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人间奇遇》 第1章 楔子 楔子 残破不堪的肺在一阵阵咳嗽中愈发惨烈。 每一次呼吸都要拼尽全力般,每一秒生存都是艰难的的苟延残喘。 可是为什么,明明只要放弃就好了,只要拿开脸上的呼吸器,只要闭上眼,只要丢开这具破烂的躯体,所有的痛苦都会结束。 为什么会如此的不甘心! 我这一生至此也不过才四十年不到,但寻常人的四十年哪能跟我比,说出去小爷也是拳打过张家敬老院,脚踩过汪家幼儿园的大人物。 虽经历了几番波折。但也把自己期望的东西都等到了。 按理说我就算现在挂了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但是我还是不甘心,不是处于对什么钱财或是社会地位的留恋,而是因为一个人。 我花了十年的时间才扫清了障碍,把他留在了人间,虽然辛苦,但一想到我特娘的居然都能把张起灵给泡了,每每做梦都能笑醒。 可现在老子要是一死,闷油瓶又要变回从前那个独身一人的张起灵怎么办? 我明悟了,原来我害怕的不是面对死亡,而是我的死亡会让他和人间的连接断掉,我害怕他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消失了都没有人会发现。 这孤胖寡瓶的,都让人放不下心来。 我躺在病床上,费力的动了动手指,握着我的手的闷油瓶立刻靠了过来,我笑了,突然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扎着针的右手抚上他的脸颊,开口道…… …… 说完后我在心里乐了,临死之前还能吃一把闷油瓶的豆腐,不亏。 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到了我的手背上,之后我的眼前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身体似乎越来越轻,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一幅画面,背景是一片巍峨的雪山,一排蚂蚁似的小人正在赶路,那是一支队伍,人人穿着素色的登山装,行走在一片茫茫大雪之中,往雪山的深处走去,没等我看仔细,就彻底没了意识。 ★时间线是重启之后,雨村时期,棺液没能救得了吴邪,吴邪濒死之际,张起灵给他服下了藏海花的密药,将吴邪送到了长白山上青铜门附近的一座墓室里,用特殊方法保存吴邪的身体,企图找到能救他的方法。但他不知道的是,一伙人因为未知的目的偷偷闯入了墓中,结果团灭……而吴邪在机缘巧合和青铜门的影响下醒了了过来,却失去了记忆,他误认为自己是这次的闯入者之一,带着人家的装备下了山。巧的是这个死去的闯入者是曾经和他长着一张脸的工具人,各种巧合乌龙之下吴邪对自己就是这个人深信不疑,汪家倒了以后这些跟他长着一张脸的工具人大多都消失了踪迹,他们大都选择了平静的生活。吴邪虽然失忆,但是他的身体被修复到了最好的状态,病痛消失伤疤褪去。由于不记得银行卡密码,还要还车贷房贷,之后不得不开始下斗赚钱,然后遇见了小哥和胖子,然后……对小哥一见钟情了 。 设定失忆后的吴邪有了盗笔邪的欢脱,偶尔还带着沙海邪的蛇精病和拽…… 总之就想看铁三角聚集的嘴炮现场 又名——人间乌龙 *部分私设,大都是为了故事的发展和避过原作的坑,因为给三叔填坑是件很浪费头发的事情,珍惜头发选择放弃…… *几年前看的原著,现在没时间重温前几部,所以如果有严重的bug记得提醒我,不严重的bug大概就是我文里的私设罢。 *我爱铁三角!!!必须HE!!! *爷青回状态下脑袋发热脑洞扩展的产物。 *吴邪第一视角,所以一些疑问会在后面慢慢发现和解答。 *人物属于三叔,ooc属于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楔子 第2章 醒来 01、 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在我的脸上,我猛然睁开眼睛,周围昏暗暗的,安静得可怕,只能偶尔听到一点水珠滴落的声音和我自己呼吸声。 我摸索了一下,周身是狭窄的四方石壁。 过了会儿我的视线慢慢清晰起来,才看清楚自己躺在什么地方。 “……艹” 我正躺在一副硬邦邦的石棺里。 我死了? 不对,我明明还有呼吸。我再摸了摸胸口,也有心跳。 结论是我应该没死。 那我怎么会躺在棺材里面?哦,棺材里还有水,所以不是躺而是腌在棺材里。 这是谁他妈趁老子睡着把老子扔进来的! 还好棺材盖没盖,就是里头装了一棺底的水,也幸好水没装满,里头有个玉质的方枕,我躺在里面的时候水才没有淹到鼻子。我暗自庆幸自己没乱翻身,不然我可能是史上第一个在睡觉时因为翻身而把自己淹死的人。 我甩了甩两手的水,撑在棺材边上坐了起来,一个东西从我胸口滑落到水里,我捞起来一看,是个黑色牛皮细绳穿着的珠子,这绳子的工艺一看就是现代工艺品,应该是我的随身物品,我随手揣进兜里。此时我也终于可以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我在一个墓室里。 这可不废话吗,棺材不放墓室里,难不成放谁家卧室厨房卫生间里吗? 但至少我该庆幸没放在博物馆里,不然我明天就要上新闻了。——千年古棺一朝爬出大活人? 我一边往棺材外头爬一边如是想道。 02、 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首先,我是一个活人,有呼吸的。其次,我也不像快死了然后给自己找个地儿躺好等死的样子,因为我能感觉到或者说有种奇妙的感觉——我的身体有一种我不适应的轻盈感,举个例子,大概就是林黛玉魂穿到了鲁智深身上的那种感觉。 自信一点来说我感觉我现在能打死一只虎,再吃下一头牛,倒拔垂杨柳都不是问题。(雾) 我站直了抻抻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除了肚子有点饿,就好像只是美美的睡了一觉一样。 我突然一愣,我不会就是跑到人家棺材里面睡觉的吧。 我自觉自己应该还没胆大到这种程度,但是我脑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甚至连自己是谁的记忆都没有。 事到如今,我终于不得不面对一个相当操蛋的事实…… 是的,我失忆了。 随后的几分钟,我检查了一下身上所有的东西。 除了一身泡了水湿乎乎的衣服和那个项链,就没有然后了。 简直比新手村里刚出生的新手还要白板。 况且刚才的那石棺里的水还泛着黄,我不敢细想这水是不是还泡过什么糟心玩意。只能尽量转移注意力,一遍拧衣服一边打着哆嗦查看四周。 也不知道我是多久没剪头发了,还是我原本的头发就这样,长得垂到了肩膀上,湿漉漉的垂在脖子里,跟围了条湿毛巾一样。 再看着我自己苍白的手,我觉得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人不人鬼不鬼的,像极了禁婆。 我觉得我以前应该不是这样的,当然只是觉得,因为我没有任何能够用来当做证明的记忆,真要说的话就是直觉。 03、 这间墓室不算特别大,肉眼估计大约也就一间教室大小。我打量着周围,突然一愣,因为实际上这间墓室的大小在一般的墓里已经算是大的了,不知道我没失忆以前是不是见过更大的,所以看到这里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觉得也就一般…… 墓室呈四方形,石棺就位于墓室中央的台阶上,但是应该不是主墓室。 因为四周没有多余的摆设,干净的好像被鬼子扫荡过一样,连壁画都没有,能算得上装饰的只有墙壁上的一圈铜座油灯,我用手沾了一点里面的油看了看,发现应该是一种用鲸鱼的油脂制成的灯油,这种油做成的长明灯可以燃烧很久,再加上灯座设计成了特殊的样式,油减少了的时候灯座里储存的灯油会像那种宠物投食器一样自动续上,是个名副其实的长明灯。 不过这个地方也确实不适合存放任何物品包括壁画。 ——因为这里太潮湿了。 这里的地面可以说除得中间台阶上的石棺其他地方没一处是干的,全都是水,四周墙壁下方都有一个排水沟一样的水槽,里头的水缓缓的流动,居然还是活水,我不知道哪来的胆子,蹲下去摸了一下,冰凉刺骨。 实在太像了,我不合时宜的想着:把那墙上的灯座全部换成淋浴头,墓室都能摇身一变成大澡堂,连浴缸都是现成的。 虽然这个墓室目前看起来应该是安全的,但确实有种我说不上来的古怪。 我不能一直呆在这里,我得出去。 这里没有其它的东西能充做武器,我连着灯座取了两盏灯下来,一手一个,一个就能有十斤,再加上形状,特别像哑铃。除了拿来照亮,真遇到危险还能当□□或者暗器投掷出去苟一下。 毕竟我只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还手无寸铁被迫举铁的小可怜。 04、 我走出墓室,一边查看四周一边分析自己的情况。 首先我对墓室这种地方并没有什么畏惧感,以及会下意识的去查看和分析墓室里的摆设……这么一想我的职业也差不多就是那么一回事吧。 我会这么想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一想到这类人,普通人会下意识的称为盗墓贼,但行内人却会讲究的叫土夫子摸金校尉等等,毕竟谁会没事骂自己,至少我就不会。 那我会出现在这里似乎也就没有那么奇怪了,要么就是碰到意外受伤失忆,要么就是碰到“意外”失忆受伤。反正结果在此,逆推一下,过程也就差不多能猜到一点,地下的危险虽多,但总结起来也就那样。 我没有特别强的照明设备,所以也没有办法特别注意墓道两边的情况,但在一个拐角处,我捡到了一个包,打开后找到了一个似乎是备用的手电筒。 我用手电筒继续照着继续翻,发现了几样我正缺的东西,干粮、水和打火机。还有一张纸条,我估计可能会有线索,赶紧打开。然而里面只画了几条凌乱的线条,再没有更详细的信息了。 我觉得这可能是墓道的地图,但看了半天,也没看懂,决定亲身探查一下。 我一边啃着压缩饼干,一边用手电照着观察地面,没走几步,就在地上发现了大量血迹和搏斗的痕迹。 我知道,再往前一定有更多的线索和未知的危险,但是我必须要去,我不能被困在这个地方。 我得去寻找我的过去。 第3章 出路 05、 随着我一步步的追查,发现打斗痕迹和血迹消失在了一处裂缝处。 这个墓应该是借着这里天然的地势修建的,我小心观察了一下,这个裂缝很深,并且有风的存在,但是以我现在的的条件是没有办法下去查看的,我只好放弃,选择顺着墓道继续前进。 路过一个封闭的墓室门口有一支腿被门石门卡在外面,旁边有大摊干涸的血迹,我用指头戳了一下这条腿,捻了捻血迹,起码得有五天以上了,而这个腿的主人估计早就投胎去了,我没去打开那间墓室。 不知道在这迷宫般的墓道走了多久,我终于在一个拐角后看见了一处自然形成的空间,我有些开心。 这地方本身并没有什么,我开心的原因是,这里似乎是他们休整的地方,留了许多东西,这些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送装备的百宝箱。 我数了一下,一共六个睡袋,还有两顶没打开的帐篷和三个背包,以及一些包括酒精炉在内的其他的东西。 这么说当时进来这里的人最少应该有六个。 我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那些背包,找到了干的衣服。 这里的东西有些被弄乱的痕迹,睡袋上都落了一层灰。不知道这些人最后为什么都不见了,我想他们很大概率上都已经死了,或许是因为墓里的东西,又或许是因为人心的吞噬。 而我应该也是这六个人中的一员,因为我在其中一个背包里面,发现了一个小本子,本子上的字我很熟悉,我拿出笔在空白处写了几个字,和本子上的字体一样,是瘦金体,里面还夹了一张小照片,看纸质应该是在那种免费打印机里打印出来的,照片上是两个人的合照,一个一手勾着旁边人的肩膀比着耶傻笑的大汉和一个微笑的年轻人,我仔细看了看这个年轻人,然后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直觉我就长这个样子。(后来我才知道长这个样子的人一抓一大把。)反正这个胡子大汉绝对不会是我! 我决定在这里休整一下。 06、 我用找到的唯一一把匕首划烂了两个睡袋,用火点燃了它,加上那些灯油,应该可以烧很长一段时间。 生起火后我把湿衣服鞋子全脱了下来,架在火旁烤干,毕竟看这些装备,外头的气温绝对不高,甚至是在某个雪山深处之类的,因为我在一个人行李里面发现了冰镐,而且装备里都配了护目镜,我知道这是为了防止雪盲症的。 这里的温度很低,但我只在行李里找到了两件冲锋衣外套,要出去里面的衣服是必须得穿的,我只能等它们干了。 趁着这个空我把无烟炉也点上,用搜集来的罐头肉干压缩饼干煮了一顿饭(?)尽管卖相极差,但我还是美美的吃了下去,没办法,我似乎饿了太久了,胃部在接触到热腾腾的粥(?)时我终于舒服地缓了一口气。 随后我拿出那把匕首,一点一点割掉了自己的长发,虽然割完之后我的脑袋大概会像狗啃过一样,但是短发干得快,我不想顶着一头**的长发到雪地里,那样我的脑袋可能会跟着一起变成冰疙瘩。 等头发全干了,衣服也差不多快干了的时候,睡袋也都烧完了,我只能又烧了一些其他用不上的东西。 之后我掏出了那份地图,研究起来。 地图的线条过于简单,简单到让人忍不住去想画这个的人自信心得膨胀到什么程度才会觉得他的画的地图能给人指路。 我试着从四个方向全部看了一遍,终于摸清楚了一点,换好衣收拾好东西朝着一条墓道走了过去。 07、 在查看一处机关时,我掉进了一条裂缝里,幸运的是下面并没有多高,又是个坡型,我掉下来后翻滚中扒住了一块凸起来的石头停了下来,这里应该和我之前在上面看到的那个裂缝是相通的。 爬起来后我摸索着捡起命跟我一样硬的手电筒,看到了我身边的悬崖,不由得有点后怕。 如果刚才下来的位置再偏一点,或者我再多滚两圈,那我现在可能已经在悬崖下面了,看高度运气好没有当场死亡的话,还能有个两三分钟的时间回忆一下我这失忆人士的短暂人生走马灯…… 我在悬崖那一面看到了许多仿佛萤火般的微光,但是距离太远了,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发光的矿石? 不对,它们在动,那玩意是活的! 我扒着石头不怕死的使劲往前伸想看的更清楚一点,但距离太远,除非我有超强探照灯和望远镜,否则我就是长了个蛇脖子也看不清。 我听见一些声音,下面应该还有别的东西在,应该也是活物。 这地里的东西死的可能会有一定危险,但活着的东西绝对更邪。 最后我还是选择了远离那里,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虽然那些发光处的后面似乎有一个很奇怪的存在正在吸引我过去,但我很冷静,现在可没有条件给我机会下去查看,一没翅膀二没绳子三没时间和干粮,再不抓紧时间找出去的路,我可能就得耗死在这了。 我已经在这条自然形成的缝隙里爬了很久,由于没有可以查看时间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到底爬了多久,就在我耐心即将跟着手电筒的光一同耗尽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一点光亮从前方一处洞口照下来。 爬到洞口的那一刻,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仿佛闻到了雪的味道。 08、 这不是我的错觉,外面真的有雪。 我探出头的那一刻正好有风吹过,空气流通的滋味让我兴奋不已。天应该没完全亮,但是雪地还是在眼中映出白茫茫一片,我许久没有见过这么强的光了,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把护目镜找出来戴上。 我终于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往下走去。在这一片茫茫雪海之中,虽丝毫看不见其他生命的迹象,却已经让我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 关于这里面的东西我还有好多疑惑没有解开,或许以后我还会再回来。 但是现在,我只想赶紧离开这里,转身头也不回的那种。 我独自一人走在这仿佛没有尽头的雪山之中,脚下机械地迈着步子。 天边逐渐泛起一小片红光,太阳要升起了。 三天后,我终于看到了其他人,我这颗快要被雪山冻僵的心都活了过来,我也醒悟过来,我终于退到了雪线上,这时我才知道,这里是长白山。 我的物资在前一天就耗尽了,但雪线上有补给的地方,我松了口气。 之前翻行李的时候掏到了几张红票,我顺手就塞进了兜里,此时刚好派上用场。在雪线上的几个录点补充了必需品,又踏上了下山的路。 虽然不是旅游旺季,但却也是个网红景点,越往下能看到的人就越多。 我同这些正往上走的游客擦肩而过。 等到终于到了山下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十分迷惘,在那里面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回来,可我能回哪里去呢? 我没有了记忆,连自己是谁家住哪里为什么会在这里都不知道,就算出来了又能怎样,或许我还是个逃犯是个有犯罪记录的人,又或许我还有很多仇家…… 不知怎的越想越多,我渐渐停了下来,看着别人三三两两走在一起的同伴,我的鼻头涌上些许酸涩。 我还有亲人吗? 我还有朋友吗? 我还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吗? 这些问题不是突然萦绕在我心头的,或许他们很早就出现了,但我一直在刻意忽略,我在逃避这些问题。 然而到了这里,我终于走到了我之前给自己设立的目的地,可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该往哪里走? 这个世间真的有我的容身之地吗? 第4章 我的身份 09、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一个熊抱就冲了上来,我刚想躲开,就听见他嚎的是“老三呐!你可算回来啦!!!可担心是老哥我了!!呜哇啊!!!” 我扒开他:“等等,你说什么?你是我哥?”这么一说似乎是有点眼熟。 “老三你没事吧?连你哥都不认识了?你瞧这,怎么都憔悴成这样了!”他嗓门真的挺大的,我感觉耳朵有点疼。 “你真是我哥?”确实有点像我包里照片上的那个人,就是胡子更长了头发也更油了。 “那可不。”他有点懵逼地点点头。 我指了指山的方向:“出了点事,我都忘了。” “忘了?哪个忘了?电视剧里失忆的那个忘?” “……”怎么就扯上电视剧了? “不是,等等,你先等我缓一下哈。”他抹了把脸,蹲了下来,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点点头,给他点反应时间,毕竟看起来就不怎么聪明,一下子接受这些需要时间是正常的,我还算有耐心。 其实这时我松了口气,至少我还有认识的人,一切都变得不是那么的困难。 没过多久,他站了起来,神情变得十分郑重起来。 “你有没有受伤,脑袋呢,脑袋疼不疼?” “没受伤,脑袋也没事,就是没了记忆。” “我们先上车。”他拍拍我的肩膀,取下我的包背上,我跟着他上了一辆停在路旁的面包车。“三儿啊,你还记得多少,你还记得其他几个跟你一起的人吗?” 我果然是跟别人一起进去的,就是不知道我这个哥哥知道多少。 “都不记得了,我一醒来就在那个墓里,其他人大概都死了。” 我观察着他的表情,他在听到“墓里”的时候表情并没有发生变化,显然是知情人。 “那几个瘪三,死了倒好,你能回来就行。” 这个双标……“你真是我哥?” “那还有假?来来来,哥给你看你身份证,你上山前把你好多东西都让哥给保管了,说是半个月就回来,哥生怕你留的是遗物,都不敢打开看……呸呸呸,瞧我这嘴。” 我把后座上的包打开,里面的东西不多,我看到了一个钱包,打开后里面有张身份证。 “哎呀~其实以前那些事你不记得也好。” “嗯?”我琢磨着这句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这不是电视剧里面饱受折磨的女主失忆后她的亲人/朋友的惯用台词吗?意思是没了记忆你会活的更轻松。 难道我以前都活的这么凄惨的吗? 10、 “齐…天?等等这谁?”我看着身份证上的名字发懵。拿错了? “你呀!” “你别骗我,这人的长相都跟我不对,再说我能叫这名?!?”齐天?我还大圣呢! “你自己取的,怪谁?!” “那你呢,你叫什么?”我又问他的名字。 “我?我叫齐龙。” “挺响亮的……”骑龙,这名听着就想上天。 “嘿嘿嘿,是吧。不过后来吧,我办了新身份证后跟了我媳妇的姓,算是改名了。” “啊?”这年头还有出嫁(划掉)结婚随妻姓的规矩?“那,那嫂子,姓啥?” “姓陈,所以我现在叫陈龙,我跟你讲我老丈人对我现在这名可满意了。”乘龙快婿嘛。 “???”不是,龙做错了什么,你一会骑龙一会乘龙的?就跟它杠上了是吧? “你还没说为什么我身份证照片跟我长得不一样呢。” “这件事就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了。” “那就赶紧说。” “……算了,反正你那张脸……还是都知道比较好。”他叹了口气。 然后我就在车里开始听他讲过去的事。 从前有三个小孩,他们是某个家族所养的工具人,这个工具人是货真价实的工具人,因为这个家族几百年来一直在做一些很隐蔽却影响重大的事情,他们暗中操纵着许多人和事,和另一个家族斗得你死我活。 这三个工具孩子只是他们无数工具人中微不足道的三个人,他们没有名字,称呼也只有编号而已,他们的脸从小被改变,慢慢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这个家族利用这张脸一直在暗地里做了许多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就连这些工具人自己都不知道。 “三个?” “我老二,你老三,咱们还有个大哥呢。别插嘴,听我继续说。” “哦。” 而这三个孩子就是他们三兄弟,说是兄弟,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他们扎堆一起长大,感情就像亲兄弟。 但是作为这个家族的工具人是不可以有自我的,这三人显然就是洗脑失败的产物。他们不甘于作为炮灰去白白送死,开始计划脱离这个家族。 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个家族也渐渐的从内部开始腐朽,三兄弟中的二哥,也就是齐龙后来终于趁着一次行动成功假死脱身。 听到这我觉得这故事有点耳熟。二哥?假死?“你该不会是拿海*王里的故事蒙我呢吧?” 他不满道:“谁骗你了,唉,我说你不是连你哥都不记得里,怎么还记得海*王?你还记得什么?” 我说:“你放心,马*主义和毛概思想全都没忘,八荣八耻更是记在心上,该记住的都记住了。” “……” “快快快,继续。”我催促道。 11、 这次假死其实是二哥跟大哥策划了很久的,老三比他们小了十岁,那时也才十二三岁,单独送走或者留下都不太好,就先把二哥弄出去,然后继续等待机会。 “你当时逃出汪家一直待在东北?”我问道,毕竟他一开口的东北碴子味太重,显然是被同化了。 “没啊,你嫂子东北的,前年我结婚之后才去的东北,咋的了?” “没事……”我不禁感叹东北话的传染性果然很强。 结果两年后,大哥的死讯传来,二哥和三弟之前一直是由大哥传递消息的,大哥一死,他们两人也失去了联络。但又过了几年,他们这张脸的主人,一个并没有被这个家族当做对手的人,吴邪,设局搞垮了这个家族。 “卧槽,这么牛?说搞垮就搞垮了?”但前面的故事让我更觉得他是在拿海*王里的故事骗我。 齐龙用一种’你也没想到吧‘的表情看着我:“没错,吴邪这个人,实在是深不可测。” “后来呢?” “后来我就趁着汪家正乱,带走了你。” 汪家,就是故事里的被自己从没放在眼里的一颗棋子给灭了的那个傻×家族。 说实话我有点想笑。 恐怕汪家最后都没搞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再说说你的脸,汪家培养了很多个‘吴邪’出来,至于目的,咱们也不知道。反正这脸和□□或者整容都不一样,要从小培养,跟本人站在一起都分不出来的,但是要想保持必须要用一些手段还有药物来维持。你看我,刚脱离那会儿只能靠人皮面具伪装,过了几年脸慢慢的就变成了我现在的样子。” 我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确实看不出跟我的相像之处。 “那我呢?” “你?还不是因为你偶像!” “啊?我还追星?”但是这跟我追星有啥关系? “你,偶像,吴邪!” 12、 “啥意思?”我有点消化不过来。 “你不舍的人家的脸,非要继续留着呗。”他这话说的阴阳怪气。 “靠,怎么可能!”我怒了。我像是这种人吗?!! “怎么不可能,我劝过你多少回了,你就要留着,做梦都想当吴家的伙计。平时又不能顶着人家吴小佛爷的脸过活。所以平时只能戴着人皮面具,身份证也就只能这样了呗。” “……”这个黑历史简直了。 “刚好趁你现在失忆了忘了你偶像,赶紧让脸恢复,哥想办法重新给你办张身份证。” “哦。” 他把车启动了。“那咱们先回旅馆,你休整一下,明天哥带你去医院检查脑子。” “???”哥你这话听着像在骂我。 路上二哥开始絮叨:“唉,老三呐,你是不是不满意你那名,要改是吧。这次哥给你出主意,跟哥姓怎么样?” “陈天啊?听着就烦人。”成天这样,成天那样,听着就是数落人的句式。 “现在还流行用两个姓氏组成名字,叫齐陈怎么样?” “齐陈?”我琢磨了一下似乎哪里不对。 “我脐橙你奶奶个腿!!!” 最后讨论无果,我们都没再提换名字的事,毕竟我还只能戴着面具生活,说再多也没用。 作者:npc老哥出现,小邪可以暂时不用发愁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我的身份 第5章 “我”的过去 13、 到了他之前住的旅馆,他拎着两个包走在前面,我默默跟上。 他之前应该在这等了我很久,旅馆的人见了他跟他打招呼,看见了后面的我,说你弟弟终于从山里头出来了? 他一一笑着回应,像极了刚接完放学孩子的家长。 “0817、0817,到了,就这儿。”他把门打开,里头是个普通的双人间,两张单人床,其中一个被子乱糟糟的。 “你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喏,那个箱子里,就是你的衣服,我让他们弄的吃上来,算了,我去买还快一点。”说着他就出了门。 登山的冲锋衣确实不太适合山下面的环境了,我打开他说的那个行李箱,挑出了一整套衣服。 热水从头落下,让我有一种焕然新生的感觉。 对着镜子,我终于有机会清楚了看清我的样子。 镜中的那个人,苍白、消瘦、泛着忧郁,像是大病了一场的文艺青年。 我洗漱好之后套上卫衣,正擦着头发,二哥也买完吃的回来了。 “来来来,也不知道这半个月你是怎么过的,都瘦成了这样。”他一边叨叨一边把买来的东西摆到桌子上。“先喝点汤。” 米饭面条小炒炸鸡等等品种丰富,摆了满满一桌。 “买了这么多?”虽然我嘴上是这样说的,手上的筷子却不带犹豫。 “也没几样,今天你吃完先好好休息,明天到医院检查完哥带你下馆子,整点好的。” 我夹起一筷子肉丝,满脑子就一个字。 香! 不知是不是饿了太久,这些普通的饭菜香居然让我有种久违了的感动。 ……我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跟个多愁善感的林妹妹一样。 14、 二哥就着花生米,开了瓶啤酒。 他放在桌边的手机突然响起,他赶紧接起电话。 “喂~媳妇儿……没事没事,接到老三了……唉…唉,好,我知道了。……他挺好的,你别担心,啊。我带他休息一下,还要晚点回去,……你别担心……宝宝怎么样?好好好……你整好点啊,早点休息,mu~ma,mu………” 我听不下去,只能埋头吃吃吃。 他挂了电话道嘿嘿傻笑:“你嫂子的电话,我跟她讲过了你下来的事,不过你估计也忘了她了。” 我点点头,心想我要是忘了哥却还记得嫂子才不对吧。 他继续喝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神有种老父亲般的慈祥。 过了一会我就有点受不了了。 “你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就好像你是我爹一样。” 我自觉虽然自己吃的很开放,但也不至于让人看了之后有这种表情吧, 他抹了一把脸:“有吗?这不是你嫂子怀孕四个多月了嘛,我提前在你这里先揣摩揣摩。” “……”合着还真是老父亲般的目光啊。 “那你对着镜子揣摩去,不然容易控制不住面部神经,一不小心脸抽筋了那多吓人啊。” 他笑了,道:“没大没小。” “你趁现债跟窝霍一下后来的事。”我继续跟煎饺奋战。 他把啤酒干了,跟我讲起来。 15、 汪家倒了之后,我们算是彻底自由了,他那时候刚追上嫂子,想让我跟他一起到东北,我拒绝了他执意要留在杭州。 他拗不过我,在把他曾在下城区住过的一套房子留给了我,那房子是他很早的时候分期买的,现在只需要每个月按时还点房贷就行了。 没过多久我不知怎么的跟他说我要考大学,还是偏要考浙大。他十分激动,觉得自家孩子终于有点出息了。但汪家给他们的基础教育也没讲怎么学习怎么考大学。 他之前也跟人夹过几次喇嘛,当时手头还算阔绰,把小区附近的一间书屋盘下来给我。 据他说,我那时候一直没有放弃当吴家伙计的心愿,考大学估计也只是想上偶像上过的大学。 平静的生活一直过了两年,半个多月前,嫂子查出来怀孕,他打电话告诉我这个好消息,顺便让我过去玩段时间。 他叹了口气道:“早知道后边会发生那些事情,我说什么也不让你过来了。” 后来我来了东北,在这玩了两三天,他以前倒斗时认识的朋友联系他,有人指明要他跟着夹一趟喇嘛。 他虽早已退出这行改头换面,但那个朋友是极少数知道他的情况的人,以前也帮过他,对他几番劝导,他没办法拒绝掉。 可他的妻子刚确认怀孕,他已经发过誓绝不参与危险工作了。 朋友跟他再三强调没什么危险,就在他即将妥协把这当做最后一次的时候,我却收拾好了东西,准备替他去。 “对方同意了?”我问道。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要是对方同意早就换了别人了,也不知道为啥非得叫我去。”他皱眉道。 那时候的我出了个主意,让他先答应了对方,然后我易容成他的样子前去。 这趟夹喇嘛本来是计划一来一回两个星期左右的时间。 走之前我留给他一个包,就是之前装着我身份证的那个包了。 我跟着筷子进了山后,他一直放心不下,总觉得会出事,于是没过几天就跑到长白山下守在那,等着我下来。 没想到我这一去就真的是半个月,期间他好几次都想进山找我,可进山的路线只有我们知道,要是他进了山,而我们下来了,多半会错过。 16、 “所以你也不知道那个墓里有什么?” “谁知道那筷子发什么神经,跟中了蛊似的非要进去,这下都折在里头了吧,要我说呀,就是活该。”他一扯嘴角,痛快的笑了起来,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是哥对不住你,幸好你没事,不然哥……” 我没兴趣围观猛男落泪,只好不停地安慰他说我没事。 晚上我躺到了被窝里,这一路走下来我全靠着一股子想回到人间的信念支撑,现在到了安全的地方,所有被忍下去的疲惫与倦怠全都涌了上来,没一会我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是一片漫天飞舞的白色,天地全都一片荒凉。 我还在那片雪山上赶路,走到一段悬崖边时,我突然福至心灵的抬头,望着天边的三座大山出神,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然后我就醒来了。 窗外天已经大亮,墙上的表显示已经九点了,我翻身看向一旁的床位,没人。 正当我刚换好衣服,他提着早点回来了。 “快去洗把脸,吃完饭咱们去医院。” 我点点头,没有反对。毕竟我也想早点找回记忆。 饭后我见他掏出一个小盒子,还有几个瓶瓶罐罐。 “这是什么?” “给你弄脸的。”他熟练的打开其中一个小瓶子往一个模具里倒。 我反应过来:“人皮面具?” “你之前对外一直用的是这张脸,嫌麻烦直接做了个模具,现在弄起来挺快的。” 他从旁边拿出几片东西,我一看像是被塑封起来的人脸。 他给我解释:“这是你之前戴的面具,一回多做几片省事。” “那干嘛还要重做?”我问道。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啥样子!”他打开模具,端起来在我脸上比照了一下。 “你现在比上山前白了几个色号!怎么给你用以前的。” 我拿起以前的之前的面具跟手背对比了一下,确实,我现在确实白的多,早上照镜子时看见自己的脸也是没什么血色的苍白样子。 他把刚做好的面具给我戴好,我感受了一下,反正就是很轻薄,透气,想来材质并不普通。 我把我的感想说给他听,他得意一笑:“都是改良过的,你嫂子特地从国外给你弄回来的材料,说是里面有啥水藻小核菌胶……还有蜗牛提取液啥啥啥的,反正都是好材料,用多了就跟面膜一样还能美白滋润皮肤。” “……”我一时竟无言以对。 作者:感觉二哥才是我笔下货真价实的工具人,太好用了。吴邪无处可去,二哥领回去了。吴邪饿了,二哥买吃的,吴邪失忆了,二哥带去医院,吴邪的脸不方便出门,二哥给易容。关键是憨憨二哥的真弟弟已经不在了呀…… 二哥,总之……辛苦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我”的过去 第6章 谜题再起 17、 到了医院后,我跟着流程做了一大堆检查,然后终于带着拍好的片子坐到了医生面前。 经过一番询问过后,医生诊断为重度解离性失忆,虽然无法得知我在失忆前大脑是不是遭受过重创,但是至少在片子上显示我的脑中并没有明显创伤或血块。(这样无法确认是刺激性失忆还是外伤性失忆。) 但大脑的领域一直都很复杂,医生也无法下绝对的定论。况且我现在除了失忆一点其他的事也没有,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药似乎也没有必要。 医生只能说要再观察观察,最好多接触自己以前熟悉的人和环境。 从医院出来后,二哥决定亲自送我回杭州,他直接买了第二天的车票。 “老三呐,你也别着急,哥带你去杭州的医院再看看,咱们去最好的医院,总能让你记起来的,啊!” “嗯”我也收拾起东西。 我确实需要他送我一趟,毕竟我现在一个人回杭州估计连家都找不到。 走之前我们两个先去了一趟理发店,把我的狗啃发型和他的放飞自我发型修理了一下,用二哥的话来说,我们总算有了点人样。 望着镜子里那张易容后的陌生清秀脸庞,我还有点不适应,心理上我更喜欢我原本的那张脸。 当然,希望不是因为这是我曾经的偶像吴邪的脸的缘故。 在火车上,二哥跟我说了他要移民俄罗斯的事。 “这是早就打算好的吗?”我问。 “算是吧。”他点点头。“我还没跟你说过吧,你嫂子本来就是俄罗斯混血,她挺喜欢熊的,去俄罗斯跟回家一样,我们也规划了很久的。” 我望着身高马大的二哥,心想我嫂子要是不喜欢熊也不至于嫁给你了,这是真爱。 18、 下了火车,他在火车站外直接打了辆车。 毕竟以前是他的房子,他最熟悉不过,付过钱带着我直奔六楼。 钥匙是在我之前的那个包里找到的,里面还有我的手机,似乎是市面上挺潮的一个新款,刷脸功能特别火。只不过我忘了密码,之前又没录入面容解锁,所以暂时用不了。 他像进了自己家一样,开灯换鞋。 “你看,这是你的拖鞋,有印象不?” “没。”我摇摇头。 “这个柜子呢?” “也没……” “那这个呢?”他拿起一张海报,是照片打印出来的,照片上的男人我十分眼熟。 等等,这不是我的脸吗?!就是看上去比我现在成熟和沧桑一些。 我灵光一闪:“这是吴邪?” “你记得他!!?”他十分激动。 “不记得,就是看他跟我长的一样猜的。”确切说是我长得像他,毕竟我的脸就是按着人家整的。 但我屋里居然还偷拍了人家的照片印成海报,所以我以前真是吴邪的“脑残粉”?我有点接受不能。 二哥有点失望,把海报贴回去,“先把东西放一下,你半个多月没回来了,咱们先打扫打扫。” 我就跟着他把屋里屋外全打扫了一遍,然后他点了外卖。 我俩吃着送来的外卖,他说等会带我到我的书店里去看看。 他告诉我我自己也有一辆车,是辆小金杯,我平时进货的时候开,这些日子应该一直在车库里停着。 当初他给我弄身份证的时候我才17不到,但他填大了三岁,所以我后来直接把驾照给考了。我才知道我居然刚满二十岁…… 我的店真的离住的地方不远,就在小区对面的人工河旁边,门前还有两棵柳树,风景还不错。 19、 天山书居。 我念着这个名字,觉得还挺有逼格的。 二哥开了门,在墙边摸索着把灯打开。 我跟着进去打量着里头的情况。 没想到外头看起来不大,里头还挺长的,面积大约能有二三十平,一眼望去全是书架和书,但是没窗户,最里头是个小仓库。侧边有个小楼梯,往上是个小二层,有个卫生间和休息室,还有个小厨房,似乎没开过火,调料跟餐具什么都没有。 这里也是一堆灰尘,二哥翻出工具,我俩又把整个店打扫了一遍,搞完差不多天也黑了,他说带我去整顿好的,问我想吃啥。 我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楼外楼。于是我们就开着我的小金杯去了楼外楼,我告诉他我开金杯时有点熟悉感了,他很开心,觉得我恢复记忆有希望。 我们两个人在楼外楼点了一大桌子,招牌菜全来了一份,我吃着西湖醋鱼跟龙井虾仁有种怀念的味道。 回去时顺便买了个新手机,把旧手机卡装了进去。 但微信密码我也忘了,最后是用手机号码验证登录,虽然好友还在,但是没有了聊天历史记录。 二哥在我这待了两天,我实在见不得他跟二嫂煲电话粥的腻歪样,催着他回去。 “老三你……” “我没事,二哥你也离家不少日子了,二嫂还怀着孩子,正需要你呢,你赶紧回去吧。”我这么大个人了,虽然是脑子上的问题,可我是失忆,又不是脑瘫,完全没必要让他陪我耗在这里。 他被我说服,同意回东北,我赶紧给他买了票。 他离开前给了我张银行卡,我没收。 我也是个健全的成年人了,还不至于跟我那个没出生的侄儿抢奶粉钱。 他最后还是用微信给我转了两万块钱,怕我饿死。 二哥走后,某天我在收拾我的卧室时翻出了我以前的日记本。 叫日记本可能不太合适,里面就是一些随笔而已。没有日期,篇幅也不长,是从我离开了汪家之后开始写的。 20、 内容很零碎,但里面的内容刚好能解释我在二哥眼里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 比如我是如何如何地崇拜吴邪的,又为何想考浙大…… 总之看着我以前的笔记,就像看着别人的黑历史一样,我既想笑又觉得有趣,于是继续往后看。 后面提到了不少关于吴邪的内容,简直可以起名叫追星笔记了。 虽然失忆后的我已经不是吴邪的脑残粉了,但是对吴邪,这个一手策划灭了汪家的逆天存在,我还是挺好奇的。 不知不觉就看到了深夜,我打了个哈欠。本想再看一页就睡觉,谁想到笔记里的内容突然发生了转折。 吴邪死了。 吴邪死了? 我顿时没了睡意,这就像是看到小说的精彩部分,然后主角死了,这时候只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谁TM还睡得着呀。 【那个人告诉我,吴邪死了。我的第一反应是他在骗我,吴邪怎么可能会死!他的病不是去年在雷城都治好了吗?他怎么可能会死!……】 “那个人”是谁?是我认识的人吗?可是为什么之前的笔记里都没提到过,于是我接着往后看。 【……他没骗我,吴邪真的死了,虽然那帮人不知道为什么都隐瞒了起来。可那都跟我没关系了……吴邪死了,我的神明陨落了。】 看到这,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以前还是个中二病? 至于“那个人”是谁还是没提,但是后面的内容就有点超出我的想象力。 ‘我’似乎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股自暴自弃的意味,‘我‘甚至想要轻生! 等等等等,冷静一下,我现在还活着。就说明我那时候并没有真的轻生。 我接着看下去,后面的内容就是二哥打来电话,说二嫂怀孕了,叫我去东北玩段时间,然后就没有了。 这跟二哥说的对得上了,但二哥那是并没有察觉出我的不对劲。我心想说不定我一听说自己做叔叔了就恢复了呢。 不对!我突然想到我上山前留给二哥的那个包。 那帮人找二哥,而我决定替二哥前去时,当时的我其实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那时的我根本就没想着能活着回来。 作者:为啥是小金杯? 真·齐天:别问,问就是偶像同款。 倘若没失忆的吴邪看到天山书居的想法—— 吴山居 昊山居 天山书居 吴邪:我的粉丝真有趣,昊山居是脑子里插了根钢筋,天山书居这是捧着本书把头给笑掉了呗? 求评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谜题再起 第7章 往事不堪回首 21、 “艹。”我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一头趴在了桌上。 就因为偶像去世而失去了活着的欲卝忘,我以前真这么傻逼? 最后看得我气冲冲的,把本子一合起身去睡觉。 然而躺在床上心情还是有点烦躁,忍不住又想东想西,想那个人到底是谁,如果是普通的朋友或者认识的人干嘛不提名字。又为什么要告诉我吴邪死了的事。 突然间我想起了二哥跟我说过的一句话。我仔细回忆那句话。 【……后来吴邪不也退出这行了嘛,在咱们这行,能金盆洗手有个善终的算是个不错的结局了……】 我猛的一头翻起来,拿出电话打给二哥,只希望他睡得没那么早。 电话通了,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 “嫂子?”我试探问到。 “是小天哪,这个点找你哥,是有事儿吧?等会儿啊,他去搬啤酒去了。”是个挺温柔的东北味女声。 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电话对面声音有些嘈杂。 “你们是在外面啊?”我看了看表,十一点半了。 “这不出来撸串嘛,哎,你哥来了,等等啊…‘大龙!小天儿的电话!‘…小天儿有啥事跟你哥说啊……” “……哥。” “啥事呀?三儿,你平时不都睡得挺早——。” 我打断他,“别说话,我有事问你。” 他被我噎了一下,问怎么了。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你,之前跟我说过,吴邪他金盆洗手了,对吧。” “是呀,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我心说这个当然不是秘密,真正的秘密恐怕连你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好吧?” “你没毛病吧?失忆的是你,你还在想着人家好不好的?!你这一天天整的,都在寻思啥呢?” “你先回答我!!” “好好好,人家好好的,在福建那边安度晚年呢!”他无奈道。 啪! 我挂了电话。 22、 吴邪应该已经死了。 但是这个消息被隐瞒了下来,二哥跟其他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告诉我吴邪还活着的消息,至于为什么吴邪那边的人要隐瞒暂且不论。 但是我笔记里的‘那个人’一定知道些什么,不论是对吴邪还是对我,他都非常了解,所以才会知道吴邪去世的消息还告诉了我。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件事? 这件疑惑一直围绕着我,直到两天后我收到了一条消息。 这天下午我正在店里吃午饭,刚放下碗手机就收到一条微信。 【这个月的钱准备好了没有?】 我没看懂,正想着要不要问一下对方,结果下一条消息又来了。 【说好的一个月还10万,哥们,给你做担保我可是看在咱们交情不错的份上,你可别害了我呀。】 我懵了。 合着我还欠了高利贷? 我发消息回去【对不住了兄弟,前段发生了一点意外,所以耽搁了。】 我赶紧翻抽屉找之前的那本笔记,希望里面能有我欠债的提示,之前看的时候有些我直接跳过了,如果有相关的内容应该就是在那几页里。 我找到笔记本一顿猛翻,终于在一页里头看见了相关内容。 【我想送吴邪一件礼物,这样东西他一定会喜欢的。】 【……糟糕,有点低估了那样东西的价格,我的手头还真凑不出200万……】 这什么东西呀200万?…… 【我卖了二哥留给我的几样明器,还差100多万,实在不行试试跟二哥借吧……不行,不能告诉二哥,他一定不会同意的。看来只能找大树帮忙了……】 我把笔记本的外封拆开,里头有张借款120万的借条。 实锤了,我还是个负二代。 我看了一下那条消息的联系人「大树招财」,应该就是笔记里的大树了, 我真的借了人家100多万? 我买了什么东西了?!我收拾东西时也没见到什么值200万的东西。 对方又回了消息【不管怎么样,钱要准备好,咱们说好的,最迟是每个月底之前。】 我只得硬撑着回复【好的,没问题。】 23、 放下手机,我陷入了思考。 今天是18号,距离月底还有12天,我得想办法先弄个10万。 而我那个装了上次下斗的钱以及我以前所有存款的银行卡,由于我忘了密码,它现在对我来说还不如一张公交车价值大。 我有点后悔没要二哥给我的那张卡了,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关键是就算我真的求助我二哥,我二哥也不是煤老板,不可能刷的一下给我拿一百万出来。 而且我怎么跟他解释我这200万是为了给我偶像买东西的…… 再说了亲兄弟明算账,况且我们还不是亲的,他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了,无论以前我们感情怎么深厚,失忆后的我也拉不下脸去跟他借。 思考良久,我决定凭借自身努力填上这100万的债务 三天后,陕西渭南的某个山里,一伙人正在一个陡坡上挖着什么。 望着渐渐成型的盗洞,我把烟头丢下踩灭,检查了下东西。 领头的叫了我,我点点头,跟着下了洞。 两天前我在微信的好友列表里找到了一个据我观察应该是干这行的人,他新发布的朋友圈隐晦的表达了招人的意思。 虽然我以前可能很少下斗,没什么名气,但这不妨我用二哥的名头撑个势子,再加上身手不错,于是我成功加入了他的队伍,跟着他们来到了这个名为高头坝的地方。 我们一行加上我总共五人,领头的叫老通,在朋友圈上招人的那个是他小舅子程散子,我听见他不止一次抱怨好手不好找了。 他们手里只有一份残缺的地图,找到这个地方稍微废了一点时间。 下去后,我们把手电打开,我照了一下四周,选盗洞位置的那个人叫金子,这个盗洞打的位置还算不错,我们落脚的地方是一条墓道,还算宽敞,可以两人并肩走的那种。 再往前走机关不少,我的身手不错,帮着队伍里的军师老雷破解了不少机关。 我也是第一次正视起自己的身手来,以前我以为身为汪家的工具人,我的身手不错是当然的,但在刚才,我倒挂在锁链上把他们一个个给荡但安全的地方时,看着他们惊魂未定气喘吁吁的样子,我更加清晰的感觉自己的游刃有余。 这一点其实在我从长白山上下来的时候就该察觉到了,我一口气从那个墓里找到出口出来,然后花了三四天走到山下。 其实已经超出了一般人所能承受的范围了,但我只是睡了一觉就恢复的差不多。 还有面对这些机关时我的灵活度和力量,甚至让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难不能我其实是个氪星人?我发散了一下思维。 如果我的身体真有什么,二哥当初一定会先告诉我的,他没提,那就说明他并不知情。 我逐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就是我身体的这个变化,是在长白山上的那个墓里产生的。 对于这个猜测,只是出自我的直觉而已,实际上暂时还没有确切的证明。 24、 再说说斗里的情况。 后来,一个大型机关把我跟他们分散了开。 我似乎是掉到了更下一层的地方,之后我听到了人声,还以为是老雷他们。跑过去后发现竟然是另一伙不认识的人。 他们正跟一连串香肠似的挂在几根绳子上,下面是个水池,里头有不少凶残的食人鱼正在等着粮食自动落到嘴里,偶尔有一两条迫不及待的鱼跳起来想先尝为快,吓得最靠近水面的那人哇哇叫着。 眼看着其中一人的手就要抓不住绳子了,我抓着另一根绳子荡过去把那人给救下来。 放下那人之后,我才发现绳子上剩下的香肠划掉人几乎都像看到救星似的眼神眼巴巴看着我,我只好又荡回去救下一个。 等我把他们全放下来的时候老雷也找到了这里,两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心想这得是多大的缘分,两伙人在没有约好的情况下在同一个墓里相遇。 好在两个队伍中有人认识,经过两方交流,分析一通我们才知道这大概是个双层墓,下面的墓是个汉墓,上面的是个宋墓。 我猜测这个汉墓的上面后来发生过山体滑坡,把它给掩盖住了,到了宋代不知情的人也看中了这里,就在上头又修了自己的墓。而从机关来看,修墓的工匠显然发现了下面的墓,却隐瞒了起来,偷偷修建了机关,想要获得汉墓的陪葬品,但是却死在机关下。 好在我救下的那伙人他们的目的只是墓里的壁画,跟我们寻找明器不冲突。两伙人商量一下,决定一起行动。 我觉得他们的队伍类似于太子爷带队的军队,一开始被我救下的那个年轻人是他们真正东家的儿子,让他带队估计有锻炼他的意思。 我救了他之后他老是用那种很崇拜的目光看我,还有个年纪更小的伙计估计是听到老雷喊我小天,于是开口闭口地叫我“天爷”。 我是无所谓,只要他不喊我的真名就行。 等我们废了千辛万苦终于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我们出来后的出口塌得严严实实,大家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所幸一个没少。 回去后我收到了老通的尾款,说好的十万一分不少,加上定金总共十五万。 其实这趟下去被粽子追得他也没捞到多少。 但他信誉不错,又被我救过,所以给钱给的挺大方,我正缺钱,自然十分开心。 把钱打给大树之后,我松了口气,但是想想还欠着几十万,我还得继续,于是给老通发了消息让他帮我留意一下谁家要夹喇嘛的消息。 作者:小天同志迫于生计开始下地了,和倒斗届周杰伦的相遇还会远吗。?( ?ノ ?)? 大家可以猜猜看第一个登场的原著角色(除吴邪)是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往事不堪回首 第8章 收徒 25、 一个星期后,老通告诉我之前那个队伍里的东家要夹喇嘛,想带我一个,问我去不? 有钱赚我当然不会推辞了。 我告诉他这活我接了。 于是两天后我们在南京的某栋民宅里碰了面。 来的人里有三个是我上次见过的,其中两个跟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剩下的一个直接冲到我跟前来喊了一声“天爷!” 正是上次下斗时遇到的那个有点憨的小孩。 我原本以为他是筷子的伙计,没想到他说不是。 这小孩叫朱砂,大家都叫他珠子,从他嘴里我得知了不少消息。 之前下斗带队的那个青年是何家的大少爷,这次的喇嘛也是何家夹的。而他手底下有个伙计是珠子他爹以前的熟人,他之前就是托着关系跟在队伍里蹭经验去的。 后来发生了意外被我给救了,珠子就特别崇拜我。这次听说他们夹喇嘛夹了我,就又混进了队伍里。 我笑话这孩子心也够大的,专往危险的地钻。 他非要拜我为师,我不收,他仍不死心。 队伍里的其他人都是一种看好戏的表情。 下斗的过程暂且略过。 后来我们从地里出来时,这家伙可能是看我态度有点软化了,一咬牙给我来了个大招。 我回到杭州的第二天,早上起来拎着早点到店里开门,大老远就看见有个人坐在我的店门口。 我第一反应是难道有人上门催债来了? 走近一看,小屁孩在门口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 再看看他旁边的行李箱。 得,这是铁了心要赖上我了。 他被我开锁的声音吵醒了,扭头一看是我,一头蹦起来。 “师傅!!!” 26、 这一声师傅叫的好像刚从五指山下面出来的孙悟空一样,震得我手一抖,差点把刚开的门又给锁上。 “别乱叫啊!谁是你师傅!”我开了门赶紧溜进去。 他呲溜一下也跟过来。 “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我头疼地问他。 “在斗里的时候,你明明说过,只要我能从斗活着出来就收我的!” 我仔细回忆,在斗里他一直缠着我,我就打发他说,收徒的事等你能活着从斗里出去再说吧。 “你小子的阅读理解是跟体育老师学的吧……” “我不管,你都答应了我的。我把家当都收拾过来了,你现在赶我走我就只能睡大街了。”他把箱子一丢,坐在地上,活像个耍无赖的。 “……” 这就碰瓷上我了是吧。 我得承认我看走眼了,这小子一点也不憨,这是吃准了我受不了这套。 最终我还是让他留了下来,二楼的休息室成了他的房间,以后他就是我的徒弟和店员了。 不是我不让他住我家,只是我一天到晚戴着人皮面具就够辛苦的了,要是在家还不能放松一下,我的生活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他一听说他还是店员,惊喜的问我是不是还有工资。 我呵呵一声。 “学费都没跟你要,还敢跟我提工资?!” 27、 收徒这件事我是真没料到的,但是店里有人新的人手我确实轻松了许多。 我跟珠子聊天时了解到珠子虽然才18岁,但是还当过兵。 他从小跟老爹两人生活,老爹也是个下斗的好手,奈何坚决不让他接触这行,他也就没学到老爹的本事。 上初中时上到一半时他觉得学不下去了,就跑去报名当了兵。他爹秉承着散养式教育,干脆随他去了。结果当兵的第二年他老爹出了车祸当场死亡,他请假忙完老爹的丧礼后又回了部队,两年时间一满他就直接退伍回家,开始试着延续他老爹的衣钵,下地 。 我回忆起这小子在斗里的表现,觉得他能活到现在没准真的是他老爹在天之灵保佑的。 这小子做事是真的不要命的那种,当然不是说他拼命,而是说他不要命的作死。 我答应收他也是因为这个。 这家伙热血一上头根本就没得怕的,不管有什么危险都想靠着蛮力一股脑冲过去,总得来说就是不惜命。我要是不管他,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下去跟他老爹团聚了。 28、 时间一晃两个星期过去了,珠子已经完全上手了进货和整理的工作,整天在店里上蹿下跳地忙活着,看上去比我像店长多了。 而我,整天窝在躺椅上面,偶尔还指挥指挥他工作,比起店长,更像店长他二大爷, 我让他根据市场进了一批年轻人爱看的小说,然后这小子就把自己喜欢的书都进了回来,一抽空就抱着小说龇牙咧嘴。 我看了一眼他进书的书单——《地下生死恋》《下墓友人帐》《寻叔笔记》《绝世高手在乡村》《偶像的秘密》《世界第一cp》《战神归来:独宠小娇妻》…… 前几个还能理解,后边的我怎么看都觉得尴尬。 或许是我跟不上现在的年轻人的思维方式吧。 于是毫不留情地打发他去买午饭。 有了伙计不奴役他,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29、 半个月后,我接到了第三单活,这单说起来还是跟何家有关。 自从我跟何家夹过喇嘛后算是熟了起来,听说我在接活就帮我留意着。这次夹喇嘛的是何家的熟人。是个大单,需要的人多,何家趁机推荐了我,等于两头卖了个好。 商量好具体事宜,我告诉珠子让他准备东西出发,这小子一听说要下地,乐得风风火火的跑去准备了。 到了集合的地方,我习惯性的先跟领头的打好关系。 这次要下的斗很特别,队伍的头子也不知道斗的具体位置。不过他说会有高人来探墓。 之前遇到的那个何家少爷竟然也在队伍里,看到我热情的打招呼。 忘了说了,何家少爷叫何毅晗。 据他说上一次他本来也想去的,但是那次他受的伤没好透,被他家里人瞒着,等他知道的时候我们都回来了。 他听说我收了珠子做徒弟,露出了点羡慕的表情。 我尴尬地笑笑,也不知道他在羡慕什么。 作者露出了何少爷同款羡慕脸:我说我安排珠子这个角色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给吴邪卖安利你们信吗? 他的名字灵感来源于我手上的一颗戴了好几年的朱砂珠子。总感觉叫珠子好顺口哦。 珠子:师傅,你听说过嫩牛五方吗?我就知道没有,不急,你听我给你慢慢道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收徒 第9章 高人 30、 我出门找领头的老林讨了两把□□。这个刀上次我在斗里借用过,还算顺手,或许可以考虑等之后钱包充足一点订做两把改良版的。 回屋的时候听见珠子跟何少爷两人在闲扯,他正说到哑巴张。 我一听乐了,问他这名怎么弄得跟泥人张刷子李似的,那这哑巴张旁边是不是还有个瞎子李。 何少爷居然给我点赞说确实有,但是不叫瞎子李,道上都叫他黑瞎子。 珠子趁机想跟我科普一下南瞎北哑东邪西花中胖子。 我打断他:“什么南瞎北哑?真的假的?搞得跟金庸五侠似的。” 倒斗届还有这等身残志坚之辈? 珠子显然这段时间对我的无知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概念,只好先给我解释,南瞎北哑是两个很有名的前辈,瞎不是真瞎,哑也不是真哑。 只是一个长年戴着墨镜一个话少的像哑巴,所以才有了这种称号。 我还想继续听他说,外头声音突然嘈杂了起来。 31、 “估计是那探墓的高人来了。”何少爷道。 “什么高人?还能比我师傅厉害?”质疑的同时珠子仍不忘记拍我的马屁。 “那不一样,天哥虽然厉害,但是术业有专攻,那高人在探墓这一方面确实有几分本事。” “唉唉,你叫谁天哥呢,你叫我师傅天哥,那我是不是还得叫你声何大爷。叫天爷!”珠子不满,他的关注点一向清奇。 何少爷瞪他一眼,然后看向我,张了张嘴“那……那,天……”估计是看我还没他大,他有点卡壳,“……小天爷…?” 我:“……” 珠子看看他又看看我的脸,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也行吧。” 我无语,要是年纪大点是不是就得听他喊我老天爷了? 我不理他们俩的耍宝,跑出去看人齐了没有。主要是有点好奇这个(拿的钱比我多的)高人。 32、 正在跟老林讲话的应该就是高人了,穿着一身(一看就不便宜的)高级装备,拖着一只(一看就不便宜的)黑色旅行箱子,长发单马尾黑框眼镜,就连手表都是大表面的名牌表,一下子就和我们这些穷逼拉开了距离。 这时珠子他俩也出来了。 何少爷在我耳边解释。 高人是前两年起来的新人,名叫刘丧,他的耳朵特别厉害,探墓的方式主要是靠听,光听雷声就知道地下的情况。 珠子一拍大腿:“艹!你不早说高人是刘丧!” 我挑眉,问:“你认识?” 珠子一缩脑袋。说不认识,但他知道这个人。 我明白,有本事的人在外总会有点自己的传说。 他给我讲了一下有关刘丧这个人的一些传言和事迹。 我重点关注在了按时间收费上面,不由得流露出了那么一丝丝羡慕和嫉妒。 唉…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叹果然贫穷使人面目全非。 不过毕竟一文钱都能难倒英雄好汉,更何况是一百万…… 不知为何刘丧朝我们这里看了好几眼。 何少爷见了示意珠子小点声,珠子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刘丧那神奇的耳朵,于是赶紧噤声。 老林给大家相互介绍了一下。 刘丧果然端的一手高人的派头,只冷淡的点点头,珠子伸出的手放在空中,然后尴尬的收回来。 何少爷望向我,无声道了一句——真拽。 看来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我总结道。 有了珠子的前车之鉴,我跟何少爷都没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于是感人的身份介绍环节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过了一会儿,我看到刘丧跟老林不知说了什么,没多久老林就通知我们所有人早点出发。 33、 我们一行人下车到了目的地之后,已经是傍晚了,老林让大家趁着天没黑透先到那里扎营。 眼看着天暗下来山路越来越不好走,众人都有点小情绪。 何少爷靠过来抱怨,说本来我们可以在山下的旅馆休息一晚明早再上山的,也不知林叔怎么了,非要这么着急,明明地下的斗又没长腿跑不了。 我笑了,让他别乱想,早点下去早点结束也挺好的。况且人家按时间收费的,能给你们家省点钱还不好吗? 何少爷似是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小声给我说:“其实我偶然间听林叔嘴漏了一句,这一趟好像是刘丧主动要求要来的,不是我们请的,具体情况我是不知道,但说起来他其实也算半个筷子。” 我看着刘丧和老林在前面带路的背影,想起出发前之前刘丧似乎跟老林说过什么。看来这么急着进山,似乎并不是老林的主意。 这刘丧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趁着最后的光亮把帐篷架好,众人开始生过做晚饭,我看见刘丧拎着他的行李箱一个人跑到山石边。 他开始工作了。 我拿出手机查了一下,这地方两天后才会有一场雨并且打雷。 现在没有雷,他要怎么探? 带队的老林让大家小声点。 刘丧从自己的箱子里掏出了许多瓷瓶,弄得认真,所有人都没去打扰他。 我看出来了那些瓷瓶叫地听,是古时候守城用来防止敌军挖地道用的。看这刘丧用的还是古法,想必是有真本事的,估计就算不打雷人家也肯定有别的办法。 我还在琢磨刘丧和我们这次下的斗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何少爷就来喊我去吃东西了。 我们捧着饭碗坐在火边,何少爷偷偷掏出一瓶牛肉酱,背着他的伙计给我挖了一大勺到碗里,被珠子看见了叫着也要,何少爷翻着白眼给了他半勺。 过了会儿珠子又想偷偷再弄一点,被何少爷发现,俩人差点为了点牛肉酱打起来。 最后我把他俩拉开,一边一个地隔开,感觉自己像是幼儿园带孩子的老师,不禁长叹了口气。 作者:没错,第一个出场的竟然是丧丧子,私生粉都来了偶像还会远吗?抛砖引玉:刘丧是砖,小哥是玉。 大家可以猜测一下哥的出场方式。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高人 第10章 幼儿园园长 34、 帐篷是三人一间的,何少爷就撇下他家其他的伙计,非要跟我和珠子挤一间。 躺下后我们一时没睡着,珠子就拉着我想继续讲之前话题。 “话说那位张爷,纵横地下——” 他刚开了个头,何少爷就打断他:“这儿讲过了。” 珠子呛了回去:“那我师傅不是没听过呢吗!” 我:“……” 何:“……那你继续你继续。” “张爷纵横地下多年,他食指中指奇长,那对发丘指不知道破解了多少机关!……他老人家那是多少人想请都请不来的角色,十分神秘……因为他,道上姓张的都变得抢手了起来……因为他……” 我那本笔记记得都是吴邪相关的内容,整个一追星笔记,极少提到旁人,但是这个哑巴张却少有提到过几句,笔墨虽不多,但能在我这个唯粉的笔记里有个一两句,已经算是个人物了。 当然可能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是吴邪的对象,对于这一点我倒是没什么意见,21世纪了,人家想跟谁恋爱是人家的自由。 珠子并不知道这两人的事,道上倒是有过一些传闻,但我的笔记没细说,我也不知道个中细节。而吴邪死后的消息还被压着,他怎么着也应该是知情者。 况且他还是那个张家的人,张家汪家对立多年,说是你死我活的关系都轻了。但现在汪家都散了,而我又是一个失忆人士,自然不会对张家人有什么恶感,说不定还会为他们拍手叫好。 因为珠子的描述,哑巴张的形象在我心中逐渐具体了起来——一个出场费堪比周杰伦的沉默可靠中年老男人。 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学历只有小学毕业的学渣讲出怎样生动的故事。 现在比起哑巴张的故事,我更在意的是我失去的记忆。谁知道哑巴张的故事里掺有多少水分,没准这些事迹都是他的脑残粉传的。 我之前就听见过珠子跟何少爷吹嘘说那次我在斗里凌空一越七八米,一脚把一个粽子的头踢得转了三圈半。 天地良心我他妈又不是蚂蚱,真蹦不了这么高,就算上去了也没法一脚踢出陀螺的效果。 35、 我借口放水出去看看刘丧的情况,一想我们都吃饱喝足要休息了,他还在忙活,就有点不好意思。 可我出去的时候他人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正抱着个瓷瓶跑到溪水边听得认真,我看这似乎不好打扰,看了一会只好又回了帐篷。 但此时我们的帐篷已经快被掀翻了,珠子跟何少爷两人不知为何已经扭打在一起,还都专挑对方的脸下手。 我吓了一跳,赶紧让他们住手。 两人呼哧呼哧的甩开对方。 “你们怎么回事?嗯?我就出去一会就打起来了,都发什么神经呢!?” 何少爷委屈道:“小天爷,是他先动的手!” “你怎么不说是你先动的口!”珠子撇嘴道:“师傅,我——” 我看他还想抬手,忙把他按住,“闭嘴,你还有理了是吧?”真打坏了我这一趟都不够他俩医药费的。 “来来来,跟我说说怎么回事,”这俩人之前还一起组队下地呢,这次凑一起怎么这么不对付了?还打架,真当自己是三岁小孩了? 现在的我不是幼儿园老师,我是个莫得感情的金牌调解师。 我一开口,他俩只好给我解释起来。 我出去以后,他们还在继续说南瞎北哑东邪西花中胖子的故事。但何少爷比我这个倒斗界乡下人要知道的多了,珠子说的他都能掺一嘴。 讲完了南瞎北哑,珠子提起了东邪——吴邪。 也就是在提起这个东邪的时候何少爷多了一句嘴惹恼了珠子,珠子给了他一拳,两人才打起来。 我问何少爷他说了什么。 何少爷道:“就是,我就说了句那小三爷邪的很嘛……可是,道上不少人都这样说的呀!又不是我一个……” 珠子:“你还有理了是吧!师傅你来评评理,就说前年的那次事件吧,就死了恁多人那次…等等,师傅这个你总该知道吧?” “知道知道。”我点点头。这事想不知道都难。 前年解家召集了大半个京城的好手,结果这一趟全都没回来,经此一役,倒斗界都洗了几次牌了,而那个凶手焦老板也被倒斗界列入了黑名单,估计只要他敢露脸,来杀他的人都能从西湖排到圆明园。 也正因为这行手艺人的缺失,导致现在不少筷子下斗都凑不到好手,所以才给了我这个刚入行的新手机会。 36、 珠子放心继续道:“你说这跟小三爷有什么关系!啊?就因为他也去了,所以就说他邪,他害的?你们这是偏见!” 何少爷也跟他杠上了:“好,我偏见!那你怎么不说,这小三爷他下过的斗都那么凶?他害死的人还少吗?” 珠子:“人家下的斗凶怎么了,那是人家有本事!你没本事你下你的小破斗去呀!他害死谁了?怎么着下地没风险是吗?你在这bb个什么劲?孬种!” 何:“你他妈的再说一句!!!” 珠:“我就说了怎么着,这么喜欢背后说人家坏话,你怎么不去出书呀!回去跟村口大妈多唠唠呗。” 何:“呵,都说他最会给人下蛊了,我看你也被下了!” 珠:“我乐意!碍着你事了吗?” 何:“就碍着我了!” 珠:“我看你就是在找事!” 何:“我%#*你#%&……” 珠:“我*#%×#&%……” …… 最后两人已经变成了单纯的互怼,完全偏离了初衷。 一个小时后…… “吵完了吗?我手机还有电,还能接着录。”我淡定的嗑着瓜子放下了手机,在他俩互喷期间还打发了前来查看情况的老林。 他俩同时望向我。 “吵完了自己上药,睡觉!”我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灰,躺进了自己的睡袋。 留下两个惨不忍睹的猪头面面相觑,然后各自拾回了自己那名为自尊心的脸皮,药也不好意思上了,都钻回了自己那名为睡袋的地缝。 听着两人的动静,我在心里呵呵冷笑了一声。年轻人呐,就是这么躁动,屁大点事都能干起架来。 不过没看出来呀,珠子这小子居然还是吴邪的死忠粉。 说起来,我以前好像也是小三爷的粉丝来着……靠!我以前也跟人这样干过仗吗 可别吧…… 我只能在心底暗骂一声。 个人崇拜果然害人! 37、 第二天,我起来时刘丧已经在了,也不知道是醒得早还是一宿没睡。 他指了一处地方,说要从这里打洞下去。于是老林叫了好几个人开挖。 珠子跟何少爷姗姗来迟,两人的脸都不太好看,五颜六色的。于是一个拉高了领子,一个带上了口罩,试图装作昨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实际上有几个伙计已经在偷笑了。 何少爷过来看了看,问:“怎么不用炸药?” 珠子冷笑了一声:“那你去炸,我们躲远点,过会儿正好能过来埋你的地给你上两注香。” 我踢了他一脚让他好好讲话,先撩着贱。 老林有意缓和他俩的矛盾,解释道:“这地方山石众多但是树木稀少,用炸药会让山上的石土滚下来,甚至可能会造成山体滑坡,太危险了。所以只能靠人力去一点一点挖。” 过了会儿珠子看何少爷不在这边了,开始跟我告黑状。 他说的信誓旦旦:“师傅我跟你讲,这姓何的肯定是在故意针对我!” “那我还觉得是你在针对他呢。” “不是呀师傅,我跟你说这姓何真不是个好人,你看他看你的眼神和看我的眼神,他就是在嫉妒我成了你徒弟,他肯定想成我跟你之间的第三者…” “停停停!什么乱七八糟的呀,会不会说话?别乱用词,什么我跟你之间的第三者?再瞎说我就门规伺候了。”我琢磨着这趟回去就得让这个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体验一下什么叫爱的高三教育。 “我的意思是他也想当你徒弟,你看啊,他姓何对吧,那荷花是什么花呀?是白莲花呀!他就是装的一副弱鸡样子来骗取你的同情心!关键是你看他都24了,你才23。你看你23我18,咱们师徒多和谐呀,他都比你还大了还想当我师弟他,你说他要不要脸?我不同意,他就是想老牛吃嫩草!” 我气的想揍他,这孩子一天天的,看着挺正常的,怎么满嘴胡话! 我斜睨了他一眼,故意道:“你姓朱他姓何,收了刚好一个猪八戒一个沙和尚,多合适!” “!!!为什么我是二师兄!师傅你是不是在外边有别的猴了?!”他的关注点从来没正过。 “滚吧,为师累了。” 我们轮换着来,大约挖了三四个小时,终于挖到了砖,队伍里的谢折子小心的将砖头取出。 他的那双手骨节粗大,掌心有老茧,虽然没有传说中的发丘指那么神,但看得出也是练过不少年的。 等洞口开到能看清地下的情况的程度,他用狼牙手电查看后告诉我们,底下到地面有七八米,需要靠绳子下去。 老林开始让人打桩子栓绳。 等洞口开到人能够下去的大小,我们各自检查好装备,队伍里的一个高个子先下去探了探路,确定安全后我们剩下的人顺着绳子挨个下了去。 作者:对,就是要迫害焦老板!还敢出现就排着队鲨你。 真算起来,黎簇就是那个猴吧…… 白昊天:那我可以拥有白龙马的姓名吗?! 珠子看着24岁的何少爷:不行,他是在老牛吃嫩草! 看着100+的张起灵:太配了!!!张爷您就是我亲生的师娘! 吴·境泽·邪:我对哑巴张的故事没兴趣。 明面下的故事: (-?_-?)何少爷——这个名字是吴邪跟珠子偷偷起的,腹诽时的称呼,带着点外号一样的感觉,何少爷本人并不知道。 何少爷是披着齐天皮的吴邪的粉丝,跟珠的矛盾类似于“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何少爷说小三爷邪气并不是因为是黑粉,而是因为珠子提到小三爷的时候无意间说了句他想当吴家的伙计,所以何就不平衡了,觉得珠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后面说的就单纯是为了怼珠子了。 ?(?`^??)?珠子——是个学渣,初中没上完就去当了兵,所以总是乱用成语。 珠子很信任自己的朋友(何少爷除外)。因为各种原因他也很穷,和现在的吴邪是对儿破产师徒。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幼儿园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