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蚀我骨:原来我是终极BOSS》 第1章 初遇转学生 夏初,油亮的叶子带来绿荫的凉爽。 一阵喧嚣的风掠过,只见一位黑发扎着低双马尾,刘海别着白铃兰发卡的女生,在走廊奔跑着。她的口中叼着焦黄的面包,发丝胡乱飞舞着。 “要迟到了!”黑发女生初鸢在心里疯狂呐喊着。 忽然,面前出现一个黑影,手中还拿着堆积成山的书。眼看要撞上去了,初鸢紧急刹车,却还是没有避免。 “嘭”的一声,墨香缭绕,堆积如山的书瞬间散落一地,发出沉闷的巨大声响,初鸢赶紧将口中的面包吞下,焦香的面包暂时缓解了她的紧张。 紧接着,她向摔倒在地的那位银发少年伸出了手。 “你没事吧?疼不疼?”初鸢担忧地望向他。只一眼,她便惊叹这少年的容貌,简直雌雄莫辨。 摔在地上的少年轻轻抬了眼,他那双雾霭蓝的双眸如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泊,泛着淡淡的绿,有一串字母突兀地在他的眼中显现又消失。 初鸢似乎看到了那串字母,假装不经意地触碰对方身体。没有情绪波动?她敛下眼,用鸦羽般的睫毛遮住自己的想法。 而银发少年则面无表情,自己掸了掸衣上的尘土,起身站了起来,伸出那苍白的手,慢悠悠地捡地上的书籍。初鸢见状,也弯下腰来,帮着他捡厚重的书。 翻开书页的沙沙声响起,初鸢停止不动了,她呆愣在旁,她望见,风吹开了地上的书的下一页,显现出一句话——“是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她好像在哪里,曾听见过有人对她说这句话…… 银白的发丝触摸着少年的脸颊,他的另一只眼戴着眼罩。他又拿起了那高如山的书堆,往远处走去。 他轻声开口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声音渐行渐远,不知是在对谁说。 初鸢一脸茫然与困惑,他是在对我说吗?算了算了,她看了看手上那深绿色的表,左肩挎着书包,急匆匆地跑进了教室。 “呼—呼—”初鸢坐在座位上喘着气,呼吸急促,额头冒着薄汗,她庆幸地拍了拍胸脯。 “还好,还好,老师居然还没过来。” 同桌墨蓝色的长发披散在肩,闻言懒洋洋地抬起头,“你今天来这么早啊?” “啊?棂汐你在说什么,我不是要迟到了吗?”初鸢看了看手中表,再看了看前面的钟,“哦,原来是表坏了,我就说平常这时候都不应该迟到的。” 不过昨天晚上我不是检查了吗?真是古怪,像是有人在推动和那少年的相遇。 “老师要来了。”同桌棂汐打了个哈欠,便坐了起来,不再补觉了。 门吱呀一声,空调冷气悠闲地乘着风出去闯荡了。教室的声音突然减小了,不过又再看到老师附近的那个少年后,又如烧开的水,沸腾起来。 “好了,安静,忘记跟你们讲了,这是新来的转校生……”周段生老师还没讲完,不知谁说插了一嘴,“老师你记性怎么这么差,你该回家了!” “好好好,我看你们就是不想上课,所以想让我回家。”周老师打开了自己携带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枸杞红枣茶,热气氤氲。 “看看,周小老头又在喝那枸杞茶了,夏天了,还用保温杯,真是养生。”初鸢吐槽着,她顺手将草莓糖丢入嘴里,草莓味弥散开来。 “我也要。”棂汐伸手。 “?你不像喜欢吃糖的人,不给,除非你求我。” “求你了。”棂汐面无表情。 “?!” 初鸢没想到她真的求自己了,露出一脸错鄂的表情,“算了,给你吧。”她从书包里挑出一枚薄荷糖递给了她,“我记得你喜欢吃薄荷味的。” 这时,周老师也让转学生做自我介绍了。 “大家好,我叫陆离。”熟悉的声音响起,初鸢抬头,发现竟是那位带眼罩的银发少年。 “怎么,你认识吗。”棂汐问道,她懒散地拿出橡皮筋,扎了个松松垮垮的低马尾。虽是在问初鸢,但她的语气还是很肯定的。 “对呀,刚才我不小心在走廊上撞到了他,不过,有点诡异。”初鸢顿了顿,“我没有感知到他的情绪,一直都是很平静的,换具话说,没有情绪波动,像死物一样。” 棂汐听后,略微思考,“那你要小心一下他。” 初鸢又含了一颗草莓糖,“而且,我好像看到了他的眼附近有一串字母。” 在后排,那位转学生陆离饶有兴趣地盯着她们,“有点意思,那位叫初鸢的学生体内竟然有青力波动。” 一道含着杀意的眼神看向陆离,那种气势是只有久居战场才会有的。是棂汐。她那深蓝的眼眸宛如死水,皮笑肉不笑。 陆离垂下眼帘,原来如此,计划开始了…… 改一下前面的章节,估计不会写新的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初遇转学生 第2章 觉醒青术 叶子哼着旋律,在那盘曲的树干上舒展自己的翠绿。放学后, 初鸢跟平常一样,和棂汐一同走路回家。 突然,空气微微波动,拂面的清风消失了,虫鸣声消失了。在一片寂静中,初鸢停住了脚步,她的太阳穴隐隐跳动,望向四周,周围呈现一种不同寻常的安静。 初鸢握紧了棂汐的手,低声说:“好安静,安静的有点诡异了。” “确实,应该会有风声、鸟声等,但现在也听不到了。” 棂汐抚上耳链,那正在微微发烫,“我们应该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等会!”棂汐突然将头转向初鸢,手一拉,将她拽到一旁。 “砰——”枪声骤然撕裂空气。一枚银色的子弹射在了棂汐转头的位置,刚好击中棂汐的乌黑长发。几缕头发落了下来。 “你没事吧?子弹有没有伤到你?” “没事。”棂汐皱起眉头,“啧”了一声,有点微微生气。 “快走吧,我想我们出去的关键就在那栋楼里。”初鸢关心的看了棂汐一眼,只见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眉眼透露出几分愠色。 “嘎吱…嘎吱…”走在老旧的木板楼梯上,腐朽的霉菌气味扑面而来。初鸢仔细地嗅了嗅,“好像有血腥味和火药味。”而棂汐则看向楼梯的尽头,一脸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会儿,她们停下了自己的步伐,来到了楼梯的终点——一扇门。 “小心点,门后应该有人埋伏……”初鸢还没说完,棂汐就猛地一脚将房门踹开来。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显露在面前,男人手里拿着一把狙击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只被规定好程序的机器。 正当男人举起狙击枪,想射杀面前这两人时,棂汐手里突兀的出现了一把手枪,“砰—”男人的脑袋出现了一个窟窿,硝烟味蔓延开来。 “停停停,你哪来的枪?”初鸢一脸不可置信。 这时电流被打断的声音传来,循声望去,看到男人此时的样子时,二人同时睁大了双眼。 那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机械脑袋,被枪击中处正露出几根电线,在滋滋冒着电光。 突然,青色的光晕如水中的波纹一般,一圈一圈的以机械脑袋为中心扩散。一阵眩晕袭来,初鸢和棂汐都摇摇欲坠,眼睛要闭不闭。她们都眯着眼,想要努力抵抗着这股困意,但还是闭上了双眼。 等到初鸢睁开眼时,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初鸢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反应就已经跳上了不远处的树上躲避这股能量。能量波撞上了一旁的树木,巨大的爆炸过后,从烟雾中显现出来的是一个巨大的蜘蛛,准确点,是机器人的身上长了八条蜘蛛腿,眼睛里伸出几根诡异的青绿枝条。 ………… 荧蓝的面板扫描着初鸢的身体状态,一旁的陆离使用青术,隐蔽住自己的身形,观察着,等候良机,“英雄救美”。 另一边,那只诡异的怪物匍匐在地,八只蜘蛛腿着地,朝着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棂汐赶紧将初鸢推开,跳上旁边塌陷的石块上。初鸢也借推开的力道跳上了断墙。 怪物眼看没有撞到他们,十分恼怒,碧绿的双眼慢慢转变为更接近红的绿色。它张开那长满花花草草的嘴,吐出一张沾满毒液的巨网,巨网朝着棂汐飞去。 眼看棂汐就要被击中了,初鸢瞪大双眼,伸手想要阻止,她感到耳后开始微微发烫,一个草纹悄悄地浮现出来。 恍惚间,她看见她的师傅“朔”的教导“……要一心一意将意念集中在一起……” 记得在小时候,初鸢十分的善良,但因为软弱可欺,经常被同学们欺负,因此父母找了个十分有名的师傅“朔”来教他学武,她和棂汐也都是他的学生。在一次切磋中,初鸢一想到父母在台下看着,不免得有些激动,想着父母的反应,思绪开始游离。而对手也趁此机会将她给击败,因此,朔说了这句话。 忆此,初鸢开始集中精神,怀揣着杀死怪物的决心,拿着随手捡来的树枝,闭上眼睛,“以木为剑,将一切事物视为剑,即可斩断一切。” 无数力量在树枝中汇聚,在看不到的地方,树枝似幻化成了一把剑。初鸢只感觉耳后灼热,接着无限的生命力从身中迸发出来,周围花草迅速生长,无数藤蔓撕碎了蜘蛛网,最后将怪物裹成了球。 初鸢回过神来,她感受到了她的体内充盈着力量,正思索着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时,脑袋突然多出了知识。 原来这些力量叫做青力,青力是每个人都有的,拥有的多少却是不同的。初鸢的青力十分多,因此,随便一击就威力巨大。而怪物又被称为血残,是接触青脉污染源变成的。 “轰——”,不知何时,囚禁血残的结界已被毁坏,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她们,抬头一看,血残正在正上方。 灰尘飞扬,石块不断落下来,血残变得巨大无比。它的身体涌现出一条鲜红的青脉,青脉分裂成无数个分支,这些分支紧紧缠绕住,变成了一个心脏,那个心脏正有力的跳动着,每跳一次,地面上的粘液就向外扩张。 那粘液上开满了妖艳的花,它们散发香气,让人晕乎乎的。周围传来若有若无的哼唱声,有很多衍生出来的是式神在跳舞。 初鸢看着这怪诞又美丽的场景,心里突然出现一个想法,“将自己奉献给主神……走上去……自我献祭……永存……” 初鸢艰难的定了定心神,跃上高处,拿出草木制成的弓,将青力注入,发射出去。 另一边,棂汐稳住心神,脑海不断的想着方法,忽然,她睁开了双眼,她的心里已然有应对之策。 闭上眼,正当皑皑白雪将要落在她心中时,隐藏在项链中深处的力量将被激活时。 一阵柔和的力量拂过棂汐,睁开眼,只见一道光箭带着骇人的威压射向血残,巨大的冲击波过后,再看,竟无血残的尸体。 “应该是灰飞烟灭了吧?”初鸢看了一眼就没再多管,收起了弓,向棂汐释放青力,带去了她的治疗。 可真灰飞烟灭了吗? 第3章 结束 就当初鸢转身时,一只巨大的眼睛猛地出现,**与花香像要将初鸢吞噬。 它的瞳孔缩成针尖,枝条乱舞,血丝布满眼白,血残的喉咙挤出咯咯的笑声来。 “发现你了……” 式神也在笑着,尖锐的笑声似要刺破耳膜。初鸢心里一紧,来不及做出反应,血残眼睛中的枝条便朝他刺去。 “砰——”熟悉的硝烟味。 “青术·绯雨——” 棂汐身后出现了数支长枪,齐齐射向血残。初鸢也反应过来了, “森语,绽放。” 她召唤出藤蔓远程攻击,并在棂汐的头上开出小花给他增益,花瓣在棂汐的头上一抖一抖的,十分可爱,它的周围还散发出了微微的光芒,照耀着棂汐。 虽是如此,可血残还没有消灭,两个人都要精疲力尽了。 事情很快有了转机。 “漫游·意识劫持。”一道冰冽的声音响起,循声望去,正是陆离。现在的他摘下了眼罩,一直隐蔽在眼罩里的眼睛也终于见了天日。 他的眼瞳里浮现灿烂的蓝色,血残的眼睛里也显现出流动的蓝色代码。他的行动如提线木偶,僵硬的自杀了。 “正如命运所言,我们又见面了。”陆离抬眼望着他们,那幽蓝的眼眸里藏着许多的秘密。 清风裹挟着混着青草味吹来,遮蔽了刚才的战斗。 “我们……这是……出来了?”初鸢好奇的探头。 “这只血残是精神类的,它已经到了||期·绽放的阶段。而血残的等级有l期·寄生,Ⅱ期·盛放,Ⅲ期·母体,IV期·荒芜庭院,本来还想介绍更多的,不过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 初鸢好奇问:“既然如此奇幻,但是为什么我们听见了枪声啊?而且,怎么还是机器人攻击我们,感觉不符合世界观。” “因为你们原来的世界观不支持你们去想到比机器人和枪更危险的东西了,毕竟这个是精神系的,会用你们脑海里危险的东西来攻击你们。”陆离解释道。 “原来如此。”初鸢恍然大悟。 一旁,棂汐深蓝色的眼睛渐渐被金色填满,一瞬间,金色又消失不见。 她闭了闭眼,无数的回忆在脑中闪回,五彩斑斓。她想要看清,却感到一阵头痛。 怎么感觉这幅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 陆离注意到了她眼里闪的金色,轻轻勾了唇,一切都如计划般正常进行。 第4章 血残结界 天边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红,棂汐疑惑的皱了皱眉,现在不是中午吗?怎么会有晚霞? 这时,陆离走了过来,开口道:“这是血残结界的痕迹,天边那里出现了一个血残结界。等放学后,你和初鸢去那边攻破结界,我会辅助你们给你们提供作战计划。” 马上就到了晚上,初鸢一行人走到了小巷里,越往里走,结界的气息就越发浓烈,陆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初鸢小心的观察着四周。 血残结界的气息像腐坏的绸缎,缠绕在老城区的小巷里。初鸢手心冒汗,对接下来的局面感到担忧。 棂汐也握紧了用青力拟化出的长枪,枪身泛着冷冽的蓝光,将她眼底的警惕映得愈发清晰。 初鸢站在她身侧,指尖凝结着细碎的光点,那是她的草木之力,此刻正随着结界的波动轻轻震颤,准备着攻击。 “咚——” 一声钟声响彻大地,黑夜变成了白天。 初鸢马上意识到,现在进入了血残结界里,望着前面酣睡的血残,她的手里立马出现一把弓,随即,箭发射出去。 “咚——” 又一声钟声,血残复活了,它睁开了双眼,四肢逐渐扭曲,变成了灵活的木头, 是||期·绽放的血残! 初鸢继续攻击,一旁的棂汐则观察着局势,寻找钟声的位置。 “咚——” 又是一声钟声,初鸢暗道不好,它居然有无限复活的能力,这是||期血残的能力吗? “左侧第三个岔口,结界核心在那里。”陆离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不知何时,他已经到了前面。 他身形颀长,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积灰的石阶,“棂汐,你的枪能破障,先撕开外层;初鸢,等她动手的瞬间,用你的青术锁死核心,别给它逃逸的机会。”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这是他观察出来的结果,他十分自信不会出错。 棂汐抬眼,却发现陆离的身影早就不见,想必已经瞬移到核心了。意识到这一点,她们便飞快朝着目的地奔去。 赶到那边时,便看见陆离正盯着巷壁上蔓延的暗红色纹路——那是残血结界的具象化,像无数细小的血管在蠕动。 棂汐依言上前,长枪挥出一道弧线,蓝光撞上纹路的刹那,暗红色如同被烧融的蜡,瞬间退开一片空白。 “就是现在!”陆离喊道。 初鸢在指尖凝聚出光点,然后骤然膨胀,化作一团温暖的白光,精准地砸进空白处,巨大的爆炸将地面砸出一个窟窿。 结界发出刺耳的嘶鸣,暗红色纹路开始疯狂收缩,最终凝成一个核桃大小的血珠,被初鸢的光团彻底包裹、消融。 看到这一幕,棂汐十分震惊,不对啊,初鸢的青术不应该是个治疗吗?她的定位不是奶妈吗?为什么这个技能这么厉害? 初鸢挠了挠头,“其实我也不知道呀,可能我比较有天分吧。” 棂汐才发现,她居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巷子里的阴冷感褪去大半,棂汐收起长枪,刚要松口气,目光却被巷尾一间废弃照相馆的橱窗吸引。 橱窗里摆着几张泛黄的老照片,其中一张是民国时期的合影,前排居中的女子穿着旗袍,眉眼弯弯,竟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 “阿初,你看看那个。”她指着照片,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恍惚。 “哇,跟你好像啊,我猜猜,这该不会是你素未谋面的姐姐吧?”初鸢满脸惊叹,居然有人跟棂汐长的如此相似。 “。?”棂汐满脸问号,“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姐姐呢?何况历史这么久,连我妈都还没出生呢。” “那是妹妹?” “……”棂汐无奈扶额。 陆离走过来瞥了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松开:“巧合而已。旧时代的人像,总有几个撞脸的。”他转身往巷外走,“结界碎片处理干净了,去吃点东西。” 初鸢拉了拉棂汐的衣袖,小声说:“别想啦,陆离说得对,可能就是长得像呢。” 她掏出钱包,晃了晃,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吃城南那家的桂花糕,上次吃了一块,甜得刚好。” 棂汐点点头,压下心头的异样,跟着她们往巷外走。 不过怎么总感觉有股既视感? 第5章 幻镜? “咚——”一声钟声……两声钟声……三声钟声…… 周围渐渐冒出了许许多多的钟,金灿灿的终在不断的发出响声,刺激着人的大脑,雾气开始弥漫,一片白茫茫。 棂汐转过头,发现周围的同伴都不见了,她开始一直向前跑去,等到冲破这片白茫茫时,发现回到了最初。 陆离的指挥声在耳边响起,初鸢的脸庞还在面前。我这是中幻境了吗?现在应该清醒过来了吧?虽说棂汐从幻境中脱离出来,可他还对这个世界有所怀疑。 这个世界是假的。她的脑海里突兀的闪过这个念头。 “快!棂汐,攻击核心!”陆离的声音响起。 来不及思考,棂汐立马照他的话攻击了核心,又一声钟声,她怀疑的念头怪异地消失殆尽了。 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出渊和陆离二人同时扬起了45度的嘴角,诡异的像被安排好的程序般。 血残结界消失了。 就当三人向小巷尽头走去时,棂汐却反手召唤出了他的枪,枪身泛着凛冽的寒光,倒映出她的神情。 棂汐十分愤怒,“装也装不像,谁准你用他们的脸跟我说话了?” 说罢,她便释放出青术,身影一瞬,将二人捅了个对穿。 “砰——”是枪击到钟面的声音。 等清醒过来之后,棂汐才发现他们仨人皆昏倒在小巷的地面上,就陆离和棂汐醒过来了。 而在幻境里,初鸢正奔跑着,她想要跑出这白茫茫的天地,然而,事不遂意,好像碰到了鬼打墙般,一直徘徊在原地。 她只好停留在原地,开始聆听这世界的声音,企图找到脱离幻境线索。 “为什么!为什么啊!明明我救了……你……佛曰……善即……恶……” 在这片白茫茫的天地里,传来了呐喊声,还有低语声。初鸢将神识外放,想要探寻这股声音的来头,却发现周围的环境渐渐改变了。 她抬头,看见一座威严的佛像正立于他跟前,那无悲无喜的面容竟染上些怒意,初鸢出神地盯着这佛像,佛像如有魔力般将她的神识整个吸进去。 转瞬间,场景改变,初鸢来到了一座庙宇门口,这时,有个小孩轻轻拽了拽他的手,“姐姐,你能救一下她吗?”眼前这小孩有一头青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没有瞳孔。 似乎察觉了初鸢的疑问,小孩说:“我的眼睛天生就这样,但是我可以感受到周围的环境。” 再往下望,见到一女子虚弱地躺在地上,胸膛的伤口触目惊心,虽然被布条包扎了,但还是渗出了血。 “看起来你好像不担心她?”棂汐一脸警惕的望着陆离。 “当然,她可是天命。” “天命?” “我想你应该明白它的意思吧。”陆离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棂汐沉默了下来,她那双深蓝色的眼眸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第6章 一招打破幻境 画面一转,初鸢正仔细地拿着草药在给女子上药,胸口的伤口血淋淋的,不忍直视。 “嘶—”草药敷在了伤口,晕迷的女子痛呼了一声,紧接着,她恢复睁开了眼。在睁开眼后,她立马警惕起来,身体紧绷,像要把身体绷成弦般。 “别紧张,我们对你没有恶意,你受伤了,我在为你治疗。”初鸢温和地看着对方,眼里似含一汪春水般,将人溺在其中,无法自拔。她如墨般的头发垂了下来,淡淡的清香将人笼罩在其中。 “初次见面,我叫初鸢,我该如何称呼你?”初鸢问道。 “玖。”女子冷淡地回道。 初鸢听后,微微一顿,假名吗?接着,又若无其事地为她上药。 “玖姑娘,你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看起来你好像不是本地人,你是云和国的人吧,听你的口音有点像那里的人。” 初鸢假装无意的询问,实则在套她的话。 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是最危险的,何况她有预感,玖会带来灾厄。 藤蔓借助春风爬上了围栏,为围栏增添几分绿意,那个小孩,也就是冬青,他带着一堆蔬菜敲开了房门。 “大姐姐!”门吱呀一声,“听说那个人醒了,我来瞧瞧,这是蔬菜,有利于养伤,对病人有好处。” 冬青将绿油油的蔬菜放到了木桌上面,那蔬菜上还有几滴晨间的露水,甚是新鲜。 “我知道了,你们先聊,我出去外面洗菜。”出院拿起木桌上的菜,转身朝门外走去了,跨过门槛,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天空,肆意摇摆的绿草,郁郁葱葱的森林,一幅乡野画。 来到河边,汩汩的溪水冲刷着手里的青菜,带来一阵阵的凉意与春天的舒适。初鸢一边洗着菜,一边回顾自己的记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他之前的记忆全部都没有了,只剩下几个模糊的片段,一想起来就会头痛欲裂,像是有人拼命阻止她恢复记忆一般。 算了,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算一步,反正记忆总会恢复的。她想着。她的第六感总是很准的,不是吗? 洗完菜,她回到屋里,开始生火做饭了。冬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袅袅炊烟飘起,吃完晚饭,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每天都是如此平常的过去着,初鸢虽然十分喜欢这样的平凡,但她心底总是十分空虚,像是遗忘了什么事情一般,令她陷入虚无。 究竟是什么呢?究竟是什么……? 等到初鸢回屋之后,她发现木桌上居然有一张纸条,“大姐姐,我进城玩了,不用留我的饭菜。”这口吻一听就是冬青的。 玖不在床上,想必她去找村长了,她最近总是神经兮兮的 她叹了一口气,冬青还是这么爱玩。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铺好了被子,躺进了竹编凉席里面,沉沉睡了过去。 热……好热……像是身处在一个大火炉里…… 睡梦中,初鸢不断的呢喃着热,终于,她被热醒了。一睁眼,就是冲天的火光,直接把她吓清醒了。 “火,着火了!”初鸢冲出门外,发现有一堆黑衣人在村庄里烧杀抢掠。 这时,冬青哭着跑了过来,正想要去拉初鸢,却发现初鸢的身影慢慢变成透明,看见这幅场景,冬青的眼泪慢慢变成血泪,眼睛也不见了,变成了两个黑黢黢的大窟窿。身上开始长出藤蔓,开出了艳紫的花。 “你是怎么发现的?”冬青的童声变成了沙哑声,他模糊不清地说着,仔细一看,他的舌头早已被一根巨大的藤蔓取代,那棵藤蔓正向下延伸,串联起全身。 “明明我都能听见你内心的想法,为什么你还能发现!!!”冬青不甘地嘶吼着。 “伪装心里想法,这是老师教给我能力,你以为我会被你漏洞百出的演技所蒙蔽吗?你的演技都没有我好。走在玖苏醒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毕竟云和国的人根本不会到来这里,他们的国家是单独的一个州,想要越过这个州,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初鸢鼓了鼓掌,“我顺便还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竟然是火药,她居然在村子里埋下了火药。为什么初鸢会制作火药呢?其实是朔老师教的。 “青术·枯荣一念——”幻境解除,面前是一个巨大的钟,初鸢拉弓,巨大的青力迸发出来,一箭将金属的钟射穿,两物相撞,巨大的术法将整个空间湮灭。 第7章 吃夜宵 初鸢渐渐苏醒了过来,而这个血残结界也彻底破了。 她的脑海里冒出一缕黑烟,消散于天地间。 “好累好饿啊!我想去吃东西,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初鸢捂着咕咕叫的肚子,疲惫地说着。 “可以啊!”棂汐挽上初鸢的手,向前方灯火通明的出口走去。阵阵的孜然味扑面而来,叫人忍不住想到滋滋冒油的烤肉串,垂涎三尺。 “走吧。”陆离重新带上了他那乌黑的眼罩,跟随着他们的脚步走着。 昏黄的路灯下,炊烟袅袅升起。街角的小吃摊冒着热气,老板正麻利地翻着铁板上的鱿鱼。陆离径直走到摊位前,点了三份烤鱿鱼,又额外要了两串,全是加辣加孜然的。 “老板,多放辣,越辣越好。”他说着,从钱包里抽出钱,却只付了自己那三份的钱,“棂汐,初鸢,接下来就是我对你们财力的考验,为了检测你们有没有从幻境里面醒来,你们自己付吧。” “喂。不想请客直说,居然用这么无聊的借口,真当我们是小孩啊?”棂汐无语,环胸看着陆离。 而初鸢则有些吃惊,陆离竟然这么喜欢吃辣,胃口居然这么大,还以为他是那种口味清淡的学者。 陆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初鸢很诧异,她居然能听到我心里想法,难不成有读心术? “你那心里想法都写在脸上了,真是不设防。”陆离冷漠地说出了答案,“何况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居然不知道?” 初鸢听后嘴角一抽,“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 说罢她便笑着掏出钱:“我要一份不辣的,再要两块桂花糕。” 棂汐则走到旁边的糖水铺,要了一碗清补凉,她偏爱这种清甜温润的味道,里面的薏米和百合总能让她想起小时候外婆做的甜品。 三人找了张露天的小桌坐下。陆离埋头吃着烤鱿鱼,两串额外加辣的全摆在自己面前,眼神略微涣散,他在思考。 “我该遵循命运,还是走上一条与命运不符的道路?” 那则预言至今还刻在他的心中:汝将独留厄难核心化己为渡。 初鸢小口咬着桂花糕,糯米的软糯混着桂花的香气,她捏着桂花糕的指尖沾了点糕粉,边吃边说:“太好吃了,说起桂花糕,我就想到昨天我在家蒸桂花糕,火候没掌握好,底层有点焦,我妈还笑我‘把云蒸成炭’了。” 棂汐用小勺轻轻搅着清凉补里的阿达子,闻言弯了弯眼:“难怪你今天买糕时盯着摊主蒸炉看了半天,原来是在偷师。对了,我早上路过巷口杂货店,看见有新到的椰粉,下次可以买回去试试,做清凉补的椰奶底会更浓。” 陆离刚咬下一口烤鱿鱼,暖气晕开了他的冷意,他从思绪中脱离出来,闻言含糊道:“椰粉吗?下次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买。上次邻居用椰粉做了椰香小方,我吃了三块还想吃。 对了,你们下周要不要去江边夜市?那边有家烤鱿鱼摊,比这家还好吃,老板会撒秘制酱料——” “嗯?陆离竟然如此好说话了,是不是被夺舍了?你还是原来那个冷漠无情陆离吗?”初鸢一张口,就是浓郁的桂花香。 “那只是在工作中,谁都有两种状态,不是吗?” 在这皎洁的月光下,他们的关系逐渐靠近了。 “不过,你的提议是真的吗?”初鸢眼睛一亮,手里的桂花糕都忘了咬,“那说定了!不过下周我得先把作业写完。” 棂汐笑着点头,舀了勺清凉补递到初鸢嘴边:“先吃口凉的,看你急的。下周去的话,我提前把清凉补的材料准备好,咱们可以带去夜市当解腻的小食。” 陆离接话道:“那我负责提前去占座。” 三人坐在小凳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桂花糕的甜、清凉补的凉、烤鱿鱼的香,混着这些细碎的日常,把午后的风都染得暖乎乎的。 希望下次也可以如此欢快地团聚吃饭。 第8章 雾锁青冥山 青冥山的雾,连着三日未散。因为山中经常有人消失,所以初鸢三人就一起前往青冥山。 初鸢指尖凝结的青力光点在掌心明灭,她的双眸在微微发光,她看到了,无数条黑线正缠绕在青冥山上,看起来失踪的人应该就在青冥山。 最近初鸢学会了用青力探查,这种技能需要人对青力有着绝对的掌控,而初鸢是个天才,一下子就学完了普通人一年才学会的青力探查。 陆离想着,或许他可以按照命运所言,揭开世界的面纱,将未来托付给这二人。他的心里全然有了计划。 天色已晚,太阳落到了半山腰了,他们于是决定留宿在山脚下的小村庄里,顺便收集一点关于青冥山的情报。 暗红的瘴气从山巅漫下来,将山脚下的青雾村缠得密不透风。村口那棵老槐树的枝桠上,挂着三盏纸灯笼,灯笼里的烛火明明灭灭,映得树下三人的影子忽长忽短。 初鸢指尖凝着一点青力,正小心翼翼地拂过灯笼上的符咒,试图用青力驱散附着在纸面上的暗红瘴气。 “没想到山上的瘴气已经蔓延到了这里,可见青冥山上的血残有多么强了,我们真的能打过吗?”初鸢有些畏缩了。 “一定能打过的。”陆离十分肯定的说。 棂汐看着陆离,“你就这么肯定?”她怀疑陆离一定有什么底牌。 “当然,毕竟初鸢很厉害不是吗?何况,你能不能别总是怀疑我?我们可是同甘共苦的伙伴啊。” “呵呵。”棂汐不语,转头看向其他地方。在她的心中,除初鸢外,其他的人都不可信。 初鸢还在试图用青力驱散瘴气。“别白费力气了。”棂汐离将背上的枪往墙角一靠,穗上的银铃撞出一声轻响, “这瘴气是残血结界溢出来的,普通青力只能暂时压制,除非找到结界核心,否则散不了。”她 话音刚落,初鸢指尖的青力光点便“滋啦”一声炸开,纸灯笼上的暗红瘴气非但没散,反而浓了几分,像块洗不掉的血渍。 一旁,陆离不知道去哪里了,细瞧,才发现,他凭借着语言的艺术让村民王阿婆开了门。 陆离蹲在门槛上,正帮着屋主王阿婆修补破损的竹筐。他指尖的青力化作细细的竹丝,灵巧地穿过竹条间的缝隙,动作熟练得像个常年干活的村夫。 “我还以为陆离是那种矜贵的大少爷,没想到连编竹篮都会。”初鸢开玩笑道。 “大少爷,就他?”棂汐完全不明白,初鸢为什么能看出陆离是个大少爷,“算了,我去找找有什么线索,待会再来。” “好吧。” 听到两人的对话,陆离抬头笑了笑,将修好的竹筐递给王阿婆。 “王阿婆说,这雾已经困了村子半个月,前几天还有猎户想进山找失踪的儿子,结果刚走到山腰,就被瘴气逼了回来,回来后就发了三天高烧,嘴里一直喊‘青脉缠身’。” 王阿婆接过竹筐,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她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映得她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你们几个娃子,听阿婆一句劝,别进山了。那山里现在邪性得很,前阵子李家媳妇去山上采蘑菇,到现在都没回来,她男人去找,也没了踪影——昨天有人在山边看到她的头巾,上面沾着的血,都是黑的。” 初鸢的心猛地一沉,事态已经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她转头,发现棂汐早已回来,对方正翻着从村里祠堂借来的古籍,书页上画着残血结界的图样。 图样旁的注释写着“以活人为引,青脉为络,血雾为障,饲结界之心”。 “必须进山。”棂汐将古籍合上,语气坚定,“再等下去,不仅失踪的人救不回来,这村子里的青脉也会被结界吸干,到时候整个村子都会变成血残的温床。” 陆离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他腰间的青铜符轻轻晃动,符上“献祭”二字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这是什么?以前陆离好像都不戴,现在戴是有什么深意吗?初鸢感到有些怪异。 陆离察觉到初鸢的目光,伸手将符往衣服里塞了塞,笑着转移话题,“先吃饭吧,王阿婆煮了红薯粥,填饱肚子才有力气进山。” 晚饭时,村子里静得可怕。往常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会传出说话声,可现在,只有风吹过窗棂的“呜呜”声,像有人在哭。 王阿婆煮的红薯粥冒着热气,可初鸢却没什么胃口,她总能听到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徘徊,可每次她起身去看,窗外又空无一人,只有浓雾在晃动。 “别出去。”陆离拉住她的手,指尖的青力轻轻传入她的体内,安抚着她躁动的灵力,“是瘴气影响了听觉,那些声音都是幻觉。” 他刚说完,棂汐突然挥枪,长枪上的青力化作一道冰棱,直刺向窗外。只听“滋啦”一声,浓雾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随后一块沾着黑血的布料飘了进来——那是李家媳妇的头巾。 王阿婆吓得浑身发抖,抱着碗缩在墙角,“是……是鬼怪!它们已经到村子边上了!” 初鸢立刻凝聚青力,指尖射出三道青力丝,缠上飘进来的头巾。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头巾上附着着微弱的青脉波动,那波动与山里的青力同源,显然是被式神触碰过。 “它们还没进来,只是在试探。”初鸢收回青力丝,脸色凝重,“瘴气越来越浓,明天一早我们必须进山,不能再等了。” 棂汐离点点头,将长枪放在床边,“我守上半夜,你们先睡,养足精神。” 初鸢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能感觉到陆离就睡在隔壁,他的青力很稳,像平静的湖面,可偶尔会有一丝波动,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她起身走到门口,看到陆离正站在院子里,对着青冥山的方向发呆,腰间的青铜符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在想什么?”初鸢走过去,递给他一件外套。 陆离接过外套穿上,笑了笑,“在想预言,我问你,如果世界是虚假的,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初鸢的心一紧,她伸手按住他的手,“别胡说,世界才不是虚假的,就算是虚假的,但我们产生的感情仍然是真实的。我们要一起进山里面,一起回来。” 陆离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温柔,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一起回来。” 初鸢点点头,心里却莫名的不安。她抬头看向青冥山,浓雾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村子,那些眼睛里没有光,只有冰冷的杀意,像蛰伏的野兽,在等待着猎物上钩。 第9章 上山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初鸢就被棂汐叫醒了。王阿婆已经煮好了粥,还打包了几个红薯,塞到他们手里, “带上吧,山里危险,别饿着肚子。”她又拿出三枚平安符,“是祠堂里求的,虽然不一定有用,可带着总安心些。” 三人谢过王阿婆,背着行囊踏上了进山的路。浓雾依旧弥漫,脚下的路湿滑难走,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地底有青脉在蠕动,那些青脉像是活物,每一次跳动都吸走周围的生机,连路边的野草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她望着山下村子里紧闭的门窗,耳畔又响起昨夜那声凄厉的呼救。那声音穿透浓雾,带着血肉撕裂的黏腻感,最后消散在山风里,成了镇上失踪的第三十七个人。 “再等下去,整座山都会变成吞人的陷阱。” 棂汐离的长枪斜插在石台上,穗上的银铃随着她凝聚青力的动作轻轻晃动,“我查过古籍,这是‘残血结界’的征兆,以活人为引,用青脉聚灵,是禁术中的邪术。” 初鸢猛地攥紧拳头,掌心的青力光点炸开,留下一道浅浅的灼痕。她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陆离,对方正摩挲着腰间那枚半旧的青铜符。 “别盯着那符看了。”陆离忽然抬头。 三人踏着晨雾上山,青冥山的植被本是翠绿,此刻却被一层暗红的光晕笼罩。 初鸢的青力感知范围最广,她能清晰地察觉到地底有无数条青脉在蠕动,那些青脉像是活物,每一次跳动都吸走周围的生机,连脚下的野草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小心!”棂汐离突然拔枪,枪上凝聚的青力化作一道冰棱,直刺向左侧的灌木丛。只听“滋啦”一声,一团暗红的雾气被冰棱刺穿,雾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随后倒在地上的,是镇上失踪的铁匠。 可那已经不是活人了。铁匠的双眼翻白,皮肤下青筋暴起,那些青筋竟是青脉的分支,正顺着他的四肢往心脏处汇聚。他手中握着一把生锈的柴刀,朝着三人挥来,动作僵硬却带着毁天灭地的狠劲。 陆离率先冲上去,眼眸数据流光充盈,瞬间,铁匠就像电脑故障似的,旁边还有五彩的条绞在闪烁。 “看看能不能切断体内污染源。” 初鸢听后,立刻凝聚青力,指尖射出三道纤细的青力丝,精准地缠上铁匠手臂上的青脉。可就在青力丝即将触碰到青脉时,铁匠体内的青脉突然暴涨,将青力丝震碎,柴刀转而劈向初鸢的面门。 “阿鸢!”棂汐离飞身过来,长枪横挡在初鸢身前,青力顺着枪身蔓延,在身前凝成一道墙。 柴刀砍在冰墙上,震得棂汐离手臂发麻,她趁机将青力注入剑身,剑身上的冰棱瞬间暴涨,刺穿了铁匠的肩膀。 陆离抓住机会,掌心青力化作一把短刃,精准地斩断了铁匠脖颈处的青脉。随着青脉断裂,铁匠的动作突然停滞,随后像断线的木偶般倒在地上,皮肤下的青脉渐渐消散,只留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没用的。”初鸢蹲下身,指尖抚过铁匠的脸颊,声音发颤,“青脉已经吸走了他的魂魄,就算斩断青脉,也活不过来了。” 三人继续前行,一路上遇到的式神越来越多。有背着竹篓的村姑,有拿着书卷的书生,他们都成了青脉操控的傀儡,眼神空洞,动作狠戾。 初鸢的青力消耗极快,她每一次凝聚青力丝,都要承受青脉反噬的灼痛感,嘴角渐渐溢出鲜血。 棂汐的青力擅长强攻,可面对源源不断的式神,她的手也渐渐没力了,身上也出现许多细小的伤口,鲜血顺着她指尖滴落在地上,被地底的青脉瞬间吸走。 陆离则一直在前方开路,他的青力偏向精神攻击,每一次的施展都使他脑袋痛,像被针扎了似的。他的思想也开始渐渐混沌了。 “前面就是结界核心了。”陆离突然停下脚步。 棂汐拿着枪做出防备姿态,初鸢也跟着停下脚步。她能感觉到前方有一股强大的青力波动,那波动像是一颗巨大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让她的五脏六腑跟着震颤, “小心,那股力量……比我们加起来还要强。” 第10章 青脉之心 穿过最后一片浓雾,三人终于看到了残血结界的核心。 那是一片空旷的山谷,山谷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心脏,心脏由无数条青脉分支缠绕而成,青脉的颜色从浅绿到暗红渐变,每一次跳动都有暗红的血雾从青脉间溢出,落在地上化作新的式神。 而那些失踪的人,此刻正被青脉缠绕着,悬浮在心脏周围,他们的身体随着心脏的跳动微微起伏,像是在为心脏提供能量。 “就是这东西在操控一切。”棂汐离握紧长枪,青力在枪身上凝聚,形成一道数米长的冰刃,“只要打碎它,结界就能破解。” 陆离点点头,掌心青力化作无数青棱,“我负责牵制周围的青脉,别让它再制造式神。棂汐,初鸢,你们一起主攻心脏!” 陆离深吸一口气,眼睛开始流转数据微光——看清行动轨迹,指尖凝聚出数十道青棱镜,那些棱镜像锋利的小刀般刺向悬浮在半空的青脉,试图阻止它们为心脏输送能量。 可就在青力触碰到青脉的瞬间,心脏突然剧烈跳动,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将陆离震飞出去,他重重撞在石壁上,喷出一口鲜血。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抹蓝光进入了心脏处。 “陆离!”初鸢大喊一声,刚想冲过去,心脏周围的青脉突然暴涨,化作无数条触手,朝着三人袭来。 棂汐立刻挥剑,冰刃斩断了迎面而来的青脉,可那些青脉像是砍不尽般,断口处很快又长出新的分支。 初鸢趁机冲到心脏下方,弓箭上的青力暴涨,她纵身一跃,朝着心脏拉满弓弦,狠狠地射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箭矢射在心脏上,青脉分支断裂,暗红的血雾喷涌而出。可心脏只是出现了一道裂痕,随后断裂的青脉又重新缠绕在一起,将裂痕修复。 “不行,它的自愈能力太强了!”陆离站起身,踉跄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棂汐,用你的冰系青力冻住它的伤口,别让它愈合!” 棂汐立刻会意,她飞身到心脏侧面,枪上的冰刃再次暴涨,她朝着心脏的裂痕刺去,冰力顺着枪刃注入心脏,将裂痕周围的青脉冻住。 陆离趁机再次凝聚青力,无数棱镜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裂痕刺去。 “咔嚓”一声,心脏的裂痕扩大,青脉分支大量断裂,暗红的血雾像暴雨般落下。初鸢见状,立刻凝聚全身青力,射出一道青力光柱,精准地射向心脏的裂痕。 三道力量同时作用在心脏上,心脏剧烈颤抖,青脉分支开始崩解。可就在这时,心脏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周围悬浮的式神突然疯狂地朝着心脏扑去。 它们的身体融入心脏,让心脏的体积瞬间增大了一倍。 “不好,它在吸收式神的力量!”棂汐脸色大变,她的冰刃已经开始融化,“陆离,初鸢,再加把劲,不然我们都要被它吸进去!” 陆离咬紧牙关,驱动体内仅剩的青力,展开一个数据空间。他的头发因为青力的剧烈消耗而变得花白,嘴角不断溢出鲜血。而潜藏的蓝光也把心脏撕裂出一条裂缝。 初鸢也拼尽了全力,她的青力光柱越来越粗,可她的视线却渐渐模糊,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随时都会倒下。 “就是现在!”棂汐突然大喊,她将青力全部凝聚在枪身上,冰刃化作一道冰龙,朝着心脏的裂痕冲去。 陆离和初鸢也同时发力,数据空间开始压缩,三道力量汇聚在一起,终于将心脏彻底击碎。 “砰——” 心脏炸裂,青脉分支四处飞溅,暗红的血雾消散在空气中。周围悬浮的式神失去了力量来源,纷纷倒在地上,化作一缕缕青烟。 山谷开始剧烈摇晃,残血结界的屏障出现了无数道裂痕,显然已经支撑不了多久。 “快走!”陆离一把拉起初鸢,又扶住摇摇欲坠的棂汐,“结界要碎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三人朝着山谷出口跑去,可就在这时,山谷上方突然出现了一片巨大的血雾,血雾中无数条青脉分支缠绕着式神,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山谷笼罩。 “糟了,是结界的最后反扑!”棂汐脸色惨白,她的青力已经耗尽,连握紧剑的力气都没有了,“找地方躲起来,等血雾散了再走!” 陆离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山洞,他立刻拉着初鸢和棂汐离躲了进去。 山洞很小,三人挤在一起,能清晰地听到外面式神的嘶吼声和青脉蠕动的声音。 陆离思索着对策,他的脑海闪过那则预言,他的眼眸沉了沉,看向初鸢,最后闭上眼,准备最后的一战。 而棂汐靠在石壁上,看着陆离腰间的青铜符,突然发现符上的“献祭”二字正在发光。她心里一紧,刚想开口,就听到山洞外传来式神的脚步声——它们发现了这里。 第11章 命运 式神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山洞的石门被青脉缠绕,开始出现裂痕。 陆离沉下心来,思考最优解。而棂汐则握紧手上的枪,随时应对着接下来的挑战,她想,不管结果怎么样,她一定会让初鸢出去的。这是她给初鸢的约定。 记忆回到小时候,初鸢笑着跟她拉勾,“说好了,你要保护我一辈子哦!” 我会保护你的,直到生命殆尽。 “到时候我会控制这些血残,你们快点走。”陆离突然开口道。 “那你怎么办?”初鸢眼神里透露出担忧。 “不用担心我,毕竟这一切都是我预料到的。” 说罢,陆离便聚集起自己所有的青力,控制住了他们。“快走。”即便他的青力已经到了极限,陆离的声音还是那么冷静,只是语调的颤抖透露出他的处境。 初鸢赶忙将自己的青力渡给了陆离,“难不成只有这个法子了吗?明明我们可以一起合作跑出去的。” 然而,陆离只是苦涩的摇了摇头,“命运不可违,预言已经揭示了我的死期,任何人都无法逆转,快走吧,希望你能逆转这世间的命运。” 突然,陆离背后的血残,猛地睁开了眼,眼中闪过一抹红色,随后,便挣脱出了陆离的控制,手化作尖利的藤蔓,刺向了陆离。 陆离闭了闭眼,随后把自己的青力全部爆发开来,将初鸢二人传送回山脚下。在他的走马灯里,他看见了与他互不对付的白砚秋,怎么到死前还会想到她呢?希望她听到我的死迅不会哭鼻子。。。 不过,值得的是,困我一生的难题,我终于解明了……陆离勾了勾唇。 初鸢站稳了脚,一声巨大的爆破声传来,只见山顶上出现了极大的爆炸,将周围的云朵都碎裂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夕阳余晖平添了几分伤感,往日开朗的初鸢此刻变得沉默。 棂汐拍了拍她的肩,“别难过了,你不对陆离口中的‘命中注定’好奇吗?” 初鸢摇了摇头。好吧,她看起来有点伤心,等以后再讲吧。棂汐暗暗想道。 血红的霞光洒在两人的身上,她们就这么走着,初鸢早在知道血残的时候,就明白每个人都会有生命危险,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如果问她会不会后悔结识陆离,避免伤心。她肯定不后悔,毕竟陆离是他人生路上的一位导师。 我不行了,不想写了,根本没灵感[奶茶]绝望,想写同人文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命运 第12章 命运的安排 陆离的离开像一块巨石,砸碎了初鸢和棂汐原本平静的生活。 那些一起嬉笑打闹的日子还历历在目,如今只剩下空荡的沉默,悲伤像细密的丝线,缠得两人喘不过气。 回去后,棂汐反复回想陆离出事前后的种种细节,那些看似偶然的巧合、无法解释的阻碍和陆离的话语,像一张无形的网,最终让她心惊地发现——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算计。 等初鸢的情绪稍稍平复,棂汐坐在她身边,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将“命运布局”的猜测和盘托出。 “怎么会……”初鸢猛地抬头,眼眶通红,悲伤瞬间被愤怒取代,“凭什么?我们凭什么要被命运摆布?” 棂汐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却带着力量:“我不知道答案,但我们不能就这么认了。” 恰逢学校的戏剧表演即将开始,筹备戏剧成了两人暂时能抓住的支点,他们默契地将情绪压在心底,投入到紧张的排练和准备中,仿佛这样就能暂时对抗那虚无又霸道的“命运”。 戏院的另一侧,负责道具整理的白砚秋正对着一件破旧戏服犯愁。 这件戏服是从学校仓库深处翻出来的,料子粗糙不堪,边角磨损得露出了棉絮,暗红色的绣线褪成了灰粉色,上面还沾着点点不易察觉的污渍。 她拿起针线,打算先将磨损的边缘缝补好,指尖刚触碰到布料,一股奇异的味道就钻入了鼻腔。 那味道很复杂,不是布料霉变的腐味,而是混杂着尘土、烟火与铁锈的气息,像从尘封的战争旧照里飘出来的,呛得人喉咙发紧。 如果初鸢在的话,她肯定会认出这是青脉污染源的味道。 白砚秋正疑惑间,戏服上原本黯淡的绣线忽然发出微弱的红光,起初只是细细的光点,转瞬就蔓延至整件戏服。 没等白砚秋反应过来,红光骤然爆发出刺眼的光柱,将整个戏院彻底笼罩。 此时,初鸢和棂汐正在戏台中央核对走位。 “这里的台词衔接要再快一点,不然节奏会拖慢。”初鸢指着戏本上的标注,话音刚落,就见一道红光从道具间方向涌来。 她下意识拉住棂汐的手,耳边瞬间响起尖锐的嗡鸣,眼前的景象扭曲成一片混沌,周围的惊呼与骚动很快被淹没在光芒里。 不知过了多久,初鸢终于能睁开眼,熟悉的戏院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弥漫着冷雾的回廊,墙壁上泛黄的戏服海报褪成了诡异的灰黑色,角落里的锣鼓时不时发出细碎的敲击声,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棂汐?”初鸢急忙转头,身边空空如也,刚才还紧握的手,此刻只剩下冰凉的空气。 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下意识摸向口袋,陆离的笔记本还在,可棂汐和其他筹备戏剧的人,全都不见了踪影。 回廊深处传来婉转又凄厉的戏腔,若远若近,听得人头皮发麻。 初鸢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白砚秋手里的戏服、那股污染源的味道、突然爆发的红光,还有棂汐说的“命运算计”,这场异变绝不是意外。 正思索间,雾气中一块斑驳的木牌缓缓浮现,上面用朱砂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规则: 1. 戏开锣前,不可触碰后台的红绣鞋。 2. 听到“苏三离了洪洞县”的唱词时,必须闭眼数到十。 3. 若遇穿白戏服的人问路,只可指左,不可指右。 4. 午夜子时,戏台中央的铜镜会照出“故人”,切勿应答。 “规则怪谈……”初鸢喃喃自语,心脏狂跳不止。 她不知道违背规则会有什么后果,也不知道棂汐和其他人是否安全,但她清楚,要找到同伴、揭开戏服与命运的关联,只能先遵守规则,摸清这怪谈的底细。 雾气越来越浓,戏腔也越发清晰,像是有人正沿着回廊朝她走来。 初鸢深吸一口气,将笔记本紧紧揣进怀里,循着记忆中后台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去。 走廊尽头,一双绣着鸳鸯的红绣鞋正静静摆在门槛上,鞋尖朝着她,暗红的绣线在冷雾中泛着诡异的光,像是在引诱,又像是在警告。 初鸢想起木牌上的第一条规则,脚步猛地顿住,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试图在这压抑的寂静中,找到一丝突破僵局的线索。 先写这么一点点,等以后再来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命运的安排 第13章 复活的“陆离” “棂汐!”初鸢压低声音喊了一声,期待着门那边有棂汐的回应,但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声,以及回廊深处传来的、似有若无的戏腔。 那戏腔婉转又凄厉,每个字都像浸了冰,顺着耳道往骨子里钻。她攥紧口袋里陆离留下的笔记本,硬着头皮往前摸索,脚下的木地板发出“吱呀”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她立刻躲到一根立柱后,透过雾缝望去,只见一个穿青色戏服的人影正背对着她整理道具。 那人的戏服上绣着褪色的牡丹,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手里拿起红绣鞋,整理好,又轻轻放在了前方的门槛上。 红绣鞋的鞋尖朝着初鸢,初鸢想起第一条规则,屏住呼吸,等青衣人影化作青烟消散后,才贴着墙根绕开门槛,连余光都不敢往红绣鞋上瞟——她不知道违背规则会有什么后果,但直觉告诉她,那双鞋是催命符。 穿过回廊,前方出现了岔路,左边通往戏台,右边通往化妆间。初鸢正犹豫,一个穿白戏服的人影突然从雾里钻了出来。 那人戴着遮住半张脸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姑娘,可知戏台往哪走?” 是规则里提到的白戏服人! 初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尖因为用力而掐进掌心。她盯着对方泛白的戏服袖口,想起“只可指左,不可指右”的要求,缓缓抬起手,指向左边的岔路。 白戏服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转身朝着左边走去,身影很快融入雾中。初鸢松了口气,刚要迈步,却发现右边岔路的雾里,隐约闪过一道熟悉的青色身影——是棂汐! “棂汐!”初鸢刚要追过去,耳边突然响起清晰的唱词:“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是规则第二条里的唱词!她浑身一僵,立刻闭上眼睛,指尖死死数着:“一、二、三……” 唱词萦绕在耳边,带着一种诡异的魔力,试图诱使她睁开眼睛。初鸢感觉有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还有细碎的脚步声在身边来回走动,可她咬着牙,愣是没睁开眼。 直到数到十,唱词戛然而止,脸上的触感也消失了,她才缓缓睁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陌生的区域——刚才的岔路不见了,眼前只有一扇通往戏台的木门。 推开木门,戏台上传来一阵熟悉的旋律——《黄昏协奏曲》。 那旋律自动播放着,钢琴声温柔却哀伤。不知为何,初鸢的伤心事又想起来了,她的眼眶瞬间泛红,循着旋律快步走上戏台,却在看到台上景象时,浑身冰冷。 棂汐被绑在戏台中央的雕花柱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而她对面,站着一个穿黑色戏服的式神,式神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雾,遮住了面容,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那是陆离的遗物。 更让她心惊的是,戏台边缘的阴影里,白砚秋正躲在那里,手里紧攥着半截修复戏服的针线,眼神警惕地盯着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