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禅院家那个咕哒子》
1. 01
"早好,立香,现在时间7:30,记得带好书包和便当,小心迟到哦~"
拱起的被子里突然地伸出一只手来,带着将醒未醒的迟疑试探性在床头柜摸索一番,终于找到了发声的物件,努力了好几次,终于把它关掉了。
那只伸出来的手被凉风一激,打了个寒颤,于是便打算缩回被窝里,继续自己的美梦。
“我知道了,”含糊的声音透过被子的屏障传出来于是便显得更含糊了,隐约带了几分睡饱了的餍足和撒娇的意味,“稍微再睡一小会嘛,麻烦达芬奇亲了......”
说完这句话,那只手嗖地一下缩回被子里,床中心那团凸起蛄蛹了一下便不再动了。
“立香?立香?”
写作闹钟读作迦勒底通讯器的机器没过多久便又传出了声音,见没有反应,滋滋活动了一下,上面突然投影出一个淡蓝色不算模糊的人影来。
那是一个极其貌美的贵妇人,穿着文艺复兴时有些华丽的蓬蓬裙,面容姣好且恬静,手上还握着一个相当精美的机械咬合组成的权杖,湛蓝的眼睛看起来多情极了。
唯一有点美中不足的,或者也不能叫做美中不足的,她的容貌看久了总是会有那么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
......或者说,不止一点。
出现在投影里的那个女人,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和世界名画蒙娜丽莎长得一模一样,就像是那位画中的贵妇人本人。
被被子包裹的写作立香读作救世主的橙发女孩又相当不情愿地将被子又上拉了些,直到实在隔绝不了外界的音量,这才不情不愿地自粽子中探出了头来。
耀眼的橙发睡得乱七八糟的,有几缕贴在脸上被她伸出手满不在意地拨开。
“立香?起床啦——”
见她有了反应,被称为达芬奇亲的女人(?)再接再厉,声音又大些。
虽然说是在叫人起床,被叫的那位似乎还格外赖床,她的声音却没有一丝不耐。
“哈欠——”
掀起被子,立香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挠了挠被睡乱的头发,她睁开眼来。
鎏金的眼眸映入清晨的阳光,如同一汪融化的黄金,看得清楚虹膜的纹路。
她似乎是刚醒,面容尚且有些困顿,那双眼睛却已经清亮起来,睫毛微微颤抖,在眼上投下一片阴影。
“抱歉啦,达芬奇亲,”她像是清醒过来,带着些撒娇般地讨好,歪了歪头刻意露出相当可爱的一面,“因为很少能睡得这么安逸,所以小小的放纵了一下下。”
投影中的女人(?)露出她标志性地奸商一样地笑容,拨弄了一下垂到胸前的卷发,像是恍然大悟的说道:“赖床不什么很丢脸的事情,床也是天才一般的产物。”
“嘛,如果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话,就让这件事成为我和立香的小秘密吧,虽然秘密总是很难保守的,不过我可是天才。”
虽然不知道这和天才有什么关系,但立香此人向来是很识时务的,她于是积极地鼓起掌来,不时穿插着“不愧是达芬奇亲”“太厉害了达芬奇亲”这样的话,把某位现在依旧在维护迦勒底的从者哄得无法压下嘴角上扬的弧度来。
“哼哼哼,我可是谁。”
达芬奇差点被哄得找不到北,或者说,这似乎也不能算作是哄,毕竟这只是对天才格外客观的描述而已,好半天才想起她为什么要在现在出现在这里。
“等等啊,立香,”她那双湛蓝的眼睛眯起来,刻意地凑近投影的屏幕,语气中带上了怀疑,“你不会忘了现在要赶什么吧,嗯嗯,或者说——”
还没等到达芬奇的话说完,立香不由自主地将视线往上移了移,轻咳看一声,但是就是没有回答,一看就是心虚到了极点的样子。
“怎么会呢,嗯,其实,我是说......”
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了好一会,她才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地低下头,不情不愿地用超大的音量承认了:“好吧,我其实只是不想上学。”
大概是自己也知道厌学这种人皆有之的情绪实在是有损自己这位刚刚拯救了世界的大英雄的面子,她倒在床上,破罐子破摔似地将被子拉起来重新盖住自己的脸,一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样子。
“立香?立香?摩西摩西?”
回应达芬奇地只有被子底下发出的少女的呜咽,这似乎只是情感的宣泄,既构不成词语也没什么具体的含义。
她就这样在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身体力行地展示了此时的态度。
美丽的从者眨巴了一下眼睛,这对天才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分析的情况。
“嗯,达芬奇亲知道咯,”她用一贯轻快地语气说道,又不知道看了一眼哪里的时间,才继续说道,“但是再不起床的话,可就真的要迟到了,立香。”
“你也不想成为第一个因为上学迟到而被老师批评的救世主吧......”
她刻意让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几乎就像是恶魔在耳边低语一般。
“欸!!!”
翻身跃起,立香的表情这下真的带上些惊惶。
自己不情愿上学是一回事,但是作为一个学生,就算已经一年没有接触过任何与学校有关的事物,对迟到的恐惧依然被刻入了骨子里。
换衣,洗漱。
上学用的文具书本什么前一天已经收拾好了,整整齐齐被放在书包里,只要拿走就行。
梳妆台上放了一根明黄色的皮筋,是前两天她看着喜欢特意卖下的。
拿走,然后按照平日里的发型在一侧扎一个小一点的马尾。
“呼——”
自水龙头接了一把水扑在脸上,立香抬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很好,今天也要全力以赴!”她这样给自己打了气。
随后冲出房间,拿上早先做好放在餐桌上的便当。
“我出门了——”
厨房里某位白发黑皮的弓兵还没来得及解下围裙,松上一口气,又听见大门被“轰!”地一声打开。
“抱歉抱歉,忘了早饭。”
橘色的身影像风一样地冲进来,火急火燎地将另一个盘子里的三明治叼在嘴里又冲了出去。
又是一声巨响,大门再一次被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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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最值得庆幸的一点是,”留守在屋内的archer用着他一贯带着些嘲弄的语调,看向已经关上的大门,“起码房子乃至于房子里一切都用了魔术进行强化,所以不用再重新修复一次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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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已经被关上的投影不知道又在客厅内的那个地方被打开,蓝光闪过,那位美丽的caster的身影又借由投影自己客厅显现。
“这样有活力的样子不是很好吗?”她说话时带了几分笑意,闲谈似的说道,“总是操太多心的话,好像对于从者而言确实也没什么影响就是了。”
“一味的纵容可不是什么好事。”
archer如此说着,颇为严厉的样子,冷着脸将只起了盛放作用的盘子拿回厨房。
达芬奇耸了耸肩,语调无奈:“嗨,嗨,就算教育问题对于万能的天才来说也不在话下。”
她(或者他)的言下之意自然就是毫无悔过之意,甚至于愈发地打算变本加厉。
实际上,别看那位红色的archer如此说,他向来也在过分溺爱立香的从者之中,只是嘴巴半点不饶人罢了。
“说起来这个,”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看向投影在客厅中的万能之人,“之前来找御主的那个家族,查到什么了吗?”
那是立香刚回日本不久,人理被烧却再复原之后,大概是作为副作用,除却迦勒底以外的地方已经找不到半点魔力残存的痕迹,他们原先所担忧的魔术协会自然也不可能再找上门来。
暑假踏上那个采血车之时的藤丸立只是一个高校二年生,结果自迦勒底回来之后,除了年纪空长了一岁之外,什么都没有变化。
唔,起码只是在单纯的知识学习方面是如此。
不管怎么说,一切似乎都重新走上了正轨。
暑假的生活不算枯燥,藤丸立香也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下来,享受她这个年纪本来就应该享受的休息,而不是被困于拯救世界的重担,终日不敢放松困守于南极的天文台之上。
“禅院?”
万能之人没有犹豫便说出了那个家族的名字,脸上相当少见直白地写着不喜。
他们是在立香回到日本之后的第二周找上门来的,态度嚣张,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藤丸立香的母亲原本他们家族中的人,虽然只是一个分家的毫不重要的边缘人物,但既然她的姓氏是禅院,那么理所当然的,连带藤丸立香的生杀大权便也在禅院本家手中。
起码禅院家的人是如此认为的。
大概也算是他们运气好,刚回到日本四下情况也不明晰,加之藤丸立香此人确实在过去拯救世界的旅途中学到了良多,诸多条件叠加之下,禅院家来的最终才全须全尾地从这间房子里走了出去。
“哼,”听到达芬奇这么说,卫宫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跟着她的家伙也这么心慈手软吗?”
这下达芬奇沉默地更久了些,像是在回忆。
片刻之后,她才说道:“当时跟在立香身边的是那位Lancer,迦尔纳,以他的性格,既然立香说了不要出手,那他就会这么做。”
“......至于禅院家,已经有人偷跑出来了。”
话是这么说,达芬奇脸上却没有半点担心的表情,甚至于还带了几分笑意。
“虽然不想这么说,不过,这大概已经不需要我们操心了,真是难得让身为万能之人的达芬奇亲感到挫败呢~”
“如果是那位从者的话,现在应该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2. 02
今天也是相当不错的天气,太阳高悬,天空中飘了几丝薄云,温度却不算高,意外的凉爽。
藤丸立香所就读的高等学校相当普通,她国中成绩还算将就,之后便按部就班地来到这里,如果不出意外的,那她之后的人生也应该像这样,不算出众但也还算充实,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在她踏上那个献血车之后,藤丸立香的人生便已经脱离了早先设定好的轨道,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大概是没有回归的机会的。
有着丑陋外表的怪物挥动着翅膀在空中盘旋,末了从形形色色的人中选了一位纠缠上去。
藤丸立香熟视无睹地走过去,一只手带了些魔力,从那人的身侧拂过。
几乎无法察觉的,比微风更轻,丑陋的怪物还来不及做什么,连一声声音也没有发出,就这样消失了。
那人若有所感地回头,转身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藤丸立香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她没有洁癖什么的,只是那样的怪物实在是太过丑陋,就算没有直接接触而是用魔力去消灭,她还是有种手因此不干净的错觉。
算了,她心想,就当是日行一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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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芬奇卡的时间很是完美,藤丸立香走进教室不到一分钟之后,便打响了上课的铃声。
新的学期又重新分配了班级,她找了一会,教室靠窗的中排还有两个空缺位置,她对学习实在又算不上积极,便选了一个离讲台更远些的位置坐下。
长舒了一口气,自书包里取出笔袋和书本,藤丸立香便望向窗外,就这样放空了会大脑。
重回校园的感觉意外地不坏,虽然她实在说不上有多喜欢学习,但是她就是为了这样的日常能够延续下去才拼了命去拯救世界的。
课堂上学习的内容不知道怎么回事,预期之外的简单。
国文和英语课上完,她居然有了不过如此的感觉,大概是接触得多了,原先以为困难的事情也就不难么困难了。
“听说我们这次的数学老师是新来的欸?”
合上书本,闲聊的声音就这样顺着风送入耳边。
藤丸立香手肘撑在下巴上,用手背托起下巴,兴致缺缺地走神,勉强将注意力放回了这些没什么重点的交谈上。
骤然从紧绷的节奏回归,哪怕已经过了一个暑假,她依旧有些不适应。
“真的吗?你从什么地方听说的?”
声音接着小下去,大概是因为消息的来源是某些秘密,所以要压低了声音,同时三令五申地不许流传出去。
藤丸立香一时有些失笑,毕竟他们的数学课便是下午的第一节,到时候数学老师是谁,谜底自然就揭开了。
“......啊,真糟糕,感觉自己已经变成无趣的大人了。”
末了,她才像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划过一丝佯装的苦恼来。
明明是一样的年龄,她好像已经失去对校园生活的憧憬了,想想还真是有些遗憾。
不过,她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就是了,毕竟人总是想让自己变得成熟些,虽然藤丸立香此人,要说有多成熟,那还是没有的。
但这勉强也能算是一种成长吧,认清学校的本质什么的,她无所谓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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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的便当当然出自迦里公认的大厨卫宫之手,她将便当盒从书包里拿出来放在桌面上,便当盒同样也使用了迦勒底的黑科技,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手段,但盒子拿在手上还是温热的。
打开,乳白色的蒸汽升腾,带着大米特有的香气隐约还能品到一丝甜,这是已经放了一个上午的便当所不能拥有的,只有刚刚新鲜出炉的大米才会有这样的热气和味道。
看起来便当里菜品的时间被定格在刚刚出锅的时候,这是相当麻烦的魔术,却只是被用在保存便当上。
米饭上码好了已经切开的猪排,上面淋了一勺咖喱,同样也是热气腾腾的,为了荤素搭配一旁还点缀了几颗西兰花,青翠入眼,煞是漂亮。
拿出筷子,把西兰花扒拉开,想了想,藤丸立香又将西兰花直接挑出来,一个一个整齐地摆在盖子上,预备回去交给卫宫检阅,之后才就着咖喱和猪排扒了一口饭,脸上浮现出具象化的满足来。
吃完,将西兰花原封不动地放回便当盒,藤丸立香带着些餍足,心情也随之好起来。
倒也不是不喜欢吃,只是相比之下,惹卫宫妈妈生气似乎是更有意思的事情。
藤丸立香,写作救世主,读作人类恶,小恶魔属性相当明显。
“......那个,你好。”
压得有些低的声音自藤丸立香的身侧传来,开口之人大概实在是个腼腆的性格,见藤丸立香没有回应便讪讪的不再说话了。
说话的人是藤丸立香现在的同桌,她和他没什么交集,成为同桌的原因倒不怎么复杂。
藤丸立香来晚了,而他是最后到的,教室里只剩下那个位置而已。
“有什么事吗?”
藤丸立香侧过头看向自己的同桌,语气不自觉放柔了些。
吉野顺平,她记得他的名字。
毕竟自我介绍时能小声成这样,确实也罕见。
她没有偏见什么的,何况,迦勒底各式各样的人物众多,他的性格要是放在迦勒底甚至都称不上一句奇怪。
不过,就学生而言,这的确有些少见,又因为是她的同桌,藤丸立香下意识便更多留意了些。
“啊,没有就是......”他停顿了一下又支支吾吾的,有几分难为情的样子,“你的便当看起来很好吃,嗯,你的家人对你很好吧。”
因为是同桌所以交际总归是避免不了,虽然话题相当生硬,但吉野顺平为了迈出这一步似乎是已经尽力了。
他并没什么恶意,只是少有同学交流,所以不太知道该怎么说话,他确实是发自内心地这么想的。
“当然,我的家人很爱我。”
藤丸立香轻快地点点头,回答得很迅速几乎没有经过考虑,脸上也绽开笑来。
她的迦里人当然是爱她的。
之后便没有交谈,中午的小插曲就这样愉快地结束了,吃过午饭离下午上课还有些时间,藤丸立香不太需要午睡,她也不打算这么做。
早先见到的怪物在学校似乎格外要多些,她不太喜欢和这样丑陋的家伙共处一个校园的感觉,所以她决定用上一些小手段去解决。
见她起身,她的同桌连忙让开了路来,倒显得她像是什么恶霸一样(虽然她本来就是)。
藤丸立香眨巴了一下眼睛,思考,没有思考出结果,那就这样吧,她相当随意地想着。
她的同桌身上应该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她现在不知道,当事人也没有出什么问题,唔,应该就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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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天台是锁起来的。
不管是为了安全还是单纯为了方便管理,开放天台都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在校园里面走动一个一个清理的话,速度有些太慢了,”不知道在同谁说话,藤丸立香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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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些撒娇的意味,虽然她的身侧空无一人,“所以说,还用上一点魔术手段比较好吧?”
这样的怪物,藤丸立香之前从没见到过,她不太确定在她拯救人理前它们是否存在,但是自迦勒底回归日本后她能看见它们却是不争的事实。
它们大概一直都是存在着的,先前找上门的自称是她主家的禅院族人的言谈也证实了这一点,他们虽然很讨人厌,不过送来的情报好歹还是有那么几分价值。
“咒灵?他们是这么称呼的吧?”
回忆了一下,藤丸立香像是有些不太确定。
发现这些小东西的时候,迦里的caster们已经逮了好几个回去研究了。
这不是什么复杂的生物,对于那些能够上升到英灵座成为英灵的caster们来说,研究清楚它们的性质甚至不需要花费超过一天的时间,或者更短。
人类负面情绪的产物,要是拿着显微镜看的话,勉强也能算是有些魔力,属于是毫无作用,甚至连做最低等的使魔都绝不够格,得到了迦里caster们一致的嫌弃。
危害还是有的,对于普通人类而言,那一点微薄的魔力虽然带不来大的影响,但是长期接触还是会增加身体的负担,也容易失眠患病,除此之外便没有了。
以及,眼睛的工伤。
“不过,还是要小心啊,master,这样的生物也许会有更危险的形态哦~”
那位美丽得完全不是人的梦魇路过藤丸立香的梦境顺便便带来了迦里其他从者的研究结果,语气轻佻,一点担心都没有。
但迄今为止,她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怪物。
灵子化跟在藤丸立香身边的英灵通过魔力回路回应道:“是的哦,您说得没错,如果因为这样弱小又丑陋的家伙影响到御主的高中日常的话,那它们的存在即是错误呢~”
她的声音动听且悦耳,尾音微微扬起带着些刻意的亲昵。
“所以这次也要麻烦caster了。”藤丸立香回应道,信赖的意味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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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的门锁锁得很严实,但对于某位掌握了魔术手段又带了一位caster的藤丸立香来说,这实在不是什么问题。
“嗯嗯,很好很好,魔力运转流畅,接入灵脉也很顺利。”
穿着蓝色巫女服的caster坐在堆砌得有些高的纸箱子上,表情很愉悦,毛茸茸的耳朵前后晃动,金色的眼睛和太阳的光辉几乎是同等色泽。
她的脚下,一个淡蓝色的魔术法阵正在逐渐没入地面,连带着光泽也逐渐黯淡下来。
魔术法阵并不大,几乎只占据了天台中间小小的一块,但效果却很显著。
瞬间的,在它没入地面的时候,所有存在于此处的咒灵便被尽数消灭了,或者说,祓除了。
藤丸立香也相当给面子的鼓起掌来,崇拜的意味明显:“太可靠了,不愧是玉藻亲,这么困难的事情这么轻易就解决了。”
“唔唔唔,玉藻可是您信赖的巫女狐呢,这样的小事,只要是您拜托的,玉藻肯定会为您处理好。”
有着狐狸尾巴的caster从高处跳下来,表情难得有些倨傲。
“至于另外一个偷偷从迦勒底跑出来又跟到这里来的家伙,”她的语气不满起来,抬起手用宽大的袖口遮挡住了口鼻,一副嫌弃的模样,“我可和那些只会给您惹麻烦的从者不一样。”
“等等,”藤丸立香眼睛突然间瞪大了,她后知后觉的问道,“你是说,迦勒底还有从者在这里?”
3. 03
事实上,迦勒底不仅有从者跑了出来,还在高中给自己找了一份朝九晚五一年还有两份长假的稳定工作。
你说是吧,詹姆斯·莫里亚蒂。
“很好很好,看到有同学这么欢迎老师我,真是让老师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站在讲台上的,新来的数学老师是藤丸立香相当熟悉的面孔,甚至于,熟悉得看到他那张脸,她便下意识的有些胃疼。
詹姆斯·莫里亚蒂。
是的,就是那位相当出名的莫里亚蒂,出典来自于《福尔摩斯探案集》,犯罪界的拿破仑,大侦探福尔摩斯的宿敌。
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发型一丝不苟地梳得板正,正如他国籍的刻板印象一样拄着一根造型奇特的金属手杖,像一位绅士。
“哈哈哈,斯巴拉西,”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带着些伦敦人特有的装腔作势,“毋庸置疑,诸位,我当然是一位绅士。”
......有点,装腔作势过头了啊喂。
因为太过惊讶,藤丸立香一时没控制住站了起来,如果可以,她现在更想直接冲上去揪住这位乱来的archer的领子,然后好好质问他现在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以过往堪称血泪一样的教训来说,莫里亚蒂此英灵但凡出现,大概是没有不整幺蛾子的时候。
“看来那边的同学似乎还有些疑问?”莫里亚蒂发出了他标志性的笑声,正如他身上所具有的英国爵位一样,他笑得很克制,“我看看,嗯,很好,藤丸立香同学。”
“你有什么要问老师的吗?”
占了老师这个身份,莫里亚蒂说话的时候中气都足了不少,表情里带了明显的得意。
藤丸立香也笑了,唇角向上扯了些,腮帮的肌肉动了动,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没有。”
莫里亚蒂心情似乎更好了些,他强压下上挑的眉,脸上的失落因是刻意伪装出来的,所以显得生硬极了。
“是吗?那还真是——”
“——太让人失望了。”
他依旧是那样夸张的语气,看起来痛心疾首至极。
头发花白的老者背依旧挺得笔直,他应该是自己带了教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被他取了出来,现在正被他用于课堂上。
深褐色的教鞭抹了油,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反射出光晕,顶端应该是用黄铜做了包裹,将学生的注意力都吸引在上面。
“老师的存在就是为了解决学生的疑惑,像藤丸同学这样可不行。”
......藤丸立香隐没在桌子下的手握得嘎吱作响,额头上蹦出一个十字来。
她的同桌隐秘地看了她一眼,脸上浮现了些担心,但又因为他过分沉默的性格,垂下眼,关心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最后也没说出口来。
好在,莫里亚蒂还是了解自己这位御主的,见那双鎏金的眸子现在货真价实地染上怒意和杀气之后,他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微薄的自己是从迦勒底偷溜出来的自知之明。
他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把话题切换回来。
“好了,让我们开始我们的数学课吧!”
.
平心而论,莫里亚蒂的数学课意外讲得不错。
让一个在数学领域建树颇丰的大学教授给高中生当数学老师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了。
但正如他堪称恐怖的把握人心的魔力一样,他做得相当好。
课堂通俗易懂,间或掺加一些诙谐言语,一堂课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喜欢上了这个新来的数学老师。
下午的数学是两节连堂,结束之后,便是部活了。
伴随着下课铃的响起,教室里一瞬间便吵闹起来了。
报了相同部活的同学凑在了一起,闲聊着三三两两走了出去,性子更急一些的直接从椅上拿起书包,风一般地自藤丸立香的桌边掠过。
“哎呀哎呀,您还愿意留下来同我这个可怜的五十岁大叔说话吗?真是受宠若惊啊。,”
真名为莫里亚蒂的archer停下手里收拾东西的动作,爽朗地笑出声来。
对于这样姑且算是活跃气氛的话,藤丸立香却只是沉默。
她盯着那双蓝灰色的眼睛,一言不发,试图从中找出那么一丝破绽来。
“好啦好啦,我当然知道您想问的事情,”莫里亚蒂率先败下阵来,他总归是了解他的御主的,知道他再这样逗下去出事的就会变成他自己了,“让我们慢慢来吧,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姓名。”
藤丸立香终于开口问道。
“哦?这次是审问的形式吗?嗯,相当的斯巴拉西呢!”
莫里亚蒂到底还是改不了自己说话的习惯,冲自己的御主眨巴了一下眼睛,又开始油腔滑调起来。
......藤丸立香无言,只是伸出自己右手。
这并不是一只世俗意义上很漂亮的手,细看之下上面老茧和细碎的伤口重叠在一起,皮肤也并不光滑。
绯红色的纹路在她的手背上流淌出盾形的图案,这是纯粹的魔力结晶,同样也是她御主的证明,无法被遮挡也无法伪造。
“您真是太让我伤心了,”莫里亚蒂咏叹般开口,面色却有些讪讪,“吾之御主啊,既然您再度询问我的名号,那我自然会无比恭敬地回应您的呼唤。”
毕竟他要是再不回答,以archer那堪称可歌可泣的对魔力来说,抵抗一发令咒便已经是极限了。
而藤丸立香此人的令咒,在迦勒底的改良下一天便可恢复一划,她可不会吝啬令咒的使用。
识时务同样也是模范恶人的必修课,莫里亚蒂亦是其中翘楚。
“我的名字乃是詹姆斯·莫里亚蒂!现在的职业只是一介平平无奇的数学老师而已,虽然如此,如果您需要一个邪恶组织为您效力的话,也大可以包在我身上。”
“不用,不要,不可以。”
藤丸立香相当熟练地甩出否定三连,一看就没少应付相似的情况。
莫里亚蒂却也没有失望,正如他所言,他很了解他的御主,甚至胜于她本身。
“既然如此的话,那将我当成一位普通的数学老师就可以了,”他难得柔声下来,见藤丸立香脸上好转,又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您只需要忧虑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数学小测,余下的事情......”
他竖起食指抵在她的唇边,那一瞬间,独属于犯罪卿的气场铺开,将他们周身的气氛都压得低沉下去。
“......蜘蛛只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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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好蛛网,猎物便会自己送上门来。”
他得意地轻笑了一下,拍着藤丸立香肩膀的手顺势想继续拍拍她梳理规整的头发,却被发现的后者伸出手毫不留情的拍开。
“好吧好吧,真是无情啊,”他这样说着,脸上却清晰地写上了遗憾两个字,“请放心啦,我当然是有分寸的,倒不如说偷跑出来,对我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来说就已经拼尽全力了,我可没有别的精力去执行什么邪恶计划了。”
藤丸立香:盯——
她脸上的不信任几乎快要具象化了,莫里亚蒂前科太多,本人又太过狡猾,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说的藤丸立香。
果不其然,莫里亚蒂在高强度的对视下,不动声色地移开了会视线。
“嗯,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盯着老人家啊,”他声音带着些控诉,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些心虚,“我所做的一切可是全心全意为了御主您的计划,这种对功臣赶尽杀绝的作风就算放在邪恶组织里面也是可恶至极的。”
“虽然我就是这样的人,但是御主您肯定不要这么做啦。”
相比起这个,从刚刚开始,藤丸立香更在意的事情反而是——
“我有什么计划?”
作为计划设定者的藤丸立香本人怎么一无所知。
虽然他的胡子只是在唇上留着,但是这完全不妨碍莫里亚蒂摩挲着他的下巴,露出老谋深算的表情。
“很好很好,虽然作为我的御主毫无邪恶素养,但是在这种方面的敏锐果然还是很值得赞许啊!”
藤丸立香已经不想再吐槽莫里亚蒂这习惯于自说自话毫无插嘴的空间这一恶习了,她现在是真的担心他在日本再弄出个什么超级犯罪组织出来。
他可是莫里亚蒂,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
她有些头疼地用拇指抵住太阳穴揉了揉,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像兴师问罪。
毕竟是迦勒底的从者,她同莫里亚蒂也并行过很长一段路,她总归是会纵容自己的从者的,哪怕他是一个纯粹的恶人。
“你到底计划了什么,莫里亚蒂,”她以真名称呼自己的archer,她再次问道,“或者说,你从迦勒底偷跑出来,想做什么事情?”
叹了口气,莫里亚蒂摊开手,那张被阴谋诡计填充了沟壑带着些皱纹的脸上终于被货真价实的无奈所覆盖。
如果他的御主执意要问的话,就算是他也做不到隐瞒啊,他在心底感叹了一声。
“只是为您准备了一个礼物而已,我的master。”
他走出讲台,从高处看着自己这位脸庞依旧显得稚嫩的御主。
来自英国的绅士微微屈身,这是一个再标准不过的鞠躬,正如他所出典之地,只要他想,他的礼节便无可挑剔。
莫里亚蒂直起身来,狡黠自那双蓝灰色的眼睛里一闪而过:“既然有人找上门来自称是您的归宿,以那样恶劣的态度,作为大恶人的我总该有所表示不是吗?”
“您才回到日本,现在还缺乏一个趁手的势力,”莫里亚蒂啧了一声,似乎还有些不太满意,“虽然找上您的那个家族各项素质都极差,但勉强做个消耗品还是可以的。”
“再之后,我会为您找到更好的工具。”
4. 04
"玉藻亲,迦勒底应该还有人知道莫里亚蒂偷跑出来的事情吧?"
回家的路上,藤丸立香突兀地开口,头垂得低了些,眼睛向后瞥了一眼灵子化后跟在她身边的caster。
她早先和莫里亚蒂对话的时候玉藻前并没有在她身边,所以她和莫里亚蒂说了什么,caster并不知晓。
并不是瞒着,而是对于一个作乱平安京的大妖怪来说,老老实实待在一个教室里听一下午的数学课未免有些太为难狐了。
打着为御主亲扫除危险的名义,玉藻前相当惬意地找到一个离藤丸立香不远的地方晒了好一会太阳。
真名为玉藻前的妖怪有些惊讶,随后毫不犹豫地将迦里所有的同僚出卖了。
“很多哦,虽然我确实不想说啦,但是毕竟问的人是御主嘛。”
恶名昭彰的玉藻前声线其实相当少女,又因为和她对话的人是她的御主,里面又刻意带上些撒娇的意味。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突然大变活人什么的还是算了,她的回应便顺着魔术回路传递给藤丸立香。
她零零碎碎说了好些从者的名字。
梅林、吉尔伽美什之类的从者自然不消说,连福尔摩斯都是知情的。
“就算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确实是最适合帮御主出气的人选了,”她的语气有些忿忿,大概是因为她确实做不到这么好,“起码是在玩弄人心这一方面,像我这样的反英灵是做不到的呢~”
所以,虽然是写做偷溜,但其实更像是被瞒着藤丸立香进行的默许活动。
魔术师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迦勒底接下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新的情报世界的变动,这些都要有人去收集。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为他们唯一的master出气。
啊,说起这个,藤丸立香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她都已经快忘记其名为禅院的腐朽家族曾经找上过门来,没想到迦里的从者已经做了这么多。
“玉藻亲也很厉害的,”落日映入少女鎏金的瞳孔里亮得惊人,藤丸立香笑起来,她的声音带着缱绻,“只要有你们在我身边,其他怎样都无所谓。”
是家人,是挚友,是知己,是战友......
总之,在迦勒底的从者眼中,藤丸立香此人,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唔,什么嘛,突然说这种话,”过了好一会,魔术回路才重新传回声音来,语速快极了,还带着些细微的颤音,“就算是对我来说,也有点太犯规了啊,master。”
有着橙红色头发如同太阳一般耀眼夺目的少女却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她仰头看着右手宛如鲜血般的令咒,继续说了下去。
“所以啊,来到迦勒底认识大家,大概是我所能遇到的,最幸运的事情了。”
.
相比起常规意义上的魔术师,藤丸立香无论是在魔术的运用还是相应的眼界上都欠缺很多,连魔术回路都是平庸的。
唯一的一个优点大概就是她的魔力量相当充足,甚至于在借助了一些迦勒底科技的情况下一个人就可以同时维持5名从者的供魔,这也是她被批准作为48名御主替补进入迦勒底的原因。
grand order完成之后,除却藤丸立香以外的迦勒底其他工作人员的全部魔力连同在迦勒底的记忆都尽数失去了,她成了唯一一个知晓迦勒底存在的人类。
考虑到玛修亚从者的身份的话,称之为唯一似乎也是没有问题的。
按理来说,藤丸立香理应留在迦勒底,起码要等诸事稳妥下来之后再考虑自己,最后却在一众英灵的共同劝阻下回到了日本。
“忙碌之后如果不放松的话可是不利于身心健康的啊,立香,”万能之人在她还想为自己辩解时笑着说道,态度却意外的坚定,“更何况迦勒底的事情也不算麻烦,质疑万能之人的话——”
她刻意拖长了语气,那双宝石一般湛蓝的眼睛却笑着冲立香眨了眨。
“就算是立香,也不可以哦~”
所以,她就这么回了日本,还带了几大包出自不同英灵之手的伴手礼。
原先住的公寓再有充足资金的支援下(在此特别鸣谢几位黄金律的持有者)换成了独栋别墅,之后再进行魔术式的载入和房屋的加固,总之现在就有了这个房子。
虽然名义上回了日本,但是御主的安全总归是不能放下的,不过更大的考虑大概是为了安抚迦勒底的那帮子从者,毕竟里面离开藤丸立香就发疯的家伙大有人在,这也算是维持平衡了。
房子直接被设置在了一条不算宽敞的灵脉上面,以其中的魔术作为中转直接联通了迦勒底的召唤术式,可以直接将迦勒底的从者召唤到日本来。
不过这个术式同迦勒底的英灵召唤阵有本质上的区别,所召唤的从者仅限于存在于迦勒底的从者,且每天限制一个。
“因为范围固定又有保底机制,要是不加以限制的话,”万能之人手上把玩着流光溢彩的圣晶石,笑盈盈地开口,“立香会一口气把池子抽空吧,这样可不行。”
毕竟在这边,从者的供魔完全来自藤丸立香,就算可以维持,达芬奇也要提前考虑对她的身体影响和这种行为是否具有必要性,现在也不存在人理烧却了。
万能之人接着说下去,她脸上的笑意越发真诚了:“所以达芬奇亲在卡池里面设定了保底机制,一发十连最多只能抽出一个从者哦~”
“喂,这根本就是魔鬼吧,”藤丸立香没有忍住,她大声控诉道,“再说了,那余下的27枚圣晶石又该怎么办啊。”
“所以,卡池里有达芬奇亲特意为立香准备的超级惊喜哦!”
手无寸铁的慎二君、手无寸铁的慎二君、手无寸铁的慎二君、以及手无寸铁的慎二君。
......这里是地狱吗?
总之,迦勒底召唤池·霓虹特供版还是在违背当事人意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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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下开了起来。
再总之,刨除其他不谈,每天什么都不干也能有30圣晶石入账也是极好的,当事人藤丸立香是如此说的。
今天是召唤阵试运行的第一天,之前停留在家里的从者基本上都来自于迦勒底特派,比如说有阵地加成的caster,或者厨艺加成的cooker,呃,不对,是archer啦。
虽然知道厨师其实是cook,但是为了押韵所以也只好稍微牺牲一下卫宫了,这是必要的牺牲啊,藤丸立香语。
彩色的羽毛落下,召唤阵发出耀眼的彩光,一切的流程似乎和迦勒底的召唤没什么不同,为祸一方的大妖巫女狐玉藻前自其中款款走出。
“唔,大概是有地域加成的原因嘛,”粉发的狐狸用袖口掩住嘴无声地笑着,却也难掩脸上的得意,“哎呀,我居然是第一位吗?真是的,这下可真是为难了,毕竟我也不想被迦勒底的其他同僚敌视嘛~”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玉藻是御主亲最信任的巫女狐呢~”
据说此次召唤对迦勒底起到了不可估量的正面影响,尤其是那些幸运值有些惨不忍睹的从者。
由职介为Lancer的库丘林成立了“御主召唤互助协会”,口号就是“幸运D也有春天”。
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会长反而被踢了出去......
嗯,大概因为他是幸运E吧。
.
言归正传。
虽然藤丸立香并不知道,但作为caster的玉藻前大概还是知道为什么作为本土英灵的她会被第一个召唤到这里。
真正的理由当然不会是运气超群什么的,玉藻前作为幸运D是有足够的自知之明的。
更不用说,迦勒底那一大帮从者里面试图作弊的从来不是少数,神代的魔术、影响现实的道具,或者最干脆的幸运EX,她可不觉得自己真的能在这样的包围圈中以区区幸运D的数值第一个被御主召唤。
“呼哈哈哈,”有什么需求可以直说哦,”蓝色的闪蝶翩翩地落在屋顶上,阳光正好,照得它的翅膀熠熠生辉,“同为恶人,我不介意在这种时候伸出援手,咳咳,当然只需要一点点报酬。”
神色慵懒的巫女狐闻言只是微微垂眼,伸出手任由那只闪蝶落在她的指尖。
“有与我相似的存在在此处,所以我才会被召唤到此地。”
老者的声音自闪蝶上传出,怪异且不协调:“哦呀,这确实是很有意思的事情,那么......”
“哼,不需要。”
穿着繁复衣裙的玉藻前自屋顶起身,动作却相当轻盈,几乎让人感受不到重量。
她眺望着远方,像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我只是不想这种无聊的事情让御主担心,所以,”一面华贵的镜子突兀地出现在她的手中,太阳光落在上面被反射出来有些晃眼,她神情倨傲,“解决突发的麻烦,玉藻我啊,一个狐就够了。”
5. 05
“我回来了——”
推开门,藤丸立香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不少。
脱掉鞋子,随手把书包放在什么地方,客厅的桌子上果然已经摆上切好的水果。
嗯,很好,观察周围,客厅安全并无卫宫踪迹。
轻咳一声,藤丸立香若无其事地向切好的水果伸出手去。
“......我说过要洗完手再吃水果的吧?master。”
男人的声音没什么波动,藤丸立香却下意识感受到了杀气,和一股数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
“咳,archer你在啊,”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她战略性轻咳了一声,然后移开目光,“嗯,好巧啊,卫宫,今天开学发生了好多事情。”
毫不掩饰的转移话题,偏生迦里的从者总是会这样纵容藤丸立香。
卫宫是其中一个例外,但例外了,例外不多。
“去把手洗了再吃。”
卫宫皱着眉头,倒也没有拆穿,语气算不上好,却也没有了指责的意味。
藤丸立香于是点点头,应了一声:“好的,卫宫妈妈。”
还没等archer反应过来,那藤丸立香却将身一扭反而从卫宫身边溜走了。
等到卫宫反应过来,一切都为时已晚。
“喂!你这家伙!”
.
总之最后还是洗了手,好好地坐在沙发上吃水果了,只是不知道遭受了什么酷刑,藤丸立香坐得端正且拘谨,连拿取水果都老老实实用上了叉子而不是像往常一样直接上手。
电视打开着,频道里正放着时间大概是下午的新闻。
记者板正的声音自电视里传出来,但说的都是些乏善可陈的内容,在场的一人一从者也压根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上面。
“那只狐狸呢?”
卫宫还是一贯的语调,他同玉藻前相性本来也不算好,说话自然不太客气。
迦勒底的从者一向是不放心自己的御主单独出行的,像这样让御主一个人回家的事情,在某些过激御主推的从者眼中已经能算是严重得不能再严重的失职行为了,就算是现在用Lancer的枪贯穿掉灵核回归英灵座都不能洗清其中万分之一的罪过。
更何况,做出这样事情的还是玉藻前,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格外的奇怪。
众所周知的,某位不知名的拥有狐狸耳朵狐狸尾巴出典自平安京的蓝色caster向来以贤妻良母自称,居然也会做出这样擅离御主的事情......
不知道想到什么,卫宫的表情变得不大好看。
“唔?玉藻亲吗?”藤丸立香有些惊讶,她回忆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发现卫宫没有再追究之前的事情语调便又重新轻快起来,“她把我送到家之后说有一些事情暂且需要去处理一下,所以我就回来了。”
要是玉藻亲也跟着回来的话,说不定有她的望风,也不至于被卫宫抓了个现行,现在像犯了错的小学生这样唯唯诺诺地坐在这里,想到这里藤丸立香抬起头迅速地瞄了一眼卫宫,不太明显地撇了撇嘴。
“她没有再说什么吗?”
拿起一块苹果送进嘴里,藤丸立香一边嚼着一边不太在意地回答:“没有哦,再说了,我相信玉藻亲嘛~”
平平无奇的语气,她的话听起来却莫名的诚恳,正如她所说的这样,她总是无条件地信任着自己的从者。(某些恶属性的家伙除外,尤其是某位拥有英国爵位的莫姓数学教授)
纵使知道玉藻前离开是有事情瞒着她,不过——那又如何呢。
冷漠自那双鎏金的眸子里一闪而过,藤丸立香的嘴边又重新挂上了笑来。
“反正倒霉的也是别人嘛。”
她如此说着,一副无可奈何只能听之任之的模样。
只能说,藤丸立香如今的性格同迦里的某些从者是双向奔赴的,前者总是无意识无条件地信任后者,而后者也正如前者那样无条件无原则地纵容后者。
毕竟又不是威胁到世界存续的大事,那自然是迦里人怎么高兴怎么来,这就是藤丸立香朴素的处事观。
并非是所谓冷漠,真要论述其原因大概只能说,藤丸立香此人确实是这样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会站在自迦人身边这样偏心到了极致的家伙呢。
卫宫也不是第一次知道她这样的性格了,想说的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又被他重新咽下。
“啧,算了。”
正如藤丸立香所言,就算玉藻前做了什么,倒霉的也只会是别人。
卫宫算不上是什么好心的家伙,也并没有全然无用的慈悲,只要那种乱来的家伙不会给他的御主带来额外的麻烦,其他的事情他也并不在意。
现在现界的从者同他的相性都不太好,那位数学教授,虽然没什么交集,但显然不是好相处的类型。
卫宫本来就与迦勒底绝大多数的从者性质不相同,他确实知道莫里亚蒂偷跑出来的事情,只是对于迦勒底的从者来说这又不算是什么秘密。
索性便不再继续思考下去,他转过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御主,好吧,看起来和平时没有变化,不知道为什么卫宫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嗯,大概就是,女行千里母担忧吧。
“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样?”卫宫于是问道。
“发生了些有意思的事情,”藤丸立香于是笑起来,橙红色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晃动,像是火焰,“让我想想从什么地方开始说呢——”
蓝色的投影不知何时悄悄出现在这对主从的身后,雍容华贵的贵妇人(真的是妇人吗?)目光温柔地落在少女的身上,正如此刻洒落一地的,温暖却又不刺眼夺目的日光。
.
“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少女的声音带着些嗔怪,平安京的大妖金色的眼底闪过些许不愉。
“别这么说嘛,”莫里亚蒂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浑厚,听起来似乎伤心极了,“同为迦勒底的从者,这样的话实在太过伤人了,真是的,就算是我这样的恶人听到,心都在抽痛啊。”
迦勒底从者众多,玉藻前和莫里亚蒂几乎可以说是从未有过交集。
虽然同为恶属性的从者,恶与恶之间亦有区别,起码玉藻前可从来不会觉得自己会和莫里亚蒂同流合污。
玉藻前索性便不再搭理他,
“嗒。”
是木屐落在砖石地面上的轻响,粉发的丽人(狐?)以一种格外突兀的姿态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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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美的蓝色衣摆垂落到地上却没有直接同地面接触,微微离地以便不让灰尘沾染。
金色的步摇堆叠在一起又垂落下来,末端看样式应该是铃铛,正随着玉藻前的动作叮叮当当地响着。
这本来就不是多繁华的地方,又或者说,压根就没有人烟,因而铃铛的脆响听起来格外明显。
莫里亚蒂也不慌不忙地从灵子状态退了出来,他依旧带着他那副说不清到底是老花还是平光的眼镜,嘴角缀了一丝笑意,刨除他身上有些夸张的服饰就好像只是一位平平无奇来此散步的英国绅士。
四周的气息已经颇为不祥了。
漆黑的咒力在空中盘踞,隐隐有汇聚的趋势。
那是一个茧,黑色的充满负面情绪的能量纺织成丝线将其缠绕,同时也化作养分任由茧中之物吸收。
“真是恶心。”
玉藻前的声音少见带着格外直白的不喜。
这同样也是咒灵,只是和它那些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同类不同,只要是见过它的人都不会怀疑这样可怕的茧所孵化出之物所带来的灾祸会有多么可怖。
但无论是玉藻前还是莫里亚蒂似乎都没有将它放在眼里,就在这个茧之下旁若无人地交谈起来。
“虽说姑且还是可以理解你担心御主的心情,”头发花白的archer语气中带着些玩味,但他似乎已经确定了什么,“不过区区不入流的使魔,倒也没有麻烦到必须要平安京的大妖出手的地步,不是吗?”
他依旧拄着那根手杖,嘴边挂着捉摸不透的笑。
英灵们总是不习惯称呼这种家伙为咒灵,索性便用最习惯的使魔作为称谓。
玉藻前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或者说,从莫里亚蒂跟上来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他大概率已经猜到了什么,货真价实的杀意自她眼底闪过又被压下。
“哦呀?真是吓人,”莫里亚蒂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惧怕来,他行了一个礼,“只是一个五十岁大叔的好奇心而已,就算置之不理也是没问题的哦......”
“......倒不如说,因为这样的小事就为难我这个master的得力干将,可真让人难过。”
并非得力干将,藤丸立香语。
玉藻前冷哼了一声,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是不相信莫里亚蒂这番话的。
她没有告知的义务,自然也没有解释,只是抬眼看着上空的茧,表情虽不凝重却也不算轻松。
那面暂时可以解放玉藻镇石的华丽宫廷风镜子在她的手中浮现,据一些不知道是否可靠的消息来源,这似乎就是那面著名的八咫镜,但考虑到玉藻前和天照的联系,这也许是真的也说不定哦。
总之,起码这面镜子出现之后,压抑的空气一下子又变得流通起来,连带着气温也回暖不少。
“唔,在处理掉吾身边这个碍事的家伙之前,似乎还有其他的事要做,”玉藻前将视线投向别处,抬手用袖口轻轻掩住鼻子,眼里带上了些少见的嘲弄,“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手段用以伪装是不是有些过分看不起吾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不远处的空间如水波般扭曲起来,片刻后,一个黑发的男人便突兀地出现在空旷的空间之中。
6. 06
来人单看模样似乎没什么特别的,黑色的长发在脑后挽了个丸子余下的头发披散下来,他有着相当悲天悯人的皮囊,搭配着身上的袈裟,四周天空阴沉,倒是来救世的救世主。
“你们好。”
他笑起来,手自宽大的衣袍中伸出挥了挥,看起来和善极了。
可惜,在场的余下两个从者是何等的精明,他的伪装本就不算多好,他们自然也一眼就看出了来人皮囊下的恶意。
称之为恶意似乎也不太准确,更确切一点的说明应该是......对人类发自内心的......憎恶吗?
“有趣。”
莫里亚蒂高声笑了起来,全然没有顾虑当下的场合。
这般纯粹的憎恶,就算是恶人之首的他似乎也要逊色几分,又或者说,他本来就没有所谓憎恶的情感。
做恶事只是因为他想这么做而又拥有相应的才能,又恰好做出了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成就而已,像这样浓郁到近乎甘甜的恨意——
——是何等的有趣啊!
玉藻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迦勒底从未有过什么同僚情谊,她自然也不在意这位突然亢奋起来的archer。
面对这突然出现的家伙,她便又是另一种态度了,只要不会影响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她便无所谓这个新出来的家伙目的会是什么。
至于,他掩饰不住的,对人类的恶意。
迦勒底还没完蛋呢,区区人类又能翻起多大的风浪。
她勉强点了一下头,便算作是应下了。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偏生那人像是没有意识到似的,自顾自地说起话来。
“啊,你们应该也是可以看见的吧,”他的态度称得上和善,脸上依旧带着那抹堪称虚伪的笑,不慌不忙地竖起食指指向上空的茧,“能够孵化出特级咒灵的咒胎,我正是为此而来的。”
似乎是听见了他的话,咒胎一下又一下地跳动起来,漆黑而又黏腻的咒力随着它的跳动被释放,它好像变得更大也更不稳定了。
莫里亚蒂把玩了一下手上的拐杖,那双锐利的蓝色眼睛带着些刻意的无辜,他摊开手状似无奈地说道:“我可只是一个无辜路过的路人而已,嗯,顶多是带了一些私人的小小好奇......”
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食指和拇指捻起,中间隔开了一道狭窄得不能再狭窄的缝隙。
“......所以,我可是无关人士哦,不管是什么平民保护协议还是别的什么快快安排上啊,对于一个50岁的老头子来说就算有这些手段其实也不保险啦。”
插科打诨,甚至于可以说是胡说八道的话。
莫里亚蒂说得很快,话里面连一成的信息都没有透露,他就这样说着,一边又往后退了些,几乎已经彻底撤出了那个咒胎的阴影范围之外。
“那么,您呢?”
探究的目光被投向了玉藻前,来人依旧是那副彬彬有礼甚至于称得上谦卑的模样,友善极了。
“吾?”
玉藻前刻意用上她极少用的自称,带着些倨傲。
她本就是如此性格,只是在藤丸立香面前做了掩饰。
“想必您也看得见的,”那人好脾气地说着,言语里还带了几分无可奈何,像是玉藻前在无理取闹一样,“这不是寻常咒术师可以处理的事态,过分的逞强是会付出代价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语气低沉下来。
他大概是把玉藻前和莫里亚蒂当做了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咒术师,也就是他的同类,说话依旧好声好气。
至于装束,咒术师里疯子神经病多了去了,只是略微浮夸了些,这般装扮在咒术师里甚至能称上一句正常。
造型华美的镜子在玉藻前手里转了一圈,太阳光不知从何处折射到镜面上又被反射进了她璀璨的金瞳里,玉藻前没由来的觉得好笑。
“可笑,区区咒灵,要不是......”
她顿了一下,闭上了嘴带着几分忌惮地瞪了莫里亚蒂一眼,后者回以一个格外真挚的微笑。
“不过只是一个咒灵,”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平安京的大妖自有其傲慢之处,玉藻前又是个中翘楚,“吾有尚未明确之事故而留其苟延残喘,仅此而已。”
那个人脸上终于露出些货真价实的头疼来了,他大概是想好好交流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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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交流到一个频率上。
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伸出手,他身后的空间随着他的动作扭曲起来,和天上咒胎如出一辙的数道气息自他身后涌现,强度不一,甚至有一个足以和那个咒胎齐平。
他确实如他所言,有着足以解决这个事态的能力。
玉藻前脸上多了一分惊讶,于是抬眼看了他一眼,但他的实力也仅仅只值得这多看的一眼。
“不错的术式,姑且还算入得了眼。”
她并不擅长式神类的法术,点评得却也不留情面。
应当是八咫镜的镜子被她怀抱在胸口,有些模糊的镜面突兀地开始发起光来。
玉藻前哼了一声跃至空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尚未被孵化的咒胎,语气中带着十成十的嫌恶。
“真是麻烦,因为这样的家伙而浪费同master的相处时间......”
镜子自发地开始亮起来,并非和从前一样仅仅只是反射的太阳的光线,而是从内部汇聚了什么正作势要放出。
玉藻前停顿了一下,食指轻轻点上镜子的边框,魔力一瞬间化作晦涩难懂的符号汇入镜子,肉眼可见的,镜子变得更耀眼了些。
以防万一的手段,迦勒底此前从未观测到这种强度的咒灵,姑且还是保险一些,她这样想着,便用了阴阳术作为辅助。
令人睁不开眼的耀眼光束自镜中射出,如同太阳一样,几乎令黑暗无从遁形。
那扭曲的咒胎也意识到了危险,跳动得愈发剧烈,像是想要从其中挣脱出来一般,但还没等它有所动作,那道光束便带着势不可挡的势头扑到它的面前。
“吱——”
剧烈的、恶心的、令人牙酸的长久尖叫。
黑雾扑了过来,来不及看不清它的具体样貌便又被光束肃清。
一个、两个、三个......
终于,在堪堪触及到咒胎的表面之时,光束被彻底消耗掉。
“抱歉,”披着袈裟的男人表情带着几分肉疼,显然挡住光束的咒灵出自他之手,他连笑意都有些挂不住了,“特级咒灵「玉藻前」我势在必得。”
他如此宣告。
7. 07
“哦呀,原来是这样吗?”
率先开口的是莫里亚蒂,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带着些看好戏的恶趣味。
像是担心玉藻前听不清楚,他又用伦敦腔一词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名为玉藻前的咒灵吗?还真是让我看了出好戏呢。”
回应他的只有玉藻前的怒视。
虽然大概率在此之前他便已经猜出了来龙去脉,但像现在这样被随意点评,玉藻前垂下眼,被怀抱着的镜子便转移了方向,果然还是......
......让狐不爽至极。
凝聚了太阳之光辉的光束再一次放出,这次却调转了方向冲着看好戏的archer而来。
“明明都是同僚,因为小小的语言痛下杀手,”莫里亚蒂后撤一步,像是在求饶,脸上却依然挂着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突然就抽痛起来了。”
光束随着莫里亚蒂的动作拐了个弯,依旧穷追不舍,看架势似乎玉藻前所用的力量比原先消灭咒灵还大了不少,像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击碎莫里亚蒂的灵核。
眼见着一味的躲避实在解决不了问题,莫里亚蒂只好刻意露出些无可奈何的神色,他手里出现一个虽然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总之就是超级华丽的东西,他同光束拉开了些距离,将那个东西立在地上。
他的灵基本来就不完全属于莫里亚蒂,杂糅了魔弹射手之后,用他本人的话说——“姑且还算是有那么一点点额外的作用。”
虽然不见得是好事就对了,毕竟是恶人有了额外的武力。
炮弹自其中射出在空中同光束□□撞在了一起。
巨大的声音震荡出去,又被山体反射回来,形成了层层叠叠的回音。
群鸟被惊起,便多了翅膀的扑棱声和惊惶的鸟鸣,连带着还未孵化出咒灵的咒胎都震动了一下,不知为何竟显得有些瑟缩。
发出宣言的男人被无视了个彻底,饶是他自诩对同类向来的好脾气现在却也有些维持不住了。
他像是决定了什么,但因为眼睛实在太小让人无法从他的眼睛里读出情绪。
更多的咒灵被他召唤出来,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纵使能同这一咒胎气势媲美的存在寥寥,却也没有弱于二级咒灵者。
玉藻前正值气头上,金色的眼眸微眯,怒意尚且未从其中消去。
“可笑,”三条毛茸茸的尾巴自她的身后浮现出来,手中的镜子松开却没有掉落而是悬于空中,“吾竟不知道百年之后,随便一个丑陋之物便可以冠上「玉藻」之名。”
气氛进一步凝重起来,大抵也算不上僵持。
只是一人警惕着不愿率先动手,而玉藻前又觉得先出手有违其大妖风范故而端着架子。
僵持间,一道清亮的少年音插进来,半点没有自己是不速之客的自觉。
“这是新一轮的机体测试吗?加我一个好了。”
话是如此说,但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泛着金光的锁链便已自四面八方袭来,狠狠地插入那个咒胎之中。
连哀嚎也不曾发出,那个咒胎在一瞬之间便完全消散,连痕迹都未曾留下。
一击消灭完咒胎之后,锁链的前进之势未减分毫,又直直地冲那些被召唤出的咒灵而去。
虽然不知道这金色的锁链具体为何物,但单从祂只是一击便可灭杀一个特级咒胎就可以看出这绝非什么可以轻易应对的事物。
陌生的尚且未知晓其名字的男人脸上露出浓浓的凝重来,他甚至无暇去思考一个强大的特级咒灵的损失,浓郁到近乎让他喘不过气的杀意此刻正笼罩着他的周身。
“嘛,虽然我的确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家伙啦,”沉默着的莫里亚蒂突然出声,虽然还是一贯轻松的语调却显露着几分认真,“做到这一步就足够了哦,再这样下去头疼的可就是吾等的御主了,Lancer。”
锁链停顿了一下颇为人性化地露出思考的动作,终究还是收了回去。
“既然你如此说了,archer,”有着绿色长发和金色眼眸的美丽之人在空中停下,缓缓落到地面后才不紧不慢地同自己的两位同僚打了个招呼,“御主没有下达额外的指令,唔,消灭敌对个体算是作为兵器的自作主张吗?”
他顿了顿,男女莫辨的脸上显露出微薄的笑意来:“不过森林很讨厌这样的存在啊,所以机体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像是现在才注意到有其他的人存在,他格外诚恳地道了歉。
“抱歉,作为人类个体来说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厉害了,”同样是金色的眼瞳,但他的眼睛颜色明显要淡上不少,又因为没有情感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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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所以显得有些无机质,“我似乎打扰了你什么,现在应该是要道歉吧,只是那些被召唤出来的存在......”
“......在我看来就像霉斑一样,于是不由自主想要清除,这也是兵器的本能呢。”
完全就是,挑衅了吧。
虽然当事人似乎毫无这样的认知,但毋庸置疑是挑衅呢。
他像是还要再说什么,却被archer抢先一步抢过了话。
“哈哈哈,嘛,虽然我的这位同僚说话稍微有些不太中听,”莫里亚蒂打哈哈地走上前,颇有绅士风度地微微倾身,“但请相信,他从头到尾可是一点恶意都没有。”
名为恩奇都的Lancer有些疑惑地微微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像是不太理解他的解释,或者说,觉得这样的解释毫无必要。
追溯其本源和她拥有相同出典的咒灵既然已经被除去,玉藻前便没有了再继续战斗下去的想法。
她亦自天空落下,同余下二人站成三角,用袖口掩饰住她打的一个长长的哈欠。
她不关心其他的人类怎么样,比起这个她似乎更在意这个突然出现的Lancer。
“今天的召唤明明就是我,这种突然出现的家伙到底是为什么啦,”她抱怨道,连表情也苦苦的,“可恶啊,计划和master的二人空间,明明那么幸福,怎么会......这样呢......”
caster玉藻亲倒地,再起不能。
“因为御主突发奇想想看电影,‘果然还是要人多一点会比较好吧’她是这样说的,所以作为区区兵器的我也被召唤了出来。”
拥有最高等级的气息感知,所以便又被派出来寻找某两位现在不在家里的从者。
虽然依旧对莫里亚蒂偷跑的事怀有怒气,但藤丸立香还是相当慷慨为他也准备了电影票。
“对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来说,这样的娱乐方式还是太时髦了些,相比之下,经营犯罪组织似乎更适合我这样的老人家,总之——”
“——回去的时候麻烦顺便问一下我们的master啦,宗教组织和家族势力,”莫里亚蒂将食指竖在唇边,依旧挂着捉摸不透的笑,“她觉得哪一个会称手些。”
“当然,再贪心一些也无妨,两个都纳入囊中,亦非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