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lc]家国天下》 第1章 孤胆末路 攥紧了手里的黄金权杖,我努力忍住眼里的泪水,警惕的侦查了下四周,才往前方的山石慢慢靠近。 没办法,我不敢暴露小宇宙,只因为现在我被许多冥斗士所追杀着。流亡了一个月,连陪伴我的让叶都已牺牲——在一个星期前,为了引开追兵,让叶逼着我先走,等我回去时,只看到地上空余一截往日陪伴她的红绸围巾。我强忍着悲痛把这片红绸拾起,却因此惊动了残余冥方势力,只能狼狈的往认为安全的方向跑。没有东西吃,也不喝水,我完全凭着最后的意志力,支持着受伤的身躯。 斜倚在山石上,我缓缓闭上眼,终于可以稍作休息。不知怎地,穿越以来发生的事一一闪过脑海——既是少女萨莎,又兼顾着女神雅典娜的身份统领圣域。穿来的时候圣冥方正势均力敌,而心不在焉的我因为当时只想逃离,将大小事务尽数交给其他的人去做。结果就是圣域方莫名其妙的溃败,对于力量掌控半懂不懂的我,在连续的战斗中锤炼出高超的战斗技巧。可是即使是这样,也阻挡不了圣域方渐渐溃败到只剩下我一个的事实。 “原来在这里。” “谁!” 身体比脑袋更快的做出了反应,我抄起权杖摆出了战斗的姿态。在我面前十五步处,站着一个穿着酒红色西装的文雅男人,约莫三十五六岁,身上充满了温和与无害的气息。哪怕是我用权杖对着他,他也只是不在乎的笑笑,脚下象征性的后退了两步。 “你是冥斗士。” 我笃定的望着这张陌生的面孔,但也没有抬手出招。现在的我,只能见招拆招,连打先手的能力都没有。仅剩的小宇宙,由不得浪费。我一路逃亡的地方都是荒郊野外,就是为了不希望伤及无辜。在这荒郊野外凭空出现了一个文质彬彬的都市男人,怎么想都不做第二猜测。 “我像吗?” 男人俏皮的眨眼,像我无害的摊开双手,但我并不会因为他状若无害的姿态放松警惕。我见过太多伪装妙绝的冥斗士了,吃过亏后不会再重蹈覆辙。 “好吧!”男人失落的叹了口气,“那你觉得我是,我就假装是吧。你接下来要怎么做,可以告诉我吗?” 面对这个男人的冷笑话,我想笑两声却实在笑不出来,便咧着嘴角意思了一下:“不管怎么说,你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谢谢。”男人毫不犹豫的接茬,“可是你还没告诉我,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 我正迟疑着要不要和他继续对话下去,他的背后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瞧,她在这里。” 不等我做好战斗的姿态,男人凤目微冽,从指间丢出一个黑色光球,光球瞬间丢中那员冥斗士。男人兴致盎然的望着那具身躯歪歪软倒,向我摇了摇手上的怀表:“如何,你现在还怀疑我吗?” 我摇头否定:“你虽不是冥斗士,但也不排除是我的敌人。” “小傻瓜!” 男人笑骂了一句,忽然瞬间移动到我面前。我惊慌的挥起权杖,却被他一把抓住:“如果我说,我是来帮你的呢?” “帮我?”我傻傻的望着他,连权杖都忘记抽回,“就靠你我吗?” 现在连圣域都沦陷,自己都是强弩之末了,末日级别的难度了,就靠一个人反推,简直就是做梦。 “两个人自然是不行的。”男人松开权杖,往后退出一步,“但是,如果是众人全部存活,那就有一战之力。” “我不会复活术。你会吗?”我从怀中摸出那块残破的红绸,黯然垂首,“你会复活术,那你莫非……” 不管他是谁,我现在只想救回让叶。 “你未免把我想的太神通广大了,女神殿下,那是冥王的技能,我可不会喔。”男人松开权杖,用手中的怀表敲了下我的额头,“但是,我们还有另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我精神一振,着急的追问。 “回到过去,改变机会。”男人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回到过去,做出改变,也许他们的死亡结局就并非注定。” “那……我可以回到一开始的时候吗?”我刚一说出口就觉得有点荒谬。一开始?哪里才是开始?是刚穿越来的时候?还是战争开始的时候?还是萨莎本尊刚出生的时候? “对不起,我是不是说的太让你为难了。” “哈哈哈哈!”男人笑弯了腰,在我震惊的神情中,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如果我真那么厉害就好了,可惜我做不到。我能力有限,只能回溯到你内心深处,最近一次刻骨铭心的悲伤记忆。如果超出,那我可做不到。” “刻骨铭心的记忆……” 我低下眼神,回忆着一直以来的记忆。刚穿越之时,我对于圣域的一切都很恐慌。虽然声称是我管辖下的他们,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着实让我养眼了一阵子。但是这里就是个玄幻世界,别说大部分事实都要让牛顿哭了,光他们的彩虹一样的发色,都长得很不科学!加上他们略显奇怪的性格,更让我对他们敬谢不敏,直到某次闲逛——我第一次看到了个身姿婀娜的小姐姐,她正走下石阶,身上披着条艳红如霞的大红绸围巾,长到脚跟的棕茶色大马尾随白色发带在她身后愉快的舞蹈,只可惜没看到正脸。 “她是谁啊?” 为了这个小姐姐,我找上了一直以来害怕面对的教皇,虽然他从来不露脸,穿着又裹得密不透风甚至比阿拉伯人还保守,但气场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有压迫力。对于他我是能躲就躲,但是为了这个小姐姐,我愿意一试。 “天鹤座的让叶。”教皇冷冷道,“女神殿下,这就是您的好、记、性。” “对不起,下、下次不会了。”我慌张的双手捂脸,不敢去看他面具后向我投射来的两道光。提起这件事我的确理亏,他让我一下子记住那么多人,我接触了两天就觉得索然无味。在他的强制逼迫下,我才勉强记住了那十二个主要人物。其他五六十个人,我记都不想去记。所幸在学习希腊文字这方面和开了挂一样,连压过来的其他国文字学习任务我都学得飞快,算是混了过去。没想到这个事,我还是躲不过去。 “您要她干什么呢?” 听到教皇说话了,我连忙撤开捂在脸上的手,着急的说:“我想要她当我的侍女,可以吗?” 一直以来,我的起居都是由耶希雅照顾,她是圣域从罗德里克村雇佣的普通村民,一个我问三句也不会说一句的闷葫芦。再想到这个好不容易见到的漂亮小姐姐,让我鼓起勇气再度面对教皇。见他没有说话,我以为是自己哪里说错了,又连忙补救:“对不起,是不是太为难了。她是战士,要出任务,对吧?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啊不是,我想让她陪陪我。我不会耽误她的时间的,我保证!” “……行吧。” 就这样,让叶成了我的侍女。耶希雅名为侍女长,但从不过问让叶的事,而让叶也从来不做事,只是晚上会过来我这里。白天的耶希雅照料我,晚上的让叶只管陪伴我,这让我稍稍安定下来。 从一开始的陌生,到刻意的亲近,我终于发掘出了让叶这个宝藏小姐姐的性格——看着高冷如同她师兄史昂那般,实际上混得熟稔了,是个爱笑又爱唠叨的大女孩,骨子里极想展现自己的美。知道她讨厌面具之后,我直接不给教皇说就偷走了她的面具。一开始我还忧心忡忡的等着追责,后来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直到—— “照顾好自己。” 红色的绸带飞扬,她将我推离战场,独自一人冲去与我相反的方向,留给我一道决绝的背影。 “如何?你想好了吗?” 男人的呼唤将我的思绪拉回,我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面颊,诚恳的请求:“带我回到一个星期前的清晨,好吗?” “好的。” 男人微笑着抬起右手,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按住了他的手腕:“等下,我还没有问你是谁呢。” “我叫菲尼斯,是您的时钟座圣斗士候补。可惜还没到我考核的时候,就已经开打了,所以现在我只是个普通人。他们一直追捕于您,就疏忽了我这个因素。”他微笑了一下,“如果您担心回到过去后找不到我,可以回到罗德里克村,我住第五间房子。您现在所处的地方是罗德里克村附近,正是因为在后山,我才会在这里遇到您。” “谢谢……”我收回手,向着菲尼斯鞠了一躬。 “之所以一开始不帮您,是因为我也心高气傲,”菲尼斯连忙把我拉起,“气愤我的努力白费了不说,而且也不服气你统领我们,更何况我还不是正式圣斗士。可是……你们输了,就在昨天,村子也……只剩下我。” 我黯然神伤,原来,耶希雅也死了…… “可是,光我一个人回到过去,也没有意义。回去了谁会信我呢?还好……我遇到了您。” 他微微一笑,向我扬起手中的怀表,一道暖融融的金光从中迸出,将我全身笼罩。 “祝您好运。时间回溯!!” 天姬又厚脸皮的来开坑啦。把自己的古早老梗拿出来写。 因为完全不走剧情,所以萨莎有没有漫画记忆,都是没有用的……因为剧情本来就→推倒重来了 从一开始逆推,天姬还是喜欢玩剧情智斗。 为爱发电,新年开心[笑哭][笑哭]更新随缘,每周都有。 会拔高敌人水平(不是吹,敌人强是对主角的肯定),也平(xue)调(ruo)一些自己人的水平(加一点其他技能做补偿),一切都是为剧情服务。 [亲亲]希望小可爱们安心吃粮,有ooc请欢迎出警。 唯一的外挂就是满级的武力了[笑哭][笑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孤胆末路 第2章 回到更早之前 缓缓睁开眼,用力抹了一下濡湿的脸颊,菲尼斯没有说谎,我果然回到了这个阴雨蒙蒙的早上。 转头望向身侧,战斗了彻夜的让叶还枕在石头上浅眠。谁能想到,仅仅两小时后,她就永远离我而去。失去让叶的悲恸和重睹故容的狂喜交织在一处,我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连着鼻腔发酸流出清涕。 让叶倏然睁眼,神色也从一开始的戒备,瞬间转换为怜爱,伸出她的右手,毫不嫌弃的为我抹去涕泪:“殿下,你怎么啦?” 听到那一天没有进水而沙哑的嗓音为我特意敛起的温柔,我更加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说些什么,眼泪却越流越多。 让叶收回手,低头敛下双眸,片刻间却又抬起头向着我微笑:“没关系,殿下,我相信你,可以带我们反败为胜。” 再一次听到了相同的话,我感觉身上似乎有电流闪过,一下子涌上了更多的力气,用力抓住让叶的手。 “我们一起走。” 时间紧迫,我当然知道,接下来的追兵是以力量著称的拉达曼提斯,多日苦战的我们自然不会是他的敌手。而且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找菲尼斯。 “殿下,不,就让我陪伴你到这里吧。”让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抓着她的手,想要挣脱开来,“我希望您活下去!” “我还有一个办法,跟我去罗德里克村。” 我坚定的攥住她的手,不愿放开。就算只是个骗局,我也要试一试,反正左右不过是个死,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你,你真是……” 让叶右手微扬,红绸飞起,我不得不撒开她的手往后一仰,而她则左足一点,飘然转身,向着后方飞去,红绸在她身后烈烈飞舞,她仿若一只熊熊燃烧的火凤凰。 来不及多想,我纵身赶上,以权杖化剑架在脖子上,拦住让叶。 “我不要再失去你!” 两道红绸卷走了我手中的金剑向外丢开,让叶撒开红绸,满眼含泪将我抱住,声音发颤:“好,我们一起活着。” 忽略掉心下的异常,我反抱住她抽动的身躯,下定了决心。就算有再多的危险,我也要让她好好的活下去。 …… “也就是说,七天之后,你见到了时钟座的候补?” 在赶去罗德里克村的路上,我向让叶简单坦白了未来的事。当我谈到最后只剩我一个时,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攥紧了我的手。 “所以,你想着让我逃走活下去,是根本不可能的。只有我们两个相互扶持,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可是殿下……”让叶蹙眉道,“你不觉得这个人很奇怪吗?虽然我不是教皇,也不在圣域常住,更不清楚圣斗士还有哪些人。可既然他有这么大的力量,那他为什么不早点出手?” “不管他有多少疑点,我们只能相信他。哪怕真的是陷阱。”我长叹一声,“回到现在,能救下你已是奢求。就凭你还是活生生的站在这里,我就无法质疑他。” “那我们现在找他,是为了回到什么时候?” …… “哎呀,原来是女神殿下大驾光临,失迎失迎……” “对不起,别客套了。我是从未来而来,需要你的帮助。” 我着急的打断了菲尼斯的客套,说出自己的诉求:“我想要回到过去。” “好,具体是回到哪里呢?请提供他的遗留物品,好让我为你找到最近的时空节点。”菲尼斯捻着下巴,兴致盎然的望向我。 “……” 浑身上下除了一身破烂的白裙,我就只有一根权杖和一面艾吉斯。左手虽然还挂着一串永不枯萎的花朵——可那也只是我的东西。 “我手臂上有我弟弟砥草的血,前辈。” 我悚然而惊,扭头看向让叶。只见她面无表情的举着右臂,露出上臂的纹路,红艳艳的渗人。 我从不知她还有着这样的过去,而且这道纹身是她后来才有的。曾经我多次问过她要不要回家,她也只是一笑置之,用家里已有继承人的话搪塞过去,直到…… “……也行。” 菲尼斯的面容有一瞬的扭曲,但他还是伸出右手手指,摸了一遍右臂的纹路,从身后捞过一只明显可以看出是拼接而成的银色大杯,把手指按了进去。 “时间?” “两个月前,我离开圣域出任务的时候。” ……两个月前,就是我让叶趁着出任务回家看看那次? 菲尼斯摇头:“时间太长了,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最多一个星期,你们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让叶摊开手:“没有。”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我焦急的询问,同时看了一眼窗外,时间再耽搁,追兵一到我又得全部玩完。连带着给我提供机会的菲尼斯,只怕也无法幸免于难。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得借用你的长发一用。”菲尼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又将眼光移向放在桌子上的剪刀。 头发有神祇力量的事,在圣域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如果他帮我这么大的忙而什么都不索要,那才更容易让我怀疑……我甩甩头将长发拢至胸前,一把拽过剪子,咔嚓一剪下去只留到与脖子平齐。 “给。” 让叶拽住了我想要给出的手,眼里满是不赞同的神色。我郑重的对上她的眼,真挚的说:“独自被留下的滋味,我再也不想体会了。请让我为你,也为大家做点什么吧。” 我因为想要回去而消极怠工,给她,乃至圣域,带来那么多的困扰。事实证明,到最后即使死了我也无法再回去,反而我再也离不开这些被我视为不需要投注太多情感的人。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世界,我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而她是少数几个以真心安抚待我的人,她的离去更让我痛彻心扉,哪怕以我身代只能救她一人,我也心甘情愿。 何况我也没有将头发全部剪短,没有力量肯定是不行的,我还留了耳边两道鬓角依然齐腰而扬——不仅为了护身,我还要留下力量,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何况现在还有救更多人的机会,我绝不会交完我的所有底牌。 让叶缓缓松开了抓着我的手,一双妙目早已泪光盈盈:“即使再来一次,我也不会让他伤害到你。” 我将长发丢入杯子,杯子在菲尼斯催动中忽然涌出大量银光,一瞬间把我和让叶吞没。在最后的意识中,我俩互相握紧了彼此的双手。 …… 我头脑昏沉的爬起,双手支在地上。不,不对……地上? 我猛然清醒,抬起左手仔细的打量着。昔日因为恶战留痕的小臂,此时却是洁白如初,可眼光每到昔日受伤之处,总感觉隐隐生痛。 这,这是哪里? 经过第二次的回溯,我发现回到过去,只是相当于回到了那个时间节点的我。带回来的,只有那些真实到荒谬的记忆和那些硬生生被炼出来的战斗技巧。 差点忘了,还有我只剩下两绺长发的新发型。 我努力搜寻着脑海里的记忆,那天早上,明明是耶希雅为我端来了……脑袋忽然涌现出一股由内而外撕裂般的痛苦,我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歪倒在草地上,想要回想起之前的记忆,却像被蒙了一层水雾屏风般看不清。 到底有这一段,还是没有这一段,莫非我的记忆是在欺骗我自己? “你醒了。” 我抬起头,从前方看见了一个沉默的高个少年,目测大约有十七八岁,他一身金色铠甲,正抱臂凝视着我,目光沉毅。见我看向他,他唇角勾起侧过身去,将雪白的半截披风拉起一道飒爽的弧度。 “你的右腿受了点伤,我已经给你包扎好了。放心,我认得许多草药,说不定你的伤明天就会好了。”少年喋喋不休的说着,“现在圣域在和冥界交战呢,你独自在外太危险了。遇到我,你可是留了一条小命啊。快告诉我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我……这是哪里?” 我伸手去摸右腿,整条小腿被他绑的厚厚的,看来确实是受伤了。我努力回想着圣域的道路,却还是一片模糊再无任何印象。甚至因为我昔日在圣域中深居简出,除了罗德里克村之外更不知道任何地方。最后的战斗更是摧毁了大部分地方,我也就无从得知所到的地名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少年苦恼的抓挠着红棕色的短发,尴尬一笑,“我能说我也不认路吗?” 我试了试右腿,尝试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不重要。那你知道圣域吗?我就住在那里。” “我也不知道。”少年诚恳的摇头。 “那你之前是怎么去圣域的?” 我本来想笑,但又因为此人救了我而不得不憋了回去。白披风,黄金甲,分明就是黄金圣斗士的标配。之前在圣域时我也没见几个黄金圣斗士,对于这样深刻的面容我却没有印象,确定是没见过的生面孔。 “地图。” 少年言简意赅,从袖甲中拆出一张羊皮卷,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又塞了回去,随后用那双棕色的虎眼上下打量了我一圈,眼中泛起狐疑之色:“你是圣域的?” “我难道不像吗?” 我燃起小宇宙,直视向他的双眼反问。虽然因为剪去了大部分长发而实力大减,但我好歹是个半觉醒的神,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小宇宙,他居然不认识? 似乎是瞧见了我真有点生气,少年的语声矮了下去:“看得出来,你应该和圣域有点关系,我的小宇宙,似乎可以和你有一点点共鸣。你应该不会骗人……” 在我希冀的目光中,他又补充道:“可是你真的很虚弱耶,不要强撑着了,你现在的实力连圣域的女神替身都不如。” 我心情激动之下,只觉得胸口又涌上一股火辣之感,拼命强撑着才咽了回去。少年有些慌张,连忙道:“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你实力弱的,我应该用词恰当一些,比如说,嗯……” “不用再想了,我不生你的气了。” [笑哭][笑哭][笑哭]天姬因为存稿丢失,泄气了很久,终于回来填坑了。挖的坑好歹要填完,不能浪费了一个好脑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回到更早之前 第3章 同归 “那我就放心了。”少年长舒出一口气,“既然你是圣域的人,我就带你一同回圣域。你叫什么名字啊?” “萨莎。你呢?” 少年微微仰头而笑,向我露出两颗洁白的牙:“叫我童虎就好啦。” 他就是童虎?! 虽然之前确实没见过他,但是教皇强迫我记住的十二个名字里却有他,他也是唯二没有阵亡消息传回圣域的圣斗士。 “童虎,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啊?” 我还是决定先问外面的情况,毕竟在以前的记忆中,当初不止派了他一个。至于还派了谁,我根本不清楚,因为我把事务全部都放手给了希绪弗斯和阿斯普洛斯。 “就打一打冥斗士,打一打杂兵,其实也没什么啦。”童虎向后一瞟,懒洋洋的拉长了声音,“是要我把你们揪出来吗?” 我心下一惊,只见树后蹦出两个身披黑甲的家伙,像报菜名一样交代名号。 “我是地空星……” “我是地平星……” 就在一个呼吸之间,我的眼前金光一闪,砰砰两声响过,童虎已回到了原地,双手枕在脑后,瞟了一眼已经躺倒的二人,轻飘飘的说:“我们接着上路。” “你不等他交代名字?我其实还挺好奇他们叫什么。”我小步跑追上童虎,侧过头看他,“我本来还以为你一对二要多打一阵的。” 童虎撇嘴而笑:“那没什么。反正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解决他们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能复活。”我面上露出些许惊讶,但他们的无限复活我是一直有目共睹,也为此锻炼出了许多的战斗技巧。想到这里,我心下黯然,那些圣斗士们有一部分是活活被耗死的。 “不用担心,有我在。保护弱小可是我的职责所在。”童虎拍了拍胸脯。 我躬身道谢,接着问道:“对了,你认识时钟座候补菲尼斯吗?还有罗德里克村第五户房子你知道在哪吗?” 童虎略一思索,然后摇头:“我不认识。而且罗德里克村已经被冥斗士摧毁了,我不知道第五个房子在哪。” 看来,我只能想办法和让叶汇合,并想办法找回到更早之前的方法。 “那是你的家吗?”童虎同情的看着我,伸出右手沉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关系,回去我帮你重建就好了。” …… 一路上为了照顾我受伤的腿,童虎特意放慢脚步与我同行。在他的话语中,我把丢失的记忆简单拼凑出了一部分:我穿着一身圣域侍女的粗布衣服,昏迷在意大利的佛罗伦萨城郊外,右小腿还受了重伤。 “要来一点吗?” 童虎用筷子指着一块牛肉,眼光看向我面前的碟子。 “谢谢,你吃吧。” 我将面前的盘子推到童虎面前,童虎也不拒绝,一口一块的将面前的几个盘子吃的干干净净,然后头也不回的将盘子往身后递出:“再来二十块大的!” 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觉醒的我不需要吃东西,习惯成自然。所以现在的我即使只是未觉醒,也不想吃东西,这几天都只有童虎在吃。 童虎一手接盘,一手摸出钱袋拍到老板手里:“老板,再包五块厚饼,一囊水,不用找了。” 说完,他继续消灭才端上来的牛肉,中间偶尔来一口蔬菜汤,也不管什么吃相,那恶狠狠的样子像是在和牛肉战斗。 “你每一顿都吃这么多吗?” “才不是啦,因为这次我的钱包只允许肚子吃五分饱。”童虎遗憾的拍拍自己的肚子,随后站起身拎着饼,往外走去,“不过这也足够我支撑两天了。” 我提上水囊跟在他身后,提议道:“要不我再去采点花来卖吧?” 我们这次吃饭的钱,就是通过我街头卖花和童虎的同城搬货赚来的。为了省钱,晚上休息我们都是在郊外的树下。 “没关系,萨莎,你的腿伤怎么样了?” 童虎的白披风早就分成几次给我包扎腿用了,背后光秃秃的,他也不以为意,只说任何东西能派上用场才是好东西。 “我感觉好差不多了。” 身体的自愈能力让我很是着急,所以趁着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偷偷调用小宇宙治疗。在冥想中让身心与周围世界融为一体,让体内隐藏的坏分子飘散出去,最后吸回好分子,重组身体……这个是我之前在多次的战斗中领悟的方法。虽然我的实力暂时不是顶峰,但是这个方法足够让康复更快一些。 “那太好了,我记得火车站就在往西五公里处的郊外,你先走着,等我去那边买两张去希腊的火车票就追上来找你。” 童虎冲着我眨眨眼,把前几天抄录的备用地图塞给我,提饼向人群涌动的大街上走去。我抱着水囊,目送着他隐入人群,想到他大概率是为了找搬运工的活儿赚钱买车票,我的心里既感动又难过。为了回报他的这份心意,我必须要平平安安的赶到火车站。 看着地图,我决定抄近路走过去。毕竟我的行踪其他人知道越少越好,而且我虽然还记得瞬间移动这项技能,但仅限去过的地方使用。 正要扒开灌木丛,我忽然感到一股不妙,身体比脑袋更快的做出了反应,丢开水囊往左卧下翻滚,迅速站起向外拉开四五米。灌木丛中陡然间窜出条黑色的长条状虫子,虫子落地,匍匐着来到那个穿着黑袍的佝偻人脚下。那人左脚微挑,那虫子便沿着他的腿蠕动上去,虚浮在他身后。 “甜心,你认得我?” 地伏星的冥斗士莱米,这可是我没少见的老冤家,怎么可能忘掉?如何对付他们,我都刻在了脑子里,更何况他还是个比较弱的家伙。 所以我一出手就毫不留情,从手心聚出一团白光,以最快的速度劈头盖脸朝莱米糊了过去。炽白的光团在一瞬间分裂成许多,宛如暴雨般将莱米浑身罩入,一声巨响后,噼噼啪啪掉落一地焦块。 “星光灭绝·微缩版,足够对付你了。” 朝左手吹了口气,我反手一扫,聚起小风将残渣归拢到被打出的小坑里。然后再一挥,旋动旁边的土草移动过来,将这些新造的垃圾盖住。还好这是荒无人烟的郊外,我制造的动静也不大,不会惊吓到无辜群众。 虽然实力大减,也没有艾吉斯和权杖,但我依然能做到在叫出招式名字之前徒手轰杀对手。 让叶传授我的这招真好使。 …… “幸不辱命!上车。” 童虎提着石箱子,把票拍到我手里,他已换回平时的灰色布衣,更加难以引人注目。他看了看我手中干瘪的水囊,伸出了手掌。 我将水囊递给他,他摩挲了两下水囊,又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语声低而笃定:“你战斗过!” “是,解决了,我们上车吧。”我平静的回答,从他手里拿过水囊,丢到一边的垃圾桶里,“今天没水喝了,不好意思。” 童虎提着箱子缀在我身后上车,明明我已经表现的十分平淡,而他却显得兴致盎然,本该揭过的话题又被他提起:“快告诉我,你是怎么解决的?” 找到位置后我抢先坐了靠窗的那个座位,在嘴上竖了根手指:“一个小泥鳅而已,有什么好惊奇的。晚上了,火车上人也很多,大家都在休息,说这个不合适吧。” 童虎把箱子送到座位底下,自然而然的坐到我对面,歪着头略一思索:“对哦,算了。到地方了叫醒我。” 然后他便双手揣成环状,沉下头缩进臂弯里,霸占了整张桌子,没到一分钟呼吸就浅慢了许多。他从不打鼾,入睡也很快,黄金圣斗士的身体素质果然是一等一的好。 童虎睡着了,我却无法入睡,听着火车哐哐的曳动声,我拉开了靠窗的布帘子,注视着月光走神,白天没来得及思考的问题纷纷涌上心头。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发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只要我一调用小宇宙,冥斗士就像锁了精准定位一样随时找到我,就像最后到末路时的处境一样。在破解他们无限复活的秘密前,我还得小心行事。 不知道让叶现在怎么样了?她说的“不会让他再伤害到你”,这个他想必就是造成我右腿受伤的罪魁祸首了,莫非是她提到的弟弟“砥草”吗?可是我和砥草素不相识,那这个他又会是谁? 还有菲尼斯,那个不知所踪的时钟座候补,以及被摧毁的住房,想要回到更早的过去,我还是得尽早回到圣域去,好和让叶汇合。 女神替身又是什么?我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存在。之前的时候,非必要情况我根本不会出现在圣斗士们的面前。虽然我惫懒了些,但我做不出让无辜女孩子替我去死的事。为什么我回到过去,反而多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 而且我还穿着普通的侍女服,以腿部受伤的姿势,昏迷着出现在了遥远的地方。对于是谁伤了我,我为什么不穿女神服饰,又是怎么到这里的,我更是对此没有任何记忆。 一切都是未解之谜,只有到了圣域我才好寻找答案。 还是老规矩,一周三更,一更3k,这是本周第一更。 女神出场就是完全体,根本不需要考虑,只是要遵循强力角色在本方就需要削弱的原则,所以现在是残血状态,并且要持续很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同归 第4章 对峙 再次站到了圣域的土地上,我远远望着依然耸立的建筑,总觉得只是做了一场刚醒来的噩梦,忽然有些想哭。如果可以,真想停留在这个时刻,再也不要离开。 “好了,萨莎,圣域的山脚下已经很安全了,我就要离开啦。” 看到童虎挥手的动作,我心里一紧,止住了前进的脚步,连忙转过身:“你不是,也要回圣域吗?” “是这样没错啦,”童虎摸着后脑勺,讪讪一笑,“可是两天前阿斯普洛斯通知了我,村民们被马尼戈特转移走了,他让我去搬建材重建村子,我又来任务了啦。如果你还担心的话,我目送你直到看不见你就好啦!” “最近的冥斗士,变多了。”我想了想接下来半个月里发生的事,珍而重之的告诫他。 “哈哈,你不必为我担心,为了好兄弟们,我是不死之身!”童虎爽朗大笑起来,同时右手虚握成拳捶了捶胸口,“经过跟你相处的一个多星期,我认为,你也是一个善良的,值得我保护的人,就像我的好兄弟们一样!如果你有危险,就报我的名字!” “那,为了你这个好兄弟,我也觉得我成为了不死之身!”我学着童虎的口吻,也右手虚握成拳放在心口处轻捶两下,俏皮的向他眨眼,“如果你有危险,也报我的名字!” 说完,我俩同时笑成一团。 “我走了,再见。”直视着童虎的眼睛,我平淡的说。 “再见。”童虎再度恢复平静的脸,朝我挥手。 …… 来到了久违的第一宫,我的心中满是解脱的喜悦。我正要进去,却被一位侍女拦住了去路。 “等等,你不是那天私跑出去的白羊宫侍女梅朵?” “不,我不是……” 我瞠目结舌,连忙否认。因为让叶的缘故,我没少当她的小尾巴,白羊宫可是我圣域第二熟悉的地方。说来也奇怪,白羊宫明明是第一宫,但宫主史昂是个寡言又温驯的少年,所以他总是被派出去干活,这里反倒成为了我和让叶事实上的居处。白羊宫里有两个侍女,分别叫梅朵和伊丹,还有一个叫多吉的侍从。可眼前出现的这个侍女,我从未见过。 “还敢否认?” 那侍女脸色一变,用力来擒我的手臂,我愣了一下,并没有反抗,任由她抓住我的左臂。其实我并不把这点力道放在眼里,但我还需要进入圣域,调查一些事情。 “走,去和我见侍女长!” 任由她拉着我走,我的心中传来一阵喜悦,耶希雅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耶希雅是罗德里克村人,从她的嘴里,我一定可以得知菲尼斯的消息。 …… 就这样,我被这个陌生的侍女拉走了。白羊宫里全部都是我不认识的人,自然也断绝了求助的念头。幸好,我还认得耶希雅。 重来一次,虽然可以改变事情的走向,但金手指之类的我是压根没有,对手的智商是不可能改变的。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作出了回答:“……莉露。” “我走了,耶希雅姐姐是不是很生气?” “是的。” “莉露姐姐,伊丹和多吉都去哪里了?” “他们都被带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用力捏了我的手两下。 眼见她带我进到双子宫之后不再挪动,我愣住了。就在她放开我手臂的那一刻,我拼命抓住了她的手:“你知道,我不是梅朵。” “是,”莉露怔愣了片刻,忽然间用力挣开了我的束缚,恭敬跪倒在地,“阿斯普洛斯大人……” “你去吧。” 我循声望去,来人不知道在那片灯火下站了多久,整个身躯笼罩在教皇袍中,兜帽盖过了他大半片脸,仅露少许深蓝色发丝在外,气场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遵命。” 就在莉露转过身的那一刻,他忽然暴起,手中丢出一道绚丽的彩光,我想也不想便调动小宇宙,左跨一步双手向外张开,迅速调集空气中的分子原子改变构架形成一面水晶墙,挡住了这一记杀招。招式互撞的瞬间爆炸开来,散落一地渣子,整个过程不超过0.5秒。只惊得莉露瞠目结舌坐倒在地,忘记了自己要该做什么。 “我竟不知,你从嘉米尔的姑娘那里学来了这招。” 我无视了他,上前拉起吃惊的莉露,用力一推:“没事了,不要怕,快走。” 莉露如梦初醒,飞快跑出了双子宫,阿斯普洛斯还欲阻拦,我早已凝出了另一面水晶墙,还把双子宫的大门隔空带上。 “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阿斯普洛斯往前走了一步,放下了想要攻击的手,“我还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这不是我的家吗?”我长叹一声,也收回了战斗的架势,“莉露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杀她?” “无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阿斯普洛斯冷笑两声,“呵呵,被我稍一鼓动,就什么都代替我做了,骗你到这来是她的主意,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这只是阿斯普洛斯的一面之词。我太清楚了,这个人喜欢十全十美的真,就算整个过程真如他所说那般,他也不会完全无辜。莉露毕竟良心未泯,她也只是个夹杂在黄金圣斗士和女神之间的普通人,任何一方她都得罪不起,我没有资格要她为我卖命。 还记得之前我刚到圣域时,主动向我释放善意的人就那么几个,除去教皇伯伯,一个是温柔大哥哥希绪弗斯,一个是明媚少年卡路迪亚,还有一个,就是眼前的阿斯普洛斯。 这个人非常体贴,体贴到让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其他人连同侍女们都注意不到的,他却会注意到—— 比如说刚来圣域不久,我偶尔间透漏了不想一直留披肩发,他就让我身边的侍女帕蒂塔学会了梳头发,给我梳各种好看的发型。 还有一次,我私下和让叶议论,当女神打扮太过素净,他二话不说派人送来新鲜的花朵。还在新年时赠我一朵杜鹃。 我有时候也会在小树林和他叙说一些不会和其他圣斗士说起的悄悄话,他每次都会做一个不发言的合格倾听者,让我忘记一开始立下的不要和所有人走得太近的初衷。大概是因为到最后产生了一星半点难以言说的好感吧,我只让他和天马一起唤我“阿莎”。 还有许许多多不需要再赘述的细节,就是这些行为一度真让我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在教皇他们退居二线后,就放权给了他和希绪弗斯。 因为我感受到他真挚的那份心,给予了这份相信,被他养成了温室里的花朵,再加上我想要回家的愿望战胜了一切,没有彻底觉醒。圣域终究没能战胜冥界,十二宫被贝努鸟辉火用一场大火焚毁,天马舍弃生命抵挡住亚伦,拜托让叶和白银圣斗士们带我出逃,我们一路厮杀,直到剩下我和让叶…… 直到最后我才明白,一味的事不关己也是不行的,想要对抗冥界的几位神祇,只靠现在的圣斗士是不可以的。 “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兜帽下传来一声轻叹。 我镇定的抱臂,语声渐冷:“抱歉,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你非要掺入到这些无谓的斗争,可怪不得我。”阿斯普洛斯冷笑,一把揭去了兜帽,露出那双湖蓝色的眸子注视着我,内中毫无温度,清冷又渗人。 我心中一凛:“你把让叶,梅朵她们怎么了?” 阿斯普洛斯缓缓开口:“让叶带着女神替身跑了,与我何干?她是圣域的叛徒。而梅朵三人,白羊宫侍者,吃里扒外,看在是嘉米尔一族且是普通人的份上,本教皇不予计较已经是最大的仁慈,将他们革职流放原籍了。” 我气极反笑:“哦,我若是女神替身,那真女神又是谁?” 阿斯普洛斯懒懒道:“反正不·是·你。” 我握紧了双拳,虽然感谢阿斯普洛斯没有杀她们,但心中的悲愤也达到了极点。 同时我的心中还有着许多的不解,为什么,我明明记得这段最后的时间我是在圣域度过的,更不可能受伤,怎么现在变成了我和他们的对峙? “你是否在后悔?” “什么?”我一怔,茫然的望向他。 阿斯普洛斯轻飘飘的说着,眼眸微微眯起,英俊的面容上,有淡淡的愉悦溢出:“权利的味道是甜美的,是你让我沾染到了这种绝顶的滋味,你是造成我犯罪的源头。” 我摇头:“这没有意义,决定的后果不会因为后悔而改变。” 他是一个优秀的管理者,不管最后结局怎样,圣域在他的打理下一直是井井有条的。我并不会因为他的善于伪装,去否定他的优秀能力。 “你是否在等莉露告密?她没办法告密的。因为圣域的所有人都不相信女神殿下,没有了老教皇和祭坛座,现在这里没有人相信你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豹变,我明明该害怕的,可我却能够镇定的直视他。告诉我这些是想看我的笑话吗?我不会服软,更不会认输。 要知道我眼前的这个人只是没有良心不是没有脑子,他似乎觉得我好欺负,可我敢赌,他不敢欺负敢跟他玩命的我。 “我讨厌拐弯抹角的恐吓,直接说那句话不就好了?——请把圣域给我。” 阿斯普洛斯眉宇间升上一抹浓浓的兴味,收回了刻意肆放的锐利,语声恢复了以往见我时的那份温柔:“请把圣域给我,阿莎?” 我扬起下巴,双手背后,摆起高傲的女神架子,回望向他的目光中满是挑衅:“才·不·给·你。” [狗头]真心是真心,假意终假意。 伏笔已经埋下。 [狗头]本来原稿就是双子兄弟走虐恋情深,无奈稿子丢完了,全部重写就把设定改了一下,凑合着看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对峙 第5章 恶战 说完,我无视了阿斯普洛斯笑意渐冷的脸,隔空一掌劈开窗户,从窗户蹿了出去。 开玩笑,我可没时间浪费。我回到过去是为了找人的,不是来叙旧的。从一开始我的目的就很明确,找到菲尼斯和让叶,给圣域示警,这些并不会因为诸多变故而动摇——哪怕我回到的这个过去,是我所不熟知的那个。 再说了,我又动用了这么久小宇宙,我不信冥界方面不会有动作,现在我的一切行为,都是在和时间赛跑。 我一面往女神殿赶,一面彻底燃起小宇宙,铺开感应十二宫内的存在——果然没什么人了,只有处女宫和双子宫内有各有一个强大的小宇宙。 虽然初步推测,应该是阿斯普洛斯为了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把大部分黄金圣斗士差遣出去,但对付冥界诸人,以我现在的实力也不是不行。 可等我真正赶到处女宫的时候,却惊愕的发现一人也无,连侍女什么的也没一个。宫主人的莲花座前,赫然放着一柄金色的黄金权杖。 我欣喜的上前抓在手里,四下张望,但是还是不见人影,便微微躬身:“谢谢。” 拿到黄金权杖后,我就终止了前进的脚步,回头向白羊宫赶。侍女们似乎样子都很匆忙,但一点阻拦我的意思都没有,仿佛刚才在白羊宫前和双子宫内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存在。 “阿莎!” 我循声望去,只见金牛宫的柱子后,站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棕发少年,穿着一身红色便服,大眼中流滚着一层似喜非喜的神光,耷拉的嘴角分明昭示了主人的哀伤。 “天马!” 我心中一喜,这是我除了让叶之外最信任的朋友,真是万幸,终于见到了一个可靠的人。 天马小跑到我身边,眼光在我剪短的头发上逡巡了两圈,什么都没有说。 “对了天马,你知道时钟座菲尼斯在哪里吗?” 天马忽然眼神一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嘴角比之前要更耷拉一些。他叹了口气,轻轻摇头:“真对不起,阿莎,我不认识他。” 我正想再问些什么,天马却抢先开口了:“阿莎,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我被天马的问话搞得一头雾水:“你糊涂了,我为什么不能回来,这不是我的家吗?” 而且我还要改变大家的命运,弄清楚让叶的行踪,怎么可以离开圣域? 天马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脸上露出一个还算灿烂的笑容:“好,无论怎样,我一定护你周全。” 我心下大为感动,愧疚之情在胸腔中翻涌,我之前忽视了多少他们对我的关心啊!眼泪止不住的向外溢出,我哽咽着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克制着自己,重重拍了拍天马的肩膀。 “可是他们现在不会接受你了。”天马愣了一下,伸手为我擦去眼泪,“因为让叶姐以女神替身的名义带你出去,本来就是教皇的主意。这会在圣域的,是一个叫芭菲雅的女孩子……” 我愣了一下:“你们问过我的意见吗?” 以阿斯普洛斯的做事风格而言,他绝不会只以怕我牺牲这个浅显的理由做事,但他又有什么其他理由,我也说不上来。 天马猛咳一声,神情有些狼狈:“……没有。可是,”他偷瞧我一眼,嘴中嗫嚅着:“我们都希望你活着。” “我也希望大家活着。”想到那时候大家的凄惨下场,我也长叹一声,不忍苛责天马,“可是,战争是要死人的,我身为圣域的精神领袖,怎么可以让一个普通人代替我去死呢。是我的命运,我就必须要面对,谢谢你们的心意。请让我为你们做点什么吧,拜托。” “善哉!” 手中的权杖忽然发出声音,我吓得松开手,多亏天马眼疾手快将权杖抓住,我才免于被砸脚面的命运。 权杖上忽然涌现出半扇光,光影中朦朦胧胧露出一个金发男人的上半身。他双眼微阖,脸颊上挂着一抹清雅的笑,在眉心朱砂点的衬托下显得澄澈如斯,超然尘世之外。 天马惊呼出声:“这……阿释密达先生。” “既然雅典娜都决定了,就让她做吧。汝有所行,皆因所愿。” 阿释密达的身影随金光淡去,天马却还有些不死心。他虽然把权杖递给了我,可脸上还是有着不服气:“神神叨叨,我才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白做的。” “看着你们鲜活的样子,我才觉得之前付出的代价是值得的。” 我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就算付出再多代价,我也要护你们周全。 “呜——” 我和天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担忧。这是圣域特有的号角声,一阵急过一阵,听声音是从白羊宫门口传来的,吹得越急越能代表敌人的实力强劲。 天马拉起我的手,匆匆与我向白羊宫赶去。侍女们毫不紊乱的向教皇厅的方向进发,我知道,那里有一个秘密的地下避难所,可以暂护这些普通人周全。 “教皇也真是的,”天马一边跑,嘴中一边抱怨着,“就算是准备应战,圣域也不可能只剩下他一个黄金圣斗士。全球各地是要人保护没错,但圣域没人了也不行呀!” 我心中一急,反握紧了天马的手:“等等,你是说,只剩下阿斯普洛斯在圣域了?” 那处女宫的强大小宇宙又该作何解释? “是啊,刚才那只是阿释密达先生的留影,他现在根本不在圣域。”天马不屑的撇嘴,“可是我不太相信这个教皇,哪怕他确实是在做一些有利于圣域的事。先别管他了,阿莎,我们得先去帮史昂守白羊宫!” 我好奇的追问:“那他们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你知道吗?” 天马略一思索,摇头道:“不好意思,我只知道史昂以追究叛徒让叶的名义回了嘉米尔啦。他把圣域的嘉米尔人都送了回去,应该是在嘉米尔防范外敌吧?” 我长舒一口气,不回来……也好,比起圣域的安危,普通人的安危才更要紧。 顿了顿,天马望向我,咧着嘴笑:“没关系阿莎,只剩下白银圣斗士和青铜圣斗士又怎样?既然来了,我们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回去。” …… 等我们赶到白羊宫的时候,第一轮战斗已经结束了。华丽的白羊宫已经化作一片废墟,而在这片废墟之前,赫然站立着一位身着黑色盔甲的阴郁青年。他懒懒抬眼,露出刘海下那对紫色的眼眸,但依然抱臂而立:“哟,来了两个有趣的家伙呢。” 天马松开抓着我的手,到废墟里开扒,扒出了两个血呼拉淌的人:“耶人!卡奇斯!” 那个叫卡其斯的艰难的抬起一只手,边颤抖边喘息:“勇卡丝……达古拉斯……都……”还未说完,那只手忽然垂下,急得天马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片刻后收回手松了口气,连忙按星命点为二人止血,末了又去废墟里扒拉人。 “你长得挺好看的。” 那青年动了,抖了抖身后的羽翼,爱怜的看向左手的指甲:“我决定了,还是收你做我的收藏品。” 我冷笑着怒目而视:“是么?那我还要谢谢你对我的肯定?”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米诺斯这个家伙的爱好都是一样的恶心。当时天兔座的钦黛舍命从米诺斯手中救下了我,她那刻骨铭心的一望,我永远忘不了。 “你确实是我目前见到最好看的人了,”米诺斯收回手背到身后,歪着头想了一下,“唔,那几个青铜圣斗士都是长得不怎么好看的男人,也就那个天琴座的,叫希泽尔的,那双眼睛倒还有点意思。可惜,被我的部下引走了。” 听着米诺斯的话,我心中愤怒到了极点。即使回到了过去,还是没能来得及拯救罗德里奥村吗? “想要让我做藏品,也得看看你是不是有那个实力。” 我不再犹豫,一出手就是最凌厉的杀招。一瞬间提高小宇宙,从精神力方面着力冲击米诺斯,趁着他被冲击到发昏的瞬间,左手扬起一道半月状光波,斩断无数星辰傀儡线,半片左翼连同他的左臂落在地上,飘飘漾漾荡起一片尘埃。 整个过程完成只在一眨眼间,看似简单,实际上很耗费小宇宙。它是天舞宝轮的改进版,我曾经用这一招搞死过米诺斯一次。不是我不想一击弄死他,无奈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做不到。 我向前踏出一步,淡然注视着痛苦蹲下的米诺斯:“小子,从圣域吃进去的东西,你有本事消化吗?” 米诺斯抬起头,右翼拢住了他半边身子,神情中带着些许阴鸷:“你不是圣斗士。” “对,我是雅典娜。” 发出了最后的宣言,我再一次燃烧小宇宙,冲击米诺斯的精神,同时左手酝酿一记星光灭绝,毫不犹豫招呼向还在发昏的米诺斯。 “巨翼翔风!!” 由于这一次米诺斯提起了防备,我需要调动更多的小宇宙,因此在发动的时候,我是强行忍着头疼在战斗,让他找到了机会反击。更多的小宇宙用于冲击精神,所以我的星光灭绝只将米诺斯的巨翼翔风打散,再把他冲退了十几米。 “阿莎。” 天马急切的呼唤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向他一笑,把涌到喉咙的火热又咽了回去:“天马,我没事的。” 剑拔弩张之际,米诺斯的身边忽然像口袋一样撕开一个一人高的裂缝。一辆马车从中灰灰鸣叫着跑出,我警惕得握紧了手中的权杖,但随马车的整个出现,口子再度合上,并没有出现旁的人,我也就松了口气。 还好潘多拉没有来,不然我也自身难保。 “米诺斯,打不过没关系,千万别逞能。” 马车的帘子忽然无风自动,一道衣角飘然滑落,一个人从马车上下飞身下来。黑色的长发肆意而舞,露出那双包含深沉却又蕴含着天真的蓝色眼眸。 那本是一个高贵清纯的少年。 [狗头]内斗什么的先别管了,没那个精力,一致对外才是最重要滴。 有些人存在但是没名字没人设的青铜白银,都被重置了。[狗头][狗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恶战 第6章 救人与救火 “亚伦!” 天马惊呼出声,见他靠近米诺斯,眼中警惕之色升起,摆起了战斗的架势,护在我身前:“你……” 亚伦也不理他,只是专注的看着米诺斯,温声道:“你大意了。” 米诺斯恶狠狠的瞪我一眼,把头低下,姿态极为谦卑:“陛下,是臣一时不察……” “你该死。” 亚伦淡淡的说着,右手抬起,指间陡然弹出一道黑炎,将米诺斯浑身笼罩,跃动的火焰在地上暴涨,将他浑身点燃,而米诺斯却一声不吭,任由火焰将他的残躯吞噬。 看着米诺斯被烧成一点灰烬,亚连失落的吹了吹手指,负手抬头而笑:“嗯,天马,你要说什么?” “我……你……” 我看不到天马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剧烈抖动的手臂,和格挡住亚伦的瘦弱身躯。 在这个时候,亚伦已经作为冥王觉醒。虽然不知道他已经掌握了几分力量,但现在以我们的实力,战胜他的希望并不大。 但是……我开着上帝视角、手握时间回溯的致胜手段,终于找到了最完美的那条时间线,怎么可能就这样失败! 亚伦也不理会天马,只是默不作声的盯着我。不知道他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唇角忽而一弯,俊脸上露出了抹浅浅笑容,与生俱来的那份温柔中,伴随着隐隐约约的危险气息。 我在一瞬间心跳加速,开始酝酿仅剩的小宇宙,只要情况不对就发动垂死一击,同时我也下定了决心,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也要救下天马。 “你的战士们,根本不信任你。” 亚伦没有如我想象中发动攻击,倒是让我也松了一口气,要想从言语攻势瓦解我,根本没那么容易。亚伦千算万算,却永远想不通,我是在乎这些战士们的命,但对于他们的信任和交心,我反倒一点也不在乎。 “谁说的,我就忠于阿莎!”天马高声嚷嚷道。 “呵。”亚伦冷笑出声,淡漠的眉弧和微微下垂的唇线尽显高傲,似有似无的透露出漫不在乎而又运筹帷幄的从容,“她知道我说的是谁。” “阿莎?”天马回头,错愕的望向我。 我下巴扬起,不向他露出丝毫的害怕与畏惧:“你以为我守护这世界,靠的是这些外物吗?” 亚伦轻哦一声,兴味自眉宇间悄然腾起:“但是圣斗士不是应该效忠雅典娜吗?” “效忠圣域许多年实力超群的战士,和一个自称是雅典娜的少女,你选谁?” 我以反问的方式将问题抛给他,平静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选你啊。”亚伦俏皮的眨眼。 “啊?” 出乎意料的答案把我砸得有些猝不及防,亚伦抿嘴而笑,脸颊温温柔柔如月一般清冷:“我选你啊。” “亚伦说的对,我也……咳咳!”天马的声音随即插入,但他后知后觉的忽然住嘴,狠狠的瞪向亚伦,重重清了清嗓子。 亚伦真是狡猾,以玩笑的方式把这个踩雷的话题化解了。我努力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不要慌,不要乱,更不要害怕。既然他要聊天,那就想办法再找话题,能不出手绝不出手。 在我思索的时候,亚伦先我一步开口了:“你现在要做什么,救他们吗?” “对。”我毫不犹豫的点头。 “就凭你?”亚伦微微仰起头,俯视着我轻飘飘的说,“看起来好像有些难哦。” “可是,难又怎样,再难的事也得迈出第一步,我不会因为难就不去做。” 说到这里,我的思绪渐渐远飘。反正不管结果如何,我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是吗。那我很期待了。” 他返身上车,忽然转过头,用别有深意的神情望向我,轻声说:“知道么?你对一切都死心的那副样子,真是太美丽了。” “亚伦!你太过分了!” 天马动了,拳头间带着风声捶了过去,但还没有碰到马车,就被反弹开来,我连忙跨出接住天马,被他也带出几米远的趔趄步伐。 为什么他明明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却要和我说这么久无关紧要的话题?莫非,他是想…… “你先救他们。” 我松开天马,转头向白羊宫的方向狂奔而去。为了验证脑海中的那个可怕猜想,剩下的小宇宙都用于了瞬间移动,能移动多远就移动多远。 下一刻我就出现在了双鱼宫前,我甩了甩因透支小宇宙而眩晕的头,却看到了再也不想看到的那一幕。 那是多么炽烈的火苗啊!青红交织,映耀了半边天空,烧烧的,辣辣的,毕毕啵啵的响着,仿佛在嘲笑着我的尽力挣扎。我努力用权杖支撑着疲惫的身体,摆动麻木的脚步踩在石头阶梯上向教皇厅前进。 悲伤?怜悯?麻木?懊悔? 我不知道我的脸上现在挂着什么样的表情。这一刻,我仿佛觉得命运在对我开一个巨大的玩笑,而我也根本不是什么战争女神,是一个深陷人世、想要挣脱而不得的普通人。 “恭迎女神殿下回归。” 久违的熟悉声音,让我找回了失去焦距的视线。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抹湖蓝色的亮光,粼粼闪闪极为炫目夺人。来人抬起那极为深邃的眼眸,嘴角还带着绷紧皮肉的笑,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生气么?我已经没有力量生气了。与其追究他,还不如追究来放这场火的辉火。虽然他早已在放完冥火后逃之夭夭,可我也难辞其咎,明知道教皇厅附近的防护罩急需修补,却因为时间未到抱有侥幸心理没采取行动,明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场大火,却还没有想起来做第一手防范…… 之前的那场火,是亚伦为了诛我的心,将久无人烟的圣域一把火烧了,而现在的这场火,就是纯粹的灭杀…… 听着火焰之下传来的人们惊慌失措的呼救声,我心如刀割,想也不想就准备施行那还未用过的、最后的方法。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让叶,对不起,我来不及去找你了。 我不再犹豫,丢开权杖,左手凝聚起最后的小宇宙,击向自己的心脏。 刺入心脏的感觉,我也说不出来,痛吗?我只感觉全身忽然失去了力气,胸口那里涌出一团光,膨胀发热旋转,鸣叫着化作个个圆环扩散出去。那是我身体垂死放出的小宇宙,足以熄灭所有的冥火,修补所有战士的伤势,拯救这片圣域所有的普通人,充盈这片圣域已经所剩无几的能量结界…… 明明已经快死了,我却胡思乱想起来。一个被改变的过去,会不会影响到未来呢?263年,乃至以后的以后也会改变吗?那我是不是应该在未来消失了?既然过去已经改变,我真的能回家吗? “为什么?” 为什么?救下他们,和救整个地球的人,都是我要做的,我才不会什么为了多数牺牲少数的诡辩,眼睁睁舍弃这些普通人的生命。如果我连这些普通人都救不了,打着为了担心圣斗士的存活从而不能牺牲自己的旗号麻痹自我,那我何必回到过去? “你不怕死吗?” 以前的我怕,可现在的我,当然不怕。在回到过去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念头了。这样的大战,怎么可能不死人,何况我无法置身事外。但只要我死的有价值,只要能用我的生命带来希望,成就大量人存活的整个未来,那死就根本不可怕,即使我再也无法回家,我的努力也没有白费! 燃烧的小宇宙就像超新星,迸发灿烂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暗淡下来。我的视觉已经被夺走,触觉也已不见,连火焰的味道都再也嗅不到,只能影影绰绰听到一部分模糊的话语。 “……来晚了……等我……” 即使已经失去了大部分感觉,我依然认出了让叶。喜悦的我努力眨动早已失去知觉的眼睛,向她传递着我那微弱,又即将无法传递出去的思念。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的结局!” 陡然间,我好像听到了她的哭喊声,点点温热似乎滴到了我的眼睛里……奇怪,我的知觉,又恢复了么? 不幸的是,视觉只让我看到让叶的一点轮廓,从她翠色的杏核眼中,我好像看到了点我现在的样子—— 长发,肌肤,血肉……活脱脱一具晶莹剔透的身体。 我想说些什么,手脚却变得僵硬,胸腔中的心跳好似恢复了,却格外缓慢,一分钟都不一定跳动一下。在这样条件的限制下,我只能像个僵硬的机器人,任由他人摆弄。 “明明……明明我已经……” 让叶,不要哭。 这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结局。 反正我已经做好了随时会牺牲的准备。 古往今来之战争,怎么可能既要不做牺牲,又要恶者尽诛,既要又要的下场只能是束手束脚,除恶不尽。 至于之后会怎么样,我想不到,唯有尽力而为。 不问结局成败,我终于没有白活一回。 [狗头][狗头]这几天真的太忙了,但是尽量按时更新,不好意思啦,反正三天保底一更。[鼓掌][鸽子] 这里设定亚伦=哈迪斯,后续为了方便不会改这个设定。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救人与救火 第7章 对手重逢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恢复了意识。长期以来的警惕让我身体比脑子更快的做出了反应,迅速跳起身来。 等等,我能动了? 我惊讶的伸出双手,手上的粉色花环依然如初。接着抬起头,我看到前方有一条大河,立刻发足往前奔去,在河沿处站定了身体。 河面上分明倒映着一副如嫩柳般瘦削的身姿,身上的粗布衣装完整无损。倒影驯服的跟着身体一同蹲下,两条长长的鬓角旁,一双清澈的翡翠色碧眸正认真严肃的对望着我,哪里是什么晶莹剔透的样子。 同时,我也感应了一遍体内的小宇宙——充盈在整片身体中,之前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再也没有了,那种大杀四方的自信又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之前经历的那些,简直就像一场梦。 我欣喜的站起身,开始审视四周。一片死寂中只有河水的哗哗声,整片天空却充斥着晦涩的黑白,黄金权杖静静躺在我刚才躺过的地方旁边,稀少的草叶梭梭拉拉的轻响,两朵不应季的白色水仙夹杂其中,蔫蔫的没什么精神劲儿。 虽然从没见过这个地方,但是不代表我意识不到潜藏的危险。仔细想了想,我扯了几根长长的草,对着河水把两道鬓角长发编成小辫用草绑住,绕到头上盘成小髻,再把黄金权杖缩小到只有手掌大,和草根一起把发髻绾住。然后再采掉两朵水仙花,绕挂在腰带上。 做好了这一切后,我背起双手顺着河流悠闲往下走。反正现在的我是全盛状态,再也不用顾忌谁,至于圣域的人我已经救下,可惜没能和让叶见到。但我再着急也无济于事,趁着现在还能做事,我得多做一点事。 “小姐,坐船么?” 远远的水面上传来一句呼喊,我抬眼望去,一戴着斗笠的黑衣人正摆动长桨靠近。于是我便停住了脚步,想看看此人有什么花样。 “大叔,我不坐。” 黑衣人诡异的停顿了一下,把长桨立在船侧,随后抬手揭起斗笠,露出一张苍白好似小丑涂粉的脸。 “你考虑好了,真的不坐?” “拉生意也不是你这样拉的。”我摆摆手,再瞟了他一眼,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嫌恶的表情,“你太丑了,我拒绝。” “真是不好意思,这里只有我划船。”黑衣人迅速拉下斗笠,“船钱么……”他把眼光移到我的头顶,“你用发簪抵扣就可以了。” “喂,你这个人真奇怪,强买强卖问我意见了吗?”我双手叉腰回瞪向他,“你耳背吗?我——不——坐——船——” 黑衣人愣了愣,半天才从嘴里憋出一句话:“那你去哪儿。” “你是我什么人啊?我要去哪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我没钱,我喜欢帅哥,我喜欢瞎逛,请问你是更年期发作吗?这么喜欢管闲事,怎么不去做义工啊?” 反正这段时间也挺压抑的,难得遇到个和我吵嘴的,跟这个送上门的家伙斗嘴,我心里可痛快嘞。 “你……” 我心下得意,继续乘胜追击:“你什么你,求着我坐船也不是不可以。你知道我面对丑人是一刻都不想多待吗?就是因为看你是个老人,我一向是尊敬老人的,所以忍耐这么久,想听听你还能说些什么。没想到你长这么丑就算了,连哄客人都不会,真的是……唉!” 说完这句话,我潇洒甩袖离开。难怪以前经常看到马尼戈特故意怼希绪弗斯,后者总被前者气得脸红脖子粗,前者大笑离去,我还腹诽这有什么乐趣,没想到竟然如此有趣。 “等等!” 我停住脚步,回头看向那黑衣人:“大叔,如果你是要挣钱给老板交差,那我的这份钱你别想了。” 黑衣人忽然跳下船,盘腿坐在地上,斗笠掉到地上了他也不去捡,而是用力拍了下大腿,从眼眶中挤出点泪来:“小姐,都怪我不会说话,我和你道歉。你尊敬老人,就当心疼一下我吧!我需要这笔钱,不然我就要被辞退了。” 这是讹上我了? 我话都说那么过分了,他居然还能忍? 我假装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你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明明是老板不行,你却还在为他当牛做马,真是合格的耗材……我建议你换个工作,对了,适合去干马戏团的工作。” “你敢侮辱哈迪斯大人!” 黑衣人忽然暴起,紫光闪过,已披挂上了一身紫色盔甲,长桨也被他操持在手,而我丝毫不慌,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哈迪斯是什么东西,我不但侮辱他,我还要杀了他呢。” “你敢!” 我嗤笑一声,调动小宇宙向冲我而来的黑衣人一指,丢出一道蓝色水光瞬间将他冰封在那里,制造出一座五米高四米宽的冰雕,他双手高举船桨跃起的样子被定格在半空,显得无助又滑稽。 “极光处刑,这招太适合送给你了。” 我走过去拍了拍冰块,注视着黑衣人犹然怒目圆睁的脸,哑然失笑:“亚伦居然派你这种小角色来搞定我。他是看得起你呢,还是瞧不起我啊?” 再一挥手,我发出一记劲风将整个冰块击得粉碎,只留那柄长桨和斗笠,然后再伸手一扫,把所有的碎块都扫进了冥河。接着我拿起斗笠拍了拍灰,顺手在顶上开了个口好套发髻,扣在头上后拿过长桨,跃上他的小船,开始研究这个长桨要怎么用。 这个冥斗士是我第一次见到,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也太菜了些。我倒要看看,这次冥界要怎么拦住全盛状态的我。 别看这长桨很大,实际上拿到手里,还没我的权杖重,所以我拿着它划的时候,好几次用力过头,带着船在原地打圈圈。研究好久,我才发现应用的力道,一点点划着船度过这条河。 这条河以我目测大约也就五公里宽,但确实费了我老大的劲。越靠近河的那一侧,绿植也越多,而且还出现了几个黑点。 想到接下来的场景,我就越发谨慎。只要不是潘多拉和三巨头齐上,我随便碾压亚伦的那群冥斗士。 “卡隆,你也学会伪装了,看不出来,你还有穿女装的爱好。” 我一靠岸,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妖娆女声:“哎呦,瞧瞧这细手指,瞧瞧这高胸脯,还有这……” “够了,维罗妮卡。”另一个我更熟悉的声音响起,“别在这发嗲,脏我的耳朵。喂,卡隆,你刚才死哪去了?” 我回头去挂船桨,也不理会他们。他们是天究星维罗妮卡和天伤星费多尔,实力也就一般,我得找机会一击必杀二人,而又尽量不让其他冥斗士察觉。 “你聋了?” “算了算了,他就这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喏!” 叮当一声,我低头看向脚边,居然多了两枚银光闪闪的钱币,下意识蹲下去捡起,然后用指甲掐了掐,居然是保真的希腊银币。 我心念一动,把银币往船内一扔,站起身面对着他们,柔声放缓,刻意模糊了自己的本音:“既然你们花钱了,那也不能让你们白来,要不我给你们唱首歌听。” 费多尔攥紧拳头就想上来,却被维罗妮卡一把拉住。她用力掐了一把他的胳膊,随后期待的看向我,俏脸上浮现出一抹兴味的笑:“哎呦,你什么时候也和冥王大人一样懂艺术了,真是太阳自西边升起。既然你想表现,就让冥界歌喉第一的本小姐评一评你的嗓音吧。” “好啊,那我哼一首肖邦的《葬礼进行曲》送给你们。” 费多尔勃然变色,连维罗妮卡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但她还是强作镇定,很贴心的为我找补:“咳,看不出来你这个大老粗还挺会挑,但是这可不是歌曲,没有歌词的曲子,我才不要鉴赏。你看你现在装扮成这个温柔的邻家姑娘模样,唱个简单点的就很不错,我想听意大利的《小夜曲》。” “《小夜曲》?对不起,不会。”我低下头,用右手手指温柔的拨动水仙花的白色花瓣,“既然你们不想听,那我就……” “……你说什么?” “卡隆,你……” 眼见二人靠近,掐住水仙花,早已准备好的我一手一朵弹指射出,直取二人心脏。 对付这两个上辈子也是一击秒杀的家伙,只需要用艺术的方式来诱骗注意力,再把他们骗近一点,虽然方法老套了点,但是依然实用。 等待了一小会,确认没反抗就倒地的二人再没动静后,我缓步上前,揭起斗笠上的黑纱,目视着维罗妮卡因为失血而苍白的俏丽脸蛋,长叹一声:“唉,下次长点记性,别再这么好骗了。” 我喜欢妹子,尤其是漂亮妹子,杀他们总是会让我有点于心不忍。只可惜你是我的敌人,即使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也不会留下你。 叹息已毕,我把二人的身体扫进了冥河,大跨步向着远处那金碧辉煌的宫殿走去。 “第一狱,审判之庭,呵呵。” 瞟了一眼悬挂的牌匾,我想也不想就推开门跨了进去。 “你是什么……哎呦!” 我随手丢出一道风气,击飞一个朝我冲来的倒霉蛋,然后走到房屋中央,停住,冷冷注视着那个正伏案奋笔疾书的银发俊美青年,思绪被拉的极远——他就是天英星路尼,就是他设围杀害了我的天蝎座战士卡路迪亚,而当时的我,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路尼淡然停笔,起身拍了拍宽大的法官袍服:“阁下,对我有敌意?” “好久不见,”我揭起斗笠,将黑纱一角挑在帽檐上,对上他纯紫色的双眸,“不,应该说是幸会,路尼阁下。” 实际上这是久未觉醒的第八感,根据升级回满血蓝原则,先开一波无双压压惊,得找到回到更早的方法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对手重逢 第8章 先闹一场再说 “知道就好。” 我上步抢进,抬手就是一记“星光灭绝”,这一次丢出的五彩光华,可比之前的更为耀眼凌厉,路尼往侧一闪,从案底抽出一把长鞭顺便,将身上的袍服震得粉碎,露出他黑紫色的铠甲。 在我全力一击之下,损毁的桌子碎片,宫殿瓦片撒的满空都是,无名冥斗士们四处逃窜,再也不敢靠近我。 我理也不理他们,只是蓄好了下一招在手,缓步往路尼逼近,路尼被我逼得往侧退去。抬脚轻轻一挑,地上那本书被我用另一只空手接住,随便打开一页翻开,白纸,合上随机再开一页,还是白纸。 “阁下是如何从阿格龙河潜入到第一狱的?” “你管得着吗?” 我合上书用力一握,将这本白纸书捏爆,随手向外一撒把灰撇了个干净,斜睨向他。 被捏碎了审判之典的路尼一点不见生气,他明显比前面那几个家伙难搞得多,既有头脑又有身手,我确实秒不掉他。 但是他没有弱点,就证明他任何地方都不突出,从哪一方面我对他都是单方面的碾压,击杀他也只是时间问题。 路尼俯下身再躲过我凌厉一拳,在乱飞的灰尘瓦砾中一个转身挥鞭横扫过来,尖尖细细的末梢带着势不可挡的尖锐风声,极快的向我腰部扫来,饶是我第一时间伸出右手二指钳住了鞭尖,都被那一侧传来的力道震退了两步。 路尼围着我高速旋转起来,我也不挣扎,任由他把我一圈圈缠住,勒得也越来越紧。 但他也离我越来越近。 在确定将我缠绕的足够紧后,路尼向我走来,在我身前三步处停下,少有表情的俊脸上,意味莫名:“阁下,到底有什么动机。” 觑准时机,我用力一扭,将路尼的鞭子震碎成几十段,噼噼啪啪落了一地,只余一个空柄在手,右手并指如剑向前递出,以雷霆之势洞穿他的胸膛。 路尼的身体软软倒下,眼神里流露出欲语还休的迫切,似是想说些什么,而我只是冷冷的抽回手,往后退开一步。 “我物理技能也是满点的。” 路尼是很聪明,但聪明反被聪明误。就算我不能丢出法术那又怎样,我也能以武服人。 “死在‘圣剑’之下,也没有辱没了你。” 我隔空一挥,替路尼合上了眼,扫视一圈,从地上扯起一张被打落的窗帘,盖在他的身上,再扯了另一张窗帘擦了擦手上身上的血。至于我是谁,我有什么目的,这些他想知道的,我一个也不会告诉他。 现在的第一狱,早就没有了冥斗士,只余半边宫殿与我,伴着刚刚倒下的路尼。 我闲适的捡了一块还算平整的瓦砾坐下,稍作休息。至于那些跑出去的家伙,我一点也不怕他们告密,还希望他们多引来一点冥斗士,好在这里杀个痛快。 一命还一命,卡路迪亚的仇,我已经帮他报了。 “咻——” 我看也不看,左手后探,凭直觉挟住一枚射向后心的东西,身躯向右侧弯下极速回避,仰卧腰肢的同时,右手在空中一勾,把两根箭矢绰在手中。 再然后,我旋身站起,两指微一用力,将左手里的箭矢转个方向,直接朝袭来的方向掷了回去,比射过来时力度还要大上几分。 “沙沙……” 听到瓦砾之后传来一声脚步的挪动,我的心情反倒好了起来,还想和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多说几句逗逗趣。 “要是想逃跑的话,一步是不够的。” 瓦砾之后终于动了,走出一道瘦削的人影,他垂着头,任由棕茶色的中长发丝遮住自己的脸,身上那袭暗青色的袍子在地上迤逦着,那样单薄,却又那样坚韧。 我怔愣在那里,他身上的衣服,我再熟悉不过了——那材质分明是让叶为我扯过的布,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样。 他忽然抬起了头,露出张霜雪般白嫩的脸,那双忧郁而澄澈的茶色眸子,让我下意识想起了一个熟悉的人。 “你是让叶的什么人?” “不愧是雅典娜。”少年清俊的脸上漾开一抹浅笑,“她是我姐姐。” 我努力去想,才搜寻到与之相关的记忆:“……砥草?” 少年点头,低头看了眼在手中抓着的箭矢,口中轻叹一声,将箭杆捏为两段:“怎么就这么没用呢,连她的皮都擦破不了一点。” “你想杀我?” 想起让叶之前的种种表现,我提起了警惕之心。难怪她要和砥草决裂,原来他投靠了亚伦。 “是。”砥草坦然承认,“你抢走了我的姐姐,我宁可杀死她,也不要她跟着你……可是,她真的太固执,所以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杀了你。” “想杀我的家伙多着呢,还会差你一个?”我懒懒打了个呵欠,“就算你求我杀你,求也得排队。” “刚才那群冥斗士已经被我灭了,不会有报信的。”砥草无辜摊手,那副模样像极了让叶,“没有和我竞争的,现在只有我在了吧?” 我颔首而应:“嗯,然后呢?你觉得你打得过我吗?” 砥草实在是太弱,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他衣缝中露出的冥衣铠甲,我都只会觉得他是个普通人。 “打不过也要打,有什么问题。”砥草微微挑眉,笑容既愉悦又恶毒,“这不是你们圣斗士一贯的操作吗?我学习一下又有什么不对?” “是吗。”我以手掩口佯作惊讶,“早知道你对圣斗士也爱得这么深沉,我早先招揽你就好啦。” “住口!” 狰狞在砥草的脸上一闪而过,再度平淡的眼底波澜汹涌:“就算杀不死你,我也要毁了你,好让她后悔。” “你几岁了啊,这种伤痛文学早就不流行了。你的招数太老套了,下次换一个吧。” 我掂了掂手中的两支箭,嘴上和他说着话,心中已有了计较。左手食指中指向外作剪刀状撑开,右手用后三指压住另一根箭,藏在左手下,只用食指中指拈住一根箭,微一蓄力,便迅捷发出,一箭正中砥草左肩,带走一块衣布,余势未减钉在他身后的废墟中。 “你可以走了。” 我兴致盎然的欣赏着不知所措的砥草,他的脸一会白,一会红,一会青,活像开了个颜料铺子——曾经最会逗趣的卡路迪亚都没他这样表情丰富。 “你……” 砥草的身体动了,瞅准他靠近的时机,我侧过身一记左踢脚命中他肩膀,右手三指成掌往他后腰上一切,目视着他在我的眼前摔了个仰面朝天,轻飘飘将那根遗留的箭矢投到他怀里。 砥草咬着嘴唇,将箭紧绰在手里,眼中满蕴着不甘:“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你太弱了,实在没劲。” 话是实话,但其实是我不忍伤害与让叶相关的人。这样弱的家伙,到底是怎么被亚伦选为冥斗士的? 砥草的胸腔急速鼓动着,那双酷似让叶的眼因为激动涌上血丝,再也掩饰不住一点怨颓凶恶:“哈哈,我忘记了,你对我姐姐……你真的能下得了手?” 见我不搭理他,他也失去了放狠话的**,而是一下从地上跳起,伸手指着我:“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胜过你!” “好啊,我等着。” 虽然答应着,但我并没有把砥草孩子气的话放在心上,第二次打他我连小宇宙都没用上。 我一笑转身,砥草爬起,在我身后嘶吼:“就算你打败我,打败路尼又怎么样?你以为你能在冥界里行多久?你不要以为阿释密达也在这里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他没空来管你的事,你这个总需要圣斗士给你撑腰的花瓶!” 听到阿释密达也在地狱的消息,固然使我欣喜,但那句‘总需要圣斗士撑腰的花瓶’实在是太过刺耳,我必须给他点教训。 我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只是带了两成小宇宙力量的一脚,就蹴散了砥草的“积尸气如意灵临”,还让他滑进废墟啃了一嘴瓦砾。 给他机会让他发招,还是一样的不禁打。 “既然不会说话,欠打的嘴还是闭上的好,不要让那张和你姐姐差不多的脸添上点什么”,冷冷一瞥在废墟里哆嗦着,身子起起伏伏的砥草,我甩手离去,“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你……你,你不想知道阿释密达在哪里?” “就算你不说,我自己也会找出来。” …… 丢下砥草后,我继续前进,依然是一路无人——直到一座石桥前。 石桥最高处栏杆之上,一个身姿窈窕如柳的黑衣女子斜挂在上,长长的裙摆遮住腿脚悬挂在半空飘飘漾漾,绸缎般的黑发柔顺贴服在微弯的后背。她半搂着一只金色小竖琴,白皙修长的手指肆意拨动着琴弦,袖下缀着的银色小玫瑰吊坠微微摇晃。 “怎么不过来呀。” 她转头看向我,绽开一个妩媚的笑,伸出左手朝我勾了勾食指,皓雪般的手臂上金镯微微下滑些许,金戒指与金镯连接处那道细细的链子也被绷直,袖子也下滑到肘部,炫目的金色与白色交织在一起,颇有一种说不出的动人风姿。 怪不得拉达曼提斯的眼光从她的身上难以挪开,她确实是个难得的艳丽美人。 可谁能想到,这样的美人会有着绝顶的身手呢?那时的她,可是我交手数次的好敌手呢。 “雅典娜小姐。” 见我没有动静,美人嫣然一笑,也不生气,手又放回到琴弦上,拨动出一些杂乱的音节:“既然你才领悟第八感,那我就不客气了。” 美人打戏赛高~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先闹一场再说 第9章 为何而来,为何而去 第八感,这个词我倒是有点印象,可惜直到最后我都没明白。原来第八感就是超脱躯体的灵魂力量,拔高自己的力量上限。 “下次吧,我赶时间。” 我提气纵身一跃,从桥上凌空翻过,轻飘飘落在桥那侧的地上。而那窈窕的美人,却已出现在我的身前。 “潘多拉小姐,倒也没必要这样送我。” 我口中客气着,瞅准时机,身形如箭般冲出,同时顺手拔出头上的小权杖变大,燃烧起小宇宙,边前进边挥出劲风光波,打散围上来的冥斗士。 就这样没有目的的往前冲,只要有路,我就一直继续闯下去,顺便随手损毁一系列的建筑。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找到或是不找到阿释密达也无所谓,我不会把大部分的小宇宙用于对付潘多拉,两相权衡之下,不如大闹冥界多造成一点破坏来的实在。 冷静下来的我,终于克制住了自己的脚步。我回头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很久没有这样快意的杀戮过了,但很难置信这都是我造成的,心中还浮上一种隐隐的报复快感。 我只是将之前亚伦毁灭圣域的惨状,复现在了现有的冥界。 但那又如何,他们只是相当于挨了一顿打,体验了一番濒死的感觉。 “不愧是战争女神,”潘多拉拍着手走到我面前十来米处,巧笑嫣然,但那笑容中却藏着些阴冷,“只是,你以为我们冥界的人是这么好欺负的?” “就欺负你了又怎样,你有本事把亚伦找来给你撑腰。”我反唇而讥,左手温抚着权杖的圆头,“你可以赌他来的快,还是我杀你更快。” 我都闹这么厉害了,却依然只有潘多拉露面,说明冥界已经把战力强大的都派往地面了。死神睡神都不在,更别说那四个孩子,其他二巨头也不在,那我就是这里最强的存在。 阿斯普洛斯在各处布置了正兵,但我却意外的做了支偷家的奇兵,亚伦想破头也不会想到,等他回来之后,看到被破坏一空的冥界,又会作何感想呢? “雅典娜,我警告你,”潘多拉也不再使用敬语,眼中闪过一道冷艳的光,将怀中竖琴高高抛起,竖琴在空中重组为一柄比她个头还高的黑色三叉戟,又落回到她高举的手中尖指而出,“敢对哈迪斯大人不敬,我杀了你!” “潘多拉小姐,有什么杀手锏,你尽管使用,期待你的表演。”看着愤怒的潘多拉,我将权杖变小插回发髻,双手一摊,“想杀我的家伙多着呢,排队等等吧。再说了,你有本事杀我吗?” “我是没有本事弑神,但我,却可以折磨你的人。” 潘多拉收手一插,将指着我的三叉戟插在地上,右手一捻,指尖上方顿时出现一朵蓝色的灵焰,呈现出一张熟悉的脸。 “马尼戈特。” “不错。”潘多拉抿嘴格格笑了起来,“这就是第八狱,你已经毁了前六狱,就用你的人来偿还好了。这个家伙前段时间和你的老教皇一起,把死神给重创……不过,如果能用他们创造出一点价值,也不枉我们白留他一命。” 我瞅了瞅那张脸,心念电转间已有了抉择,冷眼看向她:“你是在用他威胁我?” 潘多拉收回灵焰,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自持之色:“哎,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让你做一个小小的考虑……” 仗着比潘多拉强大的实力,我提速闪身到她身后,往后一仰躲过她的一击扫击,随后抬身左手掐住三叉戟,右手成爪捻住了她的右肩,手指用力按下,将她的右肩关节捏卸。 潘多拉闷哼一声,左手却死死抓住三叉戟不放,在略显惨白的脸挤出些笑容来:“你有本事,不顾他的死活……” 潘多拉爱美穿裙子,所以我因为穿着裤子腿上的功夫也占了优势。在她说话的时候,虽然她先伸腿来踢绊我,但我却后发先至,左手先用力拽住三叉戟拉得她身子向前倾倒,右足飞起,勾绊住她踢来的脚,然后松开三叉戟,顺手卸下她的左肩关节。 看着潘多拉惨叫着往后倒去,我后退两步,顺便把从她手中滑落的三叉戟踢到一边,手中再打出一道劲风,击折她的右腕关节,确保她无法拿起武器。 “知道就好。” 我举高临下俯视着她,这一刻我不再容情。我最恨的就是别人威胁我,尤其是那种自以为是的威胁。先不说她给我看得那一幕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她莫非还要让我为一个圣斗士的灵魂而给冥界自杀谢罪? 做她的梦吧! 潘多拉喘息了一阵,努力仰起头看向我,眼神里有一种我说不出的情绪,好似怜悯,又像是嘲讽。 “没想到,你真的不在乎……” “我在乎不在乎,和你有什么关系?” 再也懒得和潘多拉废话,我伸出二指一点,将她冰封。做完这一切,我继续阔步前进,一路杀穿。反正潘多拉这个心头大患已经被我解决,一路上根本不会有比她更强的了,杀几个冥斗士,只是顺手的事。 在第六狱之后居然有一个巨大的瀑布,从顶端流下来的不是水,俨然是血液的模样,之下却只形成一个小小的池子,不知内中暗含了多少的风险。 而在这瀑布之中,却生长着一棵金灿灿的树,每片叶子都闪着璀璨照人的光,挂着若隐若现的玲珑果实,绿油油的那样耀眼,无一不透露出生命的气息。 “雅典娜,你来了。” 树上忽然摇下一颗果实,啪嗒落地,化作一人高的金光。金光褪去,那人抬起头来,右掌立于胸前,朝我半躬而礼。 “刚才您与潘多拉的战斗,堪称精彩。”阿释密达直起身,挽唇微笑,“您不愧如传说中那般杀伐果断,不会因为区区一个马尼戈特改变自己的决定。” 我眼皮一抖,心忽然扑通扑通变得很快,强行镇定着开口应道:“是吗。” “第八狱确实是真的,不过历代的圣斗士都去投胎了,它只会在战时关押圣斗士。”阿释密达仰起头,似乎想要透过那双紧闭的双眼,看向那遥不可及的天,“虽然不知道您何时领悟了第八感,但您也应该知道,这棵菩提树上果实的秘密。” “不。”我断然否定,时间紧迫,我也没有想过要留在这里,“我不是为你而来。如果不是冥斗士的提醒,我甚至不知道这里是冥界。” 阿释密达诡异的停顿了一下:“那容我问一句,您是为何而来呢?” 我没有回答,而是发出反问:“你相信未来会改变吗?” “不相信。”阿释密达毫不犹豫的回答,“这就像是一本书,有个人给你讲完了结局,你把书拿过去看完,果然是这样。请问,书的结局改变了吗?” “你是说,你们总之都是一死,所以,不用我去挣扎了,对吗?” 阿释密达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金色的残光落在他琥珀般的紫色眼睛里,却怎样也撑不出一分神光。他是圣域里数一数二的聪明人,有些事情我不用过多解释,他就已经给出了回答。 “我们从小离开父母,苦修至此……按世俗的说法,确实可怜,你可以心怀怜悯,但你想当拯救者来拯救我们的性命,大可不必,因为我们本就是为保护人类而献出生命,死,本就是我们的宿命。” 我唯有沉默。 “何况,殿下自己本身一开始就是置身事外的状态,这不是很好吗?你和那人说过,你‘很想回家’,经此一事回到奥林匹斯山就好,何必自寻烦恼。” 这话我是和阿斯普洛斯说过,但为什么他会知道?可他也想错了,我要回的家根本不是奥林匹斯山,而且我也根本回不去了。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批评我会显得你很无私?你不是一样想要逃离这个让你觉得压抑的世界,用自以为是的牺牲逃避,把压抑和悲伤留给还在活着的人。” 我讥诮地笑着,反正自揭伤疤也不会让我难过,但他那因为无法改变就不改变的想法,彻底触动了我逆反的心:“不错,我的确想回家,偏偏有那么多的傻瓜实力不够都被打败,非要我也出手才能打赢。更有意思的是,我比傻瓜更傻,明明我可以什么都不做,平白无故为自己树立那么多的仇敌,为了素不相识的一些家伙,冒着万分之一的可能去改变可能性,还要被看不上,我分明是傻瓜女神的转世,一点都不精明。” 阿释密达低头看向我,透过那双失神的眼珠,他似是在发怔。 我低下头,好容易忍住的眼泪终是流了下来。 “请你不要忘记我从一开始站在这片土地上的使命,你们的背后还有着许多需要保护的普通人。而我回到这里,正是因为连最后的普通人都无法保护……” 那时的惨状我不忍再想,抹了一把泪,抬头瞪向他:“如果我回到过去,是为了再看一遍悲剧上演,那我不是白来了吗。” “然后呢。” “我回来当然是为了让大家有的选,而不是只能有一个选择。把人护起来只是暂时的,你说得对,我总有一天会离开,至少我要让你们有底气,能够走向更自由的未来。” 说到这里,我转过身,用力一挥衣袖,心下畅快了许多:“就算是死,也能选择自己想要的死法。” [狗头]拖了一点点时间,但还好不算太晚。 就是慢工出细活,有时候的更新可能是修错字,毕竟看到错字不改挺难受的。[笑哭][笑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为何而来,为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