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妹妹出嫁男鬼后竟甩不开了??》 第1章 云家少年郎替嫁鬼新郎 嘿!乡亲们,可曾听闻人与鬼共生解缚的传闻故事? 或许您可能听过人与鬼的情情爱爱,但今个儿可不同! 这传闻啊,在这黄道吉日,大好日子里,云家生了个龙凤胎。云家原先还是做商的,那个时候生意正旺盛着,所以邻里乡亲们听见了也都来祝福,想来蹭蹭这个气运。 热闹的很! 他们家生下龙凤胎之后,本来也望着生活变得更好过,希望小生意变成大生意。但是不过一段时间后便频频失意,直至破产。 凡是来祝福过的,原先确实都给他们带来了好运,但不一会儿便跟着成了霉运。 所以他们家很快变成了人前无人问津,人后饭后菜的日子。 这云家诞下的这一男儿,为老大,名捻之。 这哥哥自幼生的聪明伶俐,只可惜生下他们俩后,云家变贫寒,吃穿都困难了,更是无力供他读书,也是无缘大富大贵了。 老二则是二妹,名娴之。 二人同一时辰出生,一前一后的,相较于哥哥,这二妹却是头脑木讷,体弱多病,对于他们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一日,一富贵人家亲自上门来点名要他家二妹,竟是要得她去嫁鬼新郎! 那一年这龙凤胎年满十六,正值少年。 那少年郎问道:“这嫁鬼新郎是怎么个意思?” 那富贵人家口上对他们家说那鬼新郎没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他们家的习俗,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但平民百姓对于“鬼”这个东西,向来是口上避着,家里供着。 这富贵人家竟一来就开口要他们家二妹嫁“鬼新郎”,换谁来了都会觉得忌讳。 而那少年郎也不曾了解过关于“嫁鬼新郎”的习俗,那富贵人家还承诺说,若是嫁过去了,保妹妹吃穿不愁,尽享荣华富贵,并说这是他们家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且开出了一口不菲的价额,不过还要求了,先是给一半,事成后便补齐剩下一半。 那少年郎暗自心想道:“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其中莫怕是有什么蹊跷。” 这少年郎生的敏感多疑,总能察觉到常人察觉不到的细微之处,譬如为何偏偏选中的他家?他们家住的较为偏僻,二妹从未上过街,这些人是怎么知道二妹的?云云。 最重要的是,他自来对妹妹关爱有加,又怎么忍心让妹妹去做那奇怪的“鬼新娘”?会不会搭上性命也不知。 那少年郎开口道:“莫怕您笑话,家妹有疾,常年重病缠绕在身,只怕是做不了这‘鬼新娘’了,还望您海涵。” 那富贵人家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哈哈道:“这正合我意!况且你家当下的情况是更需要钱的吧?用一女子换一大笔钱,以后想干什么干不成?想当官当官,想娶妻娶妻,如果还想要纳妾不也是分分钟的事?” 少年郎一想到自己家中的情况,任谁来看了都会看出他们家非常缺钱,常常揭不了锅,他们家确实是很需要钱,最后只得尴尬一笑,思虑过后,那少年郎便让爹娘应了下来。 三日之后便是中元节,那富贵人家定了那天为婚辰日。 那少年郎的父母前面再怎么不懂这种事,一听到“中元”和“鬼”这种字眼,也会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了。 那少年郎则是安慰道:“无妨,到时我自有办法,爹娘安心便是的了。” 少年郎敢如此担当,便是下定决心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生来肤若凝脂,面如冠玉,腰肢纤细,清秀的很。恰好他与二妹同一时辰出生,二人长的相似,这生辰八字也自然是相似…… 所以那少年郎便是决定扮作女子替妹妹出嫁! 他虽不知“鬼新郎”,但也曾读过一些民间聊斋,知晓女子生性为阴,鬼怪最喜欢阴气重的东西了,想必二妹体弱多病,阴气更是为重,也难怪那富贵人家那副姿态了。 在这三日内,他到处寻着关于这方面的书籍。 只可惜这类书籍常人都不太感兴趣,拥有这类书籍的人少之又少,半天也才借到两本。 那么谁会有可能接触到这些书呢?那必然是道士了。 那少年郎寻到一座破败的观前,那观内偏僻处有一破烂草房,这屋子里正住着一位年轻道士。 那道士见来人是他,很热情的招待了他。 他解释了来意,并将一齐带来的水果置于木桌上。 可能是运气不太好,这道士身上刚好也没有带书籍。 虽然这道士没带书籍,但他记得一点相关记载的内容,便是对那少年郎口头述说了,顺便还教了他一些护身的法子。 …… …… 于出嫁那日, 富贵人家那边派来了两个丫鬟,来帮二妹梳妆打扮,但帮忙更衣却是邻家小妹。 原来是因那小妹是附近孩子中,唯一愿意和他家二妹玩耍的孩子,于是他便请求她来帮忙。那小妹一听很是乐意帮忙,所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到更衣时,由她带着二妹从后门逃走,他则替换上来,穿那囍服。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那少年郎偷溜进来,便是穿上了那囍服,顺便用从外边地摊上买的劣质胭脂红纸抹了一下嘴,整张脸便不再需要多加修饰。 随后他梳了个二妹同款头,盖上红盖头,弯腰告别了爹娘便在两个丫鬟的指引下踏入了在外等候多时的轿子。 这轿子材质是大红木,上方系着个大红花,看着也十分喜庆了。 本该是一个喜庆的日子,却把时间定在半夜三更,那轿子融在这幽暗的夜中,守在轿子旁的抬轿人纷纷低着头,沉默不语,气氛压抑,与这格格不入的大红轿形成了一种诡谲感。 少年郎在两个丫鬟的护送下坐在了轿子中间,虽然盖着红盖头,但少年郎总觉得旁边那两个丫鬟是冷着脸的,让人感觉不对劲,令人心里发毛。 路上,轿子的帘子时不时被风吹起,整个轿子里充斥着寒风。 特别是他裙子底下只穿了一条薄薄的单裤,风一扫过他就觉得自己□□凉飕飕的,这滋味啧啧啧……他不由得夹紧了双腿,坐姿也变得格外端正。 外边还呼呼啸地刮着风,像是婴儿的啼哭声,又像是成年人的尖叫声,给少年郎多加了一丝紧张感。 但紧张归紧张,冷静还是要保持的。 只不过不知道那道士给的法子能不能起作用。少年郎已经下定决心了,这是铁了心的,不能有一点后悔,毕竟是他自己选择的一条路,咬碎了也要坚持下去的。 为了二妹,为了这个家。 除此之外少年郎还一直想着书中一句话, “中元节,百鬼过门关。” 字面意思挺好懂的,但就是没有更多解释了。 很快这轿子便抬到了指定地点,正是那富贵人家的门口,这富贵人家的府邸选址也是奇怪,竟在一荒郊野岭中。 轿子还没靠近时就远远听到了这屋里传来的唢呐声,与铜锣声,锣鼓声混着响。 欢快音乐的节奏同时又透露出凄惨。 “这是什么古怪的乐调?”少年郎心里疑惑道。 那两个丫鬟照样陪着他下了轿,其中一个丫鬟拿出一红绑带给他两个手腕系在一起,便牵着他进了门,此过程中再没有多任何一环节,就这样一路走到了个槛前。 她们把少年郎交付给了另一个人,其中一丫鬟与那人轻声说着什么,然后便由那个人托着少年郎。 从声音可以听出那人是个女人。 那人一只手握住了他被绑住的两只手,少年郎从头盖底下偷偷观望着,那人手给他的触感原就是皱皱巴巴的,这一看,果然这人手上褶子颇多,看样子还是个老人,那么这个人应该就是司仪婆无疑了。 司仪婆就这么抓着他的手,跨过了这个槛,带着他往里堂走。 走了一会便停下了,少年郎又从盖头底下看着了一个红蒲团,应该是到跪堂了? 从刚才到现在一直被人盯着,根本找不到机会开溜,只能再找时机了,希望计划不要出差错。 不一会儿,只听得一只洪亮的鸡叫声传来。 那叫声响亮无比,仿佛要把全村人都给吼醒的感觉。 看样子是打算把这只鸡当作鬼新郎的替身了,这与民间的结冥婚有点相似,同样都是封建礼俗。 这家中死去的男儿,死前没有娶老婆,家里人便安排结冥婚这一形式来安抚逝者灵魂。 不过大部分是与死者的牌位进行跪拜仪式,而这却是用个活物来替代无法出面的鬼新郎。 这只鸡竟在半夜三更叫的如此激烈,少年郎心里想道:“留不得啊这鸡,半夜扰民,到时候偷偷把这鸡也带走好了,回去炖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吧哈哈。” 一阵鸡叫过后,终是有了人声,开口的是那司仪婆。 “鬼新郎,鬼新娘,即位!” oc文,第一次写完整的,完善oc捏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云家少年郎替嫁鬼新郎 第2章 难忘今宵 …… 少年郎被人强行按住了肩,旁边那鸡也不叫了。 “一拜天地!”话落,少年郎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便是被人按住跪拜了。 “二拜高堂!”又是强行跪拜。 那少年郎心想道:“哪有这样的??这分明就不给人新娘自愿与否的机会嘛!” “夫妻对拜!” 那鸡咯咯咯的叫了一下。 “礼成!送入洞房!” 臭公鸡又开始叫了,叫的更为大声,震得人耳膜要破了,叫的人心烦意乱,少年郎心头一恼,想要炖了它的心愈发激烈。 那少年郎来不及多想,便被人带着送去了洞房中。 关门前那个带他过来的人说道:“在床沿边上好好坐着,等着鬼新郎来掀你的头盖吧,这将会是你人生中最难忘的一刻。”说完便走了。 一同进来洞房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一只鸡,就是刚才叫的颇为大声的公鸡,到现在竟然又不叫了。 少年郎不想去多想这鸡时不时开叫的诡异处,它现在不叫了反而帮了他一个忙,耳朵清静了,可以沉下心来思考了。 刚才那人说的话少年郎怎么可能会听进去,他本来就是想找个机会逃走的,更不会说老实坐在这里了。 少年郎趴到门窗上,透过一层薄薄的窗户纸隐隐看到那人走远,直至没了影。 少年郎心想到:“好机会!” 下一秒他想推开这个门的心就石化了,他发现无论如何他都推不开这门。 可是这门构造只有内锁的呀,里面也没锁上,怎么会推不开呢? 于是那少年郎尝试打开窗子,从窗户那里跳出去,却发现这窗子也打不开,真是奇了怪了。 此时,门外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还发出了与地面的摩擦声,像是脚拖着地走路的。 这个声音越来越近。 少年郎心里顿感不妙,看了下四周,发现唯一有空处的就是在床底,奈何这床脚做的极低,尽管这少年郎体格瘦小,也是挤不进去的。 无处可藏。 最后少年郎决定先老实坐回床沿边,等开门那一瞬间冲出去好了。 咯吱一声——门开了。 这少年郎正想迈出脚步,却惊觉刚才在门外的脚步声消失了! 门是开了,脚步声却没了! 那个东西进来了吗? 人面对未知的东西第一感觉是害怕。 所以,他感受到了一阵莫大的恐惧,全身紧绷着,生怕动一下血管就爆破。 因此,他迈不开腿了。 渐渐的,一阵寒气飘来,慢慢缭绕在他身旁。 难道是鬼新郎进来了? 这少年郎没见过真正的鬼怪,只记得书中记载的鬼魂都是飘着走的,便猜测这鬼新郎莫非也是如此。 下一秒,旁边那公鸡发出了惨叫声,这一次叫的比前面还要刺耳。 少年郎:“?!” 因这叫声太过尖锐,使得少年郎的脑神经更加紧绷,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只见一根鸡毛缓缓的落在了他的脚边。 随后便是咀嚼声,咔吱咔吱的,还有骨头被咬碎的声音。 少年郎心道:“这鬼新郎还吃自己替身的?哦对!他可是鬼啊!吃人都不奇怪,更何况是只鸡!!您吃了那只鸡可不能再吃我了哦?!拜托了,让这只鸡填饱您的胃吧!!!”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冷静冷静,想想跑出去的办法吧!”少年郎这下才惊觉,想起来什么。 这不十步之内必有解药嘛!这办法就在眼前啊! 回想起刚才那“鬼新郎”进来时只有一声开门声,却没有第二声,也就是说本应该是关门的,但这关门声却没有出现。 那不就是没关门? 少年郎偷偷转动了一下脑袋,瞥到了散落一地的鸡毛。 再一转动,看到了那因门没关,从而从门缝里挤进来的月光。 果然,门是开着的! 少年郎心中一喜,趁那“鬼新郎”还在吃鸡,他迅速起身大步冲向门,一气呵成。 谁只刚把这门推开,还没跨出这门槛,他便撞上了一个结实的……墙? 不对,这绝对不是墙。 要说结实,这其中还带点柔软,倒像是人体的某个部位。 这么一撞,少年郎整个人受惯性往后倒,头上的红盖头也顺势滑落了下来,遮住了少年郎的脸,半落不落的。 少年郎都打算就这么摔下去好了,摔一下也没什么的,但没想到却是被一只手拉住,随后又将他扯了回来。 那少年郎还没反应过来便又听到了一声惨叫,不过这次不是鸡的了,这声音极其骇人。 少年郎顿时满脑问号“???”。 少年郎脸上的红盖头已经彻底滑落下去,这时他才看清自己面前的是什么。 是一个人。 至于为什么这么肯定这是一个“人”。 正是因为,这个人他认识。 方才撞上的就是这个人的胸膛。 这个人开口道:“捻之,是你吧?你没事吧?” 云捻之道:“是…是我!楚兄!” 这个人正是云捻之前几天拜访的那个年轻道士。 姓楚,名观。 楚观道:“太好了你没事!在外面一直没等到你,我就想来看看怎么回事。方才我一直在找进来的办法,然后就看到来人了,躲起来观察了一下,随后这门就被打开了,我就赶紧过来了。” 云捻之这时才想起,那日他跟楚观提了一嘴这事,然后楚观便说要帮忙,云捻之本来是拒绝的,怕麻烦人家,但最终拗不过他,便计划了让他到时来接应他。 他竟忘了这回事。 “刚刚我给那饿死鬼杀了,中元节很多鬼没有吃的,往往聚着一起走去有食物的地方,吃饱了好赶去投胎。但这只杀气极重,怕是过一会就会把你给吃了。”楚观道。 原来刚才那只是只饿死鬼,并不是鬼新郎,那鬼新郎去哪了呢?还没来吗?云捻之不免一阵后怕。 云捻之问道:“那这只就是脱离了组织喽?” “是的,虽然这种情况不算稀奇,有些鬼会迷路,只是不知道这饿死鬼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而且还是附在一个人身上过来的,捻之你看。”楚观手指往地上一指,云捻之顺势往楚观指的地方看去。 地上正躺着一个乱七八糟的人。 楚观继续说道,“喏,这个人就是被刚才那只鬼附身的,现在倒地上了,应该是进不去,所以这只鬼被挤了出来,只进去了那饿死鬼,这个人应该是睡着了的时候被鬼附身了吧。” 云捻之仔细看了一眼,便呼道:“天呐,这不是这老堂那边的乞丐吗,我认得他。” “这个门应该是被设了个界,只得外面人推门进去,不得里面人开门出来。不知为何我进不了这门,我尝试破界,却没成功,所以我也进不去。捻之你看看能不能走出来?”楚观道。 “好。”话落,云捻之便轻松的走了出来。 “看来这门只要被打开了,里面的人便可以出去了,”楚观掏出一符纸,往这屋子的墙上用力抹了一下,这符纸便沾染上了这屋子的气味,“好了,此地不宜久留,不知道那鬼新郎什么时候来,我们不要撞上了,趁现在赶紧走吧。” “等等!这乞丐,我们一起带走吧?他一个人在这里恐怕有危险。”云捻之道。 “也是,我来把他扛起来,你就跟在我身后走吧,这里眼线还是挺多的。”楚观道。 “多谢!那就劳烦楚兄带路了。” …… 静待二人走远,这洞房里发出一声轻叹。 那床榻上竟慢慢显现出一个黑发,红衣的男人。他侧卧着,任由上半身的红衣轻轻垂落,敞露胸脯。 那人一只手撑着脸,头上的发丝也一缕一缕的垂在耳边,不过看不清神情,他就这么望着二人走远的身影,啧声道:“娘子,你好是心机啊。” …… …… 另一边。 云捻之跟在楚观后边,多亏了楚观带路,让他们一路少了许多麻烦,绕开了眼线,径直来到了一处□□院的墙边。 这边的墙下半做的是蜂窝式的,也雕了许多镂空的洞。 “楚兄,我们是要从这里出去吗?”云捻之望着起码有两个半自己这么高的墙,问道。 “是的,怎么……”楚观望向了他,看到他脸上的神情不免嗤笑一声,便是知晓了怎么回事,随即说道,“我忘了,没事,我带你便是了。” 云捻之又看看楚观肩上扛着的人。 “你……” 话还没说完,只见得楚观一下把肩上的人往空中一抛,抛的极为高,使得云捻之瞪大了眼。 “楚兄!” 随后楚观又将云捻之一手揽了起来,另一只手攀住这镂空处,脚找了个着力点,随即一蹬,便是跃了起来。 这一跳的高度刚好能够住刚刚抛上去又落下来的人,两手一揽,一边一个人,就这么轻松越过去了。 平稳落地,动作相当漂亮了。 楚观将云捻之放下,又重新扛起了另一个人。 云捻之还在震惊,但嘴上却忍不住夸赞道:“……楚兄好身手啊。” 随后又立马补道:“不过下次莫到危急处还是不要再这样抛人了,会把别人吓到的。” 楚观不好意思的挠头,嘿嘿道:“知道了。” 云捻之犹豫了一会,顷刻道:“话说,楚兄你知道这“鬼新郎”的由来吗?” 默默发文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难忘今宵 第3章 中元节之 …… 这富贵人家的府邸在山腰处,一出来周围都是树。 二人穿过树林寻了一会,终在不远处发现了一条偏僻小路。 这好像是山上唯一的一条能沿着山脚直达山顶的独苗泥巴小路。 路边的草丛里时不时传出蛙叫声。 折腾半天,这夜还是深的。 中元节也才刚开始。 楚观开口道:“不,我还不知道,”无奈的摇摇头,摆手叹气,“我那书籍全留在青山峰了,出来时身上只带了一本册子和我的剑。” 云捻之道:“可惜了。”话落,脚边突然窜出来个不明生物。 那速度极快,几乎看不见身影。 可把云捻之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大声开口道:“什么东西!” 云捻之低头一看却什么都没看见。 只听得裙底传来一声异响。 “咕咕……” “??” 云捻之下意识就想把裙子撩起看看,刚提起裙摆的手一顿,想起楚观还在自己旁边,这无非是个不雅之举。 楚观道:“没事,咱俩都是男人,不必在意这些害不害臊的。” 云捻之心想:“也是…况且自己还穿了裤子呢,没什么不便的。” 随后便提了裙子,往里看。 这刚提起来,云捻之就感觉那东西顺着自己的腿爬上了背。 “?!!” 那东西竟又开始啄他的背,整的他痒痒的。 越来越痒,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挠。 “哈?哈!啊,哈哈哈……!楚兄!哈哈帮,我哈哈哈!” 云捻之整个人弓着,手往背后够,却怎么也够不着那东西。 那个东西就这么在云捻之的背上扭来扭去,啄来啄去,像个变异的大鼓包。 忽的一下,楚观打中了。 那东西长啸一声,吱—— 那大鼓包终于是扁了下去。 “捻之你还好吗?”楚观问道。 云捻之苦笑一声,道:“不怎么好……” “这鬼地方,多是容易聚集这种小鬼,今天刚好是中元节就更是活泼了。方才在你背上的那是‘走地鸟’鬼,最喜欢的就是以挠别人痒痒为乐趣,速度极快,很多人抓不到它,便被痒死了。且不喜用翅膀,基本胸拖地行走,可能跟它们比较胖有缘故吧。” “原来是只鸟吗,难怪感觉毛绒绒的。” “这种鬼鸟是群居生活,有一只便会有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停停停!楚兄别说了!那我们就快赶路吧!赶紧下山。” 楚观仿佛是逗了一个小孩子一般,哈哈笑道:“走吧走吧,我们得速度快一些了。” 云捻之边跑边不忘为刚才道谢。 跑了一路,终是远离了这山。 天已经开始变亮了。 这一路上还总是蹦出来各种各样的虫子,青蛙,蜈蚣,什么的都有,还有些孤魂野鬼,不免给云捻之吓了一跳又一跳。 最后还是拦了辆农夫的车,乘了个顺风车回来。 到了屋子前,云捻之欲推门进去,邀楚观坐下喝杯茶,休息一下。但是楚观拒绝了,停下脚步,小声问道:“方才那些孤魂野鬼你是真都看着了?” “嗯,都看到了,而且还挺清楚,”云捻之不假思索道,“怎么了吗?” “按常理来说,普通人一般是看不到这些的,除非鬼魂们自己愿意主动显形,但是显形对它们来说又有大不便,所以说愿意主动显形的情况比较少见,特别是这种小鬼。” 云捻之一下便懂了言外之意,截止今日往前生活的许多年从未见过,但是今天过后,出了那府邸却能看见了。 云捻之刚想开口,楚观便抢先开口了:“欸,你该不会有修道的潜能吧,能看见鬼魂对于修道之人是极其便利了。” “啊。”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你引荐给我们叩玄宗宗主!来当道友啊,肯定很有意思的。” “好啦,我会考虑的,多谢楚兄恩惠。”云捻之鞠了个躬。 “唉唉这是做什么!不用谢更用不着鞠躬,都小事儿!那什么我走了啊,如果真想感谢我,有空就多来看看我,我一个人修道没人跟我说话太无聊了!” 云捻之还想把人喊下来坐会再走,结果一下楚观就溜个没影了。 楚观走了,云捻之一人回到家中,家中没人,爹娘估计是出去干活了,二妹大概是去玩了吧。 于是他进了一间小屋子。 折腾了一晚上,早已疲惫不堪。 准备卸下这一身,再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会儿。刚褪去了上衣,露出后背……突然,身后的门被打开了。 云捻之一惊,把刚褪去的外衣揽成一团了抱着,转过头去,望向门。 “哎呀呀!不好意思捻之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竟是那邻家小妹。 “我不是故意的!我正在跟娴之姐姐玩捉迷藏,然后就找到这来了…!”小妹激动着边说边后退,准备把门带上。 下一秒好像看见了什么似的,关门的动作顿住了,语气从激动转为了震惊。 “捻之哥哥!你的背!怎么这么多红点点,大小还很一致,不像是起疹子了,反倒像是……”小妹震惊的指着云捻之,惊呼一声,“捻之哥哥不会是被那新郎给欺负了吧!” 如果云捻之嘴里有一口水,可能当场喷出来了。 “什,什么?…!” 云捻之这时想起了自己被“走地鸟”啄背的场景。心道:“事实不是这样的!但总不能告诉她,这其实是被鬼给啄的吧!” 于是,云捻之说道:“不是的,只不过是去的那地方蚊虫太多了,给叮咬的。” 云捻之尽量表现的让自己自然一点。 “哦哦,原来是这样呀,这些死蚊子太可恶了。” 太好了,忽悠过去了。 云捻之刚松下一口气。 下一秒,又差点被这口气给憋死。 只因那小妹又开口问道:“捻之哥哥,那新郎长的好不好看呀?你可喜欢?” 云捻之心道:“这小孩怎么这么多问题!” 更别提那新郎长得好不好看了,云捻之甚至都没见到那鬼新郎。 “不喜欢,不好看,极丑无比,看了令人作呕的程度。” “啊!这样呀!还好没让娴之姐姐去,不能让她嫁了这种新郎!” 云捻之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你快去找娴之姐姐吧,莫让她藏久了,等的急了。” “啊!对对对,我现在就去找娴之姐姐!再见!” 话落,小妹就顺手关门跑了出去。 云捻之终于能好好把衣服换下了。 但就是这么奇怪,当你有不顺时,那接下来便会事事都不顺。 这小妹前脚刚走,后面墙的窗口边传来异响。 嘎吱嘎吱。 云捻之抱着疑惑前去查看,“难道是老鼠吗?”云捻之心想。 拨开这一乱七八糟的杂具,踮起脚往窗口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哼,算你跑的快。” …… 云捻之走开后,窗口外传来低低暗语。 “哎呦我,这住的啥地方啊,这里怎么还摆符的!给老子电一下。” “就是啊就是啊,这里还有个臭老鼠笼,还好咱是鬼,夹不到咱。” “哎呦我,这鬼使大人咋让我们干这活,去监视一个男人有啥意思啊。” “你管呢你管呢,鬼使大人让咱做啥就做啥,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啊!” “哎呦我,差点就被发现了,还好躲得快。” “咱们是鬼,他看不见咱的。” “哦对对对,忘了忘了。” 突然这俩鬼的谈话戛然而止,而它们的目光对上了面前的人。 正是云捻之。 两鬼一人五目相对。因这其中一鬼只有一只眼睛。 “我说呢,这老鼠笼怎么关上了,原来是有鬼捣乱。”云捻之手持符纸做好随时准备扔出去的姿势,一边说道。 没错,这符纸就是楚观给的,就是那次去拜访,楚观强行塞给云捻之的,说有总比没有好,总会用到的,还教了他使用方法。 云捻之现在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了。 那只独眼鬼睁大了眼睛,另一只鬼则是面目狰狞的。 “哎呦我!坏事了,你不是说他看不到我们吗?!你个臭孬瞪子!” “别骂了别骂了,俺也不晓得啊!咱快溜啊!” 话落,两只鬼就消失了,好像从没来过一般,只留下了那紧闭的老鼠笼和一脸懵的云捻之。 “……?” 云捻之听不懂鬼话,自然也不知道它们在说啥,就这么消失了,他连符纸都还没来的及用呢。 只能作罢。 本来打算睡一觉的,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躺着思考万一那富贵人家找来要钱怎么办,跑路吗?一秒后他又撤去了这个想法,思考了良久,于是就这么硬生生眯了快一个时辰,辗转反侧。 这觉估计也是睡不成了,干脆出门去吧。 他起了身,来到门外,二妹已经回来躺在床上了,估计是身体又开始不适了,只得不断发出低低的唔鸣声。 他望着二妹,去看了柜子里放的药包,明明前几天刚买不久,现在又少了,只剩了一包。 云捻之便是拿走最后一包,去熬药喂给妹妹了。 现在是彻底没药了。 药,要买药。 妹妹病情没有缓解,爹脚疼也需要药。 那富贵人家要是把钱拿回去了,他们家就很难拿出钱买药了。 不行,还是得跑路,搬走好了。 这些钱够买很多药材了,不仅够而且还够买很久,还可以干很多事情。 所以现在就开始收拾包裹好了,晚上等爹娘回来了,再与他们商量一下。 云捻之的东西不多,衣服就只有两套,换着穿,已经破了好几个洞,补了好几个丁。 剩下的就是一个锦袋,做工小巧精致,图案是一根开花的树枝,上面还绣着“平安”俩字。 云捻之保管的很好,这个锦袋就如同新的一般,不曾沾到分毫灰尘。 云捻之很快就收拾好了,小小一个包裹,不重,随时搬走都很方便。 这时,只听得外面传来吵闹声。 喵。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中元节之 第4章 中元节之(中) 云捻之心中疑惑,走了出来,望去吵闹声的来源。 竟是刚才那小妹跟人吵起来了,还是一骂二。 “这是怎么了?”云捻之问道。 一大娘一手指着对面的人,一手护着身后的小孩,喊道:“天呐,看看看看!这小姑娘嘴多毒!不过还嘴说她两下罢,她就要打人!” “你休要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家儿子管不好嘴,我现在就来收拾他!”小妹喊道。话落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等下小妹!”云捻之赶上前去伸手拦住了小妹,“先不要打人,与我说说看发生什么事了?” 小妹欲开口却是被大娘抢先了一步。 “哎呦我倒是看清了,这不是云家大儿子吗?”那大娘打量着云捻之说道,“你家二妹要嫁人那就真是恭喜了,也不晓得通知邻里乡亲们来吃个饭,搭个热闹哦,没人会不给你家份子钱的。” 很明显的讽刺了。 紧接着躲她身后的小孩开口了:“那哪能请我们吃饭!他二妹嫁的就是个鬼!还吃什么饭!晦气死了呸呸呸。” 云捻之皱了皱眉,脸上带上一分怒色。 “你又胡说!”小妹喊道。 “谁胡说啦!我昨天晚上分明都看到了,大晚上的抬个红轿子不是嫁鬼去?还有你,大晚上的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不会是跟人做什么了吧!你跟那要死的婊子一样!两个都是臭婊——” 小妹愤怒的挣脱开了云捻之的手,上前就抓住了这小孩的嘴,按倒并掐着他的脖子让他说不了话。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小妹压住身下的小孩,掐住小孩脖颈,然后手握成拳,手起手落,一下又一下砸在小孩脸上,砸够了又狂扇他嘴巴子。 云捻之被震惊的睁大了双眼,本来透亮的眸子像被蒙了一层暗暗的薄纱,一时愣住了。他实在不敢置信这小孩说的话,如此粗俗,过分。他自是从前不了解二妹和附近小孩们的相处,只知道关系不融洽,没想到这小孩竟是这般过分,想必其他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实在欺人太甚。 那小孩被按着打,想反抗但是小妹劲太大,手一直在抵挡小妹的进攻,只得踢着双腿,还踢不着。就这么在地上扭曲着,发出呜呜声,但很快又被小妹扇了两掌。 由于动静太大,很快就引出了其他人出来观看。 “哎呦呦呦!!别打了别打了!”大娘费了好大劲终是把小妹从她儿子身上扯开,嘀咕着,“小宝呀,我的宝贝儿子呀。” 大娘拉开后,见许多吃瓜群众出来,又似是心虚,偷瞄了一眼云捻之,随后又拉起了被扇的鼻青脸肿的儿子。 “哎呦!你说你这孩子,这些话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好的不学,坏的学尽是不是啊?!”话落那大娘一把扯住小孩脖后衣领,就要把那小孩拉走。 “我没有!”那小孩想从大娘手里挣脱开,“爹说的!爹说的!他天天喊婊子婊子,我还不能喊了?” 大娘一时被这话噎的开不了口,瞪圆了眼,脖颈处很快就红了,既是羞的也是气的。 大娘抓着衣领的劲更是使足了,另一只手指着她儿子,不停哆嗦着。 围观群众纷纷开始窃窃私语。 大娘气的咬牙切齿,怒的不想去管其他人的眼神了。 “你…你你你!太不像话了,走!” “我不走!我又没有错!” 啪的一声,响亮。小孩脸上落下了一个红红的掌印。原本就又青又紫的脸,现在又挂了红。 “走!!!” 那大娘终于把小孩拉走了,边走边骂骂咧咧,凭一张嘴让祖上十八代都来过一遍了,可能回去家里的祖坟就冒青烟了吧。 现在倒是比刚才清静不少,只留下了群众的议论声,但是说实在的也还是吵。 况且他们还是在云捻之家门口附近,云捻之朝众人挥了挥手,喊道:“大家都回去干自己家的事,散了吧!” 显然没什么人听他的,经过刚才,云捻之自然有点生气于是又喊了一遍,“都散了吧!这种嚼人舌根的事能不能在饭后说!” 众人无动于衷。 旁边的小妹走上前去,开启主动挡,挥手赶人:“你们这群大叔大妈家里没有自己的事干吗!都挺闲的是吧!还不去准备自己家里的食物供着,小心今天中元节鬼进门去了!走开走开!!” 众人才终于是稀稀疏疏散开了。 唉,就算被欺人太甚又能怎么办呢,家里暗暗遭人排挤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向来温和处事,能用嘴解决的事情就用嘴,不打人自然是因为打不过。自己好歹还是一个男子,竟然在这些方面都不如人一个小姑娘。 云捻之想着,还是得搬家。等会去买好出行要的东西,最好赶着明天早上出发。 刚才小妹已经走到他身边来了,不过双手扣着,紧咬着嘴唇。 “捻之哥哥……” “嗯怎么了?”云捻之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对不起,捻之哥哥,昨天晚上回家被那个臭人发现了……我走后他应该是看见那个轿子了……我当时就应该打他一顿再走的!”小妹说道。 “欸,没事的,你不用自责,就算是在晚上被人发现也是有可能的事,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 “没关系的啦,”云捻之安慰道,“很多事情本来就是不可控的,即便怎么做都改变不了结果,到头来还让自己受了累。” 小妹点头。 云捻之继续说道:“所以说……” 小妹又重重点头,道:“嗯!所以说下回我就打到他们闭嘴!” 云捻之点头,道:“嗯对……欸!不对!” 当云捻之反应过来时,小妹已经跑走了,云捻之追了一段没追上。 云捻之喘着气,弯着身叉腰道:“唉,这些人怎么都跑这么快?” 随后云捻之直起了身子,道:“罢了罢了,先去镇上买点东西回来,不能再耽搁了。” …… …… 河道边, 一群大妈大娘正洗着衣服,依旧不知道说着谁家的闲话,已经习以为常了。 “哎,听说那谁谁谁家女儿嫁人了?”其一大妈说道。 “是的嘞,我也听说了。” “哦哟,那……” 此时,云捻之的母亲端着一盆衣服来到了河边,放了下来。 另一个大娘肘了肘那个大妈的手臂,向她使了使眼色,并抬头示意看向那边,也就是云捻之母亲那。 她们说话声音变小了些。 “就是他们家。” “真的啊?他们家?不能吧,他们家那个女儿不是有一身的病吗,谁愿意娶他们家啊?那新郎蠢的吧。” “就是说噻。” “话不能这么说的啦,人家那女儿好歹有点姿色,万一人新郎就喜欢这一款也说不定。” “就是就是……” 云捻之的母亲终于是听不下去了,开口道:“你们那几个闲婆娘,嘴巴能不能小一点?” 几个大妈愣了一瞬。 随后领头挑起话题的那个大妈喊道:“没人说你们家!” “翠珍我们就是在说他们家……”一个稍胖的大妈弱弱说道。 那个叫翠珍的大妈扭过头来狠狠瞪了一眼那个胖大妈,随后又转过头来对着云捻之的母亲,丝毫没有谎言被拆穿的尴尬之情,理直气壮道:“那又怎么啦!这年头谁还不说点别人家的事了?况且你们家那点破事我们还不想说嘞!谁想招你们家的霉去!” “哎哎翠珍少说点吧。” 翠珍大妈本来就不想再说了,这么一点就又炸了。 “什么意思你们几个?你们刚才是没说吗,合着全都是我一个人说的呗!”翠珍喊道。 “不是的翠珍……”胖大妈说道。 “你别说话!就属你最气人!”翠珍道。 “我管你们几个是谁说的,背后说别人就算了,人都到跟前了还要说,要不要脸啊?就欺负我家是不是,我呸!”母亲说道。 “唉,我们不就说了几句嘛,别这么小气啊,我们大家都是开玩笑的。” “是噻是噻。” “哪里是什么玩笑话!你们就都是故意的!”母亲道。 “秋兰你看看你,你总是这样,我们谁还敢搭理你。”一个瘦女人说道。 “你不要装个菩萨劲来指责我!” 瘦女人捡起地上的衣服,在水里揉了两下,又拣起,沥了沥水,眼皮子都不抬一下,道:“你就不适合呆在这里做这种事,行了不说了,再跟你扯下去衣服都要干了,我先走了。” “你!”母亲抬了一只脚,刚想过去。谁知竟被人伸出的一脚给绊住了,扑通的一声,直直的倒向河水里。 秋兰在水里扑腾着,硬生生的呛了好几口水,话只能几个几个字的说:“啊啊啊啊咕噜…啊啊啊!救命啊啊啊!” “啊!秋兰姐!”那个胖大妈喊道。 “你这是做什么?”瘦女人停下了步子望着翠珍说道。 “不过给她点颜色瞧瞧罢,看她那傲气的样子我就不爽。”翠珍抱着双手道。刚才的那一只脚就是她故意伸出去的,此刻已经收了回来。 胖大妈无措的跺脚,看着这一切,喊道:“快救人啊啊啊!” “你胡喊什么!死不了人,这水能有多深,她过一会自己就能爬起来!”翠珍怒道。 不一会儿,秋兰果真就自己一个人从水里爬了起来,不过已成了一个落汤鸡的模样。 众人看着她,都没有说话。 “秋兰姐,你还好吗?来来衣服披着……”说着就要把刚洗的湿衣服往她身上披,被她一只手挡下了。 “这个时候你就别来恼人了好吗。”秋兰说完便蹲下开始洗衣服了。 其他洗完衣服的也纷纷走了,只留下了尴尬。 “唉我……”胖大妈还想说,就被瘦女人一手拉走了,“我我衣服还没洗完!”于是又脱开了瘦女人的手。瘦女人见她如此,对她翻了个白眼便走了。 胖大妈走到秋兰身边,慢慢蹲下,取出秋兰盆子里的衣服,便帮忙着一起洗了。 秋兰没有阻止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默的搓着衣服。 …… [好运莲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中元节之(中) 第5章 中元节之(下) “娘,您怎的感冒了?”云捻之道。 “咳,咳咳……”母亲不语,便是转了个身子,朝向另一边去了,又继续咳着。 父亲一手端着一碗满水,一瘸一拐的向这边走,水不觉间也撒了大半,道:“你娘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是湿的,她说她自己洗衣服不小心掉河里去了。” 云捻之闻言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又看见父亲端着水,只得赶紧过去扶着,这才不让这水撒完了,叹气道:“爹我来吧,您坐下休息。” “欸好好,我们捻之就是懂事,太懂事了呀…”父亲道。 云捻之扶着父亲坐下后,便是低着头,随后道:“我们搬家吧。” “什么?”父亲道。 本来在一旁躺的好好的母亲在这时猛的坐了起来,怒道:“不搬!搬什么搬!这不是住的好好的吗?而且我们家咳咳,我们家钱很多吗!刚拿了点钱就洋洋得意是不是!”这一口气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云捻之头低的更低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怒色都被这垂下的发丝掩了去,欲开口却是给这咳嗽声哑住了,把话咽了下去,喉结滚动了两下。 云捻之起身来到母亲身旁,伸出手想帮母亲拍拍背,这手却是被母亲打开了。 云捻之无奈道:“娘……”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道:“婚是毁约的,还不知那富贵人家会不会找上来,又或是什么时候来。我看了,钱是够的,东西我也已经买好了,只不过药明天才能拿到。闫大夫说没货了,要我明天去拿。” 母亲没有理他,便是转过身去,继续背对着他。 坐在凳子上的父亲道:“唉,你又让你妈生气了。”随后父亲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放着腿,继续说道:“捻之啊,我知道的,但是钱也不能这么花的呀。你看这换个地方住又得花费多大钱,你能保证以后没有其他大开销吗。而且逃逃逃的,怎么也会有找到的那一天。干脆把钱还回去吧,买的东西也给他们,我们不要就是的了。” “…不行!我们家明明就很需要这笔钱的…!” “捻之!”父亲怒道。 随后云捻之就沉默了,顷刻后又说道:“…那我们就不搬,去外边暂居一下好吧?先躲了这阵子。” 一旁的母亲低声埋怨道:“唉,早知道就不如把你妹妹嫁过去得了,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你妹妹她活着就是找罪受,你还怕她死?” “娘!!”云捻之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于是重新吸了口气,又说道,“娘…别这样。” “我哪样了?不是说我一直这样吗,我就是这样!就是你害的你妹妹这么多罪受,让她死了还舒服一些!不,你死了才更好!” “对不起,娘,等我明天拿到药我们就出去住一段时间。”云捻之说完便关门走了,看不清脸上到底是何神情。 屋里消了人声,少了些许嘈杂。只留下了咳嗽声和叹气声萦绕在屋子里。 …… 当年云家诞下这对龙凤胎后便是破产,不是没有原因的。这对龙凤胎生在良辰吉日,好兆头,这又是龙凤又是吉日的,这生意还渐入佳境,层层寓意好的不得了。按理来说,这更应该生意兴隆才是。况且他们家老大聪明过人,这不当之无愧家业继承人嘛。 但是, 这奇就奇在,他家老大并不是天生就这么聪明的。 当年刚生下这对龙凤胎的时候,正在办庆酒,恰巧有一流浪汉路过。 那流浪汉当时饿的不行,见了这家办庆酒,就想着偷摸溜进来吃喝一口,没想到却是被这家主家发现了。没错,这主家就是云捻之的父亲。 那云捻之的父亲不是大气的人,哪能让他占这便宜?当即就拦住,问道:“交份子钱了没?” 那流浪汉看着他没说话,就这么佝偻着背,一下又一下抓着他的鸡窝头。云捻之父亲见这人邋里邋遢,蓬头垢面的,一看就是个身上分逼没有的乞丐。就要把人赶出去,并说道:“没交份子钱还想来吃庆酒,你当你是皇帝了啊。” 乞丐揉了揉肚,尴尬的笑了笑:“没,没有。我就是……” “今日是我们家大喜的日子,你难道不知?个臭乞丐招人晦气,滚滚滚!”云捻之父亲把人撵出去还不够解气,便是赠了一脚,往乞丐肚子上踹,把人踢倒在地。 里面正在吃着的人,纷纷望了过来,见门口这一出,更是吃的津津有味起来了。 “哎,老云,倒是给别人施舍一口啊,人乞丐只是想吃口饭,就这么被你对待,太可怜了吧。”其中一个男人开口道。 “就是啊就是啊!” “要我说啊,就吐口唾沫给他得了!” “哈哈哈哈!” 一人开口,便是一个接一个的人跟着起哄。反正他们不是当事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被踢倒在地的乞丐不是蠢的,自然听得懂他们在说啥。乞丐知道他们在拿自己取笑,虽然这种事对他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便是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刚刚屁股上沾的灰,又拍了拍手,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你们家当真是大喜日子啊?” 云捻之的父亲此时又怒了一分,道:“不然呢?” “哦!哈哈哈!真是出了对好胎儿啊,龙凤龙凤,一龙一凤,多美其名曰啊!” “你这臭乞丐在胡发癫什么!?还不快滚!”云捻之的父亲下一秒就要给这乞丐再来一脚,却被这乞丐躲开了,差点摔了个踉跄。 这乞丐边往后退,边摆着手,比作无奈姿态。 这场景当真滑稽了,里座的人们都笑得合不拢嘴。 云捻之的父亲气的又要追上来给这乞丐一拳,但是这乞丐也开始跑了,刚好卡在一个你追不上我,我又可以嘲弄你的距离。乞丐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龙在前,凤在后,你家龙太恶毒了!你家注定是担不起这命的!!哈哈哈哈!……”这乞丐越跑越远,笑声也随之渐弱。 云捻之的父亲追不上,只得弓着背,撑着膝盖在原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怒声道:“这疯疯癫癫的臭乞丐,胡说八道!以后可别让我逮着你了!” …… 这件事过后,没过多久,这云家家中二妹便是发起高烧,一开始是打喷嚏,后面就是整个脸都红透了。这刚生下来的时候二妹就要比大哥小半个体格,红红的皱皱的,像个早产儿似的。但那接生婆却是说,龙凤胎都是这样哒!她手上不知道接过多少对龙凤胎了,这样的都算好的了!不过多补点营养就长回来了。 的确是需要补营养,但是这补的营养就像个无底洞一般,怎么补都补不上来。 二妹连着发了好几夜的高烧,连连不退。大哥在这期间一直乖乖的陪在妹妹身边,守在旁的母亲都被传染感冒了,这大哥却是一点事没有。 云捻之的父亲寻了多少家药铺,便是给二妹灌了多少碗药汤。这么多碗药下肚却丝毫不见好转。急得头疼,最后实在无奈去请了另一个镇上的巫师来,为二妹做法事。 这巫师一来,大哥便是大哭了一场。随着法事结束,二妹的高烧终于消退了,巫师也匆匆的走了,嘴里还念叨着:“这不得了了啊,真是倒霉。” 云捻之的父亲听见了,连忙拦下这个巫师,生怕他像上个乞丐一样跑了,便是拧着眉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巫师摇头不肯说。最后在云捻之父亲的紧紧追问下,终于是开了口,道:“您家生的是个龙凤胎对吧?老大是这个男娃娃。” 云捻之的父亲连忙点头,连连答道:“是的是的。请问是怎么了?我们家……” 那巫师叹气道:“别怪我说的重,您家这男娃娃生的命格愚,又凶的狠,本来必定落不了好下场,所以他呢,便决定在这娘胎中抢走这个女娃娃的营养,自己一个人占了大半,只给女娃娃留了口能勉强活着的气。” 云捻之的父亲的眉拧的越发的紧,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巫师道:“那是必然的啊!我入行的时间别提有多早了!这男娃娃命格不好,便是夺了妹妹的去,这必然会带来灾祸的啊!因果报应!想必这男娃娃现在聪明的很是不是?” 云捻之的父亲瞳孔微微放大,简直不敢相信,但还是点了头。 “所以我说啊,这男娃娃就是自己给自己换了个生存条件,他倒是好了,有能力改变自己的命运了,这女娃娃就是倒霉咯。只不过我不知道这因果报应的果到底有多大,可能还会牵扯到您家的财运,气运之类,甚至更广。所以,我先行一步了。” 云捻之的父亲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本还想追问下去,等反应过来时这巫师已经走了。 …… 二妹的病是好了,这治疗倒是费了不少钱,这几天云捻之的父亲一直在忙着跑各处的药铺,生意也没顾得上做。 好不容易接上了生意,却是频频出错,客人不满,这生意自然就是黄了。 这后面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一次就是误了一大户人家的生意。当时接的时候信誓旦旦,保证不会出错了,到关键处却掉了链子,那大户人家不是个好说话的,在这单黄了后,云捻之的父亲不仅在这行大失信用,还成功惹上了那大户人家,一瞬间背负巨债。 生意不如意,家中日子自然而然跟着不好过。这背负着巨额债务,压的人喘不过气来,以目前的生意赚的钱来说定然是无法在约定期内还完,于是云捻之的父亲开始跑小腿,只可惜到超期限都没能还上。 那一天, “磕三个响头还是打?”前来讨债的人说道。 “……”云捻之的父亲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磕,还是打?”那人又问了一遍,语气更加凶狠,带着威胁。 “打。”云捻之的父亲淡淡的开口,他就算是被打,也不想丢掉自己的脸面和尊严。 “好!硬气!” …… …… 便是在那天后,家中多了一个“三条腿”的人。 一些回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中元节之(下) 第6章 爆发食人瘟 一大早。 云捻之从闫大夫那拿了药便要往回赶。 只见路上不远处围着不少人。 “哎呀呀呀,大庭广众的怎么做这种事啊。”一个妇女含笑说道。 “我经常看见他们俩一块喝酒,没想到是这种关系。” “这不就是打架吗?搞不懂你们这些臭婆娘一天天在想些什么,恶心死了。”一个粗脖子的壮年喊道。 “哎哎哎!小孩别看啊,捂紧了自家小孩的眼睛。” “你们看下面那个脸都红完了,这真的没问题吗?”一个声音弱弱的问道。 “谁去帮一下啊,别打架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大家和和睦睦。” “你倒是说的轻巧,谁想惹祸上身啊?” “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当然奇——” 突然,一个红红的东西滚落。 接着是女人的尖叫,男人喊的喊骂的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脑,脑袋!!”叫的最大声的就是那个妇女。 “啊啊!!!别喊啦!我看到啦!!” “这是怎么!!??!” “杀人啦!!!” 一瞬间全炸了锅。他们全然不记得,刚才究竟是怎样一副场景。 事实是一个男人压着另一个男人的背,上面那个男人提起下面那个男人上半身往后拉,他的头偏过去了,刚好挡住一部分视线,只知道嘴抵在脖颈处。 那不是打架,也不是别的什么。 原先在上面的那个男人还是一下头往后倒,一下又往前蹭,连着脖子爬满整张脸的红晕,看着倒像是醉了酒发疯,让人误会。但其实不是的,看不见的五官是扭曲形态,只不过因头发太长太糟乱,挡住了那狰狞的神情,糟乱的发丝间隙处只给人们留下了一缕红。 下一秒张开了大嘴,露了里面的大獠牙直接开始撕咬,把咬了的肉一口一口的往下吞咽。一下,两下,还没咬断,脑袋带丝和脖子连着,但下一秒便支撑不住掉落了,咕噜咕噜的在地上滚了两圈。鲜血喷涌而出,流淌了一地。站的近的不免被这鲜血溅到。 下面那个男人一开始是在反抗的,还试图呼叫了,只不过这人也醉了酒,喊的声音不大,便被旁人的声音盖住了。而且还无论如何也脱不了身,加上手上拿着一根糖葫芦,比起自己挣脱开来却是想尽了办法让它不落地。直至死前,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手上的糖葫芦终是从手中脱落,静躺在血泊当中。 云捻之回家的路就要经过这条,他本来只想快点回去。但奈何经过的时间不巧了,正是那鲜血喷溅,头颅着地之时。 云捻之想借过人群挤过去,刚好成了离案发现场最近的,只见那头颅就这么滚到自己的脚边。云捻之本就是低着头的,这样一来便成功看到了那个头颅的脸,云捻之愣了,来不及替死了人感到恐惧,而是愣住了。 这颗头颅的主人,正是那邻家小妹的父亲。 云捻之在愣神之际被慌乱的人群撞了一下又一下,差点没站稳脚跟。 前面在上面的男人大快朵颐的吃着那个男人的身体。很快便了,下一秒起身观望四处。 云捻之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就跑。 跑着跑着竟被一只手揽了去。 在一条紧挨着房子的小道中。 “啊啊啊啊啊!”云捻之失声大叫,眼中只剩下了一片惊慌失措的空白,手里紧紧抱着刚拿的药。 “冷静冷静!”那个人压着声音说道。 云捻之还是叫着,随后便被人捂了嘴。 “捻之是我!” 云捻之低着的头在这时抬了起来,看清来人竟是楚观。不过恐惧并没有因此挥之而去,只是一直发出呜呜声。 楚观见状把手从他嘴上撤开了,说道:“方才我从北中街那走过来,本来只看见了一个,后面越来越多这样的人,我观察了一会他们要么是在吃别人家的饭菜,要么没有饭菜吃了就是直接咬人,吃人。”楚观边说着便带着云捻之跳上了墙。 “那小吃摊全被吃了个空,没有被吃干净的人后面又自己慢慢爬起来了,特别奇怪,我也是出山后第一次见这种情况,感觉像会传染,”楚观看着心不在焉的云捻之干脆从带着直接扛肩上了,“所以我就往南街跑来了,没想到已经传到这边来了,嘿你说这个巧,刚来就看见你了。” 云捻之也不反抗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记得你家人还在家里吧,看来我们得先逃离一下这里了。” 云捻之终于是开口回答了,道:“…我刚好有这个想法。” “嗯?哦对了,我昨天下午又去了一趟那个府邸,到了位置却发现原先这个位置该有的府邸,却只剩了草树木,我还问了路过的行人,他说这里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大府邸。那么大一个府邸凭空消失了,我想借这次逃离回一下青山峰,去请教一下师父们。” “啊……” 话题就这么终止了,云捻之倒挂在楚观的肩上,由于楚观跑的实在狂野,上上下下的,好几次都快让云捻之晕过去了。 一路上也看见不少发狂的人,云捻之只希望不要传到爹娘那去了。 到了云捻之那个破烂不堪的家,还好这附近还是原样。看来那个瘟疫还没传到这里,莫名让云捻之有了一点安心。 楚观将人放了下来,云捻之一望去门口就跟门口的人对视了。 竟是那小妹。 小妹正背靠着门框,一脚又一脚踢着地上的石子儿。 两人双目对视,云捻之看到小妹便想起了刚才的场景,不禁拧了眉,随后又松了。 小妹从门框旁走了过来。 云捻之刚想开口,小妹就说话了,道:“小哥哥,你去街上有没有看见我爹爹呀?” 云捻之微张着嘴,想故作冷静把刚刚脑子里想的借口说出来,却发现全堵在喉咙里了,宛如被刀片割了喉般,说不出半点话。 他不知道怎样解释才最合适,实在是想不出来了。小妹娘跑了,一直是她爹一个人带,她父亲平时是个爱喝酒的,虽然嗜酒但是待人不差,对云捻之一直很友好,对小妹也是捧在手心上的。所以云捻之一时难以言喻,他心里也很郁闷。 “小哥哥?” 一旁的楚观想到了,她父亲如果还在街上的话估计离感染不远了,于是道:“啊这位小妹妹,我们刚才遇见了……” “我就知道!他又去喝酒了,说让他给我带糖葫芦又跑去喝酒!每次都这样。” 楚观被突然大声的小妹吓一跳,转念一想又道:“等等,你先听我说完好吗?我跟捻之哥哥刚才呢,的确是看见你爹爹了,他在买酒啊,然后我们打了个招呼,他就说他临时通知要出一趟远门,可能不能告诉你一声了,便托我们照顾你。” “啊?!真的假的。”小妹瞪大了眼。 “真的呀,他还承诺事后就给我们补上照顾你的费用呢。”楚观拍着胸脯说道。 “楚兄…!”云捻之暗暗扯了一下楚观的衣角,随后又从嘴角挤出一个笑容,决定顺着楚观的话说下去,道:“是的小妹,你父亲为表歉意让我们带你出去玩一趟,愿意与否?” “啊,真的呀?” “是的呀捻之哥哥还会骗你不成。” “好!我相信你们!哼,爹爹那个大蠢蛋!既然是事务要求的话暂时就原谅他好了,”小妹叉腰转过身走向了门口,不过一两步又停下了,转过头来,“那娴之姐姐和伯父伯母他们去吗?” 云捻之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点头道:“嗯,嗯!是的,我会带上他们的!大家一起去玩。” “好耶!”随后小妹蹦蹦跳跳的进了屋子,跑向了娴之的房间。 云捻之走进屋子里便是一阵阴沉气。 父亲正坐在凳子上,板着脸冷冷的看向他怀里的药包。 云捻之被这股氛围包住,但他已经下定决心了,便觉得无所谓了,走了过去放下一捆捆药包,看了一眼躺在旁的母亲,道:“这些都是托闫大夫做好的药丸,便于吞食,不用熬。街上出现了特别奇怪的瘟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传到这边来,我们一定得出发了,出城的马车我昨天也找好了,现在就走。” “什么?瘟疫…?”一旁的母亲开口道。 “是真的,还吃人。”后边门框空着的位置换成了楚观靠着,他无谓的说道。 “我说孩他娘啊,现在我们不走都不行了,”父亲看了母亲一眼随后又转向云捻之,揣着手继续说道“捻之啊,我已经跟你母亲说了好几个时辰了,就是没想到街上竟然发生了这种事……你,你回来是好的……唉我们现在就走吧,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天谴予啊天谴予!”母亲自顾自的说道。 “走吧。”云捻之道。 说罢,父亲准备背起患病的母亲,被楚观拦下,道:“我来吧。” “欸欸,好孩子。”父亲道。 “你妹妹呢?”楚观对云捻之问道。 “房里,我去就好。”接着云捻之就去房里将睡着的妹妹扶了起来,在小妹的帮助下,成功的背好了,不过看着有点艰难。 “你能行吗?”楚观道。 “能行的!我也不用背太久,那个车离这不远。”虽是这么说,他们也还是走了很远。楚观帮忙着大包提小包,时不时帮一下云捻之,体力是相当好了。 云捻之不禁感慨道:“要是我也像你一样这么强壮就好了。” “你可以的,青山峰在明阳城,就隔壁城,我们可以去那,到时候就引荐你去叩玄宗锻炼!” “不……!其实……”云捻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笑笑说道,“我会考虑的。” “哎!到啦到啦!那有个车!是不是那儿啊捻之哥哥?”小妹指向不远处,大喊道。 小妹突然大喊,害的楚观又吓一激灵。以前在宗门里也没人像他这般大声说话,跟云捻之说话的时候,由于云捻之说话较轻,也一直都是自己大声嚷嚷,现在突然来个跟自己一样的大嗓门难免不适应。 楚观望着小妹欢快的跑向马车,苦闷挠挠头道:“这小姑凉一直都这般活跃吗?” 云捻之干笑道:“哎嘿…?好像是的吧…?” 云捻之心想:“应该是的吧,我见得她父亲,也是个热心肠的,想必小妹也是如此活泼了。” 其实他没怎么和小妹交谈过,往常他要么是偷跑去学堂旁听或者借书自己学,要么是在帮家里干家务,也没注意过和二妹玩的小妹,通常玩就直接没影了,他们的时间错开,呆的地方也不一样,反之云捻之较多见到的是她的父亲,也是从她父亲口中听到她。 刚刚在车旁蹦蹦跳跳的小妹这时不跳了,道:“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