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念·离愁》 第1章 Chapter 1 积攒了一辈子的霉运,换一世与你重逢 第1章 都城之外,战争结束后硝烟还未完全消散,战斗的气氛依然存在,仿佛依旧烽火四起,血肉纷飞。 只见那战败的女将军跪在城门之前,泪水从脸颊流过,本该是一张白皙漂亮的脸庞,在上了战场后,终是换了模样,现在的她变得凄惨无比,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风,披在身上的金铠甲,本该在胜利的灿阳下熠熠生光,却终是造化弄人,那金铠甲被敌军的刀枪戳的布满裂璺,裂璺下,是绽开的血肉。屈辱和悲愤交织在那张漂亮的脸上,她张了张嘴,呢喃着:“谁说女子不如男…就这样死了…快死了吧,我怎么还有脸见她…”,她嘴角流出蜿蜒的鲜血,“终是无缘…”。她现在已经精疲力尽,往日在自己身边无事时调皮打逗,乐以忘忧;面对训练严肃认真的士兵,早以成为知己友人。可现在目睹着在自己的眼前一个个倒下,自己却无能为力…… 本曾想着这仗打完之后,定当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将爱人迎娶,但现在却是…无颜见这世,更无颜见她,一张张画面在自己眼前浮现,可现在确实如此。想着便拔过手中的长剑,用血和泪洗涤了自己满手的鲜血。 用绳绑着的晕倒在婚车之上的美丽新娘,那新娘眼角流着。想着昨天自己书信时还向他人许诺,如果赢了,等着她,私奔。可还是没能偿愿,便在父母的安排下,被迫与他人完了婚。 新房之外,人们的祝福声响彻在新娘的耳边,可又有谁知?新房内,新娘眼角的泪水从脸颊两侧流过,她恨,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为什么要轻易相信父母的只言片语……新娘拔下头上的发簪握在手心,紧紧贴在心口,留下一句,“玟竺,这一世我负你,如有下一世,换我来找你。” A市106公交车上,一位坐在公交上的女孩弯着腰正写着什么。她抬起头的那一刹,只见得长的五官清秀,柳眉凤眼,长的甚是好看。在她那高挺的鼻梁上挂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穿着淡绿色长裙,周围散发着少女的气息…… 苏辞笙颤着手写完了自己那前世悲惨的一生,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得到老天的眷顾,仁慈的让她转世了,带着记忆转世来到了比她原本的世界更先进的现代。 不过在这些里,她并不认为这些是最值得惊喜的,因为她了解到,自己竟还可以申请去墨玟竺所在的大学里创作,寻找写作灵感! 她抬起头看着窗外,清风拂过她那白净的脸颊,窗外是那灯火辉煌的城市,人们在这样的城市里自由生活。这里没有那不灭的硝烟战争,没有令百姓那担惊受怕的日子,这里的人们向着阳光肆意挥洒着快乐的时光,这里的生活是许多人所向往的,是当时人们遥望不及的存在。苏辞笙双眸中泛着光,看着这截然不同的社会,想着自己正经历的种种事情,心里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A市下午的路道总是车辆聚集地最多的时候,川流不息。一辆出租车上身材略高的女孩戴着耳机,坐在边上靠窗的位置,小说里故事情节的内容在耳机中传出。 坐在出租车上正在往学校赶的墨玟竺,耳机中的机械电子音突然转变成了电话铃声。墨玟竺漫不经心地回着家里打来的电话,耳机里传来一道中年女子的声音: “玟竺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能跟你过完下辈子的人了吧?听说你们学校高端人才也挺多,总有看的上的吧?啥时候能带回来一个叫妈看看?我还没见你领谁来过咱家呢……” 那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墨玟竺打断了,墨玟竺无奈地回答道:“妈,我现在还没有那个打算,而且我这不是一心想着搞学习嘛,谈恋爱影响学习,训练也挺累的……” 墨玟竺的母亲压根没听她说的,仿佛早以料到一般,将语调放大了些:“你这孩子,上次你也是这样说的,你上体校的,整天有这么多的习叫你学?我不管,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给我带回来个人,不然别回来了。” “妈,我……”还没等墨玟竺说完,只听见耳机传来一阵提示音,“您的电话已被挂断……” 墨玟竺彻底对她的老母亲无语了,无奈地扶了扶额。不是她不想找----以她那样的颜值和实力当然还是有不少追求者的,但她心里仿佛在说还没到时候,所以每次跟她袒露心声的人都被她狠心拒绝了。在加上小时候落下的后遗症,她真的没办法了,所以她以后就再也没有考虑过了。 正一筹莫展时,听见车到站的声音,随即付了钱,下了车。可还没走多远,墨玟竺就被一位中年男人叫住,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去。 司机从车窗探出头,叫住了她, “哎!小姑娘,我儿子也在这儿上,人长的也不错,听你在车上说的,你看我儿子行吗?” 墨玟竺听到先是一顿,熟悉的磕磕巴巴的声音从嘴里传出: “抱歉啊叔,谢谢您的心意,但我…我暂时没这个打算…”墨玟竺现在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老毛病又犯了,但是没想到嘴一抽,竟说出了她一生中心里最秘密的事—— “叔,我可能…不喜欢男的……” “…………” 车里霎时一片安静,墨玟竺现在真想一头扎在地底下去。 半晌司机才从这话中缓过神,尴尬的回道:“啊…… 那行,祝你跟你女朋友幸福……” 墨玟竺刚尴尬的转身准备回去,司机不死心,又来了干巴巴的一句: “要不,你先看看再说?” …… 墨玟竺回到宿舍后,两个室友都齐刷刷地看向她,那眼神里充满兴奋和激动,看到是她后失落地又去忙各自的事情去了。站在离她最近的女生最先发现墨玟竺的不对劲,发了话,“你这…老毛病又犯了?” “……”墨玟竺无奈地点点头,好几次被男生表白,但墨玟竺都支支吾吾的拒绝了,刚开始室友们都觉得她挺高冷,但后来也就程梵发现了——她其实不喜欢男的。 “你们刚刚?有什么事吗?”墨玟竺快速地转移话题,从进来就发现了不对劲。 程梵闻言,也没不再继续揭她的伤疤,回答道:“这不就要开学了吗?听说有一位——听说!是听说!一作家,想在咱们这所学校里面找创作灵感,也可以是帮学校变相的宣传。” “哦,那你们这是?” “听说学校宿舍用完了,外面旅馆离这也很远,就咱们宿舍有空位,朝晞还特地去网上查了,女的,长的还挺可爱。你不也挺喜欢看小说吗?没准你认识?” 宿舍空着的床铺上早以堆满了程梵的训练器材,在陈朝晞听到自己名字后,停下手中整理床铺的动作,看向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程梵道:“是我特地?” “不,不是”程梵半举双手,装作投降的样子。 墨玟竺听到后挑挑眉“所以…?” “所以她就特别在意会不会来我们的宿舍。”陈朝晞也不挑程梵的刺了,转身收拾了起来。 “喏,这是我和程梵整理的,你也别净在那儿站着,她这些器材挺重的,你要不也过来帮一下?”陈朝晞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收到,朝晞sir!”程梵没等墨玟竺说话,直接替墨玟竺回答了。 陈朝晞闻言,用胳膊轻轻推了下程梵,无奈道: “别开这么无聊的玩笑了,过来帮忙,人马上要到了,我可不想她初来乍到就看到一片狼藉,避之不及了” 程梵收敛了起来,墨玟竺嘴上没说,但行动很迅速,都去收拾宿舍了。 随着开学季的到来,A大也变的热闹起来,学校门旁,各院系的迎新人员举着标明院系的彩旗在校门口迎接新生,门外摆满了彩旗。 一阵清风拂过,彩旗在阳光下飘扬,少女的裙摆也随之摆动。风儿迎面吹过,吹动着女孩的头发,女孩抱着本子,用手慢慢整理着。 “终于,到了!” 提示一下:墨玟(wen)竺[红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Chapter 1 积攒了一辈子的霉运,换一世与你重逢 第2章 Chapter2 不是,谁欢迎仪式用横幅啊? 第二章 随着开学季的到来,大学的门口早就挤满了人,现已是人声鼎沸,安静了近两个月的学校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这边,快步向她走去。 “您就是作家苏恋了吧?”身旁响起清亮的女声,那人身材高挑,手中拿着些档案表,原先一直在那儿左顾右盼。的确是在找人,现在找到了,并不废话,直奔主题。 看似应该是学校学生会的,戴着特有的学生会帽子。 苏辞笙闻声点点头,“苏恋”这个名字是她前世的父母起的另外的一个名字,本想着她会百世无忧,但…终究是造化弄人…… “您的住处以经确认了,是女寝802。原先在电话上已经说明了原情况,希望您还能多多理解,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 那人说了很多,把苏辞笙送到宿舍楼下后,本想着和苏辞笙一同前往宿舍帮点忙,安全送到后再离开,可被苏辞笙婉拒了,她并不想太高调,行李中带了电脑还有些换洗的衣物,这些东西自己还是能搬上去的。那人也只能妥协的点点头,“好的,这是寝室钥匙,寝室位置在二楼,左转……。”向苏辞笙指好了寝室的位置,确认无误后,便离开了。 苏辞笙接过钥匙,往着宿舍走去。 早以准备好一切,敬待作家到来的802女寝,现在被程梵绘声绘色的描述下,都将注意力都集中在门口,可在这时响起了不切时宜的电话提示音。 “玟竺啊,在忙吗?这次的运动会的事需要向你讲点,电话那头不方便说,能方便来一下学校操场吗?”电话里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大抵是烟吸久了,声音听起来很沙哑。 “啊,不是很忙,主任我这就过去。”墨玟竺应声回答道,手指向手机,向程梵她们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能参加了。 陈朝晞和程梵一副失落的神情,“又是许老头?看来玟竺是见不到作家长什么样子喽。”程梵微微叹了口气,她最了解墨玟竺了,训练第一,后其次,所以学校有任何问题墨玟竺从不推辞。 墨玟竺看似一脸无所谓,可每次在宿舍都能看见她在看小说,程梵觉得墨玟竺除了运动外,这应该是她最感兴趣的事了。 “要不你还是等人来了再去?才开学没几天,应该也不会很急手吧?”陈朝晞也觉得这电话打来的不是时候,心中难免有些不满来。新生刚开学,就这么多事情,以后开学了不就更没时间了。 “不用,你们也太夸张了吧?!我不住宿了?”墨玟竺没想到这一通电话,换来了室友们抱怨。 程梵并没有读出墨玟竺话的意思,点头道“住啊。” “那人什么时候不可以见?你们也用不着这么吧?帮我要张签名就好了,有时间请你们吃饭。”说着,墨玟竺往门外走去,逐渐消失在她们的目光中。 苏辞笙按照刚刚那个人指的位置走着,她来的时候注意了一下学校的布置,非常惊喜的是,学校有图书馆,而且离宿舍很近,在她走之前苏辞笙特地问她要了图书馆的门卡,这样就有安静的地方码字了。 对于一位作者来说,周边的环境好坏是非常重要的,全身心的投入对于作者在写作放面有很大的提高,使作者在写作方面可以得心应手,没有任何障碍。 苏辞笙早就了解了作家法则,这也使得她在文城名望非大但也不小。 正在往楼上搬行李的苏辞笙,身后突然有人影闪过。那人跑的不是很快,但也是带起阵阵微风,苏辞笙先是微微一愣,心中觉得这人非常熟悉,可等她转过身时,那人早以消失不见。 恰似幻觉,可又是这么清晰。那人跑的再怎么快,苏辞笙都不会认错的,因为这身影她也以经见过无数遍,为了那一句承诺,看见自己也只能讯速躲开,除了她还能有谁?墨玟竺啊墨玟竺,你怎又知我心中是何滋味? 苏辞笙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泪,但很快便高兴起来,这说明她没找错,她真的没找错! 苏辞笙找到802宿舍后,刚进门就被吓了一跳。礼花从两边迎面喷洒过来,苏辞笙顿时愣在原地,但这些还不算什么,更让苏辞笙吃惊的是那两人的身后有一个很大的横幅,上面赫然写着“欢迎作家光临此校”八个大字,不禁让人往校方那想。 等到苏辞笙看清楚时,只见那俩人体型比自己高出了半个头,微扬起头时才能看清楚她们的面容,这显得苏辞笙在她们中非常娇小。如果光看嘴的话,可以看出她们很高兴,但当忘脸上看时却看起来很失落。 苏辞笙非常疑惑,自己来到这学校的事很多人都不知道,因为自己不想太高调,一向都是小心行事,但现在的场面属实让她没想到…… 到现在苏辞笙手上以经拿了很多东西,都是她在进来时那俩人给的。 那俩人正是那程梵和陈朝晞,“作者大大,您能帮我签了名吗?”程梵很快便递来纸和笔。苏辞笙也不好拒绝,拿过笔便在纸上签了。 陈朝晞在看到纸上的名字后才知道这位作家的名字叫什么,程梵也注意到了客气的说道:“苏恋大大,我叫程梵,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我和陈朝晞。” 苏辞笙微笑的点点头,不过另她感到奇怪的是这明显有第三个人生活的足迹,可宿舍里现在却有俩个人。 程梵顺着她的眼神往那看去,为苏辞笙解答了疑惑并且解释了自己失落的原因:“她有事出去了,最近学校好像是在办什么运动会,她在运动方面很强的,所以年级主任把她叫去了,没能等到你来。” 苏辞笙听到这话微微一愣,问道:“那她…她叫什么名字?”一种很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心里的期待在耳边叫嚣着,仿佛在程梵说出来前自己就以经知道对方是谁了。 “啊?你在说她吗?她啊,叫墨玟竺,她在学校还挺有名的,学校打算叫她………” 苏依依在听到是墨玟竺后手里的东西顿时散落一地,真的是她!回过神来后,连忙说道:“抱歉啊,手中东西太多了,没拿稳。”说罢便弯腰捡地上掉落的东西,程梵见到后也不往下说了,也一起帮忙捡了起来。 陈朝晞看见了苏辞笙刚刚的神情,好奇的问道:“苏作家认识墨玟竺?” 苏辞笙听到后捡东西的手顿了顿,随后说道:“算是吧,刚刚程梵不是说了吗?她在这里很出名,我以前很喜欢这个学校的,但出于自身原因没考上。”苏辞笙找了个原因搪塞了过去。 “忘记介绍了,其实我真名叫苏辞笙,你们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刚刚你们那样叫我有些不适应。” 程梵和陈朝晞微微点头,陈朝晞指了指身后的横幅,小声向程梵责怪道:“这东西也就你能想出来了,这个……怎么弄?”程梵看着自己的杰作,尴尬的笑笑。 苏依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说道:“……要不,要不还是收起来吧?” 大家听到她说的话,都认可的点点头。 [垂耳兔头][垂耳兔头][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Chapter2 不是,谁欢迎仪式用横幅啊? 第3章 Chapter 3 汝兴与君相逢,又恨君不知 第三章 夕阳的余晖为操场镀上一层橘红色的光晕,塑胶跑道在暮色中泛着微微的亮。人群如潮水般涌动——新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脸上带着憧憬与雀跃,笑声与谈话声交织成一片青春的喧嚣。而在跑道上,仍有几个身影不知疲倦地奔跑着,脚步踏在跑道上发出规律的声响,仿佛在用这种方式与崭新的自己对话。 这所学校的迎新时间安排的很奇特,校方将时间安排在了下午,说是想让学生们上午时间提前熟悉学校以及周围环境。一整个下来,天边早以蒙上霞虹。 远处,墨玟竺站在跑道边缘,微风拂过她束起的马尾辫,发丝轻轻扬起。她望着跑道上的人影,目光沉静而专注。 “玟竺啊,刚刚有事耽搁了,在这等很久了吧?”中年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没等墨玟竺回过神来,那人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这次运动会调整了项目,你负责的一百米短跑,这次学校改成了长跑,但也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我觉得你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说话的正是程梵口中的许老头——许振华。 本该是正值中年,而头上却是稀稀疏疏,厚重的眼镜戴在鼻梁之上,眉间的皱纹透出几分疲惫,却又带着师长特有的温和,而这些也正是因为这近几年对学生的操劳造成的。 墨玟竺收回目光,唇角微起:“没问题。”墨玟竺声音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犹豫。往年都是她代表学校参加所举行的跑步项目,可以说是战功赫赫,老师们也是很信任她的。 就在许振华想要再叮嘱几句时,身后传来清朗的嗓声,“主任,你找我?” 闻声回头看,视线撞上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少年站在逆光处,短发利落地扎在脑后,白色T恤被风吹得微微鼓起,衬得身形挺拔而张扬。他的眼睛很亮,像是盛着阳光,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带着几分少年特有的不羁。 “学姐,好巧,你也在啊。”那少年说话时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甚是好看。 墨玟竺闻声点点头,没有多言,这人她再熟悉不过了。 “晨曦,我刚要说你呢,你怎么比学校老师还难请。这都多长时间了?我开会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我开会前就给你了说了……”许老头转移到了另一个接枪对象。 李晨曦了解许老头的性格,遇见许振华,谁不得在他面前听他唠叨半天,且不是一句两句,正因如此李晨曦就没想过早到。 “主任,你打电话时,我那会不在学校,我也是……”许唠叨见说话被打断,且用的还是一成不变的辩词,也学起了李晨曦的样子。 “我现在没时间听你说话,回回都不变,你要是改变一下辩词,我也就信了。”许振华还想再说他几句,但突然想起来自己叫他们来的用意。 “你和玟竺一样,也是短跑改成长跑,你俩我最放心了。但是在赛前不要掉以轻心,提前准备一下也是没有坏处的。” 许主任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上次比赛李晨曦的成绩排在全校第二,而墨嫣然领先他,排第一。许振华一直对他俩都很看重,这次听说市领导也来,怕他俩紧张,所以提前通知了他们,不过说完话后,看他们的神情,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许振华顿了顿,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最终还是挑李晨曦下手:“尤其是你,晨曦,上次只差一点,这次拼一拼。” “学姐,这次我会超过你的,不过……”李晨曦用手挠了挠脸,惭愧的说道:“不过成功率也只有40%的可能。” 他明白许振华的意思,但上次比赛男女混跑中墨玟竺一直都是队伍中的领跑,他也尝试过,但都没能成功。 墨玟竺闻言,目光落在远处的跑道上:“加油练习的话,可能也会有改变的。” 李晨曦也只好无奈的点点头,李晨曦这时心里也挺苦的,“……自己也是在努力过的情况下考虑的啊” 许振华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接了一通电话后,语速没了开头的平静,“这次我们不在校内比了,市里安排说要到文城体育馆那儿。”许振华对这突然的变动心中有些恼火,怕影响学生们的心情,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看来这次比赛市里很重视啊。”李晨曦听说过这个体育馆,刚开始他就差一点就去了,不过还是被墨玟竺比下去了。 许振华听到后摇摇头,说道:“重视不错,但有变化的就只有你们两个,市里点名要你们俩去,学校其他比赛还是照常举行。” “啊?许主任你没听错吧?!”李晨曦现在以经没了开始时的平静,那可是文城啊!世界第二大体育馆啊!各种大型比赛都在那里举行,上次有机会的时候被比下去了,但现在却听到的是叫他俩去。 许主任往他那看了看,“没有,领导说的正是你们两个。” 随后许主任又把目光转向墨玟竺,用手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语气缓和一下,说道:“玟竺,那里你是去过的,你一会儿向李晨曦介绍一下,心里也好有个准备,好好练。” 墨玟竺听到后点了点头:“放心吧,主任。” “嗯,获不获奖的无所谓,尽力就好。”许振华说完后,就转身去办其他事情了。 李晨曦也冷静了下来,问道:“学姐,我需要准备什么啊?” “准备跑步。”墨玟竺的语气平静,似乎比赛的事她不参加一样。 “还有一个月,来的及” 李晨曦听到墨玟竺听的话后,也只能尴尬的挠挠头,也是,自己也太心急了,但是,但是那儿是文城哎!我……李晨曦看了看旁边不怎么在乎的墨玟竺,也只好失落的点点头,回应道:“知道了,学姐。” 看到墨玟竺准备要走,有些挽留的问道:“学姐,那你要不先告诉我一下,文城体育馆的总体布局吧?我也好准备准备。” 墨玟竺拿起手机,打开了地图界面,说道:“自己查。” 李晨曦尴尬的掏出手机,下载了和墨玟竺一样的地图软件,他张了张嘴,最终只低声应道:“好。” 暮色渐沉,宿舍楼里的灯光一盏盏亮起,宿舍的楼道里人渐渐稀疏了。 “朝晞,现在玟竺是不是该回来了?外面天都黑了。”程梵趴在窗边,眉头微蹙,担忧的问着,她觉得许主任再怎么话多,也不能谈一下午啊。 “你都问多少遍了?现在这时间应该去跑步了吧,程梵,你还不了解她?”陈朝晞翻看着学习资料,头也不抬。 苏辞笙也注意到了她们的谈话,捏紧了手中的书页,心中莫名有点不是滋味。她们都这么熟悉了啊…… 想着,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门口。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陈朝晞的说话声音刚落,门外就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随之开门的一瞬,大家的目光都迎了过去。 苏辞笙听到声音后,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目光也往那边注视着,但心中还是和以前一样紧张万分。 “啊,你终于回来了,不是,许老头给你说什么了?这么晚才回来。”程梵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墨玟竺一直都没大注意屋内有什么不同,弯腰换着鞋,很云淡风轻地回答道:“市里选中,要去文城参赛,李晨曦也是。” “李晨曦?上次被你比下去的那个?”陈朝晞听墨玟竺这么说,想起了上次的比赛,程梵也在陈朝晞的提醒下想起了那个跑完躺地上的李晨曦。 “等等等等…你说被市里选中?!啊?!”虽然墨玟竺说的很短,但也还是被程梵抓住了重点。 “嗯。” 墨玟竺抬头的一瞬,目光不经意间与苏辞笙的视线对上,心中莫名觉得有点熟悉,但细想并未见过,话卡在了嘴边。 苏辞笙注意到了墨玟竺的目光,顿时身体猛的站起,可能因为过度紧张的缘故,脑子快不过动作,对着墨玟竺深深鞠了个躬。嘴中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声:“你…你好!” 空气仿佛凝固了,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愣住的不只是墨玟竺,连陈朝和程梵也愣住了。心中不由的担心起来,她……还好吧? 墨玟竺看向程梵,脸上全写着:“你教的?” 苏辞笙的脸瞬间涨红,反应过来后,才觉得自己的动作好搞笑,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在看到墨玟竺的那一刻,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了一下,熟悉到令人心悸。 “你好。”墨玟竺望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墨:我要不要也给她鞠一躬?[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Chapter 3 汝兴与君相逢,又恨君不知 第4章 Chapter 4 前缘未了忆往昔,前尘旧梦今世逢 第四章 暮色渐沉,宿舍的灯光在四人之间投下细碎的光影。 程梵浑然不知自己已被列入重点审视对象,察觉到空气中异样的沉默,还连忙帮着圆场:“玟竺,这位就是——” 没等程梵说出口,墨玟竺就把苏辞笙的名字说了出来:“辞笙?”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拧开了苏辞笙记忆的闸门。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前世临别时那句:“等我回来。”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你们认识?”陈朝晞听到墨玟竺没有半点犹豫的说出,狐疑的来回打量着两人。 苏辞笙猛地抬起头来向那边看去,回想着前世的一幕幕,眼眶开始微微发热。她死死盯着墨玟竺的眼睛,试图在那双陌生的眸子里找到一丝熟悉的波动。 苏辞笙也同大家一样好奇,只不过她的好奇存有私心。难道…难道她还记得我?难道她也没受到天地之法的约束吗?前世记忆还在?她……但很快就证明了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不是,今天是第一次见。”墨玟竺回答得干脆,手指却不自觉地按住突然抽痛的心口。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陌生女孩的名字会像烙印般浮现在脑海,更不明白为何看见对方泛红的眼角时,自己会莫名想伸手擦去那并不存在的泪水。 那你,那你怎么会记得你前世最喜欢叫的…我的…名字啊?苏辞笙几乎忍不住要冲上前去,问她,问她那场仗打胜了没?问她知道自己身亡后过的怎么样,会不会终身未娶,或…或找人嫁了,我…… 苏辞笙最终还是压制住了心中的想法,平下心来忍住不去想前世的事。 程梵眯起眼睛——相处三年,她太熟悉墨玟竺的小动作了。每当这姑娘说谎时,右手指尖总会无意识地掐在一起。 程梵整理了一下思绪:“你说你不认识她,你读过她的文?”可越想越觉得不对,她们也是苏辞笙说后才知道的,学校连她的笔名都没公开。 墨玟竺的睫毛颤了颤。她当然没读过苏辞笙的什么文章,可“苏辞笙”这三个字就像刻在灵魂深处的印记,在见到这个女孩的瞬间自动浮现,内心深处也在叫嚣着,仿佛她们早以认识。可这种感觉太荒谬了,荒谬到她不敢说出口。 “我……”墨玟竺觉得最近说谎太多了,可能是惩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什么!”墨玟竺突然提高音量,生硬地转移话题,“不是说要聚餐吗?” 虽然墨玟竺没有说,但苏辞笙现在的情绪一直紧紧跟着墨玟竺,心中疑惑重重,想从她身上找到那熟悉的身影。可终究还是没找到什么。 苏辞笙垂下眼睫,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果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个承诺凯旋就娶她的将军,终究被时光碾成了尘埃。 如果她要是真的还有记忆的话,不早就来找自己了吗?为何要等到现在呢?苏辞笙在心里开始自我安慰起来。真的,就自己一个人知道所发生的所有,她,真的忘记了?忘记了的话她还会…喜欢…不知道怎的,苏辞笙越想心里越难受,手指不自觉的攥紧,似乎想将心里的疼痛转移到那。 墨玟竺用手指轻轻挠了挠头,想把这一话题结束,并不想多聊,怕是再聊下去心中所想都要说出来,怕是大家都认为她疯了。 好在大家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去,并没有刨根问底的继续问下去,“现在这个点都晚上了,本想着你会早点回来的,可到现在才来,约定好的那家早就关门了。”陈朝晞有些许失望,那家店还是挺有名的,之前一直听程梵在耳边念叨,好不容易抢到的票,现在已经泡汤了。 “那许老头也真是的,讲话讲到现在,哎!这下可好,天都黑了,店也关门了。”程梵抱怨到。 其实大家的看法都是一致的,钱不钱的无所谓,只是想赶在开学前能好好的聚聚也还是不错的。 “其实也并不怪许主任。”墨玟竺并没有觉得许主任不好,虽然确实唠叨了些。 “那…听说A市夜市开了,要不一起去?”墨玟竺边解释边想怎么解决。 “哦,瞧我这脑子,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开学季的前一天,我就和家里的人去过那了。”程梵说着便收拾起来。 墨玟竺看着与大家格格不入的苏辞笙,心中便有片刻断了弦,从来都没想过为什么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会有这么熟悉的感觉,就好似小说中人失忆后又遇故人的画面在自己眼前上演一样。 “你……也一起去吧?” 墨玟竺的这句话瞬间点醒了众人,陈朝晞和程梵也先后开口,“一起去吧!” 苏辞笙本想着委婉的拒绝,她真的不想强行融入其中,不想麻烦别人,再熟络的人也不想。可大家都这么说苏辞笙也不好拒绝,就答应了下来。 在A市原本不怎么起眼的街市上,人烟稀少,经过开发建设,现在也以是人山人海,烟火气息充满整个大街,人的谈话声,吆喝声充斥着一整个街道。 “这里怎么样?”陈朝晞指了指身旁边的芸昔烧烤摊,看着人群挺多,街上人们几乎手中都拿着这家烧烤摊的包装盒。 “朝晞,你眼光真好!这家烤摊在这很出名的,而且味道也很好的。”程梵进里面找了个位置坐下,并示意大家都过来。 “我不管你们去哪逛,但他们家的烤串你们必须要尝尝。”程梵非常高兴,很感谢今天还能来到这儿,虽然她上次来过,但她忘记了这家店叫什么了,不过好在这个遗憾补回来了。 “辞笙,你有什么忌口的吗?”陈朝晞问道,虽然只是烧烤摊,店主考虑的周到,在每个这儿也是有菜单的。 苏辞笙在听到是问自己后,回答道:“没,没有的,除了水果外,其他食物中没有什么忌口的。” 在得到苏辞笙的回答后,程梵对着菜单点了几道,自己还亲自送到了后厨,对厨师说了些什么又回来了。 陈朝晞看到程梵去了后厨,在好奇下,也跟着去了,看到程梵回来后,明知故问道:“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程梵也不卖什么关子,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他们这因为调料而出名,所以我叫后厨多准备了些酱料。” “没想到你这人想的还挺周全。”陈朝晞听到后,倚着墙,微微一笑。 “那是,我可是号称尝遍天下美食的人。”程梵很得意的说,不过也并不是口说无凭。 程梵的父母周济着在她考上大学后,移点时间带她去各地游玩,心中也有点见识,在这期间程梵也尝遍了各地的美食。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在程梵五岁时,她父母突然心血来潮想亲自下厨为程梵庆生,那是她过的最难忘的生日。窗外的警笛声穿透厨房里的浓烟,至此程梵家的厨房成了杂物间。 夜市喧嚣中,邻桌的谈笑声忽然静了一瞬,墨玟竺在给苏辞笙递纸巾时,余光瞥见一道修长身影穿过缭绕的烟火气。 那人单手拎着半瓶红酒,暗红色的酒液在玻璃瓶里轻轻晃动,在霓虹灯下折射出琥珀色的光。 他穿着简单的深色衬衫和休闲裤,袖口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的手腕上戴着条细细的银链,随着步伐微微闪光。周围嘈杂的人群里,唯独他走路时带着种特别的韵律,像是习惯了某种更正式的场合,却在此刻放松了姿态,他算是人群中出众的了。 第5章 Chapter 5 夜市重逢情愫生 第五章 A市夜市的灯火在暮色中渐次亮起,烤肉的香气裹挟着孜然味在人群中飘散,使人不禁停下手中之事,止下步来点上一份,来尝尝这烤串的味道。 由于程梵在宿舍这三年来一直讲着吃过的各种美食,所以程梵自主包揽了烤串的活,专注地翻动着烤架上的肉串,油星溅落时发出细碎的声响。 陈朝晞看着她恨不得长出八双手来,将位置往她那挪了挪,在一旁递着调料,两人配合得默契十足。 墨玟竺把烤串和调料整治好,无声的将烤好的肉串放到了苏辞笙的盘子里。苏辞笙心中一直在想出发前发生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等注意到时盘子里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山。 苏辞笙看着盘中渐渐堆起的小山,微微蹙眉:“我吃不了这么多的……”想起前世宫中贵族举行寿宴时,墨玟竺也是往自己盘子中放糕点,这时的她竟与当初分毫不差,一时间有点恍惚。 墨玟竺听到苏辞笙说的话时,手中动作一顿,把手中的那串放在苏辞笙的盘子里,竹签与瓷盘相触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墨玟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太瘦了。”墨玟竺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越界,轻咳一声补充道:“我是说可以慢慢吃。”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程梵也不忘打圆场,道:“是啊,你看我们都身强体壮的,再看看你,不多吃怎么能行。” 苏辞笙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她们,不禁疑惑,人都成年了,还能再长个吗?但也没有再推托,大不了晚上不吃了。 邻桌的几道目光注视着这里,其中有人缓缓站起身来,正往这边走来。 众人笑闹间,一个清朗的男声插了进来:"打扰一下,这里还有空位吗?" 杨子莫站在灯影里,衬衫的袖口随意挽起,眉尾的疤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在苏辞笙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 “有是有,但不过你要自备吃食了。”程梵大方地挪出位置。 程梵是个自来熟,属于“来者都是客”的性格,正因为她这种性格,程梵也在学校里交了很多朋友,在学校里也是很受欢迎的。 陈朝晞并没有程梵那样,特意留意了一下,拉住了大方的程梵,示意她不要动,但也没有直接拒绝。“你还是自己找位置坐下吧。” 墨玟竺早就看出了他所来的目的,他的目光一直都在看向苏辞笙,在墨玟竺眼中他的脸上仿佛写着“来者不善”等相同词汇,她是怎么看怎么不爽。 刚开始的时候墨玟竺还以为自己多虑了,但那人听到陈朝晞的话后,语气更温和了,直接从邻桌搬来了椅子。 墨玟竺眉头微蹙,看着杨子莫自然地坐到苏辞笙身旁。 “你们好,我叫杨子莫,最近刚来A市,你们呢?”杨子莫口中说着话,但眼睛都余光一直注视着的是苏辞笙,可苏辞笙并未查觉,只是低着头,在想着面前一盘子的烤串怎么解决,只觉得有两道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程梵直接替陈朝晞开了口:“她是陈朝晞,我程梵。” 杨子莫点点头,还想再听下去,但等了很久,除了他们之外人山人海的嘈杂声外,一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连他看向的那个人,头都没抬一下。 “嗯?”杨子莫心中叫苦,她们怎么都不表示表示?好歹说句话啊,这样下面怎么说? 程梵用余光瞥见正在突然安静的杨子莫,看见这种情形,发觉到那姓杨的很尴尬,她一直都不太喜欢突然安静,有种在参加什么隆重的事情的感觉。 我们来这儿是来玩的啊,这么安静怎么行? “你身边的两位是苏辞笙和墨玟竺,她们都是我……”程梵边弄着手中的烤串,边介绍。 “你刚才不是向店老板打听过了?”陈朝晞直接打断了程梵的介绍,眉间微微皱起。 “我……”杨子莫笑容一僵心中快速想着辩解的话。 苏辞笙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由于太过出神,吓得不小心将手边的酱料推翻,杨子莫见到后连忙递来纸巾。 墨玟竺想要帮忙的手停在半空,又收了回去,手中的竹签"啪"地折断。 “谢谢。”当苏辞笙抬起头时,才发觉自己身旁坐的早已不是墨玟竺了,而是一个自己从来都没见过的人,而且当苏辞笙注意到眉尾处的刀疤后,自己则向陈朝晞那移了移位置。 杨子莫发觉到苏辞笙看过来的目光,和往后退的位置,这才知道苏辞笙好像误会了,开口解释道:“我这个疤,是小时候调皮,正好是摔到这里,愈合了,但是这个印记就是消不掉了,不要误会。” 苏辞笙听见杨子莫的解释后,心中虽然不是那么害怕了,但由于小时候的心理创伤,导致现在见到了刀疤就有点后怕。虽然苏辞笙前世是一名门世家,但自她穿到这里,虽带记忆,但也是从头来过,少时在这里的经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墨玟竺也注意到苏辞笙害怕的神情,猛地抓住了想往苏辞笙身边靠的杨子莫的手腕——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她松开手,声音发涩:“别动,她不喜欢你。” “嗯?”不是我都还没问呢?你怎么知道的?嘿,杨子莫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站起身来,卸下了自己的伪装,对着墨玟竺怒道:“不是,她喜不喜欢我,你怎么知道?她都还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你是她什么人?” 程梵和陈朝晞发觉到这情形不对劲,有打起来的趋事,慌忙劝架。但大家都看的很明了,苏辞笙确实不怎么喜欢他,刚开始他来到这的时候苏辞笙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反而是他一直贴着人家。 旁边的人闻声也往这边看过来,也有离得不远的,看的仔细了,在下面小声嘀咕: “这人家小姑娘一看就是分明不喜欢他,那姑娘连理都没理他,他朋友好言相劝,他还不识好歹,这样的人,真的是……” “就是,就是。我女儿要是遇到这样的人,我首先就不同意。” 苏辞笙也听见了下面的谈话,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在从程梵的劝架口中得知了那个人的名字。 “你是叫杨子莫吧?我觉得你是误会什么了,我也是刚认识你,希望你现在能冷静一下。”苏辞笙因为刀疤的缘故并没有走向前去,心中是有些排斥的,但她还是鼓起勇气看向杨子莫,可身体还是有些发颤。 “苏小姐,不是的,我只是有点生气了,我平时并不是这样的,你不要害怕,我…”杨子莫刚想向前拉住苏辞笙,但还是被墨玟竺挡住了。 杨子莫真有些想冲上去打人的冲动,他招谁惹谁了一两个的都来阻碍他。 刚开始墨玟竺是坐着的,并未查觉她有多高,但现在,她正笔直的站在杨子莫前,才发觉,墨玟竺比杨子莫还高上一点。 杨子莫心道:不是,现在的女生都这么高的吗? 但杨子莫并未死心,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向苏辞笙问道:“我,可以知道你拒绝我的理由吗?”但很明显,苏辞笙并不想再说了,心中已经害怕到了极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 墨玟竺看杨子莫早就不顺眼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靠近苏辞笙自己心情就不是很好,而且在得知他喜欢苏辞笙后,心情就更糟糕了。 像是养了一辈子的所属物被别人抢去般。 墨玟竺看了看身后欲言又止的苏辞笙,注意到苏辞笙发颤的身体,直接替苏辞笙回了话。但可能是她气的仿佛忘记经过大脑说话了,她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把众人愣在了原地。 墨玟竺一把拉住苏辞笙的手,道:“抱歉啊,让你失望了,她不喜欢男的,她有女朋友了。” 苏辞笙愣愣的看着墨玟竺,就像前世那个雪夜,将军出征前,悄悄握住了小姐的手,记忆又一次与墨玟竺的身影叠加,苏辞笙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了。 “……”杨子莫听到这后,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好,自己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第6章 Chapter 6 秋来银叶落,月在诉心痕 第六章 话音刚落,空气仿佛有片刻停息。 墨玟竺察觉到落在身上的那几道目光,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 “那个……”墨玟竺想着怎么向苏辞笙解释自己那个不过脑子的话,刚刚一时之急口无遮拦的说出来这种话,不知为何今天墨玟竺总有一种嘴巴不过脑子的感觉。 杨子莫的指尖在裤缝处无意识地蜷缩又松开,喉结滚动着咽下那句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我可以等''。夜市霓虹在他眼底碎成斑驳的光点,恍惚间想起父亲总说''杨家想要的没有得不到''——可此刻的他宁愿自己只是巷口那个卖烤红薯的穷学生。 他忽然意识到掌心的冷汗浸湿了袖口暗纹,那是家族徽章的刺绣。''原来被拒绝是这样的感觉啊'',杨子莫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像在嘲笑那个曾经以为金钱能买来真心的自己。夜风裹着烤串的油烟味扑来,却让他嗅到某种陌生的自由气息。 苏辞笙确实没料到自己的秘密会这样被揭穿,但更让她在意的是墨玟竺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她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自己的伪装又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当苏辞笙看着墨玟竺的身影时,不知何时与前世重合了——就像三百年前在刑场上,那个女将军看穿她赴死决心时的眼神。 不知是否是渐暗的天模糊了视线,还是芸昔烧烤摊的灯光给人加了层滤镜。苏辞笙觉得眼前的杨子莫有点熟悉,但怎么也记不清这种熟悉的感觉是从何而来的。 苏辞笙不顾心理上的害怕,鼓足了勇气向杨子莫解释着:“我确实如她所说,我觉得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她又以写作者特有的叙事节奏开口:“就像小说里总会有更合适的角色登场,你的人生剧本也正在等待最匹配的篇章。性取向只是人物设定的一部分,而真正动人的故事,往往始于两个灵魂的共鸣。”她停顿片刻,从背包里抽出一本《角色塑造心理学》*递过去,“或许这本书能帮你找到更清晰的视角?” 夜市喧嚣的人声在他耳中化作模糊的嗡鸣,唯有苏依依那句轻柔的拒绝清晰得刺耳。他也听进去了苏辞笙很官方的回答,接过苏辞笙递过来的书。可他心中还是很难过,心中仿佛被针扎了几下。 这短暂的一面之缘,竟让他像个毛头小子般乱了方寸,连家族教导的从容体面都抛之脑后。夜风掠过他发烫的耳尖,带来一丝清醒的凉意,也吹散了那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杨子莫握了握拳头又松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深吸了一口气,对苏辞笙说道:“谢谢,你也已经给足了我面子,我现在确实有点不干心,但也很感谢让我遇见你。你……” “现在还能接受我做你的朋友吗?” 当''做朋友''三个字脱口而出时,杨子莫自己都愣住了。这句话像颗卡在喉咙里的薄荷糖,凉得发疼却又带着清甜。他盯着地上被踩扁的易拉罐,突然想起小时候养过的那只金毛——明明被自己不小心踩到尾巴,却还是摇着尾巴凑过来舔他的手。原来真心喜欢一个人,连被拒绝都舍不得怨恨。 杨子莫虽然说出来了,但是他并不想听苏辞笙的答复,至少现在不想。杨子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句“朋友”说出口的瞬间,他已经在心里排练了十七种被拒绝后的体面退场方式。夜市的霓虹灯在他眼底碎成模糊的光斑,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比参加董事候选人会议还要紧张百倍。 苏辞笙在他想要离开前开口了:“可以的。”苏辞笙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束阳光穿透阴云。她看着杨子莫瞬间亮起来的眼睛,想起自己小说里那个总在雨天送伞的配角。 苏辞笙从一开始就感觉挺对不起杨子莫的,而且他一直在往自己身上找原因,所以在听到杨子莫问可以做朋友吗的时候,她也不想自己那么惨忍,就答应了。 “真的吗?你真的同意了?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杨子莫声音拔高了几分,意识到后,又急忙请了清嗓子。杨子莫本就因为自己的家势原因,小时候的玩伴几乎没有,除了图他东西,没有哪个人是真心的,但现在他见到了,原来和他人交朋友是多么开心的事,就好比自己第一次收到亲人送的礼物般。 墨玟竺默默地看着苏辞笙,她并没有否认自己的取向,她的默认让墨玟竺烦躁心中瞬间愉快起来。但墨玟竺并不明白自己心里为什么会开心,为什么看到杨子莫向苏辞笙表白会生气,到现在她还在疑惑自己只是最近才见过苏依依,而却有一种上辈子就见过面的感觉,这种熟悉感令墨玟竺琢磨不透。 旁边迎面走来一名黑衣人,穿着很正式,在杨子莫身旁停下。说道:“少爷,时间到了。” 杨子莫听到后点点头,对苏辞笙她们微笑着说:“我要回去了,要不加一下联系方式吧?方便联系。”说着杨子莫把手机调到某社交软件的加好友平台。 话虽然是对着大家说的,可手机却对着苏辞笙。 墨玟竺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横插进两人之间,动作快得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将自己的手机递到杨子莫的面前,说道:“她今天没带手机,你先加我的吧。” 苏辞笙看了看墨玟竺,不过也好,苏辞笙不是很在意社交,自己的社交软件就没几个人。 好在杨子莫并不是很在意,点点头便加上了墨玟竺的。 杨子莫加上大家的后,便介绍到自己经常在的地方,“我从国外回来后就到这的体校上,你们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们就在那见吧!” 程梵也从一开始的事情里回过神来,听到杨子莫在体校上,就问了一句,“是哪个体校?” “A市这还有其他体校吗?”杨子莫不解道,自己虽然来这不久,但也是有所了解的。 “好像确实没了。”程梵听到后挠了挠头,心中以经对自己刚刚的行为道歉,暗暗的对自己这不过脑子的行为感到十分尴尬。 杨子莫说完后就带着他刚刚的几个小弟走了,有一名还调侃道:“想不到老大的魅力这么大,那位小姐姐竟觉得自己配不上呢。” 杨子莫突然勾住小弟的脖子,看似亲昵地晃了晃,却在对方耳边压低声音:''再乱说话,下个月周北极分公司的实习名额就归你了~''说完又恢复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刚才的威胁只是玩笑。 那小弟一听要送到严冷的北极,瞬间身上冷了几分,连忙求饶。 墨玟竺她们看到他们走了后,便回到了原来的烧烤摊,陈朝晞早就站在那里打理着。 不知道什么原因苏辞笙一直魂不守舍的。墨玟竺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不是很想回忆,这个烧烤摊她怎么也不想回去,她看了看身后的苏辞笙,问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苏辞笙听到声音后抬起头来,从自己的小时的回忆中拉回到现实,自己的心情好了几分,点点头,同意了。 墨玟竺向陈朝晞示意了后,就带着苏辞笙去别的地方了。在墨玟竺的记忆中,这一带本来有一个木桥的,不知道现在还在吗,想着就带着苏辞笙往她记忆的地方走去。 苏辞笙本来以为是大家都去呢,没想到只有她俩。想到这,苏辞笙又看向紧紧拉着自己走的墨玟竺,她生气了? 今年的秋天来的有些急促,往常都是过一两个星期树叶才开始落,这时候道路上的树竟然都开始落叶了。那落叶仿佛在帮小路装饰,使小路看起来没那么单调,同时也在向人们示意秋天将要正式到来。 苏辞笙看了看周围,地上除了梧桐树的叶子外还有银杏叶,她并不是没有见过,只是被这眼前美丽景象所震撼了。 那里有一座桥,桥旁有一个小亭子,亭子上的大理石上雕刻着龙、凤等美丽图案,三三两两的人在亭台中歇息,孩童在那里玩耍。桥下的水塘中长这些还未凋落的荷花,荷叶在水塘中长了一大片,借着月光,还能看见水的小锦鲤。 墨玟竺看到后,本以为这场景已经不在了,没想到现在还有啊,甚至比当时更加好看。至于为什么要来到这,在她心里美好的景象一般会使自己全身心放松,她觉得再不好的心情也会被治愈。 苏辞笙走到桥上望着这美景,心情确实舒坦很多,想到发生的事情,苏辞笙才想起来墨玟竺的帮助,“谢谢。” 墨玟竺看着她,微笑道:“不客气,其实我是上一年才发现这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散散心,这里很漂亮不是吗?” “你其实并不害怕杨子莫的吧?”墨玟竺虽然问出了口,但确实没想到苏辞笙会向她讲述自己的经历。 秋风掠过湖面,带着微凉的湿气撩起苏辞笙耳边的碎发。她抬手将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在触到耳垂时微微一顿——那里有道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苏辞笙将手臂搭在桥栏,表面似水一样平静。 桥下的荷花蜷缩着枯黄的边缘,像极了小时候她躲在衣柜里攥皱的作业本。手臂搭上生锈的桥栏时,冰凉的触感突然刺醒记忆——那扇总是漏风的储藏室铁门,也是这样的温度。 “对,我是害怕他脸上的刀疤,因为那会让我想起我不好的过往。”说完这句话时苏辞笙呼出一口气,似乎是为童年的自己打开封闭的牢笼。 “在我小的时候父亲酗酒,喝醉了就会发酒疯,一直砸家里的东西,我母亲为了阻止他,就上前和他理论,最后还是免不了一顿毒打。我母亲挺温柔的,为了我,自己一直都在忍,也一直都在劝,劝我父亲不要喝酒,把酒戒了。可他嘴里说着戒,当晚就又开始喝。而且边打还边骂我母亲,‘还叫我戒?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biao子,除了我谁还会要你?’他说完这句话后又继续打。” 墨玟竺不知道怎么安慰,学着看的书里主角的动作,用手轻轻拍了拍苏辞笙的肩。 “我每次都能听见他打我母亲的声音,我妈一直在说着对不起,一直在求饶,可他好像打红了眼,一直都不放,打累了就回去休息,留下我妈在那哭泣。早上吃饭她尽量的掩饰着自己的伤,不想叫我看见,还笑着说不疼,自己不小心嗑到了。可惜她不知道她越想掩饰表现的就越明显。有一次我在我爸喝醉的时候出去了,同学找我还东西。他看见后就指着我鼻子骂。” 墨玟竺很清晰的见到苏辞笙的身体在发抖。 “甚至要打我,我妈挡在了我面前,示意这让我走,但我被吓到了,我没有走,我爸见我妈挡着,随手就拿着酒瓶往我妈身上打,酒瓶打碎了,他看到血的时候才停手,跪在地上说这一切都不是他本意,都是我妈挡着他才会那么生气的,最后还是邻里报了警我妈才被送到医院的,可最后还是抢救无效。我应该走的,要是我走的话我妈就不会发生这事,我从那以后就开始害怕血,害怕刀痕。” “我爸从那件事之后就再也不见了,我也是邻居看着可怜,送饭给我才没让我饿S。” 苏辞笙说完之后心里面的那个阴影终于小了,感觉自己放松了不少。 “你不用太在意,当个故事听就可以,不用同情我,真的。”苏辞笙注意到了墨玟竺一直在无声的安慰她。 听到苏辞笙说的话后,墨玟竺收回了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对着苏辞笙说:“那事并不怪你,我觉得你母亲应该不想看到你这样,她不会怪你的,她应该并不想看到你难受,她想看到你高兴的。”说完之后,墨玟竺才发觉自己说的太直白了。 *这本书是现编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Chapter 6 秋来银叶落,月在诉心痕 第7章 Chapter 7 朝暮心结解,情思伴其中 第七章 暮色中的河面泛起细碎金光,苏辞笙的指尖在桥栏青苔上划出断续的轨迹,像支离破碎的摩斯密码。 墨玟竺也没有料到,苏辞笙会把自己的最脆弱的一面全盘托出,直接展现出来。像一只刚刚从恶狼的魔爪中险逃而出的小兔子,身上还残留有着与恶狼打斗的痕迹,让人忍不住去怜惜。 可这脆弱之态易逝,也就只在那谈话之间,随后又消失不见。 墨玟竺没有想到自己那么随心一问,竟问说了别人的伤疤,手足无措,不知是先道歉还是先安慰的好。 苏辞笙也是有点分寸的,知道自己说多了失态后,就把自己那低落不好的情绪收了收,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可能是关于那不堪的家庭背景,使她适应了带着面具的生活。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给别人看,对苏辞笙来说这种事情并不是很好,有可能这还会成为一种负担。 可她在墨玟竺面前却有一种不想伪装的心理,前世信中的约定仿佛以是刻在灵魂中,无法打破。 苏辞笙看着不知所措的墨玟竺,想到上世她也是这般,一时忍不住笑了笑。回望桥下,秋风裹着枯荷的腐香掠过,还是那三五成群,河岸旁成群结队的小孩在那嬉戏打闹,这时间竟一点也不脱热闹气儿。 “谢谢你,愿意听我这么一大堆废话。” “还有,谢谢你,这景色确实很美!” 在墨玟竺眼中,这只弱小的兔子自己无声的将伤口的血迹慢慢的清理干净,在用自己身上的毛发遮盖住,仿佛刚刚死里逃生的不是它,仍旧若无其事的吃着脚边的小草。 墨玟竺看见她藏在袖口的手腕内侧有排浅褐小点——是长期被指甲掐出的蔷薇状印记,此刻正随着脉搏微微起伏。 道歉这事并没有成功,安慰人也失败了。 墨玟竺耳边回荡的都是苏辞笙不停的道谢声,仿佛是苏辞笙自己做错了事般,一直把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而做错者却一直在接受无错者的道谢,这很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墨玟竺越想越发觉得这道谢声不应该是苏辞笙说。 “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可怕?” 被墨玟竺这么问苏辞笙愣了愣,之后又笑着逗她说:“是的,玟竺你很可怕呢!” 看到墨玟竺陷入了沉思,苏辞笙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所在:“不可怕,只不过是我从小养成的不想欠人情的小闹钟在作祟罢了,使得我有了别人帮忙就必须感谢的习惯,哪怕是一点点小事,所以玟竺你不用觉得奇怪。” 墨玟竺听完解释后,心里并没有那么堵了。 “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 “玟竺啊,怎么了?” 墨嫣然看着眼前之人和这美景,夕照将两人影子编织成网,微微一笑:“没什么。” 苏辞笙也笑着:“明天第一节是陈教授的课吧?” “嗯。”墨玟竺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可乐罐上的水珠。那里映着夜市晃动的灯火,也映着苏辞笙含着笑的眼睛。 远处传来烟花炸响的轰鸣,照亮了她们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就像前世那支没能送出的桃花簪,今生化作夜市里一朵溅落的火星,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一个假期回来后,使校园又增添了一份活力,使得周围空气都变得清新了几分哨子声和跑步声响彻着整个学校。一切都没有改变,但又改变了很多。 学校仍旧是那个学校,班级还是原来的班级,只不过是新的面貌,新的学生,新的教室,新的课程…… 这体校其实是一个文体混合的学校,但因为体育健儿多而出名。名出远扬后,各地健儿纷纷前来,才铸就了今天的A体,而不是文体。但文并没有被抛弃,课程中依旧会有它的身影,只不过比体少罢了。 这些是苏辞笙到了后才了解到的A体学院的背景,刚开始学校就给了苏辞笙一些特权,其中就包括能体验学习这一项,使得苏辞笙几乎每天都去上文化课,也补了很多知识。 渐渐的恢复到了正常的生活中,学生们有条不紊的完成自己的学习任务。不过大多数人都往操场跑,想要放松身心,各种体育器材室内都站满了人,也因人多的原因,偌大的操场也显得有些渺小。 这时学生们的课程早已结束,都纷纷往操场走去。操场旁的篮球场早以围满了来看比赛的学生,呐喊声连绵不绝,一时间大家都被这喊声吸引都好奇的往这边看。 只见得一女生投得一个很漂亮的三分球,对手从她身旁进攻拦截,都被她一个躲闪绕过,接连几回合下来,对手也只是进了一两个。 最后累的实在不行了,一个男生坐在地上举手示意:“行了,行了。梵姐,墨姐,我们认输了,你们这太牛了,你们两个对我们四个,刚开始我还觉得对你们不是很公平,现在,我承认是我多虑了。” 墨玟竺听到后,谦虚的说道:“我其实不擅长。” “别,你可别这么说,对我打击实在太大了。我中间传了好几次都被你拦下,我还打过比赛,你说不擅长我岂不是很菜。”男生队中的一人将篮球拍到手中开口道,伸手打断了墨玟竺的自我认知。 刚开始他以为除了程梵这人可以和他比,墨玟竺只是跑步很牛外,就只是后援而已。现在见识了才知道,人家虽然没有打过,但墨玟竺学习能力确实很强,只是指导了几下,上手就像是练过一样。要不是看到墨玟竺问程梵怎么传球,他怎么也不相信墨玟竺没练过,这人果然是大佬。 “早就告诉你,不要小看她了。”那人举着水瓶往自己脸上贴,希望物理降温对自己有用。 苏辞笙是在图书馆被程梵加急的消息叫来的,在半路上遇到陈朝晞。陈朝晞是收到墨玟竺的信息赶来的,当时还以为墨玟竺转性了,谁知是程梵手机没电,拿着墨玟竺手机发的。 陈朝晞在来的路上就买了几瓶水备用着。到达篮球场时,程梵正在教墨玟竺投篮的动作及技巧。 墨玟竺听的也很是认真,程梵看见陈朝晞和苏辞笙来了后,朝她们那儿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过来,墨玟抬头看去,视线正好与看向她的苏辞笙对上,苏辞笙察觉到后愣了会儿神。 墨玟竺的装扮始终都偏向一个方向,头发始终都是扎起的高马尾。苏辞笙觉得这很适合她的性格,做什么事始终如一,都是努力去做,毫不马虎。墨玟竺身穿黑色卫衣,上面点缀着的白色圆点,普普通通的衣服,在她的身上显得不在单调,仿佛是那夜空中的点点繁星,神秘而又美好。可能是热的缘故,墨玟竺并没有穿着外衣。 陈朝晞给她们每人分了一瓶水后,特地向程梵叮嘱注意安全,程梵微笑着直点头。随后看墨玟竺热身的差不多了,就把陈朝晞打发走。在程梵的推托下,陈朝晞最终无可奈何,就带着苏辞笙到观看台上,由于来的时间比较早,这个时间还没有什么人。 苏辞笙早早就注意到程梵口中说的比赛的人员,对方来势浩荡,大部分都是男生,神情中带着些许不屑。这情景与前世幼儿时在射箭场上分毫不差,但结果都如苏辞笙预想的一样。 “程梵她很擅长篮球项目?”苏辞笙出于好奇问了一句。 陈朝看着操场上正在认真教墨玟竺运球动作的程梵,笑着回了话:“是的,她高中时带着学校赢得篮球一等奖,到这时她已参加大小几十多种篮球比赛,每个属于篮球的奖项她几乎都拿下过。” 苏辞笙听着陈朝晞介绍着程梵的娓娓战绩,想到第一次看到时的第一印象,怎么能联想到呢? “她很热爱。”苏辞笙看着程梵一点点的纠正墨玟竺的错误动作,脸上总是洋溢着欢喜。苏辞笙注意到球场上程梵的表情,虽然是笑着,但却和平常不大一样。 “是啊。别看她总是嬉皮笑脸的,当她投入到每场比赛中时,蓝球就是她的另外一双眼睛,她以前告诉我说篮球是她始终的热爱,在打篮球的时候能使她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外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不会被影响,所有的烦心事也都能抛之脑后。”陈朝晞附和着。 场地上,程梵与男生队比了个“OK”的手势,男生们拿着蓝球上了场,当裁判把口哨声吹起的那一刻,篮球比赛正式开始。 … 苏辞笙看着篮球场上的气势,投篮的得分。本以为会以很激烈的方式结束,没想到女生队始终都比男生队高,男生队几次拿球得分,都被她们追了上去。 墨玟竺的身高在这占有绝对优势,再加上速度跟的上,和程梵的配合简直是天衣无缝。可能都是被这边热烈的篮球比赛所吸引,篮球场上的人越聚越多。 同时议论的声音也很多: 【酷!操场上长的很高的小姐姐是谁啊?也太酷了吧!】 【梵神!没想到开学后还能欣赏到梵神的比赛!】 【男生队人这么多,两个女的打的他们晕头转向的,话说她们两个是谁啊?】 【她们确认是没开挂吗?】 【学校里的实力派,一个篮球第一,一个长跑第一。】 【圈重点啊,这可是体校啊!】 …… 比赛过后,墨玟竺面前被围的水泄不通,挤在前面的是两个体育教练。 “墨玟竺,是吧?有没有考虑跳槽?”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带着遮阳帽,嘴边的胡子微微往外露头,表情极为祥和。 墨玟竺根本都来不及拒绝,旁边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反对道:“这才开学几天?你就又想从我这挖人了?虽然说玟竺刚刚的表现很好,但是她都在我这儿学了快三年了,想想挖人,先过我这关!”就顺势挡在了墨玟竺的前面。 那教练一脸无所谓,“你反对没有用,要看她自己怎么选。” 墨玟竺不是很想看俩个教练争一个学生的戏码,于是就向旁边离自己最近的程梵眼神提醒。程梵直接心领神会,开口道:“各位教练,我们今天还有事,我们的朋友也在等我们,所以我们先走了。”程梵说着,手还指着苏辞笙和陈朝晞站着的地方。 眼镜老师点点头示意她们可以走了,收到回复后,程梵将身处棘手的抢人大战中的墨玟竺解救了出来。 “等等,等等,你们别…”话还没说完,就被眼镜老师打断了。“老张,又是你!每次都要阻止!我真的受够了!” 苏辞笙也看到了墨玟竺在球场上的发挥,如同亲眼目睹一场真正的篮球比赛,比赛中的墨玟竺每一次传球,都是恰到好处,毫不给敌人可乘之机。就像上世墨玟竺在面对百万大敌时认真的面对,永远都是做好充足的准备,冲在最前面一样。 第8章 Chapter 8 心有灵犀危难间,恶人自有天意定 第八章 由于开学季学校食堂人太多,墨玟竺本想带着大家一同去外面吃饭,但被苏辞笙谢绝了,说是中途有点事情要处理,背着个包便匆匆出去了,去时连背包拉链都未拉全。 刚开始来时,苏辞笙在路上呆头呆脑的听着程梵给她讲的大话,介绍着篮球的精神是什么,而且还很配合着点点头,像是一个认真听老师讲课的学生。但回到宿舍接了个电话后,表情突然变成了严肃。 自见面,墨玟竺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的表情,这个总是笑眼弯弯的女孩接完电话后神色骤变,像换了个人——这让墨玟竺莫名想起暴雨前突然收拢翅膀的蝴蝶。 本来墨玟竺想跟着去的,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可苏辞笙说是自己的一些小事,不必麻烦了。见苏辞笙态度坚定,就没跟着前去,可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饭店的灯光比往日刺眼,不知道是不是少了一个人的缘故,明明这家饭店经常过来吃饭,可怎么也吃不出以前的味道。 虽然饭店里的人不是很多,可还是觉得有点闷的慌,墨玟竺机械地咀嚼着常点的糖醋排骨,舌尖却尝不出酸甜。当程梵第三次把筷子伸向凉拌木耳时,她突然推开椅子:"我先回宿舍。" 这句话像颗石子坠入深潭,在三个女孩之间激起无声的涟漪。 说罢墨玟竺便起身去前台付了钱,打车回去了。 “师傅,去A体大学。” “好的。” 离A体不远的街区里,弯着腰的路灯把道路照的更加明亮。落叶随着微风一吹,便在空中转了几圈,悠悠落下。但这美景却来不及欣赏,多少人们劳累了一天早已疲倦,已无暇欣赏,只想赶快回到家中休息,在睡梦中完善自己现实中的空缺…… 苏辞笙怎么也想不到失踪了十几年的“父亲”如今竟主动打来电话。虽然他主动打来电话是意料之外,可谈话的内容却是意料之中。 “辞笙,还记得我不?苏天翔,你爹。”那边的声音听着异常高兴,不知道其事情的人听到这声音,可能还以为一个寻女多年的老父亲,今天终于找到女儿时的喜悦,但这都是他表现出来的假象。 “听说你过得不错,找到工作了吗?还需不需要……” “你想要什么?我还欠你什么?”苏辞笙出言打断了他的谈话,她对这声音无比清楚,即使他不做自我介绍,苏辞笙也能知道他是谁。这声音像利剑一样,一点点的刺在她的心上。即使化成了灰,哪怕只要说出一句话,苏辞笙也能分辨出来。一个她恨了很多年的人,杀母凶手——苏天翔。在她小的时候就丢下她不管不顾,当着她的面将她的母亲打死的人,如今竟然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苏辞笙很了解她的所谓的父亲,没有什么事的话,苏天翔一定还会继续消失下去。女儿是死是活仿佛与他无关,人性早已被苏天翔抛之脑后。他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他永远都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现在能把话说得这么好听,按照苏辞笙以前对苏天翔的了解,一定有事。 “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我好歹也是你爸,有这样对长辈说话的吗?” 苏辞笙听到苏天翔说出来的这句话,只觉得非常讽刺,冷笑一声:“呵,我爸?我爸早死了!我爸在当着我的面把我妈打死的时候就死了。你是怎么有脸说是我爸的?我们早就断绝关系了。” “最后一次,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了。”这句话很明显,苏天翔在很久之前也说过这样的话,苏辞笙在一开始就提出了断绝关系的忠告,也是在这一个条件下,苏辞笙才同意了他的要求,一开始苏辞笙真的很难知道她的母亲是怎么喜欢上他的。但现在再听到这话,这样贪得无厌的人,诡计多端,怪不得母亲被骗了那么多年。 “你就不怕我报警吗?” 苏天翔明显有点等不急了,见苏辞笙不为所动,苏天翔又给她下了一剂猛药,“如果你还想要你妈送给你的项链的话,就拿着三百万来找我。报警也可以,但是你可能就见不到你妈给你留下的唯一念想了。” 苏辞笙听到“项链”这一个词时,瞳孔猛的紧缩,没想到自己一直在找的东西,竟然在苏天翔身上!而且竟还成了威胁她的条件。 “我在A市。”是的,苏辞笙听到苏天翔有自己母亲的项链时心中已经动摇了,母亲在世上留下的唯一的东西,现以成了苏辞笙精神的依托。母亲用颤抖的声音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苏辞笙永远都记得。她用担忧的眼神对苏辞笙喊出的最后一句叮嘱似在昨天,苏辞笙的心中不免有些绞痛。 苏天翔听到苏辞笙的回答后轻笑一声,仿佛早以知道苏辞笙会答应他,“我知道你在那儿,今晚我在屏山小巷等你。” 随着电话挂断的提示音响起,苏辞笙的思绪从儿时的种种经历拉回到了现实,她也顾不得问苏天翔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位置的,现在她母亲的项链有了线索,这便是苏辞笙决定去不去的理由。 苏辞笙根据手机导航,来到了苏天翔在电话里所说的地点。这里的街道在夜的衬托下显得极为安静,它像是把声音放在了扩音器上,水滴滴落的声音被它放的很大,听的一清二楚。 苏辞笙正站在巷口,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得像二十年前母亲倒在血泊里的身影。电话里那个自称父亲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每个字都带着陈年血腥气:"三百万换你妈的项链。"她握紧背包的手指关节发白。 只见得墙角处蹲着一个人,那人的上半身被黑影埋没。听见脚步声渐渐走近后,把嘴边吸剩下的烟随意的掐灭,站起身来,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苏辞笙看到那人本能的先是往后一退,然后又平静一下。那人正是苏天翔,但与苏辞笙以前见到的不太一样。 上一次见面,苏天翔因为喝酒,有着喝酒人典型的啤酒肚。但现在苏天翔明显比原来消瘦了很多,眼睛凹陷下去,变得无神,甚至有些无精打采, 太不像他了。 也以至于苏辞笙见到他的时候并没有认出来他,之说以会认出他,是因为他手中把玩着的竹叶项链,正是儿时母亲送给自己的。 “你终于来了。”苏天翔站在苏辞笙的不远处,像是一个中毒的人,见到解药时的喜悦。 “本以为你不会来,没想到这招这么好使。”苏天翔并没有因苏辞笙的不理睬而不高兴,而是很开心似的向苏辞笙展示着自己手中的项链,像是在向苏辞笙说自己照顾的很好似的。 “你要的我带来了,就在这个包里。”苏辞笙手中抱着似书状的本子,这是苏辞笙在半路上检查时在包中看到的,还没来得及找到合适的位置放好。 苏天翔走过去,拿来看了看。里面除了要一些现金外,还有一个银行卡。 “密码是我生日。我想我不告诉你你应该也能查到吧?”苏天翔本就没养过苏辞笙,哪儿知道生日是什么时候,这一点苏辞笙是最清楚不过。但是苏天翔能知道自己在哪里,一定是调查了,那卡的密码一定也不在话下。 “当然!”果如苏辞笙所想的那样,苏天翔在得到钱后,一点儿也不在掩饰。 “项链给你…”苏天翔说出这话时神情突然一变,随后向苏辞笙身后笑了笑。 苏辞笙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苏天翔手中的项链上,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后早以站了一个人。 当苏辞笙想要伸手去拿时,她身后的人也向她伸出了毒手。苏辞笙察觉到时已被人捂住口鼻,手中的本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苏辞笙被绳子绑了起来,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像是焊牢固了一样,紧紧的缠着。 “你不会以为三百万就够了?老子要不是看在你长的还不错能买个好价钱,谁愿意贴下脸来问你要?”苏天翔把玩这自己手中的银行卡,丝毫没有为刚刚做的事而后悔和害怕,甚至还在得意的笑。 苏辞笙眼角被憋着微红,她还是太仁慈了,竟然会觉得苏天翔会良心发现,这两世的经历真的是太讽刺了。 出租车穿过霓虹街区时,墨玟竺正盯着车窗上凝结的雾气。司机突然急刹,她猝不及防撞上前座,抬头却看见后视镜里自己的眼皮正在疯狂跳动。当"屏山小巷"的路牌从窗外掠过时,某种直觉像钢针般刺进她的太阳穴,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师傅,麻烦停一下。” 墨玟竺下车后,向着心中所指引的方向走去,最后直接用跑的。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墨玟竺心脏跳的愈加强烈,这是紧张的感觉。墨玟竺自己也不知道这种紧张感从何而来,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心里一直似有着无形的线被人牵引着,又不得不去做,如果停下,心中又是一阵猛痛。 终于在一个拐角处停下,虽说墨玟竺的跑步很好,但是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停下时不免喘着气,眼前的一幕,又使墨玟竺紧张起来。 拐角处的道路上,一个挎包被扔在地上,墨玟竺记得那包,是苏辞笙的。苏辞笙来宿舍时,除了拿了个行李箱外,肩膀上还背着那附有小兔子挂件的包。绝对不是错觉,地上还有断了线、破了一半的挂件,和苏辞笙包上的一模一样。 “哥们儿,我现在又有钱了,你可不可以先给兄弟一包。”刚开始还在苏辞笙面前高高在上的苏天翔,现在却像乞丐一样,卑微的向他身边的人要东西,像是只要过他点儿好处,他就会摇着尾巴过来,使劲的讨好。 “她,安全吗?”那人指了指被绑在墙边的苏辞笙,心有顾虑的说道。 “那必须放心,到后面我们就把她卖了,当她要说出口时,我们早都走得远远的了,早就抓不住了。而且咱们这样,还怕被抓吗?”苏天翔说着话,还得意的笑着。 那人听了下去,摊摊手,也无所谓了。便从口带里那出一包粉来。苏天翔眼神逐渐变的贪婪起来,生怕旁边的人后悔似的。 苏辞笙虽然是在绑着,可她的眼睛还是能看见的,看到苏天翔拿到那袋粉后,他的眼神贪婪的像是看到了钱一样,他们在非法走私! 苏依依越看越觉得恶心,真是,像苏天翔那样的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以下是毒_品粉末的介绍: 海/洛/因: 颜色性质:多数为白色结晶粉末。俗称“白粉”。 危害性:吸食后迅速出现头昏、乏力、眼花、心慌、呼吸困难,还会出现瞳孔缩小、昏迷、肌体消瘦、皮肤发痒、免疫功能降低等症状;并发症有艾/滋病、肝炎、梅毒、肺炎及肺水肿等,引起呼吸衰竭导致死亡。 鸦/片: 颜色性质:是从罂/粟植物中提取的麻醉药品,常见为深褐色,呈膏状或块状。 危害性:鸦/片中毒初为极度兴奋,继而口渴,心烦,疲乏,嗜睡及瞳孔缩小;中度症状表现为深睡,唤醒后意识不清,并伴有恶心现象;重度症状表现为脉搏变慢,昏睡不醒,体温下降,呼吸变慢,最终因呼吸中枢麻痹死亡。 吗/啡: 颜色性质:纯品吗啡系白色结晶或白色结晶性粉末,呈粉末状或块状。 危害性:中毒表现为颜面潮红、疲倦、眩晕、恶心、呕吐、意识朦胧、昏迷、体温血压下降,瞳孔缩小、脉弱不规则、呼吸浅慢,导致肺水肿和呼吸衰竭死亡。 可/卡/因: 颜色性质:纯品为无色或白色薄片晶体或粉末,是一种兴奋剂,有辣痛和麻痹感。 危害性:吸食后会引起头痛、恶心、呕吐、昏迷等不良反应,还会引起紧张、兴奋、极度激动不安、无法入睡、性/无能、食欲减退、筋疲力尽。大剂量服用会引起心力衰竭、精神错乱、呼吸衰竭,最终导致死亡。 大/麻: 颜色性质:大/麻是一种植物,花蕊中能产生含大麻素的树脂。 危害性:吸食大麻会造成幻觉、妄想、精神失常,还会发生支气管炎、肺气肿和支气管哮喘。长期大剂量使用会引起脑疾病、神经疾病等。 ●杜绝毒/品,做一个健康的人,杜绝不良诱惑,法外之徒必将会受到严惩! 吸食毒_品必将会损害一个家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Chapter 8 心有灵犀危难间,恶人自有天意定 第9章 Chapter 9 虽是恶魔交易,也算是上世补偿 第九章 苏辞笙终于明白,恶魔的本质不会因皮囊而改变。即使苏天翔此刻佝偻着背,眼窝深陷得像两个黑洞,他指尖摩挲母亲项链的动作依然和二十年前数钱时如出一辙——那种贪婪的颤抖,早已刻进他的骨髓。 苏天翔的指腹与金属摩擦的沙沙声此起彼伏,苏辞笙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 虽然苏辞笙刚开始是有提防的,可又怎能想到这世的手段竟莫名与上世相似。 同样的人,同样的事,还要再经历一遍。还是极可能改变不了的悲伤结局,这无疑是一种讽刺,讽刺自己的又一次服软,讽刺自己的无能。可苏辞笙心里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可能自己经历过一次,心里确实已经麻木了,再怎么悲惨,只要她人不卷入其中,什么都好。 “那边已经联系好了,一百万,也算是可以谈到一个大点的,而且这些只是四分之一的定金。”黑暗中,戴着鸭舌帽的同伙挂断电话,介绍着买家那边的情况。 “嘿,这么大户人家,便宜她了。”苏天翔也没想到对方出手那么阔气,光定金就这么多了,那钱一定不少。想着,苏天翔突然挺直了腰杆。月光下,他凹陷的脸颊被扭曲的笑容撑开,像具突然被注入生气的干尸。苏辞笙看着这个曾被称为父亲的男人,忽然想起小时候他教自己数硬币——那时他脸上也是这样的笑,只是硬币后来变成了母亲的医药费。 苏辞笙看着在自己面前早已断绝父女关系的苏天翔,那笑声是如此的滑稽,如此的可笑。可更可笑的还是自己,那么快事件线就和上一世重叠,再次复演父母将女儿出卖的场景,实在是太可笑了。 现在苏辞笙心里面只想着两个问题:还是和上一世一样选择死亡?还是逃跑?如果选择逃跑,没有成功又将会怎么样? 但这不算是苏辞笙更担心的,苏辞笙不甘心自己才刚刚与墨玟竺见面,还没过多了解现在的她,怎么又要面临离开了呢?不过上一世是墨玟竺笑着许下诺言,留下一个背影,独自去守护着边疆,保卫着爱的人。在这个世界,竟然调换了顺序,成了自己,而且还是自己成了拖后腿的一个。 好不甘心,逃吧,拼了命也要逃出来! 刚刚还在想着逃跑路线的苏辞笙,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很熟悉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闻声,苏辞笙抬头看去,那人正是墨玟。 巷子里的积水正倒映着破碎的月光,仿佛早有预料般。 墨玟竺喘着粗气,运动鞋底沾着暗红色的泥浆——那是从废弃工厂追来时蹭到的铁锈。 可能是经历过失败的落魄者,看到了唯一的一道曙光,苏辞笙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嘴早已被布封注了,出口提醒着墨玟竺,道: “注意安全!” 墨玟竺的目光透过前面两个人,看到了墙角处被绑起来的苏辞笙,瞳孔猛然一缩,心中顿时生起些许不安。 看到苏辞笙后,墨玟竺大脑紧绷起来,但并没有手足无措,只是细细的整理起来救人的思路。 苏天翔见那人比自己还高,就没想着自己动手解决问题,“姑娘,这是我和她的一些私事,你最好还是不要管的比较好。” 话是这么说,苏天翔并未想这么做,在身后打的手语,和黑暗中的人传达着信息,收到信息后,黑暗中戴着鸭舌帽的人很快就离开了。 这些小动作,墨玟竺是有察觉的,自己也早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人离开后,心中也早以有了对策,为不引起怀疑,放下一句: “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苏辞笙看到墨玟竺真的离开了,心凉了一大截,心里传来阵阵刺痛,怀存着最后的一点光亮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走了?她真的就这么走了?” 苏辞笙被胶带封住的嘴唇尝到血腥味,她看着墨玟竺转身离去的背影,路灯将那身影拉长得像把即将折断的剑。巷子深处传来野猫的呜咽,苏辞笙突然发现那声音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 苏辞笙心中还是想在确认一下,但看到的只有一点一点消失的人影,光影不知何时变的涣散了,但随后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平静。平静的好像就没有人出现过,一切都仿佛是她的幻想般。 “其实走了也挺好,这样她不会受连累,我也不用脱她后腿。” 她想着,视线越来越模糊,但苏辞笙却一直都收不回视线,仿佛是在做最后的确认。 苏天翔看到墨玟竺就这么听话的走了,心中却不存在疑惑,还调侃一句:“我以为长这么高挺厉害的,果然是女孩子,柔弱者。” 说完还往地上吐了口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根放在嘴边,点着烟后,还饶有兴致的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 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墨玟竺注意到了身后跟着的人,也确认了他们会有一方要来,所以墨玟竺在经过一个拐角处时快速的绕道,直接来到了尾随者的后方。在他反应过来时,墨玟竺直接一只手压过那人脖梗,另外蓄力出下一拳,正中那人下颚。 待到那人抬起头时,下颚骨早以脱臼,以一种很怪的形式向一边歪着,很不协调。但他仿佛也见怪不怪,拿出手中早以事先准备好的刀,向着墨玟竺的位置奔去。 墨玟竺丝毫不慌,快速的从正面用一只手挡住那人拿有刀的胳膊,另一只手则从侧面握紧他的手腕,向后一转,只听见两个声音同时传来: “咔擦” 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当” 那是手中的刀具掉落的声音。 但墨玟竺没有等他回味,直接一臂敲在了他的脖子处,那人顺势倒下。 墨玟竺从废弃的工场里找来一根长绳,用他们对付苏辞笙相同的方式绑了起来,在确认他确实逃跑不了后,以迅速的方式报了警。 随着最后的一口烟气从口中吐出,苏天翔这才不紧不慢的朝着正在愣神的苏辞笙走来。本想着再次用药把苏辞笙迷晕,然后直接拖着到附近车的后备箱,但是他没有后背箱的钥匙,所以苏天翔一直在等着那人。 “那个是你朋友吧?”没等苏辞笙的回答,苏天翔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你那个朋友还挺厉害的,竟然还能拖住这么久,不过算算时间,应该也快没了。”苏天翔蹲在苏辞笙的旁边,把苏辞笙口中的布拿掉。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苏辞笙看着巷口飘过的塑料袋,突然希望自己也能那样轻飘飘地消失。 苏天翔好像是一个吃人的恶魔正观察着自己食物的一举一动,想要从这些话语中激怒苏辞笙,他就喜欢自己居高临下看别人愤怒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如料,苏辞笙听到他的话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随后的愤怒在脸上展现出来。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就是了,我们的事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伤害其他人?” 苏辞笙本来还在庆幸墨玟竺走了,并没有不顾个人安危上前迎救,起码她不会在自己的面前再次受伤,但是恶魔怎么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呢? “呵呵,最终我还是连累你了……”苏辞笙喃喃自语道,像是在自嘲,但也许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苏天翔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般,听到苏辞笙的怒吼声,非但没有感到不愉悦,反而更加开心。 苏天翔笑着为苏辞笙解答疑惑:“为什么?难道我要静静等到你那个朋友报完警,把警察引来吗?你都能分分钟拿出一二百万,我不信你的那位朋友就没有。” 果然是恶魔,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是好的。世人都说人心难测,可恶魔的心最简单不过,那就是: 他人就如同待宰的羔羊,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对自己的私心有帮助的,能满足自己的**的,无论手段多么残忍,拼尽全力也要得到。他不会感同身受,哪怕你再痛苦,只要还有用,他就不会放过你。 话音还没落下去,苏天翔就察觉到了自己身后来了人,以为是他,头也没回,高兴的问要钥匙,没想到直接挨了一拳。 “妈的!” 苏天翔爆了口粗,刚想要还手,意识到不对,快速来到了苏辞笙的旁边,手中还掏出了刀防备着。 “是你?!” 很显然来到的人不是苏天翔期待的人,来人正是墨玟竺。 “你他妈是怎么逃出来的?那个人呢?” 苏天翔像是猜到了原因,用拿着刀的手抵住了苏辞笙的脖颈,威胁的不断靠近的墨玟竺: “停下来!你朋友还在我手里。” 墨玟见苏辞笙在他手中,就真没在往前,生怕苏天翔划上一刀。 见墨玟竺停下来,苏天翔胆子也大了些,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如果你还想救你的朋友,那你自己开个我满意的价吧,钱能解决一切问题,我想你应该也不想恋战吧?” 苏辞笙看到墨玟竺动作一顿,像是在犹豫,因为见识到了苏天翔的面貌,对苏天翔熟悉的太多了,他一定还有其他想法。苏辞笙不想再看到谁为了自己而受到伤害,墨玟竺能来救自己已经满足了,所以对着墨玟竺说道: “快跑!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但墨玟竺的耳朵仿佛被人捂住了,对于苏辞笙的话一点也没听进去,反而向苏天翔伸出了价格。 “一百万?很不巧,在你没来之前就已经有人出了个比这样还高的价格。” “不,一千万。” 苏天翔听到后自己也愣神了几秒,看着还是一个孩子,真有这么多钱? “成交!不过,先交钱。” 墨玟竺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了一张卡,扔向了苏天翔。 “我怎么知道这张卡里有没有钱?” 不过苏天翔也没有料到墨玟竺的心眼子那么多。 “你可以直接查,但取出的话还需要密码,你要先放人我才说。”墨玟竺紧盯着苏辞笙,生怕苏天翔反悔。 苏天翔在查清楚后,看到真的后,竟真把人给放了。 “密码。” “0816” 在得到密码后,苏天翔没有选择继续留在这,而是快速的逃离了,因为他知道墨玟竺一定报了警,继续在这逗留只会更危险。 第10章 Chapter 10 “掌心犹带旧伤痕,眼底新燃不夜灯 第十章 路灯在潮湿的空气中滋滋作响,忽明忽暗的光将苏辞笙手腕上的勒痕照得如同缠绕的赤蛇。墨玟竺的指尖触碰到那些勒痕时,发现自己的影子正颤抖着投在苏辞笙脸上——那张被碎发遮挡的面容像是浸在显影液里的底片,模糊得令人心慌。 墨玟竺检查完毕后因紧张皱紧的眉毛在这时终于得到了舒展的时机,她刚想开口提醒苏辞笙以后晚上别去这么偏僻的地方,遇到这种事情先顾及到自身安全,可没等墨玟竺开口,苏辞笙就打断了墨玟竺想开口嘱托的话。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没等墨玟竺开口回应,苏辞笙又继续说道: “你是怎么敢肯定两个有犯罪前科的人不会对你动手?不会威胁到你的生命?” “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在最危险的时候出现?” 苏辞笙的影子随着灯光一直闪烁着,在斑驳的墙面上摇曳,就好似是火沟中即将熄灭的一团火苗,怎样也燃烧不了身旁的那根大的干木,随着风的吹动可能随时都要吹灭。 苏辞笙说完话后,鼻尖生出些许酸涩,红着眼眶,无助的低下了头,她不想让墨玟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她也并不知道墨玟竺心里是怎么想的,并不知道在她说完话后墨玟竺会不会唾弃她,她不敢想,因为这一世还没熟到为彼此付出生命,她不敢奢求。 “又是这样…” 苏辞笙自责的握紧了双手,眼前倒映着上一世墨玟竺受伤的画面,竟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明明是自己受了伤,却还要奋不顾身的去拯救别人,她明明可以当做什么也没看见的。 墨玟竺听到这话后微微愣神,不知是否是在品读着苏辞笙话里的意思。她看着苏辞笙身旁的手握了又握,头耷拉着,像极了她家里一个做错事的小兔子,耳朵垂在脸旁,让人心生怜悯。 “为什么要这么说?” 墨玟竺虽然听出苏辞笙是在担心自己,虽知危险,可她还是不想袖手旁观。 从开始的预感到看见,墨玟竺身上的每一个神经都在叫嚣着:一定要救她。 不知为什么看到苏辞笙的那一秒,墨玟竺都不想要她受一点伤害,她不想让苏辞笙经历一遍自己的过去。 “值得吗?”苏辞笙哑着声音问,仍旧低着头。 “嗯?”墨玟竺没太了解苏辞笙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 “救我这样的人值得吗?” 墨玟竺愣住了,苏辞笙那苍白的脸上早以有了泪痕,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抬起头来去看墨玟竺。 苏辞笙不敢奢望墨玟竺对自己抱有好的看法,不敢奢求墨玟竺对自己好,这一世她活的太失败了,像极了深夜远航的船只,在没有灯光的指引下,失去了方向,航行的轨迹变得混乱不堪。 墨玟竺想起苏辞笙出门的神情再加上刚刚发生的事,突然就明白了苏辞笙说这句话的意思,问道: “刚刚那人是你的父亲?” 苏辞笙没有料到墨玟竺会这样问她,迟疑了半晌,头如注了铅般艰难的点了点头,她很在意墨玟竺后面会说什么。 “其实我觉得很值得,人不是商品,是金钱无法衡量的。” “他是法外之徒,杀人的事都能干出来,我也只能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方式,对我来说没有太大损失,我想我不用多说你也懂我的意思。” 墨玟竺不想再看到苏辞笙因为什么而哭了,明明笑起来那么好看,可每次见面都是这般。 “我……” 苏辞笙当然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苏辞笙将自己贬的一文不值,不自觉的将他人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 墨玟竺见苏辞笙犹豫不决,随即又问了一句:“那,你会像他一样吗?” 夜风卷着碎纸片从她们之间穿过,在听到这句话时,苏辞笙抬起头,眼神变得异常坚定,没有半分迟疑的回答: “绝对不会!” 远处传来警笛的呜咽,墨玟竺突然伸手拂去了她睫毛上将落未落的泪珠。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怔住了,苏辞笙的瞳孔在昏光中紧缩成两点漆黑的星子。 “你知道欧洲著名女作家蓓德斯·艾迩琳吗?”* 苏辞笙不知道墨玟竺要说什么,但还是回答了她,“知道,她的著名小说《炼狱与天堂》闻名世界。” 墨玟竺听到苏辞笙没了原先的堕气的语气,又继续开口补充道:“那你知道她的出身背景吗?” 苏辞笙一愣,随即又摇了摇头。她确实有在看书前先了解作者背景的习惯,可这个作者背景很奇怪,对外一直声称背景不详。 “官方上说的是‘不详’对吧?其实真相并不是这样的。” “艾迩琳是欧洲的一个贵族的女儿,虽是贵族可生活却和当时社会的平民无异,甚至还不如平民。” “她儿时被她的下人调换了,过的生活如同炼狱,她的家族一直都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最后还是掉包她的下人被别人看到后,贵族们才把她找回。” “可她那时候已经十五岁了,十五年一直做着下人们做着的活。她的家族们都不是很认可她,况且她的亲生母亲早已不在,她即使被认了回去也没什么太大的改变。” “她那时很渴望知识,但一个没人在意的公主会有机会学习吗?想想也不可能。” 苏辞笙不知为何,能联到尔迩琳的生活画面,不知什么时候和自己的生活经历结合到了一起。 后来怎样想想也知道,她假装着下人,到学院里干着最累的活,在休息的间隙去偷听那些老师们的讲课。再小心翼翼的回到宫殿去翻字典一点一点的对照难懂的知识。 最后也算是学有所成,可那学院里的贵族们都把她当做笑话来看的。 可就凭着自学和自己生活中见到的人或事写成了现在闻名世界的小说。 “后来,她生了一场大病,怎样也不见得好转,最终在那冰冷的宫殿中长眠……” 墨玟竺看到苏辞笙听到‘长眠’时像是松了一口气。墨玟竺觉得苏辞笙好似现代版的尔迩琳,作家文章里面常用的心理和动作都很像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苏辞笙。 “但她的著作以另一种方式永存了。”苏辞笙听到这句话时眼睛里有了些亮光,她并不是不知道墨玟竺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那位作家在最艰苦的时候没有想颓废下去,她也没有在意自己的出身,并没有在意过他人的眼光,可是她做不到,她没有尔迩琳一样伟大,坚强…… 墨玟竺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艾迩琳在日记里写过,炼狱不是火,是明明站在光里却觉得自己不配被照亮。” 苏辞笙的睫毛颤了颤,墨玟竺继续道,“可后来她发现,能烧穿黑暗的从来不是别人的火把——是自己攥着笔不肯放的手。” 苏辞笙突然攥紧了手,枯叶从嘴角飘落。 “所以呢?”她声音嘶哑,“你想说我现在和她一样吗?”路灯“啪”地爆出火花,墨玟竺看见她眼底翻涌的不仅是泪水——还有某种近乎执拗的倔强。 “那个男人...”苏辞笙后退半步踩进阴影,“他打我时总说,我骨子里流淌着的是他的血!”警笛声骤然逼近,刺目的蓝光扫过她绷紧的下颌,自嘲的笑着,眼泪确不自觉的流下:“他说我也是他那样的人,说‘一辈子都别想洗干自己的出身’” 墨玟竺平静的回复她:“可母亲教会我的是——血可以脏,但手得干净。” 苏辞笙突然噤声,像被自己的话烫到,她知道这些话不该说的,她不想让墨玟竺看到自己这样的一面,可就是控制不住,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将自己看成她最讨厌的人,都会在最后联想的她父亲那张恶心的嘴脸。 她盯着地上那片枯叶,喉咙发紧——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别学你父亲”时,用的也是这种语气。 墨玟竺慢慢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苏辞笙发抖的膝盖。“我认识的苏辞笙,会为流浪猫偷偷买罐头,会在同学需要帮忙的时候主动帮忙...”她声音很轻,却像凿子般撬开夜色,“这些,也是你父亲的血教你的吗?” 警笛声突然在巷口炸响,刺目的蓝光扫过苏辞笙骤然苍白的脸。她猛地抓住墨玟竺的手腕,指甲几乎陷进肉里——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可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他那样的人呢?” 墨玟竺突然将苏辞笙的手按在苏辞笙的心口,掌下传来急促的心跳。“你母亲的血也在这里跳了二十多年年,”她声音发颤,“它教会你的是怎么活,不是怎么死。” 苏辞笙突然松开手,像是被自己指尖的力道惊到。她盯着墨玟竺手腕上泛红的月牙形痕迹,喉头滚动了两下——那分明是父亲醉酒后掐住母亲脖子时,她曾在镜子里见过的、自己眼里同样的惊恐。 可当苏辞笙的指尖在触碰到心口时,手掌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心跳和自己的温度,手指蜷缩了一下,像被烫到,又像终于找到了归处。 *人名,书名,背景自编 这章苏有点偏激,她的伪装真的在爱的人面前会坍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Chapter 10 “掌心犹带旧伤痕,眼底新燃不夜灯''” 第11章 Chapter 11 锈锁难封星火账,掌心秋雨蚀残契 第十一章 墨玟竺没有抽回手,反而将另一只手掌覆在苏辞笙的手背上。她掌心的温度像融化的雪水,慢慢渗进苏辞笙冰凉的皮肤里。“你看,”她轻声说,“血液里的热是可以通过他人传递的,你是能感受到的,并不像你的父亲那样。” 苏辞笙的指尖在墨玟竺的手腕上微微发颤,那些月牙形的红痕仿佛在灼烧她的视线。她想起母亲总在深夜偷偷用粉底遮盖颈间的淤青,而此刻墨玟竺却将伤痕坦然地暴露在灯光下——像一面镜子,照出她从未敢直视的勇气。 巷口的警笛声渐渐远去,苏辞笙深吸一口气,将墨玟竺的手轻轻翻转,让自己的掌心朝上——那里有一道陈年的疤痕,是十二岁时为拦住父亲挥向母亲的酒瓶留下的。她以前并不敢给别人看,她的父亲在她儿时留下的阴影,使苏辞笙不得不去在意世俗的眼光。 “我的血……”她声音很轻的发颤,“曾经也是热的。” 墨玟竺的指腹蹭过那道凹凸不平的疤痕,触感像篮球场被烈日晒到皲裂的塑胶地面。她忽然想起上周体能测试时,自己跑完三千米后掌心蹭破的伤口——结痂处也是这样粗粝的纹路,底下却涌动着滚烫的血。“现在呢?”她问,拇指轻轻刮过疤痕边缘,“现在你的血还是像你父亲一样吗?” 苏辞笙的睫毛颤了颤,路灯的光晕在她眼底碎成星子。“我不知道...”她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吹散,“有时候我觉得它像冰,有时候又觉得……”她突然抓住墨玟竺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摸,这里是不是还有一点火星?” 墨玟竺的手掌下传来微弱却急促的心跳,像一只被困在雪地里的幼鸟。墨玟竺在苏辞笙把自己的手放心口后,收回了手,她忽然笑了,眼角泛起细碎的纹路:“不是火星,是快要燎原的野火。”她顿了顿,“只是被你自己用冰封住了。” 苏辞笙将的掌心对准自己,低着头,像是在反思自己做的一切。 “抱歉。”苏辞笙的睫毛颤了颤,路灯的光晕在她眼底碎成星子,她声音低得像是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从刚开始到现在,不是我想这样的,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可为什么每次都做不好?” “为什么每次见到你时我都会控制不住的失态?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知道。”墨玟竺注视着在不断往自己身上揽错误是苏辞笙,并没有看别人似的心烦和冷冰冰的神情,反而将目光和语调放的比以往都柔和些。 苏辞笙的掌心还残留着温度,而那句“我知道”轻得像羽毛落在苏辞笙的心头,却重得让人眼眶发酸。 苏辞笙的手攥了又攥,最终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让我先静一下吧。” 说完后,苏辞笙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了墨玟竺的视野中。 屏山小巷渐渐的恢复了原先的宁静,墨玟竺的手机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当她要去拿时,却发现自己衣服口袋里静静地躺着一本笔记本,还有那条苏辞笙差点付出性命的竹叶项链。 “忘还给她了,等到回去时再还。”想着,墨玟竺接起了“母亲大人”打来的电话,顺便在手机上打了辆出租车。 墨玟竺习惯性的开了手机免提,坐上车时,出租车司机就听到了这样的话: “一千万,你是在市中心买房了?” “差不多吧。”墨玟竺没想到接到电话时她的父亲也在旁边,开头她母亲的声音还算祥和,但她的父亲是一个急性子,说话声逐渐大过了向墨玟竺嘱托安全的墨母的声音。 听到这话,墨玟竺的母亲将手机拿远了,走出了墨父所在的房间。 “咱家也不缺那些钱,就是担心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可千万别做什么违法的事。” 墨玟竺将声音放的很轻,难免有了点心情,轻笑着开口,“没有,就,救了挺重要的人。” “那就好,有啥事情别忘给家里回个电话,我们这忙点,不能天天打给你。” “知道了。” “哎?你刚刚是不是笑了?”墨母亲好像注意到墨玟竺刚刚的语气,确认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你听错了”墨玟竺随即就挂了电话,机车的发电机声渐渐掩过了路旁孩童的欢笑声。 等到墨玟竺再见到苏辞笙时已经是两天后了,本想将东西还给苏辞笙,可苏辞笙直接请了三天的假。 苏辞笙坐在警局的长椅上,神情似乎不太好,眉毛皱成一团,在想着什么。这背影让墨玟竺觉得苏辞笙这几天消瘦了许多。 秋季的A市开启了第二个秋雨季,天色渐渐冷下来,警局询问室的空调嘶嘶吐着丝丝暖流。 苏辞笙盯着单向玻璃里扭曲的自己,指甲在录音笔形状的衣服褶皱上反复摩挲。 警察推来认罪书:"嫌疑人承认受你父亲指使,但尿检证明他吸毒产生幻觉,加上你父亲在逃……" 苏辞笙听不清警察后面说什么,她的的视线突然模糊,认罪书上的字迹像被雨水晕开的墨渍。她感觉喉咙发紧,仿佛有人用棉絮塞住了她的气管。墨玟竺的手搭上她的肩膀,温度透过单薄的衬衫传来,却让她想起那天排水沟里冰凉的录音笔—— 警察的声音忽远忽近:“如果找不到直接证据,案子可能会暂时搁置……”苏辞笙的指甲突然掐进掌心,那道儿时的疤痕隐隐作痛。她想起母亲藏在药盒底下的当票,和现在苏辞笙口袋里差不多的录音笔。 她们做好了笔录,苏辞笙心不在焉的看着水滴滴在路地积水上生出一圈一圈的水波,自己的内心也如同那路上的积水般不能平静。 天空发出闷雷的响声,震落苏辞笙口袋里半张泛黄的纸片——正是那张家城西典当行的当票,日期赫然写着绑架案前三天。两人目光相触的瞬间,询问室的空调突然停止运转,可大家都没察觉到。只剩雨滴敲打玻璃的声响,像某种倒计时的节拍。 苏辞笙的指尖在当票边缘无意识地卷曲,纸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她余光瞥见墨玟竺弯腰去捡的动作,突然伸手按住对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墨玟竺诧异地抬头。“别……”苏辞笙声音发涩,“这是妈妈的东西。” 雨声渐密,苏辞笙感觉口袋里的录音笔越来越沉,仿佛装着整个未说出口的真相。 苏辞笙盯着当票上的日期——母亲忌日的前一周。她突然意识到,父亲典当的可能是母亲的遗物。录音笔里除了讨债的威胁,会不会还有……母亲最后的声音? 想到这苏辞笙捡起掉在地上的当票,转过身对墨玟竺说:“我要回…家一趟。” “家”这个字苏辞笙已经好久都没说过了,那里不仅能让苏辞笙想到苏天翔的罪证,还有苏母倒在血泊中的场景。 “需要我帮忙吗?”墨玟竺似乎猜到苏辞笙想要干什么了。 “不用。”苏辞笙不想在麻烦墨玟竺了,她帮助自己的太多了。 雨声里,录音笔的播放键被按下,传来母亲虚弱却清晰的录音:“辞笙,衣柜暗格...有他卖毒品的账本...” 苏辞笙几乎没有半刻停息,她紧紧攥着当票,那上面“龙凤镯一对”的字样清楚的烙在苏辞笙的心上。 这章有点少,赔不是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Chapter 11 锈锁难封星火账,掌心秋雨蚀残契 第12章 Chapter 12 栖棠映月晚风柔,昔时提灯霞光惆 第十二章 雨后,秋季的空气中总是弥漫着泥土的气息。虽秋季多少带来离别,可那泥土气息无不是在证明生命并非沧海一粟,那里流淌着这一代代人们对新生的希望。 刹那间,红霞从云雾中照向了大地,抬头看时霞虹早已将生命染上颜色,那已是农民播撒过的另一次的希望。 苏辞笙的心紧张的像是线上一颗颗摇摇欲坠的水珠,坠入深潭时溅起细密的涟漪,水纹里晃动着那些未敢说出口的期盼。 “或许我还可以找到母亲的遗物,可能它们都还在典当行中能找到。” 苏辞笙攥紧手机喃喃自语,她的手机屏幕还没来得及熄灭,随即又亮起,苏辞笙看到内容后改变了路线。 【宋妈:辞笙,老家那边人都散了,我们也搬走了。】 【宋妈:现在就在离张家城不远的罗敷镇那。】 【宋妈:张家城往东七里,青砖院门第三户。】 接着是一串门牌号数字和一个转账记录。 【宋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别破费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弄,你看这些够不?】 【恋笙:够的,宋妈,我有钱,不用担心。我打算先去老家那看看。】 苏辞笙没有收宋妈的转账,按了退回。 “宋妈”这个人,就是苏辞笙一直常过嘴边的“好心邻居”——宋婷,母亲生前唯一的知己,只有在她面前,苏辞笙才真正看见母亲笑过。 宋婷的微信头像还是三年前的合照——母亲蹲在腌菜缸前,鬓角沾着雪似的盐粒,嘴角却弯成新月。这是苏辞笙拿宋妈的手机偷拍的,也是母亲葬礼上唯一没被烧掉的遗照。 地铁播报声割裂思绪,人群如归巢的雀四散离去,唯有她的影子被灯光拉长,斜斜钉在空荡的车厢地板上。 “典当行”这三个字出现在苏辞笙的视野中时,苏辞笙只觉得典当行的白炽灯管在暮色中格外刺眼。 苏辞笙攥着当票的指节泛出青白,仿佛要把那张泛黄的纸片揉进掌纹里。玻璃门推开时带起一阵细碎风铃响,柜台后的人影抬头,她恍惚看见母亲那只银镯正躺在丝绒托盘上,折射出冷冽的光。 柜台后的长衫掌柜突然用烟杆敲了敲玻璃柜,丝绒托盘下的暗格弹开,露出一本泛黄的当铺账册。 “姑娘是要当,还要赎?”那位老者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将账本放在了柜台上。 “要赎。” 苏辞笙不能确认苏天翔到底拿了她母亲多少东西,那些本就是她母亲从家中带来的嫁妆。 她母亲聪明了一世,却在感情面前接连出错。本以为苏天翔会像结婚时站在司仪面前说的宣誓词那样对她好一辈子,可事实却是如此……… “几年的?” “十五年前的。” 随着老者翻动着手中的账本,找到了苏辞笙说出来的年数。 “找谁的?” “我母亲,林蓝玉” 老者翻到十五年前的账页,突然皱眉:“林蓝玉?当年她确实来当过东西,但后来……” 他欲言又止地瞥了眼苏辞笙的银镯,“你母亲当年只当了一只镯子,说另一只留给你。可没过多久,她就带着当票来赎,却被告知东西已经被苏先生提前取走了。” 苏辞笙攥紧拳头,苏天翔连母亲赎当的机会都剥夺了。老者叹口气,从抽屉里取出一封泛黄的信:“这是你母亲后来托人送来的,说如果有一天你来,就交给你。” “信?”她的母亲从没说过给自己写过信,她会说些什么? 苏辞笙颤抖着接过信,信封上熟悉的字迹让她眼眶一热。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拆开—— 信纸上是她母亲工整的钢笔字: “辞笙,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妈妈可能已经不在了。这对银镯是外婆留给我的,一只刻着‘笙’,一只刻着‘玉’。当年我当掉‘玉’镯,是想用这笔钱送你出国读书,可你父亲……” “妈妈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能保护好你。镯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记住:你永远值得被好好爱着,妈妈永远爱你。你也要向前看,不要被过去的阴影所束缚。” 信纸背面粘着一张泛黄的汇款单,收款人赫然是某国际学校的账户,金额正是当年典当银镯的二十倍。 苏辞笙的眼泪砸在汇款单上,晕开了墨迹。老者默默推来一杯热茶:“你母亲后来每周都来问这笔钱到账没有,直到……” “直到什么?” “直到有天她浑身湿透地冲进来,说不用查了。”老者指了指账册角落的铅笔标记。 苏辞笙突然想起——那年她母亲那天湿答答的回来时脸上洋溢的笑容,后来生了一场大病,烙下了病根。还有在她母亲死后不久后收到学校录取通知。 原来那是母亲安排的,她早就为我找好了出路,她自己却…… “那天的暴雨,把张家城东的桥冲塌了,你母亲在那之后很少来过了,之后是你的父亲。” 苏辞笙攥紧汇款单,突然指向账册另一页的朱砂印记:"这个‘苏天翔典当’的记录……"老者翻出了那些泛黄的当票存根。 墨玟竺以前从来没有对某一个东西特别在意过,但那个笔记本和背包在她的眼中存在感极强,墨玟竺还是没忍住拿着东西出了校门。 珠宝店门前总是站着数不清的买客,展台上的灯光打在那些珠宝上,发着光,引得多少人在那驻足观看。 玻璃门推开时带起一阵细碎风铃响,引得柜台后的人转移了视线,都朝门旁看去。 “你们这能修复项链吗?” 其他人一听不是自己所属的拿手行业,都默默转过头去,只有一位中年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能,能修。方便看一下要修复的东西吗?” 珠宝店的暖气裹着金属味扑面而来,墨玟竺的视线掠过那些闪烁的展柜,最终落在角落里一个正在擦拭镜片的中年男人身上。 墨玟竺走过去,将那条竹叶项链小心的递给了他。 当竹叶项链被放在黑色丝绒垫上时,老师傅的指尖突然顿了顿。他调整眼镜的角度,金属链在他指间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墨玟竺注意到他拇指上有一道陈年的烫伤疤痕,正轻轻摩挲着项链断裂处发暗的接缝。好似又察觉到了什么,他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变。 “借一步说话。” 随后快步往自己的工作台走去。 他的工作台在门旁的不远处,是一个小小的隔间,上面散落着细小的工具,每件都泛着经年使用的温润光泽。 墨玟竺察觉到了他脸上的变化,没有多问,便紧跟在他身后。 “你这个项链重量不对,再加上这个颜色……” 那人说话一直在看墨玟竺的脸色,发现没太大变化后,接着说道: “银的相对来说颜色比这个亮一点,上面镶嵌的东西也是明显的塑料制品,这就更不能修复了。” “姑娘,我看这项链应该对你很重要,这也能帮忙修复一下,但很难再维持以前的形态了。” 这是苏辞笙拼命维护的东西。 见墨玟竺犹豫不决,接着又说出了第二种方案:“如果追求还原度高的话,重做会更好一点。” 墨玟竺不确定苏辞笙知不知道,但这个东西对她来说确实很重要。 “重做吧。” “那到这边可以看一下材料款式。”说着便递过来一本饰品介绍小册子。 “不用,最好的就行。” 珠宝店的玻璃门在身后合拢时,墨玟竺突然被夜风灌了满袖的凉意。她转身想取回落在工作台上的笔记本,却看见扉页在穿堂风里翻动。 墨玟竺本无意要看笔记本中的内容,但扉页上的名字太过于抢眼,中间写着“离愁”二字,四周竟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她的名字,上面的笔迹深浅不一,最新的一行还洇着未干的墨渍。墨玟竺控制着想要翻页的冲动,最终在内心的挣扎中合上了本子。 墨玟竺站在珠宝店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笔记本上的烫金logo,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只知道自己会控制不住的往本子上想。 墨玟竺的心思一直在那个笔记本上,以至于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来的。 应该只是巧合吧? 墨玟竺在网站搜索栏上打出了笔记本扉页上中央的名字,在点击搜索时这一预感很快浮现在了墨玟竺的眼前。 是巧合啊。 墨玟竺在看到作家苏恋的名字后,点进了她的主页,找到了一本与笔记本扉页上名字相符的小说。 那本孤零零的《离愁》封面正是竹叶项链的素描。 与其他文章相对比,奇怪的是这本小说仅有一人收藏观看,一个评论的人也没有。 当墨玟竺的指尖刚触到悬浮的《离愁》书页时,整个空间突然坍缩成一条缀满发光竹叶的隧道。她坠入虚空,来到了一个似小说中宿主穿越时来到的异空间一样,但不同的是这里没有系统,只有两幅画面如镜面般在她视线两侧展开。 她惊奇的发现这里像一个观看台,播放着两个人的人生画面。 第13章 Chapter 13 “金笙玉管寂无声,残烛映旧婚书 第十三章千年一梦塑旧情 墨玟竺的指尖悬在那两块屏幕前,暖黄的光晕映得她唇角恰似在微微上扬。那两行浮动的白字在淡金背景上格外醒目,看似是在提醒屏幕中所处的年代和背景。 「景和十三年,苏氏」 苏家府邸的朱漆大门敞开着,檐下挂满的彩绸灯笼随风轻摇,将夜色染成一片橙红。小厮们端着描金漆盘穿梭其间,盘中的蜜饯果子堆成小山,甜香引得枝头的雀儿啾啾直叫。 苏氏十年得此一女,很是宠爱,当今圣上闻此女,赐其字:辞笙,更有文人附诗一首: “金笙彻晓凤凰鸣,玉管飞霞绕画楹。 舟载春醪桃浪笑,帘卷香风桂魄迎。 已醉钧天斟北斗,更裁云锦谱新声。 人间自有霓裳地,何必瑶台问此生?” 文笔使人连连称赞,苏父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嘴。 苏辞笙周岁时苏府曾大摆周岁宴,门前早已围满了人,好几十辆马车停于楼道旁。 “贾辰兄,真是恭喜恭喜啊!”来人身穿深灰色便服,立领像刀鞘般,衣襟暗处还留着道浅色织补痕迹,似是箭矢擦过的旧伤。他左手虚按腰侧的习惯性动作,暴露了常年佩剑形成的肌肉记忆。 “墨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苏贾辰见到来人后,面上的营业假笑瞬间就换了,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多年的默契从未改变。 苏贾辰望向墨琛的身后,道:“小妹呢?潭雪这几天一直唠叨着好久没见了,说是要一起挑点孩子的东西。” 墨琛冷峻的眉眼忽地柔和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出征前潇潇亲手系的平安扣,玉面刻着并蒂莲纹,已被他抚得温润透亮。他声音低了几分,却掩不住笑意:“潇潇在家养胎,她也常常提起,想来看看,被我拒绝了。” “是该好好休息的。”苏贾辰领着他往宴席亭走去。 “不是说好让你在内寝休息吗?苏恋呢?”苏贾辰说话有了几分严肃,但目光却是柔和的。 “交给奶娘了。我觉得那里太闷,出来走走,顺便看看潇潇来了没?”说话的人正是苏氏江潭雪 。 她着一袭墨色织金暗纹长衫,衣襟处缀着两枚素银压襟,袖口滚着寸许宽的云纹锦边。发间只一支点翠衔珠步摇,随着步履轻晃,在鸦青鬓角投下细碎的光影。通身不见明艳色彩,却因衣料垂坠的质感和暗处流转的纹理,透出不容忽视的端肃气韵。 “嫂夫人,潇潇她怀有身孕,我让她在家养胎。” “潇潇也有了?!这不是喜上加喜吗?”江潭雪抬袖掩面笑着,“不知贤弟可还记得当初的约定啊?” 苏贾辰听出夫人此意,令人拿来纸笔摆与桌前,苏氏亲自提笔写下婚书。 烛火在青瓷灯盏里微微摇曳,将紫檀案几上的泥金笺映得流光浮动。江潭雪指尖抚过笺上暗纹,羊脂玉镯磕在砚台边沿,发出清越的叮咚声。 “既是指腹为婚,这八字须得用朱砂写。”她忽然抬眼,步摇垂珠在苏贾辰瞳孔里投下细碎的光影,"当年你与墨琛在雁门关歃血为盟,早就想好要结为一家,今日在此写下婚书。”苏贾辰看见她唇角抿出个几不可见的弧度——那是二十年前他们在书院斗字时,她每次胜出前特有的表情。 “盖印。"她突然将婚书推向丈夫,案上鎏金虎钮印被震得晃了晃。印文压上纸笺的瞬间,远处传来婴孩啼哭,惊飞了檐下栖着的铜铃鸟。 “贤弟再写一幅,待到潇潇的孩子出生时将八字写上。”说完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孩子,告辞后,往后院走去。 「景和十四、五年,将军府」 墨将军立功归来,再加墨夫人诞下一女,接连几年传来喜报,圣上闻此事更是大喜,听闻墨苏两家之交,为赠两副平安锁。 春雪未消,将军府檐角的铜铃犹带寒意,将军府门前的石狮新换了红绸。墨琛率军凯旋的蹄声还未散尽,卸甲归府那日,圣赐的平安锁正悬在正厅鎏金架上一副錾着"长命百岁"的篆字,另一副"永结同心"的纹样却刺得苏家飞信上的火漆印都显得焦灼。 本是皆大欢喜的事,可苏家听闻此事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连加飞信取消了那门娃娃亲。 顺便赶车参加了墨家的周岁宴。 周岁宴的军营做派确实不似苏家讲究——墨琛直接让人在练武场支了榆木长案,烈酒混着烤全羊的油气漫过席间。苏贾辰端坐在唯一铺了锦垫的席位上,指尖摩挲着青瓷盏上的冰裂纹。 苏贾辰并没墨琛那样豪放,但也没有感到不适,他自然了解墨琛的性格,墨夫人也是看中了他这一点。 厢房里,程潇潇的银剪绞断了最后一根线头。江潭雪迈进门槛时,正看见她咬着线头给女儿改小袄,阳光透过窗棂,将"玟竺"二字暗绣照得忽明忽暗。 “嫂嫂,这几日我一直想给你说呢,我也知道两家的约定,可孩子以后的事就让孩子自己决定吧,我和阿琛商量好了,玟竺要是想知道就不隐瞒,她也有权知道,不问则不说。”程潇潇放下手中的针线,为江潭雪倒了杯茶,想让她平复下心情。 “好,潇潇你说的确实对,但贾辰他我不是劝就能劝住的,你也知道他……”苏夫人明显消瘦了许多,可能是婚书早已下达,还经常带苏辞笙来看她,脸色略微有些不好。 “不说这了,以后的事你我也决定不了,孩子现在还小。”说完程潇潇连忙跑向自己的内寝拿出了两件衣服,道:“嫂嫂,我这几天没事,做了两件衣服你带去给阿恋穿,看看合不合身?” 她最终只是接过那件藕荷色襦裙,在触到内衬熟悉的双股线时红了眼眶——程潇潇始终记得,苏家小娘子最怕针脚磨皮肤。 回去时苏贾辰没有说,江潭雪也没有再问。 后来两家很默契的都没有再说此事,两家关系暂时缓和。 两个屏幕中还在闪烁着光,但内容却是重复的了。 墨玟竺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中的人身上时,说不出的奇怪,但不知什么时候起,墨玟竺心里生出了些熟悉感。 在看到苏家退婚时不知为何心猛揪了一下,仿佛并不想看到此结果。 屏幕中的情景逐渐变得模糊,当她想再看轻些时,发现又回到寝室,一切好似做梦般,但当她点开界面时,文章两章出现的剧情和她在屏幕里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样,可在她点击下一章时,页面上的文章突然就停在了她在那个似观看台的地方看到的剧情一样。 戛然而止,没有任何解释。 墨玟竺回到寝室后,屏幕上的文字仿佛被某种力量冻结,无论她如何刷新,剧情始终停留在苏家退婚的那一刻。她摸了摸胸口,那种莫名的揪心感仍未消散,仿佛自己曾亲身经历过那段往事。窗外月光洒进来,照在屏幕上,映出她困惑的脸庞。 墨玟竺刷新多次无果后,屏幕突然弹出提示“今日溯梦次数已用完,请明日再来”。她关掉页面,发现脑海中多了一段模糊的画面,记忆像是同剧情中的“墨玟竺”一样同步了。 她能想到故事中的程潇潇哼着歌,哄着孩子睡觉的情景。 很奇怪,她心中有很多疑惑,她想问苏辞笙是不是每个看这篇文章都像她那样,还是说只有她一个,或是什么新研究出来的读文体验……可惜苏辞笙现在也不在这,她也没办法向别人讲述自己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