” 任微年想起曾经她问过宋清的话。 ‘你就真的这么喜欢今今啊?’ 当时宋清的表现让她以为她说的是正确的,可是过一段时间后又觉得不太对。 先说宋清这样子不太像所谓的“情根深种爱而不得”,至少这个情不够情。 而今今呢... 或许是任微年和她这么多年朋友才看出来,今今不像“倍受困扰”,也不像她说的只是朋友。 迎着谢闻矜疑惑的目光,任微年问她:“今今,你跟宋清之间的传闻到底几分真?” 当年谁不知道,宋清喜欢谢闻矜喜欢的不得了,甚至为了能和谢闻矜上同一所大学发奋努力学习,最后踩着线进了北州大学。 谢闻矜听了她的问话,只是轻轻笑了下,任微年平白的从这笑里看出几分酸涩。 进来时看到的那一幕又在眼前浮现,那些所谓白月光的空话假话如泡影消散。 其实不是的,情根深种爱而不得的人,从来都不是宋清。 人人都说宋清苦恋皎月,而皎月从不低头看她,殊不知宋清才是一捧清泉,只静静的映着皎月的影子,悄无声息。 众人只道玫瑰带刺不可摘,却不知花香蝶不来。 . 宴会过半,她哥跑去社交,只嘱咐她一句让她别到处跑就走了。 任微年和谢闻矜两人找了个人不多的位置闲聊。 她不是个憋得住事的性子,又是在谢闻矜面前,因此没聊两句就把方才没来得及说的全告诉她了。 两个人现在处于临门一脚的状况,就差谁先说开。 “反正我觉得她人挺好的,我愿意试试。”任微年说,“今今你和她相处时间多,你觉得她怎么样?” 谢闻矜思考后回她:“还不错,她的性格有些地方和你很合拍。” 说完又补充:“不过多的我也不太清楚。” “哦。” 没一会儿又聊起别的,任微年和她吐槽她老板和奇葩同事,刚说到同事开会结束把老板的假发打掉的时候,宋清从外面进来。 接下来任微年说的话谢闻矜就不太听的清楚了。 宋清在和宋歌说着什么,边上应该是宋家的人,也跟着说话。 好像是让她们结束之后回家,但是宋清不愿意回去,再多的就看不出来了。 两方没达成统一意见,宋清最后说句拒绝的话,转过身要离开。 “年年,我出去一下。” 任微年话说到一半硬生生停下来,眼睁睁看着谢闻矜离她而去。 正好这时东梓遇回来,看到这场景,问:“她干嘛去了?你俩不聊了?” 任微年耸肩:“不知道,可能有事情吧。” . 其实谢闻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来,在宋清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的那一刻,她突然想去找她。 因为想,所以就去了。 不是时时都有见面的机会的,而她也只能借着这些时候才能见到她。 大学毕业之后,她们有好几年都处于断联状态,偶尔有宋清的消息传来,都是道听途说。 说她不学好,成天和一群人在那些地方混,听的多了,谢闻矜有时也恍惚那与记忆中的宋清是否是同一个人。 可是偶尔宴会上碰面,遇见时比旁人多几分熟稔的笑,又和记忆中的并无差别。 那只是偶尔会见,谢闻矜不爱去那些宴会,谢炳义也不怎么带她去。 而宋清向来是家里说十次去一次的。 谢闻矜想过她,但没想过去找她,她们有各自的事情要做。 那会儿谢闻矜心里最重要的事,是在公司站稳脚跟,虽然偶尔会记挂宋清,却并不是要紧事。 说是喜欢,却显得平淡。 谢闻矜有时也会想,或许很多年以后再提起,这些只是年少时的一份心动而已。 再后来有合作作为桥梁,再加上年少时的怦然心动,她的视线依旧总落在她身上,渐渐成了习惯。 习惯之余又想,她给的喜欢得到的有几分呢。 因此常常陷入时而自信时而自卑的困境中。 “宋清。” 她开口,面前的人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到她时笑起来,启唇时嘴角的弧度与十七岁时没什么两样。 “怎么了?” “你...” 谢闻矜一时语塞,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先说什么。 问她最近在忙什么,为什么不来见她,好歹还是朋友,问候一二也不算什么,偶尔闲聊片刻也是可以的。 又想刚才的女人是她的朋友吗,她们为什么看起来很亲密,如果不是朋友那是什么关系呢,这样的问题,就算是朋友问问也不算什么吧。 “你最近...” 在宋清的注视下,谢闻矜轻轻笑一下,问她:“你最近有没有想起我?” 不是想,是想起,偶然间闪过两回也算想起。 这话问得很没道理,但是宋清并没觉得有什么,谢闻矜可以不讲道理。 只是这话问得突兀,宋清被她这话问得愣住,在她越发坦荡的目光下,她便也冷静下来,她没有回这句话,只说:“降温了,谢闻矜,要注意保暖。” 秋风应景的吹过,凉意明显,谢闻矜撩起被风吹起的头发,说:“前两天已经冷下来了。” 指尖被风吹得发冷,今夜空气中有些润,像是要下雨,阳台上晒的衣服也得收起来。 想起什么,宋清开口说:“前两天张管家收拾房间,有几件你当时没带走的衣服,你看你还需要吗,我到时候让人给你拿过去。” “现在不行吗?” 宋清没答,微微低下头。 风吹得更急了些,天暗着冷风吹也并不能降温,谢闻矜神色淡下来:“不用这么麻烦,扔了吧。” 听得她话里的语气,宋清微不可察地叹气:“我没说不行。” “哦。” 一番对话下来,也不知是谁激的谁,两人在生日宴中途溜走,去了拾青园。 宋清开着车,谢闻矜坐在副驾驶,两人都没说话,车载音乐放着柔缓的歌,不至于显得太沉闷。 等到家时,屋里灯亮着,宋清开门进去,张管家看到进来的是两个人,还有些惊讶。 “小谢你来啦?”她起身,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谢闻矜跟张管家问好,才要说自己来的目的,被一声狗吠打断。 宋热闹不甘心被人忽视,叫一声后龇牙咧嘴扑过来,警惕的看着外来人。 靠近时小狗鼻子在谢闻矜身上嗅嗅,不知怎的,本来还霸王似的祖宗缓下来,连叫声也缓和下来。 “小狗?”谢闻矜没想到家里边养了狗,蹲下来有些惊喜,伸手去摸宋热闹毛茸茸的头。 小狗被惯得傲气,不喜欢陌生人碰它,会被咬,宋清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她就已经伸出手了。 宋热闹嗷嗷叫,嘴已经张开了,但仅仅轻咬一下就松开。 并不是完全陌生的气息,它并不反感。 “怎么养了只小狗?”谢闻矜眼睛弯弯,抱着小狗不撒手。 “想养就养了。”宋清也跟着蹲下来,在一边薅一把宋热闹的狗脑袋。 张管家走过来,笑着说:“阿清在家里边闲着,养个小狗还能出门散散步。” 谢闻矜这才看见她手里拿的是牵引绳。 “是要去遛狗吗?”谢闻矜抬起头问她,眼中满是跃跃欲试。 张管家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笑着把牵引绳递过去:“刚要出门呢,正好你们回来,我还有屋子要打扫,不如小谢你帮帮忙吧?” 此话正合谢闻矜的意,她直接答应下来,接过牵引绳。 张管家就去收拾房间了,把客厅留给二人。 谢闻矜没养过狗,不太会弄这些,宋清就在旁边搭把手。 “小狗,你叫什么名字?” 知道要出门,宋热闹尾巴都要摇上天去了,吐着舌头急躁的想立马冲出去,并不能回复谢闻矜什么。 “叫热...闹闹。”宋清把牵引绳给它扣上,听到“嗒”一声响,宋热闹就跟听到发令枪的运动员一样,直接弹射出去。 谢闻矜直接被它拽起来,往前踉跄几步。 “噗——”宋清没忍住笑出来,收获了一个瞪眼。 她识趣的起身去开门,两人一狗就出门散步了。 就这样,你进我退的,你俩什么时候能更进一步 以及,想不想的,请看我的标题!(bushi)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6章 第 36 章 第37章 第 37 章 “怎么突然想要养狗?”谢闻矜手里拿着牵引绳,偏头问宋清。 这话再问了一遍,又和上一次的询问不太相同,至于缘由宋清说不出来。 “想养就养了。”依旧和上次是一个答案。 这会儿谢闻矜的心情似乎因为小狗而好很多,并没有计较宋清重复的回答。 “哦。” “为什么起这个名字?”谢闻矜又问。 宋清答不上来,低头看小狗,今天小霸王倒是乖,没到处乱窜,不像之前遛她一样。 她觉得惊奇,伸手拽一下牵引绳,热闹转头看她,汪汪叫两声。 还挺会见人下菜碟的。 又是这样,不正面回答。 “宋清。”谢闻矜喊她。 “嗯?”宋清依旧低着头,然后说,“它很爱闹腾,所以叫这个名字。” 这话因果倒置,分明是宋清想要活泼的小狗才有的它。 “这样吗...” 谢闻矜也低下头去看小狗,像是随口提起一样,又说:“我还以为是因为想要家里热闹点。” 宋热闹听到有人叫它名字,转过来跑到谢闻矜面前吐着舌头摇尾巴。 谢闻矜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热闹?” “汪汪!” 所有的情绪被活蹦乱跳的小狗一扫而空,谢闻矜笑着蹲下来摸它的头。 “宋清,小狗比你诚实。” . 旧教学楼的教室里,多了一张干净的书桌。 放学后的时间,也从独自一人变成两个人。 谢闻矜说为了感谢宋清在她分化的时候帮助她,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将帮助宋清学习。 常年稳居年纪前五的优等生单独辅导,宋清没有拒绝的道理。 那时候的谢闻矜并不知道宋清因她而分化的事。 补习之余,两人偶尔闲聊,宋清问她为什么不回家。 她不回,是因为宋家的人并不在乎她,谢闻矜呢,印象中谢家对女儿并不是放养的类型。 彼时的谢闻矜还不知道父母为什么貌合神离,她只是单纯不想回去,面对那个冷清的家。 于是旧教室也成为她的避风港。 畅想未来时,提到过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宋清说她没想好,走一步算一步。 又问谢闻矜怎么想。 谢闻矜说:“等以后我要在家里养只狗,这样热闹些。” 一只带来热闹的小狗。 . 小狗替主人诚实,主人反而不自在起来。 宋清偏移视线,空气中湿润的气更甚,一点雨丝落在身上,她转移开话题:“下雨了,回去吧。” 还好老天眷顾,在她们进家门之后,星星点点的雨滴才变大了。 谢闻矜拿着小狗的玩具,望着窗外:“雨下的好大。” 一旁宋清正在手机上看天气预报。 “雨停要等到后半夜了。” 张管家正好把收进来的衣服挂进衣帽间,从楼上下来听到这话,说:“这么大的雨不然小谢你就别回去了,今晚在这儿住下明早上再走也行。” 谢闻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宋清。 宋清接收到她的视线,又移开目光,和张管家说话:“明天帮我把书房收拾一下吧,书被闹闹弄了一地。” 张管家应下,也没在客厅里多待,回自己房间里去。 “宋清。” 谢闻矜看着她,手里的玩具刚扔出去又被宋热闹叼回来放在她手里。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宋清没看她,转身准备上楼。 现在才七点多一点,只不过是下雨天阴沉沉的显得暗,哪里算得上晚。 谢闻矜气得拿玩具扔宋清,刚好砸到她小腿肚。 宋热闹欢快的叫着飞扑过来,没刹住车撞在宋清小腿上。 在张管家的悉心照料下,此狗吨位已与初见时不同,这一下撞得宋清差点摔倒。 宋清扶着一旁扶手,转过来就只看到一个狗屁.股对着她,摇着尾巴叼着玩具在谢闻矜面前讨赏。 全然忘记它亲妈是谁。 “乖狗狗。”谢闻矜笑眼弯弯,非常满意的摸它的头,抬头时又说,“闹闹,去,咬她。” 好在小狗还没完全学会所有指令,听到她的命令依旧是摇着尾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谢闻矜手里的玩具。 谢闻矜再次把.玩具扔出去,这次扔到宋清的面前,她下意识伸手接。 玩具被她拿在手里,宋热闹没得接,叫唤两声也没拿到,急得围着宋清转圈圈,最后没法了叼着她裤腿带回去交差。 宋清扯着裤子:“宋热闹你撒开,裤子要被你拽掉了。” 宋热闹不听,依旧死命拽着她。 等到把人拽回来之后才松开,乖巧的坐下吐舌头等谢闻矜的夸赞。 谢闻矜可太喜欢这只通人性的小狗了,爱不释手的抱着它。 宋清没辙,坐下来把手里的玩具递过去。 一人一狗都没接,谢闻矜倒是还看她眼,宋热闹完全沉浸在温暖的怀抱里都不带理她的。 “白疼你了。”宋清谴责小狗,顺手把手里的玩具扔桌上。 “雨停了我就走。”谢闻矜给宋热闹顺毛,话却是对着宋清说的。 等雨停都是后半夜的事了,这场雨不小,得连着下好久。 窗外应景的响起雷鸣声。 宋清闻言轻皱起眉,张嘴想说什么,纠结一会儿后,像是妥协,终于说出口留下她的话:“客房收拾过,今晚留下吧。” 总算听到她的准确回答,谢闻矜这才看她:“我还以为你急着赶我走呢。” “没有。”宋清靠在沙发上,看一眼谢闻矜又迅速移开。 谢闻矜学她的语气:“嗯,没有。”赤.裸裸的调侃意味。 宋清不自在的摸一下耳尖,被她调侃的有些发烫,随口找话说:“你要是住不惯客房可以住主卧。”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唐突,补一句:“刚好今天换了床单,都是干净的。” 没听到回答,只见谢闻矜把脸埋进毛茸茸的身体里,笑得无声无息。 如果肩膀没有笑得耸动就更好了。 “谢闻矜,别笑了。”宋清有些难为情,脚尖动一下,剐蹭宋热闹前脚上的毛。 “我还是更喜欢你实话实说的样子。”谢闻矜笑够了抬起头。 宋热闹不知道人刚才说的什么,只感受到抱着它的人的动作,谢闻矜刚离开一点,它就叫两声。 “你也这样认为吗。”谢闻矜双手捧着小狗的脸,笑得眉眼弯弯。 她和小狗统一战线,宋清倒是被单出来,不甘心似的俯身又薅一把宋热闹:“你谁家的,还知道你姓啥吗。” 两人又和小狗玩了会儿,谢闻矜看向宋清,问:“最近在忙些什么?” 这段时间宋清没有要做的事情,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所以她给自己找事情做,考证也好,养狗也好,都是在消磨时间。 “没有在忙。”她如实回道。 “这样吗。”谢闻矜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看起来心情变好很多。 “还以为你很忙呢,都没怎么听到你的消息。” 宋清手指尖不自觉地摩挲沙发边缘,偏头盯着置物架上花里胡哨的装饰品。 脑袋里不合时宜的想,果然还是很不搭,过两天让张管家换一个素净点的来。 “东梓遇没和你说吗,我们偶尔会说一些...近期的情况。”这话说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宋清说完用余光去谢闻矜的神情。 谢闻矜的笑收敛一点,显然是被这话刺了一下。 她的声音又恢复往常一般的平静,手上的动作放缓:“她没有义务告诉我你们之间的交流。” 她轻轻吸口气,继续道:“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她这话听起来憋着气,虽然语调和平时没区别,至少宋清听出来她并不算平静。 谢闻矜永远这样坦荡,生气很明显,想要什么也很干脆,偶尔的时候宋清总希望她不要说,这样她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就像一场未知的旅程,依旧在往前走,但不知道目的地在哪,也不知道如今的方向。 可是谢闻矜却容不得她一退再退,把安全的包围圈扯开一条口子,又任凭宋清忙不迭补起来,再把围栏往后挪三尺。 方寸之地又能退到几时呢。 “你也没有问我。”像是狡辩,更像是给自己的借口,宋清慌不择路,被逼入死胡同,只能面对。 “我问你就会说吗?”谢闻矜不依不饶,好像没看她困兽般的处境,再上前一步势要问个明白。 其实谢闻矜很想跟她说个明白,跟她说,她想和她也像和东梓遇那样,时时有话聊,随便说什么都可以。 问她心里边到底怎么想的,喜欢还是不喜欢,或者只有在意也好。 但是她知道不能,如果摊开来讲,恐怕连个开头都没说完宋清就岔开话题。 谢闻矜觉得宋清也是喜欢的,但她总是因他的逃避自我怀疑,她不明白为什么躲。 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偏偏要踩着折中的点,什么也不能明说,把自己架在“朋友”的名头上。 谢闻矜讨厌这种感觉,但是她也只能跟着宋清的“规则”去,这是她的壳,一旦有越界,她就会缩回这安全的保护壳里。 所以谢闻矜只能说:“我们不是朋友吗?” 她真是讨厌这样的关系,无法迈出“朋友”这个框。 “会...会的。”宋清给出自己的回答。 “好。” 你最好说到做到。 . 这场雨下得很大,下得很久,滴滴嗒嗒落在屋檐,就算房子隔音效果好,也依旧吵得人无法安心入睡,一墙之隔是两个难眠的人。 宋清一如既往的讨厌下雨天,但她不反感此刻,睡不着,靠坐在飘窗的位置上看外边落雨。 玻璃窗被雨水泼洗,眨眼就冲刷好几遍,在窗上汇成小瀑布。 一会儿是个笑脸,一会儿又变成生气的样子。 宋清伸手去碰那生气的眼睛,指尖透过一片冰凉,像雨水渗透过玻璃窗,沾满她的手指。 又像是谁落下的泪。 手指顺着哀伤的泪往下滑,垂落在身侧。 可是窗户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宋清望着出神,喃喃自语。 “别生气。” 所以究竟是谁更想养狗呢,好难猜啊 清啊,你怎么一直在后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7章 第 37 章 第38章 第 38 章 “那个,唐亦,我想问一下这些弄完这些是交给哪个领导?” 唐亦正在电脑上玩扫雷,旁边同事甫一发声,给她吓一跳,一哆嗦把界面关掉,反应过来时松口气。 “你吓死我了。”唐亦小声说,“我还以为是东总过来了。” “这些你弄完交给老板就行。”唐亦指着谢闻矜办公室。 前段时间公司招了几个新人,跟别的公司正好相反,这好几个人里边就一个alpha,刚好分到她们部门,位置安排在唐亦旁边。 新来的alpha看起来很青涩,名字也怪有意思的,叫陈听。 唐亦本着部门前辈多带带新人也没什么,平时对她也多有照顾。 休息时间会和陈听聊一些公司的八卦,比如隔壁部门的谁跟谁有情况啦,谁比较不好惹啦,挑一点无关痛痒的跟她讲,权当解闷。 公司没有什么禁止办公室恋情的,人事部那边就有对妻妻档。 “哎,你来的其实不巧。”唐亦说完同事们的八卦,感慨一句。 她这话听起来沉重,陈听还以为她来公司前有什么变故,心跟着这话提起来。 “怎么说?” 唐亦嘿嘿一笑,看出她的紧张,拍她的肩膀:“放轻松,咱们闲聊呢。” “你没赶上好时候,要是早一个月来,不,半个月,东总都还不是现在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唐亦回忆往昔。 至少半个月之前东梓遇还跟她们谈笑风生,心情好的时候甚至请客喝奶茶都是家常便饭。 现在不行了,唐亦不常有工作需要去东梓遇那里汇报,是在无领导员工群里听的。 这段时间她们都不敢进东总办公室,里头气压低得吓人,虽然平时也挺严苛的,但现在脸上一个笑影都没了。 听着她的话描述,陈听好奇追问:“为什么?是发生什么了吗?” “谁知道呢。” 唐亦耸耸肩,又靠近她小声说:“我们怀疑她是失恋了。” “上班时间干嘛呢。” 隔板上两声敲响,凑在一起的两个脑袋同时一激灵,抬头看到来人。 唐亦一身冷汗都要出来了。 “没,没干什么,这不是在给小陈介绍一下咱们公司吗。”唐亦起身,殷勤地伸手要接东梓遇手里的东西。 “东总这是要给老板的吗,我替您送去。” 东梓遇没给她,抽回手:“好好工作,做好你该做的。”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唐亦松口气,这下正好给陈听现身说法。 “看到没,多严肃。” 陈听脸上带着笑意,看她一眼又看办公室那边,摇头回她:“我觉得东总人挺好的,我刚才都以为会被扣工资。” “至少会被骂一顿。” 唐亦说她狗腿。 . 办公室里,谢闻矜听她说完工作上的事,想了又想还是不放心,问:“你最近还好吗?” 东梓遇扯了下嘴角:“没事。” “别逞能。”谢闻矜看着她,眼底的乌青被粉底遮盖,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这几天她状态并不好。 “年年都和我说了。”谢闻矜说。 东梓遇强撑起来的架势松动下来,整个人颓然许多。 “我在想,是不是我不应该去招惹她,让她陷入这样两难的局面。” “别多想,”谢闻矜安慰她,“就算没有你年年也会这么做的。”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从前就是和家里三天小吵五天大吵的。”她开个玩笑活跃气氛,不过东梓遇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 上次宴会之后没两天两个人就说开了,本来两个人就互相有好感,东梓遇表白的话刚开口,任微年直接就答应了。 两个人甜甜蜜蜜一个月,有时候是加上谢闻矜的三人局,谢闻矜恨不得自己不在现场。 这倒怨不得两人黏糊,热恋期是这样的。 只不过看到她们两个人风风火火的相恋,总是不免悲从中来。 不过还等不到她悲,任微年她们先悲上了。 两人有些越界的相处被家里人发现端倪,尽管还没有明说,但是任家又开始对任微年的婚姻大事上心了。 据说在商量让她早点订婚,给的理由是“你也老大不小了,难不成一辈子不结婚吗”。 任微年这几天又和家里边闹矛盾,不过只简单和东梓遇提过,并没有说得很夸张。 饶是这样东梓遇还是忍不住担心她,以至于自听到要给她联姻的风声起,整个人就有些焦虑。 相比起任微年有点没心没肺态度,东梓遇显然是把这当做大事来看的。 任微年和家里吵习惯了,又觉得家里头没明说就当作无事发生,等到事发无非也就是再吵一架。 再说了,没定论的事,太过忧心反而耽搁现在的快乐。 “哎。”东梓遇长吁短叹,担心得不行,“前两天她妈妈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家,我觉得她家人是要跟她挑明了说。” 谢闻矜回忆着以前发生过的类似的事,对她的猜测表示赞同:“可能一开始不会讲,吵起来就会把事情说明白。” 闻言东梓遇又是一声长叹,又一激灵坐直身子:“不行,我得做点什么。” “你能做点什么?”谢闻矜问她。 脑子里想着要行动,但是仔细一想又不知道能怎么办,东梓遇又泄气的躺回去。 “那我能做什么,就这样看着什么都不做吗?” 谢闻矜想了想,给她答案:“坚持。” “不要临阵脱逃就好。” . 任家,任母坐在沙发上,看着丈夫在面前走来走去。 夫妻俩刚才吵过一架,她表情也不算太好看:“行了,晃来晃去的看得心烦,等她回来之前你不如坐下休息会儿。” 任父还在气头上,听到妻子搭话,语气也不算太好。 犹嫌没吵够一样,停下来脚步说:“还不是都怪你,从小到大什么都随她,我说让她不要去做什么记者,你要随她去,你看看她无法无天的样子,我说要管她你不听,现在好了,去搞那什么同.性恋,这下你满意了?” 他说话时情绪激动,动作十分丰富,看得人烦躁,任母被他激得又要跟他吵:“出事了就只知道说我,你难道没有责任吗?” “难不成还是我的错?” “难道不是你的...” 大儿子在旁边看不下去:“行了!”他看起来也不是很顺心,捏着眉间,语气缓和下来和父母说话。 “你们现在在这儿吵有什么意义,等年年回来,好好跟她说,不要她一回来你们一个脾气比一个大。” 他说完话,父母那边不再争吵,只不过两人还是一副谁也不服谁的态度。 任微年这事,是大哥发现的,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有些怀疑,上次宋歌的生日宴的时候他总觉得任微年和东梓遇的相处太近,留意起妹妹的生活。 发现她工作之余经常和东梓遇有联系,起初他以为只是朋友,出于对妹妹的担心怕她交友不慎,就找人看着。 后来却看见两人的亲密接触,给他吓一跳。 本来只是怀疑,后边发现怀疑成了真,他一下没主意,偷摸回来和母亲说的,两人商量着赶紧给她相亲再劝劝她让这事就这样悄悄解决。 结果不知怎么的让父亲知道了,老头直接炸了,骂完女儿骂儿子,然后又跟妻子吵起来,当然还没和女儿当面吵过。 一天下来,整个家里乌烟瘴气,罪魁祸首还说今天工作忙要晚点回来,一点不知道事态严重。 . 任微年到家的时候就看到家里头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好看,本来还带着笑的表情渐渐收起来,出声打破平静:“怎么了?怎么都在客厅坐着?” 她敏锐的察觉到气氛不对,低头换鞋的时候思量对策。 “年年回来啦。”任母还是扯起笑回应女儿。 “最近在忙些什么?” 把包放在置物台上,任微年步履轻松的走过去挨着母亲坐下:“就老样子嘛,做采访写报告,忙起来就不太看时间。” 她亲昵地靠在母亲肩膀上,捏着手腕给母亲看:“手腕要酸死了。” 任母握住女儿地手腕,给她揉酸痛的地方。 话音刚落,任父冷哼一声:“早就跟你说了不让你去做这个记者,又累还讨不到好,你又不听。” 语毕,他下命令:“明天就去把你那工作辞了。” 一听这话,任微年坐直身子,面露不满,还没等她发脾气,她哥就在旁边开口。 “你这几天不是忙完了有几天假期吗,正好在家里边多陪陪爸妈。” 其实她放假已经做好别的安排,但是哥哥递的台阶很明显,她按捺住心思,乖乖答应:“我本来就是要在家里边陪你们的呀。” 见此时气氛还好,任母眼神示意丈夫不许说话,偏过头跟任微年说话。 “不用一直陪我们,前些日子你哥哥碰到他朋友,比你大不了几岁,模样也端正,又是未婚,哪天有空你们小年轻出去玩一玩,总比在家陪长辈舒服。” 又是这种她不想听的话题。 “妈妈,”任微年皱起眉头喊她,“我不想去。” 任母看着女儿,有些无奈,还是说:“对方是你哥哥十几年的朋友,也算知根知底,我也见过,是个很不错的孩子,你去见见也没什么。” 哥哥也在旁边附和:“对啊,人品性格方面我担保,是挺不错的,你去见一面也不吃亏,说不定能成为朋友,是吧?” 任微年瞪他一眼:“哥哥的朋友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吧,要是真的很不错怎么可能现在还没结婚。” 她轻哼一声:“别是什么离异带个孩子的。” “年年。”母亲轻斥她。 任微年不再多费口舌,说:“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看她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任父气不打一处来,先是站起来指着儿子:“哼,你说要好好说,这就是好好说的结果。” 又看向任微年,语气更加严厉:“你看看你这不知好歹的样子,这人你要是不去见,你也别回去上班了。” 这话简直是踩在雷点上,任微年蹭一下站起来,跟父亲对峙:“人我不会去见,工作我也是不会放弃的。” “你这是干什么,就这样跟你老子说话?” 最终还是没有阻止大吵一架的结局,哥哥揉着眉头很头疼。 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不可开交,任母上前去劝架:“好了,年年你少说两句。” 又用脚踹儿子一下:“去把你爸带去书房让他消消气。” 欢迎小陈入职SU(礼炮) 东任依旧在偷偷增进感情,并且进展喜人,两个干脆的人就是不一样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8章 第 38 章 第39章 第 39 章 临近下班,谢闻矜闲着没事,在电脑上打开和宋清聊天对话框。 这段时间她们的交流变多,不过基本上都是谢闻矜找她看看宋热闹,宋清也很给面子的发很多小狗的照片。 对话停在昨天,谢闻矜发:[看看狗] 那边宋清直接给她发好几张照片,有吃饭的有玩玩具的,最后还有一段视频,宋清坐在小车上边让宋热闹拉着走的。 小狗跑得欢腾,被拉着走的人听声音也很开心。 宋清:[一个拐弯直接把我甩出去] 宋清:[坏狗] 一开始谢闻矜来找她的时候还会发很长一段表示只是想看小狗,到后来越来越简洁。 比如现在,谢闻矜看完昨天的照片,手指放在键盘上很简短的敲两下后,发送:[狗] 发完之后她没有退出聊天框,那边很快显示在输入中。 宋清:[汪] 谢闻矜:[?] 那边很快发过来一个视频,谢闻矜点开,就看到宋热闹摇着尾巴,视频主人的声音离得很近:“闹闹,坐下。” 小狗很听话的坐下,吐着舌头看她指示。 “叫。” “汪!”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谢闻矜连着看了两三遍才停。 办公室门被敲响,还没等谢闻矜说话就直接推门进来,她把视频关掉,看向来人。 东梓遇来的很急,甚至都没等门完全关上就开口了。 “你联系得到年年吗?我给她发消息也没回,打电话也不接。”她看上去很着急。 经她一提谢闻矜也想起来,上一次和任微年聊天还是她说家里边要给她安排相亲。 不过她们俩也不是天天都会发消息,这个频率也在正常范围内。 看她这样,谢闻矜也严肃起来:“你是什么时候联系不上她的?” 任微年因为工作原因,手机基本保持常年开机响铃的状态,很少出现不回消息的时候。 “昨天晚上给她发消息就没回,我想着可能是睡得早,但是今天一天了,快下班都没有回我消息。” 东梓遇见她这边也没有消息,有些焦急。 “你先别着急,我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她。”谢闻矜只能安慰她,同时给任微年社交软件发消息。 但是等待是煎熬的,任微年没跟她说回父母家的事,东梓遇只知道她工作结束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两人前两天还在商量要怎么放这个假。 “我先去她家看看。”东梓遇坐不住,没一会起身又出去了。 谢闻矜开口拦她没拦住,看着她又风风火火离开。 她独自思考一会儿,拿出手机翻找通讯录,找到一个备注后拨过去。 铃声响了一会儿才接起来,谢闻矜开口问候:“任总。” 电话那头男人知道她这通电话的目的,没和她绕弯子:“你是来找年年的吧。” “我能问问她现在怎么样吗?” 男人闻言叹息一声:“不太好,哎,你是不是也知道她的事?” “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件事。”谢闻矜没有直接回答他。 “不用替她遮掩,现在这个情况,家里肯定都已经知道了。” 谢闻矜还是沉默,男人也不想再说什么讨嫌的说教,像是感叹地说:“年年也是,干的事一件比一件惊天地泣鬼神。” 谢闻矜没管他的感慨,问他:“我能和她说两句吗?” “难。”男人给出答案。 “老头子气坏了,把她手机砸了关屋里边,除了吃饭都不让她出来,也不许谁跟她说话。” 谢闻矜也没打算为难他,正在想着对策又听电话那头说:“你和东梓遇一个公司的,替我转告她,让她放过年年,她们不合适。” 这话她不爱听,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哪里来的合适的标准?都是人定的,自个儿觉得合适就是对的。 “任总对合适的定义是什么?”谢闻矜平静地质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谢闻矜也没指望他能给个答案,又问:“你们打算关她多久?” “看她什么时候妥协。” . “母亲,我们这是去哪儿?”车上,宋歌看着外边的路,不像是回家的方向,问旁边的宋余阑。 宋余阑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心情很好:“带你去见几个阿姨叔叔,都是我的老朋友,以后啊工作上有困难能让她们多帮帮你。” 宋歌点头:“好的母亲。” 到了地方母女俩下车,就有人迎上来招呼她们:“宋董,好久不见,这位是令千金吧,跟您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颇有宋董当年的风范。” 来人拍着马屁,领两人进去。 里边已经到了很多人,看到两人进来就有人很热情的过来搭话:“余阑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听说你最近都在退休养老,这有个好闺女就是不一样哈。” 她说着又看向旁边的宋歌:“这就是你女儿吧。” “好久不见啊,这是我的女儿宋歌。” 宋余阑笑着应和,又跟宋歌介绍:“小歌,这是吴阿姨。” 宋歌乖巧喊人:“吴阿姨好。” “诶,好好,好孩子。” 她们被带到人群中心,免不了应酬一会儿,该聊的都聊的差不多了,宋余阑左右看看,问:“这人不都到了,是还在等谁吗?” 旁边的人搭话:“老吴说还有个人要来,听说是才认识的大人物。” 老吴耳朵灵,听到这边提到她,自然的凑过来接话:“是啊,本来是请不来的,不过听说咱们余阑也在,居然就答应了,还是宋董面子大啊。” 宋余阑有些意外,笑着道:“老吴你怕不是听错了?我能认识的大人物不都在这儿吗。” 周围几个人附和着笑。 “梁冠玉啊。”老吴说完,没得到她的反馈,又看到宋余阑怔愣的表情,心里头犹疑,面上不动声色打探消息。 “怎么了,你跟她不是旧相识吗?”她笑着问。 宋余阑也跟着笑:“啊,以前认识,不过算不上很熟悉。” 正说着,梁冠玉被人引领着进来,老吴眼尖,迅速上去和人打招呼,把她带着坐到主客位置。 梁冠玉也没跟她们客气,坐下之后笑着听上来搭话的人介绍。 等这一波过去,人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周遭空出来,梁冠玉像是才看见人一样:“这不是余阑吗。” 在宋余阑开口前她继续说:“不记得我了?当年你跟小瑶妹妹结婚的时候还说婚礼请我当证婚人呢。” 她回忆起过往,不无感叹:“也怪那时候没钱,都没办成婚礼。”她感慨完,又看到旁边一脸惊愕的宋歌,一脸笑意地上下打量她。 “这是阿清吧,哎呀小姑娘都这么大了?你肯定不记得我了,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你这么大点的时候。”梁冠玉比划一下。 她全程说话都是带笑的,真像是遇到好久不见的老朋友由衷的喜悦。 宋余阑在她说话时脸色说不上好看,因她肆无忌惮把过往和盘托出,并且还是在宋歌面前。 但是她还没有失去理智,等梁冠玉说完时才说:“确实是很久不见了。” 又转头和宋歌说:“小歌,这是梁阿姨,也是我的,老朋友。” 宋歌木讷地打招呼,脑子一团乱。 这些话什么意思?为什么这样的大人物会认识宋清,为什么会说母亲和那个女人结婚,宋清不是母亲一时糊涂犯的错误吗? “咦?”梁冠玉听到她这个称呼,有些惊讶,“不是阿清?这么说是你家老.二了?” 她想通,又继续笑:“跟她姐姐看起来差不多大呢!” 周围人都听着这边的对话,不过在座各位都是人精,这话里的信息量又太大,一时间没人敢上去插嘴。 老吴在中间权衡利弊之后,上前打圆场,出声提醒梁冠玉:“您糊涂了,这是余阑家的大丫头。” 这下轮到梁冠玉震惊了:“这是老大?”她又仔细打量一遍宋歌,又看向宋余阑。 宋余阑也是厚脸皮,这场面下还能维持体面的笑:“既然人都到齐了,都落坐吧。” 老吴也顺势重新把场子热起来。 梁冠玉没再说什么,表面上还是笑的,心里冷笑:这宋余阑果然跟以前一样,脸皮厚如城墙。 这顿饭吃下来,别的人不知道,但是宋歌明显食不知味,走神好几次。 她现在心里全是疑问,有好多话想问宋余阑,但是现在明显不是时候。 梁冠玉这一番话如同雷击,给她从内到外击得亟待重塑。 在从她记事起,她家都是很温馨和谐的,两位母亲相敬如宾,就算后来多出一个宋清,那只不过是个错误而已,宋歌从来不拿正眼看她。 她是宋清妈妈的谋划,而母亲并不知晓,但是知道宋清后还是愿意抚养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更遑论后来母亲还把股份划给她一部分。 可是如果真的是错误,怎么会有所谓的结婚,怎么会? 如果梁冠玉的话是真的,宋清不是私生女,那她呢? 宋歌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炸了。 她从小就听妈妈说,那个女人不是好的,宋清也不学好,她们母女就是来争夺家产的,不然怎么不一早送回来,十五岁,已经是明事理的年纪了。 所以宋清认祖归宗是带着目的的,是对宋歌有威胁的。 宋歌那时候对家产什么的没有太多危机感,她不喜欢宋清,因为她的存在打破她和美的家,总是提醒着她,她们家也不是那么完美。 尽管庄文欣总说错的是那个女人,也原谅了宋余阑的错,但是宋歌没有原谅,所以她讨厌宋清。 脑海中天人交战之时,宋歌忽然想到高中那次打架。 宋歌一向不喜欢她,所以出言不逊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以往说得再难听宋清都没什么反应,但是那天宋歌提到那个女人,说她“知三当三”,或许还有更过分的,但是宋歌已经不记得了。 总之,还没等她说完,宋清就扑上来,照着她的脸就是两拳,掐着她的脖子,让她半个身子悬在半空中。 宋歌也不记得当时在几楼,但是那一瞬的滞空感至今仍旧清晰,如果宋清松手的话,她必死无疑。 万幸老师来得快,万幸宋清没有松手。 宋清脸上也带着伤,是宋歌惊惧之下抓伤的,几条血痕,她好像只当刚才的一切是场玩笑,轻轻笑一下,说:“真羡慕你啊,大小姐,什么都不知道。” 梁阿姨这番话其实是故意说的,所以听到有宋余阑就马不停蹄来给她难堪了 又及,这回总算是把阿清之前打架留级的原因讲清楚了,大家还记不记得叫来老师的是来学校找今今玩的任大小姐 又又及,猜猜看我们任年年会不会妥协 这里阿清并没有完全得知身世,不过有所怀疑且查到一些些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9章 第 39 章 第40章 第 40 章 “所以,你希望我做什么?”人工湖边长椅上,宋清听完钟尽欢讲完所有的事,目光王者平静的湖面,问她。 “很简单。”钟尽欢笑盈盈的,显得志在必得“我希望在我事成之后SU能够给我一个助力。” 她补充道:“很显然,彼时与钟氏关系密切的所有合作因为我这个因素,大概会有所停滞,钟氏将会陷入危机之中。” “SU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东总和我一样是omega,我想,我们能更好的展开合作。” 宋清听她说完,没有立刻答应,权衡利弊后又问她:“那么,在这个合作里,SU能得到什么?” 看起来在这场合作里,是钟尽欢需要她们的帮助,而能得到的收益却不高。 “一个未来强有力,并且对SU无条件友好的合作方。”钟尽欢说这话时笑得自信。 这样的神色宋清看过不止一次,在谢闻矜说要成为谢氏的话事人时,在东梓遇说要做最优秀的警察时。 不可否认的,宋清或许不需要像她们这样争取就能得到她们梦寐以求的,所以她本身少一些想做什么去得到的劲头。 她很佩服她们,也深知自己无法成为这样的人。 “不过钟小姐这个回报似乎并不可靠,我们无法保证事情的走向会如你的想法一样顺利。” 钟尽欢笑容不减,看来是早就知道宋清会这样回答,而对于这个回答,她自然也有应对。 “当然,所以很抱歉,我需要这场合作,只能选择拿一些能威胁到阿清你的东西。” 她说着,往四周看一眼,这个点人工湖周围没有什么人,她们坐的地方四周也十分空旷。 “当初因为好奇你和东总的关系,查了点东西。”钟尽欢说。 宋清听到这句并没有什么反应,一是在宴会上她就已经有预防了,二是她和东梓遇的关系也不是见不得光的,宋余阑那边也清楚。 “这不查不知道,东总可不简单呢。”钟尽欢继续说。 “DOU是汴城数一数二的大企业,而这家公司的最大持股人,姓苏,这名苏女士呢是名omega,又刚好是东总的妈妈。” 说到这里,钟尽欢忍不住感叹:“难怪当初SU能迅速在扬城立足,原来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她查到这些,说多也不多,算是不痛不痒,没有什么伤害,不过宋清还是很给面子赞叹她:“钟小姐还真是厉害。” 钟尽欢笑着收下这称赞:“你也不赖,我盘算了下,杜阿姨赚的钱也不比你在宋家能拿到的少,干什么非要回来抢这笔钱,还白白背上那些难听的标签。” 她这称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杜瑶见过。 宋清听到她这话本来放松的神情僵住,转头看她时带上探究,多了几分重视。 “十四街推翻重建,以前的商贩也大多不在那边了,不过说来也巧,遇到一个老婆婆,杜阿姨从小就爱到她店里来。”她话锋一转,说起另一个话题。 触及上一辈的故事,也是宋清不愿意提起的那部分,她不做声,目光落在人工湖中心,湖面反射阳光,十分刺眼。 钟尽欢还在继续说话:“我一开始也觉得奇怪,怎么一个故事,扬城和汴城的版本还不一样呢,直到后来我找到这个,总算是拼凑出故事的全貌。” 她说着,从手机里调出来一张照片,宋清闻言看过去,是一张她也没见过的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杜瑶和年轻的宋余阑,白衬衣红背景,笑得十分灿烂。 这是一张社交动态的截图,上面的配文写着:[遇见我的余生] 余生...宋清忍不住被这张图吸引,那是她没见过的出现在妈妈脸上的笑。 可是誓言是骗人的,浪漫的情话也是骗人的。 “我听过长辈说的闲话,宋余阑和庄家长女是先有了孩子再登记结婚的。” 这是扬城所知道的版本,其中也饱含庄文欣的遗憾。 她一直想要一个很浪漫的婚礼,而她们的婚礼是在宋歌出生之后补办的。 宋清听她说完这些话,沉默很久。 钟尽欢没催她,十分沉得住气的在旁边陪她看风景。 过了很久宋清才回过神,开口:“我能再看看那张照片吗?” “当然。”钟尽欢把手机给她看,不过有些意外宋清不知道这张照片的存在。 照片里的两个人很年轻,笑容灿烂,图片像素不高,看上去有些失真。 很陌生,像假人,宋清都有些不敢认这两人是她的亲生母亲。 但她们那个时候是幸福的,或许她们认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至少,杜瑶把宋余阑放进自己的余生,很期待两个人的未来。 那一天,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两个人就到民政局门口等着了,她们是那天第一对登记结婚的,所有人都在祝她们幸福。 结果呢? 没过多久宋余阑因为工作被调回扬城,而杜瑶一时走不开,没跟她去,到最后也没有跟去扬城。 现在想来这也是明智的,她如果抛弃掉所有陪宋余阑去扬城,不一定有现在的好日子。 宋歌出生在她们结婚的第二年,也不知道宋余阑是怎么说服庄文欣的,让大小姐没名没分的跟她混。 或许她们瞒住了所有人,宋余阑和庄文欣也没有领证,只办了婚礼。 当然,宋清的出生对宋余阑来说确实是个意外,在她的安排里.根本没有宋清的出现。 “好吧钟小姐,虽然你这些东西并不能威胁到我什么。”宋清把手机还给她,恢复平常的放松状态。 这些只不过是陈年往事,或许钟尽欢拿着这些给宋歌会更有效果一点,那位是蜜罐里长大的小公主,这些真相估计能让她崩溃。 “不过我单方面同意跟你的合作。”宋清笑着,又问她的打算。 “你想做的这些,可得先把你弟弟拉下来呢。” 这些钟尽欢早就做好万全的准备了:“放心吧,他做了这么些年的脏手套,还怕弄不下来吗?” “说起来,他之前替你姐姐做的那些脏事我也有证据,需要么?” 宋清听了,表情微带嫌弃:“很脏么?” “有点。” “嘶,”宋清思考,“捞的回来吗?” 钟尽欢耸肩:“那肯定拍不死她。” “行,那我笑纳了。”宋清笑一声,收下钟尽欢的好意。 . 宋歌这边虽然没被拍死,但是离用脑过度也不远了。 自从上次饭局回来,她脑子一团乱麻,想得知当年的真相,又害怕真相是她不愿面对的。 那天回来,脑袋昏昏涨涨的,她想询问母亲,可是刚起个头宋余阑就被她打断岔开话题。 再之后,她回了一趟老宅,想从妈妈口中得到一些真相。 可是她只不过刚说到当年,庄文欣神色就一下子变了。 等她硬着头皮继续问下去,向来在她面前好脾气的庄文欣难得生气,并且勒令她不许再提这些。 宋歌没见过她生这么大的气,一时有些僵住,不愿再惹她生气,很听话的没有再提。 但是庄文欣这个反应本来就算一种回答,反而更加佐证梁冠玉说的话。 事情的真相渐渐走向宋歌最不愿意相信的答案。 其实她临近崩溃之时,想过去找宋清问个明白,但是多年以来和她针锋相对,她根本做不到放下自尊去问一个会让她受到耻辱的问。 她根本无法想象,那些她曾经对宋清的辱骂和不屑,通通打到自己身上的样子。 于是宋歌强迫自己不去想,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中,一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在工位上。 正好SU还在跟她打擂台,她有得忙,刻意不去想长辈们的往事。 SU是个很难缠的对手,宋歌被其抢走好几个项目,甚至之前进行的有些项目都因其停摆。 宋歌不知道哪儿得罪了东梓遇,虽然之前跟她争过西阮的项目,但是最后不也让给她了吗。 思来想去,宋歌觉得可能是之前绑架谢闻矜的事情败露,谢闻矜气不过,于是撺掇东梓遇针对她。 可是单单为了出气也不至于做得这么过分吧,这段时间以来,SU可以说是不计后果的争夺她的资源。 生日宴的时候按照宋余阑的意思,宋歌邀请了东梓遇前来,在宴会上她也旁敲侧击问过东梓遇。 但是这人是个圆滑的老油条,说话东拉西扯,她什么都没问出来。 这个公司从里到外都让宋歌恨得牙痒痒,她甚至通知过人事部拒收在SU任职过的求职人员,哪怕是保洁。 办公室里,宋歌看着财务部拿过来的报表,太阳穴突突地跳。 心情正烦躁着,手机铃声响起。 宋歌皱着眉看来电人,表情闪过一丝困惑,但还是接起电话:“喂,任总,怎么想起来找我?” 电话那头,男人浅浅笑道:“听说小宋总最近日子不太好过。” “这么说任总是来看我笑话的?”宋歌语气并不算好。 男人语气温和:“小宋总别着急生气,我是来谈合作的。” “合作?”宋歌眉头皱起。 “对,合作。”男人说,“听说最近小宋总和SU不太对付,刚好我也有点看东梓遇不爽,想和小宋总聊聊合作。” 宋歌眯起眼睛,不太相信他的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令妹和谢闻矜是朋友吧,任总这么做就不怕令妹闹?” “这个就不劳您费心,小宋总只说这合作是做还是不做吧。” “我可不敢轻易相信任总,你先说说看要怎么合作吧。” “睢抚流失的合作商,天星可以补上,那些损失也可以由天星来担。”男人给出己方的诚意。 人都把路铺好了,没有不走的道理,宋歌眉头总算松开:“任总这么舍得?看来是真的很恨东梓遇了。” “所以小宋总是答应合作了吗?” “呵,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其实开头那里想表达一些在不平等之下有野心的omega(大概这样?) 不过写大纲时没有把框架写的很大所以就简短的提一下 所以宋家姐俩其实是共轭私生女(bushi) 哎,阿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0章 第 40 章 第41章 第 41 章 宋清对着放在桌上的证件,拿起手机调整好几个角度,总算得到一张满意的照片。 她十分得意的把照片发给冯雾:“如何呢冯医生,我厉害不厉害?” 冯雾这会儿没病人,回的挺快:“不错不错,请速来给我打工。” 宋清扬起眉,心情不错的哼着小曲儿:“工资待遇怎么样啊,便宜的可请不到我。” “这个你来医院面议。”冯雾回她。 过一会儿又发:“你确实得来检查一下,今天有空吗?” 最近没什么事要做,宋清看一眼时间,回复冯雾:“行,我现在过来。” 她收拾好东西后换身出门的衣服就下楼。 宋热闹本来趴在狗窝里,听到动静竖起耳朵,但是没正眼看她——她俩才吵过一架,因为宋热闹想吃罐头,但是宋清说最近吃的太多,没给它吃。 这模样欠儿兮兮的,让宋清没忍住给拍下来,转手发给谢闻矜:[不给她罐头吃就这样对我] 又发一个哭哭的表情包过去。 这段时间给谢闻矜发很多小狗的照片和视频,都快成为习惯了。 谢闻矜那边似乎在忙,没有回宋清的消息。 收拾好出门去医院。 到医院后,宋清熟门熟路的走到冯雾办公室,门虚掩着,她犹豫了下推门进去。 办公室里边没人,宋清想着到沙发上坐着然后给冯雾发消息。 刚坐下就听到拉上帘子的隔间里传来一些动静,像是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紧接着冯雾气息不匀的声音透出来:“别...别闹,一会儿有病人要来。” 嚯! 宋清立时瞪大双眼,甚至把呼吸都放轻了。 一阵推搡声之后,另一个女声传出来:“冯医生,你行不行啊?” 声音柔柔婉转,怪好听的。 宋清憋笑,冯医生也有被人调侃不行的时候啊。 很难想象冯雾老古板的性子,现在居然跟人在办公室的小隔间里,听起来还是被欺负的那一方。 这句话说完之后里边就没动静了,就当宋清准备出声提醒一下里头的人时,冯雾短促的喊了声:“温语安!” 这名字有点耳熟。 宋清一时半会没想起来,又听着里头两人越来越过分的声音,她最终轻咳一声提醒。 里头的动静瞬间停住,然后响起窸窸窣窣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 冯雾清了清嗓子:“稍等。” 可以预见的,冯医生此刻脸上挂满窘迫。 宋清调侃地开口道:“不着急,冯医生您慢慢来啊。” 没一会儿冯雾就从隔间里出来,温语安跟在她后边,戴着口罩,看向宋清时微微点下头。 隔着口罩都能看得出来她在笑。 有外人在,她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贴在冯雾耳边轻轻说一句什么,然后轻飘飘走了。 徒留冯雾红着半张脸面对宋清戏谑的目光。 “哇塞冯医生。”宋清没忍住感叹。 冯雾逐渐恢复平静,虽然脸还是红的:“一会儿去检查一下信息素稳定性,然后记录数据,嗯...你最近感觉信息素情况怎么样?” “好像没什么感觉,现在的状况就和我以前差不多。”宋清回答,停顿一下又说,“没想到你喜欢这种调调的啊,这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赔罪那个?” “这么看来手术还算成功。”冯雾在电脑上敲打一会儿,起身,“走吧去检查一下。” “她已经原谅我了。” . 检查结束,各项指标都还挺正常,冯雾理了理资料:“看来还不错。” 宋清摸了下腺体的位置,问:“所以说没有什么大碍吗?易感期时信息素无法释放没关系吗?” 冯雾思考片刻:“按理来说应该有影响,不过你从分化之后到前不久第一次信息素波动都没有过易感期,或许是你的身体已经习惯了,所以没什么大碍。” 毕竟这一类案例并不多,冯雾也不能给出肯定答复,只说:“等研究结果出来之后再通知你。” “行。”宋清坐在她对面,看一眼时间,“几点下班?一起吃个饭?” 冯雾看她一眼,又看一眼电脑屏的时间显示,十分肯定的回:“你想听我的八卦。” “嘿。”宋清没否认,“确实没见过世面,好奇一下。” 冯雾又开始在电脑上敲打:“那你得等一会儿,我把这些数据对比结果弄了。” “好的冯医生。”宋清从善如流的坐到一边沙发上,开始玩手机。 不过宋清最终也没有听到八卦,冯雾还没忙完,宋余阑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电话那头让她去参加饭局,具体是什么也没说,也不等宋清拒绝或者答应,只把地址和时间告诉她。 挂掉电话后宋清一头雾水,在吃那顿饭中间纠结。 鉴于宋余阑最近实在太过宽容,让宋清也不好像以前一样直接给她甩脸色。 宋清忍不住叹口气。 冯雾闻声抬头:“一会儿有安排了?” “今天这顿饭攒着,等下回请你。” 冯医生挥挥手让她走。 现在离宋余阑说的时间还有一会儿,直接过去的话显得自己太重视,回家的话又不太来得及。 宋清沉思后决定先在路上随便绕几圈。 这段时间家里头姓宋的两个人都不太正常,宋余阑就不多说了,从上次股份转让开始就变得过分和蔼,姑且可以算作想要安度晚年的征兆。 主要是连宋歌也变了,上回两个人碰面,她罕见的对宋清有“好脸色”。 仔细想想除了不挑事以外,还多了几分欲言又止的情绪。 怪怪的,宋清真想找人给老宅做做法,她怀疑有什么脏东西在里边。 导致这段时间家里边有种诡异的和谐,没那么剑拔弩张,也没那么相亲相爱。 宋清甚至怀疑她们是不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所以想要感化她,让她重新感受到家的温暖从而放弃计划。 不过这份温暖只会让人起鸡皮疙瘩,而她要做的事,如果真的被知道了,恐怕也不会是这样温和的下场。 时间差不多了,宋清又再路上多晃悠几圈,掐着比宋余阑说好的时间晚二十分钟的点到饭店。 根据说的包厢推门进去,宋清刚开口说一句:“抱歉啊,来晚了。” 抬头才发现今天这场饭局竟然是熟人局。 包厢里就剩一个空位,宋清难免多看一眼空位旁边的人。 而那人与她对视时,神情中疲惫颓废根本掩盖不住,她看到宋清,对其扯了个笑。 宋清心下震惊,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人招呼着坐下。 “这是阿清吧,哎真是好久不见了,上一次见你还是个小姑娘呢,”男人笑着喊她,“快坐快坐。” 宋余阑也在旁边,看宋清呆愣在原地,出声提醒:“阿清,来迟了怎么也不喊人?” 宋清回神,又看一眼招呼她的人,脸上恢复笑意:“任叔叔,好久不见啊。” 她走过去,坐到空位上,说话间没忍住又看一眼旁边的任微年,有点没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席上加上宋清一共五个人,任家父母,还有状态明显不对的任微年,以及叫她过来的宋余阑。 宋清本想从任微年这里打探一下现在的情况,但是自从落座之后,任微年始终头低低的,根本不看她。 而饭局刚刚开始,双方交谈时始终不进入正题,说的全是一些有的没的,听得宋清云里雾里。 她不太明白局势,就不怎么开口说话,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过事情并不顺着她的想法,不知怎么的,这个话题非常突兀的转到事宋清身上。 准确的说,是她和任微年身上。 “诶,阿清也老大不小了,跟我们年年岁数差不多,以后你们俩多走动走动,年轻人嘛,多沟通一下也好,总比跟我们这些长辈说话可舒服多了。” 说话的是任父。 宋清在他说话间看向他,脸上带着很久没启用的见长辈专属乖巧笑容。 听到最后脸有点僵,差点启用失效。 任微年还是没有说话,盯着一处出神。 “就是啊,你们俩也不是没见过的,我听说你们之前关系也挺不错的。” 宋余阑紧跟着附和。 “年年。”这声是任母喊任微年。 听到母亲的声音,任微年才抬头,浅浅勾起唇笑一下,然后点头:“好。” 宋清看她一眼,又转头看着长辈们,明白过来今天这场饭局的意义。 她还是维持住了乖巧的笑,放下筷子:“当然好啊,我很早之前就想跟她做朋友了。” 紧接着她站起身,又说:“跟长辈们在一块儿还是有点拘谨的,正好我看任小姐也吃的差不多了,不如您几位慢慢吃,我跟她出去消消食,顺便...培养一下感情。” 宋清手掌搭在任微年的肩膀上,稍微用点劲示意她跟上。 任微年会意,也站起来:“爸妈宋阿姨,你们慢慢吃,我们出去走走。” 她们这样自顾自说完两个人就往外走,任父微微皱起眉,其实不太想女儿和宋清单独出去。 宋余阑阻止不了宋清,只能在一旁打圆场:“还说以后呢,两个孩子现在就开始增加感情了。” 任父任母闻言,也只好跟着笑。 . 吃饭的地方临江,出了饭店,风有些大,吹得人凌乱,从内到外。 宋清看着在风中更显憔悴的任微年,很难想象她经历了什么。 两人迎着风走到江边的,户外露台有几个椅子,坐下吹风。 等风稍停时,宋清问:“你...这是什么情况?” 任微年平静的笑了笑:“很明显吧,她们想让我和你联姻。” “啧,”宋清轻嗤一声,“你爸妈疯了?还是天星要倒闭了?” 任微年皱着眉看她一眼,觉得她说话难听。 “那是因为什么?”宋清问。 “我谈恋爱了。”任微年说。 这个答案更让宋清一头雾水:“好事啊这,谈恋爱而已又不是杀人放...” “和东梓遇。” “啊?” 温语安这个名字其实是第一次出场(走过来) 其实没什么戏份但是给起了完整的名就让她亮相了(走过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1章 第 41 章 第42章 第 42 章 厉害,真厉害。 两个人就这样闷声干大事。 宋清一时哑口无言,简直佩服这两人的勇气。 “那,那你爸妈这属于是病急乱投医啊,怎么会想着选我?”宋清还是没明白。 任父任母虽然思想上古板一些,但是众所周知的“溺爱”儿女。 再怎么样也不应该看得上宋清吧。 任微年又看她一眼:“你真不知道?” “在联姻这一块,我的名声可能和你差不多。” 自从之前把联姻对象揍成猪头之后,一劳永逸地排掉了所有联姻可能。 说她娇蛮任性还算好的了,更多的说她有暴力倾向,无法成为一名好伴侣。 宋清回忆片刻,对她曾经的英勇事迹好像略有耳闻。 “那我们还挺合适的。”宋清指着自己,“宋余阑挺头疼我的终身大事,不过我以为她会先考虑宋歌再安排我。” 宋歌那边一直没动静,据说是想她先在事业上做出成就再考虑结婚的事情。 因此宋清也没多想过这方面,在她看来,等宋歌做出成绩的时候,她和宋余阑的亲情早就单薄得不剩什么了。 “你现在怎么打算?”宋清从两人惊世骇俗的感情震惊中走出来,问还在伤神的任大小姐。 任微年轻叹一口气:“暂时先稳住家里边吧,最近...SU不好过吧。” 听到这话宋清第一反应是谢闻矜把她和SU的关联也告诉了任微年。 然后才反应过来现在任大小姐除了是谢闻矜的好闺蜜以外,还偷摸的和她发小谈了不知道多久的恋爱。 还瞒着她。 好吧可能是前段时间她忙着考试把东梓遇屏蔽掉。 宋清简短的反思下自己。 最近SU怎么样,宋清确实没怎么过问,不过东梓遇那边没什么反应,看来是问题不大。 任家是出了名的对外重拳出击,想来这件事的过错方在他们心里肯定不是自己家闺女。 那肯定是东梓遇的错,任微年既然问了SU的近况,看来是要在商业方面给这个把女儿引上歧路的人一个下马威。 本来就还有个宋歌要应付,现在一打二,这样一来东梓遇最近不一定好过。 “我哥说只要我答应来相亲,他就会放过她。”任微年轻笑一下,“我也没想到会是你,在你进门之前我还以为是你姐姐。” “那你现在是...服从家里头安排了?”宋清问她。 “先帮我这个忙吧,”任微年颇有一种苦中作乐的感觉,尽量语气轻松,“幸好来的是你,不然我还得应付一阵呢。” 宋清表示无所谓,反正她无事一身轻,能帮上忙也好:“我需要做什么?” “跟我约会。” “反正他们想我结婚,我和你这边稳定下来,我哥那边就收手。”任微年说。 “东梓遇呢?你怎么跟她说?”宋清没否定她的想法,虽然她觉得这个办法不是很靠谱。 提到东梓遇,任微年沉默片刻,微叹气后继续说:“我的所有设备都被拿走了,联系不到她,替我转告一下她吧,我一切都好,再等等我。” 宋清点头,思索片刻后低下头,把手机解锁之后递过去:“要和她说说吗?” 界面停在东梓遇的聊天框里,但是任微年没接,只对她感激地笑笑:“不用,说起话三两句就能听出不对劲,跟她说我很好就行。” 这两人感情正是情意浓时,任微年虽然娇蛮,但是对待她的工作一向很认真,尽管很多人看不起她的职业,但她依旧为自己的事业骄傲。 确实是东梓遇喜欢的类型,两个人能走到一起虽然在意料之外,但是情理之中。 之前周家拍卖会时两个人还完全不是呢,这才小半年下来身份就飞速变化。 不过是东梓遇的话,也不奇怪,她一向做事风风火火,想做的事一定会去做。 宋清走神片刻,风吹得脸僵,身子晃晃悠悠,心里边感叹这两人雷厉风行,酷得不行。 两人闲坐,任微年问:“光顾着我自己,你跟我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你和今今?” 怎么又扯到谢闻矜身上? 宋清身子一顿,若无其事道:“对我没什么影响,我和她也不过是朋友而已。”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朋友而已...”任微年沉思呢.喃这句话的含义,“只是朋友吗?” 大概是看任微年如今境遇惨过自己,气氛带着沉重哀伤,这句话又实在想过很多遍,宋清也在心里念了一遍“朋友”,淡然一笑:“做朋友就好。” 朋友才是最好的位置,再深一些多出来的情感总会变,就算是爱到深处也会变心。 婚姻锢不住人,直把人往火坑里推。 爱也不是永恒,谁也不能保证成为谁的余生。 . 饭局结束之后,宋清给东梓遇打去电话,先问了几句公司的情况。 听对面的声音东梓遇状态还可以,公司的状况也还不错。 直到宋清提到任微年。 东梓遇那边一下子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你都知道了?” 她话匣子一下打开:“谢闻矜告诉你的?说真的工作上其实还好,我比较担心她那边的情况,谢闻矜说联系过她家里,听上去年年的处境并不是很好,我打算过几天去她们家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看到她。” 她一下说了很多,宋清一个一个回她:“不是谢闻矜说的。” 她叹了口气,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组织了一下语言:“任家说服不了任微年放弃你,自然会针对你,针对SU,这些都是可以预见的。” “反过来,他们会以此作为要挟,让任微年妥协去做他们想让她做的事情,”宋清沉默片刻,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干巴巴的安慰发小,“她说她一切都好。” 东梓遇敏锐的从这几句话中抓到重点:“你见到年年了?” 她说完皱起眉,声音变得冷了几分,带着不可置信:“任家想跟你们家联姻?和你。” 清楚她话里的不善并不是针对自己,宋清也只能苦笑解释:“我可是路过遭殃。” 这次的沉默更久一些,过了好一会东梓遇才回:“知道了...她还好吗?” “能联系到她吗?” 最后一个问的主语其实是她自己,东梓遇想要自己联系任微年。 闻言,宋清叹了口气:“可以,但是...她或许有自己的考量。” 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没用。 “好吧,”东梓遇似乎妥协,看起来消化这个事实了,声音没那么沉重,“是你总比别人好。” “需要我做点什么断了任家的念想吗?”听到那边语气松快许多,宋清跟着安心下来,也活跃起来。 “这个我最擅长。” “算了,没了你还有别人,现在至少还是熟人,要是让她应付别个真想结婚的,不知道要废多少脑筋。”东梓遇说。 她眉头缓缓松开,念着像是告诉宋清,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她既然不想我联系她,也好,我们俩现在的确不适合说话,知道她现在还好就好。” “我也一切都好。” “嗯,我会告诉她的。”宋清说不了更多安慰的话,只有在这些小事上做自己能做到的。 说完这些,两人又沉默片刻,东梓遇苦涩的笑了声:“之前我还说有时间带她回汴城去见我妈,苏女士可期待呢,这下可能要让她等很久了。” 她一向爱和妈妈说自己的事,在她对任微年有好感的时候苏君就知道这件事了,正式谈恋爱的第二天更是第一时间就通知远在汴城的苏女士这个好消息。 “这几天可把我累坏了,我现在都住公司里了,每天我两个眼睛一睁就是工作,你知道吗我觉得我现在跟陀螺没什么区别。” “还是有的,至少没人拿鞭子抽你。” “有差吗?我这儿是无形的鞭子。”东梓遇愤懑,“真可恶啊你姐姐,还有年年她哥,两人可是要把我往死里整。” “宋歌那边,我可以处理。”宋清说,“她最近在查以前的事,动作火急火燎的也不避着人,我去刺.激刺.激她。” “可别把人给折腾坏了,本来脑子就不够用。”东梓遇调侃。 “小心宋余阑听到你说她宝贝女儿的坏话过来收拾你。” “那完了,SU等着关门吧,姐姐我这就回汴城啃老。” “行啊,顺便给我带一份,我到时候来投奔你。” 东梓遇总算没那么沉闷,笑了两声,收敛笑意后说:“你按你的计划来,我这边不影响。” “东总有实力。”宋清夸赞。 “那是肯定的。” . 按照两方长辈的意愿,宋清和任微年不得不出来培养感情。 宋余阑清楚任家发生什么事情,不过有人能上赶着选宋清,她早就谢天谢地,三令五申让宋清安分一些,不要搞砸这场来之不易的联姻。 都不需要宋清提,她三天两头的就催着宋清去找任微年培养感情。 任微年被迫在公司那边请了长假,被软禁在家里出不了门,宋清偶尔来找她的时候就跟监狱放风一样,虽然依旧没自由,至少不用待在家里边什么也做不了。 不过宋清也不常来,她可不乐意联这个姻,通常是宋余阑提五次她敷衍六次,最后听烦了才动身一次。 而此时此刻,两人正被迫约会中。 宋清靠在诊所桌子边上看着护士给任微年小腿上药,止不住感叹:“任小姐,你也是真勇士,怎么想的啊从二楼跳下去,你这细胳膊细腿儿,要不是抓着的树枝够结实至少得摔瘸了。” 她看着任微年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笑她:“你也不选个好时候,偏偏挑一个正好楼下窗户开着,让客厅所有人观看你自由落体。” 话还没说完,一个包就迎面而来,宋清眼疾手快抓住才没伤着脸。 “你不说话会死吗!”任微年没好气。 把包放到桌上,还给认真摆放一下,宋清边摆弄边问:“不是妥协了吗,干嘛多此一举?” 宋清:朋友好啊,我要跟谢闻矜做一辈子朋友 但是阿清你这样完全不考虑一下你老婆知道了会不会生气真的好吗,小心今今跟你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2章 第 42 章 第43章 第 43 章 退一步越想越气,她只是稍微妥协一点,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家里边就在商量什么时候领证什么时候办婚礼。 迫切得想要第二天就最好把这事定下来。 任微年听得来气,不想再听,既然这样不如一走了之。 气头上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的,粗略估计一下楼层高度,袖子一挽说跳就跳。 完全没想到一向关着的客厅窗户今天居然开着,导致她刚落地还没来得及查看自己剐蹭到的小腿就被人抓了回去。 这简直是史上最没必要的一场越狱。 其实也不是完全无用,至少宋清在听完她的光辉事迹之后笑得直不起腰。 翻窗逃跑任微年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不过之前是在一楼,没什么难度,谁曾想二楼看起来不高,还是需要一点技巧的。 至少这次有经验了,下次就能有更缜密的计划。 “别笑了,你想想今天做些什么吧,我这腿可不能再跟你去遛狗了。”任微年说。 这是个大问题。 宋清认真思考,又抬头看一眼诊所外边鬼鬼祟祟往里边看的人,给出建议:“你觉得以我的车技把他们甩掉然后带你去SU参观的可能性是多少?” 任微年没忍住翻她白眼:“我觉得还不如直接摊牌。” “好吧,planA被否决。”宋清列举出别人约会都会做的事。 “吃饭、看电影、散步、游乐园...不过这些我们其实都不太合适...不然摊牌吧。”宋清打退堂鼓。 碘酒抹到伤口,任微年疼得倒吸一口气,话都说不利索:“你靠不靠谱啊。” “很明显嘛,都知道我最不靠谱。”宋清简短的自我介绍。 护士简单的给她把伤口处理完,又嘱咐几句注意事项,任微年站起来,听完医嘱之后一蹦一跳的往外走。 宋清在旁边看着她滑稽的动作,还没来得及笑就被护士教训:“你女朋友都伤成这样还不去扶一下。” 一句话把两个人吓得,同时解释:“她/我可不是我/她女朋友。” 宋清:“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她大白天表演杂技失败了,我这才陪她来的。” 话音一落又遭到一记白眼。 等两人从诊所出来,宋清又折回去,买了跟拐杖递给任微年:“将就一下吧。” 任微年接过拐杖,下一秒毫不犹豫向宋清挥过去,宋清眼疾手快躲开。 “恩将仇报。” 两人最终也没干什么,随便找了个饭馆吃点东西就算结束这次约会。 回程时的车上,任微年见气氛怪安静的,本能的找话题闲聊。 她说什么宋清都会接话,不过她似乎专注开车,只简单回答,并没有太多回应。 临近家门,任微年想起什么,问:“我们这件事,你跟今今说过没有?” 宋清的脚点在刹车上把车停稳,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问:“跟她说什么?” “我们这事肯定都传开了,今今知道了多想怎么办,你跟她说清楚我们俩这样只是权宜之计。”任微年解释道。 这两天与谢闻矜的聊天还是照常发一些小狗,聊天记录中,变化的只有宋热闹越来越宽大的身体。 “她没提,干嘛又多此一举提出来。”宋清说。 她下车,把后座上的拐杖拿下来,绕到副驾驶把任微年扶下车。 “我怕她担心啊,”任微年接过拐杖,“我自己来。” “你想啊,万一今今听到了我跟你联姻,她肯定着急我是不是被家里边威胁了呀,我现在联系不到她,你跟她说说。” 任微年拄着拐杖往前走:“替我跟她说的,这总行吧。” 宋清没说好还是不好,把人送进家门后拒绝任家人的客套做客申请,转身上车。 车子驶离,在路上漫无目的地闲逛,和思绪一样,偏偏晃晃悠悠的又落在谢闻矜身上。 宋清觉得自己不应该养小狗,这又算是哪门子的羁绊?要是谢闻矜真的喜欢,宋热闹或许真能给她带去热闹,送她就是。 谢闻矜担心好友因为家里头的威胁而做出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当然正常,就像当初任微年也会为了她的事出头一样。 宋清认为自己够不着好友的身份,谢闻矜并不会忧心她是否顺心。 她和任微年这件事,虽然没有大张旗鼓广而告之,但是圈子里一个传一个,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 谢闻矜只要留心,自然也会知道,况且她身边还有一个东梓遇。 可她们的聊天还是一如往常。 车子停在路边,宋清盯着聊天记录出神。 对话中谢闻矜偶尔会说起自己的近况,但是宋清没有,除非是谢闻矜主动询问。 对话里,谢闻矜会因为工作顺利而开心,会和宋清介绍哪家好吃的店,有时候生活里的小烦恼也从不吝啬分享。 宋清每个都会回她。 她其实明白,自己最好不要太沉浸其中,不过良好的自制力崩盘,她并不能很好的克制自己。 不管对谁来说,宋清都不算良人。 谢炳义明确的说过,谢闻矜未来的伴侣不会是宋清这样的人。 裴纤只不过知道宋清和谢闻矜有接触,就对她拳脚相加,恨不得拉她离谢闻矜八百米远。 世人的眼光很明确的告诉宋清,谁粘上她都不会有好处。 她是一个污点,她早就该清楚这一点了。 就像十七岁时,只不过是被同班同学发现谢闻矜和宋清走得近,就被恶意的揣测她是否也和宋清一样。 尽管谢闻矜不在乎那些说辞,但是宋清选择远离她,又顺水推舟,把谢闻矜放在高处,伪装那些亲近,不过是暗恋者的刻意靠近。 这样的效果很好,那些恶意揣测逐渐消失,变成对谢闻矜的同情,她们俩又回到两个世界的人。 他们同情她被这样一个人暗恋,不会觉得这样优秀的人会和宋清扯上关系。 但是这场疏离中谢闻矜是怎么想的,宋清不敢去看,她承认自己的懦弱,又怕自己真的看见那双眼中的失望。 她甚至想,如果谢闻矜一开始就和那些人一样该多好,一样的看她如见脏污,避她如避毒蝎。 就应该这样。 . 城郊墓园,谢闻矜手里拿着一束白花,轻车熟路走到熟悉的墓碑面前。 她只简单扫一眼旁边新的墓碑便收回视线。 墓碑上落了一层灰,谢闻矜放下花,熟练的从口袋里拿出湿巾,把墓碑上的灰擦去。 但是她做这些远没有谢炳义细致,只是粗略的一扫而过。 “妈,我来看你了。”矗立片刻之后,谢闻矜这才开口。 她其实没有什么要说的,她和柯琦的感情在生前也没有很亲密,两个人情绪波动也就那次,不久之后柯琦就离世了。 医生说是她心里头气不顺,一时没缓过来便去了。 记忆中谢炳义哭得挺伤心的,还大半夜跑谢闻矜房间,双眼通红的坐在她床边,说什么“爸爸对不起你,这些年没有好好关心你”之类的话。 听得谢闻矜云里雾里,还没听明白男人又哭着离开。 她其实与谢炳义也无甚感情,男人总表现出所谓对她的关爱,又总是点到为止。 青春期情绪最纠结的时候,她总活在这样的痛苦中,父母对她好像是有爱的,在边边角角能窥见一二。 所以她问了,谢炳义没有给她回答。 而柯琦呢,在谢闻矜哭着质问她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时,女人很冷漠的回,“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一点也无。 这个孩子出生到成长过程中的每一步,她心里都没有一点爱,哪怕这个孩子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因为她从来没盼望过这个孩子的降生,所以当孩子长大后,质问母亲冷漠无情时,她便痛快承认下来,完全不顾虑这些带给孩子的痛苦。 她甚至会欣赏这样的痛苦,她喜欢看到他们的痛苦。 柯琦就像一团燃烧的烈火,浇不灭又烧毁一切。 她恨谢炳义,因为他所谓的喜欢,让她与初恋有情.人分离,又在她不情愿时让她生下憎恶的人的孩子。 所以她从来不给谢炳义好脸色。 可她也恨裴纤,恨她软弱无能,恨她承诺后又退却,于是柯琦报复她,让她误以为谢闻矜是她的女儿,又不让她们“母女相认”。 她甚至恨谢闻矜,恨她的存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这一生是如何身不由己,恨她天真纯粹,恨她与生俱来的爱。 她恨所有人,恨这个世界,恨得太多以至于把自己变得不人不鬼的模样。 恨是支撑她活下去的所有动力,所以当有一天她突然想开了,不恨了,她也就没有活下去的动力,潇洒干脆的留下一地乱麻让活着的人继续痛苦。 知道这些事后,谢闻矜一开始是觉得荒谬,那些让她痛苦半生而无解的难题,只因为这莫名的怨恨。 可是她又何其无辜,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后来日子渐长,谢闻矜慢慢理解柯琦的恨,又很难不因此怨恨她,她继承了她的所有恨意,像是一个留存下来的载体,爱着的人透过她看死去的人。 好像所有的爱和恨都交织在她身上,却又看不见她自己,让她痛不欲生。 生活被割开一条口子,犹嫌不够,凛冽的寒风灌进来,从根里透着寒意。 好不容易喘过气,是求生的本能,爱恨交织间,有个人看到她,不是思念愧疚的载体,单就是她这个人。 谢闻矜认为自己抓住了生的希望。 生命几十载,恨也是一辈子,爱也是一辈子,要恨得太多总会让人狰狞,谢闻矜不想再去恨什么,抓住一点残留的爱试图去爱人。 她不认为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至少交缠的视线里并非全然无情,而顾虑太多会丧失勇气。 谢闻矜手指放在冰凉的墓碑上,像是在和离世的母亲做无谓的赌局,但是她不认为自己会输。 要证明什么呢?爱总比恨好。 她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宋清身上。 柯琦这个人其实属于敢爱敢恨的类型,虽然对今今不是很好... 怎么说呢,她以前也是很好的的人,能让人喜欢她到很久 但是她的爱和恨都很纯粹,属于那种我会给你机会但你没抓住的话我就会干脆的离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3章 第 4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