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狗系统拯救忍者世界》 第1章 开幕雷击 木叶村口。 夏禾戴着面具,一身暗部装扮从村外走来,行迹匆匆,裸露在外地手臂缠绕上新绷带,缓慢地往外渗出血液。 一副刚刚结束任务的模样。 不知火玄间看见熟悉的身影,抬手和她打招呼,寒暄了几句。 “长离。回来了?任务怎么样?” 被以代号称呼的少女点点头:“顺利完成,只不过受了点小伤而已。” “那就好。” 玄间沉默片刻,想到刚刚得知的消息,表情变得欲言又止。 “那个……长离啊,你千万不要想不开,我们几个多少年的战友,有什么一定会帮助你的……” 「来自刚刚 不知火玄间情绪点×30」 任务期间关闭的系统提示音重新响起,没头没脑由来让她愣了愣。 ……30点,好微妙的同情数值。 “?” 少女歪歪头,完全没理解他意指何处。 “说什么呢玄间?” “没什么。” 看着她茫然模样,他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你快去找三代大人复命吧。” “?” 完全不知道不知火玄间在说什么的夏禾又打出一个问号,带着一头雾水走进了火影楼。 一路上遇到的所有熟人都对她报以同情又复杂的眼神,让她开始好奇只是出了个任务的功夫,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大事情。 ——而且还和自己密切相关。 这种心情在她汇报完任务,连抽着烟斗的三代也忍不住投来那种眼光时达到了巅峰。 “三代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夏禾终于忍不住开口,“为什么包括您在内的大家都是那种眼神?” 她暗自在心底往最坏的结果上都猜了个遍: 家里突然起火倾家荡产、总是摸鱼被老板发现遂开除或者死刑、悄悄买的地下股票突然跌了十倍—— 心情七七八八漂浮不定,再等待下去估计什么都招了。 三代捏着烟斗,目光在她面具上来来回回打转,最终沉重开口。 “宇智波鼬……他灭尽宇智波全族后叛逃了。现已……被村子列为s级叛忍。” 哦。原来是男朋友叛逃啊。 那能算个什么事—— 等等。 三代说他是怎么叛逃的? 灭了宇智波全族?? 那个宇智波鼬? ……这还是木叶吗。 给她干到哪个ex级特异点来了?! 大概是夏禾的震惊太过剧烈,三代仿佛隔着掩盖也能看穿她不敢置信的表情,叹了口气,上前拍拍她的肩膀。 “我知道你们一直感情非常好,也都是木叶村的精英忍者、未来的希望。但是眼下鼬做出这种事情,被通缉是必然的结局,你也不要太想不开……”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安慰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被突如其来惊雷炸的外酥里嫩两面金黄,她沉默半晌,忽然发问。 “那个,宇智波佐助……” “他还活着,只是被打晕了。鼬灭族的时候他不在族地里。” 三代听清夏禾的问题,目光越发更加慈爱同情:“这孩子以后需要好好照顾,才能从如此巨大的阴影中走出来。长离,你要多多关心下佐助啊。” ——佐助还活着? 少女顿了顿,收回后半句,没有再继续追问。 以她的敏锐,完全能够听出猿飞日斩这短短几句话中的言下之意大概有三重。 第一,鼬叛逃是板上钉钉的事,你可以适当伤心。 第二,他弟没死,可以寄托点感情在佐助身上缓解缓解 最重要的一点:趁迷茫痛苦时赶紧安慰他再,给宇智波唯二的后人进行思想教育,最好能让他为木叶服务。 ……不愧是火影,想的太全面了。 得知宇智波佐助没死,夏禾松了口气。 凭借自带直感a 和交往一年半对宇智波鼬十足的了解,她敢赌这事100%有内幕。 杀了全族也没对弟弟下手,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弟控。 鼬一直都是个很我行我素的人,自己从不干涉他个人行动与想法。 而大多数时候她都选择支持。 不过这次灭族做的实在太过分。 说严重点甚至会动摇整个基础时间线的根基,只是系统没有通知她而已。 ——就算有内幕这也太极端了吧?! 甚至不肯通知她一声就这么走掉了。 很好。宇智波鼬你完蛋了。 从来只有甩别人,没有被分手经历的夏禾内心气极反笑,表面上却顺着三代的话点点头,语气哽咽,难掩悲伤。 “明白了。我会好好照看佐助的。” “至于鼬……不,那个男人,我会忘记他的。” 三代看着离去少女孤寂背影,脑中闪回出那个少年执著的眼神,又叹了口气。 “鼬啊……” …… 夏禾前脚刚进门,后脚就马上打开了废狗系统,迫不及待看看前男友有没有留下什么遗产。 「来自两天前 宇智波鼬情绪点×320」 「来自一天前 宇智波鼬情绪点×400」 「来自今天 暗部成员abcd情绪值×30 猿飞日斩情绪值×60」 一收完邮件立马富得流油起来的夏禾眼前一亮又一亮,亮了又亮。 ——都是大把大把的石头啊! 这两天的情绪点收入抵得上过去一年多的了,尤其是宇智波鼬那边,一年半来第一次见到他对她情绪波动这么剧烈的时刻。 单条数字大的让她咋舌。 情绪波动越大数值也越大,这得激动成什么样? 夏禾决定短暂原谅他一会。 灭族的事情一定别有洞天。 更何况给情绪点就是好男人。 她马上把情绪点兑换成圣晶石,全部投进卡池里。 想要攻击技能的心情在此刻达到巅峰。 她宝具开了个阿瓦隆,初始技能只有一堆加血加防、毅力强耐之类,本身查克拉属性又是雷和水,写满了大大的攻击不足苟命有余。 经常被当做医疗忍者使用的夏禾颇为郁闷。 天知道她的初始配卡其实是三红一蓝一绿的灭世选手。 抱着逆天改命的心态,猛猛几个十连丢下去,不出意外都一键黑屏。 她忧郁地把重复技能合成升级,发现不管是全体hp回复还是单体hp回复全都点到了满值,强化解除耐性更是升出了两个满值。 坏了。 给她玩到真doctor模拟器明昉舟了。 非洲人叹了口气,看看之前辛辛苦苦攒的石头,有点上头,一怒之下全部投了进去。 ——卡了。 彩圈!! 「获得技能泡沫般的梦幻 A」 夏禾仔细阅读技能描述:红魔放和无敌一次满足,就是时间短点、扣点hp,无伤大雅。 简直是对三张红卡配卡的大恩赐。 她心满意足的打算收手,突然瞥见隔壁宝具池还可以抽一发单抽。 不抽白不抽。 漫不经心地随手点了下卡池,停顿数秒后,竟然闪起一阵金光。 真的假的?非洲人也有春天? 金圈闪过,系统给出提示。 「获得宝具罗生门」 强力的红卡对单。 终于搞到个攻击宝具和技能,她高兴收手,马不停蹄给自己装备上新鲜技能和宝具,暂且压抑抽卡大成功的欣喜,开始正视自己那个最爱木叶的男朋友叛逃的事。 抽卡环节先告一段落,这才是现在需要重视的大事。 欣喜短暂冲散内心的愤怒与犹疑,她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开始梳理当下情况。 宇智波鼬。 灭族。 叛逃。 反反复复把三个词排列组合,夏禾仍然没有想通其中关键。 她思考着答案,但这里没有人能够解答她的疑惑。 只有自己看得见的幽蓝面板漂浮在一旁,静静陪伴着少女。 夏禾从有记忆开始就绑定了废狗系统,接下那个没头没脑的拯救世界任务,活了十多年,一切人生轨迹都为这个目标服务。 她孤儿院出身,无父无母,没有姓氏,连名字都是废狗系统随机出来的。 因为在孤儿院院长前刻意展露忍术天赋,顺理成章被选入暗部,成为木叶影子的一员。 废狗系统自带的抽卡机制要求她收集别人对自己的情感值转换圣晶石,抽取技能和宝具,装备后才能获得强大的力量。 而暗部的性质难以做到这一点,最多也就是在杀死任务目标的时候获取点恨意,还不够非洲人一个十连的事。 因此她不得不为了情绪值绞尽脑汁。 爱总比恨强大,所以只要认识「长离」的人都对她抱有不错的初始好感。 ——能打能奶、胆大心细、谨慎周密又温柔体贴的人总归是招人喜欢的。 不管是任务搭档还是委托对象,不死鸟「长离」一直保持着超高的好评率。 她一直这么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人设,周旋在各种各样的人类间,细致地感受着他们的情绪与感受。 情绪点从所有认识「长离」的人身上淅淅沥沥流淌,如潮水般将尚且稚嫩的救世主托举。 得到情绪反馈大多正向而慷慨,少女差点一度以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感知他人内心喜悲离合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 直到她认识了宇智波鼬。 ……这个人身上很少会有外露的情绪,让人难以获悉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初始印象为比她还小一岁的稚嫩少年,却有着远超出年龄的成熟体贴。 夏禾在暗部相当一段时间的队友是代号为「暗鸦」的宇智波止水,他们年龄相仿,一同成长,私底下是关系非常亲密的挚友。 那时她对好友口中经常提到的宇智波族长子宇智波鼬感到好奇,止水也笑着说鼬是个相当可靠温和的孩子,和你的性格肯定非常合得来。 不过出于种种原因,他们一直没有机会见面的机会。 夏禾只在蹭止水家饭的时候,从窗户前远远瞥见过他的身影。 伫立于庭院中的挺拔身姿,宇智波内少见柔软黑色半长发整齐束在脑后,举手投足间流露出良好教养与强大实力。 他沉静、温和地注视着他年幼的胞弟,被距离与玻璃模糊的面庞上,看不清表情。 应当是对亲人的无限之爱吧? 总之看上去是个挺不错的人。 难怪止水会对他那样夸赞。 她猜测着宇智波鼬的反应,没有过多驻足,转身离开了窗边。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一直等到他加入了暗部之后。 ——不过那之后展开的所有事情,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包括和鼬确立关系这件事。 全世界仅有他们知道:从一开始,这对旁人眼中的亲密伴侣,就是个充满利益交换、虚无缥缈的谎言。 尽量写的没玩过fgo的人也能看懂吧…… 下一章会详细补设定 先行排雷:女主万人迷,本身混沌善属性,是救世主没错但是道德底线不会特别高,会有多角恋爱纠缠 男主不定,不到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是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开幕雷击 第2章 明谋 夏禾收拾好自己,出门买了束花和一袋小番茄,赶到了木叶医院。 前台的护士和她是熟识,看见夏禾急匆匆进来,忍不住流露出同情的眼神,不等她询问便主动道:“……佐助的病房在302。长离,别太伤心哦。” “……谢谢关心。”夏禾对这种目光都要脱敏了,但还是熟练拿出隐忍克制的悲伤眼神,向她点点头,随即飞速往楼上的佐助病房走去。 病房应该特意安排过,是整个医院里最清净的地方。 夏禾推门进去的时候,佐助还没有苏醒,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手背挂着吊针。 她先把小番茄搁下,又将手中一束新鲜洋桔梗插进床头的空花瓶,低头看了眼男孩。 他是非常漂亮的宇智波长相,稚气却不难看出秀丽清朗的五官,不甚服帖的黑发散在白皙的脸颊两边,眉头紧锁、唇色苍白,不难想象主人此时恐怕正在经历一个不太美妙的梦。 宇智波佐助与他的兄长宇智波鼬并不那么相像。 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 她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宇智波鼬是那种看似温柔内敛,实则强势至极、非常固执的人,认定的事几乎没有人能够改变,而且非常善于自我牺牲。 不然也不会一声不吭就灭了全家、打伤亲弟、自己叛逃了。 夏禾一想到这件事就忍不住头疼。 虽然但是,她好歹也是他的女朋友吧,连说一句都没有就这么丢下一个濒临崩溃的弟弟跑了,甚至连带着一堆烂摊子。 不行。果然还是不能原谅他。 脑中天人交战了一会,躺着的佐助突然动了一下,捂着嘴猛烈地咳嗽起来。 夏禾顿了顿,立马关切地迎上去,眼神担忧:“佐助你醒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男孩咳嗽了一会才缓过劲来,焦距慢慢恢复,睁开眼睛看到的夏禾的瞬间,原本略带茫然的表情瞬间被无尽的仇恨淹没。 “那个男人……宇智波鼬!他在哪?!!!” 看把这孩子逼成啥样了。 夏禾平静地看着佐助猩红眼瞳里旋转的黑色勾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开了个技能。 「医术a 」 本来正在激动与仇恨中的佐助在她的注视下,微微一愣,随即感受到一阵难以言喻轻松,连一直胀痛的头部也舒缓了许多。 看着佐助头上顶着的debuff解除、hp也上升不少之后,少女瞥了眼进入冷却的技能,才幽幽开口。 “冷静下来了吗?” “……” 男孩紧紧地抿唇,没有说话,但是从他渐渐恢复漆黑的瞳孔可以看出他应该是冷静了不少。 夏禾叹了口气,口吻温和下来:“怎么说呢,虽然我并不知道在我离开的这短短半个月内发生了什么,但是佐助,此刻我的痛苦并不亚于你。” 佐助紧紧地盯着少女平静温和的眼眸,似乎想从中找出一丝与他此刻相同的情绪,但任凭他如何探寻,都没办法越过那道无形的防线。 其实他并不了解兄长的女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性格,只大概从旁人和本人的映像中,隐隐约约地勾勒出温柔体贴的形象。 但是此刻她的表情让佐助难以理解。 「为什么会那么平静?」 「你懂什么!」 「你根本无法理解失去一切的感受——」 “是的。”她一眼就看穿他汹涌之下未说出口的话语,“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佐助。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吧。” “……” 听到夏禾这样说,他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身上汹涌的怒气和悲伤稍稍停滞了那么一瞬。 夏禾转手又丢了个精神耐性给佐助,安抚他过于激动的情绪,还有压制他身上的幻术残余。 她知道宇智波鼬的瞳术是什么,一眼就看出来佐助身上的施术痕迹来自月读,心下怒骂宇智波鼬居然狠到对他的宝贝弟弟用万花筒,表面上却依然温声抚慰。 “我知道,佐助,你此时此刻一定非常痛苦。或许你认为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或者其他什么亲人,我未曾感受过亲情,或许无法完全共情你此时此刻失去至亲之人的痛楚,我很抱歉。” 佐助听着她的话,盯着她的眼神慢慢趋向平静,一片混沌的大脑开始恢复些许,从小养成的良好教养让他意识到迁怒的不对,心里传来隐隐约约的歉意。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少女轻轻摇头,微凉的指尖轻压上佐助的唇,阻止了他的话语。 “你不必对你的话感到抱歉,因为你什么错也没有。佐助,我明白。我全都理解。但是你要明白,我们此刻的心情绝对是相同的。痛苦,疑惑,悲伤,愤怒,不解——” 她换了个姿势,低下头温柔地注视着病床上被残酷命运戏弄的男孩,语气却变得冰冷。 “——对于宇智波鼬。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但是我绝对会把他带回来把所有的事情都问个明白,即使是把他的双腿双手打断,眼睛戳瞎,只要还剩一口气,我都会让他在你面前忏悔他当初后悔做出这个选择。我以他前女友的身份向你保证,这世界上不会有比我还了解他的人了。” 看着或许是听到名字有所反应,又或许是因为她的话太过惊世骇俗,佐助刚刚平静的情绪又再次激动起来,身上那股浓重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那个男人——!!!我绝对要杀了他!!!竟敢因为测试器量这样的事就杀了父母和宇智波全族———!!!” “……什么?”捕捉到佐助话里的信息,夏禾微微一愣,“他说是为了测试器量才这样做的?” 不说还好,一说佐助马上就开始回想起那噩梦般的回忆,曾经敬爱兄长反复杀死父母的月读在眼前播放、冰冷眼神告诉他自己是为了测试器量的一幕不停闪回,让他刚刚平复的情绪再次爆发,眼睛再次变为猩红的写轮眼。 “呃啊啊啊啊啊啊——” 佐助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吼,双手捂住头,整个人完全陷入了狂躁之中。 夏禾明白现在刚刚经历灭族之灾的佐助满心满眼都是对宇智波鼬的仇恨,想要让他完全冷静下来问点是不可能的,也太残忍,于是干脆利落地用礼装技能丢了个眩晕给他。 猝不及防的佐助马上中招,眼前一黑再次晕过去,倒在了病床上。 在陷入那片黑暗前,他听到的最后声音是少女轻柔的耳语。 “现在先安心睡一觉,佐助。醒来之后再冷静思考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吧。” “Garden of Avalon——” *“星之内海,瞭望之台。从乐园的角落告知汝等,汝等的故事充满了祝福。只有无罪之人可以进入。 *“永世隔绝的理想乡……” 梦里,天光大亮,洋桔梗的清香弥散开来,鲜花与梦幻将他轻轻托起。 他沉沉睡去。 …… 甩了个宝具让佐助暂时缓解痛苦,能做个好梦,夏禾伸手帮这可怜孩子盖好被子,随后找护士要了纸和笔,微微沉吟片刻,用尽可能温和的语句在上面写下一些引导的话,压在他床头的小番茄下确保醒起来能看到,然后起身离开了病房。 正如她刚刚对佐助所说,这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宇智波鼬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什么为了器量弑父弑母杀全家根本就是骗佐助的借口,本来还以为能从他这里获取到什么信息,结果宇智波鼬居然用这么简单的谎言就把他骗了过去。 不过那种情况下不管说什么大概都是没用的。佐助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夏禾惆怅的叹气,不得不开始思考。 宇智波鼬跟她的情侣关系一直都只是对外宣称的借口,他们在一起的原因复杂得多,但是宇智波鼬就这样毫无预兆的灭族然后离开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明明在她接任务离开之前还好好的…… 等等。 ……是谁给她派的任务? 夏禾觉得一直在暗部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待着这辈子任务都不可能完成,要不是止水和几个前辈对她感情深厚,她恐怕想抽个十连都得等上七八个月,依照惨不忍睹的出货率来看,还没等她拯救完世界就因为太弱在暗部各种高危任务死掉了。 而且在止水和前辈们相继离开后,她便再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了。 于是夏禾前段时间提交了退出暗部的申请,上面的回复也是虽然遗憾优秀忍者的退出,但是毕竟她在外人看来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个有些幸运的平民忍者,最后还是予以批准,只是告诉她这段时间有些缺乏人手,让她在忙完这段时间、交接工作后再离开。 面对这种看似通情达理实际却是职场常见拖延话术,夏禾只能先行答应。 不过在提交辞呈后确实没让她做什么大任务,只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事,以「长离」的能力,不需费心便能轻松完成。 但是就在一周前,却有人突然给她下达了一个为期五天的离村任务,任务评定等级为b,内容是去火之国边境探查情况,要求她一人完成。 夏禾当时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应该是离开暗部最后一个任务,而且要求轻松,毫不犹豫地接下,虽然有点疑惑为什么让她一个半医疗忍者独自出外勤,但是以往她自己完成的任务并不在少数,便没多想出发了,走之前还特意向鼬道了个别。 她带着面具,声音冷静地告诉面前的青年她要出一趟任务。 “……我知道了。” 黑发青年点头,目光慢慢地落在少女红白色花纹的面具上,嗓音清缓。 “去吧。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如果是情侣间的互动来说过于平淡,但是夏禾早已习惯这种淡淡疏离的感觉,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宇智波鼬对她的感情一直平淡如水,夏禾在他身上很难透过那层表面温和实则冷淡的外壳,窥视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毕竟交往一年半以来,夏禾从他身上得到的情感点还不如经常搀扶过马路的老奶奶们多。 这个人的感情波动相当克制,他总在冷静地观察别人的态度情绪,结合自己的判断做出相当的反应。 除了和止水在一起的时候,她唯一能见到鼬发自真心的感情大概也就是对他的弟弟宇智波佐助了,那种发自内心对亲人间毫无保留的关爱绝对是真实实意的。 夏禾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如果是宇智波佐助,说不定光依靠鼬一个人的情感,每天起码都能抽个十连。 所以话又说回来了。 宇智波鼬习惯性让所有东西尽量保持在他的预料之中。 ——并且很不想承认的是,明明加入时间没有她长最后却混成了她的上级,从前出任务时夏禾都会习惯性汇报几句,但是唯独那次她什么都没说,宇智波鼬也什么都没问。 ……为什么不问? 其实按照忍者条例,过问其他人的任务是非常不应该的违规行为,不问也正常,但是他们之间违规的行为早就多了去了,区区这种程度的根本算不了什么。 况且宇智波鼬绝对不可能说出去。 夏禾在这之前对于宇智波鼬非常信任,但是现在她仔细回想之后,却从这份信任里找到了他的漏洞。 ……他早就知道她会去做这个任务。 因为宝具和抽到太多次的回复技能,「长离」的定位是半个医疗忍者,大多数任务都是作为辅助和其他小队一同完成,单人任务也大多是一些保护火影、监视某某,很少会有这样没头没脑的独自一人前往边境调查情况的事。 她没对鼬说是因为潜意识里觉得不太合理,而且那时兴奋于马上脱离暗部的欣喜,并未多想,和他简单告别后便离去。 一路上算得上风评浪静,除了火之国边境的蚊子实在是有点多之外,甚至比c级任务的难度更低。 本来为期五天的任务被压缩到三天,就在夏禾准备启程返回的时候,却突然遭遇了袭击。 袭击者只有一个,神秘而强大,但早在各种s级任务里磨炼出来的夏禾轻车熟路地给自己身上套上了一大堆回血技能和他且战且退,打了一半对方发现好像是真的很难杀死她之后冷哼一声离开了,过程算得上有惊无险。 这种程度对于不死鸟来说还在可接受范围,她一边给自己包扎一边警惕四周发现来人确实离开之后,立马用系统查询了自己方位,错愕地发现自己离木叶越来越远了,这下别说五天,七天都不一定回得去。 夏禾本来以为是其他国家的忍者又或是叛忍看到她的偶然举动——毕竟她木叶暗部的身份还是很明显,但是在一番不打斗之后却只是把她逼到离木叶很远距离转身离开,这能是他们干得出来的事吗? 她当时没想明白这人到底是什么情况,甚至在打开邮件之后还接收到了署名为三个问号的神秘人提供的40点情绪点,以及不知道为什么来自宇智波鼬的80点。 ……别告诉鼬是在想她想出来的80点。 把她换成佐助或者三色丸子之类的倒还可能。 夏禾自己心里面清楚他们对彼此的感情远没有到那种程度。 直到刚刚回村得知鼬灭族叛逃的事情之后,她才把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退出暗部前的最后一个没头没脑的任务是宇智波鼬下达的。 目的显然是为了调开她。 毕竟如果让夏禾知道他打算灭族,绝对会拼尽全力去阻止。 ——她才不想好好的木叶村变成什么乱七八糟的特异点abcd啊! 甚至他通过某种手段得知了夏禾的行程,在她要提前返回时派人去阻拦了,为的就是让她赶到之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那80点估计是害怕她回来用三红配卡把他锤到地里与大地母亲紧紧相依的恐惧吧。 ……好吧貌似不太可能。 但是现在事情已然明朗: 宇智波鼬就是故意的,他为了灭族不惜一切把她调出去,还派人差点杀了她。 甚至最后一面他有脸说的是“注意安全”和“早点回来”!? 夏禾感到怒火直冲脑门,不得不给自己上个精神耐性,深呼吸几口,才能强迫自己冷静。 ……好样的宇智波鼬。 下次见面她绝对会像当时对佐助说的一样,把不问缘由不解释不肯说真话的不合格前男友打断手脚带回木叶。 她走过一个小巷转角,映入眼帘的就是攒钱做任务买的小公寓,也是现在居住的家。 夏禾边去包里面掏钥匙,边思考起来更深层一些的问题。 他为什么要灭族? 为什么一句话都不和她解释就做出这样的事情离开? 为什么甚至可以真的找人来杀了她? 以及…… 他是怎么得知她的动向的? 钥匙插进门锁,拧动,发出咔嚓的一声。 夏禾进了家门,抬头,一眼就看见了窗台上站立的乌鸦。 ——而它的眼睛里,旋转着一对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 禾妹和鼬的关系为何这样后面会写 但是其实鼬是真的喜欢她只是装的太好了而已 改了一下把设定提到这里 补一下废狗系统的设定: 忍术和系统技能是独立的两套体系,忍术用查克拉而放宝具用魔力,查克拉自然恢复而魔力要么补魔(你懂)要么挨打或者打人 没有从者的令咒类似于充能道具,可以无痛充满宝具 宝具目前是有两个栏位槽,可以同时携带两个宝具,不过充能(np)条是共用的,至于后面会不会增加要看我想开挂到什么程度(你) 红卡→体术 绿卡→忍术 蓝卡→幻术 红蓝绿魔放就是加强对应的伤害 fgo的设定里面技能是有回合cd的,想了一下就不规定那么精确了,总之是有cd就行了,有五个技能卡槽,释放互不干扰 还有御主礼装不打算写太多,总之就是有三个技能的衣服,外观上会贴合背景做改变,同样有冷却cd而且比普通技能强得多 情绪点换圣晶石然后抽卡,宝具池和技能池 不写礼装了那个实在是太复杂了 和文案上写的一样主打战斗系统是废狗系统,忍术因为没什么机会接触所以基本上只会一些基础的,那些医疗技能都被大家看成医疗忍术所以认为夏禾是医疗忍者 其实不然,妹配卡是三红一绿一蓝,抽到技能就是体术起飞的那种 战斗方面不会苛刻挂,绝对是爽文[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明谋 第3章 对质 夏禾瞥见乌鸦先是愣了愣,但很快意识到些什么,冷冷地看了乌鸦一眼,并不去理会它,转身把门关上,然后开始一件一件地脱下身上的装备。 她手臂和腹部都受了伤,恢复技能只能用于把hp水平拉回正常值,对于物理上的伤口却还是没办法的,依然需要依靠医疗忍术或者药物愈合。 回来的时候因为担心再次追杀便一路快马加鞭,为了保存查克拉也不太敢使用医疗忍术,只是草草包扎了事。 现在回到了安全的地方,当然要重新好好包扎。 夏禾没去管那只明显是宇智波鼬派来的乌鸦,但是当她脱到倒数第三件衣服时,乌鸦眼睛里的万花筒形状消失了,扇扇漆黑的羽翼,张开嘴叫了一声,便从不知道被谁打开的窗子慌乱地飞走了。 ……真是。该夸他绅士吗? 她暗自记下了鼬用乌鸦监视她行动的举动,在已经插满箭头的前男友身上又加了一笔,然后才慢慢脱到最后一件衣服,开始处理伤口。 小心翼翼揭下匆匆缠上的绷带,上面鲜血已经完全凝固,呈现极深的红褐色,散发出难闻的铁锈血腥味。 夏禾皱着眉把绷带扔掉,拿出家里的医药箱,走到镜子面前重新给伤口上药。 她的身体素质很不错,自带的恢复能力让那道差点砍到内脏的深深伤口恢复成清晰的一条淡粉色分界线,烙印在白皙腹部偏左的位置。 常年锻炼让少女的腰腹以及手臂腿脚都呈现出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这道疤痕的存在倒是有点破坏这份美感。 但是夏禾是不太容易留疤的体质,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情,只是端详片刻镜子里完美的身体曲线,心下暗暗赞叹自己不愧是天选完美救世主,简直是全方位无死角的强大而美丽,拿出暗部分发的伤药均匀涂抹,端正地重新把绷带缠好,收尾时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当她把医药箱收好放回原位转身,还没来得及把衣服穿好,那只乌鸦又再次扇着翅膀飞了回来。 夏禾感觉到它的目光首先停留在刚刚换上的绷带上,下一秒发现她依旧还没把衣服穿回去时,还没落到窗台上的爪子一个打滑,嘎嘎叫着摔了下去。 “……” 她有点无语地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衣服换上,把刚刚换下来的衣服丢进脏衣篓,从冰箱里拿出之前切好的食材,倒进碗里淋上酱料,快速地做了一份不用开火的简餐端出厨房,才朝着窗户的方向冷静开口。 “好了,我换好衣服了。” 乌鸦第三次飞进来,先很谨慎地打量了一番衣着是否完整,才慢慢地飞了进来,停在桌子上,歪了歪脑袋看着她。 “——为什么不自己来见我?” 夏禾看都没看它一眼,吃了好几天兵粮丸之后只想赶紧品尝正常的食物,专注于自己盘子里的菜,夹起一块西蓝花往嘴里送,却因为不甚新鲜的味道皱眉,但还是嚼嚼咽了下去,随后头也不抬地向乌鸦发问。 “……” 它对夏禾的问话没有做出反应,只是眼睛里又变得一片猩红,开始旋转出一把手里剑的图案。 夏禾突然把筷子一拍,抬头冷冷地直视着那双熟悉的万花筒。 “想对我用月读?呵,宇智波鼬,你最好在给我一个明确的解释之前把你的眼睛收回去,不然我不介意对你用一发别天神——我相信如果止水知道的话,会允许我这么做的。” 面对她的怒视,也有可能是因为听到了止水的名字,乌鸦最后还是顺从地把眼睛收了回去,张嘴口吐人言。 “……对不起,夏禾。”宇智波鼬冷静的声音从一张一合的通灵兽嘴中发出,“我以为月读能更好的传递信息,也更安全。毕竟我现在已经是叛忍了。” 他非常轻描淡写地承认了叛忍的身份,似乎对木叶没有一丁点归属感。 夏禾反复给自己强化精神耐性才让自己忍住把这只无辜乌鸦掐死的冲动,深呼吸一口气,尽可能保持冷静地反问。 “所以呢?你想说的只有这些?难道你不打算向我——就算只是名义上的前女友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要杀光全家甚至自己的父母,给佐助用了一天一夜的月读让他差点疯掉,叛逃木叶,并且在做这一切之前完全不向我提及?” 夏禾已经懒得维持其他人面前的温柔人设了,反正在宇智波鼬面前她也从不伪装,压抑着怒火地吼道。 “宇智波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拿你骗佐助的什么测试器量的借口来糊弄我,你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你——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回答我!!!” “……根据约定,我们还不到分手的时候。”乌鸦默默地承受她的怒火,青年的声线依然没有太多的起伏,避重就轻地绕过了她的质问。 “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是现在并不是适合坦白的时机。你是我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我来找你,但是我并不想把你卷进去那些事情中,夏禾。” “忍者要背对光行走,才有看清黑暗的可能。” ……到底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自负到没边了简直是。 夏禾最讨厌谜语人,对于他意料之外的切入口有点惊讶,但是也听出来鼬的言下之意就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真相,诸多疑问的解决只能依靠自己去查。 她稍稍冷静下来,虽然心里面早把他狠狠地骂了一遍,表面上摆出不再追究的样子。 “……好,宇智波鼬。”夏禾很少直接称呼他的全名,不过今天一口气说了好多遍,“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选择相信你对于时机的判断,即使我非常非常不认可你的所作所为——我认识的那个鼬不管做出什么事情,绝对都是基于一个在他看来正当合理的原因,并愿意为此背负所有结果。” 听到她的话,乌鸦微微睁大了眼睛,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夏禾还在往下说。 “你知道我们的关系不过是一个对外宣称的谎言,约定的时机确实是尚未到来,但是是你主动以这样的形式结束的。不管处于什么样的理由,身为木叶暗部成员的「长离」绝对不会和一个叛忍有什么亲密关系。” 这算是回答了鼬之前的话,摆在明面的关系是一刀两断,到此为止,但是她仍然留下了余地,相信他也能听出来。 夏禾没去管另一端的鼬怎么想,顿了顿,直截了当地问出了除去他不能说的秘密外,她比较关心的问题。 “不管在外人看来你是如何伤害了我,我都不在意,因为我知道你永远不会背叛我。——但是佐助呢?” 她微微提高了声调。 “你如果一直跟踪我,你必然看到了佐助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绝望、愤怒、悲伤、仇恨已经把这个孩子摧残的体无完肤,你对你最亲爱的弟弟的伤害是无法逆转的。” “你既然有勇气杀了你父母,为什么不把他一起杀掉?你明知道他死去远比现在活着痛苦。宇智波鼬,你就那么残忍吗?” 夏禾这次的语气比刚才冷静得多,问题却更加尖锐,她不带一丝感情的反问反而让鼬更为痛苦。 他刚刚维持的很好的情绪此刻隐隐有些崩裂的前兆。 “……佐助,对于佐助,我很抱歉。” 宇智波鼬本应该表现出预先设定好的不屑与冷酷,但通过通灵兽瞳孔和她浓郁深红到近似于黑色眼睛对视上的那一刻,他知道那些谎言根本说不出口,也没有任何作用。 他可以隐瞒自己的动机、理由,但是就如同她所知道的那样,佐助是他深深爱着的弟弟,是他现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即使那样伤害了佐助,他也从未想过要真正杀死他。 面对夏禾的质问,鼬最后还是选择说出了真心话。 ……他永远不会背叛她,正如她对他一样。 “但是他必须要活下去。而对我的仇恨,会成为他成长变强的最好养料。” 乌鸦微微低头,错开她过于锋利的视线。 “……你知道,写轮眼必须在巨大的情感冲击下才会觉醒,这是身为宇智波无法避免的宿命。佐助必须变强,必须成长到能够扫平一切的程度,而我给了他一个拼尽全力也要去追赶的目标,这就是仇恨的力量。” 夏禾慢慢皱起了眉。 她是坚定的爱大于恨党,获取情绪点的一切所做所为全都是基于这个原则。 确实不得不承认仇恨是非常强大的力量,但是它同样也会把人变成面目全非的怪物。 对于宇智波鼬的话,她只觉得极端而且过分自我,完完全全忽视了佐助本身的意愿,强行让一切都走上了无法回头、无法控制的方向。 虽然大概能猜到他也是不得不这么做,心里对于真相的探求欲更浓烈一分的同时,也更坚定了一定要用三张红卡暴击狠狠修正一番鼬过于扭曲的教育观,并让他对佐助道歉的信念。 “……我不认可你。”她说,并敏锐地指出了他没有说出来的部分,“你的计划只截止到你活着地时候,确实,在你不断的压迫下佐助会飞速成长起来,如你所愿的话,他最后一定会来找你复仇,你们之间必有生死一战。” “那么告诉我宇智波鼬,你绝对不会杀死他,必然的结果就是佐助杀了你——那么你有没有考虑过,你死了,我会怎么想?” “……” 他一下子愣住了。 夏禾伸手捏住乌鸦的下巴,强迫它抬头与自己对视,仔仔细细地观察他从眼睛里透出来的反应,冷笑起来。 “客观上,你杀了全族,最后被复仇者佐助杀掉是理所当然的结局,你心安理得地背负着你的黑暗和秘密去死,给佐助留下光伟岸的英雄形象,最后一切尘埃落定,皆大欢喜——啊,这是你预想好的结局吧?” 被她紧紧捏住的通灵兽表情没有变化,也没有回答,但是夏禾从它僵住的身体上判断出这个男的百分之一万是这么想的。 “呵。我就知道你完全没有考虑过我。” 夏禾冷笑的更大声了。 “宇智波鼬,你有没有想过,我从你进暗部的那一天起就认识你,我们拥有共同的挚友和彼此最大的秘密,我的立场完完全全是在你这一边的。佐助对我来说只是你的弟弟,我关心他纵使有我的感情,但说到底终究还是基于他的身份。如果你最后的打算是让佐助杀了你,那么你说——我会不会抢先一步杀了他?” “……想要自己一个人下地狱?做梦去吧,你要死也得经过我允许!!!” 这几章是鼬的剧情……涉及到他很难写的平静 夏禾的性格通常来说还是比较温良,但是对于宇智波鼬这种男的,显然平静点是行不通的,所以是在放嘴炮逼他重新思考 他们关系毕竟不一般,总之后面会交代,主导权在妹这里 过了这几章会轻松很多,放心绝对是he,能救的都会救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对质 第4章 绝不背叛,对吗 另一端的宇智波鼬完完全全呆住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她的话做出回应。 在鼬的计划里不是没有考虑过夏禾,但是他觉得只要自己背负黑暗完成这一切,无论她到时候怎样恨都是他应得的。 他的私心是完完全全不想让她沾染到这些事情上的。 这次见面鼬斟酌了很久,他知道夏禾有多了解他,来见她一定会暴露出一部分动机和理由,以她的聪明说不好甚至会把他的计划全盘猜出,所以最安全的方式是什么都不说,也最好不要来。 最后采取了通灵兽传话的方式,但是依旧非常危险。 果不其然,夏禾也确实已经猜出来不少内容,不过最关键的没有暴露,他还是觉得能够接受。 但是听见她最后的话,那完全不似作假的真心实意、充斥着与平日里温和正直、人人夸赞的「长离」极其割裂的阴鸷潮湿甚至于怨毒,他却没由来地升起一丝欣喜。 鼬其实明白她不可能也绝不会杀死佐助,这么说或许也只是让他动摇并暴露出更多的破绽,但是他无可避免的产生出卑劣的高兴。 最开始他们确立关系只是为了有更好的借口一同调查想调查的事,对于父亲和族人的怀疑也能打消不少。 在鼬第四次对富岳提出晚归的请求时,也只会得到父亲脸上一个暧昧不清的笑,不再会有以往的质问或是疑虑,而只会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一定要负起男子汉的责任来。 甚至划分任务也会常常因为这份关系和确实互补的能力而被调到一起,他也不用费尽心思去掩饰自己的想法与举动,反正夏禾早就知道他的全部秘密。 他们相处时总是更加轻松,即使不用开口,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作战意图,出色完成一个又一个高难的s级任务。 宇智波鼬在夏禾身上找到了一份不可言说的默契。 因为她,他获得了更多能够自由行动的空间。 他了解夏禾是一个非常聪明、冷静而温和的人,身上充斥着独属于她的“校准正义”。 她会在雨天给一只流浪猫打伞而自己选择淋雨,总是抽时间去扶行动不便的老人过马路,还在一家目盲阿婆开的水果店结账时每次都多给钱。 这样的人看上去不太适合当忍者,但是她在对待敌人从不手下留情。 他们一起出过一个处理叛徒的任务,对方是个很年轻的青年,不比他们大多少,出卖木叶情报给其他忍村是为了换钱给自己重病的父亲治病。 鼬听完他声泪俱下的描述,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出反应,就看见青年忽然全身僵住无法动弹,而带着面具的「长离」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举起刀干脆利落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很轻松的任务。”她从倒下的青年身上拿走了记录情报的卷轴,原地烧毁,客观冷静地评价,“他甚至只是一个中忍。交给我们有点太大材小用了。走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再次看了一眼青年死不瞑目的尸体,转身跟上她离开的脚步,和她并肩而行。 鼬比她高上一些,低头能看到她把头发绑成了方便活动的低马尾,黑色发丝掩住白皙的脖颈,垂下去和高领的暗部制服融为一体。 他同时也注意到一边裸露在外的肩膀上缠绕上了绷带,手法不是很专业,看血迹渗出的程度判断是昨天的伤口。 “……什么时候受的伤?”鼬冷不丁开口。 “肩膀吗?”她听见疑问的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回答,声音从面具底下传来有些发闷。 “昨天帮邻居大姨搬东西的时候擦到的,没什么事。”夏禾回忆了一下,“我受伤后那个大姨还很愧疚,说要不是老公重病在床,儿子又老是不回家,才不会好意思麻烦我呢。最后也是她亲手给我缠上的绷带……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我还没来得及拆。” 说到这里她轻轻笑了一声。 “大姨对我真的很好呢,看我一个人住就总是给我送自家种的蔬果来,我都省去很多买菜的功夫。” 鼬去过很多次夏禾家,见过她口中的大姨。 那是一个很和蔼可亲的女人,对夏禾像自己亲女儿一样看待,只是不幸并没有因为她的善良就绕过她。 她的丈夫因为突如其来的病痛失去了工作,缺乏经济来源的家庭生活一下子变得艰难,而且还有负担高额的医药费,刚刚成年的儿子却又在这时不知所踪,女人只能靠种菜卖菜的微薄收入维持家庭。 夏禾摘下面具之后没有告诉身为普通人的邻居自己是忍者,只是以最普通的身份和他们相处,他能感受到她对待任何一个人的好意都是真心的。 “是吗……你见过她的儿子吗?” 鼬心里面暗暗叹气,随口问了一句便打算结束这个话题,身旁的少女却突然停了下来。 “……我见过。”她声音依旧冷静,只是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颤抖。 “就是我刚刚杀掉的那个青年。” “……!” 他震惊地低头去看夏禾,但是隔着面具,并不太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 “佐藤阳太,19岁,是个普通中忍,做一些c到d级任务补贴家用,但是却在其父佐藤翔重病后毫无预兆地失去了踪影,后来发现他是受到了外村间谍的高额报酬诱惑,盗取木叶资料企图外流。” 夏禾流利地把他们一同看过的任务报告书上所有情况复述了出来。 “同时他也是我邻居佐藤惠子唯一的儿子。”她轻轻叹了口气,“刚刚搬来时,是他带着礼物敲开了我的家门,带着笑容给我送上了他家自己种的新鲜蔬菜,说‘初次见面,以后就是邻居了,请多多关照’。” “……” 鼬抿唇,沉默地看着她。 以他的聪明才智,此时此刻却也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 “终归是他自己选择背叛木叶的。”「长离」淡淡地说,“我毕竟是忍者——即使不是我亲手选择的,但是木已成舟。所以我最讨厌的就是叛徒 ……走吧。” 他没再多说什么,和她一起并肩回了村子。 安静的一路无话。 后来鼬刻意去打听,听说佐藤翔的病宛如神赐一般,一夜之间完全痊愈。 据本人所言是只做了个满是鲜花和朝阳的美好幻境,醒来后所有病痛便悉数痊愈。刚被告知自己儿子背叛木叶,已被正法的佐藤惠子顿时转悲为喜,喜极而泣地抱住他。 但是长期的折磨喝丧子的悲痛依旧无法轻松地抹去,佐藤惠子最后决定卖掉房子,带着大病初愈的老公回老家去好好修养。 对这位坚强的妇女来说,土地才是她最亲近最信赖的根本。 她的老家有大片大片的荒地待她开垦,有温暖的阳光与柔软的水流,木叶纵使再繁华再安逸,对佐藤惠子来说也只是一个失去儿子,充斥着痛苦回忆的地方。 鼬打听到她搬走的那一天,来到了夏禾家住的那片地方,果然看见少女搬出搬进的身影。 他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出色的五感让他能够清晰地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小禾,你肯来帮忙,真的太感谢了。”就是经历那么多变故,佐藤惠子的笑容依旧和蔼温暖,就像她最熟悉的土地一般,“翔他刚刚恢复,我也不太敢让他搬太重的东西,如果请人来帮忙,我们在木叶又没什么亲戚,又要花一笔钱……还好有你在。” “不不不,您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无论如何我都应该来帮忙的。太客气了。”夏禾赶紧摆手,“况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说不定还带来了麻烦……” 佐藤惠子笑着往少女的手中又塞入满满一袋新鲜果蔬,打断了她的话。 “不,小禾。你其实是忍者对吧?”女人的目光慈爱而温和,“虽然你和我们说是普通人,但是我感觉得出来,你和阳太身上都有那种特殊的力量。” “他们对我说阳太是背叛木叶而死,我知道他肯定是为了翔的病才这么做的。他一直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但是没办法,我们实在是缺钱缺到没办法了。” “村子这么做合情合理,我也不会怨恨什么,但是我终究还是无法再次面对这个地方,所以我选择搬走。”佐藤惠子最后轻轻摸了摸完全怔住的夏禾柔软的头发。 “再见,小禾。你是和我们家阳太一样好的孩子。我会想念你的。” 佐藤惠子道完别,带着佐藤健和对未来的新希望,永远地离开了木叶。 鼬上前走到了愣在原地很长时间的少女面前,低头看她的脸。 这次没有面具的阻隔,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夏禾的表情。 她手上紧紧地攥着那袋瓜果,茫然地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滚烫的液体却先一步从深红色的瞳孔夺眶而出。 “……你没有做错。”鼬以一种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柔目光看着她,“而且你最终治好了佐藤翔。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夏禾没有说话,让眼泪默默流了一会,忽然抓起他的衣服狠狠擦干。 他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带的往前倾斜,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 少女擦了一会发现眼泪依旧无法止息,干脆放下了袋子,直接把脸贴在了鼬的胸口,不再克制地无声流泪。 鼬身体僵了僵,他感受到温热的液体从胸口衣料开始蔓延,滚烫的呼吸毫无保留地喷洒,透过薄薄的衣服传递至胸口再到心脏,让他的心跳也开始变得有些急促。 夏禾双手紧紧环绕住他的腰,用的力气有些大让后腰的皮肤开始隐隐作痛,但是鼬此时并无心去管这些,他只是慢慢屏住呼吸,感受着她身体微微的颤抖,犹豫着,同样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试图完成这个不似拥抱的拥抱。 ……而她没有拒绝。 于是鼬抱着不明不白的心理,加重了些力度,让心脏与她面庞的距离又缩进了一步。 后面夏禾哭完之后发现他的衣服已经被她弄得一团糟,轻咳一声,有点不太好意思地让他到自己家里换一套新的,至于这套洗干净会送回去给他的。 鼬不知道为什么她家里面会有他尺寸的衣服,但是没有多问地顺从换上,出来看见夏禾坐在客厅沙发上,对着窗外将落未落的夕阳发呆。 他低头去看茶几。 上面摆着一盘三色丸子和两杯清茶。 “……坐吧。”夏禾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拍拍沙发示意他坐下,“三色丸子是我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虽然没有新鲜的好吃但是你就凑合吧,喝点茶也行。” 鼬坐到她对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自然地落到三色丸子上。 他意识到这茶叶的味道和他经常喝的味道非常像。 “怎么说呢……虽然我们明面上是交往的状态,但是这种亲密拥抱倒还是第一次。”她也端起茶杯,观察他的反应,“你要是觉得有点冒犯可以和我说,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不会。”鼬听见自己的语气沉稳而有力,“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烦恼的事。” “那就好。主要是我在谁面前都没哭过呢……感觉真是还有点奇怪。”夏禾抿了一口茶水,“虽然我认为哭不是值得丢人的事,眼泪是很好的武器,不过这次对准的貌似是自己……哦,还有你的衣服?” 她的目光越过他,看向背后的脏衣篓,一想到里面静静躺着一件变得面目全非的衣服,表情就变得不是那么自然。 “一件衣服而已。随你高兴吧。”鼬主动出声宽慰,“你直接扔掉都可以。” 她只纠结了一秒钟不到,就放弃了这个问题。 “我会还的……算了,不管那个衣服了。” 夏禾把话题收拢回来,轻轻叹了口气。 “惠子大姨是我遇到过最接近母亲这个概念的人。我很感激她,也曾经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她的儿子是我杀的。我实在不忍心欺骗她。” “但是我最后还是没开口……因为她已经发现了。”她慢慢回忆,“其实我后面又去把阳太的尸体好好安葬了,并找到了他死前紧紧握在手里的东西——不是木叶的情报,而是一个吊坠。一个作为礼物,准备回家送给母亲的吊坠。” “我把吊坠亲手交到了惠子大姨的手上,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失声痛哭。她那时刚刚得知了阳太死亡的消息。我什么都没和她说,她也什么都没有问我,只是带着眼泪,温柔地摸摸了我的脸。” “那一刻,我觉得我一定得做点什么。” “……所以你治好了佐藤健?”鼬看着平静讲述这一切的夏禾,“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不是医疗忍术的范畴,况且你也不是专门的医疗忍者。” “我的医疗忍术的确不行。所以我让他做了一个梦。”她笑了笑,答非所问起来,“你想试试吗?” 鼬盯着夏禾带着浅淡笑意的清丽面容看了会,微微恍神。 「不死鸟」长离的名声很响亮,他在加入暗部前就知道。 她的医疗忍术水平的确非常不错,但是远没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鼬好奇过一段时间,但是一直没有发现端倪,和她一起搭档之后更是很少陷入绝境,至今仍是未解的谜。 现在甚至神奇到能够一夜之间医治好一个重病病人。 不过人人都有点底牌,这是很正常的事。被完全摸透的忍者下场大概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他猜测如此强大的忍术发动应该需要一些特定的条件,不然夏禾也不会拖到今天才去把佐藤健的病治好。 所以让他体验一下的话应该是玩笑吧。 夏禾等他的回复,不过鼬似乎陷入了沉思,半天没有开口。 但是她也只是随口一说。宝具充能需要攻击或者被攻击,现在想充能的话只能用令咒,令咒是很珍贵的东西,两个月才能恢复一划。 这个月的一划已经给佐藤翔了。要不是一直在出各种任务,她也早就回来把佐藤翔医好了,何须等到现在。 她也开始发呆,过了一会才听见鼬再次出声。 “这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可以随便用的忍术吧?”他自然地把这归类到忍术,“还是留着到更紧急的情况吧。不过你可以和我描述一下那是什么感觉。” 夏禾没有纠正他,开始回忆了一会阿瓦隆的宝具画面,点点头。 “…你看见无数光点的扩张,四周的一切瞬间被花海覆盖,无数碎樱从虚空中绽放如星屑飘散——高耸的白色石塔矗立于云层之上,阳光穿透塔顶分割的天空,折射蜂蜜色光柱。” “鲜花、阳光,这里的一切在焦土之上建立,无论怎样的黑暗都无所遁形。这里是星之内海。瞭望之台。” 她的嗓音清浅,语气不急不缓,随着描述仿佛蕴含着特殊的魔力。 “乐园的主旋律是守护与永恒,祝福的咒文将永远伴随你的故事见证终焉。汝等的前路充满了祝福……” 鼬一瞬不瞬地听着她的声音流水般划过耳畔,仿佛真的看到了鲜花与阳光刺破屋檐倾斜而下。 但很快他回过神来,意识到现在已经到了晚上,真正洒进来的是皎洁的月光。 而她的描述也来到了最后部分。 “……只有无罪之人可以进入。” 夏禾看着少年俊秀的眉眼笑了下,向他提问。 “——我最讨厌背叛者了。永世隔绝的阿瓦隆只有无罪之人能够进入。你会背叛吗?鼬?” 他注意到夏禾没有直接说主语是“我”还是“木叶”。 当然不管是哪一个他都不会。 于是鼬迎上她如水的目光,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绝不。” 她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 夏禾突然抬手给他来了一发grand,鼬瞬间猝不及防被定在原地。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很想给鼬来一发阿瓦隆。 于是她也这么做了。 用掉最后一枚令咒把宝具充满,她抬手对着睁大眼睛的鼬施展了宝具。 “……自乐园边境告诉汝等,你的故事,充满祝福。” “永世隔绝的理想乡——” 在真的被鲜花包围陷入睡梦前,鼬一瞬不眨,定定地看着夏禾伫立的身影。 月光和日光都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身上。 “……我要成为救世主。” “我要让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 “所以,睡吧……” 突然开始回忆杀的一章 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补全下夏禾的性格,但是实际上会更复杂一点,因为爱情骗子演技非常好 写了一点鼬视角的内容,希望不要太ooc 两个人关系有一点扭曲但是不妨碍嫖其他人(喂) 下一章把鼬应付完写点别人嘻嘻嘻 以及感谢大家喜欢呀!请多多评论[橙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绝不背叛,对吗 第5章 好久不见 鼬的脑中飞快的闪回过他们点点滴滴的记忆碎片,此刻面对她的质问,沉默良久,竟然笑了出来。 ……明明是你对我说过那么多遍你最讨厌背叛,却为什么在现在我选择背叛时说出这样的话? 那不是「长离」的风格。 难道你宁可背反自己的原则,也要站在我这一边吗。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让本来还想再放点什么狠话的夏禾反而愣了下。 “……我很高兴。” 鼬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把她还没说出口的话堵住了。 “谢谢你,夏禾。如果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那时无论你想怎样对待我,我都欣然接受。” 他最后选择来找夏禾的理由可以找很多。 关于佐助的成长,关于后续计划的部分,关于灭族真相的误导与掩盖—— ——那颗在灭族之夜,亲手杀死族人与父母,打伤佐助,逼他一遍又一遍面对这段痛楚之后便已经死亡的心脏,此刻却又恢复了一些微弱的跳动。 理由有一千个一万个。 但鼬现在清楚,其实他只是想要再见她一面。 乌鸦忽然用力挣脱开夏禾的手,飞到空中,身体扭曲膨胀,无数黑色羽毛从空中飘落,宇智波鼬身着黑袍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他低头,眼睛里旋转的猩红万花筒牢牢锁定着这那双同样深红的眼睛。 “——等等,鼬——!” 夏禾马上意识到他想干什么,但是此时再闪躲已然来不及。 “每个忍者都知道,不要轻易对上宇智波的眼睛。” 鼬嗓音温和地说着,毫不犹豫地发动了瞳术。 “月读——” 他记得她曾经在梦里面给他看过的那片花海。 月读可以复刻出来,虽然没有那种魔法般神奇的治疗功效,但是呈现画面完全没有问题。 宇智波鼬上前一步接住中幻术后倒下的少女,熟稔地找到绷带,像以往无数次那样给她包扎手臂上的伤口,最后把夏禾放平到沙发上,最后再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再见,夏禾。 如果还能有再见的机会。 但是此刻,我能做的,只有祝你做个好梦。 …… 夏禾再次从幻术中醒来,已经是凌晨的事情了。 她捂着脑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薄被顺势从身上滑落。 宇智波鼬用月读什么也没告诉她,只是近乎完美的复刻了阿瓦隆的梦境。 没有尽头的高塔、温暖明媚的阳光,空气中飞舞的花瓣,连飘散的光点都做了出来。 “明明只对他用过一次吧……怎么做的记得那么清楚的?” 她几乎都要以为是梅林附身了。 不过要真是那位花之魔术师倒好办了。 不管施术人的本意如何,月读毕竟是幻术,做不到阿瓦隆的治愈效果,而且还让夏禾的头有点隐隐作痛。 她给自己丢了个弱化解除抵消掉负面效果,又把原本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折好放回了原位,起身环视了一遍客厅。 所有摆设和她刚进家门时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有人来过的痕迹。 夏禾说那些话一半是真心,一半也是试图从他身上找到些许破绽帮助查明真相。 但是她有点没懂为什么最后鼬对她用月读,不是抹除记忆或者给她看灭族过程,而是重现了阿瓦隆。 月读是一种极其强大的幻术,同时也会对施术者的精神造成很大负担。 她有技能治疗下还好,作为构筑庞大幻境的鼬此刻肯定是消耗了很大精神力,头痛欲裂都是轻的。 ……到底是要干什么? 夏禾试图揣测他的动机,却忽然回忆起她对无伤也无痛的鼬,耗了一发宝贵令咒对他放宝具的那一晚同样莫名其妙。 好吧。那大哥也别说二哥了。 她甩甩头,把这件事情划出考虑的范围内。 关于宇智波鼬的事情不是现在三言两语能调查清楚的,她不会放弃追查,但是正如他所说,现在还没到时机。 夏禾打开系统,看到邮箱里静静躺着一封未领取的奖励。 「来自今天 宇智波鼬情绪点×980」 ……多少?!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情绪点后面跟着的数字。 ——看来她的话真的很管用。 这可抵得上大半年的收入了。 见石眼开的夏禾心里愤怒顿时平静了不少。 想用月读就用吧,爱用几次用几次,反正有弱解。 想到今天早上那么久以来第一次抽到的攻击宝具和技能,她就有点手痒。 夏禾毕竟是忍者,需要隐秘一些的技能。 阿瓦隆是给自己和队友用的倒是无伤大雅,但是作为攻击宝具的罗生门虽然伤害高还有强解和降防,但是也不能改变这是个动静非常大的单体宝具的事实。 估摸着估计就是正面遇到什么强敌,并且身边没有队友才有机会掏出来了。 罗生门自带一些精神污染,有误伤队友的可能——最后要解释怎么学会的也很麻烦,说实在的用处不太大。 正在犹豫要不要现在抽掉,系统界面突然闪了闪,一行硕大的金字出现在屏幕中央。 「限时抽卡概率大幅度uo!」 那么这下不得不抽了。 其实没有这行字她也有点按捺不住抽卡的冲动,现在更是给了一个正当理由,夏禾开始快乐抽卡。 宝具池比技能池贵得多,她手头的石头刚刚能抽一发宝具池的十连,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先下宝具池。 毕竟技能可以学忍术平替,但是宝具这种级别的忍术以夏禾的平民背景根本不可能学到。 心中打定主意,她虔诚地去洗了三遍手,再次回到了早上抽出彩圈的方位,连面朝方位都一模一样。 不要小看一位非酋试图靠玄学逆天改命的决心。 夏禾深吸一口气,摁下了召唤键。 开头两张空卡让她心头一紧,但是还没来得及紧张,卡池里就幽幽闪起了彩圈。 「获得宝具一期一会」 是千利休的宝具! 效果蛮不错的绿卡光炮,发动隐秘而且附带对人特攻更是实用性极高,毕竟不是人的反而少见。 她心里暗暗高兴终于获得了一张泛用攻击宝具,抬手一点准备干脆跳过,池子却在此时又卡了一下。 「获得宝具妄想毒身」 夏禾呆呆地看着界面,差点喜极而泣。 这狗系统出率一直以来都和奋一般,偏偏今晚神赐般给了她一次概率up,最后也成功抽出了两张效果还不错的宝具—— 这一发十连简直抵得上她那么多年来的勤恳成果了! 她高兴地在房间里转圈圈,同时不忘感谢宇智波鼬的慷慨馈赠,也更坚定了自己似乎有脱非入欧可能的希望。 在妄想毒身和一期一会之间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用一期一会换下了罗生门。 阿瓦隆非常非常好用绝不可能割舍,虽然一期一会不是红卡有点可惜,但是也完全够用。 妄想毒身倒是非常隐秘,出奇制胜的概率很高,但是她马上要退出暗部,不用去做那些刺探之类的任务,平时应该也不太用的上,而且发动方式还是让她有点顾忌,只适合当底牌。 她调整好技能槽时,墙上的时钟指针来到了凌晨三点。 说起来宇智波鼬叛逃后,她退出暗部的理由又更充分了一层,想来不出两天,她就可以彻底从暗部抽身,转成一名普通忍者了。 暗部成员的任务很危险,相应的报酬也高,夏禾当了这几年的暗部,攒下了一笔可观的资金,支撑她就算什么都不干在家纯躺平也能逍遥很久了。 一想到马上要到来的幸福生活,夏禾就怎么都压不下翘起的嘴角。 当然她还有很多的事要去做,完全躺平不可能自己也做不到,但是一路奔波了这么久,好好犒劳自己休息一番还是可以的。 先从今天睡到自然醒开始吧。 夏禾高高兴兴地洗漱完躺上了床,带着十连双金的兴奋和身体心灵上切切实实的疲惫倒头就睡,竟然久违地做了个梦。 而且是好梦。 夏禾梦见她最后成功拯救了世界,全世界的人都爱戴她,每天都有数不完的石头抽卡,发发十连三金四金,不管什么敌人过来最后都被她三张红卡细细打成臊子…… 她不由得在梦中笑出了声。 不过第二天,精准的生物钟还是让她在六点准时睁开了眼睛。 睡了不到三小时导致夏禾的意识有些模糊,迷迷糊糊坐起来的第一件事是去摸床边的暗部制服。 指尖碰到那个一直陪伴着她的面具时,才忽然想起来现在应该不用去上班了。 已被规训成木叶合格牛马的夏禾默默收回了手,顺了顺自己睡成一团乱麻的头发。 虽然还在留恋那个美梦,但是现在睡到自然醒的计划失败,她回去接着睡也不太可能,决定还是先去找三代把辞职的事情敲定下来。 起床走到镜子前整理了仪表,她注意到自己眼下因睡眠不足浮起的淡淡鸦青,在有些苍白的皮肤映衬下显得格外明显。 夏禾为保证身体健康,一直以来保持良好的作息情况,即使出任务也会最大程度保证睡眠,熬夜倒还是第一次。 黑眼圈的出现和本身偏淡的唇色让她看上去有些气血不足,加上过于浓烈的瞳色对比更是加重了这份憔悴感。 夏禾有些新奇地盯着镜子看了一会。 在暗部时她总是佩戴面具行动,没有人会关注她的长相,顶多会同僚夸赞一句“声音挺好听”。 平心而论她长得绝对不差,忽略瞳色光看脸的话,甚至可能会被认成是宇智波的族人。 她赖以生存的情绪点需要多方面的努力才能收获,而美貌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 所以那份憔悴并不会折损颜值,反而平添了一些朦胧,中和了眉眼间的锐利,变得柔和几分。 嗯,天选救世主果然没有一个地方是不完美的。 欣赏完自己的脸,夏禾想了想,找出眼影故意加深了几分黑眼圈,抹上红色模拟眼角透出的血色,减淡唇色,让整个人看上去破碎又忧郁。 ……这样应该更符合「长离」的人设吧? 根据昨天一路上大家对她的眼神,夏禾觉得还是应该表现得悲伤一些,这样去三代目前卖惨辞职也会好请的多。 果不其然,夏禾出门之后,每个看见她样子的熟人都会下意识透露出关切的目光。 而就算心里面早就乐开花,她也没有辜负他们的关心,点点头,实话实话地说她很好只是熬夜熬多了有点睡眠不足。 不过显然大家都不怎么相信,在夏禾解释完后虽然没有追问,但是欲言又止的同情目光却更强烈了。 虽然她是故意引导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是由于平时为获取情绪点建立的形象太过良好,导致效果好到有点出乎想象。 夏禾走了好几百米出去都依然能感受到街坊邻居和亲朋好友们那炽烈的目光。 ……好了。 再这样下去明天就要传出来她为爱不吃不喝废寝忘食最后献身的流言了。 冤枉啊!! 别说他们其实谈都没谈过,而且宇智波鼬只是叛逃也没死啊?怎么搞得像天人永隔一样…… 更何况如果真的是老公死了,她估计也只会在葬礼上流流泪扑倒棺材上喊阿娜达,实际上偷偷暗喜可以拿到遗产然后开始计划怎么花才好的那种类型。 明明男人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只有温暖的情绪点才是王道。 夏禾想着想着就开始神游,甚至差点没绷住表情笑了一声,又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为爱悲伤分手人设,连忙咳嗽一声开始调整。 在她刚刚调整好表情,摆出一副坚强悲伤又隐忍的表情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长离——不,夏禾。好久不见。” 她转头回去,看到穿着一身绿色马甲的银发青年抱着一个装书的纸袋朝她走来,半张脸被面罩所覆盖却也不难想象出他的俊美,护额斜拉下来遮住半只眼睛,用剩下的眼睛看着夏禾,注意到她的面容时泛起惊讶。 来人是她之前在暗部关系还不错的前辈,旗木卡卡西。 不过自从她和宇智波鼬名义上交往后,他们的任务很多都绑在一起,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旗木前辈。”毕竟在大街上,夏禾便没有喊他的代号,转而称呼姓氏,“好久不见。” 比起旗木卡卡西几乎半公开的身份,他是怎么得知她名字的反而更值得推究。 不过兴许是止水或者别人告诉他的也说不定。 他停在夏禾面前,语气有点犹豫。 “你怎么了?”卡卡西问,措辞含蓄,“看上去不太好的样子。” 岂止是不太好。 她化的妆看上去就像真的死了老公一样悲惨。 不过连旗木卡卡西都这么说,夏禾觉得说服三代更有希望了些。 “没睡好。”非必要的话她不想欺骗谁,实话实说,“我没什么事。” 卡卡西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两圈,虽然没有直接出声,但从他欲言又止的目光看他显然没有相信。 ……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信了。 难道她看上去是真的很需要男人的类型吗? 夏禾腹诽一句,但是面上依旧维持礼貌。 “我现在要去向三代大人提交退出暗部的申请……”她还是实话实说,“我已经不想继续在暗部待下去了。” 听见夏禾的话,银发青年的目光霎时变得更复杂了一些。 “……不用叫我旗木前辈。我早就没资格做你的前辈了。”卡卡西的语调带着迟疑,“不过你为什么打算退出暗部?明明你的任务都完成的很好不是吗?难道是……” 她知道他的未竟之语是什么,同时敏锐地察觉到他整个人的表现和气质都和从前不太相同。 在暗部时,卡卡西是人人皆知的天才,也是出了名的冷酷和无情。 他们有搭档做过几次任务,但是都是她还来不及出手就被他全部解决,卡卡西做任务的姿态拼命到甚至接近于自残,让她身为医疗忍者非常头痛。 最终夏禾还是没忍得了,爆发后狠狠训斥他这种完全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态度,直接强硬地一发grand把他控在原地,毫不犹豫地丢了个阿瓦隆让他好好睡个觉,自己背着昏迷的卡卡西把剩下的敌人狠狠用红卡杀了个对穿。 醒过来时她刚好在处理最后一个敌人,补刀还没捅进去,就有人替她先一步完成了这个动作。 银发青年几乎一醒过来就马上从她的固定的绑带挣脱下来,鬼使神差地没有选择以往的捅穿喉咙的方式,而是抢先一步把苦无插进了敌人的心脏。 夏禾习惯性的向同伴道谢,但是同时响起的却有两声谢谢。 “……谢谢。” 她愣了愣,抬头看向卡卡西,“……为什么谢我?” 银发青年低头躲避了她的目光,声音有些干涩。 “……谢谢你的治疗——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一个美梦了。” “没关系。”夏禾摆摆手,“你只要不再像玉面手雷王一样不要命地冲进敌人堆里,傻子似的把双人任务做成单人成行,完全不管自己伤成什么样,而别人治疗起来又有多痛苦,把生命和队友全都抛到你屁股以后就行了。” 话有点密,但是她把任务一路做下来,怨念几乎深重到变成averager现世的程度了。 甚至还用了她一发阿瓦隆。 “……对不起。” 他稍稍低头,语气中少了几分冷酷而多了些真心实意的歉疚,“但是我——” “行了,我知道你的身份,但是并不关心你的过去。” 夏禾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 “冷血卡卡西的名字没有人不知道,任何敌人听见便会闻风丧胆。我也知道你从小到大都是天才,年轻一辈无人能出你左右,实力强大。” “我知道你的过去肯定给你带来了无可逆转的伤害,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用高强度任务麻痹自己,总是试图用自残般在消灭敌人的同时,冻结着自己的情绪。” 夏禾看着浑身一抖显然是被她直接说中的卡卡西,言辞没有温和,反而越来越锐利。 “你要是想死我不拦着你。但是你能不能想一下,你能活到现在是有多少人的托举——他们是你重要的人,你又何尝不是?” “情感与关系从来都是双向的,旗木前辈。您比我大,应该不需要我来提醒这个道理。冷血与残酷那是对待敌人的态度,而不是对同伴和自己。” 她最后甚至用上了敬语,叹了口气。 “不要再让我或者更多的人为你感到困扰了,好吗?能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我知道了。”卡卡西沉默良久,最终微不可见地点点头,“我会好好反思你的话的,长离。” ……怎么听上去不是很情愿呢? 夏禾有点怀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法从面具和面罩的双重遮罩下看出卡卡西的真实想法,于是不再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开。 银发青年依旧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周身冷肃地气质让人探查不出他的内心。 但是夏禾悄悄打开系统时,还是看见了躺在邮箱里的未读奖励。 「来自今天 旗木卡卡西情感点× 120」 …… 自那以后他们的关系就变得好上不少,见面也会熟稔地打个招呼,在很多本来他自己能够完成的任务中也能见到「长离」的身影。 卡卡西除去那些毛病之外,确实是一个强大可靠的队友,在他不再自杀式冲进敌人堆后,夏禾还是很乐意和他组队的。 只不过后来因为各种因素,他们很久没有再搭档过了,她有些可惜的同时也真诚祝贺他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暗部的任务很忙碌,在任务以外的地方,他们还是第一次再见。 确实值得上一声好久不见。 夏禾不着痕迹地打量他,感觉他身上的阴郁和冷酷似乎磨平不少,整个人带上一股若有若无的懒洋洋气息,跟之前的形象大相径庭。 连那违反物理定律直挺竖起的一头银发,都似乎软绵绵不少。 ……应该是好的变化吧? 他们随便聊了几句现状,在得知卡卡西说自己过得比以前好一些之后,夏禾也没有刨根问底下去,只是朝青年点点头表示祝贺。 “恭喜你。那么我现在要去辞职了,回见。” “……回见。” 旗木卡卡西轻轻点了点头,用简短的语言回应了她。 面罩下勾勒出的唇部线条动了动,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从孤儿院一个人长大至今,非常擅长察言观色的夏禾收回已经抬起的右腿,转回来盯着他看了一会,耐心地等待他的后文。 不过等了一会,他只是一直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她,始终没有说话。 “……是还有什么想和我说吗?” 她记得印象中旗木卡卡西是沉默寡言的冷酷性格,主动贴心地开口询问。 “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行离开了——毕竟辞职是我现在的当务之急。” 青年五味杂陈的目光轻轻落在少女脸上,观察着那张他第一次见到的真实面容,细细描摹出她憔悴的鸦青和微红的双眼,最后停在苍白的双唇上。 卡卡西想到了他刚刚一路走过来听到的传闻。 关于宇智波鼬叛逃。关于少女的状态。关于他们的复杂关系。 他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也觉得随意询问别人的**不太礼貌,但是在见到她脸上明显的情绪时,还是忍不住想出声询问。 卡卡西动了动嘴,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本书从手中忽然破裂的包装袋中掉了出来。 夏禾的目光下意识被吸引。 她低头一看,掉落在地的书封画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插图,作者是如雷贯耳的三忍之一自来也,而书名是大大的几个字。 ——《亲热天堂》。 我来了 这章是美味的卡卡西! 我也很喜欢他所以他的戏份(迫害)估计不会少 顺便关于更新,我是写着玩的理论上是随缘,但是本人现在热情很高,估计是日更或者隔日 感谢大家喜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好久不见 第6章 起誓 空气一时僵住了。 夏禾盯着那本书的封面眨眨眼,善解人意地想,原来前辈也到了这个年纪。 系统有告诉过补魔机制的存在,不过她一直没有实践过,并对此感到好奇。 但年龄不到及格线的夏禾只能偷偷用变身术变成年男人,大摇大摆去书店把市面上能够买到的所有涩情书籍都买了一些回家,本着求真求实的学习态度逐一品读,甚至于她的一些观念形成都有赖于这些书籍。 没有人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她也只能从各种地方学习。 ——不过那些故事是真的很美味了! 而这本就算是在整个黄色刊物界也鼎鼎大名的作品,她当然拜读过。 夏禾不错的记忆力甚至让她能根据这本书的编号回忆起具体内容。 好像讲的是一个没有朋友的闷骚男主独自生活了二十多年,表面上他对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也讨厌与人交流,但是背地里却爱好观看各种各样的瑟琴dv录像,渴望有人能了解他并降临在他身边。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很久,有一天晚上他像以往一般边观看喜欢的片子边飞行完后入睡,当晚不出意料地做了个美丽春.梦,结果第二天上班时看到新来的后辈美少女居然长着和梦里一样美丽非凡的脸。 而美少女热心善良,乐于助人,在一本黄色书籍掉落,他还没来得及慌乱时,对方却并没有任何异样的眼光,只是体贴地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的地方。 她几乎是强硬地撕开男主伪装的阴暗表面,最后在经历了种种事情后两人相爱,过上了酱酱酿酿无法言说的美丽生活。 而他也再也没有打开过尘封的那些dv录像带。 某个平淡的清晨,已经变得阳光可靠,回归正常生活的男人亲亲身旁熟睡妻子不再年轻的脸庞,叫了一辆收废品的车,把那些东西打包好,全部当做垃圾卖掉了。 虽然描写有些黄暴,是完完全全的未成年禁看作品,但是客观来说这也只是一个温馨的纯爱救赎故事,而且是当下时髦的阳光女主救赎阴暗男的设定。 自来也的书其实一直都是这种风格,而这期也是她在整个《亲热天堂》系列里最喜欢的一部。 只是面前从卡卡西怀里滑落的书,明显是刚刚买下的新书,而这本已经是两年前出版的旧作。 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卡卡西又重新把那么久以前的书翻出来,只能归结于他实在是和自己一样有品味。 夏禾抢先一步把那本封面不堪入目的书捡了起来,贴心地拍拍上面的灰尘,面色如常地递了回去。 “旗木前辈,你的书。”虽然卡卡西刚刚告诉她让她不要在继续这样称呼他,但是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过口的,于是顺嘴就喊出来了。 “下次,让店员给你换个牢固些的纸袋吧。” 其实她很想夸赞一番卡卡西的看书品味,但是一想到不能暴露自己违反公序良俗去买书的事实,夏禾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辞职完就去买些新书来看吧,刚好也因为任务繁忙,好久没有关注过新系列了。 她在心里面盘算了好一会,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沉默的卡卡西才同手同脚地接过书。 虽然看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表情,但是听语气显然有些慌乱。 “呃、谢谢你,夏、夏禾……”银发青年隐藏在发丝下的耳根开始发红,“不过我都说了不要再叫我前辈了,很奇怪……” 虽然他也没隐藏过自己的这个爱好,但是…… 刚买的《亲热天堂》就这么大剌剌掉落在久别重逢、正遭受感情困扰的暗部后辈面前,并且对方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女孩就这样一脸平静的把书捡起来还给他,甚至还贴心提醒让店员换个牢固点的纸袋。 ——此情此景实在是让脸皮慢慢变厚的卡卡西也不得不尴尬起来。 说实话卡卡西今天去书店本来是要买最新一刊的,但是在看到角落里余量的这期时,明明早就有过一本的他却鬼使神差般把它买下了。 现在捡书的对方把书双手递还给他,一脸认真地喊着前辈什么的,与这本他早就看过的书内剧情结合起来,竟有些诡异地相似,听上去甚至有些—— 不。停下来。 ……他怎么能这么想? 这简直很不礼貌、也太冒犯了。 卡卡西躲闪着少女的澄澈目光,动作飞快地把书背在了背后,本来犹豫半天也没说出来的关心更是没机会表达。 经过这么一档子事,估计他也不会再说的夏禾点点头,在强烈要求下还是不太熟练地改换了称呼,“嗯……喊旗木姓氏的话不太礼貌,那么——卡卡西?” 她试图寻求他的意见。 在银发青年又开始沉默后不回答后,觉得他的意思应该是表示默认状态。 毕竟在记忆里卡卡西就是这样不善言辞的一个人,经常沉默,她早就习惯了。 “我是真的要去辞职了。回见……卡卡西。” 夏禾又再次向他告别,转身离开。 默默地看着少女急匆匆朝火影楼方向离去的背影,卡卡西下意识攥紧了了手中的书。 手指与纸页摩擦的触感,让他毫不费力地回忆起这个故事的所有细节。 而她的那声“卡卡西”,依然在耳边袅袅回荡、萦绕,涟漪般弥散开来。 …… 夏禾甚至用上瞬身,以最快速度冲进了火影楼。 和旗木卡卡西的聊天耽误了她一些时间,她有点害怕三代过一会就去村里巡逻而见不到面。 不过来自止水的瞬身术显然靠谱,至少她来的时候,三代坐在办公桌前,还没来得及点燃今天第一支烟斗。 “……长离?”猿飞日斩知道她的长相,不过即使现在没带面具,也还是下意识喊出了代号,“早上好——不过你看上去不太好。” “不,只是没睡好。”老实人夏禾依旧实话实话,“三代目无须担心。” 不过她的实话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信。 猿飞日斩看上去也是在一瞬间脑补了很多的样子,用那副大家都一样的欲言又止目光看了她一会,放弃点燃烟斗,叹了口气。 “长离——不,夏禾。我知道你的来意了。” 他选择称呼她的名字,语气特意放得温和了些,“你之前提交退出暗部的申请我看到了,理由正当合理,再加上现在又出了这些事情……唉。” “虽然真的很可惜,暗部失去像你这样再也找不出的优秀忍者,但是既然是你的选择,我也会认真考虑。” 三代目喊来一名护卫,让他把已经写好的文件交给她,放下手中的烟斗。 “那么——「长离」夏禾,我以木叶三代目火影地身份,现在正式批准你退出暗部,并将你的代号永久封存。” 老人注视着这个冷静、聪慧,完成诸多超高危任务却依旧安然无恙的少女接过文件有点兴奋的样子,忽然想起来她如今甚至没有成年,是还能用“孩子”来称呼的年纪。 当了许多年的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不再年轻的苍老面庞上闪过一丝哀戚。 “与你同辈的那些青年俊才们大多都……唉。”他发现现如今叹气的频率实在是有些太高了。 一个个他眼中优秀至极的苗子却都折损在了各种各样的争斗中。 “……我真是老了,好了,不说这些了。” “从今往后你就拥有光明正大站在阳光下的身份了,不必再替木叶去做那些隐秘阴暗的事情了,夏禾。” 猿飞日斩让语调尽量慈爱温和一些。 “去阳光下传承火之意志吧,木叶有更多更宏大的地方需要你,需要千千万万像你一样的忍者。” 这位已进入暮年、不再强大的忍术博士一边说,一边轻轻笑了声。 “就像你的名字那样——你们就是木叶的禾苗,是木叶的未来。” “快快成长起来吧……不沐浴的阳光的禾苗是长不大的。” “遵命。” 夏禾收起卸任卷轴,俯身单膝跪地,右手握拳置于胸前,尊敬地低头,行了一个非常正式标准的礼仪。 在三代看不到的地方,她默默注视着系统半透明的面板悄然浮现。 「主时间线 主要任务更新: 守护木叶 时间期限:不明 任务奖励:魔术礼装极地迦勒底制服×1、技能槽解禁×1、定向宝具抽取次数×1、圣晶石×1000」 奖励诱人且丰厚,但是此时她没空管这个,全部目光都被最后一栏内容所掠夺。 「失败惩罚:世界灵基崩坏,救世任务彻底失败—— 而你也将承受死亡的后果。」 “……我以木叶忍者夏禾的名义起誓,我将会用生命守护木叶,至死方休。” 是过渡章w 比较短小,感觉就是断在这比较合适 要是不在晋江我巴不得的马上接着脑洞写个三万字车…… 卡卡西是一个会让我涩欲大发的男人(什么) 感觉真的很美味有没有人懂 以及被火影混乱时间线折磨了一会,修了修前文 我会考据一点,但是有时间或者其他什么bug包括ooc也很正常 毕竟是同人啦博主也只能尽量避免这样子 以上!谢谢大家看到这里[橙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起誓 第7章 深思与愤怒 从火影办公室宣誓完出来,她时不时想到那个任务面板上的失败惩罚,本来应该轻快的心情也不可避免的变得沉重起来。 夏禾今年十五岁,废狗系统陪伴了她十五年。 在她现有人生的全部时光里,除了刚开始的引导环节,她有听到一道温柔沉稳的女声慢慢指引年幼的她探索一些基本事项之后,大部分时间,它都保持安静。 除了提供抽卡系统让她有能力自保,几乎也没怎么提及过关于她救世的任务。 纵使夏禾再怎么聪明,也很难想象到底以个人的力量要怎么完成拯救世界的宏大目标,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好好的世界怎么就要崩坏了。 但是是废狗系统带给夏禾一切,她会永远无条件相信它的话。 它选中夏禾成为救世主,那么自己就一定能够成功。 多年来,她一直兢兢业业按照这个目标去努力,所收获的每一份情绪点,都是认可其所作所为的最好见证。 而这是系统第二次向她发布任务。 第一个任务是让她成为忍者。 夏禾默默摸摸被她嫌丑带到右手臂的金属制木叶护额,十分确定她现在已经很出色的完成了。 和上次的女声不同,这次是一道温和的男声在脑中为她进行的播报,就算在念到那个可怕的惩罚时,他的语气也没有一丝动摇。 似乎是坚定认为夏禾能够成功,这种情况不会发生那样,用潜在的态度告诉她一定能够找到任务的关键,并出色完成。 这大概是最接近“救世”这一概念的任务了。 夏禾感激系统对她的认可,同时有些紧张的心情也慢慢恢复了平静,开始进行习惯性深入思考。 仔仔细细翻看几遍任务内容,她首先把目光放在了期限上。 ……不明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永远? 应该不是吧。 永远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写出来。 虽然任务肯定没有让她叛逃的意思,但是永远守护木叶听上去是火影才需要做的事情,夏禾目前没有这个意向,先排除。 那么有可能是后来会发生什么事,让木叶遭受了巨大的危机,所以才会有守护这一说。 毕竟作为初始与主要灵基固定点的木叶一旦被破坏,差不多也意味着世界崩溃,符合任务失败惩罚的内容。 ……但是要是连火影和那么多强者都办不到的事,以她现在的能力就更不可能了。 虽说火影的实力也不是绝对的……木叶迄今为止四任火影,半数都是死在战争中的。 夏禾上过战场,深知战争的残酷。 难道是有人要再次发动战争? 但是眼下三战刚结束没几年,木叶又遭受九尾之乱和现在的宇智波灭族事件,包括木叶在内的各国忍村应该都没有余力再发动四战了吧? “……现在的线索还是太少了。” 想了很久无果,只能大概推算出有人要对木叶下手,但是身份时间和方法全都没办法知道,她只能轻轻叹气,暂且收拢念头。 “算了。先变强吧……这个比什么都重要。” 既然想不明白,夏禾不多纠缠,干脆转移目标到更现实的问题上来。 怎么变强? 以她平民忍者的身份,既没有血继界限,也没有家族传承,更无名师指导,想学到高深忍术,除非突破重重机关和无数忍者把守,去把那传说中的封印之书偷出来,没有别的办法。 虽然凭借新宝具可以搏一搏,但是自己前脚刚在三代目面前庄重宣誓誓死守护木叶继承火之意志,后脚就去把封印之书偷走,那都不用等到任务失败哪一天,直接就可以被当场处死了。 危险的念头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夏禾只能遗憾地放弃得到飞雷神那等利器。 三战时候她没有和止水一同被派到对雾隐的战线上,而是被分配到岩隐战线,受波风水门所调遣。 战场上,金色闪光所到之处,必是敌人死亡的预兆。 她对这种不管是杀人放火还是居家旅行都十分方便的忍术羡慕极了,有一段时间甚至做梦都想要。 那么变强只有从废狗系统这边努力了。 来不及为失去的飞雷神哀悼,夏禾又开始思考怎么才能赚到更多的情绪点抽卡,得到更强力的宝具和技能。 她现在五个技能卡槽和两个宝具位,只有泡沫梦幻和一期一会这一个还没用过的宝具是攻击型的,甚至于泡沫梦幻还会扣血。 其他的不是加血就是精神耐性、弱化解除这样的辅助技能,还大多是单体。 要是能搞到希O尔学姐的红卡回np就好了。 可惜这种联动从者是不会出现在卡池里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版权吧。 夏禾看着自己三张红卡直叹气。 卡色给她带来的直观外在表现是体术天赋的优越,而现在主要技能的忍术和幻术其实都只勉强称得上不错而已,她内心是十分渴望来一场酣畅淋漓拳拳到肉的战斗的。 红卡才是爱抚奇偶的浪漫啊! 但是她现在是一个红卡体术技能没捞到,唯一的红卡宝具还不怎么实用。 疑似被某种不知名力量做局了。 ……总不能真的是她太非了吧?! 算了。 只能以次数代替概率了,多抽几次终归是有出的机会的,重中之重先想办法挣石头。 要是也有个yls能莫名其妙给她发1000石就好了。 以前在暗部接触不到太多人,她的情绪点除了宇智波止水和鼬会稳定产出一些外,其他来源都零零散散。 宇智波的情感充沛到令人欣喜的程度,但是他们都不在了。 现在只有宇智波佐助了。 ……佐助? 想起鼬的倒霉弟弟,夏禾的脚步忽然顿了顿。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阿瓦隆的宝具效果固然强烈,但是要是他本人想不开,即使是梅林本人来了也没用,更别说她只是代行者。 但是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的情况也不是简简单单地想开两个字可以概括的。 一个尚且年幼的孩子一夜之间经历如此惨烈的变故,就算他做出什么事都不应该指责,况且他还是一个宇智波。 高高在上劝人放下仇恨那简直是毫无同理心地漠视他人的痛苦。 她不会那样做,也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但是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已被仇恨淹没的佐助一定会按照鼬预想的道路,飞速且很可能不择手段地飞速成长、不断变强,直到亲手杀死他唯一的兄长那一刻,好一点是失去人生继续前进的动力,差一点就可能会直接当场同归于尽。 他的兄长宇智波鼬虽然看上去温和而守礼,但是世界上很少有谁比他还要激进而自傲。 没有人能够动摇他认定的意志与决心,更可怕的是他在走上一条显然过于残忍又冷酷的道路时,真的有实现这一切的能力。 ……那么他的亲弟弟,身为宇智波鼬宁愿舍弃一切陷入黑暗,也要用他过于独断专裁方式保下的宇智波佐助,会是这样的人吗? 不管是出于维护世界稳定还是个人情感的角度出发,她都绝不愿意看到兄弟相残局面的发生。 但是宇智波鼬现在已经当着佐助的面,屠戮了全族甚至于父母,命运的齿轮似乎已经转动到无可挽回的角度了。 面对这样的状况,她现在应该去做些什么? 现在他是明面上的全世界唯二宇智波,宇智波鼬已然叛逃,木叶肯定会非常谨慎地处理宇智波的遗孤问题。 现在关系距离他最近的人应该是身为宇智波鼬前女友的她,但夏禾本身跟他也不是太熟,连接枢纽又十分微妙,倒是一时半会有些拿不准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佐助。 能参考的意见里,亲哥宇智波鼬应该不太乐意她在这件事情上多做文章,最好是完完全全按他的安排来。 他依然爱着弟弟,但是方式实在扭曲了些,夏禾难以苟同。 之前说杀了佐助什么的肯定是假话,还没有当时带着怒气在佐助面前放的狠话真心。 不管是为了情绪点还是她的良心,都绝不可能放着佐助不管,最后走上那无法回头的命运。 而木叶的态度从三代没有明说的话中不难揣测,言下之意是让她去主动接近关心,灌输他火之意志的想法,尽量掌控他让佐助为木叶所用。 ……想掌控一个宇智波?听起来像是笑话。 夏禾认识的宇智波不少,看上去似乎有冷傲有温和有阳光的不同分别,实际却个个都是爱憎分明情绪激烈的烈性子,能提供的情绪点比别人多不少,她前男友便是一个鲜明的典型例子。 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强大又残忍的血继限界了。 她知道写轮眼的开眼条件,亲眼见证过两双万花筒的诞生。 ……那是美丽强大,同时又残酷冰冷的产物。 宇智波们深刻的爱恨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力量与情感的双面共增长性是无法分割地共生体,深刻的爱催生极端的恨,强大的瞳术伴随精神负担,家族历史不断重复着反抗与毁灭的循环,最后酿成了如今的悲剧。 虽说她不了解佐助,印象里只记得他是个可爱乖巧的孩子,但是能想象到他既然拥有这份血脉,就绝不会是受人摆布的性格。 不管动机是什么,夏禾也不想成为那种高高在上随意操纵他人命运的人,她更想让佐助能自己做出选择。 ……不管是为木叶所用也好,执著追求仇恨也罢,只要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她都尊重,也都理解。 而且在鼬灭族的真实理由上,夏禾从昨天思考到现在,不免升起些别的猜测。 不管他宇智波鼬怎么天才,今年也就13岁,一个13岁的孩子能独自杀光一个那么庞大的宇智波? 宇智波鼬的实力她很了解,是毋庸置疑的强大没错,还有双情报上占据先例的万花筒写轮眼,但是也并不太可能以一人之力做到这些。 他一定是有帮手的。 想到这里,夏禾突然回忆起那个在火之国边境莫名其妙追杀她,最后又很干脆放弃的神秘男人。 他当时的表现完全不像是无意中发现敌人的模样,反而目的明确地一直追杀她,让夏禾不得不往与木叶南辕北辙的方向逃脱,最终拖慢了她回到木叶的速度。 在昨天有意而为之的质问中,鼬甚至关注到他们的关系问题,也没反驳她“派人追杀”的指控。 那个夏禾打不过的神秘男人倒是非常强大,如果他是鼬的帮手,那么这件事可行性就能说通了。 ……只是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和鼬认识的?为什么她完全没有察觉到?? 夏禾想明白这点,忍不住心下一惊。 难道其实鼬在很久以前就在谋划这件事情了吗? 那他们之前那么多次的心声倾诉与交流,都是他的伪装吗? ——不。不对。 情绪点是不会骗人的。 宇智波鼬对她应该还是有感情的,不过具体是什么她暂且不去思考。 那么探求真相的关键就来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份、他们认识的经过,以及鼬不得不灭族的理由上了吧。 宇智波肯定在自身内部存在原因,但是现在所有的宇智波都死了,鼬的态度明确绝不会告诉他,年幼的佐助又不可能清楚。 ……只能她自己去亲自调查了。 思及此,夏禾马上调转了回家的脚步,回头往不久前才刚刚走出来的火影楼去。 她有些东西得去争取一下。 只不过没走出去几步,她的注意力就被不远处发生的一起争执事件吸引了。 夏禾良好的实力让她一眼看到,那处于被一群气势汹汹孩子包围圈正中央,厌恶地喊着“怪物”、“妖兽”的金发男孩,是现如今木叶的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 身形瘦小的男孩跌坐在地,在那些人的指责下,他沾满灰尘的脸蛋写满无措与悲愤。 她注意到鸣人稚嫩的脸蛋两旁各有几道浅浅的喵咪胡须样纹路,本来是很可爱的萌点,却成为了他们攻击的对象。 “看!你脸上那几道纹路就是你身为妖狐的铁证吧?” 为首年纪稍大些的男孩指着鸣人的脸,毫不掩饰言语中的嫌弃与厌恶。 “你这种只会危害他人的怪兽,有什么资格与我们在一个地方玩?!” 金发男孩碧蓝色眼睛瞪到最大,愤怒又难过地极力辩解。 “不是的!我才不是什么妖狐,我只是——” 只不过他的话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意。 在其他人还想接着大男孩的话继续攻击鸣人时,夏禾忍无可忍地走了过去。 “——够了。” 她毫不留情地用了一张红卡把为首的男孩打翻在地,为了防止他被自己打死又甩了个持续治疗,上前一步把漩涡鸣人护在身后,目光冰冷地扫视着其他几个孩子。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 夏禾磨炼自暗部的恐怖杀气和威压一瞬间释放,把几个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孩子瞬间镇在原地,再加上飞出去的那个几乎一瞬间没了动静的例子,所有人都开始万分惊恐地盯着这个满脸冷漠的少女。 被杀气牢牢锁定的他们甚至恐惧到连转身逃跑都做不出来,只能无助地开始嚎啕大哭。 她没有因为他们几个是孩子就手下留情,只是解下手臂上的木叶护额,重重地丢在他们面前,语气冰冷到似乎在对待最可憎的敌人。 “你们给我好好看清楚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木叶忍者,却也可以像现在这样,随随便便动动手指就杀了你们——不,杀掉你们都只是最轻的方法而已……” 夏禾特意挑了一些暗部拷问的手法细致描述一番,把有个胆小的甚至吓到晕了过去。 她好心地丢了个精神耐性让他坐起来继续听,说了足足十五分钟,才满意地欣赏着他们精神崩溃到极致,一个个面色惨白如纸,开始身体不断抽搐,马上就要昏过去,才慢斯条理地结束了这场对他们的酷刑。 “——害怕我?难道害怕身为普通忍者的我,却又有勇气向你们口中的妖狐发难么?” 她毫无笑意的深红眼睛紧紧盯住他们,那张苍白如纸的美丽脸庞一时间竟宛如从地狱爬回来一般骇人。 “庆幸吧,庆幸你们找错了对象。——如果他就是你们口中的妖狐,你们会比我所说的,死一万遍还要惨哦……” “啊啊啊啊啊啊我们知道错了不要杀我们!!” 夏禾放开杀气钳制后,恢复行动的几个孩子连滚带爬地跑到她身后,对着完全状况外的鸣人痛哭流涕的磕头。 “我们错了真的错了,我知道你不是妖狐了对不起,求你们不要杀我们啊啊啊啊——” “哼。那还不快滚? 逗弄完几人的少女轻哼一声,孩子们便立马扶住已经再起不能的头头哭着跑开了,那凄厉的哭号在他们跑出几百米后都回转不绝。 啊。 自己弄哭小孩嚎叫的就是美妙。 她现在有些能理解有些暗部拷问出同事在描述拷问过程中那陶醉的表情了。 对于这些红豆吃多了相思的人,夏禾表现得像一个合格暗部那样冷酷无情,完全没有因为什么他们是孩子之类的原因就手下留情。 ——孩子? 呵,难道漩涡鸣人不是孩子、宇智波佐助不是孩子吗? 宇智波鼬今年也就十三岁,结果直接灭了宇智波全族呢。 年龄从不是可以肆意妄为的挡箭牌。 而且从他们毫无顾忌的嚣张态度来看,估计也有家长的纵容责任。 要是下次他们敢找来什么人报复,那照样打就是了。 而且真要手滑杀了几个人,也绝不会是她的责任。 夏禾能和宇智波那么多族人相熟,她同样爱憎分明的性格占了很大的一部分。 说实话在暗部那种地方长大,她还能坚持温和冷静的性格才是奇迹。 像这样单方面无理由霸凌的行为,夏禾绝对会拿出身为优秀忍者的素质分分钟教他们做人。 什么威胁恐吓,可是她的拿手好菜。 不过…… 她收回注视着跑走孩子的冰冷目光,转身看着低头不语的漩涡鸣人,有些难过。 刚刚的那些孩子虽然不足为惧,但反应出一个冰冷的事实: 身为九尾人柱力的漩涡鸣人,被大家看做不详的妖物和怪兽,几乎遭到了所有人的厌恶和嫌弃。 夏禾之前只听说过这位故人之子的处境似乎不太好,但是今天亲眼目睹的冰冷事实还是让她忍不住气的浑身发抖。 ——这可是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和他挚爱妻子漩涡玖辛奈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孩子! 而且是用身体封印尾兽,算得上从危机中拯救木叶的半个恩人!! 他们怎么能——!? 因为种种原因,她知道木叶对他的身份进行了保密,也只是觉得这无非是种保护人柱力的手段而已。 但现在看到他们隐瞒的方式后,她只感到万分愤怒。 ……这孩子怎么可能是妖狐?! 木叶到底在搞什么?? 夏禾永远也无法忘记波风水门在战场上的荣光,那道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金色闪光却是最为温柔可靠的指挥官,是人人爱戴的四代目火影。 他的妻子 、前任九尾人柱力漩涡玖辛奈是拥有一头美丽红发的强大女性,脾气虽火爆却是待人真诚热情,善良而明媚。 而他们最后都为了木叶献出自己的生命,是真正值得尊敬的英雄与英雌。 ……但现在他们唯一留给木叶的亲儿子竟然被人这样对待?! 如果她的情绪点也能表示出来,夏禾此刻绝对快爆表了,比昨天得知宇智波鼬灭族还要更愤怒的多。 作为清楚鸣人身份的少数人之一,她深知这是对于他的极不公平,更是对逝去水门与玖辛奈的折辱。 夏禾阴沉着脸就要往火影楼冲,刚迈开脚,忽然被人轻轻地拉了拉衣角。 ——属于孩童的稚嫩双手朝她递来一块,刚刚被擦拭到干净如新的木叶忍者护额。 “……姐姐是在为了我而愤怒吗?” 他睁着天蓝色的眼睛看着他,即使刚刚被那样对待也没有掉一滴泪的坚强孩子,此刻眼中却浮起了浓郁的水雾。 “……谢谢姐姐。这是你的护额,我帮你捡起来了……我擦的很干净、请不要嫌弃我,好吗?” 夏禾很快就要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会影响她对佐助的态度 火影必吃榜的美味小纳登场! 处理方式显示出她冷酷的一面 我们救世主也不是圣母的代词呀 原著真的在对待鸣人态度上很离谱,在同人里我想尽量弥补一下 本章有博主特色的大段心理描写,如果观感不好我会尽量减少的嘤嘤嘤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深思与愤怒 第8章 一束阳光救世主 漩涡鸣人自打有记忆来,一直被旁人以“妖狐”、“怪兽”的厌恶称呼,无论他走到哪里,只会遭受到无尽的白眼、冷遇与折辱。 他年幼的小小脑袋想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这样对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有名字,有一个响亮的、堂堂正正的名字。 ——他是漩涡鸣人,绝不是他们口中的什么危害木叶的妖狐! 鸣人无数次尝试大声告诉别人他的名字,得到的只有更加变本加厉的嘲笑与霸凌。 “别傻了,我爸妈都和我明明白白说过了,你就是妖狐,妖狐怎么会有名字呢?” ——孩子们这样说。 “只会带来灾厄与不幸的怪物——离我们远点,最好滚出木叶!!!” ——大人们这样说。 ……没有人愿意倾听漩涡鸣人的想法、他的诉求、他的愿望。 仅有的、对他态度还算温和的人是一乐拉面的老板和三代火影爷爷。 前者是唯一愿意让他进店用餐的餐馆,后者则会为他提供每个月的生活费,让他能够保证温饱的自己活下去。 可是作为普通人的老板没办法改善他人见人恨的困境,明明是村子里最位高权重的三代火影也不能够帮鸣人规划钱该怎么用、又怎么去保管,甚至大多时候会被欺负他的孩子抢走一部分,剩下的他也只能全部换成速食,在小小的屋子里一日复一日的吃着不知道到底过没过期的泡面维持生命体征。 他曾经自暴自弃地想过,既然世界上没有人在意他,要不要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掉? 可是鸣人只要一记起来还有一乐拉面的鸣人特制拉面券没有用完,就会舍不得离开。 如果说他心里最讨厌的事,是等待泡面泡熟的三分钟,而最喜欢的事情毫无疑问是去吃上一顿美味的一乐拉面,和唯一愿意听他倾诉的一乐大叔高高兴兴地分享他最近的见闻。 愤怒的、伤心的、讨厌的鸣人都不会说,但是他的生活似乎就是由这几个部分组成的,于是他只能把几件难得快乐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翻来覆去地说。 他不想让任何一个难得在意他的人对他产生厌烦。 ……如果就这样死了,别人会更看不起自己的吧? 所以他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一定要活到以后大家都不再称呼他妖狐,活到漩涡鸣人的名字响彻全忍界的时候! 他见过一些大人忍者的厉害,见过人人都对看起来很和蔼的三代爷爷俯首称臣的场面,那是漩涡鸣人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小小的孩子分不清什么是权力,什么是力量,他只知道他想要得到。 ——漩涡鸣人一定要成为最强的忍者、最棒的火影!!! 入学忍校的前一天晚上,他特意开了一桶全新日期的泡面,虔诚又期待地对着泡面之神,掷地有声地许愿。 鸣人本以为进入忍校后就可以得到强大的力量,得到大家的尊重和认可,可是情况似乎完全不像预期的那样发展。 他明明很拼命很努力地去学习老师传授的方法,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股莫名地阻力阻挠着查克拉的凝结与修炼,在身边的同龄人不断吸收新知识,像吸水的海绵一样飞速成长的时候,鸣人自己却停滞不前。 忍术上凝结不出查克拉,关于理论他连基本的认字都没有什么人教过,长期营养不良的身体又完完全全拖累着他的体术。 仅仅一年的时间,各科惨不忍睹的成绩就让他吊车尾的名声传遍学校。 现在大家对他的称呼都变成了“吊车尾”。 鸣人甚至乐观地想。 好像听上去比妖狐好听一些。 诸如今天发生的情况他早就都习惯了,这几个嚣张跋扈的孩子在学校里面就老欺负他,他每次都奋力反抗,但是体格与技巧上的差距让尝试通通以失败告终,反而会激起更强烈的殴打与谩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鸣人会将身体尽量地缩小,避免更多的创口,咬牙硬生生地挺过这一场灾难,疼痛会让他暂时性忽略他们的话语,脑子里面只会有一件事。 ——他们的弱点到底在哪里?下次要怎么打败他们? 当他像以往一样鼓起勇气,依旧奋力辩解之后,看到他们不屑的表情之后,就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心里暗暗猜测着这次的拳头会从哪个方向过来。 左边? 右边? ……还是下面? 但今天漩涡鸣人的猜测全部落空了。 ——因为拳头并没有落下。 “……够了。” 鸣人惊愕地睁大眼睛,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少女弥漫杀气的背影,与不远处掉落在地的金属护额,上面的木叶标志在阳光下闪着轻微的光芒,却又很快被扬起的灰尘所掩盖。 在他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一股强烈的杀气从她的身上弥散,那无数鲜血与尸体堆积起来的恐怖让双腿牢牢定在原地不得移动半分。 甚至挥挥手就打晕了他们中最为强大的一个。 随后她便开始训斥那些平日对他里嚣张至极,宛如不可逾越高山的孩子、现在却脸色煞白到近乎僵硬,一动不动地哭泣。 耳边听着少女谈起刑罚时,近乎于死神般幽暗可怖的话语,鸣人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 他野兽般的直觉敏锐察觉到,这并不是害怕或者惶恐,而是无法抑制的兴奋与激动。 ——她这样说,是在恐吓他们,是在保护我。 并且……正因为我而感到、无法停止的愤怒。 于他而言,这是一种非常新奇,却又弥足珍贵的感觉。 第一次有人站出来保护了他。 第一次有人亲口承认他绝不是妖狐。 第一次有人愿意正视他的感受。 漩涡鸣人真的无比的高兴。 他想,这次又有一件可以和一乐大叔说很久的事情了。 ——她轻描淡写之间就让那些人痛苦流涕的主动向他道歉,鸣人依次扫过他们一张张扭曲而惊慌的脸,第一次记住了他们的长相。 也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 他看着他们得到少女许可后连滚带爬离开的背景,欣喜慢慢褪去后,泛上来的是对变强无尽的渴望。 她是鸣人目前为止见过最强的人,轻轻出手就能把那些孩子吓到肝胆尽破。 ……他如果变得这么强,就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他了吧? 而且他也可以保护一切想保护的东西,用自己的力量堂堂正正地去获得所有人的认可。 鸣人没有说话,把注意力悄悄转移到观察她上。 她一时半会没有说话。 她在原地,看上去像是在思考。 她看去比刚刚更愤怒了一点。 趁着少女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时候,鸣人迈开恢复行动力的双腿,把她丢在地上的护额捡了起来,一直用衣服仔仔细细擦拭到它光亮如新为止,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她愿意帮助自己,应该不讨厌他吧? 那他可以再多索求一些吗? 鸣人站在她旁边,手里一直攥着护额,时不时抬头观察她的反应,准备在她离开时把护额还回去。 在注意到少女忍者深吸一口气,准备抬起左脚离开时,他鼓起勇气,及时开口。 鸣人本来的打算是渴求她能够教自己哪怕一点点东西也好,甚至预想到不管她怎么打骂、如何嫌弃,他都一定要坚持下去。 拜托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紧张地设想了很多情况,但是在少女低下头注视着他那一刻,鸣人敏锐地察觉到她那双浓郁深红色的漂亮眼睛里,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嫌弃或厌恶,反而满是担忧和愤怒时,眼泪还是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 ……不管你是谁。 谢谢你。 那一刻他清楚的明白,从今天起,从那一刹那开始,漩涡鸣人将永远也忘不了这双美丽的眼睛。 …… 夏禾怒火朝天的愤慨瞬间融化在鸣人水蓝色的眼睛里。 她心情复杂地从鸣人手里拿回了自己丢掉的护额,开始反思是不是刚刚没收住的杀气把人吓到了。 还是赶紧去把刚刚那些人全砍似好了。 “——不,怎么可能嫌弃你,谢谢。” 她伸手,轻轻帮他捋了捋凌乱的金色发丝,眼前又闪现了那么一霎波风水门的身影。 他们长得真的非常非常像。 一样的灿烂金发,一样的碧蓝双眼,但是鸣人却—— “……这些年辛苦你了,鸣人。” 夏禾看着他,最终也只能叹了口气,伸手轻轻为男孩拭去夺眶而出的泪水。 “要是我早点发现就好了,但是现在……是木叶欠你的。” 她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 虽然夏禾自己也是孤儿,但是因为有系统的存在,天赋在外人看来十分出众,就算在暗部里也是如鱼得水,又加上情绪点的反馈能让她及时感知别人的情绪,因此从没有人会讨厌她。 即使在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她也可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但是鸣人的情况明显是不一样。 “妖狐”流言的存在让人先入为主地对他产生厌恶情绪,再加上那场灾难的确给木叶蒙上一层无法退却只能冲淡的阴霾,他不受人待见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明明根本不是这样的。 可是她也完全没有指责的立场。 自己没有真正失去过,便无法体会他人的痛苦,她明白。 而被伤害的人们需要有寄托来继续生活下去。 ……于是那些怨恨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倾泻在这个七岁的孩子身上。 这似乎是无可奈何的事。 爱恨并非无缘无故,只是他刚好成为了这个容器。 只是、只是……啧。 ——不,不能这样下去了。 夏禾最讨厌的词就是只是。 她是天选救世主,任务不就是拯救世界吗? 那么现在面前就有一个急需她去拯救的孩子,她还能不管不成? 别说他是波风水门的儿子,就算是一个普通孩子,夏禾也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来自刚刚 漩涡鸣人情绪点× 500」 ——系统提醒她有新的邮件。 她扫了一眼,被数字吓了一跳。 情绪点的多少和一个人的感情充沛程度与对她的好感呈现正相关,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来说500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不可思议的数字。 要知道就算拿情绪充沛的宇智波来举例,也很少会一次性出现这么大的数字。 硬要打比方,可能类似于一见钟情。 ……只是因为她一个微小的举动,漩涡鸣人却直接反馈了整整500点情绪点。 而对她来说,情绪点是相互的。 为了得到情绪点,夏禾很多时候都是不很有道德底线的,会说谎,会欺骗,会编织各种各样的甜言蜜语让对方心甘情愿的走入她设计的陷阱,乖乖献上甜美如糖果般的感情。 ——但是她同样知道,真心换真心是这瞬息万变的世界里,亘古不变的真理。 那么,现在应该没有什么犹豫的理由了。 而在她大脑激烈挣扎思考时,鸣人却只是愣愣地看着她的动作,在夏禾收回手后抓起衣服开始不停地擦着无法止息的眼泪,沾满灰尘的脸蛋一时间变得脏兮兮,唯有眼睛像雨后晴天一般明亮。 即使这样丢人的哭了,也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嫌弃。 ……她对你是不一样的,漩涡鸣人。 快说出来吧,告诉她你的意志和决心! 不要再让难得的幸运与善意从自己身边溜走了—— “鸣人……” “姐姐……” 两个人同时开口,让双方都愣了愣。 不过鸣人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绝不会放弃,在她微微愣神时,一口气把话说了出来。 “——我很感谢姐姐你是到目前为止唯一帮过我的但是我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能再依靠别人了我想自己变强所以可以指导一下我吗怎么样都行求你了我什么都会做的!!!” “……诶?!” 被鸣人抢先说了一连串不带标点的话,夏禾花了点时间捋了捋,在意识到他的想法后顿时震惊的无以复加。 ……她?她一个普通暗部能去教波风水门的儿子、现任九尾人柱力??不行吧他肯定是有挂的啊??? 真的假的?而且宝具根本也没法教吧?! 观察到夏禾震惊的表情,鸣人以为是拒绝的意思,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顿时泄下来,刚刚止息的泪花又再次泛起的趋势。 “我,我知道了,对不起,姐姐,是我太唐突了……” 男孩摆出沮丧又难过的表情,一脸的垂头丧气,但是却还反过来安慰他。 “我知道我是忍校吊车尾,没有天赋,大家都不愿意教我更别说和我玩了……拒绝我才是常事……” 夏禾还没来得及开口,抬头一看邮件鸣人又给她送了200点,立马浑身一激灵。 她没有欺负小孩啊!! “不不不不是,都说了不可能嫌弃你,以及我的名字是夏禾,不用喊我姐姐,我也完全没比你大几岁,鸣人你直接喊名字就行了……”她赶紧解释,不过还是先纠正了下称呼,“我的意思是我太弱了根本没法也不适合教你,虽然还没完全发掘但你的天赋肯定非常优异,我不能也当不了你的老师,那只会浪费你的才能,我不想随随便便就误人子弟啊……” 像我这种打架靠开挂的人去教你忍术,如果被你爸妈知道,一定会被飞雷神和金刚封锁混合打死的!!! 当然后半句她没法说出来,蹲下 身和鸣人平视,看着他的眼睛,害怕他再误解什么,语气耐心而温柔地逐一解释。 “比如,你有没有测试过你的查克拉属性是什么?” 知道夏禾不是嫌弃他以后,鸣人一秒钟就把眼泪收了回去,恢复了精气神,中气十足地回答她的问题。 “姐……夏禾说的查克拉属性我好像在忍校测过,当时的结果,呃……应该是风吧?” 他有点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小花脸蛋。 “因为当时我控制查克拉很困难,到现在也提取不出来多少,我以为没有用呢,差点就忘了。” “你应该没记错,就是风。” 夏禾已经用成为侦查技能直感a 大致地感受了一下,确实从他身上感受出属于风属性的查克拉性质,并且量磅礴到她咂舌的地步。 天哪这就是漩涡人柱力吗。 她魔力和查克拉加起来都没这一半多。 但是夏禾再多看两眼,马上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漩涡鸣人身上磅礴的查克拉全都乱而无章地堆积在静脉中,好像被什么力量阻拦导致无法流畅运作,应该就是他刚刚说的情况。 她大概能感受到有这么一个阻碍,不过再细致的情况,就不是用直感能探出来的了。 ……难道和什么封印有关? 心中大概有个猜测,她组织了下语言。 “是这样,我的查克拉是雷水,我没办法教你风遁忍术,不过我可以尝试给你找个别的什么老师努力一下。” “然后就是,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阻力阻止了查克拉运行,应该就是导致你没办法顺畅提炼的原因,但是我没办法解决,只能推测可能是某种封印。” 夏禾皱着眉想了一下。 “我唯一知道的精通封印术这方面的人已经没办法提供帮助了,前一个问题我会努力想办法,不过后一个爱莫能助,还得靠你自己努力。” 鸣人听的半懂不懂,但是也知道她是在热心指出问题所在,还是用力地点点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的,谢谢姐姐!” 在意识到自己又顺嘴喊出来称呼后,他下意识捂住嘴,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反应。 “对不起,我又喊错了……但是我能喊你夏禾姐吗?我感觉还是很难改口的说?” 他一紧张口癖都爆了出来。 “对我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会怎么你,怎么喊都随便你吧。” 看着那颗金色的脑袋在眼前晃来晃去,她没忍住又去摸了一把。 “——总之你高兴就好,鸣人。” 他睁大眼睛定定看着她几秒,忽然在原地转起圈来。 “啊啊啊啊夏禾姐你人怎么这么好!!” 鸣人的眼圈、脸、耳朵一起红起来。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不仅救了我,还说什么只要我高兴就好……也太犯规了吧?难道只要我许愿每天都能见到夏禾姐才会高兴,也会满足我吗?” 哎呀。看似害羞其实是在试探她的态度呢。 这孩子倒是比看上去聪明一些。 “当然。” 夏禾笑眯眯地看着借夸张肢体动作掩饰紧张的鸣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一有时间就去看看你的。” “而且……我对你,可不是第一次见面哦。为什么这么关照你,本来是另有原因——这个你以后会知道,不过今天的事,确确实实是因为你这个人我才会出手并说出这样的话,要知道我可从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她说的话半真半假。 其实她从来都是最爱管闲事的人,而且没少被吐槽过你是陆O凤吗,不过现在说着玩也是逗孩子,夏禾随口就来。 “要好好长大呀,鸣人。你的梦想是什么?” 暖洋洋的晴空下,少女微笑着鼓励他,苍白的唇色都被阳光映射到升回一丝血色,让她看上去更亲切、温柔,也更好接近。 接受着这样的目光,鸣人第一次产生了前所未有“不管做什么我都一定能实现”的坚定信心。 “……我,不,漩涡鸣人的梦想,是要成为最强的忍者、最棒的火影!” 他掷地有声地承诺。 “我要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我要让所有人都认可我漩涡鸣人!!” “我相信你。” 子承父业嘛,很正常也很阳光的梦想,这孩子没长歪真是太好了。 面对这个旁人看来异想天开地梦想,夏禾却完全没有一丝犹豫地点头,甚至语气中还有些欣慰。 “只要你想做的,就一定能够做到。” “我期待着漩涡鸣人成为火影的那一天。” 久等了 前两天过生日去了 所以今天算得上生日回 是鸣人主场 代一代易中天老师的经典名句 甚至在标题玩一玩花的梗又耽误你们八秒 鸣很萌的很可怜的小宝我将怜爱 不过我是坚定的鸣公所有鸣人其实是切开黑这样 下一章我将掏出卡卡西和许久不见的佐助进行端水 敬请期待吧[橙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一束阳光救世主 第9章 日你悔,团我影,砰摔门 夏禾和鸣人约定了她会尽量想办法解决他的困境,并陪他在只有两个人的小公园里玩了很久。 “鸣人。” 夏禾已经爱上抚摸他头发的触感了,往主动凑过来的鸣人头上摸了摸。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们下次还会有见面的机会的。” 其实在遇见鸣人之前,她是有正事要做的。 不过她就是这样一个不管遇到什么猫猫狗狗凑过来,都会和它们不亦乐乎玩起来的人。 更何况夏禾遇到的是这么可爱又懂事的小鸣人。 漩涡鸣人大概是真的很少能找到陪他玩的人,一直兴奋又激动的和她分享生活中的那些趣事,他喜欢的拉面口味、泡面心得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又因为他非常体贴听众的情绪,总是对她所说的一切事情抱有极高的热情与真诚夸赞,听着并不会让人厌烦,反倒是会不由自主地升起“这个人真的非常好”——这样的感觉。 她不知道这是他难得找到倾诉机会,小心翼翼顾忌别人感受的心理,还是他血脉中沿袭父母、与生俱来的天赋,总之带来的直观结果是她真的越来越喜欢他了。 夏禾不太记得自己小时候什么样,但是肯定是没有这孩子懂事的。 ——所以说把鸣人逼成这样都是木叶的错! 约定一定要有时效和地点才能更令人信服,面对着她告知自己要离开后,难掩失落和寥落的男孩,夏禾耐心地和他说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并以人格保证她一定会准时赴约。 “——嗯!我记住了!我会每天都期待夏禾姐来看我的!” 鸣人又对她绽放出招牌的阳光笑容,用力地和夏禾伸出的手指勾在一起。 “到时候我要请你去吃全世界最好吃的一乐拉面!” “嗯。我一定会来的。”夏禾笑着加深了这个约定,“毕竟未来火影的人情可是很宝贵的。” 目送着金发男孩跑开的背影,她站了起来,在原地把系统邮件里的情绪点一口气领取。 加上第一次惊人的500点,她短短的几个小时内拢共收获了650点。 情绪越是纯粹的爱恨便起伏越剧烈,鸣人孩童纯洁的心灵让毫无杂质的感情都不加保留的回馈了给她。 这种久违的回报远远超过付出的感觉让夏禾的心变得轻飘飘。 相比其他人复杂又拧巴的感情,这份从黑暗中仍能保留的纯粹实在让她动容。 ……这大概是完美救世主才会拥有的天赋吧? 毫无保留地对他人坦白并献出一切,夏禾扪心自问不太能做的到。 系统和拯救世界的任务她会永远保密,所以她始终是不能为他人所知晓、汲取他人情绪成长的不完美救世主。 不过现在说这些有些太过早了。 夏禾还远远没有成长到那个地步,他们所有人的人生才缓缓展开,说不定最后世界根本不需要她去拯救,就有无数的人去修复了呢? ……一时半会好像想的太远了。 先正视当下的事情吧。 她是真的有正事要做的,而现在又多加了一件。 …… “……夏禾?你怎么又回来了?” 猿飞日斩刚刚处理完一堆文件,揉揉太阳穴,吐了口浊气,准备来上根烟放松下时,办公室门又突然被人礼貌叩响,黑发的少女从门后再次走了进来。 他第二次放弃抽烟的想法,有握着烟斗,些疑惑地看着她。 “你的文件我给你了,也已经把消息传达了,还有什么事吗?” “有的。” 夏禾向前几步,尽量让自己保持谦恭而理智的态度,好让接下来要说的话听上去不那么尖锐。 “——我想要为宇智波佐助申请继承宇智波一族的全部资产,以及请求为漩涡鸣人申请谣言澄清与保护。” ——啪。 那是烟斗掉落到桌上。 猿飞日斩震惊地瞪大眼睛,起身严肃地盯着她看了一会,试图在她身上找到些什么,却只在夏禾那双平静的眼睛里看见了熊熊燃烧的烈火。 “我的原因如下。” 面对着三代目火影的锐利目光,她依旧不卑不亢地进行解释。 “其一,宇智波鼬灭族叛逃后,宇智波佐助就成了宇智波唯一的继承人,他的生活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停滞不前,无论如何痛苦,他需都要继续把日子过下去,而继承宇智波所有财产是我为他申请的最合理诉求——毕竟他年纪尚小,想不到也顾不上这些,而我有为佐助考虑这些的义务。” 夏禾说到这里把头抬起来直视猿飞日斩,特意让每一处都用上敬语,让人挑不出她遣词造句的毛病。 “——木叶总不会侵占一个可怜孩子的合法财产吧?”她搬出之前三代的话,“如果能大大方方把宇智波财产还给他,我想这也有利于提升宇智波佐助对于村子的好感,是符合交给我任务的诉求。” “……” 猿飞日斩沉默一会,收回了审视的目光,坐回去重新拿起磕坏一个角的烟斗,恢复了正常表情。 “木叶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他说,“你的第一个诉求算得上合理,宇智波交给佐助继承很正当,我会安排人来处理的。” “好的,如果三代大人您这样向我保证的话,我便放心了。” 夏禾微笑着在言语中埋伏上陷阱。 “我相信身为火影的您一定能够对言行负责的,对吧?” 作为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的一言一行都必须为村子考虑。 虽然没有故意排挤的心思,但是他也动过将宇智波财产收归木叶的打算。 ——一个沉淀几百年的大家族的所有秘密与财富,试问忍界谁不想要? 宇智波佐助不会想到这一点,在猿飞日斩还没来得及行动前,夏禾却抢先提出了这一点。 理由正当无可指摘,他最后选择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抹掉自己曾经想要吞并的心思。 但是猿飞日斩心中并没有多少羞恼的感觉,只觉得确实如她所说,是他考虑不周的问题,索性痛快放手。 ——虽然时间磨损了身上他很多的心性与意气,但是这点身为火影的气度还是有的。 这也让猿飞日斩对不卑不亢、条理清晰的少女刮目相看。 曾作为「长离」拥有不死鸟之称的夏禾,不仅是一名优秀的暗部忍者,同时也拥有着过人的冷静头脑和清晰分析事物本质的能力,以及忍者中最为缺乏的东西—— ——同理心。 正是她的同理心让她迅速想到佐助当前的困境,并采取合理合规的方法去帮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解决力所能及的问题。 忍者们一直接受的教育是绝对服从,会为了完成任务去舍弃一切,那才是一名最合格的忍者。 过多的情绪似乎只会影响他们使命,但是在夏禾身上,完全不存在这个问题。 她的能力让她出色的完成一切任务,同时仍抱有最初的赤诚之心,这实在是太过难得了。 包括他在内,虽然总是被评价为“仁慈”,但是猿飞日斩内心清楚,他和这个词的本质意思实在是完全沾不上边。 ……可能大多数做出“仁慈”决定时,他只是像团藏说的那样软弱无能而已。 但是夏禾显然是和他们都不一样的。 她身上拥有的,是作为人而非忍者的珍贵感情,让她能够去设身处地地为同伴着想,真正去思考他们的处境,而非像他一样虚伪的“仁慈”。 猿飞日斩之前有听过夏禾很受大家欢迎的传闻,也只认为她大概是个温柔的人,甚至温柔体贴到能够俘获那个宇智波鼬的心。 但是现在站在这里、为了他人的处境向他冷静提出诉求的少女,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误区。 ……夏禾真正受欢迎的原因,应该是她更像一个真正的人吧? 毕竟没有谁会不喜欢被别人关心、设身处地考虑的感觉,即使忍者也一样。 收起原本的轻视,猿飞日斩开始慎重对待她接下去要说的每一句话。 同时竟有些隐隐的期待,期待她还能再说出些什么更有力的话语。 “我知道。我会对我的每一句负责。” 猿飞日斩状似无意地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恢复了笑眯眯的和蔼表情。 “我记得你刚刚还提到了鸣人吧?说说看,为什么?” “那么这就要关系到原因其二了。” 夏禾讶异于居然会如此顺利,不过还是稳住心神,顺畅说了下去。 “我认为木叶现在的做法不管是对于四代目夫妇还是漩涡鸣人来说,都太不公平了。” 她向三代描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回想一遍便不由自主的开始愤怒,说到最后声音还是没忍住开始染上怒气。 “他是木叶的九尾人柱力!是英雄之子!!他本该拥有人人敬仰的生活,现在却每天都被人欺负折辱,甚至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凭什么?他今年才七岁,就要承受那么多无缘无故的恶意?!” “你知道他和我说起,上周他发烧到40度,爬去药店却听到‘妖狐病死才好’,最终是喝了一碗过期泡面调料包熬的汤,稀里糊涂退的烧时候,甚至是乐观而欣喜于不用再去一次药店吗?!” 夏禾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说的猿飞日斩哑口无言。 虽然最开始流言传播的罪魁祸首是团藏,他也知道鸣人的处境绝对会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而变得很艰难,但是猿飞日斩却还是出于担心他被仇家追击、以及人柱力身份保密的等等各种理由没有公开他的身份。 他妥协地放任流言传播,只是会定时为鸣人提供生活费,暗中交代几个暗部保护,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做。 可是就算这一切因自己而发生,那孩子每次用感激眼光望着他时,猿飞日斩还是会感到歉疚与愧怍。 他本以为暗部保护下起码能保证鸣人的安全,却忘了不了解人柱力概念的普通暗部忍者也会相信流言,在仇恨之下对他不管不顾已经是最大的仁慈,更别说贴身保护、悉心呵护了。 甚至这些具体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在夏禾开口以前,猿飞日斩对鸣人的印象还停留在暗部忍者传达消息时难掩厌恶的“忍校吊车尾”。 他那时还有些惊讶于水门和玖辛奈的孩子怎么会是等闲之辈,却从未想过深究。 “我探查过,鸣人身上有非常充沛的查克拉,却好像因为某种封印阻碍流动,导致他无法很好的操控。” 夏禾看三代半天没说话的样子,还以为是自己语气太激动把老年人刺激到了,调整语气再次娓娓道来。 “这不是我能解决的范畴,我想三代大人应该有方法解决吧?” “……我会抽时间去看鸣人的。” 猿飞日斩再次开口时,在一瞬间变得苍老几分,语气也开始没那么有力。 “是我对不起水门和玖辛奈……但是鸣人现在太小,他的身份还不到揭露的时候,澄清流言很难做到……” “我明白。”这一点夏禾也有所预料,并没有太过在意,轻轻点头,“这已经不是您或者谁三言两语能解决的事了。” 在鸣人没强大到能够保护自己前,泄露身份等于把他放到所有虎视眈眈木叶的敌人眼中。 而长久扎根人心的谣言也并不能就这么解决,他还需要别的契机。 用这个开口,不过是为了试探三代的态度。 他显然是知道自己这么做实在不厚道,对鸣人抱有愧疚,但是还远远不到能够为他放弃什么的地步。 夏禾见好就收,转而寻求更温和合理的要求。 “那鸣人提供保护和教导总能做到吧?别的不说,起码他身上的查克拉问题必须要得到解决,不然他不可能成为一名合格忍者。”她说出预想中的条件,悄悄观察三代的反应。 “以及他的日常餐食需要得到保障,否则无法保证身体的健全。” “我会的。” 三代答应出乎她意料的爽快。 “是我考虑不周,你的提议很好,这本来也是我应该做的。” 猿飞日斩叹了口气。 “我会找知道他身份的人去保护他,这样起码能保障今天的事情不再发生,也会给他更多的钱,或者直接帮他购买好食物。” “至于封印……我得亲自见到鸣人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会去的。” “三代大人,小孩子都知道约定需要规定好时间和地点哦?” 一切事情到最后还算顺利的解决,本来做好被痛批一顿的夏禾此刻也终于能放松下来,但还是有点害怕他是个只说不做的保守派,随口开了句玩笑变相提醒猿飞日斩,别说话像空气似的全忘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呀……” 老人无奈的摇摇头,最后把修复不好的烟斗收了起来。 “后天,后天晚上我批完文件就去看鸣人,可以吧?” 还刚好和她与鸣人约定的时间凑一起了。 “至于安排保护他的人选,我已经有了打算。” 猿飞日斩笑眯眯地看着她。 “你们应该是认识的,到时候说不定能一起照顾鸣人。” 夏禾一愣,还没来得及思考会是谁接手,猿飞日斩却背着手走到了窗边,看着窗外渐渐没过山头的太阳,开始泛起昏黄色的天空,转变了话题。 “我已经老了,以后就是你们这些禾苗的天下了。这也是我为数不多能做的事情了。” “谢谢你今天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你想做什么就继续去做吧,夏禾。” 虽然放弃宇智波财产、放开对鸣人的管控的事情让志村团藏那帮老家伙知道了肯定又要指?他鼻子骂老糊涂,骂他太过软弱云云,但是猿飞日斩根本懒得管。 他们已经老了,那个所熟知的时代正在离他们远去是不争的事实,把世界留给年轻人有什么不好? 没理由让自己年轻时的一腔豪迈全部熄灭在无穷无尽的暮年执念中。 猿飞日斩都能想到团藏苍老面容上那双深沉眼睛盯着他,面色阴郁怨毒地一字一句说出那句“日斩,你一定会后悔!”的场景。 然后这时候他就会轻笑着回答他。 “团藏,毕竟我才是火影。” 砰一声,一个仍沉溺于自己幻想的老人摔门愤怒而出,而另一个已经想清楚一切的老人独自在窗边眺望着夕阳,并在心里猜测着什么时间才会完全落下山去。 或许是现在,或许是不远后的将来。 夕阳总会落下。 而日出照常升起。 来力 我本来想说应该能写到佐助和卡卡西出场,结果不受控制的写了大半章老头,受不了了 以及在第九章就完成了火影同人名场面打卡,我将挑战全站最快传说 下一章一定有我们美味卡卡西和佐助!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日你悔,团我影,砰摔门 第10章 爱的宇智波 得到了三代确实承诺的夏禾终于放下心来,耐心地等待他现场签完一系列文件,妥帖的保管收好,告别转身离开。 然后直奔医院。 她没问佐助就直接帮他申请下来这一系列,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毕竟是先斩后奏的行为,辨证看待的话和宇智波鼬也没什么区别。 都是完全没有过问本人的独断行为。 夏禾有点小心虚地准备先观察一下佐助的反应,再斟酌着合适的时机告诉他。 推开昨天来过的病房门,黑发男孩安静地坐在床上,低头盯着手中不断揉皱又抚平的一张纸,医院吊顶冷色的灯光把裸露在外的皮肤和发丝映照成黑白分明的冷淡模样。 她顺着他低垂的目光看去,认出那是她昨天给佐助留下的纸。 “……佐助?今天身体好些了吗?” 夏禾让语气尽可能放缓,皱起眉头有些担心地看着佐助。 她没有过去,站在一个安全距离之外,让他尽可能放松下来。 “……我很好。” 男孩沉默了好一会,才哑着声音回答她。 昨日过度哭喊与怒号撕裂了他的声带,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恢复,让佐助本来尚未经历过变声、清亮干净的嗓音微微扭曲,展现出一种远超过年龄的成熟。 他抬起头来直直盯着夏禾,把手中的纸举起来,用力的抓握让脆弱纸张呈现隐隐地崩坏趋势。 “——你昨天写下的话,是什么意思?” 男孩的话语没有带上任何修辞或敬语,横冲直撞到鲁莽的地步,但是语气却带着一股冷静的刻意压抑,又削弱了这句话的冒犯性。 他没有在质问她,只是迫切地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对于鼬——对于那个男人,你发现了什么?!” 只不过在脱口而出宇智波鼬的名字时,他还是不可遏制地流露愤怒与仇恨,让男孩最终改了口。 夏禾对佐助的情绪波动并不意外,甚至还有点意外他于比想象中还要更冷静而聪慧,心中升起淡淡的欣慰。 她昨天强硬地用gandr和阿瓦隆放倒了佐助,强力宝具效果会把他身体上所有伤痛治愈。 不过明显他精神上的损伤更重大一些,夏禾稍加考虑后,在纸上写下几句话留在了床头,让佐助醒过来能够第一时间看到。 那几句话用安抚语气让他好好静下心来想一想,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到底是什么,绝不要因为一时的变故被仇恨冲昏头脑,那是忍者的大忌。 对于一个七岁孩子说这些有点太过冷酷和残忍,但是夏禾不希望他就这么顺着鼬的规划走下去,她还是想让他能够自己选择未来。 如果佐助无法自己走出困境,那她会用稍稍激烈的方式再推他一把。 毕竟夏禾自己也渴望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如果有人能够和她同行自然是万分乐意。 ……不过想必能让宇智波鼬做出这种事的理由一定不会太简单。 她需要得到更多的线索。 ——身为最后遗孤的宇智波佐助,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 于情于理她都不会放下佐助不管的,所以才会主动提出申请保留宇智波财产。 想法的主要动机是为佐助以后生活考虑,但夏禾不得不承认她心中仍抱有丝丝缕缕、“如果把鼬带回来之后要怎么安置”之类的想法。 宇智波鼬既然姓宇智波就该交给宇智波的人处理,现在已经算得上宇智波族长的佐助想如何对待他是他们兄弟自己的事,她只要负责把人带到就好了。 ——但总不能到时候连宇智波都没了吧?那还有什么族长存在的必要? 不过在她履行约定的那一天到来前,她必须要和佐助一起搞清楚所有事情的真相。 而当下的佐助虽然能看出经历过十分痛苦的煎熬与挣扎,但最终呈现的反应比她所期待的还要更聪慧、更成熟。 ——这很好。 宇智波富岳有两个孩子,全都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只不过大儿子宇智波鼬的名气太盛,经历独特强大到让人难以复制,很容易让人忽略幼子宇智波佐助的锋芒。 而过去的他很尊重和爱戴兄长,即使孩子心气让他再怎么想要摆脱阴影、展露才华,也绝不会对着家人展露出爪牙。 但现在的情况完全倒转了。 再没有谁能够钳制住宇智波佐助锋利尖锐的天赋,他会在宇智波独有的极致爱恨中成长为远超所有人的强者。 ——宇智波佐助最终会筑成一把不受任何人控制、只为自己而刺破世界的利刃。 而她是第一个意识到这点的人。 并且佐助将会在她的注视下不断发芽、成长,直到所有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结出让所有人为之震动的果实。 夏禾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描述这种、称得上“美妙”的感觉。 比起鼬温柔而残忍话语描绘的木叶英雄、三代所说的“培育火之意志的禾苗”之类的设想,这样的未来让她更为兴奋。 ……难道比起救世主,她更适合的人设是西索吗?? 那好像又没有变态到那个地步。 「拯救改变他人的命运,也是救世的一环呢。」 一直沉默的系统忽然在她耳边开口,发出醉开始她听过的温柔女声。 「放手去做吧。让世界流向因为你而改变,流转到不再重蹈覆辙悲剧的方向上,这便是救世主的真谛。」 系统的声音又变换成清朗的男声。 「无论何时何地都记住,你是天选救世主夏禾。」 「我们……不,系统——永远是你的后盾。」 而在佐助眼中,拥有和他相似黑发的少女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发问,而是温和注视着他手中那张反复揉开又伸展的纸张,片刻后反手关上了门,缓缓从门边走了过来。 他下意识观察夏禾的表情,发现她嘴角不知何时带上一抹浅淡的笑意,又转瞬即逝到几乎以为是幻觉。 “你开启了写轮眼对吧,佐助?” 她走到男孩床边开口,却是抛出一个不轻不重的问题。 夏禾没有去理会佐助的打量,伸手把床头那束有些枯萎的洋桔梗拿出花瓶,毫无留恋地扔进了垃圾桶。 高温之下,夏天的花总是要枯萎的快一些的。 她突然遗憾自己忘了买一束新的带过来。 “……我开了。” 佐助被问题击打的有些措手不及,迟疑片刻,还是选择顺着她的话回答。 “我能看看吗?虽然昨天已经见过了。” 少女把倒空的花瓶摆正,才转身朝向佐助,继续说下去,向他索要皱巴巴的纸。 “还有,把那张纸给我扔掉吧。我想你应该已经完全记住了上面的内容,也有好好思考过。现在,你已经不需要它了。” 佐助听完一言不发地打开了写轮眼,把手中的纸揉成纸团,自己扔进了垃圾桶。 “……真是漂亮。” 她的目光落到佐助脸上,细细描摹一番男孩秀丽面容上不停转动的猩红双瞳。 无论看过多少次,夏禾依旧感叹于写轮眼的美丽强大。 不过想想它诞生是如何的残酷,她也就没了其他心思。 ……她没法对自己在意的人下手,所以不想也不会成为宇智波。 但这句美丽却是不知道在夸赞眼睛还是人。 “好了,关上吧,写轮眼的运作十分耗费查克拉,对你恢复情况十分不利。” 她不想在继续站着说话,从旁边拉了把椅子坐在佐助床前。 “……所有人都知道,不能直视宇智波的眼睛。” 佐助看着她的动作,却没有关闭写轮眼,只是抢先一步把话说了出来。 “写轮眼的开启方式如此残忍,你为什么却称赞为美丽?” 竟然学会提前发问了。 但是仅仅是这种程度,还不够,还不足以拥有探究到真相的资格。 心里的欣慰更甚,夏禾决定把话说的再狠些。 “啊,没有关系的。我刚刚看见了,你的眼睛还是单勾玉吧。” 她有些懒懒散散地单手支起下巴,毫无惧意的直视着佐助的写轮眼。 “尽管对我使用幻术吧——不过那都是没有用的哦?” “这种程度还不够啊……鼬的眼睛可是万花筒,你也在昨天见识过了。” 故意刺激他的夏禾不紧不慢甩了个精神耐性出来,安抚比昨天平静不少,但是依旧会不由自主开始焦躁和愤怒的佐助,把话说下去。 她也并非故意刺激佐助戳人伤疤,但是是现在必须展现出令人信服的态度和实力去说服佐助。 既然宇智波鼬敢对她用月读……那么第一步就从挣脱你名为爱实则是绝对自负的束缚开始吧。 “你知道我们的关系。每天我都是对着那样一双眼睛,所以像佐助这种程度的单勾玉,对我没有任何威胁——当然,对他也是。” “你想知道宇智波鼬是怎么开启万花筒的吗?” 她俯身,用了两张红卡的力量,紧紧摁住佐助的肩膀防止他暴起,一改刚刚的温柔态度。 想要改变鼬给他灌输的认知,夏禾需要向佐助透露一些事情。 “他亲手杀了他唯一的挚友,宇智波止水——甚至是在我面前。” “止水对我来说同样是不可替代的存在,他是我的挚友我的同伴我的搭档我的引路人,在他重伤后跌落悬崖的那一刻,心脏便不可避免的传来一种反复重组又反复撕裂的剧痛。” “但和鼬不一样,我不是自己杀了他,也还有很多的同伴,而唯一能够与他百分百共鸣的人却被他的苦无亲手穿透,如果连我都感到如此痛苦,那鼬呢?只会是我的十倍百倍千倍万倍,更多更多。” “当我冲过去的时候,我就看到他的眼眶里镶嵌着一双美丽奇异、旋转着黑色独特花纹的写轮眼。宇智波鼬流着血泪告诉我,那是万花筒,是写轮眼的更高形态。” “他在那时毫无保留地把所有写轮眼的秘密和能力都告诉了我,但是我并没有想要倾听的意思——只是没有一丝犹豫地,跟随止水跳下了悬崖。” 夏禾叙说着着从未对人提起的痛苦记忆,语气却冷静地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但是在我跳下去的那一刻,眼前的奔涌的河流却忽然变化成了坚实的土地。我愕然抬头,看到鼬就站在我前方低头俯视着我,眼睛里是刚刚见到的万花筒写轮眼。” “原来从看到他的那一刻,我便已经进入了万花筒的幻术中。” “最后我也没有能跳下去,只是麻木地盯着鼬,被他的月读命中,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幻术。” “就像他昨天对你做的那样。”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佐助沉默地听着她的讲述,在她最终停顿后,才再次开口反问。 不过这次,他的语气要比之前激烈得多。 “——为什么在提起这样痛苦的回忆时,你的反应可以如此冷淡?!” 男孩提出了和昨天类似的质问,但指责对象却两级反转。 他完完全全不理解能说出这样遭遇的少女,苍白脸上的表情却平静到近乎冷漠。 宇智波佐助本来只是想知道身为宇智波鼬女友的夏禾对反复成仇的兄长了解有多少、又为何在纸上写下那样的话语。 ……她想让自己思考什么? 难道她认为这件事另有隐情? ——怎么可能?! 明明那个男人做出了这样的事—— 他一开始是无可遏制的愤怒,准备把纸揉皱丢到垃圾筐时,脑中却又闪回出刚刚他做的那个梦。 那个满是鲜花与阳光的美梦,甚至冲淡了月读带来的无尽鲜血与痛苦。 佐助不知道这是夏禾的什么忍术,但是醒来之后确实发现身体疼痛减轻很多,连带着一片混沌的大脑也变得清明几分。 ……不管怎么说,她都应该是现在世界上最了解宇智波鼬的人了。 尚且年幼的孩子把那张纸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强迫自己如她所说,冷静下来好好思考。 「这都是忍者必须具备的特质。」 佐助的目光落在纸张末端最后一句话,有些潦草的字迹却如同一道不可拒绝的命令,让他拼命地再次回忆事件前后的一切细节。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哥哥总是莫名其妙的很忙,有时候甚至不回家,早就答应好的手里剑投掷练习却一拖再拖。 他不满地问过鼬,问过妈妈甚至是爸爸,得到的答案却都是“和女朋友在一起”。 ……什么女朋友能夺走哥哥对他的关爱?他会讨厌这个未来嫂子的。 ——但是事情似乎不是这样。 父亲似乎发现了什么,哥哥和父亲开始无休止的吵架,妈妈满面愁容,二十鼬回来的时候越来越少。 最后一次,是他戳着自己的额头,温柔笑着说下次吧佐助,原谅我之类说了很多遍的话。 ……哼。他大人有大量,才不和哥哥计较。 这些事情应该很快就会结束的,哥哥会回到他身边的。 ——后来呢? 后来就是他那天放学回家,小书包里好好装着一份全优的成绩单,兴奋又激动地想着这次一定要让父亲骄傲、母亲夸赞,并让鼬一定一定要抽出时间来陪他玩一整天。 ……但是,他最后看见了什么呢? ——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满地的鲜血冰冷的尸体断气的族人七零八落的肢体阴暗的月光被人为损坏的路灯不再生动的表情满是死掉的人类铁锈味的呼吸永远不会回到往日的寥落街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发了疯的跑回家,便看到自己往日温馨的家同样是一片猩红,他敬爱的兄长转过身来,刀刃滴血,脚边躺着没有呼吸的父母尸体,眼睛里转动的奇异写轮眼比血还要浓郁。 他发了疯的质问他,得到宇智波鼬冰冷的回答。 “这是为了测量我的器量。” “现在的你太弱,连被我杀的资格都没有。愚蠢的弟弟啊,想杀我的话……就憎恨吧!怨恨吧!然后丑陋地苟活下去吧!” 那张俊秀温和,和他有七分相似的脸庞,此刻却扭曲成怪物般的凶恶模样。 ——随即他陷入了鼬的月读中,一遍又一遍目睹着他亲手杀死父母的惨状。 ——那之后他的脑海中除了无穷无尽的仇恨什么都不存在也不会存在,直到昨天他见到了夏禾。 ……传说中鼬的女友。 ——她带来了一束新鲜的花和他爱吃的小番茄,说了很多很多安慰他的话,看似温柔体贴的表面,话中有些内容却称得上惊世骇俗。 但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那瞬间他确实发现自己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不过当听到她脱口而出宇智波鼬的名字时,还是没忍住再次暴起。 ——与那个男人有关的人也全部去死好了!!反正你们都是罪魁祸首——! 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那时真的想把所有人包括他全部杀掉。 面对着他的杀意,少女只是稍稍抬手,就轻易地让他陷入了梦境,并治好了他身上的伤,还留下来这样的纸条。 ……如梦一般。那样美好。那样强大。那样虚幻。那样捉摸不透。 夏禾。夏禾。 他蜷缩在病床上,不再抗拒检查,任由医护人员在身上操控仪器、更换绷带,不断丝考她到底是什么用意,把这个从宇智波鼬那里知道的名字在舌尖上咀嚼了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 ——为什么? 佐助发现他所有对夏禾想说的话,都以这三个字开头。 为什么能从那样的角度安慰我? 为什么有这种捉摸不透的力量? 为什么留下纸条? 为什么让我去这样思考? 为什么能那么冷静地对待那个男人做出这样的事? 为什么要来如此关心和你其实毫无关系的我? ——实在有很多很多的疑问。 但无论如何,他都渐渐从一开始的状态中冷静下来。 佐助是一个很聪慧的孩子,他在认认真真把细节回忆了几遍,发现了一些令他困惑的地方。 ……既然宇智波鼬最后对他说是要测试气量,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那个说什么他还不够强的理由,听起来反而更像是借口。 宇智波内有太多没有佐助强的人,最后还不是都死在了他的刀下。 ——而且在杀死父母上,也存在着不少疑点。 就算他们不知道万花筒,宇智波鼬今年也只有十三岁,父亲再怎么说也比鼬要强吧? 他痛苦而冷静地回忆着那一晚的情况。 月光照耀下的父母尸体,脸庞明明是安静而祥和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或是惊讶、愤怒。 ……他们是自愿赴死的。 夏禾推开房门的前一分钟,宇智波佐助忽然想明白了这件事。 这或许是她想要他去思考的事情。 但随即生出的就是更多的困惑。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 宇智波鼬——那你又在当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他注意到了她的到来,打算把所有疑问都一次性问个清楚,但是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 夏禾询问他的写轮眼,并把重心转移到讲述鼬的开眼经历,开始用言语刺激他。 她成功了。 他开始不由自主的愤怒起来。 虽然不明白夏禾讲述这段话的用意,但是佐助依旧选择倾听—— 这是作为昨天她安慰他的报酬。 但是她讲出的故事让佐助非常意外。 他从父母口中听过宇智波止水的在族内的“瞬身止水”天才之名,也知道鼬和他是好朋友,却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他的名字彻底销声匿迹。 佐助不关心也没人去告诉他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从某天起,鼬开始忙碌,开始经常不回家,开始交往一个名叫夏禾的女朋友。 宇智波止水的名字出现的猝不及防,冲散了他几乎所有的思绪。 ……原来宇智波鼬的万花筒是从那开始获得的。 他来不及也没能力去想为什么鼬要杀了自己的挚友、鼬、止水、夏禾到底是什么关系、以及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夏禾最后会和鼬在一起。 佐助全部的关注点都在宇智波鼬获得万花筒的方式上。 ——杀死自己的挚友,就能得到那样强大的力量。 他现在最渴望的就是力量。 他想得到力量。 即使不顾一切…… 但是内心有个隐隐的声音在告诉他,这绝不是她告诉他这些的理由。 佐助动了动身体,发现她一个近似拥抱的姿势把自己牢牢钳制住,从掌间渗出的热量与力量将他整个人完完全全地钉在床上。 ……她的实力是不是也很强大? 脑中掠过一丝不合时宜的想法,发现挣脱不了的佐助干脆放松了身体,抬头和她对视,静静地凝视着少女和他此刻写轮眼一般深红的瞳孔。 想不明白就不想。 已经想到不想再思考的地步了。 反正人就坐在这里,他选择干脆利落地询问。 “——为什么告诉你这个故事?” 夏禾轻笑一声,看出佐助的忽然放松,于是放开了对他的钳制,第一次进行正面回答。 “佐助,你的天赋不亚于鼬,但是他杀死挚友能够开启万花筒,而你现在却只是开启了单勾玉,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怎么又让他思考?! 他不想用她口中的“只是这样”的单勾玉写轮眼看她,抿唇把眼睛收了回去,然后睁着恢复墨色的瞳孔恼怒地瞪回去。 “有什么能不能直接说?!” ——此刻他倒是终于有点像一个七岁的孩子了。 “哎呀,明明是你老爱问为什么,我还想着引导你思考呢。” 夏禾从细微的反应中察觉到佐助内心的变化,知道这是他开始脱敏的第一步,心下一松,见缝插针开了一个小玩笑调节有些太严肃的氛围,放弃卖关子的想法,直接了当的把话一口气说了个明白。 “我是想说,宇智波一族的特点就是拥有极其激烈的感情,而写轮眼便是这种特质的馈赠。” “你们对于情感的传达能力是与生俱来的,但是不同的人却有不同的表现形式。” “对于宇智波鼬来说,他从小上战场目睹的事实让他在对生命意义的不断追问中产生出强烈的情绪波动,从而开启写轮眼。” 夏禾三言两语把前男友老底在他弟弟面前揭了个遍。 “后续的勾玉数是在他暗部从未停止的生死搏斗之间进化的,最后开启写轮眼的契机更是他亲手杀死唯一挚友止水时爆发出来的强烈伤痛与震惊,以及其他更复杂的感情。” “——你发现了吗?佐助,让他进化到万花筒的这些感情里,没有任何一条是纯粹的恨。” 她伸手抚上男孩不断震颤的眼眶,把她真正想说的话抛了出来,并做好随时令咒充能来一发阿瓦隆的准备。 “恨从不是让一个宇智波获得力量的原因,爱才是。宇智波鼬爱着这一切被他亲手摧毁的事物,所以才会迸发出那样强烈的情感——进而开启万花筒。这是非常非常纯粹的、出于他主观意识的感情。” “而他对你所做的一切,只是让你被动接受,接受这份仇恨与愤怒,接受他残酷又自负地为你规划的一切——但是很显然他完全错误。你只开到单勾玉便是最好的证明。” 她手指划过他尚且稚嫩的面容,轻唤男孩的名字。 “佐助。仇恨不可能为你带来像他一样强大的力量,你需要的是极致的爱、极致的情感。你的眼睛在仇恨中诞生,却需要用来爱人、爱世界、爱你所见所念的事物……明白吗?” “有些事情很可能不像看上去那样简单——甚至复杂到远远超过你我的想象。”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也还有大把时间去自己选择,我决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我尊重每一个体的自由,无论如何,只要是出于你本心的选择,我都认为那就是最正确的路。” “但是在那之前,你有知晓一切的必要。即使真相痛苦而残忍,我也坚持你有这样的权利——” 夏禾的声音慢慢低下去,音量低到像附在他耳边轻诉,但是每个字却都利箭般直直地穿透宇智波佐助的心底。 “你们是爱和自由的宇智波呀……不要把自己变成任人操控的傀儡,非自愿走那条绝望的道路好吗?你们的人生从不是非黑即白,会有很多很多选择等着你们实现的。” “——相信我,佐助。不管最后怎么样,坚持你的冷静思考,找出真相后,再自由地决定你在天地间的来去,好吗?” 她没有遭到任何反抗地便轻轻拉起了佐助的手,贴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不管怎样,我都需要知道真相。你是那把唯一的钥匙,我欠宇智波止水,为了宇智波鼬也为了宇智波佐助,付出一切代价也在所不惜——即使是我的生命……” 良久的沉默。 沉默到月光在地上凝结成了不再流动的水,她终于满意地听见了男孩给出的回答。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 在与昨晚相似又不同的月光下,宇智波佐助做出了属于自己最坚定的承诺。 “我会自己去决定我的人生,我不会受到任何一个人的操控——不管他是谁,我宇智波佐助的事只会由我宇智波佐助说了算!” “以及……夏禾。谢谢你能够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考虑这一切。” 佐助小小手掌下覆着的是少女正在跳动的心脏,清晰而坚定的脉动一下又一下地藉由滚烫的体温,传递到耳边。 砰。砰。 在他耳畔有两声同时响起的心跳。 佐助不想去问她为什么如此体贴细心地对待自己,甚至引导到有些大逆不道的地步,他只知道现在夏禾所做的一切都仅仅只是为了他,为了那个他们共同在意的理由。 而夏禾也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来自刚刚 宇智波佐助情绪点× 420」 宇智波鼬在佐助身上用仇恨设下的第一道封锁,已经被她完完全全打碎了。 ……你到底在隐藏什么? 不,不重要了。 她迟早会有知道的那一天。 休想再掩饰、再把所有东西都背负到自己身上—— 真相是什么,就让我带着你最宝贵也最残忍对待的弟弟来撕开看看吧。 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就一定要做好被报复回去的准备哦? 不怀好意地想着,她放开了对佐助的动作,想起来还有一件大事没说。 “对了佐助,还有一件事。” 现在应该是告诉他也不会生气的场合了。 夏禾镇定自若地掏出三代给她的文件交给佐助,简洁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只是隐去了自己与三代的争锋。 “……嗯反正大概就是我让三代大人把宇智波交给你继承了——虽然你今年只有七岁,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宇智波族长。” 她喊着打趣的称呼,边夸赞边朝佐助竖起大拇指。 “我会经常来你家做客的!到时候请好好招待我!” ……应该这样说就可以了吧? 都到这个地步了不会生气吧?! 夏禾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从拿到文件后就一直在进行新一轮沉默的佐助,本来气定闲神的姿态也随着时间延长有崩塌的趋势。 她虽然刚刚还巧舌如簧,但那是建立在佐助成熟冷静到一个地步的基础上,而且也必须把情况道理都说清楚,才能自如地挥洒了起码ex的口才。 但如果是小孩子生气,她就真的没招了。 “虽、虽然我是没有问过你啦,但是不管怎么样,你还要生活呀……宇智波就应该你来继承!有遗产在你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轻松的多你千万不要生——” 夏禾开始绞尽脑汁地找补,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言不发的佐助紧紧抱住了。 温热的眼泪浸湿她的衣服,把她一动不动地钉在原地。 “夏禾……你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夏禾……为什么……” 刚刚拿到那份木叶盖章的官方文件时他几乎呆住了,颤抖地把上面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宇智波所有财产皆由宇智波佐助继承,享有一切身为宇智波族长的权利……」 宇智波佐助曾经很憧憬作为族长的父亲,他也想过自己能够继任族长的未来,但从来没想过这一天会来的如此迅速、如此突然……如此出人意料。 他还没有明白这个身份所要承受的代价,命运却逼迫他在一夜之间快速地成长起来。 被月读的那一秒,却像是过了几天几夜那样漫长。 宇智波佐助所有的眼泪都应该在那里面流尽了才对。 不能再软弱。 不能再畏缩。 不能再怯懦。 至少……不能再掉眼泪。 他在前一秒钟才暗暗发誓,结果下一秒就忍不住打破了戒律。 宇智波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佐助没空也没能力去处理关于家族的事情,在他满心满脑只有仇恨的同时,夏禾却已经为他考虑好了一切。 他的权利、他的尊严、他的成长、他的需求。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失去了宇智波的依仗后应该怎么过下去,她全部都想到了,并以十分迅速的姿态让他成为了宇智波新族长。 这代表着就算宇智波在木叶只剩下他一个人,即使全族人都已不再产业停摆,但只要宇智波佐助还活着,宇智波就永远存在。 他怎么可能生气,激动都来不及。 这是佐助本来是不在意那个问题的。 但是现在他改变了态度。 ——为什么你能做到这个地步? 我对你而言只是前男友的弟弟而已吗? 只是因为这样就能够事无巨细的妥帖处理好一切,你真的那么好吗,夏禾? 还是你到底别有所图—— “不,佐助。” 原来是在纠结这个问题。 还真是孩子呀。 夏禾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背脊,过于纤瘦的身体让她被佐助衣料下的肩胛骨梗了一下。 手掌有点发痛,不过没关系。 她喜欢这样的佐助。 “最开始我来看你可能的确是因为鼬的关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看得到你的决心、你的才华、你的韧性与你的纯粹,那都是属于宇智波佐助自己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对我怎么想,但是我知道,我被这样的佐助打动了,所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上——我为了我所认可的宇智波佐助,绝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人。” 这可是她亲手栽培的禾苗啊!一定要好好对待! 涉及到夏禾的擅长领域,她又开始巧舌如簧,半真心半玩笑地说。 “要是先遇见的大一点的佐助,我说不定会直接喜欢上你而不是鼬哦?” “……呵。” 闷闷地哭了一会,佐助才放开了她,睁着红红的眼圈,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她胸前那块浸湿的深色布料。 “——那还真是那个家伙的幸运。” 夏禾没有在意男孩打闹一般的话,只是找回平时的状态,温柔地笑了笑,开始继续说调笑话。 “您满意我这个擅作主张的小小决定就好,宇智波族长大人。” 听到她这么说,佐助又把头扭回来看着她,忽然开口。 “既然我是宇智波族长,那你和宇智波鼬交往过,算不算我的半个嫂子?” 他的话像一颗白日炸响的伊O导弹,扑通一下子炸的夏禾瞬间瞪大眼睛。 “……呃,要这么说的话……嘶……” 它没把契约情侣的部分讲出来——因为那涉及到更多的东西,只是开始思考这到底这样的话能不能这样算。 “不管了,反正你先归宇智波一下吧。” 佐助却不跟她纠结这事,顺着夏禾刚刚的玩笑话往下说。 “那作为宇智波的族长,我要向你下达一个重要任务。” “——等我出院以后,搬过来宇智波族地和我住,明白吗?” 当当当 超肥第十章来袭 找好诡秘画了夏禾 然后我做了个新封面纪念第十章破了五万字 太不容易了,我真的很少写这么长 其实我写文是为了设计封面(没有) 看我美丽新封面呀嘻嘻嘻 说好的卡卡西又没出来,下一章一定 是小佐助专场! 这个时候有点难写,我尽量写一下吧ooc怪我嘤 嘤 我恨不得马上时空**让几个成年人展开修罗场角逐然后大do特do满足我的esu xp 而不是现在这样感觉一不小心就会变成ltp 不行了碎碎念比正文还多 疑似博主写文其实一大半都是废话 埋了个系统的伏笔希望我后面记得填 然后我还没探索出来这个营养液要怎么谢 总之感谢大家的营养液我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爱的宇智波 第11章 成长伊始 佐助第一次行使族长的权利,居然是对她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夏禾不由得感到震惊。 ……怎么自己给他争取来的权利最后却是先对她用上了??? 这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突然听到这样的要求让她猝不及防,不过冷静下来想一想,倒也在意料之中。 她偏头躲开佐助望过来的目光,轻轻动了动手指,把系统邮件的情绪点尽数领取。 佐助的情绪点邮件频率比起之前鸣人给予的要少很多,不过总数却持平。 他情绪波动相对集中,一次性的量很是慷慨,相当有宇智波的风格。 情绪点是人类感情的映射,数值的上升以量化的方式代表着—— 夏禾这个人开始对他们产生意义了。 不过只是佐助的表达方式比她想象中还要更直接了当。 这倒是和表面上阳光开朗却小心翼翼地鸣人不太一样。 佐助的话只是随便找个借口,不管有没有这层关系他也会用别的手段提出这种方式。 从他完全是称呼平辈的语气和态度来看,倒也没有真把她当嫂子看。 真是那样也太奇怪了。 ……感觉是亲热天堂里面才会出现的剧情…… ——呸,想什么呢。 其实她的意思是,如果在你最关键最无助的时候有个人出现拉了你一把,你会不会想要更多更多的见到她、从这个人身上渴求更多的帮助? 夏禾承认自己有乘人之危的嫌疑——但是为了情绪点也为了他们,无论重来多少次她依然会义无反顾再次坚定自己的选择。 她有过没能挽留的经历后就不想再放弃任何一个人。 伪善也罢,自负也好,总之系统能支持她就足够了。 ——她可是救世主!说一句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行所为皆是正义都不为过!! 不过在佐助的问题上,夏禾并不打算就这么答应。 虽然口吻听上去倒是命令式的强迫,不过她知道这只是他掩饰的举动。 佐助还没有学会如何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权衡感情与权利的平衡,只能模仿着记忆里父亲发号施令的样子去提出内心的请求。 尚且稚嫩的表现,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成长——或者说有些东西他根本没必要学会。 “这是来自族长的第一个命令吗?” 夏禾语气温柔,却当机立断地拒绝了佐助。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请恕我难以从命。” “也许我们未来会有共同生活的那一天,但还不是现在。现在你需要的是独立成长起来,绝不要让任何人成为下一个依赖的对象——包括我。” “——你是什么意思?夏禾?” 被拒绝的男孩瞪大眼睛看着她,眼眶中的猩红忽明忽灭,表情和语气染上难以遏制的羞恼。 “你难道会像宇智波鼬一样背叛我吗?!” “你看,佐助。我只是用一句话就让你变成了这样。” 她的技能全用出来了,现在都处于冷却状态,只能靠把手搭在佐助骤然紧握的拳上,轻轻安抚。 “我刚刚所说的是,不想让你因为某个人的三言两语便失去自控——我会保证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但是如果我死了呢?你还会不会想起我告诉你的,在任何时候保持冷静?” 比他滚烫体温稍冷的气息从她微凉指尖传递,让佐助慢慢平复下来。 ……他真的很需要唯一能握住的那根蛛丝,因此才会说出表面命令,实则央求的话让她留下。 可是夏禾却用最温柔的语气拒绝了他,并提出直击灵魂的质问。 他紧紧把唇抿成一条直线,毫不费力地想到了问题的答案。 ……如果夏禾有一天死了,他一定会杀掉让她离开的那个人,不惜一切代价。 可这不又产生新的仇恨了吗? 那真的是她想看到的吗? 佐助的内心已经开始慢慢倾斜那爱与恨的天平。 他有点明白了夏禾选择拒绝的含义。 不愿再次和他产生曾经拥有又破裂的深层羁绊,以重蹈覆辙般的姿态再次伤害他一遍。 不管那时候会不会有第二个夏禾的出现,都是再也无法弥合的裂隙。 与其获得最坏的结局,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达成这样的关系。 并且……这也是他内心深处仍选择逃避的印证,试图让她与自己共享现在的处境与困难。 算无遗策的少女大概也想过,太紧密的距离会让一切感情变质。 夏禾始终是那么冷静、克制而温柔。 ……她甚至考虑到了这所有的后果吗? 是他还远远不够成熟。 ……佐助引导自己去进行更多的深层分析,但却依旧迫切地想要听到她更多的话语。 ——那你会因为这一点就再次把我抛下吗? 男孩渴望又恐惧着等待她的回答。 “当然不会,这你无需多虑。只要你需要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的双瞳拥有比写轮眼还要神奇一万倍的魔力,能够直视内心所有的思绪。 “但是你的生命中不能只有一个人,明白吗?宇智波佐助将会拥有更多的羁绊、更强大的力量,拥有不被任何人左右的强大意志。” “会有很多出乎意料事物的变化,会给你带来伤痛、愤怒与哀伤,却不会将你击倒。” “——你是只为自己而挥使的刀。” “……我知道了。我会做到的。” 佐助低低的应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脸上完全不见了刚刚的羞恼和愤怒。 “我回答你的问题。” 月光分割开男孩面容,青涩五官渐渐展露出日后锐利锋芒。 “如果你死了……我会为你感到伤心难过,但是我承诺,绝不会让那个男人的仇恨再次将我淹没。” 既然这是她所希望的…… “我收回我的第一条命令。”他坚定地回答,“这份责任,必须由我自己来承担。” “我相信你,佐助。那么作为回报,你可以从我身上取得任何你需要的东西。” 夏禾的眼底闪过只有她可见的系统界面,短短两天内暴涨的情绪点,让眼前闪过无数个彩圈金圈,实在没忍住笑了笑。 “——好。那么第二个请求,今晚、只有今晚,留下来陪我。” 佐助目光虚虚落在病房上的挂钟,指针指向六点。 单人申请的病房里,除了窗外偶尔的鸟叫虫鸣,唯一的声音就只剩下这台老式钟表滴答滴答的齿轮转动。 不过就在夏禾来到病房前的几个小时,它便结束了漫长一生的使命,指针因重力永远停留在六点的位置。 不过此刻,那困扰了他很久的声音再次滴滴答答地响了起来。 唯一计时工具已经失灵,照耀整个夜晚的月光毫无参考价值,他不知道此刻时间也不去过问,只是再次向她提出了第二个要求。 “——仅仅是这个要求吗?当然可以。” 少女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遵命。这是给族长的第一份奖励。” 宇智波佐助将成为锋刀。 但是在此刻这永恒的六点整,他选择亲手把刀柄交握在她的手中。 ……所有的软弱、无力、疯狂,都在今夜,静静地褪去吧。 他闭上眼睛,感受夏禾近在咫尺的呼吸。 如同昨天一般沉沉睡去。 不过这次梦里没有鲜花也没有高塔,既无仇恨更无血月。 他什么都没有梦见。 …… 夏禾答应了他的第二个请求,在病房里陪佐助睡了一晚。 她静静坐在正在从男孩蜕变到少年的佐助床边,一直注视到他呼吸变得安静均匀之后,才靠着床头柜闭眼休息。 对于睡眠环境没什么要求,又因为前一晚睡眠的缺乏与和佐助交谈花费心力过大,夏禾很快入睡,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晨曦从窗户外倾落,她打了个哈欠,从椅子上坐起来,活动了活动自己因为不正确睡姿开始酸痛的胳膊和腰杆。 她尽力避免吵醒明显睡得也不错的佐助,但是他还是在她抬起椅子时睁开了眼睛。 “早上好。” 夏禾向他打招呼。 “……早上好。”男孩或许是有点起床气,冷冷淡淡地应了一声,不过从状态上来看要比昨天好得多。 “你要走了吗?” “是。” 她在这里乱七八糟睡了一晚上,脸上还有昨天化的妆没卸,现在急需回家去洗漱整理仪容仪表。 “我要回家了。” “……我知道了。” 佐助轻轻地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话。 “再见,夏禾。” 他成长速度真是越来越快了。 她打量片刻佐助渐渐恢复清明的眼神,忽然凑上去给他拍了一个医术a ,彻底治好了他身上残留的伤口。 “你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有人问起来你怎么好的这么快,就说有很厉害的医疗忍者给你治疗过了。” 做完最后一件事,夏禾后退一步,朝他微笑。 “下次再见面我会记得带一束花的。那么,回见——我希望这一天不要太久。” 佐助安静地看着她离开病房的背影,直到完全消息在视野中,才伸手把她留在床头的文件收入怀中。 ……是的。 那一天绝不会太久…… …… 夏禾回家梳洗整理了一番,盘算了一番今天似乎没有什么事情了,便换上睡衣,舒舒服服躺在柔软沙发上开始放空自己。 自从她回村明明只过了两天,忙得就跟过了两年一样,前辈子说过的话加起来恐怕都没这两天多。 ——终于可以休息一下啦! 看看书娱乐下好了。 夏禾打开塞到满当当的书柜,挑选的目光掠过一众贴满笔记的《口才与艺术》、《为什么你说话别人都爱听》、《情商修炼法则100条》、《男性心理学?儿童心理学!》、《宠物养护妙招》等等技巧书,最后从顶端抽出两本封面各有各不堪入目的书籍。 《野史大全》和《亲热天堂》。 这两本简直是一看她就会喜欢题材,很早就买了不过一直没有机会看,今天一定要来拜读一下。 她打开第一本。 “……据不可靠的野史记载,木叶二代目千手扉间虽然看上去严肃冷峻、一心一意为了科研和木叶献身,暗地里却是口嫌体正直的白毛傲娇属性,他一直在隐藏这个秘密,以防流传出去损坏他的火影尊严,却还是被人发现了,那人威胁他说‘扉间大人你也不想被别人知道吧’让二代目做了些事情,并使用某种特殊的手段躲过了他的追杀,让秘密得以流传……” ——太劲爆了吧?! 怎么写的比亲热天堂还要刺激啊?? 夏禾本来只想速览一遍就去拜读名作,但第一页的内容就把她所有目光牢牢吸引。 她顿时精神一振,去摸了纸和笔,边聚精会神地研究边记录笔记。 “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是一个魁梧无比的男子,力量强大至极,但其实精神方面有一定问题。曾被人目睹过他在月亮高歌“我是蘑菇之王”!然后口吐彩虹,浑身抽搐,头顶冒出一朵七彩祥云状的真蘑菇。还不是二代目的二代目当时带着全族医疗忍者抢救三天三夜,也没能把他从菌子中毒外加精神错乱的深沟里捞出来……” 编写人没有歧视没有怜悯、众生平等地把所有人又公又嬷地都迫害了一遍,看的人心潮澎湃连连点头。 ——这才是真正的野史文学! 乱七八糟的胡编、各种诡异的用词却能写出极致吸引力的文章! 作者是个人物! 她愿称之为文学界最强!! 津津有味地把书品读完成,认真做了笔记的夏禾带着崇敬的心情把书放到了最隐秘的地方藏起来。 瘾是过足了,但要是被别人看到她私下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书,第二天就被拉去执行砍头了,所以可得好好捂着。 这么一番激烈的思想冲击下来,她也不想继续看别的书了,干脆把亲热天堂收了起来下次再看。 ……都辞职了以后应该事情会少很多吧? 肯定有时间的。 夏禾整理好后,按习惯去翻看自己记录的日程本,看到明天的日期被圈起来,画上了一个很萌的金色小狗图案。 她想起来明天是她和鸣人约定的见面日期,还有和三代说好去解决他身上的问题。 想到那个金发蓝眼的孩子,她微微翘起嘴角。 提供了好一笔情绪点的两个孩子在她看来,实在是非常相似又不同的个体。 漩涡鸣人自小被人排挤伤害,受尽冷遇却仍然阳光开朗,如火焰般自强自立、生生不息。 宇智波佐助出身名门,天赋卓绝,性格冷傲而自持,却一夜之间遭遇巨变。 不过她接触下来发现他们的性格和表面上看上去完全相反,鸣人的阳光开朗下是执著到一定程的度独特价值观,他渴望认可渴望得到关爱,而又能准确敏感地察觉到他人内心,真情热诚到令人意外、却不会反感的锐利程度。 佐助看上去冷淡而孤高,甚至有些冷酷,实际是很直接的人,他很少会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会把事情往非黑即白的方向考虑,拥有宇智波标准之纯粹爱恨。 她几乎是同时与他们建立第一步羁绊,没忍住把鸣人和佐助拿来对比了一下。 ——然后意外发现他们真的是很互补的设定,就像对着某部动漫的双男主角侧写那样合拍。 感觉他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毕竟你们都是我的翅膀啊! 夏禾开始思考要不要让他们认识一下。 她相信没有人能逃脱鸣人与生俱来的四射魅力。 ——这可是完美男人波风水门和那个漩涡玖辛奈的亲亲儿子!基因优越后期又无比争气的好孩子啊! 如果她的好感也能具现,鸣人身上各种buff的叠加绝对到了很高的初始值。 起码也得是羁绊五这种级别的。 不过要去看鸣人,她肯定是要准备点礼物的。 ……准备点什么好呢? 夏禾对于送礼并没有什么特殊心得,实际运用中,往往最基本的原理投其所好就能解决。 不过对于鸣人,她愿意特殊对待一些。 第二天夏禾一大早跑去采购了新鲜食材,简单处理后按照果蔬 蛋白质 主食的配置,用饭盒分装密封好,和昨天准备好的礼物一起塞进箱子里。 她现在不是很缺钱,大方的用最好的食材做了三天分量的便当,处理好的食物在冰箱里放三天应该刚好到极限。 目的是出于保证这个阶段孩子生长所需营养,味道可能不是那么好,但是配比绝对科学合理,严格按照菜场大姨和她唠的家常配方。 夏禾自己对于吃饭这件事潦草又随便,多亏了之前有人每日监督她一日三餐,才能拥有这样的强健身体。 根据鸣人现在的糟糕饮食习惯,他的身体营养不良是必然结果。 忍者怎么能没有好身体呢?她决定用自己的例子生动做例,成为从今往后监督鸣人好好吃饭的人。 虽说三代上次有提到他会安排人去照管鸣人,但是她依然对这些被流言蒙蔽的忍者是否会尽职尽责持怀疑态度。 既然自己目前阶段没什么大事的话,就肩负起这个任务吧。 ……不过为什么三代要特意提一嘴说她会认识? 夏禾内心隐约地疑惑在下午和三代一起找到鸣人时得到了解答。 银发的蒙面忍者静静地坐在树干上,低头看着手中的书,时不时地才会抬头扫一眼不远处反复摔倒又不停往上爬的金发男孩。 “……卡卡西?” 她还记得上次的插曲,把到嘴边的前辈咽回去,喊出了他的名字。 “原来三代大人安排看护鸣人的人是你——怪不得会特意提一嘴呢。” 青年坐的有点高,夏禾只能仰头去看他,盯着他流畅紧实的腿部曲线看了会,才注意到看书的姿势,进一步回忆起了上次的插曲。 “卡卡西在看什么书呢?还是上次的亲热天堂吗?是最新一部吗?内容精彩吗?” 她买的那本还没来得及看,一直念着这个遗憾,如今看见同好没忍住多问了几句。 旗木卡卡西听到夏禾的问题,攥书页的手指忽然一紧,有些维持不住放松的坐姿,差一点从树上翻下去。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什么,发现她到来的鸣人已经兴奋地跑到了她的身边,亲昵又克制地蹭了蹭她的腰。 “夏禾姐——我好想你!你真的按照约定来看我了!!” “那当然。我是世界上最尊重约定的人。” 她好笑又心疼地看着他,留意到他身上的衣服换成了崭新的,脸蛋和头发都洗的干干净净,身上和手上有一些新鲜的擦痕。 联想到他刚刚在做的事,她知道大概卡卡西是在教他上树踩水的查克拉基础修行,从树上摔下来擦破的皮。 男孩看着夏禾没有反感的表现,马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伸出双臂短暂地拥抱了她一下,分开后又开始拉着她絮絮叨叨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这个银发死鱼眼的奇怪忍者据说是三代爷爷派来保护我的说!”说着说着鸣人把手指向树上的卡卡西,语气隐含不满与委屈。 “——但是他只会让我在这里爬一整天的树!超级难不说而且还很无聊!” 金毛狗狗把头主动伸过来哪有不摸的道理,她一边伸手轻揉了一把头发,一边被鸣人的情绪感染到,唇边浮起浅淡的笑意。 “卡卡西确实是在帮你进行控制查克拉的修行,一开始会很难,但是非常有帮助——所有厉害的忍者都要学这个的。” 夏禾善意地选择为曾经的前辈说话,并又开始新一轮的哄孩子。 “放心吧,卡卡西只是看起来凶神恶煞,实际上内心温柔善良,又是个非常爱护小动物、学识渊博的人,在我见过的忍者里,可靠度排的上前三。他可比我强多了,跟着他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话说的半真半假充满语言艺术——这种手法是她昨天在那本野史里学到的。 与话音同时落下的是头顶一声脆响——疑似树枝折断的声音,不过夏禾没有管,继续像鸣人输出善意的谎言。 “而我相信鸣人是很有天赋、很聪明的孩子,你一定能学会的,对吗?” 卡卡西翻身从树上落下,捡起掉落在地的书,站在不远处,目光震惊地盯着她。 ……她刚刚说的是他吗? 那个人是卡卡西而不是什么顺顺东之类的人物吗?! 不过这里一时半会没有人理他,鸣人看上去是相信了的样子,一脸受到激励的兴奋表情,但是没停留几秒就很快消沉下去。 “可是我真的怎么都凝聚不了查克拉……怎么办?我会不会让夏禾姐失望?” “不,那不是你的问题,鸣人。” 明明和她一起走出的办公室,三代不知道跑到哪里摸鱼去了,现在才慢悠悠地背着手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就是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的。” 野史大放送! 写这个的时候想到大名鼎鼎三家杏弩吕布的传奇故事,以及之前看过的一些非常猎奇的火影同人 很诡异很猎奇你们知道吗,还是回暗网看点清淡的吧 卡卡西姗姗来迟,这个入一出场我就想迫害他好奇怪 关于夏禾对佐助和鸣人的态度可以说完全不同,一个是当做同等的合作对象,一个是需要爱护的弟弟,所以情绪和表现都会完全不一样 最好玩的点在于后面两个人意识到后甚至可能会互相忌妒对方(?) 我不想再写幼年了嘤嘤嘤 不写内心戏又感觉很单薄,一写就会忍不住写太多有点冗杂,我会尽力改进的…… 写到五六万字文内时间才过去三天吗……有意思 哦对了博主其实一直在埋伏笔有没有人发现,别最后我自己都忘了 还有一个让我困惑的点在于卡卡西退出暗部的时间,按理来说是鸣人他们毕业前两年这样,但是那时候他具体几岁我看到好多种说法,没懂 我先按我理解来,要是有知道的请告诉我谢谢[狗头叼玫瑰] 然后感谢大家营养液,这东西到底要怎么感谢 碎碎念结束,谢谢大家继续看下去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成长伊始 第12章 情绪爆破 “三代爷爷也来了吗!?” 漩涡鸣人惊喜地看着表情和蔼的老人,毫不吝啬地表达自己的惊喜。 “今天是什么超级无敌幸运日——我好开心!!” “不过……帮我解决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我身上有什么吗?” “三代目大人,您终于来了。” 夏禾拍拍鸣人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注视着三代走到了他们面前,默默发动了直感。 借由搭在男孩身上的手,她再次观察了现在鸣人体内的查克拉状况,依旧和上次一样庞大而无序,横冲直撞在经脉中游走,最后全汇聚消失在丹田的位置。 更精密的看不出来,她猜测可能是那个地方有一道封印,吸收并阻碍着查克拉流畅运行。 联想到他人柱力的身份……难道是因为九尾吗? 可她没从玖辛奈身上见过这个问题啊? 猿飞日斩显然知道的比夏禾更多,他眯着眼打量了一下鸣人,最后也是把目光停留在小腹的位置。 “我知道是什么问题了。和夏禾你想的一样——鸣人身上确实是有一个封印,但是……” 他叹了口气,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现在就把真相说出来。 不过在场的夏禾和卡卡西都知道鸣人身份,看着三代的反应,基本都能猜出来他想说什么。 应该真的是和九尾有关。 ——那么,他会选择说出来吗? “……三代大人,我从昨天起教授鸣人的时候,就发现他很难操控自己的查克拉,一开始我以为是量太过庞大难以控制,所以我让他先练爬树和踩水锻炼技巧。” 卡卡西看着猿飞日斩欲言又止的表情,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主动先把自己这两天的发现说出来。 “虽然有些效果,但是并不理想。鸣人的天赋不应该如此……是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吗?毕竟这个问题如果得不到解决,对他自己的修行阻碍实在太大了。” “我认为他对他……不太公平。” ……那个冷酷的卡卡西居然会这样说吗? 夏禾侧目,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银发青年,下意识注意表情的举动却被黑色面具遮挡了视线,只能退而求其次观察他的下颚线条。 这倒是和她记忆里真不太一样——不如说更接近刚刚随口乱说编出来的形象。 本来以为三代派卡卡西来看护鸣人是出于了解身份的缘故。 ——旗木卡卡西是波风水门的弟子,而漩涡鸣人是波风水门的儿子,而他也清楚鸣人人柱力的身份,让他来合情合理。 现在看来好像不只是这样。 三代是打算让鸣人和卡卡西互相影响? 夏禾听说过卡卡西之前的遭遇,也能共情他变得那样自闭和冷血的原因,那时候对他爆发也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 虽然不知道卡卡西到底记不记得她的话,不过看起来鸣人的魅力要比她大得多,短短两天的接触就能让他主动说出这样的话。 反正她记得他之前和她组队的时候,说过的所有话加起来可能都没这两句字多。 不过那可是鸣人。 人之常情! 不过,旗木卡卡西在那些没交集的日子里变化真的很大。 应该是好的方面吧? ……不过他为什么到现在还在带面具?面具底下到底长什么样? 有点好奇。 大概是夏禾探究视线过于明显,卡卡西有些不太自在地仰头躲避她有些灼热的目光。 但在三代面前他没有表现的很明显,幅度微弱到像个无意识行为——比如伸展一些脖子看书看酸的脖颈。 这个微小的举动只有她留意到了,心里有些好笑,同时自如地移开了视线。 三代没发现他们在那里眉来眼去的举动,只听见卡卡西的话,也有几分讶异,很快又转化为微微的欣慰,没有丝毫羞恼情绪。 “看来我把你照顾鸣人的任务交给你是个正确的决定啊,卡卡西。” 他似乎很少做出完全正确的决定。 猿飞日斩伸手让鸣人过去他那边,低头凝视着男孩灿烂的金发和毫无阴霾的蓝色眼睛,电光石火间浮现了很多往事的碎片。 他看到了金发青年身着火影袍的可靠背影、拥有鲜艳红发的女人抱着婴儿、脸上露出的温婉母性的笑容。 ——还有那改变所有人人生的、如噩梦般难以回首的漆黑夜晚。 ……真是老了,一天到晚都在回忆过去。 甚至需要小辈来提醒这一点。 过往的一切错误都凝结在面前的孩子身上,而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去共鸣、理解他。 除了—— 「来自刚刚 猿飞日斩情绪点× 180」 系统的消息突兀的闪现在夏禾面前,眼底泛起只有她才能看到的蓝光。 看来三代火影最终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她默默地把阿瓦隆的宝具用令咒充满,丢了群体精神强化耐性以防万一,然后把目光投向三代,看见鬓发皆白的老人伸出皱纹交织的手,轻轻拍了拍漩涡鸣人的肩膀。 “鸣人。” 猿飞日斩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略过保持沉默的卡卡西和神情温柔的夏禾。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要好好记住。” 那会是个漫长的故事。 …… 漩涡鸣人呆呆地看着三代。 他几乎理解不了猿飞日斩沉痛语气,慢慢讲述出的每一个字。 ……什么叫他原来不是孤儿? 他的父亲是被刻在火影崖上、万人敬仰的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母亲是木叶前任九尾人柱力、有火红辣椒称号的漩涡玖辛奈。 鸣人敏锐的情绪感知力仍在他大脑宕机时流畅运作——他三代的语气怀念而亲切,注视着他的目光更是复杂沉痛,其中蕴含着太多太多他读不懂的情绪。 三代爷爷应该很怀念他的父母吧。 他的父母一定也是很伟大的人。 但是鸣人完全想象不出来他们到底是什么样,三代所说的话在小小的孩子耳朵里转圈回荡,明明是沉重的一字一句,落在他心里却变得比天边的云朵还要轻,不费什么力就悄然溜走了。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 他真的是一对英雄夫妇的孩子吗? ——如果是真的,那为什么人们却都要那样唯恐避之不及地厌恶他!? 在鸣人还没来得及展开的短暂人生里,得到的都是人尖锐而疼痛的厌恶。 ……难以忍受。 但是一定有他们的理由吧? 所以他一直拼命努力,想要获得别人的尊重与认可,解除这份不知何处而起的误会。 ——但是现在三代却告诉他是已故四代目火影的儿子?!其实他本不应该得到这样的遭遇?! 不。不是。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根本不是这样——你说的绝对不是真的吧!!! 鸣人心里滋生一份难以言说的恐惧,想要转身逃走,三代那看似衰老瘦弱的手却力比千钧、牢牢地压制住他的所有行动。 “关于你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也许我真的应该等你再成熟一些,而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告诉你——但是……” “——不要再说了!!!” 他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礼貌与思考,歇斯底里地对着三代嘶吼。 “我不想知道这些——!”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此刻漩涡鸣人的崩溃,但是没有谁会阻止三代继续说下去。 这是必须经历的阵痛…… 卡卡西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看见鸣人嘶吼着质问他们,自己脸上却抢先一步流出了泪水,于心不忍地侧过了头。 夏禾往前一步,目光紧紧锁住男孩的表情,做好了随时释放阿瓦隆的准备。 她又用掉了一个单体精神耐性,才勉勉压制住空气中躁动不已的不详查克拉。 “鸣人……” 三代的话依旧没有停止,狂风骤雨般冲击着漩涡鸣人支离破碎的世界。 “还有,关于你妖狐的传言,虽然那是团藏流传出去的谣言,但是你的身体里确实拥有类似的存在……那就是九尾。” “你记得我刚刚和你说的,你的母亲玖辛奈是木叶的上一任人柱力吗?而你就是我们木叶的现任人柱力。在她分娩时,有神秘人袭击了木叶,导致九尾暴走,酿成了一场巨大的灾祸,而最终……导致了水门和玖辛奈的死亡。” 鸣人同样没有听懂什么是人柱力。 他只从这长长的一段话里,提取到一个信息。 ——他的身体里面有一个怪兽。 他的出生害死了他的父母。 他酿成了一场惨痛的灾祸。 过往的、所有人对他的指责在这瞬间尽数浮现在耳边。 ——你是妖狐!害死所有人的妖狐!! ——你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如果不是你—— 漩涡鸣人的神经在刹那崩塌。 猩红的查克拉不再忍耐,瞬间暴起将鸣人包围,恐怖的力量如熔岩般从皮肤各处渗漏出来,灼伤的力度逼得三代不得不暂时放开对他的钳制。 尾兽查克拉短短时间内就变得浓郁强烈,流淌成一件流动却燃烧着的液态外衣,紧紧锁住躯体。 他身后渐渐浮现了几条查克拉凝视的尾巴,湛蓝的眼睛急剧扩大,瞳孔缩成了两枚闪动着疯狂红芒的竖线,愤怒痛苦的嘶吼自他咽喉深处迸发——那已完全是凶兽低沉的咆哮。 气氛瞬间一触即发。 “不好!!!——鸣人现在失去理智,九尾趁机而入控制了他的身体!” 卡卡西目睹着这样的场景,几乎一瞬间就与多年前的那幕重合起来,悔恨与自责如网般交织淹没前,他的冷静仍抢先一步。 “……得让他停下来,不然他的身体会因为承受不住崩裂的——!” 猿飞日斩显然和他想到了一模一样的场景,沉着脸抬手开始结印,准备先控制住鸣人,不过尾兽状态下的他动作和速度都快到难以想象。 ——比忍术先一步到来的,是尖利而锋锐的兽爪! 查克拉实体化为尖锐利爪,带着恐怖的力道与冲击力直赴三代面门,逼得猿飞日斩只能先放弃结印,侧身躲避攻击。 滚烫查克拉扫过的草木顿时枯萎,尾兽化的鸣人一击不成马上回撤调整姿态,四肢着地蓄力,以野兽般的冲刺突袭再次发起第二轮进攻,打算配合尾兽查克拉的冲击力造成重击。 不过这短暂的时间已经够他展开防御。 “土遁·土流壁!” 三代怒喝一声,双手拍向地面,一道厚实的土墙顷刻升起,阻挡了鸣人的行进路线,而他也趁机转移到其他地方,严阵以待地盯着已经完全被九尾查克拉吞噬的鸣人。 虽然猿飞日斩没带武器,但他的实力打败一个只是初步尾兽化的孩子不成问题,但问题是他是来帮鸣人解决问题的,不能用伤害过大的忍术进一步摧残他的身体,更不能慢慢拖到他尾兽化结束—— ——如果到那时,鸣人的筋脉一定会承受爆炸性的毁坏,搞不好甚至会危及到生命。 而且现在动静越来越大,感知到查克拉波动的忍者们一定会迅速赶过来,到时候被误伤可又要让惨剧重演了。 三代不可能去责备鸣人,现在只想让一切速战速决。 被称为忍术博士的他快速在脑海中检索能够面对这个问题的解法。 ……召唤猿魔用笼子先封锁? 就这么办! “卡卡西!”猿飞日斩又抵挡了一轮鸣人的进攻,抽出空向这里另一个攻击型忍者喊道,“把他的注意力引开!我要召唤猿魔!!” 卡卡西进入战斗状态后,优秀的战斗素养让他瞬间明白三代的打算。 不过九尾显然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愤怒嘶吼着出声。 “该死的人类!我好不容易找到这小子松懈的时候——你们休想得逞!!” 银发忍者完全没有在意九尾的威胁,掌间闪起亮蓝色雷光,以极快的速度向准备像三代发动攻击的尾兽化鸣人冲过去,发出查克拉撕裂空气的尖锐爆鸣。 “给我从鸣人的身体里滚出去——你的对手是我!!雷切——!!” 强大的雷属性查克拉击碎一层九尾查克拉外壳,他吃痛退去,打碎的外壳呼吸间又恢复如新。 “——你竟敢打伤我?!” 卡卡西的举动彻底激怒了九尾,它瞬间失去理智,咆哮着向他攻过来。 “找死——!!!” 但三代已趁着卡卡西争取的时间结完了印,随着他一声怒喝,身边浮现起白雾,通灵兽猿魔随即被召唤了出来。 猿飞日斩来不及向它多解释什么,猿魔也十分默契地任他驱使,一跃翻到了九尾头顶。 它意识到不对,连忙回身,外放查克拉利爪打算击退猿魔,却被卡卡西的雷遁再次拦下。 “我说过,你的对手是我!” “金刚牢壁·改!!!” 三代抓住机会双手一拍,猿魔瞬间变成无数根坚硬金刚棒插入地底,化为牢笼将九尾化鸣人关在了里面。 “吼——!!!” 天降笼子封锁住九尾的行动,任它再怎么不甘,以目前的力量也没办法打破三代的金刚牢笼,只能在里面发出尖厉的嚎叫,具象化的怨毒几乎扭曲成黑红色漩涡。 暂时没地出手的夏禾从一旁赶过来,注意到卡卡西的手臂被九尾查克拉燎伤,立马抬手一发医术a,担忧地望向笼子里的九尾。 “鸣人……” “三代大人,现在要怎么让九尾平静下来?再过一分钟,鸣人稚嫩的身体都可能受不了的!” 卡卡西只来得及匆匆扫一眼手臂像很久以前那样、一个忍术便瞬间愈合,只留下浅浅疤痕的伤口,便焦急地把全部注意力转移到了鸣人身上。 猿飞日斩长长地呼了口气,放下微微颤抖的手,还未回答,木叶的忍者便已听见动静赶到了现场,一眼便看到了正中央发狂的九尾化身。 “三代大人!!难道九尾又开始作乱了吗?!” 提问的忍者在多年前九尾之乱时失去了最好的兄弟和爱人,此刻恐惧又愤怒地颤抖着身体,却一步也没有停止地向他们的位置冲来。 汹涌的仇恨让他语气开始扭曲。 “就是你这个怪兽——是你亲手杀死了翔哥和美羽,现在你竟敢再次现身?!!” “——下野,停下,不要过来!” 三代厉声开口,“所有人都不要靠近这里,今天的事情我会处理,赶紧撤退!!” 本来愤怒着的忍者们停住了。 “可是,三代大人,那妖狐——” “撤退!我的命令是撤退——你们还记得我是火影吗?快点离开这里,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 九尾安静了一霎,这具属于鸣人的身体开始发生波动。它放弃在笼子里挣扎的行为,转而以嘲弄地眼神看着他们。 “看啊,鸣人。” 它的音量不大,是说给内心深处蜷缩着的那个孩子听的,但足以深刻地传进所有人耳中。 “这就是木叶——这就是所有人对你的态度。他们都很恨你,恨到巴不得杀了你……对着这样的人类,你难道还抱有任何的希望吗?” 邪恶的妖兽压低了声音,开始蛊惑这具身体主人仅存的那一点清醒意志。 “人类全都是这样的生物,你想改变他们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事。不要执迷不悟了,把身体彻底交给我吧,鸣人,我会帮你杀光他们——” “给我闭嘴!!你才是执迷不悟的那个!!” 夏禾在旁边听了半天,忍无可忍,提高声音怒喝打断了九尾的话。 “明明是你自己犯下的事情,却全部放到鸣人身上替你承担?简直是花言巧语,别给我在这胡说了!没有人的怨恨无缘无故——他们这样的感情只对准伤害了重要之人的你,而不是无辜的鸣人!!!” “……哦?” 九尾的掠夺计划被打断,本来摇摇欲坠的火光又再次凝成实体,它不满地嚎叫一声,用充满恶意的眼光打量着出声的少女。 “你是谁?你和鸣人是什么关系——这种家伙居然能得到别人的认可?!” “我说了,让你闭嘴。” 她冷冷地看着鸣人完全兽化猩红竖瞳,一点也没有被可怖的外表和气势吓退,浓郁的眼睛里燃烧起怒火。 “不要再妄图拖延时间了。告诉我——鸣人现在在哪里?!” 来了! 因为去打危机合约所以昨天没写……倾尽全力625镀层了 这章是鸣人的爆破口,打算用两三章解决这个问题然后快速时间**——我不想再写小孩子啦!什么都干不了! 其实本章主要角色除了鸣人就是三代,发现我一写老头就停不下来() 献上我不太熟练的打戏描写!希望大家看的开心呀 感谢营养液——我还是没找到怎么挨个谢…… 最后我开了段评,请大家不要吝惜地评论吧 我喜欢你们!下一章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情绪爆破 第13章 智斗九尾 夏禾一步步逼近笼子,语气压低。 “我不会攻击你什么——因为妖兽、灾厄化身,诸如此类的言语,对你来说都是夸奖吧?”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鸣人的意识被你压制到哪里去了?” 九尾的兽瞳直直地盯着她几秒钟,咧嘴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居然有人类能这么精准地评价我?没错,你们所有的谩骂与攻击对我来说只是情绪养料,全都是对我的赞扬!!” “鸣人这家伙倒是幸运,居然还有像你这样的人关心他……但是你难道认为,我会这么简单的把鸣人放出来?也太愚蠢了!” ……尾兽说到底还是动物,真是够天真的。 夏禾静静凝视着它,片刻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美丽面容上绽放出的笑容本应该动人,却因苍白脸色映衬,怎么看怎么诡异,甚至有些鬼气森然。 但这一切转瞬即逝,再定睛,她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地样子。 “当然不会了……愚蠢的是你。” 「魔杖支配者ex 发动」 她前几天用鸣人情绪点抽到的新技能,终于抽到的魔放强化,第一次就用在了解救鸣人上。 己方全体蓝卡性能提升、赋予弱化成功率提升。 九尾本能地感到警惕,但夏禾在此时又回身错开了对视,看向身后的两人,明明是对猿飞日斩提出的请求,目光却不轻不重地落在了卡卡西身上。 “三代大人,请把笼子解开吧。我有办法了。” 她向银发青年眨眨眼,才看向一旁震惊的三代目,语气坚定。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一切。” 三代张张嘴:“可是……” “三代大人,相信长……夏禾吧。” 卡卡西几乎一个眼神就明了这是他们以前常用的暗示技巧,抢先一步开口,增强三代的信心。 “我知道她想做什么了——并且一定会成功的。” 就在夏禾开口的那一刻,他的查克拉运作突然变得流畅而充盈,那些难以使出的忍术突然变得轻易。 “这……好吧。” 猿飞日斩犹豫了一下,抬头试图观察他们的意图,但最终从两个年轻忍者的眼里只读出了坚定与决心。 他决定放手一搏。 ——不过失败也没关系,再次把它关进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可能耽误鸣人的救援时间。 但既然都这么说了,相信他们吧。 权衡完毕,三代抬手召回了猿魔。 笼子崩解的瞬间,九尾便马上恢复了狂妄模样。 “真是愚蠢的人类!居然敢解开笼子——你们难道妄想控制我吗?” 它充满邪气的目光停留在仅仅距离自己几步的夏禾平静面庞上,准备先拿这个鸣人在意的少女下手。 “你可没有写轮眼啊——哪里来的那么自信!?” 话音刚落,它便咆哮着冲了过去。 “虽然你还算有趣……但是,我的恩赐就是用死亡记住,轻视我的代价吧!!” 泡影之梦开启!! ——红魔放与一回合无敌。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写轮眼?” 夏禾唇边溢出一丝技能效果反伤带来的鲜血,毫无惧意地盯着九尾袭来的利爪,还是没憋住笑。 携带着强大尾兽查克拉的一拳直直打向她的侧腰,她不闪不避,却毫发无损,只灼烧了那一块衣料,露出白皙而劲瘦有力的腰部肌肤线条。 九尾瞳孔紧缩,刚想进行下一步行动,却惊异地发现自己全身竟然动弹不得?! 夏禾反应极快地回击一个gandr,把它僵直控制在原地,来不及心疼自己礼装的损耗,马上又使用了另一个礼装技能。 Order change!! 换人—— 下一秒,出现在九尾眼前的就是银发忍者高大的身影,与—— 他伤疤贯穿眼眶中,一只飞速旋转的写轮眼!! “好吧,我确实没有写轮眼。” 九尾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听见的是已经不知何时转移到另一边的少女,那带着笑意的声音。 “但是我们有人有不就好了?真是条傻狐狸。” …… 旗木卡卡西接住解除尾兽化后,浑身失去意识的鸣人,拉上护额遮挡那只永不关闭的写轮眼,随即将他轻轻平放到一块干净的草地上。 刚刚的写轮眼使用顺畅出乎他的想象。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瞳力控制不住尾兽,却在她使出“用写轮眼”的暗号时,选择毫不犹豫的相信。 ……是她做了什么吗? 卡卡西思考的片刻,夏禾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一次性用太多魔力释放技能让她有点脚步发虚。 “刚刚还真是危险……幸好成功了。” 夏禾检索着刚刚九尾给她提供的250点情绪点——这个数字让她想起来它轻易上当的场面,没忍住又偷笑了一下。 不过这个笑容她自己知道是笑九尾,落在其他人眼里却呈现出不同的解读。 少女唇边溢出的鲜血还没擦干,衣服也被燎了个洞有些擦伤,加上她此刻虚浮的脚步和苍白的面容,这抹微笑简直像是为救人拼尽全力后的餍足。 ……鸣人居然值得你拼命到这个程度吗? 一直严阵以待的三代此刻也走过来,注意到夏禾此刻的状态,心情有些复杂。 如果是卡卡西为救鸣人如此拼命还好说,毕竟他是他唯一老师的唯一儿子,但是夏禾和鸣人才认识不到四天吧? ——这么拼命的理由是什么? 他见到刚刚夏禾用的那些忍术,基本上都是压箱底的技巧了,至少以前从没见她用过。 三代知道夏禾虽然是平民忍者,却有着卓越忍术天赋,学什么都又快又好,甚至还能研发出不少独属于自己的忍术——不过也大多在辅助方面,比如「长离」最出名的医疗忍术。 但是她刚刚用在对付九尾的技巧实在惊艳。不管是从容诱导分散注意力话术,直面九尾攻击丝毫不退,还是和卡卡西的配合,又到最后两人位置转移的写轮眼战术,都做的很漂亮。 最后那个位置转移的术法更是第一次见她使用,这甚至摸到了时空间忍术的范畴。 猿飞日斩把目光转移到银发青年身上,以他对卡卡西的了解,看反应,他心里面肯定也是类似的想法。 ……漩涡鸣人对她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夏禾才没管这两个男人心里面在博弈什么,她现在只想看看鸣人的情况。 她蹲下来,仔仔细细去查看鸣人的情况。 男孩紧紧闭着眼躺在草地上,裸露在外的身体上纵布红色的伤痕,细细密密渗出新鲜血珠,不久前才换的新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 少女用手去触碰他额头,身体极限透支与大幅情绪波动让体温急速上升至,几乎滚烫如火。 技能无敌效果已结束,她感觉自己与鸣人相贴的掌心隐隐有被灼伤的趋势。 “鸣人需要马上得到治疗,刻不容缓。” 夏禾收回手,蜷起烫红的指尖藏到身后,平静地说出结论。 她检索了一下自己的魔力条,虽然还有发令咒充能的阿瓦隆没用,但宝具和技能释放都需要消耗魔力,在频繁技能连发后,现已所剩无几。 被三代下令喝退的木叶忍者并没有走远,看到事情平息后又再次围了上来,不过不敢靠太近,有些犹豫地望着他们。 此刻听见夏禾的话,也只是面面相觑,没一个人敢上前。 偏见与恐惧一时半会实在是难以消除。 “有没有医疗忍者?!” 猿飞日斩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以火影身份下达命令。 空气中静默一会,才有一个女性忍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试探性地走向鸣人,手心里亮起绿色的查克拉。 夏禾一看专业人士来了,终于松了口气,准备起身让她过来给鸣人治疗。 但是刚刚做出离开的动作,有只手忽然伸出,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要抛下我,好吗?” 鸣人力气大到出乎预料,她试着挣扎了一下,硬是没甩开一点。 他微弱地睁开眼睛看向夏禾,湛蓝色眼睛里残留的野兽般猩红与躁狂让每个人为之一颤。 “夏禾姐……你为我做的事、说的话我全部都看到、听到了,已经为我做到这个地步了——难道要在现在丢下我吗??” 随着鸣人的话落下,身上又开始隐隐浮现出猩红的不详查克拉,让那个本就是勉强压抑恐惧的女忍者颤抖了下,马上转身退了回去。 大家顿时紧张而警惕地盯着他,纷纷掏出了武器做出应敌姿态,即使被三代喝止,也没有人再敢上前了。 ……停停停。九尾你有完没完?? 夏禾虽然会隐隐感觉鸣人的性格不像表面上表现出的那么阳光,但是现在说出这样的话、并且还伴有九尾查克拉再次躁动的现象,一定是九尾的残余影响无敌了。 ——它想引导鸣人继续滑向情绪深渊,但却无法奈何她,所以才会把范围只圈定到她身上,不让鸣人接触到其他人。 ……现在怎么办? 如果是平时,夏禾肯定直接用技能帮鸣人治疗,便不会陷入这么进退两难的局面。 但是现在她的魔力用完了。 而她的医疗技能全部来自于系统技能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道要她现场补魔吗??? 夏禾扭头看向三代,三代回避了她的眼神。 即使是火影也没有办法强迫其他忍者。 更何况对象是身体里住着九尾的鸣人。 ……那她要怎么办? 停一下。 现在的关键是在于她要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引起怀疑和社死,尽快补充魔力治疗鸣人,防止他的身体崩垮。 补魔……系统说过补魔的方式是交换体.液…… 她的目光沉重而缓慢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停在了银发青年身上。 ……九尾你赢了。 “卡卡西前辈……可以过来帮我一下吗?” 一想到她马上要干什么,夏禾就不免升起一丝紧张和尴尬,微微慌乱之下,又把以前的称呼喊出了口。 “刚刚把查克拉用完了……请借我一点。” 我终于写到包饺子的醋了,, 戏弄一下这个狐狸 然后在大段鸣人剧情中悄悄塞一点卡卡西(美味) 博主今天四级三战以三分之差倒下,心痛之下写的有点简短 下一章会多写一点补偿的 请大家多多评论! 感谢你们的喜欢和营养液我们下章见[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智斗九尾 第14章 非典型补魔 夏禾的请求十分合理,而且她自己看上去也像是查克拉透支的模样,于是尚有余力的旗木卡卡西没有任何犹疑地朝她走了过来。 因为少女的左手被鸣人用力锁住,也不敢太大力挣脱,她只能曲起腿小心地蹲在他边上,以微仰头的姿势看向银发蒙面青年。 卡卡西指尖亮起一点查克拉光芒,屈身弯腰,准备伸手去扶她的肩膀把查克拉送过去。 但就在他刚刚低头与之对视上的瞬间,她深红色的眼睛忽然闪过一道幽幽的紫光。 ——「妄想毒身」发动! 在只有卡卡西可见的视野里,周身突然升腾起幔帐般的白雾笼罩弥漫,少女的姿势不知何时变成双手交叉抚肩,身上的衣物随风翻涌。 天地失色间,唯黑色发丝掩盖下的红色瞳孔泛起明亮光芒。 夏禾伸出右手,毫无预兆的毒素顷刻把薄薄的黑色面罩侵蚀干净,随后她捧住他的脸,轻轻摩挲流畅分明的下颌骨线条,唇间呼出苦杏仁味的甜腻气息,连被手指触碰到的皮肤也有些隐隐发麻。 ——! 卡卡西露在外面的瞳仁急剧收缩,但是却被纤细冰冷的手指紧紧束缚在原地、不得动弹。 她抚摸着他的脸,随即仰头,不甚熟练地用力吻住他,齿尖无意划过青年下唇,留下一道渗血细痕,浅浅幽紫色如活物般沿血管脉络向上蔓延,自唇齿间交换出致命的甜蜜。 “前辈,对不起……但是拜托,请更多的触碰我吧……” “妄想毒身(Zabaniya)——” 变故只在一瞬间。 他甚至没来及做出反应,夏禾的吻就骤雨般袭来,近在咫尺的呼吸中遍布毒物与死亡的邀请。 双唇贴近相触的刹那,他出色的忍者神经感受到唾液中毒素迅速注入目标口腔黏膜,加速扩散,触发触电般的酥麻感,几乎瓦解掉整个躯体与感官。 哪怕只沉溺于那流星一瞥的短暂须臾泡梦中,也足够死个成千上万遍了。 ……但那一霎,他感受到的不是毒素扩散全身溃烂死亡的惩罚,而是迷醉致幻后无上极乐。 甚至在她微笑着推开他、向后倒去时,卡卡西仍然伸出手准备去挽留那一刻化身死亡女神的静谧暗杀者。 他的指尖最终只抓住一片幻影、升腾的紫罗兰色雾气。 护额遮掩下的写轮眼疯狂转动,全身细胞叫嚣着告诉他这是一场幻境。 ——不对! 等等,这不是夏禾——!! 反应过来的旗木卡卡西终于把意识从混沌中拽回来,颤抖着后退了一步,视野再次闪过白光,却发现景象又再次变化到夏禾蹲在地上,微微仰头,乖乖地等待他的查克拉输送的画面。 而他自己也毫发无伤。 连脸上的面罩都完好无损。 ……这是怎么回事?! 他震惊地瞪大眼睛看向少女,面罩下被遮盖嘴唇开始散发热量。 “怎么了?卡卡西?”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悬停在自己肩膀上一厘米的指尖,“是查克拉不够,需要换人来吗?鸣人还等着我救呢?” “……不、不,没什么。” 直视着夏禾的目光,卡卡西舌头有些发麻,赶紧匆匆低头继续传输查克拉的动作。 刚刚还平静如水的查克拉现在却有点躁动,从主人颤抖的指尖输送进体内,震得她经脉有点难受。 “可以了。” 夏禾控制住表情,安抚性地拍拍青年的手背,“卡卡西。已经足够了。” ——简直太足够了! 卡卡西的魔力充沛到超乎想象。 仅仅是一个吻而已,差点把她的魔力条充满。 不愧是强者中的强者! ——要这么说来难道魔力和实力挂钩吗?那…… 算了算了,还是有点底线吧。 起码……嗯,长得帅? 系统对她第一次补魔的行为贴心发放了奖励,是一条令咒和新的御主礼装槽位。 现在她可以在两套礼装之间来回切换技能并且不用改变外形啦! 虽然一共只有两套礼装可以换,但是两套的能力都强大到无法割舍,现在都能用上不亚于给她开了个985技能强化本一般美妙。 刚刚夏禾对卡卡西用妄想毒身的行为简直是下策中的下流,属于没办法的耍流氓—— 她也想不到这宝具能用在这种地方啊!? 谁让妄想毒身的宝具等级比阿瓦隆低,剩余的那点魔力值只够她发动这样的c级宝具呢? 不过效果显然非常好。 她趁着亲上去补充魔力的那一瞬间,大爆手速地切换了另一套礼装阿特拉斯院制服,迅速给卡卡西套上了无敌和弱化解除,然后反手给自己减了下CD。 现在夏禾已经满魔力全技能复活,可以对鸣人展开充足的救援,并且由于是单体幻术宝具,其他人也不会察觉,只会认为她技能恢复是卡卡西输送查克拉行为的结果。 自己简直是天才来的吧。 ……至于卡卡西心里面怎么想? 嗯…… 反正是发生在幻术里,现实又没真碰到,而且还救了他一命…… 虽然说不是她卡卡西也不会生死一线…… 算了。 ——暂时没想到理由,那个之后再说吧。 别管了,先救一下这个智能鸣人。 夏禾没再去看卡卡西的反应,转而低头专心治疗起面前再次陷入昏迷,却仍然没有放开手的男孩。 她切换了下卡槽,一口气丢了四个治疗精神耐性弱化解除的技能下去,让鸣人身体明面上的伤痕痊愈不少,只留下浅浅疤痕,和自己侧腰上的类似。 不过她知道,虽然他外表伤口痊愈,但是更大的精神问题仍没有解决。 犹豫片刻,夏禾还是用刚刚到手的令咒重新充能,开了发宝具丢给他。 她就借着鸣人攥住的左手,覆到他的双眼上,俯身,贴着他耳边默念咒语,发动了阿瓦隆。 “只有无罪之人方可安睡……永世隔绝的理想乡……” 管你什么九尾十九尾,先跟佐助一样,和她百战百胜阿瓦隆说去吧!! ——赞美梅林!赞美花之魔术师! 可能是宝具效果明显,也有可能是潜意识里听见了她的吟唱,鸣人终于慢慢松开了夏禾的手,自然垂下,身边隐隐萦绕的查克拉也消失不见。 不管九尾还是漩涡鸣人,现在都彻底放松下来,陷入一段安稳的睡梦。 在边上紧张围观的三代看到此情此景,终于松口气,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三代大人。” 夏禾从地上站起来,长时间保持同个扭曲姿势让小腿开始酸痛,一个没站稳有些趔趄。 旁边又开始沉默大比拼的卡卡西下意识伸手扶了她一把。 在少女站稳后,那只指骨很长,纤长有力、带着黑色半指手套,属于一个成熟青年的手,便宛如触碰到点燃焦炭,迅速从她裸露的手臂上收回。 “谢谢卡卡西前辈。” 夏禾看了他覆盖面具的脸一眼,与刚刚宝具里见到的那张帅的惊世骇俗容颜重叠,微笑收下320点情绪点,自然地喊出敬称。 “谢谢你的查克拉……也谢谢再次扶了我一下。” 当然最感谢的还是你极其充沛的魔力。 卡卡西偏过头,不去接受那对他而言有些太过灼热的目光。 ……不过又是什么意思? 上一次扶她是什么时候?! 猿飞日斩没有太过注意小辈间的打打闹闹,只是向夏禾询问起鸣人的状况。 “鸣人现在身体状况已无大碍。” 她叹口气,“但是三代大人你也看到了,他现在完全不是身体上的问题——如果鸣人的心结、他和和九尾的事情不解决,这样的事情依旧会再次上演。我们不可能永远在他身边。” “而且……” 少女的目光越过三代,淡淡扫过不远处那些认识她或不认识的忍者。 “发生今天这种事,就算我站在鸣人这边,可他们的情绪也不能被忽略。您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派个人简单的守着他,保证活着就行……没有人会愿意接下这份任务的。” “这……” 猿飞日斩不得不承认夏禾的话非常现实。 这让他有些进退维谷。 “所以,最现实的办法,让卡卡西继续教他,而我会定时来看鸣人,帮助他稳定情绪……您也看到了,他是那样对我说的。” 她观察着三代的反应,用看似谦卑与商量的语气,抛出了让他无法拒绝的理由。 “但是现在已经这样了,防止他像今天这样再受刺激导致暴走,我建议您最好还是直接公开鸣人的身份——起码是作为九尾人柱力这一点。” “三代大人,您应该去告诉所有人,漩涡鸣人从来不是妖狐化身,而是守护九尾的唯一盾与矛,是整个木叶的英雄,就如同上一任人柱力。” 夏禾昂首,语气坚定,不闪不避地直视猿飞日斩,用委婉的方式提醒他那些隐秘的身世真相。 “鸣人是英雄。就像他们一样。” “即使我知道人心并非朝令夕改,但沉默与逃避永不会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不做出改变什么都不会发生……而且我也相信鸣人未来绝对有这个魅力与实力。” “不要再让那些偏颇而恶意的流言蜚语,继续伤害这个懵懂的孩子了。” “三代大人,您也不想看到今天的事情再次发生吧?” 老者浑浊的眼睛盯着黑发红瞳的少女笑心情复杂地看了一会,忽然有点后悔自己没带烟斗过来。 “好吧,你是对的,夏禾。” 他这时候也不去纠结人柱力身份会带来危险——这是每个忍村都应该承担的责任,而木叶却已逃避这么久了。 更何况以今天鸣人暴走的实力来看,要来还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不过他是波风水门儿子的事情还不能曝光,夏禾也知道这点,只是话里话外提醒他,不知道内情的人是听不出来这番话有什么问题的。 换言之,猿飞日斩完全没法拒绝。 “……好吧。我答应你。” 他发现最近今天一直在答应她的事情,犹豫片刻,还是没忍住把那个问题问了出来。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帮他们?” 他们包含的不只是漩涡鸣人,还有宇智波佐助。 夏禾所做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他们关系的亲密了,他百思其解,还是没有想明白。 出于好奇心驱使,猿飞日斩最后斟酌着问出来这个好像有点八卦的问题,轻咳一声,还找补了一下。 “不过你要是不想回答也可以,我不会强迫。” 一直看天看地看风景的卡卡西此时也把头扭过来,似乎也很好奇她的回答。 三代问的声音不大甚至是故意压低音量,不过夏禾敢保证后面那一群耳聪目明的忍者绝对全都听到了——因为她感到自己后背齐刷刷传来好几道探究的目光。 好像是她之前要宇智波财产还给佐助的事情还挺惊世骇俗,以至于在忍者中当八卦传了好久,说什么长离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弟弟。 ……而现在又对鸣人展现出了这样的态度,可能他们都会有点好奇。 ——那还能因为什么? 因为她是救世主啊! 一出生就背负着拯救所有人使命的救世主啊!? 但是这话不可能说,会被唯物主义(大概?)当成是异教徒架在火上烤制两面金黄酥脆的…… “不,这倒没什么不能说……” 直接拒绝太生硬,夏禾斟酌片刻,给出了一个有些荒诞的理由。 “首先我还挺喜欢他们的——当然不是那种喜欢……” “其次,嗯……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四代目波风水门是——我男神、前代九尾人柱力兼我男神的妻子是我女神,我想成为像他们一样热情善良、能够拯救他人的人。” 余光观测着猿飞日斩在听见“四代目”时差点瞪出眼眶、在她说出理由后又松了一口气的前后表情,她又有点想笑了,但还是尽全力忍住了,继续往下真真假假地编。 “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正义的伙伴。虽然我没有像某传说中的救世主一样,有持之以恒跳高一下午然后被全世界看到的机遇,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不停去努力、去改变我能改变的一切,最后就一定可以沿袭从四代目和玖辛奈大人身上学到的火之意志,点燃自己照亮他人更照亮木叶的……” “好!说的好!” 虽然夏禾说话大喘气让猿飞日斩不太坚实的心脏吓了一大跳,但是她最后话中蕴含的火之意志之坚定自信,还是让他这个火影为止动容。 因为知道夏禾真的和波风水门与漩涡玖辛奈共事、甚至最后还被分配到守护玖辛奈分娩护卫队中,才得以知道鸣人身份,三代就更相信她所说。 虽然有点警惕于夏禾的危险性,不过现在看来,至少她给的理由与借口都足够充分、真实。 他就知道自己肯定不会看错人。 既然如此便顺水推舟吧。 天哪,多真诚的孩子!多纯粹的火之意志!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人,为了木叶啊!! 猿飞日斩带头鼓起了掌。 “让我们向夏禾致敬!向她学习!” 在旁边听感动的忍者们纷纷真心实意的鼓起了掌。 ——虽然没听懂为什么会突然提一嘴跳高,但是正义的伙伴和火之意志还是明白的。 长离——不,现在应该叫她夏禾,真的太无私了! 于是本来寂静的树林里顿时响起一片宏亮的掌声。 大半随口胡诌的夏禾惊呆地看着这个场面,以及趁机进行一番思想动员的三代火影,怀疑如果现在她提出自己想当火影,恐怕有89.3%的概率能纂位成功。 她赶紧抱起地上陷入阿瓦隆的鸣人,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而卡卡西沉默地看了看开始激动的人群,跟上了她离开的脚步。 两人并肩而行,穿梭在黄昏下的树林间,很快就从郊区来到了居住区。 夏禾毫不费力地抱着几乎没什么重量的鸣人,路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不知道他家住哪,转头态度自然地去问卡卡西。 “卡卡西,鸣人家住哪?我还给他准备了礼物,装在卷轴里,一直没机会拿出来给他,干脆连人带礼物塞他家好了。” 银发忍者就跟在少女身后几步的位置,闻言神色复杂地扫了扫她抱着鸣人的手臂,呈现出发力状态下肌肉线条明显的劲瘦有力。 “……前面,右转,再走三条街。” 他的声音从面罩下传过来,发闷又干涩。 “你把鸣人放下……或者换我来吧。” “行。” 既然他都这都这么说了。 夏禾顺水推舟把鸣人交到了一米八大高个孔武有力的银发男子手中,他犹豫了下,决定把鸣人背在背上。 然后卡卡西就在前面开始沉默地带路,她落得清闲缀在后头,开始一心二用,边在心底记路,边向街边帮助过的大爷大妈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们热切地打招呼。 他们倒转了位置,青年闷着头在前面走,少女怡然自得地在后面散步,到鸣人家楼底下时,手上已经提了满满的几大袋瓜果蔬菜。 “……你倒还真是正义的伙伴……” 他一转身就看见夏禾雌鹰般舒展双臂,手上挂着各种颜色的塑料袋子,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新鲜食材,把犹豫一路、差点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卡卡西还是第一次见那些尖酸刻薄的大爷大妈这么热情——明明他之前自己偶尔买个菜都会被狠狠压秤,要五斤最后买了十五斤回去的。 “原来你听见了啊?” 她骄傲地展示满手来自普通人的馈赠——那都是她好人好事换来的勋章。 “是的,我就是要成为像我男神四代目火影那样的热心善良好人!” 把自己催眠完毕,现在夏禾说起这个话已经脸不红心不跳,甚至更自信了一点。 “获得普通人的好感也是必不可少的一步哦。” “那忍者的呢?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卡卡西倏然低头,锐利目光紧紧锁定她,放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开始收紧。 “还有——” “——什么?夏禾姐原来喜欢四代目火影那样的类型吗?!” 卡卡西背上的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睁开了天蓝色的眼睛,探颗金色脑袋出来,惊喜地看着她。 “那就是我这样的了!?太好了!” ——鸣人? 你别这个时候醒过来啊?! 此刻卡卡西和夏禾心底的声音难得的重合了。 ——你到底会不会读空气啊鸣人——!!! 亲上了(大概) 终于写到急不可耐的剧情了 吃一口这个唯一成年的美味卡卡西[橙心] 嗯其实博主是吉良吉影似的守序派手控…… 是不是很天才的补魔方法呀嘻嘻 哪个正常人能想到(是不是神经病) 写的很顺畅的一章,又偷偷玩了很多梗 顺便补强了设定 再写一遍!幻术=蓝卡 忍术=绿卡 体术=红卡 有时候会写色卡魔放有时候又会写对应的称呼,这个要看情况 对卡卡西的理解完全出自个人,希望大家能看的开心就好,ooc就算我的…… 感谢营养液!请大家多评论! 我们下一章再见么么[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型补魔 第15章 承诺 漩涡鸣人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他被鲜花与阳光簇拥,无尽的喜悦与欢欣将他淹没。 没有痛苦。没有黑暗。没有罪恶。 ……是传说中的理想乡。 美好到他产生再也不用面对现实、面对那残酷又冰冷真相的念头。 他完全无法理解三代所告诉他的一切,更不能明了既然他什么错都没有,他们还要那样对待自己。 仅有的对他不错、被鸣人视为爷爷般慈祥亲切的三代、和那个虽然只认识短短时间,却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教导与关心的旗木卡卡西,也都只是因为自己父母是英雄的缘故吗? ……那夏禾呢?她也是这样想的吗? 所以那暗夜中微弱的烛火,根本不是因为漩涡鸣人本身而点亮的。 那是悲悯是施舍是垂怜,唯独不是发自真心实意的帮助与认可对吗? 一向有话直说的他,不由得升起想要逃避的想法。 耳边不合时宜地浮起一道充满恶意的低语。 「没有人在意你……鸣人。」 「把身体交给我吧。我会替你把他们全都解决……」 分不清是自己心底的声音,还是被他们称之为“九尾”的妖兽,他近乎麻木地让出了身体主动权。 ……哪怕他明知这是不对的、是足以被当做“坏孩子”的做法。 鸣人的意识被包裹在一片混沌中,透过那双猩红兽瞳,迷茫又痛苦地注视着所有人,陷入呼吸不得的自我囚笼。 他看着九尾操控他的身体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带着撕碎一切的狂躁躁动。 原来自己可以这么强。 身体因为超出运转开始爆发不堪负荷的轰鸣,疼痛细细密密地蔓延全身,但不管是九尾或鸣人都毫不在意。 他只是冷淡地注视九尾用他的身体攻向三代,看着那些忍术碰撞又迸发的查克拉波动,看着卡卡西手心冒起蓝光刺过来,最终一时失算被猿魔幻化成的囚笼圈住。 事情应该到此为止了吧。 他短暂拥有了力量,没有、也无法伤害到任何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大家却依旧用憎恶的眼光看着他? ——可是为什么即使拥有强大的力量,也没能获得所有人的认可? 漩涡鸣人感到困惑。 直到他看见少女打断了九尾继续蛊惑他的恶意话语,迈着毫不动摇坚定步伐,走到了那具九尾操控的身体面前。 “……鸣人现在在哪?” 没有责怪、没有偏见。 她只是在冷静地问,鸣人在哪里。 九尾还没发难完毕,夏禾便用让所有人未曾预料的战术和招式把九尾封印了回去,而脱力的他自然也倒了下去。 过度使用的身体动弹不得,但是鸣人的意识仍然保持着异样的清醒。 少女行动时冷静果决的倒影,深深印刻进他的瞳孔。 不管世人如何定义英雄,现在,她就是他的英雄。 是像三代提到、他的父母那样的英雄吗? 所谓的父母的形象从未见过也难以想象,他只在人们口中和火影崖上见到过青年意气勃发的英姿。 ……被大家认可的理由,绝不只有力量那么简单。 漩涡鸣人也想要成为他、成为她和更多人的英雄。 关于英雄的标准,在心中慢慢凝成实体,而最终的答案需要自己去找寻。 现在他只知道自己的梦想依然没有改变、依然想成为木叶最优秀的火影,成为所有人心中的英雄。 那也是他们曾经约定过的事。 所以,别再逃避了。 别再让沉默与痛苦在无声中继续蔓延,燃烧成无边无际的荒原与深渊。 就像之前看的电视剧那样。 ——漩涡鸣人! 英雄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再次被压制进躯体深处的九尾不再掩饰,在他耳边咆哮着不停。 「狡猾的女人——可恶的人类!!!」 「我就知道人类没一个好东西,明明我生而自由却总是被他们没完没了的玩弄!!」 「写轮眼、写轮眼,又是那该死的写轮眼!!那个天生邪恶的银发宇智波小鬼,我一定亲手将你……」 「——够了!」 他在心底第一次打断了九尾的话。 「就算人类像你说的一样邪恶而自私,可是那都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 「我很抱歉、也不想要和你共处一个身体,可是既然现在都已经变成这样,我不管你是什么九尾还是七尾,我都只想告诉你一件事。」 「这具身体是我漩涡鸣人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代替我做出选择——你也一样!!」 所以别再对我、也别对自己说那些话了。 因为不管再来多少次,也会被她击碎的,对吗? ……夏禾。 鸣人终于渐渐地找回自我意识,奋力反驳了它,也没去管突然沉默下去的九尾,挣扎着抬起手,拼尽全力地抓住了身边所能抓住的一切。 “……不要抛下我,好吗?” “夏禾姐……” 他只来得及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那平静而昳丽的侧脸,就无法控制地昏迷过去。 ——随即、顺着她覆在眼上手掌传递过来的安抚力量,顺从地陷入了美好到虚幻的沉睡。 那是理想乡。 是无数人趋之若鹜想要抵达的彼方,却轻易地诞生在夏禾指尖编织的梦境中。 ……不过,比这里幸福一万倍的事,是现实中真的有人为他考虑为他牵挂,救世主一般拯救着自己,默许着要拉住他的手永远不放开。 男孩主动伸手,接住了一片天空中飘落的花瓣。 所以他该醒来了。 ——用力捏碎花瓣后,眼前的一切开始倒转,无数的金色光点飘散、飘散,飞向更远更远的地方…… …… 漩涡鸣人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被卡卡西背在背上,沉默地向前赶路。 他感受到身体被治疗过,伤口基本愈合,但是浑身酸痛和发痒是难以避免的。 鸣人在银发青年的背上不舒服地动了几下,但是卡卡西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完全没有察觉到他已经醒过来。 他清醒了一下,看着周围熟悉的街道,意识到卡卡西应该是要送他回家。 行吧。 鸣人又闭上了眼睛继续装睡,打算在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再假装刚醒过来一样。 难得有人背他,不用走路……多享受一下吧! 不过在隐隐察觉到卡卡西和夏禾之间有些微妙的气氛,鸣人马上选择主动打破。 感觉他们再聊下去会发生不妙的事呢…… 不过他选的切入口倒真的是发自内心。 “太好了!!” 男孩从卡卡西背上跳下来,观察着夏禾和他都有点僵硬的反应,傻笑着挠挠一头金发。 “——那我也会努力成为像四代目火影一样的人的!” 不管是出于隐藏身份或是别的原因,此刻鸣人都有点喊不出那个称呼,打着哈哈把气氛回归正常。 这招效果似乎不错,不过被打断的两人看上去都有点尴尬。 “……鸣人,你……” 银发忍者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好不容易蓄起的气势全都泄了下去。 他睁着天蓝色的眼睛回望过去,表情疑惑。 “怎么了,卡卡西老师?” “……不,没什么。” 旗木卡卡西收回目光,重新恢复了冷淡的状态。 “既然人送到,我就先走了。” 青年扫了一眼夏禾看不出端倪的表情,只感觉心中萦绕的郁气渐渐散去,只留下更深的疑惑与难以言说的动荡。 “夏禾……别忘了你在三代大人面前承诺的,你会定期来看鸣人的。” 如果要他作为鸣人的老师……那应该还有很多时间再见面。 ——也许他该像凯说的那样,提交退出暗部的申请了。 卡卡西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离开去处理一下需要紧急处理的事情,只留给他们一个匆匆的背影。 夏禾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他刚刚那句没说出口的话到底是什么。 ——要是卡卡西询问她幻术的事情就糟糕了。 现在还没想好怎么编呢。 这个世界要是有时臣就好了。 总之不是她的问题! ……时臣? 对了。 想到这,她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心中有了主意。 她准备了个借口,打算如果下次卡卡西再次追问就这样告诉他。 虽然鸣人突然打断让气氛一时有点尴尬,倒是给了她缓冲的时间。 夏禾把目光移到金发男孩的身影上,看到他朝自己绽放的灿烂笑容,心情不免变得愉悦起来。 “鸣人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 “虽然我已经治疗过一遍了,不过你要是感到任何生理或者心理不适,都要及时向我诉说。” “不,夏禾姐的忍术很厉害!不仅让我做了一个美梦,而现在身体也已经百分百痊愈了——不用担心!” 鸣人露出整齐的白牙示意她自己现在好的很,随即又小心翼翼地发问。 “对了,卡卡西刚刚说夏禾姐你会按约定按时来看我……是什么意思?” 这小子。 在卡卡西面前还算尊敬地喊老师,他一走马上演都不演就直呼大名。 那很可爱了。 她失笑,抬头示意鸣人去把家门打开进去说。 提着东西进了鸣人家,夏禾简单叙述了下在他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对三代做出的承诺和换取的条件,话音还没落,就被男孩再次紧紧抱住了。 “夏禾姐……谢谢你……” 漩涡鸣人虽然早就已经看见她为自己做的一切,但是当再次听见全新的、夏禾口中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的经历时,还是感动到热泪盈眶。 简直是从前的他想也不敢想的待遇。 而面前的少女却做到这个地步。 不管三代的承诺到底能不能实行,不管人们到底会不会因此改变态度,一切都已经在不言中。 剩下的就是他自己要努力的部分了。 他笨拙地重复着说着感谢的话语,用力抱了上去,因此注意到腰腹处还没愈合的裸露伤口,那明显由九尾查克拉造成的残余,让鸣人环住她腰的手顿时僵住。 “不说这个了,已经过去了我相信你,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夏禾自然注意到鸣人的异样,从容地后退一步挣脱出来,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上。 “我给你带了礼物。” 她掏出卷轴,拿出打包完好的纸箱。 “里面是三天分量的便当,味道可能不是特别好,但是你现在长身体,要按时吃完。” “吃完就是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了——我会检查你到底有没有听话的哦?” 鸣人抬头看她,又是一副泪光闪闪的感动模样,伴随着用力的点头。 “明白!我绝对会吃的干干净净的!” “嗯,我相信你。” 夏禾送出礼物就不再过多纠结这个事,顿了顿,转而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鸣人,关于你的父母和九尾的问题……” 她斟酌着用词害怕二次伤害到鸣人,不过对方却像知晓未竟之语般摇摇头,出声打断了她。 “关于那些事,我谁也不怪,也没立场去责怪。” “虽然从未见过我的父母,但像你们说的那样,他们是英雄吧?” “对。”夏禾敏锐地察觉到鸣人的态度似乎释然很多,应该是自己想开不少,态度也变得轻松起来。 “就像你刚刚醒来时候听到的,他们一个是我男神一个是女神,是无可挑剔的大英雄大好人哦。” “父母都是大英雄,作为他们儿子的我也不会差才对——起码要让夏禾姐喜欢!” 她说玩笑话,他也跟着嘿嘿两声,轻轻松松地说出接下来的话语。 “……英雄做出的决定一定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行为,有着不得不那么去做的理由。” “我才不可能怪他们呢——没有他们,我又怎么来到这个世界,和你们、和夏禾姐相遇呢?” 漩涡鸣人仰头看着夏禾微微睁大的瞳孔,语气带着毫不动摇的自信。 “所以,他们用生命守护的木叶、守护的这个世界,我就全部收下了了!” “我想要成为英雄,成为火影,成为被大家任何的存在——就像我们之前约定的那样。这一点,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改变。” “不过我想成为的让是悲剧不会重演、世界上不再有更多漩涡鸣人这样的孩子出现的那种英雄。” 他的声音有些稚嫩,语气却展露出远超年龄的深刻,蔚蓝眼睛里尚未褪去的泪光,却更像是勇气的赞歌光辉。 鸣人坚定而缓慢地向夏禾伸出手。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会拼尽全力在所不辞——你会支持我,一直在我身边吗,夏禾姐?”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说出如此了不起言语的孩子,心跳开始与他同频共振。 救世主。 这个称谓放在漩涡鸣人头上同样合适。 是宛如太阳般耀眼、无法拒绝又无法逃避的类型。 ——他会照耀整个木叶,甚至整个忍界。 如果迄今为止的世界是一部长篇热血漫画,那么唯一的主角于此刻诞生在她的面前。 突如其来的真相冲击虽然短暂击碎了他的世界观和过往人生,却也于火焰中淬炼了一块还未见世的美玉。 「来自刚刚 漩涡鸣人情绪点× 500」 与相遇时类似的慷慨数值。 代表着情绪的剧烈起伏。 ……不管是鸣人,还是自己。 “当然。” 夏禾没有犹豫地握住了鸣人无数次朝自己伸来的手。 “我会永远陪伴在救世主身边,直至……” “——死亡的尽头……” 鸣人主场 下一章解决九尾的问题(大概) 其实我还沉浸在毒吻的劲头里 好纯爱我受不了了我想写?( 铺了一点点伏笔,后面大概又要开是回忆杀了,我会尽量写的新颖一点的! 心理描写有点密集大家不要嫌烦嘤嘤 感谢营养液!我爱你们! 喜欢的话请大家继续看下去吧[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承诺 第16章 达成交易 和鸣人再次作下约定后聊了会天,夏禾看着时候也不早,准备告别让他在家好好修养,离开前却又被他叫住。 “虽然已经耽误了夏禾姐很多时间……” 鸣人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 “但是还有一件事……九尾说再想见你一面。” 夏禾走到门边的腿硬生生扭了个方向回来。 “谁?九尾??” 她表情有些震撼。 “你们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也不是吧。” 他实诚地摇头。 “主要是我们刚刚聊天的时候,它一直在我没完没了的说话……有点吵。” “本来我也不太想搭理它,但是九尾刚刚似乎说什么如果再给它见夏禾姐一面的机会,就不阻挠我修炼什么的……” 漩涡鸣人抬起头,无视了九尾在心底没完没了的咆哮,真诚地注视着她。 “九尾很危险,我不想要夏禾姐继续为我涉险。” “我说出来的理由,仅仅是想让你知道我现在有和九尾沟通的能力了,不再会被它牵着鼻子走,又发生今天的事。” “九尾想见你,可是我不允许,所以它就见不到你。” 他又露出那个招牌元气笑容,向她用力挥挥手。 “再见吧夏禾姐——我一定会把便当好好吃完,等着再重逢的那一天的!” ……谁忍心走? 谁忍心走谁是这个。 反正她不忍心。 还是就在今天把事情一次性解决吧。 而且听鸣人的话,九尾的态度似乎比起之前转变很多,没有继续一个劲地蛊惑他交出身体不说,甚至主动提出不阻碍他修炼的要求来交换再见面的机会。 是发生了什么吗? 况且九尾现在对她、对鸣人是个什么态度? 必须要搞清楚。 虽说再次和九尾见面的行为有点危险…… 不过没关系,现在自己魔力充足的很。 一切恐惧来源于火力不足! 真理就在她的三张红卡射程之内。 她打定主意后,放弃了离开的想法,再次向鸣人走去,手中已经暗暗捏上了技能和色卡。 “鸣人……方向交给我来结局吧。看着我的眼睛!” 听到夏禾近乎强硬语气的命令,他没有丝毫迟疑地仰头,对上了她的眼睛。 下一秒他就被突如其来的幻术迷晕了过去。 不过鸣人身体只是在原地摇摇晃晃了一会,并未倒下。片刻后,他再次睁开双眼,用猩红的兽瞳盯着她,撇了撇嘴。 “你又不是宇智波,放个幻术还要让别人看你,有意思吗?” 九尾显然对写轮眼怨念深重不已,提到这几个字时咬牙切齿。 “每个宇智波都装的要死!最讨厌你们了!” 放完幻术的夏禾一直密切关注着情况发展,在刚刚开口提到写轮眼时险些一张红卡就要揍上去,不过在理智分辨九尾虽然不满却并无攻击意图的语气后,又默默收了回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揉了揉手腕。 “喜欢装有什么错!”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和某个流浪在外的宇智波学的这招放幻术前摇,咳嗽一声掩饰自己攻击的意图,本来严肃的态度因为这句吐槽有些微微崩裂。 “那当然是帅啊——不帅我才不会装!” 九尾挑眉,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最后嗤笑一声。 “切,我以为你有多成熟呢。现在看来还不是个小孩子。” “……别说这些了,赶紧直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确定它此刻真的没有进攻意愿,夏禾大人不记狐狸过的略过九尾的吐槽,转而直接了当地问它的目的,并摆出诚意。 “如果你能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不再干扰鸣人修炼,那么我可以答应你合理范围内的条件——当然,是不伤害任何人的前提下。” “条件?你能答应我什么?” 九尾听她的话像是在听一个天大的玩笑。 “如果我说想要从这小子身体里出去获得自由,你做得到吗?” “——不行,那样鸣人会死的。我都说了是在不伤害什任何人的条件下。” 夏禾毫不犹豫地拒绝它,又得到九尾一个嘲讽的笑。 “你看,我唯一需要你做的事你都做不到,就不要和我谈条件了,愚蠢的人类。” 九尾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兜圈子,只是继续说下去。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他以极快的速度闪到夏禾面前,双手化为利爪向她脆弱纤细的脖颈猛地伸出。 “因为你戏弄了我!我要杀了你!!” “你真不应该把我放出来的——现在鸣人只要一醒过来,就能发现他把看的那么重要、无数次拯救自己的恩人亲手杀死,然后在极度癫狂与美味的绝望中陷入更深的地狱,哈哈哈哈哈一想到那个场景我都要兴奋地发抖了——!!” 无敌技能都在冷却,夏禾此时没有任何防御,猩红查克拉卷起的波动轻易地擦破了她颈边的肌肤,却依旧如之前一般,没有任何退让之意。 面对着几毫米内将到来的死亡和九尾怨毒地话语,她只是平静开口,反问了一句。 “既然你知道我很多次拯救了鸣人,那么在鸣人身体里的你——你也是静静注视着一切发生的吧。” “从鸣人的诞生为止,你都见证了什么呢?” 悬在她颈边的利爪骤然停止。 随即而来的是九尾爆发的情绪。 属于鸣人的身体颤抖着后退一步,九尾奋力怒吼出声。 “你又知道什么?!是人类无休止地争斗、争斗,将我不停地封印在一个又一个人类的身体中,操控、操控,他们从来都没有人正视过我的自由意志!!” “最后那个可恶的金色闪光,竟然敢在死前将我一分为二,封印进这个臭小子的体内——为什么、凭什么,我被这些该死人类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我明白了。” 面对着来自尾兽的滔天怒火,她却只是轻轻点头。 “你需要其实不是毁灭……而是那片没有锁链、平等、理解、自由和关注的天空。这是你的条件吗?我可以给你。” “你活了多久?你叫什么名字?” 夏禾的话语利剑般击碎了九尾的咆哮。 “……什么?” 骤然中断的情绪无法宣泄,它近乎迷茫地发出简短的疑问。 “你说……什么?” “我在问你的年龄和名字。你不可能出生就叫九尾吧?” 她耐心地重复一遍问题。 “不过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你记得告诉鸣人就好,他比我更具有同理心,况且现在你们是无法分割的共生关系……他肯定是会想要更了解你一点的。” “好了,现在你已经给出了你的条件。” 面对着陷入沉默的它,夏禾没有再使用九尾的称呼。 “我会尽力的……就像我对鸣人做的那样。你也不用再试图演一些杀掉我的戏码了,就像鸣人说的那样,你不可能用他的身体这样做。” “而且——你并没有杀掉我的理由,对吗?” 她甚至主动迎了上去,附身把脖颈贴到了他的左手旁,外放的查克拉利刃再次划出一道血痕。 九尾下意识收回利爪却又停在半路,手与她脖颈仅仅保留着一厘米不到的微妙距离。 “好了,现在我们达成了条件。你不再阻挠鸣人修炼,而我会尽力寻求你想要的那些。” “如果你想杀掉我,就不会选择用鸣人的身体再次来见我……你也被他的意志、被我的行动微微感动到了,对吗?” 那双猩红的兽瞳死死地锁住少女,可是任凭它怎么努力,自诩了解所有人类、擅长于从行动捕捉出对方意图的狐狸,也没从她身上分辨出一丝一毫的谎言气息。 ……人类是不值得信任的。 无数的岁月已经验证了这一点。 但是与他共生的人柱力漩涡鸣人,为他带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震撼。 而面前被称作夏禾的少女也是。 身为查克拉聚合体的九尾拥有近乎无限的寿命,人类的时光短暂到它几乎不需要去过多挂念。 它已经活了很多很多年,那些控制、伤害他的人都一个个死去。 不管是创造它的,还是宇智波斑、千手柱间、漩涡水户、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等更多更多的人类都已经死去了。 ……漫长生命是很无聊的。 而漩涡鸣人和夏禾目前看起来,能给它带来不小的乐趣。 如她所言,这只是一个交易而已。 不过交易的筹码才不是什么平等理解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明明是让它觉得有趣罢了! 它绝不承认自己心中那些隐隐的期待。 “……九喇嘛。至于岁数?记不清了。” 九喇嘛移开了视线,起伏的情绪重新变得平静而正常。 “你的命我想要随时都能拿走。我不稀罕。” “但是你的提议很有趣,我接受了——至于鸣人想知道我的名字?哼,现在他还不够格。” “那么,交易成立。” 它说出名字的那刻,她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夏禾偷税地眯起眼睛,看着邮件奖励里躺着的320点来自「九喇嘛」的情绪点,收起准备释放的战续技能,嘴角勾起笑容。 “我相信鸣人,也相信你会说到做到的,对吗——九喇嘛?” 随即趁着九尾愣神的功夫,她毫不犹豫地低头与猩红兽瞳对视,迅速甩出一张蓝卡,再次施展了幻术。 “你不得不承认,假装用眼睛释放幻术就是很帅。” “鸣人,还有九喇嘛……我很期待下次见面。” …… 夏禾把双重幻术下彻底晕过去的鸣人放到沙发上,贴心地盖好被子,甩了个精神耐性提升给他,随后果断地转身离开。 她自己旧伤未愈新伤又起,得赶紧去治疗一番。 今天用的太频繁,技能全陷入冷却,只能依靠古法治疗痊愈——不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短短半天之内拿到了来自各种各样人和动物的巨额情绪点,换算成石头加上之前剩的,可以抽整整八十发! 虽然废狗系统没有保底这一说法,但是自从退出暗部开始,最近的运势似乎都很不错。 难道说……? 她急急忙忙地回到家,找了个吉时吉位就开始抽卡。 惯例纠结一番抽宝具还是技能,最后选定了技能。 第一发十连……无事发生。 第二发十连……无事发生。 第三发……彩光!! 夏禾激动地转起圈来。 让她看看是什么强力技能! ……嗯? “外科手术e,己方、还是单体恢复生命值——没了??” 她震惊地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技能描述,不敢置信在人均abc三类buff齐全的新时代,还能抽出如此质朴又原始的技能。 天啊。 比她还需要强化本的角色出现了。 彻底坐实奶妈位置的夏禾心情复杂地收下技能,决定干脆转战宝具池。 抽到最后一发,她获得了一个新宝具。 「万符必应破戒」。 等级为c 的单体蓝卡宝具,伤害远远比不上另一个同为蓝单还对敌人附加触发一堆debuff的妄想毒身,但是特殊点在于它可以解除强化,并且是特殊的对魔术宝具。 战略意义远大于实际伤害。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总之有新技能总比没有好。 抽完卡准备关掉系统界面时,她忽然注意到原来灰色一片的特异点哪里,亮起了一个红色的区块。 「检测到时空波动……有特异点出现可能。」 「正在经全力捕捉中……」 「如有后续稳定锚点,将第一时间通知您前往攻略」 「危险等级初步判断:B」 ……B? 他们现在这个主世界可是有A 的难度。 那应该还算轻松吧。 第一次见到有特异点出现,夏禾内心不免有些小紧张,不过在看到系统给出的评定等级不高后,也就放下心来。 反正要攻略特异点也是很久之后的事,到时候说不定自己已经强大到灭世三红干碎地球了呢? 再说B再难能难到哪里去,主世界她都熬过来了。 这不是眼下需要担忧的事情,夏禾很快把它抛之脑后。 ……对了,不知道佐助那边怎么样了? 抽个时间去看看亲爱的族长大人都在干些什么吧。 初步解决了九尾问题……后续成长还是要靠鸣人自己!我尽量不会抹杀原著角色高光的 稍微铺垫了一下后面想写的让这章看起来稍微长一点 加强杰克我求你了yls 还有好多想写的角色没写到……急急急 下一章去找佐助,然后我就要时间跳跃了 实在写不下去孩子了,博主费力巴拉写这十多章原著都还没开始呢 不过原著剧情会改很多预告 感谢营养液和评论[狗头叼玫瑰] 欢迎大家继续看这个夏禾的奇妙攻略冒险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达成交易 第17章 对手肯定 宇智波佐助虽然已经成为了宇智波现任族长,却依旧改变不了他今年七岁,还得继续上学的事实。 从医院恢复好后他再次回到了忍校,第一次出现在班里的时候引起了一阵很大的轰动。 佐助目不斜视地双手插兜,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从包里掏出预习过一遍的课本,正襟危坐,严阵以待准备着老师即将展开的课程。 整个过程中感受到无数双灼热又欲言又止的目光投射到他的后背。 ……他们要说什么? 算了,并不想听。 宇智波灭族的消息早就传遍木叶,他们难道都以为他现在已然被无尽仇恨与悲伤淹没,现在表现出这一副过于正常的样子过于反常吗? 那也太小看他了。 虽然年龄尚小,现在身为宇智波族长也必须承担起自己应有的责任。 比如起码要在学校拿出可以让任何人叹服的成绩才行! 他住了很久的院,功课落下很多,而且现在自己也没有人可以帮助补习…… 不。不要再去想那些。 他应该像夏禾说的一样,无论何时何地都保持冷静理智,以无人可挡的锋芒夺取胜利! 没错,冷静下来宇智波佐助,绝不要被仇恨蒙蔽。 水落石出那一天一定会到来——并且,他现在才不是孤单一人。 ——好。先从夺取年级第一的宝座开始吧。 宇智波佐助从台下传来的目光实在太过炽热,让老师都难以忽略。他紧紧盯着那些横七竖八的公式,恨不得把黑板烫出两个洞。 台上的老师本来轻松写意的讲解都变得陡然严肃。 他本来对这群刚入忍校的小屁孩完全不抱有信心,理论也只是点到为止随便讲讲,混个工资的程度。 ……现在却有一个明明已经很优秀的学生,拿出宛如面对生死危机的认真态度对待他的课堂?! 老师瞬间升起为人传道受业解惑的深重责任心,燃烧起许久没有的百分百热情,全力以赴地对待这堂课。 ——优秀的学生当然要一个优秀的老师才配得上啊! 台上的他越讲越激动,台下的宇智波佐助专心致志地听着讲解,手中的笔一刻也没有停过。 二人好像进入了某种特殊领域,交流学习忘情到不知道天地为何物,甚至讲的内容也远远超出了其他孩子手上的课本内容。 秋道丁次从第二块黑板时就完全听不懂老师到底在说什么鸟语了,不免睁大眼睛,把目光委委屈屈地投射到边上一脸麻木的奈良鹿丸,压低声音问道。 “鹿丸……老师究竟在说什么贝塔不贝塔的东西?是什么零食吗?怎么课本上都没有啊?” “……谁知道呢。麻烦死了。” 鹿丸一直在神游中,闻言下意识选择装傻。 虽然大概能听懂他在说的内容大概是关于忍具投掷和防反反击的不同情境下的具体角度方位计算,但是他一向都秉承着60分万岁的态度,并不想太惹人注目。 不过现在老师讲的已经是远远超出教学大纲的内容了吧?他今天到底是在干嘛? 他转动视线,不着痕迹地扫了眼班级里仅剩的几个还在动笔的人,最后停留在靠前位置黑发黑眼的男孩上。 宇智波佐助怎么第一天回来就这么有干劲? 他的成绩不是一直名列前茅吗? 现在搞得这么拼命让全班人都傻眼了吧…… 算了。 谁管那种校园风云人物在想什么呢。 他现在只要好好摸鱼保证及格,最后安安稳稳混到毕业就好了。 不过老师这次提的这个问题还挺有意思的?感觉能用上,姑且听一听吧。 ……不过要听还得伪装自己没听才是最麻烦的吧。 “大概是以后要学的吧……我也听不懂。” 鹿丸敷衍地回答了丁次,在他转过身开始无所事事地在桌子底下偷吃零食时,悄悄掏出了笔记本。 老师的内容越讲越深奥,讲到后面连宇智波佐助都有点难以理解。 但是不管了……先全部记下来吧! 他最后甚至用上写轮眼辅助,在下课铃打响时望着记得满当当的笔记本和脑袋里获取到的新知识,满意地点点头。 如果能这样保持下去,那他年级第一的位置…… “老师,等一下!最后那块黑板上的公式是不是写错了?” 樱色长发的女孩忽然站了起来,喊住了带着一脸满意与骄傲、即将离去的老师,用条理清晰地论证指出了一个小小错误。 “根据前面的计算公式和条件,这里用不到这个公式——应该是这个公式变换的另一种形式才对!” 她撕下一页笔记本的纸,快速用大字写下一串符号,举在脸前呈现给老师看,声音带着一点小紧张。 “您看……是这个才对!” 中年男人睁大眼睛看着她写下的那一串字符,又转身检索一遍最后一块黑板上的计算公式,最终发现女孩的结论正确无比,甚至还能缩减不少步骤。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木叶的未来有你们,我太放心了!” 他真心实意地带头鼓起了掌,发出由衷的赞叹。 “所有同学,为他们这种执着学习、刻苦研究,甚至敢于指出老师错误的行为鼓掌!” 被折磨了整整两个小时的孩子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为这些简直不是一个层次的大学霸们献上由衷地赞叹。 丁次一边鼓掌一边扭回头去问鹿丸。 “原来老师不是乱讲的吗?真是太厉害了!” “是啊是啊,多聪明。” 鹿丸漫不经心地鼓着掌回答他,低头去看自己笔记本上演算的结果,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 ——其实他的方法更简便、更精确。 不过他才不会像她一样说出来。 全班人的目光都跟随着掌声聚焦到女孩身上,鹿丸也注意到不远处的井野对她投去惊叹又骄傲的目光。 这女生和井野好像是好朋友来着? ……叫什么来着? “——我是春野樱!” 另一边的女孩已经在老师的询问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捧起自己手中写满的笔记本展示过他看。 “这是我入学为止上的最好的一节课……谢谢老师为我们带来这样的知识!” 春野樱。 此刻可能全教室的人都会记住这个名字。 宇智波佐助复杂地凝视着自己根本没有发现不对的笔记本,在上面狠狠地涂去了错误的地方。 ——他记得这名字!是在各项全优、唯独理论第二的成绩单上,排在他前面的那个! 不过这女孩……? 似乎是之前和经常围着他转来转去,甚至让他有点心烦的女生中的一个吧。 没想到这么厉害。 看来自己还得加把劲! 他重新燃起斗志,在反复确认自己真的看不懂樱说的那个部分有什么错误后,甚至挑了个课间,主动捧着笔记本冷淡又有点不太好思地去找本人询问。 ……这也是必经的学习之路。 绝不要成为像宇智波鼬一样傲慢的男人! 春野樱看到佐助朝她走来,目不斜视地略过其他人惊艳目光,最后选择停留在自己面前时,第一反应首先是激动与惊讶。 ——天哪,那个冷酷的佐助君居然主动朝自己搭话! 这次她在追求佐助的其他女生里有压倒性优势了! 她本来都已经做好告诉他自己生日爱好喜欢的颜色的准备了,结果佐助只是用纤长白皙的手指拿过来一本写满字迹的笔记本,淡淡地询问某个地方的解法。 ……原来只是询问题目吗。她还以为—— 不对。这不是意味着她的才能被肯定了吗? 这是更高级别的待遇啊! 而且第一次有人愿意主动向她询问题目……好高兴! 春野樱忐忑又激动地为她解答了问题,而他也理解的非常快,并能做到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得到解答的佐助依旧冷冷淡淡说了句谢谢,准备转身离开前,看着她激动得快要晕倒的表情,犹豫了片刻,还是多加了句话,刻意把音量压低到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 “你是春野樱,对吧?你知道我会记住你的名字不是因为你有多好看、和她们有多不同,而是因为你的名字排在我的前面。” 他把从某个人那里学来的话术原封不动地送给了这个明明比他还聪明,却一直不知道在想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围着他打转的女孩。 “不要在追求那些无聊的东西了……你只会作为我在成绩上需要追赶的对手。” 放下话佐助便潇洒转身离开,留在原地的粉发女孩露出一副诧异无比的神情。 ……这是被直接拒绝了吗? 但是为什么一点都不难过呢? 好高兴。自己居然凭借一次解题的小小表现就成为了佐助君的对手。 ——那自己也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而且从学习上超越佐助什么的……听上去要比成为他女朋友这种不切实际地幻想更有吸引力! 春野樱望着宇智波佐助离去的背影,暗暗握紧了拳头,粉发无风自动。 此刻女孩心中燃烧的不再是浮与外表的肤浅喜欢这种简单的情绪,而是一往无前的斗志。 既然她在忍术和实战方面比不上他,那么就在擅长的理论上继续努力吧! 浑身细胞与表里人格同时叫嚣,释放出让人激动的肾上腺素。 ——她是不会输的!! 一出校园剧场落幕,无人注意到窗外其实有个静静伫立,注视着一切发生的少女身影。 看来真的把她的话完完全全的吸收了呢。 非常棒。 新芽生长的速度,甚至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你也要成为拨动他人命运的那根弦了啊……佐助。” …… 结束了一整天的学习,佐助疲惫而又兴奋地回到族地。 木叶派人打扫维修过,虽然偌大族地依旧空无一人,但倒也不会见到满地的尸体与血迹。 新更换的路灯光源稳定而明亮,与月光一同交织,孜孜不倦地为男孩照耀回家的路。 再次路过那些原本漫布着炊烟与欢声的冰冷门檐,他的心中依旧无法避免地升起痛苦与悲伤。 这里是他生活生长的地方……一切都历历在目。 不过这念头只是短暂一瞬,佐助很快意识到与其再花时间去沉浸在仇恨里追忆痛苦,还不如带着回忆往前迈步——比如好好想想今天老师讲的内容。 他下次绝对要在理论上考过春野樱。 脑中思考着压轴题的解法,佐助已经快要走到了家门口。 他像往常一样强迫自己忽视曾经生活的温暖痕迹,准备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却警觉地发现把手上放置的细线改变了位置。 虽然位置几乎一样,但是写轮眼之下,一切都无所遁形。 线的的确确偏移了微小的角度。 ——有人来过! ……但是谁会来他家?! 难道是—— 佐助瞬间提起警觉,深深呼吸一口气,打开写轮眼进入战斗预备姿态,冷静地摸出苦无紧紧攥住,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而正对着玄关的位置,确实有一道人影。 浑身寒毛在一瞬间树立,他几乎想也没想地丢出了苦无,并抬手准备结印放出火球攻击。 不过对方的速度比他快的多,抬手轻松接下苦无,几乎一瞬间就来到了佐助面前。 他瞳孔紧缩,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反应,却突然物理意义上的眼前一亮。 她把灯打开了。 “……真是有够警觉。” 夏禾捏着苦无,虽然好像是在埋怨他不分黑白就动手,不过语气怎么听怎么欣慰。 “已经算得上合格忍者的反应了呢,佐助。” “……夏禾。” 佐助看清少女的那一刻,所有的话全都默默地咽了回去,刚才锋芒尽数褪去,只化为一句带着鼻音的闷闷低语。 “……为什么不开灯?还有,为什么会有我家钥匙?”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开,刚刚把锁撬开你就回来了吗。” 其实是用鼬之前给的钥匙开的门,夏禾轻咳一声撒了个善意谎言,把苦无递还给佐助,转身向客厅走去,态度自然地坐到沙发上,拍拍身侧的位置。 “好了,别在那里站着说话了,过来坐。” 这不是我家吗,为什么那么自然…… 不过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顺从地走过去,一言不发地坐在了夏禾边上。 “不要那么沉默嘛,我看你在学校里就挺活跃的。”她微笑看着低头不语的男孩,“难道你不想见到我吗?” “!你去学校看我了吗?!那你都——” 他骤然抬头和她对视,语气有些慌乱。 “我没有不想见到你,但是……” 是你那样恳切地肯定自己的才能、期待着自己的成长,甚至为他争取到宇智波的财产和族长名誉。 但是如果你发现自己其实不具有像宇智波鼬那样的才能,会不会感到失望? 年幼不能当做借口,他必须拼尽全力地成长。 ……至少在他的年龄,那个男人有着远超他的成就。 如果宇智波佐助比不上他的兄长宇智波鼬…… 会遗憾吗?会不满吗?会觉得自己甚至连一个平民女孩都考不过吗? “我全都看到了。” 她将身体靠过来,让两人距离变得更近,手指轻轻地搭在佐助肩上,声线温和平缓。 “不用紧张,也不要太给自己太多压力。你已经做的足够好——好到超出所有人想象了。” “你甚至在主动地去给予和寻求别人的帮助。佐助,你正在朝着你所期望的方向,飞速地成长。” 又是一发精神耐性提升下去,夏禾温柔地安慰着陷入另一种误区的孩子。 “族长的责任并不是让你去勉强自己、你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感到困扰。相反,你对那个女孩的态度……让我感到很惊喜。” “面对你最大的对手,你却是学着我教给你的话术,去帮助她走出误区,并用你的方式给她信心与鼓励——哪怕你明知道这会给你的目标带来更大的挑战。” “佐助,因为你渴望着更大的挑战、更高远的目标。这精神远比什么虚无缥缈的年级第一的名头珍贵的多。” 佐助抿抿唇,没有说话。 夏禾已经完完全全看穿了他的内心,完全没有辩驳的余地。 ——她真的没有写轮眼吗? 为什么那双深红色的漂亮眼睛,每次都能如此轻易地看穿别人内心? ……但是这样的感觉却并不坏。 “所以,这样勇敢又聪明的佐助没理由会不成功,不用过多担心——我亲爱的宇智波族长。” 她注意到他的情绪稳定下来,微笑着结束安抚,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上。 “不说这些了,我相信你做的够好。我这次来找你,除了想看看你,还有一件别的事情。” “嗯。你说。” 佐助假装没有注意到她把手从自己肩膀上移开的动作,轻轻点头。 “只要我能做到。” “没那么严肃啦。” 夏禾摆摆手打消他如临大敌的态度。 “我只是想问……你知不知道宇智波族地里有一块记载着某种东西的石碑?” “……石碑?” 佐助听见这个词语,迅速在脑中搜索,最后在那一夜中寻觅到了踪迹。 即使那血夜已经在午夜梦中回放过无数次,但每次回忆总是不免引发难以疏解的阵痛。 “……我曾经,听那个男人对我提过……”他咬着牙回忆,“但是他说以现在的水平,还不够——!” “我明白了。” 收回的手再次伸出。 “谢谢你,佐助。现在不用去想那些,我只是随口一提。” “别去想这些了……你应该休息了。明天还要上课不是吗?” 夏禾牵起佐助的手。 “我知道你想见到我,但是我不能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所以,今夜是我再次给予你的短暂礼物哦?” “去睡吧……晚安,佐助。” 写了一下本文的佐助和小樱关系 我喜欢小樱所以我觉得她应该能做到更多才对 恋爱脑实在和她不搭 然后让鹿丸露个脸……我好喜欢鹿丸贼想写他,不过现在还没想好 夏禾出场两千字不到但是一直密切观察中!又来给陪睡福利啦! 石碑的内容后面才会写现在还早 下一章我完全不知道要写什么了……走一步看一步 因为马上要开学补考高数了博主心情不佳 但是文还是会写的! 感谢营养液!感谢支持![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对手肯定 第18章 又见月夜 夏禾本来是真的打算陪佐助睡一晚上的。 他隐而不发的那些请求,在她看来却明镜般通透。 不过这倒是没什么,在合理范围内的要求她都是不会拒绝的。 佐助有这个特权。 但在她闭上眼睛,感受到身边男孩逐渐变得均匀平稳呼吸,自己也快要进入梦乡时,耳边却突然传来系统的提示声。 有新邮件。 「来自刚刚 宇智波鼬情绪值× 100」 ……谁?! 夏禾看清名字后,倏然睁开了眼睛,瞬间睡意全无。 她躺在床上以仰视角向上望去,看到窗头顶边站着一只眼熟的乌鸦,微微歪头,猩红瞳孔一瞬不瞬地盯着两人看。 能不能让人睡个好觉。 ……这都几点了还来?? 你是人吗宇智波鼬?! 夏禾知道现在是想睡也睡不了了,犹豫片刻,给佐助上了个助眠小幻术,自己轻手轻脚地给陷入睡梦中的他盖好被子,轻盈翻身从窗口跳了下去,落在离卧室稍远的一片空地上。 少女双手交叉,做出典型的抱臂防御姿势,冷淡地看着那只乌鸦跟随着她飞出窗子,落在了不远处的树枝上,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 “你要不要看看几点了呢宇智波鼬。” 夏禾开口就是一阵先声夺人的抨击,带着点被吵醒的怒气,几乎是和在所有人面前的展现的温柔形象大相径庭。 现在面对这个人,她总是难以保持完全冷静。 “你在外面能不能干点事情?一天到晚觉也不睡就来视奸,你不睡别人要睡好吗?” “——还有,我还没有忘记你上次对我用月读的事情。你来干什么?” 宇智波鼬这次倒是倒是没有遮遮掩掩,乌鸦飞下树枝身形扭曲了下,随即幻化成少年的样子出现。 “夏禾,晚上好。我并没有打扰你们休息的意思。明明是你自己发现我的。” 他并没有回答她质问的意思,只是保持平静地指出她的错误。 “我确信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你是怎么察觉到我的?” “……你是想听你一出现我就马上有磁场感应的话吗?谁要跟你说这个?!” 她肯定不能说是她把废狗系统邮件的提示音开到最大以防错过任何石头和奖励,三言两语岔开了话题,并开始下一轮的攻击。 “还有,你那衣服怎么回事?我倒是没听说你还有组建非主流摇滚乐队的梦想。” “请问你们的新歌什么时候发布?我能在火之国排行金曲前一百名见到令乐队的大作吗?” 听着她过于刁钻的嘲讽,鼬平静的面部表情还是微微发生些波动。 “没有那种事……这是制服,样式并不是我能决定的。” ……制服? 什么意思?他加入了什么组织吗? 夏禾嘴上火力全开,眼神却一刻不眨地锁定着他面部表情,试图从鼬的表现中捕捉只言片语。 不过看起来宇智波鼬对她的防备心并不大? 比如现在她只是随口攻击了一下他突然变奇怪的穿衣风格,就得到了意外的收获。 不过这一点夏禾是真心的。 这黑底红云袍风格她好像只在传说葬爱家族里有所听闻。 感觉是很会打架子鼓的金属摇滚鼓手。 ……但是就算这种非主流的制服,鼬穿上倒也不难看就是了。 宇智波祖传的清丽俊秀长相完完全全撑起这条拉风长袍,身形与气质都无可挑剔,对比以前低调收敛的暗部鼬,反而更平添一份妖异神秘的美感。 果然时尚的完成度靠脸。 而宇智波的脸当然无可挑剔。 她出于时尚角度客观地评价了一下宇智波鼬整体穿搭,心说果然老祖先传下来的箴言自有道理。 要多读书,少看漂亮的宇智波! 就算神游到九霄云外,但是拥有出色演技的夏禾表面没有表现出任何端倪,依旧冷冷地盯着他看。 “夏禾……” 鼬看着她冷淡的态度,微微叹口气。 “你要对佐助做什么,我不知道我也没立场探究……但是你不能妨碍我给他铺就的道路。” 啧。 又来了。 这个人现在为什么每句话听上去都那么心烦? “什么叫我妨碍你?” 夏禾火气蹭的一下又涌上来。 “你口口声声为了他好,你做了什么?杀了宇智波全族,自以为是地背负真相走下去?” “我告诉你,佐助现在是宇智波族长!他想要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情,才不需要别人——” “什么?佐助现在是族长?” 鼬瞳孔颤动,看上去比她还要惊讶地打断了她。 “难道是——不,不会。这是……你做的吗?” 她提高的音调戛然而止。 “……你不知道吗?” 夏禾怀疑地盯着鼬看。 “你不连他睡觉都要偷看的超级大弟控吗?我以为你既然这么关心佐助,应该对这种众人皆知的事情了如指掌才对啊?” “……我并不会时时刻刻监视佐助的。作为兄长,只要保证在他成长的关键时刻介入就行了。” 他觉得这时候说什么都有点苍白无力,干脆放过这个话题,转而追问起她的动机。 “为什么?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的权能范畴……” 鼬看她的反应,更加笃定是夏禾促成的这一结果,却依旧感到困惑。 他不免想到刚刚借由通灵兽俯瞰的那一幅场景。 拥有着同样黑发的少女与男孩在月光下相拥而眠,发丝交缠,静谧美好到宛如梦境。 他没有欺骗夏禾。他自上次从她家离开后,真的是第一次再回来。 不过先去的夏禾家无人驻守,最后竟是在佐助这里见到了她,并且还带来了一个如此震惊的消息。 ……佐助在她的帮助下继承了宇智波?而且竟然由如此年幼的他当上了族长? 虽然和他的预想大相径庭,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佐助十分意外而又令人欣慰的进步。 宇智波鼬深爱着他的弟弟,以一种扭曲而刻骨铭心地方式实践着自己缄默的真心。 而夏禾所做的一切与他恰好相反。 她选择了一条完全尊重、理解并认可佐助的道路。 ……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你对佐助——” “——为什么你们总喜欢追问我的动机呢?” 夏禾半个月不到就被人问了起码不下一百个为什么,做出了一万个回答,来最后选择在宇智波鼬面前尽数倾泻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为什么你们觉得做事情总需要理由呢?” 她皱眉,昂首直视着少年漆黑而深邃的眼睛。 “……可是想要拯救他人,需要理由吗?” “我不愿意佐助走向你预想的未来,因为那痛苦而残忍——我有什么错?你告诉我!!” ……不。你没有任何错。 面对着她发自真心的质问,鼬反倒渐渐冷静下来,垂眸不语,在内心无声地回答。 你从来没有改变过。夏禾。 虽然你无数次说过我傲慢,但说着拯救他人这种话的你……其实是和他同等的傲慢吧? 不过她却拥有着更为温柔真诚的内核。并且鼬也并不怀疑她能够做到。 有罪的只是他而已。 但是即使如此—— “但是,你如果一定要我给你个理由。” 夏禾的话还在继续,稍稍放缓语气,却抛下了更大的惊雷。 “即使现在我是选择了佐助本身,但一开始,我是为了你……宇智波鼬。” 她知道说服宇智波鼬是一个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然他也不会一声不响就干出灭族这种事情最后叛逃,但是依旧没打算放弃。 来点更狠的吧。 让我看看你心里究竟包裹着多少以爱为名的自傲坚硬铠甲? “我对你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假……包括现在。” 夏禾向前一步,贴着宇智波鼬紧绷身体仰头,缓缓张口—— 渗出冷光的深黑色×型纹样,如同血液坏死的纹路,深深地印刻在她的舌根处,随着呼吸起伏不定。 “还记得吗?这道咒印?” 她微凉的手指轻柔地抚上鼬旋转着万花筒的眼眶,强制地牵引着他的目光。 “是你从那个人那里救了我……同样是用万花筒写轮眼。” “所以我会对你的一切保持在意,你的穿着、你的眼睛、你的亲人、你的想法——你的生命。” “我从来不认可你的想法,但也不会放任不管……我想要拯救的所有人,包括你。” 那道咒印。 那道咒印跗骨之蛆般缠绕在她的舌根,过近的距离下,他能清晰地观测到它随着夏禾说话而发生颤动的频率。 “……不是我救了你,夏禾。” 宇智波鼬闭上了眼睛,遮住了不知何时开启的万花筒。 写轮眼在闭合的眼眶中越转越快,几乎要把他灼伤。 “是止水的眼睛救了你。而我……杀了他。你不应该感谢我,你只应该怨恨——” “……鼬,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不如说,我讨厌恨这个词汇。” 夏禾察觉到他不自觉紧紧攥住衣服的手指,了然他此刻的心理防线在节节破碎,语调变得温柔轻缓。 “没有人能杀死宇智波止水……那个人不行,宇智波鼬更不行。我比任何人还要清楚。杀死止水的只能是他自己。” “而救了我的是你,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你不恨我,所以你才会选择用止水的眼睛救下我……而我当然更不会去恨你。” 她声线变得低哑柔和,轻轻地叩击回荡在他的耳畔。 “过去关系是只有我们二人才知晓的谎言,可感情从不会骗人……爱与恨都一样。” “……不要再说了。” 伴随着沙哑的回答,鼬的身影瞬间在夏禾眼前分裂成黑色鸦羽散落,再次聚拢已经又成为了通灵兽的模样。 乌鸦立在树枝上,明明是居高临下的姿势,却莫名给人狼狈不堪的感觉。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或者放下我应当承担的罪责。” “所以……不要再说了。” 像是怕夏禾再说出什么似的,乌鸦撂下两句话便展翼,急匆匆地飞走了,短短几秒钟中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怎么又给他跑了。 不过好歹这次是她主导扳回一城来了。 没关系。还会有下次见面的机会的。 她抚平衣褶,平复下心情,伸手轻轻摸了摸舌根上的咒印。 这咒印基本上不再会有发动的机会了,呆在她舌根上两年多,都快忘了还有这东西存在了。 虽然是为了击溃鼬才提起的……不过确实这么放着不管也不太好。 等后面想个办法解除吧。 毕竟是那个死老头的东西,总感觉会让身体变得恶心。 夏禾一想到那个满脸皱巴巴像没展开的一团卫生纸似的老头,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那真是个让人不由自主生厌的老人。 而且他还间接杀死了止水,给她烙上了咒印…… 要不是鼬当时用别天神救了她,估计真得交代在那晚上了。 但是现在还不是找他算账的时候。 ……这个咒印、那段往事可以做的文章,还不止于此。 不过现在么,先回去睡觉吧。 鼬出来溜溜 然后准备引入新的回忆杀 很短小 博主今天飞机取消了一半,不得不连夜坐车去中转点赶飞机回学校开学搬宿舍……完了还得补考高数 本来应该从从容容游刃有余,现在却匆匆忙忙连滚带爬…… 这章还是在网约车上写的 还有我个笨比今天才发现营养液是自动感谢的 倒霉熊怎么出真人版了哈哈 最后还是谢谢大家支持![求你了]祝我和高数搏斗能成功……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又见月夜 第19章 这种叙旧?! “——我申请退出暗部。” 第二天一早,夏禾刚刚走到三代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忽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脚步一顿,下意识闪身到墙壁后,发挥起忍者十大美德之一——偷听。 里面,银发蒙面忍者向猿飞日斩庄重提交了申请。 “您既然把鸣人交给我……那我就不适合再待在暗部了。” 猿飞日斩接过那份退出暗部的申请,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答复,只是拿起烟斗,慢斯条理地扫过纸质文件上官方又条理清楚的解释,才抬起头来看着保持沉默的卡卡西。 “你退出暗部是为了鸣人?可是在暗部也不妨碍你继续教导鸣人。” 三代眯着眼,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我之前让你退出的时候你并没有答应。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卡卡西?” “……您知道,我在暗部那么多年,名声却并不好听。” 卡卡西恭谨地回话,裸露在外的单只眼睛投出目光依旧沉静。 “很多人不喜欢我的任务风格,也有很多人劝我离开暗部,而我也做不到一个暗部该有的隐秘性。我想,暗部并不适合我。” “而我虽然可以继续以暗部的身份教导鸣人,但是在暗部就意味着终究无法光明正大的身份和数不尽的危险……这并不利于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猿飞日斩看着他,抽着烟斗笑了起来。 “看来你是个很合格的忍者。但是我认为你的理由并不只有这些。” 他目光移开,转而看向门口方向,主动出声。 “夏禾……你觉得卡卡西退出暗部,是为了什么?” ……辞职就辞职,怎么还有她的事?? 有种被领导临时抓去顶包的诡异感。 而且这个问题好难回答…… 忽然被点到名的夏禾一僵,但本来也没有刻意伪装的她随即深深吸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面对着转身卡卡西那骤然锋利起来的目光,她打算先说点什么缓解下尴尬。 “三代大人、卡卡西,早上好。” 面对猿飞日斩意味不明的提问,夏禾决定再挣扎一下。 “我是来和三代大人商量鸣人和佐助的事的,不过卡卡西你的情况看起来更紧急你先说吧哈哈我不急……” “夏禾。你和卡卡西在暗部曾经搭档过好几次任务吧?” 三代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上退出暗部的申请书,察觉少女的不情愿,换了个方式发问。 “看你们之前熟稔的态度……你对他应该有不少了解吧?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是什么问题? 怎么感觉比刚刚那个还要过分?! 等下。 三代会突然问她这样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明明他应该不会阻止卡卡西退出暗部的申请,并且乐见其成才对。 ——为什么还特意点出她在门外偷听的事,还让她来发表自己的意见? 夏禾微微低头,装作认真思考的模样,实则脑中一直在猜测三代的动机,不过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 ……好吧。 虽然比刚刚多想了点,但其实还是没懂。 总不能是单纯随口迫害一下已经成功离职的另一个下属吧?火影会有这么无聊吗? 算了。实话实话总不会错。 兴许是她沉默的时间太长了些,本来从她进来开始便一直盯着少女的卡卡西,都有点微妙地移开了目光。 ——他有那么难以评价吗? “卡卡西前辈……其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夏禾深思熟虑大半天,开口说的话却把在场每个人都炸了炸。 三代挑眉,放下烟斗,期待地看着她,示意继续说下去。 “哦?这倒是很新奇的评价。你认为呢?” “刚开始和他们口中的‘冷血卡卡西’相处的印象的确不太好,本来碍于他的实力,我忍了很久——不过最后还是没忍住。但是就算是面对我那样的诘问与苛责,他也完全没有表示出任何不满或者愤怒的态度,而是沉默地点点头,谁也看不透内心到底怎么想。” “不管多危险的任务,总是仿佛没有痛觉、没有恐惧般一往无前,倒是比我这个「不死鸟」看着还要不怕死。但是,他真的没有害怕的东西吗?我觉得并不是这样。人是不可能没有弱点的,最优秀的忍者也一样。” “评价他有意思的点也正在于此——复杂而纯粹、无畏而胆怯、冷血而温柔。这就是在我们并不漫长也并不复杂的任务中,我对他留下的印象。” 夏禾平静地看着猿飞日斩,有意无意地错开卡卡西再次投来的视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但是既然是您的要求,我自然遵循。” “在以前,听到卡卡西选择退出暗部的选择,我或许会认为是他终于厌倦了争斗,厌倦了生死之间徘徊的感觉,选择去过更平缓的生活。可现在,我却不会这样想了。” 两道同样炽热的目光一前一后地投来,其中蕴含的情绪却截然相反。 “他或许内心有千万种理由,可是在我这里,已经和往昔大有不同的卡卡西,会最终做出这个选择,理由只有一个——” “他认为自己不再具备一个合格暗部的素质了。冷血卡卡西不再冷血无情,他终于有了试图去挽留的牵绊之物……换言之,他想要再次站在阳光下,不再屈从本能,再次主动地为了某个事物而战斗——不管是鸣人,还是别的什么人。” 夏禾的目光最后落到三代手下的文件上。 “……这是我的答案。是您希望的回答吗?” 猿飞日斩火影斗笠下的双眼明明灭灭,凝视着少女良久,最后起身抚掌,哈哈大笑。 “没有什么我希望的回答这一说。”老练的火影娴熟避开了她话中诱导,“我不会给出木叶忍者任何的死板公式,你们永远有无限的可能——就像现在这样。” “很精彩又精准的回答。夏禾,看来你比卡卡西自己还要了解他啊!虽然心痛一个月不到暗部就接连失去两位优秀忍者,不过你给出的这个理由,完全充分到可以让我马上批准他的申请。” “你说的没错……你们都应该是在阳光下成长的忍者!” 三代行动力极强地提笔,哗啦啦地就盖好章签好字。 再次抬头时,他褪去刚刚的锐利,恢复慈祥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拿起搁置的烟斗。 “至于夏禾你的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但是现在不是最佳时机。” “——旗木卡卡西!” “……在。” 听到火影的银发青年虔敬地低头,上前一步走到夏禾身边,目不斜视地从三代手中接过文件。 “我同样正式批准你此刻退出暗部、成为鸣人的老师……能完成任务吗?” 他全身紧绷地立在原地,毫无迟疑地做出了坚定的回答。 “为了木叶,我一定会完成。” 身边的夏禾平静地目视前方,从余光中窥见一把将发未发的银色长箭。 “好了,我感受到你的决心了,卡卡西。不用那么紧绷。” 三代得到他的答复后开始点燃烟斗。 “你找我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夏禾的事情下次再说。至于现在,我看嘛……你们倒是可以把握着宝贵的时间叙叙旧。” 他没管两人的表情和反应如何,挥挥手把欲言又止的卡卡西话打断。 “别说那么多了,快去吧,别打扰我,我要抽烟了。” “是,三代大人。” 夏禾倒是顺从地点点头,道别后转身离开了火影办公室,银发青年犹豫片刻,最后还是选择跟随。 他有太多要问的了……既然如此,这倒是个好机会。 两人并肩而行,沉默又默契地走出了火影楼。 “夏禾,你——” 银发青年看着在楼前空地突然放缓脚步的少女,自己也随之停下。 他尝试开了个头,酝酿许久的话正准备出口,突然瞥见前面出现了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左眼和手臂上全缠满绷带,怒气冲冲地往火影楼冲去。 ……志村团藏?他怎么会来? 卡卡西皱皱眉,即将出口的话再次被打断。 他知道他的身份。 是和暗部类似的另一个部门,根部的首领,与三代是曾经的好友。 他对此人的观感极其不好,不管是出于对团藏身上黑暗气息的本能厌恶,还是身为火影嫡系对他血腥残忍作风的不满,卡卡西都很难提起什么好感来。 不过这与他无关,志村团藏经过他们时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无非多注意了下黑发红瞳的少女,便一刻不停地进入火影楼。 但是前方的夏禾却彻底停下了脚步。 她抬眼,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远去老人的背影,瞳孔中闪烁着罕见的仇视情绪,还有他看不太懂、一闪而过的悲伤。 “卡卡西。” 她主动出口打破了沉默,但是音量放低到马上要随风散去。 “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我知道。” 他一怔,下意识俯身以便更好听清她在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夏禾突然开始说团藏。 “他是——” “卡卡西。不要、不能在我面前,说出他的名字。” 她忽然竖起手指,轻轻压在银发青年覆盖面罩的双唇上,轻柔地阻止他。 ……薄薄布料下传来源源不断的另一人体温。 比常人稍低的温度,冷火焰般灼伤着神经。 “三代大人让我们好好叙旧……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事吗?全部一次性向我问清楚吧。” “不过,这里并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 “……去你家,或者我家?” …… “……你说,宇智波止水的死亡是因为志、那个男人?!” 旗木家住宅内,卡卡西震惊地睁大眼睛,身体前倾,看着面色冷然的少女,一时有些没控制好音量,但很快又平复下来。 “不、我不是怀疑你……但是——” 只是那个名字的出现实在是让人猝不及防。 ……宇智波止水。 旗木卡卡西认识这个优秀的后辈,虽然没有深交,但认可他出色的实力与随和阳光、区别于其他宇智波的独特性格。 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的他正沉溺于仇恨与迷茫,根本无法顾及人际关系。 后来听说他死了,卡卡西甚至都没来得及产生什么惋惜,宇智波鼬就又独自一人灭了宇智波全族。 宇智波……唉。 他一直以为优秀的瞬身止水要死也只会死在任务中,但现在夏禾却告诉他是志村团藏杀了他?! 这实在—— “我知道。这听上去实在是过于荒谬的言论。” 卡卡西的反应到目前为止仍在她的预料中。 夏禾精心组织着语言,亦真亦假地铺开一张让人心甘情愿相信的密网。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那个男人试图杀了止水,想要夺取他的眼睛。” “那传闻中的最强幻术,拥有任意操控和支配他人思想的可怕能力的万花筒写轮眼瞳术——别天神。” “!居然真的有这种能力的幻术……” 对于她描述的别天神,他倒没有太多怀疑地就相信这是宇智波止水的能力。 他也有写轮眼,早隐隐察觉三勾玉不是上限,却始终无法突破……原来真的还有万花筒写轮眼这种更高一级的存在。 如果是那个止水,拥有这份瞳术倒也不奇怪。 这样一来就能解释志村团藏的动机。 以他的做派,若是得到别天神消息,一定会毫无保留地去掠夺并占为己有,只是没想到他最后竟然杀了止水。 但是卡卡西不明白为什么夏禾要告诉他这些。 而夏禾也看出了他的疑问,继续叙说下去。 “因为我知道了是那个男人杀死的止水……他趁止水不备,偷袭了他,并成功夺取了一只万花筒。” “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但是止水对我是很重要的人,所以——” “……所以你去找他抢回止水的眼睛?!” 他完全可以根据少女的语境猜测出她要去干什么,没忍住皱起眉头。 “可是如果你去了,为什么他今天像完全不认识你一样?” “——因为,我赢了。” 痛苦往事回忆在她的舌尖上轻巧地转了一圈,幻化成绵柔又细密的字句。 “多亏那个男人小看了我。于是我成功从他的眼眶里剜出来那只止水的眼睛。但是……” 少女忽地顿住,俯身向前仰头,张开双唇,舌根那道黑色的x形状咒印清晰地展现在卡卡西眼前。 “但是我在筋疲力尽之际,被他下了这样的咒印。我无法以任何方式吐出他的情报……我的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 “那是第无数回直面死亡。可是唯独那一次,我完全从容不迫,做好带着止水眼睛一起去死的准备——” “但是宇智波鼬用别天神救了我。他得到了止水的另一只眼睛,用别天神在紧急时刻清除了他关于我的记忆,并修改了咒印的禁止条件。” “除了那个名字,我都可以毫无保留地说出来——但以之为代价,我因为这个咒印获得了另一个负面效果。而直到上一次……我才明白这个负面效果到底是什么。” 卡卡西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后仰身体,躲避着她的目光,控制自己不再去看那双唇中吐出的灼热吐息,和因为不断开合、变得越来越深的黑色咒印。 ……那会让他脑中无法停歇地闪过无数个旖旎又禁忌的死亡毒吻回忆。 “……所有尝试为我补充查克拉的人,都会被拖进内心最渴望的甜蜜死亡幻境。无法挣脱诱惑逃脱的话,就会因我而死。” 黑发红瞳的少女微微仰头,已然失去镇定与理智的卡卡西,慢慢绽放了然的引诱微笑。 “你说,我是无法化开、无法纾解的毒物吗?” 她的手指顺着青年微微颤抖的身体攀附向上,落在他黑色面罩上,轻轻摩挲着薄薄布料,满意地享受着骤然升高的肌肤温度。 “你想问我什么?你想知道的一切,我全都会告诉你。” “但是在那之前,我想知道——你在幻境里看见了什么?” “是关于谁的……噩梦或是美梦呢?卡卡西前辈?” “……不。” 明明是在他最熟悉的地方,坐在自家的沙发上,银发青年却全身紧绷,喉结滚动锁骨起伏,伸手想要奋力挣脱夏禾的束缚,却被她目光牢牢钉在原地。 “夏禾,你已经足够了解我,可是我对你一无所知……这并不是平等的交易。”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让我们结束这一切,好吗?夏禾……或者说,长离——” “好呀,卡卡西前辈。” 对方一叫那个代号,她就会十分贴心地转换称呼,十分顺从地迎着他若有若无地抗拒收回手,端端正正地坐了回去。 “我今天对三代说的话全都是真的哦。你知道,我从来不说谎话。” 夏禾双手交叉,撑起下巴,如水目光轻柔扫过他的下颌线条,没入高领紧身黑色制服中。 “你是个很有趣的的人。” “……可是我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我没有那样好。” 卡卡西抚平衣褶,心绪不甚安宁地回答,声音有点低哑。 “我自私、冷酷、胆小更无趣。你高举我了。我连想守护的东西都守护不了——你会讨厌我的。” “就算是天才卡卡西也会这样说吗?” 她微微歪头,眉宇间挂上难以抚平的愁绪。 “非要这么说,我又好到哪里去呢?我没有父母也没有亲人,只能被人这样屈辱地刻下咒印,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挚友死在我的面前,又无力改变地看着前男友屠杀全族后叛逃——” “你觉得真的有人会在乎我真的想什么吗?” 他控制自己不去看夏禾在沙发上打圈的手指,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可是你是不一样的,夏禾。你和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卡卡西脑中闪回她那天提着大袋小袋、一脸骄傲的模样。 “比如……普通人敬畏、恐惧忍者,可是你却得到了他们所有人的关爱与接纳。我们根本无法做到这种事。” 他亲眼看见金发男孩感激而依赖的目光,亲耳听闻过她与黑发男孩的故事。 “鸣人……还有佐助。他们的人生都正在因为你而发生改变。” 下至同僚,上至三代火影言语间提起夏禾时,展露出的认可与肯定。 “忍者和火影,都觉得你非常非常……好。” 他想起很久前为数不多的见面、宇智波止水提起自己好友时骄傲的语气和模样。 “你为夺回止水的眼睛付出生命的筹码……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以及,多年前那毫不留情的呵斥与温柔美好的鲜花梦境。 “还有……被你所第一次发现的、那个冷酷忍者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迄今为止,你已经拯救了很多很多的人了,夏禾。” 银发青年笨拙而努力地搜刮着记忆里关于她的事,试图去安慰情绪低落的少女。 “……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卡卡西,难道会是一个差劲的人吗?” 夏禾静静地看着他磕磕绊绊说话的模样,展颜一笑。 “自我否定是不需要存在的情绪,不管你我都是。” “卡卡西……在交换了秘密的现在,你已经足够了解我了,就像我了解你一样。我们从来都是平等的。” “我相信你会是鸣人的最好引路人,最出色而优秀的非常规忍者,是我最亲爱最尊敬的前辈……所有的缺憾,都只是进一步印证不存在完美的结论罢了。” “所有的阵痛都正在重塑灵魂——你正在慢慢转变,不是吗?” 她看着卡卡西,把手掌覆在他紧握的拳头上,一点点融化紧绷的神经。 “你说我拯救了很多人……那么,我有把你从痛苦深池、稍稍拉出来一点吗?” 回应她的,是他突然放松的手指,舒缓地骨节紧紧地贴着少女的掌心。 卡卡西最终也没有说话,只是微不可查地,轻轻颔首。 他没有放开她的手。 「来自刚刚 旗木卡卡西情绪点× 520」 ……那么,这就足够了。 美味卡卡西……唯一成年人的含金量 修改了他退出暗部的时间 其实仅仅是个开始,后面还有的写呢 他真的很隐忍又含蓄,l like 回收团藏咒印,后面就想个办法拔了 我其实有点害怕写脱了(?) 我想开新股(对手指) 在宿舍写的一章 感谢大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这种叙旧?! 第20章 源自善意的礼物 夏禾走出旗木宅,在门口驻足整理衣摆的时候,感受到身后传来道若有若无的目光。 她假装低头抚平褶皱,却偷偷用余光观察栏杆发亮的反光处,看到一抹银色一闪而过。 ……说好不送呢? 她觉得好笑,却没有回头打算,装作未曾察觉的样子,径直离开,顺便打开系统收了一波情绪点,随即开始考虑后续行动。 为了弥补妄想毒身的补魔举动,夏禾对卡卡西魔改了下咒印的效果,增添出“只要向她补充查克拉,就会陷入幻境”的设定。 这就让本来没那么大危害的咒印变得危险起来。 而且她有点不太确定卡卡西会不会和三代隐晦地提上一嘴。 他可能不太了解团藏的作风,身为火影嫡系也绝对信任三代,如果他履行忍者指责向猿飞日斩报告她的情况,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并且即使到了这一步,她也不敢说自己对卡卡西多重要之类的话——和佐助鸣人不一样,就算没有推手,他的生活也不是很需要某个人去参与。 他们现在的关系,只是不那么普通的前后辈而已。 ……大概吧? 总之卡卡西能表现出温和走出过往的趋势她就已经非常感动了,更不可能去阻止他之类。 但夏禾不一样,她知道团藏的本性,这个人口口声声为了木叶,实际上什么阴损毒招都干得出来。 ——这个人其实满脑子都只想着自己呢。 看团藏刚刚那种怒气冲冲的姿态,肯定是找三代去质问什么事的。 搞不好还是因为她…… 而且那依旧被绷带遮盖的面目下,究竟是当年被她刺破的伤疤、还是其他什么人的眼睛? 如果让他再次回想起那段因为别天神被强制遗忘的往事—— ……那她真的会死的。 一个念头就能让人死亡的话,那么再来一万个战斗续行也没用。 长离也不是真的不死鸟呀。 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把这个咒印解决掉。 拖久了别说守护木叶拯救世界了,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但是要怎么解决呢? 这枚咒印是团藏的手笔,应该也是他用来控制手下的工具,肯定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解除的。 如果随便就给她搞定的话,以那个死老头并不存在的个人魅力和阴险狡诈的毒辣作风,根部也早就作鸟兽散了吧。 ……难道要再对他用一次别天神? 不。止水的眼睛不应该用在这种地方。 他的眼睛应该被她带去看更好的理想、更远的世界,而不是再次去注视困扰一生的旧时代暗影。 ——那么,如果她杀了团藏呢? 任何咒印都不可能在施术者死亡后仍然生效。 两年前打不过团藏,现在说不定能靠以命相搏试试看。 但要是真的杀了明面上仍作为根部首领、三代火影曾经队友的志村团藏,夏禾也只有叛逃一条路可走了。 她没忘记自己还有个保护木叶的任务呢。 不过自己不能杀,找别人帮忙试试看呢? 但凡木叶忍者都不行,还得有强过团藏的实力……人选还真挺难。 啧。再说吧。 先赌一赌别天神的效力足够,以及最近得减少在他们面前出现的频率。 以及,多攒点情绪点抽卡吧,更强力的技能和宝具对她而言才是王道。 ……对了。 说到宝具,她现在处于无令咒状态,又没有任何的自充技能,要是遇见需要放宝具的场合就真完蛋了。 获取np的方法是她打别人或者别人打她。 夏禾倒也不是像那些小说里写的那种嗜虐m,比起这个她更愿意做s—— 停停停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要不干脆去接个不是太危险、但是又能暂时离开团藏视线的任务,攒攒np以备不时之需吧。 她习惯边走边思考,在心中姑且敲定了个计划后才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走到了木叶中心街道,一片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模样。 摊贩和顾客们有不少认出夏禾的,都纷纷挥手向她打招呼,露出和蔼的笑容。 “夏禾!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忙吗?” “禾妹子,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你看看,又瘦了!” “小禾怎么手上缠着绷带呀?是不是受伤了?你这孩子真是,来来来让大娘给你好好包扎……” 无数条不可见红线从这些普通而平凡的人脚底延伸、蜿蜒、纠缠,透过他们发自真心的话语和动作,通通汇聚向中心站立的黑发少女,编织成轻柔的外衫,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肩上。 夏禾只是站在那里,的提示就不断在耳边响起。 「来自刚刚 山田惠子情绪点× 10 村上刚情绪点× 9 小岛美情绪点× 11 ……」 每一笔都不多,但这是她目前为止的人生中,获得的最引以为傲勋章与荣誉。 救世主就应该和他们站在一起。 就算一开始只是为了情绪点,但是夏禾一直都很认真地对待这些高危世界里毫无自保能力的普通人,为他们提供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 他们并不全都是世俗意义上的好人。 有人卖水果故意压秤缺斤少两,有人爱占小便宜老是斤斤计较于很小的事,有人沉迷烟酒…… 可现在,人们都无一例外,向夏禾展露出友好且亲近的态度。 她释放出的善意,以十倍百倍的收获,反馈给了自己。 面对他们,夏禾无需思考用意与谋划,不用随时时刻警惕面对危机、不用竭尽全力地获取信任。 甚至有时候只需要帮忙倒一次垃圾、保持耐心的倾听、捡拾掉落在地的物品,就能获得一笔小额的情绪点。 他们畏惧着总是给他们带来灾祸的忍者,却绝不会辜负她的好意。 因为他们同时也给帮工重病的家人垫付了高额的医疗金不求回报、孩子眼中世界上最棒的母亲和父亲、无偿救助了几十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猫狗…… 非黑即白是不存在的伪命题。 人类就是这样复杂自私胆怯弱小,却又闪耀善良而美丽的生物。 她也是。 不管是作为「长离」还是夏禾,名字总要被人呼喊才会产生意义。 “惠子奶奶,我最近轻松好多了,下次去你家帮你侍弄那些果树吧——我记得快到结果的季节了吧?我会来帮忙的。” “村上大哥,我有在好好吃饭……对了小翔怎么样了?最近又发现什么新爱好了?” “不用啦美姐,伤口已经好了。我好想你家那些猫猫狗狗呀,我改天去看看怎么样?” 系统准确无误地记下每一个为她产生情感的名字,夏禾露出柔软的微笑,轻车熟路向人群走去,游刃有余回应着他们的寒暄。 她拥有自己的道德品德标准,但如果可以,尽量不去审判谁是非、谁对错。 一切皆有因有果,就像普通人喜欢热心善良的夏禾,忍者们称赞着「长离」的冷静可靠一样。 她会被他们好的一面感动,却也会厌恶着人性中卑劣的反面。 不过没关系。 爱与恨都是救世主不可或缺的养料。 只是夏禾更愿意得到爱一些。 少女轻易地就融入了那些忍者眼中视若蝼蚁的普通人,如同飞鸟栖息树林、游鱼返回大海那样自然。 在夏禾没有注意的角落,某双一直注视她着的眼睛,悄然移开了观察人群中央少女的视线。 轻微的系统提示声响起,但很快又淹没在一片喧闹中。 「来自刚刚 情绪点× 80」 …… 挥别完热情的人们,夏禾手上又不可避免地拎上了大包小包的赠品。 对于常年锻炼的忍者来说,这点重量倒算不了什么,相反拒绝收下还更难一些。 这下又可以很久不用买菜了。 她准备先回家一趟再做打算,在拐过路口进入某条巷子后,看见了一个有些意想不到的人。 “……兜?” 夏禾有点迟疑地看着前方的白发少年。 他一个人靠在逼仄的巷口,低着头注视着地面,发丝垂落下来遮挡了他的表情,但身上隐隐散发出阴郁的气息。 总之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不太对的状态。 “你最近还好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她没有犹豫地出声询问,但是也在原地停下脚步,并没有继续靠近的意思。 听见夏禾出声,药师兜浑身一震,猛然抬头望向她,但在确认他们之间仍相隔一段距离后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伸手推了推眼镜。 “夏禾……自从你加入暗部之后,真是好久不见了。我知道长离的名声很响亮呢。我很好,没什么问题。” 他有意转移了话题,脸上挂出温和的微笑。 “你呢?你最近在忙什么?” 她盯着药师兜不太真心的笑容看了几秒,选择体贴地放弃追问。 反正也只是之前在孤儿院里关系还算不错的玩伴罢了,多久都没见了,人家既然不想说就别问了吧。 “我?我不忙。”夏禾实话实说,“我退出暗部了,这两天闲得很。” 说着她向兜递出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 “我好像听说孤儿院最近是不是有点财政紧张?这些东西你拿走吧,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就当帮衬帮衬野乃宇姐姐。” 提到药师野乃宇的名字时,兜微微低头,圆框眼镜反射出一丝冷冽光芒。 “多谢了。”他颔首,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主动走了过来,接过夏禾手上袋子的瞬间,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往下沉了沉,甚至一个没站稳差点被带倒下去。 魁梧有力三红配卡的夏禾眼疾手快地扶了兜一把,在他站稳后又快速收回。 “……没事吧?”她体贴询问,“要不要我跟你去一趟孤儿院?正好我也有点想念野乃宇姐了。” 跟她这种倒霉才被迫成为奶妈的红卡选手不一样,药师兜是实打实的医疗特型忍者,看他纤细的手臂和肩颈就能看出来他应该也不常进行体术训练,提不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夏禾刚刚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甚至有人给她在一个袋里装了十个土豆和半个西瓜。 看小伙这细胳膊细腿的样子,万一提一半骨折了怎么办? 哦好像他自己就能治。 算了还是送佛送到西,跟人走一趟吧。 兜自然也看到了那一堆数量惊人的土豆,不着痕迹地对比了少女流畅紧实的肌肉手臂线条和自己的细胳膊,决定丢人但明智地答应下来。 反正他从小就知道虽然同时孤儿一起长大,在都没有血继限界的条件下,夏禾各方面却都比他强很多,现在服个软也没什么可犹豫的。 很少有人能拒绝她。 “……嗯,多谢了,夏禾。” 她又把袋子拿回来,轻轻松松地挂上手臂,听见兜继续说道。 “不过野乃宇非常忙,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我也是,最近才有空回来看看。” “走吧,一起回去吧。” 意想不到的角色出现了! 其实挺敬佩兜哥在原著中的努力的,趁他还没黑化之前写一写,而且长得也很萌 强化了一下夏禾的形象 困得不行了只写了这一点 依旧短小这一块/. 二十章突破&十万字感谢! 太不容易了我第一次写这么多 感谢大家的支持!我爱你们!如果觉得夏禾的故事能带来乐趣的话,就请继续看下去吧! 但是接下来一个周因为博主要开始复习高数,更新频率会大大减少……提前请个假这样 祝我高数补考顺利归来!祝大家看得开心[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源自善意的礼物 第21章 并不旧事重提 夏禾和药师兜同行回去孤儿院的路上,尝试和他搭话。 “最近怎么样?挺好吧,反正也就那样。” 兜不咸不淡地回答着她,眼睛直视着前方,假装没有听出少女语气中的试探之意,全都滴水不漏地挡了回去。 “比起我枯燥乏味的生活,长离你要精彩的多吧?何必问这些。” 他又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到夏禾手臂上的绷带。 “这是九尾伤的吗?我不记得最近有听过「不死鸟」出任务的传闻。” “不用称呼我长离了,我已经退出暗部了。”她侧过头去看兜的表情,那张清秀的少年面孔上没有除了冷淡之外的情绪。 “为什么不叫我夏禾?就像以前那样。” 夏禾没用直感都本能感觉少年态度很奇怪,但是又实在是太久没见面了,抓不住对方什么把柄,只能转变战略,像他一样避开正面回答。 不过兜的信息还挺灵通的。 “像以前那样?呵。”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早就已经不是可以那样随意的时候了吧?你可是全木叶上至火影下至平民都喜欢的存在了。” “你以为他们为什么喜欢我?因为我强大还是高高在上?可是我只是和你一样、甚至没有你精通医疗忍术的普通医疗忍者。” 她委婉地反击了他。 “我记得我们以前关系还是挺不错的……你忘了我们是怎么熟悉的吗?” “那当然是因为——不,算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夏禾。” 药师兜始终没有回头去看她,只是在孤儿院建筑映入眼帘时,淡淡终结了话题,并把称呼换了回来。 “别聊这些不必要的事情了,走吧,我们到了。” ……这小子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而且一直在转移话题。 在结合刚刚的场面——一定有事。 她眯起眼睛,毫无掩饰地打量白发少年的表情。 圆框眼镜微微反光,遮掉了大部分最重要的目光交流,让最后一无所获。 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既然兜你这么说了,我也不强求。走吧——来帮我提一点东西。” 夏禾收回目光,上前一步,朝他递出了一个最轻的袋子。 药师兜盯着袋子里装满乱七八糟的菜沉默一会,还是抬起手来接。 他手伸过来,她装作无意般抬高了手臂,让兜不得不跟随她的动作把手伸过来更多。 指尖无可避免相擦的那一刻,她抓紧时机发动了直感。 ——阴郁、悲伤、冷酷等等交织的复杂情绪瞬间抽丝剥茧,丝丝缕缕从另一端剥离,准确无误地从指端反馈给夏禾。 药师兜正陷入某种未知的痛苦漩涡中。 但表面上他仍然一切正常。 要不是她对情绪实在过于敏锐,又是童年好友,肯定也发现不了。 夏禾用技能确认完,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越过他,往好久没回来的孤儿院里走了一段,回头看仍然停在原地的兜。 “提不动吗?我觉得不算重的。” 她微妙目光落在那袋子菜上,发现就一会的功夫就被好好地摞了起来,看起来整齐很多。 “不是。” 他自然地跟了上来,朝她看似温和地笑了笑。 “就算比不上你,这点东西还是没问题的。” 然后仿照着她刚刚那样,头也不回地越过她走了进去。 ……这个人的强迫症还是一样严重。 不过现在倒是稍微展露出来一点小时候的样子了。 但是那个笑容感觉不太友好。 夏禾轻笑了一声,跟着他的步伐走了进去,有意放慢脚步,落在兜身后一步的位置。 “好久没回来了,我还真的不太熟悉。”她目光四处打量着陈设简朴的孤儿院,“带我四处走走,顺便把东西给孩子们吧。” “我也很久没来过了。” 兜用余光看了一眼身侧的少女,不可置否地点点头。 “随你。但是我也很久没有回来过了,但看起来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太大的改变。” 他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那些熟悉而陌生的陈设,没有什么表情波动。 本来他作为间谍在岩隐村潜伏已久,前几日却突然被志村团藏临时喊了回来,说是有别的安排。 药师兜不得不以长期任务的名义离开,趁机返回木叶听候下一步任务。 但是当他风尘仆仆、长途跋涉赶回村里,从昨天到今天,连团藏的面都没见上。 听根部其他成员说,团藏这两天因为宇智波的事情大发雷霆,一心和三代斡旋吵架,根本来不及管他。 ……宇智波?这和宇智波有什么关系? 他满腹疑心地去打探了情报,发现自己不在的时候木叶已经大变样了。 宇智波居然被宇智波鼬灭族了? 宇智波的族长现在是年仅七岁的宇智波佐助?? 漩涡鸣人是九尾人柱力的事情曝光了??? ……怪不得团藏要把他喊回来。 估计现在他已经焦头烂额了,急需帮手。 不过,团藏凭什么认为自己会真心实意地帮他?难道还留有什么后手? 姑且了解当下状况后,兜心里的疑问却一个也没有减少。 他凭借自己出色的情报收集系统整合了情况,发现这一连串巨变的背后似乎都存在同一个人的身影。 因为展露出过人忍术天赋,被早早选入暗部、代号长离的儿时同伴。 ……夏禾。 为什么是她? 不。似乎只能是她。 兜和夏禾共同在孤儿院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曾经关系算得上不错。 他那会刚被药师野乃宇捡回来,因为视力不佳看不清钟表,第一天晚上就因为没遵守时间被训斥了。 “……你为什么不遵守时间呢?” 在兜为此事暗暗低落时,有个黑发红瞳的小女孩不知何时来到他旁边,忽然凑近过来,观察着他的视线,随即笃定地说出了话语。 “你的目光没有对上我。你看不清楚吗?” 她似乎精准地看出他的犹豫,也察觉到不佳的情绪,轻轻放缓了语调。 “院长给你的名字是兜,对吧?别担心,我会每天提醒你什么时候该按时睡觉的——只有遵守规则才能成为大家喜欢的好孩子。” 失去名字、遗忘过往的孩子根本不知道她口中的“好孩子”到底如何定义,只是在那仿佛带着魔力的话语下,怔怔地点头。 “好孩子。” 明明比兜还要小一些的女孩却亲昵地喊出这样的称呼,收回了探究目光。 “我是夏禾。记住我的名字——就像我记住你叫兜一样。以后我会按时提醒你时间的。” ……那是他们相熟的开端。 夏禾认真地履行着自己的承诺。 她准确报出着那块兜看不清的钟表上的时刻,提醒他按时睡觉,在用餐时自然地落座在他边上,体贴地从模糊远方夹过菜放在碗里,有意无意地替他掩饰视力问题。 兜再没有因为违反规则被训斥过,连视若母亲的药师野乃宇都亲昵地拍着他的肩膀,称赞他乖巧懂事又聪慧冷静。 他不自觉间,对女孩产生了些依赖的情绪。 ……她会是他的眼睛吗? 是不是只要跟着她的话,自己就能永远遵守规则、不再出错? “兜真是好孩子。” 带着眼镜的金发女子温柔抚摸着男孩的脑袋,长长发丝垂落到他脸上,触感羽毛般轻盈。 “你愿意和我姓吗?就叫药师兜?” 他自然欣喜万分地应下,在晚上睡觉前第一次主动向黑发女孩搭话,叙说了白天发生的事。 “夏禾,我的名字叫药师兜……你也要记住我的名字!” “当然。” 她毫无犹豫地应下,微微歪头看向他,嘴角带上一抹真心实意的微笑。 “野乃宇姐姐彻底接纳你了吗?恭喜呀,药师兜。” “……你觉得,现在我能算得上一个好孩子吗?” 他全名的发音在夏禾的舌尖上转了一圈,又轻飘飘地落回到耳朵里。 药师兜眼前依旧带着雾气笼罩般的朦胧,其实他一直没有清晰地辨认过一直在无偿地提供帮助的女孩到底是什么长相。 他想到刚开始时她的话,犹豫了一会,男孩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诶,好孩子吗?当然。不过其实在野乃宇姐姐的眼里,我们永远都会是好孩子的。” 夏禾似乎惊讶于他会这样提问,笑着打趣了几句。 “不要太过纠结这个问题啦,我们只要遵循你自己的想法去做,没有人会苛责你的。倒是兜平时看着那么稳重老成,问出这个问题倒还是有点没想到。” ……可是这和你开始的说辞似乎并不匹配。 为什么不告诉我要继续遵守规则了呢,夏禾? “我知道了。要到睡觉时间了,我去睡了。” 兜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平静地结束了对话,用力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视野变得更清楚些,转身准备离开时,突然再次被用力拽住。 “等等,兜。” 夏禾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力道大的让他根本无法反抗,只能顺从地转过来。 兜还没来得及问一问她想干什么,女孩却突然往前用力,把他拽到了自己面前。 她另一只手看似轻柔却又带着无法拒绝的力道,按住男孩的肩膀,强迫他与自己近距离对视。 “你的视力不太好吧?那现在能够清晰地看清楚我的脸了吗?” 白发男孩眼前一片影影绰绰终于被强硬地撕开起来。 在新生的记忆之中,他第一次如此明晰地注视着一个人。 那红宝石般的眼睛和白净漂亮的脸庞火焰般燃烧着,灼热到几乎刺破视网膜。 “看清楚了吗?” 女孩从他瞳孔里的反光端详着自己,片刻后微笑地放开手,后退一步,再次回归到朦胧虚无的失焦中。 “不要忘记我的名字,我也不会忘记你……晚安,兜。” 月亮高悬的夜晚,却有一人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那是药师兜最近、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夏禾。 第二天醒来之时,他转头在有限的视野里四处辨认,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多方找寻无果,兜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向任何人询问,只是按照以往的平静步伐生活着。 本就不是热心的性格,唯一能多说几句的人已经悄然离开,他变得愈发冷静、内敛。 只是没人替他打掩护后,兜的眼睛的问题很快被发现,上报给了药师野乃宇。 ……如果被发现自己实力有问题,还能被称为好孩子吗? 他正忐忑之时,野乃宇走到了他身边,轻轻叹了口气。 母亲般慈爱的女子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只是再次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发丝,歉疚自己居然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并把自己的眼镜摘下,带到了兜的眼睛上。 “兜,抱歉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问题,是我不好,你没必要为此感到惭愧——我的眼镜度数希望对你合适才好。” 随着野乃宇温柔的动作,透过那两片薄薄的玻璃片,一直以来的遮罩瞬间破碎。 ……他不用再借助什么人,而是自己去观察这个世界。 终于获得清晰视力的兜仰头看着金发女子柔和美丽的脸庞,奋力把她的长相深深烙印在脑海中。 这是把他从茫然中拯救出来、赐予他名字与意义,给予光明的“母亲”。 药师兜笨拙地用目光描摹着野乃宇的五官,将她永远封存在心里。 ……但是那里总会隐隐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妈妈?我可以喊你妈妈吗?我是个好孩子吗?” 在她面前,兜从不掩饰自己的脆弱与稚嫩,注视着野乃宇,轻声问出了这个问题。 “当然可以,兜。” 失去眼镜的野乃宇眯起眼睛,寻找着开始模糊的男孩身影,温柔又肯定地给出了回答。 “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随地都可以是你的妈妈。不过,乖孩子这个词作为忍者来说,并不是夸赞哦。” “更坚定地成长起来吧……像夏禾那孩子一样——” “!——夏禾,她现在……” 猝不及防从她口中听见那个名字,兜的瞳孔颤抖了下,话语比理智抢先一步。 面对他没控制好的外露情绪,药师野乃宇有些惊讶,微微睁大眼。 “诶?怎么提到她那么激动?原来你们关系这么好吗?” “……不,妈妈,我只是对于同伴的突然不告而别,有些疑虑罢了。” 兜绝不想在妈妈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很快冷静下来替自己的话找补。 不过野乃宇在反应过来后,失焦的瞳孔却渐渐泛上笑意。 “不,兜,能够担心同伴是很宝贵的情绪,你不用感到不自在,不如说你能和其他更多的人产生羁绊,我反而会感到高兴。” 她捕捉到兜的用词,笑出了声。 “不告而别吗?没想到夏禾居然什么都没说。她离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因为天赋出众被选去加入暗部了,本来早就应该离去的,结果她硬生生多留了两个星期。我想想……他们好像打算给她的代号是长离吧?” “别担心,你们会有见面的机会的。说不定以后你们会有机会一起做任务呢?兜也不比她差呀,对不对?” 野乃宇的话像燃料让那束火焰重新燃烧起来。 ——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明知第二天要走不和我说? 为什么要离开,还让他如此彻底地记住你的脸和名字? 是因为觉得我太弱了、不够格吗? 可他是连母亲都承认的优秀。 其实你一直在用谎言掩饰你的傲慢,对不对? “是的,我们会再见的。” 兜低头,不甚熟练地推了推眼镜,圆形镜框遮掉了大部分眼底的真实情绪。 “时间要到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晚安,妈妈。” 夏禾……或者说,长离。 希望你也能像你说的那样,好好的记住我,记住药师兜这个人。 …… 他从那天开始信心满满地修炼,不管是医疗忍术还是收集情报方面都优秀到让野乃宇惊叹的完美地步。 来自母亲的夸赞让他感到无比兴奋。 只可惜看到兜天赋的不只有药师野乃宇。 药师兜本来只是无意路过母亲的房间,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道阴沉的男声。 “……别忘了你曾经的身份,云游巫女,药师野乃宇。” 好奇心驱使他留下,却意外听到了无比沉重的内容。 表面上是木叶孤儿院院长的药师野乃宇,实际是却是曾经隶属于根部、优秀而出色的情报间谍,被称为“云游巫女”。 那个叫志村团藏的男人以孤儿院资金为要挟,逼迫她交出兜为根部效力。 药师野乃宇本来抵死不从,但是听到一切的兜却格外冷静地承受了这一切,主动向那个阴郁的男人投诚,以换取孤儿院的安稳和院长的安全。 “当然。我会遵循约定的。” 收获意想中结果的志村团藏咧起嘴,露出一个阴恻恻笑容。 “但是成为根部,必须有一个不可违抗的条件。” 他的舌尖处被团藏刻下了咒印,只要违背他的命令,须臾间就可致人死亡。 团藏意识到兜的情报才能远大于医疗方面,安排他不停地在各国辗转、成为间谍,获取着各式各样地情报。 没有自己身份与归处,不断地在刀尖斡旋,那些生死瞬间渐渐磨掉了他的多余情绪,让药师兜渐渐成为了能够完成各式各样高危潜伏任务的顶尖情报间谍。 志村团藏有意隔开与野乃宇、孤儿院那些孩子的接触,想让他在疲于奔命中丧失自我意识,成为只听从根部命令的“乖孩子”。 无数的谎言与假身份构成了根部间谍药师兜,只要他想,没有任何人能从那张看似温和有力的假面上察觉他的真实情绪。 但是也很少会有人再称呼他为“兜”。 他的身份是保密的最高机密。 ……那我到底是谁? 迷茫与清醒的边缘,他一边又一遍地拷问自己。 他想见药师野乃宇,却因任务在外流连,连木叶都回不去。 也罢。为了母亲,他必须忍耐。 这段日子无休无止持续了几乎十年。 药师兜接到命令返回时,已经能够圆滑地处理好一切,并缜密地思考着接下来每一步行动。 所有的一切必须在规则中、在预料中,才能安全无恙地活下去。 但是当他在巷子里反复梳理思考情报,最终差一点脱口而出那个尘封的名字时,兜仍然开始浑身颤抖。 ——为什么是你?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明明当初是你先告诉我要做乖孩子的,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遵守,为什么?! 可就算隔着漫长的岁月、等待的鸿沟,她却依旧维持着约定。 “……兜?你还好吗?” 少女出声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地披上伪装,开始扮演。 可是他面对的人是长离,是夏禾。 是那个最了解最脆弱、最真实、最初始的药师兜的女孩。 ……你还记得吗?你还会在意吗? 他恐惧又兴奋着期待着她的表现。 兜以一个顶级间谍的视野隐秘观察夏禾的举动,可是对方却毫无遮掩、也毫无防备。 她依旧果断、干脆而敏锐。 就像那晚不眠月夜。 他的情报网获悉着夏禾在暗部所做的一切,称呼她为长离也只是略带报复的选择。 可是你什么都没有改变。 所以兜最后又把称呼改换回来,像他自己说的“小时候”一样。 哪怕理智清醒地告诉他,现在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是根部的走狗、是最低微的间谍,是旧世界规则的维护着,而她是大家心中的优秀忍者「不死鸟」,最温柔体贴的知心人、决心世界的变革者。 但兜依旧抑制不住好奇地想要去探究她的举动、她的反应、她的回答。 ……这一切都由你开始的。 像你这样傲慢无知又谎话连篇的人,也妄想要成为救世主吗? 你又能拯救谁? 优秀间谍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却仍在一瞬间触碰中短暂恍惚了起来。 抬头,她却毫无留恋地走远了。 不过这次他再不会停在原地等待。 观察着许久未来到的孤儿院,他的心底再次泛出旧时回忆。 不需要那些。那些都是应该被抛弃的过往。 表面上漫不经心,兜的目光却悄然落在了身侧的少女平静脸庞。 红色瞳孔色泽随着年岁增加越来越浓郁,里面漫开一些他看不太懂的情绪。 “真的没有改变吗?” 夏禾在他的余光里,慢慢露出一个柔和微笑。 “——你说的是孤儿院,还是你呢,药师兜?” 久等了!忙里偷闲多写了一点(我讨厌高数。) 兜哥的专场……没有人会拒绝突如其来的回忆杀对吧[求你了] 原著时间线超级混乱理得我头大,所以一怒之下我将自行改动 野乃宇是妈妈啊……我会救的放心吧! 然后纪念10万字找诡秘画了张美味夏禾,是展示咒印的动作,很帅很鬼很美丽都去看呀[橙心] 链接老被夹放不出来气死我了,在资料卡里能看到一部分,全图在围脖上 搜凛时凛时凛就有了[狗头叼玫瑰] 最后我后续将不再纠结时间线,有出入就是改动! 希望大家喜欢呀!我们考完高数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并不旧事重提 第22章 心绪交锋 「来自刚刚 药师兜情绪点×280」 ——问出那句话的瞬间,夏禾听到了系统的邮件提示声。 多少?!280点? 她有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能收获这么多的情绪点。 夏禾发誓她说那句话完全是习惯性的试探。 横亘在他们中的年岁有些太漫长,她几乎都快想不起来年幼之时的那些细节。 明明他们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吧。 是我做了什么吗? 我对他有那么重要吗? 他到底隐瞒了什么? ……或许可以用一下这一点。 种种情绪混合翻涌,让她在尽力回忆的同时,浓烈好奇心开始不可遏制地蔓延。 药师兜身上或许承载着许多令人想不到的秘密。 那象征着全新的情报、更多的情绪点,与渐渐遗落在记忆中的过往。 她的骤然发问,让边上伫立白发少年呈现出短暂地慌乱,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药师兜侧过头避开少女的目光,推推眼镜,迈步向前走去。 “什么变没变的,没有人能永远保持不变。不要再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了。” “——是吗?这个问题对你来说是无意义的吗?” 她扫过邮件里静静躺着的两百点情绪点,关掉页面,笑容保持不变。 “好吧,既然你这样认为的话。” 可情绪点是不会作假的。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夏禾点到为止,并不深入追问,跟上他的脚步,两人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似乎达成了某种无声的约定,都没有再说话。 “欢迎来到木叶孤儿院——你们是……?” 走了会,他们终于见到了第一个人。 对方是个年轻秀丽的女人,表情疑惑地看着两位,在扫到边上黑发少女平静面容时惊呼出声。 “……夏禾?你怎么会来这里?” 走在前方的兜看着陌生女人,默默后退一步把明显与她认识的少女让出来,面色不变地接过了夏禾手中袋子。 “——清铭?” 她会意地松开手,顺势向前一步与女人搭话。 “你怎么来到这里做事了?” 与她搭话的女人名为秋水清铭,是她之前的同事,主要负责文书和情报之类的后勤工作,但和夏禾的关系仍算的上不错,时常会有联系。 “上面的安排,我也不清楚。” 秋水清铭耸耸肩,“反正人家让我来管理孤儿院我也就来了。他们说我也是孤儿院出身,对这里比较了解。” 旁听的药师兜精准地抓住她的用词。 “管理?” 他皱起眉头。 “什么意思?现在你是孤儿院的管理者吗?那野乃宇去哪里了?” 夏禾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看向女人。 “对啊清铭,如果让你来管理的话,那上一任院长哪里去了?” “……野乃宇?” 听到他们的发问,她反而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 “你们是说那个云游巫女药师野乃宇吗?她已经回到根部了啊,你们不知道吗?” ——回到根部? 药师野乃宇是根部的人??! 夏禾一愣神,但药师兜却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地向前冲了一步,身体有些微微颤抖。 “你说什么?!什么叫野乃宇回到——啧。” 后半句话他没能说出来,就被自舌尖上蔓延开来的强烈麻痹感硬生生打回了喉咙。 白发少年面沉如水,嘴角那一丝僵硬的弧度尚未落下,但指关节因攥拳过紧而泛起青白,掌心不可避免地掐出血痕。 胸腔里岩浆奔涌,呼吸之间仿佛吞咽烧红的铁块,喉结无声滚动几下,用尽全身意志对抗咒印的力量,才让麻痹的身体慢慢恢复行动。 ……「根部」和志村团藏的所有情报都是禁忌。 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一个优秀的间谍绝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绪波动。 ——但是什么叫野乃宇回到了根部?! 明明他当初加入的条件就是保证孤儿院和野乃宇妈妈的平静安全生活,志村团藏他竟敢—— 他接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却怎么都压不下去暴怒的心绪。 怪不得团藏会那么笃定、那么胸有成竹地让自己回来帮他。 原来是以野乃宇作为要挟。 ……现在,他的确没得选。 药师兜的反应相当异常,在场两人都注意到了。 “你……” 秋水清铭碧绿色的眼睛奇异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为什么提到根部——” “清铭。” 夏禾主动出声打断了她。 “我们知道了。” 她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女人,用眼神示意到此为止。 “这是我们给孤儿院带的一些东西。” 少女把东西从兜手里拿回来,通通塞进清铭手里,后退一步,表情无异朝她笑笑。 “既然心意已经送到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再见清铭,后会有期。” 清铭注意到夏禾在自己手心里留下记号的动作,瞬间会意,神色自如地点点头微笑送客。 “——好吧,再见。” …… 少女强硬地拉着药师兜离开了孤儿院。 虽然主动攥住少年的手腕时,对方好像表现出了些许抗议,但是她在张嘴向兜展示舌根咒印之后,他就没有再说过话,任凭夏禾驱使。 直到来到了一个僻静可谈话的地点,她才放开了他的手。 夏禾瞥了眼兜被自己攥到发红的腕骨,突然想起来对方好像是脆皮医疗忍者,身体素质好像和他们这种大老糙不太一样。 她咳嗽一声,主动丢了技能给他治疗,顺便稳定稳定情绪,正斟酌着如何组织语言,兜却终于回过神来,抢先开口。 “你……夏禾——为什么你会有?” 他不确定是否能说出口,选择性地跳过了一些词语,暴怒与震惊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些。 但随之而来的是无数的谜题、疑问与乌云。 兜自认为自己的秘密已经足够多了,也拥有足够的理智与演技,但是在少女强制把他从那个秋水清铭的女人面前拉离、又冷静向他展示她舌根的同款咒印后,还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到底谁是间谍? 她不是暗部成员吗?为什么会有根部咒印? 这人怎么回事? 怎么多年不见她为什么还是一样的难懂?? “哦,你说这个咒印啊。” 她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毫无阻碍地流畅回答。 “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是根部的人吧,兜?” 夏禾看刚刚他提到根部的反应,基本上猜出应该是受咒印控制。 本来她现在应该也和兜一样诸多受限,不过她的情况实在是有点特殊。 “我的咒印对我的效力并不大……我不是根部的人,也不是那个男人的部下。” 眼见兜没有回答的意思,她便先行解释。 “至于这咒印怎么来的……有点复杂,你想听我也可以告诉你。” 夏禾把问题又抛了回去,悄悄观察他的反应。 不过兜比想象中反应更快也更聪明,稍加揣测,马上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你不是根部的人却有咒印——是你对那个男人做了什么,并且还没打过,被他下了咒印?并且因为种种原因,除了不能说出名字之外,提及什么都毫无顾忌?” 少年看着并没有反驳的夏禾,挑眉。 “我以为长离会是很冷静理智的类型,居然也会这么冲动吗?” “……” 这次倒轮到她望天了。 那时候真的是快气晕到不管不顾,虽然结果还算圆满,但是确实如兜所说,是极为冲动而激进的行为。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接了当地批评。 好吧。她是谦虚温和的救世主,她接受。 “所以你是怎么做到的?” 兜用没受伤的另一只手扶了扶眼镜,注意少女游离视线后,冷哼一声换了个话题。 “太复杂的你肯定也不想听。简而言之,写轮眼。” 夏禾马上回过神来,用最凝练的话语概括了情况。 “那个男人杀了一个宇智波。我为了夺回眼睛,和他拼命……咳,最后没打过被他下了咒印——但是那双写轮眼最后救了我。” 怎么感觉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的说着,好像志村团藏变成伏O魔一样,好诡异。 “宇智波?写轮眼?” 兜想起之前听到的,关于夏禾和宇智波鼬宇智波佐助两兄弟的纠葛,不免侧目。 “是那两兄弟吗?你倒是对宇智波情有独钟。” “话也不能这么说,而且其实不是鼬和佐助的眼睛。” 她理直气壮地反驳。 “我没有对任何人有偏爱——我很公平地喜欢大家啊!” “……到底还有多少人?” 他以一种诡异的“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鬼话”表情看着她半晌,忍了又忍,还是幽幽开口。 嗯?原来眼镜真的都是吐槽役。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 夏禾很快过掉这个部分,神色一肃。 “我向你坦白了我的部分,那关于你的呢?” “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 他也反应也很快地跟上她的脑回路,“我还有告诉你什么?我在你面前还有秘密吗?” “我要听你亲口说。我可不是那种会擅自把揣测当真相的傲慢家伙。” 她并不认可兜的说辞,用上习惯谈判技巧,往前迈了一步,尽量缩短两人间的距离。 “如果你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就请回答我的问题,哪怕只是‘是’或‘否’,好吗,兜?” “……我有沉默的权利。” 他立在原地,透过镜片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漂亮红色宝石熠熠生辉,听着少女轻声呼唤他的名字,手指不自觉攥住衣角。 药师兜忍住把眼镜摘掉的冲动,尽量冷淡沉静地回答,却没有发现其实他的态度早就软化下来,做出完全不符合完美间谍的行为。 “足够了,谢谢你愿意信任我。我不会辜负任何一份信任的。” 得到这个看似回避实则默许的回答,夏禾勾起嘴角,后退一步给彼此留出思考空间,酝酿片刻,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你是根部成员吗?” “你不都猜出来了吗。” 他张了张嘴展示舌根咒印,耸耸肩。 “换个问题。” “我都说了,我必须要听到确切的回答……不过好吧,第二个问题。” “——你知道野乃宇是根部成员吗?” “……” “那就是知道了。” 夏禾完全能读懂他微微紧绷的肢体语言,稍稍软化了语气。 “——是很久之前吗?你加入根部是为了野乃宇吗?” “……” 兜仍然低头不语,鼻梁上来自野乃宇的圆框眼镜,微微反射出冷光。 “……下一个问题,那个男人让你为他做什么?” 他不说话,她只能从肢体表情中推测真实想法,视线一瞬不瞬地紧盯着白发少年。 “……情报。” 他慢慢抬头,吐出两个字,目光沉郁。 “但是不是在木叶,不然我也不会不知道野乃宇的事了。” 原来是这样。 药师兜从头到尾只说了几句话,但是他没有刻意去掩饰的所有姿势、表情都无声回答着她的提问。 他是根部成员,并且从很久之前就是了。 加入的原因可能是和团藏达成了某个约定,要保护野乃宇和孤儿院孩子,并且这十年里一直在其他地方从事情报工作,为根部服务。 兜之前提过一嘴他忙于工作很久没回来,看来他的回归也是近期团藏的临时起意,搞不好还是因为她搞出来的那些事。 而为了要挟他帮自己做事,那老登挟持了身为前根部成员的药师野乃宇作筹码,用他唯一软肋,开出让兜无法拒绝的条件。 ……怎么又是你? 志村团藏你有完没完?? 一大把年纪还在这里为威作福,能不能趁早回家养猪干点人事??? 不行。咒印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随时都有想起来的风险。 还有对他们如母亲般温柔慈爱的野乃宇也必须要救回来。 夏禾花了些时间整理思考,心中打定主意,忽然抬头向兜再次发问。 “最后一个问题。” “——你想解除咒印吗?” 偷偷更一点 我已经放弃高数了 依旧兜哥主场[狗头叼玫瑰]如此美味好吃 马上就要去救野乃宇了!然后我看看还能再写个谁出场 塞了个原创角色当做剧情推动的npc,不用太在意 咒印问题也快解决,不过得稍微计划过渡一下 总之还请大家继续看我发挥 我爱你们呀(飞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心绪交锋 第23章 根部咒印消解 三天后。 夏禾接了个侦查任务,一离开木叶就紧赶慢赶往火之国边境走。 侦查任务顺手就做了,她的目标是出村。 少女赶到边境约定地点时,披着兜帽斗篷的白发少年已经依靠在树干旁,等待许久了。 “……来的路上遇到几个敌人,稍微花了点功夫。” 她停下脚步,瞥了眼自己将满未满的np条,主动开口解释。 “让你久等了。兜。” 他抬起那张清秀却无任何明显记忆特征的脸,兜帽与发丝投射下双重阴影,让表情越发看不真切。 “……等待是一个间谍必备的素养。而且你来的并不太晚。” 药师兜扫了扫夏禾身上几道快要愈合的伤口,语气还算平静地开口。 “我按照你说的来到了这里,夏禾。所以你现在能告诉我,离开木叶和解除咒印之间有什么关系了吗?” “当然可以。” 她很爽快地开口。 “但是在那之前我们需要一个前情提要。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在孤儿院里见到那个绿眼睛女人吗?” …… 秋水清铭目送夏禾拉着那个奇怪白发少年离开的背影,伸开手掌,看了看手心里她悄悄划下的符号。 是一个“x”形状的标识。 在情报暗语里,这个符号代表着「根部」。 ——夏禾应该是想让她去调查根部的事? 尤其是那个云游巫女药师野乃宇。 清铭记得少女提过,野乃宇是收养她的人,但显然看刚刚的反应,她并不清楚养母的真实身份。 两人关系非常不错,她了解夏禾或「长离」的作风。 根部是什么地方两人心知肚明,她显然不会放任自己养母陷入这等黑暗漩涡。 曾经夏禾帮过自己不止一次,只是探听消息全然能接受,动机同样合情合理。 虽然根部有些棘手,不过做为报恩的礼物却也正好。 只是…… 碧绿色眼睛转了转,最终虚虚聚焦在天边两道模糊的身影。 你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他? …… “那时我让清铭帮我去查了野乃宇消息。” 夏禾简单叙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兜最后的结果。 “她告诉我野乃宇回归根部后便被派去土之国进行间谍活动,现在不明下落。” “……土之国?!” 药师兜瞳孔急剧收缩。 “为什么会是土之国……” ——志村团藏为什么要把野乃宇和他安排在同一个地方? 他想干什么?! “看你的反应……难道那个男的也把你安排在土之国?” 她已经走了过来,距离近到足以看清兜隐藏下情绪,及时察觉到他的不对。 话一问出口,两人马上都意识到了问题的答案。 ……在彼此不知晓的情况下,分别安排兜和野乃宇到土之国同作卧底。 打什么算盘其实并不难猜。 “啧。所以其实他原来是想双方要挟控制,最后找个机会让你们同归于尽吗。” 少女直接了当地替兜说了说不出来的话。 “太歹毒了这男的。到底有什么是他没算计过的?” “……我不知道。” 少年咬着牙吐出那几个字,藏在衣袍下的手却格外用力地收紧,青筋从冷白肌肤上暴起,眼神冷到淬炼过寒冰。 他几乎不敢去想那个后果。 如果他们没有提早发现团藏的谋划。 如果团藏没有突然让他回来。 如果他一直蠢到被那个男人当枪使的团团转。 那他真的会有可能在不知情或不得已的情况下,杀了野乃宇吗? ——亲手杀了那个赋予他名字、新生与记忆的、母亲般的女人。 兜颤抖的手指抚上镜框。抚上药师野乃宇给那副他的镜框。 那副带来光明、希望与温暖的镜框。 如果。 如果这一切都发生了,他还会是药师兜吗? ……如果他没有遇到她,这一切将不再是如果。 咒印的限制会约束他探究根部的情报,积年累月的间谍生涯几乎让自己失去本我,对野乃宇和孤儿院的关心在意是永远横亘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局内之人是无法战胜执棋者的。 悲剧本该从源头注定。 “——没关系。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一切,所有担忧的事都不再会发生。” 夏禾看着得知真相后剧烈波动的白发少年,马上甩了个技能加上言语话疗。 她比较喜欢用肢体接触来直接传递情绪,现在也这么做了。 “不要沉溺在未发生的悲剧。” 纤细微凉的指尖划过皮肤,少女轻轻地褪去他兜帽,拂去一场未落下的雪,掌心向内,顺着脸颊弧度屈起指节,最后托起了兜的下颌。 “看着我,药师兜。” 他沉默着、被迫着、顺从着低头,谛视着来自十年前、穿越时空而璀璨依旧的瞳孔。 夏禾露出满意的微笑,手上力度却又加大几分。 “——告诉我,我们是否能改变那个既定事实?” ……可以吗? 他吗? 面对着少女指向性明显的提问,兜却没有回答,只是平缓又麻木地眨了下眼。 指端传来的急促呼吸告诉她此刻兜的犹豫不决。 怎么不答应? 他在犹豫什么? 但是情绪点确确实实送到了邮箱里。 ……是时机还不到吗? 不应该啊。 药师兜的反应有点出乎意料,她在电光石火间飞速思考接下来要说的话,面上却依旧平稳,似乎是在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 现在问题被抛到兜那边,还有时间想要怎么说。 夏禾每次话疗其实都是靠口才魅力、身份切入和深入细致了解,以及平时所积累的初始好感才能无往不利。 但在面对与她同龄、接触甚少,并且多年卧底善于伪装,心思复杂缜密,聪慧至极的药师兜时,遇见了点问题。 自己对他的了解还停留在小时候,很多事情她最近才知道,但是兜对她的了解显然不止于此。 从他人没在木叶,却连她制服九尾这种事都知道可以看出来,兜掌握的情报绝对非常海量。 这和以往的情况都不同,牵扯严重后果也不堪设想,她该更缜密地思考。 这是一场审视自我与他人的机会。 夏禾一直有个疑惑不解的点:上次兜那280情绪点的来源太过蹊跷突然。 以当时态度来看,完全抵达不了那么高峰的情绪。 而且药师兜又是那么谨慎的一个人。 她记得当时自己只是问了他一句你变没变之类的问题吧,别的应该也—— ……等等。 这好像就是解答的关键。 她知道从哪里入手了。 “兜。你记得我在孤儿院里问你的那个问题吗?你没有回答。” 对方迟迟不开口,夏禾清清嗓子酝酿情绪,准备先发制人。 她想起来自己说的话,语气越发柔和。 “那么我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了——从头到尾,你都没有改变过。” “……为什么这么说?” 听到夏禾一转攻势的话,他终于有了点别的反应,凝滞的气氛开始再次流动。 “因为你还想着成为一个乖孩子呀。” 她放松了力道,捏住下颌的手慢慢下滑,轻轻搭在兜的肩膀上。 “——你觉得你依旧是那个,野乃宇面前听话乖巧又聪明懂事的药师兜。”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感受手掌下他又紧绷起来的身体,她温和地笑了下。 “你说过没有人会一成不变。包括你,包括我。” “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了。你还没忘记曾经与野乃宇好孩子的承诺,纠结于究竟顺从本心还是屈服规则。” “作为‘乖孩子’,你觉得你应该选择后者,对吗?” 夏禾伸出食指,隔着薄薄布料,在兜的颈侧一笔一划画下个“x”纹样。 “——但是你却回应了我,表达了想要解除咒印的意愿。命运从那一刻就开始转动了。” “药师兜,我要你记住你的名字、你的记忆、你的过去,却不代表你一直要故步自封在旧梦幻影中,无法逃脱午夜九点整的钟声。” “你已经成长到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模样了。再没有什么头衔或称号能够约束你。羁绊是后盾,不是阻碍,无论何时何地,不要忘记。” 「来自刚刚 药师兜情绪点× 360」 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苦无,用不容拒绝的力道掰开少年垂在身侧、攥紧的拳,然后塞进他手中,把尖利一端对准自己。 “在我身上,你其实看见的是十年前的自我吧?那么,来试图杀死那个犹豫、动摇又胆怯不前的药师兜吧。” 切换礼装。 准备释放技能。 “改变命运的第一步,你能迈出吗?” “药师兜,动手!!” 夏禾猛地提高声音刹那,暗涌流动的查克拉瞬间爆发,握着兜的手没太多阻碍地就顺着力道,向她的方向刺过来,狠狠扎穿了上臂。 鲜血涌流殷红满开,她却来不及管伤口如何,迅速地用礼装技能向兜丢了个无敌。 然后,用刚刚受击充满的最后一点np,释放了准备已久的宝具。 “——术理摄理,世间之理万象,一切都归还原始……”* 刺穿少女手臂的苦无和鲜血一同跌落在地,夏禾手中忽然浮现出一把形制怪异的弯曲匕首,闪烁着红紫色的冷光。 她高举起手,狠狠地、毫无犹豫地,把匕首扎进了白发少年的咽喉。 “——万符必应破戒!!!” 药师兜瞳孔睁大,却并没有躲开,只是看着带着可怕气息的匕首从她手中脱离,毫无阻碍没入自己喉咙。 ……咔哒。 是仿佛斩断了什么枷锁的动静。 变故只发生一瞬间,他再次眨眼,发现夏禾跟没事人一样站在原来的位置,除了手臂汩汩流血伤口证实着一切发生外,简直如同做了场梦。 他马上抬手摸了摸脖子,发现完好无损连道划痕都没有,看上去远不如对面少女伤重。 ……那是什么消失了? ——! 咒印!! 一直以来压在喉头麻痹感彻底消失,随时威胁着生命的言语禁止不复存在,浑身上下泛起前所未有的轻松。 兜舌根轻轻抵住口腔上颚,像婴儿第一次呼吸那样,舒缓、小心点吐出潮湿温柔的呼吸。 不用看他也知道舌根处那道根部咒印已经彻底消失了。 “……别问我是怎么做到的。我只能告诉你是秘密。” 夏禾看他欲言又止的眼神,预判了下兜想说什么,喘了口气,抢先开口。 “……谁要问你这个。” 药师兜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她半晌,最终妥协地叹了口气,彻底放松身体。 “我的秘密要比你多的多。太好奇只会引来死亡这种事我还是知道的。” 本职医疗忍者举起被自己掐红的手掌,亮起一团绿色查克拉,向前一步,轻轻地按在夏禾伤口地位置。 “我完全看不懂你在想什么。你说的话我也不会承认。不过给你治疗还是能做到的。” 兜的医疗忍术水平很高,她完全没有班门弄斧地打算,只是内心默默哼着歌接受治疗。 医疗忍术本质是用查克拉催动细胞,加速伤口愈合,没过一会深可见骨伤口处就泛起快要愈合的痒意。 “谢谢兜。” 夏禾活动活动被他放开的手臂,忍住挠痒冲动,非常真诚地道谢。 “你的医疗忍术水平比我好多了。妙手回春啊大夫!我感觉舒服多了!” “……你对谁都这么夸吗?” 兜收回手,听见她的夸赞,没忍住挑了挑眉。 “到底是去哪里学来的这些话术?暗部还教这个?” “看书呀。” 她依旧真诚,想了想还是决定偷偷告诉兜自己的另一个秘密。 “……比如你有读过自来也大人的《亲热天堂》吗?” “……你……算了。” 兜噎了噎,但是还是悄悄把这个看着就不太妙的书名记下,准备回去拜读,不再和她纠缠这个问题。 “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也不想探究你到底在想什么。但是……要说谢谢也应该是我。” 他摸摸嘴唇,那道困扰了十年的噩梦咒印已然消失。 ……她已经为了野乃宇、为了他做了这么多难以想象的事情了。 那自己还应该固执停留在原地吗? 命运原来真的是可以改变的。 “夏禾。” 药师兜重新喊了一遍她的名字。 “……再问我一次那个问题。” “好呀。再问一百遍也可以。” 她顺畅地理解了他的意思。 “看着我——告诉我,我们是否能改变那个既定事实?药师兜?” 这次,少年再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 “我是药师兜。我会永远牢记这个名字。任何人都不能更改这个事实,管他是志村团藏还是志村团购呢。所以……我必须要去救下赐予我名字的野乃宇。” 他不受阻碍地说出了曾经禁忌之语,弯起眼睛,露出一个温和的虚伪微笑。 “你会帮我的,对吗?这位不择手段、巧舌如簧,为博取我信任不惜自残的‘不死鸟’长离小姐?” “都说了我已经辞职很久了。唉,好孩子怎么突然就变成坏小子呢?” 夏禾也扬起嘴角,那笑容看上去比他要真诚得多。 “不过我的回答是毫无疑问。总有一天会给那男的好看的……不过还不到时候……” 她轻盈地跃到前方。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走吧,我们去土之国。” 我回来了 高数补考完了(双重含义) 恢复正常更新,大概是隔日更这样,有事我会提前说哒,一般在晚上[狗头叼玫瑰] 搞定半个兜哥,还有一半在下一章 给夏禾捋捋人设 希望大家喜欢这样的解构 话说我开这篇文的时候完全没想到写兜,搞到现在一直在写,很诡异 还有关于大家的评论我都看的!会挑一些好玩的回 剧情的我不回因为博主是大漏勺,到时候口误全流出来就完蛋了嘤嘤嘤 最后感谢支持! 顺带我在围脖上更新了一个仿火影手游结算奥义的小视频,图是之前那张咒印的,配音是好诡秘友情提供,感兴趣可以去瞄一眼 我爱你们!我会继续写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根部咒印消解 第24章 我演魅魔大小姐?真的假的? 药师兜并没有追究为什么一个平民忍者能拥有解除根部咒印的能力,为什么她会做出不合常理举动,以及更多,只是默默拉上兜帽,跟在她身后向土之国的方向行进。 夏禾几乎没有伪装地把这一切摊开给他看,真诚到令他总忍不住反复思考、犹疑不定探求她的动机。 ——为什么要帮我解除咒印?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看到的那把匕首是幻觉吗? 以及……为什么选择我? 无数个问题在他脑中纠缠,烙印在原来咒印的位置,反复咀嚼又咽下。 算了。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况且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也没立场问这些。 兜眼神锁定在树林间穿梭一会后,就时不时回头看他、故意放慢速度的少女身影,动作迅捷地跟了上去。 为了掩人耳目和降低戒心,他一直都刻意保存实力,不过看来效果好过了头。 ……虽然知道夏禾实力不弱还深不可测,但是也不用表现得他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吧?! 再放慢点速度要什么时候才能赶到土之国??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想用惯常的柔弱伪装展示给夏禾。 ——不想再继续被以弱势一方对待了。 大概是因为最弱的时候她都见过,现在再伪装也没有太大意义吧。 实力也是证明自己资格的重要部分。 ……起码跑得快可以展现出体力好? 少年思考片刻,把这归结于他们现在微妙的同盟身份。 “……你的速度还挺快的耶。居然能追过来。” 少女走神走半天,刚回神就看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脚步的兜,甚至隐隐有超越她的姿态。 “……明明是你自己放慢速度,别说我,连个身体素质好点的普通人都能追上吧。我在你心里面到底是什么形象?我好歹是个忍者吧。” 兜侧目轻飘飘地瞥她一眼,回答语气看似温和,脚步却越来越快。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土之国?还有我看你对路也不熟悉,还是换我在前面吧。” 说完后推了推眼镜,离弦箭般窜了出去。 “……” 夏禾看着邮箱里刚打进来的80点情绪点,眨眨眼睛,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大概是说她把他看扁了。 哎呦。有点好玩。 现在才有点他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实感。 她强压住嘴角,也提起速度追上去。 夏禾很贴心地缀在身后时,兜就保持原速不变;不过只要她展露出提速的势头,他就会及时跟着加快脚步,反正始终保持要在前面一点点的位置。 他从头至尾没有回过头,但每次判断都很精准。 这个人背后有眼睛吗? 那背后眼睛肯定不近视了。 两个人保持着微妙距离,一路走走停停,以忍者脚程行进,大概两天后身边地形慢慢变得崎岖难行,颜色各异岩石纵横分布,层理分明峡谷取代了火之国境内郁郁葱葱树木。 “我们快到了。” 药师兜忽然停下脚步,伸手调整兜帽遮蔽飞扬尘土,转身扫过夏禾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小腿,平静开口的同时开始掏卷轴。 “土之国不比火之国,植被覆盖率低,地势崎岖,境内风沙和尘土都很多,造就岩隐村与世隔绝,罕少与外界沟通的现状。关于他们的情报和雾隐一样,有相当的空白。” 远近闻名的小地理学家来了。 “……所以团藏才派你来潜伏这么多年吗。” 夏禾挑眉,接过新斗篷披上,注意到和兜身上那件款式颜色一致,伸手捋捋褶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你对这里比我熟悉。所以现在要去哪?你搜集的情报能不能稍微透露点?或者由你制定计划,我用长离的名义担保一定完美执行。” “我主要是在岩隐村里活动。” 兜收回手,把储物卷轴放好,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蒙上灰尘的镜片。 “这里离岩隐村很近,我认为团藏派野乃宇出来应该也是用来接近岩忍的,毕竟忍者情报才有价值。”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你不该小看普通人的能力。” 她表示不赞同,但是也肯定了他前半段的猜测。 “不过那个男人应该会把野乃宇派到岩隐村中。我们得先去看看。” “但是岩隐村并不是那种想进就能进的地方。我可以正大光明借用伪装的身份回去,但你不行。” 他没有对夏禾反驳意见发布看法,只是继续叙说事实。 “……你的意思是分头行动?也好。” 少女思考不到一秒钟就答应了安排,点点头。 “我们兵分两路,你到岩忍村里用原来身份探查野乃宇的消息,我在外面等待随时接应。” “可以。怎么联系?” 药师兜默许了她的方案,转而提出新的问题。 “就像我刚刚说的,岩隐村易守难攻,传递消息非常困难。如果获取到情报,我应该怎么告诉你?” “这个不用担心。必要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夏禾带上兜帽,把散落发丝塞到灰黑布料里,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好了,暂且在这里分别吧,注意安全。再会,兜。” …… 他们开始分开行动,药师兜用伪装身份重回岩隐,夏禾则沿着路往前走。 废狗系统昨天告诉她已经连续登陆5800天,并且累积情绪点达到新上限,于是慷慨地开放了新功能作为奖励。 少女眼底闪过一丝蓝光,土之国的粗略地图缓缓在眼前展开,上面用地图常用记号标出大概的山脉河流走向,以及城镇和岩隐村位置。 如果深入探查,还可以得到更加详尽、带比例尺的等高线分层设色地图等等…… 真来这里地理考察来了。 那土之国算石质荒漠还是雅丹戈壁? 不过显然对于忍者来说,那种高深地图用处不大,简单标出的大致范围就已经够了。 有了系统地图方便很多,所以才敢放心地在陌生地方单独行动。 夏禾衡量下时间和距离,打算先去前方岩隐村附近小镇上歇脚,静候兜消息同时,也能得到些关于土之国的情报。 决定好后,她提起速度,在岩石崖壁间飞速穿行,扬起尘土被长袍全然隔绝,抵达那个地图上标注小镇时,仍然保持一身干爽。 镇子在岩隐村东南方,盖在山谷间较为平坦地带,地理位置不错,在土之国境内交通算得上便利,虽规模不大人流却不小,夏禾一路走来看到很多和自己差不多打扮的旅客或商人。 她拉低帽沿混在人群里往前走,无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第一次出任务不戴面具……有点不习惯。 还好有刻意练出的被动技能气息遮断,虽然等级只是c-,但混在普通人中完全能做到不引人注目。 夏禾拉高警惕,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环境和人群,发现不少伪装成商人旅客外表的人,身着普通衣袍、面容也毫无记忆点,行动脚步却不自觉流露出训练有素过往的忍者。 这些应该都是岩忍忍者。需要小心提防自己木叶忍者身份暴露。 纵使三战结束,但现在仍处于各国关系敏感时期,一个目的不明陌生忍者忽然出现在其他忍村意图不轨,被细细切成臊子都算是好的下场。 但太遮遮掩掩显得刻意,况且她目标是搜寻野乃宇的踪迹。如果人真的在这里,或许要尝试些引起她注意的方法? 不然你藏我藏得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她思考一番,暂时没想到该怎么做最优。 往常的行动都是想尽办法隐秘,现在却要高调起来,还不能引起岩忍怀疑? 真具有挑战性。 算了,先找个旅馆住下,等待兜那边的消息再做打算吧。 她找到镇上唯一一间旅馆,询问房间时却得到对方为难表示现在只有最后一间房的噩耗。 “……我不是不想开给您,可是你看……” 中年男人打量片刻身形纤瘦的少女,又为难地偏头看向坐在大堂人高马壮的一伙人,小声提醒。 “但是那几位先来的,而且你看他们几个凶神恶煞,搞不好还是忍者……本店小本生意,可惹不起忍者大人啊。” “好吧。” 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夏禾没有为难他的意思,点点头准备转身离开另寻他处,却又被忽然拉住了衣袖。 “……不过,你要是执意要住,我也可以和那几位忍者大人稍微争取争取。” 男人放开拉住她的手,神秘兮兮地笑了下,比出个数字。 “——这个数。只要这个数,如果你能答应,我可以尽量为你争取下最后一间房。毕竟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住处怕是不太安全吧?” “……” 深红色眼睛扫过他比出的手势,夏禾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 听明白了。这是坐地起价威胁她呢。 旅馆老板报出的数额是一个天文数字,比正常价格高出五倍不止,明摆着看人下菜碟。 说不定这老板和那边那堆忍者是一伙的。 看他熟练模样,肯定不是第一次实施这类套路了。 如果她真的是毫无依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普通人,一路过来看到土之国那崎岖地形,肯定会咬着牙把这笔钱交了,换来短暂安身之处,暗暗吃下闷亏。 倒是好算盘。 告状无处告,甚至还有可能是岩隐村的授意——她都看到那边那伙人背包里露出来的岩忍护额了。 ……你们土之国有没有旅游监督管理局啊? 夏禾本不打算花下这笔冤枉钱,反正她也习惯风餐露宿,不住旅店才是常态,只是晚上注意周围环境会比较辛苦。 但就在她准备拒绝之时忽然灵机一动,脑海中涌现出一个想法。 少女收回到嘴边的滚字,调整好表情,开口回答他的话。 “钱的事好说,满足我的要求,要多少都有。我想问老板你运气好不好?或者你们店里有没有比较吉利的方位?” “……什么?” 男子本来精光乍现的表情一愣,但是前半句他还是听得懂,不理解也尊重地赶紧接话。 “哎呦您真是我的小财神!好说好说,鄙人只是一介平民,运气一般,遇到您就算大幸运了!但是本店正中南位置呀摆着尊雕像,护佑着我们这么多年来的平安。您要是想讨个吉利,可以到雕像面前试试看。” ……能保这种黑店活到现在,那效力真的很强了。 夏禾昂起头,打量顿时变得谄媚无比的老板,冷冷地笑了下,然后顺着他指示,迈步走到那尊雕像面前。 和老板的谈话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忍者出色感知提醒不少人目光都从暗处悄悄地凝视着她的举动。 这正是夏禾想要的。 她仰头注视雕像,别人眼中似是乎在打量雕刻细节模样,从她眼中看去,却是大大的卡池抽取界面。 ——我的回合!抽卡! 夏禾果断地把剩下的石头一口气全投进去,毫无感情地跳过,在十个一击黑屏过后,终于产生了明显的卡顿。 彩光! 新的五星技能! 雕像好样的! 为了防止出现外科手术那样的惨剧,她仔仔细细地阅读技能效果,确认雕像效力真的发挥作用,抽出新技能是可以在当下派上用场之后,装到了技能栏里。 夏禾站的越久,注视着她的人就越多。 如果目光能凝成实质的话,背后应该要被扎成花洒了。 “……您要做什么?” 边上等待的老板有点没懂她在干什么,担心自己唾手可得的巨款飞掉,犹豫片刻上前询问。 “需要我帮忙吗?” 旁人眼中,那静静伫立少女听到男人询问,缓慢转过身来,面对着所有人抬起手臂,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摘掉兜帽—— ……那是一张多么美丽的面容啊。 鲜红宝石眼瞳紫光流转,黑色发丝倾泻,少女鲜妍的面庞绽放出动人至极的光彩,就算神情冷淡,却也如神话传说中天照女神般耀眼,散发出摄人心魄气息。 不知谁打翻了酒碗,浓郁热烈的酒味飞速扩散将整个旅馆淹没,弥散到她身边,化为轻纱蔓延向上,影影绰绰遮挡些许艳丽旖旎。 像一场妖艳动人却又摇曳明灭的万紫千红。 包括男人在内的所有人呆呆地愣在原地,上嘴唇一开一合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被抽走了灵魂般无法动弹,所有目光里只剩下那美丽而动人的身影。 “……你的诚意,我已经感受到了。” 少女红唇微动,微冷的嗓音也是如上好仙乐动听婉转。 “去给我安排一间房吧,作为贡品。知道吗?” “……是、是,神女大人。” 老板如梦初醒般回神,连滚带爬回到前台准备上好的客房,却仍忍不住偷偷抬起头看她,却发现少女已经重新戴上了兜帽。 哎呦。新技能效果也太强力了。 夏禾扫了眼陷入冷却的技能,盘算着魔力还够不够用。 她抽到了「果实的酒气 A」,60%概率的全体魅惑与降防,担心自己脸太黑魅惑失败,又追加了一个魔杖支配者,叠出90%弱化赋予率,圆满地达到了预期效果。 闹的动静是够大了。 ……但是等这些人魅惑效果过后,发现她其实只是个平平无奇美少女,会不会被围起来打一顿? 为了防止此类情况发生,夏禾命令完老板开房间后,便迅速戴上兜帽遮住半边脸,又想了想,决定给自己一个新人设。 “不要那样称呼我,你并没有达到资格。家族派我出来是历练的,我不想太引人注目……但是你偏要这样。” 她似乎很苦恼地叹了口气。 “万一被父亲知道了……” ……什么意思?这位拥有惊人美貌的少女听上去竟然是某个大家族的小姐?! 她拉上兜帽后魅惑失效,男人渐渐恢复神智,提取到话中信息后更加震惊。 眼前还残留那动人心魄的美丽,他没有太怀疑少女言辞真假,反倒升起本因如此的想法。 不是那种传说中隐世贵族家族,绝对无法培育出这样的人。 ……可他刚刚干了什么? 居然敢威胁人家交五倍价钱订房间?! 他冷汗瞬间刷的下来,以最快速度办好上房住宿,谄媚地把房门钥匙递给她,不住地道歉。 “大人你看我这有眼不识泰山的,不知道您是哪个贵族家的姬君,多有冒犯,多有冒犯,请高抬贵手,不要记恨……” “哼。我倒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性格。” 夏禾扫了眼老板,从容地接过钥匙。 “你还要不要五倍房费?” “您这话说的,我哪敢呀!” 他自然不敢再提,连连告罪。 “……这间上房就当我赔罪了,自然是免费,还希望您不要再追究此事……” 计划通√。 “行吧。” 她微抬下巴,决定模仿记忆里宇智波族人的样子演一演大小姐,顶着所有人的注视慢斯条理整理衣袖。 “我收下了。” 谁说普通人没用? 这不是免费让她住到上房了吗。 夏禾进到房间后便反锁了门,该布置的机关一样不落,仔仔细细检索一遍确认无监听后,才长舒一口气脱下兜帽,躺到了柔软床铺上。 今天她在整个镇子唯一旅馆一闹,动静肯定口口相传,很快全镇人可能都知道土之国来了个某隐世贵族大小姐,有惊人美貌云云。 现在自己的住处不算秘密,如果野乃宇在这里,她一定会主动接近一探究竟。 然后夏禾会想办法让她认出来自己,这样一切就好办了。 不过相应的,高调行为也会带来更多双眼睛的注视与揣测,这几天的窥探估计少不了,因此需要更加小心。 挑战来多少她都不怕,这倒是没什么。 但是。 她目光上移,锁定在虚空中的魔力条上。 ……这几天长途奔袭以及多次开技能和宝具,魔力马上要用完了。 当时用来解除兜咒印的宝具万符必应破戒是特殊的对魔术宝具,作用对象越强花费的魔力也越多,花在根部咒印上的魔力当然是巨额数字。 夏禾当时也很不确定到底有没有用,赌了一把,结果成功了。 甚至她自己都还没空解除自己的咒印呢。 没想到意识到这宝具的第一次用法居然没有用在自己身上? 但是这几天形势又很严峻。 当时她的话其实禁不起细查,中途不战斗等自然恢复还好说,但是如果伪装暴露一打起架来,没魔力放不了技能宝具那就是等死。 ——可这次她是自己一个人做任务,又能找谁补魔? 算了。再说吧。 反正现在应该安全。 夏禾姑且把这些烦恼抛去脑后,一路奔袭让她只想好好休息下。 旅馆热水二十四小时供应,少女舒舒服服去洗了个澡,裹好浴巾准备开门出去时,忽然敏锐地察觉到房间里有其他人的气息。 不是。有必要吗来这么快? ……第一个不速之客会谁?? 希望是个打得过的吧。 她不动声色地做好战斗准备,面上却若无其事地伸手去拧浴室门把手。 ——咔嗒。 门开了。 来力 博主立志写文让所有人猜不到后续,但其实也可猜猜谁来了[狗头叼玫瑰] 回收了一个文案技能 地理人的dna微微动了动,不多 来不及为先下线一两章的兜惋惜,我们有请别人进入战场! 考验夏禾演技的时候又到了,欢迎魅魔大小姐人设登场(其实不然) 就是如此的紧凑但废话又很多 什么时候才能写到原著开场 记得点我专栏看我美丽新头像[红心] 诡秘画技加博主的美工 已然next level(到底在说什么) 最后爱你们支持!我们下章见 喜欢的话就评评论吧[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4章 我演魅魔大小姐?真的假的? 第25章 桃色陷阱 夏禾小心地转动门锁,门外却空无一人。 但是直感技能明明白白告诉她另一道气息存在。 ……啧。遮遮掩掩的鼠辈。 少女把浴室门关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模样,表情如常。 左边?右边? 还是—— 后面? 上房不愧是上房,设施齐全,电视冰箱洗衣机等等电器一样不落。 她伸手去够桌上吹风机,把另一端塞进插座,按下启动开关前,目光不留痕迹扫了眼紧闭的客房门。 设置机关被人触发过,虽然极其小心地还原,但仍被夏禾一眼看出破绽。 她靠在桌沿,对着墙上镜子拨动按钮,轰鸣与暖风同时拂过湿答答柔软发梢。 吹风机的声音骤然响起,少女半闭着眼睛吹头发,纤长手指穿梭在发间扬起轻盈流畅弧线,水珠带着浅淡香味砸落四散,散发出樱桃洗发水的甜蜜芬芳。 忍者是需要隐秘行动的职业,夏禾几乎不用带有气味的洗护用品。 但今天,她一反常态,选择了那瓶味道最浓樱桃味香波,并毫无隐藏、充满进攻性地挥发着香气。 高调就高调到底吧。 既然她在明那人在暗形势无法逆转,不妨进一步深化对方这种脑中印象。 远近闻名的影后即将登场。 “——土之国的风太干燥了,头发都打结了。” 夏禾调小风力,五指作梳,对着镜子整理半干黑发,碰到一缕梳理不开发丝时,忍不住皱起眉头。 “还是想念族地里的湿润环境……都怪父亲硬要派我出来,说什么历练,其实根本就是为了哥哥腾路吧!” 深化自己身份形象,在无意识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才更可信。 既然对方迟迟不露面,想必也没有开战意图,或许只是单纯被动静所吸引,前来探查情报。 ……会是野乃宇吗? 不。不确定。 在这之前,她必须维持人设才行。 就编一个来自湿润国度隐世贵族,家里有另一继承人,看似受宠实则无实权的傲娇美貌大小姐吧! 在心里把最近时髦的画本小说人设综合一遍,少女此时态度比之前自然生动许多。 “啧。哥哥。到底谁喜欢那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虚伪家伙?可是就这种家伙,却博取了父亲的器重?!” 提到“哥哥”时,甜美声线变得清脆尖利,镜中倒映精致面孔愤怒微微扭曲,却丝毫不损她的美丽,反而因平添几分薄红显得越发娇艳。 “明明我出身比他高贵,能力更是家族中罕见的优秀……只是没有那张能言善辩的嘴,居然会输?!” ——一颗浓郁又青涩的樱桃。 轻率可怜的家族弃子大小姐。 隐藏暗处之人目光紧紧锁定自说自话却越来越激动的夏禾,在心中做出了初步判断。 空有美貌却毫无建树,来到土之国似乎也只是因为父亲的历练命令。 看来她之前在大厅里的话有一半是虚张声势。 临场反应算得上迅速,但是既然身份不重要,也无什么强大实力,就没有过多留心必要。 看少女在旅馆里的表现,本来以为会是颗有用棋子,现在也不过如此。 只是可惜那张脸。 要是再强一点、再有用一点,本可以作为他完美珍藏的。 ……等她放松警惕后找机会离开吧。 这些带着恶意揣测的想法夏禾不清楚,或者说维持着一无所知的模样,继续着她的表演。 “算了。现在再说这些也没用了。” 稍稍平复心情,她捋捋半干头发,关掉吹风机,转身朝着衣柜方向走去。 “我的衣服记得是放在这边的吧……” 夏禾故意拉下浴巾遮盖大腿上锻炼痕迹,刻意把目光引导到纤细肩颈,沐浴过、泛起红晕的肌肤大片裸露,让人视线不由自主聚焦于脆弱脖颈与锁骨位置,反倒忽略少量布料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她踮起脚尖,指尖擦过木质柜门。 “——是不是,在这里?” 一直观察着她动作的男人瞳孔一缩。 ……! 难道她——?! 少女在即将碰到把手打开前一秒钟停住了动作,轻轻扫了眼敞开的那条微小缝隙,装作无意般拍了下脑袋。 “不对。明明我放到床上了。真是被那个哥哥气到了,连一个小时之前的事情都忘了。” ……找到你了。 夏禾自言自语着转身,垂下发丝扬起轻捷弧度,浓郁香气无孔不入钻进衣柜,种下棵根系细密的樱桃树。 ……看来是多虑了。 这种娇弱大小姐,怎么可能发现他? 继续观察。 缝隙里望过去,她自顾自走到了床边,然后背对着衣柜方向,开始解下浴巾。 不管是臀腿还是背部,固然优美漂亮,却都毫无锻炼痕迹。 甚至也看不出查克拉的流动。 没什么可担心的。 等入睡后就马上离开吧。 他轻轻耸动鼻尖,皱眉。 从她身上传来过于张扬的樱桃香味。 一个合格忍者绝不会让自己带上这种容易被发现的明显标记。 况且樱桃是一种花期短暂果实易坏,仅存活在夏天的娇贵植物。 哼。倒是和这大小姐做派很像。 但是他最讨厌易逝的东西了。 轻蔑想着,他鼻尖的香气却越来越浓郁。 ……等等。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她已经走远了不是吗? 不。应该是错觉。 但,也不用再看了。 男人淡淡移开目光。 ——找机会离开吧。 他的收藏不需要美丽却纤弱的果实。 …… 现实。 穿戴整齐的夏禾面无表情地拉开柜子,看着隐藏在柜中的人陷入幻术的平淡面孔,皱了皱眉。 那张脸毫无特点,几小时前才刚刚见过。 ——居然是旅馆老板?! 为什么? 她思考片刻,舒展薄肌手臂,先把他拖了出来,毫不费力地把正常体重的男人丢到地毯上,顺手拖了个椅子过来,坐到他旁边。 在确认来人方位的时候,夏禾就迅速甩了张蓝卡,用幻术制服了他,并为他精心编制了一场幻境,深化自己形象。 ——她的幻术可是由两双万花筒教出来的,猝不及防之下除了宇智波应该没有人能避免。 从手离开衣柜时开始,看到的所有画面都是幻术了。 而且看男人的反应,一时半会没有清醒可能。 只是为什么会是他。 虽然察觉到老板似乎也是个忍者,但是当时并没有过多顾忌。 难有没发现的纰漏吗? 夏禾用直感仔仔细细检查他一遍,最终在老板脑部探测到类似查克拉针的物质,大概率是被别人操控了。 ……这又来个谁? 身份神秘不提,而且实力绝对不弱。 她现在的处境搞不好比兜那边还严峻。 本来装这个形象是打消怀疑,没想到却引来更大麻烦。 还真的不得不演下去了。 这不对吧。 自己是来找人的还是来拍戏的?! 夏禾头疼了一会,修改了旅馆老板的幻术让他误以为自己睡着后离开了,打开房门前忽然又心生一计。 放着一个陌生强敌在暗处总归让人坐立不安,而且保不齐后面他回过神来发现老板身上幻术痕迹,进而发现她纰漏怎么办? 她不敢保证自己演技百分百逼真。 还是主动出击试试吧。 思考完毕,夏禾打开地图,给男人做上临时标记。 临时标记是地图自带功能,限制两个,可以方便追踪人或物的动向,时效为七天。 在七天内,她可以通过查阅地图获悉标记人大致方位动向,非常便利。 另一个她在离开时给了兜,剩下的就用在男人身上,追踪幕后控制他的人。 ——敢监视她,就要做好随时被反击的觉悟。 做完这一切,夏禾干脆地提着后颈把他丢出房门,重新布置机关,转身躺回床上,拉上柔软棉被。 不过在那之前,先睡觉吧。 …… “蝎。你去哪了?” 干柿鬼鲛一脸疑惑地抬头看着那具丑陋庞大的傀儡从暗处缓缓走来,抱怨了一句。 “不要擅自离队啊。我们这次的任务是来邀请迪达拉那小子进晓组织的。” “哼。” 绯流琥缓缓挪动到他们面前,发出低沉沙哑的难听声音。 “这不是有个精通幻术的宇智波在吗?我们出不出力又有什么影响。” “……” 鬼鲛目光顺着他看向边上身披同款黑底红云袍、五官俊秀的黑发少年。 “我会完成任务。” 宇智波鼬并没有在意蝎话中尖锐,平静地应下。 “迪达拉确实不算什么。” “鼬先生……唉,你们。” 他看看绯流琥又看看鼬,最终头疼地揉揉脑袋。 “只要能完成任务就好。” 一个是组织大前辈,一个是用实力征服他的新秀,惹不起惹不起。 三个人各怀心思地陷入了沉默。 另一边,夏禾准时在清早睁开眼睛,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地图查看动向。 追踪记录显示昨晚老板在清醒后和一个陌生人有过接触,但很快便分开,现在正常地待在旅馆一楼。 看来那个陌生人就是操控他的人了。 至于怎么追踪……哼哼,还好多留了一手。 她起身打开窗户,含住弯曲指节,发出一声清脆呼号。 一只蓝白配色的鸟很快从远处飞来,停在窗台,对着主人舒展羽翼,头顶上两根白色翎羽随着它动作晃动。 “夜师傅。” 少女一本正经地呼喊着通灵兽的名字,伸出两根手指去揉揉它的脑袋。 “告诉我,你昨晚看见了什么?” 夜师傅不会说话,夏禾问这个问题也只是戏瘾大爆发,问完便闭上眼睛,共享它的视野。 昨晚与老板对话的,是一具丑陋巨大的傀儡,身形臃肿,声音也嘶哑难听。 ……敌人是傀儡师? 可傀儡师不是大多来自砂隐村吗,怎么会跑到土之国来。 难道还有更深的阴谋? 并且那傀儡身上的衣服怎么那么眼熟。 黑底红云袍……之前在鼬身上见过。 他们是一个组织的吗? 通灵兽带来的爆炸性消息冲击刚开机不久的大脑,让头部隐隐作痛。 夏禾揉着太阳穴,先把这些更深层的事搁置,决定先去追踪那具傀儡试试看。 这么大的目标应该很好找。 “夜师傅你真是又立奇功。” 她掏出卷轴里的鱼干塞给夜鹭,毫不吝惜自己的夸赞。 “幸好当初听止水的建议,选择了鸟类作为通灵兽。虽然没有他们乌鸦帅气,但是你胜在伪装技巧高超,机动又灵活,长得像企鹅——呃这个好像没什么用,总之是绝世好鸟!” 夜师傅眨眨红色眼睛,边吃小鱼干边高兴的蹦跶,亲昵地把头凑过来蹭蹭夏禾衣袖表达开心。 吃完后她放飞通灵兽让它继续监视动向,自己则一身朴素无华的低调装扮,披上长袍,悄无声息地从窗户翻了下去。 ——那么。 追踪开始。 首先祝祖国繁荣昌盛! 然后博主高数补考也挂了,真没招了 最近一直在倒霉,人生一波三折,很便宜了 悲愤之下扣扣搜搜挤出来一章,不要怪我简短嘤嘤嘤[求你了] 噼里啪啦拉了一堆人出来,但是应该会先处理和蝎的戏份! 补魔人选其实没定 嗯这章是闻着朋友樱桃味洗发水写出来的 你们都懂那个樱桃在文学领域的隐喻吧[狗头叼玫瑰]蝎线基本是朝着这个方向写 文艺批要发力了(其实肚子里根本没墨水哈) 还玩了夜鹭的梗 夜师傅我们喜欢你 写着写着忘伏笔了,于是回去看了眼前文,觉得开头写的不大好,后面找时间会重新修一下前几章 时间线尽量对齐,对不齐就当我编的吧 我甚至去搜了一下火影里有没有吹风机(?) 我不知道为啥jj老屏蔽我头像……我发在围脖了大家可以去看呀[狗头叼玫瑰] 总之感谢喜欢[红心] 我会继续努力写出东西来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5章 桃色陷阱 第26章 爆炸艺术家与傀儡师 岩隐村最外围地区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爆炸声。 ……啧。 又失败了吗。 金发少年沉默盯着被炸出空洞的山崖,心情烦躁地跺跺脚。 ——到底怎样才能实现他追求的完美艺术?! 他想要一瞬间辉煌与破坏,极致的、绚烂的、宛如逆飞流星般盛大的爆炸。 迪达拉低头看向左右手掌心里狰狞的嘴,也咧嘴笑了下。 这双手是上天恩赐,是与生俱来的血继限界,是赋予着他追求极致爆炸艺术的使者。 ……自己是为爆炸而生的。 但是那些庸人根本不了解他。 只不过是在村子里做了几个小实验,就被老头子明令禁止,甚至驱逐到村子最外围的荒凉地区居住。 他们懂什么?! 明明为艺术献身是他们的荣幸不是吗? 明明村子年轻一辈没有任何人天赋能比得上他。 不被认可。限制天性。驱逐恐惧。 那些弱小又无知的平民,那固执守旧的老头子—— 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失去一位伟大艺术家的。 迪达拉冷笑着收起黏土,转身准备向居住寺庙走去时,头顶掠过一只动作轻捷的飞鸟,低低地盘旋在上空。 什么鸟飞这么低? 长得有点像画本里的企鹅。 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那只鸟,注意到它额旁独特的两根翎羽。 是在土之国从来没见过的奇怪鸟类。 新奇…… 炸下来玩玩看。 少年又把黏土掏了出来,塞进掌心嘴中,砸吧砸吧造出来几个白色炸弹,奋力向空中投掷。 那鸟却翻身将胯一扭,从他的炸弹下飞走了。 ……?! 这什么鸟??? 他有点恼怒地把剩下的炸弹全部投出,却仍然一个也没打中,全都落在地上炸出浅坑。 “——你!” 迪达拉被一只鸟挑衅,咬牙切齿地准备捏出黏土大鸟亲自飞上去捉它,却发现今天只是出来试验,黏土没带够。 本来就因新炸弹威力不及预期而心情不佳,此刻更是火上浇油。 他表情慢慢阴沉,压抑着正要爆发,忽然察觉一道陌生查克拉的波动从身后传来。 就算只是短短一霎气息泄露,也能察觉出来人实力强大不容小觑。 ——! 是谁?! 迪达拉战斗意识瞬间回归,顾不得去管那种气人企鹅鸟,拔腿就往寺庙里冲。 他的黏土全在里面,没黏土可打不了架。 且退且小心谨慎提防后背,少年跑出去很远距离都没有察觉到那道气息再浮现。 要么是对方没追,要么是气息遮蔽实在顶级。 但只要拿到黏土,他就是无敌的,没有谁可以打败一场完美的爆炸—— 迪达拉冲进寺庙,直奔堆放黏土的地方,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身影。 “你在找这个?” 陌生的兜帽少女露出半张精致脸庞,手指垂向堆放在地上大堆储物卷轴,以及还没来得及塞进去的黏土,语气平缓。 刚刚跟着夜师傅的追踪一路来到这,试图找到那具丑陋庞大的傀儡,但她转了半天,只看见一座破败寺庙,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夏禾当机立断把通灵兽留在外边警戒,自己小心翼翼进庙查看,不过除了这堆数量惊人黏土外,什么也没看到。 她猜测可能是住在这的人忍术需要用到黏土,决定在附近蹲守看看,果然没一会就从夜师傅共享视野中看到个发型独特的金发少年往这里来。 看他装扮,高低也是个视觉系主唱。 感觉都能和现在的鼬组个乐队争一争今年金曲奖了。 话扯远了。 ……这小伙这也不是她要找的人啊?不管是外表还是查克拉都完全对不上。 可夜鹭追踪锁定了附近范围。 看他这火急火燎模样,是有人追杀吗? 会不会是自己要找的人呢? 不管了,先诈一诈他。 “……你需要战斗?你的的敌人是谁?” 问话直接而突兀,让他一时有些愕然。 但随即又转化为怒火与警惕。 “你是谁?” 黏土还在人家手里,并且看起来并无战斗之意,迪达拉选择率先开口质问。 “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怎么找过来的?和外面的人什么关系?!” 他把手藏到背后,掌心飞速咀嚼着剩余黏土,向前走了一步。 趁她不注意—— “我是来找人的。但那个人并不是你。” 那大概真的是被人追杀了。 夏禾没有在意少年的小动作,抬起手臂,让从外面飞进来的夜鹭有停靠平台,平静地回答质问。 “但现在看来,我要找的他似乎是你的敌人。” 她侧身从迪达拉的黏土前让开,放下兜帽平和直视他,表明自己毫无敌意。 “不用担心,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怎么感觉她一直在挑衅呢? 金发少年转动碧色瞳孔,充满怒意地看着那只蓝白配色奇怪鸟类,注意到它与少女有着相似的红色眼睛。 这死鸟一定随主人吧。 什么叫不知道他是谁? 他迪达拉的名字还不够振聋发聩吗?? “……我是迪,达,拉。给我好好记住这伟大爆破艺术家的名字,嗯!” 咬牙切齿地报出名字,他上前一步拿过卷轴,从中取出储备黏土,注入查克拉开始搓炸弹。 势必要让这个小瞧自己的少女、以及身后莫名其妙的敌人好看! 而且对方这张脸也还算漂亮,作为燃料简直绝妙—— “你想用炸弹?” 夏禾看了眼估摸还能放两个技能的剩余魔力,决定先走为上计。 “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吧。” 她耸耸肩带上兜帽,下一秒查克拉波动爆发,逼得迪达拉不得不终止制作炸弹的动作,抬手掩面,后退防御。 “……我都说了你的敌人不是我。留着力气对付他们吧,再见,迪达拉。” 少女话语轻盈地随风钻入耳中,他只感觉好像被轻拍了下肩膀,再次睁开眼睛时,人已经消失无影无踪。 ——好厉害的瞬身术! 迪达拉瞳孔紧缩,反应迅速地做出迎击姿势,在四周飞快搜索她的身影。 走了吗? 忍者出色感官让他隐隐约约嗅闻到空气中一股浅淡樱桃气息,潮湿而温暖,应该是刚刚少女留下的。 但只眨眼间就如雾气般飘散。 ……几乎以为是错觉。 “嘁。” 找寻无果,少年不爽地撇嘴,并未放松,继续被打断的动作。 那道消失的查克拉再次浮现,在感知中不停向寺庙逼近。 并且数量增加到了—— 三个?! 他不清楚这些人的来意,但是看这气势汹汹模样,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看来她倒是说对了,自己的对手另有其人。 无所谓。 来的是谁他都不怕。 反正全都是见证自己艺术的观众与祭品。 要是能打败这种强者,老头子对自己也该刮目相看了吧? 迪达拉转身张开手心,白色黏土造就的巨蛇缓缓爬出,有生命般攀附上他的腿,一副蓄势待发模样。 被他注视着的寺庙入口处,穿着黑底红云袍的男人缓缓走了出来。 ……为什么只有两个人? 算了先打架再说吧! …… 夏禾用瞬身术开溜之后并未走远,而是在附近找了个安全隐蔽位置观察情况。 刚刚离开时她取消了对老板的追踪,把临时标记下在了那个叫迪达拉的少年身上,让夜师傅留在原地继续监视,自己则通过共享视野继续视奸……监视。 唉,没魔力只能这样苟了。 到底有谁能给她补魔?? 心下惆怅,她闭眼感受通灵兽视野,却在看到来人时呼吸一滞。 夜鹭红色虹膜对上了一双同样红色的眼睛。 猩红的、不详的、强大的。 万花筒写轮眼。 ——宇智波鼬? 怎么又是他?! 知道写轮眼的威力,她当机立断切断联系,通灵召回夜师傅,马上放弃监视意图。 在宇智波鼬的万花筒面前,一切都无所遁形。 况且他见过夜师傅,以他对她的了解,只要看见夜鹭就肯定知道自己在这了。 虽然不知道鼬现在具体是干什么,但只要有外人在场,他们就只能是敌对。 至于迪达拉……根据切断前情况来看,他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幻术。 她毕竟目的是来找野乃宇,虽然也很想知道鼬为什么来这里、那个傀儡师又是什么人,迪达拉又是什么角色,总之现在显然不适合探究这些。 祝迪达拉好运。 自己要赶紧开溜了。 “——你想去哪里?” 夏禾刚准备转身就跑,一道毫无预兆的声音惊雷般响起,庞大丑陋的傀儡从阴影处缓缓走出,类似蝎子的机械长尾在地上拖拽,发出与地面碰撞摩擦、毛骨悚然的沙哑声音。 “欺骗了我还想离开吗?我承认你确实有几分聪明果断,但现在……留下,成为我的收藏吧,骗子大小姐……” ……靠。 前有宇智波鼬,后有怪异傀儡师…… 这怎么打?! “……” 她抿唇,沉默地注视着他身上那熟悉的黑底红云袍,大脑飞速运转。 来人查克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带着阴毒与危险气息步步紧逼,幻化成无法挣扎的泥沼,狂风骤雨般袭向中心的少女。 “怎么不说话?昨晚上演戏的时候不是挺能言善辩的吗。” 绯流琥发出阵阵诡异笑声,用欣赏猎物的恶意玩味眼光上下打量着她。 “害怕?恐惧?不不,你应该为能成为我艺术的一部分而感到骄傲。我会把你做成我的傀儡,你将永恒。” 蝎本来派旅馆老板去探查只是一时兴起之举,却意外从他身上发现了幻术残留的痕迹。 这倒是比他想象中有意思多了。 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切都需要推翻重新构建,你嘴里还有几句是真话呢? 可惜的是,光有些聪明伶俐还不够,忍者世界终归是实力为王。 本来他是打算跟随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去会会那个据说追求艺术爆炸的小鬼,但在感受到一道陌生又熟悉气息后改变了想法。 他还没找上她,她自己先找过来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厉害些。 陪你玩玩吧,大小姐。 “放轻松,满嘴谎言的小姐。作为恩赐,我允许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织秋。” 少女后退一步,身体因为外放杀气而止不住颤抖,语气却仍然尽力维持最后的冷静。 “姓氏不能说,但是我的名字是织秋。” “以家族的名义起誓,我从未欺骗过您——我们明明从没有见过面。” 他们距离拉近的瞬间,那道樱桃香气再次从齿轮啮合间隙飘进傀儡内部空间。 蝎的身体大半都被替换成傀儡,传统意义上嗅觉早已被查克拉感知取代,可或许是因为昨日借由那男人视角观察她的缘故,死去已久的感官居然有再复苏迹象。 樱桃。 这种种植条件苛刻,只在春天开花、夏天结果的娇弱植物,在他生长的贫瘠土地上根本无法存活,他还是人类的时候从未尝过那是什么味道。 那肆虐风沙会摧毁一切不够坚强的事物。 包括过去软弱的自己。 永恒——唯有永恒才能停住那风沙。 让此生成为不停涌动的时间长河,个人瞬间上升无尽存在,寂静中凝华、盘旋,实现他毕生的艺术追求。 永恒即美丽。 美丽即生命。 生命即艺术。 面前少女远远达不到他心中完美傀儡的标准,只是展露出些让他感兴趣的特质,才勉为其难将她列入收藏。 藏品总是要有名字的。 而这樱桃般纤弱的大小姐姓名居然是织秋吗? 樱树在秋天可不会开花,更不会结果。 他还以为会和春夏之类的挂钩呢。 但倒也意外的合适。 并且她现在垂死挣扎的表现很有意思。 听听看怎么说吧。 “呵。我对你的话不会再抱有信任,但是我仍然很好奇你会怎么编。” 他冷笑一声,完全没有相信少女的后半句。 “说说看,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昨天在我房间里偷偷监视我的人,是您派来的吗?” 夏禾定定心神,没有跳进他的自证陷阱,反倒礼貌地反问起来,表现出身体因害怕颤抖不停,却仍然保有良好教养的形象。 “您如果听见昨晚我的自言自语,就应该知道我是家族里政治斗争的失败者——父亲仍然记挂着我是他的女儿,所以才将我派到这荒凉之地,避免家族继承后残酷血腥的杀戮。” 夏禾。现在你就是那个大小姐织秋。 你必须成为虚构的她。 少女垂眸,表情不甘却隐隐透出无法掩饰的哀伤。 “我的失败是不懂人心……不是因为我不够有能力。相反,家族里没有人比我还要强。” “不管是策略脑力、政治素养我都是佼佼者,甚至在武力上也一样。” 说到这,夏禾偷偷抬眼,看了看那个毫无反应的庞然大物。 “没错,我会使用查克拉。” “如果非要说我欺骗您,也只是遮盖了我是忍者的事实——女孩独自一人出门旅行那么远,怎么能没点保命的手段呢?” “至于我为什么来到这,是因为需要完成家族任务。我从没想过您也会在。” 她抬手摘下兜帽,不再隐藏自己表情,手指轻轻地把耳边散落碎发整理到耳后,把白皙纤细、仿佛一折就碎的脖颈展示给他。 “是您先派人来监视我的,可我什么都没做。” “……我只是想要活下去。我有什么错?” 那张过于精致的秀丽面孔再次晃了晃蝎的眼。 不如同在大厅时看到的远距离惊鸿一瞥,现在是在如此微妙近距离之下,完完全全地暴露出。 他借傀儡的遮盖,死死地盯住她的脸,试图从那无辜又清澈的表情中寻找出纰漏。 樱桃味从少女发丝飘散,越来越浓烈,几乎凝成近似酒气的味道。 ——毫无破绽。 他相信自己的观察能力。 ……她说的是真话? 可能吗? “我想活下去。但是您要杀了我。” 夏禾看不见蝎的反应,绯流琥脸上也没有表情,但是听到了一声系统邮件提示。 太好了。成了一半了。 魅惑原来不是人也有用啊。 她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这人很聪明强大也很谨慎小心,她没把握100%靠演技成功,于是忍痛用不多的魔力对他放了个果实酒气,顶着魅惑和降防双buff才达到预期效果。 他们之间有信息差,表面上织秋的身份秘密已经完全被他获悉,但自己对他知之甚少,因此每一条回答都值得推敲打磨。 她留意到他反复提起“艺术”“欺骗”之类的词汇,在结合傀儡师身份与言语间流露轻蔑与玩味,大致想象出这应该是个有独特追求、个性独特的艺术家。 至于他追求什么…… 如果藏品指的是把她做成不会死亡的傀儡,人家喜欢的应该是能够长长久久保存的永恒事物。 她发现这些艺术家哲学家的这个家那个家,脑子可能都有点问题。 “我不是杀了你。” 蝎以欣赏艺术品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织秋,稍微动了动绯流琥尾巴。 他现在格外有耐心,甚至愿意多解释一句。 “我是要把你做成我的傀儡,你会永存的。” “做成傀儡就能永恒吗?” 夏禾皱起眉头。 “那您为什么不把自己做成傀儡呢?” “……你在套我话?” 他很快察觉到这句话的意图,但魅惑效果仍在,内心升不起怒火,反倒认为她有几分胆量。 “哼,倒是勇气可嘉。我可以回答你,我确实把自己做成了傀儡——所以现在我不需要进食或睡觉,我的人生将不会因为生理限制而停止,我是完美的永恒状态。” 原来是这样。 所以这具怪异傀儡是为了掩盖本体吗? “我并不敢擅自揣测您的事情,同时也认为所描述永恒十分美好。” “可人生之所以有意义,不就是无数个瞬间拼凑吗?要是失去了人类的情感与结构,您用什么来组成永恒?” 她的语气温和,并无任何质疑之意,只是单纯地从蝎的角度出发,思考着他提出的艺术议题。 “……” 他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对于质疑他追求的人,要么死在他的手上,要么是根本不懂艺术的庸人,要么同样有自己的坚守。 可是织秋却为他展开了一个全新角度。 ——失去瞬间的意义,用什么来拼凑永恒? 他现在将自己改造成傀儡,那以人类情感定义这具身体的艺术是合理的吗? “……花言巧语罢了。” 蝎想不出来怎么回答,但他可以不回答,选择和她一样,重新提出了问题。 “你想活下去吗?” “当然。” 夏禾回答的毫不犹豫。 “我必须要完成任务,回到家族里。虽然那里有讨厌的哥哥掌权,但同时也有无数我在意的人。只有活着才能拥有这一切。” “我可以不杀你……但仅仅是目前。” 他淡淡地收回杀气,垂下了绯流琥的头。 “不过你必须毫无保留的告诉我你的一切——如果我发现你有一句假话,我会马上把你做成我的傀儡。” “当然。我织秋从不说谎。” 她弯起眼睛,露出个甜蜜的笑容。 “除了姓氏什么都可以说。您想知道什么呢?比如——我最喜欢的水果到底是不是樱桃?” 来了!中元节终于稍微长了一点了 影后夏禾来了[狗头叼玫瑰] 得到一个新马甲 蝎线就是一朵从头到尾的谎言之花 樱桃的隐喻会贯穿始终 真心掺假是史,假戏真做就是糖了嘻嘻 艺术组当做对照一起写 一写到他们我的内容提要就是诗句w 文艺批来了 以及我还是没想好找谁补魔 好了今天说到这吧 希望大家多多评论呀!看见评论我就会很有动力的! 我爱你们 下一章见[红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章 爆炸艺术家与傀儡师 第27章 永恒智辩和绝境 药师兜回到岩隐村时,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和怀疑。 他完美地扮演着不起眼的普通岩忍,像一块砾石掉入了群山。 通过精心布下情报网,他获悉了在离开期间错过的诸多消息。 重中之中的情报当属关于迪达拉的。 岩忍之无愧的同辈第一、当代土影大野木亲传弟子,甚至有可能成为下一代土影的迪达拉因多次爆炸伤及民众,被隔离到岩隐村最边缘地带思过已经很久了,最近更是变本加厉到无法遏制的地步。 这倒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居然是这样吗?怪不得我很久没有听到爆炸声了。你说土影大人最后会让迪达回来吗?” 兜表现出惊讶模样,扭头环视周围,随即压低声音凑近告诉他消息的岩忍青年。 “如果不让迪达拉回来,我们村子里还有谁能继任下一任土影呢?” “……土影的心思我们还是不要妄自猜测了。” 平民青年嘴上说着克制的话,满脸愤愤不平表情却出卖了他。 “就算迪达拉再强,那种目无他人、罔顾性命的人也绝不会成为下一任土影!” 看来土影的决定是顺应民心呢。 “是啊。可惜……唉。” 少年推推眼镜,面露遗憾与隐忍。 “算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还是不要过多揣测了,毕竟土影是谁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好了,我还急着去交接任务,先走了。” 拿到情报的兜见好就撤,脚下方向一拐,往与土影办公室相反方向走去。 迪达拉的名字如雷贯耳,岩隐村里没人不知道他。 他长有奇异嘴巴的双手可以创造破坏力惊人炸弹,加之忍术天赋卓绝被大野木收为弟子,实力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 但风评却不如实力一般具有绝对压倒性,反倒呈现相当复杂性。 忍者们认可实力和贡献,村民畏惧他的乖戾爆炸艺术,以土影为首的高层珍惜并庇护其才能。 以兜扮演普通岩忍身份,还轮不到和这种争议人物相处,只远远望见过一道金色桀骜身影。 ……是他最讨厌的那种天才。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必须要考虑:如果野乃宇在村内得知消息之后会怎么做?而怎样才能找到她? 迪达拉离开不是秘密,这意味着村内一大战力缺失,岩忍对外来者的筛查态度一定会更谨慎。 虽然不清楚野乃宇是什么时候来到的土之国,时间总归不会太长,不可能拥有像他一样积年累月的身份信任。 多方思量下,她很大可能不会直接潜入村内,而会选择在附近蛰伏,并更小心掩盖身份。 药师野乃宇是比药师兜更优秀的间谍,让她自己露出破绽基本不可能。 但出于谨慎,兜还是在不引起怀疑前提下,用了几天时间把岩隐村内部仔仔细细探查一遍,包括最近入村人员名单、商户与流民等等伪装常用身份,确定没有发现类似野乃宇的人选。 大概率是没有选择入村。 现在应该尽快把消息通知给在村外守候的夏禾。 那要怎么通知她呢。 念及离开前与少女的约定,他又推了推眼镜,努力回想着她有没有留下什么暗示。 哦。想起来了。 那女人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怎么就知道了?! 不。冷静。她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重新思考。 一般通讯手段用不了,除了一些独家忍术外,能达到及时隐蔽效果常见方法就只剩通灵兽。 看来她打算用通灵兽和自己联系吧。 远距离长途奔袭的小型隐蔽通灵兽……会是鸟类吗? 比如宇智波鼬的乌鸦。 兜仰头望天,眯着眼睛注视良久,除了漫天尘土与高远苍穹外什么都没有。 ……。 她到底什么意思? 当时选择沉默是因为相信少女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手段,但真到了需要联络时,却没有达到预想效果。 夏禾不是莽撞的人,长离在暗部的优异履历来自任务过程的缜密,力求每一步做出最合理判定。 何况她那样遵守承诺。 ……不会是出事了吧? 村内初步调查完成,既然野乃宇不在,兜没有继续留在村内的理由,收拾收拾再次迈出岩隐村大门。 岩隐村附近有一个小镇,鱼龙混杂很适合隐藏,不管是野乃宇还是夏禾都极有可能在镇上驻扎。 先去那里看看吧。 …… “蝎,我说你怎么动不动就擅自离队?” 干柿鬼鲛本来坐在石头上休息,目光盯着前方鼬和迪达拉一边倒的交战,忽然感知到熟悉查克拉靠近,边回头边抱怨了一句。 “以前就算了,在抓捕那小子的关键时候你怎么也——等等,你旁边这姑娘是谁?!” “……呵呵。” 绯流琥从阴影中慢悠悠挪出来,漫不经心应付着鬼鲛。 “一个有趣的大小姐,作为我的傀儡预备材料而已,不必在意。” “嗯,你好。” 夏禾跟在蝎旁边走过来,伸手拉拉斗篷,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我是……织秋。” 她依旧维持着人设,借着兜帽遮掩,不动声色打量着身穿同款红云黑袍,高大威猛、肤色独特的男人。 她的夜师傅长得像企鹅,而面前这人长得像鲨鱼。 很难说他和旁边怪人的外表哪个更独特。 果然你们组织选人是按照摇滚乐标准吧。 缓解紧张的吐槽一闪而过,夏禾表面得体微笑,其实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刚才借着魅惑与降防的双重作用,她成功地演绎出败者大小姐倔强形象,并以对永恒艺术的见解姑且说服了神秘傀儡师,换取一线生机。 从面前这鲨鱼似男人的对话中,夏禾提取了他的名字。 是叫蝎吧? 倒是很符合那傀儡。 蝎并未过于在意虚构的那些身世,只是追问了几句她对艺术与永恒的见解。 话题辩论?这倒是很擅长了。 巧舌如簧的影后堂堂登场! 夏禾早在心底给他做了个偏执永恒傀儡艺术家的心理侧写,知道他暂且不会杀自己后,回答起问题也游刃有余。 “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是‘人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时间总是变幻不息,奔涌咆哮着向前,没有谁会一直停在原地,这是不争的事实,对吧?” 她开口引用一句书上论证开头,外加循循善诱的反问语气,上来先铺垫一段。 “……” 眼见蝎没有打断她,少女继续从容叙说。 “看得出来您应该是位傀儡师,从我面前这具躯体不难发现技术高超。可就算如您制作的傀儡这样完美,肯定也会无法避免磨损、更换零件。所以依我拙见——真正的形式永恒并不存在。” ……永恒不存在?这怎么可能?! “您先别急着发泄怒气,听我继续说。我们换个角度看,您认为永恒是什么呢?是永生不朽的躯体、强大至极的实力,或者磐石不移?不。永恒绝不是这样肤浅的含义。” 夏禾怕他跳脚,换了口气马上打断绯流琥动作。 “我们通常认为无限即永恒,是虚无缥缈的概念,并与瞬间相对。可就如我刚才所说,瞬间组成永恒,永恒也铭记瞬间。时间并不是非黑即白二元论,它轻飘飘地落在某一段人生切片,以突如其来的方式粗暴打断,迫使所有人抬头凝视着这道岁月刻痕。” “它或许是悲伤经历与痛苦往事,也可能是幸福瞬间、甜蜜吻痕——对世界的喜悲交织构成瞬间,构成身为人类个体的意义。并不宏大也并不遥远,永恒融化在我们身边,或许只是一颗小小的樱桃那样简单。” 很好。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哲学拉满就完了。 铺垫完所有的一切,少女缓慢又坚定地吐露最后结论。 “我说的是形式永恒并不存在,而相对永恒却一直伴随,没有片刻止息。” “人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前方却永远有一条河流,而那河流——” “——即为永恒。” 首尾呼应满分作文。 “……你的名字是织秋,是吧。” 沉默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蝎终于缓缓开口。 “你那个哥哥居然能打败你成为家主?真是不可思议了。” 他完全没有发表对夏禾这一番辩论的看法或态度,只是重新呼喊刚刚随口编的那个假名,但她却从发生微妙不同语气中感受到这位永恒艺术家的内心挣扎。 “是吧。我也觉得简直是奇迹。” 少女叹息着摇头。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想的。但无论如何,我不会怨恨父亲。” “你倒是好心肠。如果我是你,会把他们所有人都杀光——那种没品味人类,连成为我藏品的机会都没有。” 蝎发出冷哼。 “你的表现超出我预期,我也认为你的观点有一些可取性。跟我来吧,现在并不打算杀你。” 这是夸她有品味? 那你很有眼光了。 ……不对。什么叫跟他来? ——怎么还不打算放过她啊! 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 而且看这人身上的衣服,他和宇智波鼬是一伙的吧。 难道遇到宇智波鼬她还要硬着头皮说自己是织秋吗?? “……好的。” 跑又跑不掉,她绝望地跟随着蝎离开原地之后,演变到现在的状况。 哦不。 这下真是求也得排队了! 干柿鬼鲛的奇异目光在蝎和名叫“织秋”的少女上扫来扫去,一时半会都无暇顾及旁边宇智波鼬和迪达拉在打什么。 “蝎……你……她……我……唉……” 按理来说对别人事情不应该过多询问,可是他队友是怎么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带过来一个陌生少女的?他从哪里变出来的?? 还有,说是傀儡预备材料,怎么人家看起来一点都不惶恐,甚至还很淡定和他打招呼呢?? 他队友都是什么神人啊。 蝎没有任何开口解释的意图,倒是夏禾察觉到鬼鲛纠结到拧在一起的眉毛,主动开口说明了两句。 “你好,我和这位大人……是叫蝎吧?现在是俘虏关系,虽然我也没搞懂为什么他就选中我做什么傀儡,不过也别太担心,他现在好像没打算杀我。” “……?” 她的解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鬼鲛更加目瞪口呆。 “不是,诶,蝎,你,织秋……算了。我是干柿鬼鲛。” 他话在嘴边转好几圈决定尊重他人,顺嘴提了一句自己的名字。 “……干柿鬼鲛先生?” 听到这个名字她心里一紧,本就没放松的心提到嗓子眼,马上要跳出来了。 这个奇异的名字让她一瞬间把目光聚焦到他背后那把缠满绷带的大刀。 夏禾博览群书,把名字和刀一关联,脑海中马上跃出忍界亮当当的名号。 ……雾隐的忍刀七人众。 怎么连忍刀七人众也在这组织里啊?! “说到这个,织秋,你的家族是哪个国家的?” 蝎转动绯流琥抬头,目光看向他们,看似轻描淡写随口一问。 “我记得你说过你家乡潮湿多雨……是在水之国吧?刚好你和鬼鲛是老乡,要叙叙旧吗?” ……好歹毒。 我就知道你一定还留了一手! 现在要怎么回答? 在本土忍者、忍刀七人众面前承认自己来自水之国某个神秘贵族? 根本演不出来吧?! 或是选择其他国家? 还有哪个国家潮湿又多雨,在场的人全都不了解…… 夏禾张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道熟悉不过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迪达拉已经答应加入晓了。” “你们在干什么?她……是谁?” 少女背对着他,感受充满探究与复杂的眼神一寸寸在脊背上扫过,让她升起马上要逃跑的冲动。 为什么全在现在掺和进来了?! ……呼。 冷静夏禾。 宇智波鼬有意无意地创造了转机。 现在是摆脱那个死亡话题的好机会。 拼劲全力让身体摆脱僵硬,夏禾慢慢转过身去,主动迎上那张俊秀面庞,抬手摘下了自己的兜帽。 “你好。我是……织秋。” 她露出礼貌生疏的笑容。 “你是谁?他们的队友?” 来了 让兜上线 蝎线硬着头皮写了一篇议论文,那很哲学了(并非) 所有线要汇到一起了! 留了个紧张刺激的收尾 但是放心后面是轻喜剧[狗头叼玫瑰] 最近陆陆续续修了一下前文,不用在意 感谢大家喜欢!下一章见[红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永恒智辩和绝境 第28章 万用月读 沉寂、克制、深刻。 那道目光扫过她的面容。 时间在二人为经纬的世界片刻凝固。 舌尖抵住上颚,夏禾面上仍是一副对素未谋面之人的疑惑表情,把骤然翻涌血腥气味死死压了下去。 呼啸风声擦过耳畔卷起砂石,掠夺即将出口的呼吸、声音与所有嘈杂,连带着激烈如擂的心跳喷薄欲出,抽干空气,层层激荡冲击缄默燃烧的礁石。 但现实没有风也没有海,树枝未动云彩不言、连发丝也依旧乖巧垂落在颈后,只有被手指紧紧攥住的衣摆收紧成皱褶涟漪。 立领黑袍挡住少年下半张脸,可视范围内部分,深邃而凝实的眼睛夺去人所有心神。 他慢慢打量着少女,眼神滑过额头、眼睛和鼻梁,最终停在了吐露谎言后、紧紧抿上的嘴唇。 那没有温度也无重力,夏禾无法从宇智波鼬深邃瞳孔中读取到任何有用信息。 ……你会选择点破自己身份吗? 抑或,主动成为我的共犯。 宇智波鼬很难懂,也很少主动表露感情。 他的演技和自己一样无可挑剔。 少女猜不透宇智波鼬现在的心情与思绪是否和她同频共振,但是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你的谎言说得比我更宏大、更繁多。 为了我,再讲一个又何妨呢? “织、秋?” 他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微微蹙眉,语气冷淡,发出了一个疑问句。 “你是谁?为什么和他们在一起?” ——如她所料,鼬做出了错误又正确的选择。 ……但为什么发音把咬这么重? 直感动了。 这人绝对是在责备她乱说话。 如果可以谁想乱编啊?! 她克服翻个白眼的冲动,把目光落在他眼睛以外的地方,注意到侧脸上多了一道不大不小的血痕。 对峙结束。 除了交涉时间停滞稍长之外,他们两个的表现相当正常,完美地符合着表面人设,演一出唯有彼此心知肚明的戏码。 但怕落在有心之人眼中被解读出别样意味,夏禾还是铭记处境,谨慎地转头去询问身后傀儡师的意见。 “……蝎大人,看衣服这是你的队友吧?我可以向他解释吗?” 傀儡中,蝎透过绯流琥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幕,微微眯眼,给出了果决答复。 “不行。” “……?” 他的答复让少女噎了下,不可置信地微睁眼睛,把眼神转回到宇智波鼬身上。 「搞什么?? 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关系有这么差吗?」 但是对方完全没有细叙详情的耐性,冷酷吐出两个字之后就不再开口。 夏禾也不好追问,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怎么是你?!” 与一群各怀心思谜语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紧随其后而来的金发少年,一语便打破了这微妙沉默。 迪达拉刚刚遭受过写轮眼精神攻击,眼前隐隐浮现南无阿弥菩萨宇智波鼬未褪光环,正处于艺术观与人生观重塑的阶段,跟过来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唯一正面对着他的夏禾。 在看清夏禾脸的那一刻就马上跳了起来,天生碧色大眼睛睁得溜圆,震惊地指着他们。 “你为什么会和他们在一起?难道你们一开始就是一伙的?!” “不是……怎么你也认识她?!” 另一个状况外的人回过神来,看看蝎,看看鼬,看看迪达拉又看看她,一时半会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 现在干柿鬼鲛不想管什么**不**的问题了,只想赶紧问个清楚,结束这莫名其妙尴尬起来的局面。 鬼鲛这惊雷般质问瞬间让所有人目光都落到迪达拉身上。 好样的迪达拉。 来的正是时候! “哪有。我真没骗你。” 这里唯一一个能把话说清的人轻咳一声,主动开口解释。 顺便借势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难得说了句实话。 “我现在的处境和你差不多……嗯,或许比你还糟糕一些。事实上我是被绑、不,‘邀请’来的。” “——就是绑架。我说了你只是我傀儡预备材料而已。” 蝎冷不丁又来一句。 “但这不重要。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抢在我们之前认识这个小鬼的?” “哈?谁是那个小鬼?!” 迪达拉对于称呼非常不满,一扬眉准备反驳,宇智波鼬却又轻飘飘瞥他一眼,熄灭了即将爆炸的炮仗。 “哼。小鬼就是小鬼,果然沉不住气。” 绯流琥里传来一声嗤笑。 “我听说你追求的是什么爆炸艺术?还真是肤浅。” “你!” “……别吵了。现在大家都是队友了。” 鬼鲛一头雾水,视线在几个人身上来回周旋,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队伍里就即将爆发一场新老大战,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你们私底下吵吵也就罢了,但是现在——” 男人欲言又止又难掩警惕的目光落在“织秋”身上。 “嗯?怎么了?” 她假装看不懂,回以礼貌微笑。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刚不还挺聪明的吗?? 算了。 不管怎么说,他身为忍者的专业素养还在,不会在不明来历陌生少女面前袒露过多情报。 “呵。” “……啧。” 而几人都意识到这一点,瞬间沉默下来。 “……鬼鲛的思虑很有道理。我们的情报需要保密。” 最后第一个开口的人是宇智波鼬。 大家又看向他,听听这个经常性沉默寡言的成员能发表什么高见。 “现在我们需要一个解释,但是蝎不肯开口。那我自己来问吧。” “你来?这个柔弱大小姐可是狡猾得很。” 被点名的傀儡师冷哼一声。 “你倒是别被她三言两语绕进去了。你看那边那个金发小鬼不就是一副被欺骗感情的样子吗?” “到底谁被欺骗感情?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迪达拉怒目而视。 “而且她哪里柔弱了?瞬身术不是使得很好吗?!” 好一出免费情景喜剧。 老一辈艺术家的从容就是不一样。 请问在哪里买票? 风暴中心的夏禾反而差点笑出来,清清嗓压下笑意,认真为自己正名。 “我真没有。我真的只会跑。” 她无辜地耸肩。 “要打得过我不早就动手了吗,还等被你们绑到这里……我看上去不像个正常人吗?” 这是大实话。 不过宇智波鼬看上去依旧冷酷,完全没有被这个插曲打扰。 “你们是认为她动机存疑,花言巧语,不值得信任吗?” 他眸光一转,很干脆地亮出了万花筒写轮眼。 “那就让我用写轮眼来拷问记忆,看看究竟有没有隐瞒吧。这是最简单迅速的方法。” 通知性质一般陈述完,少年完全不在意其他人什么意见,自顾自上前一步,伸手强硬地捏住她的下颌与自己对视。 “月读——!!!” 猩红瞳孔霎时转动,在场所有人尤其是迪达拉,都顿时闭嘴后退了一步,避开宇智波的目光。 “宇智波鼬你也太狠了……” 金发少年赶紧低头闭上眼睛,不由自主为她捏了把汗。 像他这样的人中龙凤都坚持不住,更别说这个樱桃般柔软、只是跑得快的奇怪少女了。 能说会道有什么用? 写轮眼又不会听人话。 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少女倒是毫无惧意不闪不避,顺着他只用了半分的力道抬头,同样深红眼睛清晰地映入另一片赤色,交融间化为流淌柔软月光,淅淅沥沥滴入脚下异乡土壤。 下一秒,两人共同坠入月读幻境世界。 她眼睛一眨,身边景色变换到熟悉的室内。 鼬不知道从哪里变了两杯茶出来,端起杯子轻啜一口,语气依旧淡然,但是夏禾却隐隐听出些其他意味来。 “……现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只有我们知道,并且外界时间流速不变,是个安全的谈话地点。” “说说发生的来龙去脉吧,花言巧语的织、秋、大、小、姐?” 和之前见面的形式大逆转了。 被质问的人变成了自己。 “不是你听我解释……我也不想啊!!!” 虽然他言语中带着些许威胁,但夏禾终于能放松下来,表情瞬间一垮,开始有计划地大倒苦水。 除把和兜一起来营救野乃宇的目的隐去之外,她完整地陈述了一遍怎么变成现在这种局面的过程,面如土色。 “要不这么演我早就死在那个傀儡师手上了……还能有命见到你吗?” 发动奇袭! “明明是你主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鼬指出了她话间的疏漏。 “你要是不尝试追踪蝎,你就不会变成他的俘虏。” “……” 这男的还是这么敏锐。 “虽然我在执行任务,但只要是木叶忍者都不可能放在一个奇奇怪怪的强大家伙不管吧?” 说着说着夏禾皱皱眉。 “还有,我想问你们这个组织的人都喜欢偷窥吗?” “……” 现在沉默的人换成了宇智波鼬。 “算了。事已至此,你只能陪我演下去了。” 扳回一局,少女露出微笑,目光紧紧地锁定他的表情,争取不错过这张难懂扑克上每一个细节。 他们保持着某种默契,鼬不询问她究竟为什么来到土之国,夏禾也不去询问他和他们这所谓的组织什么情况。 但是现在,需要下一味猛药。 “我不知道你在这个什么摇滚乐队里担任键盘手还是主唱,但如果我的身份暴露,你也得被怀疑。” “或者你现在出去和他们说我是木叶忍者,之前所有的话都是骗人的,根本没有什么织秋存在,让蝎把我做成傀儡好了。” 夏禾手指状若无意抚上嘴唇,随着吐字微微开合,引导着他再次联想到那道尚未解除的咒印。 她没有再像上一次那样,直接了当展示过往伤疤,而是选择这种暧昧不明的方式,用过激话语做出暗示。 “——反正这条命也是你救回来的,想怎样对待我,都绝无怨言。” 黑发少年沉静地注视着黑发少女,眼睛里旋转着类似的红色。 与遭受着诅咒的写轮眼不同,那双眼睛浓郁而纯粹,是最上等红宝石也无法比拟的珍品。 他的目光如她所想般慢慢下滑,停在如鲜艳欲滴樱桃般饱满的嘴唇。 鼬完全知道她的目的,而夏禾也从未掩饰过这一点。 ……成为我的共犯。 我将和你一起背负你犯下的罪孽。 用你挽救起的、属于我的黎明。 他应该为此感到痛苦、挣扎。 他应该直接了当、毫无犹豫地拒绝。 但是内心传来的是无法欺骗的喜悦。 是有一颗心脏仍然为自己跳动的欢欣鼓舞。 宇智波鼬可以坚定地背负着所有人的仇恨、恐惧与厌弃走完他早预定好的计划,但是他根本无法摒弃她的真实情感。 他已经被动主动失去了很多很多。 可夏禾是那种无法拒绝的存在。 那段曾经扭曲关系是他们二人默许的契约。 她几经占据了他短暂人生的二分之一,并会一直一直走下去。 你怎么可以死在这里呢? 你的生命是用来拯救他人的。 我很少有正确的决定。 但至少我从未后悔救过你。 “夏禾……” 他指尖擦过手中凝实白瓷茶杯,不断收紧、收紧,最后力道大到让它成为一滩碎片,生生扎进掌心。 应该是要感到疼痛的。 但是身体却早已无动于衷。 “……你明知道我不会拒绝你,为什么还要说出这样的话?” 她微微皱眉,目光淙淙。 “我这次什么都没问。是你自己一直在将我拒之门外。” “你不肯说出真相。你总是自以为是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一切。这是我逼迫你的吗?” “你对佐助构建一个虚假真相,为什么不允许我使用同样手段呢?” “……” 他无言以对,低头注视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 “鼬。我说这些话并不是为了伤害你。” 少女俯身拉近距离,把手掌贴在了他被瓷片扎穿的伤口处。 她没有打算治疗,只是缓慢而坚定地收紧手指,让瓷片同样将手扎穿。 鲜血交融,嵌入二人交合掌心,顺着掌纹清晰描绘出蜿蜒红线。 “还记得曾经你我和止水在星空下聊未来聊人生的时候吗?那时候他说我们三个要永远在一起,共同在木叶实现各自的理想。” 夏禾轻柔诉说着他们记忆中被美化、翻看一万遍的过往。 “但是止水死了。因为他的理想。既然你选择从他的死亡中将我拉回,你我就要做好延续他生命的准备。” “是你和我说人生才刚刚开始,即使现在只剩下彼此了。” 鼬猛地抬头去看她的表情,那漂亮面孔上没有痛苦也无挣扎,全都凝成月色般静谧,泛着模糊不清的光芒。 “你想抛下我吗?我绝不允许。” “我的生命可以由你自由裁定,你的死亡也只能由我审判,轮回一千次一万次……” 少女紧紧牵住他的手,哪怕两人掌心早已一片模糊,也只是用尽最大力气不断加码,几乎要听见指骨破碎清脆声响。 她伸出另一只完好的手,替他拭去脸上细微伤痕渗出的血液。 赤色交融中,她听见了系统补魔成功的提示声。 “……织秋。” 最后,微不可闻叹息声在夏禾耳畔响起。 “通过查看记忆,我确定你是来自火之国某个隐世家族的大小姐。还未叛逃时,曾在某次护送任务中远远瞥见过你。” “虽未见真容,但那身影一袭樱桃红和服,清丽出尘……恍若梦中。” 其实他在和迪达拉对战前就已经注意到房梁上的夜鹭。 从那时候宇智波鼬就已经预见她的到来。 不过……这个就没必要说了。 来了 其实我没想写那么多鼬的戏份你们信吗 这个人一写到鼬就发狠了忘情了 对鼬的理解融入了很多个人内容 希望不要ooc嘤嘤 补魔成功!不知道有没有猜到是以这种方式解决的呢[狗头叼玫瑰] 本来想多写一点但是实在太困了 我宣布下一章回归正式轻喜剧 最后感谢支持!希望大家能看得开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8章 万用月读 第29章 不要温和走入那良夜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告诉你的,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宇智波鼬冷漠地抽回手,微阖眼睛,再次睁开已经恢复了一片深墨。 少女失去支撑顿时泄力,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最后失态地单膝跪地,本就苍白的皮肤现在近乎透明,身体不由自主颤抖,用尽全身力气维持平衡。 大家都留意到她撑着地面的右手手掌像被什么东西刺穿,一片模糊,不停往下渗出血液。 总之是一副被拷问完的惨状。 “我已经用月读查证过了,她的身份是火之国某个隐世家族的大小姐。” 鼬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说出了准备好的托词。 “……” 没有人会去质疑宇智波的万花筒能力,大家都只是沉默着注视这一幕的发生。 “火之国?” 不过蝎显然没有忘记他最开始提出那个问题,扫了扫地上遭受幻术创伤、剧烈喘息的夏禾,向鼬发问。 “你不就来自木叶吗。这么说你们是同乡?” 黑发少年冷淡地看了眼绯流琥。 “这不重要。但她无法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 “——鼬先生。” 鬼鲛也有点惊讶于他下手之狠厉,但还是跑出来打圆场。 “你的意思是织秋可以信任?” “哼。未必见得。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被她蛊惑心神?” 蝎嘴上说着风凉话,却也失去继续追问的兴致,自顾自操控傀儡转身离去。 “我们此行的任务已完成。既然那个小鬼已经加入,该回去了。” “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小鬼!” 迪达拉回过神后只来得及扫了她一眼,猛然又听到蝎轻蔑开口,气的马上跳起来追了过去,趁机远离宇智波鼬。 “你倒是跟我说清楚你之前说爆炸艺术太逊了是什么意思!嗯!” 鼬没有展露出继续开口的意思,伸出完好的手整理打斗中皱乱衣袍,同样迈步离开了原地。 “鬼鲛、迪达拉。跟上。” 他没有再回过头。 “至于织秋……随便怎么处置。但她的身份具有政治意义,生杀与否轮不到忍者定夺。” “可是……” 鬼鲛犹豫地把目光移回少女身上,却惊讶地发现她不知何时站立起来,手心凝出一团微弱却稳定亮绿色查克拉,专注地为自己治疗伤口。 从始至终,她没有发出一声痛呼,也并未尝试求助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你们要走了吗?” “织秋”抬起头来,苍白面孔上唯一残留颜色只有那双眼睛。 秾丽、浓郁,静静摇曳永不磨灭的火焰。 “带上我。我会治疗忍术,也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会问。但是不能死在这里。” ……果然是来自富饶土地的艳丽果实。 蝎怎么会认为像水之国那样阴郁潮湿的“血雾之里”,能培养出这样明艳的人? 那贫瘠之地只有无边无际的朦胧水雾、死亡杀戮与服从命令的机器。 “……走吧。” 背着长刀的男人转身。 “能走吧?自己跟上。我们不会等你。” …… 夏禾为了演得更逼真,真的让鼬对自己用了个月读。 他对自己用过不下一次月读,但是从没有造成什么实质精神损伤。 回满魔力后支棱不少,她非常大方地用治疗技能治好了鼬的手,又给自己叠了几层精神耐性,慎重地对他提出了申请。 “——对我使用月读吧!” “……好。” 他轻轻转动着恢复原状的手,点头答应了少女的要求。 这就是传说中的月读套月读吗。 久闻月读威力,夏禾做好一切准备,紧张中有点小忐忑,好奇他会给自己看什么画面。 折磨过佐助的灭族之夜? 反复遭遇死亡的影像? 还是她被团藏差点杀死的瞬间? 再次睁开双眼,映入眼帘却是一片宁静祥和星空。 夜色静谧温柔,苍穹深蓝发稠到漆黑,星辰呼吸如晚风般擦过脸颊,宇宙在这方小世界内浓缩至一轮月亮,投射到婆娑树枝幻成破碎倒影。 她缓慢眨动双眼,花了不到半秒就确定当下季节。 ——夏季。 唯有夏季才会有如此纯净澄澈的天空。 她都看到横亘半个天际的银色长河了。 夏对她来说是个特殊时节,象征着名字的开端,诞生的喜悦与难以抹去的青葱岁月。 像是呼应夏禾心中所想,下一秒蝉鸣骤响,燥热空气缠绵悱恻,沸腾了肌肤之下的血液。 过于熟悉的场景让心脏开始收紧。 少女深深吸气,抬眼看向远处模糊不清地平线,顺着脚下铺就的小路向前迈步,朝着只在午夜梦回得以窥见的隐秘角落进发,缓慢、犹疑的走入那良夜。 “夏禾,你来了!” 拥有独特卷发的少年朝她挥手,展露一个微笑。 “你今天迟到了。” 黑色柔顺半长发少年摘下面具,虽是指责话语却无任何埋怨语气,表情是难得的温柔。 “你以前很准时。为什么今天不一样?” ……不。 其实他们的脸上根本看不清表情。 所有的一切都是猜测。基于对挚友与引路人,共犯与同谋的猜测。 她觉得他应该在笑。她觉得他应该很放松。 仅仅如此。 夏禾沉默注视着两张模糊朦胧的脸,立在树荫下一动不动。 “夏禾。为什么不过来?” 早已陌生的清朗少年嗓音穿过记忆迷雾,隔着不可逾越光阴,抵达她的耳畔。 恍如梦中。 ……看不真切的影影绰绰模糊了视线。 “是最近暗部任务太忙了吗?不用那么努力也可以,你已经够厉害了。谁没听过「长离」不死鸟的名头?” “不用把自己逼那么紧,偶尔也放松放松吧?比如和我以及鼬聊聊天,畅聊当下理想?” 原来那时说珍惜当下的意思是没有未来。 你选择为了你的理想殉身的时候,考虑过选择追随你死去的我吗? 考虑过被迫杀死你的鼬吗? 哪怕只有一瞬间,你考虑过我们吗? 你们宇智波总是这样。宇智波鼬也和你一样,总认为理想胜却一切。 但没有个体幸福哪来众生美梦? 我从不认为你们正确。 ……头好痛。 夏禾扶住树干,盛夏骤雨般的疼痛猛烈袭来,不知何处而起,不知何处而终。 内心涌动的情感渐渐变得激烈而极端。 止水。 明明你死亡不到两年,可为什么我都快忘记你的样子了。 呼喊即将溢出发腥喉咙。 止水。 宇智波止水。 我恨你。 休想在幻境里再伤害我一次—— “止水说的对。夏禾,你已经远远强过大多数暗部忍者了。你是不死鸟,不是吗?” 黑发少年不曾察觉她的挣扎,抬起头来望向少女,语句被飘散的雾气切割,并不完整地传过来。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明明你难以靠近、难以捉摸。 那现在说出口的会是真心话吗? 你借幻境想表达什么?只是为了展露一角过去回忆吗? 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击溃我、让我放弃吗?! 止水的声音仍无一刻止息。 “……夏禾。你在为谁而哭泣?” 不要再说了。 “夏禾,你想要看到黎明到来吗?” 闭嘴。 “夏禾……夏天结束了。” “破晓之时已至。” 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往前冲去,她咬着牙死死抓住上臂,痛苦挣扎,抗拒着本能。 手掌在收紧一瞬间却爆发出难忍的疼痛。 夏禾倏然低头,发现自己的手心一片完好。 明明她没有治好自己。 ……心底悸动越来越蓬勃。 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鼬。 我恨你们恨你们抛下我离去—— 不对。不对。 明明她根本没有忘记止水的脸,也并不畏惧提起那段往事。 我从来没有恨过止水更别说你—— ——这根本不是我的想法! 你想用什么改变我的意识?! 猛地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正在被人篡改,她精神耐性buff终于发挥作用,与意志奋力对抗着那股强大幻术。 狂风骤起。 眼前景色再次破碎。 ……最后只有她仍然伫立在原地,前方空无一人。 被割破手掌伤口淅淅沥沥地滴血,像死去夏天的最后汁液。 疼痛将混沌意识回笼,夏禾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冷汗已浸湿脊背,过大精神力消耗让身体与瞳孔一同颤抖不止。 可她的脸上却从未留下过水痕。 ……我不畏惧想起你,我想念你的离去,但这不是真实的你。 眼泪并不会为了虚假幻梦而落。 鼬试图用月读操控她的意识。 可他最后失败了。 一片摇曳的枯黄叶打着旋儿飘落,夏禾伸手接住,从边缘锯齿辨认出这是樱桃树的落叶。 夏天结束了。 但你还停留在原地。 那真的是止水想对我说的吗? 不。 宇智波鼬。 你决定拯救我的那一刻,就已经把我带离了原地。 没有从那良夜走出来的一直是你。 温度慢慢褪下去,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变得冰冷。 美梦与夏天一起头也不回的奔驰而去。 但它终究会在来年樱桃成熟时再将你我拥抱。 秋风骤起。她回到了现实。 鼬放开了手,留给她一个难以解读的眼神,扬长而去。 他们的故事总是发生在夏天。 ……现已入秋。 她仍将继续在现实中编织一场连绵秋雨。 如枯黄樱叶般缠绵、轻盈,不停下坠、下坠—— 来了! 终于写到一直很想写的内容了 白月光登场! 博主是夏天激推,夏天一走就很难受 听着浴室和不死之身写的 很好听很合适你们都去听 不受控制又在给宇智波男人加戏,情节没咋推,所以待会还有一章 是双份想不到吧[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不要温和走入那良夜 第30章 真假掺半 来不及思虑更多,夏禾在挣脱那一分钟便迅速进入织秋人设。 但是不用演也是遭受精神重创的模样,她跌落在地低头掩饰神情,大脑却没有一刻停止转动。 宇智波鼬想干什么? ……这个月读绝不是无缘无故。 她百分之一百确定鼬要通过这幻境传递点东西。 怪不得答应的那么干脆,原来还有大的等着。 虽然一开始让鼬对自己用月读就是出于对逼真的追求,但是万万没料到他重现了她亲口提到的三人过往回忆,并且尝试直接改变她的想法。 果然就算说了那么多话,这人也依旧没放弃自己的打算。 够偏执。够傲慢。够宇智波。 不过没关系,即使一千次一万次,她不会放弃的。 但这不是重点,关键是他想干什么? 只是袒露心声? 怎么可能。 夏禾一边收情绪点,一边以清醒的意识反复思考那个虚假幻境。 尤其是最后他借止水之口说出的那几句话。 「夏天结束」和「破晓将至」。 只能猜出前者对应她伪装成织秋,后者尚且一知半解。 如果我是你的盛夏,那破晓又是指什么呢? 不行。我没搞懂之前你休想跑。 但是怎么让他们带上自己呢? 还得找一个合理的理由随时离队行动。 他们谈话时,夏禾已经缓过神来,靠着自身力量慢慢站起来,不着痕迹地打量众人。 一个木叶的万花筒写轮眼宇智波,一个雾隐忍刀七人众,一个疑似砂忍傀儡师。 还有一个新鲜叛逃的岩忍爆炸王。 刺客、近战、法师、远程……他们没有治疗! 这里可没有人会说出不要牧师吧? 她选择性地展露出一部分治疗忍术,充当背景板,默默为自己疗伤,果然引起了那个长得像鲨鱼男人的注意。 这个叫干柿鬼鲛的男人看着凶神恶煞,没想到居然是这里面最通人性的一位。 好人啊! 得到他的默许,夏禾赶紧停止治疗跟上脚步。 瞬身术是她的强项,迪达拉刚刚顺嘴提过这一点,因此也不用如何隐瞒。 在维持着虚弱表象的前提下,她依然能顺利地追上他们。 鬼鲛在队伍末尾断后,又不能离鼬太近,蝎更是一个大炸弹,最后夏禾选择跟在迪达拉旁边。 他刚刚和蝎结束一场艺术辩论,因为阅历与实力差距惨败,一个人在一旁边走边生闷气。 “嗨。迪达拉。” 她轻松地接近了他。 “在想什么?” “……哼。关你什么事。” 夏禾没有遮蔽气息,他自然察觉到她的到来,抬头打量着除了脸色苍白外似乎无大碍的少女,高高挑起眉毛,有些不悦。 “你不是被宇智波鼬用月读拷问了吗?为什么看上去这么轻松?” 这样不就显得被月读一击打倒他很弱吗?! “没有啊。谁说我没事?” 这种反应……鼬和他打架的时候绝对用了万花筒吧? 肯定没少折磨人家。 他的心思坦坦荡荡写在脸上,她喜欢和不需要过多揣测的人相处。 还是这种符合年纪的少年人可爱。 “那个幻术很可怕,我真的以为我会死在那里。” 少女蹙眉,微微咬住苍白下唇,瞳仁因再次回想那痛苦场景而颤抖。 “他给我看了很多次父亲族人被哥哥亲手杀死的画面,那种触感和气味都非常真实。我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哥哥了。” “可是我不能把恐惧表示出来,不然他们会认为我没用,然后随随便便把我丢到这荒郊野岭的。我又不像你一样厉害,随随便便就能帅气地把敌人炸上天……我搞不好会死在这里的。” 她的话完完全全戳中迪达拉的爽点。 “我说怎么可能有人面对写轮眼还没事——原来你也是装的啊!” 自尊心得到维护,少年心情稍稍好了点,收回不悦,重新扬起头来。 “对了,你刚刚问我在想什么?那我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我在思考爆炸艺术的实现!嗯!” 说到这他忽然顿了顿,把目光又转回到夏禾身上。 “蝎……啧。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那的确是个很强的人。他有提到你在艺术方面的见解很有意思,具体是指什么?” 迪达拉眯起碧色眼睛,试图从她带着纤弱微笑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 “还有你根本没和我解释你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你的家族、你的任务、你的目的……通通如实招来!” “好呀。” 谎言说一千遍就变成了真相。 “你想知道什么?” 是块璞玉。但你还没到能够展露光彩的时候。 这局是“织秋”的胜利。 好孩子有知道情报的权利。 就算一句都不是真的。 “我喜欢直率的人,所以都会如实告诉你哦。” …… 夏禾就这样和迪达拉聊了一路。 虽然对方除了编的背景之外什么都没收获,反倒是把自己事情透了个底朝天,但他看上去却十分满足。 “你的意思是瞬间定格才化为永恒,并由无数个不间断的当下组成人生?有意思,看来你对瞬间之美很有见地!” “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蝎会说你有趣了……你的想法的确不错!嗯!” “比起迪达拉还是差一些。” 她叹口气,把垂落的发丝拨到耳后,抬眸看他。 “毕竟我只是说说,却从来没有实践过。我只是喜欢看看书而已……毕竟你也知道,我在家族里连修习查克拉都得躲躲藏藏。” 他看见她在提起家族时隐忍而痛苦的表情,有些不解。 “你的实力虽然比不上我们,但是要杀普通人还是没问题吧?妨碍你的人,全部杀掉不就好了。尤其是你那个讨厌的哥哥,自负又高傲,简直不知道你怎么忍到今天的。” “真是羡慕你的明快。就像土之国这样粗粝又豪爽。可事情往往没有那么简单。” 身份得到写轮眼背书,她的发挥空间也大了许多。 “你知道其实他们贵族都不是很看得起忍者,我的家族也是这样。我们自幼接受的教育也是如此。” 迪达拉想起过往执行任务时遇到的那些趾高气扬的保护对象,嫌恶地皱眉。 “他们根本就没把我忍者当回事,那种嘴脸看了就讨厌!但是你和他们不一样……为什么?” “因为我有个对我很重要的忍者朋友。他是我的引路人、挚友和灯塔。” 她眼里泛起真实的憧憬、欣喜与浅淡感伤。 “他在一场护送任务中救了我,我们成了纸上朋友。通过信件,他教会我用查克拉,和我交谈理想和未来,分享远方见闻,告诉我哪些书籍有趣可以一读,哪些书籍无聊浅显不须细看。” “那些信件断断续续的字句塑造了那片未曾踏足的世界,直到我有能力一一验证时,却再也收不到每周固定寄来的信函了。” 忍者耳力都很好,夏禾并没有刻意压低嗓音,所以在场的几人都听到了她和迪达拉说的话。 “……他死了?” 看她停顿的表情,他很容易就猜到后续发生什么,但并不擅长安慰、也缺乏共情力的少年只能吐出几个干燥字眼。 “毕竟忍者出任务死伤很正常……” “谢谢迪达拉你愿意安慰,但我早已释怀。他是为他的理想而死,我尊重他。” 夏禾把目光投向远方,注意到黑发少年一瞬僵硬的背影,轻轻摇头。 “但关键在于这件事情被哥哥发现了。因为得知他死讯的那天,我选择了割腕……啊,让你见笑了,那时候年少无知,不知道生命珍贵。但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她伸出手,纤细腕骨上方有一道暗红色疤痕,长度不短,不难想象它在愈合前是怎样的深可见骨。 “他通过调查发现了我们通讯的信件,并以此威胁我让出继承之位,否则就告诉父亲。可是我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在意他的威胁?” “于是他把事情全盘托出。父亲当然很震怒,却还是顾忌父女之情和我的才能,选择隐瞒,只是命我烧掉信件。我……选择照做。” 他的身影不再动摇,她也收回目光,微不可闻地叹气。 “斯人已逝。可我的生活没有结束。所以我比以前更加倍的努力,试图把哥哥甩在身后——但是我失败了。” “……为什么?” 迪达拉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言语如此匮乏。 “因为你哥哥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了?” “也有一部分原因。他选择杀了母亲,然后把这一切嫁祸给我。理由是家里只有我有能力突破层层封锁,杀死母亲。” “可是母亲是被他用毒药杀死的。他历来是制毒的专家,任谁都看得出来我是无辜的。” “父亲当然也知道,但那时哥哥已经掌控了家族大半话语权,为了保护我,他只能让我去其他国家避难,但是哥哥一定会想方设法杀了我。” “……这就是我说的任务。来到这附近也是因为我的通灵兽告诉我之前探查我的人有可能在这里——我不会放弃任何与他有关的情报。但那之前,我需要活下去。活下去才会有未来。” 这劲爆真相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他们。 尤其是蝎。 他又一次把从头到尾陈述痛苦故事时,表情却依旧平静如水的少女打量一遍。 ……所以开始在旅馆的歇斯底里果然是装的。 不过刚刚这段故事,他能感受她的情绪确是发自真心。 但有多少就不知道了。 “所以现在是无家可归?怪不得要跟着我们。” 少年想了想,给出了最简单直接的解决方式。 “但你也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吧。考虑考虑雇佣我们帮你杀回去?” “……不用了。要杀我早就杀了。” 雇佣?他们是个雇佣兵组织? 夏禾敏锐地捕捉到用词,面上不显,只是忧愁地叹了口气。 “我软弱、固执、总是瞻前顾后,没有你们忍者那种一往无前的勇毅,所以这种事情你们不会理解的。” “我会自己处理好的,但还是谢谢你——纯粹而锐利的爆炸艺术家。” “……嗯!” 他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回话,犹豫半天,吐出来个单字。 不知道是一贯的口癖还是肯定。 注视着二人互动的蝎淡淡挪开了视线。 哼。擅长花言巧语这一点倒是真的。 …… 夏禾跟着他们一路来到了熟悉的镇子。 她的战术很成功,迪达拉现在基本没太大防备,在大家都默许的情况下,兴致勃勃地吐露出一些相关的情报。 例如其实他觉得那衣服太沉闷,不符合自己前卫审美。 另外加入组织的理由是有很多非常有意思的艺术家,绝对不是被宇智波鼬写轮眼吓到!嗯! 大概是很难找到可以交流之人,他兴致勃勃地说了很多内容,夏禾也很有耐心地一一回应,并给予相应情绪价值,给人夸的都有些不太好意思。 “织秋你怎么一直这样……就算我确实很厉害,但还有不少进步空间!” “都是肺腑之言罢了。一直很羡慕拥有无畏勇气的人,这是我一生所求索的追求——就像你的爆炸艺术一样。” 开玩笑。谁会和情绪点过不去。 而且她的话也不是全部假的,确有几分真情流露,不然怎么能打动这群怪咖? 她应得的。 夏禾坦然收下来自迪达拉和鼬的情绪点,数值十分慷慨。 对比之下蝎可怜的三十点就格外刺眼。 啧。真是难搞的家伙。 况且直到现在也没能看见他真容。 算了。反正重心不在蝎身上,确保他不会动手杀自己就行了。 少女翻着情绪点收取记录,意外看到了一条没有预料到的收入。 「来自两小时前 干柿鬼鲛情绪点× 80」 ……诶? 她想了一会没明白到底做了些什么打动他的事情。 可能是同情分? 这个世界居然还有这种热心人存在吗。 真是个大好人啊,干柿先生! 情绪点获得给演到焦头烂额的夏禾带来了不少安慰,心情稳定下来,开始整理归纳从迪达拉那里套来的话。 迪达拉刚刚加入这组织,对具体事情一知半解,除了把自己从小到大事情抖个遍外,根本不会涉及到深层秘密,这也是其他人默许他们继续聊天的原因。 她现在只知道他们来到土之国的目的是为了“邀请”身为土影亲传弟子的迪达拉加入。 现在少年已经打算叛逃,他们任务完成也该回去了。 最关键的一点。 这个组织的名字叫「晓」,破晓的晓。 ……她读懂鼬的后半句隐喻了。 一行人最后选择在镇上休息一晚后离开。 夏禾不可能继续跟随,想要获得更多情报,今晚是最后机会。 依旧是那间熟悉旅店。 鬼鲛、蝎和鼬都穿着相似的黑袍,格外醒目,老板首要目的当然是招待他们。 迪达拉前脚刚刚叛逃,况且他知名度太高,不好太过张扬,只能憋屈地选择在一旁等待。 “明明是我的地盘……哼。” 她终于找到抽身机会,礼貌道别后回到了自己原来的房间。 走进仅离开半天的地方,夏禾把门反锁起来,放任自己倒在柔软床铺上,长长舒了口气。 累死了。 从和兜告别开始,简直没有一件事情是在预料内的。 ……等等。兜? 她又猛地坐起来,赶紧打开地图查看他现在的位置。 之前一直处于蝎的监控,现在又发生这么一串事,都没来得及让夜师傅去传递信息。 希望他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她紧张地在地图上检索标记位置,有点意外地发现两人距离并不算远。 看来兜在岩隐村探查无果,最后选择来到镇上找她和野乃宇。 犹豫片刻,夏禾还是选择召唤出了通灵兽去追踪药师兜的位置。 就算有被晓组织成员发现的风险,她也得保证他平安无事。 毕竟如果不是自己,兜并不用涉此险境。 作为一名优秀忍者,保护同伴是必须做到的要义! 放出夜师傅之后,少女重新瘫回床上,享受着短暂的放松时刻。 ——最后一晚要怎么探查情报呢? 迪达拉知之甚少,鼬已给出了暧昧不清暗示,为了避嫌不能太过亲近——他选择隐瞒,并认可自己的伪装身份,不管他加入这组织什么目的,暂且不能给人添乱。 至于蝎? 不行吧。 这个人敏感多疑,自负偏执,简直难搞到爆炸,待会三言两语就把她做成傀儡了。 杀掉她对他没好处,同样也没坏处。 夏禾确信如果自己哪句话没说对,蝎会毫不犹豫杀了她。 ……只剩下干柿鬼鲛了。 可是他们完全没接触过,她对他的了解全凭想象。 虽然调侃人家是个好人,但也只是相对其他几个神人而言。 作为忍刀七人众,他选择叛逃到这个名为晓雇佣兵组织的事实本来就令人警惕。 想了会发现思路开始打结,干脆姑且放弃。 晓组织的事毕竟不是主线,她有别的任务要完成,能探查到自然为好,探查不到就此作罢。 而且要不是鼬在里面,夏禾根本懒得管这组织危不危险。 再危险还能毁灭世界不成? 唉。累了。 野乃宇院长你究竟在哪里啊—— 马上出现在她眼前然后一起回木叶好吗? 这破地方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少女心里默默念叨着,一转头发现自己衣服沾上不少风沙灰尘,显得斑驳难看。 条件允许下,她还是有些小小洁癖的。 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夏禾转身进了浴室。 洗澡好好。她爱洗澡。欧耶。 在选择洗发水时,她鬼使神差般再次拿起那瓶樱桃香波。 这味道原来这么好闻,回到木叶也买一瓶相同的吧。 快速冲完凉,夏禾擦着滴落的水珠、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她哼着家乡的歌谣拿起吹风机,把头发吹到半干时再次听到了混杂着鼓风机轰鸣中的、礼貌敲门声。 ……又谁。 少女默默放下吹风机,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能不能别在洗澡的时候来啊!? 第二更! 很明显这是听着你要的爱和我只在乎你写的 夏禾对小迪发起夸夸夸的攻势,以及完善了背景内容 土之国篇章马上结束了,下一章和兜见面! 最后感谢喜欢!请多多评论支持博主吧[红心] 下一章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章 真假掺半 第31章 一期一会 “——是织秋小姐吗?” 面目普通、全身上下找不出一丝特别的女人谦恭地垂首,手中捧着一个托盘,还小心地带了手套,应该是怕弄脏。 “老板特别嘱咐我们给您准备了礼物,希望不要计较前嫌。” 夏禾头发湿漉漉地站在门口,低头扫了眼托盘上的东西。 是一份土之国特色岩石料理,还有杯透明杯装的牛奶。 牛奶?? “……老板考虑到您应该没有成年,喝不了酒水,所以……” 女人时时刻刻小心观察她的反应,留意到少女目光在牛奶上多停留了几秒,立马出声解释。 “我知道。” 夏禾没有为难人家的意思,伸手接过托盘,姿态冷淡地颔首。 “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她再次恭顺低头,转身离开。 扫了扫对女人离去的背影,夏禾举着托盘关上门回到房间。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她没有太放在心上。 料理和牛奶随意摆放在茶几,卖相可口,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但少女只是默默注视,并无食用意图。 权谋小说里,在食物里下毒的可不少。 指不定吃完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夏禾把它们推到一边,打算接着回去吹头发,手指在摁下开关的时候忽然停顿。 ……不对。 …… “——织秋!” 迪达拉终于从鬼鲛的储物卷轴里得到了晓组织制服,换上黑袍兴致冲冲地冲向夏禾房间。 房间在哪还是蝎告诉他的。 蝎为什么会知道他并不细想,只是一心想让她看看自己穿上制服的样子。 这位说话很合心意,一路上把人哄得服服帖帖,真让未经世事少年有了找到知己的感觉。 再怎么狂傲不羁、特立独行,他也才来到这世界十二载。 少年渴望肯定、渴望对话、渴望同频的沟通,岩隐村和老师大野木给不了他的,名为织秋的贵族少女却完美地平衡了这一切。 他们拥有类似的孤独,却呈现出不同极端。 从最关心的艺术角度出发,织秋和他拥有相似又不同新颖见解,以最娓娓道来的生动方式阐述,彻彻底底勾起迪达拉的兴趣。 在提到自我故事时,也并没有任何自暴自弃或怨天尤人,反倒以一种第三者的平静视角叙述,对于自身情感一笔带过,只叙述具体经过的行为,恰恰好映射出某种难言的坚韧与锐利。 ——他现在还记得那道可怖的伤疤。 纤细白皙皮肤上红褐色痕迹显眼至极,横贯手腕,和细细碎碎其他伤疤延伸至掌心,旋转成错乱掌纹。 “掌纹里没有的命运,就割一条出来。” 少女慢慢收紧手掌,轻声吐露话语。 自戕固然不值得宣扬,却真切需要极大勇气与破釜沉舟,估计是少年一生也不会考虑的决定。 明明你的勇气也不下于我。 总之花言巧语也好、别有用心也罢,他才不在乎。什么情报不情报的,那是晓组织其他人考虑的,和他这个第一天加入的新人有什么关系? 迪达拉只知道有人能如此懂他!他以前从来没有被这样夸过——果然是岩隐村的人和老头子没眼光!嗯! 不过就算她表现的如何谦卑、平易,他们之间的差距依然如鸿沟般难以逾越。 身份、背景、理想、目标,所有的一切都注定他们只能像两条偶然碰撞擦出火花、最后渐行渐远的相交线。 嗯……就像岩隐村随处可见、乱糟糟的交缠电线。 虽说他不是在意这些的人,但从少女身上那种他无法理解却也明悟、带着隐约悲伤的决心,感受到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一面之缘能让他产生如此触动实属不易,也仅限于此。 他们都有各自的人生,在短暂时间内产生的瞬时火花就足以让人欣喜。 ——如一场规模可喜的爆炸,却也远远未及最终臻境。 还不到我能够追求一生的艺术。 今晚一别,天高路远,可能再也不会有机会再会。 ……离开前再去和她见一面吧。 这样想着,迪达拉叩响了房门。 手甫一碰到门,极其轻易地推开了。 居然没有锁? 他心中疑惑,再次在门口呼喊了几声却没人回应,于是干脆地走了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浓郁樱桃香味,水雾连绵,但被半扇开合窗户吹散不少,放置在桌面的吹风机没有拔掉插头,几件衣服散落在床上。 茶几上摆着一份岩石料理,以及一个见底玻璃杯,杯壁上残留着些类似牛奶的白色液体。 一切陈设如常。 除了……没有少女的身影。 迪达拉里里外外找了一圈确定人没在,马上反应迅速地捏住袖中滑下来的苦无。 宽大袖袍的好处就在于方便掩饰武器与结印动作,不动声色握紧武器,现在进入百分百警惕状态。 看屋内情况,织秋应该不久之前还在,处于比较放松的状态,门没锁、衣服没叠,人却不在屋内。 完全不像出于自己意愿离开。 但是怎么会没有打斗痕迹? ……好浓的樱桃味道。刚洗完澡吗? 他皱着眉吸吸鼻子,却在吸入气体那一刻敏锐察觉出些许异样。 ——这个味道不对。 忍者出色嗅觉分辨出空气里一丝不同味道,迪达拉猛地掩住口鼻,向前几步用力推开所有窗户,深深呼吸新鲜空气,冲淡猛然袭来的眩晕感。 是迷药。 谁下了迷药又带走她? 他屏住呼吸,立在窗边重新打量一遍房间,重新把视线聚焦到桌上的托盘。 牛奶被喝完了,料理却一口未动。 看来织秋当时也迅速意识到迷药的气息,尝试通过饮下牛奶、打开窗户来冲散药效。 房间里并无冲突痕迹,她最后还是失败了。 但为什么明明要下药,还特意给了杯解毒的牛奶? ……算了。 虽然不知道是以怎样手段下的药才能让她中招,这点药效于忍者无碍,对未经训练普通人来说,足以放倒三四次了。 织秋只是会使用查克拉和忍术,但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忍者。 那一个中了迷药失去意识,美丽动人的少女在未知角落,会遭到怎样待遇? ……她会死吗? 或者说,就算死了和自己有关系吗? 迪达拉把目光转向窗外的一望无垠。 土之国一成不变风沙、山脉与沟壑在有限目光里起起伏伏,连绵逶迤,竟变幻成大地的脉搏。 水雾散去,浅淡樱桃香包裹着令人不适的死寂中,他清楚地听见自己每一声心跳。 砰。砰。 她的生命对你而言,是否重要? “你对瞬间的追求非常美丽,也很动人。就像我之前读过的一首和歌……虽然你不喜欢看书,但我现在想分享给你听。” “——我知这世界, 本如露水般短暂。 然而,然而。”* “然而?后面没有了吗?” 记得自己当时追问了一句,但是她只是轻笑一声。 “然而……这是需要留给你书写的内容呀。用绚烂爆炸去把露水尘世填满吧。这是独属于你的和歌,迪达拉。” 她很好地记住了他的名字,爱好和理想。 袖中手指把苦无勾的更紧,两张掌心嘴发出令人难以忽略的躁动。 他在渴望一场爆炸。 他想要在离开故土前最后实践自己的艺术。 他只是为了自我。 对!仅此而已!嗯! 少年轻捷地翻越窗台,纵身一跃,落入群山怀抱。 崭新黑袍在风中划出转瞬即逝的墨线。 …… “现在可没人会来救你,可怜的大小姐。” 中年男人轻蔑地看着手脚被粗麻绳捆起来的少女,嗤笑。 “敢那样威胁我,还真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到头来不过是家族弃子,除了姿色外别无一用。” 他今天早上睁开眼睛时,脑中涌入了一段陌生却熟悉的记忆。 来源很诡异,自然得却像发自内心的行动。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做到,但却不满敏锐提取出来关键信息。 昨天以身份威压自己的那个少女都是瞎编的?! 落他面子、害他战战兢兢一整晚不说,甚至亏损了一大笔唾手可得的资金。 要知道全镇上就这一家客栈,一间上房的租金简直贵到无法想象。 居然就被这女人免费住了一晚? 他背后站着岩隐,这种事是开店多少年以来未遇到过的耻辱。 越想越气,男人一怒之下找来了几个岩忍打手,决定给她点好看。 他知道登记名为“织秋”少女的谨慎,特意派人送去一份料理。 名义上作为赔礼,实际上里里外外都被涂上迷药,就算不吃,只要碰到托盘就必中无疑。 果不其然,他抵达房间时她已经跌在地上,勉力维持着清醒。 更绝妙的是,房间弥漫着樱桃洗发香波味道,完全掩盖了迷药气息。 几个锻炼过的忍者很轻易地就把她带走。 从头到尾她都保持着清醒,却因肢体疲软,无力反抗。 “现在给你两条路。” 旅馆老板扬起那张平凡到令人作呕的脸,居高临下地审视她。 “交钱,然后从土之国滚出去。或者——” 他不怀好意地目光扫过织秋裸露在外的肌肤,带着水汽湿润发丝垂落遮盖了大部分风光,却因那张美丽冰冷的脸庞蔓延出更多遐想。 “大小姐,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长得非常不错……” “滚。” 夏禾冷冷地盯着他,没什么颜色的嘴唇微张,吐出毫不留情的锐利语句。 “像你如此卑劣低贱的人,根本不配和我说话。” “你——” 男人顿时怒火中烧,扬手就要朝她打去,被身边的岩忍拦住了。 “快要钱,不要浪费我们时间。” 他视线冷漠地扫过地上的少女。 “就算不受宠,她也依然是贵族,不能杀死她。我们的目的是钱——之前可说好了,三七分成,你三我们七。” “……知道了,忍者大人。” 虽然老板自己也是忍者,实力却远远比不上这专门训练、素质优越的岩忍,只得讪笑两声,咽下暴戾话语,低声下气应下。 毕竟没有钱他们根本不可能帮自己。 哼,真是一群唯利是图的人。 勉强压抑怒气,他再次发问。 “之前说好的数字,再翻五倍。一分都不能少。虽然杀不了你,但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我可不少。” “可以。我说过,我不缺钱。” 她手脚被束缚着,尽力挺直脊背,转动眼球,视线重心轻飘飘地落在远方,出人意料地爽快回答。 “回答我三个问题,我交钱,再放我走如何?” “哎呦喂你还真当自己是大小姐啊?” 男人捧腹大笑,粘稠阴湿目光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遍。 “刚才还说我不配和你说话,现在又要我回答问题?搞清楚好不好,你现在根本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答应她。” 刚刚开口的岩忍再次打断了他,皱眉。 “这是最快拿到钱的方式,为什么拒绝?你话那么多,告诉她几句又会怎么样。” “还是说你想独吞钱!?” “……是是是,忍者大人。” 土之国奥楚蔑洛夫被他骤然外放的杀气吓了一跳,马上卑躬屈膝。 纵使心里骂了一万遍,他面上依旧恭顺。 “呵。您还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啊。所以现在可以回答了吧?” 夏禾不屑地勾起嘴角,直接发问。 “第一个问题,迷药是谁给你的?” “你!……哼,这种东西家常便饭,谁没有?黑市上多的是!” 旅馆老板压抑着愤怒不敢流露,每个字像子弹一样往外蹦。 “蠢货。你的迷药早就被改造了,你连这都不知道?” 她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能活到今天,多亏了你们店里那尊雕像。” 从闻到迷药气味那一霎夏禾就发现到这并不是寻常品种,不仅量减轻许多,味道也变成近似樱桃的甜腻气息。 很特别,从未见过类似品类。 她刚开始没发现也是因为这一点,满浴室樱桃洗发水味,再加上忍者感官几乎过滤了微不可查的迷药,在察觉到有些昏昏沉沉感觉涌上来瞬间,才隐隐发觉不对。 反应过来她吓得一身冷汗。 ——这是对身份高明的试探。 如果织秋表现出无事发生模样,基本能断定她接受过忍者训练无疑。 普通人对这东西是不会有抗性的,而她只是个会使用查克拉的大小姐。 本以为是带走她的男人,但是现在老板居然说他不知道。 ……那幕后主使会是谁? 有个猜测,还需要继续证实。 粗糙绳索正正好勒在手腕处,那道在月读空间里被刻意保留的自.残伤口渗出钻心疼痛,却令她更为清醒。 “第二个问题。你认为我今年多大?” 她实在不想花心思看那个头颅兽面人心,身体更是防弹的男人,目光游离着问出下一个问题。 “哈?这还用说吗?” 他没有察觉到夏禾过于冒犯的心理活动,只是被问题打得猝不及防。 “哪个小屁孩会拥有如此身段韵味——起码成年吧!” 这就对了。 老板只见过魅惑状态和幻境中的她,所有形象都和本人大相径庭。 幻想中的织秋,拥有绝世无双容颜,脸颊带着红晕,柔软纤长四肢,身段是曲线饱满丰润,唇色和眼睛一样嫣然诱人。 令人作呕的刻板女性印象。 所有对成熟女人的揣测都是出于性.幻.想的自我加工,男人往常只沉醉于模拟一个美丽丰满玩物却沉醉于他魅力的意.淫。 织秋一定是成年的形象。 因为只有成年女性的身体才能满足他。 这之外一切对他而言都是盲区。 他看不到未完全长开、尚带着涩气的五官,看不到饱经锻炼的手臂肩颈线条和充满力量的腿部肌肉,看不到锐利冷静的眼神和其实有些苍白的唇色,更没发现这是夏禾精心编织的陷阱。 他从始至终只认为织秋是一个美丽、可征服的诱惑女人。 「魅惑」的效果在不同人身上有不同反馈,而老板显然是最下流的那种。 所以那杯解毒牛奶根本不是他送的。 ——是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看清她未成年,也知道托盘上涂了迷药,所以才带上手套。 “最后一个问题。” “你的主人在哪里?” “……你在说什么?到底问够没有?!” 她的第三个问题让男人错愕睁大眼睛,反应过来后脸色爆发出惊天愤怒,抬手一拳就要打过来。 “你TMD真是活够了——呃!” 夏禾昂首,那充满着愤怒的拳头停留在鼻尖处几厘米,最后也没能落下。 一把淬毒苦无直直射穿男人后心,大量血液喷涌而出,她微微侧过头躲避,脸侧和肩膀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溅到几滴。 少女轻松挣脱了早被解开的绳索,撑了下地借力站起来,目光终于在前方凝成实焦。 她注视着那具庞大的傀儡从阴影中挪出。 “……蝎。” “你来了。” “你倒是对毒药颇有见解。” 绯流琥身躯缓慢走过来,发出一声轻笑。 “你真是越来越远超预料。我真的很想把你做成我最美丽的傀儡,永恒陈列在我的展馆……如何?” “容我拒绝。” 她慢斯条理地擦拭着脸颊血迹,不小心蹭到发丝和嘴唇,泛出一片刺目赤色。 ……澡不是又白洗了吗。真服了。 “我说过,我的哥哥是制毒专家。为了提防他下毒害死我,了解各种药物的气味、功效不是应该的吗?” 现在她处于满魔力状态,技能一个没用,根本不虚,讲话也变得比之前有底气许多。 “我对你的评价从来没有变过,花言巧语大小姐。你的言语太犀利,我可不想被你再干扰。” 蝎毫不在意她的拒绝,目光扫过自从他到来,便如傀儡般僵在原地的其他岩忍,斩钉截铁地下了命令。 “——控制住她。但是不要伤害到这具完美的躯体。” 不知何时被控制的几人僵硬地转动视线,随着蝎的命令,齐刷刷扑了过来。 夏禾活动着受伤手腕,立刻单手结印释放瞬身,躲开了他们的袭击。 “如那小子所言,跑的确实挺快。哼,那么这招呢?” 本来僵直无神的几个岩忍眼神忽然清明起来,纷纷改变行进方向,往藏身之地发起第二轮进攻。 岩忍忍者大多数属性都是土,也是他们首选的进攻方式。 “土遁——土隆枪!” 地面迅速凸起尖锐土枪,层层突破土壤顶起砂石,带着无往不利的锐利向她袭去。 土遁?哼,她的查克拉可是雷水。 不过夏禾依旧不打算正面应战,看见土隆枪过来时表现出微微慌乱,还算从容地用瞬身躲避。 “想逃?土遁——岩柱牢!” 你来我往的追逐战周旋几次,迎来了第一个转变。 恢复战斗智商的岩忍显然不会放任她一直躲下去,一名颇有战斗经验的忍者从这几次观察中揣摩出她瞬身距离与发动间隔,提前预判落点大概率是右前方砂石掩体,厉喝一声,双手结印发动了忍术。 他的预判是对的,不甚有战斗经验的少女轻易落入陷阱,四周升起的土柱牢牢固定成牢笼,把她完完全全圈在原地。 织秋在笼子里动弹不得,有点无助地望向他们。 眼看策略成功,几名岩忍松了口气,准备上前彻底拿下,身后却传来了蝎的声音。 “……小心!” 少女却比他反应更快。 “雷遁——地走!” 依旧单手结印,她猛地一拍地面,闪着蓝色光芒的雷属性查克拉借助地面载体,极其迅猛地向几人冲来。 来事突然,岩忍回过神纷纷闪避,却还是有人不慎被雷遁击中,发出不大不小痛呼。 但该术威力不大,仅仅能产生麻痹和减速效果,做不到重创。 不过这也足够了。 雷属性查克拉是土遁天克,夏禾用一个c级忍术轻松地崩解了土遁牢笼,拍拍身上的尘土碎屑,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几名岩忍显然也意识到雷克土的压制,马上变阵做出了防御阵型。 “土遁——土流壁!” 厚实的土属性障壁拔地而起,腾起一阵雾气,结结实实遮挡了身影,他们也借此机会撤退,重新整肃,准备下一轮进攻的方式。 “……够了。” 夏禾雷属性查克拉一出,蝎顿时放弃了让一群土遁忍者去制服她的想法,发号施令让几人回归傀儡状态退下。 绯流琥抬起头来,目光一瞬不瞬地锁定她所在方位。 “非要让我和你过过招吗?我可不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 笑话。打不过她不会跑吗? “我的战斗经验屈指可数,到目前为止也只是临场发挥。我没自信能够战胜您。” 夏禾用回敬辞,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把遗落苦无,攥在没受伤那只手里。 “但若您执意要我的命,那我无论如何也要试试——我的任务同样没变。我只是想活下去。” “很好。那就让我看看,你活下去的价值是否比成为我的傀儡更多。” 蝎的笑声愈大,抬手甩掉身上的黑底红炮,露出机械金属结构的可怖傀儡。 他以不符合傀儡外形的轻捷迅速抬起绯流琥尾部,操纵着向她攻击,同时扬起头颅,口中吐出数量巨大的细密毒针。 “这里每一根针都涂满剧毒——你会怎么躲呢?” 不愧是实力强大的傀儡师,出手狠辣,一上来直接封掉了她两条退路。 既然退无可退,那先防御吧。 “水遁——水阵壁!” 她飞速结印,和刚刚土阵壁相似的水属性壁垒挡在少女面前,因为土之国实在缺水,声势比那土壁小不少,不过挡下毒针绰绰有余。 一边解决,面对袭来绯流琥闪着寒光的尾针,夏禾当机立断再次瞬身,挪开身位错开攻击,甩出手中苦无。 苦无脱手而去,并不精确地击中尾部中下位置,发出金属碰撞巨大响声,除了划痕外什么都没留下。 “忍术不错。苦无投掷技术倒有待改进。” 蝎十分力一分都没用到,完全游刃有余地点评。 “虽然双属性查克拉很不错……但也仅限如此了!” 真如蝎子尾巴般灵活的金属尾椎迅速反身抽击,陷入瞬身冷却的少女躲闪不及,擦伤了手臂。 一击得手,他的招式仍尚未结束,扭动身子回首昂头,口中吐出一枚淬毒锋利千本,瞄准着她小腿而去。 蝎显然是想先打断腿封锁行动力,夏禾奋力抽身暴退,再次释放水障壁,却也只是减缓了飞行速度和落点,完全没有影响力道。 千本路线微微偏离路线,扎穿了大腿外侧,她身形一晃,反手抵住背后石头,才勉勉强强稳定动作。 “还是太弱。可惜,你应该成为一名很优秀的忍者的,却偏偏生在那种地方。” 眼见织秋受伤,蝎慢悠悠地收起尾巴,眼神停留在她不断渗血的大腿。 “千本是有毒的,解药只有我有。” 他挪动着绯流琥庞大身躯,不断逼近她。 “我不会再攻击——你的身体非常美丽,任何的损坏都会折损我的收藏。” “不要挣扎了,织秋。你将成为我永恒的一部分……” 少女抿起沾染血液变得一片绯红的嘴唇,没理他,不言不语地低头,掌心里浮现起绿光,默默给自己治疗伤口。 千本上涂的毒药并不一瞬间致命,她感受到麻痹慢慢从伤口处迸发、蔓延,应当是迟缓发作的类型。 短时间内还死不了。 白皙皮肤被扎穿地方鲜血淋漓,伤口边缘隐隐约约泛起深紫色的痕迹,并有不断扩散趋势。 “——刺啦。” 夏禾忽然撕下一块衣料,绕过大腿,紧紧地绑住阻止毒素传播,凝聚了一个小水遁冲洗伤口。 她完好的手保持治疗,另一只手拔出千本扔到一边,面容因猛烈疼痛微微扭曲却一声不吭,只是死死咬住下唇,克制溢出痛苦的呻.吟。 总之少女完全没有抬头看他的意思。 “……” 蝎顿了顿,没有再说话。 明明他想要看到的是这位大小姐谎言戳破、痛苦挣扎的画面,但是她却坚韧地超乎预期。 为什么?明明她是如此纤弱。 现在只要随随便便抬手就能够夺走性命,用擅长的忍术改造成不会腐朽的珍藏。 他会以最完美的技术修补这些瑕疵。 「你现在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 应该这样告诉他,彻底击垮她的自信,一寸寸打碎她的傲骨,欣赏天才的凋落。 ……真的应该这样做吗? 目光触及她手腕的伤口,蝎不免回忆起她讲述的故事。 挚友的死亡、家人的漠视、血亲的背叛,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打倒她,连自戕也不能。 说着“掌纹里没有的命运,就割一条出来”的织秋,怎么可能会屈服于此刻的三言两语。 蝎驻足在少女面前,居高临下俯视她。 头发凌乱、满身尘土,手臂和小腿新添很多的细细密密的划痕,撕去布料的上衣破破烂烂,腰腹大片裸露。 完全不同于初见时那妩媚美丽、楚楚动人的形象。 可再想起那时织秋斗篷下的容颜,却如同蒙上面纱般模糊朦胧,只留下“美”这样的淡薄印象。 现在的她处境狼狈,也失去闪闪发光的精致,却无比深刻地烙印在眼中。 ……唯一贯穿始终的,是身上不变的樱桃气息。 看得出来之前她应该洗过澡,肌肤泛着热水淋过的薄红,发丝湿润,每一根都散发出熟悉的洗发香波味道。 明明他早就丧失了嗅觉。 织秋。织秋。 蝎反反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在某刻忽然失去了动因。 你说人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某瞬间的偶然拼凑成过渡永恒的诞生。 你说红尘无因,世事漂泊,迫使永恒燃烧的动力是锻炉、月亮和下午。* 你说世上唯一不存在永恒之物唯有遗忘。 告诉我,说服我,我应该杀掉你吗? “蝎。” 少女没有抬头,轻声呼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这是你的真实名字吗?” “……赤砂之蝎。” 他注意到她掌心逐渐熄灭的查克拉。 “你应该记住的是这个名号。名字终究腐朽,身为傀儡师的名号才会长存。” “是吗?但我认为名字是赋予一个人的最初意义。” 少女说话间唇齿闭合,有血珠从破处断断续续冒出,像圆润果实挂在饱满嘴唇。 “我很喜欢我的名字。我希望能永远记住它。” “如果您现在还是打算杀了我,那我很遗憾——您得到的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却将永远失去能与您对谈艺术的人。” “我也说过,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我会为了我的挚友去死,也会为了他好好活下去。不敢妄称是您的知音,但是除了我,谁还能如此从容与赤砂之蝎对谈永恒、聊起跨越孤独与岁月的艺术?” 蝎不语,只是静静注视着她面容,却有些找不到焦点。 眼睛?嘴唇?鼻梁? 应该把目光放到哪里? “最完美的永恒是不再遗忘。做成傀儡只是浮于表面的形式罢了。纵使时光荏苒,只要您不再试图遗忘我,我就将永远凝固于此刻光景,获得永恒。” 她说着冒犯话语,毫无血色的脸上绽放出笑容。 “杀死我,对您并无任何好处。” “您愿意寻找比傀儡更高级、更完美的艺术吗?我仍然可以鲜活当下,却又能获得永生。用一个瞬间将我、将织秋铭记,将您认为有趣的部分提取保存,任怎样加工都随意。。” “我想要活下去,而您也得到了只属于赤砂之蝎的永恒岁月。” “……你怎样证明你所说?” 绯流琥的目光比千本锋利十倍、百倍,却无法在她身上扎穿任何东西。 “挚友死前,教给我最后一个忍术。” 夏禾悄无声息地用礼装技能解除了自身弱体,大腿毒素早就不再蔓延,但是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人之罪业,世之无常,全都回归黢黑,镇抚下去吧,一切都在吾之掌中。”* 不知何时,身边的陈设变为了一片宁和茶室,将蝎和其他几名岩忍全都囊括其中。 ……幻术吗?什么时候!? 蝎猛然抬头,鼻尖传来难以忽视的樱桃芳香。 绯流琥外壳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此刻坐在这里的,是蝎本来的面目。 位于主座少女双手合十,神情悲悯地低头,注视着面前澄澈明亮茶汤。 “这一刻就是为了一切,一切就是为了这一刻,还请尽情享受——一期一会。”* “来感受我的艺术吧……蝎。” 超长一章 艺术组的回合 写到艺术和战斗九有点没完没了的文艺批来了 致力于写出让所有人猜不到(包括自己)的走向 最后变成偶像悬疑伦理剧(没有) *分别是小林一茶《然而》、博尔赫斯《另一个,同一个》和游戏原台词 依旧学术端正/. 其实我写文是为了分享歌品和文品的[抱拳] 用拙劣小杯画技画了300收藏贺图,放资料卡和vb了 感谢大家喜欢!爱看请在评论区多多支持这个外卖被偷两次还依然辛勤码字博主[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1章 一期一会 第32章 通融无碍 「一期一会」。 夏禾最后关头靠那根千本给的受击np,眼疾手快放了个宝具。 这是个绿卡光炮,自带人之力特攻,理论上来说应该不错。 但实际情况是蝎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人,吃不到特攻,也没有任何魔放加攻手段,最终伤害完全没到预期。 唉。绿卡。 宝具构筑的茶室内,天花板与地板拼接自然平整,茶具摆放有序,清雅木质矮几上花瓶里樱花枝散发淡淡清香。 少女提起紫砂陶壶,沉静地给在座所有人斟茶。 不过其他人都被宝具打出不同程度伤害,昏迷的昏迷,不醒的不醒,唯一清醒的只剩下蝎和她了。 蝎的防御点太高了,真打不动。 不过问题不大,她的目的也不是杀死他,而是营造出能够以平等姿态交谈的局面。 言语与情感始终是夏禾最锋利的武器。 「一期一会」带来的效力无差别约束众生,宝具结束前,她是这方茶室唯一的主人。 这个宝具直接强制作用于真身,虽然属于忍术,但放在世界观内有些突兀,因此刻意设下引导,用上了一点幻术。 “请用。” 夏禾把壶嘴对准少年面前瓷碗,姿态优雅地注入茶汤,手指抵住边缘向他方向轻推,微微垂眸打量他。 面容精致到有些失真,发色接近成熟樱桃艳红,五官体量恰到好处,留白充满韵味。 第一次得见他的真身,居然如此年轻俊秀,看起来比自己还小。 但想来也不奇怪,傀儡术法早就凝固他身上岁月,他本人肯定活了不知道多少年。 受于约束,蝎坐在蒲团上无法起身,抬眼冷冰冰盯着她,一言不发。 看人无动于衷的模样,她轻叹了口气。 一套看似行云流水的茶道动作,却至少有二十个错误。 “别这样,蝎大人。茶道可是我的拿手绝招,你知道多少人为了求这一杯茶倾尽千金?” ——开机! 虽然她对茶道有零个了解,但是读过类似书籍,骗骗行外人应该没问题。 料他这人也不可能会花心思研究茶道。何况都演到现在了,不硬着头皮继续,等会宝具一结束就被砍成血雾了。 ……还可能没那么大块。 “你想干什么?” 失去绯流琥外壳伪装又受制于人,处于未曾预料的不利局面,失去掌控后他看上去焦躁许多,隐约失去了先前的从容。 “幻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如此厉害的幻术,连我都无法挣脱。呵,算你赢了,织秋。” “只不过凭你还杀不了我。会死的是你。” “我从未没说过能杀掉您呀。” 她苦恼地放下茶壶,抚了抚身上和服褶皱。 “为什么不能好好地听我说话呢?如果您愿意静心倾听,就不会生出这样无端的疑问。” “从现在开始,我希望您记住我每一句话。” “……” 形势完全逆转。 他完全没在意少女递过来的茶杯,深色瞳孔一点高光也无,转动眼球死死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掩在黑袍中的手不断尝试着解开幻术。 失败。失败。失败。 无论怎样努力,周遭景色毫无变动。 织秋穿着与刚刚截然不同的素净和服,黑发挽起,手腕白皙未见伤痕,姿态从容,不卑不亢,展露出身为贵族小姐的气质做派。 源源不断传来的樱桃气味无孔不入,更是死死封锁所有感知,不断对他进行更深一轮掠夺。 不可能。她绝对释放不了这样强大的忍术。 破局的关键到底在哪里?! “现在是只有你我二人的封闭空间。我们来聊点你感兴趣的内容吧。当然了,目的依旧没变,我只想活命。” “既然不愿主动开口,那么只好让我来招待您。我历来讨厌被动等待。” 终于到她的主场了。 接招吧! 不知年岁的永恒艺术家、赤沙之蝎先生—— 夏禾交叠双手,笑意吟吟。 “比如,蝎大人,你听过「一期一会」吗?” 她虽是提问,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您应该从未涉足过茶道,而这恰是我所长——就像哥哥擅制毒,您专于傀儡术一样。侘寂和幽玄之美是茶道的精髓。” “您渴望的永恒,迪达拉求索的瞬间,皆在这方素净茶室。四时流转,枯山拙水,天地晦明……一期一会。” 绞尽脑汁地回想那本茶道书上内容,尽力掩饰背书似的紧张,端起茶碗轻啜一口,借宽大衣袖调整表情。 蝎沉着脸坐对面,用一种怪异莫名眼光死死盯着她,也不说话。 唉。真麻烦。 亏得长这么帅。 “我小时候非常厌恶茶道课。如我所说,我讨厌等待,而沏茶最需要的就是耐性——等水开,等叶舒,等茶香,等客欢。我总是在无尽地等待,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 “……你们贵族总是喜欢做些无意义的事。” 蝎终于轻蔑不屑地开口,无意识皱起眉,流露一丝愤怒与悲戚的转瞬即逝。 “这是世上最无用之物,所有东西都会在等待中生锈,就像那无聊茶道一样易逝无常。你的艺术不过于此,有什么与我相提并论的自信?” 居然连用了三个无。看来真的非常讨厌等待了。 这背后原因是能够打动他的关键。 人的情感无非几类。是爱情?友情?理想? 抑或……亲情? “蝎大人就不好奇我前后转变如此之大的原因吗?” 少女收拢衣袖,放下茶杯,和木质桌面碰撞出清脆响音。 “既不愿意坦诚,那就来听我毫无保留的过往吧。” “啊……您的茶冷了。” 她俯身从蝎面前拿走杯子,把泛凉茶汤倒掉,重新为他斟满温热。 茶叶细屑在杯里浮浮沉沉,伴随织秋娓娓道来的声音舒展。 “我的父亲是族长,母亲是其他家族来联姻的贵女。父亲很忙,母亲体弱常年缠绵病榻,也甚少得见。总之是一个非常二流的平淡故事。” “亲缘淡薄也无爱人,唯一的哥哥也总是冷嘲热讽——为此我甚至寻求书信维系的遥远情谊,把那视作唯一慰藉。父亲有意培养我的修养,每周要上五节茶道课、三节插花课和两节乐器。” “而占大头的茶道显然最无聊。老师教习,我只能在边上眼巴巴的等着,最后也只得到一杯冰冷苦水。” 这一段话里同时涉及四种情感。 而唯有提到父母时,她耳边才闪过系统的情绪点获取提示音。 即使是如此冷酷的赤砂之蝎、甚至早已失去人类躯体,也仍无法割舍血缘纽带吗? ……可亲情到底是什么呢? “我不懂亲情,但是我知道只要表现出色地上完课程,就会得到父亲的夸赞。那通常是物质的赏赐、家族内地位的提升,每一样都能让我的生活变好。因此等待的岁月也渐渐不再那样了无生趣。” “毕竟等待只是为了得到我想要的结局。” “——虚伪!” 未竟之言被一声暴喝打断。 这女人在说什么? 简直荒谬! 等待怎么可能换来希望?! 红发少年外表的傀儡师精致面容被愤怒扭曲,迸发出无可抑制怒气。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等待只会带来永无结果的折磨,而口口声声的亲情也不过变成利益工具,整个家族都被视作你的玩物——” “是啊。或许我真的不懂。” “但你呢?” 面对着蝎骤然发作的怒火,夏禾反倒愈发从容。 茶道只是引子,此刻失态说明她的话正中眉心。 “为什么如此急躁?是等待中让你失去过什么,所以你才会迫切渴望没有定数、事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永恒吧。” “可是就算你手中的傀儡再多、把自己改造到无尽接近时间底限,那块在等待中流逝的空洞真的能补满吗?” “……闭嘴。再说下去你会死——” “蝎。继续听我说。” “我不想戳谁的痛处,只是把自己剥开给你看。为此感到愤怒、悲哀的那一瞬,就应该意识到你其实从未忘记。此时此刻,抛身于天,心中剩下的,当真只有冰冷吗?” “人类的情感羁绊不可能是阻碍你寻求永恒的枷锁,没必要也无法舍弃。就连茶道这种在你眼中无趣至极的东西,也陪伴我度过了儿时煎熬岁月。” 她轻柔地呼喊他的名字,把茶杯再次推到面前。 “珍惜我们这因缘际会的相遇吧。更多这样美好瞬间才会通往你期待的永恒。” “别让第二杯茶再凉了。” 复杂目光细致地描摹名为织秋的少女面容。 美丽、苍白,眉眼间却蕴藏着不动声色的锋芒。 一如初见。 只不过刻意的伪装常常会软化这一份锐利。 袖中紧握的手指悄然松开,他感到身上强制约束力似乎在逐渐减弱。 澄净茶汤在瓷碗中涟漪阵阵,袅袅的温热白烟扶摇而上,似乎让舌尖也泛起苦涩。 风之国的贫瘠土地种不出樱桃,同样也长不成茶树。 风沙会让一切在等待中消亡。 ……包括早已面目模糊的父母。 呵。真不知道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蝎沉默地捏住茶杯,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失灵味觉神经中枢感受不出来这据说无数人趋之若鹜的茶水究竟何等滋味,但落在喉间的温度无比分明。 也罢。 杀掉她对自己却无好处,也不缺这样一具毫无战斗力的傀儡,留下反倒意趣颇多。 敢这样镇定从容与赤砂之蝎辩论的人的确很少,思辨与艺术碰撞也是相当不错的放松活动。 何况……他的心脏的的确确还属于人类的躯体。 傀儡师松开手,不带怜惜地用力掷碎这方精致茶杯。 ——砰。 瓷片碎裂的瞬间,整个茶室随之崩解。 「一期一会」结束。 破除媒介正是从始至终摆在面前的那碗茶。 就像她说的那样。 一开始,选择的权利便在自我手中。 他的、她的。 他们的艺术绝不会就此冷却。 …… 迪达拉顺利地通过查克拉追踪找到了织秋。 他在来的路上搓了一堆炸弹,已经准备狠狠打一场漂亮架来证明自己爆炸艺术。 隔着远远的距离,金发少年一眼就注意到了少女的身影。 但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他又定睛一看,边上那具庞大丑陋的傀儡也是熟人。 “——织秋?蝎?” 他震惊地看着他们。 “是蝎把你带走的?!” 迪达拉一声呼号强硬地插进了战场,让对峙双方纷纷抬头望去。 “……迪达拉?你怎么——” 夏禾看着出现少年的身影有些惊讶。 她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来。 明明根本没必要不是吗? 念头一闪而过,当下最重要的事是先把话说明白。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说。” 她深知长嘴就要说话的重要性,赶紧解释一遍缘由,隐去了宝具相关的部分。 “——你说和蝎打了一架?!” 听完事情经过,迪达拉张大嘴巴看着她,震撼地无以言表。 “真的假的?织秋你居然能活下来吗?” “……不然谁在和你说话,亡灵吗?” 她真心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看在他千里迢迢赶过来份上,还是和颜悦色地回答。 “蝎只用了一成力不到,我也只是勉强。你看我现在这惨状好到哪去?” 夏禾在迪达拉面前转了一圈,给他展示当下受伤的大腿手臂,撕坏的衣服,幽幽叹口气。 “当然,换你来的话肯定不至于这样。” “——那当然!我过来的时候都准备好狠狠打上一架了,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可惜了我的炸弹,嗯!” 他也高兴起来,话说一半突然停顿住。 “诶,我一开始找你是要干什么来着,光想着炸弹的事情怎么把这忘了……” “让我看你的制服吗?” 她一早注意到少年身上崭新黑袍,“很帅气,比想象中更加贴合你的气质。” “对就是这个!” 迪达拉没有被看穿心思的窘迫,只有对她不用开口也能知道自己想什么的欣喜。 “你真的很懂我!蝎要是真杀了你我还是会试试跟他打一架的!嗯!” 连用两个口癖,真的很高兴了。 夏禾酝酿了下措辞,刚准备开口,又被人打断了。 “你们两个……我还在这。” 宝具一解除,蝎就回到了绯流琥里。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开始莫名悸动,一直流畅运转的机械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整具身体变得沉重不堪,连操纵绯流琥都变得困难。 可明明不久前才更换过部件。 ——她的话能造成如此大的影响吗? 或许决定制作那一份樱桃味迷药开始,就不可避免被影响了。 你是永恒的变数。 但…… 沉默好一会,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一回过神来听见迪达拉和织秋越来越过分的对话,本来不太想多管,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口打断了。 他当然不会和别人诉说身体的异样,看不见蝎真实表情的两人也不会起疑。 不过就算夏禾不清楚这傀儡师神神秘秘在想什么,也不妨碍推测蝎现在的状态一定不太好。 和她说的话关系不大,而是…… ——因为这宝具有后置诅咒和宝具封印,就算伤害低破不了防,但是负面影响依旧生效。 不要小看绿卡啊可恶!! “好好好。现在误会解开,你也不打算杀我了吧?” 她仗着现在蝎处于被封印状态,非常无赖地摊手,“当然你要杀也没办法,现在真没底牌了,我只好等死。” “哼。都做到这份上,也不是不能放过你。” 蝎不为所动地冷哼,反应如往常般恶劣。 “意志可嘉,言语更是犀利。我倒是很期待你会怎么整治你的家族。你那哥哥就自求多福吧。” “有时候我真怀疑这是不是都是你设下的局?” “谬赞,我可没有那样高瞻远瞩的才能。” 夏禾态度镇定地回击。 “你看,你的队友来了。” 他注意到她的称呼不再是敬辞。 不打算演了吗?真是狡猾。 “蝎、迪达拉……织秋?!怎么又是你们三个?” 身穿黑底红云袍的高大男人在旅馆感知到强大的查克拉波动,连忙拉着鼬过来查看,结果又看见了熟悉的几个队友。 而且旁边一地半死不活的岩忍什么意思? 他们到底干嘛来了?? “干柿先生。下午……不,晚上好。” 她依旧礼貌问号,再次充当解说员,三言两语快速说明情况。 “事情差不多是这样,蝎来杀我,而迪达拉是来救我。” “……?什么?那为什么你们看起来这么和平??” 干柿鬼鲛依旧目瞪口呆。 “因为蝎现在不打算杀我,迪达拉也没必要救了。所以是我自救成功。” 悬在头顶达摩克里斯之剑终于解除,夏禾现在心情好的可以,耐心地解释。 “既然没事,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最后是黑发少年开口,冷淡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把目光停在赤砂之蝎身上。 “无意义的争端是低效率行为。我说过,写轮眼是不可欺骗的。” “那倒未必。” 蝎发起奇袭,同样冷冷回击。 “你可不见得比我聪明。” “喂,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迪达拉本来很清醒,现在也被这几个人弄迷糊,依旧直率发问。 “什么聪不聪明,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哎呀,好了好了,入秋了寒气这么旺,吃点南瓜养一养吧。” 她咬住下唇,忍着笑出来打圆场。 “你们明天要赶路赶紧去休息吧,别在这里辩论了。” “……我们?你不回去吗?” 捕捉用词上金发少年又敏锐起来,“你还留在这做什么?” “迪达拉,你忘了吗?我一开始来的土之国说是避难,其实散心也未尝不可。换句话说,我当旅游来的,而且我真的不缺钱。” 她拍拍身上灰尘,专注于捋直破破烂烂地衣服下摆,没有抬头看他们任何一个人。 “这段旅程已经结束了。其实只要蝎不在,我一个人活下去绝对没问题。” “我还有一些关于我哥哥的猜想需要验证——就在此分别吧。” 夏禾骤然的告别话语让所有人陷入沉默。 “……织秋,你……” 被第一个提到的迪达拉愣在原地,犹豫了一会不知道说什么。 应该难过?不,这不是他的风格。 应该挽留?也不至于,况且他们都有自己的任务。 应该告别?那要怎么开口呢?自己向来不会说什么漂亮话。 黑发少女垂下红眸,站在原地低头整理衣服,秋风骤起,纤细的身影仿佛随时都会融化在空气中。 可他明明知道能够从那种地方活下来、成功说服蝎、一直表现的聪慧果敢的织秋绝对不是如此纤弱地人,什么会产生这样突然的想法? 用力甩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迪达拉最后只憋出来朴素的一句话。 “……再见,织秋。” “嗯,再见,迪达拉。” 她同样简单回复,露出真实又漂亮的笑容,溢出来的锋利几乎身后碾碎飘落的黄叶。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虽然我也不了解你,但是相遇毕竟难得……蝎和迪达拉都认可你的话,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吧,织秋。” 鬼鲛轻轻叹口气,很绅士地主动上前,递给她一件崭新的衣袍。 “普通人身体素质毕竟不比忍者,穿上吧。” 提防一路无事发生,能不杀人是最好的,如果可以他很不情愿夺走无辜的生命。 像这样一场正式又平淡的普通告别,对干柿鬼鲛来说却是极为难得的际遇。 没有死别,没有挣扎,而是能心怀希望期待下一次见面。 花开一朵,只是天各一方。 “……谢谢您。鬼鲛先生——可以这么叫吗?您真的是个好人。” 庄重地接过衣袍披上,过于宽大的尺寸挂在身上空空荡荡,但她依旧珍惜。 “随便你吧。还有,我可负不起这好人称呼,小姑娘。” 男人咧起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鲨鱼似的狰狞尖牙。 “鼬先生,我们走吧。” 夏禾笑了笑,没有抬头看宇智波鼬,而对方也从始如终没有瞥过她一眼,只是微微颔首,和鬼鲛离开了原地。 迪达拉站在原地,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用力挥手告别几下,便转身跟上了他们的行动。 现在没走的只有蝎了。 “留到最后,蝎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她现在生动演绎出什么叫小人得志,还主动凑近了绯流琥,试图看到里面的少年本体。 “还是说,我的离去于你而言毫无波澜呢?” “……” 蝎没说话,操纵傀儡后退几步转身,开始。慢慢地挪动。 绯流琥高功高防行动力却很迟缓,半天也没能完全离开她的视线。 当夏禾以为他不会开口时,耳边才幽幽传来一道清朗少年音。 “我会在永恒的尽头一直注视着你……你到底能不能抵达艺术所在最高殿堂呢?” 她一愣,下一秒眼睛前闪过白烟,再回神,便不见了傀儡师的身影。 浓郁樱桃味从烟雾里蔓延。 「来自刚刚 迪达拉情绪点×300 干柿鬼鲛情绪点×120 宇智波鼬情绪点×280 赤砂之蝎情绪点×350」 哎呀。你们搞艺术的真是难懂。 好在有温暖的情绪点。 她的笑容越发真诚。 虽然一通忙活下来还搭进去宝具,对晓组织情报依旧知之甚少,但好在也不算完全无收获。 哦。对了。 至少主线任务完成了一半了。 夏禾披着黑袍转身,目光放到地上那群横七竖八、无人在意的岩忍身上,笑容未变。 “野乃宇姐姐,好戏结束了。” “……可以和我好好谈谈吗?” OK土之国任务马上尾声 回归尾声! 一口气把艺术组写了,暂时告一段落 我本来也只是想写这样一期一会的相遇 茶道精髓和他们理念简直绝配好不 原著写过的我一般不会太展开……正在思考怎么写 后面可能还会有一点点内容深化,但是算是先结束了 更新了织秋资料卡! 博主美工和诡秘立绘都超美丽大家都去看呀(自卖自夸来了) 感觉还是有点仓促,后期或许修一修,但是现在先这样吧懒得写那么多了(你) 最后感谢喜欢!下章见[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2章 通融无碍 第33章 我心匪石 “……” “嘎嘎,呱呱。” 白发少年面无表情地和这只刚刚找上他的蓝白鸟类对视。 干燥粗粝山风没能吹动他的兜帽,倒是让这鸟羽毛乱七八糟。 他不清楚它是怎么看破伪装精确定位,但独特红色虹膜让他想起来一个人。 也只会想起那个人。 看来暂时安全。那它是想传递什么? 夜鹭抖抖白色翎羽发出几声呕哑嘲哳,又在原地叽叽呱呱转了一圈,示意他跟上它的脚步。 叫得也太难听了。 不意外会是她的通灵兽。 药师兜推推眼镜,脑中闪过一句没忍住的吐槽,但仍然老老实实拉紧兜帽开始跟随引领。 即使它还什么消息都没有传递。 ……总不能是没听懂吧。 一人一鸟就这样穿过人群、山峦、天空,最后来到格外偏僻的地方。 空气中充斥查克拉痕迹,地面布满细密裂缝,是个不久前发生过战斗的战场。 顺着追踪来到这,再不需要通灵兽的指引,兜也能一眼看见熟稔的身影,挺拔而秀丽,在弥漫烟尘中也格外明晰。 除了身上那件过分宽大的奇怪黑袍之外,似乎一切都变化不大。 夏禾还是那个夏禾。 他首先打量过夏禾,看见安然无恙后稍稍放下心,很快注意到另一个人的存在。 她身旁的那个人……是谁? 和过于出挑少女相比没有什么辨识度,似乎是中等身材的女性,面目模糊不清,身上穿着普通岩忍服饰,是和他一样毫不起眼、可以随时随地轻易消失在视线的类型。 但是注视着那道遥远不甚真切的背影,心脏却忍不住渐渐发烫,镜片一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兜的呼吸骤然停止,手指无意识地掐入掌心。那件普通的岩忍制服在他眼中仿佛被无限放大,每一个褶皱都刺痛着他的神经。 “……药师兜。这是你的名字,喜欢吗?” “是我疏忽,没及时发现你眼睛的问题……这副眼镜便赠予你吧,希望合适才好。” “兜。要好好长大哦?” “兜……” 在间谍岁月里反反复复支撑他继续下去的影像与她重叠。 你是。 你是—— “你终于来了!” 夏禾摸摸夜师傅凌乱羽毛,抬头看向伫立在不远处的药师兜,向他挥挥手,眼中泛出笑意。 “——我们的任务完成,可以回家了。” 任务完成?他们的任务不是找人吗? 难道你真的是…… 心脏不受控制地在胸腔发出轰鸣。 转过身,向我走来吧。 我的…… 如他所愿,站在少女身边的女人顺着目光,转身看向兜。 肩膀下沉、足尖碾过地面,挤压沙砾发出细碎声响,身上穿着沾满尘土陌生岩忍制服,一个简单转身动作被无限延伸。 ……那头柔顺金发,那张永远带着体贴笑意的面庞。 那慈爱温柔、母亲般的女人。 她们都没变。 “——野乃宇……” 妈妈。 话语尚未完全出口,那双曾无比依恋双眸中却弥散出全然地陌生与疑惑。 “……夏禾。” 药师野乃宇眼镜在方才战斗中碎裂,极力眯起眼睛,打量着白发少年兜帽下那张陌生的脸。 看不清,想不起。 女人抬眸看向身旁更为熟悉的少女,微微蹙眉,下意识发问。 “他是谁?” 药师兜脸上扬起的笑容刹那僵硬。 这问题带着亘古难化的寒气,如坠冰窟之感沿着心脏向上攀升。 所有声音消失了,只剩下一个问题在耳畔回荡、回荡、激起千重浪。 ……你是谁? 我是谁。 他是谁。 无数人问过这个问题,可唯独不能是你。 遮挡视野是雨滴还是阴影?分不清。 为什么你能问出这个问题。 你怎么能忘记我?你为什么会忘记我? 明明我迄今为止的人生都是因为你才有了意义—— “——药师兜。他是药师兜。” ……熟悉的声音。永远碎裂在骨髓的声音。 无声死寂与窒息黑白中,那声音自顾自地、静静诞生。 十点半时钟在多年后开始重新转动。 夏禾什么也没问,只是斩钉截铁开口截断将要凝固的气氛,上前一步,坚定而轻柔地握住了女人的手。 “是你亲自赋予他名字、目标与光明,药师野乃宇的药师。” “野乃宇,那男人让你忘记了很多事,但是唯独他是不可以遗忘的。况且你仍然记得我不是吗?” 掷地有声的话语让他猛然回神。 ……哈。夏禾。 这次依然要靠你来拉住我吗。 药师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他微垂双眸,舌根发烫温度渐渐融化那寒冰。 野乃宇怎么可能会忘了他?一定是团藏做了什么手脚。 而他的居心也并不难猜,无非自相残杀,渔翁得利。 这轻描淡写的策略险些毁掉他的前半生。 幸好。幸好。幸好一切尚未发生。 更庆幸于现在有另一个锚点能提供返航——锚定过去、希冀未来,始终如一执著钉在当下。 你已经透支过去年华中二分之一甘愿,打碎我曾小心翼翼维护的牢笼,因此哪怕只是简单的话语,就足以再生长一场常青。 于是他握紧手,不再让它们似水流年。 “……兜?” 野乃宇朦胧的视野里慢慢泛起了一个身影。 “可是团藏给我的照片——” 一副眼镜递到了她眼前,握着它的双手有些颤抖。 “野乃宇妈妈。戴上它,然后好好看着我。” 兜不知何时走近,定定地注视着女人,毫无犹豫同时摘下兜帽和眼镜,完完整整露出苍白清秀的脸。 “再也不要忘记我,好吗?” “刚好度数正合适。” 夏禾放开女人的手,自然地接过眼镜为野乃宇戴上,手指为她拨开额前碎发,话语依然温柔。 “我说过,我是为你而来。兜也是。你想忘记、抛弃你的孩子吗?” “野乃宇妈妈。” 白发少年又一次喊出了那个称呼,掌心亮起查克拉光芒覆上她手臂,仅仅是为了治疗一道细小划痕。 他视野中雾气升腾,目光却信徒般惊人地虔诚专注。 “非常感谢过去的一切教导,但现在——” “轮到我们来治疗你了。” …… 夏禾在一期一会结束的瞬间,下意识扫视了一圈众人状态。 绯流琥遮盖蝎的身影无法判断,但是躺倒在地的几名岩忍毫无遮盖,头顶上都挂着宝具封印和诅咒的debuff。 似乎没什么异常。 她没太在意地把目光抽开应对蝎迪两人,却在某个低头的偶然瞬间,发现某个岩忍头上条长度好像发生变化。 定睛一看,不仅hp回升,而且诅咒状态页消失了。 但时间还没到吧? 意识到这点,少女开始不着痕迹挪动身位,挡住其他晓组织成员的目光,主动上前接过鬼鲛意料之外的赠予黑袍,用宽大衣袍投射出安全阴影。 余光中,她打量着那个行动特殊的岩忍。 是名非常不起眼的女性,面容普通,身形纤瘦,身上服装皱皱巴巴,不是特别合身。 这所有的寻常细节却让人似曾相识。 那杯牛奶,那双手套。 他们的任务终于圆满完成了。 几人走后,夏禾便直接了当点明身份,而女人也不再掩饰,卸去伪装,披落下一头柔顺金色长发。 “你是怎么发现的?” 她深绿色眼睛中泛起更多不是疑惑,而是欣慰与自豪。 “我确信我的伪装天衣无缝。但是还是要说——好久不见,夏禾。” 那么久没见,野乃宇居然还记得她! “好久不见,野乃宇姐姐。” 她亲昵地喊出过往的称呼,并未解释,“你的伪装真的非常出色无愧云游巫女之名。但作为间谍,还是太过温柔了。” “……原来你也什么都知道了。” 药师野乃宇轻轻叹气。 “夏禾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慧敏捷,甚至能用完全虚构的身份周旋在那几个危险人物之间从容有余。你的过人胆识和出色忍术,连我都不太能做到。” “我只是为了活下来,况且那也不是全然谎言。没有什么谎言能够无代价换到真心。” 夏禾微笑,“另外,多谢那杯牛奶。” 她简洁地向野乃宇解释了来土之国目的与经过,略过和晓组织成员的故事,直抒胸臆地发表了对团藏阴谋的揣测。 “……你是说,他在欺骗我?!” 云游巫女完全相信了她的话,目光瞬间变得阴沉愤怒。 这听上去的确是团藏能干出来的事,她毫不意外——只是没想到他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是的。” 夏禾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展示了自己舌根咒印来增强说服力。 “我不能直呼那个男人的名字,但是所说的一切绝对是真的。” “夏禾你——?!” 看清少女舌根咒印,野乃宇怒火卡顿一瞬,随即更为猛烈爆发,“明明你没有加入根部,他对你做了什么?” “这个不是重点,我后面会解释。” 夏禾丢了个技能安抚她情绪,粗略一笔带过,把重心转移到当下来。 “野乃宇,能告诉我你来土之国的目的吗?这非常重要。” 忍者守则明明确确写着,不能随意过问其他忍者任务内容,但是现在野乃宇哪管得了那些,只想马上把团藏掐死,毫不迟疑开口。 “团藏派我来杀一个据说是岩忍那边的双面间谍。他给我了照片。但是现在看来,这只不过是幌子罢了。” 她冷哼一声,“说不定根本就没有什么间谍,他自己才是木叶最大的蛀虫。” 夏禾了然地点点头。 “所以为了杀这个间谍,你一直变幻伪装潜伏在岩隐村附近。看来我当时的高调行为的确发挥出应有的作用了。” “对,这个行动非常聪明。” 野乃宇对自己人一秒切换温柔状态,毫不吝惜夸奖。 “你造成的动静太大了,我不可能放过这样异常不去调查——而在见到那传闻中美貌无双贵族少女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你了。” “为什么?” 她有点好奇,想了想还是问出口,“明明我们的相处并不算多,为什么隔了那么久,野乃宇姐姐还是能一眼认出我,甚至记得住我的年龄?” “夏禾,你是不一样的。我从多前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 药师野乃宇母亲般温柔的目光抚上少女面庞。 “我很久之前就创办了孤儿院,收留各色各样孩子,聪慧有天赋的并不少见。见到你的那天,我正忙于一个安抚哭闹的孩子,其他孩子都被他情绪感染显得十分低落,哭声四起。” “但人群中唯有一个人不哭不闹,甚至注意到我焦头烂额的情况,主动上前帮忙。那孩子有黑色的漂亮长发,独特红色眼睛丰润而明亮。而她只用了一句话便止住哭闹。” “……什么话?” 夏禾完全想不起过于遥远的童年回忆。小时候的一切经历早已像窗户雨水划过,只在透明玻璃上留下浅淡雾气。 她那时候太小,所有的行动准则都只能依赖着系统和书籍指引。 以现在维度回望完全挖掘不出记忆中那样平平无奇的下午。 “不。这个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对你很有印象,不会忘记你就好了。” 野乃宇弯起眼睛,指尖擦过她脖颈间颈环,“现在这道伤疤还会疼吗?” “什么伤疤?” 少女疑惑地看向她,扯下颈环露出一片光洁皮肤,“野乃宇姐姐忘记了吗?我是不会留疤的体质。” 女人看到夏禾毫无伤痕的颈部愣了愣,随即扶额。 “……诶?是我记忆错乱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最近总是不停遗忘一些事情。” “通通是那个男的害得吧。” 她反手把锅全丢给团藏,安慰野乃宇。 “没事的,等兜来了,我们一起回木叶就好了。” ……兜? 熟悉又陌生的发音。 好耳熟,在哪听过呢? 野乃宇收回手,揉揉太阳穴。 或许真的如她所说,自己真的太忙了,忙到一直在遗忘。 念头刚刚升起,她便看见了一只蓝白色的鸟类晃悠悠飞过来,停在夏禾肩上。 随它而来的是一个白发少年。 身型、声音都很熟悉。并且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的脸长什么样呢? 她的眼镜早破碎在战斗中,现在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你是谁? 她张嘴,几乎不受控制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一瞬间,野乃宇敏锐地感觉到对方情绪瞬间决堤。 是因她而起?难道你是—— 可你和团藏给的那些照片完全不一样。 但为什么如此熟悉? 你是谁。 告诉我、你是谁!!! “药师兜。他是药师兜。” ……夏禾握着她的手说出了问题的答案。 一个心目中早已预料,却不愿意相信的答案。 戴上合适度数的眼镜那一刻,她看见那张流着泪的少年面孔。 ——正是本来应该被自己杀掉的岩忍双面间谍。 一如多年前那个午后。 “……野乃宇妈妈。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没用的孩子,为什么还要留下呢?” “野乃宇。他是你绝不能忘记的存在。” 曾经说着这样残忍话语的女孩,当下却坚定握着她的手,彻底击碎那本来早已撰写好的命运,把应该被她杀死或杀死她的男孩带到了故事结尾,而那正是新的一轮序章。 ……原来你对那群叛忍说的话不都是伪装。 你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夏禾。 你不再是长离了。不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出色忍者。 什么改变了你?什么改变了我的记忆? 不。这不重要。 “……兜。夏禾。” 金发女人伸开双臂,温柔地抱住了他们,低声呼喊二人的名字。 一个由她赋予,一个由天注定。 “没错……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 就让记忆中那些过往慢慢修正吧。 说不定连那句话也只是臆想。 毕竟夏禾脖颈上并没有伤疤这一点就足以证明自己的谬误了。 “回家吧,野乃宇,兜。” 微凉手指同时扣住二人侧腰,陷进一片柔软布料和肌肤里。 “即使没有血缘关系我也要割出命运相连。不管灾厄或幸福,终将一同面对任何狂风骤雨与苦海无涯。” “我会拯救所有人——当然也包括我的家人。” 「来自刚刚 药师兜情绪点× 550 药师野乃宇情绪点×400」 少女露出真心实意地笑容,收紧了这个拥抱。 “……所以请把信任完完全全交予我,好吗?” 超级难写的一章……卡死我了 5000字不到写了十多个小时,真的无力了 太困了明天早八先这样吧 不知道有没有写出来效果,总之药师家我全笑纳了 这里稍稍埋了个伏笔,不要太担心,夏禾人设依旧不会变,这章所有她的话都是真心的 解救野乃宇成功!下一章回木叶[狗头叼玫瑰] 谢谢大家喜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3章 我心匪石 第34章 离别,学会期待 “……看得见吗?要我扶你走吗?” 渐浓的夜色里,少女体贴地询问。 为了防止老板尸体被发现,最后东窗事发按到她头上,他们只好连夜出发返回木叶找团藏算账。 药师兜执意把眼镜给药师野乃宇戴,自己摇摇晃晃走了几步路,让人担心他到底能不能顺利回到木叶。 “忍者的视力不只有眼睛。” 白发少年重新戴上兜帽,“我以为你知道。” 装。 你又不是感知型忍者。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不喜欢装呢? 她也喜欢。 软话就让自己来说吧。 夏禾很欣赏把眼镜让给野乃宇的行为,于是宽容地谅解了少年心气。 她侧身过去看了眼野乃宇,女人推推养子眼镜,朝她露出温和笑容。 “夏禾。家人就应该互相扶持。” 来自妈妈般女人的肯定! 少女点点头,快速上前几步,主动伸手自然地拉住兜,在他猛然回头时微微一笑。 “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放心。一起走,好吗?” 药师兜沉默地看着她,慢慢抿唇,云雾迷蒙中开始凝实唯一的清晰焦点。 她看似温柔体贴,实则过分强硬地将手腕攥紧,完全没有倾听回答的意思便自顾自拉着他往前方扑朔浓夜走去。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这样自我。 失去眼镜后万物都毫无差别,视力被均摊给其他感官,秋风格外响亮樱桃也甜腻非凡,看不真切苍茫中只有光晕能微微泛出色彩。 平淡的世界里唯有你穿越影影绰绰如此鲜明。 无法拒绝。无法回避。 ……你是这样的存在。 “随便你。” 少年转回去,“我支持野乃宇做出的一切决定。” 于是握着他的手再没有放开。 …… 比起来时,回到木叶的路程变得轻松不少。 野乃宇和兜都是非常专业聪明的职业间谍和医疗忍者,三个医疗还有一只鸟凑一队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你的鸟呢?怎么不吵了?” 走了一段,兜似乎没有再听到嘎嘎哇哇的奇异鸟叫,转而询问身旁的夏禾。 看吧。甚至清闲到有功夫管她的鸟叫不叫。 “夜师傅自有任务。” “夜师傅?好奇怪的名字。也真得是你能取出来了。” “多有趣多贴合它啊!我就当你在夸我取名有品味了。” 最致命任务圆满化解,避开那个预料之中死局,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欢愉,一路上这样闲聊没少发生。 尤其是药师野乃宇在得知团藏这么多年来一直用假照片欺骗她以后,边骂团藏边事无巨细地拉着兜询问这些年的种种经历。 他自然不会隐瞒,尽数托出。 间谍、秘密、忍者、任务这些通通不在乎,他只知道不能对自己的母亲说谎。 “……” 野乃宇听完兜平静到仿佛讲述他人的故事,足足做了十几次深呼吸才勉强压下当场发作冲动,但愤怒依然久久无法褪去。 “团藏——他怕是真忘了我云游巫女名号怎么来的了。” 金发女人冷笑起来,“我一直退让就换来他对我养子和孤儿院这样的对待,甚至还想要我命?真以为我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了。” “野乃宇姐姐。你打算怎么对那个男人?杀了他吗?” 夏禾在这时开口,倒不会质疑她的能力,稍加思考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我也有咒印,这一点无法做到。” 她的笑容看上去格外阴森,“但是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我有一万种。” “……对哦,野乃宇也有咒印。” 她一时半会还真忘了这点,转而提问下一个问题。 “那你想解除吗?” “——什么?解除舌祸根绝之印?这种事情怎么能做到?!” 野乃宇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下意识认为她是随口一提。 “要是那么轻易就能解除,我怎么可能那么多年都没找到方法?” 一直平静倾听的兜忽然停了下来,主动张开嘴向她展示光洁无一物的舌根。 “野乃宇妈妈,这是真的,我可以作证。的确是夏禾扭转了命运。” 兜现在是根部成员,但是他没有咒印。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女人知道她能解除咒印后马上抬头看向少女,担心地皱起眉。 “夏禾,解除咒印对你有什么后果吗?这种事不可能毫无代价……如果是以伤害你为筹码,那我宁愿永远受制于他。” 不是得知自己能解脱后的欣喜若狂,而是完全纯粹地关系与担忧。 “——不,并不会有什么。” 她尽可能让笑容看上去轻快甜蜜,亲昵地上前一步拽住野乃宇的衣袖。 “要说后果也就是查克拉损耗大一些而已,野乃宇姐姐完全不用担心!甚至现在就能完成。” “……好吧。” 野乃宇伸手帮她整理碎发,把散落的发丝整整齐齐捋到耳后,露出少女形状漂亮的耳骨轮廓,“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因为我受到伤害,记住这一点。” “什么事也不会有。野乃宇。只需要轻轻地把眼睛闭上,马上就好。” 夏禾瞬间将什么战略规划全都抛到脑后,毫不犹豫把刚刚恢复令咒用掉,切换礼装。 不问过去更不畏将来,不带任何利益交换而是纯粹地关心理解。 她突然庆幸自己决定跟在兜来到土之国。 能够救下你是我人生中做过的第二个最正确的决定,并且绝不会后悔。 是你真正赋予了家人这个词的意义,告诉我亲情不是血缘而是选择。 ……但为什么之前从未有如此深刻的印象呢?是时间太短了吗? 不管了,先解咒印再说。 野乃宇依言闭上眼睛,在看不到的时刻,一把形状奇异的小刀凭空出现,被精准地送入喉咙位置。 电光闪过却毫发无伤。 「万符必应破戒——」 少女动动嘴型,缄默地喊出了宝具名称。 能够切断所有魔术链接的对魔术宝具,在这里就表现为破除一切咒印强制链接。 使用限制目前来看是基于接触对象的符法效力而消耗等量魔力,之前对兜使用抽干了大半罐魔力条,野乃宇这个积年累月之下效力消磨,相对更轻松。 但也还是花了半管。 这是蓝卡宝具,一切都发生在幻术中,外在表现出来大概是脸色苍白。不过没事,反正她皮肤一直都是这个颜色。 不作为施术对象,即使是身边曾直面过的兜也只察觉到查克拉剧烈波动,侧头看她一眼却没发现什么所以然,最后只轻飘飘把目光落在泛白嘴唇、流畅清晰的耳骨线条上。 ……啧。看不清。 “……诶,解除了?” 只感觉手指擦过眼睑,再次睁开眼,野乃宇顿时发觉自己舌根上一直压抑的枷锁轰然倒塌,整个人变得前所未有轻松释然。 再看夏禾,真的似乎如她所说一般无事发生,甚至还能扬起一个甜甜笑容。 ——这种能力如果被团藏知道…… 她连忙拉着人里里外外检查一圈,确定只是查克拉大量损耗之后才松了口气。 “夏禾你居然有这样的能力……” 深绿色眼睛传递出的情绪欲言又止,“我不问你的能力是怎么回事、怎么来的——连兜肯定也没多说吧?” 被点名的兜挪开汇聚在少女脸上的目光。 “但要知道这非常危险,一定要藏好。如果……” “我知道。” 面对女人细微体贴的关心,夏禾颇为感动地点头,也听懂那未竟之意,认认真真地做出承诺。 “我是为了解除咒印才展露的,事实上这能力也不算完全没有限制。你们是我的家人,无论如何都要让命运握在自我手里。” “……那你呢?” 白发少年眯起眼睛,尽力观测她说这话时的表情,“你为什么不解除你自己的?那个限制究竟是什么?” 一如既往的犀利。 “时间。时间带来次数限制。” 她不想让他们继续担心下去,“冷却一段时间就好了,真的没事。而且这咒印和你们的不一样,几乎不能对我造成什么约束,解除不解除都区别不大。” “况且,它对我还有别的用处。” “好吧。” 夏禾言尽如此,野乃宇便不再多问。 她后退一步,仔仔细细观察着兜的五官,把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印进脑海后,抬手摘下眼镜递还给兜。 “……野乃宇妈妈?” 兜有点没搞懂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还给他,还没打算接过,就被强制戴到了脸上。 “这副眼镜和我现在度数不太匹配,还是你戴着舒服。” 她又恢复了温柔的表情,摸摸他的头发,“你更需要这份清晰。现在让兜来当我的引路人好吗?” “……我吗?” 骤然恢复视野的药师兜有些不太习惯眨眨眼睛,下意识挪开和她对视的目光。 “可是就算这么说——” “野乃宇姐姐都这么说了,你应该答应她呀。” 夏禾微加重手上的力道,用另一只手帮他戴正镜框,“何况还有我在呢。不过现在倒是要轮到你引路了。” “没关系,你可以做到的。带着你的家人顺利回家吧,兜。” 白发少年怔愣后用力点头,不再说出拒绝的话语,第一次主动伸手拉住药师野乃宇。 “好。走吧,回家。” …… 迪达拉第二天睁开眼睛,推开窗子时,发现原本空旷的窗台多了一些东西。 ……这是什么? 他小心观察一番,确认没有查克拉气息后才伸手拿下,发现是一个长得像礼物盒的独特盒子,最上方有龙飞凤舞的署名。 「——织秋赠」 织秋居然还给他留了礼物! 但是她什么时候准备的?? 不管,总之一大清早心情顿时好上不少。 金发少年马上高高兴兴地动手拆开盒子,发现里面是大盒子嵌套,放着三个小一些的盒子,每个上面依旧有字迹。 分别写着「赠迪达拉」、「赠蝎」……等等怎么还有鬼鲛的?! 怎么这两个人也能和他相提并论的? 不过宇智波鼬没有,这可以稍稍舒心一些。 他轻哼一声,先打开自己那份。 盒子里掉出来一份信件。 写信?倒真是符合贵族做派的古老方式。 迪达拉不太想承认其实内心非常期待她会给自己写些什么,急切又小心地展开沾着樱桃香气的信纸。 光看了个开头他就有点控制不住上扬嘴角。 「致迪达拉: 展信佳。 早上好,我心目中最厉害最率直,拥有永远年轻而肆意的瞬间,能够炸出世上最绚烂烟火的大爆炸艺术家。」 真是悦耳动听——裱起来每天看十遍!嗯! 不过从今往后估计也没有人会这样夸他了。 织秋的声音犹在耳畔,他继续往下阅读。 「你看见这封信时,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而你却正在远离故乡。 不必为你我的前路感到担忧,因为所奔赴是即将实现理想的唯一应许之地。 虽然所会不过须臾,但正是这美好瞬间才更具魅力,亦如你追求的爆炸那样美丽而隽永。」 信不短而且用词文雅,不是他喜欢的方式,但仍然一字一句细细读下来。 她在信中回忆了初遇,以及描摹了他在她眼中形象,见解非常生动而有趣,完全消解文字所带来的枯燥。 又或者只是再想看看和她有关的最后之物? 迪达拉慢慢读着匆忙写下而有些潦草的字句,字里行间漫出潮湿而温热的气息。 ……就像你的家乡一样吗? 能栽种出樱桃树的土地应该肥沃而丰润吧? 土之国就不会这样。 故土在这方面带给他的只有一句话。一句万能的本能呼喊。 崎岖蜿蜒的山谷,分不清远和近、天和地的距离约等于无。 我不知道你的家乡,也不知道你此刻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对你说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就算如何缓慢,他还是翻到了最后一页。 「土之国是个很美的地方,群山环绕、大地起伏,偶然一瞥便得见宇宙脉搏以清晰方式铭刻出来。 你和你的家乡很像,我和我的家乡也很像。这大概是一辈子没法纾解的故土情怀吧? 可我终究崇拜流浪、变化和幻想,不愿意将爱钉在地球某处。* 我想,在一切结束之后我会不停周游世界,去领略所有易逝而美好的景色吧。」 迪达拉把目光往下挪,发现竟已抵尾声。 「……很高兴,第一次旅行见到的最佳景色便是你们。一如我不会忘记土之国那如你双眸般苍蓝的天空。 人生の旅先での一期一会を大切にしよう。 珍惜人生旅途中的每一次相遇。 一期一会。 有缘再见,迪达拉。」 最后几个字几乎力透纸背。 ……一期一会吗。 真是完美符合爆炸美学的一句话。 他没说话,珍重地把信件收起来时,身后忽然幽幽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 “迪达拉,你那是什么表情?我们该走了。” “你的礼物。” 金发少年头也不回地抓起礼物向他丢去,“织秋留给我们的。” “哦?” 绯流琥身躯挤在房间中有些紧凑,现在蝎是本体出现在这里,轻松伸手接过盒子。 “让我看看这个大小姐给我留下了什么——是价值千金的珠宝,还是一瓶杀死我的毒药呢?” 他好似漫不经心般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两个瓶子。 「致蝎: 这是我随时携带的火之国上等茶叶和买来的樱桃树种子,虽然你什么也没帮我做,但是谁让我大度呢?还是送你吧。」 盒底写着这样的字迹。 两个瓶子一个装着不起眼棕色种子,一个装着褐绿色的茶叶。 “织秋给你送了什么?” 迪达拉调理好情绪,没忍住好奇心转过头来看他。 蝎不着痕迹捂住盒子,“没什么用的东西。” “两样植物。一个死去的干枯到卷曲,一个却还没发芽。” “嘁。听着就不如我的。” 满足好奇心,他顿时升起满足。 “织秋可是给了我好长一封手写信呢!超级真情实感!还不停地夸我!” “夸你?那估计没多少真心在了。” 蝎嗤笑一声转身离开,“走吧,谁在意呢。况且根本没我的值钱。” “蝎!!” 金发少年依旧一点就炸,收拾好信件,看了眼剩下的鬼鲛那份,犹豫一下还是揣上,匆匆追出去跟上他的脚步。 “你别装了!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份鬼鲛的呢,说不定你的才是最差的!” “……怎么还有我的事啊?” 干柿鬼鲛一推门就听见两人的对话,又猝不及防被塞了个礼物盒,忍不住扶额。 “还有你们两个能不能少闹一点……” “——早上好,鬼鲛。” 宇智波鼬从他旁边走出来,扫过他怀中盒子,平静地点点头。 “这个是那个大小姐,叫什么织秋给你的礼物?” “早上好,鼬先生。据迪达拉所言,是这样没错……” 鬼鲛拿着礼物,看向手中空无一物的鼬,有些犹豫,“你没有吗?啊估计是因为你对织秋用了月读……” “没关系。我并不在意这些。” 黑发少年淡淡地挪开目光往外走去。 “不打开看看吗?她送了什么?” 话是这么说,他却没有任何停留或好奇的意思,毫不在意地前行,也没有去听鬼鲛的回答。 争什么最好的礼物?呵。 最好的礼物他早已得到了。 而且比任何人都更领先,又何必在意当下? ……不。下次见面还是讨回来吧。 哪怕只有一个片刻停留的眼神也算礼物。 织秋。长离。夏禾。 哪一个都可以。 只要是你。只要—— 写的很流畅的过渡章! 至少比上一章快……上一章真的很卡 博主本人没戴眼镜写的,非常感同身受 家人就是家人啊是不能成为妻子的(什么) 其实已经回到木叶了,下一章久违的几位出个场 最后写了一点艺术组,掺了些鼬和鬼鲛的戏份 就这样文艺批瘾大爆发 *和提要出自黑塞《克林索尔的最后夏天》 这些句子写的超级超级美可以去看看,小说也像诗一样 虽然说有点登味但是可以为了文笔捏着鼻子忍一忍 最后依旧感谢喜欢![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4章 离别,学会期待 第35章 暗流之上 漩涡鸣人放学回来第一件事依旧是冲向冰箱。 他娴熟地从中间那层取出饭盒,回到餐桌,双手合十自言自语一句“我开动了”,兴奋地打开那个平平无奇盒子。 制作人厨艺欠佳,菜式也朴素平淡,只能算最简单的食材拼凑,存储时间也过去太久失去新鲜,仅仅是勉强下咽的程度,却被金发男孩宛如绝世佳肴般虔诚对待。 连他最讨厌的蔬菜都在反复咀嚼中蔓延出幸福的香气。 但鸣人实在不喜欢蔬菜,即使老老实实吞咽下去,后调也是不甚满足的苦涩。 ……这是最后一份便当了。 但却远远过去了不止三天。 明明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时间。 你还会来看我吗? 他无限拉长了便当食用间隔,每次把手伸向下一个时心中总会升起隐秘又紧张的期待。 七岁的男孩其实并不懂得思念的含义,于他而言,每天所有的期待就是一个个空饭盒越摞越高,越拉越远,量化着她不在的时间。 长长的、淡淡的、苦苦的。 就像那最后快要变质的便当,是比泡面三分钟令人焦灼的等待。 鸣人小心翼翼地询问过卡卡西这个问题,对方却只会摸摸他的脑袋,目光从未离开手上的书。 “夏禾?啊,好像出村做任务了。不用担心,她的任务从不会失败。” 男孩相信卡卡西老师的每一句话——她就是如此强大优秀忍者,短短几天就能扭转那些人经年累月的谩骂,纾解那些不为人知的痛苦,把他从自我挣扎深渊里拉出来。 三代公开了他人柱力身份,告诉大家漩涡鸣人是以身囚禁尾兽的英雄,大大改善了在村里的处境。 即使远没有到受人追捧的地步,不管村民心中到底怎么想,但明面上没有人会施以白眼与厌恶。 一切都在向好发展。 漩涡鸣人变成了和大家一样的正常人,另一边和九尾的沟通也日渐顺利。它不再阻碍自己修炼,往常怎么也没法施展的忍术变得轻盈,虽然弯弯绕绕的课本依旧看不懂,但是上周老师第一次夸了一句他忍术不错。 梦一般的改变,确是真真切切发生的现实。 所以,他知道夏禾绝对有能力解决一切问题。 她一定会平安归来,这无需怀疑。 可是小小的年纪烦恼也小小的,大人们完全不理解鸣人此刻在为什么而烦恼,毕竟忍者出任务是太正常不过的事。 三代不知道,卡卡西也不知道。 ……你会知道吗? 我不知道。 我现在的忍术很厉害!连卡卡西都夸我! 和九尾,九喇嘛的沟通也很顺利,它虽然暴躁却是好狐狸! 在忍校也交到了好多好多新朋友,鹿丸丁次和牙。 啊,对了,还有一个臭屁到不行的眼中钉,每天就和我对着干。好像是叫什么宇智波佐助? 哼,我绝对比他强! ——呃,除了笔试! 鸣人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 猜测着她听到这些话的反应,天蓝色心脏像拴着线的气球一样轻飘飘飞了起来,握紧就驻足,放手就漂浮。 所以你能遵守约定回来吗? 不用那么准时也没关系,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 他起身,把干干净净的空饭盒拿到碗槽旁边,踮着脚拧开水龙头细细地冲洗,沥干三遍水,把最后一个饭盒放到了碗架的最高处。 “——叮铃铃!” 下一秒,耳畔响起门铃的声音。 …… 回到木叶的时候,只有夏禾自己。 她是独自出村做的任务,回来的时候也理应一个人。 “长离……不,夏禾,好久不见啊。” 神月出云下意识喊出代号,但很快反应过来她脸上并没有面具,改口了称呼。 “任务还顺利吗?” “嗯,很顺利。” 她露出笑容,“多谢关心。” “那就好。忽然见你摘面具还真有点不习惯。暗部真是失去了难得优秀人才。” 钢子铁轻松笑着搭话。 “离开暗部也要加油啊,夏禾。” “谢谢前辈,我会的。那么再见。” 面对善意都一一认真回复后告别离去。 这次的氛围才对嘛。 夏禾走在回家的路上,连脚步都变得轻盈。 终于不是像上次那样用奇怪眼神盯着她看,这次村子里总算没出事了! 不用一直精神紧绷提防敌人,她哼着小调,转过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弯道,和沿途的居民打打招呼,天色高远空气清爽,独属于故土的气息让心情慢慢明亮,一条十分钟回家路硬是走出来半个小时。 终于挥别惠子阿姨,她走过最后一条巷子,看见尽头的家门口站着一个人。 是谁? 提前回到木叶的野乃宇? 不,好像是男性。 兜吗?发色差不多,但又没那么高。 夏禾走近一点才更加清晰地勾勒出那人的身影。 银发青年清俊高挑,不是十分壮实的体型却充满着并不外敛的强大。 他不太精神地靠着电线杆,似乎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歇息。 “……好久不见,夏禾。” 旗木卡卡西漫不经心地合上书本,抬头看她,深蓝色面罩勾勒出流畅优美的下颌线条。 “听说你回来了,刚好路过。打算去看看鸣人吗?他好像很想你。” 居然是卡卡西。 他似乎和之前又不太一样了一点,外露的锋芒收敛内化,变成状似懒散的含蓄。 “好呀。” 她的笑容依旧温和,落在他眼中泛出些心照不宣的隐秘。 “是鸣人想我的话,卡卡西也一起走吧。” 回来半个小时不到就如此及时得知消息,恰好路过自己家门吗? 前辈真是不擅长撒谎。 没关系,她也不会戳穿。 夏禾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非常直接地表达了情绪。 “我也很想念你们……不管是他还是你。” “……” 卡卡西沉默,只是把书塞进口袋,双手插兜站直身子,往鸣人家的方向走去,脚步却刻意放慢。 她心领神会地跟上,如之前出任务时一样站在他身旁。 只不过现在他们都不是暗部,也不用再站在暗处。 最后两人一起按响了鸣人家的门铃。 与门铃同时发生的是不到一秒钟被打开的门,以及门后金发男孩那张灿烈的笑脸。 “夏禾姐姐!卡卡西老师!!我好想你们!!” 她注意到鸣人身上的衣物变厚,最近应该有在降温。 和普通纪年法不同,夏禾更惯常以夏天作为年末结尾,秋天对她而言是一段新生活的开始。 “我回来了。”她看着鸣人的眼睛重复了一遍,弯起嘴角,“有没有按时吃饭?” “当然有!我全都有好好吃光,包括蔬菜!” 漩涡鸣人拽住少女的衣摆往里走,给她看那些堆叠的空饭盒,最新的一个还沾着水珠。 “夏禾姐姐你说吃完便当你就会来看我,果然是真的说!” 夏禾任由他拉住走了几步,看着那些反复擦洗、实际只有三天分量的饭盒,一时半会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离开了几天?记不清了,但远不止三天。 一段甚至算不上离别的时间,在漩涡鸣人迄今为止短暂人生中却有着无比重要地位。 成长中首先被磨灭的是时间感知能力,同样的一段日子放在不同年龄的人身上,代表着截然不同的占比分量。 爱才是唯一衡量的尺度。 她恍然惊觉这是非常珍贵的能力。 想要全力以赴地对待每种情绪。 不想再失去。不想再失约。 我要拯救一切。 「来自刚刚 旗木卡卡西情绪点× 200 漩涡鸣人情绪点× 380」 “我知道你可以。之前说过的约定我全都记得哦。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有你也进去坐坐吧,卡卡西。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来自学生或者我的邀请。” 她并不准时地赴了约,转身看向门口的卡卡西,同时牵起他们的手。 “我想知道你们的更多事情。全都告诉我,好吗?”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但绝不要再有任何沟通和情报差异导致悲剧发生——这次该换她来布下棋局。 宇宙在他们交叠的手中悄然流动。 …… “你说有个来自木叶的忍者要杀你,但是没成功?” 志村团藏皱起眉头,“怎么会这样?” “不清楚。那忍者似乎将我认做岩忍了。” 药师兜低头掩去眼中厌恶,“对方最终重伤而逃。”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岩忍那边不用管了,最近就在木叶继续活动。” 男人没有再多看一眼,挥手让他退下,面色阴郁。 最近的事情为什么就没有一件顺心?! 先是日斩在宇智波和漩涡鸣人事情上一反往常的强硬,就算联合长老团施压多次表达不满与怒火也没能改变他的想法,还说什么他才是火影? 凭什么?难道他为木叶做的还不够多吗?! 要不是当年—— 啧。 现在连让药师野乃宇和药师兜自相残杀的计划也没完全成功,甚至他们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 ……无妨。只要咒印还在,想杀他们机会多的是。 团藏无心管他们的结局会怎样,只是越想越烦躁,伸手捂住绷带下隐隐作痛的右眼。 最近天气不太算好,阴雨绵绵中,那只不属于他的眼睛就会开始疼痛。 一只旋转着、永远无法闭合的三勾玉写轮眼。 写轮眼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团藏越深入使用越觉得心惊,对宇智波一族的忌惮与日俱增。 这种力量若不能为自己所用,灭亡才是最好的结局。 就像当年宁愿自毁双眼也绝不让给他的宇智波止水,也如今天彻彻底底结束在血月的全族。 男人冷酷阴鸷的目光缓缓扫过手臂。 猿飞日斩。是什么改变了你那历来懦弱无能的本性? “团藏大人!” 一名根忍擦着药师兜的肩膀匆匆跑过,单膝跪地,恭顺回报。 “您让我们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声音不大,却让白发少年离去的脚步微微停顿。 “我们找到提出让宇智波佐助继任宇智波族长、公开漩涡鸣人人柱力身份的人,是离开暗部不久的年轻忍者,孤儿出身毫无政治背景。” “要说她与这俩人的关系,无非是宇智波佐助兄长、现已与叛逃的宇智波鼬关系亲密,在四代目火影在位时担任上一任九尾人柱力漩涡玖辛奈的贴身近卫。” 和宇智波鼬、波风水门、上代九尾人柱力都有关系? “哦?居然还有这号人物?” 团藏眯起眼睛,在脑海中检索。 是波风水门身旁沉默下属,漩涡玖辛奈亦师亦友挺立身影,总和宇智波鼬一起行动的那个少女—— ……是谁? 努力回忆着似有似无的模糊,可是理智清醒地提醒他一无所获。 波风水门的侍卫没有女性,漩涡玖辛奈也无一个比自己小很多亲密的女性好友,宇智波鼬更是不会同他人建立亲密关系的性格。 她在他的脑中完全不存在。 不。不对。 村里不可能存在一个他不知道的人。 他的记忆……有什么动了手脚? “她叫什么名字?!” 男人捂着疼痛不止的头,几乎是对着那名根忍吼出了这个问题。 “……啊?好的、好的……” 青年没料到他会突然发作,下意识瑟缩了肩膀,一刻也不敢停顿地回答。 “她是曾代号长离,人送外号不死鸟——” “名字!?我问你她叫什么名字?!” 团藏暴跳不止,缠满绷带地整条手臂不受控制地颤抖。 ……哼。 果然被她说中了。 远处的药师兜收回窥探的目光。 “——她的名字是夏禾——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吞没尾音,锋利苦无毫无怜惜地扎透大腿,那根忍瞬间失去力气瘫倒在地还诚惶诚恐抬头注视男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被以生命追随的人却不再施舍给任何他任何目光,自顾自抬起头看向天花板冷白色反光,咀嚼着那个名字。 “长离——夏禾……呵。有意思。去查她所有信息,不容有任何遗漏!!” 一切都顺着狭窄甬道的风涌入耳中,兜不再停留,加快脚步离开这个阴暗**之地,发出一声冷笑。 志村团藏。 你好好等着吧,更有意思还在后头呢。 他维持着温和表情伪装,一路脑中反复斟酌着商量好的行动计划。 第一步。 “我们不能一起抵达木叶,否则会令他起疑。” 夏禾以任务正常完成的理由顺利回归,而野乃宇兜兵分两路,寻找不令人起疑的换班时间,一前一后返回。 野乃宇回来后直奔孤儿院,而他第一件事当然是找团藏述职,传递假情报。 “并没有互认出来身份”的隐喻,让明面关系上野乃宇依旧是他亲密无间的养母,团藏虽不见得就此罢手,但也不会多想。 最近村里发生太多事情,他们不在这几天,足够团藏去查清因何而起,所有线索也当然不可避免引到夏禾身上。 “我不保证忍术的效力如何,但如果他想起来我是谁,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她手指抵住下唇,微微一笑。 “这部分你们不用担心也无需插手,他让你们查什么就去查。现在,终于轮到我报仇了。” 第二步,夏禾让团藏重新把关注转到她身上,以此削减他在其他地方的管控,野乃宇可以摆脱桎梏,趁此重新整合实力。 此外,她虽不知道三代火影在其中会如何抉择,也没指望他会对团藏怎样,不过也不能忘记他的身份。 “不管是三代大人还是那个男人,他们都已经老了,机能衰减,难免思虑不周。而这就是需要抓住的弱点。” “他在木叶植根已久身份重要,势力同样深不可测,或许这会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成功了其实得不到什么好处,但要是失败便只有死路一条。三代不会保,而他一定会杀了我们。” 在谈论如此沉重话题时,救世主般耀眼的少女神色却格外轻快。 “真是一场付出与收获全然不对等的战争啊。” “可是我们没有第二种选择。” 药师野乃宇弯起温柔的眉眼,“就这样去做吧——夏禾、兜,还有我。” 第三步。 心照不宣地各自为战。 夏禾有她的仇要报,他也是。 “……出来吧。不要再跟了。” 白发少年刻意拐进一个偏僻角落,把握着距离和时机,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淡淡开口。 “真是个敏锐的孩子,看来我没有看错你。” 身后传来几声沙哑的笑声,那声线让兜不由得联想到粘稠潮湿的某种生物。 一直跟着他的人抬手撕下伪装面具,露出惨白妖异面孔,深紫色眼影点缀的金色竖瞳看上去格外阴冷。 “你知道那个在土之国差点杀掉你的间谍是谁吗?” ……三忍之一? 这倒是没想过的人物。 “你在说什么?”他皱起眉头,摆出警惕表情,“我听不懂。” “呵呵呵……团藏真是骗得你好惨,你还不知道你避免了一场怎样的母子相残的把戏吧?要不是那个叫夏禾的少女,你现在可不是这幅表情。” 他愉悦地笑了起来,柔顺黑色长发从衣襟滑落。 “我是大蛇丸。来为我做事吧,你会得到更多你从未想过的东西——情报、力量、地位,或许还有……她?” 依旧过渡 鸣人卡卡西拉出来露个相 好喜欢这种淡淡的轻飘飘的写法 本弱智又开始写智斗了,祝博主好运 希望写到最后还能想起来埋了什么伏笔 蛇叔也很好玩,笑纳了(你) 来不及为逝去的岩忍村悲伤,现在进入的是木叶风云剧本! 后续就看我发挥吧,感谢喜欢[狗头叼玫瑰] *内容摘要来自加缪情书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5章 暗流之上 第36章 举重若轻 夏禾做好了一切准备,也设想过万种可能性。 ——团藏第一步会怎么做? 是先下手为强直接动手,还是选择利用她找到被别天神隐瞒的真相? 又或者选择直接逼问野乃宇? 每一种都模拟过应对措施,每一类她能想到的策略都进行过推算。 但她还是低估了志村团藏几十年时光中积累的心计。 时间是他的弱点,同时也是强项。 越深扎便愈根深蒂固,腐烂发酵越久越令人作呕。 暴风雨开端源自第四日午后得到的一条情报。 个人的生命无足轻重写在某张薄纸上,轻飘飘从夏禾手中滑落,旋转着飘向门外初秋,溶解在渐冷的寒潮。 ——她得到了秋水清铭的死讯。 …… 慰灵碑前。 刚落过场不大不小的雨,石碑上残留着成股水流,顺着冷硬弧度打向一束新鲜白菊,最终朝大地汇拢。 “……你来了。” 黑发青年收起油纸伞,雨水从伞尖滴落地面,在本就潮湿的墨中分毫不显。 日向百迦抬起没有颜色的眼睛望向来人,与他发色相似的少女没有打伞,发丝紧紧贴在前额,勾勒出一片浓郁的深红。 “百迦。好久不见。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这种情况。” 鞋跟敲击地面的清脆声消失在青年身侧。 夏禾站到老队友身旁,目光越过他,看着枯灰石碑上新印刻的名字。 「秋水清铭」。 “清铭只是一个普通忍者,名字为什么会有资格镌刻上慰灵碑?” “谁知道呢。我得到的消息是清铭死于任务。” 他慢慢沥干伞上新雨,“忍者死于任务再正常不过了。为了木叶而死,都有上慰灵碑的资格。” “如果真的这样想就不会来到这里。” 她用衣服仔仔细细从碑头到碑尾擦拭掉水雾,声音不比雨珠更有分量,迷迷蒙蒙氤氲在心头。 “但是你还是来了。告诉我,清铭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她只和我说过要出村去做一个普通任务。” 再次开口时,日向百迦明显感觉到自己声音干涩许多,“但清铭只是文职人员,也早已退居一线,这种任务根本轮不到她来做。更何况你知道她的实力,本不应该死于一个普通任务。” “隐瞒评级还是别有所图?” 夏禾收回手,拧干湿透的衣袖,冷笑。 “谁会这样对待一个普通的暗部忍者?明摆着冲我来的。他倒是好手段,轻描淡写就直接切断了重要情报来源。” “长离——秋水清铭对你来说只是情报来源吗?!” 质问出口的一瞬间连他都怔愣片刻,随即摇摇头反驳了自己。 “……对不起,是我过激了。你已经不是长离,我也没资格说你。毕竟命运无常,就算知道了,谁又能多改变什么呢?” 隐藏在护额底下的笼中鸟咒印疼痛如跗骨之蛆死死纠缠,似乎不分敌我地将一切拖向深渊。 但最终有人轻轻拉住了他。 “我从没有这样说过。秋水清铭和日向百迦都是在人生中占据重要分量的朋友,利益交换只是最微不足道的方面。你真正应该道歉的是这一点,而不是敢于提出质问的勇气。” 少女直视百迦的眼睛,锐利目光如刀般割开那片朦胧。 “不管怎么说,我知道清铭的死是因为我。那个男人妄图从身边好友开始瓦解我的情报网和意志,但我会用事实告诉他这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日向百迦,看着我。难道你不想知道清铭究竟因何而死,又如何能替她报仇吗?” “还是说,其实她在你心里没那么重要?” “……不。秋水清铭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否认这一点。” 他握着伞柄的手慢慢收紧,“但……我是否还能拥有找寻真相的意志?” “不重要。全心全意相信我就好。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夏禾更是长离。无论是谁,都是你的同伴和战友。” 夏禾凝视着黑发白眼青年,湿漉漉发丝紧贴着唇角勾勒的弧度。 “大部分人都是生命玻璃窗上缓缓划过的水珠,可你从没生过留在某滴的冲动吗?我不信。” “所以像以前那样,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吧——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她。” “……遵命,长离队长。” 百迦垂眸,久违地使用了尘封的称呼,切换到汇报任务的机械语气。 “五天前,秋水清铭来找过我。地点在日向家。” “日向家?” 听到地点她就忍不住皱眉,“多紧急的情况才会让她跑去族地找你?你明知道我们绝不会这样。清铭当时有没有什么异常?” 身为精英忍者平时都很忙,交流联系都是通过互传口型确定见面时间,另寻他地聚会。 更何况她们都知道日向百迦的分家身份对他来说多么敏感,基本不可能直接上门叨扰。 “……我完全没想到,我当时……对不起。现在再说也没用了。” 他重复了一遍对不起,闭上眼睛拼命回忆着那天的所有细节。 “我记得,清铭看上去面色如常,没有任何异样,只是简单地告诉我她马上要去做一个c级出村任务,并约定了下次聚会时间。” “我当时没放心上,甚至还想着族内比试在即能不能推脱掉这场邀约……可我最后却得到了她的死讯。” 碧色双眸在脑海中反复倒带无数次,终于得以捕捉到其中一闪而过地悲戚与怆然。 ……那是求救,是暗示,是最后一别。 秋水清铭知道自己接下的是必死任务,并选择告诉日向百迦。 那是他最好的朋友。暗部十年生涯中亲密无间的搭档,从不嫌弃他分家身份还总是默默支持鼓励—— 而他呢? 仅仅因为笼中鸟咒印限制下的一场比试落败便自暴自弃,甚至麻木地停止接受外界信号。 他对不起秋水清铭,更对不起夏禾。 曾经的暗部里最开始便由他们三人一直搭档,夏禾比他们年龄都小却拥有格外冷静可靠,以自身实力获得所有人的认可。 无数次危险任务中,她总能化一切水火于平和,再困苦的绝境永远率先断后,也从未想过丢下队友,放弃任何人。 长离把他们从任务中带向明天,即使后来不再和她搭档,百迦始终保持着尊敬与亲近。 他们活过了一个又一个s任务,现在清铭却轻描淡写地死在一个“c级任务”里。 怎么可能?! ——她的死真的是因为任务吗? 百迦悲恸下难得失态,抓着告知他这个消息的忍者衣领,想冲他反反复复地询问这个问题。 可直到最后也什么都没说。像当时一样,什么都没做。 撑伞站在慰灵碑前,注视着那个冷冰冰名字的时候,青年想了很多。 秋水清铭三月前就被调职到孤儿院兼职看护,处于半离开暗部的闲散状态。 秋水清铭和夏禾是好友更是重要的情报来源,夏禾退出暗部后向火影提出了关于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的方案,并予以通过。 秋水清铭在几周前调查过根部,时间与夏禾去孤儿院时间吻合。并且她是火影派,和根部首领团藏有过节,对他的一些情报了如指掌。 秋水清铭并不属于根部,但最后任务却是根部派给她的。她只是个普通忍者,死后名字却上了慰灵碑。 他都查过。他全知道。 “……对不起夏禾,对不起长离队长,对不起清铭,如果当时我能从落败宗家这种无端的小事挣脱出,察觉到她的不对,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明明清铭将我视作唯一的救命稻草,可我却什么也没做,眼睁睁又一无所知地看着她走向必死的任务对不起对不起——” 把情报尽数吐露几乎抽干日向百迦所有意志力,全靠伞尖死死抵住地面才勉强保持站立。 “……长离队长,这是我的严重失职。不重视同伴的人就应该去死,对吗?” 记忆中少女说过的话与面前身影重叠,他喃喃着,一字不漏地背出了她说过的话。 “你说过,无用的东西不需要保留,哪怕是对敌人——” “……这不是你的错。你的痛苦心情同样需要得到理解。” 夏禾默默用了群体精神耐性提升,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百迦。 他比她高上许多,身形却格外瘦削,她稍一使劲便能成为稳定的锚点。 “不要去思考那些。同伴一词本身便蕴含着无限意义。谢谢你的情报,已经做的足够多了。” “杀死清铭的人你我早已心照不宣,无须再为此感到自责。现在你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恢复如常,并坚定地站起来。分家宗家这种毫无意义的身份根本不能定义你,我选择的队友从来没有畏缩不前之心。” 青年微微倾身方便她的搀扶,却被不轻不重地叩击了下护额。 “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你还能倒在这不成?” 湿凉衣袖擦过脸颊的寒意很好地缓解了尚在发烫的笼中鸟咒印恼人热度。 “这是命令——为了清铭,为了我,更为了你自己。” “日向百迦,展翅高飞。你的敌人尚在前方。” 夏禾下完命令便抽回手,而他借助这力道也足够站稳脚跟。 他是忍者。 忍者的天职是服从命令。 因此。 “遵命。队长。” “好样的。回去休息吧。” 她收起端肃面孔,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希望你不要忘了今天的话。” “你不回去吗?” 他重新抬起头,注意到夏禾话中的细节。 “不。我今天来这和你目的是一样的。你的悼亡是结束了,但我还没开始。” “回去吧。我有我的事要做。” 少女蹲在石碑前,伸手整理那束白菊蔫掉的花瓣,没再看他一眼。 “来的太匆忙了,都没能给你买花。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花?居然没有问过你。” “我只知道你最喜欢吃稻村居的和果子,下次见面给你带来好了。” “或者居酒屋的清酒?每次聚会你都要喝好多……虽然总说我没有成年不让我尝,但其实我早就喝过不少了!真论起来酒量可不比你们差!” 她絮絮叨叨地回忆着往事,自言自语被不知不觉再次淅淅沥沥落下的雨滴砸至支离破碎四散而去,化作千风纷扬而去。 这场雨很应景。 夏禾记性很好,记得和清铭相处的细节,也记得自己看过的小说中有不少类似桥段。 重要主角死亡戏份时,往往伴随着一场瓢泼大雨,外加“老天也在为你哭泣”的大段描摹。 但她也知道,雨只是季候更替正常现象,并不为了谁的死亡而落泪。 无论有没有人离开,有没有人重逢,是喜或悲伤,雨都会下。 何况生死在忍者世界里是多正常不过的事啊。 今天会为了秋水清铭离去而哭泣之人也不比雨中凋落的白菊花瓣更多。 落在其他人眼中,也不过是一句“今天天气真坏”的抱怨。 不想离别而欢聚总难,本应痛苦却心生麻木。 可若如常事,便不应该追究吗? 至少夏禾从不这样认为。 死一个人或是死一群人,死一个普通人或者死一个强者没有任何区别。 生命在救世主眼中平等。 衡量轻重与否的标志从不是地位实力,而是自身意愿。 选择死亡是个人权利,她尊重他人选择,却也为了命不该绝之人离去而愤怒痛苦。 秋水清铭试过求救,她不想死更不应该死。 该死的另有其人。 凭什么? 你凭什么以这样卑劣的手段夺取她的性命,还假惺惺地把她的名字留在慰灵碑上?! 每次路过的时候你都会笑出来吧。 ——看,与你有关的人都会是这个下场。 这就是与我为敌的报复。 夏禾清楚地知道这是团藏的激将法。 以一个人生命为代价的、轻飘飘的激将法。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看轻了他,看轻了他的卑劣与狠毒。 这样的人、这样随意生杀予夺他人性命的人—— “……夏禾。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忽然被人撑开的伞面遮蔽了头顶天空,隔绝连绵不断的秋雨。 她思绪中断,下意识抬头望去,看见握伞那只带着黑色半掌手套勾勒分明骨节的手,以及伞内侧印制的醒目日向族徽。 “有伞为什么不打?淋雨可不是有利身体健康的行为。” 不知何时来到的银发青年捡起边上的油纸伞伞撑开,弯腰倾斜伞面替她遮挡落雨。 ……百迦离开时把伞留给自己了吗。 身为队长的她自然不能辜负这份信赖。 至于卡卡西……对不起,但是不能告诉你我现在要去做什么。 你是纯粹的火之意志传承人,和即将要做的事简直背道而驰。 “谢谢。” 夏禾手指从花上收回,调整好表情,站起来朝他露出笑容。 “我来悼念友人,卡卡西也是吗?” “嘛,算吧。” 他把手中花束放到慰灵碑前,撑伞的手稳稳当当没有颤抖,“只是个笨蛋而已。” “是啊。他们都是笨蛋。这一块石碑上的人都是笨蛋,视火之意志高于一切的笨蛋。” 试图用往日的玩笑驱散沉重,尾音却不受控制地消散在雨幕里。 她站直身体,脸部覆上伞面投射阴影,把五官切割成黑白分界两端,染出令人心惊的秾丽。 脑中冲动愈演愈烈,拼尽全力才把杀意掩饰完全。 ……两年前我杀不了你,那现在呢? “淋完雨我要先回去洗澡了。伞留给你吧,反正也不是我的。” 浑身湿漉漉的少女表情轻松地向他挥挥手,回退一步离开雨伞范围。 “回见。卡卡西前辈。” 她的表情和举动都很正常,但一直注视着她的银发青年却皱起了眉。 告别干脆到反常,那笑容更是不同往日—— 格外虚假,仅仅牵动唇部肌肉,眉眼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不太对劲。 一贯持有火之意志的你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简直像是嘲讽这些为木叶而死的英雄似的。 还有这把日向的伞,之前和谁在慰灵碑前交谈过? 而且为什么从她身上……捕捉到一丝杀气?! “——等等,夏禾,别走。” 挽留比思维先一步出口。 “……怎么了吗?” 没想到他会出口挽留,她愣了愣,面上的顷刻笑容被冲走融化,露出分毫决绝的底色,“还有事吗?” 他为什么会喊住她?连自己都不知道。 也许是看清她表情不太寻常,也许是出于关心,也许是产生好奇和共鸣。 ……又或者只是单纯想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你命令我告诉你我的全部,我何尝不想了解你的所有。 说话。快说些什么。 他的后辈拥有一切优秀忍者所具备的素质:聪明、果敢和锐利,但同时也存在致命缺点。 过于丰沛的同理心与感知他人情绪能力是她魅力的由来,有时却成为她独揽一切的最大理由。 ——将所有人的命运背负前行,手中握剑裁断命运的同时,谁来保护你自己? 认可我成为你的同伴,就要放心把后背交予我。 他迫切需要得知她接下来的行动。 你要杀谁?你想做什么? ……不告诉我是认为我会阻止你吗? 但至少请告诉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不是你对我说沟通是解决一切障碍的关键,现在自己却想默不作声独自承担吗? 不可以。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独断的人。 什么冲昏了你的头脑? 思绪百转千回,最终在卡卡西手中化作一把倾斜的伞。 夏禾不是会轻易向人卸下心防的类型。 说什么才能让她告诉你真相? “夏禾。” 他替她挡雨时垂眸,“……你知道宇智波带土吗?” 话语落地,发出孤注一掷的轰鸣。 不远处某处隐秘角落,空气开始同步扭曲。 弱智写智斗就这样 推荐歌曲是内容摘要的大雨将至 舍不得原著的谁死于是加入原创角色! 懒得写太多都差点把大纲甩出来(实则根本没有大纲) 夏禾在暗部刚开始时担任队长,和日向百迦以及秋水清铭组队 卡卡西高光以及带土上线预备 终于要写到了土子哥了 激如动 不管了全部笑纳了 感谢喜欢,请多多评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6章 举重若轻 第37章 反击 旗木卡卡西实在没有什么讲故事的天赋。 断断续续的语句苍白无力,只能勉强描摹出基本起承转合,连些更体面的话都不会说。 和他这个人一样枯燥乏味。 宇智波带土从神威空间中居高临下地俯视二人,完完整整聆听了他们的对话。 哼。毫无意义的煽情戏码。 要不是听见自己的名字他早就离开了。 他在心中冷哼一声,身体却诚实地往前挪了一步。 “……卡卡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最后是那个叫夏禾的少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讲述。 也是。能从他手底存活、和所有人保持良好关系,又说出那种漂亮话的人怎么能忍受这样直白枯燥—— “你想说带土对你很重要,就像清铭对我一样重要吗?” 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本人就在这怎么也完全没听出来?? “……是啊。” 银发青年缓慢地叹了口气。 “但是我直到现在才意识到。” 你为什么不反驳? “往日不可追。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卡卡西。” 当一个人以最平淡的语气把过往伤疤撕开给她看时,她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青年的表述的确平铺直叙,但夏禾却非常认真地听着他每一字每一句,试图抓住那惯常隐匿在面罩下的真心。 卡卡西的敏锐程度超乎她想象,更没预料到他安慰人的方式是如此决绝。 失去亲人。失去同伴。失去老师。失去一切。 为什么有人在经历过如此惨痛之后还能如此坚强地对待明天? 引以为傲的共情力现在倒像是笑话。那种痛苦没人能共鸣。 夏禾开始反思之前对待卡卡西的态度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了。 “……至少你意识到你失去的是很重要的人,还不算晚。” 少女这样安慰他,伸手把倾斜的伞扶正。 “你能向我说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我也感谢你愿意停下来听我说这么多。” 卡卡西观察着她的表情,不太熟练地组织着语言。 “我把我和带土的故事说给你听,而你最后选择接纳。作为回报,我可以听听你和你那位朋友的经历吗?” “想必那位带土知道你对他的重视也会很开心的吧。” 她笑了一下,同时弯起眼睛和嘴唇,“我和清铭没你们那样深刻的故事。秋水清铭是我曾经小队的队友和好朋友,她的死亡令我感到悲痛和哀伤,我想要找出她死亡的原因——仅此而已。” “……夏禾。你的表情可不像不知道缘由的样子啊。” 青年苦笑,选择戳穿她的伪装。 “虽然我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但是可以告诉我吗?你要去杀谁?秋水清铭的死亡又是怎么一回事?” 虚情假意。试图用经历与她共感? 嘁。看不起谁呢。你的经历没有人感兴趣。 看着主动选择低下头颅的卡卡西,旁观的带土几乎笑出声来。 你面前的这个人是世界上最不值得信任的存在,任何期待对他来说都是多余。 ——拒绝他,夏禾。 这世界上唯有你自己值得信任。 被他注视的少女浑然不觉,握住伞柄的手伸向落在掌心的只有冷风。 “卡卡西。雨停了。把伞收起来吧。” 一句谁都能读懂的、隐晦又高明的拒绝。 有够聪明,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其实宇智波带土在刚与宇智波鼬确立合作关系时,就一直在悄悄地观察他身边的人。 他不认为能做出杀尽族人这种选择的鼬能百分百信任,因此掌握所有可利用的弱点是必要选择。 这也是那位先祖教他的第一课。 和宇智波鼬关系最为密切的人,除了弟弟宇智波佐助之外,就是面前名叫夏禾的少女了。 他对她的态度是显而易见的不同。 毕竟带土自己也经历过,一眼就能看出来提起夏禾时,那流动在眼底浓郁的、隐秘的,连本人都不知晓的情愫。 宇智波的眼睛是不可言说、无法掩饰之镜。 他想起灭族夜开始的前夕,宇智波鼬提出让他在任务中拦截她。 “夏禾会给我们的计划带来无可改变的变量。拦住她,不要让她提前回来。” “我?我可收不好手下力度。” 面具下发出一声低笑,“你倒是舍得让我去。” “无妨。谁都杀不死夏禾。就算宇智波斑也一样。” 和他曾经一般岁数的少年表情是超越年龄的沉稳。 “——她可是不死鸟。” 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带土心中好奇更甚,事实也证明确实如此。 不管怎样的技巧与战术,不尽全力就不会有杀死她的可能。无数次打倒就无数次站起,只要一丝破绽便会被精准识破。 就算实力远不及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她战斗直觉简直敏锐到心惊。 最后夏禾抓住他某个慌神,毫不恋战马上撤退,待回过神来便只看到一个远去的残影与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 ……的确有意思。 任务完成,带土也不打算继续追击,在心中上升了对她的分量评估,身影隐没于黑暗。 后来他尝试观察过夏禾,依然没有找到丝毫破绽。 人际关系、实力、声望、情感,似乎所有东西在她手中举重若轻。 但是人怎么可能没有弱点? 宇智波带土常常会来到慰灵碑旁边呆一会。 一来够清净,二来还能抽空欣赏欣赏卡卡西的悲伤模样。 当下来到这里的理由也是如此,不过今天他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夏禾和一个日向家的青年在争执着什么,听起来是关于队友的死亡真相。 带土在旁边听了一会,虽然细节不是太清楚,但大致猜出来幕后黑手是谁。 志村团藏。根组织首领。 诡计多端的老头,身上腐朽气息令人作呕。 他自觉不算什么好人,但是志村团藏显然更狠辣。 ……说起来这种设计让人死在任务中,最后名字冠冕堂皇刻进慰灵碑的操作还真有既视感。 卑劣手段。但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呢? 其实他根本不在意秋水清铭是怎么死的。 少时心气是不可再生之物,遍饮世事苦酒后才骤然发现正是命运惯用伎俩。 宇智波带土可不是从前那个愚蠢无知、一腔热血的少年,推断出真相的一瞬间脑中只浮现一个念头: 找到了。 那游刃有余外壳下的裂痕。 透过万花筒,他清晰地读取着弥漫雨丝中凝实的哀悼、悲伤与愤怒。 ——以及难忍的暴虐杀意。 夏禾或许真的很重情重义,绝不会容许任何无辜之人因自己而死。同时身为木叶忍者,她又展现出绝对服从的冷淡特质。 你的挣扎、痛苦与克制不断交织,尽数溶解在满地潮湿,倒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甚至在这种情况下也尽量顾及他人感受,还真是让人侧目的温柔。 但这毫无意义。 若你选择隐忍,一切无事发生——但你不会这样做。 若你选择对志村团藏动手,必将站在木叶对立面,以复仇火焰划下护额上刻痕。 到那时倒是可以考虑将夏禾拉入自己这方,看看宇智波鼬和她的结局究竟哪个更好。 总不能比自己更差吧? 青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在她婉转而坚定的拒绝出口后选择转身离去。 和他预想的差不多。尘埃落定,没必要再看下去了。 接下来你还会带来什么更有趣的戏码呢?拭目以待。 希望那时你依然如此……夏禾。 空间再次发生波动,旁观者默不作声退场,但二人的对话仍然在进行。 “……好。” 卡卡西沉默片刻,依言收起伞,借低头整理伞骨那一瞬掩去眼中复杂思绪。 还是做不到吗。 也罢。他的确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的人,也没有一往无前的意志—— 银发青年握着伞的手指无声收紧,耳边却再次传来少女的声音。 “——站在这里发什么呆呢,你不去还伞吗?这把伞可不是我的。” 夏禾轻盈往后退了一步,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远处空气,调整表情和语气恢复到最自然状态。 “日向百迦。去把伞还给他吧。” 青年猛然抬头。 她的话顺着枝叶滴落的水珠送入卡卡西耳中,一字不落。 ——去找日向百迦。 他会告诉你一切。 卡卡西轻而易举地理解了这句话的隐喻,所有怅惘在刹那转化为难言的欣喜。 她终究选择对自己交出信任的钥匙。 “好。” 这次的回答不再是轻飘飘无根浮萍,而是沉甸甸砸向地面,发出万钧脆响。 “那么,回见。卡卡西。”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我存我心者将心比心,心存我者以真换真。 袒露心声的勇气用一次少一次,她格外珍惜这过程,也始终相信瞬息万变的世界里爱为永恒。 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向其他人透露出任何计划,但要是全凭冷静做事自己也不会升起现在杀死团藏的冲动。 卡卡西。 非常感谢你的坦诚,我也愿意倾听你的伤疤与过往,所以我把选择权交予你。 反对拒绝也好、默不作声也罢,无论后果,这只是她对真心者敞开心扉的回馈。 现在换你尝试来改变我的想法,要做好觉悟哦? 夏禾朝他点点头,足跟点地,转身离开原地的同时打开了邮件。 「来自刚刚 情绪点×90」 不过情报不能在这里说出口。 ……那个不知名存在再次出现了。 ……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 日向百迦穿着与肃静茶室格格不入的闲适家居服,给银发青年开了罐饮料。 “我这里只有这个。喝吧。” 卡卡西瞥了眼饮料罐过于割裂的花哨外壳,被巨大信息冲击的头脑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迟缓地摇摇头。 “……不渴。谢谢。” “好吧。反正我说这么多倒是渴了。” 他耸耸肩,重新给自己开了一罐饮料,端起来猛喝,畅快地吐口气。 这豪放的行为又看得卡卡西一愣。 ……该说不愧是夏禾的队友吗。 真是不同寻常,和印象里古板守矩的日向家族完全不同。 “我知道你现在大概在想什么。” 百迦拎着喝空易拉罐精准投进垃圾桶,淡淡朝他撇去一眼,“你刚刚也听到了队长的打算,难道你觉得就这样认同她决定的我会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吗?” “何况生活方式并不是界定一个人叛逆与否的标准。其实我也只是个胆小鬼罢了,若没有队长,我可能都不会继续深究。” “我不是这个意思,日向……” 卡卡西开口前纠结了一下称呼,又被他提前预判到。 “这里全是日向,直接叫我百迦就行。” 黑发青年直视卡卡西,目光锐利。 “不用去纠结那些繁文缛节,我们说正事。既然队长让你来找我,一定有她的打算。长离……夏禾是否将你视为盟友我不知道,现在只想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拒绝,然后告发——还是选择加入我们,成为共犯?但我想不管是哪种选择,她都不会责怪你。” 日向百迦的直白让卡卡西始料未及。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的确需要好好考虑这个问题。 眼下有充分证据证明,他们共同的队友秋水清铭的确是死于根部阴谋,这与志村团藏绝对脱不了干系,大有可能是始作俑者。 而夏禾的选择也并不令他感到意外。 宇智波止水的死就是因团藏而起,就算她早已释怀,现在新仇旧恨一叠加,想不杀了他都难。 可客观上,志村团藏是根部首领,三代目火影战友,占据木叶大半暗处势力,姑且不论能不能成功,以下犯上,这一行为本身就代表对木叶权威的挑衅。 更何况两年前她孤注一掷也没能杀死团藏,现在真的能成功吗? “……如果我拒绝,你会怎么想?” 权衡之下,他选择先试探百迦的态度。 “哼。你现在掌握所有的情报,若是拒绝我自然会杀了你。” 青年冷笑,毫无掩饰地散发出杀气,“就算真杀你了,队长想必也不会拿我怎么样。我和夏禾认识的时间远比你长得多。” 果然是这样。 “是吗?” 他也端起饮料,扯下面罩,仰头一饮而尽。 饱满清甜的橙汁顺着唇齿滑入喉咙,绽出丝丝甜蜜。 “那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夏禾有没有告诉过你她打算怎么对团藏动手?” “这……好像没有。但我相信队长是最强的!” 卡卡西的问题把百迦噎了下,他不是那种深沉人设,所有表情被银发青年尽收眼底。 我把我的隐秘剖给你,而你的秘密也只告诉了我吗? 他同样把罐子扔进垃圾桶,重新拉上面罩,轻笑了下。 “不。夏禾是绝对无法杀死他的。因为她舌上有团藏亲手种下的咒印。” “所以这个选择从一开始就不成立。她会用别的方式复仇。” “——什么?!什么咒印,我怎么——” 百迦瞪大白眼,眼周青筋隐隐有暴起的趋势。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自己没立场问这个问题。 “你说的,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卡卡西轻巧地回击了他。 “别纠结这些。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帮助夏禾找到杀死团藏以外的复仇方法。” 致敬传奇视奸王带土[抱拳] 两位贤10对线贤2遭殃的场合 给日向百迦的设定也是贤2() 卡卡西高光的情绪过渡章,下章争取多推点剧情 嘤嘤嘤我写文好慢 更新了人设图但是死活传不上jj不知道咋回事 发在微博大家都去看呀! 是和诡秘的合绘,博主负责拙劣上色拙劣□□人和优秀美工这样(有完没完) 一晚上停电三次差点没发出来 最后依旧感谢喜欢[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7章 反击 第38章 宣言 忍校考试结束后。 宇智波佐助接过全优成绩单,盯着书面考核那栏的第二看了一会,轻哼一声。 他是全校第一,但唯独理论上很少能考过春野樱。 这和他不太把书本知识当重点,而是侧重忍体术锻炼有关。 而对方更是上次问过问题之后,每天发狂地学习,看进度都快学到毕业班了,现有阶段的考试基本上次次满分。 她的努力似乎也带动了班里其他女生,很快波及到整个班,大家成绩呈几何式上升,突飞猛进到令所有老师又欣慰又发愁。 原本准时上下班的闲职,现在没走几步路就会被学生缠住问问题,还得加倍用心地准备教学。 到头来佐助反而成了班上最清闲的人。 ……算了。也挺好。 学习总比一天到晚纠缠他强。 黑发男孩把成绩单随意塞进书包,准备离开时,前排爆发出一声鸣叫。 “——我理论课怎么又不及格?完蛋了,绝对又要被骂!!” ……好吵。鉴定为氢气不纯。 他音量实在太大,传递的情绪又过于惨痛,班上还没走的几个同学都纷纷抬头看向发声处。 漩涡鸣人捧着成绩单看来看去,眉毛鼻子眼睛全拧在一起半天,也没能把鲜红的49看成94。 “为什么人要上理论课我说!?谁会用这些蝌蚪似的东西买菜啊!” 他欲盖弥彰地拔开笔盖,甩了两滴墨水盖到数字位置,“哎呀,不小心撒到成绩单上了,现在就没办法了——” “……蠢货。” 佐助把塞进书包的全优成绩单捏在手里,路过时淡淡地朝鸣人瞥去一眼。 “你滴的是蓝墨水,老师是用油性笔写的红字,根本盖不住。” “什么——?” 金发男孩大惊失色,低头一看果然如此,那49反而更加刺目,如遭雷击。 但在佐助面前,鸣人很快又回过神来,眼神扫到他手中的成绩单那一刻被针扎了扎,马上把头扭到一边去,顺带藏起自己的。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明明就没考过小樱,在这说什么风凉话!” “?……怎么还有我的事?” 春野樱忽然听见自己的名字,茫然地从试卷海里抬起头,手底下压着一张被用作草稿纸的全优成绩单。 看清是鸣人和佐助在争执后,她顿时露出习以为常表情,皱皱眉头。 “鸣人你怎么又在跟佐助吵架。有这个闲工夫多做两张卷子都不至于不及格了,不行我分你两分也行啊。” “——我没在跟他吵!呃但是分我两分是真的吗?可是两分也不够我及格……” 漩涡鸣人前脚反驳后脚捕捉到更重要的事,离开喜出望外地看向走到门口的奈良鹿丸和秋道丁次。 “鹿丸和丁次,你们也分我……60-49等于11,一人分我六分!这样我凑凑就能及格了!” “我们也就60分,分给你就要挨揍了。” 鹿丸头也没回地加快脚步,“自求多福吧。” 丁次充满同情地看向他。 “没事的鸣人,至少你刚刚算对了。” “……。” 佐助意识到跟他争执简直是浪费时间,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转身欲走,又再次捕捉到了男孩的喃喃自语。 “真完蛋了。这次回去卡卡西看见了肯定又要罚我——” 卡卡西? 这个名字发音很特别,他立马就从记忆中联想起一个人。 是旗木卡卡西? 夏禾曾经和他提起,称赞对方作为她的前辈,非常强大可靠,搭档完成过不少任务。 还有长得也很帅。 听鸣人的意思,旗木卡卡西现在和他关系很亲近,甚至负责教导。 值得推敲。 漩涡鸣人是九尾妖狐的谣言传了很多年,佐助没在意过但也有所耳闻,隐隐地能猜到他处境并不太好。 不过那又如何? 那时候的鸣人说到底不过是吊车尾,他连自己的生活都来不及顾全,更是没空管他人怎样。 但不久前一切都变了。 三代火影亲自盖章了鸣人九尾人柱力身份,下令不许任何人传播谣言并欺负侮辱他,返校那天还专门到学校对老师同学都说了一遍。 也是自那天开始,重新回归学校的鸣人成绩节节攀升,尤其在体术课上展现出惊人实力。 他们交过不止一次手,虽然胜者基本是他,但佐助很明显能感觉到鸣人每次都在战斗中不停成长,身上爆发出的毅力与忍耐简直令人心惊。 ……他的天赋很强。 宇智波佐助不得不承认漩涡鸣人的天赋其实不下于他。 作为九尾人柱力查克拉量更是近乎无限,像丛烧不尽吹又生的草,被缠上就难以摆脱,打到后面除了佐助基本没人愿意和他交手。 孩子正是忘性最大、兴致最盛的年龄,有了实力和火影的正名,再加上热情开朗的性格,鸣人很快和同龄人中打成一片。 比如鹿丸和丁次就是他班上玩得最好的朋友。据说是交流睡觉心得时认识的。 被佐助视作强劲对手的小樱也对其时不时灵光一现妙点子刮目相看,除了教他做题时和仇人一般凶恶,平常还是乐得和他多聊几句。 他靠着自己的努力改变了大家的印象。 漩涡鸣人值得所有人喜欢。 至于佐助自己……性格不合,实在是看他不爽。 很奇怪,他不是很冲动的性格,但和鸣人经常三言两语就吵起来。 在心里面夸他的那些话大概一辈子也不会说出来。 “你说的卡卡西是旗木卡卡西吗?他和你什么关系?” 他离开的脚步停下,转回来直接了当地询问。 “……连佐助你也知道卡卡西?他真有那么厉害?” 鸣人被他打断思路,第一反应是惊讶,但马上意识到这可能是赢过佐助的好机会。 小声自言自语几乎听不见,金发男孩装腔作势清清嗓,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哼哼,没错,卡卡西正是我的老师!厉害吧,我敢打赌我绝对会蓝出于青而胜于青!” 果然是这样。 是三代火影的意思?那还真是鸣人捡到漏了。 难怪有时候会在打斗时见到熟悉的招式,和从前他学的很像。 “青和蓝说反了,笨蛋。” 佐助换了个词语来攻击他,心下若有所思。 如果能得到这样强大忍者的教导—— 还有是好奇夏禾口中的“很帅”到底有多帅。 能有他们宇智波的人帅吗?不信。 “……能带我去见一次他吗?” 现在有求于鸣人,佐助把家教捡回来,无视了自己刚刚还在骂他白痴笨蛋的事实,语气还算婉转,提出了让他绝对无法拒绝的条件。 “我有办法保你不被骂。” “真的假的?!” 他瞪大碧蓝色眼睛,一时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殷切地注视着救命稻草,“既然如此,就靠你了佐助!” “……佐助你要跟鸣人回家?还要帮他说话?” 春野樱收书包时又听见一耳朵八卦,扭过头惊讶地看着他们。 “就因为那个卡卡东?” “是卡卡西。没想到你也有不擅长记忆的东西。” 佐助礼貌地回应,“我自有我的打算。” “好吧。没想到我们班第一个有幸被佐助拜访的居然是鸣人。” 自从迷上学习之后,春野樱发现自己原来可以这么强大,满脑子都沉浸在各种复杂有趣的理论中,对佐助便渐渐没了什么男女之情,只剩下对手和朋友的情谊。 男人哪有学习重要。 还是多读书,少看漂亮的宇智波吧。 因此她此时还算轻松地打趣一句。 “倒是有点好奇能迷倒你的是什么人了。” “总不能是卡卡西吧……他到底有魅力在哪里?” 鸣人一联想那画面就顿生恶寒,不过些许担心很快被挨骂的恐惧压下去,生怕下一秒佐助反悔,飞快地拽住他就外面跑。 “我们还有急事先走了小樱拜拜!” “……漩涡鸣人放手啊我自己会走!” “别说这没用的,哎呀待会你反悔我不就死定了吗……” 两人吵吵闹闹的声音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 粉发女孩抱着书注视着他们远处的背影,没忍住露出笑容。 现在的生活真的很好。 不过那个卡卡西到底是什么人? 有点好奇。不知道以后有没有见面的机会呢? …… 鸣人和佐助推推搡搡地回了家。 “前面就是我家了!” 他指着不远处房子介绍,“卡卡西这个时候应该会来我家检查我的作业……他生气特别恐怖你根本不知道……” “谁看你的作业能不生气才是罕见。” 佐助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嘴上稳定发挥。 “真是和文盲没话说。” “宇智波佐助!能不能说点漂亮话?同学里你可是第一个来我家的,连鹿丸他们都没这个荣耀!” 鸣人虽说话语埋怨,但是表情依然看得出能邀请别人来家里做客十分开心。 “漂亮话,漂亮话。” 佐助懒得理他,“赶快走吧。” 居住的街区弥漫着温暖烟火气,那种处处都有人生活的感觉让他不太好受。 佐助摇摇头勉力把情绪压下去,尽量不去观察四周,跟在鸣人身后走进了家门。 ——这是真正的家吗? 看着金发男孩把钥匙插进锁孔旋转,兴高采烈打开门大喊一声“我回来了”的身影,他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个问题。 ……不知道。 佐助曾有过真正的家,而鸣人从小到大都是孤儿,家这个概念对他来说比自己更遥远。 他抿唇,调整好表情后犹豫片刻,也学着鸣人,小声地对门扉说了句“我回来了”,跟着走进了家门。 不能给有机会成为自己老师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他现在是宇智波的族长,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宇智波。 他有些紧张地抬头看向沙发上坐着的人。 看清面容时,佐助和鸣人瞬间一愣。 少女黑发红瞳,面容清丽五官锐利。 “夏禾姐姐!?” “夏禾——” 二人呼喊同时出口,换来了三个人的沉默。 “……为什么佐助你会认识夏禾姐姐?” “……夏禾为什么会在你家?!” “……晚上好。鸣人和佐助。” 话题中心的她挑挑眉,略带惊讶地看着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个人。 “你们居然会一起来吗?算了,这不重要。” 夏禾谁的问题都没解答,叹了口气。 “鸣人,我来是告诉你,卡卡西最近估计没有时间管你,而我也非常忙。最近可能要你自己照顾你自己了。” “本来还怕你一个人太寂寞……但现在看来你似乎已经找到了好朋友。” “……” 换到往常两个人应该就“好朋友”的判断吵一吵,但是当下气氛明显不太对。 佐助察觉到她眉宇间淡淡的疲惫感几乎要溢出来,不太健康的脸色越发苍白。 下意识和鸣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捕捉到相似担忧。 这小子果然意外的很敏锐。 “夏禾姐姐。” 金发男孩向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询问,“没关系,我可以自己管自己。但是卡卡西和你最近在忙什么呢?只有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 “夏禾。你说过我们永远是同一战线的。” 佐助和鸣人并列,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细致地观察着她的反应表情。 “发生什么了?不能说也没事。” “……鸣人,佐助,谢谢你们。” 夏禾注视着真心实意为自己担心的两个孩子,露出温和的笑容。 “但是我能搞定。什么事都不会有,放心吧。” “——很快,一切就将恢复正常。” …… 旗木卡卡西最终选择并不在夏禾的计算范围内,他无论做出怎样决定她都绝对支持。 事实上她并不想把任何无关的人卷进这场风暴,在秋水清铭的问题上,能与自己百分百共情的人只有日向百迦。 最近夏禾一直忙于情报搜集调查,团藏的狡猾和根深蒂固让她颇为头疼。 为了不在这暗中交锋落了下风,需要顾及到的事情太多太多,还要时时刻刻提防偷听和渗入。 以及最重要的是在三代火影面前保持正常。 种种任务缠身让夏禾忙的不可开交。 今天清点完近来根部动向后,月亮都已经爬上半空。 踩着昏黄路灯、拖着疲惫身体回到家,他的突然造访让她始料未及。 “……夏禾。” 青年像之前一样静静伫立在她家门口,月光在发间折射出雪色光华,清俊身影平添一抹冷寂。 注意到不远处出现在一片光晕里的少女,他抬起眼凝视着发暗的深红瞳孔,低低呼喊着她的名字。 “夏禾。我知道——其实你根本杀不了团藏,对吧?” 好锋利的质问。 “卡卡西。” 她神色如常,却对他的问题熟视无睹,“在这里等了多久?” 夏禾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卡卡西再次陷入沉默。 “……没多久。刚来。” 犹豫片刻他还是选择回答,伸手拂去肩上的秋风和冷霜,站直身体往前走了一步。 才怪呢。明明都冻成冰棍了。 “嗯。辛苦了。既然来了,外面那么冷,来家里坐坐吧。” 她觉得有点好笑,没有揭穿这一戳即破的谎言,拎着钥匙从卡卡西边上走向门口,开锁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好。” 青年视线紧紧跟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听见她的话,幅度不大地点点头。 他当然读懂这是她愿意进行谈话的暗示。 卡卡西跟着少女走进了那扇门。 来到陌生的环境,他以惯用忍者敏锐打量着这个空间。 夏禾去过他家,这是他第一次来她家。 与旗木宅有些空荡古板的陈设不同,这里的主人显然非常热爱生活。 所有家具是温暖而明亮暖色调,正对着玄关的墙壁贴着漂亮的装饰画,两个书架被各色书籍堆得满满当当,窗边挂着风铃,数量不少的盆栽植物都有精心照料过的痕迹。 这样的环境能完完全全隔绝掉门外渐浓寒气。 “随便坐。” 夏禾把沙发上的散落书籍收整齐,拧开保温壶倒了两杯热水出来。 “茶之前喝完了我还没去买。总之先喝热水吧,热水是万能的。” ……为什么又在喝水? 卡卡西端起杯子看着杯底的小鸟花纹,没有喝,只是借温热驱散早秋的凉意,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少女,觉得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 “卡卡西。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 夏禾喝了两口水,忘掉满脑子时间任务地点出勤的记录,斟酌着语句开口。 “你想说我舌根上有咒印,所以没办法杀掉那个男人?” 卡卡西不知道她现在能抹除咒印,而自己也的确没打算这样干。 一来是魔力不够,二来是这东西还有用。 “根部的手段你我都清楚。” 他观察着她的表情,甚至不放过任何一次睫毛的颤动。 “他的咒印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是啊。他要是不狠,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夏禾仰头,回视卡卡西的目光。 “如果你是来劝我放弃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我要是来劝你放弃,根本就不会让我进门。” 他摇摇头,“我和日向百迦谈过了。他认可了我的想法。” “嗯?什么想法能让百迦也认同?” 她有点讶异,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前提,团藏是绝对不能死的。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的身份摆在这……你们复仇不必局限于以命换命。我相信那也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还挺了解她的。 卡卡西的观点让夏禾升起了几分兴致。 “没错。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她很爽快地承认了,但又提出了全新的问题。 “可现在的情况远不是我愿不愿意就能摆脱的。既然你那么了解我,也应该知道我绝对不会放弃给清铭报仇——更何况我和他的仇怨远不止如此。” 止水。野乃宇。清铭。 光能数过来的就有三个对她极其重要的人。 夏禾知道卡卡西肯定也清楚,所以有些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这次轮到你来说服我了。你会怎么做? “比起你对我的了解并算不了什么。你知道我的过去,也能准确分析我的性格,给出至关重要的人生建议……这一切我都做不到。” 他把一口未动的水杯放到桌面,瓷质和木质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我所说的,只是认识夏禾的人都能做出的判断。你不会局限于这种狭隘的复仇上。就算杀死团藏一千次一万次,秋水清铭也不会复活。” “所以你不会局限在简单的以命换命。你想做的远没有那么简单。” 银发青年伸出食指,顶开额上斜带的护额,睁开永不关闭的猩红写轮眼,一黑一红异色双瞳紧紧注视着少女。 “你需要既不会伤到任何人、兵不血刃地遵守对木叶忠诚,又能出色高效完成复仇的方法。就算如何的愤怒中,火之意志在你身上也从未消亡。” “夏禾。所以,你想……取代团藏,对吧?” 在锋利的、能将人彻底剖开目光凝视中,夏禾反而觉得格外高兴。 发自内心的喜悦。不可忽略的欢欣鼓舞。 犹如手中散发余温的瓷杯。 卡卡西仅凭着那寥寥线索和对她的揣测,便交出了一份很满意的答案,实在没有辜负心中那份隐隐的期待。 “卡卡西,你已经够了解我了。一般人可想不出这么好的角度。但倒也不完全对。” “我的确想把他从那引以为傲的权利之巅狠狠拉下来,但取代他的人不是我——” “……是谁?” 她的尾音卡在最关键问题上,他身体前倾,下意识追问,“难道是日向百迦?” “百迦?不,他只适合武力方面的内容。” 她微笑,语气循循善诱,“想知道人选是谁?那你应该做出你的选择,卡卡西。情报交换是在同伴之间才可以进行的。” “我以为你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我的选择了。” 他将护额带了回去,闭合上写轮眼。 “我绝不会背叛木叶,也知道你永远忠诚。所以像从前那样,我会信任你的决策,在无论何时何地都绝对正确。” “夏禾。这就是我的选择。” 接下来是职场斗争(什么) 其实是小七班的场合 团藏不可能死在这的,死了后面都演不了了 但是可以让他休息休息 老头,食大便啦! 卡卡西不知道夏禾能解除咒印反而成为了他精准猜测的重要部分[狗头叼玫瑰] 最后依旧感谢喜欢,请大家多多评论呀[抱拳][橙心][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8章 宣言 第39章 飞驰如闪电 “听说了吗?根部一直在私底下做人体实验!” “岂止啊,你是没听过他们私底下和外村勾结的事——” “……这事可不能乱说,你知道他们的手段,待会你也变成下一个试验品……” 夏禾经过几个同僚时,听见了他们小声的议论。 “夏禾!” 为首的青年忍者没有丝毫避着她的意思,看见少女走过来,抬手笑嘻嘻地打招呼,“好久不见,最近忙什么呢,都没怎么见你了。” 这里是任务交接所a级区,和她打招呼的几个人都是能接a级任务的精英上忍。 现在时间还早人不多,但也算是人来人往公开场合。而在公开场合敢于议论根部的传闻,似乎隐秘地传递出某种信号。 “啊……还不是根部的事,都懂的。” 夏禾苦恼地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压低声音。 “最近各种传闻那么严重,火影大人下令彻查。我们都快忙死了,取证的取证、调查的调查,好几天没正常下过班了。早知道就不退出暗部了……至少这动脑的事轮不到我来做。” “哈哈,谁让夏禾你是精英中的精英,脑子活络,哪里需要你就往哪里搬了。” 边上的女人笑道,“不像我们都只能听听传闻。” “所以夏禾,他们传的是真的吗?” 刚刚的青年把声音压的更低,按捺不住好奇的问道。 “根部真的……” “嘘。” 她竖起手指置于唇前,摇摇头。 “这里鱼龙混杂,小心点为好。” 这话听上去什么都没说,可若是无事何必遮瞒? 在座的大家能当上忍自然都是聪明人,纷纷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 “啊……这样啊,明白了。夏禾你自己也小心。” “知道了,谢谢各位。” 她小心地看了眼远方,“都去干自己的事吧,这些话就不要在私底下传了,对大家都不好。” 随意寒暄一会后众人散去,寥寥几句传递出的情报却不可估量。 夏禾走出任务交接所的时候,终于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 不枉她和野乃宇他们忙了那么久,还好成效卓越。 这些天夏禾一直致力于挖掘根部及团藏的各种情报——她可不信他是第一次做出这种事。 果不其然,这老头越扒越有。 设计陷害本村忍者死亡都算是轻的,根部自己内部就在搞什么同伴自相残杀的选拔,还发现与外村叛忍勾结的种种证据…… 她不仅在私底下搞人体实验,甚至调查到孤儿院长大的很多孩子都成为人体实验的牺牲品。 药师野乃宇动用一切她身为云游巫女的情报网查出这些的时候,气的直接拍断了一张桌子。 “——他怎么敢,他——” “他可没什么不敢。” 夏禾弯腰捡起飘落的任务报告,垂眸扫过上面鲜血淋漓的数据,粗略记载着大致时间与实验结果。 「……样本366号 排异反应失败。 样本367号 最接近成功,但还是产生抗体……」 团藏到底在研究什么没能查出来,但看着一条条冷冰冰的失败记录,无数条鲜活的性命飘逝与纸间。 这还只是一部分数据,背后究竟有多少无人得知。 “野乃宇姐姐。你说……大家看到这些证据会怎么想?” 秋水清铭的死亡只是一枚拧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现在的问题涉及到人体实验、勾结外敌、构陷本村忍者,早已不是她选择释然或放弃便能一聊聊之。 这不仅是某个人的死亡,而是一整条不得不重视的反应链。 团藏勾结叛忍和其他村子是否意味着对木叶不再忠诚? 他为什么要陷害本村忍者,是为了削弱木叶实力吗? 做人体实验又是何目的?他想研究什么禁术? 事实摆在这,不管他心里如何想,现在的行为解读、放大出便是这般用意。 志村团藏个人及他带领根部的行为已经严重威胁到木叶稳定与安全。 把所有证据搜集、整理过程是异样的顺利,异样到夏禾有点生疑。 她选择留了一手,没有直接把证据上报火影,而是将部分真相编成流言在大众间传播。 失踪的孤儿尸体为什么最后在根部找到? 为什么有个他村的俘虏身上发现了根部咒印? 某个优秀忍者身经百战,为什么却只是和根部成员出了一个任务就再也没有回来…… 将因果倒置,先展示加入充满感**彩的结果,再由他们自己反推出原因,比起直接呈现,这样的做法更令人深信不疑。 “我们始终有一种错觉,以为我们的感情首先源自我们内心。”* 人们往往会更倾向于相信自己的判断,不是吗? 夏禾把想法完整地告诉野乃宇。 “很厉害的决断。就这样去做吧。” 女人露出了微笑,那笑容中隐含着很多意味。 “真庆幸你不是我的敌人,夏禾。” “我只是在效仿他。” 她把资料重新递交给野乃宇,“……他曾经就是这么对鸣人做的。既然敢操纵流言对待英雄之子,就应该做好被海浪反噬的准备。” “做忍者这点觉悟都没有,白活的几十年还不如喂狗。” 鸣人的事情已经验证了流言的可怕,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要狠还是团藏自己。要是他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可不会被这样的方法害到。 咎由自取是对他最好的评价,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和当初的妖狐传闻一样,藉由各种渠道传播的信息爆发速度极为惊人。 口舌之战足以成兵,足以涌流。 大部分普通人可能都不知道根部是什么,就听闻一个神秘组织和首领干的这些事,不免产生恐惧与厌恶情绪。 夏禾有时候路过菜店门口,都能听见母亲在严肃教导孩子,“不好好写作业就会被根部的人抓走吃掉”。 忍者间更甚,根部的作风本来就久遭诟病,现在这些确凿无疑的证据流传实在完美符合刻板印象,虽然根本没有确实盖棺定论,很多人都已经默认了这是事实。 比如今早在任务交接所的那一幕。 夸大其词、不断重复、言之凿凿——这是说服群体的不二法门。* 愈演愈烈的传闻满天飞,十条里有十一条对根部及首领行为作风的质疑抨击。 这样的人也能当首领? 木叶有这样的组织存在能安全吗? 他到底打没打算背叛? 当然面对这种情况,根部也做过尝试。 ——志村团藏下令任何人不准再传这样无聊的谣言蜚语,甚至不惜动用武力。 昏招。 这不是反倒坐实了吗? 相比她在这浪潮中悄无声息自己摘出去、隐下信息源头的做法,真是毫无疑问的昏招。 夏禾听见兜给她复述团藏在根部里发怒的样子,没忍住乐出声来。 “他完了。” 少女语气略带怜悯,表情却是笑意盈盈。 “你去问问他让他来求我,我给他支个招还来得及。” 团藏肯定知道这一切是她做的,但也没用。 说出去谁信呢?一个普通忍者哪来那么大权限构陷根部首领? 更何况那些事可都是他自己做的,她只是把积年累月土层挖开、让一切腐朽根系暴露在阳光下而已。 要燃烧还是要生长全在一念之间。 “气急败坏。” 白发少年推推眼镜,反光映出夏禾勾起地嘴角,中肯地给出四个字评价。 “不用提那个扫兴的人了,知道大树需要新的养料就好。” 她打开饭盒推过去,里面放着热腾腾的盐烧竹荚鱼。 “野乃宇让我给你带的。记得你爱吃这个,她本来要来的,但实在忙的抽不开身。” 药师兜回到根部潜伏后,为防止暴露他们好久没见,只有现在团藏无暇关注才能这样正大光明会面。 “谢谢。” 闻到熟悉的香味,他轻轻点头,接过饭盒,“我也很想念野乃宇妈妈。” “诶——你现在倒是不会避免表达对野乃宇的关心了。” 夏禾单手撑住下颌,笑着打量兜。 “是不是比以前更直接一点?” “……哪有。” 白发少年表情一僵,但很快掩饰过去,甚至反将一军。 “夏禾觉得我之前是一个不坦率的人吗?” “那当然了。就算你去问那个男人他肯定也会这样说。间谍哪有坦率的,不找死吗。” 她倒是真直接,也毫不避讳这个话题,“不过你以后还打算一直当间谍吗?我觉得你在医疗方面天赋比我强多了,有没有考虑过从事医疗工作?”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方面……算了。” 他垂眸掩去眼底郁色,摇摇头。 “不知道。团藏威胁仍在,那时候再说吧。” “好。无论如何我都尊重你。” 夏禾不在这个话题过多纠缠,抬头看看天色,一片红橙色斑驳霞光。 “好像时候不早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今天我先走了。鱼记得吃——再见!” “嗯。再见。” 药师兜注视着她起身离开,身影慢慢模糊在镜片可视距离之外,才低头看向手中饭盒。 他挪动手指,揭下饭盒底下黏着的纸条。 上面的字迹显然不属于野乃宇,凌厉而锋锐,力透纸背,写着简单的一句话。 「你想取代团藏吗?」 ……我想取代团藏吗? 他默念着每个字,在心中问了一遍自己这个问题。 你考虑的第一人选竟然是我吗? 这个事实让唇部微不可查泛起波澜。 换在以前或许吧。 但现在他有了新的选择。 局限于一村太过局限,他想要的远不止如此。 “……兜,考虑的如何?”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浮现在少年身边,目光扫过他手中纸条,嗓音低沉带着揶揄。 “呵呵,她想让你取代团藏?把首领让给你当,对你还真是好。” “不用这些。我的目光不会只在木叶。” 兜恢复到面无表情状态,把纸条折叠塞进口袋,侧身瞥了一眼来人毫无特色的男性面孔。 “大蛇丸大人,您还真是把木叶当自己家后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毕竟这里是我的故乡。” 伪装后的大蛇丸笑眯眯地看着他,“怎么样?夏禾收到我送她的礼物了吗?” “礼物?那些实验记录是——怪不得她说格外顺利呢。” 少年马上反应过来,冷笑一声。 “团藏活该下台了,他肯定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卖掉他的人就是曾经合作对象。” “那不重要。只是一些废弃的东西,没什么好可惜的。” 男人耸耸肩,眨眼间变化为细长金色竖瞳的眼睛盯着他,“我的诚意已经达到。你最后的选择是?” “能加入您是我的荣幸。” 药师兜注视着那异样蛇瞳,摆出招牌的温和笑容。 “大蛇丸大人。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 如药师兜所说,团藏倒也不是十足的蠢人。 在发现流言不可遏制,逼得三代火影不得不着手展开调查后,他做出了反击。 志村团藏遇刺。日向百迦失踪。 这两个消息被同时摆到了夏禾面前。 来了! 让蛇叔和兜溜溜 夏禾这样做有一半是理智决策一半为了给鸣人报仇 就这样舆论战,靠唾沫都能淹死团藏 *引用自《乌合之众》 感想是群体盲从力量真的很可怕 大家自己平时上网的时候也要多鉴别呀! 另外国庆期间博主将去旅游,更新不太稳定 下一章我多写点补偿,感谢大家评论和喜欢[狗头叼玫瑰] 我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9章 飞驰如闪电 第40章 抽丝剥茧 “你最后一次见到日向百迦是什么时候?” 夏禾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温声询问。 据日向家所说,日向宁次是最后一个见到日向百迦的人。 她抢在所有人之前先来见他,说明身份来意后得到面见宁次的许可。 日向百迦是日向这代中坚忍者之一,就算放在本家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他要是出事必将折损日向一族声名与实力,从查清事实这一点上,他们目的一致。 她抬眼看向对面男孩,等待着他的回答。 日向宁次拥有与百迦相似的黑发,象征日向血脉的白色瞳孔,秀气柔和的面孔,一样的额上咒印。 不同的是头发长度和眼睛。 百迦有日向中少见的利落短发,眼型锋利上扬,甚少掩饰自己真实情绪,喜怒哀乐鲜明地印刻在一言一行中。 而男孩五官要比他青涩的多,柔顺长发垂至脑后,言行举止更内敛含蓄,看着她的眼睛蒙着层化不开的白雾。 “……昨天早上。我来和百迦哥练习体术。” 宁次回忆着,“行为一如往常,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是吗?他没有表现出类似焦躁不安、愤怒悲伤一类的极端情绪吗?” 她让自己的问题尽可能平和,用直感时时刻刻观察着宁次的情绪。 “这对百迦、对我都很重要。” “我不知道。我没有感觉到异样。” 他摇摇头。 “我只知道那时百迦哥的拳风格外凌厉。原本能和他打的有来有回……昨天却是完全讨不到好。” “我原以为我快——不。什么都没有。” 没有说谎。 夏禾关闭直感,在心中做出了判断。 表情自然,语气平和中带有点隐隐技不如人的不甘,一切表明这段话的确真实。 百迦提过,宁次是下一代分家最天才的一位,甚至可以凭自身领悟宗家才能掌握的拳法,假以时日定会成为族中支柱。 他和宁次血缘近关系也很不错,二人经常会进行切磋。 按百迦的性格,他在对后辈进行教导式切磋不管再怎么上头也一定会适当留手,主要引导为主。 但是宁次说昨天他拳风格外凌厉,完全没留手? 夏禾敏锐地捕捉到关键。 “我知道了。谢谢你,宁次。这很有帮助。” 她点头,向他道别,离开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迟疑询问。 “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听长老们说是百迦哥刺杀——” “——绝无可能。” 少女斩钉截铁打断了宁次的未竟之语,侧身回头,视线落到他额头,慢慢滑向那双雾气弥漫的白色眼睛。 “日向百迦和你们所有日向都不一样,但他仍然是日向。他和你都斩不断那枷锁。” “不过没关系,我会找出真相。飞不出的天空我替他抵达。” ——! 注意到他骤然收缩的瞳孔,夏禾微微提高了声调。 “还是说,连百迦最信赖的族弟、视之为分家骄傲的日向宁次也不相信他吗?” “……可是我相信又有什么用呢?” 宁次低头躲避她过于锋锐的目光,音量不自觉低了下去。 “现在百迦哥下落不明,长老们又说刺杀现场留下的痕迹——” “那不重要。” 她第二次打断了他的话,但比前一次温和许多,甚至弯了弯嘴角,但那笑容转瞬即逝。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能做的事。其他是我需要考虑的。相信百迦不会、也没有做这些就够了。” 说完话夏禾很干脆地转身离开,没有回头,却能隐约感知笼罩雾气眼中是如何翻涌。 离开时耳边响起清脆熟悉提示声。 「来自刚刚 日向宁次情绪点× 80」 “回见。宁次。我相信下次见面能带来个好消息。” …… 从日向家离开,她马不停蹄地抵达了火影办公室。 “……情况就是这样。” 夏禾简单讲述了与宁次的交谈,顺带补充了其他调查过程中的细节,后退一步避开弥散的烟斗雾气。 “我确实也不相信他会这样做。他是日向家、乃至木叶难得的人才。” 猿飞日斩注意到她的动作,把烟斗拿远一些,叹了口气。 “但是根部那边也提交了证据。刺杀现场留下的痕迹属于日向,盘查过所有日向忍者,除了失踪的人无法查证之外,均无嫌疑。” “而且……我听说秋水清铭的死和根部有关?” 话说得非常委婉,从始至终并未明确指明是谁。 相信团藏上报情况时巴不得把日向百迦刺杀他的事实贴到脑门,但是现在三代却没有直接告知,仅仅定性为“有嫌疑”。 团藏是遭遇刺杀的人,居然不知道凶手是谁? 其中可能有顾及她心情的妥帖成分,但更多言外之意却值得推敲。 ……是团藏没有根本性的证据? 还是说刺杀他的人根本不是百迦? 那百迦现在又在哪里? “是。我明白。” 疑云层层叠叠缠绕于心头,但无论如何,三代现在看起来是肯给一个机会去查证。 微垂睫羽,她脑中飞快思考着话术。 首要任务是争取时间,查清事实,找到百迦。 不清楚团藏到底掌握了多少,目前可断定的事实是:百迦于昨天早上和宁次切磋完后失踪,并且在那时心态就发生了明显波动。 剧变节点或许在前一夜。 发生了某件事,或遇上什么人刺激、威胁了他,演变到现在的局面。 夏禾不费什么力就能判断出这一切百分百和团藏有关。 目的是为了扭转不断发酵的局面。 ——将指责批判的目光从他和根部身上挪开,把自己摆到受害者的角度,转而逼迫大众和三代讨论遇刺的问题,从而转移注意力到寻找真凶。 如果他足够聪明,这其中的时间差完全够拿来粉饰太平,模糊证据,把一切重新沉入地底不见天日。 根部现在人人喊打、事迹甚至能止小孩夜啼? 实际上一时风向并不能决定什么,大众瞬息万变的遗忘才是常态。 舆论战弊端正是这样:官方一天不拍板,传闻就始终是传闻。 潜伏到这轮风波一过,大家很快就会忘记根部到底是什么存在,继续漠不关心投身于其他焦点。 正是明白这一点,最初她才尽量悄无声息把自己摘出去,这样即使损失反噬也能降到最低。 夏禾利用了个体容易在群体诱导下失去自我意识的漏洞,反过来团藏也可以。 他知道直接对她发起舆论战没法造成太大威胁,所以如同当初选择对秋水清铭下手一样,这次的对象依旧是夏禾身边的亲近之人。 一种比她十倍百倍刁钻阴毒的方式。 ……一场凶手不明下落、却处处隐含线索的刺杀。 志村团藏遇刺。现场充满日向家忍术痕迹。根部导致了秋水清铭死亡。日向百迦失踪。 所有的一切如同深埋黑暗中蛛丝慢慢收紧。 「背叛」、「下克上」、「越俎代庖」,在视规则如生命的忍者世界,不管他动没动手,一旦日向百迦被贴上这些撕不下标签,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也势必会无法立足。 何况日向分家的身份更为敏感。宗家绝不会允许任何抹黑家族的污点,即使百迦再强,笼中鸟咒印取他性命也不过呼吸。 ……啧。 被刺杀一事是不是他自导自演不好说,关键在于他到底对百迦做了什么。 夏禾了解日向百迦,他是很分得清大是大非的性格,百分百服从于她的指令。 在这样风口浪尖,如果没得到消息,他绝对不会贸然行动。 是什么能刺激到他?他现在在哪? 弄清楚这个,一定就能找到破局之法。 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时间问题。 三代指出刺杀团藏的人的确是日向忍者没错,但并未告诉究竟有没有伤到团藏根本、造成了什么样的结果,他又打算如何处置。 她不认为团藏会直接杀了百迦,失踪只是为了失去辩解最佳时机从而坐实刺杀罪名,在尘埃落定时放出来顶罪,让百迦接受万人指责去冲淡根部秘辛流言。 他怎么可能轻易除掉这么好用的替罪羊和靶心? 没关系。冷静。夏禾。 还有机会,三代态度表明回转空间很大。 既然我能让你陷入一次舆论,就能制造第二场风暴。 这步棋比之前高明,但拿不出一击必杀的证据是最大的败笔。 你的策略仍然存在弱点。 既然把打算把自己摆到弱势方,就别怪我趁虚而入。 想要时间争取舆论反弹、和我慢慢周旋? 做梦去吧。 你将面对的是一把永不停滞的利刃。 “虽然不知道那位大人怎么能这么大意地、这么轻易地被刺杀……不过我会去查清楚的。” 低头掩去眼中复杂情绪,夏禾维持着面上的情绪,单膝跪地,恭敬开口。 “三代大人,我已经想清楚其中关键。请再给我一点时间。以火之意志起誓,我会呈上您想要的真相。” 猿飞日斩咬着烟斗,抬起皱痕交错的面庞看向少女,欲言又止。 他注视着她挺直的脊背,透过那层恭顺外表,看到了勉力压抑、熊熊燃烧的怒火。 “夏禾……唉。” 老人一时半会不知道能说什么。 最近关于志村团藏和根部的那些秘辛传的沸沸扬扬,基本都是负面消息。 出卖队友、勾结叛忍、人体实验…… 每一项单拎出来都是重罪。 他知道曾经的战友近几年做事越来越过激,至少会绝对忠诚于木叶吧? 但现状却并非如此。 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曾经是足以互相托付后背的生死战友,越至暮年这份感情就越令他难以割舍。 能握住的东西慢慢融化在时间,剩下的为数不多总归令人难舍。 很多时候自己碍于情分、碍于阻力、碍于关系、碍于表面,不想管也不愿意去管。 可是这些传闻很多内容连他这个火影都没听过。 碍于?真的有那么多障碍吗? 根本是他的软弱吧。 无法忽视舆论潮水般涌来,猿飞日斩再也没办法按下不表,但越查证越心惊。 所有证据清晰完整到令人发指,甚至怀疑团藏做这些事情时到底有没有想过遮掩。 去追究流言的源头已没有意义。 木叶深扎地底的根系正在随着岁月流逝慢慢腐蚀,若不加以清理,总有一天这颗大树会轰然倒塌。 而现在,面前这个锋锐的、年轻的、一往无前的木叶忍者说她想要找出真相。 关于她的好友,也关于他曾经的好友。 志村团藏是他的战友,那日向百迦和秋水清铭又何尝不是夏禾重要同伴? 他理解她的痛苦与愤怒,却也难忍心中悲悸。 失望?不解?悲哀? 哪一种都是,哪一种都不是。 这个真相……猿飞日斩同样需要。 不仅仅是日向百迦到底是不是刺杀团藏的凶手,还有那根系究竟腐坏到什么程度、有没有必要连根拔起? 唯有一切明了之时,他才能做出自己最后的,或许也是最重要的决断。 “——夏禾。去吧。去找出真相。” 三代火影收回目光,重重拍下烟斗。 “这是宽限,同样也是命令。” …… 天色灰蒙。 “在这附近闻到了类似的气味?” 旗木卡卡西蹲下揉了揉通灵兽的脑袋,环顾四周景色,反复确认。 “那当然,我的鼻子还能出错吗?” 带着深蓝色护额的棕色八哥犬昂起头来看他,有些不满他的犹疑。 “我可是完全根据你给我的信息来搜寻的。” “我知道了。” 青年起身叹了口气,再次询问。 “没有怀疑你专业能力的意思,只是这里……算了。还能闻到接下来的行踪吗?” 得知消息后,卡卡西就立马和帕克去搜寻百迦的痕迹。他们凭着残余气味沿路追踪,从日向宅门口一路至此。 “不太能。” 忍犬人性化地摇摇头,抖落身上蹭到的水珠,“要是不下雨的话或许可以。” 季节更替之际,连绵不断的冷风和雨水阻断着信息留存,残留的那点查克拉转瞬即逝,即使是帕克这样极擅长感知的忍犬,到这里也已经是极限了。 这里是处隐蔽山林空隙,很少有人会过来,但是卡卡西对这里却很熟悉。 ……没想到能追踪到日向百迦最后消失的地方,竟然是他们的约定见面地点。 他们在这里交换过一次情报,那时百迦和初次见面时改变不大,只是说起正事来显得沉稳许多,反而让卡卡西片刻惊讶。 比起传统日向忍者,日向百迦显得有些离经叛道。 他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很多时候甚至觉得率直到尖锐,若不是那双过于醒目的眼睛,没人会觉得他是一个日向。 在那群菟丝花包裹着、一言一行古板端正的分家中,百迦醒目地宛如盏黑暗明灯。 可是谈论起情报的表现,字里行间的用词、谨慎又完完全全是个标准精英日向忍者模样,身上的刺芒乖顺收敛在护额之下,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挑不出丝毫专业性毛病。 到底哪个是真实的他? 旗木卡卡西并不关心这个。 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日向百迦身上的矛盾性显而易见,仅仅接触两次下来就能清晰意识到这点。 或许这就是团藏选择利用他做突破口的原因。 当团藏遇刺和百迦失踪两条消息摆在一起时,几乎可以板上钉钉地认为凶手就是他。 或者说是不是也没那么重要了。 青年垂下眼,脑中飞速思考着现状解法。 他擅长的基于结果反推原因。 若现在假定刺杀之人就是百迦,那是什么促使他这样做? 首先摆在明面的理由很直白。 ——志村团藏杀了秋水清铭,他要为挚友复仇。 卡卡西不了解他,换做任何不了解的百迦人,都找不出这个原因有何破绽。 可他记得最了解他的夏禾说过,他绝不是那种抛下一切独自背负的性格。 “百迦内心其实和他的外在反差蛮大的。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拥有相当周全的思虑和沉稳,几乎没人能说服他。日向百迦是日向……而且是日向分家。” 日向。这个姓氏代表着等级、尊卑、两极分化。 宗分家之别不过一念之间,却完全主宰了他们的命运。 夏禾的意思是日向百迦拥有身为分家的一切品质吗? 但就在某时某刻的此地,黑发青年的话仍在耳边。 “……你问我为什么选择加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愤怒于清铭的死亡,想要找出真相更多,还是对于夏禾命令的绝对信赖更多。” 他毫不在意地抱臂靠在树干上,任由潮湿的木头浸湿那块布料,慢慢晕染开深色痕迹。 卡卡西听到他的反问。 “不管怎么样,长离队长是绝不会出错的——而我只需要听从,对吗?” 惊人到甚至可以说有些盲目的服从。 被评价为“几乎没人能说服”的日向百迦主动接纳他们大逆不道的扳倒团藏计划,并积极为此出谋划策。 能打破他身上那道枷锁的人选显而易见。 所以若要百迦动摇,她是唯一的选择。 “……在这里找到痕迹,说明百迦曾经试图联系我传递情报。但是他没有成功。” 他看向帕克,“能闻出来这里更细致的情况吗?” “我尽量。” 忍犬使劲抽抽鼻子,试图驱散空气中的水雾。 帕克在这地方到处走了走,按银发青年的要求进行反复查探追踪。 “有其他人的查克拉痕迹,有一道和要追踪的气息很类似。” “这气味好浓……似乎还发生过小规模打斗……” 它一条条向卡卡西报出情报,在路过某块空地时忽然惊呼出声。 “等等——卡卡西!你快来看!这里有东西!” 它伸出前爪对准地面猛刨,挖开片潮湿土壤,显露出底下浅浅埋藏的东西。 是一堆被人粗暴撕碎的纸片。 卡卡西马上小心翼翼地将纸片取出,试图把他们拼凑到一起。 纸张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大片字迹模糊不清,万幸没遭外力破坏保存还算完整,又撕的不算小块。 花了点功夫,一人一狗合力勉强还原了纸张原样。 看起来是封相当简短的信,能辨识出来的地方只有几个破碎词组。 “如果……任务……下落……怎么净是些无关紧要词汇。” 帕克凑过头过去,看了一会没明白什么意思,“到底说的啥?” 卡卡西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住一块晕染稍浅的地方。 黑色被解离成深紫色,支离破碎的氤氲笔画扭曲变形,在脑中搭建的舞台不停拉伸还原。 这个地方写的力道最重,也最清晰。 貌似是两个字……他一定见过的…… 左边最上面像是一个横,中间复杂结构看不清,下半部有长拖尾;右边字体结构很简单,中间的横很突出—— 那个被重复过一万次的名字、呼之欲出的名字。 “……夏禾。帕克,现在马上去通知夏禾!” 毫不犹豫拼出谜底,银发青年猛地提高声音。 “我知道团藏用什么来威胁他了!” “——他让百迦相信他真的有能杀了夏禾的能力!!!” ……而她的身上真的有团藏的咒印。 堂堂回归!这次尝试了悬疑戏码! 好几天没写有点生疏,是博主复健的一章 卡死我了终于写出来了,后面可能会再改一下 揭露阴谋的场合!下一章开战! 国庆假期七天去了五个地方旅行,好玩是好玩 但累死,真心成兵,今天终于抽空写出来了 暗含一直下雨的碎碎念…… 以及40章&20w字纪念! 我画了拙劣贺图放在资料卡和微博,大家来看呀 万分感谢等待和支持!从今天开始恢复隔日更! 我爱你们[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0章 抽丝剥茧 第41章 一场将至未至的风暴 “我确认这是百迦的字迹。” 夏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拼凑完整的复原信件,指着比较清晰的“任务 ”二字,笃定地下了结论。 “这是他之前的任务报告。可以看出笔顺和字形相当接近,方正硬朗,收笔尾端都有自然停顿带出的小钩。” 几份过往报告叠放在一起,与信件有重合字迹的地方都用红笔打上醒目标记。 笔迹鉴定是暗部忍者必修课,卡卡西扫过一遍就知道她的结论正确。 “这封信是百迦留的……他故意撕碎了埋在原地等我们去找?” 他猜测着百迦的用意。 “会不会他失踪其实不是团藏威胁,而是自己的选择?” “也是一种可能。” 她点点头,“但是我更倾向于那个男人从中作梗。三代告诉我对面同样呈交了证据——看他的态度,至少百迦的确对他动过手。” 听到少女对团藏的称呼时,卡卡西停顿了下,抬眼看向她。 “目前能断定是团藏用你来威胁百迦,而百迦又恰好知道你真的有这个咒印,所以才会一时过激吧?” 他想到破译出来的推测,一时欲言又止。 “夏禾。但团藏要是知道咒印……我是不是不应该对百迦提起这个事情?否则他也不可能会——” “不用担心,卡卡西。到目前为止事态仍然对我们有利。” 夏禾温声打断他,露出安抚性表情。 “就如同最开始我告诉你的那样,这个咒印对我没有什么威胁。他杀不死我。” 她细细捋清着思路。 “但是现在的问题不在于此。那个男人不可能知道我有咒印,所以他首要选择必然不是这个。只是恰好的阴差阳错。百迦认为他真的能杀了我,所以才会铤而走险。” “既然如此,我们的突破口就转移到他究竟想用什么来威胁百迦?或者说,还有什么能威胁到百迦?” 思路渐渐明畅,夏禾抬手放到桌上堆叠资料,摩挲着熟悉的字迹,把自己的思考过程轻声说出。 “从那个人的视角出发,我和百迦是队友,所以他才会选择帮我。关系并没有那么紧密,甚至说如果没有清铭的死亡,我们根本不会有这种程度的交集。” “那个人想要对我下手的原因是我挡了他的路——始于宇智波和人柱力,爆发在最近的舆论风波。在这场舆论战中,他可能才第一次正视起被视作蝼蚁的小人物作用,并试图来反击。” “团藏想借遇刺一事,把自己摆到弱势方,从而博取同情?” 卡卡西毫不费力理解了她的意思,“所以他选择百迦下手,是为了借他把我们推到风口浪尖。” “没错。不得不说那个男人能混到今天是有几分本事。这步棋比之前要高明。” 少女交叉手指,手肘撑桌。 “他也只道对我动手毫无理由,所以选择了百迦。” “日向百迦根本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性格——虽然表面看起来的确如此。能威胁到他的只有两件事:身边重要的朋友,和他的姓氏。” “即使最后百迦是为了我才选择刺杀,可在那个人眼中不是。在他眼中,什么能动摇百迦?” “日向。还有……秋水清铭。” “——秋水清铭?” 捕捉到意料之外的名字,卡卡西微微睁大眼睛,“可她不是——” “清铭的死是事件的开端。但实际上没有任何人亲眼见证她的死亡,不是吗?” 夏禾甚至朝他笑了下。 “我如果是那个人,一定会把清铭留在手里……不管是威胁他还是我。” “身为根部首领,如果连这种程度的运筹帷幄和狠毒精准都没有,那个位置凭什么是他呢?” 语气轻柔,内容却无比尖锐。 “……” 银发青年一时失语,露出来的一只眼静静观察着她。 语气从容镇定,表情也相当舒展,深红色眼睛盈满坚定不移之意。 看上去是胜券在握的模样。 他不知道目前发生的这一切到底在不在夏禾的预料中,但仅自己所见,她从未有过惊慌失措的时候。 独一份的冷静睿智是能够劈开风暴的利刃,也足够成为锚定的基石。 「无论何时都值得信任。」 日向百迦的评价在脑中一闪而过。 ……好像能体会到他近乎偏执的信任由何而来了。 她的思路很清晰,得出结论却大大超乎想象,几乎算得上语出惊人。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回到那个阴雨连绵的雨天。 不过这次是夏禾主动将一切全盘告知于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锋芒与野心。 他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看着那红色顺眼眶蜿蜒而下宛如流淌火。 这和以往学到的所有关于火之意志的教育似乎全然相悖。 忍者应该服从、应该忍耐。 但是服从和忍耐究竟能带来什么呢? 亲人的死亡?同伴的离去?珍视一切之物的破碎? 卡卡西感受到她隐而不发的怒火,触摸到那份坚定无畏的信任。 炽热、奔涌。这何尝不是火之意志呢? 事实上从拦下她的那一刻早已做出抉择,现在也只是得到意料之外的回报。 夏禾的调查是三代的授意,而他的内心对她行为全然肯定。 没有造成任何损失、没有任何人死亡。 只是一场政变。只是一场烧尽腐朽树根的火焰。 “……我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做?夏禾。” 银发青年敛目,选择将刀鞘交予这把利剑。 “我可以帮忙。” “谢谢你。卡卡西。” 微凉指尖搭上了覆盖着黑色布料的劲瘦手背。 “……接下来的话,你听好。” …… 夏禾的推断并非空穴来风。 在卡卡西告知她发现百迦信件之前,她首先接到的是一份根部通牒。 “团藏大人想要见你。” 白发少年隐秘地瞥了眼身边的根忍,“他现在就在根部养伤,命我们向你传达这条消息。” “他老人家怎么了?身体没事吧?” 她捂嘴,倒吸一口冷气,“季节更替容易上火,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多喝点丝瓜汤养生吧,要是挺不过去怎么办?” “你!” 另一个根忍顿时发怒,上前一步怒视她。 “怎么对团藏大人说话的?” 哪里来的舔狗?以为志村团藏超话小主持人来了。 “我在关心他啊!” 夏禾皱皱眉,不满地反问。 “你没听出来吗?还有你火气也挺大,也喝点丝瓜汤降火吧。” “……可以了。” 药师兜侧过去努力压下嘴角,回头一脸严肃地看向即将发作的根忍,“我们的话已经带到了,多余的事情不要做。” “这……哼!” 他撂下一个语气词,冷哼一声。 “反正团藏大人见到你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再怎么趁口舌之快都没用了。” “正是如此。所以你先回去和团藏大人复命,我把她带回去——长离的实力你知道的,和她发生冲突没什么好处。” “倒是你脾气好,和谁都起不了冲突。行吧,那我先回去了。” 根忍轻蔑地笑了下,无所谓地挥手,转身离开了原地。 注视着他离开直至再也看不见的背景,药师兜脸上的表情骤然冰冷。 “你就这样和那男人阴奉阳违?” 夏禾收起假惺惺的伪装,走到他身边调侃一句。 “要带我回去吗?” “怎么可能。” 白发少年收回眼神,语气又温和下来,“事已至此,我也没必要再跟团藏演下去了。” 他掏出一份资料塞到她手里,压低声音。 “这次团藏让我们来把你带回去是想要和你谈判,但是说是谈判,你一进去必不可能再出来了。他即使不能直接杀了你,各种离奇失踪的方式也多的是。” “我不知道他要和你聊什么,但这资料是我从别的渠道得到的,我觉得……你应该看一看。” 行云流水、充满信息量的对话让夏禾有点震惊。 “兜,你是真心靠谱——我愿意称你为碟中谍间谍之王!” 她忍不住多夸了兜几句,在心里面给他多加了100情绪点,然后才低头翻看手中的资料。 一份关于细胞融合植入的实验报告。 上面大多数专业名词选择性跳过,从字面理解大致是探讨查克拉融合细胞的可能性,并且尝试过临床实验。 “我看过,这份报告本身数据并不具体,可行性不大,应该只是初步实施,现在具体进行到哪一步我并不清楚。” 兜的解说伴随着她翻页动作适时响起,“但是你看最上面这一行。” 夏禾依言看过去,「血继限界」几个字突兀地映入眼帘。 “……血继限界?这是根部的研究?” 她马上意识到这四个字背后的意义,猛然抬头看向少年,进一步压低了音量。 “他自己有血继限界吗?” “没有。” 兜推了推眼镜,表情平静。 “所以团藏在研究怎么让自己得到这份强大力量。” “而我想说的是……秋水这个姓氏往上溯源几代,有一个更响亮的原名。” “——千手。秋水清铭是千手家的血脉。” “……!” 没拿稳的资料险些飘落在地。 少女后退了一步,被及时伸出的手稳稳托出肩膀。 她深呼吸两口气,借着兜的力道站稳,一直没停下来的大脑十倍马力地飞速运转。 这简单两句话蕴含的信息量简直要爆炸了。 药师兜你神来的?怎么这都能查到的?? 秋水清铭是千手家血脉。 志村团藏想得到血继限界。 血继限界移植需要细胞和查克拉多次融合实验。 三句话排列在一起组合成显而易见的事实。 他最开始对清铭下手说不定就是冲着实验目的。 而现在团藏想要在遇刺之后、百迦失踪的关头见她,想必早已掌握了两人的下落。 或许当初就是用这个来刺激百迦去刺杀他的。 “所以他想见我的原因和这个有关系?他想用清铭和百迦威胁我?” 夏禾捏着资料的手又紧了一分,冷笑道,“可惜他想错了。既然清铭和百迦现在都有可能活着,我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一切尚来得及挽回。” “嗯。” 她站稳后药师兜收回手,推推反射出寒光的眼镜。 “我和野乃宇那边也已经准备好了。不管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我们都会执行。” “——尽管去做吧。夏禾。” 来了! 调休早八害我下一章多写一点 昨天鸣人生日 虽然没写到鸣人但是鸣人生日快乐呀! 依旧秉承着让自己都猜不到后续的写作方向/. jj怎么一直不把我资料卡放出来我真要闹了 好了我困死了我爱你们下一章见[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1章 一场将至未至的风暴 第42章 收网 长离——不,应该称呼她为夏禾。 年老男人盯着桌上的调查资料,目光阴沉仿佛泥沼。 仅仅只是一个有些实力和头脑的普通忍者罢了,没有家族背景更无强硬底牌,和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子并无区别。 志村团藏其实从未把她放在眼里过。 只是因为她妨碍到根部、妨碍到木叶的未来,他才降贵纡尊地出手。 我甚至都没有打算杀了你吧? 仅仅是利用了身边那个千手血脉作为实验容器,稍施惩戒罢了。 该怪只能怪你太多管闲事,非要去插手宇智波和人柱力的事情。 那是木叶的财产,岂容他人觊觎? 因此,敢于挑战权威的人都应该付出代价。 历来如此。 “……团藏大人。” 根忍恭顺来报,“三代大人要见您。” 猿飞日斩。三代火影。 每当这两个词汇并列出现,他浑身上下数亿个细胞总是叫嚣阵阵难以忽视的剧痛。 ……嘁。什么忍术博士,最强火影,他只是个无能的、优柔寡断的男人罢了。 志村团藏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可是就算拥有怎样的不服、遗憾与轻蔑,这一切早就是无法逆转的定局。 从听见最终之战老师亲口说出的名字那刻起,到现在几十年光阴,他也没能改变什么。 处处不如他的人始终压着自己一头。 只有这样的人,这样不像样的火影才能被一个毫无社会经验的普通年轻忍者说动,下达如此荒唐的决策。 让年仅七岁的宇智波佐助继承宇智波?把漩涡鸣人的人柱力身份公之于众? 亏他做得出来!! 团藏带着一腔怒气踹开了火影办公室的门,看见带着火影斗笠的老人坐在正中央,手里捏着未点燃的烟斗。 “日斩,你——” “团藏。” 猿飞日斩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质问,抬起眼睛看他,浑浊眼睛放出的目光却尖利如刀。 “告诉我,最近的传闻是真的吗?” ……什么传闻? 他的一腔怒火顿时卡在了喉咙。 团藏花了几秒钟去思考日斩说的事,从记忆的旮旮旯旯里翻出一条类似的情报。 好像是关于最近那些乱七八糟的根部传闻? “你真是老了,日斩。” 他双手抱臂,冷哼一声,昂起头用绷带下的眼睛扫视老友。 “这种市井传闻居然也值得拿来当面质问我?” “……团藏。” 猿飞日斩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缓慢地叹了口气。 “我们认识多久了?六十年?七十年?” 突如其来的怀旧让团藏皱眉,“在说什么?那些无聊的事有什么可回忆的?” “无聊吗?我并不这样觉得。” 老人盯着他的目光如烟般慢慢飘散。 “我知道你一直记挂着当年的事……所以刚继任火影时,任命你为火影辅佐,成立根组织,以强硬手段处理木叶的黑暗面——我在明而你在暗。”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觉得这点亏欠了你,所以你提出的很多方针,就算不认可却也没有怎么阻止过你。大树想要成长离不开根系的供给,这一点你我都很清楚。” “……什么意思?怎么又把这些事拿出来——” 这话让团藏隐隐察觉到几分不对,但是日斩却再也没给他打断的机会。 “我知道小春门炎他们组成的长老团其实以你为首是瞻,看不惯我的很多做法,联合他们给我施压不是一次两次。我知道我的决定不可能百分百正确,可我才是火影。但从始至终,我有说过什么吗?” “团藏,我对你投以我能给予的最大信任。你必须承认这一点。” 猿飞日斩抓起面前一摞厚厚的资料,抬手甩到地上,纸张雪花般溅落开来。 “市井流言?哼。什么流言能拥有如此清晰完整的证据链——反对根的声音从平民到忍者,一桩桩一件件早就把这间火影办公室淹没了!你却说这是流言?” “残害本村忍者、勾结叛忍、人体实验……这样的根系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告诉我,志村团藏,你现在是否还忠于木叶?!” “……” 志村团藏后退一步,低头时扫过满地狼藉的雪片。 有抨击、有证明、有数据。 一场宏大的落雪,数量多到有些他都记不得自己到底做没做过。 面对猿飞日斩的怒火,他下意识收紧缠满绷带的手臂,脑中只猛地窜起一个念头。 ——是谁?! 若无有心之人,那些隐秘绝不可能被这般冠冕堂皇放到火影办公桌上! 内鬼?间谍?敌人? 不。 夏禾!! 还有你。 猿飞日斩。 凭什么质疑我?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木叶吗? 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质问我的人就是你。 掩在绷带下的写轮眼开始剧痛。 眼中毒光一闪,团藏抬起头看向他,露出悲痛的怨毒表情。 “——我怎么可能背叛木叶?!日斩,原来那么多年来你是如此看我?” “好啊,既然你要翻旧账,我便直说了:当年的事,若不是我一时犹豫,现在这个位置上坐的怎么可能是你?” “既然你不愿意信任我,那便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如此就别怪我狠毒……不管是夏禾还是你。 志村团藏愤然摔门而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老友手中始终未点燃的烟斗,只沉浸在暴怒与恨意中。 更没有读懂猿飞日斩未出口的隐语和叹息。 他根本不相信区区一个夏禾能做到如此地步,但是当务之急是先解决她。 ……那么注重同伴的话,让你身边所有人都因为你而死好了。 这比直接杀了她显然更有趣。 怀揣着这样想法,他终于开始把她当做一个稍微棘手的目标来看待。 根部的调查效率很高,夏禾所有过往、人际、能力都再次被呈上面前。 其实这些资料他已经浏览一遍了,第一次匆匆而过,这次却不得不细看。 什么任务完成率、好评度通通不在意,他只想看看谁对夏禾最重要。 越重要的东西失去才会越知道沉痛吧? 他仔细阅读着称得上细致的资料,但是越读越觉得仍然单薄。 现在没有亲人、也没有恋人,和所有人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仿佛任何人在她这里都是平等。 连这一切的开端,秋水清铭也只是普通关系的朋友。 团藏完全理解不了年轻少女忍者在想什么。 ……为什么能做到这一步?凭什么? 就因为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前队友? 算了。起码能反证出来只要和她有关的人都可以。 最后精挑细选出来的目标是日向百迦。 日向分家和夏禾队友的双重身份叠加,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 他合上资料,直接扔入火堆,开始全心策划一场阴谋。 首先是利用在日向家安插的势力告知他秋水清铭还活着的惊天消息,进而以夏禾的性命为要挟约见他。 计划很顺利,仅仅等待了一个夜晚,就收到了百迦的回信。 “清铭在哪?!” 黑发青年只字不提夏禾,仅仅质问着亲密挚友的下落。 看来在他心里你也没那么重要嘛。 “不用着急。” 作为计划的一部分,团藏选择直接在他面前现身,不着痕迹地看向远处树丛,眯了眯眼睛。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件事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日向百迦干脆地令人意外,抬起令人不快的白色瞳仁冷冷地扫视他,“我不关心你们什么诡计。我只问清铭在哪?她现在怎么样?” “哼。真是令人惊叹的同伴情谊。放心,秋水清铭现在很好。” 他低笑一声,慢慢往前踱步。 “我想想……你们从忍校时期就认识了吧?一起长大也一同加入暗部,难道不会对突兀加入你们的第三人有什么意见吗?” 团藏有意把话题往夏禾身上引,密切观察着他的反应。 “不要挑拨离间。清铭是我最好的朋友,夏禾是我尊敬的队长,她们是不一样的。” 百迦不吃他这套,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要见到你的挚友吗?” 挑拨不成,团藏直接放弃,抬起手指慢慢移向眼上绷带位置,笑容阴鸷。 “很简单——尝试杀了我。杀了我,一切事情自然会结束了。” “……?!什么……你想要我给你一个发难夏禾的借口?” 青年瞳孔一缩,瞬间意识到他想干什么,“不,绝不可能,我才不会——” “——那可由不得你。” 与日向百迦拥有相似眼睛的男人鬼魅般从身后树丛浮现,一身和服,额头光洁。 “动手。日向百迦。” 他微微抬手,眼神里毫无怜悯,一片漠然与轻蔑。 “分家始终是分家。给我记住这一点。” 额上的笼中鸟咒印不可遏制地散发剧痛,轻飘飘的两个字瞬间化作无法违背的命令。 日向百迦眼边青筋顷刻暴起,不受控制地抬起手凝聚查克拉,向前方男人攻去。 团藏侧身闪开,故意让一点拳风擦破衣襟,目光凝聚到刚刚出现的日向宗家身上。 “还有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我一直观察着情况。倒是你,别忘了你承诺的,会帮我拿到族内长老的位置。” 男子淡淡回了一句,稍微分出点余光去看百迦的攻势。 “柔拳打的不错,可惜是个分家……也就这样了。” 够了。 够了。 够了!! 日向百迦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剧痛霸道地摧毁着他的思考能力,全身上下的精力都汇聚到“攻击团藏”这一目标,耳边隐隐约约浮现几声宗家男子冷淡的声音。 听过太多次,那些话已经对他毫无杀伤力。 夏禾和清铭都已经告诉过他,真正实力从不是靠这些来定义的……他已经远远超过总分家的局限了。 但现状是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要是刺杀团藏一定会给队长带来麻烦的!! ……手脚为什么不听使唤地发起一次次攻击? 点穴。柔拳。八卦掌。 练习过成千上百遍的技能、引以为傲的技能此刻也能顺畅如水地用出来。 百迦心中第一次升起说不定自己弱一点就好了的念头。 弱者会被人欺压,所以他一直努力变强——而上天也给予了这份天赋。 可是为什么到头来强也没用? 仅仅是宗家的一句话就任人摆布。 笼中鸟。笼中鸟。 ……长离队长。 我没办法飞出去。对不起。 分家行动全在宗家一手掌控中,在现场和团藏身上留下足以证明“刺杀”行为的痕迹后,他干脆地叫了停。 “可以了。日向百迦。” 依旧是轻描淡写地抬手。 身体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行动,短时间内使用太多查克拉带来的后遗症顷刻涌上。 骨头发出被挤压、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浑身经络更是泛起细细密密的针扎般痛感。 “我的任务完成了。你记住你的承诺。” 男人没再多给他任何眼神,自顾自转身离开。 “只要不损害日向家名声,怎么处置他随便你——前提是你能制住他。” “当然。他可有大用。” 团藏捂着缓慢渗出血液的手臂,瞥了眼宗家男子离去的背影,随即走到黑发白眼的青年身前。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近乎以欣赏目光注视着那压抑在眼瞳深处的悲怆、愤怒。 “你不是想见秋水清铭?好啊。刚好我还没研究过白眼血继呢。” “一个千手,一个日向,还有宇智波……有血继限界又有什么用?哼。” ……千手?! 什么意思?难道团藏的意思是清铭—— 理智伴随疼痛慢慢回笼,百迦咬着牙看他,试图撑着地面勉力支撑自己站起来,声音像支离破碎地风箱。 “……你说什么?” “交手时候你没有发现吗?”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日向百迦。睁开你的白眼好好看看吧——我身上有什么?” ……他看见了什么? 看见他丑恶的嘴脸、扭曲的五官,交纵的皱痕。 看见绷带之下无数双令人难以直视的眼睛。 看见三种截然不同的力量缠绕在衰老的躯体之上,无论查克拉本源怎样旺盛、浓郁,均不可避免地浸湿满地阴冷颓靡。 “……写轮眼?!不、不只是写轮眼,还有——” “白眼还真是好用。” 团藏没有继续听他说下去的意思,收起表情,露出来的眼睛一片冰寒。 “但也到此为止。要怪就怪你的好队长吧。” “……咳、咳。” 嗓间被铁锈味糊满,愈发强烈的疼痛反而刺破无法动弹的绝望。 ……不对。 志村团藏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错误的。 若不是夏禾他早就在任务里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冷静。百迦。 想想你还能做什么。 “……我知道了。你要带我去哪?只要能见到清铭,我跟你走。” 青年深吸口气,放弃站起来的动作,压制翻涌的一切,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尽可能冷静。 “我不知道你想对我和夏禾做什么……但是我不在意。我要见到清铭,从一开始我只有这个目的。” 他敛目,长长衣袖顺势滑落在地,“毕竟除此之外我也做不到任何事情了。” “哦?你倒是挺识时务。” 年老男人抱臂,有些意外地开口。 “果然还是从一开始建立的友谊才够珍贵啊。” “……或许吧。刚开始知道清铭死讯时我以为一切都无可挽回,但是现在,你既然给我这个机会,我绝不会再次放开。” 贴身收纳的信件顺着衣袖掩盖滑落,指尖微动便于无声间震成纸片。 “既然你这么说,我不介意成人之美。” 事情比想象中更顺利。 夏禾。你的队友比想象中还要更不在意你呢? 这可是好事。 志村团藏心下盘算着下一步计划,收回目光转身。 “——跟我来。” 黑发青年抿唇,扶着地借力慢慢站起,足尖碾过地面土壤,悄无声息地将纸片埋藏进更深处,跟上了他的步伐。 前路未知结局更是飘摇不定。 ……但见面地点是精心挑选、信件也是早已写就以防万一。 这都是你教我的。 虽然情报有限……可这是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长离队长…… 像以前那样,替我生出羽翼,再次回应我的期待吧。 …… 一切谋划完毕,自以为万无一失地的志村团藏端坐根部首领办公室,抚摸着绷带下的猩红眼睛,露出满意的冷笑。 夏禾。 日向百迦和秋水清铭现在都在我手上,刺杀一事更是让我能在日斩面前扳回一城。 只要我一天是根部首领和火影辅佐,你就没办法对我做什么。 ——你可是忍者,一名优秀的木叶忍者。 弯弯绕的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突然意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和她直接见过面,所有关于夏禾的形象都是建立在他人之上。 倒是有点好奇你现在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思及此,他立刻传唤根忍。 “团藏大人。什么事?” 两名根忍一前一后地进了办公室,恭顺地单膝跪地听候指令。 团藏看着进来的两人,没有直接下达命令,而是开始打量其中的白发少年。 “兜?我好像记得你出身孤儿院对吧?” “没错。团藏大人居然还记挂这些。” 药师兜低头,回应的声线毫无起伏。 “呵。那就有意思了。现在,去把夏禾带过来见我。” 他甩了一沓资料到两人面前,“夏禾和你也是出身于同一个孤儿院……可不要手软哦。” “当然不会,我绝对忠于根部。而且她和我根本也没关系。” 压下镜片,兜谦恭地伸手捡拾洒落的资料,手指擦过反复摩挲过千百万遍的名字和面容。 “……遵命,团藏大人。” 这是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了。 二人接了命令之后闪身离开,团藏没有继续过多留神。 说起来夏禾的前男友好像是宇智波鼬。 那她看见写轮眼会露出什么表情? ……写轮眼。 提起写轮眼,团藏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下去。 要不是宇智波止水的不知趣,他早就得到万花筒,何至于用着这样普通的三勾玉? 哼。算了。 最近研究有了两个绝佳素材,想必能为自己锦上添花。 没有血继限界又如何,什么千手日向宇智波,还不全是掌中之物? 已然胜券在握。 团藏仔仔细细析过一遍现有筹码,笃定地下了结论。 你现在能做的事就是绝望地挣扎……这是你妨碍我的代价。 他坐在办公桌前信心满满地等待了很长时间,却久久不见回报。 ……人呢? 根部办事效率没有这么低吧。 还是夏禾打算反抗? 那倒是正合他意。 “——人带到了。” 办公室门在这时恰到好处被,白发少年走了进来,伸手推了推眼镜,语气淡淡。 “我的任务完成了,可以离开了吗?” 团藏没管药师兜说什么,也没在意为什么只有他一人回报,只是越过他看向门外,眯起眼睛。 “午安。根部首领大人。” 少女神态自若地走进,微翘黑发简单挽起,白皙面容上深红瞳孔尤为抓眼,和资料上如出一辙。 ……夏禾。 “兜,你先退下吧。” 他挥手让兜离开,没分给他多余眼神。 “做得很好,但是让我等的太久了。” 药师兜同样也没看他,干脆转身,在经过她身边时微不可查停顿片刻,悄然退出了办公室。 门扉关闭和少女声音同时响起。 “您找我来想说什么?” 夏禾轻柔话语顺着气流送入他耳中,“是打算用百迦和清铭威胁我?还是……直接杀了我?” 意料之外的坦率和自若让团藏心底生出几丝微妙的感觉,但很快就如她声音般随风飘散。 “夏禾。没想到你如此直接。” 他得以在真人面前喊出名字,起身紧紧盯着她每一个动作表情。 “看来你都猜出来了,不错,还算聪明。” “感谢您的认可。很多人都这么说。” 红色瞳孔眨动了一下,夏禾同样端详着面前之人的面孔。 扭曲、衰老、阴鸷。 真是和两年前丝毫未变的丑恶嘴脸。 而且从进入这里开始,提前打开的直感便不断传递着他身上令人作呕的腐烂窒息。 那股熟悉的查克拉让她几乎立刻就认出来属于哪个族类。 ……不出所料,他人体实验的目的就在于此。 “聪明,但是远远不够。既然猜出来为什么还敢来——你知道根部是什么地方吗?” 团藏不关心她貌似乖顺的外表下在想什么,只是问出自己想得到答案的问题。 “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去管宇智波和人柱力的事?这是在危害木叶的利益你不知道吗?” “呵。您认为我应该回答什么?因为宇智波鼬还是宇智波佐助?还是因为漩涡鸣人是谁的儿子?” “我为了谁,这问题真的有意义吗?” 夏禾终于抬起头直视团藏,目光平静地凝视绷带下掩藏的双眼。 “我只是想要拯救他们。而且我也不觉得我是错的。” “拯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团藏听见这个词几乎大笑出声,“杀人为生的忍者跟我谈拯救?你凭什么?凭你的小聪明和自以为是吗?!” “自以为是的可另有其人。” 她看着有些失态的上位者,也轻轻笑了一声。 “若是真觉得我所做妨碍到了木叶,那您的罪可比我重多了。比如,你敢让三代大人看看绷带下究竟藏着什么吗?藏着你自我标榜的衷心、还是兢兢业业的木叶忠诚——但可惜,我想都不是吧。” “那下面掩藏着的,只有你狰狞不堪的野心**,与死去冤魂的叹息!” 夏禾倏然抬手,毫无预兆地一记苦无向团藏射出。 他马上扭身躲闪,可昨天为演戏新添的伤口却限制行动,只来得及躲开要害。 锋利苦无擦过面颊,切开了缠绕其上的绷带,露出眼眶中旋转着、根本不属于他的猩红眼睛。 为什么?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预想过夏禾看到写轮眼的反应,但现在还不到这只眼睛登场——!!! 不对。不对。 ……事态好像有点脱离了他的掌控。 团藏捂着开始渗血的写轮眼,怒视对面挺立的少女,忽然意识到这点。 “夏禾!!” 他怒吼出声,“你敢对我动手,你就别想走出这里!?” “当然不会。我非常尊敬根部首领,怎么会想杀了您呢?而且,受伤就请好好坐着,不要乱动。” 苍白的、绮丽的面孔上依旧是浅淡的微笑。 “像您一样,我只是想请您回答我一个问题、不,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百迦和清铭在哪里?” 夏禾保持着得体的语调,不忘加上敬语。 从门边位置朝他走过来,足跟敲击地面,每一步都发出闷响。 “第二个问题……宇智波灭族和你有没有关系?” “补充一句,这两个问题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所以请务必告诉我答案,您说呢?” 正式开爆 多写了一点,终于写到这里了! 还原了案发现场(什么) 百迦就是这样笨笨的但是又有点聪明 夏禾的具体计划下章揭晓[抱拳] 依旧感谢大家喜欢![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2章 收网 第43章 弹劾 “真的要去亲自见团藏?” 药师兜不赞同地皱眉。 “你的——” “没关系。” 夏禾俯身贴过去,竖起手指放在他唇边,咽下未出口的话语。 “是兜说会绝对支持我吧?那就完全信任我……只要照做就好了。” “……我知道了。” 白发少年没有避开她的动作,只是移开眼神躲闪目光,叹了口气。 “你还是这样。说吧,要我怎么做?” “我先要去见另一个盟友,之后再带着我回到根部。我会和他周旋……我有很多想问的。包括大家的下落,包括人体实验目的。” “在我和他谈话的时间,你去找寻清铭和百迦的下落。既然能查到那些实验记录,想必对此也有些眉目吧?” 她收回手,看向不远处消失的地平线。 兜对自己情报来源闭口不谈,夏禾也默契地没问。 “但找不到也问题不大。既然人是活着的,我会想方设法从他嘴里撬出来的。”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去把你的同事追回来。” “……打算杀了他拖延时间?” 他知道她的用意,顺势跳过这个话题,转而猜测其意图。 “我没打算杀他。说到底他不也没做什么吗?” 少女虽然这么说,但脸上露出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年轻人火气太大了可不好——只需要揍他一顿就好。” …… 夏禾和所有人都说那咒印毫无威胁,但实际上自己心里是没底的。 别天神的效力她相信,而且现在她绝不能表现出丝毫的犹疑与动摇——但是咒印毕竟是一把舌上达摩克利斯之剑。 好在兜和野乃宇咒印的顺利解除验证了宝具的可行性。 走进志村团藏办公室时,夏禾格外从容地瞥了眼刚刚打满的np条。 真有什么事就跟我的万符必应破戒说去吧! 年轻的少女尽可能妥帖地应对着挑战,冷静而自持地组织着一切可利用的情报和资源。 兜负责寻找清铭百迦,卡卡西向三代上报,野乃宇在暗中收线……而她将带着他留下的印记,直面志村团藏。 本来夏禾的目的很简单。 拖延时间、找出下落。 但真正站到他面前,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愈加衰老、扭曲的面孔,嗅到那满身的枯朽腐臭,还是没能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直感打开,夏禾能够清晰感受到他眼眶中、手臂上跳动着的猩红眼珠。 志村团藏把写轮眼植入了自己的身体。 毫无生气。毫无波澜。 每一次搏动都不再关乎自我意志,而仅是自然机能的叹息。 她凝视着绷带下早已死去的它们,一张张鲜活真实的面庞倏然浮现脑海。 ……这就是人体实验的目的。 这就是那么多人陪葬的结果。 看不见的血瀑布一般地流,酒一般地流,衰老的男人立在那,落下的每个字砸下沉重而虚假的回音。 从仇恨的中心开始,罪恶杂糅那些酒水泛出层层叠叠消磨不去涟漪。 包围你,更涌向我。 写轮眼只是血继限界而已,每一双普通三勾玉并无任何不同。 可每一个宇智波族人的面孔都不一样。 就像秋水清铭和日向百迦,就像那些被数字隐姓埋名的实验体、就像更多连提及都显得困难重重的人。 ……夏禾。你的目的是拖延、是为扳倒他争取时间。 清算他的事自有三代审判,再稍加等待,你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她精心斟酌着词汇与他周旋,脱口而出的每一句话在摆明姿态的同时不失妥帖得当。 没错。就是这样,冷静地、缓慢地、尽可能拉长时间—— ——那枚苦无最后脱手而出。 “夏禾——你敢对我动手?!” 这无疑是激进的进攻信号。 团藏大吼出声,捂住眼睛怒视她,发出威胁。 “你别想走出这里!!” ……两年前似乎也是类似的威胁? 绷带散落,夏禾直视那抹与自己相似的红色眼睛,浅淡的微笑加深几分。 “当然不会。我非常尊敬根部首领,怎么会想杀了您呢?而且,受伤就请好好坐着,不要乱动。” 还是没忍住直接戳破了,果然她还算不上完美救世主。 仇恨。 少女慢慢咀嚼着这个泛出辛辣而苦涩后调的词汇,选择直接了当地问出了那两个问题。 清铭百迦的下落。 ——以及宇智波灭族的真相。 说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能在两年前和团藏不管不顾地拼死一搏,凭什么能在又见之时保持冷静? 苦无出手那一刻对准的是咽喉,不过还是不出意料地被闪开了。 还真是遗憾,明明都被百迦打成那样了。 夏禾看着一瞬间狼狈不堪的男人,思维片刻游离。 虽然早已释怀,但此刻仇恨还是不偏不倚落到了自己身上。 她承认现在的所做作为基本都是出于私仇报复。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能绝对客观公正,自恃冷静,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 她不会去安抚佐助和鸣人,不会因为察觉了兜的异样而选择询问,不会去到土之国救回野乃宇,也不会对秋水清铭的死发表任何想法—— 夏禾没法无视这一切,做不到漠视他人之痛,更做不到罔顾自己的情绪。 志村团藏。其实我发现我恨你。 ——恨你杀了止水恨你抹黑他人恨你造成了这一切! 在笑声没有爆发,哭泣不曾干涸前,要化作把称手的剪刀,直到扎进根系。 会生锈会腐蚀会支离破碎,没关系。 渴望成熟渴望阳光晒透,但是之后的事——此刻她是为了把他人喜悲揉进心脏而诞生。 如果什么都原谅,那痛苦就是咎由自取。 绝不允许。 既然你的存在会让他人感到痛苦,那就取代好了。 如果你死了,世界也就死了,那么我便穿越世界的海洋,去摘一个新的太阳。 夏禾一步步走到了志村团藏的面前,抬手。 「gandr」! “告诉我答案。” 她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苦无,一脚把他踹倒,随即优雅地把刀刃架到动弹不得男人的脖颈之上。 他发出一声闷哼。 “你——你真的敢——” 忽如其来的强大阻力将本就受伤的团藏定在原地,全身上下只有嘴能发出声音,连抬头仰望她都成了一种奢望。 “我可是根部首领——” ……刺啦。 是锋刃划破衣料的声响。 “根部首领大人。我说,您还有半分钟的机会。” 她真的会杀了他。 而他现在根本动不了。 “……地下室。” 久违生死危机让神经做出了最利己的反应,血珠随着呼喊渗出,“他们在地下室!” “地下室?明白。” 夏禾没问在哪的地下室,点点头,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止的意思。 “还有第二个问题呢?宇智波灭族究竟和您有没有关系?” “……” 他一言不发。 这次仍由刀刃如何逼近,团藏也依旧保持沉默。 为什么? 宇智波灭族之事到底牵扯到什么? 执行者宇智波鼬缄口不言,连一胳膊写轮眼的志村团藏也不说?! 瞥了眼gandr的倒计时,她有些恼怒,“别告诉我和你没有关系。真相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说?!” “……宇智波?” 终于察觉到夏禾语气中泛起的恼意,团藏渐渐回过神来,抓住重点发问。 老练经验终究仍在,他定了定心神,试图找回主导地位。 “原来你是想知道这个?哼。我以为你有多正义,多为了同伴了。” “宇智波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又想去试图拯救谁?可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结局是他们最好的下场!!” ……该死。被他抓住破绽,失去机会了。 Gandr还有十五秒结束。 这个反应也相当耐人寻味了。 理智回笼,她做出最优判断,收敛自己眼中杀意,冷笑一声,干脆后撤收回苦无。 “就凭你也配来审判我?” 到了这一步夏禾也不再掩饰,“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你仍是如此卑劣……不过没关系。你已经输了。” ……仍是? 志村团藏感受到身体的操控权慢慢回归。 他捕捉到她的用词。 而且对方从始至终未曾直呼过他的名字。 疑团骤生,但少女却没有继续给他任何的眼神,直接走向门边。 十五秒的时间在这方小小空间中无限拉长、转身的每一步都像走过一万年岁月—— “——来人!!!留住她,别让她离开!!” 在她的手放向把手时,团藏终于摆脱了桎梏,飞速起身向夏禾攻过来,同时直接用咒印对根部成员下达了命令。 黑发少女背对着他的身影同时晃动一下,但还没等他触及,顷刻便如同雾气般飘散在原地。 团藏一记狠厉掌风擦过门边她站立的位置,只带来空气片刻的微微扭曲。 没有任何踪迹。连写轮眼也无法看穿。 不是隐蔽。 夏禾就这样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 团藏心中刚刚的所有疑惑瞬间被惊骇填满。 “团藏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得知消息的根忍如潮水般破门而入,却只看到立在门边的男人满脸震惊与愤怒的扭曲表情。 来无影去无踪的忍术、令人瞬间传送消失的忍术、写轮眼也没法看穿的忍术—— 隔着数十年岁月时光,熟悉的触发方式让志村团藏几乎瞬间联想到他早已逝去的恩师。 还有那位以此成名的四代火影。 ……而夏禾曾经确确实实在波风水门手下贴身任职过。 “——飞雷神?不可能,居然还有人能学会飞雷神?!” 真切恐惧在心中蔓延,团藏有点踉跄后退一步,无法遏制地想起了过往的一切。 飞雷神是恩师千手扉间所创,在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中发扬光大。 如此绝技令人畏惧,四代更是以金色闪光之名象征木叶,响彻忍界。 没人不害怕飞雷神。没人不信任飞雷神。 ……而这一代掌握飞雷神的人,成为了他的敌人。 …… 另一边。 蓝白羽翼,生有两根翎羽的鸟类精准地找到了白发少年,稳当当停在了他的肩上。 “咕咕咕,嘎嘎。” 它张嘴发出几声怪叫,像卡壳的收音机磨合半天,才吐出熟悉的少女声音。 “兜,我是夏禾。计划很顺利,我问到了情报,用忍术离开了根部,派夜师傅来告诉你百迦和清铭的所在。” 声音断断续续,但好在信息传递无误。 “他们就在地下室……现在我要去见三代……一切按计划进行。over。” ……忍术?她还有这种神奇的忍术能离开根部? 兜听完夜鹭的转述沉吟片刻,但如同夏禾不问他信息来源一样,自己也不打算追究,只是默默地放飞了通灵兽。 “……哎呀。没想到你们真能做到。” 苍白面孔的男人依旧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盯着夜师傅远飞的背影发出笑声。 “夜师傅?真是奇特的名字。” “大蛇丸大人。” 少年调整着表情,尊敬低头。 “您为什么总能在关键时候出现?” “没有回答的义务。” 大蛇丸笑而不语,“走吧,兜。去看看我曾经的实验对象们现在怎么样了吧。” 他的轻车熟路没有让兜感到意外,但还是顺嘴多问了一句。 “实验对象?指的是清铭和百迦?” “他们?不。我还没来得及呢。” 这个问题大蛇丸选择好心解答。 “虽然秋水清铭……不,应该叫她千手清铭身上的千手血脉是我发现的,但是我并没有接手。都是团藏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日向百迦更是和我没关系,我说的是其他。” 男人一边回答,一边观察着兜的表情。 “怎么?为她的挚友遭遇打抱不平?事实上如果不是我提了一句,千手清铭都不可能活下来。夏禾应该感谢我才对。” 他在调笑有意无意提及她的名字,但少年只是冷淡地摇摇头。 “我不关心她有什么朋友。只是让我去救而已,是死是活和我没关系。” “兜还真是无情。” 大蛇丸看着他笑了笑。 “好了,别让她的朋友再受什么折磨了。要是她心疼,你也会痛苦的对吧?” “……大蛇丸大人。走吧。” 药师兜充耳不闻地迈开脚步。 …… 夏禾完全来不及管这些男人脑子里的弯弯绕,来了神之一手—— 通过order change离开根部。 按理来说这个技能需要交换,但是她卡了个bug。 来之前夏禾预料到这种情况,在之前帮忙攒np的那个可怜根忍身上打下了入队标识。 于是两人位置互换,就这样顺利出逃。 但在刚落地时系统传来一声提示。 「队伍成员根忍陆已死亡」 「order change 交换中断」 ……已死亡? 她不是只把人打到重度昏迷吗? 舌根传来咒印发动的灼热,她伸手摸摸嘴唇。 难道是咒印? 好像根部的确有放战败泄露情报的震慑机制。 那么那根忍有可能是死于咒印。 ……又死了一个人。 算了。是根部成员的话,死亡是没办法的事。 连生命都不受自己掌控,还有什么能握住呢? 夏禾轻轻叹了口气,决定发挥他最后一点余热。 刚刚团藏发动咒印时她差点没走掉,看来咒印的确有不小影响,何况刚刚就有个人因为咒印而死,还是趁早解决掉为好。 本来她的打算是给三代看这咒印,顺带揭露过往来强化团藏罪孽,才迟迟拖着没解决。 不过从百迦阴差阳错因为这咒印选择主动跳入陷阱这一点上看,弊远远大于利了。 他的罪不缺这点……而那旧事还是安安静静地尘封在记忆里吧。 即使再怎么释怀,可提到你的名字时,也会流露潮汐般细密的波动。 悲伤有延迟性,那些密密麻麻的痛感反复叠加在一起,高楼也会崩塌成千疮百孔。 “——万符必应破戒!” 她干脆地对自己发动了宝具,破除了咒印。 我们都像气球,越是丰盈越远走。* 没有忘记你,不畏惧提起你,但每当呼唤你,对我而言都宛如一场不可战胜的雨季。 现在我身上没有任何与过去有关的印记了。 再见。 连同仇恨……连同你。 人生还长着呢,人还生长着呢。 “……夏禾?为什么站在那?” 旗木卡卡西的呼喊唤回了她的意识。 “我在。” 夏禾回神。 解除咒印之后就放出了夜师傅通知兜。 离开时她在他身上打了标记,找到他位置并不是难事。 尔后一路瞬身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火影办公楼。 立在那扇门之前,一瞬间脑中似乎想了很多。 “我已经和三代大人说明情况了。你来补充就好。” 青年侧身,向她投去柔和的目光。 “夏禾。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我真没想到团藏他……唉。” 猿飞日斩颓然地靠着椅子,面前摆在堆积如山的资料,全是清清楚楚的举证控告。 老人比上次见面时看上去更加苍老。 “三代大人。” 接受到卡卡西的暗示,她找回思绪,深深呼了一口气,踏入了火影办公室。 这里她来过很多次,但是唯有现在,每一步都如此清晰地丈量每一块砖的宽度。 ……这里的布局和根部首领办公室几乎如出一辙。 夏禾意识到这一点。 但是也仅仅是装潢类似——从主人、色调、气氛上都毫无共性。 一个明亮一个阴晦,光与影相伴而行,但影子永远也不会变成光。 “——所有关于志村团藏的罪案证据都在这里。” 她毫无阻碍地喊出了那个名字的那一刻,卡卡西猛地抬头看过来。 少女直视着猿飞日斩疲惫的浑浊双眼,一词一字掷地有声。 “志村团藏作为根部首领却作恶多端、罪孽无数。包括但不限于勾结叛忍、捏造罪证、杀害同村忍者、人体实验……他身上甚至移植了整整十一只写轮眼!!” “——什么?写轮眼?!他还——” 三代瞳孔地震,下意识捏碎了桌边。 但夏禾仍然在继续。 “以上均为事实,可随时查证。身为木叶忍者,我不得不质疑他的权威与忠诚……这样的人怎么能领导根部?不如说他连是否忠于木叶都两说。” 她接过银发青年递出的密密麻麻的联名信,俯身呈现三代火影。 “——所以现在,我将以木叶平民与忍者的名义,弹劾志村团藏根部首领和火影辅佐的身份!!!” 一口气! 谁得了mvp?大家都是mvp 终于!很快结束了 下台吧志村团藏!!! 还是高估了自己,这几天忙得很陀螺一样 在考虑要不要变成隔两天更一次…… 天天这个点也是基本告别早八 好了待我思考一下 *来自《羚羊》,歌写的怎样不评价,但是歌词真的很好 最后依旧爱你们![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3章 弹劾 第44章 剧终 仿佛沉入不存边际的湖泊。不是海却有无穷无尽的波浪。 轻飘飘地落在半空,找不到能够依附的重心。光线难以抵达深度里,风不过是世界毫无意义的一场倾斜。 孑然一身灵魂在月亮也厌弃的苍白中叹息。 铁锈、骨骼、汁液、脉搏。 只剩下这些东西。 难以置信。 能抓紧的只有自己。 就这样。下坠、下坠。 不要醒来。不要被找到。 隐约间察觉到有人进来的动静,她蜷曲着闭上眼,大脑慢慢终止思考。 第七十六次的失败。 这次是什么。手术刀?针管?剪刀? 用什么来贯穿我,用什么来束缚我?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清铭!!” ……谁? 是我的名字吗? 谁在呼喊我。 谁在呼唤我? “清铭!!!” 近在咫尺的呼喊如投石般砸碎平静,那熟悉声音急切而爆裂,翻来覆去、不厌其烦的重复,内容却只关乎简单的发音。 “醒醒——清铭!!秋水清铭!!!” 冻结世界里只剩下这个与心跳共振的音调。 ……对啊。我是清铭。秋水清铭 根本不是他们所谓的千手。 我只是个普通忍者,想在我身上找到木遁是不可能之事。 那么这个声音—— 如芽孢反反复复生长破土,碧绿色的双瞳终于重见天日。 拨开厚土,穿过长长隧道,夜的底色逐渐变白。天光乍破,她看到了一座毫无杂质的雪国。 从牙牙学语之时,这国度便陪伴在彼此身边。 发小、挚友、同伴、战友。 一切在这雪中停了下来。 “……清铭!你终于醒了!!” 日向百迦喜极而泣,毫不顾忌形象地跪在床边,紧紧地拉住她的衣袖。 “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我对我的医疗忍术还是有信心的。更何况兜在这,放心吧。” 黑发少女注意到清铭醒过来,第一时间马上走到床边,安抚百迦的同时不忘关心。 “清铭的问题是透支,现在修养一阵子就好了。倒是你,跟团藏打的不可开交,刚下床就在这活蹦乱跳,也不怕把伤口扯裂。” “……我没事。” 碧色瞳孔的女人活动了一下干枯喉咙,声音沙哑。 清铭刚想说些什么,一杯水便递到了唇边。 “先喝水。病人需要多喝水。” 她端着纸杯的手臂有力而平稳,表情体切温和,仍未冲淡眉眼间熟悉的锐利。 “现在的情况我稍后会向你解释——但在那之前,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恰到好处的水温顺着唇部渡向喉中,清铭感到好受不少,默默点点头,强撑着开口。 “……夏禾队长。” 许久未使用的称呼却无比流畅地脱口而出,如流向心底的暖流。 “我在。请下达指示。” “清铭。秋水清铭。” 深红色的眼睛注视着她,夏禾重复了一遍她的姓氏。 “——你愿意作为根部实验的亲历者,以证人身份出席木叶官方会议,并公开指证根部首领志村团藏所做的一切吗?” “当然。” 秋水清铭伸手接过纸杯,柔软的纸制品在手中慢慢收紧变形。 “我尊重你的每一个命令。更何况对象是志村团藏。弹劾?指控?呵。我只求不能杀了他。” “没必要。死亡反而是对他的恩赐。” 夏禾体贴地帮女人整理凌乱的碎发,“什么都不用担心。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告诉大家就好。” “但现在,我只为你你还能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而高兴。好好休息吧,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她的目光滑向身边的青年,露出微笑。 “尤其是百迦。他为了救你,甚至不惜主动成为实验体……好在团藏最后没来得及对他动手。” “不。我其实没想那么多。” 他看上去也是久违的欣喜表情,咧开嘴回道:“当时就那样情况,能想起给夏禾留个信已经是极限了……别的什么都没有。” “嗯,比以前聪明。有进步。” 女人又喝了一杯水,嗓子舒服不少,慢慢捋顺着意识。 “所以实际情况不是夏禾的谋划吗。” 干情报出身的没一个蠢蛋,何况秋水清铭是高手中的精英,靠只言片语就能分析出很多东西来。 不知道谁削好的苹果装在果盘里,百迦递过来,就顺手抓了一块。 “是队长没算到,还是团藏太阴毒?” “……不是。” 百迦顿时心虚,轻咳一声。 “算我擅作主张……” “肯定是团藏的问题。” 夏禾赶紧出言解围,反手把锅全扣到了团藏身上,随后简要地向清铭解释了自出事以后发生的事情。 “简而言之,向三代递交了完整证据以及联名信后,我们争取到了一次与他公开对簿的机会。木叶内部并非火影一言堂,具体的处决方法需要经过长老团和高层的层层决断。” “虽然这需要时间……但我们已然胜券在握。” 她也拿了一片苹果,端口整齐干脆,每一片基本一样大小,无论刀功与观赏度都是一流。 一道沉默目光向少女挺直脊背投注,百迦与清铭页都抬起头看着她。 “因此——等待,并心怀希望吧。” ……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志村团藏只是和猿飞日斩密谈一夜后,就主动放弃了根部首领的职位。 没有预想中激烈的反扑,最终落幕平静到连夜色也未打扰。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结束的方式并非一声巨响,而是一声呜咽。 个中原因不得而知,三代也没有向任何人解释的缘由,态度十分强硬地宣布了判决。 猿飞日斩在宣布结果时目光与众人有了一瞬的交汇,那眼中不再是火影的威严,而是深不见底的疲惫与一种达成共识后的决绝。 他无需向任何人解释,与团藏的那一夜密谈,内容将随同旧的秩序一起,被永久封存。 取消志村团藏作为根部首领和火影辅佐的身份,本人终生不得离开木叶一步。 而根部选择保留。 ——以上所有消息由新的根部首领代为转达。 女人金色长发柔顺垂至前胸,墨绿色眼睛温和注视着她,上位者做出谦逊慈爱的姿态。 “新的根,会生长在阳光照得到的地方。不再是属于某个人的根部。它属于木叶,属于我们的未来。” 宽松衣袍下的双手抬起,女人郑重地递出一封信函。 “这是根部密信。无论何时,只要你需要,根部随时为你而行。我的孩子,我的骄傲……我的恩人。” 夏禾默不作声,静静看着她手中的那封信。 一封来自根部新首领药师野乃宇的信。 一封至上诚意与信任的密信。 收下它的意义不言而喻,也是相当顺理成章的结果。 野乃宇是她的亲人,这个决定也非常尊重夏禾的最大意义。 一切风暴由她一手操控,最后也应该平息在她手中。 但是…… “……野乃宇姐姐。野乃宇。” 少女轻声重复着她的名字,像她一般抬起手,却是回赠了一个拥抱。 她毫无犹豫地拒绝收下信件。 “无需如此。” “无论何时我都会毫无保留去拯救你。从最初,是你从那么多孩子里选择了我。所以我们之间从来不存在、也不需要任何利益交换。” “恩情这样的表达太苍白也太量化……我不喜欢。我们是亲人,亲人是不分彼此的,对吗?” 开始决定好去做的那一刻,夏禾早已在内心中完成了抉择。 拯救是一件不需要考虑意义,也不需要思虑结果的事情。 原因仅仅是因为你们对我很重要。而我是命中注定的救世主。 野乃宇交给她信的考量是好的,可是这会让一切都变味。 接下这封信,相当于变相把权力让渡。她一定会为了废墟上重生的根部尽心尽力地奔波,甚至接手一部分事务。 可自己的立场是什么? 一开始她就把自己摘了出去,现在既不是首领,也不是根部成员,仅仅是局外人身份,有什么资格去操控率领他们? 何况根部现在需要的是一位慈爱温和,却也不失强硬手腕的首领。 并不需要这些。她不是为了这些。 而且野乃宇自己就拥有处理好一切的能力。 无论团藏究竟有没有真的放弃,但在旧根部阴影终于散去时,喜悦仍然填满她的内心。 每次瓦解是对一切价值的重新估量——这是真正的开始。 守护的道路上,消灭个体敌人反而是最简单的一步,想要探寻光影共存共生,并从容保持完整本心不动摇才是难事。 循此逆流,在自我身上克服这个世界。 我希望我的自我永远滋滋作响,翻腾不休——这是救世主的责任……也是她的艺术。 “所以,收回去吧。我并不需要。” 夏禾把下巴搁到她颈窝,弯起眼睛。 “一定想要回报我的话……一个拥抱就足够了。” 攥着信的手慢慢收紧,却又在将其攥出裂痕间骤然松开。 “……你果然变了很多。夏禾。” 说着“——没用的孩子,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的女孩身影,已渐渐不能和她重叠。 什么改变了你? 不需要知道。 “我知道了。” 野乃宇轻松地笑了起来,把郑重其事和信函一同收起,也回抱住了少女。 指腹擦过后背薄薄衣服面料,收紧陷入一片柔软肌肤。 飘摇秋意在窗外安静落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天冷了。要多穿一点呀。” ……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终于到了秋水清铭出院的日子。 夏禾和日向百迦商量了一下用不用办个庆祝仪式,但想了又想也不知道用什么形式比较好。 “又不能喝酒……唉。” 百迦放下手中写的第七份方案,叹了口气,“我想念那家居酒屋的酒和花生了。” “刚出院就喝酒,不怕被医生细细切成臊子吗?” 夏禾也跟着叹气,“那倒是一道不错的下酒菜。” “你们是不是说的太夸张了一点?” 旗木卡卡西伸手翻过一页书,闻言不禁侧目。 “还有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在我家聊?” “难道在我家?” 黑发青年投来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就那么想看我变成下酒菜吗?” “而且那个和团藏勾结的宗家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夏禾被他这一打岔忽然想起来还有日向家那边没去过,转头询问百迦。 “你回到族里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 “没。” 他停下回忆了一下。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没人来找我,也没人质问我去哪了。一切都静悄悄的——哦,除了宁次,他看见我回来可高兴了,差点哭出来。应该吧,虽然他没说,但我猜测是这样。” “后来我试图找了那个当时用笼中鸟咒印压制我的宗家,却发现他名义上早就死在某次任务中了。” “……又是这种戏码。团藏还真是擅长。”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所以是假死加入根部,大费周章,就为了未来争夺族内权力?” “日向家是这样的。管他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提到这个问题时百迦显得豁然不少,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不过没关系。一切都不晚……你们都还在我身边。” 他的直白让夏禾笑了起来。 “没错。还不晚。” 一派久违的轻松。 “……我可以打扰一下吗?” 银发青年在这时放下书轻咳一声,目光转移到少女嘴角扬起的弧度。 “夏禾,其实我也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尤其是现在。” “我知道。” 她看着卡卡西在那边犹豫不决反而觉得好笑,笑容更灿烂了一点。 “你想问咒印,对吧?” “……咒印!对了,还有咒印!夏禾你刚刚是不是直呼了志村团藏的名字?难道是咒印解除了?” “没错。他对我再也没有任何威胁了。” 夏禾毫不掩饰地张口,露出光洁无一物的舌根。 ……咒印也能被抹消?! 日向百迦睁大眼睛,震惊地看了好几眼。 “居然……” 卡卡西倒是很快从她舌上挪开了视线,低头看向手中的书,攥着扉页的手指微微颤动,状似平静地问出下一个问题。 “有副作用吗?会影响你吗?” “会透支查克拉。” 夏禾换了个姿势,单手撑下颌,笑意盈盈。 “不过现在补充查克拉应该不会发生之前的状况了。那时候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我真的很好奇。” “……” 银发青年举起书遮住自己的上半张脸,面罩覆盖下的喉咙微微滚动,没有再说话。 ……哎呀。好玩。 夏禾一直在笑,但百迦没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听见没有后遗症之后松了口气。 “那就好。清铭听见这个消息应该也会高兴吧。” 他单纯只为了夏禾能摆脱咒印开心,跟着她也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 “不用受任何人约束,想飞到哪就飞到哪里——真是太好了。” 纯粹至极、不带任何杂质的喜悦。 正因为这样单纯的情绪,反而让她心中涌动起一股浩大洪流。 当那雪一样的瞳孔抬眼望过来,银河仿佛哗的一声倾泻蔓延。 ……这份纯净不应该存在任何污垢。 “其实还有个让清铭更高兴的方法。” 夏禾在那一刻下定了决心。 在这之前只尝试过团藏的咒印……不知笼中鸟效力如何。 但无论花费再多的魔力也没关系。 她之前对宁次说过,百迦飞不到的天空要替他抵达。 但终究还是亲眼所见才觉天地驰骋,宇宙宽大广袤吧? 比起成为他人之目,背负起另一段人生与意义那种沉重的事情,我还是更想成为劈开囚笼的刀。 来当一回我吧,来摸清天空边际、每一片宇宙的来龙去脉。 少女抬起手,轻轻覆到了百迦的护额之上,用掉刚刚恢复的令咒充满了宝具。 “想看的天空就要自己去看——” “万符必应破戒!!!” 来了! 拉宽一天时间依旧写的紧巴巴的是怎么回事 引用了非常多名著来写,就不一一标明了 次数比较多的有《雪国》,还有伯爵的名句 文艺批发力了[抱拳] 想了很久怎么处理结尾……果然比起激烈的冲突我还是更喜欢这样留白(也有懒的成分) 一切都如烟般弥散,但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后面应该还有一章收尾,然后就要时间跳跃了! 我不想再写小孩子了!来点成人频道(并非) 最后依旧感谢大家喜欢![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4章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