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流言逢君时》 第1章 旧事萦牵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惜从教坠;似雾还似非雾,也无怜应学凝。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别有幽愁暗恨生,无言胜有声,两行清泪,引出了真相。信与不信,何不是情感的考验,你信我,还是相信流言? 桃花簌簌,风吹雨斜,向谁倾诉着离愁。沈流言自是沈公馆沈老大的掌上明珠,照顾她的是二十多岁的保姆阿冷,她一直喊阿冷姐姐,她已习惯了她的照顾,有一次一辆马车迎面驶来,而正拿着糖葫芦的流言并没有意识到,就在马蹄快要落下的那一刻,流言被吓的呆住了,糖葫芦掉在地上,一颗颗向四周滚去,阿冷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流言推了出去。 自己却被马车撞成重伤,血流不止。“救命啊,快救命啊,冷姐姐快醒醒,以后你说什么流言都听,我不要糖葫芦了,求你了,你别吓我,你醒醒。”流言把眼泪都快流干了,终于等到了沈家的人。因为伤了脸,留了疤,此后阿冷总是以面纱遮脸,连吃饭上厕所都不愿出来,终日以泪洗面,憔悴了容颜,伤了芳华,青丝变了华发。 流言原本活泼的把女孩,变的不爱说话,每天到阿冷的房间停留一阵才走,那时的她才7岁,不懂什么,只知道她的冷姐姐被关起来了,不喜欢她了,她与流言面纱相隔,而她再也不是自己的冷姐姐了,她的眼神很冷,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季,也会不觉发抖,像是胸腔里装满了冰块,从心里一直凉到口腔,寒起逼人。她走远了,流言追不到,追了几个梦,空思念。 流言的母亲是是上海滩清末翰林吴明轩的女儿吴碧鸳,却一直卧病在床,对流言疼爱有加,把自己一直佩戴双珠镂空玉佩交给了流言。吴家世代书香,家教甚严,加上碧鸳一直体弱多病,更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书礼仪更是样样习得,刺绣更是工艺精湛,自己的手娟,衣物上的纹路都是自己亲手所绣,她素爱桃花,衣物大都是绣有桃花样式的淡蓝色的短褂。 上海是个受西方文化渲染的地方,各种码笛汽笛声昼夜不绝,装满几千万吨货物的大型船只停满了港口,最惹眼最豪华的要属沈家的“香洋”号巨舶,海上的贸易几乎都被沈家垄断,时光匆匆而逝,眼前的霸业都是从一次偶遇开始,而吴碧鸳的命运也开始转折。 “爹爹,我不走,别丢下女儿,好吗?”碧鸳泣不成声,泪流满面地说。“阿梨还不带小姐走!”吴家老爷背对碧鸳抑制住欲流的泪水,只有紧握手青筋爆起,吼出了一生的愤恨。只见阿梨拽着碧鸳要走,但是碧鸳却像是用木板固定了一般,不肯挪动一步。阿梨急得哭了出来,她不忍小姐受伤害,小姐是对她有救命之恩,再造之德,她乘机把碧鸳打晕了,吴老爷招了文青,把碧鸳抱到了马车里,又交待了文青和阿梨要照顾好小姐。 阿梨是碧鸳在苍济药堂认识的,阿梨是学杂技耍玩的,一身本领,偷门翘锁,飞檐走壁,不像一个女子,母亲身染重疾,老大夫又是一个见钱眼开,见风使舵的人,没钱当然不会给她药,招呼手下就打,阿梨也没有半点畏惧,竟撒起泼来,“你们看没看到,苍济堂的大夫赖账,我明明给钱了,却不认账,还打人,这有天理吗?”阿梨以为可以大赚一笔,不料柴老头的阴狠果然明不虚传,下手更狠了,纵使有三头六臂也是寡不敌众,鼻青脸肿是不可避免,那俊俏的鹅蛋脸的变的更浮肿。 前来拿药的刘大妈是吴家老佣人,是看着碧鸳长大的,对碧鸳体贴入微,像母亲一样关怀,她看到眼前这一幕,收了伞,看了碧鸳一眼,便把手里的银元递给了柴大夫,拿了药,临走前交代了一句“她的钱记吴家账上,以后不要再为难这位姑娘了。”说完就撑开了伞,扶着碧鸳走了。 碧鸳本是不愿出门的,只是在屋里闷久了,竟有出门的兴致了,若不是今天,她怕会老死闺中,碧鸳今天有种莫名的兴奋,只怕日后还会和那姑娘相见。 阿梨也觉得那姑娘很奇怪,为什么出门还蒙面纱,大家闺秀就是事情多,不如小家碧玉来的逍遥自在,不过对那位小姐,她一定会报恩的。阿梨的母亲还是没有逃脱命运的安排,阿梨把她葬在了屋后的桃花林,片片凌落的花瓣,沾满了衣襟,带着阿梨的思念,潜入泥土。 她还要报答那位好心人的帮助,只是不知道那位小姐的名字,依稀记得一罥墨鹅眉挂在玲珑的双眸之上,一头如瀑的秀发散腰际,一根玉簪横跃其上,更添大家闺秀的风姿,手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天下世无双,衣上点点竹斑,素衣飘飘,宛若仙子神人。日夜记挂小姐恩情,阿梨决定明日进城扮成叫花子打探消息。 第2章 城隍寻恩人,偶遇愣头青 城隍庙是丐帮聚集的地方,他们昼伏夜出,早上穿着破布短衣,头上系着白布,脸上抹了底灰,收集各种信息,晚上则聚集城隍,交流各种信息,等商业大亨用金钱换取。 阿梨混在中间,听到了吵闹声“听说吴家小姐生的水灵,心又善,但真正见过她的人没几个,你们说吴家小姐会不会是怪胎,长相奇丑,所以才不敢见人,如果哪一天我成了吴老爷的成龙快胥,你们就跟着我混。”“就你,你能娶到吴小姐,我都能娶到大总统的小姐了。” 各种嘈杂的声音在这间小庙响着,阿梨听大家都在说吴家小姐,便试探着问旁边一位斯文俊秀,一直不说话,有点楞头青的乞丐,“你见过吴小姐吗”阿梨一直等着回答,却听不到任何声音,早已窝了一团火,便吵了一声“你是聋吗?”后径直走开,心里嘀咕着:一个乞丐穿的人模人样,衣物虽破旧却整洁如新,你这么讲究也变不成王公贵族,那么高傲怎么不去做个活计养活自己而是做个乞丐苟延残喘,我咒你一辈子无法和相爱的人在一起,你个虚伪的人。 阿梨看到旁边的光头老者,眉目之间透着仙游之气,便大胆的问道,声音颤颤微微“您,您听说过吴家小姐吗?”老人沉思了一会,开口道:“吴小姐是个苦命的孩子,在出生时吴夫人就因难产而死,后来吴老爷因公务繁忙对碧鸳的照顾不周全,碧鸳小时候是一个活泼开朗,可爱天真的姑娘,像她娘一样。 别人都说碧鸳长大后肯定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可惜在七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落下了病根,一直病病秧秧,以药物维持自己的性命,有位道士曾预言她活不过二十岁,可能是老天见碧鸳心地善良,可怜她,便一直让她活到了现在,老天还是分的出好歹的。”阿梨心里充满了好奇,有些疑惑地问道:“莫非您认识碧鸳小姐,才会这么了解她的故事?”老者若有所思地道:“我以前是吴家大院的仆人,因吴家家道衰颓,节省开支,便把我给辞退了,老爷心善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做点小买卖,但我不懂经商,便把全部积蓄都赔进去了。” “后来我加入了洪七帮,以收集情报为生。”“那你能告诉我吴家的府邸吗?”阿梨激动万分,两只眼睛盯着老头,等待着回答,可是老头却迟疑了,过了好长一会说:“你个姑娘家,这么晚不回家,家里人不会担心吗?”阿梨先是吃了一惊,心里嘀咕:这老头,眼神还挺灵敏的,阿梨我乔装的能力也不是空有虚名的,竟被你给识破了,有点来头。阿梨便有些慌张支支吾吾地说:“我是姑娘你是什么时后看出来的,你这个坏老头。” 老头便哈哈笑了起来,“我的嗅觉向来灵敏,对各种香料了如指掌,丫头你一进来,我便闻到一股淡淡菊花白何的香气,只是不知道丫头来这的目的,故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丫头你来这原来是找吴府啊。” 第3章 梦里青梅知谁是 阿梨再也没忍住心中的愤懑道:“你这老头,你是担心吴府,还是对吴府另有所图呢?”老者摆弄着手里的木棍,眼前出现了一片大草原,一匹飞奔的俊马,一位穿绿衣的姑娘拉着马缰绳,衣袂飘飘,白云游荡,后面哒哒的马蹄紧跟而来,嘹亮的哨声飘游在草原上。 “晓君我要娶你,我要娶你!”少年更加穷追不舍,“驾驾”马儿疯奔,一手把原在马背上的晓君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坏坏笑着说:“你可真调皮,我问你了这么多次,你却不回答,你是不是想受惩罚。”柳青本想吻晓君,可是晓君一躲,两人便一起跌倒在草地上,正好晓君扑倒在柳青怀里,晓君本想离开,有些害羞脸立刻红了起来,却被柳青用手搂的更紧,轻巧的在她额头印了一枚印迹,温柔地说:“你是我的,我会一辈子把你抓紧。 ”晓君娇嗔地说:“我是我自己的,我还没答应要嫁给你呢!”说完就羞的跑掉了,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少年脸上泛着光彩,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在阳光照耀下更加迷人。“老头我问你话呢,你听到了没有!”阿梨见老头不搭理自己,气得脸憋的通红,有喊了一声“你听到了没有,死老头!” 见老头脸上绽开了笑容,觉得甚是奇怪,心想:莫非老头对吴家真的有企图,那不是引狼入室了,那可不行,万一他做出背叛吴家的事来,吴家不是又有麻烦了,我岂不是帮了倒忙,吴小姐对我是有大恩的,我一定要问清楚情况。阿梨把木棍拿起便朝老头那油亮的脑袋砸去,老头“啊啊”直叫,所有的目光都朝这边看来,阿梨迅速的放下木棍,拍了拍老头的脑袋,解释道:有一只蟑螂在他头上,我帮他拍一下。”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你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我是忠心老爷的怎么会另有图谋,你找吴府到底要干什么?”老头摸了摸后脑勺,没好气的说。“我,我和你实话说了吧,我是报恩的,吴小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忘恩负义,我没有亲人了,吴小姐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一定要用我的后半生服侍吴小姐,为她当牛做马,鞍前马后,您就告诉我吴府在哪里吧,刚才是我错了,您就原谅我吧。” 阿梨紧紧握住老者的手腕,不断的推搡着,只等老头答应,可是老头也是一个狡猾的人,怎肯那么快就饶恕阿梨呢,捋了捋胡须,摆着一副威严神起的样子,但阿梨也不是好惹的,见这样行不通,便拽着老头的胡子,嚷道:“你不告诉我,我就把你的胡子拽下来”“啊!啊!啊!你这小丫头,真是阴谋诡计多端,算我怕了你了,告诉你也罢。” 阿梨听到老头答应后立刻松开了手中的胡须,洋洋得意笑到:“原来你就是欠收拾,以后你再耍花招我就把你的胡子全拔光,那你快说吧。” 老头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吴家本是名门旺族,近几年商业贸易频繁,各个行业兴起,知识分子没了出路,吴老爷便开了一个小学堂谋生计,收入还算可观,但总有一帮地痞无赖惹事生非,我也经常帮助他们,可是只能帮一时而已,你出了城隍庙,往南走一段距离,会遇到一个转弯,从转弯处望去,你会看到一棵老槐树,往里走就是吴家。 第4章 蓬头稚子,佳人纸鸢 老头看到丫头咧开嘴笑了,便得意地说道:“我可都告诉你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我知道了,你个啰嗦鬼,你怎么和那哑巴一样令人讨厌。”声音中带着谴责的娇嗔,“你可别小瞧了他,他的功力可是在你我之上,他的身份谜一样的存在。” 老者严肃的说,“不过我以前在吴家的时候曾看到过一个小男孩眉目之间与他有点像,不会是那个男孩吧。”老人说着眼神瞅着一直站在那里宛如正义之神的文青,文青这个名字他没和任何说起过,别人都喊他小幺,因为他是“洪七帮”最小的一个,他总是沉默不语,老人曾试探过他的功力,当时老者惊呆了,这么深厚的内功连他都要惧三分,以后老者总是找时机试探小幺的功力,小幺睡觉时他总是袭击,可小幺像有三只眼一样,总是在翻转之间化解危难,文青确是个神秘人物,他的身世无人知晓,至少洪七帮的人不知晓。文青看到老者在瞥他,便傲慢的看了老者一眼,便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阿梨看到后大笑了一声,“怎么可能,就他,洪七帮收留他已经算是他好运了,他怎么会有高深莫测的工夫呢,他就是个楞头青,还这么高傲,谁会教他呢,你会吗?” 阿梨有点嘲讽瞥着嘴反问道,“我,我怕过谁,我会怕一个晚辈,笑话!”老者有点底气不足地发火,“好了,好了,我只是开个小玩笑,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像个小孩一样,说发火就发火,那我们不说他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天启程寻找吴小姐。” 阿梨有点疲倦的说,毕竟已经忙了一整天,阿梨很累了。阿梨观望了四周,见洪七帮人睡了,便也拉了老者睡了,果然是没心没肺,睡的就是快,他们倚着柱子,老者发出雷鸣的鼾声,城隍像半影动,月已高,城隍庙里的人都睡了,只有文青无眠,他听到了阿梨的对话,思绪又拉到小时候,“青哥哥,你看你的风筝总是飞的最高,最远的,你能和我的换一下吗?” 小小的人儿发出稚嫩的声音,全世界抵不住它请求的诱惑,自然也诱惑了某人的心,那浅浅的笑,纯真的小酒窝,青翠的发簪在发丝之间跳跃,那张清秀的面容时时出现在他的心里,梦里,像永远不会凋零的花瓣,带着清甜,清香可人,记忆中的自己总是带着讽刺,带着甜蜜的责怪道:“你每次都比不过我,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放的,教了你多少遍你都记不住,你就是个傻瓜。” 人儿说着就拽起伙伴的风筝,恼气的说道:“你的风筝我也不会让它飞起来的,落地了,落地了。”人儿坐在地笑,“还拿什么骄傲?”“我没什么可骄傲的,我的心里都是你,只有你才是我的骄傲,你知道吗?”月光下丝制手绢上“碧”字显得格外耀眼,一个痴心郎念痴心女,只是一切都错了,是老天与他们开玩笑。 文青是个孤儿,吴老爷拜访林老爷途中听“哇哇”地哭声,便生了怜悯之情,晓君的去世,留下一个孤苦的女婴,和一个空心的皮囊,这也许是天意,连老天都可怜这家人,吴老爷把孩子抱回家后便取名为吴文青,女娃名为吴碧鸳,意为与晓君来世结为鸳鸯逍遥于碧水青山之中,这也是吴老爷所日夜以求的。 碧鸳是吴老爷与秦晓君留下的唯一血脉,自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倾注了吴老爷所有的心血,也是对晓君爱的延续,失去挚爱就像没有了灵魂,总是找不到生活的方向,但幸运的是吴老爷把这份爱寄托在了碧鸳身上,虽公务繁忙但仍抽出时间来陪自己的宝贝女儿。 第5章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直到碧鸳7岁,其一生中最大的苦难大概来自于这那一场次偶发**件,改变了文青的命运,也改变了碧鸳的命运,文青总是喜欢偷偷的溜出去,在吴老爷眼里文青是个懂事的好孩子,那是因为偷跑出去没有被别人发现,文青本就有点野性,喜欢独自一人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 有一天在钻狗洞出去的时候看到一张好奇的小脸冲着自己笑,既然这样带着自己的妹妹一起去吧,碧鸳第一次偷偷溜出门高兴极了,边跳边唱,突然问了声“青哥哥,我们是要去啊,我还是第一次违背爹的旨意呢!”文青摸摸她的头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话真多,小调皮,跟着我走就行了。” “我走不动了,我要你背着我。”“你是我妹妹还是我祖宗,真是怕了你了。”文青不住的摇头,却抵不住她的撒娇,便背着碧鸳慢慢走着,汗水不住往下流,碧鸳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文青的额头,文青不觉的脸红了一下,心里暖暖的,突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是一瞬便消失了,不知是错孽还是缘,文青收了神又继续赶路。 他们穿过树林,渡过小河,来到了一片空地,那里鲜花遍地开,各种花香混杂交融,让人心旷神怡,蜜蜂蝴蝶翩翩起舞,仿佛人间仙境。不远处就是一川瀑布像素帘一样遮住了洞口,文青想里面定是住了人的,以前文青偷偷来的时候,见一对夫妻在附近树林里采蘑菇,来到这里之后就消失了,文青猜一定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游戏人间。 碧鸳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这个地方好美啊,一定是天上的神仙施法变了这个地方,让我们来玩耍。”碧鸳兴奋极了,这是第她一次出门,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地方,而且和文青哥哥。她牵起文青的手,跑啊跳啊,一会儿小脸就彤红,两人累的跌在花丛里,“青哥哥,我真的好开心,可是我现在也好累,先让我睡会。” 文青看着碧鸳,看到她唇发黑,觉的有点不对劲,便起身,看到一条小白蛇顺着草丛就逃走了,碧鸳手背上一道小口,一定是被毒蛇咬伤中毒了。这里是荒郊野外的,没有人怎么办呢,“我在书中看到吸出毒液,再用一些草药包扎一下就好了。” 文青嘟囔着,心里慌乱,因紧张而手脚抖动,他用嘴吸出了毒液,用力喊“碧鸳你醒醒,你醒醒啊”,这时的他便因毒液,头晕目眩了,他也是小孩子,他凭着他的意志寻找草药,嘴里不停的念“七叶一枝花,野拓草……”终于身体受不了负荷,晕倒了。 吴府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刘奶妈更是心急如焚,她一直视碧鸳为亲生骨肉,今天一早起床时到小姐房间看没有人,便把家里的伙计全部召集起来,一直照顾文青生活的阿东发现少爷也不见了,便把消息告诉了刘奶妈,刘奶妈此刻心里乱极了,但因为要掌握大局就故作镇定,吩咐下人先不要把事情告诉老爷,自己先带人到各处寻找。 第6章 天若有情,人自殇 在京城有一位姑娘身手矫健,通天晓地无所不能,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样样精通,只是没有人知道她的住处,传闻她来去无踪,有缘才能相见,她只帮助和她有缘的人,而且需要别人答应帮她做一件事作为回报,也有传言说她有一位并不爱她的丈夫,为了让丈夫留在身边挖掉了他的双眼囚禁在自己身边,找了个荒院居住了下来,;也有传言说这位漂亮的女子是个千金小姐而丈夫是个小偷,在偷东西的时候误入了小姐的闺房,见了小姐的美貌便把小姐掳走了,藏在山洞里伴自己左右,起初小姐不愿意但日子久了便也没了反抗,日久生情,结为了夫妻还生了一对龙凤胎,但女娃不久害了疟疾死了。 姑娘伤心过度双目失明,丈夫整日为姑娘的眼疾而寻医看病,找药材觅古籍,在一次寻药的过程中把男娃也弄丢了,虽然眼疾好了,但是因接连失去的个孩子给妻子心里留下了阴影,此后妻子郁郁寡欢,丈夫悉心照顾妻子,四处寻找孩子但始终未果。 传说始终是传说,真假难辨,但只有他们知道事情是怎样发生的。和第二种说话相同的是他们的确相爱,相濡以沫,相互关怀,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因家里人反对就私奔,逃到了幽远僻的山野里,两个孩子一个夭折,一个失踪,与第二个传说相同,因为命运的反复折磨,姑娘飞檐走壁,精通天文地理,武艺高强 ,尤善药理,孩子的丢失是丈夫的过错也是妻子的过错。事情发生在七年前:一次姑娘病了,丈夫上山采药,把孩子放在茂密的草丛旁边,虽然这里距离自己住的地方不远但像隔了万水千山永远都回不去了,丈夫备回家,往悬崖边上瞥了一眼便看到一株蓝燕草,这种草可遇而不可得,是治疗眼疾的上品,“配上烈焰花,清泉水,金荻浆,妻子的眼疾就能治愈了。”丈夫心里想着。心里只是顾着上悬崖采药,哪里还有其他,这是疏忽也是过错,但谁有能阻止过错的发生,既然注定要发生,那就顺着天意,一直走到尽头。 丈夫攀爬到峭壁上终于将蓝燕草采了下来,满心欢喜的准备回家,可是孩子不见了,丈夫疯了一样的寻找,仿佛把整座山翻一遍,嘶吼声透过云层,传到天际,惊醒了悠闲的仙人。丈夫尽情的跑,尽情的吼,但没有人回答,没有理会,只有跑到山谷才会有随声的应和你两句,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只是出于本能的反应,一个大男人此刻流下了眼泪,两个孩子一个夭折,一个失踪对他来说是打击,更是伤害,为了妻子病情的康复,他整理了心情拿着药材回家,路上举步艰难,踉踉跄跄,强忍着悲痛。 回家后看到生病的妻子,走到妻子的床前,看到憔悴的面容,心疼不已,时光隔世,他曾立下豪言壮志不会让妻子受一点苦,可是如今两个孩子一死一失踪难道不是他自己的责任吗 妻子在睡梦中惊醒,泪珠从眼中滴到丈夫的心里,这定又梦到了夭折的孩子,他把妻子紧紧的抱在怀里,好像要融进身体里,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他报着她,她任他抱着,如果时间能静止,他希望一直是这样。 一滴泪融入心中,是殇,也是痛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天若有情,人自殇 第7章 我愿执剑天涯,白首相依 当时妻子生产大出血,产婆说孩子只能救一个,若执意生产则可能导致终身不孕,可是妻子还是坚持把孩子生了下来,但是在床上休养了半年身体才恢复过来,就是自己拼命生下的孩十天就夭折了,这对妻子是个不小的打击,整日忧心忡忡,哭伤了眼睛,此后丈夫悉心照顾妻子,妻子的苦丈夫看在眼里,自己却不能做什么,他憎恨自己的无能,因此曾想把妻子送回君府继续做快乐无虑的千金小姐,但每次话到嘴边总是说不出口,怕伤了自己,也伤了妻子。 “你后悔吗”丈夫哽咽着却又在双唇的张合之间轻盈的吐露出的几个字眼,打破了久违的寂静,牵动着妻子的心,也反问着自己的心。久久地,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这种寂静无疑在丈夫的心上刮了一个小口,静静的滴血。 丈夫双手放开了妻子,准备转身离去。是自己错了,一开始就错了,他不应该喜欢上君小姐,不应该觊觎恩人的女儿,这样的结局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骨肉分离这就是惩罚,一开始就不应该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应该默默的守候着自己深爱的人。一步,两步,三步,“君惜楚,……从未后悔过”妻子在丈夫即将走出门口时吼出,因身体虚弱而往前倾斜,丈夫自是看到了妻子的憔悴与虚弱,更听清楚了那句“君惜楚,从未后悔过。 ”像一个惊雷在陈恒的心中炸开,成亲这么久以来他们从未呼唤过对方的姓名,都是以“娘子,相公”相成称,“君惜楚”多么可望不可及的名字,曾经日日夜夜在自己脑海里出现过的名字,他们来到这个地方就是想忘掉自己的身份,忘掉自己的名字,他们只是相爱的人,单纯的想在一起,每天丈夫都会给妻子带来惊喜,他们曾幸福到认为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有时他们一起捉鱼,有时一起捉蝴蝶,有时一起爬到山上看日出,有时候爬到房顶上数星星,妻子会数着数着就趴在丈夫的腿上睡着了,醒来时就已经是清晨了,妻子揉着惺忪的双眼,心想:一定又是丈夫把自己抱回房间里的。 对于自己的丈夫妻子是满意的,妻子心里也会偷着乐:文武双全而且甘愿做自己的奴隶,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丈夫,如果能教我一些武功就更好了。妻子总是缠着丈夫希望学习一些武功,也显得自己还会一些东西,不是只会依靠他的大小姐,就不会总是欺负我说她我笨。 可是他总是说“你不用学习这些,因为我会一辈子陪在你的身边做你的赖皮狗任劳任怨。”妻子总是无话可说,因为妻子每次听到都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但又抑制不住的兴奋,脸红。但是自己想学习武功的贼心还是不死。 第8章 往事如昨,我心不移 他们虽是夫妻,可是丈夫一直很尊重妻子,他们是分床睡的,因为在丈夫眼中妻子永远是自己心中的大小姐。妻子知道丈夫的顽固便在心中想好了计谋,从村子里借了一坛酒,拿了纸和笔写道:丈夫必须答应妻子的任何要求,期限:一辈子,签字:丈夫,手印处。把事先准备得纸条先藏了起来,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拉了丈夫来,丈夫觉得古怪就知道妻子有事求自己,但仍然猜不道是什么事情,姑且就看看小滑头到底做什么吧。 她一直敬自己酒,说一些有的没的,自己酒量虽好,但敌不过百年的女儿红,不久就觉的头发晕,眼神迷离,东倒西歪,终于趴在桌子上不醒人事,妻子拿出偷藏的纸条,拿出自己的胭脂盒,拽着丈夫的手就按了下去,又在纸条上按了一下,白纸黑字想赖也赖不掉了,把字据收好,就想把丈夫搬到他自己床上去了,可又一想陈恒是真心爱自己的,与那些达官显贵不一样,于是就把他搬到自己床上了,收拾好,自己也睡了去。 第二天醒了来,丈夫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忘了发生的事情,见不是在自己床上便更觉疑,见桌子上早已摆满了饭菜,心想定是妻子搞得鬼。他记得昨晚妻子灌自己酒,自己不胜酒力便昏倒了,后来的事情就不记得了,更不记得自己怎么会在妻子床上。 就在丈夫疑惑重重的时候,突然妻子拿了一张纸条出现在自己眼前,“这是你立的字据,还不收拾一下陪我去练功。”丈夫裹着被子来到妻子跟前,看到白纸黑字的写道:丈夫必须答应妻子的任何要求。还有自己的手印,想抵赖都不成了,自己一定上了妻子的当,才会立下这契约。心里纵有万般无奈,也只能往肚里咽了。现在唯一只能做的就是穿好衣服陪妻子练功了,连他都没有想到妻子会有如此天资,*比当年自己都要更胜一筹。 自己从小跟随师傅,师傅把毕生绝学都教给自己,他一直把师傅当成父亲对待,只是这次不辞而别师傅定是伤透了心,是自己对不起师傅,若有来生定当牛做马报答师傅。看着勤奋练习的妻子又想起了当时的自己,也是如此的努力,可是师傅总是不满意,常常指定一个招式练一天,师傅就离开,可是到傍晚就会回来检查,如果不合格就练习,有时候自己一天只能吃一顿饭,那时的日子既痛苦又快乐。 今天一身的本领也是拜师傅所赐,师傅就如自己的再生父母,心里说不尽的感激。妻子看到发呆的丈夫知道又是触景生情了,便停下来,从背后抱住了丈夫,丈夫察觉后便把妻子扯到自己面前,双目注视着妻子,妻子也注视着妻子,终于忍不住把妻子抱在怀里。 “为了我你放弃了原有的一切值吗”妻子在丈夫的怀里看了一眼丈夫,又躲到丈夫怀里去了,“情之所至,我不后悔。”带着宠溺的色彩,“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我会放开你。”丈夫风轻云淡的说出这句话。“我不会后悔的,永远不会的。”妻子有些哽咽的回答,“因为我是你的主人,这契约还在我手上,你跑不掉,我也不会走。”妻子诡异的笑了,最后在丈夫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从今天起,我们一起睡。”从此他们成了真正的夫妻,感情也是日益浓厚。 第9章 爱意随风起 感情也是日益浓厚。任何的只言片语都无法描绘他们之间的情感,真正的夫妻在面临困境时都显得无坚不摧。任何的武功都显得不过如此。以前的种种,皆为过往,就像密封的糖果,虽然会过期,但是永远的甜。任何的种种都是上天给予的福报,躲不开就顺着时间轮回。阿梨通过四处打听才得知小姐的住处,不管是洪七帮还是沈公馆都在为找碧鸳费劲心机,各处搜集信息。阿梨见到小姐都安然无恙也是满心欢喜,见到小姐和姑爷这么恩爱也是非常的满足和欣慰。世间的情爱又怎么能过说的清楚的呢?阿梨跟随小姐多年,自己的婚姻大事还弄不清楚呢?是愣头青文青吗?文青又怎么懂得情情爱爱呢,只是一味的心系小姐,是亲情还是爱情,自己都分不清楚。阿梨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自从遇见文青心就被什么给占据了。阿梨整天吵吵闹闹的在文青身边,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也许这就是爱情。自从小姐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文青突然觉得自己的亲人有了自己的归宿。更是把阿梨的身影印在了脑子里。又一年梨花开,白的像天边的云彩,每一片都有自己的归宿。也许爱情的种子早已种下,所有的有情人都终成眷属的。 麦苗青青,梨花恣意,爱意随风,流言寻归,又是逢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