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抱抱你吗?》 第1章 西高地 大总统选举当天遭到刺杀,杀手被抓获后自爆身亡,负责安保的警部队长被撤职,携一家老小入住A562上城区养老。 A562因为这么一条鲶鱼的存在,本就浑浊不堪的水变得更加难以参透。 不过这都跟燕回没有关系。 “一份两个星币?” “最少五个,都是D级以上的好东西,你买不了吃亏” “不行,太贵了,谁不知道自从独眼膺来了之后,星长那老混蛋严查力囊,抓到了就是A562监狱十年游,现在除了我谁敢收这玩意” 奶奶的,这年头连二道贩子都不好做。燕回收好卖精力球所得的星币,三星币一份,她费劲巴拉从回收站弄过来的,被下城区最大的龙头兼商贩刀疤低价收购,200个力囊,按平常的市价最少五个星币一份,精神力在C级以上的更是能翻十倍不止,如今只卖了600星币,够她和祁连也半个月的开销。 星际社会,水电免费,房子她和也子住在回收站附近,也没有房租,可以说他们最大的生活支出就是吃喝。 偏偏这里的人跟原先她生活的时代完全不同,主要以营养液为食,餐饮行业匮乏到难以想象。 走在路上能看见买A-E各级营养液的,就是看不到一个买食材或者饭菜的,至少燕回生活的A562星球没有。 平时他们都是买E级和D级营养液,E级营养液最便宜,单价大概20星币,不过没有味道,喝着像喝水,除了能饱腹没有任何作用,也没什么营养。 D级勉强有几个固定的口味,像果味饮料,所含营养虽不多,但聊胜于无,价格也比E级贵一倍。 平时燕回总是喝E级,等需要去东城区搞力囊这样需要耗费大量体力的工作时才会喝D级营养液。 没想到都建国这麽多年了,竟然还有现代人吃不上饭! 燕回边将星币放入自动售卖机里购买营养液,边把营养液一个个放进祁连也给她做的兔子斜挎包里,忍不住在心里牛肉板面。 早知道,她当初在现代就应该想吃啥吃啥,反正穿越到这里之后什么也吃不上。 她是穿越过来的,和原来的世界相比,这里的科技明显高了不止一个水平,生活水平却明显不如之前的世界。 不只饮食,阶级更加分明,一个低等星球的平民想要出人头地,几乎是难如登天,除非中了基因彩票,有C级甚至更高的精神力,参加联邦军校的考核,如果能力不算特别出众,毕业后极大可能被安排在狼C1457,D1379之类的部队,成为联邦对敌冲锋的耗材,家人只需要等一至两年领取牺牲补偿金即可。 可即便如此,低级星球的人们依旧趋之若鹜想要把孩子送进联邦军校,哪怕不是为了补偿金,万一自家孩子进了情报部门膺队或者贵族子弟毕业接进入的狮队,在不济,进入专为完成总统暗杀任务的蛇队,一家人也就飞黄腾达,鸡犬升天了。 因此,由军队军人和军校生私自释放精神力,将精神力储存在胶囊里的精力球就十分收到中低级星球父母们的喜爱。 精力球因呈椭圆状又有可以给人‘治病’的功效,因此也被称为力囊,源自古老蓝星时代常见的胶囊药物。 有天赋的人从儿童时期开始,最晚到十六岁,就会觉醒属于自己的精神力,被成为天生的精神力者,如果没有天赋,也可以通过后天感受他人的精神力,增加觉醒的可能。 精神力除了面对面输入,唯一能储存并移动的方式就是通过力囊,这种工具也就开始大范围流行起来。 因此贩卖力囊虽违法,耐不住利润巨大,依旧有军人私下偷卖。越高级的精神力者所储存的力囊,越能增加觉醒的几率。 因A562属于低级星球之中最低级的那几颗,因此有不少回收站,积攒了许多从其他星球运过来的回收物,其中就包括低级的E、D级力囊,这种力囊对精神力觉醒作用微乎其微,经常被当做富人区小孩幼童时感受精神力的启蒙玩具。 等长大后精神力更强劲了,就直需要C级以上的力囊了,之前的低级力囊也就成了垃圾被回收掉。 从回收站找寻低级力囊卖给专收力囊的贩子,卖给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穷人家长,是很多下城区人的谋生之道。穿越之后,燕回主要靠这个搞钱吃饭。 刚才刀疤所说的独眼鹰是指前任膺部部长,据说早年联邦还没有如今这样太平的时候,连专门收集情报的膺部也要上战场,独眼鹰尹城的眼睛就是在那时候瞎的,只是不知他为什么不安装机械眼,而是独眼生活至今。 上个月,大总统选举日遭到暗杀,各界震惊,总统更是下死命令要彻查此事,负责安保的独眼鹰被撤职。 自古以来,膺部部长一直是总统的亲信,不仅负责为总统收集联邦的情报,还是总统最为信任的亲卫队。 如今独眼鹰被撤职,可见事情闹得之大,独眼鹰本人倒是没什么怨言,直接携全家老小来了A562的上城区。 至于他为什么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星球,众说纷纭,有人说他为了躲避政敌复仇,也有人说他是为了离开权力中心,因为联邦要变天了。 无论怎样,这样一位大领导,即使被撤职,随时有回归的可能,A562的星长更是不敢怠慢,这不,因为包括膺、狮、狼、蛇四大军部都命令要求禁止贩卖力囊,抓到即判处严重的刑罚,独眼鹰到的第二天,星长就下了禁囊令。 上层人轻描淡写的决定,哪管下层人如何维持生活。 禁囊令一出下城区各方势力都站不住脚跟了,下城区因为管理宽松,人员鱼龙混杂,一直是力囊贩卖的主力区。 一开始是贩卖力囊的小商贩先受不住,被捕了一部分,几个大龙头都没表态,直到前几天下城区一位大佬以自己地盘的力囊被偷为由,抄了另一位大佬的家,紧接着,又有几场不大不小的争斗,城区里只是混口饭吃的小老百姓才意识到:原来偷囊为表,洗牌为里。 总之,下城区最近很不太平。 “也子!我回来啦” 燕回拉开房门,放下兔子背包。祁连也正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做钩织。 钩针是燕回随便找的一根铁丝和胶带做的,毛线是燕回小时候的衣服拆的。祁连也手下不停,眼皮轻抬,他长了一张普世意义上很‘正’的脸,因为很久没剪头发,已经过了肩膀。 “没大没小” 燕回嬉皮笑脸,往祁连也身边一做,拿起他钩好的西高地小狗挂件仔细端详“嗯嗯嗯,记住了,也子哥,也叔叔,爹咪”,一边在祁连也身上蹭啊蹭。 说起跟祁连也的相遇,也是很神奇。 那时燕回刚穿越,身无分文,年纪又小,连打黑工人家都不要,她没办法,只能靠救济站每天发的一管E级营养液和捡垃圾为生。 大概就这样过了半年,在很普通的一天,燕回在回收站捡到了祁连也。男人几乎是倒在血泊里,右腿的裤管空荡荡的,听见有人过来,勉强睁开眼睛,饿的像个小萝卜头似的燕回还以为是什么小猫小狗,看见是个人,挺失落。 男人嘴里发出几声呢喃 “......” “什么”燕回蹲下来“你说啥呢,没听清” “我上衣口袋里...咳咳...有几管营养液....你拿走吧...不要告诉别人见过我...” 燕回扒开男人胸口附近的袋子,太阳并不晒,五管瓶身上印着A的营养液却好像反着光。A级,这是被什么大人物被追杀了吗... 男人看着瘦小的女孩来回走动了至少有三分钟,她身上虽然穿的很破但是并不脏,小小的脸上流露出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与娴雅,像记忆里某位故人。 小孩又蹲下来,在裤兜里掏出一块帕子,上面歪歪扭扭的绣着一些,小动物?细细擦干净男人脸上的血污 “喂,我问你,你会不会绣西高地啊” 尽管得到了否定的答案,燕回还是把男人带回了用回收站捡来的材料搭成的家,燕回有自己的考量,一方面,她的价值观不允许她见死不救,另一方面,她是女孩,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保不齐周围人不会动什么歪心思,西城区的妓院和人口拍卖会可是不少,越穷的地方,暴力和性就越猖獗。 得知西城区现在只剩下刀疤一个龙头时,祁连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钩针“最近恐怕多生事端,这两天先不要出门了” “那怎么行,不出门我就搞不了钱啊,卖玩偶也不是长久之际,到时候咱父女俩喝西北风去?”祁连也虽断肢不能出远门,倒是可以坐轮椅去附近稍微有钱一些的地区卖针织玩偶,补贴家用。父女俩口袋紧缩,暂时支付不起机械假肢高昂的价格。 养父再三叮嘱,燕回只好对天发誓不再出门,待养父露出满意的神情,把养父的手放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上胡乱蹭,心满意足地得到一只钩织的小比格犬。 “对了,之前总见你说要养西高地,养什么......洗袜袜?这次怎么不说养这种小狗了” 也子,还好你没生活在现代,不然就会知道过了赏味期的比格犬可是堪称大耳朵驴的恶魔。 在愉悦的氛围中,一对父女和平地达成了共识,至于小女儿会不会照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第2章 世界的真相 卖力囊界失去了我,就像鱼失去了自行车,鸟失去了不粘锅,狗失去了巧克力一样,总之,毫无影响。 但是!我们家不能没有我,就跟大学生期末成绩不能失去平时分一样,残疾的老父亲,漏雨的屋顶,窄小的房子,我!就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把搞钱当成是一种理想,一种人生态度,钱门! 只要思想不开脱,办法总比困难多。 A562星球的等级森严,不仅体现在人与人之间的生活水准上,更是在物理水准上隔绝了上层人和下层人的世界。 燕回所在的下城区,只能通过光轨去往上城区,光轨每天都有机械军把守,会对来往的人和物进行严格的检查。 但是有利润就有人敢于铤而走险,据大佬刀疤所说,在凌晨三点机械军会有一次换班,排查没有平时那么严格,燕回在光轨通道附近蹲守了两天,终于找到机会,趁着机械军排查一批运往上城区的物品时,凭自己身体小钻进了其中一车里。 机械军忙着换班,对最后几车物品草草检查了事,燕回也就顺利‘偷渡’过去。 上城区不愧是上城区,这里的人明显看起来比下城区富有,果然,再穷的地方也有有钱人,燕回想到穿越前她读的大学,学校宿舍楼是几百年不变的清朝老宿舍,空调是没有的,人数是超过八个人的,校领导的办公室是凉快得要穿棉袄的。 据说像这样偏远的小星球,每年都能从联邦那里拿到一批资金,帮助建设。不知道有多少进了星长的口袋,笑死,星长走两步金条掉出来了。 燕回趁机从车上溜走,她这次来,是想看看上城区有什么能挣钱的路子。 自己是黑户,普通的打工肯定不行,那就只有.... 上城区最近有了新的风向,起初是有人从一个穿着斗篷的神秘人那里买了一张符咒,自家接触了多少高级力囊的小少爷突然觉醒了精神力,紧接着又有一户人家的孩子在接触了符纸之后觉醒。 神秘人自称‘H’,据说这种符纸上面所印的是古蓝星修习一种类似于精神力的术法是所用到的,可以选拔天生对精神力有感知的孩子。如果一个月内没有觉醒,可以退全款,价格也不贵,1000星币一份。 上城区的人们不缺这1000星币,再者,多拙劣的谎言都有20%的人相信,更何况确实有成功的例子。力囊被禁用后,许多家庭正苦于自家孩子没有接触精神力的渠道,符纸刚好迎合了这些人的心理。 H的名号也就流传了出去,有人说她是古蓝星修仙家族的后代,也有人阴谋论,认为是星盗或者独立军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可H身边只有一个蒙着脸的小孩,要说星盗或者独立军似乎有点牵强。 “多少钱了?” “除去确实不能觉醒的,退了钱,目前是这个” 燕回伸手比了个五,来到上城区,她很快就发现这里的人更希望拥有精神力的孩子,几乎所有的上层人士,政客,老板,电影明星,有90%都是精神力者。 因为尝到了权力的味道,所以更不希望失去。精神力几乎成了一种是否能继承家业或者脱颖而出的标志,没有觉醒的人,几乎在第一时间就会被开除继承者的名单。 扮演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所谓的H其实是燕回自己拿废弃机械拼成的假人,配合用变声设备提前录好的声音。每次有人来求符纸,H都会让自己的副手完成交接,这个副手就是燕回。 所谓的能觉醒精神力的符咒,其实是力囊的另一种形态,将力囊转移到液体里,黄纸浸泡,在写上燕回穿越前自学过的道教符咒。 这种生意可以说是一本百利,将力囊转化为符纸本身数量就会很多,加之有些孩子本生有自然会觉醒精神力,用了符纸后觉醒可以说是符纸起作用了,没有觉醒的,退钱就是。只要一百个人力有一个觉醒了,这笔买卖就是挣的概率问题罢了。 至于一开始穿的神乎其神的符纸功效,燕回找了刀疤在上城区认识的情报贩子帮自己做宣传,利润四六分。 在下城区,燕回每次给刀疤提供的力囊都比其他人多了好几倍,甚至还有几次C级力囊,让刀疤赚了不少钱。 得知燕回这次要去上城区,刀疤也不介意把自己知道的一些门路告诉她,给她省了很多麻烦。 将分得的六成星币收好,燕回准备回自己的临时住所。 平时走这条路,总能听见街边楼里家长辅导小孩军校预科作业的怒吼和小孩的吵闹,或者夫妻因为孩子去哪个军部而引发的争吵,话说膺部还真受欢迎...今天不知怎么显得格外安静。 燕回独自穿过一条小巷,这是她每次回去最讨厌的地方,墙上的路灯坏了,因为地处偏僻迟迟不见有人来修,她这个黑户总不能给维修部门打电话。 路过一户人家的窗户,她突然发现平时从来不拉窗帘的人家今天突然拉上了窗帘,惨白的人造月光下,昏暗的巷子里窗户没有关紧,白窗帘被穿过缝隙的风吹得微微移动,帘子慢慢被吹开了,燕回和里面站着直勾勾盯着她的人对视了。 “啊!...”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就失去了意识。 什么情况?符咒的事被知道了?情报贩子呢?还好还好,回去之前把星币转到下城区的卡里了,不知道也子怎么样了。 燕回睁开沉重的眼皮,后颈传来一阵阵疼痛,应该是有人趁她被窗帘吸引注意力,从后方偷袭了她。 她身处一个大笼子里,身边没有什么人,笼子应该是被黑色缎布盖住了,什么也看不见。 有人经过,“哎,这次拍卖会好多大人物要来啊” “据说是星长为了讨好那位,找了很多奇珍异宝过来" “那普通的人口应该算不上什么稀奇吧,顶多就是脸蛋漂亮一点”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 “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走远了,后面再说什么燕回也听不见了,心里却越来越凉。 完了完了,她后腰贴身放着一把匕首,不过一掌长,还是当时祁连也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用来自保,实在发生了什么...就用来结束自己。 幕布拉开,她和几个同样大小的笼子放成一排在看台上,里面都有年龄不一但容貌姣好的少男少女,对面庞大的笼子里则是一只体型超过三米的巨兽,不是燕回看过的任何一种动物,倒像是某种星兽,正在闭目养神。 台上的主持人讲话了,她穿着极细极高的红底黑色高跟鞋,配上勒肉的黑丝,胸口的白腻呼之欲出,台下不少衣冠楚楚的男人都戏谑地吹起了口哨,她红唇轻启: “古蓝星时代西方的神明为上帝,主是最高的统领,支配着地球几乎三分之一的人口,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而在如今,诸位贵宾人人都拥有比上帝更强大的权力,一整个星球的人都在诸位的脚下俯首” “我代表星煜拍卖会,向各位致以最崇高的敬意。我们以最真诚的态度和服务,允诺各位以极致的享受,和快乐。”女人微一鞠躬,朝身后便一摆手。 几给人上来拿着注射器给星兽注射了几管液体,过了几分钟,本来平静的星兽开始变得躁动不安,眼睛冲红,巨爪不耐地抓着笼子。 “这是一只幼崽末期的蜂刺虎,众所周知,蜂刺虎是独立军实验下的产物,因为物种融合不彻底而寿命极短的人造星兽,因此在蜂刺虎在幼崽末期成年初期,会疯狂增加□□的**,通过繁衍后代来维持种族的延续。 我们刚刚通过药剂强制让它进入了成年期,蜂刺虎的刺蜂可是好东西,精神力强劲,诸位大人买下后,可以为贵少爷小姐们觉醒精神力提供很大帮助。” 下面有男人在问:“成年蜂刺虎的刺蜂确实是好东西,你怎么能证明这个幼崽成年了呢” 女人似乎就在等人问出这个问题: “因为想要增加蜂刺虎的毒性,实验人员在培育时加入了蛇的基因,而由于幼崽没有发情期,只有在成熟期才会长出第二根......这就是我们想为诸位当场证明的事情呢” 她又一挥手,工作人员全部撤离,看台和观众席之间也升上了一层加厚透明保护屏障, “是不是成年蜂刺虎,诸位一看便知” 蜂刺虎的笼子和装着一名少年的第一个笼子同时被打开了,男孩吓得惊慌失措,星兽一下子吧他扑倒在地,舌头瞬间在他身上扯下一层血肉,紧接着星兽把他的跟男孩大腿一般粗的成熟期的标志用力塞在了男孩下面,又是一滩血大片大片的流出。 星兽正运动,另一个笼子打开了,这次里面的是一名少女,女孩已经吓晕过去了,星兽撤开第一个男孩身体里的血淋淋的成熟期的标志,用牙齿把女孩扯过来和男孩并排着,压在两人身上,紧接着立起了他第二个成熟期的标志。 真的是成年蜂刺虎.......下面的观众简直要被这神圣又刺激的一幕看呆了,竞价的数值一步步飙升。 燕回却是呕吐到什么也吐不出来了,凶残的怪物令人恐惧,披着人皮的怪物们竟然是自己的同类更是令人恶心。在这个社会,人命到底算得了什么。 第三个笼子就是自己了,她看着台下兴奋到大喊的人们,已经不愿再说什么了,算自己倒霉,穿越到这样一个吃人的时代,脸上湿漉漉的,一抹才发现全是泪水,心脏绞痛到难以呼吸,也子哥...其实禁囊令下来就不收力囊但是依旧收了我的力囊,让我和也子能有口饭吃的刀疤叔...回收站把我护在身后,提醒我女孩要小心不要一个人住的奶奶,上城区接济一无所有的我还主动把五五分成改成四六分成,给我煮很难吃但是热气腾腾的很贵的面粉做成的面的情报贩子... 为什么下层人生活的得那么苦,依旧有许多人保有怜悯和善良的佛子之心,这世界为恶才能活的更好、更长远吗? 好累,没有力气了,燕回死死地捏着后腰的匕首,用力到指尖泛白,笼子打开了。 ——“够了!” 第3章 尹家 燕回以为自己好歹是活过两辈子,虽然说上辈子还没到二字打头的年纪就歇菜了吧,好歹面对危险会比一般的小孩子更冷静,可她忽略了自己目前穿到的仅仅只是一个喝劣质营养液长大的,健康水平只能算中下的小孩子的身体里面。 因此她以为自己面对猛兽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动手,在尹城眼里就像刚断奶的小猫被欺负,喵喵叫得还以为自己能吓退野兽,是在有些可爱又可怜,让他想起某个在他身边作威作福的小姑娘。 尹城将随身携带的月桂木手杖交给身边的仆人,星长是跟在他后面一起来的,前膺部部长独眼鹰尹城是这场拍卖会最大的客人,星长亲自去其家中邀请,不想尹城八岁的独女生了病,独眼鹰哄了小姑娘足有半个小时才动身出发。 尹城行动并非不便,带手杖只不过是还没从联邦那种奢侈规矩又多的各种宴会里脱离出来,不过星长那跟肥硕的身躯不同的是他那双精明的小眼睛,这木杖做工精细,杖身上用流银细细地勾勒着,倒是和大总统经常出席所携带的物品风格极为相似。果然,这位前部长和大总统之间关系匪浅。 说着,星长更加谄媚地引导着尹城入座,不知他那双癞皮狗似的短腿怎么能跟得上尹城大步流星的步伐的, “怎么了,尹队,是对拍卖有什么需要吗,我们拍卖会虽然比不上大星球的物品,但小也有小的好处,您看您需要什么,我们这里什么都有,星兽您肯定看不上我们这里的,但今天还会有一些漂亮的男孩女孩任您挑选......您看......” 尹城眼睛扫过台上,立刻有十余名覆面士兵上前,不到十分钟将蜂刺虎杀死,又像影子一样撤下。 尹城看着星长肥腻惨白,不断流着冷汗的脸,“膺部除了叛逃,最不可饶恕的除了私自贩售力囊,就是人口买卖,打着提供优质服务的幌子做这种事,让我不禁怀疑您是否与星际海盗有什么关系,毕竟我们知道,只有那种畜生才会毫不在意他人的性命。” 说着便离开,留下可谓五颜六色表情的星长,谁知道这种就连偏远行星的贵族都不在意的事情,竟然犯了独眼鹰这么大的忌讳。 燕回醒来只感觉头疼欲裂,血色的看台,覆面士兵冰冷的盔甲,猛兽鲜血溅在脸上的感觉。 “你醒啦!” 转头看,是一双漂亮的红色眼眸,多么相似又不同,严格点来说,是完全没有被染指过的澄澈的橘红色,是丰收的颜色啊。 “我叫尹秋禾,你是我爸爸带回来的,他们说其他人都被送回去了,只有你身上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就把你送到我家来啦” 小姑娘很热情,并且一点也不怕生“你叫什么,要喝水吗,吃点东西,你饿吗?我让管家帮你做呀” “.......燕回”他们就那么放心把她送到这里来?燕回应付小孩去帮她问管家要点吃的,小孩走后她立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腰 ......没了 那把专门用来防身的匕首不出所料地被没收了。 尹秋禾回来了,燕回和她边吃小熊饼干边聊天, “我听爸爸说了,你是从拍卖会上被救下来的,他们经常会用药品把人弄晕,然后当成物品去贩卖,你身体里还有一些药物残留,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等身体养好了再说,我爸爸一定会让那些人贩子付出代价!” 要说人口贩卖,在小星球都不算什么罕见的事,为什么独眼鹰会这么反感呢? 燕回看着小姑娘,她很小,跟自己这具身体的年纪差不多,但也很聪慧,立马读懂了燕回眼睛里欲说未说的疑问,轻轻低下了头 “我妈妈......就是爸爸从人贩子手下救下的,但是因为之前在人贩子手里吃了太多苦,身体状况很差,生下我之后没几年就......” “.....抱歉” 小女孩摇摇头,“没关系,至少妈妈在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很开心,还有艾伯...艾叔叔,也对我很好,我的名字是妈妈起的,他很喜欢古地球文明,秋天是她最喜欢的季节,我就出身在古地球24节气里的立秋,她说希望有一天,能亲眼看到‘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的景色,能看到大片大片丰收的金色的原野,她想和我,和爸爸,在原野的田垄旁手拉着手唱歌” 小姑娘很好相处,没什么大小姐架子,两人相性良好。 ...... 将最近赚到的一笔钱打到下城区也子的手里,燕回轻轻叹了口气。这一段时间,她一直在尹城家里住,本来被迷晕后的药物残留三天已经代谢的差不多了,在尹秋禾得知她住在上城区众所周知的一片治安管理相对不好的地区后,强烈要求她继续住在这里,老实说就算是上城区治安再不好的地方,也被下城区有秩序一百倍。 但是那天许久不回来一次的独眼鹰刚好在家,他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一只眼睛紧紧闭着,被流银做成的眼罩包裹着,另一只眼睛目光如炬,仿佛看穿了燕回,燕回只好答应。 这就意味着之前和情报贩子的生意在短时间内难以继续,还好独眼鹰并不时时刻刻都盯着她,她和情报贩子做的也都是小本买卖,她在等待了一段时间后和情报贩子重新取得了联系。 关于她突然失踪了一段时间,情报贩子也没有多问,做他们这一行的最注重不该问的不问,燕回之前在尹家也没闲着,尹秋禾一个人在家里无聊,经常拉着她去上城区其他有小孩子的贵族家里拜访,尽管尹秋禾还小,但是没人敢忽视她背后的尹家,因此燕回过了一段时间的有钱有权人瘾,并狠狠收集了许多情报,方便她在后续和情报贩子把生意做大。 “不过你知道最近下城区的动向吗” “我都好久没回去了,怎么,出什么事了?”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好说,自从上次‘血色戒严’后,独眼鹰彻查上城区人口贩卖以及私养星兽现象,外来贩卖人口的星盗一律逮捕,抓到私养的星兽一律当场射杀,上城区许多贵族对此感到不满,毕竟人好说,没了可以再买,星兽可是他们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数量有限,许多都是有价无市,这上城区养走不通了,可不就得往......运”他用手指了指下方。 “为了制止这种现象,现在从上城区去往下城区的光轨也不怎么开放了,那些走私的生意更是不好做,最近的一次去往下城区的光轨开放时间都到半个月后了,而且物资和人员都不能进出,只有装载上城区的回收物无人装载车可以通过光轨运下去。” 燕回心里有些想念下城区的人们,而且这段时间一直在上城区待着,也不知到祁连也怎么样了,走之前她没想过会在上城区待这么久,在家里给祁连也留了半个月的营养液和一封信,以及一张星币存储卡就离开了。 没想到在上城区出了这么多的事,听说最近下城区又开始发生动乱,那个肥腻的星长在拍卖会之后当天晚上就上门道歉,保证再也不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之后也是一直登门拜访独眼膺,两人一般都在会客厅谈话,今天则是在星长要走的时候,燕回凭借自己身子小,躲在一旁的楼梯口处听了几耳朵。 大致就是下城区之前因为一些事情,其实就是因为禁囊令,下城区出现了很多混乱,好不容易大大小小的龙头都被收拾了,就剩下一个最大的毒瘤,等着以后连根拔起,却没想到他手下的人自己反了水,刺杀老大后想独自称王,现在原老大的旧部和新老大的势力对峙,每天大大小小冲突不断,总之,就是下城区最近乱到不行。 星长一边说,一边拿手帕仿佛擦汗一样地向独眼鹰诉苦,不过独眼鹰并没有对星长这番表现得如此勤勤恳恳爱国爱民的形象表示什么,只是独自沉吟了一会就让星长走了。 星长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金窝,在楼梯后面的燕回却真真把心又放在了下城区,转过身,就和尹城对视了,燕回心里满是尴尬,看来尹城应该早就发现自己偷听了,不过因为事情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所以没有理她。 好不容易勉强统一了下城区的龙头,那不就是刀疤吗?他被反水了?势力并非最强大却能在下城区混战中保留下来,还兼并了其他势力,平时对手下仗义,对自己一个小女孩也是能帮就帮,刀疤人缘很好,别说下城区的各个阶层,就连上城区也有他认识的人,他能那么轻易就让手下人给刀了? 燕回心里更是担心祁连也,她和刀疤虽然平时并不经常联系,但熟悉刀疤的人都知道他手下有一个小姑娘是顶尖的力囊收集者,每次收集的力囊品质都比别人好很多,顺着往下查,很可能查到她和祁连也的住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想,是时候该回一趟下城区了。 第4章 初遇 “呸......呸呸呸” 仗着自己年纪小,个子小,燕回从回收物装载车死沉的各种能源废料下钻出来,呼吸着周围明显清新度低于上城区的空气,这里密密麻麻堆积了数十座能源废弃物堆成的‘垃圾山’,不远处还有低级清洁机器人在处理各式各样的垃圾,是与显得“清洁”“高端”等字眼全无关系的地方,但燕回却轻轻松了一口气,毕竟在外面多好,都不如快乐老家更令人放松——下城区到了。 几天前,燕回和尹秋禾道别,打算偷偷搭上从上城区出发的回收物装载车回到下城区。尹大小姐对这个陪伴了她近一个月的玩伴非常不舍,临行前一天晚上还想和燕回在一个房间睡觉,虽然燕回觉浅,再加上不习惯,因此从来不和别人一起睡觉,但看着尹秋禾略带水雾的眼睛,就让她想起穿越前宿舍楼底下的小猫,毛都没长齐就敢围着人的腿转着要食物,似乎从来不觉得面前的两脚兽可能会伤害它似的,单纯的跟什么一样。 独眼鹰的心思从来不让别人参透,他这个独生女却养得像白纸一样。 “小回小回,你回去之后,要用光脑给我发信息哦,也要时不时回来看看我。”小姑娘从出生时起,就被爸爸保护在象牙塔里,不受侵害的同时,也没有什么朋友,燕回算第一个。 “秋禾,抱歉......我没有光脑,而且我住的地方很偏僻,回来一趟要很困难,所以......我可能没有办法回来看你”燕回不想对小孩子说假话,尽管真话可能没有那么美好,但至少好过虚假的承诺,她不想,也不愿意让一个孩子等待一个没有结果的事情,尽管小孩子忘性大,但她依旧不愿去赌,她不想伤害她,哪怕是很小的可能性。 尹秋禾也不像平常小孩子那样,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无理取闹,就好像之前无数次,她向爸爸索要的陪伴,关心,和爱。尽管有,但是尹城从来都会限制一个数额,比如“爸爸只陪你半个小时就去工作”“你要乖,要听话,不要打搅爸爸,上次不是已经陪你去挑礼物了吗,这次就不能去了。” 所以在她的世界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有价格的,一次发烧,就能换来爸爸陪自己半个小时;只有过生日,才能和爸爸去逛街买礼物。其余的,自己还想要,就似乎是被人关在了小房间里,拿着一颗破破烂烂的心,血管和组织暴露在空气中,一股一股的鲜红涌出,又被密密麻麻的黑色字迹覆盖,每一个上面都写着“贪婪”二字。 所以她也就不再索取了,她想等到自己有能力支付报酬时再去索要。 “......那好吧,小回,那你要好好的哦” 燕回蹭了蹭尹秋禾的小脸,看着那双难掩失望的眼睛。 两个孩子在空荡荡的大宅的卧室里相拥而眠。 燕回以为那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谁知后来,有过一段美好、短小又小有遗憾的童年时光的两个孩子,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再后来世事变迁。话说,命运似乎总喜欢在这些有着缘分的人们之间捉弄不已...... 心里担心,燕回只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赶回了家,“也子,我回来啦!......哎?” 最初的感觉是冷,虽然A562星所在的星系离最近的恒星十分遥远,公转和自转的速度说得上聊胜于无,因此星球主要利用人造日月区分白天黑夜,也没有明显的四节更替,气候一直很恒定。但半球缓慢旋转到背过恒星时,还是能感受到细微的凉意,没有钱供暖,燕回都是和祁连也依偎着度过每一个“冬天”,可房子里的温度绝对不是现在这个季节该有的室内温度,环顾四周,仅有的窗户都打开了,也子平时很谨慎,连出门都会盖住面部,不会这么随意任由窗子开着,不对劲。 可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和她离开时一样,没有变过位置,星币储存卡也好好地放在桌子上,营养液仅仅少了一个成年人两三天的量。 几乎是她刚走,也子就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卡和营养液都在,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平时几乎从来没打开过的窗户开了。 祁连也是自己离开的,并且走的很急迫,几乎连给自己留个信息的时间都没有,或者怕被看见,只能用这种隐晦的方式告诉自己吗.....燕回意识到不对,猛地飞奔出门,身后的房子就被炸成了碎片。 “轰——” 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最先感受到的是热,像把人灼烧致死,大片大片的光刺在虹膜上,耳膜也仿佛要被震碎。燕回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震到了三四米之外, “咳...咳咳....”胸前的衣服被大片的鲜红染了色,好痛......怎么会这么痛,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被震碎了,比痛经要痛一百倍! 远处带着微型电子炮的人走进了,看着地上小小的一块,还以为是什么星际垃圾,走进一看才发现是个小孩子,黑发黑眼,地点也对的上。“老大,这就是刀疤手底下那个小孩吧” 男人一脚踩在女孩趴着的身体上,碾了碾,燕回几乎被这一脚又吐出一口血来,“要带回去吗,卖了或者自己用都可以”男人点了根烟,瘾很大地吸起来。 偏远星球,人们的道德底线也变得极尽为零,但燕回还是想说一句:畜生啊...... 为首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燕回认出来,这是刀疤副手的得力手下,那个反水的原来就是副手,男人应该是奉命清剿刀疤余党的,自己不巧正好赶上了。 “不需要。以防万一,全部抹杀掉,想找女人自己拿这次的奖励去找” 踩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把燃尽的烟灰抖在了面前这具小小身躯身上,还带着余热的灰烬让燕回忍不住地颤抖,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握他人姓名的特权,吊儿郎当地敬了个礼“遵命”说着就拿起腿上绑着的匕首捅进燕回心脏。 几个人完成任务后离开了,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应该感谢他们为了节省燃料没有直接给自己一炮吗?燕回的意识其实已经不清楚了,但是不知为什么男人的匕首明显没有直接捅进心脏,虽不会一朝致命,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星球燃烧回收物所释放的废气让本就不干净的大气变得更加混沌,连雨水都像是天空为了排污所流出的腥咸眼泪,让燕回想起前世小时候学校因为大气污染停课,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只能体会到不用上课的快乐,完全不会理解大人们说的“啊,这世界越来越烂了”背后的含义。 天空是黑色的,大地也是黑色的,雨水是黑色的,变成废墟的家的残骸也是黑色的,里面的钩织小狗和所有的记忆就这样被轻描淡写地抹去,就跟燕回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短短几年一样微不足道。 这世界果然已经烂透了...... 可是不想死啊,怎么办,哪里都好痛!好不甘心啊,就这么草率地结束也太失败了吧! 背上插着匕首,燕回只能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在粗糙地地面上爬行,地上什么脏兮兮的东西都不管了,终于找到一处可以躲雨的两块废弃板子架撑起的地方,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呼气多进气少,眼前彻底黑掉之前,板子前出现一双黑色短靴,小腿修长,膝盖以上从燕回的角度看被板子挡住了,只是声音很好听,是清脆的少年音。 “还能动吗?” “不,恐怕有点困难,可以的话能救一下我吗,如果麻烦就算了。” “啊,好像有点困难呢” 青年,或者说是少年,轻笑一声,语气温温柔柔,不知为什么,燕回怎么听都感觉有点桀骜。 “我就喜欢麻烦,跟我回去吧” 被安排好的燕回也不管少年是什么身份了,脑袋一沉陷入了昏迷。 淡淡的香气,不是香水味或者什么洗衣液、沐浴露的刻意的味道,像冬天第一捧新雪的味道,总之很好闻 “醒了就睁眼”,身边响起纸张翻页的声音。燕回睁开沉重的眼皮。 “是天使吗?”是天使吧。 人跟声音一样呢。长且直的睫毛半掩着,沉静地看着手里的书籍,手指骨节分明,虽然说着话,眼神却并没有看燕回,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将看完的一页翻过去后,少年才转过身,和燕回对视上。眸色很浅,哭起来会很明显吧。燕回莫名想到。 “很遗憾,不是哦。”少年表情淡漠, 燕回想起身,却牵扯到身前的伤口,“嘶.....” 少年附身去拿床另一边的药,弯腰的瞬间,脖颈和一小片白皙的胸膛漏了出来,燕回心里念叨了句“非礼勿视”就把目光移开了。 拿到药的少年不知为何没有好像没有刚才开心了,总之喂燕回吃了药之后就起身了,过了一会一个和少年长得相似的女人和少年一起进来了,看样子两人是母子。 “你醒啦,伤口还在发炎,这两天就不要下床了,有什么事让小珏帮你吧”女人和少年一样长着一张温柔面,只不过语气和表情可比少年柔和多了,眼角的细纹更是平添了几分优雅知性。 据女人说,燕回手上,被外出购置物品的少年捡到冰带回家治疗。 少年名叫顾珏,和母亲也就是女人林秀玥一起生活,林秀玥是附近医所的护士,所以往家里带回来一些医疗物资也没有惹人意意。 除了外伤,其余严重的伤口则是女人和少年半夜偷偷将燕回送至医所仅有的一具医疗仪中治疗,清晨女人直接在医所上班,少年则带燕回回家。 “你背上的伤口再还要治疗几次,之后就可以慢慢静养了。” “好...非常感谢,医疗的费用我之后一定......” “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先好好养伤吧” 女人轻轻抚摸燕回的头发,尽管从来没用过,但燕回听祁连也说过,医疗仪是收费的,并且价格不低,燕回已经想好要拿埋在房子地下的存款来给母子二人了。存款的建议是祁连也提出来的,两人每个月都会存一部分现金和储蓄卡,装进盒子里放在祁连也房间的地下,爆炸虽强,但地下的位置应该没有受到波及。 想到祁连也,燕回亮晶晶的眸子又暗淡了下来。 女人又嘱托了几句,并表明自己今天医所要上夜班,马上就要走了,让少年再晚一点自己送燕回去医所就离开了。 少年没有离开,继续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书,燕回则因伤势未愈又睡着了。 梦里都是些可怕的东西,有自己在拍卖场时的,还有爆炸后自己被那群人伤害时的,还有......梦到祁连也受伤甚至再也不在的。 睡梦间,燕回落在身体侧边的双手攥地越来越用力,肉的颜色都因为过分使劲而变了色,身体也因为噩梦而变得很冷。 隐约地,燕回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握得很紧,燕回忍不住靠的更近想要汲取温度。 好小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