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屿我的莹》 第1章 转学相逢 第一章：转学相逢 九月的晨曦，宛如一层轻柔的薄纱，缓缓地披在育华高中的校园之上。校园里，高大的香樟树像忠诚的卫士，整齐地排列在主干道两旁，繁茂的枝叶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片绿色的穹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宛如梦幻般的金色鳞片，在地面上闪烁跳跃。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校园里的青春故事。 在这充满生机与活力的清晨，育华高中迎来了一位特殊的转校生——繁晶。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缓缓驶入校园，稳稳地停在教学楼前。车门打开，繁晶从车上优雅地走下。她身材高挑，身姿挺拔，仿佛自带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一头利落的微分发型，每一根发丝都像是经过精心打理，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与她白皙如雪的肌肤相互映衬，更显清冷。 繁晶手中拖着一只精致的行李箱，箱体表面的金属装饰在阳光下闪耀着低调的光芒，彰显着不凡的品质。她微微仰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围的一切，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作为淞江豪门之女，繁晶从小便生活在奢华的环境中，见识过无数的繁华与荣耀。然而，她特殊的家庭结构——由两位母亲抚养长大，却在她心底种下了一颗自卑的种子。这颗种子在她内心深处悄然生长，逐渐化作了一层冰冷的外壳，将她的真实情感紧紧包裹。 当繁晶踏入高一（5）班的教室时，原本喧闹的氛围瞬间凝固。同学们的交谈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引一般，齐刷刷地投向了她。讲台上，班主任李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向大家介绍道：“同学们，这位是从上海转学过来的繁晶同学，大家欢迎。”在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中，繁晶微微蹙眉，她不习惯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自在。她快速地扫视了一圈教室，最后，目光落在了窗边的女孩身上。 那个女孩便是莹琪。她留着一头俏皮的狼尾鲻鱼头，淡绿色发绳下的发尾微微卷曲，像是灵动的小精灵。莹琪正站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本课本，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为她勾勒出一层柔和的金边。她的脸庞洋溢着青春的活力，笑容如同春日绽放的花朵般灿烂，眼神清澈明亮，仿佛藏着无数璀璨的星辰。她身上散发着一种热情开朗的气息，与繁晶的清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莹琪察觉到了教室里气氛的异样，转过头，正好对上了繁晶的目光。她微微一愣，随即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快步走到繁晶面前，热情地伸出手，说道：“繁晶同学你好呀，我是班长莹琪，以后在学校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哦。”繁晶微微一怔，看着那只伸到面前的手，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后，她才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莹琪的手，低声说道：“谢谢。”她的声音轻柔而略带沙哑，仿佛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故事。莹琪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繁晶的异样，依旧滔滔不绝地介绍着班级的情况，随后带着繁晶来到靠窗的空位坐下。 繁晶坐下后，将行李箱轻轻放在桌下，手不自觉地摸向胸口的口袋。那里，藏着一个金银色的怀表项链。她小心地取出怀表，轻轻打开，怀表内镶嵌着一张三个女人的照片，那是她的全家福。照片里，两位母亲温柔地笑着，中间的小女孩便是年幼的繁晶。这张照片承载着她最珍贵的回忆，也是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她时常会在感到孤独或迷茫的时候，拿出怀表看一看，仿佛能从照片中汲取力量。 莹琪注意到了繁晶的小动作，好奇地瞥了一眼怀表。繁晶下意识地想要合上怀表，但已经来不及了。莹琪看到了照片中的三个女人，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但她并没有多问，只是微笑着说：“这怀表真漂亮，看起来很有意义呢。”繁晶微微点头，轻声说：“嗯，这是我很重要的东西。”说罢，她小心翼翼地将怀表放回口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交谈。老师开始讲课，繁晶却有些心不在焉。她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莹琪身上，看着莹琪专注听讲的模样，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她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却无法抗拒。而莹琪，此时只是将繁晶当作普通的转校生，尽着班长应尽的职责，丝毫没有察觉到繁晶内心那悄然萌动的特殊情感。 随着课程的进行，教室里渐渐恢复了往日的节奏。老师在讲台上激情澎湃地讲解着知识，同学们有的认真听讲，有的则偷偷开小差。窗外的香樟树依旧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见证着这两个女孩命运的交汇。繁晶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回到课堂上，但莹琪的身影却总是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的生活将因为这个女孩而发生改变。 课间休息时，同学们纷纷围了过来，对这位来自上海的转校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问着各种问题，繁晶有些应付不来，眉头微微皱起。莹琪见状，连忙站出来帮繁晶解围：“大家别问啦，繁晶同学刚转学过来，还不太熟悉呢，有什么问题以后再问吧。”在莹琪的帮助下，繁晶终于摆脱了同学们的“围攻”。她感激地看了莹琪一眼，轻声说：“谢谢你。”莹琪笑着摆摆手：“不客气呀，咱们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第2章 命运交织的旅程 第二章：命运交织的旅程 清晨，熹微的阳光轻柔地穿透斑驳的树叶，宛如细碎的金粉，洋洋洒洒地铺在育华高中蜿蜒的柏油路面上。微风如同调皮的精灵，在枝叶间穿梭嬉戏，引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校园里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高一五班的教室里，略显陈旧的风扇在头顶慢悠悠地转动，发出轻微的“嘎吱”声。班主任一脸严肃地站在讲台上，手中紧紧攥着一份名单，他清了清嗓子，那略显沙哑的声音瞬间在教室里回荡开来：“为了让大家能在稳定的环境中学习，接下来宣布咱们班今后三年都不会变动的座位安排。”原本嘈杂如集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班主任，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期待，仿佛在探寻着即将揭晓的神秘宝藏。 当班主任洪亮地念到“繁晶，莹琪，同桌”时，繁晶正托着腮，静静地望向窗外那棵古老的香樟树。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微微侧头，目光犹如流星般划过，与莹琪那明亮的眼神交汇。莹琪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眼神明亮得恰似春日里澄澈天空中的暖阳，热情地向繁晶用力点了点头。繁晶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极为浅淡的弧度，算是回应，可她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却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层层别样的涟漪，那是一种对未知相处的隐隐期待与紧张，交织在心头，挥之不去。 下课后，莹琪像一只欢快的小鹿，步伐轻盈而活泼地走到繁晶身边，她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闪烁着灵动的光芒：“繁晶，既然咱们成同桌啦，这校园大着呢，有好多有趣的地方，我带你好好转转，熟悉熟悉环境。”繁晶轻轻合上手中那本封面精致的书本，动作优雅而缓慢，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她缓缓站起身来，如同优雅的天鹅，轻声应道：“好。” 两人并肩走出教室，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她们身上。沿着校园的主干道漫步，道路两旁的花坛里，五彩斑斓的花朵如同争奇斗艳的仙子，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竞相展示着自己的美丽。浓郁的芬芳扑鼻而来，仿佛是大自然精心调配的香水，令人陶醉。蝴蝶如同翩翩起舞的精灵，在花丛中轻盈地穿梭，时而停留在娇艳的花瓣上，贪婪地吮吸着花蜜；蜜蜂则如同勤劳的小工匠，忙碌地在花蕊间采集花粉，嗡嗡的声音仿佛是它们奏响的劳动赞歌。远处的操场上，活力四溢的同学们在尽情地跑步锻炼，他们的欢笑声和呼喊声如同欢快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回荡，充满了青春的朝气与活力。 莹琪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地介绍，她的手在空中挥舞着，仿佛在描绘一幅绚丽的画卷：“你看，那边是图书馆，那栋建筑外表看着古朴典雅，透着一种岁月沉淀的韵味。可里面别有洞天，藏书丰富得超乎想象，从经典的文学名著，能带你领略不同时代的风云变幻；到高深的科学典籍，为你打开探索未知世界的大门，应有尽有。要是你喜欢看书，肯定能在那找到属于自己的宝藏，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繁晶微微点头，目光顺着莹琪手指的方向望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轻声说：“嗯，看着还不错。”她的声音如同微风拂过湖面，轻柔而平淡，可内心深处，那一丝对知识的渴望已被悄然点燃。 为了打破繁晶的沉默，让彼此的关系更加亲近，莹琪歪着头，思索片刻，主动聊起家庭：“繁晶，你从上海转学过来，那可是个繁华得如同梦幻般的大都市，到处都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一定和咱们这儿截然不同吧。你家里人都还在上海吗？”繁晶听到这个问题，原本从容的脚步猛地顿了一下，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像是深邃的夜空突然被乌云遮蔽，光彩尽失。她低下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仿佛那里有什么吸引她全部注意力的东西。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嗯，就那样。”说完，便如同逃避洪水猛兽一般，加快了脚步，每一步都似乎在努力逃离这个令她痛苦的话题。 莹琪敏锐地察觉到繁晶的抗拒，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好奇与担忧。但她深知，此刻不能再继续追问，否则只会让繁晶更加反感。犹豫了一下，她决定讲讲自己的家庭，希望能借此缓和气氛，也拉近两人的距离。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个略显勉强的笑容，那笑容如同贴在脸上的面具，透着一丝不自然。眼神不自觉地飘向远方，仿佛在努力拼凑一个美好的画面，缓缓说道：“我家就在本地，我……”莹琪顿了顿，像是在努力寻找合适的词汇，“我有个很完美的家庭。爸爸妈妈都特别爱我和妹妹，一家人相处得特别融洽。我们经常一起出去旅游，去看波澜壮阔的大海，感受海风的轻抚；去攀登雄伟壮丽的高山，领略山顶的无限风光。家里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那笑声仿佛能穿透墙壁，传递到每一个角落。”说着，她假装不经意地捋了捋耳边的头发，试图掩饰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然而，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繁晶并没有注意到莹琪这些细微的神态变化，她的心思还停留在自己那不愿提及的家庭伤痛之中。 此时，在校园那鲜有人至的角落，几个模样吊儿郎当的小混混正百无聊赖地聚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下。为首的是个染着黄发的男生，头发肆意张扬地竖着，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香烟，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斜着眼，目光中透着一丝不怀好意，指着远处的繁晶，对同伴们挤眉弄眼地说：“瞧，那个新转来的，剪个短发，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小帅哥呢，看着就像个软柿子，还是个小受样儿，肯定好玩。”旁边一个瘦高个男生跟着起哄，他那尖锐的声音如同划破夜空的厉哨：“哈哈，就是，放学咱去堵他，逗逗他，肯定能找点乐子。”其他几个小混混也跟着哄笑起来，那笑声如同夜枭的啼叫，在寂静的角落里显得格外刺耳。他们肆无忌惮地议论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对话被旁边路过的同学听到了一些，而繁晶和莹琪对此更是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浑然不知一场危机正悄然降临。 时间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覆盖了整个城市。放学的铃声准时响起，清脆的声音在校园里回荡，学生们如同潮水般涌出校园。繁晶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街道两旁的路灯依次亮起，昏黄的灯光在地上投射出她修长而略显孤单的影子。晚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夜晚独有的凉意，如同冰冷的手指，轻轻划过繁晶的脸颊。繁晶不禁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加快了脚步，她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越发单薄。 当繁晶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时，四周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寂静得让人毛骨悚然。突然，五六个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拐角处窜了出来，将她堵在了中间。为首的黄发男生一脸坏笑地走上前，嘴里还嚼着口香糖，发出令人厌烦的“吧唧吧唧”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小巷里格外突兀：“哟，小帅哥，这么着急回家啊？陪哥哥们玩会儿呗。”繁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将她淹没。但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如同黑暗中闪烁的微弱光芒，冷冷地说：“你们想干什么？”瘦高个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附和道：“干什么？当然是和你好好亲近亲近，让你知道这地盘谁说了算。”其他小混混也跟着哄笑起来，那笑声如同恶魔的咆哮，在寂静的小巷里回荡，让人胆战心惊。 就在繁晶感到孤立无援，内心充满绝望之时，不远处的莹琪正好路过。她原本打算去附近的文具店买些东西，为即将到来的学习任务做好准备。听到小巷里传来的嘈杂声，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起来。走近一看，发现竟是繁晶被一群小混混堵住，她的心猛地一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仿佛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止。 莹琪深知自己势单力薄，正面冲突肯定不是这几个混混的对手。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迅速环顾四周，目光焦急地寻找着任何可能的帮助。突然，她的目光落在旁边地上的一块石头上，那石头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来不及多想，莹琪像一只敏捷的猫，悄悄蹲下身子，捡起石头，然后使出全身力气朝着小巷另一头扔去。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格外醒目，如同划破黑暗的利剑。 混混们听到动静，纷纷转头看向声响处，嘴里嘟囔着：“什么玩意儿？”趁着混混们分心的瞬间，莹琪压低声音，那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急切地对繁晶喊道：“快跟我走！”繁晶如梦初醒，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两人转身拔腿就往旁边一条更昏暗的小巷跑去。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小巷里回荡，如同急促的鼓点，敲打着紧张的节奏。 这条小巷狭窄而幽深，两旁的墙壁斑驳破旧，像是饱经岁月沧桑的老人，布满了皱纹。在昏黄的灯光下，墙壁上的裂痕显得格外狰狞，仿佛随时都会吞噬掉这两个惊慌失措的身影。仅容两人并肩通过的空间，此刻却成了他们躲避危险的唯一希望。后面的混混们很快发现上当，愤怒地叫嚷着：“别跑！小兔崽子，看你们能跑到哪儿去！”一边喊着，一边朝着他们追了过来，他们的脚步声如同沉重的闷雷，在小巷里滚动，越来越近。 莹琪和繁晶在黑暗中拼命奔跑，急促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小巷里交织成一曲紧张的乐章。突然，莹琪听到身后混混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慌乱中，她发现了一个更隐蔽的角落，那是两堵墙之间的一个狭窄缝隙，刚好能容纳两人。莹琪毫不犹豫地急忙将繁晶拉到这个角落，由于空间极为狭小，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如同擂鼓般剧烈。 为了不让繁晶发出声音暴露位置，莹琪踮起脚尖，她的双腿微微颤抖着，努力让自己保持平衡。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捂住繁晶的嘴，手指因为紧张而变得冰凉。繁晶身材高挑，此刻的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莹琪急促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颊上，带着丝丝温热，仿佛是黑暗中唯一的温暖。昏暗的灯光从缝隙中透进来，映照在莹琪的脸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坚定，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额前的发丝随着呼吸轻轻飘动，嘴唇微微抿起，勾勒出一条坚毅的线条，那是一种为了保护朋友不顾一切的决心。 混混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在小巷里四处搜寻，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这两个小兔崽子跑哪儿去了？别让老子抓到你们！”繁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轰鸣声。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莹琪，这一刻，所有的恐惧、紧张都被一种莫名的情愫所取代。繁晶再次心动了，而且这一次，她更加明确了自己对莹琪的特殊情感。她的目光在莹琪的脸上游移，看着莹琪因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如同熟透的苹果；感受着莹琪手上传来的温热，仿佛那是连接两人心灵的纽带。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动在心底蔓延开来，如同藤蔓般缠绕着她的内心，让她无法自拔。 混混们在附近徘徊了许久，一边搜寻一边抱怨：“真他妈邪门了，怎么就不见了。”他们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带着一丝疲惫与不甘。最终，他们没发现两人的踪迹，骂骂咧咧地离开了。直到他们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寂静的夜晚，莹琪才缓缓放下捂住繁晶嘴的手，长舒了一口气，声音略带颤抖地说：“他们走了。”那声音仿佛是紧绷的琴弦终于松开，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繁晶凝视着莹琪，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那庆幸如同黎明的曙光，驱散了心中的黑暗；有对莹琪的深深感激，那感激之情如同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她淹没；更多的则是刚刚确认的那份心动，那心动如同春天里破土而出的新芽，在心中坚定地生长。月光透过狭窄的小巷，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段惊险的经历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两人从小巷走出，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城市的喧嚣再次包围 第3章 鎏金鸢尾的裂痕 第三章：鎏金鸢尾的裂痕 劳斯莱斯幻影碾过梧桐叶时，繁晶指尖掠过发梢——深紫与雾灰交织的狼尾碎发在暮色中流转，如凝固的血浆坠入灰烬。这是母亲们用东京银座沙龙特调的「深渊鸢尾」染发剂打造的造型，深紫色从发根蔓延至脖颈，雾灰色碎盖在前额自然垂落，像把淬了月光的手术刀。 玄关处的Baccarat水晶吊灯将七重光晕投在全家福上。江疏月穿着Valentino婚纱搂着她，珍珠项链与她后颈的钻石项圈交相辉映；繁御庭穿着Dior西装站在另一侧，腕间的百达翡丽手表折射出温柔的光。十岁的繁晶穿着奶油色针织衫，衣领别着鸢尾花胸针，像夹在钢铁与柔纱间的玻璃娃娃。她指尖抚过相框，忽然想起今早视频通话时，繁御庭说的「9月10日回来陪你过生日」。 "小姐，夫人留了礼物在书房。"管家递来的礼盒里，Jo Malone蓝风铃香水裹着限量版钢笔。繁晶将钢笔别在针织衫口袋，金属扣与珍珠纽扣碰撞出清脆声响。经过恒温酒窖时，她瞥见墙上新增的旅行地图——巴黎、米兰、东京的图钉连成星轨，中间用红线标着「9月10日倒计时」。 推开卧室门的瞬间，蓝风铃余韵扑面而来。繁晶脱下针织衫，狼尾碎发扫过后颈，镜中倒影与记忆里那个总被打扮成小公主的女孩重叠。她解开白色衬衫纽扣，爱马仕丝巾滑落的刹那，金银色怀表从胸口口袋滑出，齿轮转动的滴答声与心跳诡异地同步。 突然，一阵穿堂风掀起窗帘，一片干枯的铃兰花瓣从书页间飘落。繁晶弯腰捡起花瓣，忽然想起周二傍晚在图书馆，莹琪帮她捡书时，指尖擦过她手腕的温度。当时莹琪的发丝拂过她手背，带着铃兰香混着雪松香的气息，与此刻她发间Jo Malone的蓝风铃香水诡异地重叠。 电梯门打开时，莹琪将发丝别到耳后——这是母亲「乖巧女儿」的标准造型。 "姐姐回来啦~"莹欣穿着Dior洛丽塔裙蹦出来，裙摆上的鸢尾花让莹琪想起图书馆地砖的纹路。妹妹亲昵地挽住她胳膊，指甲却狠狠掐进她手腕："爸爸说今晚有客人，记得换带蝴蝶结的围裙哦~" 餐桌旁，母亲正往莹欣碗里夹海参："宝贝多吃点，下周芭蕾舞比赛要拿奖呢~"父亲举着手机录像："来欣宝，笑一个！"莹欣突然把筷子掉在地上："哎呀姐姐的校服好脏，蹭到我的新裙子了啦~" 厨房水槽里泡着三天的碗碟，蟑螂在瓷砖缝隙间穿梭。莹琪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漫过冻疮开裂的手指。窗外的月光洒在料理台上，映出莹欣新做的美甲贴——那是用她的奖学金买的。突然，背后传来瓷器碎裂声，莹欣站在门口抹眼泪："姐姐凶我......" 母亲冲进厨房时，只见莹琪握着沾着油渍的瓷片发呆。"发什么呆！"她夺过碎片，"欣宝说你故意摔碎她的限量版餐具！"父亲站在门口皱眉："你妹妹明天要比赛，别让她分心。" 凌晨两点，莹琪跪在洗手间擦地板。镜中倒影的苔金色瞳孔失去了光泽，十字星芒变得模糊。她摸出藏在卫生巾包装里的止痛片，就着冷水吞下。明天还要帮莹欣准备参赛礼服，还要给父亲熨烫西装，还要...... "姐姐~"莹欣突然推门进来，"人家睡不着，要听荆棘玫瑰的故事~"她穿着真丝睡裙，脖颈戴着母亲新送的珍珠项链，"姐姐上次说的那个被囚禁在城堡里的女孩，后来怎么样了呀？" 莹琪攥紧拖把杆，看着妹妹无辜的眼神，苔金色瞳孔里忽然浮现细密的血丝。她扯下发带，狼尾鲻鱼头散落肩头——内层发丝如月光瀑布倾泻，映得镜中倒影宛如暗夜曼陀罗。 同一轮明月悬在天际，照见繁晶站在全景落地窗前俯瞰城市灯火，也照见莹琪蜷缩在洗衣机旁躲避妹妹的亲昵。两个女孩的影子在月光中重叠，又被呼啸而过的地铁列车扯碎成无数光斑。 繁晶的指尖抚过玻璃上的雾气，在倒影里勾勒出莹琪的轮廓。她忽然想起今天在图书馆，莹琪弯腰捡笔时，后颈若隐若现的蝴蝶胎记。那是她第一次离得那么近，甚至能看见莹琪耳后细细的绒毛。 莹琪盯着洗衣机滚筒里旋转的校服，忽然发现袖口沾着的粉笔灰——那是今天帮繁晶讲题时蹭上的。她把袖口凑到鼻尖，仿佛还能闻到繁晶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 当晨光刺破云层时，繁晶的怀表停在了四点十七分，而莹琪的指甲缝里嵌着洗碗时留下的油污。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在朝阳中悄然闭合，等待着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了他们。但繁晶知道，自己对莹琪的感情，在这个夜晚，如同破土而出的幼苗，在心中更加坚定地生长着。而莹琪，虽然此刻还未察觉到繁晶内心的变化，但她和繁晶之间的情谊，也在这场危机中，变得更加深厚了，如同经过烈火淬炼的钢铁，愈发坚韧。 就这样，繁晶在育华高中的第一天，在与莹琪的相遇中拉开了序幕。这个看似平凡的日子，却成为了她们故事的起点，一段充满欢笑与泪水、误会与和解、成长与蜕变的旅程，正悄然展开。而她们之间的情感，也如同春天里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下，即将茁壮成长。 第4章 月刃与星轨 四章：月刃与星轨 "叮——" 早自习的铃声刺破晨雾时，繁晶正用自动铅笔在草稿纸上反复描摹莹琪的侧影。深蜂蜜金的发丝被晨光镀上一层光晕，她忽然想起母亲酒窖里那瓶未开封的人头马——瓶身上的鎏金鸢尾花纹，与浙海大学宣传册上的海鸟雕塑诡异地相似。 "同学们注意。"班主任抱着牛皮纸袋走上讲台，"今天要做一件特别有意义的事——"她抽出一叠彩色卡纸，"写下你们梦想的大学，班长会做成星空展板。等到后年高考结束，我们再一起揭晓。" 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繁晶看见莹琪的手指在浙海大学的宣传册上轻轻摩挲，苔金色瞳孔倒映着封面上展翅的鎏金海鸟。她低头看自己的草稿纸，"淞江大学"四个字被橡皮蹭得模糊不清。 "繁晶？"莹琪的声音像浸了晨露的月光，"你怎么了？" 她慌忙用课本盖住草稿纸："没、没事。"余光瞥见莹琪填的志愿表——"浙海大学"，字迹工整得像是印刷体，与自己颤抖的笔触形成鲜明对比。 放学后的蔷薇巷弥漫着腐烂的蔷薇花香。繁晶攥紧书包带，巷口那盏坏了三个月的路灯突然亮起，照出墙根处蜷缩的流浪猫。她加快脚步，却听见身后传来钥匙串的哗啦声。 "小帅丫~"沙哑的男声在潮湿的空气中扩散，"陪哥哥们玩玩呗~" 四个染着黄毛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为首者甩着钥匙串逼近，身上散发着廉价古龙水混着铁锈的味道。繁晶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冰凉的砖墙。月光从梧桐叶缝漏下来，在混混脖颈处划出银线。 "新来的转校生吧？"另一个混混舔着嘴唇，"听说你家住在梧桐公馆？" 繁晶浑身僵硬。梧桐树影在混混们的脸上晃动，她忽然注意到为首者的钥匙串上挂着个破碎的骷髅头挂件，与母亲酒窖里那瓶人头马的鎏金鸢尾瓶盖诡异地相似。 "小哥哥们想玩点刺激的吗？"甜美的女声从巷尾传来。 四人转身时，看见穿黑色雨衣的身影倚在斑驳的砖墙上，兜帽完全遮住面容。她抬手时，月刃在掌心转出残影，刀柄缠着的绷带渗出暗红血迹。 "妞儿你谁啊？"黄毛首领吹了声口哨。 雨衣人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颤音："我呀......"她突然甩出月刃，刀刃划破空气的锐响惊飞了栖息的鸽子，"是来给你们讲睡前故事的呀~" 月刃钉在混混脚边的青石板上，刀刃呈完美的新月形。雨衣人踩着满地碎玻璃逼近，黑色雨靴碾过一只流浪猫的尸体，腐臭味混着铁锈味在空气中扩散。 "五年前有个小女孩......"她用月刃挑起黄毛首领的下巴，"她被诬陷偷了限量版餐具，知道后来怎么了吗？" 刀刃突然刺入他的大腿，血珠顺着刀刃滴落，在地面绽开暗红色的花。其他混混想跑，却被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那是用月刃划出的结界。 "大人们把她关进小屋......"雨衣人将肉片削下，塞进混混嘴里，"有人隔着门缝往她伤口撒盐哦~"她忽然贴近对方耳畔，"你猜，她最后吃掉了谁？" 黄毛首领浑身发抖，□□逐渐洇开深色水渍。雨衣人突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月刃在掌心转出残影："看在你们这么配合的份上......"她将刀尖抵住对方喉结，"我允许你们猜猜我的名字。" 繁晶猛地缩回头，后背贴在潮湿的砖墙上。她听见雨衣摩擦的沙沙声逼近，慌忙捂住嘴。月光下，雨衣人的影子在积水里摇曳，深蜂蜜金的发丝从兜帽边缘滑落——与浙海大学宣传册上的鎏金海鸟雕塑诡异地相似。 "喵——" 巷口突然传来野猫的哀嚎。雨衣人骤然转身，月刃在掌心转出残影。繁晶趁机退到转角，看见对方从雨衣内侧取出一方手帕，轻轻擦拭刀刃上的血迹。 "真可惜。"金属颤音里带着笑意，"观众提前离场了呢~" 繁晶踉跄着跑远，雨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她回头时，看见雨衣人站在巷口，月光在月刃上折射出冷冽的光，刀柄绷带与自己书包夹层里的招生广告同为暗红色。 凌晨两点，繁晶站在全景落地窗前俯瞰城市。怀表指针停在四点十七分，与雨衣人消失的时间分毫不差。她摸出藏在字典里的招生广告，鎏金海鸟雕塑的轮廓与雨衣人手帕上的鸢尾暗纹诡异地重合。 第5章 第五章：奶油狂欢 第五章：奶油狂欢 "晶晶，这条领带真的不适合你。"江疏月站在衣帽间门口，珍珠耳环随着摇头的动作轻轻晃动，"要不去试试我的珍珠胸针？"繁晶对着镜子将领带扯成蝴蝶结形状："妈，我是寿星，有权决定自己穿什么。"她故意把西装马甲扣错一颗，"再说了，短发配领带多酷啊。"江疏月叹气着离开，高跟鞋声在走廊里敲出急促的鼓点。繁晶摸了摸锁骨处的铃兰项链，突然想起前一晚在蔷薇巷捡到它时，那个甩月刃的黑衣人刀柄上似乎也挂着类似的吊坠。私人停机坪上，顾逸辰倚着改装的哈雷摩托，墨镜反射着夜光。他的黑色风衣被夜风掀起，露出内衬绣着的鎏金铃兰——与繁晶锁骨链上的图案诡异地重合。 "顾大少爷，您这哈雷改得比车展还浮夸。"繁晶踩着滑板冲过去，在离他三米处突然急刹。顾逸辰摘下墨镜，露出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桃花眼："试试这个——"他转动车把，排气管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改装过的消音器。""哇！"繁晶吓得摔下滑板，"你疯啦？"顾逸辰笑着弹她额头："晶宝还是这么容易炸毛。"他忽然瞥见远处的莹琪，"这位同学，需要帮忙吗？" 莹琪正手忙脚乱地收拾打翻的颜料桶，校服裤脚沾着彩虹色污渍。她慌乱中踢到礼盒，报纸散开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金属零件："没、没事......"繁晶注意到她校服袖口磨出的毛边——与那晚月刃刀柄上的绷带颜色诡异地重合。"这是？"顾逸辰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算术本。"还给我！"繁晶扑过去抢，却被他举到头顶。泛黄的本子突然弹出立体贺卡，歪扭的"生日快乐"字样在夜雾中晃动。 "手工立体卡？"繁晶惊叹，"你从哪弄来的？"顾逸辰递来复古怀表，表盘中央嵌着干花铃兰："限量版，全球只有三块。"他突然凑近她耳畔，"还有这个——"繁晶闻到若有若无的铃兰香气，与那晚黑衣人留下的味道完全一致。水晶吊灯下，繁晶独自站在鎏金柱廊旁，银灰色西装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她盯着落地窗外的蔷薇巷，忽然听见高跟鞋敲击大理石的声音。 "繁晶......"莹琪的声音带着颤抖。繁晶转身的瞬间，香槟杯从指尖滑落。苔绿色鱼尾裙的金箔刺绣在月光下流转，裙摆上的流苏吊坠与莹琪耳后新贴的创可贴诡异地呼应。深蜂蜜金色的发丝被盘成优雅发髻，露出修长脖颈——这哪里是灰扑扑的校服少女？莹琪的礼服采用不对称剪裁，左胸处的金箔刺绣在水晶灯下折射出细碎光芒，仿佛铃兰花瓣上凝结的晨露。裙摆从大腿中部突然绽开，像被风吹散的铃兰花海，每一步都带起涟漪般的褶皱。她踩着三寸高的同色系缎面高跟鞋，鞋尖点缀的珍珠扣与礼服上的金箔相映成趣，脚踝在细高跟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纤细，仿佛随时会被月光融化。深蜂蜜金色的发丝被精心盘起，几缕碎发垂落在颈侧，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耳尖微微泛红，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与礼服上的铃兰暗纹诡异地重合。"你......"繁晶的声音在发抖，"怎么会......"莹琪低头看着鞋尖："保险箱密码是你生日，我猜的......"她忽然抬头，"其实我......" "两位女士要跳舞吗？"顾逸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繁晶这才发现宴会厅空无一人，所有宾客不知何时退到了二楼观景台。顾逸辰倚着鎏金栏杆，手中捧着两朵铃兰："私人舞会，仅限两位。" 莹琪的耳尖泛起珊瑚色："我...我不会跳......"繁晶突然握住她的手，金箔在两人掌心发烫："我教你。" 《月光曲》的前奏在宴会厅流淌，繁晶轻轻握住莹琪的手。她的掌心带着薄茧，与礼服上的金箔同样发烫。"放松，跟着我的节奏。"繁晶将莹琪的手搭在自己肩上，"第一步——"莹琪的高跟鞋突然崴向一边，两人差点撞上鎏金柱廊。顾逸辰举着老式相机大笑："晶宝，你这教练证是买的吧？" 繁晶瞪他一眼，转而用手轻按莹琪的膝盖："重心放这里。"她示范着后退半步，银灰色西装在月光下划出利落的弧线。莹琪咬着下唇，像只学步的小鹿："左...左脚先？""错了！"顾逸辰突然从旁伸出脚，"应该这样——"莹琪被他绊得踉跄，裙摆扫过蛋糕托盘。奶油飞溅的瞬间，繁晶本能地用手臂环住她的腰，结果两人双双跌进奶油堆里。 "哈哈哈哈！"顾逸辰笑得直不起腰，"晶宝，你现在像只落汤鸡！"繁晶抹了把脸上的奶油，突然把沾满白色的手指伸向他："顾大少爷要不要也来凉快凉快？"顾逸辰吓得倒退三步，却被自己的礼服长摆绊倒，后脑勺正好磕在蛋糕塔上。三层蛋糕轰然倒塌，奶油瀑布般淋在他头上，铃兰领结歪成滑稽的问号。二楼观景台传来压抑的笑声。繁晶和莹琪对视一眼，突然同时扑向顾逸辰。三人在奶油里扭打成团，银灰色西装、苔绿色礼服、黑色风衣渐渐融为一体，变成抽象的铃兰图案。 "停！停！"顾逸辰举着相机求饶，"这张照片能上头条——《豪门千金与两位神秘少女的奶油狂欢》！"莹琪的发丝沾着奶油，却笑得像朵绽放的铃兰："从来没这么开心过......"繁晶看着她耳后被奶油浸透的创可贴，突然想起那晚黑衣人耳后同样的位置，也贴着类似的白色胶布。 "这是我亲手做的铃兰花胸针。"莹琪递出胸针时，指尖还沾着毛线头，"用旧零件改的......本来想织条围巾，结果......"繁晶接过胸针，金属花瓣上的锈迹让她想起那晚黑衣人留下的血珠："我很喜欢。"她突然把胸针别在莹琪衣襟上，"比那些限量版酷多了。"顾逸辰举起怀表对准星空："两位小姐看镜头——""咔嚓！"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孔明灯被流星点燃，化作火凤凰飞向蔷薇巷方向。派对散场后，繁晶独自回到蔷薇巷。夜光下，她看见去年捡到的铃兰手帕躺在青苔上，旁边多了半块月刃碎片。拾起时，手机突然震动，收到条匿名短信："苔绿色礼服很衬她，下次见面记得别上手工胸针哦~"繁晶握紧碎片，忽然听见头顶传来细微的响动。抬头望去，二楼窗台闪过一袭黑色雨衣，那人转身时，繁晶瞥见了耳后熟悉的创可贴——以及别在衣襟上的同款铃兰花胸针…… 第6章 第六章：星轨下的暗操场恋光谱（上） 第六章：星轨下的暗操场恋光谱（上） "高一（5）班莹琪同学，到后台准备。"教导主任的扩音器在礼堂回荡，惊飞了穹顶栖息的鸽子。莹琪抱着吉他站在幕布后，深蜂蜜色的发丝被追光灯染成琥珀色。她的淡蓝色校服裤脚沾着颜料，与琴颈上的胶布诡异地重合——那是上周帮繁晶修滑板时留下的。繁晶靠在侧幕的金属支架上，淡蓝色校服外套的拉链被她扯到顶，几乎遮住半张脸。她盯着莹琪被灯光勾勒出的剪影，喉结滚动着咽下想说的话。顾逸辰举着老式相机从她身边掠过，镜头对准了后台的消防栓。 "拍什么？""锈迹。"顾逸辰转动镜头，"和莹琪胸针上的氧化程度完全一致。"他突然把镜头转向繁晶，"不过更有趣的是——"繁晶突然夺过相机砸向地面，塑料外壳碎裂的声音惊得莹琪回头。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的刹那，繁晶转身撞开安全通道的门，铁锈味混着雨水涌进鼻腔。顾逸辰画外音："第一次见集团大小姐这么关心同学，难得啊~" 《天若有情》前奏响起时，舞台追光灯突然变成棱镜折射模式。莹琪的发丝被分解成七重色带，校服外套泛起全息投影的涟漪。她的目光扫过台下空荡的观众席，最终定格在第三排——繁晶的校服在棱镜光中折射出彩虹光晕，像座透明的冰雕。 "风扬起时繁华落尽......"歌声穿透悬浮在空中的水晶棱镜，在穹顶投射出流动的星图。莹琪的指尖在琴弦上灵动跳跃，全息投影的铃兰花瓣随着旋律在她身周绽放。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礼堂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繁晶握紧拳头，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红痕。她望着台上被光效笼罩的莹琪，突然发现对方校服外套领口别着的胸针——正是三个月前生日时莹琪亲手送给她的那枚。当时莹琪红着脸说"其实做了两个"，而她一直偷偷戴在口袋里。 "恭喜莹琪同学！"教导主任走上舞台，"你的表演将作为元旦晚会的压轴节目。"莹琪鞠躬致谢时，胸针突然滑落。繁晶下意识冲过去，却被顾逸辰拽住衣领："集团大小姐捡东西，传巴黎看秀，记得把头发染回黑色。"繁晶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注意到她皮鞋鞋的鞋跟——与雨衣人雨靴的齿痕完全一致 第7章 星轨下的暗操场恋光谱（下） 寒风卷着银杏叶掠过操场，临时搭建的舞台被LED屏映成幽蓝色。莹琪抱着吉他站在后台，酒红色丝绒长裙外裹着米白色羊毛大衣，深蜂蜜色卷发在毛线帽下露出俏皮弧度。她低头望着领口的铃兰胸针，金属花瓣在冷光中泛着温柔的锈迹——正是三个月前亲手送给繁晶的那枚的同款。繁晶缩在主席台阴影里，校服衬衫外罩着黑色长款羽绒服，领口别着莹琪送的同款胸针。她的目光穿过人群，定格在莹琪呵出的白雾上。顾逸辰举着相机从斜后方凑近，镜头精准捕捉到她攥紧保温杯的指节泛白。 "第一次见冰山美人脸红成这样。"顾逸辰转动镜头，"要我帮你拍张特写？"繁晶突然转身撞翻热饮摊，姜茶渍在羽绒服下摆晕开深色涟漪。她头也不回地冲向器材室，却在转角处与身着学院风格纹裙的莹欣撞个满怀。 "下面请欣赏高一（5）班莹琪同学带来的《天若有情》。"司仪话音未落，LED屏突然切换成银河漩涡，追光灯在操场中央汇聚成钢琴形状的光斑。莹琪摘下羊毛大衣，酒红色裙摆如盛放的曼陀罗垂落，衬托得双腿愈发修长。当她指尖拨动琴弦的刹那，无人机群从看台后方腾空而起，在夜空拼出流动的星图。 "天若有情亦无情......"歌声穿透人造星云，莹琪的发丝在寒风中轻轻扬起。繁晶站在单杠阴影里，看着她睫毛上凝结的细小冰晶随旋律颤动，仿佛星辰落在人间。 "你说她要是知道自己唱歌时会无意识舔嘴唇......""闭嘴！"繁晶的耳尖红得能滴血，"谁、谁要看那种地方......" 莹欣裹着学院风羊毛披肩倚在操场边的雪松旁，水钻发卡折射出冷光。她的父母——市教育局局长与医院院长——正与教导主任谈笑风生。当莹琪的歌声飘来时，莹欣突然踉跄着扶住树干，指尖在树皮上划出渗血的抓痕。 "姐姐唱得真好呢。"莹欣踩着小皮鞋逼近后台，"不过穿这么少会感冒的，要我把围巾借你吗？"莹琪攥紧吉他背带，胸针在剧烈起伏的胸口摇晃："谢、谢谢妹妹关心......" 繁晶躲在器材室的铁柜后，看着莹欣突然摔倒在莹琪脚边。教导主任闻声赶来时，只看见莹欣的钻石手链挂在莹琪裙摆，而她指尖的血珠正滴在铃兰胸针的花蕊上。 第8章 第七章：年宵花与未说破的心思 第七章：年宵花与未说破的心思 莹琪数到第七片飘落的雪花时，玄关的挂钟敲了七下。客厅的吊灯没开，只有电视屏幕泛着冷光，重播着去年的春晚小品。她蜷在沙发角落，毛毯滑到腰际也没力气拉——父亲中午发来的微信还停在锁屏上：“欣欣吵着要去外婆家放烟花，冰箱里有速冻饺子，你自己煮点。” 其实不用看也知道，冰箱第三层的速冻格里，只有孤零零一袋荠菜馅饺子。是她上周特意买的，想着除夕晚上和家人一起吃，现在倒像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是班级群里的消息。有人发了老家院子里堆雪人的视频，有人晒出满桌的年夜饭，莹琪手指划着屏幕，突然停在一张照片上——是后排男生拍的全家福，他妹妹坐在父母中间，举着颗大白兔奶糖，笑得缺了颗门牙。莹琪关掉手机，起身往卧室走。衣柜最深处的收纳箱里，压着本磨了角的相册。她蹲在地上翻了半天，终于找到那张11岁时的照片。照片里的她扎着羊角辫，举着支棉花糖站在游乐园门口，旁边的沈悦萱穿着件黑色风衣，正低头帮她拂掉肩上的雪花。小姨的深栗色卷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却依旧笑得眉眼弯弯，大波浪发尾扫过她的脸颊，带着点洗发水的清香。 “小姨，棉花糖要化啦。”照片里的自己在嚷嚷。“那就快点吃。”沈悦萱的声音像浸在温水里，“吃完带你去坐摩天轮。”莹琪指尖划过照片上小姨的脸，眼眶忽然有点发潮。今年夏天小姨回国开设计工作室时，还笑着揉她的头发：“等你放寒假，小姨带你去北海道看雪。” 窗外突然炸开一声闷响。莹琪抬头，看见一朵金色的烟花在夜空绽开，像朵巨大的蒲公英。紧接着，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小姨”两个字。“在家吗？”沈悦萱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开车时的风声，“我在你家楼下，穿件厚外套，带你走。” 莹琪跑到窗边，果然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楼下。沈悦萱倚在车门边，深栗色卷发在路灯下泛着柔和的光，黑色长大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只蓄势待发的黑色蝴蝶。 “可是……”她犹豫着，“我爸妈……” “我跟你妈说过了。”小姨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她说让你跟我待几天，正好帮我试试新烤箱。” 下楼时，莹琪抓起沙发上的围巾，却发现相册被带了出来，掉在玄关的地毯上。沈悦萱弯腰帮她捡起来，指尖划过那张游乐园的照片，挑眉：“这张照片我也有，改天找给你看。” 坐进车里时，暖气扑面而来。沈悦萱递给她一杯热可可，“刚买的，还热着。”然后发动车子，后视镜里，莹琪家的窗户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一点模糊的光。 “去我家过年，”小姨转动方向盘，语气轻松，“我请了个阿姨包饺子，荠菜馅的，知道你爱吃。莹琪捧着热可可，看着窗外掠过的红灯笼，突然觉得眼眶发烫。车刚拐过街角，又一轮烟花在头顶炸开，紫色的光映在沈悦萱的侧脸上，把她的卷发染成了好看的葡萄色。 “小姨，”莹琪小声说，“谢谢你。” 沈悦萱侧过头，笑了笑：“谢什么，我们莹儿本来就该热热闹闹过年。” 车子驶进一条种满梧桐树的巷子，尽头的别墅亮着暖黄的灯。莹琪推开车门时，听见院子里传来笑声，还有擀面杖敲在案板上的咚咚声。原来过年，真的可以不用一个人吃速冻饺子。繁晶数着客厅挂历上的红圈时，手机在卫衣口袋里震了震。是莹琪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张图片——褪色的蓝布沙发上堆着件洗得发白的校服外套，配文“繁晶你看，我找到你落在教室的外套啦！明天让我小姨送你家去？” 窗外的烟花炸响时，繁晶正对着屏幕发呆。她认得那件外套，上周值日后忘在储物柜里，袖口还沾着擦黑板时蹭到的粉笔灰。 “晶晶，悦萱说五分钟后到。”江疏月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围裙上沾着面粉，“她带莹琪过来拿东西，顺便……” 话没说完就被繁御庭打断。穿黑色高领毛衣的女人正站在玄关换鞋，袖口挽到小臂，“让她们进来坐会儿，我泡了新茶。”繁晶捏着手机站起来，后背抵着暖气片。她知道沈悦萱，那个只比莹琪大五岁的小姨，白手起家开了家设计工作室，繁御庭的公司去年还和她合作过。上次家长会见过一面，穿黑色马丁靴，说话时总带着点笑意，看莹琪的眼神软得像棉花。门铃响时，繁晶几乎是窜过去开的门。 门外站着的莹琪裹着件过大的黑色羽绒服，大概是沈悦萱的。看见她，班长眼睛亮得像被揉过的小狗，尾巴似的马尾辫轻轻晃了晃，把怀里的校服外套往她手里塞，“给你！我小姨说顺路，就……” “先进来吧。”繁御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惯有的沉稳。繁晶回头时，正看见自家母亲往客厅走，手腕上的手表在灯光下闪了闪——是去年江疏月送的生日礼物，表盘内侧刻着小小的“月”字。沈悦萱跟着走进来，马丁靴在地板上敲出轻快的响。“繁总，江总，打扰了。”她拍了拍莹琪的背，“我晚上还有个会，莹琪在这儿待会儿不碍事吧？” “当然不。”江疏月笑着往莹琪手里塞了块巧克力，“正好让她跟晶晶一起写作业，还能和晶晶讨论讨论。”繁晶的耳尖突然发烫。她瞥了眼莹琪，对方正红着脸剥巧克力纸，像只偷到糖的小狗，舌尖偷偷舔了下唇角，碎金似的阳光落在她睫毛上，晃得人眼花。年初二的阳光斜斜切进房间，在摊开的数学练习册上投下窗格的影子。莹琪咬着笔杆皱眉时，繁晶的指尖在“附加题”三个字上顿了顿。“辅助线应该这么画。”她伸手去拿铅笔，手背不小心碰到班长的胳膊，像触到了刚晒过太阳的小狗肚皮，暖融融的。“哦！对哦！”莹琪恍然大悟，笔尖在纸上飞快地划动，耳朵尖微微翘起来，“繁晶你好厉害啊，这题我卡了好久。”繁晶没说话，低头假装翻书。书桌对面的镜子里，映出莹琪毛茸茸的发顶，还有她自己微微发红的耳根。她看见班长写题时会不自觉地抿嘴，像小狗专注啃骨头的样子，尾指还轻轻蜷着，露出截白白的指节。客厅里传来江疏月的笑声。繁晶竖起耳朵听，听见她说“莹琪这孩子真懂事，悦萱把她教得好”，然后是沈悦萱的声音：“她就是心思细，做题总爱钻牛角尖，还得让繁晶多带带她。”“你小姨好厉害啊。”莹琪突然抬头，手里转着铅笔，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像只等着被夸的小狗，“我听她说，她十八岁就自己开公司了。”繁晶的笔尖顿了顿。她想起上周在医院门口，看见莹琪的妈妈——那位穿着白大褂的女院长，正站在台阶上打电话，语气严肃地说“沈悦萱就是运气好”。那时候班长攥着给妈妈送的保温桶，站在风里，耳朵冻得红红的，像小狗耷拉下来的耳朵尖。 “她很努力。”繁晶低声说，把自己的错题本往莹琪那边推了推，“这里有类似的题型。” 莹琪接过去时，指尖扫过她的手背。两人同时缩回手，空气里飘着江疏月刚烤好的曲奇香，甜得有些发腻。繁晶看见班长的耳尖又红了，低头翻错题本时，鬓角的碎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像只偷偷害羞的小狗。年初五去买笔记本时，是沈悦萱开的车。“就在前面停吧。”莹琪摇下车窗，指着文具店门口的红灯笼，尾巴似的马尾辫随着动作晃了晃，“繁晶说她喜欢那家的活页本。” 沈悦萱笑着踩了刹车：“我看是你想让她陪你去买糖画吧？” 莹琪的脸一下子红了，推开车门时差点撞到正走过来的繁晶，像只没看好路的小狗。“你怎么在这儿？”班长惊讶地睁大眼睛，书包上的兔子挂件随着动作晃了晃。繁晶举了举手里的购物袋，里面是江疏月让买的年宵花。“我妈让我来买水仙。”她的目光落在莹琪手里的袋子上，看见露出的糖画一角，“你买了兔子？”“嗯！给你留了一个！”莹琪献宝似的把另一个递过来，像只叼着骨头邀功的小狗，糖丝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师傅说这个耳朵长的最像你。”繁晶捏着糖兔子的竹签，听见沈悦萱在车里按了声喇叭。“我先去停车，你们买完本子到花店门口找我。”小姨探出头笑，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圈，带着点促狭。文具店里，莹琪踮脚够最高层的活页本时，书包带滑下来。繁晶伸手帮她拉上去，指尖擦过她的后颈，像碰到了小狗温热的绒毛。“谢谢。”莹琪转过身，手里举着两本同款的本子，浅蓝和浅粉，眼睛弯成月牙，“这个系列的内页纸很厚，适合做笔记。”付钱时，繁晶抢在她前面扫了码。莹琪鼓着腮帮子要转钱，像只护食的小狗，被她按住手腕：“上次你帮我抄的笔记，还没谢你。” 班长的手腕很细，隔着毛衣也能感觉到温热的脉搏，像小狗爪子搭在手上的温度。繁晶飞快地松开手，转身往门口走，听见身后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像跟着只撒欢的小狗。傍晚写作业时，江疏月端来水果盘。繁晶正给莹琪讲错题，笔尖点在“步骤三”上，声音低得像耳语。莹琪凑得很近，发香混着草莓糖的甜味飘过来，像只温顺的小狗乖乖靠在身边，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你们俩要不要吃草莓？”江疏月把盘子往桌上放，眼神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停了停，转身时和门口的沈悦萱交换了个眼神。沈悦萱靠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两杯热可可。看见她们抬头，她把杯子递过来，目光在莹琪红扑扑的脸上顿了顿，“院长刚打电话，说今晚在医院值班，让我留莹琪在这儿吃饭。” 莹琪接过杯子时说了声“谢谢小姨”，指尖碰到杯壁烫得缩了缩，像只被热水烫到的小狗。繁晶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帮她托了下杯底，两人的手指在热气里轻轻相触。 “咳咳。”江疏月突然清了清嗓子，拉着沈悦萱往外走，“我们去看看繁御庭的视频会议结束没，你们继续。” 门被轻轻带上时，繁晶听见客厅里传来压抑的笑声。她转头看莹琪，对方正低头搅着热可可，耳尖红得像熟透的草莓，像只偷偷藏了心事的小狗。 “那个……”“其实……”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窗外的夕阳把云染成橘粉色，落在摊开的练习册上，把并排写着的名字照得格外清晰——繁晶，莹琪。 繁晶看着那两个字，突然觉得，这个年好像比往年都要甜。 第9章 第八章：窗沿上的糖霜与心跳 第八章：窗沿上的糖霜与心跳 开学日的阳光是被揉碎的金箔，斜斜地打在教学楼的瓷砖上。繁晶背着书包站在楼下时，正看见莹琪抱着一摞新书从传达室跑出来，浅蓝校服的衣角被风吹得扬起，像只快活的小狗摇着尾巴。“繁晶！这里！”班长踮着脚朝她挥手，怀里的书滑下来两本，她慌忙去捞，结果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扑——繁晶几乎是凭着本能冲过去，在她撞进花坛前稳稳扶住了那摞书。指尖碰到莹琪手背的瞬间，像有细小的电流顺着血管窜上去。繁晶盯着自己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对方掌心的温度，比春日的阳光要烫一点。 “吓死我了！”莹琪吐了吐舌头，把滑下来的《高一物理》捡起来，拍了拍封面上的灰，“这是我们班的新书，李老师让我先搬到教室去。”她抬头时，额前的碎发扫过繁晶的手背，软乎乎的痒，“对了，今天轮到我们组值日，李老师说七点半要检查卫生。” 繁晶“嗯”了一声，伸手接过一半的书。沉甸甸的纸页硌着掌心，她能闻到油墨混着莹琪发间洗发水的味道——是淡淡的柠檬草香，和年初五在糖画摊前闻到的一样。教室的门还没开，钥匙挂在门楣上方的挂钩上。莹琪踮着脚够了半天，指尖刚碰到钥匙圈，就被繁晶按住了肩膀。“我来。”穿深灰连帽衫的女生抬手摘下钥匙，动作干脆利落，袖口露出的手腕线条分明。莹琪仰头看着她，阳光落在繁晶的下颌线上，把细小的绒毛染成金色。她突然想起除夕那天在小姨家，沈悦萱笑着说“繁晶看你的眼神，像藏着颗糖”，当时没懂，现在却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麻。 “发什么呆？”繁晶把钥匙插进锁孔，咔嗒一声拧开，“进去吧，我去拿扫帚。” 教室里弥漫着粉笔灰和旧书本的味道。后排的男生已经在打闹，粉笔头扔得满天飞。繁晶刚把扫帚从卫生角拖出来，就听见莹琪“哎呀”一声——她踩着凳子擦黑板时，不小心碰掉了讲台上的粉笔盒，白色的粉笔滚得满地都是。“我来捡。”繁晶放下扫帚蹲下去，指尖刚碰到一根白色粉笔，就看见莹琪也蹲了下来。两人的手背在半空中撞了下，像两滴落在宣纸上的墨，慢慢晕开。 “对不起呀。”莹琪飞快地缩回手，捡起旁边的粉笔，耳朵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她把粉笔一根根塞进盒子里，忽然瞥见繁晶校服口袋里露出的一角——是年初五买的兔子糖画模具，银闪闪的，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糖霜。 “这是什么？”莹琪好奇地戳了戳那个小物件，像只嗅到新奇气味的小狗。繁晶的手猛地攥紧，耳根瞬间烧起来。“没什么。”她几乎是抢似的把模具往口袋深处塞，却没注意到有块碎糖霜掉在了裤脚。莹琪眨了眨眼，没再追问。她把捡好的粉笔盒放回讲台，转身时看见繁晶正背对着她擦窗户，肩膀绷得很紧，像只做错事被发现的小猫。早自习的铃声响时，繁晶刚把最后一扇窗户擦干净。她踩着课桌下来，裤脚蹭到窗沿的粉笔灰，留下道浅浅的白痕。“繁晶，你的鞋带松了。”莹琪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手里还捏着块柠檬糖，“我帮你系吧？”繁晶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撞到了堆在墙角的扫帚。“不用。”她弯腰去系鞋带，手指却不听使唤，打了好几个结都没系好。莹琪蹲下来，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脚踝。班长的手指很灵活，三两下就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还轻轻拽了拽确认结实。“好啦。”她抬头时，鼻尖差点碰到繁晶的膝盖，像只撒娇的小狗往主人身边蹭了蹭。繁晶猛地站起来，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像要炸开。她转身去拿抹布，却听见莹琪在身后小声说：“刚才那个模具，是不是想做糖画呀？” 手里的抹布“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繁晶背对着她，声音有点发紧：“嗯。”“那我们周末一起做吧？”莹琪的声音里带着雀跃，“我小姨家有烤箱，她说可以借我们用。” 繁晶转过身时，正看见班长举着那块柠檬糖朝她笑，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糖纸上，折射出细碎的光。“给你。”莹琪把糖往她手里塞，“我妈说早上吃点甜的，一整天都有精神。”糖纸被指尖捏得发皱。繁晶剥开糖纸，柠檬的酸香瞬间漫开来。她把糖放进嘴里时，看见莹琪正踮着脚往窗台上摆绿植——那是盆小小的多肉，叶片胖乎乎的，是寒假前两人一起在学校花店买的。 “李老师说窗台上要摆点植物才好看。”莹琪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花盆的位置，校服袖子滑下来，露出细瘦的手腕，“你看，这样是不是顺眼多了？”繁晶没说话。她看着莹琪的侧脸，阳光在她的睫毛上投下扇形的阴影，像停着只透明的蝶。嘴里的柠檬糖慢慢化开，酸甜的味道从舌尖漫到心底，突然就不那么涩了。早自习开始后，班主任李老师抱着教案走进来，一眼就瞥见了窗台上的多肉。“这是谁摆的？很有生活气息嘛。莹琪举了举手，眼睛亮晶晶的：“是我和繁晶一起买的！”李老师笑着点头：“不错，看来我们班的值日生很用心。对了，今天要发新学期的校服，繁晶你去教务处领一下，莹琪你帮着分发给同学。”领校服的路上要经过操场。繁晶抱着摞蓝白相间的校服往前走，春风掀起她的衣角，露出口袋里那个兔子模具的一角。她想起刚才莹琪系鞋带时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漫长的开学日，好像也没那么难熬。课间操的音乐像台老旧的收音机，滋滋啦啦地在操场上回荡。繁晶站在队伍里，动作僵硬地跟着做伸展运动，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斜前方的莹琪。班长的动作很标准，马尾辫随着跳跃运动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线，像只快乐的小狗摇着尾巴。她穿着新领的校服，袖口还没来得及卷起来，显得有点宽大，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可爱。 “繁晶！你又偷懒！”体育委员吹着哨子朝她喊，“胳膊抬高点！”繁晶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把胳膊抬高。她看见莹琪回过头朝她笑，嘴角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牙膏沫，像只刚偷喝完牛奶的小猫。解散时，莹琪抱着水杯跑过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繁晶，你的校服好像有点大，要不要跟我换？”她举着自己的校服外套，眼睛弯成了月牙，“我这件是小号的，你穿应该刚好。”繁晶看着她手里的校服，上面还带着淡淡的柠檬草香。“不用。”她把自己的外套往身后藏了藏，“我喜欢宽松点的。” 莹琪眨了眨眼，没再坚持。她拧开水杯喝了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在锁骨上。繁晶的目光像被烫到似的收回来，转身往教室走，却听见莹琪在身后喊：“繁晶，等等我！ 两人并肩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几乎要缠在一起。莹琪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颗糖，是橘子味的，糖纸在阳光下泛着橘红色的光。“给你。”她把糖往繁晶手里塞，“听说多吃点甜的，心情会变好。” 繁晶捏着那颗糖，指尖传来糖纸的粗糙触感。她想起寒假里那个空无一人的除夕，想起父母看着妹妹时温柔的眼神，心里突然有点涩。“怎么了？”莹琪注意到她的沉默，像只敏锐的小狗察觉到主人的低落，“是不是不舒服？” 繁晶摇了摇头，把糖放进嘴里。橘子的甜香在舌尖炸开，她含糊地说：“没有。” 走到教学楼门口时，迎面撞见了沈悦萱。穿黑色西装的女人正站在公告栏前看通知，深栗色的卷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看见她们，小姨笑着挥了挥手：“莹琪，我来给你送点东西。” “什么呀？”莹琪跑过去，像只见到主人的小狗。沈悦萱从包里掏出个保温桶，往她手里塞：“我刚炖的排骨汤，你中午趁热喝。”她的目光在繁晶身上顿了顿，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繁晶的耳尖突然发烫。没说话。 “小姨要去开会，先走了。”沈悦萱揉了揉莹琪的头发，转身时朝繁晶眨了眨眼，“繁晶同学，麻烦你多照顾我们莹琪啦。”看着沈悦萱的车驶远，莹琪才抱着保温桶转过身，把桶往繁晶手里塞：“中午我们一起喝吧？我小姨炖的汤超好喝。” 繁晶低头看着那个印着小熊图案的保温桶，突然觉得嘴里的橘子糖好像更甜了些。食堂的队伍排得像条长蛇。繁晶端着餐盘找到莹琪时，班长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往碗里倒排骨汤。“这里！”莹琪朝她挥手，眼睛亮得像盛着星光，“我给你留了位置。” 繁晶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把排骨上的肉剔下来，堆在一个空碗里。“这个给你。”莹琪把碗往她面前推，“我不爱吃肥肉，你帮我吃掉好不好？”繁晶没说话，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汤炖得很烂，肉一抿就化在舌尖，带着淡淡的玉米香。她看见莹琪正低头喝着汤，嘴角沾着点油星，像只偷吃东西的小狗。 “你嘴角有东西。”繁晶抽出张纸巾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唇角，像触到了滚烫的糖稀。莹琪的脸一下子红了，慌忙接过纸巾擦了擦，耳朵尖红得像要滴血。“谢谢。”她低下头，用勺子搅着碗里的汤，不敢看繁晶。旁边桌的女生在说笑，不知道提到了什么，突然有人朝她们这边看过来，笑着喊：“莹琪，这是你女朋友啊？” 莹琪愣了一下，刚想解释，就听见繁晶在对面低声说：“不是。” 班长的动作顿了顿，像只被泼了冷水的小狗，尾巴蔫蔫地垂了下来。她把最后一块排骨夹给繁晶，声音有点小：“快吃吧，不然要凉了。” 繁晶看着碗里的排骨，突然觉得没什么胃口。她知道自己不该说那句话，可话一出口就收不回来了。她怕被看穿心思，怕这份小心翼翼藏着的喜欢，会像阳光下的糖画一样，慢慢融化消失。 午休快结束时，两人一起往教室走。路过操场的紫藤花架时，莹琪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颗糖递给繁晶。是颗水果糖，透明的糖纸里能看见粉色的糖芯。 “繁晶，”莹琪的声音很轻，像春风拂过花瓣，“我知道你有时候不太爱说话，但是……”她顿了顿，抬起头看着繁晶的眼睛，目光认真得像在做一道重要的数学题，“有时候觉得日子有点涩，但糖在嘴里化开的时候，那种甜是实实在在的。我觉得我们肯定能把日子，过成自己喜欢的味道。” 繁晶捏着那颗糖，指尖微微颤抖。她看着莹琪的眼睛，那里盛着清澈的光，像揉碎了的星辰。嘴里的橘子糖早就化完了，但此刻，她却觉得有股更浓郁的甜，从心底慢慢漫开来，甜得让人心头发颤。她把糖放进嘴里，粉色的糖芯在舌尖化开，是水蜜桃的味道。繁晶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莹琪笑了，像只得到回应的小狗，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她转身往教室跑，浅蓝校服的衣角在阳光下扬起，像只轻快的蝶。繁晶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里藏着那个兔子糖画模具，银闪闪的，沾着的糖霜早就化了，却像是在心底，留下了一道永远不会消失的甜痕。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王老师布置完作业就走了，教室里闹哄哄的，像个菜市场。繁晶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眼角的余光却一直追着莹琪的身影。班长正低头写作业，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她的头发很长，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抿紧的嘴唇。繁晶看着她转笔的动作，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光，安静得像首温柔的诗。放学的铃声响时，莹琪立刻收拾好书包，转身朝她笑：“繁晶，我们该做值日了。”繁晶“嗯”了一声，慢吞吞地站起来。她看着莹琪把书包往椅背上一挂，拿起抹布就往讲台跑，像只精力充沛的小狗，突然觉得心里那点因为中午那句话而起的阴霾，好像散了些。两人分工合作，繁晶擦窗户，莹琪拖地。繁晶踩着课桌够窗沿时，口袋里的兔子模具突然掉了出来，“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哎呀！”莹琪正拖到窗边，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拖把“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繁晶慌忙从课桌上跳下来，想去捡模具，却没站稳，整个人往前扑去——莹琪伸手去扶，结果两人一起跌在了堆在墙角的扫帚上。繁晶压在莹琪身上，鼻尖蹭到她的发顶，闻到了熟悉的柠檬草香。她的手撑在莹琪头两侧的地板上，指尖能摸到扫帚枝的粗糙触感。两人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睫毛上的细小绒毛，呼吸交织在一起，带着点温热的甜。莹琪的脸瞬间红透了，像只受惊的小狗，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微微张着，却说不出话来。繁晶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像要撞破肋骨逃出来。她看着莹琪泛红的眼角，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突然有种想亲下去的冲动。就在这时，教室门被推开了。李老师抱着教案走进来，看到这幕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打趣：“两位值日生很投入啊？这是在演哪出呢？”繁晶猛地站起来，伸手把莹琪拉起来，动作快得像阵风。班长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低着头往旁边躲，像只被抓住现行的小狗。 “李老师好。”繁晶的声音有点发紧，她不动声色地把掉在地上的模具踢到墙角，挡住了莹琪的视线，“我们刚才在收拾扫帚。”李老师笑着点了点头：“收拾完早点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她转身时，意味深长地看了繁晶一眼，眼神里带着点了然的笑意。 教室门被关上后，两人谁都没说话。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沉默，只有窗外的麻雀在叽叽喳喳地叫。 “那个……”“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莹琪的脸还很红，她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我去把拖把洗干净。” 繁晶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她走到墙角，捡起那个兔子模具，指尖拂过上面的纹路，突然下定决心——这个周末，一定要约莹琪一起做糖画。莹琪洗完拖把回来时，看见繁晶站在窗边，手里拿着那个模具，正对着夕阳的光看。班长走过去，犹豫了一下，轻声说：“繁晶，周末……你还想去我小姨家做糖画吗？”繁晶转过身，眼里的光像被点燃的星火。“想。” 莹琪笑了，像只得到肯定答复的小狗，眼睛亮得惊人。“那我们约好啦！”她伸出小指，“拉钩。繁晶看着她白皙的手指，犹豫了一下，慢慢伸出手，勾住了她的小指。指尖相触的瞬间，像有电流窜过，麻酥酥的，带着点说不出的甜。“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莹琪的声音清脆得像风铃，在空荡的教室里回荡。繁晶看着她的笑脸，突然觉得，这个开学日，或许是个不错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