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等我了》 第1章 姜亦栎、林邵卿被弃之人 “啪——” 一位略微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黑衣长袍,唯有那腰上系着的白玉玉佩与之格格不入,少年长发束起,手持一把青白相渐的长剑,而那位少年面前的是一个接一个,圆形粉毛绒球,但那毛绒球却有着人的手、脚、眼睛。样子既恐怖却也有可爱与之交织,违和感超强。 这一个又一个不同颜色的怪物名为藕束,而这个世界名为藕炘,是一个靠打怪活下去的星球。 少年手持长剑为,脸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藕束。忽的,他将手中长剑抛向空中,他迅速取出一根细针,毫不犹豫的对着中指扎出血,紧接着,他脚尖一点,飞向空中,他一只手拿着长剑,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剑的中间,随后,他握着剑的手快速一滑,长剑沾染了血。 下一刻,少年手中的伤痕瞬间复愈。 但少年并未惊讶,他重新回到地面,看着那些藕束,突然,他松开了剑,而那剑像是有了灵魂般,直冲那些藕束飞去。而那位少年,朝着身后的那些藕束打去。 下一刻,不远处,却有一把剑柄黑色,那长剑却泛着红光,这把剑直冲少年而来。 少年在长剑半米处停下,少年声音干净,却又低沉,少年说:“背后捅刀?怎么,这么见不得人?” 下一秒,一位身着淡青绿的少年显现在这位面前。 少年双手抱臂,目不斜视的看着面前的人。 那位少年脸上带着黑色面具,但身上的那身淡青绿的衣袍却觉得异常怪异。少年长发束起,手指带着一枚戒指,只剩余一双瞳眸视人。 “……”少年心中默念:臣阵起。 而另一位少年似是发觉了什么,少年的那把剑几乎是瞬间的,刺入大地中,随后,一整根剑消失不见。 而那位启动臣阵的少年面上仍然是面无表情。 啪—— 两位少年的剑不知何时,早已到达双方身后,而双方的剑,几乎是在同时,冲向双方的剑。 那位启动阵的少年眼眸一闪,眸中透出金光色,他看到了他对面那位少年,玉佩刻着三字。 林邵卿。 少年立即闪身到达林邵卿地身后,而少年手中的那把剑早已不知在何时,到达林邵卿的侧脖颈。 “林邵卿。”少年手一动,将剑锋对准林邵卿地脖颈,少年冷嗤一声,随即道:“我知道这是一个以强者为胜之时,但……” 少年故意拉长音调,听起来像是在调戏人,下一秒,少年手中出现一团青绿光,少年迅速出手,就在快要击中时,一把泛着红光的剑,仅凭一己之力,挡住了少年的一击,但那把剑,明显的有一丝丝的裂痕。 林邵卿就在那一瞬,挣脱开少年,手持长剑,迅速的冲向少年。 两人交战,必是不可开交。 少年不想破坏这里两方的安宁,他手中结印,手中快速生出一道极大的虚网,而后,跑向空中。 紧接着,少年同样手持长剑,冲向林邵卿。 只在那一瞬间,周围的环境都发生了变化。一方为古城为中心的城楼皆抚上了蓝光,而那另一方为高楼建筑,却覆盖绿光,而两位少年的四周,似是到达一处阴暗之处,但却也有所不同,那阴暗之处,有着火光。 啪嗒—— 不知何时,少年的玉佩掉落在地,在这空旷的阴暗之处,异常响亮。 少年脸上仍然是没什么表情,但看向那枚玉佩时,眼里有着珍惜,他蹲下身捡起玉佩。但却在起身的瞬间,身后就被一股力量牵制住。 林邵卿地声音里带着笑,而这一声笑,早这空旷之处回荡。 “名字。” “……”少年静默了几秒,随后,他声音不带一丝情绪的说:“为什么要告诉你。” 林邵卿嘴角带笑,他逐渐靠近少年,那温热似是烫人的呼吸喷洒在少年的耳畔。只那一瞬,少年脸色大变,他将手背到身后,另一只手直接握住林邵卿的剑。 林邵卿脸上没有一丝的惊讶,似是早已知晓少年会这般做,他眉梢一挑,语气里的轻快,“你不说,我也知道,姜大天才,你说,我说得对吗。” 少年将早已背在身后的手,突然挥向林邵卿,少年脸上那一丝的冷静自持在此刻,得到了一丝破裂。 少年手持长剑,不断的挥向林邵卿,少年似是觉得不解气,直接将长剑化为箭弓,一支接一支射向林邵卿。 但少年此举,却无法让林邵卿闭嘴,林邵卿的嘴仍是滔滔不绝:“姜亦栎,十六,是两方弃置之人……” 只在那最后一句话的落下,姜亦栎手中的弓箭瞬间幻化回长剑。 此刻,林邵卿与姜亦栎两人正手拿长剑,对着双方的脖颈处,但两人不同之处是,林邵卿脸上仍是那副,戏谑的模样,而姜亦栎的脸上似是有所紧绷。 林邵卿嘴角勾起,“别着急啊,我是有个合作要找你一同实现的。”林邵卿话虽是这般说,但,对着姜亦栎脖颈处的长剑,悄无声息的换了位置,到达姜亦栎的咽喉处。 姜亦栎看着面前的林邵卿,在林邵卿脸上搜索不到一丝的真假之辩,他反问:“是什么。”话音刚落,姜亦栎将一只手默不作声的背到身后。 “想改变吗。” 姜亦栎有一丝不解他问:“什么。” “改变这,把那些藕束全部消除。” 姜亦栎听到这,有一瞬的怔愣,但下一秒,他又问:“为什么要找我。” “因为你,被放弃过。” 姜亦栎:“……” 林邵卿见姜亦栎没说话,他自顾自地说:“我也曾是被两方弃置之人。” 姜亦栎听到这个,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流露出来,“我不信。” “诶,我说的这么感人,你怎么还带打断我的。”林邵卿又恢复那副戏谑的模样,看着姜亦栎。 突然,在林邵卿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姜亦栎将手中泛着透明光的箭射向林邵卿。 姜亦栎结出一朵梅花样的阵,他快速的设到林邵卿地脚下。他看向林邵卿,却发现,林邵卿脸上并无慌张之色,而是那轻松的笑,过于瘆人了些。 他站在梅花阵里,无声的说了句:你输了。 下一刻,林邵卿突然出现到姜亦栎身后,只那一瞬间的,林邵卿地短剑直接抵在姜亦栎的脖颈处。 林邵卿凑到姜亦栎的耳畔,他说:“你输了。” 但,此刻的姜亦栎却嘴角微勾,他反问:“是吗。” 突然,林邵卿似是感到了什么,脸色骤变,他抵着姜亦栎脖颈的短剑,直接将姜亦栎的脖颈划伤,瞬间出血,但和只在一刻,伤口瞬间恢复。 “林邵卿,给你三个数,松开。”姜亦栎嗤笑一声,随即他嘲讽道:“不要太自以为是。” “如果,我不呢。” “……”姜亦栎没有说话,而是在心中默念:赐予梅阴,幻花为光,冷梅以律,起! 伴随着姜亦栎的默念落下,他与林邵卿脚下出现了两道阵,一道为梅花阵,泛着梅花光,而另一个阵则名为镁冷阵,泛着蓝光。 林邵卿在姜亦栎耳边说:“这位小朋友,自以为是的是你。” 下一刻,姜亦栎瞬间抓住林邵卿地手,往外移,紧接着,他抓着林邵卿的手腕,但却感觉到失重感,他知道了,是林邵卿绊倒了他。 林邵卿在身高上占据优势,他将姜亦栎的双手抓住,放在姜亦栎自己的头顶处,一条大长腿压制住姜亦栎,另一条腿,顶开姜亦栎的双腿,彻底的压制住姜亦栎。 姜亦栎眼眸中几乎是泛着不可置信,他咬牙切齿地说:“松开!别他妈顶了!” 林邵卿似乎是很喜欢姜亦栎这副模样,他笑着问:“答不答应。” 姜亦栎:“……” 半晌后,姜亦栎似是妥协般,“好。” 姜亦栎(yue)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姜亦栎、林邵卿被弃之人 第2章 世人厌他,怕他,甚至是伤他 “起来!”姜亦栎的声音冷硬,眼神冰冷。 林邵卿似是听不到般,就是不放开姜亦栎,他说:“怕了?” 姜亦栎没说话,而是在一刹那间,结出手印,随后抓住了林邵卿地手,下一刻,只听见“滴”的一声,林邵卿松了手。 姜亦栎迅速起身,克制住那浑身的颤抖,他目光冷静地看着林邵卿,开口时,声音仍是冰冷:“要合作?面具,摘了。” “这位小朋友,你打伤了我,还跟我提条件。”林邵卿捂住还在流血的手臂,他咧嘴一笑:“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姜亦栎:“……” 他没说话,仍是静静地盯着林邵卿看。 林邵卿不知为何,被姜亦栎这般盯着看,莫名有种毛骨悚然,林邵卿想了想,最后抬手摘了面具。 而那面具之下,透露出来的是一张,宛若温润如玉般的脸庞,那双眼眸,看似有情,但却是无情的,脸庞有一丝丝的红,但那额角上的伤疤却显得有些突兀。 林邵卿松开了捂住伤口地手,他随意的打了个响指,他自己手上的伤口便已痊愈,丝毫看不出受伤过。 他挑眉看着姜亦栎,似笑非笑的看着姜亦栎,“满意了吗?” 姜亦栎听到这话,一脸无语还伴随着“啧”的一声,“地址。” “四海为家。” 姜亦栎:“……” 姜亦栎深吸几口气,没再理林邵卿,而是转过身,站在原地。他的伸出两只手,一只手伸出中指和食指,另一只手也伸出中指与食指,其余的手指落回掌中。左边的两根手指与右边的两根手指,放在一起,紧接着,姜亦栎的手,比出了一个十字架的手势,边随着这个手势的落下,在姜亦栎面前就出现了一道,水蓝色,印着复杂纹路和龙地纹路,只在刹那间,到达不远处。 砰—— 那巨大地响声使得地面颤了一下,姜亦栎身后的林邵卿,毫不意外地看着这一幕,似是早已知晓姜亦栎会这样做般。 不远处传进来了大量的亮光,许是那些光亮太过刺眼,姜亦栎闭上了眼,他闭上眼的那一刻,他似乎是感觉到了光亮弱了些,再到他睁开眼时,眼前什么也没有。 姜亦栎看着这些光亮,心中暗自松了口气,随后快步走出去。而林邵卿也紧随其后。 在出来的第一时间,姜亦栎就又遇到了藕束。 姜亦栎:“……” 姜亦栎手一挥,身旁便有无数支箭朝着藕束射去。而他,没有再管这些,转身就走,但在感觉到身后的藕束解决后,迅速抬手一挥,那两部网瞬间消失。 姜亦栎一直这样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也不知道在那阴暗之处呆了多久才出来,他只知道,他走到河畔的一侧,他毫不忌讳的坐在了地面,看着河畔中,倒映着他的脸庞。 他伸出手,轻轻地点了一下那河面,一瞬间,起了一丝丝地波澜。随后,他走到一颗树面前,他坐了下去,背靠大树。 他抬头仰望着天空,他今日莫名觉得,今日的月光不美好,若换作平常,他定时不会这般想。 姜亦栎拿出玉佩,他摸着上面的纹路与那名字,动作轻柔,似是怕将这枚玉佩碰碎。 突然,姜亦栎面前出现了一张纸,姜亦栎将玉佩重新系到腰间,随后朝这这张纸一挥手,那张纸里面的字瞬间就出来了,而那张纸,早已烧毁。 姜亦栎看着面前的字,内心嫌弃:这人的字,怎么这么丑。 明日申时,两方交界之处。 姜亦栎看完后,没有理,而是起身走到河畔边时,脚尖轻点,在那一刻,姜亦栎手中出现了那把清白相渐的长剑,他站立于河面。 现是冬季,虽说河畔不受季节所影响,但却在刚刚,河畔瞬间为冰,如此,定有猫腻。 姜亦栎再次将那网抛向空中,随后,他飞向空中,那把长剑被姜亦栎指挥着朝着河面上的冰刺去。 一刹那间,河面上的冰,瞬间四分五裂,但那些冰奇异的是,不会消融,正在聚集成一块大地冰块,而后,同样飞向空中,想要砸向姜亦栎。 姜亦栎瞬间警惕退后,他背对着月光,那月光大部分都照在了姜亦栎的背后,宛若是天上下来的仙人,周身散发着月光。 “周昼裂,碎!”姜亦栎手中散发着青光,此刻,这道青光,击中了那块大冰。 同一时刻,林邵卿坐在一颗树下。 林邵卿蓦然睁开眼,手中一挥,面前便出现了数十个藕束。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张开手掌,手中瞬间出现一把短剑。 林邵卿一只手放在脑袋后,背靠着一颗桃树,另一只手随便一挥,那些藕束瞬间消失,但那,却留下了血迹。 他站起身,走到那滩血,只在看到那滩血的一瞬间,林邵卿瞬间后腿几步,他朝着面前的这滩血,一挥。那滩血的表面出现了一道黑色与青色附带着蛇的纹路。 林邵卿神情严肃,他闭上眼,感觉到体内的藕力正在提升,突然,他睁开眼,伸出一只手,而那手中早已有了一道极为小,名为——封阵的藕盘。 他将手中的那道藕盘印在那滩血的表面,一刻后,血消失了。 林邵卿没有了睡觉的时候心思,他站着,背靠那颗在冬季仍能生长出果实的桃树。 他摸着下巴,喃喃自语:“是谁要害我。” 刚刚的那些藕束与平常的藕束有所不同,哪些藕束是被他人下过藕法的,如若不是藕力高达90%或90%以上,是绝对感觉不到的,那些藕束,有毒。并且,那些藕束,显然是他人养育而成,否则,不可能会有此等能力。 明月悬与天空。 明月的清辉照射在姜亦栎身上。 姜亦栎周身都是寒气之兆,而这寒气之兆,会被他人视为不祥之人,这寒气之兆的别名——寒冰。 每当月圆之时,周身的气息皆是冰冷的,宛若是一具早已死透后被冰封起来的尸体。 但今日却不是月圆之日,这河面的寒冰正是被他人故意设计于此。姜亦栎脸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不因别的,只因在这十年里,他早已知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如若你懦弱,无法提神藕力,那边的定会被他人所欺负了去,但如若你强大起来,那便会被他人有所忌惮,人们日日监视着你,每日都想着该如何除掉你。 这数十年,苟活至今,已是不易。 姜亦栎的手中随着他的意念,手中的藕力,幻化为一根根针,那针锋,还滴着黑色的滴液。 姜亦栎随手一挥,手中的针,便朝着那块大冰扎去。 不过一刻,那块大冰瞬间粉碎。 姜亦栎看着那些冰,但在看到里面还有一位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时,瞳孔骤缩。 此刻那些已经针召不回,针快要扎到那位小女孩,姜亦栎顾不得别的,冲过去,将小女孩抱在怀里,还用外袍司徒给小女孩保暖。 那些毒针,尽数扎进姜亦栎的背后,毒液也同一时刻蔓延至浑身,姜亦栎克制住要咳嗽的声音与那喉中的血。 姜亦栎一只手抱着小女孩,另一只手手捏藕术,给小女孩创造了一个屏障,姜亦栎松开了手,手中的小女孩,缓缓的送回她自己的家中。 而姜亦栎,回到地面,手扶着那颗桃花树,嘴角却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世人厌他,怕他,甚至是伤害他,但他却还要保护那些后代,但只因为他知晓,那些父母做出的事与孩子,后代无关。父母的作为不该是评判子女后生的评语,父母做出的恶事,与后代的子女无关,这些并不是评价后代亦或是仍在年幼的后代身上。 这些,不属于他们。 姜亦栎朝着自己的心口猛地一打,嘴里的血尽数吐了出来,连同那毒液也吐了出来。他跌坐在地,咳嗽了几声后,又归于平静。 “我想你了,妹妹,你在哪。”姜亦栎仰望天空,眼中地泪水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第3章 找法器前夕 寅时。日落还未升起,天,依旧是黑漫漫一片。 唯有姜亦栎面前的光亮尚存。 姜亦栎睁开双眸,而那双明亮却又有些黯淡的眼眸,此刻眼底却有了复杂的情绪。他看着面前唯一的光亮,思绪万千。 卯时。 姜亦栎随手一挥,面前的光亮瞬间消散。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脸上的疲惫却让人不易看出。他从天还未亮的三点醒了,然后就没再睡着,而是静静地坐在那,坐到早上六点。 姜亦栎走到湖边,洗了手,然后朝着桃树上,随手一挥。树上瞬间长满了桃子,姜亦栎摘了颗洗了下,然后就拿来吃。 “啊——” 姜亦栎听到这一叫声,浑身一抖,手上的桃子快要掉落在地时,被姜亦栎收起。他突然感觉自己回到了那天晚上。 那天夜晚,万家灯火通明。 而他,被数十人拖进房子里。里面的人有现代之人,也有前古之人,那些人撕了他的青色衣衫,头发散乱,他拼命的反抗,但却无济于事。那些人抓住了他的双手被抵在头顶,双腿被扒开,鞋也被脱了,他脸上满是惊恐,他刚喊了几声,嘴里就被塞满了布。 那些人的手落在姜亦栎的身上直至落在脚踝,脚踝被吻了一下,姜亦栎将浑身感到恶寒,他握紧双手,奋力要挣脱,可还是没用。 他当时想,或许他今天也就只能这样了吧。 他想,他对不起父母,是他对不起父母。 他想,或许只能顺其自然了吧。 “砰——” 姜亦栎猛地睁开双眼,刚想转头看是谁,双唇就被一位身着洁白长袍外衫的男子吻住。姜亦栎瞪大双眼,他张嘴咬了那人的舌头,两人双唇分开时,姜亦栎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看不到,他只感觉到他脸上火辣辣的疼,嘴角也流出了血。 只在那一瞬间,他身上仅存能够遮挡住他下半身的褥裤也被脱下,他感觉到下身一凉,心彻底的凉了。 那些人的吻有的落在了姜亦栎的唇上,有的落在耳垂,甚至还有的,落在了他的大腿内侧。他厌恶这一切,但却什么也做不了,都是徒劳无功。 他刚刚闻到了一阵桃花香与血腥味。 那些人的动作停下来了,姜亦栎的双目此刻无法聚焦,他眼眶里没有泪水,只是无声,无法聚焦的看着房顶。 他被姜母抱了起来,身上被套了衣服,然后,他就被交给了父亲,那时,他稍稍回了些神,他回头看向姜母,却发现姜母身后的人举起短剑想要捅进姜母后脖颈的藕弦。 他大声喊:“后面!母亲!” 但最终还是晚了一步,那把短剑扎紧了姜母藕弦,一瞬间,鲜血喷射出来。 姜亦栎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倒地,但嘴里还是说着,“快走。” 姜亦栎彻底说不出了,泪水瞬间落在了姜父的肩上,他瞳孔骤缩,浑身颤抖。而姜父,却自始至终都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跑着姜亦栎跑,直到跑到了一处的阴暗,没有光亮的地方,姜父把他放了下来。 他听见父亲明显年轻却苍老的声音,“阿亦,以后,要小心身边的人,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你以后受欺负了,不能忍着,要努力,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姜父快速说完,手一挥,姜亦栎周感觉头晕目眩,他还未跟姜父说一句话,就晕了过去。 待到他再次醒来时,身边只有他一个人,父亲母亲,妹妹都不在,他站起身,擦去脸上的泪水,固执的跑到那一间房子,却看见了父母被五马分尸,身体的肢体都被分开了。 姜父的头颅被丢在一个暗黑之处,姜母的头颅被一根绳子帮着。那个距离并不高,姜亦栎伸手就能够碰到。 姜亦栎碰到姜母的藕弦,那人这里人的生命弦,这跟藕弦就跟没有藕术的人们一样,跟动脉没什么区别,往那一深扎,不过片刻,便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姜亦栎面色平静的看着,随后,将姜母和姜父的头颅放在一起,紧接着,姜亦栎将感到身体有一种让人不舒服地感觉。 “啊——!” 一瞬间,姜亦栎升起,周身散发青绿色的光。原本平平无奇的双眸,此刻已然成了淡墨绿色。 姜亦栎张开双手,双眸是前所未有的冷静,他随手一挥,姜父姜母的尸体被姜亦栎收了起来,而后,他离开了。但他又来到了一处河畔,那河畔的路面有一棵桃果树。 姜亦栎亲手在那挖了一个坑,然后将姜父姜母的尸体,挥手出来,然后埋进了坑里。他没有里墓碑。 而那时的他,也不过才七八岁。 姜亦栎回过神来,闪身到那人身旁。他快速解决完那些藕束,却意外的发现是他昨晚救的小女孩。 而后,又有大量的藕束跑了过来,姜亦栎将小女孩护在身后,他将剑召了出来,剑瞬间被化为弓箭。 姜亦栎的手握弓把,手指自然环绕,虎口轻贴,手的三指拉弦,食指在上,无名指在下,箭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他瞄准藕束,将箭射出的那一瞬间,箭的颜色又青绿色变为暗红色。 一刹那。藕束莫名的全都消失了,在看到这些的一刻,姜亦栎什么都明白了。但他还是转过身,蹲下,语气尽量温和地说:“小妹妹,回家吧,我就在这,不会走。” 那位小女孩点点头,然后就跑了。 姜亦栎站起身,眸中透露出的是失望,尽管他知道,这位小女孩是因为父母的逼迫导致的,但他还是忍不住的失望。 在这个吃人的地方,如若你是弱者,那么便注定会被欺。 “小妹妹,对不起。”姜亦栎吹下眼眸,走着走着,便化为烟雾,消失了。 姜亦栎重新回到那棵大树下,坐着。 直到时间还剩余一柱香的时间,姜亦栎头都没抬的地说:“怎么,这么喜欢偷看?” 一道好听男声的笑声传出,林邵卿地身影出现在姜亦栎的面前。那面具摘下后的面容,稍瘦的脸庞,眉眼似有情,似无情,那双淡暗红色的瞳眸,亦是如此。 姜亦栎抬起头看着林邵卿,他又看了看天,提醒道:“还有一柱香的时间。” “我知道。”林邵卿垂眸看着姜亦栎,他伸手到姜亦栎面前,“但是,我不想等了。” 姜亦栎看着林邵卿伸过来的手,没动。 而林邵卿静静地等着姜亦栎。 半晌,姜亦栎没有钱接林邵卿地手,而是扶着桃树站了起来。 他声音冷淡:“走。” “好。” 两人并肩前往昨日相遇的古今街。 姜亦栎和林邵卿到了地方后。姜亦栎静静地看着林邵卿,等待他的动作。 林邵卿地两只手的手掌的凭空出现一团黑色的火焰,而后,他抛向面前,骤然间,面前出现了一处暗道。 “走吧。”林邵卿手中取了一团火后,率先走了进去。 姜亦栎也紧随其后。 两个人走进去后,这条暗道在外界消失了。 姜亦栎面色冷淡的看着面前的道路,她跟在林邵卿的身后。 直到林邵卿来到道门的面前,他刚要打开,手就被姜亦栎拉住,他疑惑回头看向姜亦栎。 姜亦栎咬住腮帮子肉,直到出血,口腔尝到铁锈的血腥味,他咬了咬牙,“这里,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邵卿凭借着光看清了姜亦栎脸上的恐惧,但这一幕却也只是转瞬即逝,林邵卿平淡地说:“这里的人死了,然后有一个人把这个地方卖给了我妈。” 姜亦栎听到这,默不作声的松开了手,他不去看林邵卿,闭上双眼,暗自深吸几口气后,随后恢复平静:“嗯,进去。” 林邵卿转过头,打开了大门。 在他身后的姜亦栎看着林邵卿的动作,身子还是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他突然想,他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但又没有。 林邵卿走进去后,点了灯。他坐在床上,而姜亦栎坐在椅子上。 姜亦栎双手抱胸,翘起二郎腿,看着林邵卿,声音莫名有些不耐:“说,计划。” 听到姜亦栎的话,林邵卿瞬间正经起来,但他并不是先回答姜亦栎的问题,他反问:“昨天有人想杀你。” 姜亦栎的神情平静,他也没有回答同样反问:“昨天,热重藕束。” “看来这位天才了解不少啊。” “嗯,一点点。” 林邵卿的手往姜亦栎那边,一挥,热重藕束的资料出现在姜亦栎面前。 热重藕束,如若粘上热重藕束的血,会因因中毒,当场死亡。藕术90%一下的察觉不到。 “嗯。” 林邵卿:“……你就回个哦?” 姜亦栎撇了林邵卿一眼,“那要回什么,祝你早死?” 林邵卿:“……” 行,不跟天才斗。 林邵卿将资料收回,随后看向姜亦栎,他拿出一张纸,递给姜亦栎。 姜亦栎接过,简略的看了眼纸上的内容,随后他还给了林邵卿。 林邵卿接过也收起来。 “嗯,藕血、净血器、骨铃铛。”姜亦栎随便念了三个武器的名字出来,他看着林邵卿,“你知不知道,这些的用处和威力。” “知道。”林邵卿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姜亦栎盯着林邵卿的脸蛋看了半晌,随后点点头,“嗯,开门。” 林邵卿站起身,走到门口,刚要打开门却脸色大变。 第4章 白阅黎的加入 林邵卿快步走到姜亦栎面前,随后直接拉住姜亦栎的手,走到窗户面前,打开,他转头跟姜亦栎说:“跳下去。” 姜亦栎:“……我知道是谁。” “……我他妈说跳,就跳!”林邵卿压低声音跟姜亦栎说。 姜亦栎无动于衷,反而,他甩开了林邵卿的手,看着林邵卿,眼底有嫌恶,“以后,别碰我。” 林邵卿有些无语的看着姜亦栎,但他也只能答应:“行行行,不碰你,快跳。” 姜亦栎打开窗户,走到林邵卿身后,直接一脚把林邵卿踹了下去。 在林邵卿掉下去的那一刻,房间里瞬间回归黑暗,姜亦栎闭了闭眼,随即睁开双眸,依然是清明。他快速写了张纸条后,直接藕术传给林邵卿,随后将这一整间房子用藕术罩了起来,让人进不来也出不去。 “呵……我自己的事,从来不需要别人帮。”姜亦栎手中是一团火焰,他走到门面前,他毫不犹豫地打开门。 “啊啊啊啊——” 一声声惨叫声冲进姜亦栎的耳朵,姜亦栎面色如常,手轻轻一挥,那些人便没再发出声音。他走进房间,坐在了那张床上,他翘起二郎腿,抬起双眸,忽然,他看见了那位小女孩。 突然,小女孩被挡住了。 姜亦栎移开视线,看向窗外,他伸出食指,朝着轻轻一挥,他语调平静:“你们昨天是故意把这位小女孩关进韩冰里,然后知道我会救,所以今天又利用她,引诱我过去,好让你们杀了我。” 小女孩的父母听到这,立马捂住了小女孩的耳朵。 姜亦栎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他不耐的“啧”了一声,“捂个屁!我早他妈屏蔽了!” 小女孩看着自家母亲又看看自家父亲,她问:“妈妈,这个哥哥很帅的,早上的时候还救了我呢。” 小女孩天真无邪的话语传入姜亦栎的耳里。 姜亦栎朝小女孩招了招手,“小妹妹,过来。” 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走到姜亦栎面前,脸上带着笑:“漂亮哥哥,有什么事吗。” 姜亦栎变出几颗糖,然后递给小女孩,他的声音尽量保持温柔:“小妹妹,我跟你爸妈他们还有事要谈,你先回家,好不好?” 小女孩接过姜亦栎的糖果,开心的点点头。 “真乖。”姜亦栎将屏障打开了一个口子后,又给小女孩周身加了屏障,才让她离开。 姜亦栎看着逐渐没了人影的小女孩,他又看向面前的十几个人,“杀我,你们觉得,你们几个废物有这个资格吗。”他摊了摊手,语气无辜地说:“显然没有。” 其中一位男性一直“呜呜呜”的发出声音,姜亦栎实在是觉得太吵,直接解开了藕术。 男人:“对!就是要杀了你你这个灾星!” 姜亦栎终于是施舍般色看了那男人一眼,他漫不经心地说:“我记得,你家里有一个孩子和你的妻子。” 男人虎躯一震,他声音颤抖:“你想干什么。” “哦,不干什么。”姜亦栎突然就解开了男人的禁制,“还有孩子,其中的出来。” 姜亦栎此话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姜亦栎有些不耐:“想死?还是回去陪妻儿,选一个。” 姜亦栎自取不是什么圣人,但也不是畜牲,年幼丧母丧父,他亲身经历过,那是什么样的痛苦,他也知道。 现场的人沉默了片刻,所有人都站了出来。 姜亦栎把那些人都放了,唯独留下一个老头儿。 姜亦栎把房间点燃光亮,随后他重新回到床上坐下。 “我知道,你家中还有一位老婆婆和孙子,那是你的妻子。”姜亦栎看着面前,身着蓝色长袍的老头,他声线平静:“但是,我想问你,后悔吗。” 蓝色长袍老头:“……小亦人各有命,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姜亦栎看了老头半晌,疲惫的我捏了捏鼻尖,手指一挥,他说:“你走。” “谢谢。”这是老头离开前最后留下的。 姜亦栎站起身,刚要推开门,却发现被反锁了。一瞬间,房间里的灯光都灭了,姜亦栎浑身一怔,他突然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房间里一样没有光亮,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姜亦栎靠着墙,滑坐在地上,他抱着自己,想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他想让自己离开这,可是,他没有力气了,他只感觉的脚和手都很重。他只感觉那些人又回来了,又回来了。 姜亦栎嘴里念着:“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突然,姜亦栎眼前地一张光火纸出现在姜亦栎面前,让他暂时恢复理智。 纸上写着:小栎,我接着你。 姜亦栎看向署名的位置——白阅黎。 姜亦栎看到这个名字时,眼里有惊喜,他看着光火纸上的字迹,显然就是白阅黎,姜亦栎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他闭上双眼,双手此刻有一团蓝光求,姜亦栎用力扔到到黑的位置,随后,一瞬间,蓝光乍现。 就在那时,姜亦栎朝着窗户跳了下去。 第5章 寻找法器① 姜亦栎跳下去的瞬间,并没有任由着自己掉落,而是在跳下去的一刹那,飞向空中,而后,稳稳落地。 姜亦栎刚落地,他就看见了一位身穿红蓝短袖与长裤的少年。少年眉眼弯弯,一双杏仁眼,脸蛋也有些受的过分了些,但这仍然掩盖不住少年的帅气。 “什么时候回来的。”姜亦栎问。 白阅黎耸了耸肩,“昨天,还有,他是你队友?” 白阅黎指了指姜亦栎身旁的林邵卿。 姜亦栎撇了林邵卿一眼,“不是,我跟他只是合作关系。” 姜亦栎的话刚说完,他就被林邵卿拉住了手,一瞬间,那股厌恶感,顿然上增,他毫不费力地甩开林邵卿,而后快速退到白阅黎身旁。 白阅黎碰了碰姜亦栎,看向他。 四目相对,一切都懂。 姜亦栎拉住白阅黎的手,一刹那,两人周身藕力增强。 “游清剑!”在姜亦栎的一声号召令下,那把泛着红光的游清剑瞬间穿透林邵卿的身体,而后,游清剑又直接刺进藕弦里。 待这一切都结束后,他松开了白阅黎的手。 他头也不回,冷淡说:“看够戏了?” 在这栋房子的后面,走出来了一位林邵卿。 “看够了,去收拾,打开门。”姜亦栎一个眼神都不给林邵卿。 林邵卿没说话,只是静静地走到另一个‘林邵卿’面前,刚要查看,便被一把火烧了。 林邵卿看到这把火时瞳孔地震,那双瞳眸有害怕,他咬住唇,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清雨而来!灭!” 听到这句话时,不仅仅是姜亦栎震惊的看向林邵卿,还有白阅黎。 姜亦栎顾的不别的,看见火灭了,林邵卿处理了藕束后。他直接走到林邵卿面前,拦住了他,他握紧双手,声音有些沙哑地问:“这是你自创的藕法,还是,你父母传下来的。” 看到火灭了后的林邵卿,理智回了过来,他此刻不想装温润如玉的公子,他微微瞥了一眼姜亦栎,薄唇轻启字字冰冷:“跟你有关系吗。” “有!”姜亦栎的情绪很激动,他顾不得厌恶触碰陌生人,他直接抓住了林邵卿的手臂,“有关系。” 林邵卿想要将手抽回,但姜亦栎却抓得紧紧地,林邵卿只好说:“自创。” 姜亦栎盯着林邵卿的脸看,想要在林邵卿脸上找出一丝假意,但最后却还是一无所获,他松开了林邵卿,“抱歉,我情绪激动了。”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回到白阅黎身旁。 林邵卿也没在意,他大手一挥,面前便出现了一道门,他一句话也没说的走了进去。姜亦栎和白阅黎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林邵卿、姜亦栎、白阅黎手里各自手中有一团火,照亮了面前的路。 三人出来后,天已经黑了。 林邵卿看了看天,随后转头跟姜亦栎说:“明天午时这里汇合。” 姜亦栎点了点头没说话,他拉着白阅黎的手走了。 两人消失在夜色中。 竖日,午时。 姜亦栎和白阅黎来到古今街。 “阅黎也想加入。” 林邵卿点点头,他说:“嗯,可以。”话落,他便幻出一张地图,给姜亦栎和白阅黎指了方向,“你们去这个地方,我去这里,你们去的位置是寻找骨铃铛,而我的方向是藕血。” 姜亦栎点了点头,声音没什么波澜:“好,现在就去。” “嗯。”林邵卿点头后也出发了,朝着姜亦栎反方向走去。 一片荒野之地。 姜亦栎一边找一边说:“阅黎,你可以不用陪我的。” 白阅黎摇了摇头,“这怎么行,咱们俩关系这么好啊。” “……”姜亦栎回头看了眼白阅黎,眉梢微挑:“不怕?” “那肯定的啊。” “是吗。”姜亦栎幻出游清剑,一剑下去,周围的杂草都没了,而那杂草下的是一条条吐着信子的蛇,“还不怕吗。” “不怕。”白阅黎斩钉截铁地说:“小亦,我已经长大了,还怕什么……啊啊啊啊啊——蛇!是蛇!” 姜亦栎有些好笑的看着躲在他身后的少年,他故意问:“少爷,不是不怕吗。” “谁,谁怕了。” “嗯,那出来。” “不要。” “……”姜亦栎手持游清剑,将手在游清剑上下划了满剑的血,只听见他声音依旧平稳地说:“游清剑,血兆,滴血兆!” 姜亦栎的一声号令下,手中的游清剑废了出去,直冲那些蛇刺去。而他人手中的伤痕瞬间被愈合。 白阅黎将脑袋探出来看,看见游清剑在刺蛇时心里松了口气。 “你他妈不怕个屁,你才他妈多大,就说自己不怕了?”姜亦栎双手抱胸,语气不善:“才十五六岁的年纪,怕可以说出来,没必要掩盖,即使是几千岁怕,也不会有人嘲笑你,并且,你本身的藕力本就不弱。” 白阅黎听着姜亦栎的话,心中苦涩,他看向姜亦栎,他轻声问:“那你呢。” “?”姜亦栎被这一问,问的有些懵,“什么?” “我说,那你呢。”白阅黎召出一把长剑,“你也才十五六岁的年纪,你也可以怕……” 白阅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铃铛声打断,只见姜亦栎大声喊:“游清剑回来!” “白阅黎,堵住耳朵!”姜亦栎手持游清剑,那双瞳眸此刻变为暗红色,周身的藕力瞬间爆发他直接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了地面,他厉声道:“骨铃铛,收!—” 姜亦栎快要拿到骨铃铛时,却被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抢了去。姜亦栎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他厉声呵斥:“还给我!” 那男子却勾唇一笑,“想要?你有胆就来。” 突然一声充满愤怒的声音从姜亦栎身后传来。 “淋邢弓!”这一道声音,愤怒极加,下一刻,白衣男子面前就出现了数十把带着火的箭,“别他妈当他身后没人!” 姜亦栎也趁着白衣男子愣神之际,迅速给白衣男子封下一道名为永生阵。 那一刻,白衣男子脚下出现了一道黑与白相融,充满蛇图案的永生阵,白衣男子站在里面动弹不得。 “永生阵,封!”姜亦栎的双手此刻有了伤痕甚至还有血迹,但姜亦栎丝毫不在意,他此刻的瞳眸逐渐恢复淡墨绿。 “啊啊啊——” 白衣男子被封下后,姜亦栎走上前,将骨铃铛拿在手中,另一只手抬手一挥,骨铃铛便被净化。 他回头,就看见白阅黎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已幻化为弓箭,姜亦栎走到白阅黎面前,拍了拍白阅黎的肩膀,“不错,有进步。” “那可是。” 姜亦栎看着白阅黎这得瑟的样子,点点头:“好,那这满荒野的蛇你处理了吧。” 白阅黎瞪大双眼,手指着姜亦栎,“不是,亦栎,没有你这样的。” 姜亦栎看着白阅黎,微微一笑:“有。” 白阅黎:“……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是,但不妨碍我坑你。”姜亦栎说完就往回走。 “不是,亦栎,等等我啊。”白阅黎连忙跑上前,跟上姜亦栎。 与此同时。 林邵卿在寻找藕血的过程中发现了些图画。 林邵卿蹲下身,看着石头上的画,他抬手一挥,那画的模样面清晰了。但他看到一半,那画却自动消散了。 同时,他在这石头下发现了藕血。 林邵卿取回藕血,但却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藕束,而这却不是一般地藕束,而是人养殖的,并且是被下过毒。同时,他还有一个名字——热重藕束。 林邵卿拿出一瓶药罐,随后扔向空中,林邵卿召出长剑,直接一剑劈碎,而那药罐里的粉末,随着风的方向,吹向了热重藕束那。 林邵卿趁机跑了。 三人回到古今街,汇合。 林邵卿眼尖的发现姜亦栎的手受伤了,但他没吱声,只是将那瓶藕血递给姜亦栎。 “还有五件,我们一共要用的是藕血、骨铃铛、净化器、长命绳、雪花琴、骨阵剑、星越纸。” “那我去找星越纸。”姜亦栎召出一张发着光的地图,指了个方向,“这里,或许会有。” “不行,一起。”林邵卿却意外的阻止了。 “……”姜亦栎不解问:“为什么。” 林邵卿盯着姜亦栎的瞳眸看,神情认真,他的语气极其生硬:“没有为什么,要么,听我的,要么就都别找。” “……呵”姜亦栎冷嗤一声,“怎么,你觉得,你能束缚我?” 林邵卿的声音较淡:“没有。” “没有。”姜亦栎反复咀嚼这句话。 白阅黎暗道不好,姜亦栎十岁那年,被人打骂,甚至是束缚自由,整天整日都只能呆在小屋子里,没有自由。 白阅黎拉住了姜亦栎的手,示意他冷静。 白阅黎说:“好,我们答应。” 姜亦栎没吭声,但显然也是答应的。 第6章 寻找法器②【遇撑藕怪】 三人走在山路上。 林邵卿走在最前面,姜亦栎和白阅黎走在后面。 三人一路相顾无言。 两人找到夜里都没找到星越纸。 他们三人到了河面。 “我今天守夜。”林邵卿地声音平淡。 白阅黎没说话,姜亦栎更是听到这话直接闭上眼睛,将长袍披在地上直接睡觉。 林邵卿看着面前的光亮,感觉有些不真实。 第二日。 三人再次踏上了寻找星越纸的途中。 藕岳山。 姜亦栎这次走在最前面,他手持游清剑,身后的是林邵卿,再后面就是白阅黎。 “阅黎。”姜亦栎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问:“有寒纸吗。” “有。”白阅黎立马取出来后,走上前,递给姜亦栎。 姜亦栎拿着寒纸,用游清剑在自己食指上划了一刀,一滴血滴在了寒纸表面。姜亦栎蹲下身,将寒纸放在地面,一瞬间,寒冰之气布满整片藕岳山。 “这里我觉得你们应该不陌生,藕岳山。”姜亦栎站起身,缓缓说:“藕岳山,曾有传闻,说这里会吃人,没有人能够活着出去,但是这都是假的,因为这里有更可怕的怪物,撑藕,撑藕是这里新型怪物,不知道是谁造出来,没有人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林邵卿眼里带着审视。 “……”姜亦栎回头眼神冰冷的看着林邵卿,他突然就很想笑,“这就不关你事。” 姜亦栎的话刚说完,就有一个体型巨大,长相丑陋,面带脏污的脸,出现在前进的路。 姜亦栎收回视线,转过身,眼神依旧冰冷,但这一模样,却让人莫名感到寒颤,他声音淡淡的:“撑藕。” 撑藕大吼一声,好似是想将三人吼怕:“谁也不能进来!” 姜亦栎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召出游清剑冲了上去。 剩余两人也召出各自的武器,上前战斗。 姜亦栎手持游清剑,面对着比他体型不知大多少的撑藕,面色依旧云淡风轻。他一剑接一剑地刺向撑藕,招数狠厉,丝毫不留情面。 突然,撑藕一掌快要落在姜亦栎身上时,他躲开了,但还是被划伤,那伤口的血是紫色的。 白阅黎看了姜亦栎一眼后,松了口气,而后继续击打撑藕。 林邵卿丝毫没看姜亦栎,专心致志的击打撑藕,一剑接一剑,刀光剑影间,他刺向撑藕的藕弦,但却没用,林邵卿迅速躲开。 姜亦栎用藕术掩盖住伤口,随后朝着自己挥了一手,他换了身衣服。黑色长袖长裤,姜亦栎重新加入到战斗中。 白阅黎看剑似是没多大用处,直接将剑幻为弓箭。 这样的战斗足足持续了一柱香。 “这样不行,我们的藕力会被消耗完的。”白阅黎落在地面。 “……”姜亦栎看着撑藕,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白阅黎说:“阅黎,帮我去找两样东西。” “好,你说。” “血片,寒冰草。” “好。”白阅黎化为烟雾走了。 姜亦栎看向林邵卿,问:“有短剑吗。” 林邵卿看着姜亦栎的瞳眸,声音没什么波澜:“没有。” “……”姜亦栎无语的看向他,叹了口气,直接拿着自己的游清剑,往自己手掌一划,大量的血流了出来。 姜亦栎换了只手拿游清剑,他刚要上前就听见林邵卿问:“我能做什么。”声音依旧平淡。 “……”姜亦栎没回头,声音同样平淡:“听我指示,别告诉白阅黎。” “……好。” 姜亦栎一只手拿着游清剑,另一只手的血大量流出。他将游清剑直直的刺进撑藕的藕弦,随后将游清剑固定,又使用藕法,将那大量的血,涌进撑藕的体内。 撑藕的声音撕心裂肺:“啊——” 下一刻,姜亦栎将游清剑拔出,迅速回到地面。 但却在那一瞬,撑藕不知是使用了什么,分明是白日,那一瞬,天却黑了,暗无天日。 姜亦栎的藕法已经快耗尽,无法再点燃光亮。 “别动。”林邵卿的声音依旧没变,淡淡地,他手里有光亮。 林邵卿将光亮递给姜亦栎,而后看向撑藕。他召出古筝,她的指尖在古筝上拨弄,那古筝拨弄处的声音,宛若是无数根针,直直的扎进撑藕地体内,撑藕的残留体痛苦的喊叫着。 但林邵卿却不打算停手,他拨弄古筝的速度更快了。 直到天,再一次重见光明,那一刻,撑藕消散了。 与此同时,不远处白阅黎的声音传来。 “亦栎!你怎么样了!”白阅黎似是嫌跑太慢,直接幻为烟雾来到姜亦栎面前。 而林邵卿在白阅黎到达前,将那光亮收回,并用藕术给姜亦栎换了身衣服,掩盖住姜亦栎身上的血腥味也隐藏了姜亦栎身上的伤。 “我没事。” “亦栎,血片,寒冰草。”白阅黎递到姜亦栎手上。 “好。”姜亦栎拿起游清剑,用剩余的藕力,将这血片与寒冰草连为一股力量,随后固在了游清剑里,姜亦栎说:“走吧,继续赶路。” 白阅黎点点头,突然,他看到了姜亦栎脖子上的血迹,微微蹙眉,但他没说话,只是这一次,他走在了最前面。 林邵卿与姜亦栎没说话,两人也默契地媒体刚刚发生的事。 明月悬挂。 “今天我守夜。”姜亦栎靠在树下,脸上没什么表情。 林邵卿和白阅黎没说话。 到了夜班,姜亦栎站起身,来到树后。 他脱下衣衫,突然,树后传来声音。姜亦栎警惕起来,他将衣衫重新穿上去,转身走向树后。 “……”姜亦栎有些无语的看着林邵卿,他压低声音问:“干什么。” 林邵卿却移开视线,手里的是一瓶药膏,随后扔给姜亦栎。 姜亦栎接过,看向林邵卿,语气平淡:“不需要。” “嗯,你就当我闲得慌。”林邵卿说完就重新躺回地上,睡觉了。 “……”姜亦栎看着手里的药瓶,心中毫无波澜,他将药瓶收回,随后重新回到树后。 他将手割伤,那只手瞬间就出现了藕力。姜亦栎先给在白阅黎的身上加了身屏障后,才给自己处理伤口。 翌日。 林邵卿率先醒来,刚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就发现姜亦栎不见了。 “滴——” 林邵卿看向声音来源,发现是姜亦栎。他暗自松了口气。 “再看,挖了你的眼睛。”姜亦栎的声音平静。 林邵卿移开视线,却发现昨天给姜亦栎的药瓶重新回到了饿自己手里。 姜亦栎将摘的果子洗干净后,放在一块布上。 没过多久,白阅黎也醒了 三人吃完果子就又继续踏上寻找星越纸的路途。 第7章 寻找法器②【揭开过去】 这次依旧是白阅黎走在最前面,姜亦栎走在中间,林邵卿走在最后面。 这一次,他们三人来到了一处空地。 白阅黎走在前面,脚步微顿。 姜亦栎发现了白阅黎的不对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直接越过白阅黎,将他护在身后。 下一刻。 他们三人脚下出现了一道阵法。 姜亦栎下意识去捂住林邵卿和白阅黎的鼻子,而他自己洗入了迷烟。那一刻,他的身体倒落。 白阅黎看见这一幕瞳孔地震,他一只手接住姜亦栎,一只手捂住口鼻,防止迷烟吸入。 林邵卿也上前查看姜亦栎的情况。 这一刻,他们脚下的阵法消失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星越纸。但那股迷烟并未消失,而是加多,那星越纸有屏障,而那屏障外有一行字。 将人救回,便得此物。 白阅黎同样看到了这行字,他着急地说:“我来!” 林邵卿稍犹豫了一会儿,声音略沉:“我来。” “你?”白阅黎看向林邵卿。 “你在外面守着,姜亦栎这样子明显是陷在梦里。”林邵卿直接坐在了地上,他大手一挥,将三人罩在屏障中,“我来,你在外面守着。” “不行!” “闭嘴!”林邵卿莫名有些气愤的看向白阅黎,他厉声道:“如果他四天内没醒来,就会死!你在守好!” 白阅黎被林邵卿说的一愣,随即犹豫几秒,说:“好,要是四天醒不过来,我饶不了你。” “……”林邵卿没说话,他坐在地上,闭上双眸。 此刻,一个巨大地阵盘出现,下一秒,林邵卿也陷入了昏睡。 白阅黎先是脱下外衫,放在地上给姜亦栎垫着,而林邵卿直接放在了地上。 梦中。 林邵卿睁开双眼时,眼前是一片黑暗,而这黑暗之中还有一个小孩儿的声音,那小孩儿地声音带着恐惧、绝望、不甘。 林邵卿走上前,看到一个长相跟姜亦栎相似的小朋友。他蹲下,手中一挥,山洞瞬间被照亮,而那小孩儿的脸也被林邵卿看清了。 是姜亦栎。 此刻的姜亦栎也不过才七岁,姜亦栎浑身都在颤抖,嘴里念着:“不要碰我,滚开!”即便是说着这些话,姜亦栎的眼泪也没流出,只是嘴里一直念着,不要碰我,滚开。 林邵卿想将姜亦栎叫醒,却发现,姜亦栎额头上有一个桃花法印,他眉头微蹙,他将还是小孩儿的姜亦栎抱起,额头抵着姜亦栎地额头。 一阵天旋地转,林邵卿再一次进入了姜亦栎的梦境。 林邵卿刚走入,就看见了十几个人,身着现装,古装的也有,他们每个人扒着姜亦栎的衣服,而那床榻上的小孩儿,也就是姜亦栎,此时看,也不过才七岁。 林邵卿看见这一幕,上前阻止,但却没用,此刻的他不过是灵魂状态,此时还无法触碰到姜亦栎。他满眼愤怒的看着那群人,即便他与姜亦栎不熟,但这些人的行为简直就是连禽兽都不如! 林邵卿看着这一幕,他不忍心在看下去,他背过身,他想,这也算是给姜亦栎一种尊重。下一秒,有两人破门而入,一位女人和一位男人。其他人看见直接跑上前打了起来。 突然,林邵卿感到身上地藕力已经恢复,他立即召出长剑,将这梦中之人斩杀。而那些人消失了,林邵卿没有走上前,没有钱看姜亦栎。 画面一转,场景又变了。 这一次的姜亦栎看上去似是十岁。 姜亦栎被人关在房子里,暗无天日,即便是早上的阳光都照不进来,他没有吃的,没有睡喝。十岁的姜亦栎嘴唇干裂,脸色苍白的跟纸没什么区别,而那脸蛋更是没什么肉,瘦的都快凹下去了。 十岁的姜亦栎抱着自己,试图给自己温暖,但这件屋子除了黑暗、阴冷,再无其他。 林邵卿走上前,他蹲下,环抱住了十岁的姜亦栎。 十岁姜亦栎看着面前的林邵卿,他声音干涩:“哥哥,你也是被他们关在这里的吗,你快跑吧。” 此话一出,林邵卿不知为何,心中猛地一疼,他轻轻地抚摸十岁姜亦栎的脸,可就是这一举动,十岁的姜亦栎就挣脱开林邵卿的怀抱,跑向角,看着林邵卿的的神色很害怕,好似林邵卿是什么洪水猛兽般。 林邵卿拿出一个果子,再次走到十岁的姜亦栎面前,这一次,他没有碰姜亦栎,而是将果子递到十岁的姜亦栎面前。 他的声音很干净,温柔:“是不是饿了?吃吧。” 十岁的姜亦栎小心翼翼地接过果子,看了林邵卿一眼,然后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的急的时候还被噎到了,十岁的姜亦栎用力地拍自己,直到果子咳了出来。 “谢谢哥哥。”十岁的姜亦栎看了林邵卿一眼。 下一秒,画面又变了。 林邵卿来到一个屋子外,面前的是两个人的头颅,一个被挂起,一个被随意仍在别处,而那两位的四肢已经分开了,手和脚都丢在一边,地面上没有血迹,只有四肢。 忽的,身后传来脚步声,林邵卿回头一看,是七岁的姜亦栎。 七岁的姜亦栎面色平静的看着父母的身体,他先是把母亲的头颅拿下,然后又将父亲的头颅放在地上,两个头颅靠在一起,样子极其诡异。但七岁的姜亦栎没有丝毫的害怕,而是继续将姜父姜母的尸体放在一起。 下一刻。 七岁的姜亦栎被一股力量托着升起,只听见姜亦栎大叫一声:“啊——” 七岁姜亦栎落地时,周身散发青绿色的光,而七岁姜亦栎脸上并没有一丝的欣喜,而是大手一挥,将父母的尸体收回,随后,他慢慢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七岁姜亦栎来到一棵桃花树下。 他将姜父姜母的尸体埋在了地下,他并没有立碑。而后,他将自己身上的青绿色衣衫尽数换下,他把另一套衣衫穿上,那套衣衫是黑色的。 然后他就静静地坐在地上,他背靠着树,闭上双眼,眼眼眶没有泪水,此刻,七岁的姜亦栎只感觉干涩,哭不出来了。 那皎洁的月光,此刻落在七岁满脸疲惫的姜亦栎脸上。 第8章 寻找法器③【黑暗的过去】 晨起。 七岁的姜亦栎站起身,他眼里有丝丝的血丝,有黑眼圈,但唯独没有泪水。 他回到了之前的家,他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姜亦栎家里的衣衫大多数是青绿色的。 “砰砰砰——” 七岁的姜亦栎身子猛地一抖,他知道是谁,他快速起身,拿了家里的衣服后,用尚不成熟的藕术收起。还不等他把门打开,大脆弱不堪的大门就被打开,数百人走了进来,直接把七岁的姜亦栎蒙住双眼,嘴里被塞满了布。 他被带到一间房子里,那件房子没有窗户,没有光,只有黑暗、阴暗。 七岁的姜亦栎双手双脚被绑住,然后就直接把七岁的姜亦栎仍在那,除了每天送饭,没有人管。 林邵卿看着姜亦栎,他没有走上前,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姜亦栎跑了后又被抓起来被打,又跑,又被抓回,还是被打。 而林邵卿只是在夜晚默默地用藕术帮姜亦栎治疗伤口。 直到十岁生日后的姜亦栎,藕力大增,没有人能够束缚他,那一天,是他三年来第一次看到的第一缕阳光,但他没有笑,没有仰头看那丝缕阳光,而是背挺直,脚步沉重的走了出去。 那天后,十一岁的姜亦栎除了杀藕束,就还是杀藕束,要么就是去桃花树下坐上一整天。他很少吃东西,似乎是被那三年饿出来的。在那三年,有些人经常忘记给他送饭吃,有的时候经常一天只有一顿饭。 他一直苟延残喘,活到现在。 十一岁的姜亦栎过度消瘦,瘦的不想说一个正常的孩童,瞳眸也有着这个年纪的孩童不该有的情绪。性格更是大变,变得沉稳、冷静、却也是过度的冷漠。 十一岁的姜亦栎无家可归,之前跟父母住的地方更是被拆了,十一岁的姜亦栎似乎不在乎了,他在看到成为废墟的房子,脸上没有表情,心中更是毫无波澜,他只是安安静静地走到那废墟,将其中一块石头移开。 而那地下的是一个相框,是照片里的是六岁懵懂无知的姜亦栎和姜父姜母跟他的妹妹,姜熏粒。 相框已经碎了,那照片上的人更是被碎石块戳破,但却独留下了六岁的姜亦栎。 十一岁的姜亦栎看着这个照片,突然就笑了,那笑很轻,很轻,他随手把这相框扔下,然后就走了,头也不回。 十二岁的姜亦栎成为了一位天才。 但得知这些消息的人都是惊慌,惶恐,生怕十二岁的姜亦栎来杀他们。但十二岁的姜亦栎没有,后面四年,姜亦栎周身呆在那桃花树下,然后就是杀藕束。 十三岁的姜亦栎,被一个体型巨大的藕束打伤,濒临死亡。 十四岁的姜亦栎被他人算计,濒临死亡。 十五岁的姜亦栎不再相信除了好友以外的人。 十六岁的姜亦栎因为善心还存被利用,但最后被识破。 在这四年里,姜亦栎不与人触碰,不与人交谈,也没有人敢同他交谈。 他常常坐在桃花树下,一句话也没说,常常一座,就是一天。 而他的那些好友,早已在姜亦栎出事前,因家故,搬离。 林邵卿坐在姜亦栎的身旁,林邵卿静静地看着姜亦栎。 亲眼见证姜亦栎这四年的经历,他才发觉,原来他这般不容易,他现在才认真的看着十六岁的姜亦栎,脸庞依旧清瘦,面色如白纸,少见血色,长的不高,但也不矮,长发束起,常年一身黑衣。 突然画面又一转。 这次的不再是痛苦的,而是刚六岁的姜亦栎。 六岁时的姜亦栎,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身上不是黑衣,而是青绿色衣衫,那双眼睛好似都在说开心二字,脸蛋不是消瘦,而是有些软软的,有肉。 六岁的姜亦栎天真烂漫,他最喜欢去姜父的书房,故作深奥的看着姜父架上的书籍,但六岁的姜亦栎终究还是个孩童,没看多久便睡着了。 六岁的姜亦栎最常去母亲的房间,看着母亲练字,增强藕力,六岁的姜亦栎也常去街上玩,无论是高楼建筑那边,还是城楼街上吃的,玩的。 有一天,六岁的姜亦栎被姜母唤到房中,那时,六岁的姜亦栎看着母亲。 六岁的姜亦栎,声音干净,也有些可爱,六岁的姜亦栎问:“母亲,我好困啊,叫我做甚。” 姜母把一枚玉佩系到六岁时的腰上,姜母地声音很温柔:“阿栎,这是母亲给你做的玉佩,以后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拿出玉佩。” 但六岁的姜亦栎只听到了前半部分,“玉佩上母亲给你做的”除此之外,后面的话,一句也没听见。 第二天六岁的姜亦栎跑去跟妹妹姜熏粒玩。 直到七岁生日后的当天晚上,那是噩梦的开始。 看完这一切的林邵卿眼眸里都是数不尽的心疼。林邵卿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画面又是一变。 然而,此时的梦境外,已然过了三日。 白阅黎寸步不离的守着这里。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迎面走来的是一位宛若美男画走出来的人男子,那人身着长白衣衫,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头发束起,那双眼睛看上去精明的很。 白阅黎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看,看到来人面容时,怔愣一瞬,随即反应过来,他声音淡淡的:“与你无关。” “哦?”那男子看到林邵卿时,脸色骤变,他声音声音像是粹了冰,“你把林邵卿怎么了。” “我凭什么告诉你。” “呵……”男子将折扇张开,眼神犀利的看向白阅黎,“不说?心虚了。” 白阅黎听到这话被气笑了,他走出屏障,直视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男子,“我怕?笑话,我怕什么,你一个毛头小子,我会怕你?” 男子听到毛头小子这四个字时,笑了一声:“毛头小子,好啊,那就看看我是不是毛头小子。” 男子话刚说完,他就拿着折扇朝着白阅黎猛地一扇。白阅黎惯性的外后退了几步,随后站定。 白阅黎立马召出弓箭,朝着男子射去。 那男子的折扇瞬间化为长剑,下一秒,男子不知去了哪,白阅黎警惕的左右环视。突然,白阅黎觉得侧脖颈猛地一疼,白阅黎咬牙将弓箭收起,他伸出中指与食指,手腕一转,他们两人脚下便立马出现了阵法。 “滚开!”白阅黎厉声呵斥。 白阅黎身后那男子轻笑一声,“滚开?如若我不呢?白阅黎,”说着,男子靠近了白阅黎。 “你认识我,你是谁。” 那男子将长剑幻回折扇,温柔的呼吸喷洒在白阅黎的脖颈处,“小阅黎,竟然不认识我了,我可谓甚至伤心啊。” 白阅黎听到这个称呼,心尖猛地一颤,他迅速将阵法收起,不可置信的回头,“楚铭钥……是你吗……” 楚铭钥温柔一笑:“小阅黎,别伤心了。” 第9章 寻找法器④【美好的幻想】 白阅黎得声音颤抖,就连指尖都在抖,“楚铭钥……” “嗯,我在。” “啪——” 楚铭钥的脸偏到一边,脸颊微微泛红,还有巴掌印,力气之大,足以见得 白阅黎脸上有着泪水,但很快就被擦干,他胸膛剧烈,咬牙切齿:“楚铭钥,你这个混蛋,你滚,我不想见到你,你滚!” 白阅黎快步回到屏障里,背对着楚铭钥。这三日以来对姜亦栎的担忧、疲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他无声的落下泪水。 只在蓦然间,藕岳山下起了雪。 白阅黎看着屏障外的雪,有那么一刻的愣神。 “小阅黎,我喜欢你。” 那是在他十四岁那年,楚铭钥跟他表白。 “白阅黎,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这三个字在白阅黎脑里一直回荡,他一时间,觉得可笑又可悲。 楚铭钥是白阅黎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比白阅黎大两岁。可是,不知从何时起,这一份单纯的情感莫名成为了一份名为爱。 自他意识到,他便处处躲着楚铭钥,最后被楚铭钥堵在巷子里。 他还记得当时,楚铭钥语气有些凶巴巴但又不敢凶的语气,楚铭钥问:“阿黎,为什么躲着我?” 白阅黎一时哑口无言。 楚铭钥直接轻轻地捏住白阅黎的下巴,迫使白阅黎抬起头看着他,“阿黎,看着我。” 白阅黎的视线仍然不敢看楚铭钥,他害怕楚铭钥知道他的这份爱意,他怕楚铭钥厌恶他,疏远他。 “阿黎。”楚铭钥有些生气了。 白阅黎还是不敢看。 “白阅黎,看着哥哥。”楚铭钥见白阅黎还是不看自己,一时气上头,一把揽过白阅黎的腰,一只手放在白阅黎的后脑勺,吻了下去。 “唔……”白阅黎的脑子一时间有些空白,双手不知道该放哪。 “阿黎,别疏远我。”求你…… 楚铭钥抵着白阅黎的额头,声音有些哑。 白阅黎一时间还是有些懵,没听见楚铭钥说什么。而楚铭钥却以为白阅黎要讨厌自己,他轻轻地松开了白阅黎,低声说了句“抱歉”后就要走。 下一刻,手就被拉住。 “我,我喜欢的……” 楚铭钥回过头:“喜欢什么。” 白阅黎咬了咬牙,终于说出来:“喜欢楚铭钥!” 之后的事,白阅黎不记得了,他也不想回忆,他只记得半年前,楚铭钥死了,甚至还办了葬礼,白阅黎去参加了,他明明就看到了楚铭钥的尸首,可,现在楚铭钥却活生生的站在这。 这一刻他什么也明白了,楚铭钥是假死,楚铭钥骗了他。 白阅黎回过神来时,看见楚铭钥正担忧地站在屏障外看着他。 白阅黎:“……” 白阅黎叹了口气,看都不看楚铭钥,“进来。” 楚铭钥走进来后就盯着白阅黎看,眼睛一眨不眨的。 白阅黎:“……”突然觉得让他进来是错误的。 白阅黎刚想到这,突然就有一把冰箭射在了屏障。 楚铭钥与白阅黎同一时刻,警惕环顾四周。 白阅黎发现了那人的影子,追了过去,而楚铭钥留在原地,守着林邵卿和姜亦栎。 然而此刻梦中的两人。 林邵卿醒来时看见的就是十五岁的姜亦栎和他的父母。 姜亦栎身上还是那套青绿色衣衫,身形并不消瘦,脸上的眼里还善存十五六岁对世界的天真与期待。 “母亲,母亲,我想吃桂花糕。”姜亦栎拉着姜母的衣角撒娇。 姜母则是无奈的点了点姜亦栎的小脑袋:“你啊,吃了这么多,对身体不好。” “母亲~母亲~”姜亦栎无赖般地拉着姜母地衣角撒娇,“母亲,就最后一块,好不好?” 姜母依旧反对:“不行。” 姜亦栎听到姜母地话,脸蛋立马就瘪了下去,只见他“哼”了一声后,直接跑去姜父的书房。 “父亲——”姜亦栎直接扑进姜父的怀中,他撒娇道:“父亲,我想吃糖糕,实在不行,蜜饯也行。” 姜父无奈的笑笑:“好,带我家亦栎吃蜜饯。” “父亲!我要告诉母亲!”一位小女孩站在门口,撇了撇嘴,“哼,带哥哥去,不带我去。” “好好好,都去。”姜父一手拉着姜亦栎,一手抱起姜熏粒走出房间。 三人来到街上,姜亦栎蹦蹦跳跳的松开了姜父的手,然后来买了串糖葫芦,姜亦栎正要走时,突然一辆马车行驶过来。林邵卿下意识就去抱住姜亦栎,可他的身体却穿过了姜亦栎。 第10章 寻找法器⑤【取得星越纸】 姜亦栎被姜父使用藕术保护起来后,抱着姜熏粒步履急促地走到姜亦栎面前,姜父把姜亦栎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确保没事后松了口气。 天色逐渐变暗,姜父带着姜亦栎和姜熏粒回到家中。 林邵卿眼看着快到到第四天了,着急不以。 夜半时分。 天空中的繁星点点,似是那已逝之人留于在世之人的念想。 房间里的等灭了。 姜亦栎躺在床上睡着了,但却又忽的惊醒,眼里全是惊恐,浑身颤抖,脸色苍白,眼里全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林邵卿走上前,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想抱抱面前的小孩儿。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他温声说:“不怕了,不会发生了。” 而姜亦栎却意外的能够触碰到林邵卿,姜亦栎紧闭双眼,双手抱住林邵卿的腰,嘴里念叨着:“不要过来,滚开。” 林邵卿听着姜亦栎的话,心仿若被撕裂般的疼痛,他的声音下意识软了几分,“没有人会强迫你,你只是你自己,你可以自己做决定。” 姜亦栎听到这话,睁开双眼,他看着林邵卿,他缓缓道:“是,林邵卿吗……” “嗯,是我。” 姜亦栎:“……” 姜亦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林邵卿。而林邵卿看着姜亦栎的那双瞳眸,却看懂了,他松开了姜亦栎。 他看着姜亦栎的衣衫重新换回黑色,那双原本该天真无邪,带着笑意的双眸,此刻已然恢复了那贯有的冷静、疏离、淡漠、那仿若看破世间的眼眸。姜亦栎下了床,赤脚站在地面,他抬着头看着林邵卿,一句话也没说。 林邵卿看着姜亦栎,心中有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悄然而生。他俯身,声音带了丝丝情绪地说:“醒了,那就快出去,时间快到了。” 姜亦栎移开视线,他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他看向那无数次在桃花树下落在他身上的月光,他声音平稳,不带丝丝情绪,“知道了。” 姜亦栎刚说完,就走了出去。林邵卿没有跟上去,如果他看没看错,那个方向是姜母姜父的房间,而刚刚,姜亦栎手上拿着的是游清剑。 此刻,姜父姜母地房间内。 姜亦栎手持游清剑,无声无息的打开了房门,那屋内的黑暗被屋外地光亮照亮了些。 姜亦栎一句话也没说,他走进房门,站在姜父姜母地床前,而他的脚下有一道阵法,那阵法是暗红色,纹路复杂,姜亦栎的双眸逐渐变得冰冷,只在那一刹那。 姜亦栎的手腕一转,而他的游清剑听着他的号召,他将游清剑的分身召了出来,那两支游清剑不带一丝停歇的,刺进了姜父姜母的藕弦。 那一瞬间,整间房子都消失了,而那最后才消失的是一本册子。 姜亦栎走了出去,他看到了林邵卿。林邵卿正对着光,背对着他。姜亦栎突然就想起了,从前他所经历过的一切,而林邵卿看到了,看到了那黑暗的童年,他被那些人做的事,林邵卿都看到了。一刹间,姜亦栎好似是心中自尊的屏障,啪的一声碎了。 林邵卿转过身看向姜亦栎,他没看到,姜亦栎那一闪而过的破碎。他走到姜亦栎的身旁,将那原本被他挡住的月光,照在姜亦栎的身上,他站在姜亦栎身旁,一句话也没说。 突然,姜亦栎感觉到脑袋一阵眩晕,而在晕过去前,他听见林邵卿说:“抱歉,尘缘沉灭,消除。” 林邵卿用衣服隔着衣服扶住姜亦栎。 “梦醒,皆忘。” 林邵卿睁开双眸,他隔空用藕术给姜亦栎施了藕法。他将这段梦境的记忆封住了,他知道,这是关于自尊的事,他不会去嘲笑,不仅仅因为他是姜亦栎,还因为他也经历过自尊被人践踏。 姜亦栎睁开双眸,看到的就是坐在一旁,睁着眼睛看着他的林邵卿。姜亦栎刚醒就这么背盯着,莫名觉得奇怪,还有些不自然。 姜亦栎脸上没显,仍是那副冷漠状,他看向白阅黎,“我是怎么了?” 白阅黎看着姜亦栎,无奈地说:“你三天前光顾着给我捂鼻子了,你自己可倒好,给吸进去了点迷烟,晕了三天。” 姜亦栎:“……”太他妈丢人了。 姜亦栎地脸上难得有些尴尬,他看向别处,移开视线。 而他身后的林邵卿听见白阅黎这么一回答,暗自松了口气。 时间来到三分钟前。 比姜亦栎先醒的林邵卿刚睁开眼睛看见了楚铭钥那张帅到能够炸了的脸蛋。 林邵卿:“……” 楚铭钥看见林邵卿醒了,连忙把人给扶起来。 楚铭钥担忧地问:“邵卿,怎么样了。” 林邵卿摆了摆手,“没事。” 林邵卿刚说完,白阅黎就回来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刚回到屏障看见林邵卿醒了,但姜亦栎还没醒,连忙问:“亦栎怎么还没醒。” 林邵卿:“他等一下就醒了。” 听到林邵卿的话,白阅黎松了口气。 “别告诉他,陷入梦境,更别告诉他我进了他的梦境。” 白阅黎看着林邵卿,眼里带着审视:“你对他做了什么?” “……”林邵卿一时有些无语,“如果不想让他自尊破碎,就别说。” 白阅黎:“……” “知道了。” 姜亦栎的手在白阅黎面前晃了晃,“怎么了?” 白阅黎回过神来,耸了耸肩,“没事。” 一直被当做空气的楚铭钥:“……” 姜亦栎一转头就看见了楚铭钥,姜亦栎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看向白阅黎,问:“他怎么来了。” 白阅黎:“……” 白阅黎想:今天应该是他沉默的最多的一次了吧。 白阅黎看都不看楚铭钥一眼,他没好气地说:“哦,诈尸了。” 姜亦栎:“……” 林邵卿:“……” 听到这话的楚铭钥:“……” 三人齐齐沉默。 姜亦栎沉默了一会儿,说:“嗯,我猜,是假死后来找你。” 白阅黎:“……” 白阅黎突然想:你聪明很好,但是能不能不要那么聪明啊! 白阅黎点点头没说话。 “嗯,那就耗着他。”姜亦栎双手抱胸,“别理他。” 白阅黎点点头,表示赞同。 姜亦栎和林邵卿同步站起身,同步走出屏障。 姜亦栎的手刚拿到星越纸,身旁人的手顿了一下就又回去了。 姜亦栎:“……???” 我就昏迷了三天,发生了什么??? 姜亦栎也没多想,将星越纸收回。 这一次,寻找启法打我三人组变成了四人组。 白阅黎直接跟姜亦栎一起走,他把楚铭钥落在后面。 第11章 看不清的喜欢 这一路上楚铭钥一直粘着白阅黎,赶也赶不走,这反倒让站在一旁和白阅黎一起走的姜亦栎有些不好意思了。 姜亦栎走到一半,回头看,发现什么也没有,他回头刚想问白阅黎,就看见白阅黎被楚铭钥拉着手,楚铭钥说什么死也不松开。 姜亦栎:“……” 姜亦栎内心想:你们要撒狗粮能滚远点撒吗。 姜亦栎不想看到这‘腻歪’的两人,直接退到后面和林邵卿一起走,结果刚退到后面,一时没看后面的路,后背直接撞上一堵肉墙。 姜亦栎碰到时,心都不跳了,他快步退开,走上前,没在后退。 “妈的。”姜亦栎低声骂了句。 他讨厌别人的触碰,无论是他碰到还是别人碰到,他都讨厌,他非常非常的讨厌。 姜亦栎直接走到了最前面,看着面前的路,一时的有些迷茫。 淋藕山。 他们四人刚到山上就起了大雾。 他们四人都召出各自的武器。 姜亦栎手中的武器不再是长剑,而是一根权杖。那权杖全是淡绿青色,而那顶部还有白色,顶部的形状也只是像长剑一样尖锐的剑头,远看像是权杖,但如若近看,则会发现,既是权杖,却也是长剑。 “长雾散,雾密去。”姜亦栎念出咒语后,咬破手指,一滴血滴入阵法中。 只那一刻,姜亦栎脚下的阵法瞬间由青转暗红色,就在这时,迷雾也散去了。 只因方才的烟雾大,除了不知何时站在姜亦栎身旁的林邵卿,无人知晓他说由什么方法破除的烟雾。 姜亦栎一言不发的继续往前走,林邵卿走在他身旁,但也有着适当的距离。 两人直到到达山顶,才停下,而这天也不知何时黑了,他们四人也一无所知。 这一夜是楚铭钥守夜。 其余三人休息。 白阅黎心安理得的躺在楚铭钥披在地上的外衫睡,而那林邵卿只是坐在火堆旁,那衣领里露出了一点的暗红色的一个东西,没睡觉,姜亦栎也只是双手抱臂,坐在地上,靠着大树,闭目养神。 忽然,他感到有人靠近,他骤然睁开眼,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我说,你在他家那梦里到底看到了什么,自从你醒来后就时不时的盯着他看。” 姜亦栎看向说这话的人,那是楚铭钥。 林邵卿盯着楚铭钥看了半晌,垂下眼帘,他说:“我不知道。” 楚铭钥看着林邵卿这样子,有些无语,一时沉默了。 梦里?盯着他看? 姜亦栎听到楚铭钥的话,一时有些疑惑,但他也知道,这不是他要关心的,页跟他无关,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地就想听下去。 沉默了许久地楚铭钥再次说:“能喜欢上他了。”楚铭钥的语气非常笃定。 “我没有。”林邵卿下意识反驳。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没有就是没有。” “你这么着急反驳,否认。”楚铭钥认真的看向林邵卿,他的语气依旧不减的笃定:“你就是喜欢上了。” “我没有。” “你有。” “我都说了,没有!”林邵卿此刻像是被戳破心事的小朋友。 “你有,不然呢为什么在他走到最前面时你要跟着一起,为什么要一路上盯着他看数百次,你看向他的眼里有心疼,爱。” “我说了,没有!” “是,你是没有。”楚铭钥故意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嗯,不喜欢所以看他数百次,而且每次还能在他转头看时精准移开视线。” “你!” “邵卿,能没必要着急反驳,这件事你可以自己想清楚。”楚铭钥戳了戳林邵卿的心口,“他,会告诉你,你到底是不是喜欢他。” 林邵卿沉默了。 楚铭钥看林邵卿的样子无奈摇头,果然还是一个看不懂自己心的少年。 停了全过程的姜亦栎:“……” 难怪他总觉得有人盯着他看,我本以为是自己太紧张了,结果还真是有人盯着他看。 想清这一切姜亦栎在一次沉默了。 姜亦栎也不想想了,直接闭上双眼,睡觉了。 别人喜欢他关他什么事?别人喜欢他,说别人的事,为什么要因为这个烦恼?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亦栎只听见了一阵风声似是有人靠近,他瞬间就睁开了眼。 姜亦栎:“……” 依旧沉默的姜亦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索性直接站起身,走向楚铭钥。他压低声音叫了声:“楚铭钥。”’ “嗯?”楚铭钥抬起头就看见姜亦栎,他疑惑问:“怎么了?” “你去睡觉。”姜亦栎走到楚铭钥对面坐下。 楚铭钥:“……” 为什么她一句话也没说,就感觉有压迫感,明明我比他大几岁啊!!!! 楚铭钥点点头,没说话,只是去一棵树上,躺下,睡着了。 姜亦栎百无聊赖的拨弄着地上的雪,他眼睛都没抬,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不出来,等着死?” 此话一出,不远处一个黑衣人走了出来,手持长剑。 姜亦栎站起身,手持权杖,他闭上双眸,突然扔向空中,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双眸成了暗红色,他的声音依旧干净,清脆,却也带着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严肃。 “静起,无声,无痕,开!” 陡然间,权杖不再下落,而是立于空中,而是静立在空中,而那根权杖也散发出屏障。 姜亦栎走出屏障外,走出屏障时,手里多了把游清剑。姜亦栎走路时没有声音,他瞬间就来到黑衣人身后,一把游清剑拿在手中,游清剑抵在黑衣人侧脖颈。 他声音听不出情绪:“我也正好睡不着。”他轻轻地低笑一声,这笑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响。 突然,姜亦栎身后有一把箭飞向他,姜亦栎迅速用游清剑弄开,而他自己也侧身躲过。 姜亦栎看了看周围:看来不止两个人。 一群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来到姜亦栎身后,那群黑衣人直冲他而来。 姜亦栎不但不慌,反而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一群废物,也敢来。”姜亦栎一只手持游清剑,一只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捆绳子。 他嫌弃的看了黑衣人一眼,直接将绳子扔向黑衣人,只在那一瞬,那捆绳子瞬间解开,将黑衣人困住,随后黑衣人周身出现了屏障。 姜亦栎脚尖一点,飞向空中,而后迅速飞向河边。 姜亦栎站立于湖边,他有些懒散的看着游清剑,一个眼神都没给黑衣人。 为首的黑衣人:“上!不杀,不走!” 此话一出,数十位黑衣人一拥而上,但还没靠近姜亦栎,他们脚下就被阵法下,不知何时出现的手抓住。 “嗯,谁派你们来的。” 一群黑衣人一言不发。 “不说?”姜亦栎这才抬起眼看向黑衣人,他嗤笑一声,“这倒是有些骨气。” 姜亦栎一步步走向黑衣人,“可惜……在我这没用。” 姜亦栎站在阵法里,一脸云淡风轻。他手里拿着游清剑,没说话,只是在下一秒,直接将游清剑收起,手中出现另一把长剑,姜亦栎面无表情的直接扎如为首黑衣人的大腿。 第12章 寻找法器【暗城与城主少宗主】 “啊——” 姜亦栎面无表情的看着黑衣人那痛苦到扭曲的脸庞,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又加重了几分。 “有两个选择。”姜亦栎松开了了那把长剑,但长剑依在用力,“一说,二你们试试,在我手里能活多久。” 一群黑衣人面面相觑,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 姜亦栎点点头,“有骨气。” 姜亦栎手中一挥,那把长剑瞬间化为数十支,在同一时刻扎进黑衣人的各个部位,但都不危及性命,只不过就是让人疼了些。 突然,姜亦栎眼神一变,他大手一挥,那数十支长剑仍然在深扎,而他,手持游清剑,来到一人面前,一把游清剑抵在那人咽喉。 “我倒是不知道,我的这位合作人,还会跟踪了。”姜亦栎说这话时,眼神不减地冰冷,语气像是碎了冰碴子。 林邵卿眉梢一挑,他看着姜亦栎笑:“怎么,只许你三更半夜杀敌,就不许我前来辅助?” “辅助?”姜亦栎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辅助?怎么,你以为呢有多大能耐?” “我的意思能耐,你不是早就见识过了?”林邵卿看了眼那把游清剑,随后移开视线。 姜亦栎将游清剑收回,他一字一顿:“我可不敢,这位,少宗主。” 林邵卿的表情一僵,随后他点点头:“是,又如何。”他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嗯,早年间,因被全族被杀的暗城的少宗主侥幸逃出,而这位少宗主,擅下蛊,藕术,武器常年是长剑、古筝与一把伞,十几岁便能够堪称天才。” “查到的……还真不少。” “多谢夸奖。” 林邵卿笑了笑没说话。 姜亦栎没理他,只是回到河边。 此刻,那群黑衣人已是满身伤痕,气若游丝。 姜亦栎回来时,看见的便是这一幕,他不满的“啧”了一声,之后,他将为首的那人,长剑毫不犹豫的拔起。 “啊——” 这一道叫声,响彻云霄。 “闭嘴!”姜亦栎上下扫视了为首黑衣人一眼,眼里有鄙夷,“别想着咬舌自尽更别想着吞毒药。” 突然,他看向其中一位黑衣人,他走向那黑衣人。 姜亦栎用长剑抬起黑衣人地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 这位黑衣人说唯一一位没有受伤地一位,但依然是被禁锢着。 “你说,还是不说。” 那位黑衣人看着姜亦栎的眼里有愤恨,他咬牙说:“不可能!” 姜亦栎点点头,突然就将长剑抵在另一位黑衣人地脖子上,他笑的看着那黑衣人,“那这次呢?” 那黑衣人看到这一幕,瞳眸顿时瞪大,语气焦急:“别!别,我,我说。” “说。” “我是被……” 那黑衣人突然不知为何,顿时爆体而亡,而那血迹在快要接触到姜亦栎,有一把伞挡在了姜亦栎面前。 “我说,姜大少主,这么不小心?”林邵卿的声音从姜亦栎身后响起。 姜亦栎看了一眼那把伞。 伞的柄是一把木棍,那伞表面是青绿色的,而那青绿色上还有一朵朵的蔷薇花。 姜亦栎移开视线,站起身靠着树,他没有回答林邵卿得话,而是说:“给你们三个数。”声音不大,但足矣让那群黑衣人听到。 “一。” “二。” 在念到三时,一位同样身穿黑衣的人出现了。 姜亦栎和林邵卿同步走上前,注视着黑衣人。 三人一时没了动作,也没一个人说话。 最终还是黑衣人开了口:“放了他们。” “行,只要你能破开。”姜亦栎眼里的是势在必得的胜利。 林邵卿站在姜亦栎身后,好似与黑夜融了体。 那黑衣人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哈哈大笑了几声后,看向姜亦栎,“当着?” 姜亦栎耸了耸肩,“信与不信,由你。” 黑衣人听到这话,迅速聚集藕力,击向阵盘。 姜亦栎看都不看黑衣人,直接走到一旁是石头坐下,纤细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地上地草,但没有拔。 而那林邵卿却站在一旁,双手抱臂还顺带抱着那把伞,视线盯着那黑衣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黑衣人第多少次聚集藕力,击向阵盘,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失败。 这场面一时间有些滑稽。 而姜亦栎似是等的烦了,直接大手一挥,那阵盘将那一位黑衣人也给困住了。 姜亦栎应是坐的太久了,站起时慢了些,而后,他走向那新一位,自投罗网的黑衣人。 姜亦栎不想废话,直接说:“骨阵剑。” 黑衣人:“……” 我不要面子的吗!!!! 姜亦栎双手抱臂,看了脚尖一会儿,撇了黑衣人一眼,“是要他们一样,还是拿来。” 黑衣人:“……” 到底说黑年长?!!!他这压迫感,简直绝了!! 黑衣人:“……松开我,就给。” 这次轮到姜亦栎不说话了,他直接召出游清剑,手一挥,直接飞向黑衣人。 “别!”黑衣人大叫一声后,立马怂了:“别,我给,我给。” 靠!这人是活阎王吗!还是小时候看过别人杀人?!!刚刚那动作,眼都不带眨的!! 黑衣人不知念了一句什么咒语,那把骨阵剑瞬间显现,而后飞向姜亦栎,但又在姜亦栎面前停下。 姜亦栎伸出手,不知道在空中写了什么,只听见他说:“定!”那把骨阵剑的黑雾气瞬间消失了。 随后他说了句“收了。”后就要离开。 黑衣人突然把姜亦栎叫住。 黑衣人:“倒是把我放了啊。” “为什么。” “不是,你说要么跟他们一样,要么给你吗。” “说过,但没说要放你。” 黑衣人:“……” 操!没注意! 黑衣人还要再说点什么,姜亦栎嫌这人烦,直接召出游清剑,只对那游清剑说了声“去”后,便瞬间朝着那群人飞去。 姜亦栎不再停留,只是往前走,一刻也不停留。 两人在回山顶的路上,一言不发。 “你是怎么查到的。”林邵卿突然说。 姜亦栎撇了林邵卿一眼,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林邵卿以为姜亦栎不会回答时,他听见姜亦栎说:“有暗城的书籍。” 林邵卿听到也不意外,他又问:“那你是怎么确定我就是少宗主的。” “画像,遗物。” 林邵卿听到“遗物”二字时,有些震惊。 “淡定。”姜亦栎说完这话后,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这次两人再一次一路无言。 “那人呢。”姜亦栎环顾四周,没发现被他用绳索困住的黑衣人。 “诺。”林邵卿指了个方向。 姜亦栎瞬间林邵卿指的方向看过去。突然,他感觉到了什么,召出弓箭,射了过去。 第13章 白衣公子的少主 轰隆—— 在响声响起的那一刻,姜亦栎开启屏障,将林邵卿护于身后。 突然,一道强大地吸力将他与林邵卿卷入那河中的漩涡。只在那一刻,姜亦栎迅速召出一把短剑,快速划向自己的手臂,只那血液滴入河中漩涡时,漩涡消失了。 但姜亦栎却因伤及根本,晕了。 而那黑衣人快要逃了时,却被林邵卿抓住。林邵卿将自己的外衫脱下,一只手隔着外衫将林邵卿扶着,另一只手的手是无尽的藕力,他将那黑衣人禁锢于此。 他此刻满眼愤怒,恨不得将面前的人千刀万剐。 林邵卿走到一处树下,将姜亦栎放下后,拿出药停顿了一下,却没有上药,而是坐在姜亦栎面前,他此刻手中结出印盘,他将印盘附在姜亦栎伤口处。 结束后,他将药瓶收起。他看着姜亦栎半晌,最终也只是叹息一声,他移开视线,心中泛起苦涩。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亦栎醒来,看见的便是无尽的树,他立刻警惕起来,环顾四周,发现只有林邵卿在,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姜亦栎站起身,他看向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果不其然,愈合了。 “姜大天才,你还真是不怕死。”林邵卿悠悠的声音从姜亦栎身后响起。 而姜亦栎却也只是嗤笑一声,尽显可悲,他看向林邵卿,他眼里带着警惕,审视,他反问:“为什么要怕?如果是贪生怕死,那就不会答应你。” “也对。”林邵卿点点头,他垂眸不知在想什么,而后他抬起头,眼里恢复了以往的神色,“走吧,回去。” 姜亦栎点点头,没说话。 两人重新走到被黑衣人攻击的地方,林邵卿将黑衣人用藕法拽了出来,摔在地上。 姜亦栎只是看了一眼,便嫌弃地挪开视线,他召出游清剑,直接将黑衣人面上的面布弄掉。 姜亦栎懒散的靠着树,双手抱臂,一个眼神也不给黑衣人,他声音淡漠:“谁派来,因为什么。” 黑衣人不卑不亢的看着姜亦栎。 林邵卿召出一把短剑,随意地拿在手上摆玩。 不过须臾,姜亦栎看向黑衣人,他装似无辜的歪了歪头,手中也召出一把短剑,同样拿在手上把玩。 他的声音没有什么情绪:“躲躲藏藏,果然是废物一个。” 姜亦栎的声音刚落下,他面前就出现了一位脸蛋全被面具遮住,身着白衣的公子,那腰上有一块刻着姜字的腰牌,他地声音也不卑不亢,他拱手:“少主。” 姜亦栎听到白衣公子这话,眉心一蹙,眼神犀利的看向白衣公子,“我不是。” “您是。” 林邵卿自始至终都站在离姜亦栎不远处,听到白衣公子这话,丝毫不意外。但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黑衣人。 姜亦栎:“……少主?那你说说看,我是哪一城的少主。” 白衣公子语气依旧不卑不亢:“恕属下无法告知。” 姜亦栎冷嗤一声,“不说?那就死。” 他话音刚落,那把游清剑此刻散发着暗红光,姜亦栎拿在手上,正对着白衣公子。 而那白衣公子却连法器都不召出,而是微微低着头,跟姜亦栎说:“少主,我要带他回去。” 姜亦栎一句话也不说,而是直接拿着游清剑冲上去,刺向白衣公子的肩膀。下一秒,就被一把手柄为黑色的长剑挡住,而那手持长剑的白衣公子却也只防守不进攻。 林邵卿仍是静静地看着,丝毫没有动作,看似毫不相干,但如若忽略时不时看线姜亦栎方向,那他自己都不差觉的担忧。 刀剑相碰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森林中,格外响亮,甚至是接连不断。 林邵卿看向白衣公子,随后,发现了白衣公子的漏洞,但他并没有说出,而且迅速捡起一块小石子,击向白衣公子的后脖颈。 但在那块石子击出地瞬间,林邵卿的身后便有一群身着白衣的人冲向这边。 林邵卿灵敏察觉,他先将那被绳子困住的黑衣人加强禁锢,随即召出长剑,转过身,正挡住了朝他刺来的长剑。 林邵卿另一只手手腕一转,那群白衣人的脚下立即出现了一道阵法。那道阵法散发着白光,手持长剑刺向林邵卿的白衣人身后还有数十位白衣人。林邵卿快速后退,而那群白衣人的脚下生出无数只大手甚至还带着血,那大手抓住那群白衣人。 但他忽略了身后偷袭,遗留的一位白衣人,那白衣人无声无息的靠近林邵卿。 而此刻仍在进攻的姜亦栎脸上依然是云淡风轻,丝毫没有着急之色。他另一只手聚起一股藕力,而后快速击向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嘴角带血,跌坐在地,他捂着心口,看向姜亦栎。 白衣公子眼里没有愤怒,反而有欣慰……? 姜亦栎一度怀疑自己看错了,跟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怎么可能。 白衣公子缓缓站起身,看着姜亦栎,他吐出一口气,声音有些虚弱地说:“少主,您的妹妹,姜熏粒,还活着。” 听到这话,姜亦栎瞳孔骤缩,拿着游清剑的手握紧,他正对着白衣公子,声音难得带了些焦急:“她在哪,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 白衣公子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拿出一个球块,然后直接扔在地上。只在那一刻,大雾四起,姜亦栎下意识捂住口鼻,而后,雾散时,那白衣公子在意不见了。 姜亦栎环顾四周,只看见数十具身着白衣的尸体,以及林邵卿身后的一位白衣尸体。 姜亦栎走向被绳子困住的黑衣人面前,他站在那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淡:“谁派来,刚刚那人是谁。” 黑衣人依旧没说话。 林邵卿站在姜亦栎的身旁,但有着距离。 姜亦栎现在实在是没什么耐心问这黑衣人,他手中发着光,照向黑衣人,姜亦栎很确定,他不认识。他眼神冷淡的盯着这黑衣人看了半晌,似乎说看着这黑衣人太烦,毫不犹豫地拿着剑锋,用剑柄打晕黑衣人。 随后用藕术将黑衣人身上搜了个遍,但最后依旧是一无所获。 姜亦栎的手依旧拿着剑锋,手掌的血顺着剑流在地上,但姜亦栎丝毫不在意,那脸上仍是一脸冷淡,没有一丝地痛苦的神色。 林邵卿突然冷不丁的来一句:“手不想要?” 姜亦栎看向林邵卿,眼神淡漠,他语气毫不在意地问:“跟你有关系?你是我谁?” 林邵卿听到这话,原本要说出口的话一噎。 林邵卿在心中自嘲:是啊,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是姜亦栎谁?真是多管闲事。 林邵卿没说话,姜亦栎也没说话。 姜亦栎也不想跟林邵卿挑起这些话题,他另一只手拿着剑地剑柄,另一只手的伤口极深,甚至有些血肉翻起,姜亦栎页没理。只不过那自动愈合的速度慢了些。 林邵卿和姜亦栎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回到山顶。 第14章 魂魄不稳 两人回到山顶。 姜亦栎先把屏障解除,而后将权杖收起。但只在收回的那一刻,嘴角流出血,姜亦栎侧身拿出手帕擦拭,但却越擦越多。 姜亦栎看向白阅黎和楚铭钥地方向。 白阅黎坐在地上,一脸焦急的往外看,很显然,是在等姜亦栎。 姜亦栎深吸几口气,最终失去了力,扶着一棵大树,滑坐在地,姜亦栎没有去看林邵卿是什么神色,只是闭上双眼,脑子里整理着半夜收集到的信息。 姜熏粒还活着。 他说少主? 那白衣公子是谁? 姜亦栎越想越烦,突然他睁开双眼,吐出一口血,他在心底低声骂了句“操”后,重新闭上双眼,他盘腿坐在地上,一瞬间,他的位置下出现了一道阵法。 但却适得其反,姜亦栎吐出地血确更多了。他捂住嘴,似乎想止住血的流出,但却无济于事,那喉中的血越来越多,吐出的越来越多。 有一道目光自始至终都一直注视着他,知道,是林邵卿。 “够了!”林邵卿突然朝着大叫一声,他走到姜亦栎面前,单膝跪地,拿出手帕,隔着手帕把上姜亦栎的脉搏。 姜亦栎想要收回手,确被林邵卿抓住。 林邵卿声音极其冷淡,他咬牙切齿,胸膛起伏的厉害:“你他妈不想让白阅黎发现,要是还想活着,就他妈别动!” 姜亦栎只是盯着林邵卿看了半晌,随后忍着不适感,没动。 不过片刻,林邵卿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他说:“伸手。” 姜亦栎闻言没有立刻伸出手而是犹豫了一会儿才伸出手。 林邵卿将药丸放在姜亦栎的手上,他声音缓和了些,“这说定魂丹,你因为藕术使用过渡和你那伤口虽然会愈合,但还是留下了伤害,魂魄不稳。” 姜亦栎听完林邵卿的解释后,点点头,没说话,吞了下去。他背靠着树,有些疲惫,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林邵卿看着姜亦栎,而后移开视线:“我会跟白阅黎说你要在外面找东西,早上才回来。”话音刚落,衣摆就被拉住。 林邵卿低头看,是姜亦栎隔着手帕拉着。 他蹲下身,问:“怎么了?” 姜亦栎看着林邵卿,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最终却也只是化作一句:“你的手帕。” 林邵卿点点头,接过手帕后,起身,走向白阅黎得方向。 姜亦栎注视着林邵卿离开,而后,他抬起头看着月亮,似乎说想到了什么,眼神难得柔情,但很快转瞬即逝。 一旁的草丛和树传来声音。 “想杀,就当着我的面。”姜亦栎的眼眸仍然没有向月亮移开,“趁人之危,嗯,挺好。” “少主。”白衣公子现身。 “说。”姜亦栎没有再说多少字,但意思很明显:为什么要叫他少主?他是哪一城的少主? 不等白衣公子说话,姜亦栎抬手抹去嘴上的血迹,而后,手结出法印,将那山顶隔音,同时也再次布起了屏障。 白衣公子的回答依旧是,“少主,恕属下,无法告知。” “那句滚。”姜亦栎气息微弱,他召出游清剑,“那群人,要么滚出来,要么,死。” 姜亦栎少年天才的称呼不是空有虚名的,即便是现在气息微弱,但那压迫感仍是不减。只那一瞬间,姜亦栎地另一只手聚起一股强大的力量。 下一刻只听见“咻”的一声,一支接一支的箭从他身后射出,随后白衣公子身后的人全都死了。 “想死?”林邵卿的声音像是粹了冰碴子,走来的气息也由温暖转为冰冷。 姜亦栎伸出手拦住林邵卿,他的语气有些生硬:“跟你没关系,不想死就滚。” 林邵卿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姜亦栎看。而后,林邵卿率先败下阵来,他深吸几口气,背过身,不再去看。 但他还是留下一句:“适当。” 姜亦栎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冷静的看戏那个白衣公子。 “你的名字。” 白衣公子:“……” “好,那我换一个,表哥,你觉得这一称呼,怎么样?”姜亦栎一直盯着白衣公子看。 白衣公子却是不慌不忙地朝着姜亦栎拱手道:“少主,我不是。” 姜亦栎点点头,继续说:“叶玉,家中已无亲属。”声音冷淡,没有什么起伏。 姜亦栎心中倒数三秒,而后,他快速后退,将手中聚起的力量布起屏障。姜亦栎抑制住喉中的血,硬生生给咽了下去,他呼出一口气。 不过须臾,就有了一道极强的藕术击向姜亦栎布起的屏障,那纹丝未动,甚至连裂痕都没有。 姜亦栎甚至是没了力气,直接坐在了地上,脸蛋已有了那不易察觉的痛苦。 在叶玉一次次用藕术击向姜亦栎布下的屏障时,姜亦栎喉中的血就多了一分。 姜亦栎快速调整,他盘腿坐在地上,闭上双眸,周身的藕力在恢复,姜亦栎的额头显现出月亮的印记,但很快就消失了。 林邵卿背对着姜亦栎,他盯着叶玉的动作。 突然,姜亦栎身后出现了一把长剑,直冲姜亦栎的藕弦刺去。 啪嗒—— 那把长剑被一支箭挡住。 “操!”白阅黎直接飞了出来,他朝着那剑地主人大声说:“别他妈以为他是一个人!”白阅黎脸上全是怒意。 而楚铭钥走向林邵卿的方向,他拍了拍林邵卿地肩膀。 林邵卿回过头,看到楚铭钥有些惊讶,他问:“你怎么下来了?” 楚铭钥看了眼叶玉,随后语气漫不经心:“不止我,还有阅黎。” 林邵卿听到这话,下意识看向姜亦栎的方向,就发现白阅黎正对峙着一个人。 他挑眉问:“不去帮?” “不用。”楚铭钥双手抱臂,他没有看白阅黎,而是一直正视着叶玉,“他有这个能力。” 林邵卿:“……” 为什么感觉莫名被喂了一嘴狗粮。 林邵卿直接翻了个白眼,“你们两个,收着点。” 砰—— 那一瞬,姜亦栎布下的屏障被击破。 叶玉满眼愤恨的看着姜亦栎,腰间色腰牌刻着“林”字。 此刻的白阅黎手持长剑,守着姜亦栎。 他气息平稳,丝毫不慌。 他虽不像姜亦栎一样是少年天才,但也是天赋异禀,他从前没有姜亦栎勤快,甚至那时比姜亦栎还要弱,但那时只是他不愿努力。 但现在,他有了想守护的人。 他面前的是一位满脸刀疤,一身深绿衣,手拿着一把长剑,眼神没有任何情绪,但周身的藕力深厚。 白阅黎随时做出出击的动作,他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姜亦栎,不让姜亦栎有一点伤害。 姜亦栎骤然睁开双眸,眼神冷漠的看向那绿衣人。随后他手掌张开,手中便出现了一团暗红色的火焰,之后姜亦栎漫不经心地说:“去。”话音刚落,那团火焰就分为三团,纷纷朝着绿衣人击去。 姜亦栎站起身,无声无息的走到楚铭钥身后。 楚铭钥心想:嘶……为什么感觉我身后莫名的冷…… 楚铭钥这么想着,刚一转头看,就看见了姜亦栎。 楚铭钥:“……” 楚铭钥呆滞了一会儿,突然大叫。 “我靠!啊啊啊啊啊!” 站他面前的林邵卿被楚铭钥这叫声吓了一跳想然后听着那叫声想,感觉自己的耳膜快要被震碎了。 林邵卿转过头,直接一巴掌搭在楚铭钥的脑袋上,力道不重但也不轻。 林邵卿一脸嫌弃地看着楚铭钥,“叫叫叫,叫什么。” 楚铭钥使了个眼色,让林邵卿看他背后。 林邵卿看向楚铭钥身后,看到姜亦栎时也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林邵卿看着楚铭钥没好气地说:“是姜亦栎。” 楚铭钥:“……” 其实也不怪楚铭钥大叫,实在是姜亦栎的脸色黑的此刻跟锅底没什么区别,楚铭钥身后又黑,想要看清姜亦栎不容易,而且姜亦栎就像是根本黑夜融为一体一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楚铭钥身后的。 听了全程的姜亦栎:“……” 不是,有这么吓人吗? 白阅黎跟那三团火焰一起解决完那绿衣人后,绑起来,扔在地上。 叶玉此刻被禁锢着,眼里有愤恨。 姜亦栎面无表情,一步步地走向叶玉。 走到叶玉面前时,他一脚踹倒了叶玉,“他在哪。”他的声音一出,似是身处冰寒雪地,让人忍不住寒颤。 叶玉的身子一抖,但还是硬着头皮看着姜亦栎,没有回答。 姜亦栎没有听到回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下一刻,他一脚踹在叶玉的脸上,只听见叶玉闷哼一声,还是没回答。 而姜亦栎身后林邵卿、楚铭钥、白阅黎三人早已齐齐的转过身,不去看。 姜亦栎没有说话,他召出游清剑,直接一剑刺进叶玉的大腿。 叶玉痛苦的大叫:“啊——!” “一说,二折磨死。”姜亦栎言简意赅的说完,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啊——!”叶玉嘴角流出血,他握紧双手,仍是不减的愤恨。 姜亦栎结出印,附在叶玉身上,防止叶玉自尽。 “接下来,我问,你答。” 叶玉没说话。 “第一,林家谁派你来的。” 叶玉依旧没说话。 姜亦栎点点头,他缓缓说:“叶玉,嗯,我刚刚忘记说了,你家中还有一位妹妹,刚及笄。” 叶玉的身体一僵。 “给你三秒。”姜亦栎的语气依旧漫不经心:“三、二、一。” “我说!” 第15章 寻找法器⑥【净化器取回】 “我,我是林家,少宗主的暗卫……” 姜亦栎听完后,继续说:“净化器拿来。” 叶玉再一次沉默了。 姜亦栎实在是没了耐心,直接全刺入叶玉地大腿处。 “啊——!”叶玉大喘着气,他声音里带着恐惧:“我,我给。”叶玉话音刚落,就施法,将净化器召出。 姜亦栎没有接过看了眼净化器,他大手一挥,那净化器彻底变了颜色,由暗红色变为淡蓝色。 叶玉看着这一幕,他问:“你是如何发现我不是那人的。” 姜亦栎将长剑取出,他漫不经心地反问:“凭什么告诉你。” 还不等叶玉反问,姜亦栎直接一剑扎进叶玉的藕弦,那一刻,血液瞬间喷射出,姜亦栎迅速躲开,眼里有厌恶。 叶玉瞪大双眼,但最终也只是闭上了双眸。 姜亦栎往回走,刚走到那三人的面前,身体终是支撑不住,身形一晃,瞬间倒落。 白阅黎迅速接住姜亦栎。姜亦栎此刻的脸色煞白,嘴唇没了红润,浑身冰冷,姜亦栎发着抖。 林邵卿迅速给姜亦栎把了脉后,眉头紧锁,他此刻地愤怒简直要冲破胸膛,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着急问:“现在几月几日?!” “四月十五……”白阅黎下意识回答,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他嘴唇发抖,“快,有什么办法?” “泉水。” 此话一出,白阅黎和楚铭钥皆是一愣。 泉水……?这冰寒雪地,怎么可能会有泉水? “他藕脉受损,失血过多,今日又是月圆之日,只有泉水能救。”林邵卿将剩下的话说完。 “泉水……”白阅黎喃喃自语。 “下山,山下有。”楚铭钥声音低沉。 “哪里?”白阅黎的声音急了些。 楚铭钥站起身,他说:“我带你们去。”话落,楚铭钥就施法传送到山下的泉水。 他们四人刚到泉水门口,就被两道声音止住了脚步。 “站住!”泉水内走出一位身着黑色长裤,上身是一件有些浸湿的白衬衫,那件白衬衫内的腹肌若隐若现。 下一秒,男人身前就被一条白色浴巾盖住。 男人抬起头,看向楚铭钥他们四人。 他的声音低沉,有股不怒自威的感觉:“你们是……” 他在看见姜亦栎时,语气立马就变了,他楼住身穿白衬衫的男人,他低声说:“诚笙,是亦栎。” 韩诚笙听见他身旁的男人,尤琳柯说是姜亦栎时,一时间有些惊讶,随即,他牵着尤琳柯的手走到姜亦栎面前。 林邵卿第一时间挡在了姜亦栎面前,他声音里带着不耐:“你要干什么。” 韩诚笙被林邵卿挡住了也不耐,他声音里带着威严:“滚开。” 林邵卿一动不动。 这时,楚铭钥和白阅黎开口了。 “诚笙快让亦栎进去,他的寒冰是今天。”白阅黎扶着姜亦栎,眼眸散发着担忧的神情。 楚铭钥轻轻地拍了拍白阅黎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着急:“琳柯,诚笙。” 韩诚笙和尤琳柯听到他们这话,才想起来今天是月圆之日。 韩诚笙让开了路:“快,让他进屋。” 白阅黎他们四人和尤琳柯跟韩诚笙进了屋子。 姜亦栎被放在床榻,双眸紧闭,眉心微蹙。 韩诚笙眼中的焦急已用言语表达,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直接蹲下,给姜亦栎把脉。 “怎么样了?”白阅黎紧张地看着。 韩诚笙松了手,站了起来,他怪异的沉默了会儿,他看向除尤琳柯以外的人,问:“……你们谁还是处男……”韩诚笙说完后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他默默地站到尤琳柯身后。 白阅黎:“……” 楚铭钥:“……” “要多少血。”林邵卿抬起头,直接看向尤琳柯身后的韩诚笙。 韩诚笙:“……” 韩诚笙呆愣了一瞬,随即他从尤琳柯身后探出脑袋,眼睛看向林邵卿的心口,他犹豫问:“……你确定?要用的是心头血。” 林邵卿丝毫不犹豫,他直接回答:“确定。” “……”韩诚笙还是有些犹豫,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他知道,如果姜亦栎现在还醒着,他绝对不会同意,他不会想欠别人人情。 韩诚笙挣扎了一会儿,最终像是下定决心般,他看向林邵卿,他试探问:“你是亦栎什么人?” “……”林邵卿听到这,话噎了一下,他垂下眼眸,随后抬起头:“合作。” “咳,咳咳咳……”还在昏迷的姜亦栎发出一声咳嗽声,姜亦栎睁开眼眸,强撑着坐起身,他深吸几口气,说:“不用,我没事。”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向姜亦栎,但看到姜亦栎眼里的执着都沉默了。 姜亦栎气若游丝地说:“阅黎和诚笙留下,其他人出去。” 姜亦栎的话刚落,除白阅黎和韩诚笙都出去了。 第16章 泉水 林邵卿出去前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姜亦栎。 姜亦栎坐在床榻,呼出几口气后,才抬起眼帘看向白阅黎和韩诚笙,他声音淡淡的,“诚笙,有祭血草吗。” 韩诚笙和白阅黎听到这,皆是一愣,紧接着就是白阅黎焦急的声音,“姜亦栎,你知不知道,祭血草是什么东西?啊?” 姜亦栎地声音依旧淡淡地,他说:“真的。” “那你他妈还找城笙要!你他妈是不想要这条命了?啊?!”白阅黎说到最后直接骂了起来,“姜亦栎,你嫌你流的血不够多?!你脑子进水了就给我倒干净!” “我没有。” 白阅黎听到姜亦栎这依旧淡漠的声线,气的胸膛起伏不断,“行,姜亦栎你可以,你……”白阅黎话没说完竟瞪了姜亦栎一眼,他扭过头跟韩诚笙咬牙切齿:“诚笙,给我看住这家伙。”话音刚落,白阅黎就出去了。 姜亦栎看着白阅黎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他看了几秒后,看向韩诚笙,他声音依旧淡淡的,他说:“拿出来。” 韩诚笙一愣,随后无奈摇头,“还是瞒不过你。” 姜亦栎看着韩诚笙手中的含血草几秒,而后抬起头看着韩诚笙,那双凤眸没有一丝情绪,但韩诚笙却莫名感觉有些紧张。 韩诚笙干巴巴的笑了几声,他结巴道:“亦,亦栎,不是,别这么,这么盯着我看啊。” “含血草,知道是什么用的吗。”姜亦栎移开视线,看向门口。 “知道。” “给谁用。” 韩诚笙刚要说,姜亦栎抬起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姜亦栎的手放在下巴,而那纤细带有骨感的指尖在泛白。 “嗯,我就先不猜给谁用。”姜亦栎摩挲着下巴,“我先猜,你这东西是哪摘的。” 韩诚笙手心冒汗,他心虚的移开视线,他有些欲哭无泪:“那什么,亦栎,饶了我吧。” 谁料,姜亦栎没理他,他继续说:“苋愿山摘的,还是在山……” 下一秒姜亦栎的嘴角被捂住了,韩诚笙满脸着急,他不断的看向门口,发现没人后才松了口气。 姜亦栎:“……” 姜亦栎面无表情的看着韩诚笙,一时间,脸蛋有些红,似是被憋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诚笙看向姜亦栎,就发现姜亦栎正面无表情盯着他看。 韩诚笙:“……”我靠! 韩诚笙立马松了手,他的手刚要给姜亦栎把脉就给被他躲开了。 韩诚笙:“……” 姜亦栎将手收进衣袖里,他看着门口,突然问:“诚笙,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刚认识的时候吗。” 韩诚笙听到这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当然记得,当时我们那可是不对付。” 姜亦栎听到笑笑:“对啊,不对付……” 韩诚笙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直接抓住姜亦栎的手,把上姜亦栎的脉,片刻后,他松了手,神色古怪的看着韩诚笙。 “想说就说。”姜亦栎看了韩诚笙一眼,语气里满是淡漠:“还有,你家那位在外面估计要暴走了,你在不出去的话。” 韩诚笙直接对着姜亦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知道了。” 韩诚笙走到姜亦栎面前,指尖在他额头轻点,一瞬间结出法印。 姜亦栎没阻止,只是不动声色的在韩诚笙地身上布上了一道屏障。 结束后,韩诚笙双手抱臂,看着姜亦栎他语气里带了点严肃:“在这好好待着,别想着乱跑。” 姜亦栎‘乖巧’点点头,“好。” 韩诚笙:“……”我信你个鬼。 韩诚笙出去后带上门。 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姜亦栎嘴里的血流了出来,脸色顿时白的看得见血管,他捂着心口,短促而有轻微的呼吸着。 姜亦栎的指尖在发抖,他捂住嘴,而那血却顺着指缝流了出来,姜亦栎闭上双眼,将嘴里的血咽了下去。 姜亦栎看着地上的血迹,他一挥手将血迹消除。他盘腿坐在床榻,闭上那双凤眸。一刹那间,姜亦栎的身下出现了一道极为庞大的阵盘。 阵盘的颜色为红色与蓝色,而那图案却是两只狐狸。 姜亦栎周身的藕力都在到处乱窜,姜亦栎原本闭上的双眸此时却骤然睁开,他捂住心口。 “噗——” 一瞬间,姜亦栎嘴里的血尽数喷了出来,姜亦栎还有一瞬间的呆愣,看着地上的那些血迹,他将衣袖弄了上去。 那只手臂白的几乎透明,手臂上上有着刀疤、被石块扔伤的伤疤。那伤疤上还有不起眼,淡蓝色的小圆点与那深蓝色面目狰狞纹路,布满了姜亦栎的整只手臂。 他只看了一眼就匆匆拉下衣袖。姜亦栎看着窗外的月亮,突然就想起了与姜熏粒在幼时,坐在庭院,看望那月圆月满的月亮。 而那日正是秋节。 姜亦栎莫名的突然想笑,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那月光,渐渐的,盯出了神。 不过须臾,姜亦栎收回视线,大手一挥,将血迹清理干净后,继续恢复力量。 而门外的林邵卿,坐在石头上,他静静地看着月光,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默默地用自己,只有自己知道的方式,陪着姜亦栎。 他不知道他在这坐了多久,他只知道,在楚铭钥找他谈话完后,就一直坐在这。 他突然想到楚铭钥找他的谈话。 楚铭钥:“他说姜亦栎的朋友。” 林邵卿:“嗯,猜到了。” “邵卿,你在说出给心头血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你承认你喜欢上他了?” 林邵卿毫不犹豫地说:“对,我喜欢上他了。” 楚铭钥听完后,只是点点头,然后就走了。 林邵卿回过神来,看着紧闭的门,他想象着姜亦栎在里面修炼,恢复时的样子,想到这时,他的嘴角带笑,眼神温柔。 翌日。 姜亦栎睁开双眸,他感觉到了周身的力量都恢复了,但那寒冰却更加严重。他动了动手脚,然后穿上鞋子,走出门外。 姜亦栎看着门上的字条,有些无语又有些想笑。 “外出协同阅黎和楚铭钥,泉水在东侧,膳堂在西侧,五日后回来,不许使用过渡。” 而那右角下署名为——韩诚笙 姜亦栎看完后挑了挑眉,直接指尖一挥,将这纸条直接烧了。 他走到泉水处,脱下外衫紧就走在泉水的阶梯上,脚刚触碰到泉水,身上就只剩下一件亵衣,高高束起飘洋的长发也被放了下来。 姜亦栎坐了下去。泉水的温度刚好,不冷不热,而这泉水不仅有助于治疗内伤,还能够让人力量增大。 姜亦栎难得舒服的眯了眯眼。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此刻的宁静。只有水滴声以及他。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睡着了,许是这几日的疲惫外加上寒冰的发作,让他感到身心俱疲。 第17章 糖果 泡完温泉后的姜亦栎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后山。 后上上有一块指示牌,上面写着“禁止入内”二字。那指示牌外还有屏障。 姜亦栎只是瞥了一眼,掐指念了一道口诀后,双眸变为红色。 但那道屏障并未消除,反而幻出无数把箭直冲姜亦栎而来。他低声骂了句“艹”后,立马召出一把暗红色的长剑,他超控着暗红长剑,抵挡住箭的攻击。 突然姜亦栎的玉佩发出一道白光,他下意识闭上双眸,那些箭瞬间消散。 而姜亦栎看着面前确一脸疑惑,很明显,他不记得刚刚的事,他只记得刚有箭冲他而来,而他召出那把暗红色长剑——逸血剑,抵挡那些箭,其他的他不记得了。 姜亦栎突然将逸血剑扔向身后,他转过身,冷声说:“躲躲藏藏,是你的本事?” 姜亦栎的话刚说完,他不远处,那位白衣公子出现了。 姜亦栎冷眼看着白衣公子,眸中没有过多的情绪,他说:“我妹妹在哪。” 白衣公子语气依旧不减的恭敬:“少主,恕我无可奉告。” “不说?”姜亦栎抬起手,将逸血剑召回手中,他一步步走近白衣公子。 那位白衣公子一步步后退,而姜亦栎一步步逼近。 姜亦栎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一你说出来,二我查出你的身份,然后你死。” 白衣公子眼里没有一丝的恐惧,但那双桃花眼却闪过心疼,白衣公子喉中干涩:“小亦,不会说的,这里,你也别进去。” 姜亦栎听到“小亦”这两个字时,立即冷声呵斥:“闭嘴!你没资格叫我小亦!” 自从他父母死后,除了多年好友和家人,谁都没资格叫他“小亦”。 白衣公子似是苦笑又似是欣慰,白衣公子点点头,朝着姜亦栎一挥手,便离开了。 而姜亦栎下意识抬起手挡住,而他的那把逸血剑,朝着白衣公子而刺去。他虽是挡住了,但难免的,还是会有些闻到,进入口鼻,他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无声倒地。 而在他昏迷前似乎是闻到了血腥味以及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但努力地想要睁开双眸,但终是抵不过,那白衣公子药粉的催眠,晕了过去。 而此刻,林邵卿走到姜亦栎面前,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手里拿着一件披风,他用披风包裹住姜亦栎,将姜亦栎轻柔抱起,稳稳地走向房间。 姜亦栎再次醒来时,身边没有任何人,他环顾四周,发现回到了房间,他刚想超控力量,下一秒就被一道藕力抵住。 门外传来一道清冷的声线:“想死家直说。” 林邵卿走进门,一声青绿色衣衫,头发束起,手里拿着一碗药膳,他走到姜亦栎面前没有坐下只将那碗颜色黑漆漆,看起来就很苦的药膳递给姜亦栎。 姜亦栎只是瞥了一眼,心里一咯噔,他面上不显,移开视线,他说:“拿走,不用。” 林邵卿听到这话,也没理多大情绪起伏,他把药膳放在桌子上,声音却温柔了些他说:“药膳放这了,凉了更苦。”林邵卿说完就离开了。 姜亦栎看向那碗药膳,黑漆漆的,他看着那碗药膳沉默了。他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在抬起眼眸上下一秒,直接拿起药膳,一口气喝了下去。 姜亦栎把药膳放在桌子上后,发现有一颗糖。而他看待这颗糖,却愣住了,他一时之间,心口有股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拿起那颗糖,翻转过来看,却发现是草莓味的,姜亦栎看到这个时,突然就笑了,但那笑容却只有苦涩。 而林邵卿此刻却坐在小石墩上,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看着天上的太阳,心中盘算着时间。 姜亦栎最终还是没有吃下那颗糖,他轻轻地放下后,躺在床上,盖上被褥,闭上双眸,不愿再去想那些事。 一个时辰后。 林邵卿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他隐去了自身藕力。 他拿走了碗,发现糖果姜亦栎没吃,他愣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他摇了摇头,他想:姜亦栎这性格,怎么可能会吃呢,也对,下次给他弄药时,尽量不那么苦吧。 林邵卿走了出去。 下一秒,姜亦栎睁开双眸,他看向桌子上的糖果,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拿起来,拆开。一瞬间,糖果内的甜味飘了出来,姜亦栎吸了吸鼻子,下一秒,姜亦栎鼻尖莫名酸涩。 他把糖果吃了下去,他低下头,那泪水却落了下来,姜亦栎感觉到泪水低落在手背时,有一瞬的慌乱,他急切的擦去脸上地泪水,可越擦越多。 “啪——” 姜亦栎的手抬起,而他人的脸上已经有了巴掌印,那印子很大,很红。那一瞬的,姜亦栎没有了哭泣,但喉中仍是哽咽,下一秒,姜亦栎的另一边脸蛋又是一巴掌印。 他在心中骂自己,他心中的声音愤怒:哭什么哭,不是已经是天才了吗,不是已经闻风丧胆了吗,不是已经强大到没有人惹得起来吗!不许哭!不许哭,没什么好哭的!还要找妹妹,不许哭! 姜亦栎重新躺回床榻上,而外边的天,不知在何时,那天悄无声息的换为黑夜。而那一夜,没有月亮,没有月光,也没有星星,只有黑漆漆的天,还有乌云。 姜亦栎的泪水浸湿了枕头,而他此刻,心中却是一片悲凉。 不许哭……不许哭!哭什么哭!不许哭!没什么好哭的,别那么没用不许哭! 姜亦栎这样想着,将自己蜷缩,他靠向墙壁,睡着了。 而林邵卿却在此刻显现了,他手里拿着一瓶药膏,他走到姜亦栎面前,他想了一会儿,那瓶药膏还是没给姜亦栎涂上,他知道姜亦栎讨厌陌生人的触碰,所以不到必要的时刻,他不会碰。 林邵卿手中聚起一股力量,而后,朝着姜亦栎脸蛋上的两个巴掌印敷上,那脸蛋上巴掌印渐渐淡去。 林邵卿收回力量,他将手中的糖果放在了桌子上。那糖果有蓝莓味、柚子味、苹果味唯独没有咖啡和柠檬味。 姜亦栎睡的很沉,没有醒来的击向。林邵卿双眸尽是心疼,但却也知道无可奈何,也没资格。 他走了出去。 第二天。 哗啦啦—— 姜亦栎是被雨声吵醒的,他睁开双眼时,还有些懵,他看向窗外,发现已经八点多了。姜亦栎知道时,愣了愣,昨天睡的很熟、很安稳,跟之前不一样,莫名的,很有安全感。 三十分钟后。 姜亦栎刚走出房门就发现下雨了,姜亦栎的手伸到雨中,那点点细雨,低落在姜亦栎的手掌。 第18章 因为我他妈喜欢你! 姜亦栎打了伞,他又去了一次后山,这一次他非常谨慎,确定没有人后,聚起力量,朝着屏障击去。 姜亦栎起初是单手击向屏障,但后面,力量逐渐不足,姜亦栎直接把伞扔了,随后给自己念了一句避雨咒后,换为双手。 突然,那屏障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吸食姜亦栎的藕力。姜亦栎想要收回力量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好召出游清剑,直接超控着游清剑,朝着自己的掌心划了一刀,一瞬间,那原本为青绿色的力量,一瞬间被姜亦栎的血液覆盖。 那漩涡停止了。 姜亦栎捂住心口,单膝跪地,嘴里不断吐出鲜血。 “草。” 下一秒,姜亦栎的身后被一件披肩盖住,而他体内的亏损也正在被修复。 姜亦栎站起身,他捂住心口,那掌心的刀痕早已恢复。 “别动!”林邵卿的声音带着愤怒。 姜亦栎并没有听,而是强用体内残留的力量,打断了林邵卿的治疗。 他转过身,抬起头,看着比他高出半个头的林邵卿,他冷声说:“我不需要。” “你不需要个屁!”林邵卿听到姜亦栎这话,一时气上心头:“姜亦栎!你他妈刚刚快死了!你就这么想死,是吗!能不想要命了?!” 面对林邵卿的质问,姜亦栎的声音没有一点情绪,他反问:“跟你有关系?” “有关系!” “但跟我没关系。”姜亦栎的声线依旧平稳,语气依旧冷淡:“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听你的?” 林邵卿听到姜亦栎的话,他说:“因为我他妈喜欢你!” 是一瞬间,两人都没说话。 林邵卿的怔愣,姜亦栎有些震惊。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太阳在那一瞬,露了出来,阳光照在了两人的身上,暖烘烘的、温热的。 姜亦栎看着林邵卿那双眼眸中清晰的倒映着自己的样子,他静静地看着。 姜亦栎后退了一步,他看着林邵卿,他说:“我不喜欢你,这同样的,你跟我说,也没什么用,我不喜欢你。” 林邵卿的脸上有失望、愣神,唯独没有震惊,因为他知道,姜亦栎不喜欢他。 姜亦栎离开了,头也不回。 林邵卿站在原地,没有动。 姜亦栎回到房间,重新调息。 “亦栎!你哥们我,回来了!” 姜亦栎睁开双眸,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白阅黎。 姜亦栎大手一挥,门瞬间就关上了。 刚要进门地白阅黎:“???” 姜亦栎的声音带着嫌弃,“去洗澡,我嫌弃。” 白阅黎:“……” 白阅黎无语道:“行行行,洗澡先去。” 姜亦栎在白阅黎洗澡的空隙快速调整好。 这时,韩诚笙走了进来。 姜亦栎停下调息,他看着门口的韩诚笙,没有说话。 韩诚笙沉默的走进来。 还不等韩诚笙开口,姜亦栎先说:“我看到了。” 韩诚笙浑身一震,他抬起头,双眸紧紧地盯着姜亦栎。 而姜亦栎没有一丝恐惧,他声线平稳:“我可以救活,但是我需要三样东西。” 韩诚笙听到这,那双原本死寂般的双眸,瞬间恢复清明,他焦急问:“需要什么东西,你说。” “祭血草,含血草以及……淋血草。” 韩诚笙听到这三种草,直接就拒绝了,“不行!” “我没事。” “那也不行!”韩诚笙着急说:“不行,一定还会有办法的。” “没了。”姜亦栎的声音冷静,他看着韩诚笙,他问:“你不想见到尤琳柯?而且我已经恢复了,你不信你可以来把脉。” 韩诚笙一时间沉默了,他想:想啊……当然想,但是不能伤害朋友! 而韩诚笙像是看出了韩诚笙的想法,他说:“一年前,尤琳柯死了,你用亿年寒冰打造冰棺,然后你把他放在后山,但那后山是一个障眼法,那并不是后山,而是一个房间,房间里是尤琳柯的尸体,而那亿年寒冰可保尤琳柯尸身不腐。”他丝毫不给韩诚笙插嘴的缝隙,他继续说:“而那天,我、林邵卿、白阅黎、楚铭钥看到的尤琳柯只是你的执念,他们没看出来。” 韩诚笙地声音干涩:“亦栎,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醒来那天,我的瞳眸能够看清一切,无论是什么幻化为人的物品还是执念,我都看得见。” 韩诚笙扯了扯嘴角,他看着姜亦栎。 姜亦栎那双眼眸带着坚持。 韩诚笙终是点头,他说:“那我去准备。” “好,明天晚上开始。” 韩诚笙蹙眉:“不行,你还没恢复。” 姜亦栎摇头,他说:“我恢复了,你可以来把脉。”话音刚落,他暗自用藕力伪装为力量充沛的内力。 韩诚笙的力量低于姜亦栎,韩诚笙不会察觉到。 韩诚笙给姜亦栎把了脉后,他呼出一口气,但他还是有些担忧,“这也太快了些,再过几天。” “不用,我还有事,要抓紧。” 韩诚笙紧皱眉心,他问:“有什么急事比你身体还重要?不行。” 姜亦栎言简意赅地说:“我妹妹可能还活着。” 韩诚笙惊喜抬头,“真的?” “可能吧,我不确定。”姜亦栎望向窗外,他说:“而且我和林邵卿还有合作,时间刻不容缓。”而且我也快没时间了…… 韩诚笙还是有些犹豫。 姜亦栎看到韩诚笙这样子,眉梢一挑,他故意问:“怎么,这么舍不得我?小心你家那位回来后,吃醋。” “滚。”韩诚笙笑骂着,他看姜亦栎这活力满满的样子也放下心来,“那明天开始吧,对了,你今天还是要去泉水泡着,不然……”韩诚笙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哦?”姜亦栎双手抱臂,他皮笑肉不笑地说:“要你先打的过我先。” “别别别,我可打不过你这位少年天才。” “姜亦栎!我来了。”白阅黎冲进来,直接抱住了姜亦栎。 姜亦栎:“……” “白阅黎。”姜亦栎咬牙切齿:“你是想憋死我吗。” 白阅黎听到这,立马就松手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哪有。” “嗯,你没有,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 “哦,那就是有意的。” 白阅黎:“……” “哼,不跟你计较。”白阅黎偏过头,他突然想到什么,大手一挥,桌子上瞬间就出现了一堆小玩意儿。 姜亦栎:“???” 此刻的姜亦栎一脸懵逼。 白阅黎得意洋洋地说:“亦栎你看,这都是我给你买的,快看看怎么样。” “噗嗤。”姜亦栎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 十多天来,姜亦栎露出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不许笑,快来看看。” “行行行。”姜亦栎下了床榻,他看着桌子上的小玩意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韩诚笙在一旁说:“阅黎,有我的份吗。” 白阅黎毫不留情地说:“没有。” “行,竟然这么对我,我老伤心了。”韩诚笙看着白阅黎继续说:“阅黎你忍心吗。” “忍心。” 韩诚笙装着装着就忍不住也笑了出来,他擦了擦眼睛地泪水,“好了,不跟你们说了,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白阅黎嫌弃地说:“赶紧走吧。” 韩诚笙翻了个白眼后,就离开了。 白阅黎跟姜亦栎看完这些小玩意儿后又跟姜亦栎说出去后的一些有趣的事。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聊到了半夜,白阅黎打了个哈切。 “亦栎,我先回去了。” “好。” 白阅黎走远后,姜亦栎呼出一口气。 他看向窗外的月光,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刺眼。 亦栎撩起衣袖,那淡蓝色的小圆点与那深蓝色面目狰狞纹路的颜色更深了,也甚至是蔓延至脉搏。而这是寒冰严重,蔓延到藕弦,直至死亡的预警。 第19章 淡蓝色衣衫 夜晚子时。 韩诚笙和姜亦栎来到后山。 姜亦栎背过身,不去看韩诚笙是以什么办法打开的屏障。 感到屏障打开后,他和韩诚笙走了进去。 韩诚笙打开房间门,里面只有一个冰棺,而冰棺里躺着一个人。 韩诚笙走到冰棺前,他把冰棺打开。 “琳柯坚持住。” 姜亦栎等韩诚笙说完后,他说:“诚笙,含血草、祭血草和淋血草。” 韩诚笙将这三样血草递给姜亦栎后,就听见姜亦栎说:“诚笙,你在外面帮我看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韩诚笙没有怀疑,他点点头后,留下一句“不要逞强,要注意”后,就出去了。 姜亦栎听到韩诚笙这话时,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但他也只是喃喃自语:“没事的。”他先率先布下一道隔离了的屏障。 姜亦栎他结出一道阵法,那一刻,冰棺以及他脚下都出现了阵法,他召出逸血剑,在自己的手掌上划了一刀,力道很重,那掌心的血滴在了含血草上,而后,姜亦栎又召出短剑,刺向了自己的心口,心中地心头血瞬间就流了出来,滴在了祭血草以及淋血草。 那三样血草在感受到血的滴落,那三样血草飞向冰棺内的尤琳柯,而姜亦栎手掌中的伤痕,此刻却没有一丝治愈的迹象,反而,那掌心的血流地越来越多,甚至还滴在了那阵法中。 刹那间,那青绿色阵法变为暗红色,而姜亦栎的瞳眸变为了赤红色。 “阵,开!”姜亦栎那原本紧闭的双眸,此刻骤然间睁开了,手中的力量也变为赤红色,“我以三血草为祭,复活尤琳柯!” 在冰棺力的尤琳柯发出暗红光。 姜亦栎喉中有大量的血,但他憋住了,他将那喉中的血吞了下去,但却没用,那血顺着姜亦栎地嘴角流出。 阵法消失后,姜亦栎跌坐在地,浑身都在颤抖,脸蛋一瞬间白的连血管都清晰可见,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但还是聚起力量,将这室内的血迹以及自己身上的血清除。 而那三血草早已消散了,由于与姜亦栎的血融合,。也变为复活尤琳柯的其中一个条件。 姜亦栎站起身,用藕力将自己此刻的模样伪装为从未受过伤,浑身地颤抖以及声音也暂时抑制住了。 姜亦栎打开门,就看见了多在一旁的林邵卿。 他跟韩诚笙说:“好了,他一会儿就醒了,不过他现在魂魄以及身体虚弱,需要好好调养。” 韩诚笙点点头,他问:“亦栎你怎么样?还好吗,我看你这嘴有些白。” 姜亦栎摇了摇头,“我没事。” “不行,我还是有点担心,我来给你把脉。”韩诚笙说着,就要给姜亦栎把脉。 姜亦栎心中慌乱,刚刚的藕力以及全部用来伪装以及抑制颤抖,现在的力量已经没办法伪装成力量充沛了。 “等等。”林邵卿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韩诚笙下意识回头,看到是林邵卿,他眉心一簇,他冷声说:“你怎么进来的,出去。” 林邵卿看着姜亦栎,他说:“我来找姜亦栎。” “你……” 韩诚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亦栎打断,“诚笙,琳柯快醒了,我要先回去休息了,我也是累了,我还有事腰跟林邵卿说清楚。” 韩诚笙也没听出不对劲,他点点头,“好,那你好好休息。” 姜亦栎点点头,然后走下楼梯。 姜亦栎走出房间后,关上了门,松开的一瞬间,指尖开始颤抖,姜亦栎心中暗道不好,时间快到了。 姜亦栎看向林邵卿,“找我有什么事?” 林邵卿盯着姜亦栎看,一时间没有说话。 姜亦栎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他皱了皱眉头,他说:“没事?我回去了。” 姜亦栎转过身的一瞬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血管都清晰可见。 他刚要走,就听见林邵卿说:“雪花琴,长命绳,还找吗。” 姜亦栎只是看着面前的路,他说:“找,明天就去,还有事吗?” 林邵卿盯着姜亦栎的背影,终只是苦笑说:“没事,你好好休息吧。” 姜亦栎听到林邵卿的话,快步回到房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浑身散发寒冷。 可惜,韩诚笙不知道,姜亦栎的寒冰一旦在发动,那十日便会有九日夜晚是像在寒冰中,没有温暖的热火只有寒冷。 姜亦栎捂住心口,但嘴角却抑制不住的涌出鲜血。那心头的血却同样也抑制不住的往外流。 然而承受着这一切的姜亦栎,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默默地、安静地承受着。 直到天空泛起白,周围也起来雾。 姜亦栎长达十几个时辰的寒冰才停止。 姜亦栎马不停蹄的调息,他的周围只在那一瞬间,出现了桃花,而他身下地阵法的法盘,也由青变为桃花色。 姜亦栎感受着力量的恢复。 直到中午,姜亦栎才感觉力量全部恢复了。 姜亦栎额头上全天是汗水,他呼出一口气,洗漱了。 他向白阅黎借衣服,却借到一件淡蓝色的衣衫。那里外都是淡蓝色,腰带是一条深蓝色腰带。姜亦栎看着镜中身穿淡蓝色衣衫的自己,一时间有些恍惚。 姜亦栎不再看镜中地自己,留下纸条后,和林邵卿踏上了寻找长命绳和雪花琴的路途。 白阅黎和楚铭钥没有跟过去。 林邵卿和姜亦栎默契的没有跟他们两人说。 两人这次去了血藕城。 血藕城原先是一座普通的城,但不知何时起,那城在一夜间。鲜血满城,无人惧怕。 两人打开城门,只在进去的一瞬间,就有两把剑直冲他们二人而来。 两人召出长剑。 两人面前出现了两只怪兽。 姜亦栎面前地是一只老虎。 林邵卿面前的是一只猫,纯黑色,模样凶狠。 姜亦栎看了面前的怪物一眼,又去看林邵卿的方向,但在看到的一瞬间,他看见了林邵卿身后有一把剑正直冲林邵卿而来。 姜亦栎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直接就冲了过去,用游清剑挡住了那把剑。 而在姜亦栎冲过去的瞬间,姜亦栎和林邵卿要面对的那两只怪兽消失了。 第20章 寻找法器⑦雪花琴的取回 两人走进血藕城。 那城中果真如传闻中的一样,献血满城,血腥味极重。 两人警惕的环顾四周。 “你们二位少年天才,来此处是为了什么?” 说这话的人是坐在城上的一位女人。 女人身穿一身红衣,面纱也是红的,长发散乱着。 姜亦栎只看了一眼,他言简意赅说:“雪花琴拿来。” 女人眉梢一挑,女人摊手:“我可没有。” “封许桉,这城中一夜血城之人。”姜亦栎看着女人,他反问:“你说,我说的对吗,封许桉。” 封许桉瞬间就坐不住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重要。” 封许桉召出弓箭,直接朝着姜亦栎射去。 姜亦栎还没躲开,身前就被林邵卿挡住。姜亦栎看到林邵卿这一举动,愣了很久。 林邵卿手持长剑,跟封许桉对峙着。 姜亦栎回过神来,他也不想没躲开林邵卿的保护,而是露出个脑袋,看向封许桉。 “这雪花琴本就不是你的。”姜亦栎双手抱臂,“这是我母亲的,你说的对吗,小姨。” 封许桉身躯一怔,封许桉声音颤抖:“你别叫我小姨!要不是你,姐姐她怎么可能会死!” 姜亦栎听到这心中刺痛,但他面上仍是不显,他声线平稳:“说给,还是不给。” 封许桉直接飞下楼,把那弓箭已幻为长剑,她的长剑指着姜亦栎,“不给,而且你不配!” 姜亦栎点点头,他将游清剑换为逸血剑,他走出林邵卿地背后,“不给,那就打。” 姜亦栎的话刚落下,封许桉的剑直冲姜亦栎而来。姜亦栎迅速躲开。一旁的林邵卿也加入战斗中。 封许桉见林邵卿也加入了,她召出他们两人在城门前遇到的两张怪物,而那两只怪物此刻却是面容都看不清,浑身的血。 姜亦栎一边躲着封许桉的剑,一边盘算着对策。 突然,姜亦栎身后出现了一把箭,而封许桉还在他面前,那把剑直冲他而来。 哐当—— 姜亦栎的游清剑将他身后的箭打开了,他脚尖一点,飞向空中,他手中聚集起力量,正要击向封许桉时,他犹豫了。 但下一秒,就是一把长剑穿破他的心口,而姜亦栎看着那把长剑,将那股力量直接击向封许桉。 而姜亦栎也跌落在地,他不带一丝犹豫地把长剑拔出,他的声音玉佩同时也发出了一道刺眼白光,在那一刻,姜亦栎昏倒在地。 林邵卿解决完那两只怪兽后,回头一看,家发现姜亦栎躺在地上,而那心口被刺穿了。那封许桉也在那一瞬间变回雪花琴,可那雪花琴却是暗红色,显然说被污染的痕迹。 林邵卿用衣服隔着,把姜亦栎单手,另一只手朝着雪花琴大手一挥,雪花琴瞬间变回白色。林邵卿将雪花琴收回后,抱着姜亦栎去了这房间。 林邵卿拿出钱递给小二,他声线冷淡:“两间厢房。” 小二:“好嘞,客官。” 林邵卿先说把姜亦栎放在床榻后,他拉过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看着姜亦栎。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林邵卿结出法印,附在姜亦栎地伤口处,而后就继续盯着姜亦栎看,眼睛一眨不眨的。 直到夜晚,星星点点,满目星河。 姜亦栎睁开双眸,看见的就是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脑袋的林邵卿。 姜亦栎看着林邵卿,一时间竟愣了神,而林邵卿却也一直都是还没醒,也不知是累了,睡得太熟,还是在装的。 姜亦栎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可移开视线的瞬间,脑海里就出现了林邵卿挡在他身前的身影,那身影挥之不去。姜亦栎放在被褥馁的双手紧紧握着,他闭上双眼,想强迫自己忘掉,强迫自己睡着。 这一夜,林邵卿没有醒,姜亦栎也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梦乡,可却紧闭眉头。 第21章 悸动 姜亦栎醒来时,林邵卿已经不在厢房内了。他起身穿上鞋子,出了厢房地门。 咻,咻,咻—— 姜亦栎听到这声音,干脆直接从厢房的窗户跳了下去。但却因身体还没恢复,无法支撑身体,从而导致摔落在地。 姜亦栎站起身,他看了眼手臂上的伤口,没在意,他只是一如往常的召出游清剑,但此刻却召不出了,许是因此刻自身的力量太过虚弱,以至于无法召出游清剑。 但姜亦栎面上没有一丝的慌乱,反而是游刃有余,信心满满赢的样子。 姜亦栎看着黑衣人之首,他微微一笑,好带着‘调皮’似都眨了眨眼,他问:“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不语,只是召出热重藕束,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热重藕束便直冲姜亦栎而来。 然而,还没触碰到姜亦栎,姜亦栎的面前便出现了一道屏障,随着屏障的显现,林邵卿也从天而降。他放在姜亦栎面前,手持长剑,冷眼看着这群黑衣人。 姜亦栎移开视线,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几乎强硬的想要压下心中的悸动,他握紧双手,而面上却不显。 热重藕束变了模样,它由从前藕束的模样变为,体型为圆柱体,满脸疤痕,浑身都是血迹,那双眼也都是血,甚至依然长着双脚和手。 林邵卿给屏障加固后,对战那数十个热重藕束。 林邵卿手持长剑,一边攻击热重藕束,一边想着对策。 然而,身处屏障内的姜亦栎看着这一切。 那群黑衣人趁着林邵卿分身乏术,便想攻击姜亦栎,但由于林邵卿布下的屏障太过坚固,也因林邵卿的实力善且不知,故而无法打破。 姜亦栎看了眼林邵卿,而后又看向自己要上记着的玉佩,看了许久,他才像是下定决心般,他小心翼翼地拿了下来,他抚摸着上面的名字与纹路。 “母亲,你也会支持我的,对吧。”姜亦栎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手中的玉佩,看着看着就笑了。 下一刻,姜亦栎将捏碎了这枚玉佩,霎时间,玉佩里的力量一股接一股的涌入姜亦栎地体内,同时,他也承受着非人的痛苦。 玉佩里沉寂已久的力量,经过岁月地沉淀,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多。 那一刻,姜亦栎的额头再一次出现了桃花印,在出现的一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将所有人冲飞。除了少年的天才,林邵卿以及力量地承受者姜亦栎。 姜亦栎地瞳眸变为异瞳,一边瞳眸为淡绿色,一边瞳眸为桃花色。而那额头上的印记也早已消失不见。 林邵卿站在不远处,看着姜亦栎,他跑着过去,确又在距离十几步时停下,他看着还飘在空中的姜亦栎,有些担心。 林邵卿布下的屏障并没有被冲破,林邵卿的手放在屏障上,闭上双眼,念了几句话后,屏障便消失了。 同一时刻,在不远处的楚铭钥与白阅黎,感到冲击力时,觉得熟悉,他们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白阅黎走到最前面,突然,他感觉到了一股带着不怀好意的力量,他停下脚步,环顾四周。 楚铭钥也注意到了白阅黎的动作,他看了看四周。 白阅黎只感觉到自己被抱起来后,又被放下,待到白阅黎看清眼前,那群黑衣人早已被楚铭钥解决了。 白阅黎双手抱胸,走到黑衣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踢了黑衣人一脚。 “谁派来的。”白阅黎的声音极为冰冷,像是身处雪地般,“不说?” 黑衣人一言不发。 白阅黎直接转过身拔出楚铭钥腰间的长剑,直接刺进黑衣人的大腿内侧,见黑衣人不说话,只是加重了力道。 “啊——!”黑衣人忍不住大叫出声。 白阅黎冷眼看着,见这黑衣人还在叫,实在是嫌烦了,又加重力道,还用力踢了一脚在黑衣人的脸上。 其他的黑衣人看为首的黑衣人被这么折磨,他们纷纷吞下毒药一瞬间,就毒发身亡了。 为首的黑衣人也不例外。 白阅黎嫌弃地看了眼,然后拔出剑,念了一句清洁咒后,还给楚铭钥。 “啧,死士就是死士,真是衷心。”白阅黎的语气中带着嘲讽。 楚铭钥看着面前不过十六岁的少年,一时间觉得他承受的太多了。 白阅黎似是跟楚铭钥心有灵犀,他转过头就看见楚铭钥正盯着自己看。 白阅黎蹙眉问:“看着我干什么。” “没事,”楚铭钥走到白阅黎面前,他的手理了理杂乱的头发,他看着面前一身白衣,温润如玉似公子,“只是觉得你承受的太多了。” 白阅黎一愣,随即偏过头,“早晚都是要经历,有区别吗。”白阅黎声线平淡,就感觉不像是在讲自己的痛苦般。 楚铭钥看着白阅黎没说话,但眼底翻涌的心疼早已暴露了一切。 白阅黎移开视线,他看着前面的路,他轻声说:“走吧。” 楚铭钥点点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白阅黎身旁。 此时的姜亦栎和林邵卿。 那股力量消失后,姜亦栎瞬间就落下,林邵卿由于太过突然,没来得及拿衣服挡着就直接抱起姜亦栎。 姜亦栎眼前很模糊,他本能的想要脱离这温暖、令他有安全感的怀抱,但已经没力气了。 姜亦栎看了眼手背上的痕迹,寒冰已经蔓延到手背了,没多少时间了。 姜亦栎这次看清了,他看着面前的林邵卿,他的手试探着放到林邵卿的手上,虽有一丝丝地颤抖,但没有厌恶,没有惧怕,只是有些紧张。 姜亦栎感觉很困,他闭上双眼的前一秒,想到竟然是:其实有个人在身边也挺好的。 他再次醒来时,看着天花板。姜亦栎看了看四周,他们还在血藕城,而这间是他跳下前住的屋子。 姜亦栎突然就想到了昏迷前想的,一时间觉得荒唐,一时间觉得太过可笑,他摇了摇头,但在看到林邵卿坐在椅子上,当手撑着脑袋,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的腿上,闭目养神时,他的心跳快了几分。 他暗骂自己还看不清人心吗,都这样了。 姜亦栎撩起衣袖,发现寒冰的痕迹已经不止蔓延到手背,而是经脉里,随时都会有发作的时候。 姜亦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长这么大以来,生平第一次觉得前路渺茫,还没找到妹妹,他该怎么办。 姜亦栎翻过身,背对着林邵卿。 而在姜亦栎翻过身闭上双眼的那一刻,林邵卿睁开了双眼,他握紧的手,以及那眼底的担心。 第22章 不好笑,小狐狸当时也才十几岁 白阅黎和楚铭钥到达血藕城时,林邵卿和姜亦栎还没离开。 “好啊!走了竟然不告诉我!还拿不拿我当兄弟了!”白阅黎双手轻轻地捏着姜亦栎的脸蛋。 姜亦栎看了白阅黎一眼,只说:“松手。” 白阅黎下意识松手。 姜亦栎的声音有时总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让人胆寒。 林邵卿看向楚铭钥,他问:“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的。” 楚铭钥耸了耸肩,语气吊儿郎当: “追踪啊。” 听到追踪两字时,姜亦栎面无表情的看着白阅黎,他挑眉问:“追踪?” 白阅黎干巴巴的笑了几声:“那什么,我俩要去自己的厢房了,你好好休息。”话音刚落,白阅黎就拉着楚铭钥逃也似的离开了。 姜亦栎:“……” 他看向林邵卿,不解问:“我有那么吓人吗。” 林邵卿摇了摇头。 林邵卿走上前给姜亦栎盖好被子。 姜亦栎浑身一僵,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林邵卿走去出去后,不过须臾就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碗药膳。 他递给姜亦栎。 姜亦栎看着这一碗黑漆漆的药膳,脸上难得的出现了抗拒的神色。 姜亦栎:“我不用。” 林邵卿看姜亦栎这情绪流露,觉得新奇,他眉梢一挑,他调笑般的语气问:“怎么,我的姜大天才怕喝药?” “没有!”姜亦栎下意识反驳,他看着这黑漆漆的一碗药膳,心一横,直接接过,一口气喝完,然后还被呛到了。 林邵卿把碗放在桌子上,紧接着就去轻轻地拍了拍姜亦栎的背,他的语气难免责怪但还伴随着温柔:“喝那么快干什么?” “我没有。” 林邵卿点点头,没说话。他看姜亦栎好点了,就拿出糖撕开递到姜亦栎嘴边。 姜亦栎下意识拒绝:“我不用。” “好,你不用,那你帮我试试这味道怎么样,行不行?”林邵卿单膝跪地,看着姜亦栎。 姜亦栎看着林邵卿地动作以及那颗糖,眼眸闪过犹豫。 林邵卿自是注意到了,他说:“姜大天才,好不好?” 姜亦栎犹豫半晌还是吃了下去。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夜晚,屋外的星空只有星星,没有月亮。 白阅黎和楚铭钥去休息了。 林邵卿也回到自己的厢房休息。 姜亦栎看着窗外,突然就想上房顶。他打开门,走了出去,脚尖轻点,纵身一跳,轻松到了房顶,他看着空中的景色。 姜亦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想上厢房了。 突然,他听到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发现是林邵卿。 姜亦栎只看了一眼,没说话,而林邵卿同样也没说话,只是把手中的披风盖着姜亦栎。 姜亦栎看着天空中的星星,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亦栎站起身,就回厢房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都是同样的,姜亦栎上房顶,林邵卿陪伴。 只在某一天。 林邵卿一如既往的,陪着姜亦栎。 姜亦栎轻声唤他:“林邵卿。” 林邵卿也柔声回应:“我在”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我听着。” 姜亦栎看着这一夜,只有月亮的夜空。 “有一家子狐狸,他们什么坏事也没做,他们一家子和和气气,快快乐乐的,每天都很开心,但突然有一天,在大狐狸生日后,被一群人抓走了,大狐狸被抓去羞辱,还差点被侵犯了,在那个时候,他的父母来救大狐狸了,可是到最后大狐狸的父母都因为救大狐狸死了。” 姜亦栎说着说着,突然看向林邵卿,发现林邵卿没看他,他快速的擦去眼眶的泪水,他继续说:“大狐狸的妹妹都不见了,之后大狐狸又被抓起来,关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经常吃不到饭,被关了三年,然后十岁的时候逃出来了,十六岁就成为了天才,人人惧怕,后来,所有人都想方设法的想要害死那只大狐狸,每一次的利用,大狐狸变强是因为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活不成,大狐狸一直没找到妹妹,是不是很傻,是不是很没用,是不是很好笑。” 林邵卿摇摇头,他没有看姜亦栎,只是看着天空,他柔声说:“不傻,不是没用,大狐狸很厉害,一点也不好笑。” 姜亦栎只是看着天空中的月色,没有说话。 林邵卿坐到姜亦栎的身后,试探着抱住姜亦栎。在触碰到姜亦栎时,身体不易察觉的一僵,但很快恢复过来姜亦栎没有说话,也没有出声止住。 林邵卿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揉了把姜亦栎的脑袋,他的声音温柔依旧,“大狐狸不是没用,大狐狸当时也才几岁,大狐狸肯定也不想发生这一切,而且,现在大狐狸也才十几岁。” 姜亦栎还是没说话。 “那我的这只大狐狸,这不好笑,你当时也才几岁,”林邵卿握紧自己的手,眼底流露出来的是心疼和担忧:“大狐狸,尽管事情已经发生了,已经无法挽回了,但只要有一丝地希望就不放弃,不是吗,对不对?我的大狐狸,那你呢?” 姜亦栎看着月色,问:“什么?” “那你呢,你当时的累,你当时肯定很委屈呢,亦栎,你知道在这个世界,唯有强者才能活下去,否则就会是死。” “对啊,我知道……”姜亦栎垂下眼帘。 “但是现在不会有人会伤害你。”林邵卿柔和的嗓音依旧:“有我做你的靠山,有我做你的出气筒,你可以尽管对我诉说,尽管对我发脾气。” 姜亦栎听着听着就笑了,他笑骂了句“傻逼”后,鼻尖莫名酸涩,泪水一滴接一滴的落下,他慌乱的擦去泪水,可却越擦越多。 林邵卿闭着眼睛,把姜亦栎转过身,让姜亦栎落入他那带有安全感、温热的怀抱。 “亦栎,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姜亦栎没有说话,只是在林邵卿怀里点了点头。 “从前,有一只大老虎,他很调皮,”林邵卿还附带着“哦呜”了一声,“那只大老虎很调皮,大老虎每天都给父母惹麻烦,亦栎知道是为什么吗?” 姜亦栎在林邵卿怀里摇了摇头,他带着鼻音地回答:“不知道。” “其实是大老虎的父母太忙了,后来大老虎的父母送他去学校,学习术法,直到他九岁,大老虎外出去买东西,但是回来时,大老虎一家都死了,然后大老虎很调皮伤心,他下定决心要变强,在大老虎十五岁时已经是天才了,然后十六岁,大老虎遇到他喜欢的那只小狐狸,然后,这只小狐狸现在就在我的怀里。” 姜亦栎听着听着,就抱紧了林邵卿,他拍了拍林邵卿的背,语气有些不自然,“没事,还有小狐狸和大老虎的朋友陪着。” “好,有小狐狸和大老虎的朋友陪着。”林邵卿轻轻地拍着姜亦栎的背,像是在哄小孩儿。 姜亦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的,他只知道,他醒来时已经在厢房内了。 姜亦栎换好衣衫,拿上剑,就走出来厢房门。 姜亦栎走到楼下,就发现白阅黎、楚铭钥和林邵卿早就收拾好了,在楼下等他。 林邵卿听到声音几乎是第一时间抬起头,看到姜亦栎时,下意识流露处的温柔和那嘴角也压不住的笑容。 姜亦栎走下楼接电话被白阅黎楼住肩膀。 白阅黎撇了撇嘴,“亦栎,你昨天什么时候睡的啊?要不要再睡会儿?” 姜亦栎摇了摇头,“不用,我们还要继续找长命绳不是吗。” 林邵卿走到姜亦栎身旁,他把早饭递给姜亦栎。 一旁的白阅黎:“……”不是?为什么一大早就给我吃狗粮啊?! 楚铭钥也拿了早饭递给白阅黎。 白阅黎接过吃起来,他边吃边说:“还不错。” 林邵卿悠悠地说:“确实不错,因为这是楚铭钥一大早起来给你做的。” 白阅黎:“……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林邵卿耸了耸肩没说话,他转过头继续跟姜亦栎说话。 第23章 血藕城①【误会】 四人走出血藕城后,来到了一座藕窟城。 名为藕窟城,顾名思义,藕窟城里全是藕束,但里面的品种多种多样,外来的人,亦或是藕炘所居住的百姓,来到藕窟城买养殖的藕束,如若养殖藕束,稍有不慎便会被藕束杀死,藕束没了人的管束,在外杀人,逍遥法外。 四人刚走进藕窟城,身后地门便被关上。 姜亦栎被林邵卿拉到身后,挡住。 他们四人召出各自的武器。 这时,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位少女,容貌清秀,不说是第一美,但也是倾国倾城。 少女的长发用一根白玉发簪固定,一身黑色旗袍显得端庄素雅,少女看起来不过及笄之年,举止却端庄秀丽,看起来不像是这个芳龄的少女,更像是历经岁月,所变的。 少女走到他们四人面前,少女问:“你们四人来此,有何贵干?” 白阅黎没回答,他反问:“与你何干。” 少女想上听到什么笑话般,她的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笑容,声音里却带着威严:“我是这一城之主藕窟城一城之住,白公子,白阅黎,你说,现在与我有关系了吗。” 白阅黎听到少女叫自己的名字非但不奇怪,他神色淡然:“没关系。” 少女看向白阅黎,突然就笑了,笑的似是有些癫狂。 姜亦栎看少女这般模样,只看了一眼后,又看向白阅黎,突然发现两人似乎长的有些相像。他从林邵卿身后走出,正视着少女。 少女这时才看见姜亦栎,少女眉梢一挑,嘴角微勾:“公子,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啊?”话落,少女还偷偷看了眼林邵卿。 “……”姜亦栎看着面前的少女,缓缓吐出三个字:“沐兮化。” 少女听到这三个字时,彻底的怔愣住了,她看向姜亦栎,眼里带着审视:“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亦栎没有回答沐兮化的问题,而是扭头看向白阅黎,他双手抱胸,他问:“不管?” 白阅黎看向姜亦栎的眼神里带着惊讶,他同样问:“你怎么知道的?” 姜亦栎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但这次他回答了。 “你们两个长的挺像的,而且一位身上有香囊,一位身上也有香囊,如果这个不能证明,那她刚刚看到你的惊讶,做不了假。” 白阅黎:“……” 沐兮化:“……” 两人集体沉默。 姜亦栎退回林邵卿身旁,一脸淡然的看着。 过了很久,白阅黎才反应过来,他叹了口气,“兮化,让我们进去。” 沐兮化看了白阅黎一眼,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行。” 白阅黎皱了皱眉,他的声音带着严肃:“妹妹,听话。” 沐兮化冷嗤一声,“什么是听话?我凭我自己的努力,凭什么退,既然来了,就有我的规矩。” 在一旁沉默已久地楚铭钥开口了,“沐兮化,叔叔阿姨,不在了,是在你离家的第五年。” 沐兮化听到楚铭钥的话,明显不信:“想骗我?怎么,还要在骗我一次?做梦!” 楚铭钥挡在白阅黎身前,背在身后的手前住了白阅黎的一只手,楚铭钥正视着沐兮化,“既然不信,你看看这个。” 楚铭钥手腕一转,手中便出现了一封信,那封信飞向沐兮化,楚铭钥地声音较淡:“叔叔阿姨的字迹,你一看便知真假。” 沐兮化的手微微颤抖,她不敢看,她怕是真的,沐兮化一直死死地盯着手中的信封。 “怎么,不敢看?沐兮化,是你说不信,现在我给你证据了,现在你不敢看?”楚铭钥故意激沐兮化,他继续说:“沐兮化,当年……”楚铭钥的话还没写完就被白阅黎捂住了嘴。 “闭嘴。”白阅黎捂着楚铭钥的嘴,时不时看向沐兮化。 沐兮化目光锐利地看向楚铭钥,她拿着信封的手紧了紧,而后背在身后,“说下去。” 白阅黎先一步开口:“没什么,他没什么要说的。” 沐兮化依旧死死地盯着楚铭钥没说话。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白阅黎背在身后的手握紧,面上却一脸淡然。 姜亦栎依旧站在林邵卿身旁,他漫不经心地说:“越是心虚就越是着急掩盖。” “闭嘴!”白阅黎咬牙切齿地说出口,难得是瞪了姜亦栎一眼。 沐兮化看着被捂住嘴的楚铭钥,又看向姜亦栎,她抬了抬下巴,“你说。” “不许说!”白阅黎急了。 姜亦栎两个人都没理,他直接站到林邵卿身后。 有了林邵卿挡在姜亦栎身前,姜亦栎算得上是清净了些,但后面他又觉得,沐兮化可能会过来,他直接在这个位置给自己和林邵卿布下一道屏障。 然而事实上,沐兮化确实是要过来,但在看到姜亦栎的屏障后沉默,她转移了方向,她走到楚铭钥面前距离几米的位置。 沐兮化拉住白阅黎捂着楚铭钥的那只手,直接拿了下来。 “说,你说了就能进去。”沐兮化双手抱胸。 “不行!” 沐兮化看向白阅黎,她的语气冷静:“你在隐藏什么?有什么事不敢说出来的?怎么,还会有你怕的事了?”沐兮化不断逼近白阅黎。 楚铭钥直接挡在白阅黎身前,“我说。” 沐兮化抬了抬下巴,示意楚铭钥说。 白阅黎直接背过身,不去看。 “你十岁那年你和阅黎一起去禁地,后来你们遇到了危险,你保护了阅黎,最后阅黎自己逃走了,”楚铭钥注意到白阅黎牵着他地手紧了些,“但事实上不是这样,你昏迷后,阅黎耗尽力量,自己受了内伤,而你除了还有意识保护阅黎,手臂上的那道伤,就没有其他伤口,叔叔阿姨找到你们时,阅黎还死死的护着你,自那天起,阅黎闭关,但却没办法恢复,而你,大概是因为他不敢见你,对吗。”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楚铭钥走到白阅黎面前,将他拥入怀中。 沐兮化深吸几口气,走回城内,她说:“进来。” 姜亦栎把屏障消除后,来到白阅黎面前,他担忧问:“还好吗。” 白阅黎摇了摇头,“没事,走吧。” 姜亦栎看着白阅黎,无奈摇头,变出一颗草莓糖直接放进白阅黎的手里。 “等一下好好安慰他。”姜亦栎说完后,就跟白阅黎同步走进城中。 第24章 血藕城②【妹妹姜熏粒】 四人走进城中。 沐兮化走在最前面,一句话也没说,直到走到了一间房子外,她转过身,看向姜亦栎,她问:“你们来这有什么事?” 姜亦栎话少,他言简意赅:“长命绳。” 沐兮化听到这,微微一笑:“这里没有。” 姜亦栎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声女子的声音打断。 “兮化姐姐!”一位女子跑了过来,一身粉色衣裳,内外搭都是粉色,头发上的发钗也是粉色,女子看上去也不过豆蔻年华。 但当姜亦栎看见奔跑过来的女子之时,他浑身一僵,他忍不住的后退,呼吸也变得微弱,急促。 林邵卿看见姜亦栎这副模样,担忧问:“亦栎,你怎么了?” 可姜亦栎只是摇头,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一身粉的女子。 “兮化姐姐,他们是谁啊?” 沐兮化摸了摸面前不过豆蔻年华的女子,“熏粒,穿白色衣衫的是姐姐的哥哥,他们说哥哥的朋友。” “薰粒,薰粒……”姜亦栎喃喃自语。 “亦栎,姜亦栎,你看着我。”林邵卿轻捏着姜亦栎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看着自家。 姜亦栎眼前渐渐聚焦,他勉强的扯起一抹笑,“我没事。”姜亦栎没有用多少力气地把林邵卿的伏下。 姜亦栎脚步有些不稳,甚至差点摔倒,他走上前,“沐姑娘,我想问一下,这位小女孩是姓姜,姜熏粒吗?” 沐兮化把小姑娘护在身后,她蹙眉问:“与你何干。” 姜亦栎抿了抿唇,他看着沐兮化,后间有些干涩:“我有一个妹妹,她也叫薰粒,但是在小时候她……不见了,我一直在找她,抱起,是我唐突了。” 姜亦栎说完,退回到林邵卿身旁,没再说话。 沐兮化神色缓和了些,她说:“是,不过她现在不记得你了,我也希望你可以让薰粒在这好好的,过完这一生。” 姜亦栎听到说“不记得你了”这几个字时,险些支撑不住,他牵起一抹笑:“那是当然,我会的。” 而在沐兮化身后地姜熏粒眼眸微闪。 沐兮化把他们带到两间客栈,她朝着里面扬了扬下巴:“里面是两间房间,你们四位随意。” “等等。”白阅黎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兮化,为什么只有两间房间。” “……”沐兮化双手抱胸,一脸奇怪地看着白阅黎,“你跟楚铭钥不就是互相喜欢的,他们两位不也是一对。” 白阅黎:“……” 姜亦栎:“……” 姜亦栎有些尴尬地说:“我和他不是……” “你叫姜亦栎?”沐兮化问。 姜亦栎点点头。 “那我小时候见过你,姜哥。”沐兮化看向林邵卿,她问:“姜哥,他姓林吗。” 这次姜亦栎还没回答,林邵卿率先问:“你怎么知道的。” “??”沐兮化此刻满脸问号,“你叫林邵卿?” 林邵卿没说话,显然是承认了。 “那你们两位小时候……”沐兮化突然止住了话题,她问:“你们不记得了?” 姜亦栎:“?我忘记什么了吗?” 林邵卿此刻满脑子的问号。 沐兮化朝着自己眼前一划,双眸瞬间变为淡紫色瞳眸。 不过须臾,沐兮化闭上双眸,而后睁开,瞳眸已然恢复。 沐兮化双手抱臂看着林邵卿和姜亦栎:难怪,原来他们的事记忆被消除了,难怪不记得小时候见过对方。 “没事,是我看错了。”沐兮化说完就拉着姜熏粒要下楼。 “不是,妹,你好歹给我们多两间房啊。” 沐兮化回头瞥了一眼,“你还喜欢楚铭钥,换个毛线。”话音刚落,就拉着姜熏粒离开了。 白阅黎:“……” “沐兮化!我可是你哥啊!” 但无论白阅黎如何的无能狂怒,都无济于事。 “走,亦栎,咱俩一个屋。”白阅黎话刚说完就拉着姜亦栎进屋。 楚铭钥看着白阅黎的背影,宠溺一笑,而后他看向林邵卿,搭上林邵卿的肩膀:“揍,只好咱俩一个屋了。” 姜亦栎和白阅黎屋内。 “亦栎,你真的决定了?” 姜亦栎点点头,他看着白阅黎,“阅黎,如果……这里能够给薰粒一个好的生活,让她开心就足够了,她可以不记得我,免得想起爸妈伤心。” 白阅黎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亦栎,我还有事,我去找一下兮化,你好好休息。” 白阅黎跑了出去,屋子里恢复了安静。 姜亦栎看向窗外,此刻也出现了日昃。 而在此刻,那多年已久地思念也终是落了幕。 同一时刻,白阅黎找到了沐兮化的房间。 他站在门外徘徊,最终还是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才走进去。 “……你来干什么。”沐兮化擦着自己的弓箭。 “兮化,你知道我来干什么。” 沐兮化停下了擦弓箭的动作,她抬起头看向白阅黎。她静默许久还是叫叫出了那个称呼。 “哥,她现在很开心,同样的,她跟我们一样,也在找灭门的凶手。” “……”白阅黎听到灭门凶手时,双手下意识握紧,“那为什么跟亦栎说失忆了?” 沐兮化没有回答白阅黎的话,而是看向窗外,她说:“哥,下雪了。” 白阅黎也看向窗外,在烧霞的照耀下,也显现出橙红色。 “她还记得,对吗。” “……”沐兮化伸出手,一粒雪落在了沐兮化的手中。 这是北方与南方之间的地区,所以同样会下雪,同样能够看见雪,但也能够看见血。 “哥……别问了,好吗。”沐兮化的身影尽显落寞,孤独。 “好,妹妹,你这些年这么过来的。” “没事,其实……过去的事,我早就不在意了,也不想再回忆了,”沐兮化回过头,看着白阅黎,她笑道:“哥,我看得出来,你还喜欢楚哥,你只不过是在怕同时也在埋怨,埋怨他当年假死后,没有告诉你,你在怕,怕他还会有一次,也怕那下一次会变成真的。” 白阅黎苦涩一笑:“还是亲妹了解我,不过问又能怎么样?什么办法也没有。” “有的哥,”沐兮化看着白阅黎,目光灼灼:“珍惜当下,珍惜每一天跟爱人过的每一天。” 白阅黎听到这脸上出现了稀奇:“哦?我家妹妹有喜欢的人了?竟然知道这些道理。” 沐兮化听到白阅黎的话,愣了一下,一时哭笑不得:“哥,你可别逗我了,我也不小了。” 白阅黎走到沐兮化面前,手指轻轻地敲了一下沐兮化的脑袋,“那也还是小孩,你也才十五岁。” “那哥,你不也才年长我一岁。” “就算是年长一岁,也是比你年长。” 沐兮化直接翻了个白眼,“行行行,得了吧,你快去陪你家楚铭钥吧。” 白阅黎笑而不语,他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沐兮化看着天空中渐渐消失的日昃,她语气里有些忧伤:“可是哥,他不喜欢我。” 沐兮化看着消失的落日,继续低头擦拭自己的弓箭。 翌日。 姜亦栎走出厢房,他在大街上走着。 他走着,脚步一顿,他听见铃铛声音,立马给自己布下拒音屏,他环顾四周,这藕窟城有些古怪。 只在那一刻,姜亦栎的拒音屏瞬间碎裂,只听见一声:“游清剑!” 姜亦栎迅速躲开,游清剑也回到了手中,“怎么,昨天发现打不过就今天继续?” 昨日,丑时之正。 姜亦栎先是给白阅黎下了昏睡咒后,穿上衣衫,直接从窗户飞下去。 落地之时,姜亦栎给一城布下屏障,但在完成的下一刻,便有一把充满黑气的长剑直冲姜亦栎的藕弦而来。 那把剑还没靠近姜亦栎,一把剑的落下,一瞬间,一股强的力量冲破,那把剑,被游清剑的力量冲断。 “小孩,”姜亦栎转过身,面带瘆人的微笑:“偷袭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游清剑瞬间飞到自己手中。 面前的少年一身黑,似是与这黑夜融为一体,但却又与姜亦栎相比,差别之大,足以见得。 姜亦栎看着面前的少年,“小孩,昨天不服?” 下一刻,姜亦栎身后出现了数十位黑衣人。 姜亦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在心中倒数:三,二,一。 刹那间,那群黑衣人瞬间变为灰烬,瞬间消散。 姜亦栎站在原地,看着少年的进攻。 刀光剑影中,姜亦栎精准找到少年的漏洞,他召出逸血剑,他超控着逸血剑直刺进少年的你腹部。 姜亦栎召出一捆绳子,直接绑起来,大手一挥,少年不见了。 姜亦栎刚回头,就看见林邵卿在他身后,整盯着自己看。不知道为什么,姜亦栎莫名有些心虚,他走到林邵卿面前时,却发现不对劲。 霎时,林邵卿手中的一瓶药罐,全部撒出,姜亦栎不可避免的吸进来些,头有些晕。但他并没有任由这药效持续发挥,而是直接拿出短剑朝着自己的手臂大力地划了一刀。 只在这时,姜亦栎清醒了。 而假扮为林邵卿的人不知在何时,已经到了姜亦栎的身后,长剑抵在姜亦栎藕弦处。 “你这天才,也不过如此。”少年勾唇一笑。 姜亦栎丝毫不慌,他反问:“是吗。” 第25章 接二连三的失去 噗嗤—— 少年的后脖颈上的藕弦被一把长剑刺穿,少年嘴里不断涌出鲜血,而那后脖颈的藕弦,也喷射出鲜血。 姜亦栎一脸漠然的看着,他说:“我知道你是死士,所以,跟你多费口舌,好像也没什么用。”姜亦栎的语气漫不经心。 他看到衣袖上的一些血迹,他不满的“啧”了一声,下一刻,一件披风包裹住了姜亦栎。 “下雪不冷了?想得风寒?”身后那人的手轻轻地敲了一下姜亦栎的脑袋。 姜亦栎转过身看着林邵卿,“有事?” “嗯,没事。”林邵卿紧了紧披肩,“找你去吃饭。” “不用,我不饿。” “嗯,不饿,那就陪我吃。” 姜亦栎听到这时,蹙了下眉,他反驳:“我不要。” “嗯,你不要就是要。” 姜亦栎:“……” 姜亦栎听见林邵卿这话不知道什么该笑还是该气:“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赖?” “现在知道了?”林邵卿微微一笑:“甩不掉了。” 姜亦栎一怔,他偏过头:“呢说知道的……” “没事,我等你。” 姜亦栎看着林邵卿,不知道该怎么说什么。 姜亦栎害怕那些亲吻、□□,他害怕他会经历,他是喜欢林邵卿,这他没办法否认,他也尝试过逃避,但都没用。他知道,□□上,是没办法控制的,和爱人之间会尽力这些,直到现在,他不反感林邵卿地触碰,但他害怕会经历那些。 他也是男的,他也知道,说需要释放的,但他就是没办法过心里这一关。 他在恐惧。 姜亦栎移开视线,他轻声说:“回去吧。” 他不等林邵卿的回答,他自顾自的走回客栈,没有回头。 来到藕窟城的半年后。 来到藕窟城的第一年,姜亦栎的寒冰发作了。 来到藕窟城的第二年,在城中发现私自赡养藕束。 来到藕窟城的第三年,藕窟城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那一夜,城中百姓,无一人生还。 姜亦栎他们几人在战斗后,耗尽力量,却最终也没能够保护好城中的百姓。而他们几人也身受重伤,就连姜亦栎与林邵卿两人也身受内伤严重 他们来到了一座名为血尽的山。 沐兮化怀中的是姜熏粒。 姜熏粒这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今天是芳龄十七的最后一天,再过最后一个时辰,便会是二九之年。 早在他们四人来到藕窟城的第二年,姜亦栎发现了姜熏粒没有失忆的事实,但姜亦栎并没有拆穿而是默默地保守。 姜熏粒像是看到了什么,她脱离沐兮化的怀抱,他走到姜亦栎面前,伸出手抱住了姜亦栎,姜熏粒凑到姜亦栎地耳边,说出:“哥,我查到凶手了。” 下一刻,姜熏粒脱离了姜亦栎的怀抱。 姜熏粒走到他们身后,她结出印盘在他们所有人的身上,而后又布下屏障。她转过身,看着这群黑衣人,目光冷冽。 站在山上的少女嘴角微勾,少女召出一把长剑,扔向空中,而后,长剑变为数十支,但要对付这群黑衣人,远远不够。 那数十支长剑飞向前后,另一批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 少女回眸一笑,看着想要打破屏障的众人,摇了摇头。 “哥,下次我还要你给我做桂花糕。”再难吃,我也会吃。 少女用长剑刺穿自己的心口,一瞬间,心头血爆发出巨大力量,同时,鲜血也喷了出来,藕弦也随之断裂,体内的鲜血喷射出来。 只要说沾到姜熏粒鲜血的人,皮肤瞬间溃烂,体内的力量也在消散。 少女飞向空中,飞到最高处,只在刹那间,瞬间爆体而亡。 “啊——” 午夜的钟声在这一刻响起。 这一夜,少女惨叫声响彻深林。 姜熏粒布下的屏障消失了。 霎时间,他们寻找已久的长命绳也随之出现。 姜熏粒没有尸体,因利用心头血是有代价的,而这代价便是爆体而亡。 四月初夏。 姜亦栎几乎疯了似的,想要找到姜熏粒的尸体,但没有,整整一夜,都没有。 他们都想不到,竟然是人一个刚成年的少女救了。 “妹妹……”姜亦栎看着湖面上倒映的月亮,这一刻,积攒已久的思念彻底的埋藏于心中。 这一夜,没有现代人小说里所说的主角光环,而是无尽的悲伤。 他亲眼看着姜熏粒离世,他没有哭,他只感觉他此生地泪水流干了,他哭不出来了,他甚至逗感觉自己已经感受不到悲伤,他想问为什么,可他问不出口,他甚至不想说话,只想这么坐着,坐一辈子也好。 世人总说,他是天才,可他不这么觉得,亲人接二连三的离世,朋友也离世了一位。 白阅黎,在几天前,因他人偷袭也伴随着体内被下了毒,无法救治,逝去了。 享年十八。 楚铭钥也在白阅黎离世的当天夜晚,殉情。 享年二十。 “果然,我是不祥之人……”不然为什么,他所珍惜的人会接二连三的离世。 现在仅剩下沐兮化、姜亦栎、林邵卿三人。 原本的四人组,依然只剩下两人。 沐兮化她在白阅黎逝去的那天,她说要完成白阅黎还没做完的事,但姜亦栎没同意,他害怕,他怕一个稍有不慎,沐兮化也会离开,他想照顾好白阅黎在这时间唯一的亲人。 而今天,他的亲妹妹,姜熏粒也因他而逝去。 他感觉到林邵卿在他身后,但他没回头。 林邵卿抱住了姜亦栎,他一句话也没说,他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四月四初夏的夜晚,总是带着热意。 第26章 这一世的四月初夏 四月的夏日,本不该落雪。 姜亦栎看着雪,突然就想起了还在藕窟城时,他发现姜熏粒没有失忆,但姜熏粒没有掩饰,而是坦然承认。 那天正好也是下雪天。 姜熏粒总说,她说向阳而生,她生长在这世间,总说要换的。 但却没想到,最后竟成了真。 姜亦栎抱着林邵卿,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邵卿。” “我在。” “我们回去。”带着他们用命换回来的东西,回去,回去改变这个世界。 “好,回去。”林邵卿抱起姜亦栎,一步步稳稳当当的。 沐兮化安安静静地跟着他们。 他们回到古今街,依然是四年后。 他们最后的三人行,却没结束,又添加了三位。 他们分别是,沈承、杨玫年、郑橙年。 而刚遇到他们三人时是在一个雨夜。 半年前。 沈承、杨玫年、郑橙年,他们三人在一座名为此路不收的城池。 沈承,是城池中最有钱的商户,家中父母早逝,而他,独自经营着这数百家商户。 杨玫年,是城主之女,身份尊贵,已然双十,待字闺中,但现如今却依然不是了。杨家被满门灭门后,成为了一家作坊中的老板。 郑橙年,是城主收养之女,身份同样尊贵,年芳十八,待字闺中,现如今,是一家陶瓷的老板。 但她们两人,有一个谁也鲜为人知的关系,她们是对方的爱人。 他们三人从小便认识,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杨家被灭门后,杨玫年和郑橙年并没有堕落,而是利用自身有的资源、财力、人力构造这两家店。虽生意一般,但她们二人依然很满足。 姜亦栎和林邵卿还有沐兮化来到城中休息时,他们三人在街上看见有人污蔑他们。而他们三人看见了,他们为郑橙年和杨玫年证明后,那人污蔑他们的人,显然是记恨上了他们。 在这座城池中很奇怪,除了他们三人,其他人竟都是没有藕力的,他们三人为了调查这件事,就在这里多留了几天。 却不料,这一留便是半年。 姜亦栎性子不怎么热络,对待不熟的人更甚。 林邵卿认识沈承,自然是冷淡不了。 沐兮化是个自来熟的。 而因为他们会跟随姜亦栎他们,是因灭门真凶是同一人。 他们因一群白衣人,故而被一夜血洗满城后,逃离了故乡。 他们踏上了复仇的道路。 这一年他们遇到了不少人的阻碍,要么是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要么就是被死士追杀,虽说是最终都能够化险为夷,但也依是精疲力尽。 终于在三年后,他们三人回到了古今街。 而他们三位,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林邵卿直接用藕力幻化为一座房子。 房子里有六间房间。 又是一年芳春。 “春天……”姜亦栎看向窗外的雪,分明是春季,为何会下雪,分明是不符合天气的现象。 林邵卿从背后抱住姜亦栎,“亦栎,是不是想了?那我们明天去看看吧。” “……”姜亦栎沉默着看向窗外,半晌,他才说:“邵卿,我不敢。”声音有些干涩。 在这四年里,他无数次梦到过白阅黎离世的场景,整整四年,每每夜晚他都梦到了。 第27章 发热与半年前 又是一年的盛夏依旧燥热,但却少了那么些人。 盛夏的夜晚伴随着叽叽喳喳的蝉鸣声不断。 林邵卿被姜亦栎下了昏睡咒。 而姜亦栎拿着那七样法器走向一年前搭建的血铃台。 血铃台的别名——尽血台。 他们在一年前发现,要净化这个世界,需要耗尽一城之子的血脉,但精华的同时,施法者也会承受着非人的痛苦,最终施法者的结果便是,尸骨无存,永离世间。 姜亦栎与林邵卿皆是各自的一城之子。 在一年前的一天,他发现了林邵卿背着他私自尽断血脉,最后是被姜亦栎阻止了。 他舍不得林邵卿,所以,他今晚给林邵卿下了昏睡咒,今夜后,藕炘之内,再无姜亦栎,再无年少天才姜亦栎。 姜亦栎取出七样法器,他将其中六种法器附在尽血台上,却唯独留下长命绳,姜亦栎召出短剑,直接划向自己的手掌,一瞬间,掌心的血,争先恐后地涌出。 姜亦栎用还在流血的那只手,握紧长命绳,刹那间,长命绳发出金白色的光,姜亦栎一整个人飞了起来,被一把退到尽血台上,姜亦栎面色淡然的看着这一切。 他手掌的血还在流,丝毫没有要痊愈的迹象。 那一刻,姜亦栎感觉自己的魂魄正在被撕裂,灵魂似乎已经碎了,他疼得邹起眉,没有叫出声,双手也紧紧握着,另一只手出了血,姜亦栎也毫不在意。 姜亦栎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知道,他看着月亮逐渐被乌云覆盖,天,下起了大雨。 这场雨是毫无预兆的。 姜亦栎感觉到自身的血快要流尽之时,他的背后贴上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男人的声音沙哑也伴随着哽咽:“姜亦栎,你太狠心了,你舍不得我,你不想让我离开,那我呢,你离开了,我怎么办,那我呢!” 姜亦栎此刻脸色泛白,嘴唇发白干裂,浑身渐渐变得冰冷,他气若游丝地说:“嗯,所以,别等我了,忘了我吧……” 姜亦栎将手中的长命绳附到尽血台上的巨大血壶时,霎时转过身,他没有看林邵卿的神色,放在林邵卿胸膛前都手在发抖。 姜亦栎深吸几口气,他还是不敢看林邵卿,他闭上了双眼:对不起,再见。 姜亦栎忽的推开了林邵卿,而他自己的身体往后仰,同时,他的身体在消散。 林邵卿在被推开的那一刻,只怔愣一瞬,随即快速的飞向姜亦栎身边,他接住了姜亦栎,不断往姜亦栎体内输送力量。 “没用的……别……浪费力量了……”姜亦栎抓住了林邵卿的手,阻止了他,呼吸短促地说:“邵卿……低头……” 林邵卿听话的低头,可那泪水却先一步落下,滴在了姜亦栎眼角处,“亦栎,求你,求你,别离开我,我,我只有你了,我只剩下你了,求你……” 姜亦栎没有回答,微微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轻轻地吻住了林邵卿,这吻落下的同时,他彻底的消散了。 林邵卿呆呆地看着空了的怀抱,他彻底失了力,他没有力气叫,他也不想叫。 而林邵卿所处的尽血台,此刻散发红光,只在那瞬间,散发到所有地方。 这一切结束后,林邵卿早已回了房间,但他回的是姜亦栎的房间。 他抱着姜亦栎的被子,泪水一滴滴地落下。 而消散的姜亦栎,却没有彻底消散,而是身处名为“改命”的屋子,而他面前,有两个选项。 选项A 重回到场景,改变这一切悲剧。 【有时,不一定能够改变】 代价是身体变弱。 选项B 轮回转世,但会失去记忆。 姜亦栎没有丝毫犹豫的就点下了A选项,他抬起头,却发现在不远处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他刚要跑过去,可重回已经开始了。 他只感到一阵眩晕,只听见“噗通”一声,人已经倒地了。 他再次醒来时,是在藕窟城的房间里。 他急切地跑出房间,却发现林邵卿就在门口。而林邵卿的那抹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重生前,是他和林邵卿在一起的第二年。 姜亦栎此刻的脚像说被定住了,动弹不得,他直愣愣地看着林邵卿,那握紧的手双手,表达着他此刻的心情。 林邵卿只是站在那,安安静静地任由着姜亦栎观看,而他,也在看姜亦栎,眼神里全是思念。 须臾,姜亦栎像说才回过神来般,他缓慢地走向林邵卿,此刻的那双凤眸,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他站在林邵卿面前,看着他。 “亦栎。”林邵卿喉间干涩,他伸出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姜亦栎的脸颊。 姜亦栎没有躲,只是静静地看着。 忽的,一阵风吹过,姜亦栎被冷风吹的浑身一颤,还打了几个喷嚏。 林邵卿脱下披肩盖在了姜亦栎的肩膀上,他的声音很轻:“是不是很疼,没事,这次有我在。” 姜亦栎没有回答,而是吹下眼眸。 他此刻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在那“改命”间里,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同时,也在想对策。 这一世的季节变了。 是四月的初夏。 初夏的晚风分明是带着燥热,可为什么,却感觉到了冷意。 林邵卿紧紧地抱住了姜亦栎,呼吸喷洒在姜亦栎的脖颈处,热的姜亦栎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第28章 后山① 白阅黎醒来时发现姜亦栎不再房间里,他穿上衣衫,走了出去,但刚走出去就看见了辣眼睛的一幕。 林邵卿葱背后抱住了姜亦栎,时不时凑到姜亦栎脖颈处,逗他。 刚起床·白阅黎·吃狗粮:“……” 他此刻特别想骂人。 “咳咳。”白阅黎在他们身后咳了几声,发现这两人虽然是转过身了,这还粘在一块,“……” 白阅黎似乎是被气笑了,他双手抱胸,一脸吃了屎的模样:“怎么,当着我的面撒狗粮?” 林邵卿眉梢一挑,“是又怎么样。” 白阅黎:“……” 这么理直气壮?! 不对,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白阅黎看向他们两人都眼神越来越古怪,“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林邵卿漫不经心回答:“昨天。” 白阅黎:“……”不对啊,他们俩这不像是刚在一起的样子啊,这动作这么熟练,分明像是他跟楚铭钥在一起…… 白阅黎想到一半突然就不想想了,他低声骂了句“草”后,直接对着林邵卿翻了个白眼。 他拉住姜亦栎的手,“走,吃饭去。” 姜亦栎点了点头。 下一秒,姜亦栎的另一只手也被拉住。 只见林邵卿眼眸垂下,脸上不自觉的浮现落寞之色,嘴角似乎下垂了些。 看到这一幕的白阅黎:“!!!!” 姜亦栎:“……” 姜亦栎看林邵卿这副模样,无奈叹气,他主动牵住了林邵卿的手,他说:“去吃饭?” 林邵卿“乖巧”的点点头。 林邵卿朝着白阅黎得意挑眉。 白阅黎:“……”林茶茶!!!绝对是林茶茶!!! 姜亦栎点点头,没再说话,而是一手拉着白阅黎,一手牵着林邵卿走向楼下的饭馆。 姜亦栎坐到椅子上,问:“楚铭钥呢。” 白阅黎撇了撇嘴: “不知道,谁知道他去哪了。” 他们三人点完后,等小二上菜。 “楚铭钥当年假死是有原因的。”姜亦栎漫不经心地转着茶杯。 听到这话的白阅黎,立马转头看向姜亦栎,他直愣愣地盯着姜亦栎看,他问:“你怎么知道?难道她当初离开时,你在?或者是告诉了你?” 姜亦栎不急着回答,而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白阅黎也不急,他等着姜亦栎地回答。 但不料,没等到姜亦栎的回答,而是等来了一早就外出的楚铭钥。 白阅黎:“……” 姜亦栎放下把玩的茶杯,看着比他大几岁的楚铭钥,他的声音没什么情绪:“楚铭钥,第一,解释,第二,以后别跟,选一个。” 楚铭钥一时竟沉默了。 小二:“诶,客观,您的饭菜。” 小二一一把饭菜端了出来后,放下又离开了。 姜亦栎看了一眼早膳,莫名觉得有些没胃口,他多喝了几口温茶后,看向一旁的林邵卿,见他放下筷子,喝了口茶,姜亦栎直接拉着他出去了。 姜亦栎坐在路边的椅子上,他撩起衣袖,发现寒冰竟更加严重,他突然想起选项下的提醒。 身体变弱。 早在几年前因种种原因,姜亦栎这副身体已经是半残半不残的了,而他一次次用自己的血,只是因自己的血在中了寒冰之后,经历了许多事,变得百毒不侵,甚至还能够解毒。 但这同时还有副作用。身体逐渐变弱,虽会有自愈,但仅仅只是伤口愈合,而那些内伤,仍存在。 这一世,身体变弱,只是体质上变弱,但他却感觉到力量更强了。 这是什么原因? 姜亦栎百思不得其解。 姜亦栎坐了没多久站起身,感觉到眼前一阵发黑,脑袋也有些晕,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现在一整个靠在林邵卿身上,林邵卿温热的体温与姜亦栎略冰凉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 林邵卿摸了摸姜亦栎的额头,“没发烧,感冒了?” 林邵卿地下巴轻轻地放在姜亦栎的脑袋上,语气像是自己受凉了般,委屈道:“是不是受伤了?还是昨天着凉了?” “没有“姜亦栎静静地靠着林邵卿,突然问:”有糖吗。” “有,想要什么味的?” “随便。”姜亦栎的声音低了些,也变得弱了些。 林邵卿拿出一颗草莓味糖,然后喂到姜亦栎嘴边。 姜亦栎吃下后,不适感好了些,但却有些脑袋发昏,手上也没什么力,他一整个人都直接倒在林邵卿身上。 “!!!!”林邵卿脑中警铃大作,手摸上姜亦栎的额头,“操!”林邵卿直接把姜亦栎抱起来,走向厢房。 姜亦栎只觉得面前这个人的嘴太吵了,只想捂住这人的嘴,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直接伸出手,捂住林邵卿那叭叭叭的嘴。 姜亦栎蹙眉说:“闭嘴。” 林邵卿没说话了,轻轻地把姜亦栎放到床榻上躺下,他探了一下姜亦栎额头都温度,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脸黑的跟锅底没什么区别。 林邵卿起身走出去,一个小时后回来。他手里拿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味道也极其的重。 林邵卿坐在姜亦栎床边,线是把姜亦栎扶起来,而后将那碗看起来就很苦的中药递给姜亦栎。 姜亦栎:“……” 他看向林邵卿,他才发现,林邵卿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而他莫名觉得心慌。 姜亦栎:“……” 再一次陷入沉默的姜亦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姜亦栎看着那碗中药,咬了咬牙,直接拿过,一口气喝下去,喝完后,只是微微的蹙了蹙眉,脸上也没显露什么情绪。 “吃下。”林邵卿把糖纸撕开后,喂到姜亦栎嘴边,语气有些硬邦邦的。 姜亦栎眨了眨眼,吃下后,他拉住林邵卿的衣角,盯着他看,没说话。 林邵卿把姜亦栎扶下后,也没把衣角抽走,叶没说话。 不知道他从那拿出来的一本书,开始看。 姜亦栎:“……林邵卿。”声音有些哑。 林邵卿:“……” 姜亦栎:“……” 姜亦栎终是抵不过困意的袭来,睡了过去。 而坐在他床榻边的林邵卿,手上的书第一页看了整整一个小时都没翻页。他听见传来均匀的呼吸后,松了口气,他放下书,看着姜亦栎的面庞,心底泛起一股心疼。 然而此时此刻,还在店内的楚铭钥和白阅黎二人。 白阅黎看着坐在他身旁沉默的楚铭钥,一时觉得心酸,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好笑。 他想:难道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白阅黎看着面前的人茶杯,转过头喊:“小二!上两壶酒!” 小二:“诶,好嘞客官。” 没过多久,小二把酒拿了上来。 小二:“客官您二位慢用。” 白阅黎看着面前的酒,到了一杯,刚要喝酒被楚铭钥拦住。 楚铭钥地声音略带焦急:“不行,你不能喝。” “那你是说,还是不说。”白阅黎手里还拿着酒。 “我说,你放下,对酒过敏还敢拿。”楚铭钥拿过白阅黎手中的杯子,一脸严肃。 “你说。” “还记得我家族世代是做什么的吗。”楚铭钥问。 白阅黎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不救是……”他的话头突然止住。 楚铭钥点点头:“没错,我楚家世代为杀手,结仇众多。” 半年前。 楚铭钥被派了任务,而这个任务极其危险,很有可能有去无回,并告知不可告知任何人。而楚铭钥也这么做了,他没有告诉白阅黎,而是在一个夜晚,执行任务。 这次的任务是楚铭钥单独执行,他单枪匹马闯入陈府,虽是力量高强,武力除了那两位年少天才之外,无人可敌,但终是寡不敌众。 楚铭钥被抓后,果断服下假死药,后来发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只记得,他醒来时,在一间小木屋,桌子上还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膳。 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 后来待到他伤好后回到府中,却发现府中,满院的鲜血,而那尸体,已然开始腐烂。 满院人,无一人生还。 楚家虽世代为杀手,但他们楚家绝不接那些为强强民女,故而雇杀手,杀人。他们楚家只接罪恶滔天,无法复仇亦或是那些位高权重,他人杀不到的。 而在楚铭钥回府前,府中楚父楚母已为楚铭钥举行葬礼,目的便是让外世之人误会,楚铭钥已死,故而保护楚铭钥的安全。 而楚铭钥在这半年里,日日被仇敌追杀,夜不得寐。他不敢去找白阅黎,他怕给白家招来杀身之祸,他甚至连一封书信都不敢寄,仇敌的人日夜紧盯,无法脱身。 而半年后的楚铭钥十七岁,他终于有了能力解决那些仇敌,他也调查到了当年灭他家族满门的人是谁,他复仇了。在一个夜黑风高但夜晚,一夜血洗,与当年楚家一样,无一人生还。 楚铭钥解决完这一切,去白家找白阅黎,却被告知白家在一年前便被灭门,而白家大少爷,白阅黎,没人知道去了哪,白家小女,沐兮化早在几年前便离家,仍是无人知晓去了何处。 第29章 后山② “我说完了。”楚铭钥看着面前的白阅黎。 “你……”白阅黎听完后,一时愕然,不知该回什么。 “你不用说什么,这本来就是我该经历的。”楚铭钥垂眸,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白阅黎的脸庞,他低头吻了吻白阅黎的额头,“现在我在,不怕。” 燥热的下午,太阳的照射,让人忍不住想开骂。 屋内的姜亦栎和林邵卿。 姜亦栎醒来时已经退烧了,他此刻的脑子还有些懵,他动了动手,发现自己还拉着林邵卿的衣角。 他看向林邵卿,发现他睡着了。姜亦栎坐起身,凑近林邵卿,他伸出手轻轻地戳了一下林邵卿的脸颊,下一秒,姜亦栎的手掌就被抓住了。 姜亦栎看着还没睁眼,嘴巴还在叭叭叭说的林邵卿。 “我说的听进去了吗。”林邵卿轻轻地敲了一下姜亦栎的脑袋。 刚刚一个字也没听的姜亦栎:“……” 林邵卿看姜亦栎这样子就知道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无奈叹气,他温声问:“还困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姜亦栎摇了摇头,现在脑子也清醒了些。 林邵卿的手附上姜亦栎的额头,感受到温度下降了,松了口气。 林邵卿拿了杯水递给姜亦栎。 姜亦栎拿着这杯水,温热的热度在他们的手中蔓延,他才康康回过神来,喝下后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之后就没再说话。 林邵卿突然站起身,走了出去。 姜亦栎也站起身,他走到窗边看,脑中回忆着上一世发生的种种,双手抱胸,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匆忙披上一件披风就跑了出去。 而此时拿着一碗粥,刚回到厢房的林邵卿:“……”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顿时怒火中烧,他放下那碗粥,快步下楼。 同一时刻,姜亦栎跑到藕窟城的一座大后山。 后山有一道屏障。 姜亦栎只看了一眼,只身走进去。但就在走进去的那一刻,一大群猴子直接扑向姜亦栎。 那群还没靠近姜亦栎,他的周身散发寒气,手中的游清剑也不知在何时召了出来。 “不对劲。”姜亦栎没有使用游清剑,而是召起屏障,他没有攻击,只有防御。 那群猴子的叫声不断,持续攻击屏障。 姜亦栎一直盯着一只猴子看,突然,他看到了这只猴子的脖子上有一道印盘,“人偶术。” 那个印盘说暗红色,纹路看不懂,十分复杂。 姜亦栎听着这群猴子的叫声皱眉,他把屏障褪去后,召出逸血剑,他超控着逸血剑刺向那只猴子脖颈的印盘处。 砰—— 那群猴子骤然消失,而逸血剑也消散了。足以见得这人偶术的攻击力巨大。 而刚刚的巨大响声,并没有引来他人,幸得这屏障有隔音地功能,并不会惊扰到城中的居民。 “游清剑!”姜亦栎的一声令下,游清剑瞬间显现到姜亦栎身后,挡住了身后的攻击。 姜亦栎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人少年。 而这人正是上一世的死士少年。 不过令姜亦栎疑惑的是,为什么提前了? 难道是他跟背后之人发觉了什么? 姜亦栎看着面前的人死士,不想多加交缠。但他看着面前的死士,不知为何,莫名觉得,他认识这死士,但分明他没有这死士的任何一个记忆。 这少年的力量虽无法跟姜亦栎相比,但也不容小觑。 姜亦栎看着面前的少年,却发现少年的手在发抖。 他突然想起沐兮化说的那句“你们不记得了?”姜亦栎一步步靠近少年,他意外发现少年在后退,甚至全是都在发抖。 姜亦栎止住了脚步。 少年见姜亦栎停了后,也不再往后退。 姜亦栎面无表情的看着少年,忽的,他将游清剑扔向空中,而后又立于空中。在那一刻,游清剑散发出巨大力量,姜亦栎纹丝未动,而那位少年身上的黑色披风,消失了,连带着脸上的黑色面纱也消失了。 姜亦栎看见少年的容貌,顿时瞳孔骤缩,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是你。” 少年看上去还未及笄,但约莫应是舞勺之年,容貌虽是清秀,但脸上布满疤痕,那双眼眸,似是看谁都有情,却又是看谁都无情。 那一刻,姜亦栎什么都想明白了。 上一世,白阅黎之所以会被下毒,就是因面前的少年,回城报信,故而导致的疏忽。而面前的少年,同时也是姜亦栎七岁时被抓差点被侵『犯』他们家的孩子。 当时,七岁的姜亦栎看向面前的少年,可少年只是看了他一眼后离开了,少年自始至终,都是无动于衷。那时,七岁的姜亦栎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悲凉。 姜亦栎扭过头不去看面前的少年,垂在身侧的手在泛白,也变得有些苍凉。他的声线很稳,语气听不出情绪,但却带着不怒自威:“谁派来的。” 少年没有说话。 姜亦栎连看都不想看面前少年一眼,他将游清剑召回手,而下一刻,游清剑发出巨大的冲击了,就连姜亦栎都拿不稳,他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到在身后的山。 山坡上有很多小石子,甚至还有大石块,而游清剑此刻发出的巨大冲击力导致整座山都抖了下,而山上的石块却落了下来。 姜亦栎的位置刚好就能够砸到。 而姜亦栎并没有如少年所愿,他强硬将游清剑召到手中,瞬间划破自己的手掌,那一刻,游清剑恢复了了正常。但姜亦栎因损伤巨大,甚至是失了力,他站不起来,只能够背靠着墙,不然他会直接跌坐在地。 山上的大石块落了下来,而姜亦栎脑袋上就是大石块,姜亦栎纹丝未动,甚至眼里还闪过嘲讽之意。 他心中倒数三秒后,霎时间,他将被一个人抱到安全的位置。 “姜亦栎!”林邵卿咬牙切齿地看着姜亦栎。 在看到姜亦栎手掌的伤口时,他都感觉心都快不跳了,他一把抓住姜亦栎的手,但下一秒竟被抽走了。 姜亦栎把那只还在流血的手掌放在剑上,突然,猛地一划,那把剑,沾满了血。 而林邵卿看到那抹血迹时,瞳孔骤缩。 姜亦栎恢复了些力气,他走到少年面前,林邵卿只是静静地跟着姜亦栎,站在他身后。 “一,说清谁派来的,二死。”姜亦栎抬起眼,他超控着游清剑的剑头抵在少年的藕弦上。 少年没说话。 姜亦栎点点头,“那就换一个,一你后院的亲人死,二说。” 少年猛地抬起头,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还不等少年反应过来,他的肚子就被狠狠地踹了一脚,少年摔倒后,一只脚踩着少年的你肚子,还在用力。 少年脸上没有表情。 姜亦栎看着踩着少年肚子的林邵卿,心底莫名觉得爽。 许是因有人撑腰,又或是别的什么。 林邵卿面无表情的看着少年,他召出那把伞,他只看了伞一眼,伞的顶部瞬间就长出尖锐的部分,直接刺入少年的心口。 林邵卿又看了伞一眼,伞更加用力了。 姜亦栎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看到刺入时,挑了下眉,他声音不淡不咸地说:“三秒。” 游清剑在他身旁。 第30章 吻 姜亦栎数完三秒后,他不经意间的看向少年的脖颈,他蹙眉说:“林邵卿,看他脖颈,侧边。” 林邵卿看向少年脖颈侧边。 少年侧脖颈处是印着一个两道圆形的印记,是黑色的。 骤然间,林邵卿周边的气压变低,眼神伶俐,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却令少年感到恐惧、心慌以及心虚。 林邵卿将脚移开,他背过身的一刹那,那把伞直接刺进少年的藕弦里。少年的你血液喷射出,林邵卿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只是拢了拢姜亦栎的披肩。 姜亦栎看着林邵卿,莫名觉得此刻的林邵卿有些危险,他不自觉的后退几步,但下一秒就被抓住手腕。 林邵卿看着姜亦栎,仍然没有表情,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别动。” 林邵卿的一只手捏着姜亦栎的下巴,另一只手扶向姜亦栎的腰,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上去。 姜亦栎下意识想将林邵卿推开,但很快就放下了动作。他感觉到林邵卿在微微的发抖,他的手放在林邵卿的肩膀上,他想试着回应林邵卿,但却因年少地阴影,不敢。 姜亦栎不知道被吻了多久,他只知道,林邵卿分开时,他的嘴游戏麻了,眼角也有了些泪,眼尾泛红,唇上夜被咬了一口。 “别离开我,”林邵卿将脑袋埋在姜亦栎的脖颈处,“你身旁永远只能是我。” 姜亦栎:“????” “你想起什么了?”姜亦栎看着林邵卿。 “嗯。”林邵卿低着头,还想亲姜亦栎。 姜亦栎立马捂住林邵卿的嘴巴,他说:“还亲?松手。” 林邵卿非但没听,还收紧了些。 姜亦栎:“……” 两人家这么持续了一柱香。 姜亦栎站得脚都有些酸了,他只好软下态度,“松开,我冷,发热刚好没多久。” 姜亦栎的话刚说完,林邵卿突然就朝着姜亦栎的侧脖颈轻咬一口。 “嘶……林邵卿,你是狗的?” 林邵卿舔了舔那道咬痕后,才满意的笑了笑,他松开了搂着姜亦栎的手,转而去牵着他。 而少年的尸体,在伞刺入的瞬间就消散了。 姜亦栎顶着一个极其明显的咬痕走回厢房。 而此刻,白阅黎在房间里坐在椅子上,正和楚铭钥腻歪着。 姜亦栎:“……” 姜亦栎转了个方向,走向林邵卿的厢房,他打开门走进屋。 姜亦栎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 林邵卿起身走出去后,没多久,白阅黎就走进来了。 白阅黎刚进来看见姜亦栎正坐着,他双手抱臂,问:“你们刚刚去哪了。” 白阅黎直接坐在楚铭钥的床上。 “没去哪。” 白阅黎冷不丁的来一句:“是吗。” 姜亦栎转头看向白阅黎。 而白阅黎指了指自己的脖颈,又指了指姜亦栎的脖颈,他似笑非笑问:“姜亦栎,你敢在说一遍吗。” 姜亦栎:“……嗯,被狗咬了。” 下一秒,林邵卿打开门,端着一碗粥,走进来了。 姜亦栎:“……” 白阅黎:“……” 白阅黎也不想当电灯泡,他拿起楚铭钥枕头下的一个盒子就出去了。 林邵卿把那碗看起来递给姜亦栎。他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 没过多久,姜亦栎喝完后,把碗放下就听见林邵卿不带一丝情绪的问:“被狗咬的?” 姜亦栎脸不红心不跳撒谎:“你听错了。” 林邵卿手里的那本书看了整整半柱香,都没换页。他索性直接把书放到桌子上,他走到姜亦栎面前,低头看着姜亦栎。 姜亦栎:“……”为什么觉得我像做错事的小孩儿???? 林邵卿单膝跪地,与姜亦栎平视。 林邵卿很高,单膝跪地时,跟坐着地姜亦栎高一点。 林邵卿轻轻地摩挲着姜亦栎的后脖颈。 姜亦栎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林邵卿盯着姜亦栎看了几秒,下一刻,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就吻住了姜亦栎。 这吻不似先前在后山时温柔的吻,此刻的吻带着霸道、强势,但却不会让姜亦栎感到不适。 忽的,厢房的门被打开了。 姜亦栎下意识要去看门外对的人,但被林邵卿捏住下巴,他想推开林邵卿,却被抓住手腕,被吻的更凶了。 此刻在门外的白阅黎&楚铭钥:“……” 楚铭钥&白阅黎:为什么我们感觉到一丝无语。 楚铭钥把门关上后跟白阅黎下了楼。 “唔……”姜亦栎拍打着林邵卿的肩膀,但他却无动于衷。 姜亦栎没办法,只能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林邵卿地唇,但谁料,林邵卿非但没松手,搂着他的那只手还在摩挲他的腰。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邵卿才放过姜亦栎。 姜亦栎有些急促喘了几声后,瞪了林邵卿一眼。 林邵卿摩挲着姜亦栎的耳垂,他轻声问:“我是狗?” “是。”姜亦栎毫不犹豫地回答。 林邵卿点点头,倒没再亲姜亦栎。而是在姜亦栎手掌落下一吻,他问:“疼吗。” 姜亦栎愣了一下,下意识摇头。 林邵卿拿出一颗糖,撕开,放在姜亦栎嘴边,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儿:“张嘴,啊。” 姜亦栎张嘴吃下,他眉梢一挑,双手抱胸,他问:“哄小孩儿呢?” “嗯,不是。”林邵卿突然拦腰抱起姜亦栎,他走到椅子上,拿起那本书,他的下巴搭在姜亦栎的肩膀,“哄我家小狐狸。” 姜亦栎稳稳当当地坐在林邵卿的腿上,他感觉有些窘迫,想要下去,但腰却被搂住。 姜亦栎:“……” 姜亦栎刚抬起头就发现林邵卿没看书,盯着他看。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姜亦栎面无表情的看着林邵卿问:“我又不好看,看书。” “好看。” “?”姜亦栎疑惑问:“什么?” “你好看。” 姜亦栎听到这句话时,心快几分,他移开视线,说:“不好看。” “好看。”林邵卿侧头在姜亦栎脸上落下一吻。 姜亦栎:“……你怎么就这么犟,都说了不好看。” 林邵卿没说话,只是拉起姜亦栎的手,放在自己手掌重时,显得有些小,“嗯,那就看书。” 姜亦栎的手掌被牵得紧紧地。 此刻岁月静好的时光,他们十分珍惜,他们虽有上一世的记忆,但依今日那少年的提前出现,事情定会有所变动,他们不知道,下一次还会有什么事提前。 姜亦栎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林邵卿拿下一旁的披风盖在姜亦栎的身上,书也放在了桌子上。 林邵卿盯着姜亦栎,喃喃自语:“你是我的,别想离开我。” 姜亦栎醒来时躺在床上,他要上还有一只沉甸甸的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林邵卿。 他悄悄地往外挪了一点了被搂着拉回来,林邵卿带着困意说:“别动。” 姜亦栎不动了,他看向窗外的夜色,似乎觉得,如果能一直这样似乎也不错。 姜亦栎这么想都下一秒就打了几个喷嚏。 林邵卿凑的更近了。 “别过来。”姜亦栎皱眉说:“跟个大火炉一样。” 林邵卿不动了,但还是没挪开一点。 林邵卿抱着姜亦栎想:好凉……明明上一世不会的,为什么这么凉,我要捂热,我要捂热。 林邵卿的脑袋脑袋凑近姜亦栎,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姜亦栎的脖颈,惹得姜亦栎脸颊一红。 林邵卿没注意到,他只是固执想将这身旁一身寒的姜亦栎捂热。 姜亦栎有些无语的看着林邵卿的动作,但没出声阻止。 夜色渐浓。 姜亦栎的困意再次涌上,他嫌麻烦,干脆直接转过身,靠着林邵卿睡着了。 翌日。 姜亦栎醒来,发现林邵卿眼底脓肿的黑眼圈陷入了沉思。 没过多久,林邵卿也醒了,他盯着姜亦栎看着 一刻也没移开。 姜亦栎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了,他挣脱开林邵卿的怀抱,坐起身,换衣服,洗漱。 不过多时,姜亦栎打开门身后的是一袭淡蓝色长衫,手中拿着一把扇子,好似是那翩翩公子。 而姜亦栎一袭黑色外衫,内里却是松绿色里衣,宛若是那隐居的隐士,但却又显得高深莫测。 两人走下楼,来到一家茶楼,他们走进去,进来一间屋子后。 里面坐着的是一身米白色旗袍,长发用一个跟珊瑚红发簪盘起固定,那股子沉稳瞬间就显出了。 第31章 小时候认识与四年前 两人落座后,姜亦栎开门见山问:“我和林邵卿之前,兮化你知道什么?” 沐兮化喝了口茶,放下,看向姜亦栎,“姜哥哥,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姜亦栎的态度怡然然坚决:“兮化,人若还在于世间,如若连自身记忆都无法拥有,那还有何意义。”姜亦栎把玩着茶杯。 沐兮化看向窗外沉默,半晌,看向他们二人,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流转,回道:“真想知道?” 姜亦栎点点头。 “不后悔?” 姜亦栎反问:“为什么要后悔?” “……”沐兮化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姜亦栎也不急,只是静静地等着。 沐兮化突然拿起茶杯,扔向窗外,而那一刻,正好有一鸽子飞来,被杯子砸伤,坠落。 沐兮化面无表情地看着鸽子坠落,直到看不见,随后她才看向姜亦栎,眼眸中竟露出那一丝不忍,“怕你接受不了。” “……”姜亦栎点点头,他微微一笑:“说吧。” “你们小时候见过。” 此话一出,姜亦栎和林邵卿心中一惊,他握紧林邵卿的手,但面上不显。 姜亦栎没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等着沐兮化的后话。 沐兮化抬起头,直视姜亦栎,那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她说:“你们幼时认识了三年,你们那个时候,关系很好,几乎能够说是形影不离,但是后面记忆被封印了。” “谁封印的。” “……”沐兮化又沉默了。 姜亦栎依旧静静地等着。 “你们的父母。” 林邵卿微微蹙眉,似乎是不信:“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瞳术,能看到别人的过去、被封印的记忆还有几个小时后的事。” “你不怕我告诉别人?” 沐兮化那原本垂下的眼皮,此刻懒懒的掀起,瞥林邵卿一眼,反问:“为什么要怕?” 林邵卿点点头,没再说话。 “什么时候发现的。”姜亦栎顶着沐兮化看,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我们三人小时候见过?” 沐兮化点点头:“确定,我们见过。” 姜亦栎刚要说点什么就被沐兮化接下来的话听的沉默了。 沐兮化漫不经心地转玩茶杯,“说来也奇怪,你们两人被灭族的是同一个人,而且姜哥,你除了熏粒,还有亲人在世。” 姜亦栎刚要喝茶的手一顿,随即神色自然回答:“我知道。” “灭我族的人是谁。”林邵卿此刻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他就连生气的情绪都没有了。 “沈家。”沐兮化的语气不咸不淡。 姜亦栎喃喃自语:“沈家。” 林邵卿的手改为搂着姜亦栎的腰了,他轻轻地拍了拍姜亦栎的腰。但同时,他的眼眸也渐渐沉了下去。 “那……”姜亦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问。 “嗯,就是你想到那样,那个时候,那家人人偶术。” “果然。”姜亦栎嘴角扯起一抹嘲讽地笑:“沈家。”姜亦栎拿着茶杯的手渐渐握紧。 林邵卿的手附上姜亦栎的手,包裹住。温热的触感让姜亦栎回过神来,他闭了闭眼,重新看看向沐兮化,他地声音带着那一丝期望和颤抖:“那我的父母……还在,对吗。” 又是一阵沉默。 随后,沐兮化点点头,她说:“是,你们两人的父母都还在,没死。” 姜亦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夜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做什么表情,他艰难的扯起笑:“谢谢。” 沐兮化莞尔一笑:“没事,毕竟你们两人在小时候可护过我不少,还经常给我带吃的。”她看了看天,发现在不经意间时间已到了午时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林邵卿和姜亦栎点了点头,没说话。 沐兮化走出厢房的那一刻,猛地拿起茶壶,直接灌进自己的嘴里。但由于太急,被抢到了。 “咳,咳咳咳咳。”姜亦栎咳得脸色苍白,眼眸也黯淡了几分。 林邵卿将他拥入怀中,以一个保护又让姜亦栎充满安全感的姿势抱着。他轻轻地拍着姜亦栎的背,他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此刻冰冷的话语显得太过苍白。 姜亦栎反常地将脸埋进林邵卿的脖颈处,双手紧紧地抱着林邵卿。 而此时,走出茶楼的沐兮化来到了两座墓碑前。 沐兮化缓缓蹲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座有个陈字的墓碑,而这座墓碑旁是一座有个江字的墓碑。 她艰涩开口:“爸爸,妈妈,我见到哥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姜哥哥和林哥哥,姜哥哥和林哥哥就是之前经常来我们家玩的那两位,哥哥他也跟您二老预视的那样,他和楚铭钥在一起了,他们之前还在闹矛盾,不过我看他们现在应该是和好了。” 沐兮化抿了抿唇,眼眸重的光渐渐淡下去,“爸妈,你们都说,命运是改变不了的,改命,是不可能的,可是我不信,我不甘心,您二位一定会支持我的,对吗。” 而那原本晴朗的天空此刻却瞬间暗了下去,乌云密布,下一瞬家下起了雨。 沐兮化看着滴在地上的雨水,似是自嘲。 沐兮化感觉到有一片阴影落在她身上,那雨水也落不在她身上了。她深呼吸几下后,抬起头,看向来人时,却怔愣住了。 沐兮化动了动嘴唇,语气不可置信:“你……不对,只有你?” 沐兮化看着面前,内外里衣都是黑色,头发束起,手持一把伞站在雨中,外衫湿了半边,伞偏向她的的公子。 “不止我。”面前的公子半跪在沐兮化面前,拉住沐兮化的手,让她拿着伞柄,随后将沐兮化一把抱起,“杨玫年和郑橙年也来了,在客栈。” 沐兮化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她问:“沈承你……你们为什么会来。” 沈承的声音略沉:“来找你。”也是来追我的心上人。 沐兮化看着沈承出了神。 四年前。 十一岁的沐兮化在来藕窟城的路上被人追杀,而那时十一岁的沐兮化根本不是敌对的对手,但她并没有放弃。 十一岁的沐兮化用自己的血画了一个血阵,而是她父母交给她的。 十一岁的沐兮化画玩后,用还稚嫩藕力,将这血阵隐藏。而后她隐去自身的气息,藏了起来。 敌方追来时,发现了血阵。同一时刻,十一岁的沐兮化用血提前催动血阵,在那一刻,不知是因何故,沐兮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飘起,周身散发着白色的光,而那光散发出的瞬间,沐兮化体内充满了力量。 十一岁沐兮化落地时,看向敌方,她地手快速结出印法,随后手中的印法转为能量,她击向敌方。 但同时,十一岁沐兮化嘴角溢出了血,敌方被打败了,而沐兮化也因力量刚回于体内和藕法还尚未成熟就发动,因而受了内伤。 沐兮化走进了那座名为此路不收的城池。 沐兮化走进客栈,拿出银子递给掌柜,然后走进对应的房间,调息。 一柱香后。 沐兮化睁开双眸,那双淡紫色瞳眸,在一瞬间变了。 沐兮化走下楼,来到街上。 街上有卖香囊、包子、折扇、胭脂等,什么都有卖。 沐兮化在街上逛着,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声音。 沐兮化如今也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好奇心重,她走到那处,发现一位少年抓着一个男人。少年身着一袭白衣,头发用发带绑住,这看上去,妥妥的翩翩公子,少年郎。 而那男人,一身现代装,上身是白白衬衫,下身是黑色长裤,身形并不肥胖,反而纤瘦,容貌也算得上是上等的。 白衣少年抓着男人的手,厉声呵斥:“给这位姑娘道歉!” 男人皱起眉,男人说:“我没有。” 少年冷嗤一声,拿起男人手中的手机,“打开。” 男人肉眼可见的慌了,男人慌乱地说:“凭什么给你看,有谁看见了?啊?有谁看见了?” 沐兮化看向男人的眼睛,一瞬,男人几分钟前做的事,全被沐兮化看见了,沐兮化心中感叹:果然,人不可貌相。 她毕竟还是十一岁的少女,沐兮化站出来,冷着脸,看着男人,“我看见了。” 男人挣扎着要挣脱少年,但因力道差距,挣脱不开。 男人看着沐兮化说:“小姑娘,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啊。”那语气明显是在威胁。 沐兮化丝毫不畏惧,她闭上双眼,再次睁开双眸时,已变为淡紫色,她看着男人,缓缓开口:“说出真相。” 男人不再挣扎,男人看向少年身后的女子,声音里带着歉意:“抱歉,是我不对,我不该轻薄你,我向你道歉。”话音刚落,男人就九十度鞠躬。 沐兮化闭上双眸,随后再次睁眼时,男人已经恢复了意识,他看向沐兮化的眼神里带着恐惧。男人此刻转头看见沐兮化就想跑,但被抓住了。 沐兮化在男人脸上“啪啪”给了四巴掌,沐兮化面带微笑地看着男人,“大叔,如果还有下次,就不是四巴掌,这么简单了。” 男人看着面带微笑的沐兮化,觉得瘆人,男人被吓的双腿都在抖,声音也在抖:“我,我知道了。” 沐兮化嫌恶的松开了男人,随后想拿出手帕擦手,却发现没带。 下一刻,一张蓝色的手帕出现在沐兮化视线里,她抬起头,就看见少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沐兮化接过,擦手,“谢谢。” “我该谢你才是。”少年扬起灿烂地笑容:“你给我作证。” 沐兮化摇了摇头,“我是在帮女性。” 如果在这世间,女性都能够随意轻薄、侵犯甚至是强制,那又与乱世有何区别。 其实无论是女性还是男性都该得到尊重,但前提是互相尊重,而不是一方尊重,一方无礼,甚至是目无王法。 少年接过手帕,他笑意盈盈地说:“我叫沈承,承受的承。” “沐兮化。”沐兮化地声音略冷,“路漫漫其修远兮的兮,融化的化。” “少爷!” 沈承身后有一人追了过来。 沈承心中暗道:不好。 沈承看向他身旁的女子,他礼貌地说:“姑娘,我先走了。”而后他看向沐兮化,“沐兮化,有缘再见。”话音刚落,沈承就跑了。 “少爷!”沈承身后的人追得气喘连连,都感觉差点跑岔气了。 沐兮化看着沈承远去地背影,心中竟快了几分,她继续在街上逛,直到夜晚才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沐兮化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沐兮化背靠墙,双手抱臂,她懒散地看向天空,声音也带了些懒散的意味:“躲躲藏藏,怎么,等着我走?”话音刚落,沐兮化就召出一条鞭子。 那条鞭子充满藕力,鞭子表面还有尖锐的刺。 须臾,沐兮化看着面前倒下的黑衣人,一脸不屑。她看着手中的鞭子,鞭子此刻已然沾了血。 沐兮化回到客栈。 当天晚上,离开了。 沐兮化连夜赶路,来到藕窟城。 停更两天[可怜][可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1章 小时候认识与四年前 第32章 一城之主&梦 沐兮化来到藕窟城后,经历了长达一个月的战斗。 在一个月前,沐兮化来到藕窟城,她本想在这住下,但在进城的那一刻,身后的大门关上了,而她面前出现了一位身着黑色旗袍的女子。 女子的长发用一根黑玉发簪固定,仪态端庄,言谈举止尽显大家闺秀。 沐兮化召出法器,而就在这时,女子瞬间来到了沐兮化的面前,下一秒,沐兮化便被打倒在地。 沐兮化目光冷静的看着女子,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女人,她声线冷静、平稳:“周涟。” 女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沐兮化,她打开扇子,轻点鼻尖,她微笑地看着沐兮化,“小姑娘,这么认出的?” 沐兮化微勾唇,缓缓站起身,她双手抱臂,“我看到了你的过去。” 周涟身形一顿,随即神色不明的看着沐兮化,“你是陈氏后人。”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谁料,周涟却收起扇子,她看着沐兮化,说:“我将这城给你,但我有个条件。” “我不要。” “这可由不得你。”话音刚落,周涟就唤出一条鞭子,直接打向沐兮化的方向。 而沐兮化也不甘示弱,快速躲开后,也超控着法器,与周涟打斗交缠。 然而在她身后却出现了另一位女子,她站在沐兮化身后,双手抱臂,看着沐兮化和周涟开打,但同时也打开了一道保护结界。 女子约莫已是桃李正秾。 容貌已然长开,虽不是倾国倾城,但已然是一眼便沦陷。女子手上拿着一个法器,而那法器,看上去像一个莲花,但如若仔细看,便会发觉,其实是玫瑰之样。 周涟出招狠厉,但沐兮化也不甘示弱,出手时,招数刀刀毫不手下留情,周涟差点便打败。 两人就这么打了两日,都还未分出胜负。 她们二人休息了一会儿,就又打在一起,而那女子自始至终都是只是静静地看着,什么动作也没有。 只在最后一刻,沐兮化双眸一闪,变了色,周涟瞬间停下动作。 “定。”沐兮化闭上双眸,直到双眸恢复了色,才睁开双眼。 周涟此刻已然恢复了过来,她看着沐兮化,眼里全是赞赏,她不加掩饰的夸奖:“功力不错,底子也好,不过,出招时太过着急,容易被他人看出漏洞。” 沐兮化点点头,她淡淡的说:“承担。” 周涟点点头,随后她本来走了一小段路,但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她看着沐兮化,双手抱臂,微笑地说:“我们都还是会在这城中住下,但切记,不可让他人知晓。” 沐兮化转过身,看着周涟,点点头。 周涟转过身,走到那女子面前,搭上女子的肩膀,走到了一间房子里。 历经一月,沐兮化看着这一城之主的名字被换成了自己,陷入了沉思。 时间拉回现在。 沐兮化看着沈承,陷入了沉思。 同一时刻。 姜亦栎躺在床上,脸颊发红,浑身都是烫的,意识也不清,嘴里一直念叨着:“妈妈,爸爸,妹妹,别别离开我……” 林邵卿给姜亦栎弄完物理降温后,探了下姜亦栎的温度,松了口气。 刚刚在楼里,姜亦栎突然晕倒,脸蛋发红,身上的温度也烫的吓人。 “没事,他们还在,没事的。”林邵卿吻了吻姜亦栎的额头,轻声安慰。 这一夜过的格外漫长,林邵卿守了姜亦栎一夜。 姜亦栎睁开双眸,脑子还有些懵,他眨了眨眼,缓缓动了动脖子。 他看见林邵卿单手撑着脑袋,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姜亦栎动了动身体,感觉还是有些没力气。 “草。”姜亦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不后悔重生,但他这重生后的身体太差了,动不动就发烧晕倒,他甚至是厌烦。 突然一个温热的手掌放在了姜亦栎的额头,姜亦栎抬头看,就发现林邵卿正皱着眉,看着姜亦栎。 姜亦栎不解问:“怎么了?” 林邵卿摇了摇头,他把姜亦栎扶下,躺在床上,他亲了下姜亦栎的脸蛋,温声说:“阿栎,你在躺一会儿,我等一下就回来。” 姜亦栎点点头,没说话。 林邵卿拿出几颗糖在桌子上后就出去了。 姜亦栎百无聊赖的等着,但到了最后,终是抵不过困意,又睡着了。 他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醒了?要不要喝水?或者是先吃饭。” 姜亦栎看着林邵卿没有说话。 林邵卿也不急,只是静静地等着姜亦栎的回答。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夜色渐浓,姜亦栎才说。 “我做了个梦。” 林邵卿坐在床边,他给你姜亦栎捻了捻被子,轻声问:“那这位小朋友,愿不愿意跟我说说呢?”林邵卿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儿。 姜亦栎摇了摇头,他说:“这个梦……没什么好说的,挺可笑的。” 林邵卿点点头,“好那就不说。” 第33章 林邵卿的哥哥,林衍 林邵卿把一碗粥拿在手上,他舀起一勺粥,吹了吹,他哄小孩似的开口:“啊,张嘴。” 姜亦栎坐在床上,下意识的张嘴。 姜亦栎:“……”我怎么了??? 林邵卿看着姜亦栎一脸懵的样子,感觉有些可爱,但他没表现出来,他笑着说:“真乖张嘴。” 姜亦栎:“……你当我是小孩儿?” 姜亦栎的语气危险。 林邵卿憋着笑:“没有,当然没有。” 姜亦栎:“……”你能不能把你嘴角的笑收收在说。 姜亦栎面无表情的看着林邵卿。 但在林邵卿看来却是可爱的模样。 姜亦栎懒得理林邵卿,他直接拿过那碗粥,一口一口吃下。他眼帘微垂,睫毛有些长,他小口小口得吃完后,就把碗都给林邵卿。 他看着窗外发呆。 林邵卿走出去后又走回来,然后就坐在椅子上,他拿过一本书看。静静地陪着姜亦栎。 姜亦栎他突然很想问林邵卿,他想问“林邵卿,你信命吗”但是他又觉得他这个问题太傻逼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这个问题。 他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 姜亦栎醒来下意识去寻找林邵卿的身影,待到他反应过来时,他只觉得有些好笑,他想:我什么时候这么依靠他了? 姜亦栎摇了摇头,似是在对他这个举动的反对。 他探了探自己额头的温度,然后下床,换衣服。 姜亦栎走出房间,他走下楼,走到外面。 街道上人来人往,即便是清晨,人也不少。 姜亦栎穿着一身灰色外衫,内搭黑色里衣,头发用一条灰色发带绑住,手上拿着一把长剑。 姜亦栎刚走到藕窟城门口,就被林邵卿叫住。 姜亦栎身形一僵,他缓缓转过身,是林邵卿。 林邵卿双手抱着长剑,他笑着问:“阿栎,这是要做什么呢。” 姜亦栎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林邵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姜亦栎,他眉梢一挑,“你猜啊。” 姜亦栎:“……” 姜亦栎说了句“无聊”后,就离开藕窟城门口。 林邵卿也不恼,只是跟着姜亦栎。 姜亦栎走到哪,林邵卿就跟到哪。但林邵卿跟姜亦栎的距离并不近,但也不远。 姜亦栎再一次来到后山,他看着已然被毁了的后山,他没有说话。 林邵卿只是静静地待在姜亦栎身后。 姜亦栎没过多久,转过身,看着林邵卿。 他皱了皱眉,问:“你还要跟我多久?” “一辈子。”林邵卿看着姜亦栎的双眸,语气忽然变得狠认真,但又觉得有些欠欠的,“一辈子,我说的,一辈子。” 姜亦栎的眸光动了动,他移开视线,他没有说话。 他和林邵卿说在一起没错,但他从来没想过一辈子,他也没想过一辈子,他只觉得在自己的生命里没有一辈子这个词。 他听到林邵卿说“一辈子”这三个字时,握紧的身侧的手,抿了抿唇,没说话。 林邵卿没有等姜亦栎的回答,他走到姜亦栎面前,他轻轻地将姜亦栎握紧的双手张开。 他的语气很认真也很温柔:“你没想过,但如果是我,你就一定会有。”林邵卿将姜亦栎的几根头发别在耳后。 林邵卿的手轻轻地别在姜亦栎的下巴,双眸安静地、静静地盯着姜亦栎看,他低下头,似是想起问姜亦栎的唇。 姜亦栎轻轻地偏过头。 姜亦栎的声音很轻:“你不会想的。” “我会。”林邵卿的声音很笃定,“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有只能说我的。 姜亦栎将林邵卿得手拿开,眼眸闪过复杂的情绪。 但下一秒,他将游清剑扔向自己身后的空气。 “呃——” 那空气传来声音。 姜亦栎的腰被楼住转不过身,他看着林邵卿的面容,没说话。 林邵卿轻轻地摩挲着姜亦栎的耳垂,他低下头,吻了吻。 姜亦栎:“……”他这是怎么了? 姜亦栎想转过身,但却呗林邵卿紧紧地抱住,他无奈说:“松手。” “不。”林邵卿说了一个字后,就没再说话。 “你讲不讲理?” “松手。” “……” 姜亦栎咬牙切齿地说:“林邵卿,我给你三秒,不然就滚。” 三秒后,很显然,这个威胁显而易见的没用,林邵卿太过了解他了。 姜亦栎:“……” 而他们身后空气中的人渐渐显出人形。 那是一个男人,一身现代服装,白色衣衫,黑色西裤,头发干净利落,但很不搭的是男人肚子上的长剑,被抵着,没有刺进。 林邵卿看清那人时,皱眉,松开了姜亦栎。 姜亦栎转过身,他看清面前的男人时,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人很眼熟,但他记忆力根本没有这个人。 姜亦栎走进男人,他居高临下都看着男人,声音清冷,没有一丝情绪:“你是谁?” 男人偏过头不去回答姜亦栎。 男人没回答,林邵卿回答了,“林衍,我哥。” 姜亦栎的脑袋忽然觉得很疼,他咬住腮帮子肉,直到尝到血腥味,他觉得不疼了,但又觉得晕了。 姜亦栎:“……” 姜亦栎想张嘴说话,但他觉得嘴里有血腥味很重,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他抬起手,下一秒,血腥味不见了。 他暗自呼出一口气,他只回了林邵卿一个“嗯”字。 姜亦栎把长剑召回,拿在手中,他经过林邵卿身边时,他说:“查清楚还有,这个人你自己处理。” 姜亦栎离开了。 林邵卿看着林衍,他叹了口气,将林衍扶起,没说话。 姜亦栎回到房间,立马反锁门。 姜亦栎顺着门,滑坐在地,浑身发抖,也都散发着寒气。他不断在自己手中呼出热气,脑袋也开始疼,脑子里不断闪过前世姜熏粒和白阅黎逝世的场景。 同时,也伴随着,他从来没有的记忆和声音在他脑子里回荡,不停的回放。 姜亦栎死死的抓住抓住自己的手臂,直到抓出血都没有松手。 咚咚咚。 门外传来白阅黎的声音,“亦栎,出来吃早饭了,早饭可不能不吃啊,这样可是会低血糖,身体也会受不了的。” 姜亦栎深呼吸几口气,他稳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好,我知道了,我还有些困,我再睡一会儿就下去吃。” 白阅黎暗自嘟喃:“他什么时候这么会赖床了。” 姜亦栎听到白阅黎的嘟喃,“好了,我昨天睡得晚,我再睡会儿。” 白阅黎没听出不对劲,也没闻到血腥味,“好,那你记得下来吃,我给你留着你爱吃的呢,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知道了。” 白阅黎离开了。 姜亦栎松开了手,他看向自己的手臂,手臂已经被抓的没办法看了,有些伤口已经深入到了皮肉里。 姜亦栎没什么表情,只是念了一句口诀后,换了身黑色外衫,他重新倒在床上,闭上双眼。 可脑子里不断回荡着林邵卿的那句“一辈子”和白阅黎、姜熏粒逝世时的场景,他不敢睡了,他盯着天花板看。 “亦栎,亦栎?” 姜亦栎睁开双眸,看见白阅黎坐在床边,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姜亦栎疑惑问:“怎么了?” 白阅黎摸了摸姜亦栎的额头,“你怎么睡这么熟,我在门外叫你那么久都听见你的声音回应。” “……”姜亦栎有些心虚的笑了笑:“我昨天是差不多天亮的时候睡的,所以睡太熟了。” 白阅黎听到姜亦栎的回答,松了口气,他无奈说:“你啊,也要多休息,等到结束后,我还要带你去我之前去过的地方呢。”白阅黎说的话像个老母亲的担忧。 姜亦栎听着白阅黎滔滔不绝的声音,觉得心安了些。 “继续说吧。”姜亦栎看着白阅黎,“让我听听你这几年去哪野了。” 白阅黎叶不知道是被姜亦栎的话逗笑了还是气笑的,他问:“野?” “不是吗。”姜亦栎眉梢一挑,“哪次我见你不就是去哪野了,一身脏兮兮的。” “行行行。”白阅黎翻了个白眼,“我啊,几年前呢,去了牯岭街玩……” 姜亦栎听着白阅黎喋喋不休地声音,笑了笑,没说话。 姜亦栎没有说他刚刚做的梦,他梦到前世时,白阅黎和姜熏粒的死亡,他看着面前活力四射的白阅黎,心安了些。 第34章 无解 翌日。 姜亦栎换了身黑色长衫,他刚走下楼就看见了林衍。 他下意识皱眉,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他坐在白阅黎身旁,开始吃早饭。 林邵卿不在这。 林邵卿有事瞒着。 姜亦栎在心中暗自盘算。 姜亦栎吃完早饭后,就回到了房间。 到了晚上后,他无声无息地来到了藕窟城大门。 姜亦栎召出游清剑,他用自己的血,画了一个阵法,姜亦栎站在阵法中心,这一整个阵法全都散发着暗红光。 姜亦栎浑身的血大部分都给阵法吸收,而这阵法吸收了姜亦栎的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屏障,姜亦栎捂着心口,大喘着气,他将这巨大的屏障附在这一整个藕窟城。 同时,他身后也被忽如其来的攻击,打的措手不及,姜亦栎终是受不住,吐出了一口血。 姜亦栎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剩下白的看得见血管的脸蛋和微微颤抖的身体。他看着四周,他将游清剑扔向空中,而后他转过身,查看屏障的完整性。 但下一刻,又是一道攻击直接冲姜亦栎的藕弦而来,这道攻击杯姜亦栎的游清剑挡住,但游清剑已然有一丝丝的破裂,显然是已被禁的雾术所攻击到的。 游清剑散发着黑气。 姜亦栎查看完后,看着游清剑,大手一挥,游清剑瞬间恢复,但迎接他的是四面八方的雾术攻击,周围骤然起了黑雾,而那雾术也朝着姜亦栎而来。 姜亦栎眼眸没有一丝情绪露出,他只是脚尖一点,飞向空中。 他迅速将不久前炼制的一把长剑扔到地上,插在地上。 只在那瞬间,地面上全是被五马分尸的头颅以及身体,那些尸体都朝着姜亦栎而来,由于姜亦栎在空中,那些尸体无法接触到姜亦栎。 忽然,姜亦栎额头出现桃花法印,他的周围都散发着丝丝的白光,那些尸体在白光的照耀下,消失了。 但这场战斗并没有结束,在姜亦栎身后,出现了一把长剑,就在快要刺到姜亦栎时,姜亦栎消散了。 那把长剑散发黑气,似乎是在寻找姜亦栎的身影。 而姜亦栎,早已出现在那把长剑后面,他手中聚集起一团白光,击中这把长剑。 姜亦栎闭上双眼,这把长剑来到了他的意识空间,这把长剑在他的意识空间,四处乱窜。 姜亦栎的虚影出现在长剑面前,而那把长剑注意到姜亦栎的出现,想也不想就刺向姜亦栎。而在发现发现那是虚影时,似是恼羞成怒,不断刺向姜亦栎的虚影。 姜亦栎都虚影面无表情的看着。 而姜亦栎的实体,在现实中。在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身后那人拿着一把短剑,他没有刺向姜亦栎的藕弦,而是率先刺进姜亦栎的肩膀,而后就是后背、手臂、双脚。 那千疮百孔的伤口,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战栗。 姜亦栎都虚影感受到了自己的实体正在遭受伤害,而且迅速回到自己的实体内,在那把短剑这一次刺进时,将身后的人击倒。 姜亦栎堕落在地,浑身都是血,伤口此刻已然无法自愈,正在不断冒血。 姜亦栎拿着长剑,走向黑衣人,但下一秒,眼前一黑,晕了。 而那黑衣人也不见了。 姜亦栎再次醒来,仍是在地上,跟昨天一样的场景。而他身上的伤口,仍然没有愈合,但已经不在出血了。 姜亦栎拖着这副千疮百孔的伤口,回到了房间。他关上门,并反锁。 他盘腿坐在床上,闭上双眸,周围散发着桃花瓣。而这味道恰好掩盖住姜亦栎身上都血腥味。 姜亦栎将这么调息到了晚上。 这这一整天没有人打扰。 姜亦栎写了一张纸条,然后穿给沐兮化。 第二天,天还没亮,姜亦栎喝沐兮化坐在茶楼上。 姜亦栎喝了口茶,开门见山问:“昨天攻击我的是谁。” “我不知道。”沐兮化喝了口茶,“我是能够预知未来,但也是有限的,你或许是该换一个问。” 姜亦栎瞬间就听懂了沐兮化的意识,“姓甚名谁。” “林,名字尚且不知。” “背后之人。” “……”沐兮化放下茶杯,“天道。” 姜亦栎听到沐兮化得回答,微微蹙眉,“你知道我……” “知道。”沐兮化打断姜亦栎要说出口的话,“我看见了。” 姜亦栎点点头,也不觉得稀奇,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她还会那样吗。” 沐兮化转玩茶杯的手一顿,她回答: “会。” “……”姜亦栎沉默了数十秒,又问:“无解?” 沐兮化摇了摇头,“无解。” 姜亦栎点点头,垂下眼帘,“谢谢。” “姜哥哥。”沐兮化看着姜亦栎,“有一辈子,但是……代价很重。” 姜亦栎抿了抿唇,“好,谢谢。” “没事。”沐兮化离开了。 姜亦栎看着茶杯中茶的颜色,没说话,但藏在衣袖中的手紧了又紧。 姜亦栎离开茶楼时,已然晌午,他回到房间,却发现林邵卿在房中。 他走进房间,问:“找我有事?” 林邵卿没说话,只是站起身,走到姜亦栎面前。 巨大的身影笼罩着姜亦栎,他不自觉的退后,但腰却被林邵卿楼住。 林邵卿关上了门,他有些好笑地问:“怕我?” “没有。” “不怕我,退后干什么?” 林邵卿步步紧逼,直到姜亦栎背靠门,他一只手勾起姜亦栎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看着林邵卿。 “松手。”姜亦栎的声音清冷。 “我不。”林邵卿轻轻地捏了捏姜亦栎的下巴,不敢用力,“我那天说的,你不用有负担,我想让你知道的只有,我这辈子只认定你,你不用担心我会离开你。” “……”姜亦栎张了张嘴,最终也只是说了个“嗯”字。 林邵卿低下头,亲了亲姜亦栎的脸蛋,他的大手揉了把姜亦栎的脑袋,“既然我解释完了,你是不是该解释解释,你这一身的伤哪来的。” “……”姜亦栎沉默了。 “让我看看。”林邵卿的声音很轻。 姜亦栎依旧沉默,但肩膀上的衣衫已经拔下来一半,刀伤露了出来。伤口因为两日没透气,已经有些发炎了。 林邵卿已经不敢去看姜亦栎身上的其他伤口了,他现在就感觉是自己受了这些伤,他的手在抖,准确的来说是颤抖。 林邵卿的声音干涩带着颤音,“过来,处理伤口。” 姜亦栎默不作声,任由着林邵卿拉着他的手,走到床边坐下。 林邵卿关上窗户后,拿着药粉坐在姜亦栎身旁,他说:“有点疼,你忍着些。” 姜亦栎没说话,算是知道了。 林邵卿小心翼翼地把药粉撒上去,姜亦栎还是不可抑制的抖了下。 林邵卿的心都感觉是揪起来的疼,他轻轻地吹了吹。然后快速将姜亦栎身上其他的伤口也撒上药粉。 林邵卿轻轻地敲了一下姜亦栎的脑袋,他无奈问:“伤口不处理,还发炎了,是想发烧吗。” “没有。”姜亦栎回答。 “你……”林邵卿简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好,睡觉躺床上去,闭上眼睛。 ” “……”姜亦栎看着他,说:“我不困。” “不,你困。” “不困。” “你困。” “不困。” “不困。” 两人就这么一脸正经争辩了一个时辰才停止。 姜亦栎看着林邵卿,突然笑出声。 林邵卿挑眉,“笑我?有那么好笑?” 姜亦栎咳了一声,“没,你看错了。” 林邵卿也不戳穿,只是看着姜亦栎,配合的点点头,“那确实是我看错了。” 姜亦栎被林邵卿盯着看,最后还是憋不住,笑了出来。姜亦栎把眼泪都笑了出来,他还没擦掉,就被林邵卿擦了。 “这次看来不是我看错了。” 姜亦栎笑完后,一脸正经地说:“不,你看错了。” 林邵卿还是配合的点头,“好,我看错了。” 姜亦栎笑着没说话。 林邵卿揉了揉姜亦栎的脑袋,“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姜亦栎摇了摇头,诚实地说:“要喝水。” “好。”林邵卿去倒了杯水后,递给姜亦栎。 第35章 看童年 后来的三十多天,姜亦栎的伤口逐渐恢复,而林邵卿也形影不离得跟着姜亦栎。 姜亦栎看着跟在自己身旁的林邵卿,一脸无语:“你还要跟多久?” “永远。” “……”姜亦栎看着林邵卿,一脸便秘的样子,咬牙切齿地说:“嗯,你说大一辈子是我他妈洗漱也要跟着?例如洗澡?” 林邵卿眉梢一挑,他低下头,在姜亦栎耳边说:“你害羞了?” 温热的呼吸,好烫…… 姜亦栎耳尖瞬间爆红,脸蛋也有那么一丝丝的红,他嘴硬说:“没有。” 不行,不能再靠近了…… 姜亦栎此刻得心跳极快,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冒汗,眼眸也不断乱瞟。 林邵卿的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姜亦栎耳垂,而另一只手,放在姜亦栎脖颈处,他更凑近了些,随后落下一吻。 姜亦栎:“!!!!” 姜亦栎现在叫跟一个刚谈上恋爱的毛头小子,有些慌乱。 心如擂鼓,心猿意马。 “别闹了……”姜亦栎的声音有些哑。 林邵卿亲了下姜亦栎红到爆的耳垂太放过他。 林邵卿眉眼含笑,他声音低低地说:“宝贝,你耳朵好红啊。” “!!!!!”姜亦栎几乎得恼羞成怒,毫无威慑力的瞪了林邵卿一眼,“闭嘴!” 林邵卿依旧带笑,他的一只手牵起姜亦栎的手,十指相扣。 姜亦栎偏过头,不去看林邵卿,但还是任由着林邵卿牵着他走。 姜亦栎此刻身穿一身深绿色衣衫,头发用一条绿色发带固定,一只手牵着林邵卿。耳尖都红的厉害。 林邵卿瞧见时,那笑便不止。 “带我去哪。”姜亦栎看向林邵卿。 “带你去看我的童年。”林邵卿话音刚落,就一把搂住姜亦栎,周围的环境瞬间就变了。 姜亦栎被林邵卿抱入怀中,而他也伸手抱住了林邵卿的腰。 “这是哪?”姜亦栎疑惑问:“难道是……” “对,”林邵卿吻了下姜亦栎的额头,“这是暗城。” 姜亦栎没有说话,只是难得的主动亲了下林邵卿的脸蛋,虽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吻。 而林邵卿却不满足于这吻,他低下头,一只手搂住姜亦栎,一只手轻轻地捏着姜亦栎的后脖颈,舌尖长驱直入,唾液交替两人都发出了“啧啧”暧昧的水声。 林邵卿使坏的渐渐直起脑袋,而姜亦栎下意识踮起脚。 林邵卿的吻逐渐往下,而那吻只停留在姜亦栎的脖颈,他亲了下后,又去亲姜亦栎的脸蛋。 姜亦栎掀起般的轻轻地推开林邵卿,“嫌弃,亲的我一脸口水。”她的话刚说完就拿起林邵卿的手,擦了擦。 林邵卿看着姜亦栎这可爱的举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姜亦栎一脸疑惑看着林邵卿。 “没笑你,”林邵卿随意的摸了把姜亦栎的脑袋,“只是觉得我家宝贝太可爱了。” “……”姜亦栎面无表情的看着林邵卿,他声音里带着危险:“林邵卿,你再说一遍。” “我说,”林邵卿凑到姜亦栎耳边,大手摩挲着姜亦栎的腰,“我家宝贝太可爱了。” 此话一出,姜亦栎不止是耳尖爆红了,就连脸蛋也红的特别明显。 姜亦栎咬牙切齿地看着林邵卿,但也只看见了林邵卿的脖颈,但腰上那大手摩挲的酥麻感,让他无法忽视。 他还是有些害怕、恐惧,幼时的记忆让他恐惧多年,现如今能够跟林邵卿接触、接吻已然是不易。 林邵卿将摩挲改为抱住,他亲了下姜亦栎的脖子,他没有提,只是又说了几句“我家宝贝怎么连脸红也这么好看。” 这下子,姜亦栎的不适感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要揍林邵卿的心情。 姜亦栎微笑地看着林邵卿,他说:“林邵卿,你先松开我,我给你个惊喜。” 林邵卿眉梢一挑,似乎是知道姜亦栎想要干什么,但也没说话,他一脸惊喜的看着姜亦栎,问:“真的?惊喜是什么?” 姜亦栎看着林邵卿这惊喜的模样一时间又下不去手,但是下一秒,林邵卿的话瞬间让他这感觉瞬间将要揍他地心理代替了。 “我家宝贝不会是要亲我吧?刚刚都亲了,是不是?” “……”姜亦栎依旧微笑着,他说:“你先闭上眼睛。” “好。” 姜亦栎顿时感觉林邵卿又那么一点傻憨憨的,他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但他没笑出声。姜亦栎伸出手在林邵卿的腰上狠狠地捏了一把,然后又快速的在林邵卿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干完坏事的姜亦栎刚要跑,就被林邵卿抓住。 林邵卿从背后抱住了姜亦栎,林邵卿地声音有些哑,“宝贝,干完坏事就想跑?” 姜亦栎没去看林邵卿,他动了几下几下想要挣脱开,但下一秒他就不敢动了。 他感觉到有一个东西正抵着自己。 他清晰点感觉到林邵卿的呼吸有些重,他有些慌乱,挣开林邵卿但又不敢乱动。 “林邵卿,你,你,”姜亦栎声音里慌得很,他不敢动,声音都开始结巴了,“你,你别乱来。” “不会。”林邵卿的脑袋埋在姜亦栎的脖颈,“让我靠会儿,一会儿就好。” 姜亦栎僵着身体没动。 太烫了,太近了…… 姜亦栎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握紧,呼吸也乱了几分,眼睛乱瞟。 “别怕,我不会的。”林邵卿亲了下姜亦栎的脖颈后,松开了姜亦栎。 姜亦栎感觉到林邵卿送开了后,瞬间走到旁边,但他忘记了他们现在是在空中,姜亦栎差点摔下去。 林邵卿将姜亦栎一把抱紧怀中,他无奈叹气,“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嗯?” “我,我才没有。”姜亦栎还是有些紧张。 他现在紧紧贴着林邵卿,虽然那玩意儿已经不会再抵着他了,但是刚刚那种感觉他还是有点,不适…… “走吧,带你去看看。”林邵卿大手一挥,他们面前瞬间就出现了暗城的场景。 林邵卿指了一处位置,“那里是我和哥哥之前最喜欢呆在那玩的位置。” “那里是我之前摔倒的地方。” “那里是我之前闯祸,然后被我哥打的地方。” 姜亦栎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回几句。 “你小时候这么调皮。”姜亦栎靠着林邵卿。 “对啊。”林邵卿此刻就,像个大型犬,紧紧地抱着姜亦栎。 姜亦栎又是一番嫌弃般的想要推开林邵卿。 林邵卿直接轻轻地在姜亦栎脖子上留下一个牙印。 姜亦栎:“……” 姜亦栎转过身看着林邵卿,他伸出一只手,没用多少里,掐着林邵卿的脸蛋,他问:“你怎么还咬我脖子,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也不这样。” 林邵卿抓起姜亦栎的另一只手,放在唇上,吻了下,他带着笑意地说:“你也说了,那是刚认识。” 姜亦栎:“……”我能把这个男朋友退货吗。 “一辈子都别想甩掉我。”你的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能说我的,谁也不行。 “这么霸道。” “只对你霸道。” “……”姜亦栎又是一脸嫌弃,他一脸严肃的看着林邵卿,严肃地问:“你从哪学的,以后别说了。” “好,宝贝,听你的。” “……”姜亦栎听到“宝贝”这两个字时,狠下心来,手上的力道大了那么些许,“这个也不许再叫这个称呼。” “是什么?阿栎,宝贝?还是亲爱的?” 下一秒,林邵卿的嘴巴就被捂住了。 “都不许叫!”姜亦栎的脸又红了,他瞪了林邵卿一眼,他故作恼怒地问:“呢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没有。”林邵卿说完又身处舌头,在姜亦栎的掌心舔了下。 姜亦栎触电般,收回手,“以后不许叫。” “好的,”林邵卿凑到姜亦栎的耳边,朝着姜亦栎吹了口气,“宝宝。” “!!!!!”姜亦栎直接抓着林邵卿的脸蛋好一番揉,“林邵卿!以后这些奇怪的称呼,不许再叫!” “好,听你的,小阿栎。” “……”姜亦栎一时间有些无语,同时也在想:我这男朋友是傻逼吗。 “好了,不逗你了,”林邵卿搂住姜亦栎,看着姜亦栎,暧昧的说了句:“我们回去了,亲爱的。” 姜亦栎:“……”他是熊孩子吗,听不懂? 姜亦栎不再听林邵卿说的话,他直接自己回去了。 林邵卿看着姜亦栎的身影,无奈却又宠溺一笑。 两人刚走到房间门口,就被白阅黎喝楚铭钥拦住了。 白阅黎把姜亦栎拉进房间后,关上了门。 而林邵卿也被楚铭钥拉进另一件房间。 屋内。 白阅黎站在姜亦栎面前,他看着低着脑袋的姜亦栎。 姜亦栎这副模样活脱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儿,正在被自家父母教训都模样。 而白阅黎现在就是像一个操粹了新的老父亲,他看着低着脑袋,心虚的姜亦栎,苦口婆心:“亦栎,呢和他才在一起多久?啊?你们不能这样。” 姜亦栎心想:都在一起两世了。 但他这句话并不打算说出口,如果这句话说出口,不用想也知道不用了肯定会暴跳如雷。 一个人就这么站着,苦口婆心的说了整整两个时辰,而另一个人听的无聊,竟有些昏昏欲睡。 白阅黎看着姜亦栎这模样有些气但也有些心疼和欣喜。之前的姜亦栎常年处于警惕、戒备的状态,而姜亦栎此时才像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十五六岁的少年,那可炽热的心,比谁都热情洋溢。 白阅黎看着已经睡着的姜亦栎,终究只是无奈一笑,给姜亦栎盖了被子后,走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门。 白阅黎刚走出来就看见楚铭钥和林邵卿。 白阅黎双手抱臂看着林邵卿,他问楚铭钥,“说了?” 楚铭钥点点头,“说了。” 白阅黎点点头,“好,亦栎睡着了,你能去看,但是什么都不许做。” “好。” 白阅黎看着林邵卿走进去后,才拉着楚铭钥的手离开。 第36章 无解的最后 又一年初夏,夏日总是那般热烈,而那初夏的天气却也总是连绵阴雨。 他们四人在藕窟城待了整整一年。 终于在第二年的四月四的初夏,离开藕窟城。 但姜熏粒却表示也要跟着一起去。 姜亦栎拒绝了,并让沐兮化帮他照看好姜熏粒。 在一年前,也是一年四月四的夏日夜晚。 那些敌人果真如前世一样,夜袭。 而姜亦栎早已设下的屏障不仅有保护作用,还有攻击作用。 那一夜,敌人只要是靠近一米,敌人的身体就瞬间消散了。 而前世所发生的,这一世,避免了。 他们四人离开了。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姜熏粒竟然悄悄跟踪。 姜亦栎看着面前的姜熏粒,脸黑的跟锅底似的,而姜熏粒,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而是不卑不亢的看着姜亦栎。 姜熏粒的声音里带着执着,“我要跟着,哥,你如果把我送回去,我还是会跑出来。” 姜亦栎简直比姜熏粒气的头晕脑昏的,姜亦栎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下情绪。 姜亦栎被林邵卿扶住了,林邵卿温热的声音响起,“别激动,深呼吸。” 姜亦栎现在都身体已经能够用破损不堪表达了,姜亦栎的藕力越强,身体就越弱,以至于现在都不能情绪激动和气太过,否则,不知道又会怎么样。 林邵卿把外衫脱下,盖着姜亦栎。 现在虽说燥热的初夏,但姜亦栎的身体扛不住。 “……”姜亦栎眼前发黑,缓过来后看着姜熏粒,他也冷静下来了,“不能擅自行动,保证自己的安全。” 姜熏粒点头,认真回答:“好。” 姜亦栎看着姜熏粒几秒,没再说话,他转过身,走向白阅黎的方向。 姜熏粒看向林邵卿,“林哥,我哥他还好吗,没事吧。” 林邵卿没有摇头也没点头,他只是说:“薰粒,别惹你哥生气,他现在身体不好。” 姜熏粒点点头。 两人也跟上了“大部队”的步伐。 林衍早在半年前就离开了藕窟城,林邵卿没有挽留,只是对林衍说:“一路顺风。” 至于到底去了哪,林邵卿不知道。 两人走到一间客栈,天也暗了下来,他们几人就在这间客栈住下。 第二天,他们继续赶路。 他们就这么赶路,走了四天。 而在第四天的夜晚,他们在林子里休息。 但却在那一晚,又是一群黑衣人冲了出来。 刀光剑影之下,姜亦栎已经是浑身伤口,血腥味极重。他将姜熏粒护在身后,姜熏粒没有一点伤口,就连血也没有。 而林邵卿以及白阅黎和楚铭钥都被黑衣人重伤他们虽藕术强,但因人数众多,即便是再强的人,也是精疲力尽,但如若要开启阵法,那便需要更长的时间,而他们,来不及。 只剩下姜亦栎和姜熏粒。 姜亦栎早已设下屏障,将林邵卿他们保护起来。 这时,他面前凭空出现一把箭,直冲他而来,姜亦栎拉着姜熏粒躲开。 “走!”姜亦栎一人拼命抵下那数十人的攻击,他没有钱看姜熏粒,只是大吼:“姜熏粒!你他妈听到没有!快走!” 而姜熏粒却没有动。 姜亦栎看着姜熏粒此举,只觉得异常熟悉,那是,那是姜熏粒前世要逝世的场景! 姜亦栎瞳孔骤缩,他声音里都带着祈求:“姜熏粒,薰粒!别,别这样!姜熏粒!你他妈听到没有!姜熏粒!不许这样!” 但下一秒,一把剑直接刺进了姜亦栎的心口。 “……”姜亦栎现在只要一张嘴,就有血涌出,眼前发黑,头脑发昏,浑身都在发冷。 姜熏粒给姜亦栎设下屏障后,走到黑衣人中间,她脚尖一点,飞向空中。 姜亦栎眼前渐渐模糊。 姜熏粒回头看了眼姜亦栎。 少女看着姜亦栎,突然就笑了,少女说:“哥!我早就知道了!因为我也是重回来的!” 姜亦栎没有了回她的力气,甚至现在连睁开眼睛都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少女看着姜亦栎,没有在说话,只是不早去看姜亦栎。 少女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嘴唇微勾,姜熏粒召出一把刻有“熏”一字的长剑。少女毫不犹豫的刺进自己心口,而那心头血也瞬间涌出,心头血顺着少女的身体滴落,而只要是滴到少女心头血都黑衣人,都瞬间消散了。 只在那一瞬间,姜熏粒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消散。而那消散的同时,灵魂也正在燃烧,那炽热、锥心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 在姜熏粒消失的瞬间,姜亦栎和林邵卿一直没取的长命绳也随之出现。 那一刻,夜晚的钟声响起。 姜熏粒十八岁了。 林邵卿和姜亦栎早在半年前发现,那长命绳早已溶在姜熏粒的经脉甚至是藕弦里,如若取出,姜熏粒会死。 但现在,姜熏粒却以心头血为引,将这长命绳取出。 姜亦栎终是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待到他再次醒来时,是在一间熟悉的房子里。姜亦栎刚坐起身,就看见了身旁的韩诚笙,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那桌上的是长命绳。 姜亦栎看着那长命绳,只觉得可笑,长命换短命,这不公平,这本不该姜熏粒承受的,这些只要他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姜熏粒承受。 他在心里不断问,不断问自己。 韩诚笙听到声响,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然后把那碗药膳递给姜亦栎。 姜亦栎接过药膳,然后一口气喝下。 韩诚笙看着姜亦栎的模样,没有说话,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给姜亦栎一个安静的空间。 韩诚笙走了出去。 白阅黎、楚铭钥、林邵卿还没醒。 说来也蹊跷,姜亦栎的身体逐渐变弱,但他们四人中最先醒的却是姜亦栎。 而伤势最重的也是姜亦栎。 姜亦栎在房间里,安安静静待了一天,他没有说话,躺在床上,甚至连动作都没换,只是闭上眼睛,但没有睡着。 姜亦栎甚至再一次得感觉到了哭不出来,甚至是没有一丝一毫伤心的感知了。 第一天,姜亦栎没出门,只是在房间呆着。 第二天,姜亦栎按时吃饭。 第三天,姜亦栎恢复了些,能够下床了。 第四天,姜亦栎的伤口有撕裂了。 …… 最后甚至是到了一个月后,姜亦栎没有哭,他甚至是平静的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第37章 死而复生 又过了一个月,林邵卿醒了。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姜亦栎。 又是一年过去,仍然是盛夏,这一年依旧是梅雨季,接连不断。 白阅黎喝楚铭钥在半年前就醒了,但他们四人的身体亏空以及伤也都很严重,他们现在留在这休息。 姜亦栎坐在草坪上,脑袋靠在林邵卿的肩膀上,随后有似乎是觉得不舒服,直接靠进林邵卿的怀中。 林邵卿抱着姜亦栎,没说话。 两人都看着面前的小溪,流下。 “阿栎,回去吗。”林邵卿轻声问。 “……”姜亦栎沉默了几秒,他说:“回去,当然要回去。” 他不能让妹妹得牺牲变得毫无用处。 “好。” “邵卿,我想一个人回去。” “不行。”林邵卿立即反对,“要么,我们一起回去,要么,就在这呆着。”林邵卿几乎用强硬的语气对着姜亦栎说。 姜亦栎此刻穿着一身淡绿色衣衫,外内搭都是淡绿色,只有里衣是白色,头发用绿色发带束起,显得清新脱俗,却又有公子温如玉,君子世无双的气质。 “……好。”姜亦栎往林邵卿怀里有靠近了几分,“我们明天回去。” “好。”林邵卿抱紧了姜亦栎。 翌日,他们向白阅黎、楚铭钥、韩诚笙已经尤琳柯告别后,踏上了回去古今街的路程。 这一次,他没有步行,而是直接传送回去。 他们建起了一栋临时住所,建完后,又开始建尽血台。 他们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建完。 在一天夜里,姜亦栎窝在林邵卿怀里。 林邵卿抱着他。 姜亦栎突然抬起头,吻住了林邵卿。 到最后,姜亦栎似是想脱了林邵卿的衣衫,但被林邵卿阻止了,姜亦栎还是在发抖,甚至连呼吸都弱了几分。 “亦栎,别离开我,求你……”被离开我,我会疯的…… 林邵卿抱住了姜亦栎,他低下脑袋,狠狠地吻住了姜亦栎的双唇,甚至是带着强势的、占有的,他撬开姜亦栎唇齿,舌尖与姜亦栎交缠。那吻逐渐落下,吻还是只停留在姜亦栎的脖颈,林邵卿甚至是狠下心来,轻轻地咬了几口,甚至还在姜亦栎脖子上吸出红印。 姜亦栎仰着头,感受着林邵卿的动作,双手抱着林邵卿,也抓着林邵卿背后的衣衫。 忽然,姜亦栎只感受到林邵卿都动作停止了,而那伴随着的是一滴温热的液体。 那是林邵卿的眼泪。 姜亦栎松开了抓着林邵卿衣衫的手。 他听见林邵卿哽咽,颤抖的声音里还带着祈求,“别离开我,求你……别离开我……”林邵卿说的话甚至是语无伦次起来,他说:“如果你死了,就算是尸体,我也会保存好,呢别想着我会埋。” 你只能是我的,就算是死,也只是我一个人的。 对不起,姜亦栎在心中、默默地说。 下一秒,姜亦栎在林邵卿毫无防备对情况下,对林邵卿下来严重的昏睡咒。 林邵卿昏睡过去。 姜亦栎看着林邵卿,他捧着林邵卿的脸,那眼神似是眷恋,又似乎不舍的情绪交织,他在林邵卿的唇上落下轻轻地一吻。 他说:“别等我了。” 姜亦栎离开了,他去了尽血台。 姜亦栎看着尽血台,前世的种种,一幕幕都在脑中浮现,他一步步走向尽血台,手中也出现了那七中法器,而姜亦栎的另一只手,出现了含血草,淋血草以及威力比祭血草还要大,缺失已久的失血草。 姜亦栎没有选择用短剑,而是直接用一年前,林邵卿送给他的长剑。这把长剑名为——栎卿,长剑的剑柄是绿色的,剑锋极为锋利。 他还记得当时林邵卿是怎么跟他说的。 “以后如果我不在,有人欺负你,你就用这个教训他。” 当时的姜亦栎还调侃林邵卿,“怎么,我那么容易被欺负?” “没有没有,我的阿栎最厉害了。” “是啊,最厉害了。”姜亦栎看着这把长剑,毫不犹豫的刺进自己的心口,心头血争先恐后的涌出,而那心头血不用让姜亦栎沾染上了,那些法器自己飞起,直接沾染上了心头血。 尤其是长命绳沾染了大部分。 而那含血草、淋血草、失血草沾染了姜亦栎剩下的心头血。 姜亦栎一步步走向尽血台的中心,只走在中心的瞬间,姜亦栎将开始消散,但是与上一世不同的是,姜亦栎所有的魂魄不仅在经受撕裂,破碎,甚至还在燃烧,灼烧的疼痛感,让姜亦栎这种常年受伤的人,都忍不住皱眉。 突然,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姜亦栎用自己剩下的藕力,将这七中法器,以及这三样草,附在尽血台中间的大盘里。 姜亦栎飞向空中后,却又在骤然间,快速下坠,重重的砸在了尽血台上,姜亦栎身后着地,脑子的疼痛感,宛若梅雨季的雨,接连不断。 甚至是不停歇。 姜亦栎看着天空,忽然就笑了,他的声音很轻,他说:“对不起。” 他说:“别等我了,林邵卿。” 可他又说:“可是,我怕你会忘记我。”可我又希望你能够幸福。 姜亦栎说完后,瞬间消散了。 而就在那一刻,黎明破晓,冲破天际,那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了林邵卿的身上。 姜亦栎给林邵卿下的昏睡咒与前世不同,这一次姜亦栎给林邵卿下的是他们姜氏一族的昏睡咒,此法术只有下此法术的人解得开,但还有一个办法,除非是下次法术之人,消亡,尸骨不在这世间,半月后,自然会破解。 而林邵也确确实实是在半月后醒来的。 他醒来下意识第一时间去找姜亦栎,但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姜亦栎,他忽然想起,姜亦栎在他昏睡时,说的话。 “别等我了。” 林邵卿颓然的跌坐在地,“姜亦栎,我等你回家,你别想着甩开我。” 我等你回家。 而姜亦栎在“改命”中醒来,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金碧辉煌的天花板,他环顾四周,才发现,这是之前让他选择是重生还是转世的“改命”屋。 姜亦栎站起身,他走出房间,他发现走廊的尽头,又是那一个,他上一次,还没看到的熟悉的身影。 姜亦栎几乎是跑着过去的。 但却在看见那两人的面貌时,一瞬间没了动作,他愣住了。 姜亦栎看着面前人的面貌,他很确定,这是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