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gb]》 第1章 01 《趣事早知道》节目录制后台,各工作人员纷纷收拾器械,准备收工。 “轻屿,萌姐叫你过去一趟。” 付轻屿拿下领夹麦,看向前来传话的实习生,扯了个浅笑,“知道了。” 她转过头,将手卡丢进垃圾桶,笑意随之消失。 愉快下班的愿望落空了,喜提领导谈话。 付轻屿顺手扯了张湿巾擦手,转身往萌姐休息室走。她心里有底,老油条告状了。 付轻屿意思着敲了两下门,也没等里面的人回声,拧开门锁,“萌姐这是想我了。要不要去喝点下午茶?” “少贫。”何雨萌盯着显示屏,没转头看她,伸手指了指,“这一段。” 付轻屿走到何雨萌身边,视线落在显示屏上。一只咸猪手想占女演员便宜,被她机智打断了。 “没问题啊,这不挺好的。” 何雨萌一手撑着头,无奈道:“刘导的脸都绿了,还挺好的?” 付轻屿啧了声,“他那咸猪手放在别人腿上时,脸怎么不绿呢。好好一个趣事节目,都让他那些荤段子熏臭了,竟给我们剪辑组增加工作量。” 何雨萌无奈瞪了她一眼。 付轻屿耸耸肩,“我也没当众驳刘导面子,不过是借游戏互动,将小萱叫到一旁,还贴心给他身边放了个大汉,衬托他独有的‘艺术’气质。都省的他自己吹嘘了,这还不满意?” 何雨萌看着屏幕里的‘艺术’气质,没忍住笑了下,“刘导是头发少,又不是没脑子。他在这个圈子混了多少年了,能看不懂你那些伎俩?” 付轻屿扯来把凳子坐下,“怎么?他找你告状了?” 何雨萌点了点头,“……说你没情商。” “……”付轻屿,“他没头发是真的。” 何雨萌是这档节目的主负责人,也算是付轻屿的伯乐。 付轻屿学的播音主持,从大二开始各种实习,一直藉藉无名,被何雨萌签做《趣事早知道》的主持人后,才渐渐积攒出名气。 “收一收性子,这个行业,你真把人得罪了,再想翻身,比登天都难。”何雨萌看着付轻屿,“也多亏你说话行事比较柔,刘导当你没情商了。” “我要是和你一样雷厉风行,他今天得气晕在这。”付轻屿笑着说。 何雨萌长相清秀,应了名字里的最后一个字,有点萌。她处理起事情来,眼神一转,气质就全变了,利落中透着股狠劲。 截然相反,付轻屿行事温柔,时不时透出点小幽默。可她带点混血的浓颜,外加175的身高,面无表情时,自带压迫感。 “刘导是近两期的常驻嘉宾,你先休息两周吧。”何雨萌叹了口气,“另一档音乐节目照常。” 付轻屿又不是愣头青,做之前考虑了后果,丢工作是最坏的情况。此时显然没到最坏,她玩笑着应下,“喜提两周假期。” 何雨萌:“没工资。” “……”付轻屿说,“萌姐,你有的时候真是一点都不萌。” 何雨萌起身打开休息室的灯,没窗户的小房间亮堂起来,付轻屿坐在椅子上没动,撑着脸看她,嘴角带着抹笑意。 这档节目自开播以来,收视率缓增不减,一年半多了,两人共事这么长时间,见过不少风浪,刘导的事不算大。 何雨萌一手撑在椅子上,付轻屿冲她挑了下眉,示意她有啥说啥。 “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了,你啊你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一次听进去。”何雨萌看她两手在耳朵旁打转,笑了下,“现场这么多人,刘导做不了太出格的事。你也好好想想,明里暗里的,得罪多少人了。” “萌姐,反过来想,也帮了多少人。” 付轻屿知道何雨萌真心为自己着想,也知道能遇到个领路人不容易。 付轻屿个子高,坐着跟何雨萌矮不了多少。她一手扯了扯面前人的衣服,“台上能说话的本来就不多,我手里拿着麦,再不吭声,心里过不去。 萌姐,你知道我的,我要是不做点什么,晚上回去睡不着觉。睡不着觉就掉头发,掉头发就不好看了,万一跟刘导一样,可咋整啊?” 何雨萌抿嘴笑了下,她也不是真的怪付轻屿做这些事。 难两全时,她这心啊,更偏向身边人罢了。 何雨萌看着付轻屿,欲言又止,她要调岗的事,打算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 “行了,就知道说了白说,你自己拿好分寸吧。” “谢谢萌姐,”付轻屿站起身,“去喝点东西?” 何雨萌摇头,“我等会赶下一场。”她也不跟付轻屿客气,“先记下了,等有时间,补回来。” “大忙人,等你有时间。”付轻屿转身往外走,“我不多待了,你先忙。” 何雨萌轻轻嗯了声。 “轻屿,生日快乐。” 付轻屿落在门把上的手一顿,又听她说,“化妆间的储物柜上有个小袋子。” 付轻屿转过身,何雨萌整理东西,半晌才看过来,有点不确定地问:“我记错了?” “没有,”付轻屿回得直接,“我没想到你记得。” 何雨萌催促她,“行了,快走吧,我还一手的事要忙。趁这几天,好好休息。” 付轻屿笑了下,“知道了,谢谢萌姐。” 大学前,付轻屿对过生日没什么实感,也没什么期待。 实习工作后,经常忙地连轴转,趁着过生日的由头,她和颜泠都会抽出时间聚聚。渐渐地,两人生日倒成了个重要日子。 付轻屿拿下储物柜上的袋子,两只大牌口红,是她常用的色号。她拍了张图片给何雨萌发过去,又吹了两句彩虹屁。 刚发完消息,手机震了两下,付轻屿顺手接了。 “拼命三娘,工作进展如何?” 付轻屿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收工了。喜提两周假期。” 颜泠声音高了几分,“怎么了?受伤了?” “没有。”付轻屿收拾好东西,往地下车库走,“等会到车里跟你说。胳膊恢复的怎么样了?” 颜泠看了看拆完线的伤口,“还行,没什么事。今天跑了场剧宣,往回走着呢,你直接去我家吧。” 付轻屿上车后才跟颜泠讲今天的事。 “拜托,在我们女演员这里,刘导的名声超烂的,好不好。”颜泠觉得付轻屿发挥得不够好,“要是我在,肯定借着玩游戏,变着花地整整这老秃驴,大不了,大家一起下不来台好了。” 付轻屿打了把方向盘,拐出地下车库,笑着说:“别,你硬钢起来,我都怪害怕的。” 要说付轻屿处事圆滑,颜泠则像随时准备退出演艺圈,不在这混了。真急了,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得在她嘴里变着花样往外吐。 “我先开车了,一会见面说。”付轻屿听她应了声,随后挂断电话。 手机里弹出几条消息,有栏目工作群的,还有模特工作群的,付轻屿扫了眼,没细看,抽空回了条房东的消息。 原本租的房子快到期了,付轻屿打算续租,房东却不对外出租了,说是收拾出来,准备和老伴养老。 正好趁这几天工作不忙,重新找找房子,搬家。 付轻屿点了脚刹车,停在红绿灯路口,瞧着周边的建筑,眼底有些落寞,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卖下个小窝。 大学有宿舍,好歹是个暂时落脚地,不用愁。工作一年多,搬了三次家,总感觉人是飘着的,没根,落不下。 仔细想想,二十多年了,她这根就没扎下过,没地落。 有个小窝,好像就有地扎根了。 绿灯亮起的瞬间,付轻屿踩了脚油门,车子行入一片车流中,淹没踪迹。 小区外的临时车位,付轻屿停下车,点开手机,差不多二十分钟。 通勤时间合适,价格也还可以,在这租房也算圆了颜泠一个心愿。之前没车,租房不仅要考虑价格,还得考虑通勤工具和时间,两人没租过一个小区。 付轻屿也算此地常客,早已清澈熟路,按下6楼的电梯,从包里翻出钥匙。 这栋楼是一梯两户,她出电梯后左拐,锁定602房间,利落打开房门。 “回来了。” 付轻屿钥匙还没拔出来,听到陌生的声音,愣了下。 开错门了? 她抬头看过去,横着窜出一个男生,手里橘子剥了一半,脚下踉跄两步才站稳,看向她的瞬间,也愣住了。 两人隔着一条玄关的距离,不到两米,面面相觑,表情中的惊讶,谁也不比谁少。 付轻屿退后半步,抬头看向门框上的牌子,602,没错。她又拧了拧手里的钥匙,抽了出来,也没错。 男生还盯着她,像是没有缓过神来。 付轻屿扬了下眉,看来是颜泠for one night的对象。这次总算擦亮眼睛了,能看。 挺酷的小男生,不像4i。 “你是谁?” “前后脚,我在楼下等电梯时,看到停在6楼,就猜肯定是你到了。”颜泠的包斜跨在脖子上,一手抱着两件礼服,受伤的左手只拿了个手机,顶着有些滑稽造型,闪亮登场。 丝毫看不出是个刚参加完剧宣的女演员。 付轻屿没管男生说的话,转身朝她走了几步,接过东西。 “我去!”付轻屿一转身,颜泠才看见她身后的男生,“把他给忘了。” “怎么还把人带到家里来了?”付轻屿说。 颜泠头上顶了个问号,反应过来,急忙说,“想什么呢,这是我小姨家的弟弟。我什么时候把人带到家里来过。” 颜泠头顶大大的问号转移到付轻屿头上,“表弟?” 颜泠一抿嘴,“亲表弟。” 付轻屿还没反应过来,‘亲表弟’已经把她手里的衣服接了过去,“我来吧。” 他顺手将颜泠脖子上的包摘下来,没多说,转头往屋里走。 付轻屿看向颜泠,“我就知道,你的眼光不可能这么正常。” “好累。”颜泠挂到付轻屿身上,“放屁,哪个不好看。” ‘亲表弟’理了理头发,将脖子上的链条摆正,又照了照镜子,才走去。 颜泠看他出来,递了个眼神,“付轻屿。叫轻屿姐。” “轻屿姐。”男生稍稍点了下头,正式道,“你好,我叫祁放。” 开文啦~ 地名、校名之类的都架空啦 评论区随机掉落红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01 第2章 02 三人站在客厅,这么正式的介绍,多了几分奇怪。 付轻屿笑着说了句:“你也好。” 她一手拖着颜泠的腰,将人丢在沙发上。 祁放找回没剥完的橘子,坐到一旁,没继续搭话,眼神悄悄瞟了两眼。 颜泠说个不停,将话题落到祁放身上,“胳膊受伤的事,前几天被我小姨知道了。跟她说过没什么大事,就缝了几针,还是放心不下。”她冲祁放扬了扬下巴,“店里太忙,她和姨夫走不开。这不,派小兵来看我了。” 小姨这个称呼叫得少,颜泠喜欢叫许妈,付轻屿脑袋里打了个弯才将两个称呼搭上线。 除了姥姥,颜泠最亲的就是许妈,时不时还会过去住一段时间。没听她说过祁放这个弟弟,也可能提过,付轻屿没过脑子。 付轻屿顺着颜泠的视线看去,跟祁放打了对眼。 祁放瞬间偏头避开。 付轻屿也收回视线,就此得出一个初步判断,这孩子腼腆,不太爱说话,挺乖的。 颜泠突然来了精神,“说起来,他算是你师弟。” 付轻屿顺着话问:“青影的?” 祁放将目光重新放回她脸上,平淡地说:“嗯,还没报道,漫画创作专业。” 刚高考完,差不多比她们小五六岁,隔了两条代沟。付轻屿点点头,那确实没什么话题好聊,恐怕在小屁孩眼里,她们都能称得上阿姨了。 祁放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吃了口橘子。 一眼,就一眼,他苦苦构思的短漫,瞬间有了形状。灵感缪斯!这是他的灵感缪斯啊! 祁放心里一阵呐喊,恨不得当场翻两个跟头,打套双节棍,跪在地上。 方才在门口,跟付轻屿四目相对得那几秒,明明很陌生,却有种奇妙的熟悉感。祁放大脑不受控制,冒出一句十分俗气的话,‘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淡淡的橘子味在嘴中散开,带着丝丝酸涩,头脑空白一片,方才看向门口的那一眼,还在反复重现。 没有任何意外,他一见钟情了。 祁放面上平静,心里嚎出十万八千里。 颜泠扯下假睫毛,随口说:“他没给你发个消息啥的?” 付轻屿在她身边坐下来,一起卸妆,“没有。” 颜泠啧了声,又开口说:“也挺好的,干脆利索,省得拖泥带水。” 付轻屿嗯了声,表情没什么波澜,“上次那谁,不是又来找你了吗,最后怎么弄的?” “我都快让他烦死了……” 两人说话,没名没姓,除了‘那谁’就是代号,也不知道是男‘他’,还是女‘她’。祁放听得迷迷糊糊,又惊叹两人无障碍交流。 不过,有一点他十分清楚——付轻屿对他没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 祁放没谈过女朋友,好兄弟杨灿谈过,虽然被甩了,好歹跟女孩处过对象,知道得多些。 杨灿说过,女生在喜欢的人面前,都会比较在意自己的形象,或多或少吧,特别是不熟的时候。当然,男的也一样。 第一次见面,当场卸妆,等于直接say bye,祁放的心凉了一半。 付轻屿和颜泠聊得热火朝天,仿佛旁边没他这个人。 见两人一同走到卫生间,祁放倚到沙发上,一口气将半个橘子塞进嘴。 第一次见面而已,这才哪到哪?事在人为嘛。 祁放头脑放空,再回过神来,付轻屿正坐在对面,擦着手跟他对视一眼,不冷不热、非常客套得扬了扬嘴角。 祁放‘噌’一下坐直了。 付轻屿先是一愣,真笑出声,“紧张啥,我一不问你成绩,二不查你作业。比你大不了一轮,没那么大的辈分。” 祁放刚想开口,颜泠洗完脸出来,先出了声,“我换身衣服,你换不换?” 付轻屿摇头,颜泠径直走向主卧,“好吧,那再等我一下。” 一时间,客厅又只剩下两人,祁放的话口被打断,现在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没开口。 付轻屿喝了口水,刚才没仔细看他,现在面对面坐着,看清楚了。长发小狼尾,耳朵上带了几个环,不知道是真耳洞,还是扣了几个挂件,穿衣挺潮的。 内双薄唇,鼻梁不低,稍稍透出些清秀,挺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感觉。 外形跟性子不搭。 “你……成年了吗?”付轻屿问。 等会去吃饭,将他自己丢在这也不太好,要是去小酌几杯,也不能带个未成年。 祁放被问得云里雾里,嘴比脑子快,“成年了,虚岁20,周岁19。” 他又小心补了句,“怎么了?” 付轻屿浅笑,“没事,一会吃完饭可能回去喝点,总不好将你丢在外面溜大街,先问一嘴。” 祁放一脸吃惊的表情,想压没压住,“带我一起?” 付轻屿玩笑道:“把你丢这?” “还带着他啊?”颜泠换好衣服走出来,瞧了祁放一眼,知道他想去,故意说,“不带他,烦人。” 祁放怼起亲姐来,毫不客气,“哎!颜泠!你才烦人,轻屿姐先说地带我去。” “先~说~地~带~我~去~”颜泠学他说话,“我两说好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跟屁虫一个。” 祁放快速瞄了眼付轻屿,脸上有些挂不住,没什么气势地反驳颜泠,“你才跟屁虫。” 颜泠打发他,“先去找找你手机。” “知道了,你是不是给我藏起来了?” 付轻屿看出来了,祁放不是腼腆,是跟她不熟,没话。 颜泠滑到付轻屿面前,“把他丢这也没事,这么大个人了,饿不死。” 付轻屿倒觉没啥,一起吃顿饭而已,更何况是颜泠的家里人,又在这上学,以后免不了还要见面。“他愿意去,就一起。你还真烦他?” 颜泠点点头,“他是真烦人,上学的时候,我每次出去找你玩,都得费老大劲把这跟屁虫甩下。不过,也是怕你不自在。” “他跟我没话,我有啥不自在。”付轻屿笑了笑,“大老远过来找你,见都见到了,真将人丢在这,不是个事。” “什么不是个事?你就是想得太多。忘记他在家了,早知道不回来了。” 付轻屿无所谓,祁放又屁颠屁颠跟着,颜泠说了也没用。 半路停在一家蛋糕店旁,颜泠去拿蛋糕,叫两人车上等着。 祁放问:“我们三个吃饭吗?庆祝什么,还是有人过生日?” 付轻屿回了条工作上的消息,漫不经心地说:“我过生日。” “你过生日!” 付轻屿被他的震惊程度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祁放一手捂着嘴,好像也被自己吓到了。她莫名想笑,“我不能过生日?” 祁放摆了摆手,“不是,我没想到这么突然,啥也没准备。” 付轻屿笑着转回去,“你准备啥,小孩一个,等会多吃点饭就行了,记得祝我发财。” 祁放应了声,没再说话。心里捶地痛哭,过生日为什么也赶在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半路才知道,一点表现的机会都不给他留啊。 颜泠上车后将蛋糕丢给祁放,见他蔫了吧唧的,也懒得多问。 祁放沉默片刻,头脑一转。什么阻碍?这是天赐良机!补送礼物,顺便可以找付轻屿一起吃饭。 祁放瞬间感觉整个人都通透了,抱着蛋糕,目光落在付轻屿身上,听两人说话。 ……还是听不懂谁跟谁。 原本以为过生日得有不少人,进到包间,等菜都上齐了,还是她们三个。祁放问了句,“没有其他人了?” 颜泠看他,“你还想谁来?” 祁放实话实说:“以为会有其他朋友,或者同事。” “不想那么麻烦,平常也就我们两个。”付轻屿说着,直接将蛋糕切了,一人递过一块。 祁放伸手接,没忍住问:“直接切了?不许愿吗?” 付轻屿浅浅笑了下,“没什么愿望,吃吧。” 祁放应了声好。 他一个学画画的,平常观察人微表情观察多了,看得出来,付轻屿只是挂了个笑,心里不见得真开心。 应该是有什么愿望吧。 祁放观察出来的,可不止这一件事。‘平常就我们两个’,说明付轻屿现在现在单身,应该单身一段时间了。 有机会! 颜泠凑到祁放脸旁,邹起眉头,“不至于吧,许妈没给你吃过蛋糕啊,美成这样。醒醒,又不是你过生日。” 祁放笑容僵了,看向颜泠,“很好吃,不行吗?你能不能对美食多一点尊重。” 颜泠嫌弃地看他一眼,“尊重尊重,吃吃吃,多吃点,撑死你。” 付轻屿看两人斗嘴,没忍住笑了下。她是真想有个妹妹或者弟弟,其实,不只是想,也跟爸妈说过。她没遗传到的优质基因,说不定下一个能遗传到,大家都能轻松点。 “轻屿,前一阵那个爆剧,还记不记得?”颜泠看着她,“姓冯的,演男二。” 付轻屿挑了下眉,“嗯,记得。” 颜泠带着热乎八卦,兴奋道:“男主和女三在一起了!” “这几天,男女主剧宣各处撒糖,居然没在一起?”付轻屿有些惊讶,除此之外,看不出别的情绪。 颜泠提这个话,想借着八卦提一嘴姓冯的,看看付轻屿下意识的反应。 付轻屿喜欢憋着事自己消化,问多了,就开始打马虎眼。 颜泠脾气直,也跟她吵过,没用。一个人的性子,哪是随随便便能改的,她改不了直脾气,付轻屿也改不了闷声自己耗。 处了十多年,两人早就适应了。 姓冯的,学表演,付轻屿跟他大学认识,谈了四年多。要颜泠说,分开的原因挺操蛋的,小演员事业上升期,公司不让谈,两人一说,分了。 分手后,颜泠才知道的,付轻屿跟她说是和平分手。和平个屁咧!颜泠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姓冯的把话一说,付轻屿面上肯定平静答应了,说不定还送了他句‘前程似锦’。 付轻屿就这个性子,要跟她耍小脾气,说要走,她能哄,能给你放蜜罐里供起来。真想走,她再难受,都不会留了,没意思。 四年说断就断了,是个人心里都会不好受,付轻屿刚开始低沉了几天,一句话都不提姓冯的。颜泠陪着她,嘴里可没少骂。 后来,颜泠趁工作接了部戏,戏里戏外都将姓冯的骂了个遍,痛快了。 难受也是趁着工作空隙难受,一忙起来,就顾不上想了。 大半年过去,这事好像真淡了。颜泠拿不准付轻屿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放没放下?偶尔旁敲侧击一下,自己观察。 现在看来,应该是真不在意了。 聊起八卦,祁放搭不上话,在一旁安静听着,眼睛时不时看向付轻屿。 付轻屿视线跟他对上两次,总觉得这小孩在看自己脸色,便笑着跟他搭了几句话,调动调动气氛。 有些职业病犯了。 吃得差不多后,颜泠看向祁放,毫无征兆得问了句,“能喝酒吗?” 祁放下意识看了眼付轻屿,“能。” 付轻屿真打算把祁放当自己弟弟带。她朋友不少,心里能依靠的就颜泠一个,确实会爱屋及乌。 看他那样,也不像能喝酒,颜泠又不缺陪酒的,付轻屿说:“不能喝也没事,给你买饮料。” “嗯!”祁放这声应该好听,付轻屿跟着笑了下。 颜泠定的包间,问完付轻屿的意思,又叫来几个热场子的朋友。 祁放跟后来的几人打了声招呼,接着坐到付轻屿身边,先把地占了。 前几天工作排得紧,付轻屿熬了两个大夜,真是跳不动了,倚在沙发上看颜泠闹腾。 祁放跟她坐着,一手在耳朵上揉捏着什么,看起来有些不适应。 付轻屿拍了他一下,“不自在?” “啊?”祁放摇头,“没有,我……不太会唱歌,不懂音乐,跑调。” 希望家里小提琴不会半夜起来削他。 他又看了眼活蹦乱跳的颜泠,“我姐玩得太嗨了,我跟不上。” 付轻屿也看向颜泠,想起她路上拜托的事,就此扯了个话题,“你之前做过模特?” “算是吧,瞎弄的。我老家有几个服装店,在网上买衣服,会找我过去拍图。”祁放看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姐说你们都比较正式,就不给你添麻烦了。她也就是随口一提,你不用当真,我自己网上找找就行。” 付轻屿问:“多高?” “嗯?”祁放有些没反应过来,又紧接着说,“净身高189。” “模卡和作品集有吗?” 祁放翻出手机递给她,“模卡是杨小灿随便拍的,还有几张之前展示衣服拍的图。” 镜头表现力是有的,他的长相,入行也没问题,付轻屿翻了几张,“发给我吧,给你问一下。成不成就不知道了。” 付轻屿说完才反应过来,好像还没加联系方式,“二维码找一下,我加你。” 祁放往她身边凑了下,没拿回手机,直接在她手里将微信翻了出来。 付轻屿看他一眼,这孩子真不藏事啊。 付轻屿随手点开工作微信,顿了下,又返回去点了自己常用的。 祁放问:“你怎么两个微信?” “有一个是工作微信,消息太多了,休息的时候会静音。”付轻屿将手机还给他,“加你的这个,是我常用的。颜泠拍戏时,可能十几个小时不拿手机,你要是有急事,找我也行。手机号也发你了,存一下,你的手机号也发来,我备注一下。” 付轻屿利落干脆,跟交代工作似得,一股气都安排好了。祁放倒有些手忙脚乱,连着嗯了几声,又把自己的号码和名字都发了过去。 付轻屿看他,又叮嘱了句,“以后,不要随便把手机递到别人手里。” “好。”祁放脑子转得快,“你不是别人。我姐的好朋友。” 付轻屿笑了下,‘亲表弟’认证第一步,不生分了。 她随口一问:“怎么想着找工作了?” “想攒钱买个好一点的数位板。” 学画画的,确实用得到。付轻屿随后叉了块果盘,思忖片刻,“家里没给钱?” 祁放有啥说啥,“我爸说,十八之后就该自己考虑生计了,我觉得挺对的,也不是没给……” 家里给了钱,他没要,纯粹觉得靠自己养活画画很酷。 付轻屿没再问,之前听颜泠提过,许妈家里开了个小饭店,现在各行各业都不好做,可能手里不富裕吧。 付轻屿脑补了下,在她眼里,祁放就跟朵自力要强的小白花一样。 “耳朵怎么了?”付轻屿看他一直揉捏左边耳朵,没忍住问了句。 “耳夹摘不下来,有点疼。” 付轻屿往他身边靠了下,“手拿开,我看看。” 祁放乖乖放下手,偏头将耳朵递到她面前。 淡淡的葡萄味缠绕过来,还有种花的香气,他之前闻到过,一时想不起来。 耳夹后,一个小钢珠调节松紧,付轻屿两边都试着拧了拧,喃喃说,“这么难弄。” 祁放余光瞄了眼,只能看到她的手腕,便收回视线,安静等着。 他耳朵越来越烫,已分不清是疼的,还是被付轻屿手指来回摆弄,燥的。 “好了。”付轻屿取下耳夹,包间打着紫粉色的灯,耳朵倒看不出多红,只能看到被压进去一个小窝。 她下意识伸手,在小圆窝的地方揉了下。不知道祁放是疼的,还是痒的,往她手里歪了歪头。 付轻屿将耳饰塞到他手里,“下次换个好取的,也别拧得太过。” 祁放嗯了声,整个人都红透了,多亏包厢的灯光打掩护,才没漏什么马脚。 付轻屿自然坐好,拿起手机时正好震了下,弹出一条消息。 冯适:生日快乐。 付轻屿点进去,将消息红点消了,没想回。退回列表页面后,又觉得不回,跟没放下似得,她又点进去,没过脑子地回了个,“同乐同乐。” 节日祝贺的回复话术,用惯了。 付轻屿小声‘啧’了下,她过生日,有什么好同乐的? 再回别的也不合适,她盯着聊天页面,半天没有反应,干脆将手机丢到一旁,不管了。 祁放也收回目光,心里开始琢磨。 冯适,像个男生名字。只发条祝福,如果是普通朋友的话,有些生疏。男朋友的话,太不够格。 应该是前男友。 前男友而已…… 祁放笑了下,真烦。 “轻屿姐,生日快乐。发大财。” 付轻屿看他,灯光忽明忽暗,也没看清什么,“谢谢。” “我可以不叫姐吗?”祁放给付轻屿递了个果盘,“我好像只比你小五岁左右,叫姐,感觉有点奇怪。” 叫姐,奇怪吗? 付轻屿看他人畜无害的笑容,点头应下,“随便,别叫小付就行。” 她想捡个好大弟,结果人家不愿意,随便好了,总不好按着头认亲吧。 “好。” 又进一步!祁放心情好了不少,暂时不管那个姓冯的。 评论区随机掉落红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02 第3章 03 八月初的晚风还带着阵阵燥热,颜泠醉地站不住,一手揽着付轻屿,一手扶着祁放, “我跟你两说,我没醉,明天晚上还有场活动……” 颜泠脑子还算清醒,嘴皮子不太利索,卡了个壳,“后天还要拍一套杂志,没了,没活了!” 她往付轻屿面前凑,“正好你这两周不忙,我们出去玩,之前都没时间。” 付轻屿给她压了压帽子,“行了,等你醒醒酒,再想玩去的事。” 视线被遮住,颜泠抬起帽子,“没人拍我,没有人。一场一场试戏,我为一个角色写几千字的分析,上赶着求一个机会,人家都不用我哎,怎么会有人在这里拍我,不可能啦,不可能。” 付轻屿给她重新带好帽子,拍拍头,“会有人拍的。” 颜泠垂着头,或许是酒劲上来了,半天没接话。 付轻屿接了个电话,随后跟代驾师傅碰面。她看向祁放,“客厅抽屉里有解酒药,记得给她泡杯蜂蜜水,再找个面膜放冰箱冷藏。” “好。”祁放点头记下。 两人将颜泠按进后排车座,躺好。 “屿子,不要走啊屿子,屿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屿子……” 付轻屿踢了踢她的鞋,“行了行了,卡。” 颜泠胳膊举起来,“靠,不要卡!不要NG!” 付轻屿不打算跟个酒鬼多说,转头看向祁放,“辛苦了,看好你姐。等会儿,她要是在车上大声歌唱,很正常,不用害怕。唱累了,就消停了。” 祁放盯着她,眼睛亮亮的,“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不顺路,我了打车,两分钟到。”付轻屿催他上车,“师傅等着呢,快去吧。” “嗯,路上注意安全,我到家给你消息。”祁放一边说着,一边被付轻屿按进副驾驶。 付轻屿给了个眼神,示意他放心。 后视镜里的人影越来越小,直到拐了个弯,彻底不见,祁放才收回视线。 付轻屿没跟他开玩笑,颜泠魔鬼般的歌声持续了一路,快到家时才消停下来。 祁放费力将人搬回家里,腾出手来揉着耳朵,“太难听了,我要去治治耳朵。” 他说着,去厨房冲了杯蜂蜜水,放到茶几上,又开始翻找醒酒药。 “起来,喝水吃药。”祁放不好去主卧,回自己房间拿了颜泠赏赐的面膜,放到冰箱冷藏室。 顺便拍了张照片。 等他回到客厅时,颜泠已经把药吃了,蜂蜜水也喝了,正趴在沙发上,嘴里念叨,“拖鞋,我要我的拖鞋。小祁放,把哀家的拖鞋拿来,哀家要去睡觉,哀家的头发啊,都快掉光了。” “自己去穿。” 祁放将图片给付轻屿发过去:“蜂蜜水,解酒药,面膜都搞定了。” 祁放:到家了吗? 付轻屿:真棒.jpg 付轻屿:刚到家。 祁放还在想要说点啥,付轻屿又发来条消息:记得提醒颜泠定闹钟,明天有活动,别误事。 祁放:嗯嗯好。 付轻屿又发了两句经典结束语:时间不早了,早点睡。 付轻屿:晚安。 祁放看着消息,傻笑了下——还有晚安哎! 他迅速回了条:嗯嗯晚安。 手机半天没动静,祁放看向颜泠,“轻屿要我跟你说,定好闹钟,别耽误明天的活动。” 颜泠偏头瞪他,“托鞋,我要拖鞋!” “自己去穿。”祁放说着,已经转身去拿了。 “轻屿说的,你听。我说话没有用了,到底谁是你亲姐啊?没天理了。” 祁放将拖鞋放在一旁,“你是,你是我亲姐,别喊了。” 颜泠抬手指他,指偏了,“不对,谁让你叫轻屿了,没大没小的。” 祁放打算套一套酒鬼的话,“姐,你和轻屿,都没有男朋友?” 颜泠说:“怎么了?你有?” “你神经啊,我要有,也是有女朋友。” “男人没有好东西。”颜泠转头看他,手指点了点,“你也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祁放:“……”我干啥了?我干啥了! 他站起身,将一只拖鞋踢远,转头对颜泠摊开手,“不好意思,你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在沙发上,回房间睡。” “小兔崽子,拖鞋,哀家的拖鞋……” 祁放没管她说啥,转身去洗漱,再出来时,颜泠已经回卧室睡觉了。 拖鞋横在刚才的位置,另一只飞得更远。 祁放擦着头发,将两只拖鞋踢到她卧室门口,关灯回房间。 付轻屿的头像是只顶着树叶的小白狗,祁放躺在床上,把两人简短的聊天记录看了遍,笑着翻了个身,点进她朋友圈。 ——朋友仅展示最近半年的朋友圈—— 没有朋友圈,没有个签,没有状态,什么都没有。 祁放丢开手机,脑袋里自动浮现出下午见面的场景 他表现的,应该还不错吧。 没有缠着人说个不停,聊天也没有提到冒犯的问题…… 他伸手捏了捏耳朵,起身坐到桌前画画。 祁放的作息跟‘健康’一点都不搭边,有的时候灵感来了,在桌前画一晚。没灵感时,可能**点就睡了。 睡觉没个准点,吃饭也是。这两点和颜泠一模一样,没少挨家里唠叨。 手头这本是短漫,剧情好顺,构思分镜花的时间多。祁放按下计时器,四个多小时,凌晨两点多。 他手贱地翻了翻创作后台,点了最新一条评论往下翻,无一例外,粉黑各占一半。 说他没天赋,祁放点了点头,那确实。他考了两年才考上的梦中情校,一次就上的人有的是。 说他画得好,祁放暂停欣赏自己的巨作,那确实。 说他剧情飞没了,祁放回想了一下,那确实。本来就是个无厘头搞笑漫。 总共上传了五个短篇,没有多少人看,整个评论翻完,不到超十分钟。 他从各种夹枪带棒的话语中摘出些有用信息,反思了一下。那些对自己有帮助的,在纸上随手记下,剩下的全部剔除脑外,全部剔除。 ……说他用脚勾的线,用屁|股想出来的构图,确实有些过分。谁家屁|股能想出如此绝妙的构图? 祁放想怼,忍了忍,最后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太过激的言论。 鼠标健在‘关机’上一顿,祁放迅速划走,点开网页。付轻屿是主持人,网上应该可以查到。 “什么啊,好少。” 祁放喃喃着,将两页信息看了个遍,又转头查找付轻屿主持的综艺看。 他只看付轻屿出境的片段,其他的直接跳过。 付轻屿说话很有亲和力,又能很敏锐的察觉出嘉宾的情绪,幽默化解。当然,遇到烂人时,就拿他当个笑话,幽默一下。 祁放一手拖着脸,仔细欣赏。付轻屿眉眼深邃,带有英气,能看出混血感,跟一些当红明星站在一起,也毫不逊色。 ‘女主持人太高了,不好看。’祁放没关弹幕,一片花花绿绿的字体中精准看到了这一条。 祁放立即暂停,点开这条弹幕,没想到那人还追加了句,“一点都不衬旁边男演员。” 这条弹幕下,已经有几条友善的回复,祁放立即回复他: “怎么?自己太矮了,跑这来刷存在感?你咋不说旁边男演员太矮了?神经!” 近一年来,付轻屿主持过的节目还算好找。时间在早一点的,找起来就费些力气了,主要是没人记载。得捋着现有的这条线,一点一点摸索。 祁放在网上翻箱倒柜,终于挖出了她之前主持过的节目。 时间越早,付轻屿的镜头越少,几个主持人同台时,位置也越靠边。甚至很多镜头下,只是个背景板。还有些大家都不愿上的环节,付轻屿会顶上去。 画面中的付轻屿有些狼狈,嘴里幽默的话语不只是带动气氛,好像也在缓解自己的尴尬。 嘉宾的笑声,画外音配的大笑,显得刺耳。 画面光亮映在祁放身上,他一手撑脸,眉头微微皱着,眼角泪顺着鼻尖滴落。 想冲进画面,一人给上一脚。 他抿了把泪,继续翻找其他老节目。 没曾想给冯适翻了出来。 一场娱乐节目,付轻屿是靠边站的主持人,冯适为宣传电视剧而来,是个不起眼的男四,两人站在边边角角,看着一副不熟的样子。 付轻屿每次看冯适,眼睛里都闪着亮光,透着喜欢。 祁放眉头拧得更紧,“肯定是前男友,这时候应该还在没分开吧。” 他心里荡秋千,付轻屿一出境,荡得高高的。冯适出来,立即跳过,不看。看到两人同框,心荡到谷底,烦。 “切,一点都不般配。”祁放冷着脸喃喃,“一点都不。” 冯适长得很清秀,甚至可以说有点漂亮,个子不算太高,站在付轻屿身边不是很显眼。 画面中,冯适和付轻屿被点到一起玩游戏,这小子转头就把手伸了出去。 怎么?牵手牵惯了?! “靠。”祁放关了页面,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不想再看了。 他栽到床上,硬是跟被子打了一架才消停下来。 —— “祁放,你丫的,死哪去了,一条消息都不回。” 祁放迷迷瞪瞪地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杨小灿’三个大字,他转头把眼闭上,丢了两字,“干啥?” 杨灿在电话里高声喊:“这都一点多了,还睡呢?又熬穿了?” 祁放想不起来几点关的电脑,绝对早上六点开外了。他嗯了声,又问:“啥事?” 杨灿扯着嗓子,势必要将他叫醒,“你啥时候回来?家里几个兄弟,打球都凑不齐人。嗷,对了,你姐姐没事吧?” 困意都被吵没了,祁放翻了个身,“胳膊缝了几针,她工作挺忙的,没时间歇着,看着恢复得还行。” “那就行,”杨灿问,“你呢?你啥时候回来?” 祁放说:“不知道,还有事,再说吧。” “你有个狗屁事,在哪画不是画。哎,江城怎么样?好吃的好玩的多吗?你丫的不回来,是不是遇到漂亮姑娘了?” 杨灿跟祁放考的一所学校,体育生,别看说话时,像个单细胞生物,心思也挺细的。 祁放丢了一个声,“嗯。” “嗯?!”杨灿明显是炸了,“真的假的?你整天画啊画的,我还以为你是那什么,叫什么来……纸性恋,我还以为你是纸性恋呢。你还能遇到喜欢的姑娘了?你快,快跟我说说。” 祁放坐起身,“你别学个词就乱用。没别的事?” 杨灿那边沉默了几秒,“该说的好像都说了,没别的事了。” 祁放:“挂了。” “哪的姑娘,哎!你丫的……” 祁放还没放下手机,杨灿‘问候’他的语音就发来了。 他没听,回了句:有时间再跟你说。 昨天被他踢到门口的拖鞋还在。 “姐!姐!姐!”祁放站在门口喊了几声。 颜泠一脸怨气地打开门,“叫叫叫!你要死啊。” 祁放笑了下,转头往厨房走,“怕你没醒,耽误事。” 颜泠带着一身起床气,看他哪哪都不顺眼,“穿的什么玩意,你都多大了,还皮卡丘?” 祁放拿了两瓶果汁,“姐,这是时尚,你不懂。穿衣自由,麻烦你尊重一下我自由的灵魂。” “屁!我真想夯死你。”颜泠穿好拖鞋,一把拿过果汁,“还有你这个头发,丑死了。” 祁放顺了把头发,“这是艺术,不懂欣赏。” “滚!” 颜泠刚想回房间,听门铃响了声。 祁放说:“我点了饺子,给你点的西葫芦三鲜。” 颜泠的起床气消了一点点,“行吧,还算点用。” 祁放喝了口果汁,拧开门,一手先伸了出去。 付轻屿嘴角挂着笑,顺势跟他握了下手,“打招呼这么正式,中午好啊,颜泠起了吗?” 只隔着半臂远,香气夹杂着青葡萄的味道,扑面而来,被握住的指尖已经没了知觉。祁放呆愣两秒,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机械地“啊”了声,“刚起,你快进来。” 他一转身喊了嗓子,“颜泠!” “叫什么叫!又怎么了?!”颜泠一脸怒气,从房间走出来,见一只大黄耗子从客厅窜过去,付轻屿紧接着走进来。 “轻屿!”颜泠三两步走上前,挂到人身上,赖赖唧唧的,“你不是有钥匙吗?” “忘记带了。”付轻屿将果切放到桌上,“祁放怎么跑了?你们吵架了?” “没有,别管他。”颜泠拉着人坐下,“怎么这个点过来了?” 付轻屿:“租期到了,看了看房子。” 颜泠一下精神了,“你要在这边租房!” 付轻屿点头,“已经租了,就在隔壁单元。” “你干脆搬过来跟我住算了。”颜泠一挥手,“三室一厅两卫,够了。开学后,祁放也不常在。” 付轻屿双手抱住自己,“不行,我害怕你把人带回来。” “怎么可能?我绝对不会把男人带回来。” “谁要过来住?”祁放褪去皮卡丘装扮,换了身衣服,窜出来,跟付轻屿对上眼神,傻傻问了句,“要过来住吗?” “在隔壁单元。”付轻屿示意桌上的果切,“过来吃点吧。” 颜泠看他,“你那自由的灵魂呢?怎么,脸上挂不住了。” 被她一说,祁放脸上是真挂不住了,“没有,你快吃点水果吧。” 付轻屿疑惑,“什么自由的灵魂?” “他刚才那身黄色睡衣。” 付轻屿笑了下,“挺可爱的。” 祁放抬头瞄了她一眼,没接话。颜泠后面说的话,他都没进脑子。 挺可爱的! 夸他可爱! 等等,可爱??? …… 不管了,反正夸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