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为人偶的我在柯学世界学做人》 第1章 第 1 章 如果枉死不能打消你的执念,那就给你足够的保护,直到你能独当一面。 祝你成人,我的孩子。 “新人入职报道……” “……警视厅成员安排……” “地方警备安排……” 啊……工作是人类社会所必须的事务,人类需要热爱工作…… 警视厅警务部人事课课长补佐知舟渡眼里转着蚊香圈,胳膊颤巍巍发着抖,但她的手指依旧翻飞的按着键盘,和旁边像是想要把各科室送来的报告吃了的同事们格格不入。 “年轻人果然还是干劲大啊……”喝着咖啡的同事大姐点评道。 “每年就忙这一会儿啦~” “但这工作量也太致死了,都快赶得上刑事部平常的工作量了。” “刑事部要哭了……” “哭的时候顺便偷懒啊~” “是人都会偷懒啊……” 是人就会偷懒啊…… 知舟渡打字打得恍惚,那我偷懒的话,是不是就更像人了? “我不想干了……”知舟渡果断端起键盘搁置一臂开外,军训般迅速趴下来,虚弱的抱怨还没说完,就被一杯杯壁晶莹滚落水珠的咖啡冰醒,熟悉的声音响起:“刚升职就要跑路吗,知舟警部?” 白石泉柳,女,警视厅鉴识课鉴识一系系长,因为侦探频生的缘故,现在闲的令人发指。 “……”现在可是新警员入职前人事课最忙的时候,这时候来悠闲喝茶的,统一不干人事。 知舟渡深度刨析了一下自己,分析出符合社会正常人类该有的社会准则,面无表情的将“不在他人忙碌时骚扰”篆刻进“做人”的第四千六百六十四条原则里。 她来柯南世界学做人已经二十三年了,从一脸苦大仇深的四处刨食到后期兢兢业业做好人好事,现在的知舟渡,可以说是一个全方位好人,是方圆三十里人人赞不绝口的知舟警官。 “警备部……机动队……” “鉴识课警犬系……” “刑事课……” “公安部……” 白石泉柳瞅了两眼公安部的人员部署,看到了熟悉的名字:“杏奈酱考得不错嘛,公安总务课要人。” 一七夜杏奈,白石泉柳和知舟渡的高中学妹,社团好友,本来是同岁的,但是因为转学的缘故留了一级,只能憋屈的喊白石和知舟“前辈”。 与一七夜杏奈同样在今年供职于总务课的,还有一个男生,叫诸伏景光。 知舟渡顺带扫了一眼“哦,学弟。” 小学同校,后来家里男主人出了点事,举家搬走了。 “好漂亮的男孩子,”白石泉柳非常欣赏这种证件照上都能一眼惊人的帅哥,并用一种“欣赏美是人之常情”的目光生生说服了知舟渡,决定工作结束后借探望高中学妹的名义看小学学弟。 “那我就先走了,”白石泉柳挥袖而去,“听说警校有个臭脸帅哥分到机动爆处组了,我去鉴赏一下。” 对人类外貌没有概念的知舟渡再也没抬过头。 做人就该拥有的第二十四条美好品德:爱岗敬业! 自打出生起,知舟渡就非常明确自己这辈子的目标——尽人事,当好人。 为了更好地完成目标,知舟渡不但在考取公务员一类考试后执意选择了人事工作,而且还成为了一名做好事的正义警察。 - “所以你费劲巴拉考那么多试当警察,就是想给新人分部门?!” 这种质问傻子的话知舟渡她从来不接,人偶也是有理想的,就算是好朋友,她也会选择性忽略。 这是她上学时学到的。 于是她将手机息屏揣进兜里,满脸傲骨的走下天桥。 虽然已经入冬,但此时的东京还未下雪,满大街漏腿的风衣女孩里,穿着加绒牛仔裤的知舟渡格格不入。 一七叶杏奈光着腿在十一月的寒风里摇曳,本来还倔强伸长的脖子在看到裹得严严实实的知舟渡时瞬间破功。 “你靴子里套牛仔裤?!”杏奈气呼呼的转身向店里走去,“我可是为了你特别穿的娃娃领衬衣和短裙,你就拿混搭敷衍我?!” “国外带的加绒货,回去送你一条。”做人手记第七十七条,人际关系需要交流才能更好地维持,无论是情感还是物质。 ……一七夜杏奈没反驳,那就是同意了。 预定的餐厅非常火爆,在一七夜杏奈订的时候就剩了卫生间和门边两处位置,本着从上吃饭的原则,她们坚定地选了门边。 网红餐厅的环境还是很优美的,除了门边太吵几乎毫无缺点。 “一份鳗鱼饭和鲜榨果汁……滴呜滴呜滴呜……” “三明治和……唔理唔理唔理……” “沙……哩……拉……呜……” 嗯,就是太吵了。 几次下来,一七夜杏奈终于一脸没招的给同事打电话:“今天又怎么了?” “五町目的便利店被抢了。”一七夜平静到麻木。 知舟渡疑惑:“这个出警规模?” “不但是持枪杀人抢劫,还放了炸弹!想不通啊,八十平米都没有的小便利店为什么要用出抢银行的架势!” 杏奈满脸惆怅:“不光泉柳要加班,连爆处组的两个帅哥也要加班,炸弹那么危险的东西……帅哥擦破皮我都要心痛的!” ……对于相貌上称的人类,社会群体会对其有更多的关注和保护欲。 幸好我设定的好看。 知舟渡在给自己加设定的同时不由自主的夸了自己一句,意识到后又夸了一句“越来越像人了”。 普通的午餐普通的闺蜜叙旧,对知舟渡而言,十一月六日这一天最不寻常的事情,就是她在晚饭后做了一件拾金不昧的好事。 她在自家公寓里捡到了炸弹两枚,保管一夜后在第二天清晨找交番调监控,成功将炸弹物归原主。 这可是拾金不昧的好事,要知道现在破铜烂铁的回收价可比废纸壳子高多了,没给它拆掉卖了都算她做人的意志坚定。 “太不小心了。”知舟渡不赞同的在死胡同里找到了那辆除了外壳,其他地方烂到从打开车门看就知道“除了喇叭哪都响”破白车 ,趁四下无人,贴心的将炸弹放进驾驶座后袋 “丢三落四是错误的行为,今后不能再犯了。”她郑重的嘀咕了一句,转身,本想光明正大,最后却鬼鬼祟祟的溜走了。 这叫做好事不留名。 十一月七日下午三时,考察任务结果的知舟渡孤身站于天桥上,欣赏到了一场此间最浓郁的烟火。 - “现在的犯人真是不像话啊,居然诓骗警察诈取十亿日元?!”一声从嗓子里就能凸显出不耐烦的男声将知舟渡从滚滚浓烟的思绪里惊醒,她探头去瞧,正好和两个后辈对上视线。 “下午好,萩原,松田。”知舟渡率先开口,“还好吗,听说你们最近工作很辛苦。” 比起松田阵平明显敷衍干巴巴的称谓和招呼,萩原研二的社交手段显然不负白石泉柳的夸赞:“同好哦,知舟警官,最近的东京确实很热闹啊!”他双手抖动了一下,“啊,虽然热情的生活让人兴奋,但这么火热也确实让人吃不消啊~” 萩原研二和知舟渡共事了差不多半年,虽然不在同一个科室,但双方也有交涉和熟悉,再加上萩原研二天生擅长与人打成一片,因此两人也能艰难地聊起来。 “是最近的炸弹又变多了吗。” “……陈述句啊,确实多了许多,不过分析下来看应该是想要大干一场的犯罪分子。”警局内部都知道的事萩原研二也没打算多说,“不是多人参加的恐怖袭击就太好了……” 知舟渡想象了一下,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监狱会关不下。” 萩原研二和知舟渡对视一眼,挑下眉,传递了知音相间的赞同眼神。 依旧气哼哼的松田打破了这俩诡异的气氛,纳了闷了都死人了,重点能不能对一点:“……那真是庆幸啊……个鬼啊!” “不幸出车祸死亡的是犯人不假,但还有一个炸死的没有被确定身份,”松田阵平皱起眉,“如果是同伙还好说,如果是普通群众……” 他的声音骤然压低:“且不说警方的公信力如何,作为爆处组的警察,这是一生都难以安眠的失职。” 哪怕是他并不负责居民公寓拆弹且自己已经圆满完成任务,在回忆起公寓内无法找到的目标时也是一身冷汗。 怎么会在罪犯明确表示安装炸弹的居民楼里无法找到目标呢?到底在哪里?给出十亿日元并成功疏散群众后为什么其中一个犯人会致电警视厅并告知一个确认没有炸弹的地方有炸弹呢?而那个犯人死后又为什么会在不远处发生轿车爆炸? ——幸好因为已经过了午休车流量减少,而且白色轿车停放地点周围道路宽敞,人烟稀少,只炸坏了无人售货商店和隔壁公园两棵树外加一个路灯,除了轿车车主死亡外只有一名附近住户被炸碎的窗玻璃划伤了肩膀。 松田阵平脑子转了一下午,超频过载烧得慌,沉沉吐了口气,又猛的想起组员的告状,当着外人没法大骂特骂,就暂时由一个嫌弃又狰狞的不爽表情代替,用眼神狠狠的谴责了不穿防爆服还抽着烟就单枪匹马往预定炸弹跟前凑的萩原研二。 不过也只是象征性的给幼驯染留面子,因为吃瓜知趣学做人的知舟渡在告别后也是毫不费力的听到了全部—— 松田阵平:“@……%#@¥…()*&()……&:{}?:(实事求是切真务实讲事实摆道理指出此类问题严重程度及可能造成后果)” 萩原研二:“对不起嘛小阵平,我只是知道那里没有炸弹才放松警惕了……” 松田阵平:“没有下次,如有半分苗头我就跟随你的步伐和你比比谁命硬。” 萩原研二:“……威胁奏效啊小阵平,研二以过往情谊起誓……” 人事课办公室,深思熟虑过后的知舟渡在小本本上郑重记下:遇到当事人不服从正当要求时,可使用自身安危进行恰当威胁。 什么?多少算恰当? 松田阵平用行动证明答案:看交情,看心情。 至于轿车里被炸死的人,知舟渡仗着没人听到轻描淡写哼着小曲:“肯定是犯人。” 不通人事又不是傻,炸弹这种高伤害管制品能随便放的肯定不是懂法的家伙。 只不过作为正义的正常人,她肯定不能义愤填膺的把炸弹转身扔罪犯脸上再普法,而作为最好的警察,她也不能报警将义务推卸给同僚。 物归原主是当时情况下的上上策。不光拾金不昧亲手归还,为了防止激动的当事人干扰周边群众,她今天可是特地请了大半天假引领当事车辆来到指定区域,并选择最佳观影位在寒风里不辞辛苦的行了一个小时注目礼,而且在注目礼后马不停蹄地回来继续上班,即尊重人性又热爱工作。 一般人作出不为人知的英雄事迹后会庆祝吧?知舟渡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就打印了一堆纸当请帖,请遇到的每个同事吃饭。 如果问起原因,那知舟渡也会小小的找个理由,就像”偷懒是正常的一样“,她用这顿饭庆祝”热闹的东京“消失。 “祝大家在轻松的工作后顺利领到多多的工资啊。” 太喜欢柯南了,开个文! 做人太懒拖更一年……修改了人设和故事,写了大纲,一定不鸽,一定不鸽!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工作是一年一年枯燥无味的,曾经名动警视厅的帅哥都被女警员们看得审美疲劳,知舟渡攒了四年的年假也终于迎来了兑现。 ……虽然如果不是两个好友提醒,她的年假还会继续永无止尽的积攒下去…… “……你入职到现在没休过年假?!”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七夜杏奈表情扭曲到一时分不清是溢出来的茶太烫还是被这消息震惊的。 相比一七夜杏奈情绪的外漏,从学生时期就十分严肃的白石泉柳十分敬佩的递了一杯:“上学时期热爱占课,工作时期热爱加班,你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知舟渡对此只感到茫然:“不是说警察没有假期,年假只是写着玩玩吗……” “你一个后勤文职听刑事部那帮住在警视厅的糙汉话干什么!” “不是……我看网上说的……” “狡辩!!!” …… 于是,知舟渡在升职到警视后休了生命里第一个,应该也是最长的一个年假—— 不上班的早晨,连空气都比平时更鲜美。 知舟渡缓缓坐起,摸摸自己的胸口,用平缓但有力的心跳确定自己切实的对休息感到开心,觉得自己做人境界已大成。 毕竟被那恼人的玩意吵醒还能心平气和,一定是因为她学习到君子的精髓。 “你好,我是成长型智能(可爱),今年还没出生~啊咧咧啊咧咧啊咧咧……” 甚是欠揍,一定是诺亚方舟。 诺亚方舟是小天才电话儿童泽田弘树发明的超级人工智能,通过自我学习还能不断成长,非常厉害。 而泽田弘树则是几天前知舟渡在海外考察当地民情时捡到的小孩,那时知舟渡刚刚在当地见义勇为跑酷十公里追回当事人被劫走的手提包,又大义凛然的拒绝了当事人过于昂贵的答谢——长野县房产。 知舟渡一脸严肃:“超出一定感谢范围我可能……” “接受不了?” 知舟渡依旧严肃:“被怀疑洗钱,然后被开除坐进小黑屋。” 当事人:“……?” 虽然这位身在美国,却依然是二十世纪英伦装扮的樱花裔绅士有点跟不上自家年轻人的脑回路,但在知道其想要了解当地文化后还是很爽快的愿意提供帮助——“我有个朋友最近要开关于家族历史收藏的宴会,他是老牌家族辛德勒的话事人,如果你感兴趣,我愿意赠予你一张请帖。” 也是在那场宴会上,知舟渡单方面认识了泽田弘树。 “这个国家个核心思想不是公民自由吗?”在一众社会名流里格格不入的知舟渡在忙里偷闲叼蛋糕的时候终于瞥到了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的小男孩。 “但托马斯的自由少不了泽田小朋友的牺牲,”给出请帖的先生答复道,他笑着对还没看过的文物伸手邀请道:“还要继续看看吗。” 知舟渡脚下扎根:“可以详细说吗,先生?” “当然可以。”年轻的绅士收回手,“泽田弘树君在电子科技方面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如果不是年纪过小,他会成为新时代的引领者。” “不过就算是小小年纪,他用成果所展现出的天分也足以令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疯狂了,”他抬高下巴轻蔑的向辛德勒的方向一点,“托马斯先生就是其中一位。” “与父母离异无权无势,年纪尚小身不由己的泽田弘树君相比,坐拥千亿家产,社会名流趋之若鹜的辛德勒先生的精神自由显然更重要吧。” 东方的英伦绅士讲的很粗略,但知舟渡听懂了:“就是一个老头非法囚禁儿童,强行雇佣童工还不会给钱对吧。” 绅士的脸都快笑烂了:“差不多就是警察小姐所说的情况吧的。” 所以要拯救被拐儿童吗? 知舟渡嚼嚼嚼:私心觉得好麻烦,可救人好像是警察的职责吧……电视上说做人应该敬业…… 为了不伤及无辜,也是尊重小孩的意见,知舟渡又追问了一句:“泽田小弟弟也是这样想对吗?” “千真万确,”英伦绅士举手发誓,“我曾与弘树君浅聊一二,他对于故乡和父亲有浓重的思念。” 他从内袋摸出一张名片,微微屈身递送给知舟渡:“警官小姐如果不再需要我的讲解,那我便先行告辞了,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联系方式,今后遇到困难请尽管找我,我虽整日无所事事,但也算长袖善舞,在朋友中多少能说些话,那天被劫走的皮箱对我十分重要,警官小姐有拜托的地方千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直说便可。” 好绕的话,CPU烧了。 知舟渡提炼信息花费半秒 ,知道这人要走了还让她有事找他,便收下名片。 “鸟取和平。” 鸟取先生啊。 “那我或许也可以知道警官小姐的名讳?” “知舟渡。” “感谢,”鸟取和平颔首致谢,“期待我们的下次相遇,知舟小姐。”他戴上礼帽,也不和主人多说,便步履从容的远去。 知舟渡原地翻看两眼名片,并未相信鸟取和平的所谓“纨绔子弟”般的发言。 招笑呢,不打招呼就走只有两种情况——知舟渡在浅浅走完整栋建筑后也离开辛德勒的会馆——第一种是像她这种没地位的小透明,连凑上去求记住(人类管这叫进步)都嫌跨度大;第二种就是地位高到不把整个会馆的宾客放在眼里。凭鸟取和平的姿态,他不可能是第一种。 这种人的心里有秤,给名片就代表他可以给知舟渡当一次阿拉丁神灯,而这神灯的密钥放在讲述泽田弘树事件之后,所代表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需要一个动手的契机,也需要一个吸引视线的靶子。”知舟渡踩着贰佰欧元的高跟走向她的平价旅馆,“可惜我只想做一个善良的普通人,而不是帮陌生人功成身退的傻子。” 夜色里,空荡街道上孤身的年轻女孩轻轻合眼:“好多人。” 鸟取同志势力真大。 整理了一下时间线,弘树弟弟死后二到三年诺亚方舟实施茧行动,所以弘树和新一应该差四岁,知舟姐姐遇见弘树是入职三年后,此时警校五人组入职一年,伤害研二和松田的犯人全死了(还掀了半部透子被迫害的剧场版),透子在新一十七岁的时候二十九岁,所以推出来弘树和小渡见面时八岁,根据网上的资料(我搜的没确认),弘树是**岁的时候开始写诺亚方舟的,我私心让知舟渡和弘树相遇时弘树就已经开始诺亚方舟的制作了,所以诺亚方舟是弘树八岁开始写的!就这样[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 第3章 第 3 章 回到旅馆的知舟渡扯过酒店点单的小本就开始兴致勃勃的列营救计划,要求思路严谨,具有可操作性,且包售后。 三小时后,知舟渡默然的在微亮的晨曦里揉碎了一张没有一个字的纸。 人生地不熟,阶级跨度大。泽田弘树的安保强到知舟渡能看到的地方方圆三米人山人海的黑,而辛德勒有钱到知舟渡看不到的地方那么多楼她甚至不知道泽田弘树在哪里。 这年头做人也得开挂吗? 年轻的知舟小姐开始思考普通人开挂的可能性。 - “好孩子,懒惰是世间最深的恶。”托马斯.辛德勒一脸慈祥的屈起身子——大概吧——他的面相堪称可怖,像是地狱里被业火烧了三十年的恶鬼刚看到能让自己脱罪的仙桃,扭曲狰狞着绽放笑容,却仍然像要吃人一般。 泽田弘树有点拘谨,还是轻轻点头:“懒惰是世间最大的恶。” 托马斯抚摩孩子的后脑,手掌带力,鼓励着,友好的,将八岁的海德孩子送进金子打造的笼舍,您按着,像洗脑的咒语:“去吧,创造你的价值。” 耗资千万的匣子,全天全角度的监控,泽田弘树在这方天地里创造一条逃离末世的船——诺亚方舟。 辛德勒先生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他带着真正慈祥可亲的微笑抚摸弘树的头发,用成年男性的怀抱安抚刚失去母亲的孩子,接受弘树的内向和敏感,用充足的资金支持他的梦想,虽然有时会过于严肃,但也算纵着弘树。 不信你看,就算知道了他不应该知道的东西,托马斯先生也只是给他换了一个新的研究室。 可为什么他听见很多叔叔阿姨在私底下说这是对他的监禁呢? 不过就算是被监禁,日子也不是很难熬,作为一个打小就身娇体弱的小天才,他的童年也是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人旁观。 旁观邻居家奔跑的孩子,旁观体育课做游戏的同学,旁观争吵离婚的父母,旁观患病去世的母亲。 父亲说他是聪明的孩子,只是上天要求公平。他拥有远超同龄人的智慧,所以便缺失了健康的身体和寻常的快乐。 他接受父亲的解释,因此对这些接受良好。 只是总有些思念,想念那个教他计算机的生父。 就把这思念寄托给小船,请带我回到父亲身边…… “嗨,小孩,你是泽田弘树吗?” 简直是恐怖片,泽田弘树竟然在满是硅基生命的房间里,听见了碳基女性的声音。 “这侧面长得一模一样啊……他怎么不回我话?没听见?” 泽田弘树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头戴蜘蛛侠面具的女人从天台翻进来,逼近这层楼唯一的房间——他所在的位置。这时间间隔不能说很长,但也着实不短,可诡异的是,这么些时间里,这件戒备森严的禁闭室竟然没有发出警报,安静的好像这个女人是幻觉一样。 女人上前两步,对比了一下真人和照片,再四下里看了一圈,像下定了某种决心——泽田弘树飞起来了!!! 泽田弘树:“???” “来不及解释了,”女人怀揣着年幼的孩子在墙壁上飞驰,“其实我是斯班德曼,喜欢拯救在水深火热中生活的小孩。” 泽田弘树:“研究室的监控……!” “好吧,其实我是钢铁侠,能让监控自己拍自己想拍的东西。” 没看过漫威不算很了解但听过一些的弘树:“钢铁侠也干这种活吗?” 女人:“那我就是超人。” “超人带蜘蛛侠面具算侵权吗?” “你话好多啊,”女人在楼宇间穿梭,一把掀掉头上的面具,漏出一张东方的脸,“我叫知舟渡,是个好心的圣诞老娘,听到了你的祈愿,决定把你送回你爸身边。” 假的。知舟渡面无表情的想,其实是我感应系统的时候听诺亚方舟说的。 “可是托马斯叔叔如果发现我不在,可能会伤害我的父亲。” ……忘这茬了! 为民除害要有售后啊! “而且如果我要回国,肯定要乘机,乘机需要身份信息和护照,但我一旦联网,就肯定会被找到。”小男孩微微蹙着眉,刚才的飞行过于刺激,他的腿还有点软,但声音已经被无限压抑到冷静:“重新被带回去,我还可以帮叔叔写代码做科研,但是姐姐会遭到什么我并不能保证……” “我爸爸他也……” 摸走泽田弘树身份认证的知舟渡表情更空白了。 “……放心吧弟弟,我有办法的。”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知舟渡装了半天的人这下终于装不回去了——小孩都掳走了,梁子都结下了,这时候收手是没回头路了—— 那边的干扰最多撑到明天早上,还不排除安保人员的线下巡逻监控。 这么好的小孩都绑走了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反正她不想还,看样子作为不正常人的托马斯和勉强作为正常人的鸟取和平也想要。 所以先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带着弘树弟弟远走高飞,至于扫尾……她都不是人了还能难到哪去! 于是知舟渡打定主意,在弘树的眼里,这个奇奇怪怪的圣诞姐姐就是突然把表情坚毅了几分,然后毫无征兆的抱起他又开始飞! “……姐姐,”莫名其妙再次被掳走体验了一把高空探险的泽田弘树终于发自内心的感慨,“你通过图灵测试了吗?” 呼啸的风声里里,只剩下知舟渡愕然而僵硬,舌头好像捋不直的疑问—— “图灵是谁?” - 图灵是一个发明检验智能生物是否变成生物测试的人,按照这个智慧程度,知舟渡在搜索后惊恐地发现——她好像不太能通过哎! 干扰机场系统,东躲西藏——扒在飞机上,也要把泽田弘树送回日本的知舟渡在出机口抱着孩子嚎啕大哭——辛苦做人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只买票没信息,扒着大飞机这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啊! “?” 知舟渡茫然地看着泽田弘树给她播放的视频:惊天魔盗团闯安检门,蜘蛛侠徒手拉列车。 “姐姐你看,有能力的人还能穿越时空呢,为了完成一件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付出自己能力范围的努力是人类的常态啊。” 虽然这都是科幻电影。 ……但对于刚用蜘蛛侠为自己在高楼间穿梭的知舟渡来讲非常够用啊! 年轻的警官小姐抬起袖子库库把眼泪擦干抹净,一边郑重其事的把这条宝贵的信息存入自己的“做人法则小妙招”,一边抱起泽田弘树继续飞。 “你那个倒了大霉的后爹快杀过来了,”知舟渡给下意识搂紧她的小孩解释道,“你先找个地方塞起来躲两天,圣诞老娘姐姐给你重新找个爹!” 时间线重理了一遍,准确来说泽田弘树是十岁才因为DNA时间被软禁的,然后辛德勒安排弘树加快诺亚方舟的研究,也就是说弘树的DNA系统很大概率在后期是和诺亚方舟一起进行研究的(天才恐怖如斯)所以前面我安排弘树八岁开始诺亚方舟的研究没错,但和他十岁才用DNA系统这件事有冲突,所以被迫改文(死吧这时间线),重理时间好慢,最后也没赶上[哦哦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3 章 第4章 第 4 章 作为未成年,小孩能塞哪?害怕被盯上的知舟渡在深思熟虑后光明正大得把弘树带回家了。 笑话,且不说现在,时间线往后再推两百年都不会有比我更智能的存在!想盯我?做梦呢! 唯一比较头痛的就是给弘树找个新爹的问题了,他亲爹那里现在不安全,得避过风头才能把弘树送过去,而在此之前—— “为什么网上都在说和睦的家庭一定是父母双全的啊!”年轻正义的警官小姐扯着头发哀嚎。 “对了,弘树,”知舟渡义正言辞的对着小男孩说到,“我最近就是你临时的妈妈了,你临时的父亲我会想办法的。” 天可怜见,这小孩打小就父母离异,本来原生家庭就有缺陷,生母还去世了!后爹还是那个德行!!她知舟渡既然要学习当一个五好四美品德高尚正常人,就不能把人类小孩带歪! 泽田弘树:不,姐姐,正常的人类小孩真的不需要临时爹。 真可惜,知舟渡不能读人心。 所以她出门找爹去了。 - “紧急通知,代号成员苏格兰叛变,实际身份为日本公安部警察,通缉成立,立即抹杀!再通知一遍,代号成员苏格兰叛变实名,实名……” 十二月七日,波本(化名)在总部进行任务交接时在广播和手机里同步到组织紧急发出的通缉令,熟悉的名字在他的两个感官进行强烈刺激,导致他的剩下三个感官也出现隐约的幻觉。 据说只有现在身处东京总部的重要代号成员收到具体消息,对手数量比zero想过最坏的结果能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若有若无的机油、血腥气息,金属的质感和牙龈出血的铁锈味始终环绕他,并在朗姆那句“不必管,那是琴酒的工作”时终于爆发。 琴酒亲自追击就代表行动组的倾巢出动,且不说琴酒传闻中的恐怖实力,就是他们小组的诸星大……想到那个男人超乎寻常人想象的狙击能力,安室透槽牙的牙龈就被鲜血浸没。 “清理门户罢了,不用担心。”朗姆安抚般递来一沓钱 ,作为情报组的老大,他敏锐的观察和推理向来令人忌惮,不过面对他的得力手下,他也会学着体贴:“身体要照顾好……口腔也是身体的一部分啊。” 安室透:“大概是智齿顶坏了后牙……” 朗姆摆手:“处理干净。” - 安室透(化名),本名降谷零,日本警察厅警备企划课主要负责人,职位警部(警视),目前正在执行国际大型恐怖组织卧底任务,活着升官加爵,死了追封更高的官爵。 此时此刻,他应该要做的主线任务是再琴酒之前抢先一步找到他的幼驯染(发小),而不是去牙科诊所看他因为莫须有的智齿顶坏出血的槽牙。 更不应该在好不容易找到的废弃高楼群下隐蔽着,满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好队友莱伊(划掉)被他的前辈普法。 “这位先生,根据我国法律,就算您拥有合法许可证,在没有通报例外的情况下也不能同时携带啊。”知舟渡一脸痛惜地抓着铁制柴火棍和火药小铁丸,对诧异到面目扭曲的长发男子循循善诱,苦口婆心,“你是觉得五年太短还是百万太少?年轻人要遵纪守法啊!” 黑色长发男沉默无言呆若木鸡。 他,FBI精英探员,卧底期间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狙击能力成功拿到代号;他,赤色家族聪慧大哥,精通截拳道为父报仇暗尝苦胆中看到胜利曙光;他,赤井秀一诸星大,实力和人格魅力并存的人为什么要听一个瘦弱的女警察在这里叭叭? 为什么?因为他打不过她! 赤井秀一自认自己在格斗方面的身体天赋已经足够顶尖,但知舟渡刚才接他招式时的反应速度和防御能力告诉他什么才是人外有人! 而且这个女子的回击力度弱到让他确信这个女人的潜力没有完全被激发! 那么,对此,我们的知舟渡警视心中是什么想法呢? ……因为不使出那样的超人反应我就被打进医院了啊!傻缺! 知舟渡作为人偶的特性让她对于金属和无线电类有着非常敏锐的反应,这种反应在平常融入人类的生活时可以刻意地忽略,但在这种她需要满世界地毯式搜索适婚男性时,就有些不能忽略了。简而言之,她在发现前方有适婚男性并抬头的一瞬间,那杆金属制、能高速发射小铁蛋的棍,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映射在她高强度透视的眼睛里。 不是不知道上前会有麻烦,只是作为一个正义热心的人,知舟渡克制不住自己的警察魂! “所以,”知舟渡悟了,“这才是刑事部所说的全年无休啊!” 纯职业病。 “而且这栋楼要拆了,”作为人偶,她还有一个特性就是可以做到一心多用,虽然内心蛐蛐那么多,但她的道理还是没有结束:“危楼懂吗?踩上就死的那种。” 知舟渡:“人类的生命本就不长,还喜欢做找死的事情……生命很宝贵,不要自寻死路哦~” 然后在黑长直男子“麻了”的眼神里,让提前通知的巡逻同事们收缴了违禁物品极危武器,并押送了违法人员。 又是加班的一天。 - 降谷零一直没出场,前期是因为前辈的存在,后期是因为——琴酒来了。 然后被打跑了。 不是被他的前辈打跑了,而是被打向他前辈的子弹打跑了, 有点绕对吧?其实很好理解: 狙击能力全组织TOP1的琴酒因为莱伊这边被迫拖延时间的异常,发现了异常女子的异动,在思量影响范围的情况下决定向该女子射击,获得“没素质乱扔垃圾的家伙”称号,并被该女子捡起弹壳扔了回去,被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做人原则包裹的子弹划伤脸皮,恼羞成怒,怀疑人生,气急败坏,不管不顾,最后怀揣着“让莱伊自生自灭”的想法回组织向BOSS传递消息。 威胁诸伏景光的存在暂时全没了,公安零组负责人对此叹为观止。 知舟渡也很高兴,她人设这两天崩了好几次,正愁没有做人的功德,功德就接二连三的找上她,让她找爹的工作胜利在望。 知舟渡有预感,她要找的人离她特别近! 其实吧……知舟渡不是人这件事,在后期的透明度大概就像柯南是新一一样家喻户晓……[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 4 章 第5章 第 5 章 脚步,逼近,再逼近的脚步。 不是组织内他所熟悉的任何一个成员,那种刻意经过训练的脚步,倒像是和他师出同门。 警方的人? 不,就算是警方,这个时候来也…… 东京警视厅公安部公安总务课警员,代号苏格兰的诸伏景光绕至天台门侧,缓缓俯身,史密斯·韦森·M29口径向外,“咔哒”上膛。 他目前身处废弃危楼群中,目前这栋是周围中最出色的跻身地——不是最高,最高的天台虽然有一定概率避免被狙击,但被围堵致死的可能性更大。 这是隐藏在重重楼宇间的最深处,他能在这里拥有足够的隐蔽去防止被一击爆头,且更大概率能拖延到zero的到来,见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 这次的暴露猝不及防,但被追击的前十五分钟里,诸伏景光就已经完成了从下意识逃脱到冷静推理的全过程,并最终得出结论——警视厅有内鬼,且官不小。 不过内鬼是谁不是现在的他应该考虑的,现在他应该做的是把最后的功劳送给zero,并在此前尽力消灭更多的敌人。 脚步声近了,更近了,接着,它停在门前。 冷汗从额前滑落,但M29不会颤抖。 有人探…… “砰!!!” 知舟渡为了避开这直冲脑门的玩意差点闪成脑震荡——不是,这年头小伙子的攻击性这么强吗?! 诸伏景光也愣住了:这不是他学姐吗?四年前他隐秘训练前还见过一面。 也是知道时间紧任务重,知舟渡也顾不上谴责学弟的暴脾气,张嘴就来:“景光,你缺老婆孩子吗?十岁那种。” 诸伏景光:“……?” 紧跟其后跑上楼,不知道警校前辈是什么成分而警惕的降谷零:“???” 知舟渡在如此修罗场中回头,对着一张在教官嘴里听过的优秀学员脸:“你也来吗?我金发黑皮不要哈!” - 诸伏景光被重新安排了一个任务,在公安零组成员风见裕也租用的牙科诊所里。 毕竟这样做也是给降谷零的去向做了个伪证。 至于他们是怎么从危楼转移的…… “不能被发现吗?早说呀!”知舟渡权衡了一下利弊:见义勇为和尊老爱幼是做人的基本准则,身为警察删改监控是徇私舞弊,那她要是凭自己的力量一开始就没拍到呢? 哎呀,怪我太强啦~ 那凭自己的力量做好事,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呢? 当机立断,知舟渡棕色的眼睛表面散发出淡淡的蓝色荧光,简洁明了的告诉降谷零:“随便开。” “你们的影子,不会留在任何一台机器里。” 大概是不科学的事情见多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这一切都接受良好,他们一路将车开进风间准备的牙科诊所,贴心的知舟渡甚至还为降谷零补上了他个人的监控视频,总覆盖路段长度三点七公里,源头是米花公园的公厕,正好衔接他本人经过公园的监控。 至于这老破小的地方为什么生生转了二十八公里,因为要衔接两段时间。 对此零组负责人毫无异议。 只在风见裕也对技术进行崇拜的时候开口鞭策部下:“能力跟不上就进行精进,操作跟不上就多加练习,知舟小姐可以在信号没传到网上之前就进行修改……”他梗了梗,“风间,身为公安……” 就不要和伪人比了。 但这话降谷零不可能说出口,虽然知舟前辈伪装的意识非常淡薄,且作为公安,他应当将隐藏在人群中的不确定因素进行清理,但他相信景光。 景光对这个学姐很信任。 “你们现在能说话了吗?我对……怎么称呼?” 诸伏景光还是没有完全放松,坐在阴影里,看知舟渡换上一身牙医的制服,装模作样地在那里消毒:“直接称呼我就好。” 降谷零颔首:“安室透。” “好吧,景光,透子。”知舟渡演了两分钟的戏,站起身将床帘拉得严丝合缝,眼前又浮现出莹莹蓝光,“目前为止两位也算知根知底,我不装了,具体讲讲?” - 关于知舟渡和诸伏景光,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讲起,久远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还不认识。 故事关于一个女孩和他的父亲,还有一个长达十余年的跟踪。 女孩名叫外守有理,二十年前,她在景光父亲执教的班级里做学生,因为在学校安排的春游活动中突发盲肠炎,被知舟渡送进了医院。 那时的知舟渡比起心智不成熟,成长缓慢,更是一个怀璧其罪的孩子,她拥有超乎寻常的能力,但并不懂得隐藏,顶多就是用对比来体现合理。 具体体现在她用男子五十米田径世界纪录匀速跑到医院,如果对这件事没有具体概念——按这个速度跑全马,她能比现在的世界纪录快半个小时。 也幸好那时是郊游,体育老师不在,不然知舟渡就要被拉去切片了。 哪怕外守有理正是因为知舟渡不合理的反应和奔跑速度才被救醒,虽然留下了终生的后遗症,但对比抢救的医生所说的,再晚一分钟,外守有理的腹腔就会穿孔,而且外守一家有基因缺陷,一旦穿孔出血,神仙难救而言,实在是让人庆幸。 但就凭外守一的人品,他不这么想…… 因为幻想自己女儿患病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陷害,涉嫌校园欺凌,外守一坚持上诉五年之久,法庭上,他反复拿出女儿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体检报告,以期望法官判处女儿的班主任监管不当。并状告班级里身强力壮的学生(重点点名知舟渡,哪怕他比自己的女儿还要年幼),坚称其做贼心虚。 那时的外守一看起来着实像一个疯子,诸伏一家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没有孤注一掷的底气和外守一硬碰硬,最后只留下寄宿的长子还在长野,幼子跟随辞职的父母前往东京讨生活。 “学姐最后是怎么处理的?”时隔多年,诸伏景光还是想了解一下后续。 对此知舟渡也没有隐瞒:“他跟踪我,但我要离开了,怕他闲得无聊就找到他并嘱咐一定要提前在东京找房子,但是他听完后情绪十分激动,就放了一把火,我逃出来了,他和他女儿烧死了。” 这个结局乍一听令人唏嘘,但降谷零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你被跟踪了多少年?” “非得要算的话……” “十三年。” 无法忍受自己失职的父亲,迫切的将罪责强加于他人,在责任转移的岁月里剥离痛苦,又在幻想破灭的一瞬间痛苦加倍,本想最后疯狂一把,结果将自己彻底埋葬。 知舟渡并不在乎懦弱者推卸的黑锅,她只在乎勇敢者的赞歌,比起尾随的十三年,她现在只关注那个在西瓜赛黄金的时候也会给作为一个孤儿的她塞一口尝味儿的弟弟。 “我会将你的档案重新加密并进行转移。”作为警务部人事课新任管理官,知舟渡对力所能及的小活没有丝毫为难,“至于内鬼……我不会让他有再次充当搅屎棒的机会。” “所以你们的问题解决了,现在该我了。” 知舟警视对于任务的不屈不挠简直像个难缠的人类——“诸伏景光同志,作为回报,你需要与我组建一个正常的幸福家庭。” 诸伏景光:“……” 这茬还没过去吗?! 感觉更新就像上学一样,端起键盘就又渴又饿又想上厕所,甚至还想背单词……果然任何事只要包装上“正事”的外衣就会瞬间让人提不起兴趣[笑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 5 章 第6章 第 6 章 美国·马萨诸塞州—— 国际IT巨头托马斯·辛德勒正在接待客人,他的至交好友:工藤优作。 “‘茧’的开发果然还是离不开像你这样的小说家啊!”托马斯辛德勒抿一口家中珍藏的罗曼尼康帝,“我就知道,只有特级园干红才能配得上你的情节。” “哪里哪里,”工藤优作最会自谦,“没有你的支持,我的情节再精彩也不会呈现出这样精彩的效果。” 两个人商业互吹 ,听得有希子险些绷不住——都装什么呢,这么多年接触下来 ,谁不知道谁的老底啊?! 但工藤有希子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明智的选择不说话,在两人聊到机密时起身,跟随使者独身转转。 “哎!”刚过拐角,工藤有希子就被匆匆跑过的安保队成员撞了个趔趄。 “跑什么?冲撞了贵宾。”身后的侍者及时扶住了有希子,却被有希子轻轻挡下:“不必了。” “倒是这位大哥,没事吧。”她上前一步注视那个面色惨白慌乱的男人,“时间越紧急就越不能慌乱啊。” 她轻飘飘的离开了,却立于前院的厅中。 侍者:“夫人?” 话还没落到地上。就见工藤优作穿戴整齐走出来,牵起工藤有希子的手,转头像托马斯辛德勒告辞:“既然您有家事要急,我就带妻子先行离去了,改日再来叨扰。” 工藤有希子微微之致意,在客套后坐上了改装后的玛莎拉蒂BiturboS。 夜晚的波士顿,灯火通明,璀璨迷人,玛莎拉蒂向着查尔斯河高速奔驰,似要撞向扎金大桥。 工藤有希子打开车窗,几缕长发被卷出窗外,她眯起眼睛,语气有点不爽:“你猜对了。” 工藤优作挑眉:“嗯?哪一件?” “……每一件!”工藤有希子气鼓鼓的,“你就是想要我夸你!” “辛德勒还想窃听我!幸好被你提醒过,被我反咬回去了。”她胳膊肘支在车窗上,用手掌撑着头,“他已经不是我们熟悉的老朋友托马斯了。” 对此,工藤优作不置可否:“只能寄希望于FBI,让他在思考中意识到自己的狭义。” 那时胸怀大志,不可一世,放言要开创一个新的IT时代的托马斯,终究还是没能逃脱来自辛德勒的诅咒。 开膛手杰克的疯狂,成为了辛德勒拼命逃离却只能不断靠近的十字架。 沉湎的心绪里,工藤优作还能听见妻子的声音。 “所以我们还要去哪里?” “去见一个洛杉矶的老朋友。” 工藤有希子惊恐:“从马塞诸塞到加利福尼亚?!” “当然不是,”工藤优作畅快的笑起来,“是从洛杉矶来的朋友。” “他为我们准备了四五年的木桐,邀请我们一同品尝。” 工藤有希子:“哪位朋友,我从前见过吗?” “我认得多年了,见面甚少,你还是第一次,”工藤优作对妻子娓娓道来,“他不常在人前露面。” “他叫鸟取和平。” - 在泽田弘树被按头认父的三小时后,知舟渡意外的在波士顿环球报上看到了泽田弘树养父的讣告。 事件发生在昨日凌晨,托马斯辛德勒名下辛多拉公司因电路异物破损,在波士顿部分地区的停电来电中电压过载,造成火灾,正在楼内办公的的董事长托马斯辛德勒及其司内二十六位重要员工不幸遇难。 这种发到网上的事情本来知舟渡可以第一时间知道,但非常可惜,作为一个立誓成为五好四美人类的人偶,知舟渡除了自己能说服自己的情况外,通常不联网。 这是什么人在做天在看的报应啊! 就是可惜那些员工了。 知舟渡在千里之外为火光中逝去的人类哀悼——人类的生命她拼尽全力想要得到,却在意外里失去如此之多。 这样脆弱的生物。 知舟渡闭上眼,明白了她在看见泽田弘树和诸伏景光时心跳加速的原因。 原本应该在沉默中消亡的存在,现在在为爆发而蓄力。 活着真好。 没关严的窗帘泄进新日的光,熬了一夜搜集信息的诸伏景光被打到眼前的光柱迷蒙到眼睛,他在餐桌前抬头,看到半开房门的知舟渡注视他。 诸伏景光:“学姐?” “早上好,累了就去房间睡。”知舟渡点头,转身去敲弘树的门,“弘树,能不能给你的小创作加个限制,你的小船早上很吵啊。” - 如果说新一天哪里不好,那应该就是复工了。 穿上警装的知舟小姐眉头紧锁,敲着键盘噼里啪啦的处理工作。 首先就是诸伏景光的身份加密,作为警视,她现在完全可以插手卧底人员的身份保护。 问题是,泄密的是谁? 他能泄露一次,就能泄露两次。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知舟渡做完她能做的,键盘一推,站起身来。 谁说保护景光在警视厅里就她一个人?这警视厅里就算内鬼千千万,她也永远有两个放心的人。 她不懂怎么查内鬼,可一七夜杏奈懂啊!她不知道怎么搜集证据,不是还有白石泉柳吗! 让诸伏景光顺利回归,她可是有着充足的底气。 字数还不够……但是赶不上了,天杀的校园网,你要抢宿舍他能卡你两天!简直梦回二零一零,给我把笔记本都爆改成2G翻盖机了[裂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 6 章 第7章 第 7 章 总务课的办公室里,一七夜杏奈翘着二郎腿举着电话骂人。讲到激动处,她一个激灵站起身刚好给知舟渡腾出位置。 于是知舟渡水灵灵的坐在她工位上,拿起桌上一个包装完整的三明治吧唧吧唧。 “谁说我没底气?!我后盾在我旁边坐着呢!” 一七夜杏奈背对着她的座位,左手握机右手顺势一把将知舟渡拎起来,将手机扣在她耳边:“你给我表态!” 知舟渡:“(嚼吧嚼吧嚼吧)我支持啊,嗝……” 噎住了。 白石泉柳:“……” 电话那头白石泉柳气到扶额,超强收音的手机传来她没招的虚弱声音:“两个傻狗。” 电话被“逼”的一声掐断,知舟渡推开手机,拉过一七夜,就着她的手“吨吨吨”顺下了险些把她噎死的面包:“面包好干。”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敢嫌弃。”一七夜杏奈翻着白眼把知舟渡从工位上挤开,愤愤不平的写报告,“把我的早点吃了还打扰我工作,知舟渡,我结案报告交不上去就罚你给我套被罩!” 下午一点连早点都没吃?忙了一早上的知舟渡摸出手机给杏奈点了一份鳗鱼饭:“不吃早饭是打工人的必备技能吗?” 这是扎心啊。一七夜杏奈头顶冒井字——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闲啊!” - 白石泉柳和一七夜杏奈到底聊了什么,知舟渡并不清楚。但她知道,她们俩总会告诉她。 因为一七夜让她表态了。 而且她现在和国安部也有了难分难解的联系——诸伏景光。 中午午休,两个挚友在警视厅每人的角落里坦白。 “我救了两个人,现在在我家,需要你帮助。”知舟渡言简意赅。 一七夜杏奈:“孩子?” 知舟渡:“有个成人。” 一七夜杏奈:“有血缘关系?” 知舟渡摇头。 “我的朋友,你别告诉我你善心大发在路边捡了两个流浪汉,你不知道现在社会有多乱吗?高中给你看的虐文小说都看到哪里去了?你当吃饭呢,吃完就没了?!” 一七夜杏奈一张嘴就开始叭叭,七千日元的鳗鱼饭刨了满满两口都堵不住她的嘴,眼里的震惊和对知舟渡的恨铁不成钢简直化为实质。 从楼梯间的剪影来看。就是一个举着筷子的短发女性对扎着低丸子头的女性步步紧逼,然后那个坐着的女孩对激动的同伴平静的说了一个名字,就让同伴安静下来。 知舟渡说:“诸伏景光。” - 总务课过于忙碌,请假流程实在是繁琐,好在一七夜杏奈是个执拗的火爆脾气,她一遍一遍打电话,又是求人又是骂人,用最快的速度请了一下午假。 冬天,工作日的东京街头,寒风从街东传到街西,卷下被秋天遗忘的零落几片枯叶,飘过嘴里咬这冰激淋的知舟渡。 “真是,早知道就不答应邀约了,你们警务部的假可真好请。”一七夜杏奈手里抱着热可可,裹着加绒牛仔裤的腿情不自禁的跺了跺。 她是个怕冷的姑娘。 所以知舟渡想陪她向空气不流通的胡同里走。 “to,我是真的不想让你沾染这件事。”一七夜杏奈快步跑在前面,转过身,阻止知舟渡前进。 她是逆风,哪怕声音不大也能让知舟渡听见:“你根本不知道……” “你要去接替诸伏景光。” 太简单了,从一七夜请假开始就有所怀疑,到这句“to”终于确定。 小丫头片子嫌命长,每次干出挑战极限的事就要喊“to酱”。 这是只属于一七夜杏奈的昵称,因为她嫌“wataru”太长了不顺口。 “……没那么严重,我还是惜命的。”一七夜杏奈叹息,“只是确实危险,所以我想让白石帮我找出那个内鬼。” 知舟渡替她挡住刮过身体的猎猎寒风:“景光他……” “嗯,”一七夜杏奈掀起刘海,掠过指周度,挑衅般注视着警视厅,“我是他最开始的接应联络员。” - “无论是多么大的困难,能不让知舟上,就不让知舟上。”四年前爆炸恐吓案后,白石泉柳特意在前往公安部时嘱咐一七夜杏奈,“你很清楚,知舟渡的作风。” “完全的程序正义。” 或许是伪人必须守规则的特征,高中时的知舟渡,行事完全是校规的模板。 那年的一七夜杏奈,刚从京都府转学到长野县,因为和家里关系不和而自带不好惹气场,但这其他同学眼中就是京都人刻板的高傲。 于是在新生进社团的时候,一起也行刚到门口就听见一个冷冰冰的女声告诫其他人:“今年社团来的那唯一一个女社员你少招惹,能在学校……” 唯一一个女社员,那不就是她吗。一七夜杏奈从小深受宠爱,根本不怕尴尬,于是她在里面的前辈还在说话就推门进去,脸上还带着笑意:“你好,我是今年推理社唯一的女社员一七夜杏奈……” “能在学校穿男士校服的女生,你一定动不起。” 不大的学校社团里坐着两个女生,冷冰冰告诫语气的那个坐在桌子上,在一七夜推门和自我介绍的全程都没有停下讲话,老实坐在凳子上不吭声的那个倒是挺乖,嘴里嚼着薯片,在她推门的时候还弯了弯眼睛。 “抱歉,因为自身原因迟到两个小时,真是麻烦两位前辈这时候还愿意等我。” 一七夜杏奈话说的很乖——小时候无论犯多大的错,只要摆出非常抱歉的表情就不会有人为难她——这是无趣的人类通病,无论内在有多么厌恶,为了那张脆弱的面子都要装的很大度。 而这种甚至愿意在放学后苦等两个小时“社团新人”的老好人,这样的“原谅”就会更加廉价,连理由都不需要…… “迟到不是默认退社的吗?哪里来的新人。”乖乖吃东西的女生突然开口,打破了一七夜杏奈一以贯之的思路。 “诶?” “你们……我们人类的学校社团规则上标了,”乖乖女仰视旁边坐在桌上的女生,“泉柳,你让我看的那份拿错了吗?” 一七夜杏奈彻底愣住,梳着高马尾的女生却扬起温暖的笑,像摸大狗一样抚摸乖乖女的脸:“没错,记得完全正确。” 她终于将背面看人转为正面,冷漠的语气都绽开了花:“抱歉同学,我们社团下班啦~” 下马威。 她们不是面子功夫组成的皮,而是作为普通人再给她下马威! “嗯?”嘴里叼着薯片的知舟渡看着那个夏天穿长裤的新生转身愤然离去,只发出了一个简短的不解音节,随即将视线投射向幼驯染白石泉柳:“所以你刚才让我不要招惹谁?” “不是不要招惹,”白石泉柳像教女儿讲话的母亲,温柔的散发光辉,“是一定要招惹。” 知舟渡:“?” “一定要招惹,能穿男士校服的女生。” 这章是一个过渡章,没有原著角色!写的时候还挺忐忑,后头就会出现原著角色!打BOSS是原著角色出力大!前期主拯救所以主角团描写多!希望不要讨厌啊啊啊啊啊[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第 7 章 第8章 第 8 章 白石泉柳的用词是招惹,她的意思在知舟渡看来就是这个人可以接触,有发展成为好朋友的潜力。 因此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一七夜杏奈都在随处可见,烦不胜烦的知舟渡侵扰下生活的很辛苦。 在日本高中,无论你的背景是多么雄厚,不合群就是原罪。 一七夜杏奈一年四季的长裤成功成为了长野县高一最特立独行的风景线,也成为了部分学生里最厌恶的眼中钉。 从开学到现在不足一月,一七夜杏奈的书包失踪六次,课本泡水五次,放学后的教室打扫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 “你就是那个穷讲究还不男不女的怪物?”又是一天放学后,一七夜杏奈再一次被血气方刚的精神哥堵在学校。 一群四肢控制大脑的家伙。她心道:这个人数,有点危险。 要不要出学校? 学校外面就是三不管,但留在学校里——放学后的校园,也不见得多安全。 一七夜杏奈权衡利弊,两指搭在裤兜上,漏出柔弱无害的笑容:“穷讲究应该会穿裙子吧……各位同学大概是误会了……额!” 她撇了一眼长发男揪住她领口的手,嘴角弧度不变:“同学,男女之间,还是留点体面吧。” 然后她就看见他们班据说很有实力的姑娘走出来。 “……”一七夜杏奈气笑了——还挺讲原则——今天这一架是必须打了。 “走吧,”她被男生放下来,碎发撩到耳后,“找个地好好解释这些事。” 没解释成。 一七夜杏奈装的一脸高冷,实际上差点没被从天而降的知舟渡吓死,还夹杂一点对过往一周里被频频骚扰的烦躁。 她看着一把将其中一个男生狠狠掼到地上的知舟渡,没好气的一拳将扑上去的其他人锤开,一双铁拳舞的虎啸生风,在知舟渡越来越困惑的视线下沾染了些许风霜。 “我都已经不去什么破社团了你凭什么跟着我!”一脚把最后一个混混踢出巷道,一七夜杏奈转身的动作顺势接上伸手,一把将蹲在地上刚站起身的知舟渡摁墙上。 她的面前出现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在一七夜杏奈写着“二货吧竟然大大方方的掏刀”的视线下,知舟渡平静概述:“那个男生口袋里有刀,且对峙时有掏刀动作,蓄意谋害意图明显,我是对他进行制止。” 一七夜杏奈:“呵,好长的理由。” “如果你要进行制止,那在学校里我被堵住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人?” 知舟渡稀松平常,甚至对这个说法很奇怪:“学校里学生群集是很正常的事情,校规没有禁止,我去贸然打断才奇怪吧。” “很正常你干嘛还要跟上来?跟踪久了学校里都关不住你了?” “所以我没跟上来,”知舟渡老老实实的叙述,“你们出学校后的行为属于社会治安,治安不能械斗,所以我来阻止。” “还有,校规没有禁止高年级学生找低年级学生交流,你只是不理我,但我可以找你做朋友。” 不可理喻无法理解。一七夜杏奈觉得自己前半生造过的孽在这一刻一笔勾销。 “既然是为了治安,我出手你怎么不阻止。” “匕首和指虎,多对一,你手上没有锋利武器,只能是正当防卫。”知舟渡补充,“我会在防卫过当的时候阻止你。” “所以你就一直观察我们什么时候破坏社会的和平正义?!” 知舟渡吧眨眼睛:“是的,就在教学楼上。” “校规表明除特殊情况外不得翻墙,但那是情况紧急,所以我没有违反校规。” 真是绝了,这个世界超人来了也得守规则。一七夜杏奈看着相距一个操场还有围墙的教学楼,只觉得心中槽多无口——那个被压到的男生手往兜里塞她也看见了,只是还没做出对策就被知舟渡先一步制服。全程也就是眨个眼的功夫,也就是说这个家伙不仅不通人性,而且还跳楼加飞越…… 和非人类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一七夜杏奈最终也只能在心里叹息时运不济:守规则的蠢家伙还算可爱,勉为其难可以先一起聊聊。 所以学校的监控怎么办啊!这家伙不会被送去解刨吗?! - 被称作证物鹰眼的白石泉柳绝对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这件事是整个鉴识课人尽皆知的真命题。 几乎所有和白石泉柳出过现场的警察都惊叹于她的小心谨慎和全面,并且都好奇与她是如何生出如此敏锐的“侦查触角”。 对此,白石泉柳只想说:如果你也有一个每天伪装的都很不走心的伪人朋友,你也会为了她不被拉去解刨而拼命的。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天赋异禀的天之骄子,她这全是经验喂出来的深厚基础。 就像当年的一七夜杏奈还在担心学校的监控会不会拍到跳楼的知舟渡时,白石泉柳已经潜伏到学校监控室找底层代码一键切换一样,如今那两个傻狗还在玩坦白局个人奉献精神,思虑周全的白石泉柳已经去找外援多线并行了。 长野县警察署,正午时分的咖啡店里,白石泉柳对八字胡的男人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上下同欲者胜,虽无国君士卒之分,然多方齐力亦易胜。”诸伏高明十指交握沉思,“请放心,此事关乎景光及多位同僚性命,我定义不容辞。” 开学有点忙,努力恢复更新[吃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第 8 章 第9章 第 9 章 “愚蠢,鲁莽,送人头。” 知舟渡家里,白石泉柳站的亭亭玉立,居高临下的举着手机,批驳面前的三个乌黑的脑袋。 十岁的泽田弘树房门打开一条缝,偷偷瞄了一眼客厅里围着茶几端坐的三个成年人,“嘶”了一口凉气,默默把门又关上了。 “知舟渡,”白石泉柳字正腔圆,“你捡破烂上瘾还不够,还要捡配对的,怎么,穷家致贫奔苦难就靠你这一双手了?” 知舟渡的脑袋低了三厘米,一七夜杏奈暗自松了口气。 不是按照从左往右的顺序骂,她不是第一个挨批的真是太好了。 “肩胛骨绷紧,一七夜杏奈,”白石泉柳优雅地偏偏头,“好一出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发言,一个人的冲锋吗?好气派的英雄主义,我还以为这个世界除了你全是反派。” 一七夜杏奈绝望地俯首,并与知舟渡隐秘的交换了一个短暂的眼神。 “至于你,这位我并不熟悉的学弟,胆大包天的同僚,做好赴死准备为了胜利的英雄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甚至没撑过开头,这么一串称呼下来,他已经没脸见人了。 但白石泉柳绝不会放过他:“我无权指责你的对错,所以现在,请我们场外连线。” 一七夜杏奈:…… 知舟渡:。 诸伏景光:??!!! 这是真气疯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整齐划一。 好不容易在全面追杀中活下来的卧底成员诸伏景光看着被递过来的手机哑口无言,整个房间里只能听见白石泉柳的声音。 “不需要多说,你只需要解释,为什么在没有击中知舟渡后为什么将左轮掉转方向指向自己就行了。” 白石泉柳从小对生命便过于执着,这样的情感在工作并直面各种犯罪现场后并没有变得麻木,而是愈来愈坚定。 她弯下腰,摆正矮脚凳,坐下——位置比坐在沙发上的人都低,所以她蜷起来,刚好可以看见所有人的脸。 一七夜杏奈的,诸伏景光的,还有…… 知舟渡平静的和她对视。 她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哪怕她并不懂得,那眼睛也会叫人难以直视。 于是白石泉柳也将头埋了下去。 诸伏高明的呼吸在死寂一片的房间里分外明显,他等了很久,但弟弟还是不愿说话。 没关系,他可以先开口:“阔别已久了,景光。” 就像知舟渡预料的那样,白石泉柳作为知舟盖章确认过最理智的人,哪怕阴阳怪气也只是给他们敲警钟,通着电话训人也是给诸伏高明表态度——老娘这边的人为了你弟弟都做了这么多,你好意思看你两个发小谈恋爱暧昧看戏不作为?尽早给我拿出你孔明的超级大脑发光发热提供助力! 与一般热衷于绕弯子的普通人不同,白石泉柳日常有点不爽的时候可是耿直的吓人——这也是知舟渡判断白石泉柳生气的凭据,要是真生气了,白石泉柳骂人是哪有功夫发掘那么多修饰词。 “诸伏高明警部,”白石泉柳文质彬彬,“请原谅我的称呼,毕竟我认识你的弟弟,统称总觉得很失礼。” 诸伏高明表示理解。 “不在意就好……非常抱歉我在长野县上学多年,结果还不清楚我的家乡有这样一位出色的警官,所以我在赶来的路上请教了一下您最近的事迹——不可否认,为了自己的朋友而乐意放弃前途实在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也正因如此,我才认为您会认同我的观点。” “既然友人的性命值得您的付出,那么弟弟的生命也拜托您多上点心。”白石泉柳抿了口冰美式,“实不相瞒,我同您及胞弟并不熟悉,只是我的两位友人以为是您弟弟的同僚,为了景光的生命深度参与了卧底事项,另一位友人在救您弟弟的时候暴露于犯罪分子眼皮底下,处境危险,防不胜防。” “在这样的境地下,作为友人的我必须帮助她们脱离险境,但也只帮助她们。”白石泉柳话说的离直白就差一层纸了,“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因此希望您能出一份力 。” 把你弟看好,别嚯嚯我朋友。 “另外,我个人对生命的看法很重,您弟弟的心理状态不算健康,希望您能上心。” 不要让我看到他自尽的场面。 最后白石泉柳不再言语,只是将资料递给诸伏高明请他自行鉴赏,在得到确切回答后重返东京。 敌暗我明本就是不利局面,更别提如今的信息差堪比东非大裂谷——公安零组对这个组织的信息严防死守,如果求助必然会牵扯到知舟渡当天展现的逆天能力,而且没有人知道警察厅和警视厅内部有没有搅屎棍,警视厅那根还没拔出来呢——在点对点线性扩展信息网的开端,他们手中只握着诸伏景光作为苏格兰时搜集的资料,还有一个无罪释放的叛逃组织的FBI。 什么叫手里刚摸俩对三就叫地主,这就是了。 在分隔两地多年不见的兄弟短暂交流感情后,知舟渡主动拿过手机递还给白石泉柳:“所以下一步需要我做什么吗?” 知舟渡是个挂,在她最像硅基生物的童年里,她甚至是被动接受一个辖区内所有电子运作信息。 但白石泉柳知道,随着知舟渡学习做人的二十多年积累,她现在的水平,被动状态与常人无异,主动状态下才可以做到对电子设备的影响改变。 她的异人化逐渐减弱。 这种改变潜移默化,只有童年时和知舟渡在同一个孤儿院长大 ,切身经历知舟渡每一段岁月,谨慎细心处处帮其遮掩的白石泉柳知道。 知舟渡越是像一个正常人,她就越是一个人。 知舟渡本人的逻辑自洽或许不会对她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进程有影响,但如果她是单纯的被利用呢? 不到万不得已,白石泉柳不会动知舟渡。 “上你的班,”她没好气道,“信息库里的人进行比对,平时多留意奇怪的人……没到你出场的时候呢。” 今天不想说话,今天太累了[哦哦哦] 未签约作者不能请假,我只能在这儿说,明天考驾照,题还没刷,给一天我要刷题!靴靴![合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第 9 章 第10章 第 10 章 此后三百天,知舟渡都没有了有关那个组织的消息。 她的生活好像恢复了日常——泽田弘树被安排进帝丹小学上学,诸伏景光目前为止最重要的工作是扮演一个不好惹的家长给儿子撑腰。 为了当好一个父亲,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如今的诸伏景光父随子姓,名叫泽田光,如此倒反天罡的事除了知舟渡其余所有人都无力吐槽。 “小渡姐姐,”在获悉自己要转学到帝丹上五年级时,十岁的泽田弘树简直不可置信,他抓住作出决定的知舟渡,“我,我大学都已经上完啦……” “是的,但你并没有在大学里学会与同伴交往。”知舟渡抱着她打印出来的资料呼啦啦翻开,“鉴于你上学的社会风气不同,我评估出你在美国的生活方式与日本不能共用,针对你现在的年龄,最简单的社会化方法就是去上学。” 泽田弘树:“……” “放心吧弟弟,”知舟渡取出几份学生资料在桌面上依次排开,“我在调查居民信息的时候已经将曾经带头孤立和欺负你的同学记下来了,这两天正在做好上门恐吓……拜访的准备,等你上学的时候,一定不会出现难以解决的糟心事。” 就这样,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在回到家乡后重新修学起了小学课本。 在五年级的课堂里学习了三百多天。 “你好,嗯,是的,樫村忠彬,计算机相关,曾在辛多拉公司负责游戏开发。”知舟渡在一番询问后得到的答案依旧不出所料,她礼貌地道了声谢,将电话挂断后感到了一丝头痛。 这个樫村忠彬,怎么会如此突兀的人间蒸发呢? 一年前辛多拉公司的一场大火烧死了董事长托马斯·辛德勒,也烧没了辛多拉的未来发展道路,公司里半夜加班的大半骨干随公司灰飞烟灭,硬盘里装载的科研成果也不复存在。 那场大火突然又剧烈,哪怕是知舟渡再根据报道想象那场大火时都有种生命被威胁的窒息感,更别说普通人。 如果樫村忠彬确实是那晚留在公司加班的精英群体之一,那尸骨无存的几率确实很大,联系不上也情有可原。 但问题是时候无论是官方放出的遇难者名单,还是FBI调查出的幸存者名单,樫村忠彬的名字都不在其列。 这对天才父子同时失踪,泽田弘树现在在她家,但他的父亲去了哪里? 根据辛多拉公司的出差调令,樫村忠彬在事发当晚并未出境,此后三个月中也并未有出境记录。 但在这并未出境的三个月中,美国的街头小巷,大大小小各种扫描人像的镜头里,都再没见过樫村忠彬的身影。 直到上个月,在长野县松本市的一家二十四小时无人售货店中,付款的摄像头拍到了身着登山装的樫村忠彬的半张侧脸,并在此后的两个小时里,发现他的踪迹不断向北移动。 然后再次消失于天罗地网之下。 在刚才排查完最后的入境资料后,知舟渡被抽干了全身的精气神,终于相信昨天看的特摄是真实存在的了——连海岸线防偷渡的地方都没有踪迹,樫村忠彬果然是隐身飞进来的。 “你的‘爸爸回家’任务完成了吗?” 嗵嗵嗵的敲门声打断了知舟渡的思考,将脑袋抬过桌面厚厚一拉书,知舟渡一眼看到了笔直站在门口的白石泉柳,以及单手叉腰哐哐砸门的一七夜杏奈。 知舟渡茫然模仿金鱼吐泡泡:“有事吗?” “出现场!”一七夜杏奈恶狠狠地撇着嘴,“这个任务算是借调,回来要签保密协议!” 白石泉柳在一旁耸肩:“没有一丝好处,完全的压迫。” 一七夜杏奈顿时炸了:“什么叫没有好处!除了这次任务的奖金归你俩,我还要自掏腰包给她半个月的工资!这叫压迫?!资本家的悲伤都逆流成河了!” 两个整天出现场满地乱窜的警察来召唤一个办公室孤寡老人,话还没讲完自己先吵起来了,知舟渡张着‘O’形的嘴巴左边看一眼右边看一眼,最后直溜溜的站起身张开双臂揽着两人出门。 一七夜杏奈:“你不问问我们要去哪出任务?” 知舟渡:“到了就知道了。” 白石泉柳:“心大的崽子。” 知舟渡:“反正你们又不会卖了我。” 作为朋友,知舟渡非常信任这两个人,所以直到人都被拐到场地了,她都不知道要来干嘛,站在一个地下停车场前回头面向两人满脸问号:“拖车还是强拆?” “这个任务算是我们联合警察厅一同行动的,”一七夜杏奈牵着知舟渡的手缓步走进那外墙蜕皮的地下停车场,“除了公安部,此次行动还有刑事部搜查一课,二课,以及部分鉴识课成员的参与,这所有人中,只有你是唯一的文职。” 他们绕过摇摇欲坠的起落架,顺着安全通道推开防火门,沿墙面步行数步,又打开了电箱…… “……”与越走越懵但是死都不吭声的知舟渡不同,白石泉柳看着电箱里突兀冒出的狭长蛇道,终于没忍住乐出声,“这排场真大。” “不会委屈您的,白石警视,”一七夜杏奈自己也忍不住,但公职在身,加上确实喜欢和白石泉柳对着干,“任务完成,我们给你开一片天空,任你飞。” 都掰扯到门口了,知舟渡还是不知道她到底要干嘛,眼见俩人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就是瞒着她,知舟渡终于忍不住弱弱举手:“所以我到底要来干什么?” 问题很关键,但架不住俩人都在敷衍,白石泉柳还知道蹦出两个字:“保持。”一七夜杏奈就完全不理人了,自顾自顺着只能容下一人的走道向地下深处前进。 一直等到知舟渡也步步挪移走进地下,她才在金碧辉煌人声鼎沸里听见一七夜杏奈的悄悄话。 “拖住赌桌前的那个男人,赢下他全部的筹码。” 我摊牌了,不装了,科三科四一天考完拿照的含金量已经让我爽了两天了,但出于对柯南的爱我还是回来啦哈哈哈[橙心] 咳咳,接下来汇报一点和主线有关的事情……其实我本来是想融更多的剧场版进来的,毕竟场面大,好看,但是在考试这两天我补了我没看的两部剧场版……独眼很好看,诸伏家激推超喜欢,而且补了更多设定;百万美元就……知舟渡一个游走在电子设备和金属下的人偶,她飞跃个高楼我都得给她安个非人的设定,但谁能告诉我黑鸡他脚趾抠机翼这事为什么在剧场版里那么合理!他扒着飞机上天这件事简直就是在酷酷扇我脸(我前几章才写了知舟渡徒手扒飞机干的不是人事),所以在补完五棱星后,我沉思良久,最后做出一个窝囊的决定——不写这部剧场版了。没错,我要在柯学的世界里维护科学,我是圣人[好运莲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第 10 章 第11章 第 11 章 这是堪称天国的人间,也是甚比地狱的火坑。 沼渊己一郎坐在牌桌上分外眼红——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信心十足的同花顺被对面的豹子压下,侥幸的“赌一把”输得底裤稀烂,忍不住牌桌边撑在呼哧呼哧喘起粗气。 怎么可能!这样好的牌,一定是出了老千! 他寄希望于在场观望的人群中有人看出了庄家的阴谋,但又对自己的运气抱有过高的期待。 万一呢,万一就是我运气不好,才输了呢? 周围人在起哄——“再来嘛!再来一把!” 于是他咬紧了牙关,将自己最后的家当换成筹码,向前推去。 “再来!” 赌,如果第一局输不了,那最后一局一定输。 知舟渡看着沼渊己一郎赌下了自己的左手,在银光亮起时上前止住刀刃。 “你个婆娘,逞什么英雄!那是他自己要赌的!”旁人看不到热闹,于是群情激奋,想威胁知舟渡把手搁下。 一片嘈杂里,沼渊己一郎瘫软在地,看出千那宛如天神的女子回头,冷漠淡然,平静地询问他:“还来吗?” - 一七夜杏奈要求不准下桌的男人,知舟渡要他死也得死在赌桌上。 她没钱,又要把已经是穷光蛋的沼渊己一郎留在桌上,所以最直截了当的办法,就是以那个男人为筹码,自己上桌。 豹子大同花顺,大同花,大顺子,大对子,大单张。 这场的做庄和荷官是同伙,联手出千,手段极其隐蔽,但知舟渡的眼里没有秘密,她从一而终的看着牌在各种地方翻飞,脑中回忆着刚学的规则,最后悟出了所谓“场面人”的手段。 一人三张,庄家下位弃牌,知舟渡跟牌。 在初中生黑羽快斗的眼皮底下,知舟渡将手里的对子换成了最小的单张——235。 “跟牌。” 好像黑洞吸收了所有的情绪,在她的脸上,庄家看不到一丝破绽。 这是个硬茬。庄家心道,凭借对荷官的信赖,他沉沉开口:“开。” 最小单。 除了三尖,这是必输的的牌面。 庄家的脸黑如烧炭,与荷官煞白的面色形成鲜明对比。 在或惊叹或警惕的视线里,知舟渡浅蒙了一层蓝光的双眼精准的捕捉到一束阴冷的目光。 同一时间,富丽堂皇的地下宫殿里,酒桌前醉倒憨卧的酒鬼,为魔术欢呼雀跃的客人,后厨里戴着耳麦的大厨,门口接待的迎宾……他们不约而同的暗中看向了一个方向—— 期待已久的纷争终于拉开了帷幕。 - 日本长野县轻井汀畔,疾驰的白色马自达上,伊达航叼着牙签安慰身边的小弟。 “打起精神来啊,作为警察,这样精神萎靡,还有谁会放心让你经手案子呢?” 高木涉塑料袋挂在耳朵上,面色惨白的又吐了一轮,看着在弯道玩漂移的前辈,心中只有绝望。 “伊达前辈……请,请慢些吧……” 伊达航的车技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横冲直撞毫无章法,偏偏看那抓紧方向盘的手和不曾离开过路况的视线,又好像很安全。 有这车技,逃跑一定很安全。 不知是不是出于第六感,高木涉的心里突兀的闪过这句话。 此次前来,他们表面是为了清空疑难积案,调查死相惨烈,死因蹊跷的甲斐玄人案;但实际上,他们需要调查聚众赌博犯罪链,从一群要钱不要命的亡命徒手里,拿到他们需要的证据,秉报上级。 马自达行至虎田家门口,虎田家长子虎田义郎前来开门,他对甲斐玄人的死讳莫如深,在询问案件详情时,时常顾左右而言它,想要表现出一问三不知的模样,但闪烁其词时心虚的表情还是非常一目了然。 连新人警员高木涉都能看出来。 看着前辈在一家子的敷衍中仍然谈笑风生,高木涉忍不住呵斥胡说八道的虎田家家主:“请摆正态度,正面回应警方问题……”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孩子刚工作没多久……我们就不打扰了,非常感谢你们的配合!” 高木涉一张嘴,伊达航就把他往门外推。好在高木涉虽然性子直,但不傻,看不出来局势却依然愿意顺从前辈的做法,没有自作主张,而是等回到车上后才想要发出疑问。 “强龙难压地头蛇,”伊达航启动车辆,“整个案子基本案情已经明了,同伙凭嫌疑人的口供也锁定了,我们的走访调查只是增加证据链,防止法庭翻供。” “作为警视厅的警察,我们的主要工作辖区是东京都,前来长野县是和当地警方进行合作。”他掉了根牙签,冲后辈挑挑眉,“如无必要,少惹麻烦。” “但要是受了委屈,也别光忍,胆子放大,跑到警察署里找当地警察告状。” 言罢,他一个漂亮的甩尾将车稳稳停在两位警官面前,打开车门:“虎田达荣赌博坐庄犯罪事实已确定,村里报团挺紧,去时多带点人。” “那家小辈也不怎么干净,我们明面查的那件案子和他们关系看着挺大,多审审,也算给你们帮个忙,大和前辈。” “啊,”长野县警署长相凶狠的络腮胡警官大和敢助点头应下,“多谢。” “我们会‘好好’审的。” - “这密度,啧,这是打算封尸日本海吗?!” 松田阵平根据墙壁材质和墙面厚度计算爆破时的火药需求。这防空洞一样的乌龟壳所需量不是一般的大,他扶着耳麦悄悄问那头的金毛混蛋:“你们公安一次性拿的出来吗?要写一摞报告才能申请就快点,任务时间耗不起。” “……你特意让我冒着风险听你废话吗,松田警部补!”降谷零背靠跑车站在立交桥上吹风,“有事联系风间,非必要别打扰。” 松田阵平刚想关闭耳麦,就听见降谷零那边通知风间裕也找总部调火力。 松田阵平:“……” 我,说的都是废话!(那种语气) 作为非职业租,松田阵平在几年间凭借出色的作业素养和过硬的专业能力升上警部补,此时此刻,他和幼驯染萩原研二指挥机动队爆裂物处理班的下属,成功将各种常见炸药安装在大堂各个角落。 他找到萩原时,刚好听见对方的调侃:“这算人造陨石坑吧。” “有那么大?”他想了想,啧一声,“还真是。” “管他呢,”松田阵平抱着胳膊戴上墨镜,“反正这地都卖出去了,咱们都好心给他拆了旧房,那地基填多少都是他的事。” 政府城市规划部的地产协议上,这块地的最终主人是鸟取和平。 开学事多,更新略慢,尽量赶速度[空碗] 先别看第十二章!我发错了!今天下午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第 11 章 第12章 第 12 章 知舟渡一局买下沼渊己一郎的命。并拿走了桌上所有筹码。 新开一局,知舟渡坐庄。 她远远地看到白石泉柳比了个手势,知道警视厅的部署已经完毕,因此为了尽快脱身,她需要用快的速度使前庄家没有再来一局的能力,或者彻底的激怒对方,逼对方掀桌,配合警察厅和警视厅搅乱局面,趁机脱身。 “盲叫。” 三张牌发来,知舟渡伸左手压住,目光平静扫视全场。 普通的激怒非常简单——多赢几局,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无能与弱小,机关算尽却仍差在技术,明白对方有手段却无法找到证据,只能吃下哑巴亏。但知舟渡在兑换完上一轮的筹码后,重新回到桌边,有了新的思量。 身后四十米的高清摄像头,改变了方向。 外壳的方向没变,大概是为了迷惑宾客。内里的复眼摄像头中隐藏了一只高清鹰眼,微微转过角度,将知舟渡的后背位看的一清二楚。 非常隐蔽,如果不是知舟渡习惯性顺着网线爬到监控室看到大屏幕,千千万万个小摄像头里,做了伪装的鹰眼还真不一定能看出来。 她的手法很拙劣,避不开摄像头的抓拍。但是没关系,她暗地里换不了牌,那就光明正大的揭牌。 前庄家舔后槽牙:“气势倒挺足,就是这桌上,看的是运气,不是勇气。” 他与荷官悄摸对视了一眼,欲盖弥彰:“跟!” 荷官暗中递送了张“J”。 凑数的第三人当托当的已经狂妄了,演都不想演,花着别人的钱一点都不心疼——手里牌一推直截了当:“弃了。” 新加的筹码就这样被放弃。 现在牌桌前只剩两人,盲叫的知舟渡,跟牌的前庄家。 荷官宣布开牌。 在赌桌上,盲叫是极具风险的行为。它昭示着如果失败,将赔偿双倍的筹码。 哪怕它的胜利也同样能带来双倍的资金,但盲叫预示着对牌的一无所知,甚至无法对跟牌和弃牌拥有选择的权利,在并不完全凭运气的“高玩”里,这种像是回到新手时听天由命的状态,让他们对这种玩法敬而远之。 相比于这种身经百战的老手上的大台,这种玩法在走投无路的赌佬里会更多见一点。 那在这种境遇下,还能存在的胜利就显得更加让常人眼红愤怒,难以置信以至心神紊乱了。 知舟渡脸上挂起机械的笑意,缓缓掀开牌。 前庄家的牌为“JQK”,全梅花,非常漂亮的同花顺。 什么样的牌能压住呢? 知舟渡在热切的目光里一把掀过牌。 “JQK!” 一模一样。 老千被发现了? 一副牌里可没有两张相同的牌! “全黑桃!”又是群闹哄哄的惊呼。 同牌型,黑桃压红桃,压梅花,压方片。 这是牌神吗?! 知舟渡波澜不惊——一切所谓富贵险中求的手法,对她而言,不过是个人能力达不到,退而求其次的后手罢了。” 为了更好的作弊而给牌内塞入的芯片,与特制的金属牌桌一道,此时却成为了她最大的助力。 偷鸡不成啄把米。 知舟渡眼看着对方震怒,暴动,歇斯底里最后从腰间拔出了枪。 “轰!” 阻拦的安保还没来得及上前,小小的手枪也没有那么大功力。 魔术区炸开了一簇烟花,垂下的不是飘带,而是沙土。 惊慌的人群四散逃窜,知舟渡在头顶砸落预制板的前一秒暴起,她听见白石泉柳声嘶力竭的吼声—— “撤!!!” 磨刀霍霍膀大腰圆的“猎头”手中刀还未放下,眼前一花,身子就重重倒在地上。 突获自由的沼渊己一郎:“???” 可惜下一刻,他的后颈处传来一股大力,挣扎着回头,就看见刚才还在赌桌上叱咤风云的女子单手拎起自己,在火药火光中腾转挪移。 一七夜杏奈正指挥着警视厅公安浑水摸鱼抓业绩,顺便和警察厅的公安吵吵:你们抓完要的人,其他炸死就算完了,我们可没有那么冷血,还要保证轻罪犯和普通人的性命! 结果火冒三丈的挂了电话,刚回头看见来帮忙的好闺蜜知舟渡从烟尘中穿行,愧疚的心情还没升起,怀里就被塞了个潦草的男人,听着那嘴里还在嘟囔:“赃物。” 一七夜杏奈:这货又想到了哪一出? 知舟渡后撤的飞快,匆忙中顾着留下一句话,也不知道是怕被打还是真的时间太赶,总之一七夜杏奈是赶不上骂人了。 于是气没地方撒的一七夜杏奈只好凶狠的瞪了一眼沼渊己一郎,认出这是她叫知舟渡绑在赌桌上的男人,更气了,飞起一脚:“就知道给人添麻烦!” 沼渊己一郎战战兢兢不敢回话。 带火的房梁和灼烧掉落的保暖层风弥整个人为阻隔的狂欢场,即将初中毕业的少年被烟气呛到,连连咳嗽。 “快斗!”强拽着少年衣角的女孩手心一空,急急刹车转头寻找同伴的踪迹。 “别愣着啊,青子!” 被烟呛到都不怎么样,中森青子半路转头差点把黑羽快斗吓死,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句,中森青子突然和他的距离拉进。 他们的脚悬空了! 奔跑的女人一手一个小朋友,领口上别着的扩音麦还在传出声响,一个沉稳的女声说:“会馆里还有未成年人?” 灰尘太大,知舟渡没吭声,算是默认。 “哈啊?!外场的那些家伙事吃白饭的!人都拦不住!”暴躁的男声声音渐行渐远,随后平和些的另一道男声响起:“尽快,知舟警视。” “我们要炸承重柱了。” 与一般的任务相比,这种简单粗暴的处理手段获得了在场几乎所有警员的一致好评。 “别太高兴了。” 萩原研二从背后悄悄揽住一位笑容诡异暗爽的下属肩膀,耳语:“还要写报告哦……” 明显被吓了一跳的下属“嘿”了好几声表示知道,萩原研二连续拍拍对方的后背后便将对方放开了。 看着浓眉大眼一脸正气的下属紧赶慢赶的离开,萩原研二却在原地叹了口气。 “可惜了,因为你和伊达班长的气质相似,还对你颇为照顾。” 他扶了扶警用耳麦:“小降谷啊。” 降谷零:“松下对吗?” “嗯,公安的调查初步没错,”萩原研二边挥手招呼幼驯染边捏碎一只发信器,“精心计算全场的爆破,只有他经手的出现问题。” “也不知道这个小玩意,到底传出去多少信息。” 填充成功了,放出小黑屋![抱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第 12 章 第13章 第 13 章 灰暗的观察室里,消息提示的叮咚作响打扰了伏案歇息的女人。 内容文字不多,只是关心的提问,家常的问候,但女人还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回复了讯息—— BOSS:“地下研究所被毁了,没人出事吧?” “撤出很顺利,人员资料都没有损伤。” BOSS:“那就好,那块地皮还会重建,你们总会回到熟悉的地方。” “非常感谢。”女人的手敲敲打打,发出对BOSS最诚挚的敬意。 眯起眼专心回复消息的女人突然听到门板爆裂的声音,眼前白光一闪,刺目的光亮让她难受的闭上眼:“你知道吗,当年他们就是这样带走了我。” “但我已经不会应激了。” “那很努力了。”来人安抚道。 “没有亮的地方看手机很伤眼哦,”金色长卷发的火辣御姐踩着高跟鞋款款走近,“小白这双漂亮的眼睛要是被玻璃片挡住我会很难过的。” 她长吁短吁了一阵,明明是浮夸的表演,却并不显得难看和突兀。 ——真不愧是本世纪最杰出的女演员,沙朗.温亚德。 白酒着迷于味美思的美貌,她不自觉伸出双手环住对方的腰,在味美思的纵容下,这些动作亲昵又自然。 然后她就在这旖旎的氛围中轻柔开口—— “最近身体不错,看来是能给我测试新药了,对吧。” 味美思:“……” 温亚德回环住黑发棕眸的研究员,梳理对方的头发用同样轻柔的语气应声“对。” 就知道这满脑子科研的家伙脑子里没一点人情世故! 准备工作做好后,药剂注入前,白酒轻描淡写的扔了一句话:“新药是宫野家的小姑娘研发的,你不介意吧……” “什……!”味美思,也就是贝尔摩德还没暴起,就感到胳膊一痛,白酒已经将淡蓝色的药剂注入了她的胳膊。 看到贝尔摩德难以言喻的目光,她居然还微微笑了笑,很高兴的样子:“果然,你一激动,血管就会更明显。” 她自顾自的说着:“你讨厌宫野夫妇我理解,但志保还是小孩子,不喜欢……” 贝尔摩德勾起唇角,眼中波澜婉转勾引的姿态,却似对小白的责备:“也要给她个好脸?” “就别见她了。”白酒将针剂贴上自己的脸颊,软软慢慢的:“有问题来找我就好,一开始研究所不就是我来的嘛……” “这一针是修复,减轻之前打的副作用,刚打完会有点犯困,你在我这里休息一会儿,BOSS那边可以晚点再去。” 她交代了一些事情,安静的放下了手中空荡的玻璃管,走出观察室。 研究基地不开灯很暗,红色的警戒灯从脚底延伸到远方,黑洞般张着大嘴的走道吞噬了一间一间的研究室,天花板的一角,常亮的□□监视器闪烁起了红光。 她仰头,看着那闪烁的红眼睛,缓缓微笑。 那是白石泉柳从不会做出的神情。 - “你的意思是那个怂的一批的松下是出卖警视厅卧底资料的犯人?!” 一七夜杏奈气的倒仰,站在知舟渡办公室里哼哼:“一帮饭桶!饭桶!!” “爆处组的巡查部长能查到一个在国际恐怖组织卧底的信息!期间还没有触发防御措施!你信他是真犯人还是信我是天皇?!” 知舟渡看过此案的全部资料,证据链完整,证物充分,口供核实,逻辑清晰,所以她并不认为这个案子存疑:“松下助男是你带人抓捕归案的,证据是泉柳带队鉴识的,开除方案是我做的,爆处组配合的同僚是诸伏学弟的旧友,还有哪里有问题吗?” 一七夜杏奈更抓狂了,她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直觉认为有些奇怪,可又抓不住那灵光一闪—— 太顺利了。 好像这三百天的等待,就是为了让松下彻底担下这个罪名,再无翻盘的可能。 这场关乎警方安保体系的浩劫,在一开始甚至没有半点线索,可从爆炸案起,所谓“泄露机密”的破绽就越来越多,多到,足以为这起案件画上句号。 一七夜杏奈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我要重新调查!哪怕上级结案,我也要彻查到底!” 哪怕最后没有意义。 但是——“追求真相是警察的职责!” 知舟渡看着一七夜杏奈莫名其妙的就燃了起来,还大有一种将自己拉进伙的感觉。 笑话,人类法的职业手册上都写了:恪尽职守! 她一个管人事的警察,掺和什么国安和刑事查办的案子…… 一七夜杏奈:“是姐妹就两肋插刀。” 知舟渡毫不犹豫的成为同伙。不光如此,她还能再拉俩人。 “弘树的计算机技术非常高超,你可以找他合作,”知舟渡卖人,“景光作为当事人,了解的内幕或许会更多。” 当务之急,是找到案件切入口。 松下助男犯罪证据确凿,已移交检察院,择日开庭,而且在审问过程中,松下助男的信息已经几乎被榨取完毕,就目前来看,他的价值,甚至不如那个赢来的酬金沼渊己一郎。 “不是双线并行吗?在国安对赌博进行打击的同时,不是刑事部也参加了与长野县的合作嘛。” 为了重新获得案件突破口,一七夜杏奈决定驱车赶往长野县。 长野县的大和敢助警官,如果脱下制服,那一定会因为过于凶狠被当做奇怪人士报警。 胡子拉碴,小辫,嚣张的态度,这些都是大和敢助的特点。 他不喜欢东京的警察插手他所管辖的区域,所以在听到两位女警从东京来时,他十分不耐烦。 死老天下雨的工龄比我命都长还学不会下雨![柠檬]军训四大酷刑——摆臂不换臂,敬礼不礼毕,蹲下不起立,抬腿不落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第 13 章 第14章 第 14 章 “长野县这次抓捕的成员中,虎田达荣是赌博案的主谋,以她为主导的社会团体在以虎田家宅为中心的村落组成犯罪圈,迫害并杀害警方在岗公职人员,情节严重,依据法律规定,判处终身监禁……” 知舟渡跟着长野县刑警观看有关整个长野县赌博案的审理,期间大和敢助并不多话,也不允许下属上原由衣多嘴,分享有关案件的侦查内情。 一七夜杏奈也没指望当地警察能提供什么有效线索,毕竟都是警察,她不能指望所有人都能像她一样视规定如粪土,视违纪为家常。 于是,在东京赌博案与学弟伊达航所了解的情况结合后,一七夜杏奈独自了解了三天情况。这期间,知舟渡就跟着长野县警察,闲的没事溜溜达达,偶然想起今年的警视厅运动会还没策划,还端着电脑正儿八经的坐到会议室写报告。 只是最后被开案件分析会的刑事部请走了。 对此,刑事部本来就暴躁的大和警官更暴躁了 “那个谁,那个谁!”刚出完外勤的诸伏高明一进署里就听见友人特征鲜明的声音,“跟你一块来那小妮子都去忙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知舟渡陈述事实:“因为我是干人事的。” 诸伏高明:“……” 上原由衣:“!” 大和敢助:“?!?!?!” 文职出什么外勤啊,神经警视厅! 神经警视厅很冤枉,因为真正的神经病正一心扑在案件上,好像她把知舟渡拉来就是为了强行给对方放假。 一七夜杏奈没有去虎田宅。她来之前原本也打算去发生地了解情况,但是在了解了学弟伊达航的搜查结果后,她果断的调转了调查方向。 在长野县警署和一帮当地警察其乐融融的知舟渡突然接受到了一七夜杏奈的讯息。 “to酱,你知道什么是‘X’吗?” “X”,在女性中通常指亲吻 ,在警方通告里,他也可以指代“某某”。 但是在大自然包容的环境里 ,因为啄木鸟需要适应生存的环境 ,进化出了“X”的爪型,所以在一些人嘴里,“X”还可以隐蔽的指代啄木鸟。 “虎田达荣作为长野县最大的非牌类赌博分支头目,我很好奇,她那把专业的雷明顿870是从何而来。” “依据刀枪管制法,合法持有雷明顿,她至少应该进行考试,拥有担保人,通过背景审查,并且拥有合法用途证明。但是直到案件告破,警方从未知晓虎田宅中藏匿这样的危险物。” 一七夜杏奈顿了顿,继续在手机上敲打:“长野县警署里有一个组织,名为啄木鸟,但我对这里不了解。” “to酱,到你了。” 她紧握着手机,感受到那一抹震动。 知舟渡回复:“OK。” - 这是东京警视厅十年来破获的规模最大的赌博案件,涉案人数超过四千人,其中不乏一些名门贵族。 他们玩的方式多种多样,在案件审理过程中,其赌博多样化让这帮忙于工作的刑事警察和经济警察都不免目瞪口呆。 “天哪,”搜查一课佐藤美和子咬牙,一脸难以直视的攥着手里的卷宗,“连国中生孩子的生命都被当做博弈的途径……这帮疯子,我真是看不懂。” 在入职前 ,佐藤美和子对赌博的了解还停留在父亲为她讲述的“故事”里,那些故事里被金钱控制的人皮生物好像并不真实,流于表面的纸醉金迷对出生于普通家庭的她来讲也是从电视上看到的“戏剧”。 这还是她入职后第一次面对特大群体犯罪案,薄薄几张被冠予“金”属性的纸,竟然让一场经济犯罪被牵扯上暴力犯罪,组织犯罪,国际犯罪。牵涉X交易,纵火,绑架,人命官司……这些天,已经视警视厅为第二个家的佐藤美和子已经看到各部门的前后辈眼下逐渐加深的青黑,以及愈加潦草的形象 ,且并不认为自己幸免于难 ——她的短发已经三天没洗了。 “任何犯罪,一旦牵扯上组织,就不能简单的用一个名词将他定性。只能在众多的条例中挑选出一个具有代表性的名词。” 鉴识课鉴识一系系长白石泉柳,佐藤美和子的前辈。 犯罪的本质其实就是降低道德,方式并不重要,因为只要开了一个头,犯罪者所认定的“合理”就与常人存异,从恶到恶的路只会越来越好走,直到完全抛弃自己为“人”的身份。 “所谓犯罪者,嫌疑人,只需要一个足以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就可以创造新的物种,哪怕生殖隔离还未形成。”白石泉柳居高临下,她只比佐藤大两岁,但像是比佐藤多经历了两辈子,“面对不同的物种,单一以人类的道德来进行评判……” 白石泉柳偏头,探索着问:“认真的?” 佐藤美和子:“……” 这有些偏激了吧。她心想:总有无可奈何的可怜人,求告无门,无奈犯案。 可惜话还没说出口,白石泉柳就被叫走了。 知舟渡不在,许多有关人事调任和户籍查询的工作进度便减缓了,为了尽可能压缩送检时间,防止“翻案”,各部门这两天都忙的飞起。 也有人在话里暗示这位淡漠严肃,却与知舟警视关系匪浅的系长,去致电请放假的前辈回来工作。但白石泉柳权当听不懂,只会宽慰大家辛苦了,最后自掏腰包请客吃饭。 一七夜杏奈在事务最繁忙的时候先斩后奏跑了,被总务课警告一次。 一七夜杏奈跑就算了,还将警务部的警视知舟渡拐带,遭人事课投诉一次。 白石泉柳心甘情愿给两位说走就走的女人“擦屁股”? “最近很忙啊,小柳。” 晚餐时间,白石泉柳避开聚众抽烟的众人,踏阶级而上,熟练地用发卡打开天台门,接下这通锲而不舍的电话:“你好意思?” “……抱歉,柳,我只是……” 那头的语气轻下来,白石泉柳也没有剑拔弩张的意思:“没关系。” “只是我不算心狠,长野县留了彩蛋,妈妈。” 第15章 第 15 章 “依据过往二十年间所有有关警方需要缴获凶器的案子,我一共在其中挑出五十人的资料。” 通过三十分钟的整理,知舟渡成功在浩如烟海的资料堆里刨出了五十份典型案例,递呈给诸伏高明并复制一份给一七夜杏奈。 毕竟这里是长野,哪怕她是警视厅的警视,哪怕一七夜杏奈是为了查案,没有调令,私自调用当地警署资料,也算违规。 还好她手里握着诸伏景光,身为哥哥的高明多少会为她打点掩护。 “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诸伏高明抽出一份知舟渡在桌上一字排开的案综,“我仅代表长野县人民,感谢知舟警视所提供的帮助。” 自明治民法的颁布到如今,长野县各地辖区警常驻警在时间流逝里换了一批又一批。人心隔肚皮,这一拳血肉里装的到底是甲斐玄人的正义,还是松下助男的谎言,他们都不得而知。 这些人经手的资料鱼龙混杂,数以千计的案宗混在一起,工程量肉眼可见的大。 但知舟渡还是仅用不到半小时便选择出最可疑最值得排查的案子,哪怕加上泽田弘树的场外援助,这份工作能力也足以使人惊叹。 但是另一边的一七夜杏奈还是不满意,她点开压缩包,指尖滑动四次依旧见不到底:“太多了,知舟 ,可以排序吗?我们可以从最可疑的案件进行树状分析,合并得出结果。” 这是拿人不当人的使法,幸好知舟渡知道自己不是人,所以在诸伏高明略带敬意的眼神里,她熟练地抽出一份卷宗:“如果打算从警察内部开始排查的话,我本人推荐这一份。” 银行强盗抢劫案。 “这个案子主理警员是竹田警部,竹田组的组长。平时行事作风严格过分,对上油滑,对下宽厚,据警署内部评价,竹田繁本人及其护短,也正因如此,”她将手中的资料递出去,诸伏高明接下,“多次在任务现场击毙有伤人意图的歹徒。” 一七夜杏奈屏幕上无端出现一份资料,那是诺亚方舟吭哧吭哧顺着网线背来的:“如果按这个思维,你所呈递的这个案件逻辑上并没有值得关注的要点。” 请陈述你的理由。 “从官话当然看不出什么问题。”知舟渡又推出电子屏幕,上面是一段监控视频,她垂眸掩盖住眼底的机械光。 “根据监控录像,在情绪失控前两秒,嫌疑人肢体肌肉张力下降,手部舒展,在现场警员的劝解下手臂下移七毫米,胸口起伏频率下降,呼吸由急促浅快转为平稳,眉头舒展,面部抽搐终止……”知舟渡用数据分析,“综上分析,我们尸检时检测出的这位理智被药物控制的瘾君子,至少在此时,他已经在警方的劝告下减轻了攻击性,情绪趋向平稳。” 一个情绪趋于平稳,行为恢复理智,攻击力降低的抢劫犯,是什么让他在短短两秒后选择暴起伤人,无差别扫射? “原来如此,”一七夜杏奈对生理推理的熟练度比起证物推理要逊色不少,她还在分析,诸伏高明已经对那份监控录像按下了暂停——在嫌疑人茫然地两秒里,他的目光与在场的一位警官对上——竹田繁。 “君含怒而待臣兮,不清澈其然否。*将被欺骗的愤怒发泄向无辜群众的犯人,并没有表达他愤怒的缘由。” “实施抓捕的竹田组有很大嫌疑,”一七夜杏奈手机分屏,来不及安慰被她强迫搜集资料的诺亚方舟,“油川信介,也就是你们警署一名巡查,他的妹妹,油川艳子,正是此次案件的受害人之一。” “作为被害人的家属,他怎么会不为查明真相而努力呢?”一七夜杏奈露出算计的公安表情——这位更名后扎根于竹田组的巡查警员,秋山信介。 在这条蜿蜒逶迤的山路上,一七夜杏奈敲定了自己接下来应该做出的行动。 她是个行动派,时间宝贵,讨厌这个世界上一切阻挠她完成计划的人。 所以她真的讨厌大和敢助。 说起来也真是讽刺,警视厅的公安警视在山路上单手接电话,长野县警署的刑事部巡查部长在山路上玩漂移。 一七夜杏奈气笑了——亏她还以为长野县都是遵纪守法好宝宝,结果给她在妻女上上演速度与激情。 大和敢助从副驾驶位下车,他面色不改,对上原由衣的车技已经习以为常。 “一七夜警视,”大和敢助一手扶在车门上,“十分抱歉,你不能前往妻女山。” - “……你们长野县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仪式吗?”一七夜杏奈站在妻女山脚下民宿里仰天长叹,“因为一个十三年前的悬案,就劝阻所有进入妻女山的人?” “是真的出于保护,还是另有隐情呢?这位,与银行抢到抢劫案凶手是发小的……大和警官?” 作为和山本勘助名字相似的警员,大和敢助也是受到竹田组竭力邀请过并最终选择加入的。 至于现在不是竹田组的一员,也是因为那起案件里被竹田繁紧急避险击毙的犯人。 大和敢助,就算没有切实干扰案件进程,你也脱不开嫌疑。更别提,你现在是主动要撞我的枪口。 “倒不是因为最初的赤女,”上原由衣开口,“被称作赤女的岳野驹世在案件发生后一星期便被警员发现溺毙于沼泽,虽然因为她的私人物品均被烧毁,无法比对DNA,但根据那段时间的入山情况来看,死者是岳野小姐这点毋庸置疑。” “只是?”一七夜杏奈开头。 “沼泽溺弊这样的意外并不多见,虽然长野县受季风影响,夏季炎热多雨,冬季降雪频频,降水和天气对沼泽的形成提供有利条件,但是周边居民也不是寻找刺激的人,能进妻女山的,都是对妻女山有认知基础的老山客了——十三年前岳野驹世杀害自己的丈夫后逃亡向她认为最熟悉,也是最不被他人找到的妻女山,十年前伊元聪子作为经常登山出游的大学生,按理说这两人都是对妻女山有认知基础和应对措施的人,最终却双双溺毙于同一片沼泽中,更别说在这之间没有其他沼泽溺弊事件……” “简直就像行走在那周围时被灭口了一样不自然。” 注1:出自《韩非子·喻老》 注2:出自《九章·惜往日》 最近军训拿手机时间少,二十号后会恢复日更,非常感谢每一位看文的同学[橙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第 15 章 第16章 第 16 章 妻女山,强盗通缉犯的藏匿之处。再其死亡后,这件小木屋就一直荒废,直到今天,五位警察来实地勘察。 “这好像不在我的职守范围内啊……”在被绑架上山前,知舟渡一脸懵逼的举手表达抗议。 很遗憾,抗议无效。一七夜杏奈一个眼神就给知舟渡的手压下去了。 “你给出的调查方向,你不跟上实地考察?好警察就要学会尽职尽责!”一七夜杏奈双手叉腰严肃教育。 于是知舟渡抬头挺胸向前看一般的跟上了。 诸伏高明:“……” 某一瞬间,他有一种致电景光的冲动——东京的警察都这么会忽悠人吗? 比起他逮捕的诈骗犯,总觉得一七夜警官的话术更为有效。 还是说知舟渡其实是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特别好骗? “高明哥,”知舟渡的脚步在上山过程中不断放慢,从和一七夜杏奈一起的第一梯队不断后掉,直到队尾,和诸伏高明并行,“有关案件的详情,尤其是关于竹田组,最好先不要告知大和警官。” “我也有两位值得信赖的伙伴,所有案件消息甚至可以无视规定共享。但这次的案件毕竟不同寻常……”知舟的声音顺着风精准灌进诸伏高明的耳朵。 “整个组织的事件与景光的性命休戚相关,我们赌不起。” 黑警,包庇。天上的太阳明晃晃,山里的树影阴森森。 松下助男究竟是在为谁顶罪?强盗真的是因为磕了药疯的吗?还有死的蹊跷的赤女,以及…… 知舟渡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只觉得耳膜一痛,灌风般的呼啸穿过她的整个脑袋,最耀眼的阳光也没有眼前的火色嘹亮。 不是已经经历过一次爆炸了吗?她想,这次的声音,怎么没有上一次大啊。 - “不是已经和平了吗!不是已经胜利了吗!为什么还是无法诞生?!” 什么声音?生命诞生? 如果非要用什么东西来形容知舟渡目前的状态,那只有《装在套子里的人》这篇课文最为贴切。 看不见,听不清,像溺水的人咕噜咕噜。 联想到她刚见识到现代人类文明的威慑性暴动,这溺毙的水,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黄泉水。 剩下百分之二十,是她气管里的血。 “下不去就不下去了!留在这里也很好啊,什么新世界,非得要去看看!” “大功德者的愿望,你以为你可以擅自做主吗。” 两个声音,一个激动多些,一个无奈多些。 “神爱世人都是常态,更别说他们本就同根同源。”无奈多些的声音劝慰激动多些的声音,“拦不住的。” “那再看她经历一遍分娩,在人间体会做人的痛苦?”激动的声音愈发高昂。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无奈多些的声音平静下来,“做人很痛苦,那就晚些做人。怕她受伤,那就给她自保的手段。” “既然伤她最深的是刀子和辐射,那就给她控制金属和信号的能力。既然情感和人类的身体无法保护好她,那就不要让她作为单纯的人类出生。” 去真实的人类世界学习做人吧,一点一点长大。 祝你平安,我的孩子,你永远都知道如何寻找乘船归来的渡口。 - 长野县佐久综合病院,知舟渡缓缓睁开眼。 也不知道是人偶的身体过于耐造,还是因为她离爆炸源头实在远,除了耳鸣和擦伤,她的身体机能几乎平稳,连给她检查身体的的医生都感慨她的顽强,归功于她出色的训练保护素质。 只是硬给无法解释的医学奇迹找理由罢了。知舟渡看着抢救室敞亮的灯,一七夜杏奈作为公安都生死未卜,她一个文职,能有一七夜杏奈的身手良好? “没出事吧。” 白石泉柳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从东京奔赴长野,风尘仆仆 ,一眼就锁定了举着输液架坐在地上的知舟渡。 “我有持续耳鸣和大面积擦伤,长野县三位警官均有不同程度脑震荡,高明哥和我离起爆点的距离相近,手部及肋骨骨折,大面积擦伤,大和敢助警官左眼失明,腿部小面积烧伤,多处骨折,上原由衣警官受到大和敢助警官保护,仅多根肋骨骨折,裸露肢体擦伤。” “一七夜杏奈警官目前仍在抢救,情况未知。” 官方的好像是秘书提前写出的伤残鉴定。 白石泉柳脚上还是那双工作时应该常穿的高跟鞋,从后看,脚踝处是深深的红色,差一点就被皮鞋磨破了脚。她卡其色的大衣挂在警服外,额前的一缕长发自耳后滑落。 她伫立着,面无表情,居高临下,与不闪不躲的知舟渡对视。 “起来,让个位子。”白石泉柳将所有受灾群众的情况在脑子里转了三圈,最后请知舟渡为她让个位子,“匆匆赶来没换鞋,脚疼。” 警视厅姐妹花排排坐在抢救室门口,等她们的第三个姑娘。 “知舟渡。”或许是太无聊了,白石泉柳找知舟渡聊天,“你认识那个被推进去的仪器吗。” “知道,萨勃机。” “请为我解释。” “萨勃机,又名萨勃心肺复苏机,使用它的救命率因研究样本和条件不同而有所差异,但总体高于徒手进行心肺复苏。”知舟渡一板一眼摆数据,“在临床实践中,萨勃机的生存率平均要比普通救治高出百分之二十。” “那你觉得,在高出这百分之二十的概率里,我看到一七夜杏奈活生生被推出来的概率有多少,我应该坐在这里吗。” 就像是AI和人类的对话,知舟渡依旧是刻板的回答:“心跳骤停被救助24小时存活率低下,数据显示使用萨勃机的生存率提高也只是基于原有存活人员的数量,在实际医疗中,使用萨勃机并成功救助的概率小于百分之一。” 中国人相遇聊起“吃了吗”,英国人相见谈论“鬼天气”,两个前半天还承认是挚友的女人坐在一起,讨论价值。 “知舟渡,请告诉我,我应该坐在这里吗。” “按照数据,我应该建议家人朋友准备后事,”知舟渡稳稳抓住输液架,“至于你,应该坐在这里。” “白石泉柳,女,庆应大学医学法学双科毕业生。” 一开始就认出并稳稳坐在这里的你,不需要我的建议。 补一章,前两天耽搁了真是对不起[吃瓜] 萨勃机,用于体外心肺复苏。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第 16 章 第17章 第 17 章 “亲爱的,组织是转型采矿了吗?” 不远处的山头被削平一大片,女人一头金色长发随风飘荡,手持望远镜懒散的倚靠在天台上:“你的小彩蛋颜色真是绚丽。” “……”白酒的特制耳机里传来呼啸的风声——这是贝尔摩德不高兴的小小报复。 好朋友嘛,生气了要哄。她慢慢的软糯开口:“莫生气啦,想想琴的武装直升机才叫排场哦……” 还有潜水艇,鱼雷,导弹…… 琴酒的魅力就在于,他不一定胜利,但他一定安全。火力不足在他这里就是一句玩笑话。 凭借贝尔摩德对琴酒的喜爱,这句话除了对自己的开解,安抚效果还能再加一个水准。 果不其然,贝尔摩德沉吟几秒,勉为其难的认下了这句话的真实性:“好吧,反正扫尾的不是我。” “不过,作为你的小白鼠,我也要劝告你,少沾外面的血。”她收起望远镜,戴上不知从何而来的墨镜,最后远远的望了一眼妻女山,“过几天我要去美国,你好好认清一下自己能不能惹得起那两只疯狗。” 朗姆,波本。 还有琴酒。白酒默默补充,也就贝尔摩德有实力认为琴酒那些招招致命的手段是在和她**了。 不过她是个聪明人,不会轻易扫兴,只是疑惑着转换话题:“新下达的派遣记录吗?没见你的出境计划啊?” 耳机里贝尔摩德得逞的笑声堪称疯狂:“是美国岛哦~今天被我骗到的第七个人。” “去往的理由?这可是BOSS下发的命令。” “The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 “啊~东西装不下了啊,优酱,你快帮我看看拍摄新酱用哪款录像机才合适啊~”山形县别墅内,工藤有希子手持录像带,坐在地上仰头眼巴巴地看着工藤优作。 “那得看看你要拍摄多久了,有希子。”工藤优作侧目注视许久,顺理成章的放下手中报纸,推正眼镜,“如果你要一整天都离开我的话,DV小型机会让你更轻松。” “那我就听优酱的建议啦,”有希子高高兴兴装起行李,站起身伏到工藤优作肩头,长卷发柔顺滑下,蹭的工藤优作只觉得脸颊冰凉带点痒,“但是优酱,我的录像里可不能没有你的身影哦~” “再轻的录像机,我也会举累,当我将机子交给你时,不许推脱。” 长野县发起的列车上,知舟渡蒙着头顶的纱布独自前往山形县。 一七夜杏奈昏迷未醒,白石泉柳作为“家属”询问完后续治疗方案,又带着知舟渡找医生谈转院的事情,忙完一切,她留下知舟渡,抬脚回东京。 “等等,”知舟渡抓住了白石泉柳的衣袖,“你要走了?” “应该处理的事务我已经处理完了,还有留下的必要吗?” 白石泉柳永远冷静自持,比起知舟渡努力学习却不解其意的笨拙,白石泉柳的冷漠像是在旁观,旁观着刨析自己。 “杏奈还没醒,好朋友不应该十分担忧的留下等待她睁眼吗?” 白石泉柳:“那应该是她家人该干的事情。” 招惹一七夜杏奈的是你而不是我,如果非要给她划分一个界限,那应该是一个同样在警察体系里熟悉的学妹。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千里迢迢奔赴而来是为了你的小命,而不是别人的死活。”白石泉柳弯下腰,“因为你在乎,我才会等她被推出来;因为你被她拐带,所以我才会关注这个案子。” “作为非正常的存在,你知道在这样的境遇下晕倒确实是很明显的长进,但这不代表你就成为了一个正常人。”白石泉柳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你的自我保护是被动的,所以你学不会趋利避害。你只知道要做一个‘好人’,所以所有人只要告诉你这件事的伟大,你就会飞蛾扑火。” “知舟渡,我不愿意直面危险,也没有伟光正的理想,不要再让我掺和进这种事了,好吗?” 失控。 知舟渡没见过白石泉柳这样表露过自己,但她准确的读出来白石泉柳的痛苦。 于是在一七夜从监察室转院后,她抱着一七夜的电脑,踏上了前往山形县的路。 在调查序列里,第一调查的可疑方向是已经被摧毁的妻女山,第二调查的可疑方向,是山形县的滑雪场。 四年前水上二郎在缆车上手持半自动手枪,扣扳机“自杀”气绝身亡。 而好巧不巧,那把半自动手枪,根据子弹的膛线对比,就是七年前瘾君子无差别伤人案时,凶手所使用的那把。 “虎田家宅的长子虎田义郎交代出曾为啄木鸟会做出贡献,有不浅的关系。”伊达航递给一七夜杏奈的信息里,这场有关长野县警署的丑闻,就像潜藏在深海下的冰川,越挖越让人不寒而栗。 十三年前,赤女岳野驹世死于妻女山的沼泽地中,三年后,一个爱开玩笑的小姑娘扮演她的模样,在同样的地方用同样的方式,献祭般步了她的后尘,又过了三年,从那座山上跳出个失了心智的瘾君子,疯了般抓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杀伤武器无差别扫射;而在禁止民用武器出现的一年后,当地人人夸赞的巡警甲斐玄人因马匹受枪击惊吓坠崖而死。 而好巧不巧,拿出猎枪的是虎田义郎的继母虎田达荣,同一天进行恶作剧的领头人之一是知晓啄木鸟会,并有来往的虎田义郎。 堵了财路? 哪条财路? 同样是灭口,为了什么灭口? 甲斐玄人究竟知道什么?那把传来传去的枪从何而来,现在在谁的手? 为什么多年相安无事的妻女山突然爆炸,藏了什么秘密? 经历了一遍爆炸,哪怕不是真正的人类,知舟渡也挂了彩,头痛的加持下,过载的思考让她昏昏欲睡——算了,先找到那把重要的半自动手枪吧…… 或许找到了,那把冰冷的金属能告诉她如何唤醒一七夜杏奈的温暖。 毕竟,这种工作,真的不是人事文职警察该干的啊。 来啦来啦~小知舟的CPU要烧了,我的CPU也差不多了[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第 17 章 第18章 第 18 章 真是够冷。 知舟渡看着旁边的国中女孩因为累而停下滑雪,随后打了个超级大的喷嚏。 幸好一七夜杏奈没来,那么怕冷,来了岂不是要冻成冰雕。 还说要替景光工作,现在倒好,景光不替她工作都是好事了。 “学姐,帽子拿来了。”诸伏景光——不,泽田光将一只毛线帽子搁在知舟渡头顶,“你……自己带一下吧。” 虽然他们明面上是夫妻,但确实不熟,在非紧急情况下做这种肢体接触的事情总觉得哪里不对。 “辛苦了,景光。”知舟渡拉了拉帽子,将它扣好。查案毕竟不是她的强项,白石泉柳又不愿意掺和这个案子,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求助了景光。 毕竟无论是被误导的内鬼还是同样因爆炸受伤的哥哥,都与诸伏景光有不可分割的联系。 只是他们昨晚碰头,知舟渡才发现景光还带着泽田弘树。 “毕竟我现在明面上是弘树赋闲在家的父亲,在母亲繁忙时出远门还不带孩子不合常理。” 言之有理,知舟渡认了。而且看弘树的样子,他玩的也很高兴。 不远处的六年级小朋友正被一群改方学院的准毕业生围着教急刹的技巧,溅了一身雪还笑得很开心。 “你们这帮男生!对小孩子能不能温柔一点啊!”改方学院的女孩子们气鼓鼓的教育这帮“混小子”,“溅那么多雪,感冒了你们想好怎么给他的父母道歉了吗!” “那你们教他滑雪怎么样啊?哦~你们唯一的高级班成员和叶的脚扭伤啦哈哈哈……” 那个坐着的女孩气的牙痒痒,但受伤的脚限制了她的活动。正打算开口反击幼稚鬼们的言语,就被飞快赶来的男生脚下的滑雪板溅上了一身雪。 “平次!” 年轻的女孩子们为了伙伴义愤填膺的声讨,泽田弘树坐在远山和叶邻座的小凳子上好奇的当一个乖巧的听众。 在比自己大一些的学生群体里,他的聪明并不会让自己因异常而被孤立,这让性格本就温和的他感到舒适。 滑雪场马路牙子上蹲着的两个便宜且不熟的爹妈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知舟渡:“弘树身体好很多了,平常的锻炼很有效。” 就说嘛,无论是早期坚村忠彬的因噎废食教育法还是后期辛德勒的牲畜圈养教育法,对这种先天体弱,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小孩子而言没什么好处。 诸伏景光:“弘树的情绪在大于自身年龄的群体中更平稳。” 事理增长了弘树的心理,以他现在的心智,或许处于同龄群体中并不是好的选择。 虽然日本对跳级生有诸多看法,但弘树毕竟不是普通孩子,按现在这个情况,或许弘树会更适应初三学生的生活? 组合婚姻的一男一女不约而同的为小朋友的未来做打算。 弘树跑过来时就看到冥思苦想的两张脸。 “姐姐!”对着这张年轻的脸,弘树实在叫不出阿姨。 知舟渡刚想问问他玩的开不开心,就接住了小孩的拥抱,泽田弘树压低声音悄悄对着知舟渡的耳朵耳语:“姐姐,箕轮奖兵和那个拍摄组来了,现在在滑雪场食堂!” 知舟渡:“……” 悄悄凑过来听的诸伏景光:“……” 知舟渡大惊失色,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下意识给诸伏景光解释:“我们没有那么丧心病狂!没有打算雇佣童工!” 可恶的托马斯.辛德勒,好好一孩子都被摧残成什么样了!单纯的带出来玩,都以为是要用自己当“小间谍”,帮无用的大人工作。 - 水上二郎,四年前死于雪女的传说,临终前手上握的那把自动手枪,经证实为长野县滥用药物男子无差别扫射而被缴获的那一把。 水上二郎的案件扑朔迷离,唯一可以证实的,就是他绝非自杀。 作为一名立志学“人事”的什么人事课警察,什么关于人的资料她查不到? 在知舟渡搜集到的信息里,水上二郎在“自杀”前三天里刚刚签约了一家经纪公司,以特摄角色出道,就业前景尚且不知,但前半生奔赴的理想刚刚出现胜利的曙光,就“嘎巴”一下自裁了,这种事怎么看怎么不合理。 还用如此不知所谓的手法,致敬这山上的雪女传说——他又不是小说家,哪来那么多的致敬! “阿嚏!”国际著名小说家,暗夜男爵作者工藤优作先生不受控的打了个喷嚏,“该不会是新一在念叨我吧……” 不是新一,是知舟渡。 想要追查到枪械的来源,就必须找到四年前那个得到这把枪的犯人! 本来是为了实地考察才来到这里,但天随我愿,当年拍摄的导演组为了拍续集也回到了这里,故地故人,找到线索的机会就更大了。 诸伏景光:“学姐,下一步,我们……” “走吧,”知舟渡站起身,公主抱般托起弘树的身躯,“先把孩子安顿好,大人们就可以去亲自会会那拍摄组当年的亲历者了。” 箕轮奖兵,参演男演员;大山守藏,电视导演;三俣耕介,特技演员;立石雫,特效化妆师,以及当年参案如今为了追查而辞职做侦探的片品陆人。这是学生食堂里与当年案子有直接联系的所有人。 人很多,很出名,也很吸睛。但知舟渡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同样的话语要在两个不同的学校学生食堂里都说一遍?为了测试每个学院都有自己的初中生侦探吗?” 一个是在白石泉柳嘴里经常和他父亲在案发现场露脸,并被目暮十三警部夸赞的工藤新一;另一个,是关西大阪府推理能力超强的警本部长之子,服部平次。两个侦探二代天各一方说出同样的话,简直就像照镜子。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知舟渡非常期待两位小朋友相聚后的场面。 这大概就是人类的恶趣味——真是越来越有人味儿了。 “当年的卷宗我让诺亚方舟发给你们了,希望对你们的查案有帮助。”泽田弘树的声音从耳麦里响起,吓得知舟渡浑身一激灵。 “小孩子不好好睡觉搜索什么卷宗!”知舟渡言辞凿凿,倒是泽田弘树有点茫然:“原来房间里的小圆片片不是我的麦克风吗?” 诸伏景光:“那是窃听器。” 今天晚上还有一更,这一更本来是昨天的……今后就一天一更了哦![比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第 18 章 第19章 第 19 章 全场MVP——诺亚方舟。 只能说作为人偶,和人工智能还是有时代限制的——知舟渡还只能想到用窃听器监督未成年休息睡觉长个子,而诺亚方舟已经进化到用窃听器和电视电线简单通话了。 知舟渡在另一边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被诺亚方舟的信息拦截捕获,以文字的形式呈现在电脑屏幕上,维持一段本应该是单向的交流。 真是令人惊叹,知舟渡学做人学了近三十年,做人的经验没有一个能文不能武的电脑软件多。 唯一胜出的,是她具有独立的外表和体型。 “……我明白了,你让你的小船和你一起睡觉!”知舟渡隐藏起自己的破防(果然养孩子就是和孩子一起成人,她竟然都会破防了),随后在窃听器里传来泽田弘树均匀呼吸声后搁下耳麦,辅助诸伏景光进行卷宗审查。 除了办案原本的目的,疑点还存在:装满登山包的雪,无人亲眼见到的自杀,以及凶手的作案手法。 这满包的雪,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当地民俗文化中的雪女。 “封建糟粕害死人。”知舟渡皱皱眉,“这年头机器人都要占领地球了,还编妖精吃人的仙侠玄幻小故事呢。” 诸伏景光:“……” 他一脸想说说不出的憋闷,最后把话还是咽了回去——知舟学姐这是在威胁谁吗?还是说想要标榜她很智能? 看来是被诺亚方舟气狠了。 “你想什么呢?”见景光半天不说话,知舟渡忍不住催促。 诸伏景光:“我在想,什么样的人哪怕要将一起刑事案件变成玄幻,也一定不允许制作组出事呢?” 作为距离死者最近的工作人员,如果被用来给犯人当替身,那简直是一件不可谓不简单的事,可是犯人宁可让一个为了防止普通人在暴雪天出门而被编排出来的“雪女”当替罪羊,也不愿意“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工作人员…… 都不知道这颇有底线的杀人凶手是心狠手辣还是慈悲为怀了。 “根据走访调查,水上二郎的邻里对其风评极好,都称水上二郎为人宽和热心,很难与之进行交恶,谈起对水上二郎进行仇杀的可能性,大家都表示可能性几近于零。” “一个工作上积极向上,生活中温和老实的人,怎么会有一个“恨”他入骨,连伪装都要将他包装成见色起意的登徒子呢?” 没人捧哏。 诸伏景光疑惑的一低头,对上了知舟渡那双盛满求知欲的眼神,见他迟迟不开口,这才出声催促:“为什么啊?” 时间真是最具魔力的东西。 明明他与zero不见已两年,如今在与警校毫无相似的雪地里,他依然能通过一段对案情的讨论找回当年和zero思想共鸣的感觉。 只是这一次,没有了zero附和,和他一切尽在不言中,直接行动且无需多言了。 “犯人在恐惧,他需要的不只是水上先生消失,而是希望他死后也背上污点,遭人唾弃。”诸伏景光微微笑起来,解释道,“换言之,犯人有不可见人的把柄藏在水上先生手中,以己度人,为了使自己的过失不再显眼,他希望用水上二郎饱含羞辱恶意的死使自己心安。” 一箭三雕。 主题是雪女的电影因为有关工作人员相似的话题性死亡而大火;没有有关工作人员卷入刑事案件而使电影路人缘下降;处理掉影响仕途的心腹大患使自己心安。 需要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电影制作组的人。 “这样看箕轮奖兵的嫌疑最大。”知舟渡摸下巴,“根据资料显示,箕轮奖兵自出道至今所标榜的就是完全的敬业,绝不使用替身,但在《雪女》这部电影中,箕轮奖兵的武替就是水上二郎!” 诸伏景光:“!” 这真是太快了,从了解枪支问题到了解案件到看完卷宗。他目前也只是将嫌疑锁定在故地重游的摄制组,但知舟渡一开口直接将嫌疑锁定在箕轮奖兵身上:“学姐从何知晓呢?” “电影啊。”知舟渡伸出一只手指头在雪地上画画,“你们看不出来,我可会分析,箕轮奖兵会滑雪,但绝对会的不多,起码电影里那种操作他不行,‘敬业’的下场只会增加地府的登记名单。” “他但凡脑子没病,就知道不能由着自己来。” 只可惜,他的“不敬业”同样为地府拉上了一条业绩。 根据知舟渡和诸伏景光的合作推理判断,水上二郎希望摆脱武替这个身份,重新作为一名真正的演员出道的想法使一心维持自己无所不能形象的箕轮奖兵感到威胁,于是趁着暴风雪,能见度小于三米时痛下杀手,并摆作雪女受害者的模样为自己垫了最后一次脚。 真是恶毒啊…… 昏暗天空里飘扬的雪花,有为水上二郎申冤吗? “这个天气……是暴风雪的前兆。”诸伏景光的卧底培训非常全面,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更别说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寻常的暴风雪前兆,“学姐先回屋吧,嫌疑人锁定,陈年积案证据虽不确凿,但还有口供不是吗?人总会逮住的。” 作为长野长大,东京生活多年的女性,对北部天气不适应的概率很大,诸伏景光担心学姐冻伤了。 可知舟渡却站在原地摇摇头,她算不得普通人,淹没膝盖的积雪对她也没有多冷,更何况—— “如今的特技演员三俣耕介先生是水上二郎的徒弟,听街坊说,他们关系很好。耕介先生刚入行时很穷,没地方住,水上先生就让他和自己一起住;没钱吃饭,水上先生给他天天带便当。” 知舟渡平铺直叙,只是将自己所看到的资料重复。那是水上二郎去世后警方对其身边人进行调查时三俣耕介的口供,字字恳切,在问询室的监控里,知舟渡见到了这位《雪女》剧组新任特技演员的每一滴眼泪。 人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在查案过程中,对涉事人员一知半解的警方往往没有“当局者”对案情的通透。 这种只要从人的劣性根出发就能得出的结论,同样作为箕轮奖兵武替的三俣耕介推理不出来吗? “景光,今天是山形县四年一遇的暴风雪。” 这次水上先生不用化作雪女复仇啦![加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第 19 章 第20章 第 20 章 “别,别杀我!我有苦衷!要是那个男人乖乖给我当武替,别肖想什么做演员,我也不可能杀他!他就是想敲诈!对,敲诈我!用我找替身的新闻爆火!他心术不正!!!你根本就不懂!” 缓慢降落的缆车上,蜷缩着冻在登山包中的箕轮奖兵仅漏出的一个脑袋被死死按压在座椅上,三俣耕介一手握枪一手锁喉,眼中只有赶时间没空废话的冷意。 “不懂?那就对了。”三俣耕介嫌恶地撇了撇一边嘴角,水上前辈被枪杀时,没有得到哪怕苍白的解释,这种小人,根本不会懂得什么叫情感。 箕轮奖兵感到枪口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缓缓用力。他太怕死了,这种为了个人辉煌而剥夺别人性命的畜生,往往将自己至于不可侵犯的神圣地位,因此在幻想破灭之时,他的面容丑陋而卑劣。 “等……!” “嘭!!!” 箕轮奖兵张大嘴迎接着灌入喉中的呼啸风雪。他僵硬了,死亡的阴霾席卷他全身。 可他没死。 那悠远刺耳的枪响没有预告他的死亡,缆车突然的停滞让三俣耕介的枪口惯性偏离,子弹堪堪擦过他的额头。 “哈,哈,哈哈哈!”箕轮奖兵喘着粗气,从胸腔里挤出的气流挂过口腔发出近似笑的声音,他意识到了,于是真的开始狂笑,哪怕在狂风中无法出确切的声音,在旁人听来只是“嗬嗬”的呻吟。 “我才是……天,命所归!“ - “景光,预报讲,今天是四年一遇的暴风雪。” 诸伏景光埋伏在皑皑白雪间,一声闷响,缓慢游回的缆车“吱嘎”一声完全停止。 当初做出狙击这个决定的知舟渡趴在他身边全身心拥抱大地,感受到诸伏景光的枪响,她顽强的从地上把自己刨出来,掀开帽子拉下拉链,手埋在怀里使劲捣致,最后掏出个还冒着热气的烤地瓜。 “没变成饼,太好了。”她将地瓜连包装送到诸伏景光手边,“暖暖吧,露在外面那么久,指头都硬了。” “没事。”诸伏景光松开扳机,指尖触碰暖和的食物,心里却仍然回念枪杆的手感。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直接抚摸它了。 那时知舟渡与他一前一后站在齐膝的雪地里对视,他听见知舟渡的询问,像梦一样。 “景光,你能在那片山坡上射击击中缆车的运动阀吗?” 作为一个狙击手。 比起为了国家安全而努力,多为长期卧底任务,专业培训多年的警察厅,为人民人身安全努力的警视厅公安部因为大多为短期卧底任务,在卧底培训力度和保护上确实略有逊色,培训时长也较短,至少在zero进入组织卧底时,他已作为底层人员完成过几次任务。 作为卧底,他不如zero扎根深厚,情报汲取也没有情报部接触的多;作为狙击手,他不如黑麦能力亮眼,总是沉默的性子也没有基安蒂那般人缘好;更别说因为个人信息管理不当,他早早便“领盒饭”。 但这本来只是一个短期任务。 作为探查报废车二手倒卖团伙的诸伏景光在缴毁旧车场时所展现的任务能力被琴酒发掘,考察后成为代号成员,这场卧底任务才转为长期。 他没有其他人的锋芒,但也绝对不弱。 无视环境影响的精准狙击,这是他脱颖而出的缘由。 暴风雪天气,琴酒的狙击射程会下降,黑麦的狙击准度会下跌,基安蒂也会骂骂咧咧,科恩与卡尔瓦多斯或许都不会参与这样恶劣天气的行动,但诸伏景光的狙击能力不会变。 他可以埋伏在雪里,狙击那在视野范围内与雪花对比还要小的活动阀。 “明白了,”赋闲在家的殉职卧底抬手敬了个不太标准的礼,“保证完成任务。” 最终,圆满完成任务。 - 无论是诸伏景光的狙击枪还是三俣耕介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在风声中都不是那么引人注目。 以为自己绝处逢生的箕轮奖兵脑子已经乱了,他想不到这一切的不合理,也看不见三俣耕介眼中的怜悯。 暴风雪里穿行而来一位身着大衣的高挑男人,他伸出手指推起眼镜:“三俣先生,你的行为非常危险。” 三俣耕介将手枪扔下缆车,两手紧抓箕轮奖兵的脖颈,狭长的眼睛弯起,拖长语调:“抱歉抱歉,这不是两手准备吗。” “谁知道你们公安的自称是真是假,和我谈判要他伏法监禁也可以,但你们也要注意时间……为了这一天,我可等了四年。” “万一是你们假的,我又没有下一个四年,那就只能双线并行喽。”三俣耕介真诚夸赞,“不愧是公安,还是那么准时。” “不过现在我没有束缚手段,这过气艺人应该怎样从缆车上下去呢?”他作势要松手,“警官,要赌他会跑吗?” 警官淡定回答:“推下来吧,他跑不动。” 箕轮奖兵从离地三米的缆车砸落在地,沉闷无声,警察一伸手——断了三根肋骨。 “这里两处离地三米高的位置,看样子你是打算在下一处那里跳下。”拖走嫌疑人,警官向三俣耕介敬了个礼,“很有魄力,三俣先生。请好好工作,期待看到你的作品。” “回见。” “回见。” 启动紧急预案的缆车重新运作起来,三俣耕介套上自己的滑雪服,坐在缆车上发呆。 期待看到你的作品。 竟然还有机会听见这句话。 他还以为早已将自己埋葬在得知水上老师死因的那天。 没想到这场痛苦的活埋还有被刨出来的一天,好像这不是溺水,只是游泳时练习的闭气,到时间,就活过来了。 在箕轮奖兵所编造的故事里因为贪图美色而死的山户这次没有化作雪女前来报复,水上二郎四年后终于等到机会变作片片雪花环绕三俣耕介,看着他远离这山谷,走上他自己再也没机会踏上的归途。 暴风雪渐渐歇了,刚刚还留下祝福的公安警察指挥下属扣押箕轮奖兵,早点定罪并择日举行新闻发布会。肩膀一重,他立刻回头: “学姐会认为公安所做不妥吗?” 搭上他肩膀的知舟渡不以为意:“是警察厅判的一般比较重吗?不认为。” “也就他生的好,早两年,我能让他自己变雪女。” 第21章 第 21 章 就像那个没掀起什么风浪的爆炸犯一样,知舟渡成为警察这么多年依然兢兢业业的恪守着程序正义。 人总要为自己造下的孽而付出代价。 作为精益求精的演员,既然不使用武替是他的宣传态度,那就满足他的意愿,亲自上手吧。 知行合一,人类的美德。知舟渡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俯瞰自大的麻雀。 “贪心不足蛇吞象,”知舟渡想,“既然声称能够抓住卷毛的羔羊,那被暴怒的牧羊人抓住生吞也只能说运气不好了。” 一个没有滑雪技术的人硬要上难度,突发意外也很正常。 第二个版本里的雪女被男人一颗温暖的心打动,甘愿放弃了取人心脏,独身化为无物。箕轮奖兵被敬业的思想感化,决心付出自己的前途,独身葬于积雪下。 或者说,吃人的雪女选错了对象,吃下的心脏高洁而圣明,反倒引火烧身。 “这是第三个版本的雪女,”她对公安的警官微笑,又顺着警官的目光望向无垢的雪山——那里风平浪静,暴风雪结束后天光乍亮,受到积雪折射投射过来,“伤害景光学弟的人终会付出代价,你不必过于忧心,保护好自己。” “期待看到你的作品……” “期待看到你头顶警徽。” “三俣耕介……” “降谷零。” 覆面易容的降谷零与非人的知舟渡对视。 眼睛是人类身上的一个神奇的器官,无论作了多少伪装,哪怕他的面貌被全权覆盖,哪怕她的脸面无法表达应有的感情,在对视时,依然可以进行最有效的沟通。 温柔的人应该得到最诚挚的祝福。 不,不只是祝福。 降谷零从那双眼睛里读出的不只是祝福,知舟渡理解不了“祝愿”这样怀着好意但对结果不确定的情感,她是真的这样认为,这样期待,认为他能再次头顶警徽。 好吧,学姐。降谷零不再开口,他压低帽檐,向女士致意,转身走向茫茫雪地—— 整个警视厅跑得最快的警察,知舟渡。 请让我用最快的速度归来,哪怕没有荣誉傍身,只要平安。 - “转院手续已经齐了,很遗憾我们没有联系到她的家人,只能让和一七夜警视熟识的白石警官你来处理这件事。”通知的巡查部长向她敬礼,公事公办的口吻,“麻烦您了。” 东京警察医院,白石泉柳接手了有关一七夜杏奈入院的一系列手续 ,面对组织上对她公式化的致歉,她不为所动,只觉得耳朵发腻。 “不麻烦,作为警察和受害人的朋友,这样的场面我有心理准备。”白石泉柳站得挺拔:“还有什么要通知的吗。” 警卫课巡查部长也不与白石泉流视线接触:“是的,还有。” “为了保证公安部精英警员一七夜杏奈的康复,以及为了体恤刑事部警视白石泉柳的工作强度,”巡查部长气沉丹田,“经上级研究决定,暂停转接刑事部鉴识一系系长白石泉柳手中工作,待日后一七夜警官身体好转,择日复职。” 一直垂着头的白石泉柳忽的抬首,巡查部长躲闪不急,直愣愣撞进她的眼睛。 盯—— 他以为白石泉柳会多少说些什么,可是没有。 白石泉柳只是轻飘飘扫了他一眼,然后就收回了视线:“好。” “我服从安排。” 警视厅内部已经乱了,暗流涌动下,他们急需将这次事件的相关人员排除出权力圈,重新稳定局面,或许是找一个替罪羊,或许是重构权力体系。 一七夜杏奈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白石泉柳走过一排排的病房,一步一步接近一七夜杏奈。 这次的爆炸是对警察体系的一个威慑,在其中受到重伤的警官,出于人文关怀,心里有鬼的“上级领导”也不会轻易对“英雄”动手。换句话说,一七夜杏奈的重伤,隐藏了同样受伤却不影响行动的知舟渡,同时给上级领导一个替换更接近一线现场的白石泉柳说得过去的理由,使白石泉柳安全落地,不受牵连。 好孩子。白石泉柳心中轻叹:就是对自己太狠了。 她轻敲三声病房的门,随后直接打开。 “疼吧,”她背靠门板,语气有些无奈,还夹杂一丝温柔,“醒了就别装,总睡着对身体不好。” “哼。”病床上和床单一个色的人形物体动了动,许久未开口的沙哑也挡不住她声音里的阴阳怪气,“这应该是她家人该干的事~~~” “……”白石泉柳自知理亏,乖乖道歉,“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收到了歉意,一七夜杏奈却不太高兴,“你不是我的家人吗?” 回答我,白石泉柳,交付生死的情谊,不是家人是什么。 可是白石泉柳却并不回答,她环抱双臂置于胸前——那是一个典型的防御姿态:“你为什么活着。” “为了喜欢我的你。”“为了喜欢你的我。” 手臂松开了。 “白石系长,”一七夜杏奈裂开那张和面色、床单一样颜色的唇瓣,“现在,请告诉我今天你最想对我说的话。” “遵命,一七夜杏奈。” “尊敬的公安部公安警务课警视,白石泉柳前来自首。” - 你的彩蛋真是绚烂啊,妈妈。 和你相比,我的彩蛋就像焰火晚会下的仙女棒。 火燎山野的那一天,知舟渡在冲天的火光中看到的,是滚滚袭来的热浪和近处长野三人组和一七夜杏奈倒下的身影。 但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虚。 裹挟在更大炮火声中的小型炸弹爆裂声,才是他们遇袭的真正缘故。 在山顶连天的爆炸中,山体碎裂,山头平移。但这场浩劫里,他们并没有见识到这恐怖的一面。 那颗杀伤力健在却保护性质较大的炸弹替他们减小了山顶落石的袭击。 这是白石泉柳的彩蛋,也是她的温柔。 “你女儿和你的性子真是不像。”贝尔摩德在白酒讲述后点评道。 她的任务基本已经完成,在休息的时候,她喜欢听白酒用那又软又慢的腔调讲故事——实在优雅。 “能精准控制炸药剂量,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她做了美甲的手之捋过发丝,“要是你上,只会肩抗火箭炮,范围性攻击——就像这次炸山头。” “可惜了,如果当初能留下,又是个骨干。” 白酒附和地笑了笑:“是啊,她很厉害。”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尽量不要让孩子卷进来了。”她温和地讲着,用眼神示意实验室门口踟蹰的研究员走近,抬笔签上自己的代号。 “我们如今所做的努力,不就是为了不让下一代被牵扯进来吗。” 我发誓,我刚开始真的只是想写两个朋友,但是我总感觉她俩之间有猫腻,好像我就是一个情感充沛的知舟渡,看着她俩感觉自己就像电灯泡[裂开] 嗯,遵从内心,就当我吃瓜吃上真的了[点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第 21 章 第22章 第 22 章 “前辈,您能解释一下什么叫枪是借的吗?” 上司回去工作,风见裕也的胆子也变大了,竟敢叫板知舟渡。 真不是他警惕,主要是那把造价十四万美元的狙击枪实在过于耀眼,过于吸睛,让想放他们一马的风见裕也无法装瞎。 毕竟那么大的铁棍棍,他要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降谷先生就能把他教训的往后一个月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哪怕放水这件事,就是降谷先生给他吩咐的。 但那只是暗示,不是明示,全靠他的理解。 脑子太笨,只听出表层意思,降谷先生会很失望,不会说什么,但今后不会再器重他。 自作聪明,听出了深层意,但按照明示的态度来办,惹出了篓子,事情会比只听出了表层意更严重。 风见裕也在呼啦啦裹着雪块的冷风中无声流泪,只觉得世间最猛烈的风都没有他的怨气疯狂,三尺冰冻也没有他一心严寒。 公务员难当啊! 如果他的面前是聪明会看脸色的一七夜杏奈,又或者是处心积虑的白石泉柳,不用他多开口询问,她们自会找出合适的理由来搪塞所谓的上级领导,过分一点,甚至不会让风见裕也有出现在她俩面前的机会。 可惜此刻他的面前是知舟渡,那个在多位和警视厅做任务交界的同僚口中公事公办不通人性的警视。 之前还有前去交接的同事在回来后咬牙切齿和他吐槽:“那个警务课的警视!我打包票,她绝对会考试!如果不是因为考上了职业组,她绝对升不上警视这个岗!!!” 那是他们公安里很会说话,情商很高的一位警部。再被派去和警视厅同步工作之前,他从没发出超出七十分贝的声音。 这是他第一次发出九十分贝以上,让风见裕也耳鸣阵阵的声音。 “小林警部补,请冷静一点。”那时的风见裕也沉静自若,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直到今天。 直到今天,他直面知舟渡,看着这位长相清秀、面露无辜、眼神纯净的学姐,他才明白林警部补为何如此头痛。 ——一个从业多年年近三十的公务员,怎么会有这样不谙世事的眼神? “哦,我找FBI唔唔唔……!!!”千肠百转只是风见裕也本人的心理活动,事实上,知舟渡听到问题不过眨眼,顺嘴就答了。 诸伏景光面对知舟学姐的有问必答,顺手也就连嘴一起捂了。 知舟渡:“???” 诸伏景光松开手——知舟渡明白这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原因是不想让她接话,于是乖乖站在一边,听诸伏景光给她圆。 “抱歉,身份问题不便露脸,”他将领口向上提了提,加上被护目镜包裹的两双眼睛,他简直称得上一句密不透风,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嗡嗡”,“既然你的上级已经告诉了你我以前的工作,那你就应该明白我的保护等级应该和你的上级对标。” 诸伏景光单手拎起滑雪包,那里躺着他守卫生命的根本,哪怕那从一开始就是为杀戮而存在。 厚重的包布隔绝了冷铁和暖阳,血腥被层层掩埋,现在站在这里的三个警察怀揣着同一个秘密。 “好的,泽田先生,知舟警视,”风见裕也颔首,“鉴于你为国家安全所做出的无法禀告众人的贡献,警察厅公安警察对您携带枪支进行自我防护的行为表示准许。” 诸伏景光\知舟渡:“感谢。” - “我就知道,那一声枪响绝对不正常!”工藤新一捡起地上一个宝特瓶,那只瓶子的瓶口有被灼烧的痕迹,瓶身破裂,一副凄惨的模样。 平原旷野中突兀发出的一声巨响,停滞超过十分钟后才重新启动的缆车,死过一人而今主演箕轮奖兵又无声消失,虽然没有直接的伤亡出现,但这一切绝对…… “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和叶,妈妈,”改方学园初中部的服部平次面对劝阻的妈妈和青梅忍不住大声强调自己的思想,“每一个疑点之下都一定有未解的谜团,称职的侦探就应该为真相付出一切!” 服部平次气得抬手用力擦了一把眼角,红彤彤的眼睛里满是倔强:“我一定会查明真相。” 也绝不会落后帝丹的那个初中生侦探! 他坚定的转身,奔赴侦探的赛场。 “平次……”和叶想要上前拉住他,刚踏出一步伸出手,服部静华就暗中抓住她的手臂。 “静华阿姨……” “没关系。”服部静华手掌抚过远山和叶的头发,顺势将小女孩半揽进怀里,“不必总是跟随他,和叶。” “案子情况已经明了,至少我现在收到的案情资料非常完整。”枪声刚响,缆车半路停滞时服部平藏在与妻子的电话里为服部静华解释,“虽然案件细节有许多还很模糊,但警察厅的案子大多有不得不保密的缘由,我们也没有权利询问调查。” 服部静华表示理解:“但是,这个理由,一定说不下我们壮志酬筹、桀骜不驯的平次。” “那就让他去,”服部平藏说,“目标是侦探,就拿出不顾一切也要侦察成功的魄力,就算不顾一切的莽撞让他满身是伤,一地狼藉,不是还有我们吗?” “在做好为小辈们收拾烂摊子的心理准备后,我们就只用注视他们前进了。” “那种眼神我很熟悉,是真正的侦探才有的眼神。”工藤优作放下有希子千里迢迢背来的望远镜,“新一可以独当一面了。” 工藤有希子好奇发问:“优酱已经得出答案了吗?” “这非常简单,有希子。”工藤优作摘下眼镜,“推理而已,只是这次我胜之不公,所以无法说对新一是完全胜利罢了。” 推理不单单是看案件本体,在日常生活中,人员,环境,物证,关系,这些或多或少都会对案子进行影响。 就像工藤优作作为名人与警察厅警视厅皆有往来,就像服部平藏作为大阪府警本部的本部长了解警察厅的潜规则,他们的推理加上生活日常中的细节可以很轻易的得出结论,但日常并未处于这个环境的孩子就需要不断地用智慧发掘所谓的真相。 “值得庆幸他们的平安。”工藤优作席地而坐,但动作仍旧优雅。他仔细听完工藤有希子对“庆幸”的发问,笑了两声。 “为了安全,警视厅可埋了不少王牌。” 平日里什么要求都能尽量满足的那张王牌还大隐隐于市呢,那边兢兢业业工作,这边家属要是出了问题,警视总监得亲自登门谢罪。 猜猜看,王牌是谁?[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第 22 章 第23章 第 23 章 小小的骚动并没有影响大部分学生游玩的心情。两个学院的游学活动依然顺利的进行,学生在两边带队老师的带领下泾渭分明了一阵,又很快融入在一起。 知舟渡亲眼看见改方学院几个性格开朗的孩子和帝丹中学的孩子互相教说话,东京的孩子关西话说的不伦不类,大阪的孩子说官话总带着一股子地方口音,两边都连连称赞对面学习效果显著,结果违心的话还没说完,嘴角就控制不住翘起来,哈哈哈的笑作一团。 “你们笑什么啊!”帝丹中学的女孩子用新学的关西话嗔怪一句,捏起雪球向改方学院“天女散花”。奇怪的语言杀伤力极强,不仅改方学园的学生没躲开,连帝丹中学的自己人也笑趴一地,在对面反击来的雪花下沾染一身洁白。 看着怪傻的。在场的大人们心里想,可是心里这样想,他们也没有上前将孩子们拉开的意思。 知舟渡站在原地观赏这其乐融融的场面——她想起自己的学生时期,虽然行事刻板榆木脑袋,但好在还有白石泉柳和一七夜杏奈,有她们时不时的掩护帮助,其他同学也和她关系不错,甚至打趣她的单纯,逢年过节,还有同学和她交换礼物。 真美好啊。知舟渡想,她转头看向诸伏景光:“你上学时也这样吗?” 诸伏景光也在看那边的小孩子玩耍,他看的太投入,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听见知舟渡的声音:“什么?” 不过他还是很快回过神来——刚才他只是太放松了,在充斥着笑声的欢乐的孩子帮里,很少会有人能提起警惕吧。 “小时候和邻家的小朋友会一起玩,到了东京,和zero一起上学的日子确实很快乐,”他仔细回忆了一会,脸上浮现出不易察觉的笑意,那是一段青春而欢乐的日子,“警校的时候认识了更多的朋友,过得挺幼稚,也挺开心。” “感觉我从小到大都在不停的和别人做约定,”诸伏景光没忍住乐了一声,“从小就一直撺掇别人长大一起做警察,关键是,我身边的人还真的都当了警察。” 哥哥,山村操,降谷零,还有小时候说为了报答他的西瓜,于是拉着他讲光年和星星的论文,结果知识没讲多少,反倒将他哄睡着了的姐姐。 真正走上卧底这条路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没有机会看见那些真情流露出的笑容了。 可是现在,他不但站在这里,在不久的将来,他还可以回到故乡,和曾经的友人一同庆祝达成的约定。 “谢谢。”诸伏景光明白这一切美好都是来自知舟渡那一日在天台上的帮助,哪怕当时“组建一个家庭”的任务听起来让人茫然,但这的确给了当时被追杀到焦头烂额的他一个不被人发现的身份和住所,在给泽田弘树当全职家长的过程也有大把的时间来完成对组织的追查。 更别说还有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不时提供帮助。哪怕明白这一切并不适合将孩子卷入,但诸伏景光还是对泽田弘树的能力表示震惊。 这是知舟渡的功劳。 作为一个身份暴露且无法复职的卧底,我能做的十分浅薄,但还是希望能尽一份微薄之力,保护学姐和弘树。 窗外孩子们的欢呼声不减,诸伏景光在弘树熟睡的屋子里摘下身后的滑雪板。全副武装带来的阵阵寒意被烧了暖气的屋子里阵阵热浪消融,他换上毛茸茸的睡衣伸手去探床头玻璃杯中的姜茶。 温热还带点烫手。 “……景光哥哥,你回来啦。”泽田弘树小脸睡得红扑扑的,他最心爱的便携电脑和他共用一张床,静静躺在他枕边。 “回来了。”诸伏景光手背贴了贴小孩的额头,没什么异样又顺手揉了把小孩的头发,“睡久了头疼,接下来你是想在房间里看电脑还是想出去都可以。” 外面的孩子在比赛,雪道上闪过一道一道高级班学生的影子,边上还有初级班的孩子堆雪人。 “我想出去看看他们比赛,”懂事的孩子表达想法,“我感觉现在的身体比之前好很多,说不定今后也能去滑雪高级班!” 诸伏景光为兴致勃勃的小朋友穿戴好保暖衣物,临出门前又多次叮嘱安全问题。 这些话每次出门前泽田弘树都要听一遍,但他从来没有过不耐烦,只是认真的倾听后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非常珍惜别人对自己散发的好意。 如果可以,希望他能永远得到幸福。望着小朋友远去的背影,诸伏景光悄悄攥紧一张小纸条。 那是本压在在弘树电脑下,内容口吻确实为他留下的纸条。 “多谢照顾。” 还有那杯还烫手的驱寒用的姜茶。 诸伏景光转身去了隔壁知舟渡的房间:“学姐……” “他给你的只是谢礼,想喝就喝呗。”知舟渡一脸洞察一切理所当然的神情。 “只是一个父亲在自己无能为力时对孩子如今监护人发自内心感激却不知做什么,手忙脚乱下送出的心意罢了。” 诸伏景光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愣了下:“什么啊……” “是啊,明明对儿子思念至深,费劲心力隐藏自身,却为了儿子宁愿暴露自身也要留下踪迹。” 樫村忠彬,你到底为什么要逃,或者说隐藏自己? 不过,看在你还能抽空给你儿子的电脑开权限的份上,就姑且认为你在做正事。 既往不咎。知舟渡捧着自己那杯红糖姜茶轻哼一声—— 在精通电脑的天才儿子电脑里开未知权限,这是告诉孩子他还活着,没有大碍,不必忧心。给两个不知底细的监护人留条送饮品,这是对他俩管教孩子的信任,认为弘树的确适合和他们一起生活。 看那孩子刚睡醒就那么兴奋,一定也是为得知生父平安而高兴。 目前为止,除了长野县爆炸受伤四人,在知舟渡的社交圈里,还没有人员身亡,而一直杳无音信的樫村忠彬如今也有了消息,实在是好消息。 这样的好消息一定能延续到案件告破! 知舟渡踌躇满志。 - “在雪女案中,箕轮奖兵是板上订钉的杀人犯,你知而不报就算是同谋!”工藤新一一身正气,批评导演大山守藏。 “我只是想要暗示他,其实我已经看出真相了,希望他能去自首。”大山守藏叹息,作为一个导演,他的法律意识的确单薄。 三俣耕介站在一旁,他在跌落泥潭前被正义拽住,虽然周身依旧满是烟尘,但好在已经找到了冲刷的水流,可以见得,不久后的他会干干净净的重新回来。 几名来找到这里的警官除了批评教育,也是变相的告诉拍摄组——这电影拍不了了。 “总觉得,这个结局也可以看做是电影的收官之作了。” 重新站在雪地里,心思细腻的毛利兰有点难过的对身边的竹马工藤新一说到:“一个不好的结局,让人有点难过。” “一心查案的侦探是杀人手法的创造者,他用这种手法完成了看似高明的罪行,但在结局中,他被敏锐的警察找到,抓捕归案,在牢狱中赎罪。这是一个好结局,小妹妹。” 头上绷带被藏在帽子里,脸上有小片擦伤结痂的女人自他们身后走来,她俯下身,轻轻环抱住泫然欲泣的国中女孩:“你觉得这个结局不好,是因为无辜死去的水上先生吧,没关系,水上先生现在很好哦。” 工藤新一仍在思索案件的疑点,他想不通宝特瓶的作用,但女人的到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你要做什么?” “为你们解释这个案子。”女人找了一处积雪被扫过的台阶,那里还站着一对初三年级的学生,“我观察你们很久了,你们都是很棒的侦探,可以只从一个故事推理到几乎完全的案情,非常了不起。” “但是要想成为真正的侦探,仅从一面切入不够全面,”女人坐在台阶上,比坚持站在地上的四个孩子低一截,只能仰着头说话,“从我成为警察以来,我就发现,案件与案件之间有联系——毕竟人之间的关系那么复杂,我从没弄懂过。” “现在你们的逻辑已经闭环了,只是宝特瓶这个疑点没有明白,不懂它出现的意义。” “因为它的存在本就不是为了帮助,而是制止。” 面前四个孩子各有各的凝重,服部平次打断她的话:“就算要讲故事,也应该先做自我介绍。我们都不知道你的身份,有怎么可能相信你的解释。” 女人一副刚想起来的讶异模样,短促的“啊”了一声,小声道了声抱歉:“忘记了。” “我是知舟渡,警视厅警务课警察,目前是一名警视。”知舟渡笑了笑,并不把孩子带点冒犯的话放在心上……更大概率是没意识到冒犯。 “前两个版本的雪女你们都听过了,这是第三个雪女的故事。” “也是一个用枪声庆祝生命存在的故事。” 玩了一年半,好不容易肝满级的账号是渠道服,换个设备给我登不上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加油],重新下载开始肝官服,没关系我是卷王嘻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我没疯我很高兴[烟花][烟花][烟花] 另:太自大了,五千字果然没写到[裂开]作为惩罚,我会在明后两天多加一千字,把五千字补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第 23 章 第24章 第 24 章 作为一名立志做世界首屈一指名侦探的初中生,从小便和父亲一起与各国警方接触的工藤新一自认对日本警方已经足够了解。 但今天他算重新认识了这个群体。 日本的警察还算有救。 年仅十五岁就忧国忧民的初中生侦探明白了宝特瓶的枪声是为了阻止复仇者以牺牲自己为代价让箕轮奖兵得到惩罚。 一时间,四个满脸稚嫩的少年表情都带了些严肃,远山和叶忍不住轻声询问:“方便让我们知道那位视为水上先生报仇为自我价值的先生的名字吗?” 知舟渡摇摇头:“抱歉,为了不打扰他的生活,我并不能告诉你们。” “毕竟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看着凶手伏法,将自己从复仇的火焰中解脱,转身拥抱新生活的普通人。”知舟渡有些遗憾的告诉四个好奇的孩子,“他的故事并不多么复杂,比起有着理想和抱负的你们,他的故事算得上普通。” “你们都是很聪明很厉害的孩子,享受破案的乐趣无可厚非。” “姐姐作为警察也只是想要感谢你们的帮助,”知舟渡与关西关东两位未来的名侦探对视,“我先前与服部的妈妈交谈,听说这是服部同学第一次独立解决案件,还有工藤同学,大概也是第一次。所以我想亲自将这个案子的底细讲给你们听。” 我们解决的每一桩事件,都不单单是找到凶手,也不仅仅是慰籍亡灵,我们也同样在抚慰那些受害者的心灵。 这是我们坚持寻找真相的动力。 - “所以箕轮奖兵到现在为止有没有说一句有价值的话?”东京警察医院里,一七夜杏奈正和降谷零钦点的交接对象风见裕也交谈,本来在白石泉流这些天的悉心照顾好转许多的一七夜杏奈在和风见裕也聊了不到两句之后就觉得头痛:“风见同志,请原谅我的出言不逊——你们公安真废啊。” “怎么了?”嘴里叼着一只洗干净的苹果“咔嚓咔嚓”的白石泉柳打开病房门走进来——自从坦白自己其实和那个组织有联系后,她的一举一动也并不总是绷着了。 ——虽然在一七夜杏奈看来她还不如绷着保持那个人样呢。 “白石泉柳,”一七夜杏奈深吸了一口气,“这是爆处组那个长发帅哥萩原研二送来的果篮里最后一个苹果!” “你是来照顾我的还是来吃我果篮的!” 白石泉柳不以为意,步子不带慢一点,从身上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摸出一只小刀,“唰唰”两下削掉自己啃过的地方,抛给病床上挂着呼吸机的一七夜杏奈:“悠着点吃,别给又送进抢救室了。” “躺床上也不安分,一天天就知道翻你那个案件记录本。”她悠哉悠哉坐下来,病院窗台挺宽,对普通人偏高了,但对她刚刚好,她倚着窗框,偏头看风景,“卷又卷不动,躺又躺不平。” 对此,一七夜杏奈哪怕上气贯不起下气也要出声反驳:“公安就是很忙,这一点我在进学校的时候就知道了。” “倒是你,”一七夜杏奈在白石泉柳背后狐疑,“我一给你找理由帮你脱离漩涡 ,你就真当自己在放假啊,一点忙不帮,真当自己和那个组织有染就是纯黑方了?叛变了,不打算做警察的工作了。” 嗯,这话听着就不像人话。 白石泉柳几乎气笑——你见过哪个公安机关让自首的犯人帮忙干活?当年欧洲人上美洲大陆大概也就是和这一样的压榨力度。 “一七夜警官,我的坦白不是给你我的把柄,而是真的告诉你,看我不顺眼就把我送进去。”她笑盈盈的,这表情在她脸上出现的概率不亚于“时间倒流,死人复苏”实现的可能性。惊悚的一七夜杏奈差点把刚吃完的苹果核扔她脸上。 “那怎么了,”一七夜杏奈回过神来,定了定神,“你是给我坦白,而好巧不巧,我不是合格的警察,我最会包庇。” “我从不把规章放在眼里,虽然你也按了炸弹,但你又阻止不了那个组织的人炸山,你是为了减少我们的伤亡。” 她动作幅度大,险些把氧气管甩飞,紧急收回手将管子装好,竖起拇指:“顶多算遇人不淑误入歧途,在我这儿你还是根正苗红正义的化身!” 真是难得的信任啊。 从白石泉柳的角度看过去,哪怕绷带从病号服领口钻出来,哪怕氧气管里气体“嘶嘶”的声音刺耳,哪怕这姑娘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瘫在摇起来的床上处理公务,她还是那样神采奕奕。 这就是她所爱慕的生命力。 “可得了吧,”她终于站起身,接过一七夜杏奈手里的笔记本,“你就是纯粹想找个帮手替你跑路,一时又忽悠不着乐于助人的小知舟。” “冤有头债有主,这次就替你接了。” 还请不要对我赋予那样深沉的信任,我并不清白。 人就是这样矛盾。白石泉柳手上抓着一七夜杏奈情况稳定这几天对案情做的整理,转过医院拐角,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她经过垃圾桶,将手中揉碎的纸张投了进去。 “这种调查的事情,管然还是应该让知舟参与进来啊。”一七夜杏奈站在窗前看着白石泉柳的背影远去,耳机闪烁不止。 “to酱,最近不忙的话,先来帮帮我吧!” - 知舟渡是一个全能的警察。 无论什么警种,她都能上手——这是警视厅内部对她的评价。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评价,当宫本由美驾驶着她超大马力的警车赶到现场时,面对知舟渡并没有意外的调侃,而是熟知熟稔的打招呼:“晚上好啊,知舟警视,你们人事课课长最近骂人超级大声呢!” 主要是和公安警务课课长对喷,嚷嚷要他们赔一个能干的小子来人事。 “赔个蛋!我们自己这边人手都不够!”这是公安部的嘶吼。 “你自己部下拐人拐我们文职头上还不保护好!你当我们人事很闲吗!报人数要物资的时候少给我们提要求!”这是人事课的咆哮。 吵架双方势均力敌,人事课胜在词汇,公安课胜在气场,双方都留了一条神经给条例,骂的能掀了房顶也谨记着不动手。 最后人事课凭借人多力量大的原则吵赢了公安警务课课长。倒不是因为公安没人,而是他们太忙了,吵了没二十分钟就有警员过来拉他们课长回去干活:“吵的时候动嘴就行,先把这个字签了。” 而人事课也就是过来泄个愤,他们也知道公安部没办法给他们调人——工作强度摆在那里呢,那帮警察恨不得长三头六臂,能抽空派出代表和他们吵架都是极限。 这场声势浩大的对喷轰动整个警视厅,哪怕结果轻描淡写,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警务部人事课有个业务能力超强的警察被卷入公安的工作范围,作为文职出外勤还受了伤。 “没想到你还有时间为我们交通课帮忙啊,真是多谢知舟警视了。” 宫本由美抱着警察手册查看违纪项:“运送有毒有害物质没备案,超载,超速……” “还有疲劳驾驶,”知舟渡补充,“我从上路到现在一直跟在他后面,他在我上路前就开过不小的车程,在我跟随的时间里他也没有停下来过。” “我都超了一点疲劳驾驶的时限。”知舟渡小声嘟囔。 宫本由美低头刷刷写:“五毒俱全,建议无期。” “最后,让我来看看这位肇事车主的目的地……东京河湾HP停车场?” 这地方怎么该死的熟悉? “这是半年前警视厅组织炸毁的那个停车场。”知舟渡提醒她,“就是那个被政府卖掉的地方。 请给点反馈吧[求你了],想听大家的声音[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4章 第 24 章 第25章 第 25 章 根据一七夜杏奈给知舟渡的最新指示,她需要在路上拦截一辆装载高危化学物且驶往市区的小型货车。 一七夜杏奈气若游丝,仿佛命不久矣:“to酱~,这是我毕生的心愿……” 知舟渡一手举着电话听对面的“疾痛惨怛”,一手抱着看白石泉柳转发给她的,关于一七夜杏奈的病例——活的不能说勉强,只能说除了长途跋涉训练五公里,参加其他的训练都没问题。 这孩子从小生命力就旺盛。 知舟渡一言不发,将白石泉柳给她的资料截了个屏传过去,电话那头顿时传来一七夜杏奈虽不中气十足,但也没那么虚弱的辩解:“高P,这就是高P!” 也太敷衍了吧。诸伏景光想,这样的理由,就算真的是高P,就算学姐本人对于“谎言”的判断能力浅薄了一点,知舟学姐也不会被糊弄过去。 “原来是P的图啊,难怪呢,我就目测那天都用上萨勃机的你不应该这么快下床。”知舟渡接受了这理由,并应下了这个交待的任务。 诸伏景光:“?” 他见知舟渡挂断电话就抬腿向本田的自驾车走去,大概是不太忍心,他伸出手想劝学姐:“等……姐……” 知舟渡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能让生活中不通事故的学姐放在心上的朋友一定在她心里占据很深的地位吧。 诸伏景光伸出的手放松一瞬,手臂向下移了一段,嘴里的劝告在出口时也变了模样:“听前两前去探望的朋友讲,一七夜警官的精神状况还不错,应该也可以参与部分公安部的工作,像拦截危害社会车辆的工作可以交给公安的同僚完成……” 哪怕是交给他呢,虽然现在不便于露面,但也算半个警视厅公安不是吗? “是担心杏奈骗我吧。” 诸伏景光一惊,看向自己说出这句话的知舟渡。 “谢谢,但是不用担心,”知舟渡背对着作为后辈的弟弟,拉开驾驶位的车门,“杏奈只是不愿让那些同事去查那个人,所以只能让我代劳。” 她一直都是个界线分明,分的很清的女孩。 “现在她一定很矛盾,很纠结,思虑很久后才选择让我来完成这件事。” 毕竟我人性浅薄,反应迟钝,感受不到很多伤害。 抱歉,to酱,这次又让你冲在前面。 病房里,一七夜杏奈攥紧机上抠下来的内存卡和手机卡,和百公里外的知舟渡心灵感应,遥相对望。 我们是完全信任的好朋友。 “就像你们‘警校五人组’一样。” - 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办公室里,伊达航忙着给自己身上装备警用设备,顺手又抽了根牙签叼在嘴上,招呼后辈:“高木,抓紧的。” “手脚麻利才是刑警,磨磨蹭蹭只会错失案件破获的良机。” “是!”高木涉条件反射立正敬礼,站的笔直,“我明白了,前辈!” 伊达航:“倒也不用反应如此过度……” 不过这孩子愣是愣点,好在听话,不出幺蛾子。 正在办公室里看说明书磨练手感的松田阵平面前突然闪现出一面屏幕,眼前还没聚焦嘴就条件反射吐出话来:“研二你要死啊……” “这会该打的可不是我,”萩原研二嘴里吊着青烟袅袅的烟,将手机屏又向前怼了半点,“你看他说什么。” 松田阵平定睛一看——“越带后辈越发现你们当年是真造孽,真庆幸啊,我不是鬼佬。” “整的好像他没在其中一样!”松田阵平大怒,顶着萩原研二拱火的星星眼下达指令,“都叫鬼佬了他以为他很乖吗?!” “谁没有乖巧的后辈新人!研二!”他转头下达命令,“给我安排联谊,把爆处组和搜查一课都叫上!” “我要给他展示我们的新人!” 冥冥中,萩原研二将手机转过来,点开他一直遮挡的信息,屏幕上,班长的信息清晰可见:“松田答应了?” 萩原研二:“气势很强的答应了呢~” “骗他出来还真不容易,”伊达航打着电话有点分神,警察手册没拿稳掉了下去,刚想捡,面前突然疾驰过一辆车,激的他后跳一步,“哎呦呦!” “怎么了,班长?”他听见萩原那边凳子挪动的声音,萩原研二站起来了,语气也有点严肃。 于是伊达航赶紧安抚同期:“没事,警察手册掉路上了。没想到这居民区也有车开哪么快,交通部得加强巡逻了啊。” “没事就好。”萩原研二那边又出现拿凳子吱呀的声音——他放心的坐下了:“查案注意安全。” “好,注意安全,我知道了,你俩也一样。”伊达航带着高木涉查办交到他们手上的杀人案,“聚餐这事交到你手上我最放心,毕竟自毕业后好久没聚了,好不容易降谷诸伏都有时间。” “没想到啊,工作后还有五个人齐聚一堂的机会。” “真希望有一天世界和平,咱们警察能全身心放松啊。”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 “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承载这样一辆车前往市区?我看过你的驾驶经历,有二十年驾龄的你根本不可能不知道装载危险化学品的车辆禁令。” 审讯室内灯火通明,白色探照灯直射那胡子拉碴的四十岁中年男人,晃得他睁不开眼,徒劳将被锁住的手腕抬起,胳膊肘外旋堪堪挡住最刺眼的那抹发光源。 佐藤美和子坐在谈判桌上,身边是和她同办公室的警员白鸟任三郎,他们共同审讯这位由交通部送来的“五毒俱全,建议无期”的犯人。 中年男人两股战战,颓败的脸色在双手拷上手铐后就一直没有好转过,蠕动嘴唇,喏喏的:“警察老爷……我,我就是鬼迷心窍……不敢了,不敢了……” 他的声音太小,隔了一张桌子的警员听不清,便加了点力敲桌子提醒:“道边先生,请回答我们的问题。” 嘈杂,对面的警察在说什么? 道边承太郎努力睁大眼睛,他只是为生活奔波养家的普通人,愿意拉这种平常人避之不及的危险品也只是因为工资高,如今被拷在这里,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犯罪被带进审讯室而害怕,他也确实知道自己没本事和这些警察大爷们绕弯子。 可他更恐惧的,是被收了一车货,还耽搁一天时间不能去拉车。 搜查一课的警察们没有听到道边承太郎的任何声音,白鸟人三郎本想压低声音增强压迫感,刚吐出一个气音,就看到两行热泪从中年男人脸上滚落而下。 “警察老爷!我求您不要判我无期!”他突然情绪失控,绝望的嘶吼沙哑着喷泄而出,“老爷,我就是个傻子,我木讷,拉个车也和他们处不好关系,受欺负!但我得撑着,我是老大啊,我成家了!我老婆触电没胳膊,我儿子出息去留学,回来当兵被辐射出病啦!我不活他们得活啊,老爷!” 死寂。 谁都没有想到交通课警员一句玩笑话成了压垮他心理的最后一根稻草,震耳欲聋的坦白让桌后的两位警员几乎失声。 关键时刻,还是目暮十三举起了联通玻璃内外的话筒,通过耳麦向两位下属发出指令:“愣着干嘛,继续申。” “公安给出的资料,他患有白血病的儿子在美留学期间与当地枪支走私团伙有关。”目暮十三冷声道,“这个团伙,和我们警察团体里的害群之马休戚相关。” “是心疼他让更多的人蒙受灾难,还是硬下心找到真相,这是你们作为警察必须面对的取舍。” 注:出自无门慧开禅师《无门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5章 第 25 章 第26章 第 26 章 黑麦丢了一杆枪。 虽然作为军火大户的琴酒对属下的枪支的管理本就不严,但看到黑麦闲的没事丢了自己吃饭的家伙,他还是非常愤怒的向天射空了一个弹夹,并嘲讽道:“组织花十多万美刀购置的狙击枪,还没捂热就丢了?莱伊,我很不高兴。” “我不高兴就喜欢杀个老鼠让自己开心,你是吗?” 这话问的,我不是就不礼貌了。 莱伊看着近在咫尺的枪口,挑衅般挑了挑眉:“怎么,组织已经落魄到——十几万美刀也要拿出来当件大事编造谣言威胁代号成员了?!” 他眯着眼睛,像是跃跃欲试想要帮琴酒想起几日前为了惩处叛徒,浪费了六个弹夹报废了三杆枪折了一条情报。 “BOSS最近很焦头烂额吧,”黑麦赤井秀一恶魔低语,“究竟是谁将药品运输的时间泄露了呢?” “在拼命寻找杀死老鼠的同时,也请抽空去情报处进修一下让下属保密的能力吧。” 我那,作为宿敌的恋人。 - 那曾是苏格兰的枪,从二十二到二十六,他在组织的四年里和这杆枪同吃同住。 所以再重新拿到这杆枪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不是怀念,而是警惕。 “学姐,我一直有所怀疑,但事实是,这杆狙击枪就是我的。” 诸伏景光憋了一路,在重返知舟渡的小屋后才吐露出心声:“警视厅……现在和FBI的联系很密切吗?” 在zero传递的消息中,诸伏景光得知他曾经的工作配枪现在被交给了黑麦作为奖赏,奖赏他在追捕过程中的积极作风。 “也不知道一个什么作用都没起的家伙哪里积极,又哪里值得奖赏。”电话那头zero非常不屑,“按照组织的逻辑,我每个任务都参与,每个任务都拿不出来结果,也算我积极参与,奖我几个亿好了。” “或者给我奖一点组织内幕的情报也行,这样我的工作有多轻松我都不敢想。” 诸伏景光:“……” 他对zero的生活化的抱怨好笑又有点心酸,虽然他们本质隶属两个单位,情报交接的最终都不是一个上级,但毕竟是知根知底的幼驯染(发小),他们就算互相消息不通,不管从哪里听到对方的代号也能算照应。 可惜他暴露的太早,没能在“明面”上陪zero走的更远一点。 所以他冥思苦想了很多安慰的话,最后出口的还是:“累的话还是多睡一会吧,zero。” 一天到晚总是不睡觉,身体会撑不住的。 诸伏景光想,如果在多一个人分担,会不会就会好些了。 可他现在所能做到最大的帮助,就是不让zero有后顾之忧了。 所以他必须将经手的每一件东西的来源都弄明白,比如这把应该在黑麦手里的枪。 按照对正义的追求和对组织覆灭的期盼,FBI和他们应该站在同一立场。如果诸伏景光是一个国中生,那他就应该和FBI进行信息共享,以保证危险的快速覆灭。 可他不是一个国中生,他是成年人,是国家的公安警察。 个人立场背后是国家立场,哪怕这个国家并不争气,他也应该独立。 诸伏景光注视着知舟渡,他恐惧那个答案,好在知舟渡给他喂了一颗定心丸。 “只是我个人与诸星先生交好,”知舟渡回应道,“他愿意出借他的狙击枪辅助我们完成任务,无论是我的请求还是他的行为,都是出于个人意愿,与警视厅无关。” 她看到刚才面部肌肉还和紧绷的诸伏景光神情陡然一怔,随机放松下来——隐藏在肌肉里的变化很微小,但她可以轻松看出来。 诸伏景光:“那太好了,还请学姐替我转告诸星先生我的感谢。” - 贝尔摩德去美国岛完成任务,据她本人描述,这个岛仅凭名字有种回家的温暖,但实际却没有回家半分感觉。 “长寿人鱼不过一场骗局,我去打听还被当地流氓地痞的女儿一通教训。”贝尔摩德在海边吹着海风晒日光浴,墨镜下不加掩饰的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竟敢说我封建迷信……呵呵。” “这里已经不以长寿人鱼为卖点开展旅游业了。”白酒日常喜欢宅在底下的研究所里不见天日,平常听接电话也就是把手机架在那里埋头做实验,虽然被当做背景音也不是一两次,但贝尔摩德还是有点不爽:“小白,你再不给我回应我就不参与你的小白鼠计划喽。” 虽然理论上情报人员在上报消息时需要交代前因后果,但作为一个神秘主义者,她信奉“我想让谁知道谁知道,谁不知道是因为我有女人味”原则,从来都只写个结果在报告里上交。 然后将无处宣泄的分享欲发泄给白酒——这个将记忆力全部分给了研究的女人。 有关实验研究就是超忆症,无关实验研究就是金鱼七秒记忆代言人。 “那好吧,”静默了几秒,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那软乎乎的嗓音,“为什么不以长寿人鱼为卖点了呢?” “三年前,这座岛在旅游淡季来了三位度假的旅人。她们自称自称公务繁忙,无法在最美的时候到来,便在这里没有祭奠时体会这里最单一的景观游览。” “可是上帝为了补偿她们,赐予这里的仓库一场大火,想要创造一具人鱼的骸骨让她们不虚此行。” “可惜这三位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她们的其中一位闯进了仓库,救下了扮演命样的岛袋女士,也就是神社圣女岛袋君惠的母亲。并在同时有另一位女子袒露,所谓一百四十岁的命样岛袋美琴已在多年前去世,人鱼岛长寿的卖点不过是一场骗局。” “而四位蓄意纵火的成年人,也被几乎同龄的三位旅人揪出来进行思想道德教育,直言这种收到头发绑的箭就能长寿的流言不过无稽之谈,更别说为了好奇心蓄意杀人,属于封建迷信荼毒大众,罪不可恕。” 贝尔摩德故作正经,好像在讲什么有趣的新闻,连续说了长长一串才重新懒洋洋起来:“小白啊,你要不要猜猜这三位正义的小姐是谁呢?” 白酒笑了笑:“我猜,应该有泉柳。” “还有她的好朋友。” “Bingo,那三位小姐是警视厅的在职警察,在返航后,当地警署派专员对居民进行思想教育,改变这里的旅游生态建设方向,从长寿神话变向了水产饮食,”贝尔摩德红唇勾起,回味了一下 ,“味道还不错~” 白酒:“那么,味美思小姐,请告诉我,为什么三年前就破过的谣言在如今还值得你,一个情报组成员专程跑去查验呢?” “为了休假和美食?” “怎么可以这样想我,”贝尔摩德将自己翻了个面,晒得更均匀,语气也带了点怨念,“这种事情你还不如问问你的宝贝闺女。” “卡尔瓦多斯最近可是被警方查的很惨呢。” — “道边承太郎先生的儿子道边门也在十年前前往美国留学,期间受到当地文化影响,在校期间与当地黑恶势力有染,在留学结束后短暂断掉联系,但染病不久重新恢复交接关系,参与跨国建设,在日本发展势力。” 知舟渡将搜查一课目暮十三所要的资料交给前来迎取的警部补佐藤美和子:“麻烦你了,你们要的紧,我暂时空不出人手,只能亲自上。” “哪里有什么不妥,可以发给我让我再看看。” 感觉放假了手就端不起电脑[闭嘴]不过没关系,我的人品还可以,足够让我端起电脑[撒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章 第 26 章 第27章 第 27 章 佐藤美和子捏着手里半指厚的材料:“好的,知舟警视。” 她最近跟着案子忙坏了,眼下是刑警常见的青黑。 他们不仅需要负责道边承太郎和他儿子道边门也的案件,还要辅助侦查长野县上报的爆破案,因为公安的同僚受伤,连带着刑事部的警察们也要加班。 而且他们还有一位能干很多事的重要干(牛)事(马)被停职了,也不知道上级要做什么。 真心希望鉴识一系的白石警视回来主持大局啊。 佐藤美和子抱着文件夹,在走道上还和同样加班的宫本由美打了个招呼:“辛苦啊,由美。” 眼睛底下同样被这两天加大的工作量折腾的够呛的宫本由美苦笑一声,冲佐藤美和子摆摆手:“别了,还是你们更辛苦。” “道边承太郎是个可怜的,作为一个长途司机被其他司机欺负,好不容易和残疾的老婆一块把儿子抚养的有出息了,儿子又得了病,”宫本由美端着咖啡杯打呵欠,“……现在还卷入走私案,真是可怜的让人不忍……” 佐藤美和子不知怎么就想起白石泉柳半年前和她聊起的话题,那时白石泉柳平淡而冷漠的告诉她“有罪者为畜不为人”,她虽然没有多言,但心里还是对这样的言论进行反驳。 总有走投无路的可怜人被逼急了走上绝路,那些人的犯罪无可奈何。 可是…… 佐藤美和子按捺住心中隐约感到的违和感,随口附和着宫本由美。 “……算了,我看你累的连话都没得说,快去休息会吧。”宫本由美摆了摆手,又打了个无与伦比的呵欠,嘟嘟囔囔转身走向交通课办公室:“这案子可快些破了吧,最近巡逻都提不起劲了呢……” 由美还是那么喜欢开着小车巡逻啊。佐藤美和子轻轻笑了笑,深吸一口气,步履坚定的向刑事部走去。 - “不是我说。”一七夜杏奈坐在床上嚼苹果,平躺着嚼,跷着腿嚼,辗转反侧滚来滚去的嚼,就是没办法专心当一个病号:“上边不是说你只需要照顾我恢复吗?现在我都换到普通病房了,怎么还不见你去上班?” 她背对着白石泉柳翻白眼,都说一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但问题是白石泉柳每天坐在这里没事干就削苹果,美其名曰照顾,其实恨不得用苹果把她噎死,探病的水果给她吃完了,还打电话请当初通知照料的上级给她再买点。 把所有看不惯的人都折磨的不轻。 “这不是因为我听话且认真,务必要做到极致。”白石泉柳站起身,动作堪称轻柔的踱步到一七夜杏奈身前,抽走她手里啃的差不多的果核,又塞进一个新的:“吃吧,杏奈酱~” 一七夜杏奈:“……” 大概是看出了一七夜杏奈眼里的绝望,白石泉柳“噗嗤”笑出来,她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重新从一七夜手里抽走那只苹果,啃了一口:“你不是就想把我留在这里吗?怎么,又有什么计划需要把我支走了?” 一七夜杏奈挑眉:“是啊,那你走吗?” “走,”白石泉柳站起身走出病房,“帮你拖住护士查房,记得速度快点。” 一七夜杏奈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又突然转身探头进来:“注意安全,一七夜警官。” ……老娘的灾难百分之八十都是你带来的。 她心里想着,却还是点点头,接受了这句祝福。 - 根据公安审出的消息,箕轮奖兵在长野县拍摄电影时和剧组道具人员道边门也关系紧密,经道边门也介绍认识了啄木鸟会,买下了那把杀害水上二郎的枪。 而根据警视厅刑事部搜查课的调查,道边门也用这笔介绍费完成了一次化疗。 “嘶……”这案查的,感觉他们才是坏人。 吃完饭收拾掉桌子,泽田弘树坐在餐桌上,用嘴巴夹住写字的中性笔,晃着脚偷听客厅里两位大人的谈话。 他最近不常去学校,主要在忙跳级的事情。山行县雪山事件后,经泽田弘树意见同意,他将考学去帝丹中学读高中。 所有人都没想到,铃木家的二小姐铃木园子竟然和泽田弘树就嗑CP达成共识,关系处的相当不错。在得知泽田弘树也要准备中考考高中后,铃木园子给予了对天才极大地赞美,以及推荐了自己要上的高中。 “道边承太郎被判了半年是吧。”诸伏景光摘下眼镜揉揉眼角——躲藏的日子里看电子屏幕多,戴个防蓝光的预防预防,“最近老是见他被提出来审……这监狱不如安到审讯室算了。” 问题是也问不出什么啊。 “道边承太郎就目前的信息看就是一个苦哈哈的长途司机,没什么钱,没什么人脉,儿子得了病现在还玩失踪,找又找不到,箕轮奖兵那边为了减刑能坦白的全说了,倒豆子一样。”知舟渡翻看一七夜杏奈转接给她的资料,也不明白对方要干什么,就茫然的把能记住的东西全记住,然后看着对面的刑警伊达航和公安诸伏景光。 术业有专攻,他俩要是都没辙,那她作为一名文职警察没辙就更正常了。 一七夜杏奈到底在怀疑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拉着这个长途司机不放手? “我记得……zero之前也叫我多注意行踪,尽量不要离开东京,出行也不要独自开车上公路。但这是很久以前说的了了,还没有去往山形县,学姐那时刚受伤。”诸伏景光顺着车辆这条线索苦思冥想,想起一个不知道有没有擦上边的线索。 伊达航趁着午休从警视厅溜出来就赶上了兄弟这边查案的趟,无缝衔接,心力交瘁,累的想死,一边有气无力的咀嚼着景光为他加了馅的饭团,一边顺着诸伏景光的话往下漫无目的的猜测:“说不定降谷就是为了不让那道边开车发现你呢……” 他嘴里嚼着饭团,突然静止愣在那里。 诸伏景光:“!” 知舟渡:“!” 一语惊醒梦中人。 “如果是这样……”诸伏景光眯起眼,那就说得通了。 还有一更正常。[撒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第 27 章 第28章 第 28 章 单看这个案子,比起身世可怜生活困苦,人生惨淡的道边承太郎,他那在外留学期间染上恶习的儿子确实更显眼,更能展现“恶”和“蠢”。 道边门也行踪不明,可以说是听到了父亲被逮捕的风声而畏罪潜逃,但不要忘记了,他本人是一个白血病患者,一个拿着违法的钱去为自己化疗的人。 “他没有能力畏罪潜逃,除非他不想活了。”佐藤美和子稳稳举着手枪,面容严肃,沉声对不远处的男人说到。 一个半小时前,道门承太郎在被押解往返监狱与审讯室途中,用易拉罐残片划破警员喉咙,抢车后越狱潜逃。 - “这算坐实了我们的推理。”道边承太郎的越狱事件是伊达航告诉他们的,警视厅对全体在职警员发出命令,要求参与对道边承太郎的抓捕。 这条召令无法约束作为文职的知舟渡,也无法对停职的诸伏景光起作用,所以在接到消息后,真正需要按照警视厅规定干活的,只有伊达航一个人。 而伊达航也是明事理的人,除了出门时实在没忍住回头比的那个中指,他赶赴现场的动作堪称行云流水。 “我们也该出发了,”知舟渡换上平底运动鞋,与重新背上吉他包的诸伏景光对视,“带好你的装备。” 一边写作业的泽田弘树:“我又要看家吗?” 上一秒还一脸肃杀孤注一掷的诸伏景光、知舟渡转头挂上相似弧度的笑容:“好好学习。” “闲的没事就开电脑玩游戏。” 两个人步履匆匆的,“啪”一声响,等泽田弘树再跑到窗边,就只能看见两位警察开着马自达徒留尾气的背影。 弘树弟弟:“……” 大人……都是非常出乎意料的存在啊。 “啊,忘记看天气预报了。”中午一时,弥漫在东京上空的阴云越发浓郁,积蓄了半日的雨云仿佛要连带着整个天空倾覆过来。 诸伏景光开着马自达,留神撇了一眼副驾位趴在车窗上的知舟渡:“学姐需要去买伞吗?” “不用了,”知舟渡收回视线,“我不怕雨淋。” 只是上学时有两个心大的人类淋雨会生病发烧,所以被迫养成看天气预报的习惯罢了。 “根据道边承太郎越狱后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的身影来看,警视厅应该向城乡交接的方向侦查追捕。” 警视厅门口黑云压城,环绕的红蓝光转成了片,佐藤美和子三步并两步飞身下台阶,一把拉开她的马自达轿车。 “佐……佐藤警官!” 高木的声音。 佐藤美和子抬头,对上他递来的伞把:“高木?” 白鸟任三郎和目暮警官在警车边招呼高木涉,他来不及多说话,只来得急傻笑两声,看佐藤美和子接下伞就急匆匆当司机去了。 天上开始飘雨星——夏天的雨,讲究一个时效,往往用最短的时间下最大的量,他们将雨刮器开到最大,可还是赶不上天上倒水的速度。 网侦的手在键盘上都要敲烂了,锁定的范围还是缩小不到哪里去,倒是噩耗不断传来。 “箕轮奖兵被杀了?!” 这么巧的时间,很难不让他的死和道边一案分开关系。 “说好让那孩子在家里好好学习的,结果到头来还是要让那孩子插手我们的侦查。”诸伏景光和知舟渡与警视厅的前沿消息脱节,但没关系,作为外挂,泽田弘树研发的诺亚方舟可以将消息的时差压缩到十的负十七次方秒。除了对数字敏感的非人类和机械,血肉凡胎对这些差距都没什么实感。 “有弘树的帮助确实能轻松一些,”诸伏景光耳上挂着耳机,眉头紧蹙,“zero要求警察厅做好防爆工作,说明最近警察的动作太频繁,已经有人急到开始制造混乱混淆视听了。” 他咬着牙:“箕轮奖兵绝对有什么还没讲出来的内情,只是他想拿这做底牌,那边却没给他出牌的机会。” 暴雨里的私家车都尽量减速慢行,而诸伏景光的车越开越快,知舟渡也完全不带阻拦,只是抬起右手抓紧头顶的把手:“赶时间。” 他们不和警视厅抢功劳,这次的案子对象不止一个,他们要去找另外的人。 求求大家不要取关我啊[可怜]我只是慢了一点,会好好写完的[求求你了] 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问大家——大家都是怎么看到这篇文的啊?我看了这么多年文,从来没在收藏量低于一千之前看到过文,我也是自己搜自己才搜到[眼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8章 第 28 章 第29章 第 29 章 “东京是被诅咒了吗?”在拆除完一个地方的炸弹,又马不停蹄乘车赶赴下一个地点的途中,身心俱疲的松田阵平望着车窗外的瓢泼大雨,无语且迷茫。 下这么大的雨也要坚持出来玩爆炸的艺术,有这个毅力,这犯人无论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松田阵平闭眼歇息,越是想放松,眉头蹙得越紧。 车上太吵了。 对讲机哔哔啵啵无间断传来各处指令,车上的警员对接下来的持久战小声讨论,凝重,嘈杂。 松田阵平睁不开眼又睡不着,快被折磨疯了. “阵平酱,去休息吧。”大概是头过于疼了,连防爆车什么时候停下都不知道。 萩原研二一个大步直接迈上车,顺手帮着车下的人拎了一把,成功在最短时间替换松田阵平。 “高速上开车四个小时还得歇二十分钟呢,拆炸弹八个小时还不下岗是去找死吗?”眼看小阵平还想往车上爬,萩原研二一把按住他的肩,“交给研二酱吧,小阵平” “我最近可乖乖穿了防爆服呢,阵平酱不要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啊。” 犯规。 只是两句话的功夫,而且萩原研二的语速又是非同一般的快,还不等松田阵平回过神来,防爆车已经敞着车门走了。 门还是半路拉上的。 “研二……”他狠狠闭了闭眼,硬是将疲惫驱赶,挣脱身后两位巡查部长的桎梏。 “松田警部补!” “□□处理班的人手不够,我不顶上去难道靠你们吗?!” - 道边承太郎躲在天台上,面前是一位女警察。 “你们永远找不到他,哪怕是尸体。”面对枪口,他仍然保持着他的猖狂,与一开始那个坐在审查室里痛哭的老头好像不是一个人。 “道边门也已经死了。”疾驰的马自达在摩擦力骤减的立交大桥边以一个漂亮的甩尾停下,知舟渡和诸伏景光仅仅抬手遮挡眼上,不愿被雨点遮挡视线。 小弘树在耳麦里竭力想要用专业的方式压制自己的情绪,却还是遏制不住震惊:“哥哥姐姐,他是不是……被他爸爸杀了啊?” “有……” “他没死。”诸伏景光刚吐出一个字,就被知舟渡打断,知舟渡语气沉沉,却看向了大雨中立交桥上的一点——那里的风景被扭曲,但遮蔽不了她的眼睛。 “砰!!!” 松田阵平咬着小型手电筒,心里对研二只觉得抱歉。 从前因为他不穿防爆服而气愤,今天他也没穿。 不过事出有因,也算他无过。 身后甩来一把匕首,他不闪不躲,只听一声脆响,废楼金属水管直直打飞那闪着寒光的刀刃。 “多久。”手持铁管的女人大踏步跃上窗台,单手把住栏杆,一脚蹬地,空中转体半周踢开又从口袋里摸出短刀的男人。 她要围困这个人在爆炸范围内,不让他有点下爆破按钮的勇气。 警视厅的科研水平跟不上啊…… 这炸弹的工艺水平且不说是不是复杂,这款是起码他一个爆处警察没见过。 今天但凡不是他在这里,不算……连带上hagi(萩原研二),所有人的时控都不会小于三分钟。 “两分半。”松田阵平拧下一颗螺丝。 身后的女人得到答案,一声不吭跟着对打仰身从楼上翻了下去。 这年头的女人真是猛啊……还是说只有公安? 一七夜杏奈肋骨骨折还没好,硬接了两脚,感觉胸膛整个凹陷,离死不远。 对面那人被她缠的爆粗口,操着口奇奇怪怪的日语问她:“小姐,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建议您说点熟悉的,鸟语听不懂。” 那个男人吐了口带血的唾沫。 他受伤了,真好。 一七夜杏奈笑起来,呼哧呼哧,像鼻腔直通到肺,却不妨碍她的动作。 非洲草原重伤的狮子与饥渴的鳄鱼在搏斗。 “问什么呢?” “关于白酒的部下。” “还是女儿?” 声音从胃里痉挛抽搐,颤抖大过声带震颤,混合着空气,雨水,喷薄而出。 “卡尔瓦多斯!” 凸变的镜头拉长堪称可爱的圆脸,卡尔瓦多斯俯瞰这不要命的进攻。 不, 不是俯瞰。 是他在后仰。 整个人瘫在大地上,却恐惧的无法不注视这个警察。 拉片的速度也就这样了吧。 卡尔瓦多斯嘴唇喃喃,吐出两个字。 枪壳与衣袖上带飞的水滴一同摔落。 “F**k!!!” 松田阵平正式拆除这个前所未见的炸弹,一秒也没犹豫,转身三步一层楼,他在这个建筑的最下方,他目睹了战场最后的寂寥。 唰唰的雨水冲散开遍地的血迹,声音太大,水层太厚,他还是一眼锁定那个影子。 一七夜杏奈背靠排水管,腿部磨蹭的血迹延续两三米,翻下来时手上现掰的铁管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人还有气。 松田阵平跑过来的速度和掏手机的速度一致,他不知道人的具体伤情,所以不敢乱动。 只将一七夜杏奈伤情较轻的右手中紧握的沙土松开倒尽。 “拆……拆,完了……?” 半闭的眼睛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于是放心的合上了。 致敬传奇耐杀王一七夜杏奈[狗头叼玫瑰] 最近在看光死夏[加油]好喜欢佳纪和小光[加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第 29 章 第30章 第 30 章 警察和侦探最大的区别,在于人数。 查案都需要带脑子,但抓捕警察就可以靠人海战术了。 “这叫仗势欺人。”目暮警官摸着男孩的脑袋,“但这是必要的仗势欺人。” 要是所有案件都是警察和犯人一对一,那就该轮到群众害怕了。 “新一!”工藤新一坐在座位上百无聊赖转笔玩,题目太简单,他都想不到错的方法。 好想查案啊…… 窗边的毛利兰一声呼唤,成功吸引了工藤新一和注意:“怎么了,兰?” “今天路上的警车超级多啊!大侦探,你来帮忙给我们讲讲问什么呗!” 铃木园子招呼着,旁边几个玩得好的男生直接架起工藤新一,比园子和兰还要快捷。 “等一下啦等等啊!我走路过去,我走路过去啊!!!” 人类的两条腿摆动起来真是缓慢。 知舟渡撒丫子大步流星的奔跑,水花在脚下四处飞溅,诸伏景光取个枪的功夫,值周都已经一把将摇摇欲坠的人从高架桥上撸下来了。 诸伏景光:“???” 这速度,让他有种回到童年的安心感。 外守有理要是没死,估计也会对知舟渡牌三百六十度全景列车竖起大拇指。 “……真不愧是学姐啊。” 感动不了一秒。 下一刻,诸伏景光用当年一七夜杏奈接人的姿势抱住了这位命途多舛的男士。 诸伏景光豆豆眼,比当年的一七夜杏奈还要懵逼:“学姐?” “救人叫我可以,打架就算了。”知舟渡急流勇退八千里,风里传来她肯定的声音,“景光!你是最棒的!” 真厉害啊。 “萩原警官!!!” 萩原研二挂档踩离合,油门下脚的瞬间离合还没抬起,发动机嘶吼的声音像要将雨幕撕裂。 下一刻,被加持了驾驶员肾上腺素的马自达在熄火前一秒四轮抓地,白雾滚滚中疾驰而去。 小阵平啊小阵平。哪怕是接到小阵平遭遇枪战,也没有手抖一下,完美完成拆弹工作的萩原研二此刻腮帮子咬的死紧,两手抓握最爱的方向盘只知道挂档加速—— 能说真不愧是鬼佬带的学生吗,这不要命的劲一等一的相似。 弹头。 还是狙击弹头。 在那个“爆炸艺术家”与一七夜杏奈缠斗的过程中,有一位威慑大于伤害的狙击手,硬生生破开滚滚水帘,擦过一七夜警察的手肘,救下了她手中的犯人。 好心的,同伙? “当年我教降谷拆弹,那家伙可不会白吃这个叫‘老师’的亏。”松田阵平半摘下他沾满雨水的墨镜,桀骜不驯的戾气幻化成风,随视线直指百米外的屋顶天台。 金毛混蛋教学不咋滴,可我悟性很高,区区狙击位置,我判断的还是很准啊。 只要判断准确,那对于警察而言,一切都不是问题。 高木涉摁住逃窜的小鬼,这傻逼放东西的玩意儿刚在网侦同志的帮助下被找到。 “你……你熟悉东京是这么熟悉的啊?!”面对这张上上周再次抓捕过的毛贼小子,高木涉忍不住破口怒斥。 “人给钱了啊,我不帮他做事我还在道上混什么啊!”流里流气的小子像是被戳中了什么,“是你让我不能失去职业道德!” “职业道德能买你命!你知不知道那人让你帮忙放的是什么,你还什么都不说!”高木气的不行,“我们要你改过自新,结果我一人抓你十来次!让你别遵守职业道德倒记得牢。别送死,你手里的火药一旦炸开,连你都会瞬间化为飞灰!” 无论是警察还是罪犯,生命都是一样脆弱,就算要报复,也不能用自己的生命下赌注垫底! 在小混混哑口失声的震惊中,高木涉咆哮着押解他上车。 “给我回去坐牢好好反省!” “你以为你们很成功吗,警察。” 被枪指着,道边承太郎却露出一个难看到窒息的笑容。 他头顶着湿漉漉的“条形码”,常年提神用的烟腐蚀他的牙齿,但并不妨碍他展现他们——笑出来,全方位让人看见他的烟渍,蛀洞,黑边。 “你以为你们很正义吗,警察。” 你说我是蛀虫,撺掇我的孩子犯法,成了痨病鬼也不松手? 佐藤美和子双手把持扳机,每一个字都让她加剧施加在其上的力度。 道边承太郎诡谲一笑:“你们说的对。” 银色长发在楼内保持干燥,弹头落地的声响却沉闷许多。 十字交叉的金属在打击的力度下比往常快了半秒落地,黑麦威士忌亲眼目睹那抹银丝从眼前消失。 “还不到时间。”他的耳麦发出与FBI相差甚远的地道日语。 “赤井秀一,不要冒进。” 他啧了一声。 “sorry,先生。”重新填弹,他瞄准了另一位被救下后就松懈的先生,“今天,已经晚了。” 狙击弹摧毁卡尔瓦多斯的左腿,在下楼的琴酒脸上留下半永久的线型纹身。 “Good bye,琴酒。”鹰与狼隔空约定下一次的针锋相对。 送你长眠地下,是我终将给予你最具爱意的浪漫。 一边刷新番一边回味旧番[狗头叼玫瑰]不得不说,挖坑有多爽,填坑就有多想死[捂脸笑哭] 今天字数依然不多,因为我生病了,而且刚返校,又吐又窜,发着烧一个人安床帘……嗯,我真厉害[玫瑰] 最后推推我一天就完结的小短篇[求你了],这两天更的少就是因为写那个文不到一万字,得空感兴趣去看看吧[求你了]叫《同位体她算计我》,谢谢大家[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章 第 30 章 第31章 第 31 章 “这次莱伊太过火了,”莹莹蓝光在黑暗的屋子里闪烁,两个中年男人相互敬了根烟,在抛光的金丝楠木桌前攀谈,“黑泽那孩子受了伤,折了面子,心绪很难平静。” “我们不能让一个受了磨难的孩子忍着委屈,让他难过。” 组织成员黑麦威士忌,确认为美国国家情报局探员赤井秀一,卧底叛逃。 行动组组长琴酒主动请命领队追杀。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 烛泪滑下烛身,未息的火苗轻轻舔舐脚下铺就的石棉,又隐没在其中。 皮肉不算精致的手带上防火手套缓缓拖出棉网,对着火烛细细摩挲,接着一掌盖灭。 “……终究是迈向了新生吗?” “可我还不想沉默。” - 道边门也从小就知道没有后路。 母亲是个文化水平低下的残疾人,打零工都满足不了温饱,父亲又是个木讷老实地,出门也不怎么说话,在这个人均占有面积狭小的国家,他被排挤的理所当然。 全家人改命的重任似乎只有他能担起,也幸好,他能担起。 ——在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知道他遇见那个男人,那个满身爆竹味儿的男人。 虽然在那个国家,这叫火药味。 “那片烂尾楼还是塌了,真好,又给城建省了笔钱。” 知舟渡跳下栏杆——道边门也为了救他父亲,召集流浪汉在全城捣乱,除了某几个超高难度的玩意需要排爆警察动手拆除外,其余大部分都是□□,那种要么哑一辈子,要么就是个炮仗的东西。 这些东西被机动处的弟兄们集中处理,地址就选在诸伏景光曾经被拉回人间的烂尾楼群。 “你会遗憾吗,景光。”雨过天晴,知舟渡这样问。 那片烂尾楼见证了景光的狼狈和苦涩,如今被尽数掩埋。 这是件好事,可是诸伏景光没由来感到一丝遗憾。 “那是我站在这里之前的经历,记忆里那片楼虽然破败,遮遮掩掩,也能为我提供庇护。” 但哪里不在了,连废墟也不剩多久。 这里是东京,是寸土寸金的都市,哪怕远离市中心,也不容废弃长存。 高楼金碧辉煌站上过往废墟,时间纷纷转转抹杀昨日记忆。 “我总会忘了自己那天的狼藉。”诸伏景光想,他总要往前走,迎接自己的辉煌。 只是道边承太郎走的太慢了,慢到,不幸都追上了他,拽住他,拖到深渊里。 他听说暴力拒捕罪加一等,可以换佐藤美和子一枚子弹,让他可以带着秘密长眠。 但佐藤美和子带的是空包弹,威慑效果大于伤害。 这是一个大胆的决定,因为这是个亡命徒,为了越狱,这个中年男人划伤喉咙的警员还在医院抢救。 好在他抢救回来了,不然就这件事的恶劣程度,道边承太郎还要罪加一等。 那时大雨让两人所处的环境短暂形成了孤岛,他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博得一死,挑衅加谎言,嘴笨的人借口情商低,说话字字诛心。 佐藤美和子要撬开他的嘴,但空包弹会让他有持无恐,或许会做出过激举动, 比起子弹,举起的枪口本身才是她的武器。 直到道边门也被捕的消息传来,才让事情出现转机。 “承太郎先生,”佐藤美和子微微耸肩,“好吧,我承认,你赢了。” “冷酷的你生出了一个惦记你的孩子,您的绝症高材生正在为我们坦白他的所作所为,感谢过去你的配合,今后就用不着你啦。” 楼下为她的安保加上防护的另一只枪管被握的更紧了些。 听到孩子自首的消息,他双目通红,激动异常:“你撒谎,我把他藏起来了!” “东京跨域立交,”佐藤美和子轻蔑,“以你浅薄的认知,当然觉得守桥人的小屋足以为你的孩子庇护。” “庇护?”他唾沫横飞,“我是让他不要拖累我!” “躲不掉,受不了,就从桥上跳下去。” 没人比他们更清楚这样的身体可以撑多久,这是个拖死活人的病,一家子都得灭在这一场浩劫里。 “我有重病险,我爸有意外险,这样没了,我妈也能活。” 道边门也铐着铐子坐在病床上:“他可怜的,真的以为那是个好差事。” “走私犯法,但没被发现也没事,上边给钱也多,几辈子都花不完。” 在美国留学的高材生被父亲介绍进自己的“要付出,高回报”事业中,与当地的骨干结识,借助父亲的工作便利少量多次往返拿货。 “是我贪心,想掺和得更多一些,结果抽不出身,后来生了病,就想再多挣点,找不着门路,又踏进去了。” 人的底线很好放低,只是抬起来难。当发现降低底线的成本并不想自己想的那样难以接受,那出事就是必然。 “我也算不得什么技术人员,只是个编外人员,和我接头的军火贩子倒算个大佬,听说有代号,没人知道他真名。” “代号是酒名,叫卡尔瓦多斯。” - “你儿子不漏山不漏水,扯谎还是一把好手。”检查室内,道边承太郎听见外面传来悠哉悠哉的掌声,“你的供词,你儿子的证词,加起来糊弄人。” “就凭这么些话,谁想得出你是长野县啄木鸟集团的供货人呢?” 为什么你儿子留学那么些年,早不交接,晚不交接,偏偏选在大三? 如果是发展,一去就接触会有更充足的时间,如果是接应,大四念完两边熟悉,对日后会更有用。 “只能是你出事了。” 妻女山的杀人凶手。 秀一骂对了,卡尔瓦多斯真是军火贩子哈哈哈[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1章 第 31 章 第32章 第 32 章 “听说最近黑麦很惨啊。” 案件好像告一段落了。 知舟渡坐在地板上啃西瓜——这个绿皮红瓤瓤是泉柳托人从隔壁送来的无籽大甜瓜,圆滚滚,拿勺子吃超级香! 她一边啃大瓜一边偷摸竖起耳朵听景光和零的电话——这俩都是公安,谈话的信息量很大。 “哪是很惨啊,”听见幼训染这样提起黑麦,降谷零隔着电子屏和超长地域距离也能将耻笑清晰地传递过来,“那家伙可是FBI的卧底,大名‘响响亮亮’赤井秀一,嗯,确实秀。” “难怪我看不惯他,立场就不一致。”降谷零用超级防御加持的诺亚方舟和景光通话,安全感都上升了不少!吐槽赤井秀一也顺嘴了:“FBI的脑回路真是难以理解……大概是国情不同吧,一般在有能力对琴酒爆头的情况下我不会用擦伤来挑衅。” 也不怕给他玩脱了。 哪怕是在打电话,降谷零提起这事都想翻白眼。 外加幼驯染的无条件的赞同和和包容,蛐蛐的也就更加顺嘴了。 知舟渡:“……” 她缓慢抬手,想要掐断蓝牙耳机。 “没关系,知舟警官,不必在意,”通话那边的男声从容纵容,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波本一向看我不顺眼,这不是他的错。” “没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这是他的遗憾。” 知舟渡:“……” 这FBI……着实令人无语凝噎。 不过鉴于他上次一句废话都没有就直接送还了诸伏景光一把大狙,并让那位满头华发的FBI探员转告“物归原主”之后,她对这群人的容忍度就增加了不少。 于是她浅浅关怀了一下:“最近还好吧,听说你也不太安全。” “还好,毕竟我的暴露也算早有准备。”赤井秀一声音模糊一瞬,混杂的爆破声后,又清晰的传来,“别说我没事了,如果你要提升武力值的话,我还有空教你学截拳道哦!” 知舟渡:“?” 就算她是文职警察也绝对能听出来电话那边是爆破吧!上膛?射击?不管那边是训练还是追杀,这种情况怎么想都不应该和不相干的人打电话吧?! FBI的生命力真是顽强! 她一脸敬佩的用手指戳灭了耳机上通话的小灯。 开什么玩笑,她需要教学? 知舟渡将自己团吧团吧——身边一群能文能武的巨佬,我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了呀。 另一边被掐断通话的赤井秀一:“……?” 他气笑了般呵了一声,逃亡中仍然不失风度,在卡迈尔驾驶的跑车后射穿追车的车胎,直接导致后车的侧翻。 “卡迈尔。”他带着黑色耳麦,只听见卡迈尔疑惑的“嗯”。 “回去告诉詹姆斯,FBI可以考虑和日本公安合作。” “条件是,让他们那个警务部的警视,知舟渡,调到一线。” 卡迈尔开着车都掩盖不住迷茫:“文职,一线?” 是的,不止一线,而是最前线。赤井秀一安慰了自己那颗躁动的良心,虽然更像是直接掐灭——慢慢来,不要拔苗助长。 - 道边门也和道边承太郎需要被移交到警察厅。 目暮十三下达这个通知时,前来负责交接的风见裕也表面上不动如山,冷静自持,实际心里已经快把自己部门的同事轮着骂三遍了。 ——一帮不做人的玩意儿!这种吃力不做好的事就知道让他上! 不就是嫉妒降谷先生器重他吗,至于用这种下作手段吗! 风见裕也板着一张社畜脸!仿佛看不见一帮气愤的刑警,只等目暮十三安排佐藤美和子和他处理工作,因为佐藤美和子是最终抓住了道边承太郎的功臣。 毕竟我爱工作。 可怜的风见裕也依靠催眠来抚平心绪。 “风见先生,你了解这个案子吗。” “嗯?”那个据说是警视厅警花的姑娘整理好刑事部有关这个案子的所有相关资料,却在递交的那一刻说了这样一句话。 那姑娘微微摇摇头,嘴里嘟囔了句“算了”,没再说过话。 目送警察厅的的公安走远,佐藤美和子私下问目暮警部:“案件最后的审查结果还会告知警视厅吗?” 目暮十三回答:“结案的卷宗,只要申请,就可以看。” 那就好。 佐藤美和子一直觉得这个案子牵扯深远,警察厅的到来也是证实她的猜想。 只是外出总要两个警察一起,除了她之外,还能叫上谁? “佐藤警官,”同一辆车上的高木涉,也是她的学弟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 “如果需要,可以叫上我一起。” 梳着前刺发型的年轻警察一紧张就不自觉露出有点憨的神情,手掌也不自觉摸后脑勺:“我……就是后辈嘛……多做点也是应该的……” “好啊,”高木涉没想到佐藤美和子答应,还有点愣神,直到对方问他是不是反悔了才回过神:“没……没有!” 能站的离你近一点就很好了。 - 白石泉柳快在东京医院扎根了。 她知道一七夜杏奈人生坎坷,但没想到她是命途多舛舛舛,也不知道这孩子和医院签订了什么契约,超过多少公里就不能离开吗? “我看见一双眼睛,是知舟渡的,”一七夜杏奈撑了一路,她的意志坚如磐石,实在是不想这般死去,彻底陷入昏迷前,最后看到的就是赶来救治的医生,因为那一眼足够拼命,所以印象也足够深刻—— “不对,那不是知舟渡的眼睛,非得要说,是她的眼神。” “就像泉柳的眼眶里装下了渡酱的眼球一样,那个医生戴着口罩,闭上眼,就是白石泉柳,睁开眼,就是知舟渡。” 因为渡酱人偶的身份,一七夜杏奈习惯性将她身上与正常人不同的地方打上“非人”的标签,可这种她从未在他人那里见过的眼神,如今却在昏迷前的一个医生那里看到了。 但直到她醒来,搜集了整个医院的资料,都没有再见过那双眼睛了。 “幻觉吧。”白石泉柳又恢复了削苹果的日常,如今她技术突飞猛进,能在不断的情况下全程保持一厘米宽的果皮,属实是练出来了。 “我的印象里,这世界上就没有和我长得像的人,包括我母亲。” 在秀哥的印象里知舟渡还算人哈[加油],就是怪怪的。 总感觉赤井秀一是个殉道者,就是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主线里自己差点死掉也可以,电影里(争议很大那部)小柯差点溺死也不管,为了达成目标不惜一切代价,不太近人情的那种人[托腮] 这点和降谷零也很像啊……是因为过于相似而相看两相厌吗[托腮] 另外,想要多线并行,但是有点乱……大家能说说观感哪里不舒服吗?段评就行[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2章 第 32 章 第33章 第 33 章 我的孩子和那个世界还是勾搭上了。 我可以砸锅卖铁,我可以不要我的老命。贱命耐活,透支着,耗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活蹦乱跳的。 我同意他去留学,他从小就可以参加联谊——我被孤立,被欺负,我知道这种被抛弃的感觉,但他不能知道,我的儿子不能知道。 金钱方面,我没少过他的。 我用舍弃肉身般的代价前往那个世界,是为了过上好日子;我专门娶一个残疾的老婆,是因为她的身份能给我打掩护;我这辈子吃太多的苦了,绞尽脑汁的活着也活不好。我不求我儿子他怎么能干,只求他能养活自己,让我安享晚年。 这么简单的愿望,也没人给我实现。 现实社会,我是木讷的底层人物,没钱没势。去剃须剪头,他的刮刀都能理所当然的划烂我的脸颊。 但在那个世界里,我是神秘的军火大佬,我不爱说话被解读成狠辣,我畏缩的气质是扮演的角色,我无所不能,好像我生来就那么厉害。 “他怎么就要当兵痞子呢?怎么就能当兵呢?”道边承太郎呢喃着,泪淌下来。 我家就是那帮政府的土匪毁的啊! “曾经也能温饱的家死的死,走的走,散到最后,就剩我妈拉扯我们过日子……那是我们的敌人呐!!” 所以我故意放任他跌个跟头,去那边看一眼,体会体会他的天真愚昧和可笑。 我爱我的孩子,我恨我的儿子。 长野的警察喜欢自作聪明,他们从来短视——我是不甘心平庸,他们就是被利益冲昏头脑。 在妻女山躲藏那几年,为了我的未来,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这里的异常,我淹死了那两个穿着红衣的女人。 改命需要必要的牺牲,我只是对自己有过高的期待。 他留学时间不长,好小子,用在念书上的脑子还挺好,我躲进去三年多,他读完本科还考上个硕士。 他回国,我强制断了他的“事业”,他灰头土脸,满脸沮丧,我却暗自高兴,以为这样就算结束。 报应不爽。 他给我说自己没两年好活了,我还当他在呛我。只想着等他再大点,就知道我的良苦用心。 大概是老天爷看不惯我的自以为是,所以惩罚我心尖上的肉,安了个这么难治的病。 我自以为撑面子的那些家底存不住,花干净。 于是只好腆着老脸求上面再给点活——手上不直接粘那掉脑袋的东西,到手的报酬终究不算多。 钱还没挣多少,我就被抓了。 “没了?没全坦白吧。” …… 我贪心不足蛇吞象。 我知道我爸不容易,所以想帮他,知道长野那边官家人多,就去帮他立威。 他只是想过好日子,我没多长时间努力了,只能急功近利一点,帮他扫平障碍。 我给了虎田达荣一把猎枪。 甲斐玄人太麻烦了,要是他不那么敏锐就好了,要是他箭法没那么好就好了。 长野县警署的黑产怎么能让一个小小巡警知道呢?价值千万的赌注怎么能没有悬念呢? 好在虎田达荣足够蠢,给了她枪,她就乖乖把甲斐玄人做掉了。 而那把猎枪是那帮黑警平常收缉保管的类型,一旦暴露出事,长野警署也得翻天。 这是警告。 打压气焰的同时,那些黑警为了抓住职位带来的便利,无论案件有多么违和,都只能捂嘴当哑巴。 一箭双雕,那个组织的负责人对我特别满意。 他说我可以帮忙实验,得到的报酬更多一些,我想多拿些也好,于是同意了。 东京的警察还算负责,我的行动大多都失败了。 于是我找上了普拉米亚,那是个聪明偏执的法国女人,甚至在一年前在涩谷犯罪,在全球享有盛名的疯婆娘,有一大堆追捧她的人。 我借了她的名头,招募了两个羡慕钦佩她的蠢货,特意塞了那疯女人最新研发的炸弹,想帮组织测试新的武器。 这是悲剧的开始。 我此生最错误的决定就是与普拉米亚勾结上——那个组织放弃了我! 而且那两个蠢货也失败了,其中一个甚至是被自己携带的东西杀死了,和他那辆报废的破车。 周围的监控也什么都没拍到。 我一无所有,拼尽全力的结果是得到一句“理念不和”?! 可我没力气和他们耗了。 为了看病,无能为力的我只能依靠父母,让断臂打零工的母亲照顾。父亲倒还在那个组织,也是为了保住我,也是为了高额雇佣费,他铤而走险,运送了一批高危险性化学品。 这是个危险的活,出一点差池,他就会死在外面。 于是他将我藏在立交桥守桥的小屋里,嘱咐我七天后没见到他再出来。 我出来了,才知道我闯下了多大的祸。 于是我又找上当年奠基的人脉,没有高科技,就自己手搓,想要制造混乱替他揽下犯案事实。 可惜这次我们都没跑掉。 如今,我自愿自首,不求宽大处理,只希望我妈能好好过完余生。 …… 事件的真相拼拼凑凑圆起来,自知无路可逃的道边承太郎用掌根抵住自己的双眼。 他突兀地放下手,举起身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无事发生。 “你以为我会给你下毒?” 鞋跟清脆的敲击地面,门后来人终于现身,半身藏在阴影里,徒留帽上樱花警徽闪光,对他说:“你的妻子我会让她正常生活,孩子我管不了,该怎么判怎么判,至于你,今天送一程,之后怎么走,看造化。” 道边承太郎明白了——警视厅已经被渗透。他惨淡地笑了笑,知道自己阳奉阴违没了价值,他算大势已去,又或者所谓辉煌不过是个人幻觉:“我明白了。” 他眼睁睁看着那人走远,拉长的倒影寸寸路过狭小的监察室,步履稳健,步步扎根。 加班的警员小跑着路过,太忙了,他只是挤时间吃了个饭,经过时还不忘打招呼:“白石课长,晚上好啊!” 白石泉柳微微颔首算回礼。 她一路走出警视厅——如今一七夜杏奈的重伤算是把她整个拖住了,没有复工,出现在这里可以算作违抗命令。 为了将她禁锢住,远离搜查一线,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呢,一七夜警官。 “但你仍不该动她,”她摘下警帽,稳稳托在臂弯,警用蓝西装随步调在风里飒飒作响。高跟踏在水坑里,溅起泥点在裤脚,“你的毁尸灭迹,唯独不能伤到她们。” 如果不是接到母亲的通知,以妻女山上的爆炸规模,没有她浅薄的保护措施,在场所有警察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哪怕我放过了被迫逃亡起间接作用的你,也绝不会放过那个上报组织要求毁尸灭迹的儿子。 她不想对杏奈和渡酱隐瞒什么,一七夜杏奈拖住她的意图也是几乎摆在明面上,演的十分敷衍,好像笃定她哪怕知道自己不怀好意,也无法放手一样。 那天她被支走时扔掉的纸,现在大概已经被复印,一式两份摆在警视厅和警察厅高层的桌子上了。 “对于道边月华的日后生活保障,公安已经做出措施了。” “监视保护和帮助都会安排好的,请您放心,降谷组长。” 经最高裁判所审判,道边承太郎案性质恶劣,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其子道边门也在看守时病情严重,经抢救无效,于看押第二日死亡,无法出庭。 敬辞。 这章就算案件的结束了。 串起来的案子有“1200万人质”“风林火山”“赤女”“啄木鸟”,还有剧场版“万圣节的新娘”。 已知赤井秀一叛变,工藤新一开始参与刑事案件,1200万人质和车祸劫已过,接下来就是新一变小柯啦[加油]下章来点小日常哦[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3章 第 33 章 第34章 第 34 章 “勇猛的一七夜大人为了人民的温饱振臂高呼——我们要开席!于是全世界的炮火都开了花。” 摊床上连脖子都动不了的一七夜杏奈挣扎着用鼻孔鄙视念小作文的知舟渡。 只能说长期卧床影响最大的还是皮相,人的骨相还是难以改变,比如一七夜杏奈,虽然养了个战线奇长无比的连贯伤,但中指依旧修长漂亮。 今天是休息日,作为不那么忙,且轮值加班没轮上她的警察,知舟渡决定集思广益,带着同事和朋友们的祝福来给一七夜杏奈解闷。 没有强迫,全凭自愿,想说什么都可以。 一七夜杏奈平常风风火火又直爽的性子很容易和别人打成一片,所以在听说是给他们雷厉风行行动派的一七夜警官写慰问小纸条,大家表现的都十分兴奋,工作间隙不休息也要奋笔疾书。 于是就诞生了这些奇妙作死小纸条。 事实证明,人在干坏事的时候,永远不会累。 周六清晨,查房的护士还没到,知舟渡已经澎湃激昂的念了半本留言。 一七夜杏奈躺床上,眼珠子骨碌碌转——在投喂她半年的白石泉柳口中,发现这两次住院里,号称“保平安”从而已经把她腌入味的苹果。 呵呵,显而易见,在热闹面前,白石泉柳连给她添堵都顾不上了。 “白石泉柳,你去把她嘴堵上!”她用眼神威胁白石泉柳——没起到任何作用。 知舟渡茫然抬头,演的一副不通人性的茫然无措:“我读的不好吗?没有感情吗?” 一七夜杏奈受伤后的表情加起来都没有今天一天的丰富:“……你装什么呢?” 谁不知道自从你家多了两个人,你情感的丰富速度就飙升的不正常?! 被否认的知舟渡果断装聋,偏头一脸期冀的看着白石泉柳。 “挺好的,继续。”白石泉柳下令。 于是慷慨激昂的慰问再次响起:“一七夜警官舍己为人,在职期间为我们贡献诸多反面教材,养病期间没有条件也要创造违纪条件,给教育在职警察和警校生方面做出诸多贡献!如今听说您受伤,在下感慨不已,仅作为警务部教养课课长向您慰问!!!” 知舟渡看了一眼署名:“哦,我们警务部的大美人实名写的,心意难得啊,她家小朋友家长会‘想给孩子说的话’那封信都是电脑打字,请我帮忙手写的,为了你,都特意动笔了。” 无处可逃,被迫在自己的世界下暴雨的一七夜杏奈面如死灰,细看还有股超脱的淡然笑意:“那我可真荣幸。” 白石泉柳无声狂笑。 小纸条直到查房的护士到来才停止朗读——毕竟是整活项目,给不小的患者逗乐解闷用的,社死到外人面前有损警方声誉。 “所以上面还是不打算让你官复原职吗?”知舟渡摸了果篮里除了苹果外的其他水果——成堆的苹果里找到一个梨真是困难,咔呲咔呲填满腮帮子问白石泉柳。 “不着急,”白石泉柳很淡定——那边的老家伙忌惮她,想找个由头发难,可惜错估了自己的势力,这下想请她回去,可就没那么顺利了——她神色温柔,恶心的一七夜杏奈一阵恶寒,“复工后就没时间了,我再陪陪杏奈。” 一七夜杏奈:“你陪人的方式是缩减对方的寿命吗?好别致,我真感动。” “不用担心哦,你们鉴识课现在可是媲美我们人事课的清闲部门,”知舟渡给两位休假已久,重返警视厅工作岗位也不知道会不会迷路手生的两人科普最近警视厅的新闻,防止两位警察对警察工作脱节,“最近的高中生侦探非常给力,目前经手过的案件都是当场破一遍过,我上次见到目暮警官的夫人小绿姐,她还问我,目暮警官为什么最近红光满面,头发都黑了不少。” 毕竟侦探是真的好用,有本事的侦探在一众警察眼里那都是无私奉献的大好人。想当初小说家工藤优作决定在美定居的时候有多少人都听到目暮十三在工位上的哭声?据搜查一课同僚讲述,目暮警官将FBI现任局长的照片粘在自己工位,每天隔空练习枪法。 被一只厚蛋烧收买的搜查一课同僚神神秘秘讲八卦:“你们都知道吧,目暮警官和他夫人关系特别好。” 围观群众点头:“嗯嗯!” 搜查一课知情人士:“工藤优作先生赴美那段时间,目暮警官嘴里FBI局长的提起频率,和他夫人被提起频率相当!” 围观群众:“哦~~~” “而现在,目暮十三嘴里的工藤优作已经是过去式了,新上任的宠儿,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知舟渡摸着下巴含糊爆料,“为了让人家孩子和搜查一课绑定上,目暮十三甚至把自己在媒体界的人脉都用尽了。” 白石泉柳/一七夜杏奈:“哇哦……” 一七夜杏奈斜着眼棱旁边的白石泉柳:“你们刑事部就是阴险。” 白石泉柳冷笑怼全瘫幼稚儿童:“公安部没有紫薇星是破防了吗?” 电光石火,雷霆万钧,有大灾降临之兆—— 知舟渡淡定插嘴:“工藤小哥现在和我很熟哦。” 非常聪明的拉仇恨操作。 你看白石泉柳和一七夜杏奈呛都不呛了,转过来都是一脸求贤若渴地表情。 但知舟渡只是纯炫耀——自从学会人类情感,她就越来越不通人性,演的那叫一个娴熟——无视那俩对八卦的热爱,背起包包转身就走,梨核都没扔进垃圾桶,端端正正摆在窗台上。 “不聊了,我要去带弘树打球,再晚就该小朋友等着急了。” 她闪现飞快,让两个平常习惯给她打掩护当她避风港的女强人都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人走远。 白石泉柳:“长大了。” 一七夜杏奈:“翅膀硬了。” 白石泉柳:“有秘密了。” 一七夜杏奈:“演得不错,皮痒找打,等着瞧吧!” 周六的清晨,住院部六楼一扇窗被大力拉开,平日里伪为人乐善好施,工作努力,方圆万里无人不称赞的警视厅警视知舟渡被一枚从天而降的梨核砸中脑袋,实在是现代文明社会的耻辱,令人惋惜! - 和工藤新一交好的缘故不单单是山形县雪山的一面,那一面只能说熟识,真正的缘故还得放在小辈身上。 没错,我们的小天才泽田弘树小朋友,成功考入帝丹高中,和工藤新一成了同班同学! “所以你妈妈就是那个在滑雪场给我们讲第三个雪女故事的大姐姐?!”毛利兰一脸吃惊的模样,“骗人吧,她那么年轻!” “嗯,不过确实不是我亲生的妈妈啦。”泽田弘树微微点头,聊天时一直十分礼貌的看着毛利同学,“我的生母已经因病去世了。” 无知的情况下说出了冒犯的话呢…… 毛利兰立刻道歉:“对不起……” 她有点紧张和无措,并深深为自己无心的失语感到抱歉。 好在这个年纪尚小的同学并不感到生气,反而宽慰她:“没关系,我的妈妈虽然不在了,但我知道她的灵魂依然在爱我。” “而且我现在的妈妈——平时会叫姐姐,她对我也很好,还会每年带我去看望我病逝的母亲。” 毛利兰松了口气,切真的为小同学感到高兴:“那真是太好啦。” 开学已有一段时间,陌生的同学们也都慢慢熟识,上节是体育课,工藤新一硬是踢球到快上课才回到教室,刚进门,就看见他的小青梅在和班上的小天才泽田弘树聊天。 这个跳级的小朋友赶开学就让班上的人震惊了一把——在上初中的年纪上高中,入学成绩还在年级前十! 工藤新一一时间都对自己的智商有了点微末的怀疑,对小同学也有了点暗自较劲的意思。 但在不久后,泽田弘树坐在座位上,面对他推理出案件的报纸,喃喃自语:“好厉害。” 工藤新一听见了。 他瞬间就不想和弘树较劲了,他想和泽田弘树做朋友。 每年一棍就要来啦[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4章 第 34 章 第35章 第 35 章 周内放学,泽田弘树背着书包帮今天的值日生擦黑板。 今天工藤新一和毛利兰都要打扫卫生,本来因为年龄和身体的缘故,泽田弘树被老师赦免了参与值日,但为了朋友,他还是成为了这一组的编外成员,平时会帮他们擦黑板。 倒垃圾和摆桌子的同学都结束了自己的工作,毛利兰和铃木园子也去归还部分打扫工具,班里一时只剩下拖地的工藤新一和乖乖坐在讲台上的泽田弘树。 不对,都坐讲台上了,哪里乖啊! 工藤新一腹诽了一句,埋头想要尽快干完活——今天新拿到手《侦探左文字》系列的最新一部,他着急今晚要看完。 泽田弘树就乖乖坐在那里,注视着他打扫地板,安静的像一尊只会呼吸的雕塑。 工藤新一觉得有些过于安静了:“呐,弘树,你不喜欢聊天吗?” 敏锐的侦探小伙情商可能欠佳,但敏锐的观察力很好的为他补上了这一点。 与地广人稀的俄罗斯不同,日本国土面积小,人口基数大,这种地理环境所影响下的社会体质就体现出他的集体排外性,孩子们从小就在父辈的耳熏目染下学会了抱团和合群,在这种文化下,幼年时没有自保能力的个性,不是恩赐,反而更像砒霜。 童年时同样因为高智商而被隐隐排挤的工藤新一非常明白这种情况,只是他有个足够有影响力的父亲,还有一个国民度极高的母亲,所以他的个性会更容易被别人包容。 可是父母离异,母亲又早逝的的泽田弘树估计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就算他是天才,在小学里也大概率是被欺负霸凌的对象。 更别说他天生体弱,缺少与他人在肢体行为上交流的机会。 跳级对一般的孩子大概是弊大于利,但对于泽田弘树而言,跳级到个人思想更加成熟,随波逐流思想相对减轻,对个人特色更包容,也更慕强的高中,是一个百利而无一害的决定。 工藤新一暗自认可了弘树的“新爸妈”——能调出常规思维切真站在孩子的角度考虑未来,确实称职。 不愧是那时在滑雪场为他们答疑解惑的警官姐姐。 “知舟警官是非常温柔的人啊!”那天的雪山下,毛利兰拉着他的手感慨过。 “那么多人都把我们当做胡闹又自以为是的初中生,但她并没有这样想,甚至在我们推理出结果却对底细不清时,主动找我们答疑解惑。” “在知舟警官眼里的我们是和她平起平坐的人呢……” - “原来你找我做朋友还有姐姐的功劳啊……” 泽田弘树撑着脸,挤出一团软乎乎的,好不容易被景光哥哥养出来的肉,笑呵呵的:“太好了,你们一开始就知道姐姐是个温暖的人。” 放学路上,园子,新一,兰和弘树走在一起。弘树的姐姐全年无休,哥哥在家里也在忙碌,平常都是自己回家;毛利兰家住不远,顺道还可以买菜;工藤新一要去报刊看看有没有什么他能帮上忙的案子;园子只是喜欢和朋友们走在一起多聊聊天,走过下个分别的路口,她自会坐上专属的豪车回家。 “什么叫一开始哦。”园子好奇探头,“知舟警官会被误解吗?” 那倒不是,泽田弘树想了想:“姐姐在感情方面有点迟钝,不熟悉她的人总会认为她的某些行为是故意为之,被气到。” “不过姐姐实际是个非常热心的好人。” 泽田弘树竖起食指举例子:“比如收养我,帮邻居奶奶带走垃圾,努力和别人聊天排挤别人的坏情绪,为了和街头不会说话也听不见的聋哑叔叔顺利沟通,自学手语。” “还会用自己作为警察的专业知识,帮街坊邻里调节矛盾,解决问题。”他看着工藤新一,“就像新一一样,很快的知道原委,然后该抓得抓,该协调的协调。” “也正是见过姐姐解决问题的模样,所以我才会对新一的推理能力表示震惊。” 13岁的孩子眼睛亮亮的,再没有三年前那股忧郁沉闷的迟暮感,有点幼稚的孩童视野:“新一可以通过简单的现场勘察得出结论,能够细心的发现每一处隐藏的疑点和线索,讲述真相时语言表达也很成熟,而且你还可以可以通过语言让犯罪的犯人伏法,就算不听话,也能用踢足球的办法来保护自己伤害别人……工藤新一是十分厉害的推理侦探啊。” 不知道是不是文化差异,弘树直白的夸奖在外不算什么,但在国内,在人均隐喻大师的日本,这种直白的话语只会让人无措——哪怕是听惯了夸奖的工藤新一。 他涨红着一张脸,对上小孩礼貌真诚的注视,还是努力没有摆出自豪的模样,云淡风轻:“爱好而已,不足挂齿。” 可惜很快被两个和他知根知底的发小戳穿,兰和园子调侃着他,热热闹闹的前进着,直到分别。 “我还要陪兰去买菜,你能自己回家吗?”毕竟是跳过初中直接上高中的弟弟,临别前,新一还关心了一句。 对此,弘树感动但有点无奈:“离我们家已经很近了……而且小学的孩子现在也是自己上下学,没道理我不能自己回家。” “好吧,那弘树弟弟明天见!”得到答复,性格总是很温和的毛利兰和热情开朗的园子大小姐也向他好好告别,带着新一离开。 但是弘树并不打算直接回家,他还有任务没完成。 今天早上上学前景光哥哥曾拜托他放学后给家里买点火腿片和吐司面包,因为他最要好的一个朋友工作很忙,总是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明明是高危高压的工作,还这样糟蹋身体,真是…… “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诸伏景光现在的生活也算安定,除了作为影子暗中打入地下情报网收集信息,他不用阳奉阴违,不用插空找上级联络,不用对身边的同伴进行提防,甚至在难过压力大的时候,他还可以给哥哥诸伏高明打个电话诉苦——在妻女山案中作出贡献的诸伏高明如今重返岗位发光发热,甚至因为竹田组的恶行暴露,以竹田繁为首的黑警组织成员被逮捕判刑,导致中高层位置空缺,他还升了职。 虽然为了父母安全,他不能像哥哥一样回家,但在这种境遇下,互相能心知对方安全就已经是最大的慰籍了,哪里还敢要求那么多! 但zero不同,做朋友这么多年,他也只知道zero的家人尚在,但并不常回家。因为工作性质似乎较为特殊,那么小的孩子在家,竟然也没雇佣什么人看管。 毕业后一声不吭跑去做卧底,给朋友打电话的频率很少,但也让人察觉不出异常,只当他很忙。若非诸伏景光多年来对他的了解,以及执行任务时误打误撞的相遇,zero也不知道要独自抗多久。 “睡觉我是没办法贴身监督了,”诸伏景光摸着小朋友的头发,明明是嘴角上扬的微笑,却是眉心微蹙,语调下沉的叹息,“只能做一些即食营养的食物,让他不要再饿坏了肚子。” 本来都写好了,但是想再添一点……好困哦,想睡觉……[哦哦哦] 热烈欢迎哀酱大号上线!两个天才小苦瓜要见面啦~[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5章 第 35 章 第36章 第 36 章 除了吐司面包和火腿片,泽田弘树捏着剩下的零花钱,决定再买一点礼物给一直帮助他的朋友们。 比如萩原研二哥哥,斥巨资买最先进的显卡,还有松田阵平哥哥,亲自登门给他安装电脑设备。 “真是辛苦你了啊,松田。”诸伏景光许久不见同期,如今见面分外惊喜。 松田阵平头都不带抬,因为是在别人家里,嘴里只叼着烟而没有点燃:“等那个金毛混蛋回来,记得让他给老子精神损失费。” 诸伏景光:“???” 松田阵平一把撸起墨镜:“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那场差点掀翻东京的爆炸,就有那家伙的参与!” 虽然那些提示非常微小,但作为同期并传授拆弹方法的人,金毛混蛋在他专业上留下的每一抹痕迹——都,特,别,刺,眼! 松田阵平臭脸:“这种玷污机械的行为令人不耻,尤其令我不齿,所以……” 诸伏景光一脸“没招了”的微笑:“嗯?” “让他快些滚回来吧。” 礼物的话还是要亲手交给送的人啊。 “这是最基本的礼貌吧,小志保……” 宫野志保抚摸一只精美的胸针,眉眼挂了些许温柔,声线却还是带着些许凉薄:“不了。” “组织本就不乐意我与姐姐见面,又何必装作大度安排一次生日的祝贺呢。” “……骂的真狠啊志保酱……” 电话那头温柔的声音哽了哽,只听一声轻柔的叹息,白酒小姐挂断了电话。 “可是,不要用重要的事情做代价,志保。” 宫野志保:“……” 白酒前辈总是这样温柔。 作为女性却是烈性酒的一种。身为研究所实际掌权人,理论上是和朗姆,琴酒,伏特加等六大基酒平起平坐的存在,可是白酒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四天都窝在研究所里不见天日,唯一出门的那一天,也一定是因为研究所被拆了要搬家,或者这一年积攒的“外出KPI”被催的太紧,被BOSS强制传唤到地上完成任务。 认识白酒这么多年,唯一一次破例主动走上地面,就是妻女山那次行动了。 就这,也只见了二十分钟阳光。 她是组织成员口中的怪胎,却因为温柔,在被迫无法和姐姐见面的日子里,成为宫野志保的精神依托。 和白酒前辈怄什么气呢?阻止我与姐姐见面的又不是她。宫野志保站在原地想了想,试图将两只精美的胸针都装起来——大概这辈子都逃不脱温柔的攻势了吧…… 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差点就和她的手肌肤相贴。回头去看,只看到一个个子还没长起来的男孩子的发顶。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男孩看着还挺稚嫩,身上却穿着帝丹高中的校服,“抱歉,我看你一直站在这里,还以为你已经拿好东西了。” 麻烦的小孩子。宫野志保在心中轻飘飘掠过一句话。不过对方很有礼貌,这点冒犯她可以容忍。 “没关系,下次注意。”不过刚才被你打断了思路,现在又要重新对礼物进行挑选了。 宫野志保又对比了一会儿几只胸针的区别,在她细细比较的时候,那个险些和她牵手的男孩一直很有耐心的等待她选择礼物,怀里抱着吐司和火腿,还有个不是很贵的汽车拼装模型。 她突然觉得有点别捏,向左挪动一步,手上捻起新的项链:“这个柜台很大,也不只有胸针,一起来看吧。” “你是为谁在挑选?”不论是谁,从他挑选时的郑重其事就不难看出,这个接受一定在这个男孩心里占据很重的地位,“母亲?” 宫野志保下意识这样想,虽然她的郑重其事是为了敬重的前辈和姐姐,但或许是对妈妈的愧疚,没有在妈妈还在时珍惜一起的时光,她总是在面对一些好看的小玩意时第一时间想起母亲,想想将这些送给妈妈时她脸上惊喜的表情。 可男孩只是微微摇头:“不算是,是姐姐。” “我的妈妈因病去世很久了,现在是哥哥姐姐带着我。” 男孩笑了笑:“我和哥哥都是姐姐选择的家人,她保护我和哥哥很辛苦,我想给她买礼物。” “你呢?” 宫野志保看男孩用干净纯粹带着善意的眼睛注视自己,一向刻薄不讨喜的嘴巴微张,闷闷的说:“也是姐姐。” “爸爸妈妈去世后姐姐就是我仅剩的家人了,还有我很敬重的前辈,她们都在尽力护着我。” 在味美思因父母的缘故对她迁怒,和琴酒一并因为她的刻薄和不配合而发怒,号称要“用枪顶着头再慢慢撕裂嘴”的威胁里,是白酒一直帮她打圆场避祸。 毕竟组织人尽皆知琴酒不好惹,冷面杀神逮谁杀谁。虽然也有人说琴酒处置人很有原则,不会滥杀无辜反而安全,但味美思贝尔摩德可是个不安分因子,谁知道她会利用自身和琴酒那方面的关系做出什么事来。 “那我们都很幸运啊。” 什么鬼话! 宫野志保简直无法理解这个伪装成高中生的小学生的脑回路——妈妈去世,父亲不在身边,落魄到和姐姐相依为命……甚至这个小鬼的姐姐还没有血缘关系,是全凭良心的陌生人,这种“幸运”的鬼话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值得我们的牵挂,很幸运啊。”小男孩笑了笑,伸出手,“看来我和你也很有缘分啊,可以认识一下吗?我是泽田弘树,帝丹中学高中生。” 居然不是伪装成熟的小孩子。 她以为自己犹豫很久,但实际很快,宫野志保也伸出手,握上去:“宫野志保。” 给我一点反馈吧[爆哭]我要同好的评论(爆哭)(阴暗爬行)(翻身坐起)(四处看看)(发现没人)(哭的更大声了)[爆哭] 最近每天都在做梦自己日更五千字[吃瓜],到头来还是两千字都打的很紧迫…… 今年志保十七岁,弘树十三岁,两个好宝宝相差四岁哦[加油][加油][加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6章 第 36 章 第37章 第 37 章 两个少年天才的相遇水到渠成,顺其自然。 他们的交流完全没有四岁年龄差的感觉——人在从小到大的成长过程中,年龄差距带来的心智差是会慢慢缩减的。 按理来讲,他们两个应该有最少四年的学习差距,但实际上,这俩的知识积累都是研究生,差距最大的是研究方向——化学和计算机学。 就算这样,也还都是理科。 这样的事实不需要多加询问,都是高智商人才,在谈话中就能很快感受到对方的不对劲。 但他们都没有多说,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况且,宫野志保心绪低落一瞬:我也没又能坦然出现在人前的资格。 说的是成年后,能够自保了便给出自由,但事实上只是不在派人在身边监视罢了。 与未成年时寸步不离的“保护”相比较,如今那种被暗中观察,手要松不松,如同蛇一般阴湿的感觉才更让人精神崩溃。 也只有和姐姐在一起那几个小时能在其温和的安抚下找到放松的感觉了。 “那我就先走啦,回见!”放学已有一段时间,再不回去,泽田弘树怕自己的大名被知舟渡上报给搜查一课。 被警察叔叔和阿姨们知道自己放学不回家,满街乱窜倒没什么。主要是现在关系不错的同班同学工藤新一和警视厅关系过于紧密,他怕自己放学后失踪的情况把他引出来。 那也太丢人了。 “回见。”宫野志保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又很快消失不见。 泽田弘树:“……” 当晚,挎着挎包一副被工作吸干了阳气的知舟渡回到家,还没来得及翻冰箱找诸伏景光留下的食物补充能量,就看到家里的小朋友一脸闷闷不乐把下巴搁在桌沿边。 “呐,姐姐,”头上一重,一双手打着圈抚摸着头顶,泽田弘树闭上眼,“聪明会让人过的不开心吗?” 知舟渡嚼着饭团想了想,白石泉柳倒是经常说她很聪明,可她不知道什么是过得不开心:“不知道。” “太阳升起了就是一天,太阳生气了也是一天,生活在自己喜欢的人群里,那每天都会开心,生活在不喜欢的人群里,那每天都会不开心。” 就像在孤儿院的时候,她只有拉住白石泉柳的衣角才会开口说话。 因为她喜欢白石泉柳周身的环境。 “依照弘树自己的感受,你觉得现在生活的开心吗?” 拥有现实意义上完整的家庭,有自己的爱好,有健康的身体,被集体接纳。 “……不知道,”泽田弘树表情有点茫然,回答的很坚定,“但是,很舒服。” “生活不能进行比较,因为你永远无法用同时去遇见不同的人。”在房间里听了个全程的诸伏景光不知何时也走出来,“不要吃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饭团啊,学姐。微波炉里还有保温的汤和饭。” 知舟渡“哦”了一声,放下饭团去取微波炉里的热汤热饭。 “这样的问题,怎么不愿意给哥哥说呢?”重新坐在孩子面前,诸伏景光总算知道了这孩子今天在为什么事忧心忡忡,“哥哥让你为难了吗?” 不是为难,泽田弘树摇摇头,他只是觉得诸伏景光压力太大,本来就是被限制的高压状态,用这种小事去打扰他不太好。 “放心吧,时间平衡这件事哥哥还可以做到。”诸伏景光拍了拍弘树的背,“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找哥哥聊。” 见泽田弘树点头,诸伏景光嗯了一声:“那弘树觉得新一聪明吗?” “能破获那么多案子,工藤新一一定算在‘聪明’里了。”诸伏景光娓娓道来,他的目光掠过弘树的眼睛,“还有他的爸爸,一个能够在两个国家的警察体系里留名的侦探。” 他们都很聪明,也过得很幸福。 “弘树若是再长大一点,回过头去看那些小时候欺负你的坏孩子,就会发现他们的手法幼稚又可笑,简直不值得生气。” “可是那些被欺负的伤害是真实的,也伤害到那时的你。” “所以我们通过比较来判断情绪的选择并不是一个万全之策,”诸伏景光看着坐在桌子边埋头“嚼嚼嚼”的知舟学姐,“和哥哥姐姐现在一起生活会感到开心,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也会开心,编码促进诺亚方舟长大会很有成就感,第一次和哥哥一起跑一千米也会很自豪。” “弘树会感到快乐是因为在一个安心的环境里,工藤一家很幸福也是因为他们家氛围融洽。” “之前哥哥姐姐一起查的案子里不是有一对很聪明的父子吗,的智商很高,及其擅长钻空子,给警察带来不小的麻烦,但是在供词里,我们在厌恶之余,也觉得心酸。” “因为他们所处的环境也是造成这一结局的因素之一。” “但他们也不该被原谅,”知舟渡努力把嘴里的饭团吞下去,一张嘴甚至有点哑,“咳咳……泉柳小时候因为沉默疏离被欺负,她就带着我离开了,现在还做了警察。” “白石学姐是很厉害的人,”诸伏景光点头表示认可,“学姐之前给我说你也尝试过逃跑,他能找上你也是因为诺亚方舟未完成时也用电波传出的求救信号。” 美国马萨诸塞州的信息浪潮里,知舟渡为了锁定辛德勒名下公司缩小救助范围而主动打开通感,却惊喜的在茫茫网络数据中抓住了出逃奔跑的小船。 于是顺藤摸瓜,在节省了大半时间的基础上一路直上找到了几乎崩溃,甚至想要自寻短见的泽田弘树。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弘树自己选择了我做家人呢!” 知舟渡颇有些自豪的“哈哈”笑了两声,伸出手又揉了揉小孩的短发:“所以弘树不要太苦恼了。” “既然是聪明的孩子,那就一定不会任由自己沉沦于痛苦中。” “他们一定会去让他们舒适的地方。” 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上滑下一滴酒液,倒映出一张因熬夜而苍白,黑眼圈几乎掉到地上的女人的脸。 受不住就送她走,离开也是一件好事。 我又来啦!哈哈哈[烟花] 没想到吧!道边一家还有戏份哈哈哈,不过后面也有戏份哦(恶魔低语[撒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7章 第 37 章 第38章 第 38 章 东京一家平平无奇,但采光很好的咖啡店内—— “志保不要担心啦~姐姐会没事的。”宫野明美眨巴眨巴眼睛,狡黠的光一闪而过,还有些小骄傲:“我已经都就计划好了,明年姐姐就可以把你接出去。” “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去国外,你想做研究就做研究,不想做研究了也可以学别的东西。”宫野明美憧憬着未来,望着妹妹的神情里全是笑意,“志保那么聪明,学什么都能做到最好!” 在姐姐眼里,她简直是无所不能的超人。 宫野志保无奈地叹了口气,被姐姐八百层的滤镜逗的想笑:“你啊,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 她端起自己的杯子——里面是清甜的果汁。宫野明美极力推荐这家店的鲜榨果汁,劝阻了还想点咖啡的妹妹。 “每天都喝速溶咖啡就算了,出门也不换换口味,”姐姐不赞同的瘪嘴,吓唬自己作为研究员的妹妹,“到时候体检要抽血,出来的血都没有血浆,全是咖啡因!” 宫野志保:“……” 真是可怕啊~~~(长叹一口气) 宫野志保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果汁:“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喜欢编鬼故事吓我。” 天真的没一点长进。 “那不是件好事吗,都说最怕物是人非,可姐姐一直都在。” “放心好啦,姐姐可是大人了。”宫野明美安抚般摸了摸妹妹的手,张口还想说些什么,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宫野志保叼着吸管冷眼看着姐姐的手机—— 真是没有眼力见的死物。 等一下姐姐肯定就又要离开了,被那该死的工作。 “抱歉,志保,组织临时通知我去帮忙转移一笔钱,今天不能继续陪你了。”果不其然,挂断电话的宫野明美双手合十楼除了熟悉的抱歉笑容。 “志保,十八岁生日快乐。” 宫野志保无动于衷,从听到电话响起到现在,她都保持着面无表情静坐的姿势,对姐姐即将离开的事实冷漠又理智。 但宫野明美知道,志保很难过。 以前爸妈还在的时候就是这样,早上她要和志保分别去不同的教室上学,志保不说什么但会“挂脸”,明明白白让每个见到她的人吃一鼻子灰,现在虽然长大了,情绪更内敛,但作为家人,明美还是能够一眼看出志保的情绪。 于是宫野明美俯下身,结结实实环抱住妹妹:“志保,期待下次见面。” 正午的阳光照在玻璃窗上,比最名贵的钻石火彩还要耀眼。 逐步驶向银行的计程车上,宫野明美能出最新消息的手机亮起屏:“你真的想好了?” “嗯。” “志保从小就聪明,比同龄人厉害,比年长者厉害,比我厉害。她还那么小,却可以站在我面前让我擦眼泪。” “那么多人都说她少年英才,却只有夸奖时想起她还是少年。” “明明我才是姐姐,明明应该是我来照顾她。” 宫野明美睁着眼睛看太阳,阳光太刺眼,她总想生理性流泪,但又太温暖,让她忍不住微笑。 志保,姐姐不求别的,只许愿你再拥有一个童年,许愿,若是能再来一次,你能慢慢长大。 - 警视厅公安部,病假归来官复原职气场全开的一七夜杏奈正坐在自己铺了两层棉垫子的旋转电竞椅上与小屁孩对峙。 工藤新一唰唰翻本子:“这个能解释吗?” 一七夜杏奈双壁环胸,瞥一眼:“机密。” 工藤新一呵笑一声,又唰唰翻几页:“这个呢?” 一七夜杏奈转凳子,脚下蹬出三百九十度,又转回将近六十度,伸长脖子再瞥一眼:“机密。” 工藤新一面无表情再翻,再问,一七夜杏奈百无聊赖扣指甲,转凳子,翘着二郎腿学流氓吹口哨,嘴里就没有除了“机密”之外的词。 硕大的办公室里嘈嘈人声,按音量这一片并不引人注目—— ”咣!” 别误会,执着的工藤新一同学永远不会在查案时因为被人敷衍而气急败坏,这个受不住爆发的人是一七夜杏奈。 “你们故意的吧,趁我病要我命?不让我接触一线案件让我在这儿陪高中生疏解好奇心?” 公安部满朝文武无人敢吭声。 一七夜杏奈也不管别人的反应,对着工藤新一就是破防输出—— “老娘从业近十年,你猜我见没见过你这样的高中生?!” 工藤新一也不给好脸了:“我爸带我接触警察十几年,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的警察啊。” 一七夜杏奈:“那是你孤陋寡闻!” 工藤新一:“我可是协助你们破了不少案子的大侦探!” 一七夜杏奈不认:“什么叫协助我们?你协助的是刑事部OK?管我们公安什么事,道德绑架套不上好吗?” “我只是了解信息,这对我查案帮助……” “B,U,T这是机密!”一七夜杏奈抓狂,“刑事部欠的账不应该找刑事部还吗?欠的人情还足够保你上几次社会新闻,那帮家伙为了查案脸都不要了,别说违纪给大恩人讲机密,你要真想,他们甚至能架着你游街,尊你为侦探界开山鼻祖,绝世无双的存在!” 工藤新一:“呃……我还是希望开山鼻祖是福尔摩斯……” “但这里不是刑事部!这里是公安部,我们办的案子是有联系的,不能像侦探一样靠线索推理真相,我们的案子要拉战线,讲战术,涉猎的全是人员机密!” 一七夜杏奈瘫着手转来转去,眉宇间全是不耐烦:“公安部不能说,我不能说,机密,懂吗?” 工藤新一:“……” 一七夜杏奈累了:“你就把公安部当成全是母鸡的养鸡场,全是‘鸡咪’好了。” 工藤新一嘴角抽搐。 一旁同事:“……作为卵生,鸡没有咪……” 一七夜杏奈充耳不闻,她与工藤新一对视,看的人尴尬。 “你要再不走,我就要讹你了,小同学。”她恶魔低语,“你应该知道我刚从医院出来,鬼门关前溜达了两趟。” 工藤新一真的没辙,悻悻离开。 “OK,小朋友走了,”工藤新一不知道,在他离开后,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女警察弹射起飞,挽起衣袖,兴师问罪,“现在,我们可以聊聊那软的人腰疼的垫子,以及这种开导小朋友的‘轻松’活计拉我头上的‘关照’了……” 以下是对宫野志保的人物形象解读:哀殿的高冷毒舌也是她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因为作为重要研究员,在组织一直处于一种有地位却没有话语权,对自身处境不满表现的难以掌控所以不断被威胁的状态。在没有自保能力的情况下又失去了监护人,“小儿怀金过市”,硕大的组织里多的是对她虎视眈眈的成员,暗刀子下甚至凸现的琴酒光明磊落(不是),为了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来保护姐姐和自己必须压抑自己的情感,并且认为理智是最强大的体现,在原著中,哀酱也经常对情感表现出轻视和厌恶,哪怕实际上又会因为别人表现出的好意而感动,最后也会通过别的方式让对方“收回”好意(母熊黑兵卫那集里的光彦),是个别扭的小女孩(剩下放评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8章 第 38 章 第39章 第 39 章 冬日的海边,冽冽狂风席卷这片无人之地,如果没有防护,你将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脸皮和肌肉剥离。 作为一个正常的人偶,知舟渡非常不能理解这种自己找罪受的行为。 所以她裹着羽绒服,带着帽子手套围巾,为了减少眼睛受的伤害,甚至还带了墨镜。 ——墨镜是找人推荐的,机动处爆裂物处理班的松田警官,因为他对墨镜的挑选非常在行。 彼时他叼着烟划拉手机给知舟渡解释墨镜品牌差异,聊了没两句就被另一个小队长萩原研二强行打断,介绍起不同款式和知舟渡脸型适配度。 “只看效果不看款式戴上就太丑了,浪费了学姐这张脸。”萩原研二一手托起松田阵平的下巴,全方位360度无死角展示池面(帅气的意思),“学姐大可以放心我的眼光,且看小阵平这张帅脸,没有墨镜只能说帅的惨绝人寰,有了墨镜就能帅的绝世无双!” 他一边将作为幼驯染的松田阵平玩弄于股掌之间,一边给知舟渡举例子多方对比。 最后选了三只墨镜。 “怎么买了三只墨镜?”诸伏景光坐在餐桌前——知舟渡家里原有的书房改成了弘树的房间,两个大人平常办公都在餐厅。他看着学姐衣领别着两架墨镜,与脸上那只轮换着戴,每只都在脸上停十多秒。 知舟渡眨巴着自己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好看吗?” “给杏奈和泉柳的礼物,庆祝她们重回社畜大家庭。”她骄傲的举起右手晃晃手指 “我要让每一个犯人看到她俩都知道什么叫眼前一黑。” 诸伏景光:“......?” 那真是恭喜白石学姐和一七夜学姐了。 “其实我本来给她送过两个加厚坐垫和靠枕的,但据说因为这俩东西,公安部这一周都不很太平……”知舟渡摩挲下巴,一脸沉重,“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坦白,但果然我还是打不过一七夜杏奈。” “算了,今后公安部需要和递交的材料都加快流程帮忙走个后门吧,不然良心过不去……” 诸伏景光:“……” 本来是想帮忙谴责一下的,但这个补偿的方法……他相信公安部的同僚宁可再被敲打半个月,不然这波福利他们拿着不安心。 为了今后我归队时的安逸,就辛苦公安部的兄弟姐妹了!(震声!!!) 可惜最后软垫子的真相还是被白石泉柳告发了,在重新送礼的那一天—— “对不起,我不知道坐软的对腰不好。”知舟渡以最标准土下座姿势道歉,虽然面无表情,但心很诚。 一七夜杏奈气的跳脚:“你!就!是!仗着我不跟你生气!!!” 白石泉柳看戏jpg. “我现在腰椎间盘突出了,没有办法好好出外勤......”一七夜杏奈夸张的抹着眼泪,“可怜我刚刚出院啊~” “不行,接下来的外勤你必须和我一起行动!” 知舟渡:“……”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人偶不是傻子,是不通人性不是不长人智? 那坑爹的送礼方案明明是白石泉柳提出的! 一七夜杏奈出院那天狂风挂的呼呼啦啦,卷着满地树叶扇人巴掌,那会儿还是学生下学时间,又吵又冷又磨人,知舟渡舒舒服服窝在家里,一个电话打给大包小包帮忙给一七夜杏奈走出院手续的白石泉柳:“我需要给杏奈买什么礼物体现我的人性呢?” 白石泉柳提着一七夜杏奈的行李,一张嘴吃一口飘逸的头发,反问:“你有那个玩意儿?” “我现在可有长进了,景光都说我没有之前的人机味儿,弘树也夸我成长速度比诺亚方舟快了!” 真出息。 于是知舟渡在怀疑了一下手机播放器正常与否后,听见白石泉柳对她的建议:“买几个垫子吧,她办公室椅子没有病床舒服。” 被耍了。 且看白石泉柳如今含笑的那嘴脸,就知当今社会有多么险恶,成人之路有多么任重而道远。 还是我修炼不到家。知舟渡痛心疾首后得出结论——后果既然是我造成,那就应该由我承担。 “好吧,”她应下了一七夜杏奈的要求,“我会替你跑一部分现场,帮你减轻工作量。” 一七夜杏奈眼睛腾地亮起:“那今天……” “今天不行,我还要去接弘树回家。” 白石泉柳疑惑:“大孩子了,还需要接送?” 当然不是因为放学需要接送,而是因为好朋友。 “今天是弘树他们班长的和电影明星一样漂亮的女孩——毛利兰打市级比赛的日子。”知舟渡不止为泽田弘树超强的学习能力而自豪,对于孩子的好朋友取得的成就,她也一样感到自豪,“那个女孩子空手道超级厉害!今天要打决赛,所以把身边的好朋友都叫上了。” 铃木园子,工藤新一是发小幼驯染群体,班级里玩的比较好的朋友和社团没进入决赛的社员是关注爱好群体,反正浩浩荡荡一群人坐在观战席,为此,诸伏景光甚至祭出了自己工作的专业设备给小朋友拍照片。 一七夜杏奈:“……” 知舟渡这是过家家玩多了,当真把感情寄托上了? 两人目送着骄傲的“母亲”出门,互相对视一眼,一七夜杏奈眼里是困惑,白石泉柳眼中是了然。 “为什么一定要知舟渡参与这个案子,你明明知道这个组织的势力与背景的强势,别说是普通人,就连我接触到现在都惹了一身骚,她一个未成人的人偶,骨头渣子能剩下吗?” “剩不下。” 对于一七夜杏奈日常与自己大脑同频,白石泉柳接受良好。她脊背贴合在符合人体工学的椅背上,右手有节奏的敲击着椅子扶手:“对普通人而言,骨头渣子能剩下是奢望。” “可对人偶而言,生出骨头渣子,是喜事。” “放心吧,你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别把自己作死了。”白石泉柳左手摸狗似的呼了一把一七夜杏奈的脑袋,“要不是因为她是文职,我才不会想这损招。” “她可是关键人物。” 关键到,连出海都要把她带着。 知舟渡裹得严严实实,因为长出血肉的缘故还感到自己的脆弱,结果大病初愈的一七夜杏奈穿着卡其色的风衣,以及其拉风的姿势站在礁石上,别说脸上除了墨镜什么都没武装,手上也是空空荡荡,脚下蹬的还是单低跟皮鞋。 到底是谁怕冷啊?! “所以我们要去哪里查案啊?”知舟渡简直无语,害怕这不要命的小妮子又感冒,无奈将围巾为其套在头上,“叫我帮忙也要有目标吧……” “月影岛。” 一七夜杏奈转身,单薄瘦削的身体显现出她卧床近两年的后遗症,扬起的短发遮住半张脸,却也依然遮掩不住眉压眼下严肃深沉的神情。 “十二年前,月影岛小有声明的钢琴艺术家麻生圭二在家中遭遇火灾身亡,火灾牵扯了家中妻女,是罕见的灭门惨案。” 知舟渡眼睛一眨不眨,认认真真的看着一七夜杏奈,等她接着往下说。 “......连灭门这种案子都没办法让你吃惊害怕吗?”一七夜杏奈叹了口气,“真是没意思啊……” “但这只是在卷宗里的样子。” 在调查道边承太郎案时,一七夜杏奈敏锐的注意到一个疑点——他为什么要在妻女山躲藏那几年?到底是犯了什么天条,比走私枪支还要严重,连杀两人还不够,最后在审查时还要请那个代称“酒”的组织来炸山毁尸灭迹。 十五年前,所谓第一代赤女岳野驹世死亡,和十二年前第二代赤女死亡从子,一七夜杏奈知道,道边承太郎到死也没吐露全部实情。 他在隐藏有关那个组织的情报,遗憾的是,那时她在医院,没有办法亲自审理,而等她醒来,道边父子一个不治身亡,一个实刑完毕。 ——别管她怎么去亲自审警察厅带走的罪犯,那是违规操作不假,但她长这么大,违规和喝水一样简单,走后门的事,轻轻松松。 况且她也明白,有白石泉柳在,道边承太郎和他儿子不可能多一句嘴。 这是她们的赌约,一七夜杏奈保证会亲自查明真相,而白石泉柳除了不得不做的命令,也不会做出影响大局的事情。 “被发现的特务不能进行正常潜伏者的工作,你已经出局了,白石泉柳。” 从今往后请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着你倾心奉献的组织覆灭吧。 第一步,就从那十五年前诡异重合的私毒量暴涨来查吧。 以及三年后,伴随着伊元聪子和麻生圭二的死亡,隐藏在海平面下,名为“毒”“品”的巨大冰山。 “全东京搜集过的案子我可是都阅读过的,加上我擅长关联的头脑,哼哼。”一七夜杏奈环抱双臂神情倨傲,“且让我看看,这道边承太郎被白石泉柳强行捂嘴的情报,到底是什么。” 据汤弦路人记载:柯南元年,知舟渡踏上了寻找麻生成实的路,且在途中被风吹成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9章 第 3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