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而生的moria》 第1章 杰尔马66·金发卷眉的初相逢 北海的天空是透亮的碧蓝，阳光熔成金箔般的光，毫无保留地铺满海面，粼粼波光顺着浪尖一直漫向海天相接的地方。带着咸湿暖意的海风掠过海岸，把沙滩晒得温热松软，踩上去时，细沙会从脚缝间轻轻溜走。远处起伏的浪涛裹着一层透亮的金芒，每一次拍打礁石，都溅起细碎的光。 不远处，几个孩子刚从海里游回岸边。粉、红、蓝、绿四种发色凑在一起，像把彩虹揉碎在了沙滩上，奇异又惹眼。更特别的是，他们都长着同款卷卷眉——这般少见的特征，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家人。 “山治在干嘛？” 红头发的男孩勾着嘴角，语气里满是嘲讽，目光直直落在旁边的粉发女孩身上。 女孩立刻皱紧眉头，刻意转过身提高声音回他。 “不知道。” “切，用想吗？那家伙肯定完不成父亲大人的测试。” 蓝发男孩耸耸肩，满脸不屑。 “真是个废物！” “哈哈哈哈！山治那废物该不会直接死在海里吧！” 绿发男孩的笑声张狂又刺耳，完全没在意周围围过来的人群。 很快，一队着装统一、胸前印着“66”字样的士兵走了过来。队伍里，一个穿白大褂的记录员低头在本子上快速记下些数据，随后转向不远处身形魁梧的金发男子，恭敬地汇。 “国王大人，三位少爷和蕾玖小姐均已通过测试。” 被称作国王的男人只是冷哼一声，随即不慌不忙地抬手，吩咐身边的士兵带上设备，下海寻找那个名叫山治的孩子。 同一时间的海底，金发卷卷眉的男孩正随着海流缓缓下沉，越坠越深。 “谁来救救我……”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小手在水里胡乱挥动，可水流只从掌心滑过，只留下几串轻盈的水泡，转瞬就破了。 “妈妈……爸爸……救救我……” 力气一点点从身体里流走，在彻底沉入海底的前一秒，他模糊的视线里忽然闪过一抹流光——那是黑紫色的鳞片，闪烁着流光溢彩的光芒。 “那是……什么？鱼尾？” 带着泪光的眼眸里刚浮起一丝疑惑，意识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时间回溯至三天前—— 月光穿透海面，化作一束束温柔的白丝带，在澄澈的海水中轻轻浮动。成群的荧光鱼拖着细碎的光斑从珊瑚丛间游过，像一条流动的星河。五彩的珊瑚像海底绽放的花树，在水流里轻轻摇曳。偶尔有透明的水母带着淡蓝微光飘过，连海浪掠过礁石的声音，都成了这方梦幻天地的背景乐。 “呜呜呜……这是哪里啊？怎么找不到回家的路！” 循着哭声望去，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惊艳的鱼尾——墨黑的底色上晕着渐变的茄紫，摆动时泛着蓝紫色的磷光，像把深夜的星空与深海的霓虹都织进了鳞片里。尾鳍舒展时，边缘的薄纱状鳍膜轻轻颤动，墨紫与亮银的纹路在水里晕开，宛如暗夜里突然绽放的紫焰，神秘又带着震慑力。 哭声的主人正抓狂地拽了拽自己的黑紫色头发。别误会，这可不是染的，而是鲛人族最受宠的小公主莫瑞娅天生的发色。 没错，她是鲛人。这次是偷偷从族里溜出来玩的。怕随从告密，她连一个同伴都没带，独自跑了出来。可谁知道，撒欢的快乐没持续多久，就陷入了“迷路火葬场”。 “怎么办啊……谁来救救我……我怎么这么倒霉！” 莫瑞娅满眼泪光，紫水晶般的眼眸此刻肿得像核桃。她在这片陌生的海域里毫无目的地游荡，不管怎么呼唤，都听不到同族的回应，委屈和害怕瞬间把她淹没。 就在这时，一片珊瑚丛后，一个奇怪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是什么呀？长得好奇怪。” 她暂时忘了迷路的窘境，游过去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东西。是个果子，表面有卷曲的花纹，颜色更是少见的金、黑混杂。 “应该是果子吧？可这形状……像翅膀一样？” 莫瑞娅歪着头，小手轻轻摸了摸果子的纹路。 “颜色也怪，怎么会有金色和黑色混在一起的果子呀？” 虽说年纪小，可作为鲛人族的小公主，她也算见多识广。珍奇水果、金银珠宝，甚至人类世界的物件，她都见过。 毕竟鲛人族的龙绡在人间万金难求，连眼泪都能卖高价，族里从不缺这些东西。可眼前这个果子，她是真的没见过。 “哎呀！不管了！尝尝再说！” 莫瑞娅眼珠子一转，心里瞬间冒出主意。 “这种怪果子，哥哥姐姐们肯定没吃过！我先尝，就是第一个吃到的啦！” 她嘿嘿一笑，干脆地把果子掰成两半，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大口。 下一秒，她就眼冒金星，胃里翻江倒海。 “救……救救我……” 明明鲛人族对毒素免疫，可现在的感觉，像是被毒得要“螺旋升天”。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东西！” 她眼泪汪汪的，委屈得不行。 “我再也不乱吃东西了……呜呜呜……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鲛人本是海洋的宠儿，置身海里时，大海会给予他们反哺，源源不断地给他们输送力量。可现在，莫瑞娅浑身发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身体坠向珊瑚丛，最后轻轻落在柔软的珊瑚枝上。 莫瑞娅躺在珊瑚丛里，黑紫色的头发随着海波轻轻荡漾，肤若凝脂，纤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上，肉嘟嘟的小脸泛着淡淡的粉。流光溢彩的鱼尾藏在珊瑚丛中，只露出一点鳞片，隐隐可见。 她的脸颊旁散落着几颗饱满的珍珠，圆润剔透。那是她刚才委屈时掉的眼泪。而珍珠的主人已经陷入了梦乡，海波温柔地拂过她的脸颊，像是在安抚这个迷路的孩子，祝愿她做个香甜的梦。 大海从不会厌弃自己的孩子，哪怕这个孩子失去了在海里遨游的能力，它依旧用自己的方式，拥抱着她。 “咕——” 肚子里传来的响声打破了宁静。莫瑞娅百无聊赖地眨了眨眼，轻轻叹了口气。 已经三天了。自从吃了那颗奇怪的果子，她就再也没吃过东西。那果子不仅难吃，还让她浑身无力，只能一直躺在这里，连动一下手指都费劲。 “好饿啊……” 莫瑞娅嘟着嘴，心里酸酸的。 “我该不会成为第一个被饿死的鲛人吧？都怪自己太调皮，非要独自跑出来……现在家找不到，还要饿死在这里。” 大海那么广阔，世界那么多彩，还有好多东西没见识过，就要这样消失了吗？ “我还没长大，还没见过陆地长什么样呢……好不甘心。” 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抬头望向海面，海波流转间，隐约看到一抹黄色的身影正慢慢向她靠近。 “那是什么呀？是我临死前的幻觉吗？” 她失落地想。 “可我还想活着啊……” 身影越来越近，直到停在她眼前。莫瑞娅看清了。那是一个人类幼崽，金色的头发，碧蓝的眼睛，还有……和那颗奇怪果子上一模一样的卷卷眉！ “啊！就是这个卷卷眉！” 莫瑞娅瞬间怒火中烧。就是那颗带卷卷眉花纹的果子，让她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一想起来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下一秒，她就冷静了。那个幼崽已经失去了意识，碧蓝的眼睛翻着白，身体还在慢慢下沉，落在她的身旁，显然也快撑不住了。 “他也要死了吗？” 莫瑞娅心里忽然不难过了，也不生气了。 “原来这不是幻觉，是大海送给我最后的礼物啊……” 她用尽全身力气，用尾巴勾过自己身上的龙绡，轻轻披在了那个幼崽身上。她想，就算只能让他多活一会儿，也是自己对这份“礼物”最大的珍重。 可没等她多想，远处忽然游来几个穿着奇怪衣服的人。莫瑞娅心里一慌，在彻底饿昏过去前，急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的鲛尾幻化成了人类的双腿。 我流鲛人，设定从心，免疫毒素，海洋反哺，善织龙绡，落泪成珠，龙绡能使穿戴者获得短暂的水中呼吸能力，只有鲛人族穿着才能长久保存，普通人类只能在陆地上穿时可以长久保存，进入大海后龙绡会在半小时内消失。鲛人能够自由转换鲛尾与双腿的形态，同族只要在同一片海域只要互相呼唤就能知道对方的位置，所以莫瑞娅敢自己出门玩，只不过不小心穿越了海洋中的神秘海流到了异世界[狗头][狗头][狗头][狗头][狗头]又因为免疫毒素所以才敢随便乱吃东西，乖宝们不要学哦[狗头][狗头][狗头][狗头][狗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杰尔马66·金发卷眉的初相逢 第2章 杰尔马66·金发卷眉的再相逢 “国王大人！国王大人！” 一个穿着潜水服的士兵快步跑来，恭敬地躬身禀报。 “已在海中找到山治少爷，还在他身边发现一个小女孩。” 伽治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在阳光照射下投下极具压迫感的影子。他金色的炸毛长发肆意张扬，脸上戴着的奇异面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只蛰伏的巨型怪鸟。他语气冰冷地吐出三个字。 “去看看。” “是！” 士兵敬了个标准军礼，随即领着他往岸边赶去。 不远处的沙滩上，小小的金发男孩正躺在地上，呼吸微弱。因溺水而圆滚滚的小肚子一起一伏，在士兵的急救下，他正一口接一口地往外吐着海水。 他身旁躺着个娇小的女孩，正是刚把鲛尾幻化成双腿的莫瑞娅。她紧闭着眼，干瘪的肚子与旁边男孩的“鼓胀”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什么鬼！这废物溺水都能捡到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他凭什么啊！” 绿头发的勇治气得跳脚，嗓门大得惊人。 “我还以为这废物死定了，真是命硬！” 蕾玖闻言，悄悄咬紧了牙关，没接话。 “喂，她怎么样了！” 红头发的伊治抱臂而立，语气是惯有的趾高气昂。 “呃……伊治少爷，山治少爷是溺水呛了水，现在抢救回来了，没什么大……” “谁问那个废物了！” 蓝头发的尼治厉声打断。 医疗人员吓得一哆嗦，连忙改口。 “是！这位小小姐没事，就是饿晕了，醒来吃点东西就好。” 就在这时，伽治走了过来。周围的士兵立刻上前汇报情况，几个孩子也围过来问好。他敷衍地应了几声，随即转向记录员，语气冰冷地问。 “山治的成绩。” 白大褂的记录员惶恐地上前，小心翼翼地翻着笔记。 “国王大人，山治少爷没完成本次测试……他的身体状况似乎和伊治少爷他们不一样。不过对战和智力测试还没开始，也许他的血统因子激活方向和其他人不同。” 伽治眉头一皱，发出一声冷哼。 “尽快安排全面检测，我要知道所有细节。” “是！” 他这才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被救上岸的陌生女孩，问。 “这女孩什么情况？” 一旁的医疗人员连忙回答。 “国王大人，应该是遇难的平民。不过她的血液很特殊，和人鱼族的样本有相似处，但又有很大差别。” “哦？” 听到“血液特殊”，伽治这才来了点兴趣。 “那就把她当第一个研究样本。把他们都带下去，好好调养。” “是！” 阳光透过白色纱帘，在地板上切割出柔和的光斑。靠墙的书橱里，书籍与银质摆件严格按高矮排列，分毫不差。窗边的黄铜圆桌擦得锃亮，桌上仅放着一只青瓷花瓶，里面插着两支新鲜的白玫瑰，连桌布的褶皱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整个房间透着一种近乎刻板的整洁。 莫瑞娅正大口扒着面前的白粥，明明只是最简单的食物，她却吃得像在享用山珍海味。 “终于活过来啦！我要再来一碗！” 她满足地发出喟叹，眼睛亮晶晶的。 “你饿太久了，不能多吃。” 一旁的粉发女孩轻轻笑了，眼中满是好奇。 “喂，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和山治在一起？” 莫瑞娅虽然因为不能续碗有点失落，但听到询问，立刻又来了精神。她笑盈盈地看向粉发女孩。 “我叫莫瑞娅哦！哇，你头发是粉色的耶！好漂亮！你叫什么名字呀？对了！山治是谁呀？” 她歪着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拍了下自己的手心。 “啊啦！我知道了！你说的是我收到的‘礼物’吧！” 说完，她就开始左顾右盼，刚才光顾着吃，差点把“礼物”这事儿忘了。 “礼物？” 粉发女孩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起身往窗外看了眼，眉头微沉。 “你是说山治是你的礼物？” 莫瑞娅这才想起可以问身边人“礼物”的下落。她连忙坐直身体，盯着蕾玖和山治同款的卷卷眉看了几秒，开口道。 “对呀！我快饿死的时候，他刚好掉在我面前，当时他也快死了，肯定是大海送给我的‘最后礼物’！你看到他了吗？是你救了我们吗？他还好吗？” 蕾玖看着她那双真诚的紫眸，心里微动。把山治说成“礼物”，这说法还真是温柔。 “我叫蕾玖，是山治的姐姐。是父亲让人救的你们。山治在另一个房间，应该快醒了，你要去看看他吗？” 莫瑞娅的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紫宝石。 “可以吗！我想去看看他！他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蕾玖看着她纯粹的眼神，忍不住在心里轻叹：真好啊，山治……竟然有人会真心觉得“你活着真好”。原来我们这些被当成兵器制造出来的人，也会被这样真诚地牵挂。 “当然可以，跟我来吧。” 蕾玖推开房门，牵着莫瑞娅往山治的房间走。 一路上，莫瑞娅像只好奇的小雀，这里瞅瞅那里看看，嘴里的问题就没停过。 “蕾玖！这是城堡吗？好大呀！我从没见过！你们都住这种房子吗？哇，蕾玖，那个雕像是谁？好高大！蕾玖蕾玖……” “对，这是城堡，因为我们是王族，普通人不住这个。那雕像是父亲大人，文斯莫克·伽治。” 蕾玖耐心地回答着。 莫瑞娅那句“那你也是公主，山治就是王子啦”，让蕾玖只当她是见过别国公主的普通女孩，丝毫没往深处想，这也让她错过了探寻莫瑞娅真实身份的机会。 在回答了莫瑞娅第N个问题后，两人终于到了山治的房门口。蕾玖长舒一口气，走上前去。 “蕾玖小姐，下午好！” 门口的守卫恭敬行礼。 “山治醒了吗？” 蕾玖点点头问。 她身后的莫瑞娅好奇地探出头，这些人的衣服好奇怪，像战斗服，在家里也要穿这个吗？ “醒了，蕾玖小姐。您也是来看山治少爷的吗？医生正在里面检查，应该快……” 守卫的话还没说完，医生就开门走了出来，接过话茬。 “蕾玖小姐下午好，山治少爷恢复得不错，没什么大碍。” 蕾玖抬了抬下巴。 “知道了，我们进去看看。” 说着，她牵起莫瑞娅的手走进房间。 刚进门，就听见细微的抽泣声。 山治正坐在窗边，阳光洒在他金色的头发上，泛着一层柔软的光。他正小声地哭着，极力压抑着声音，生怕被人听见。因溺水而青紫的嘴唇，被他用力咬得发白。 听到开门声，他慌忙擦了擦眼泪，抬起的胳膊又瘦又小，上面还留着未愈的伤痕，模样可怜极了。 “蕾玖……你也是来嘲笑我的吗？” 蕾玖心头莫名窜起一股火气。 什么叫“也是来嘲笑”？难道伊治他们刚刚又来欺负他了？可门口守着卫兵，她连质问都没办法问出口，更别说关心的话了。她只觉得这个家糟糕透顶，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沉默了几秒，她只能默默侧身，把身后的莫瑞娅露了出来，试图转移山治的注意力。 “是莫瑞娅说想来看看你。” 没错，我们莫瑞娅其实就是没怎么见过世面。 因为没离开过大海，这是第一次到地面上，关于地面的信息都是听说。 至于城堡，她确实没见过。 私设是鲛人族的房子都是东方形式的，没有这种西方的城堡。 至于她的名字为什么是西式的也听说过西方的城堡雕像什么的后续展开在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杰尔马66·金发卷眉的再相逢 第3章 杰尔马66·恶魔果实的能力 山治的眼眶还泛着红，碧蓝色的眼眸蒙着一层未散的水雾。可当他看向莫瑞娅时，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好可爱的女孩子！黑紫色的头发泛着柔和的光，像极了海底那抹泛着磷光的鱼尾！是她吗？ 他惊奇地睁大眼，脸颊悄悄爬上一抹绯红，眼神里满是好奇与向往。她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美人鱼？ “你好呀，山治！我是莫瑞娅，来看你啦，你好些了吗？” 莫瑞娅开心地凑到他面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你刚刚怎么在哭呀？是谁欺负你了吗？” 山治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开脸，刚好转些的情绪又沉了下去。 “你……你好，莫瑞娅，我好多了。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的原因……” 是他太弱小了，才总做不好事情。 小小的山治从没怨恨过谁，妈妈留下的温柔像一层软壳，让他习惯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哪怕被欺负，也只觉得是自己不够强。 “哼！” 蕾玖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气又急。这个弟弟，总带着愚蠢的温柔看待一切，她实在是恨铁不成钢，只能重重哼了一声。 “什么嘛！你刚还问蕾玖是不是来嘲笑你，肯定有人欺负你了！” 莫瑞娅替他愤愤不平。在她心里，山治是大海送给她的礼物，是这个陌生世界里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得好好保护。 山治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心里有点奇怪，却又不知道怎么哄，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 “莫瑞娅，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你是不是海底那个……” “你还记得我呀！就是我！我们在海底见过的！” 听他这么说，莫瑞娅瞬间忘了刚才的事，眼睛亮得像星星。 真的是她！她真的是美人鱼？传说中的存在，自己竟然真的见到了？山治不敢相信，抬手使劲掐了下自己的脸颊。 “好痛——” 原来不是自己在做梦！ 听到他的痛呼，莫瑞娅又看见他胳膊上的伤，连忙问。 “蕾玖，医生大叔不是说山治好得差不多了吗？怎么还这么严重呀？” “对我们来说，这就是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不影响战斗，都不算严重的伤。” 蕾玖垂着眼，声音轻轻的。 “我没事啦莫瑞娅，就一点点痛……还有，你是美人……” 山治想说“你是美人鱼吗”，话没说完就被莫瑞娅打断。 “什么一点点痛！明明这么严重！” 莫瑞娅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受伤的胳膊。 蕾玖在旁边露出了个死鱼眼。这几个弟弟还真是一样，见了莫瑞娅就夸可爱，连山治都不例外。明明没改造成功，怎么这点倒和那三个一模一样？甚至更加过分，这么小就知道夸人“美人”。可转念一想，莫瑞娅是真的温柔，让人忍不住心软。 “如果我能治疗你，你就不痛啦。” 莫瑞娅轻声说。 下一秒，奇迹降临。 一阵柔和的白金色光芒闪过，莫瑞娅只觉得体内涌出一股力量，肩胛骨后仿佛有什么在生长。这股力量顺着她的手，传到山治的伤口上——结痂脱落，伤痕消退，皮肤瞬间恢复如初。 “！！！天……天使！” 山治和蕾玖都看呆了。莫瑞娅身后展开一对洁白的羽翼，缓缓舒展着，头顶有柔光聚集，凝成一轮灿金色的光环，黑紫色的头发也变成了温柔的铂金色。 仿佛是天使垂怜，她温柔地向山治伸出手，病痛便随之消散。 “国王大人，事情就是这样……” 监视的守卫对着电话虫，如实汇报着房间里的一切。 “哦？应该是吃了带治疗能力的恶魔果实吧。” 伽治摩挲着下巴，心里盘算着。怪不得是从海底和山治一起捞上来的。吃了恶魔果实就不会游泳了，这没什么稀奇。倒是她的血统有点意思，人鱼的分支？吃了恶魔果实的人鱼，还是第一次见。 “既然山治好了，吩咐下去，尽快安排下一轮战斗测试。” 他漫不经心地摆摆手，又接着说。 “对了，让那个小姑娘也来旁观。” “是！” 房间里，山治和莫瑞娅围着书桌站着。蕾玖已经走了，她不能在山治这里待太久，打完招呼就回自己的住处训练去了。 “莫瑞娅，你可能是吃了恶魔果实。” 山治开口说。 “诶？恶魔果实是什么呀？” 莫瑞娅满脸惊奇，她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你等一下！” 山治转身跑到书架旁，踩着小凳子翻找起来，很快举着一本厚重的书跳下来。 “找到啦！” 只见那本书的封面上写着《恶魔果实图鉴》。他把书放在桌上，拉着莫瑞娅一起看。 “就是吃了能获得超能力的果实，但代价是会被大海厌恶。以后碰海水就会失去力气，再也不能游泳了。” 他刚翻开书，就听见“啪嗒啪嗒”的声响，转头一看，是莫瑞娅哭了。她的眼泪落下的瞬间就变成了水润的珍珠，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山治又惊又急。 “莫瑞娅！你怎么了？别哭呀！” 他手忙脚乱地抬起手，想要帮莫瑞娅擦眼泪，可莫瑞娅的泪珠一落下就成了珍珠，也不知道如何去擦了，只能无措地接住珍珠捧在手心里。 “呜呜呜……我说我怎么在海里没有力气，动都动不了！这可怎么办呀山治？我不能过没有海洋的生活！” 莫瑞娅越哭越急。那颗难吃的果子，不仅难以下咽，还带来了让她绝望的副作用。鲛人虽然能在陆地生活，可海洋是他们的家乡、是他们的母亲，让她离开海洋，简直就像让鱼离开水一样痛苦。 “啊！对了，莫瑞娅你是人鱼族！” 山治急得团团转。让人鱼离开海洋，简直是地狱笑话！ “我不是人鱼族！” 莫瑞娅突然止住哭，眼神里带着一丝厌恶。鲛人和人鱼虽有相似，关系却极差。鲛人爱好和平，与人类和平共处。而人鱼生性残忍，被称为“海妖”，喜欢用歌声诱惑人类再猎杀。也正因如此，鲛人最讨厌被当成人鱼。 “诶？可那天在海底，我明明看到了……” 山治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 “你那条黑紫色的鱼尾，流光溢彩的，超级漂亮。” 莫瑞娅心里一动。鲛人的身份不能轻易暴露，长辈们和她说过，外面的世界难免会有贪婪的人类捕捉鲛人，只为了圈养他们，获取龙绡和珍珠。可山治已经知道了，她也不想让山治觉得自己是“邪恶的人鱼”，还是告诉他吧。 “山治，我告诉你，但你不能告诉别人哦。” 她凑到山治耳边，小声说。 两个孩子紧紧挨着书桌，左顾右盼，像在分享什么天大的秘密。 “嗯嗯！我绝对不说！” 山治用力点头。 “其实我是鲛人啦！不是人鱼！” “鲛人？世界上有这个种族吗？” 山治有点疑惑。他虽然年纪小，但是很爱看书，知道人鱼生活在海底一万米的鱼人岛，一般人终其一生也难与一见。但却从没听过“鲛人”。或许是自己看得书还不够多吧。他心想。 “有的！我们和人鱼不一样，我们爱好和平，超讨厌人鱼族的！” 莫瑞娅小声嘀咕，说完又有点心虚。她从没见过真正的人鱼，都是听长辈说的。 “原来是这样！那我以后再也不说你是人鱼了！” 山治认真地答应。他心里悄悄想：莫瑞娅说的大概是鱼人族吧？听说鱼人族很凶残，既然她不喜欢，自己就再也不提了。 两个孩子鸡同鸭讲，却莫名达成了共识，还都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我们继续看恶魔果实图鉴吧，看看你吃的是什么果实。” 山治重新翻开书，一页页仔细找着。 “嗯嗯……可真的没有补救办法了吗？” 莫瑞娅还是很沮丧，不能接触海洋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山治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书上说没有办法，这是终身的诅咒。但莫瑞娅，我会好好学游泳！你要是想到海里去玩，我就陪你去，你没力气的话，我带你游！” 那声笨拙却真诚的“我陪你”，像温水浸软了的蜜糖，悄悄化在莫瑞娅心里。她忍不住笑了，眼神也亮了起来，感谢大海，送了她这么好的礼物。 “谢谢你山治，你真好！” “没……没有啦！而且……莫瑞娅也很好！” 山治慌忙低下头，脸颊像泼了热酒，连眉梢都泛着粉，说话声音轻了半截，还带着点慌乱，只能加快手里翻书的速度。 “找到啦！” 他突然指着书页，让莫瑞娅看。 图上画着一颗金黑相间、形似翅膀的果实。 莫瑞娅轻声念出上面的字。 “动物系·人人果实·幻兽种·天使形态。” 我流人鱼私设，别骂。 莫瑞娅原生世界人鱼与鲛人的区别。 人鱼生性残忍，没有理智，兽类思维，声音美妙，善用歌声诱惑人类迷失在海洋之中，然后再捕杀，被人类称之为“海妖”，西方海域中最凶残的猛兽。 鲛人族虽然亲近人类，但是并不会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进入陆地也会幻化双腿隐藏身份伪装成人类。交易之类的则是由鲛人官方与人类官方引导完成的。私下里鲛人跟人接触是不会轻易暴露身份的。 莫瑞娅不知道海贼世界的人鱼族跟她本来的世界不一样，山治也不知道莫瑞娅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所以说两个人鸡同鸭讲半天，因为两个世界设定不同。 但是因为莫瑞娅十分讨厌人鱼族，而山治误以为是鱼人族，那么话就说回来了，阿龙，准备接受比原著更加悲惨的命运了吗？ Ps：山治这小子超在意！还偷偷把接到的珍珠制作成了项链，取名鲛人泪，很珍惜的收藏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杰尔马66·恶魔果实的能力 第4章 杰尔马66·邪恶的杰尔马 “哦！对战测试要开始了！” 训练场上人声鼎沸，穿着杰尔马66战斗服的士兵们高声讨论着，兴奋的声音裹着正午的热浪，在空气里翻涌。头顶的太阳亮得晃眼，连屋檐的影子都缩成小小的一团，空气里飘着阳光晒透的暖烘烘的味道。 莫瑞娅就是这时候被人引到这里的。不远处的蕾玖见她来，便抬脚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吵吵嚷嚷的讨人厌的弟弟，正是伊治和勇治。 “蕾玖！上午好呀！” 莫瑞娅高兴地冲过去，给了蕾玖一个大大的拥抱。 “上午好。” 蕾玖瞥了眼身后的两个弟弟，嘴角微微弯了弯，语气却没什么波澜。 “喂，蕾玖！” 衣服印着数字“4”的绿发男孩（勇治）凑上来，理直气壮地开口。 “快把这位可爱的小姐介绍给我认识！” 穿数字“1”衣服的红发男孩（伊治）则冷哼一声，越过蕾玖和勇治，径直走到莫瑞娅面前，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温柔。 “我叫伊治，可爱的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莫瑞娅眨了眨眼——数字0（蕾玖）、1（伊治）、3（山治）、4（勇治），那是不是还有个数字2？看他们同款的卷卷眉，肯定是山治和蕾玖的兄弟。她友好地冲伊治笑了笑。 “你好呀伊治，我是莫瑞娅。” “喂喂！别无视我啊！我是勇治！” 勇治不甘寂寞地大喊，生怕被忽略。 “你好勇治，我是莫瑞娅。” 莫瑞娅又转向他，露出同样灿烂的笑。 “好……好可爱……” 伊治和勇治同时愣住，心脏像被轻轻撞了一下，呆在原地没了动作。 蕾玖在旁边看得无语。这反应，跟山治初见莫瑞娅时简直一模一样！难道该说他们不愧是四胞胎吗？连喜欢的类型都一样？她却不知道，这兄弟几个哪里是“喜欢的类型一样”，分明是见了好看的女孩都这样。 “呐，蕾玖、伊治、勇治，你们衣服上都有数字，蕾玖是0，伊治是1，勇治是4，山治是3，是不是还有个数字2呀？” 莫瑞娅歪着头，又好奇地问。 “对啦，怎么没见到山治呀？” “对，他们是四胞胎，排行2的弟弟叫尼治。” 蕾玖点点头，回答道。 “尼治在准备对战测试，等会儿你就能见到他，他穿蓝色衣服，头发也是蓝色的。” 伊治补充道。 勇治却撇撇嘴，语气很是不屑。 “山治那个废物有什么好在意的？问他干什么？” 莫瑞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这人怎么能这么说话？为什么要骂山治？她心里顿时升起一股火气。 “你怎么能这么说！山治明明那么好！” 被反驳的勇治像点着的炮仗，瞬间炸了。 “那个废物有什么好的！你别仗着自己可爱就激怒我！” “你还骂！” 莫瑞娅气鼓鼓的，正准备跟他吵一架，周围突然响起一阵高呼。 “山治大人！尼治大人！” 蕾玖赶紧上前，悄悄拉了拉莫瑞娅的衣服，又扭头对勇治说。 “测试开始了，勇治，安静点。” 勇治狠狠哼了一声，这才算消停。 莫瑞娅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训练场——场内两个男孩相对而立，蓝发男孩（尼治）单手持木刀，指着对面的山治。山治则双手握刀，手臂微微颤抖，跟他对峙着，半天没动。 尼治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语气中带着挑衅。 “怎么了？来啊。” 山治紧了紧手里的木刀，像是下定了决心，鼓足勇气冲过去，一刀重重劈在尼治的脑袋上。 莫瑞娅惊讶地张开嘴，周围也瞬间安静。或许是用力太猛，木刀劈中尼治的瞬间就断了，断裂的刀尖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脆响。 山治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担心，小心翼翼地开口。 “对……对不起……” 尼治却在这时突然露出一抹嚣张的坏笑，抬脚狠狠踩碎了地上的刀尖，随后抬手冲山治扑过去，一刀将他击倒，接着就对着山治的脑袋不停殴打。 “不要啊！好痛！” 山治趴在地上，缩成小小的一团，用手护着脑袋，忍不住痛哭哀嚎。 “我认输了！尼治，快住手吧！” 莫瑞娅旁边的伊治和勇治却大笑起来，放肆地嘲讽着山治的弱小。就连蕾玖，也跟着笑了。 莫瑞娅只觉得荒诞极了——这明明是单方面的殴打！为什么要笑？ “为什么！山治已经认输了！为什么不阻止他！这是虐待！” 她愤怒地大喊。 “废物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伊治斜睨着她，语气冰冷。 “你！” 莫瑞娅握紧拳头，就要冲上去，却被蕾玖死死拉住。她转头看向蕾玖，却见蕾玖虽然笑着，手心却在不停颤抖，眼角还闪着泪光——明明也在心疼山治，为什么要跟着笑？莫瑞娅满心不解，却还是沉默地松开了手，朝着山治走去。 高台上，伽治看着这场闹剧，满心都是失望。他实在不解，山治和伊治他们明明是四胞胎，是同一批血统因子改造的产物，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就算索拉当年喝了药，也不该只影响山治一个人。 他看着下方莫瑞娅走向山治的身影，闭了闭眼，对身旁的士兵吩咐。 “去，把尼治拦下。” “是！国王大人！” 尼治被拦住时，山治已经因为头部受创太重，晕了过去。 “放开我！我还要打！” 尼治还在不停挣扎，大声叫嚣着。 蕾玖不是说他们是四胞胎，是一家人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山治？莫瑞娅心里满是疑问，却想起蕾玖刚才的举动，只好沉默地走到山治身边，轻轻扶起他，发动了果实能力。 金发白翼的“天使”将手轻轻放在山治的头顶，用出治愈的力量。可她刚掌握能力没多久，还不熟练，山治的伤又太重，没等完全治好，她的力量就耗尽了。 莫瑞娅抱着山治跪坐在地上，周围明明人声鼎沸，她却觉得自己和山治像是被世界遗忘在角落。一股寒意莫名从心底升起，她颤抖着抱紧山治，鼻尖一阵发酸，赶紧低下头盯着地面的纹路，连呼吸都放轻了。 耳边突然响起山治之前的叮嘱。 “眼泪会变成珍珠的话，不要在别人面前哭哦莫瑞娅，不然会被坏人抓走的。” 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只让睫毛轻轻颤了颤。再抬头时，眼底只剩一点没藏好的红，她轻声安慰自己。 “没关系，莫瑞娅，没关系的，不要哭。” 月光从窗口照进来，给房间铺了层冷白的光。窗旁的银质台灯孤零零地立着，灯影拉得很长，落在书桌上摊开却无人翻动的书上。窗帘被风轻轻吹动，晃出一片寂寞的影子。 莫瑞娅和蕾玖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山治。 “伤刚好没多久，今天又被打成这样。” 蕾玖轻轻叹息。 “呐蕾玖，” 莫瑞娅看向她，终于问出了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惑。 “明明你也很担心山治，为什么要跟着笑呀？” 蕾玖猛地咬紧牙关，扭过头去，不敢直视莫瑞娅清澈的目光。她没注意到，床上的山治此刻悄悄睁开了眼睛。 “莫瑞娅。” 山治轻轻拉住她的手，轻轻晃了晃。 “我知道蕾玖很关心我，她是个很温柔的人。所以，不要问啦。” 莫瑞娅紧握着他的手，却用力摇了摇头，坚持地看向蕾玖。 “莫瑞娅，你不懂。” 蕾玖叹了口气，把身后的椅子拉过来，示意莫瑞娅坐下。 “如果我阻止他们，我也会和山治一样被欺负。” 她看向山治的目光里，既有心疼，也有害怕。 “我不想被欺负，他们都是怪物。” 她缓缓开口，把杰尔马66的秘密讲给莫瑞娅听。 被改造的血统因子、差距悬殊的四胞胎、父亲伽治的不闻不问、被当作“战争武器”制造的孩子、北海人人畏惧的反派……一个畸形又荒诞的故事，慢慢铺展开来。 莫瑞娅听得头晕目眩。 原来山治和蕾玖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这是多么悲哀啊？杰尔马66这个国家，仿佛散发着一股邪恶难闻的气味，萦绕在她鼻尖，挥之不去。 第5章 杰尔马66·不为人知的人体实验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窗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把窗外的梧桐树遮得只剩朦胧的绿影。房间里亮着惨白的灯，灯光裹着雨声，连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都显得格外轻。 山治放下笔，目光落在手边的小乌龟上。以往这个时候，他总格外开心。不管是乌龟还是老鼠，这些小动物都是他最忠实的朋友，不会像兄弟们那样欺负他，所以他也总是用心对待。可此刻，他心里只剩挥之不去的慌张与担忧。 莫瑞娅已经失踪两天了。 他找遍了所有莫瑞娅可能去的地方，却连一点踪迹都没找到。问守卫，他们只说“莫瑞娅回家了” 这分明是谎话！他们连莫瑞娅的身份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家在哪里？ 山治无措地攥紧手，心想等会儿见到蕾玖，一定要让她帮忙找找。他重新提起笔，继续在纸上书写。 这是给莫瑞娅的笔记。莫瑞娅原本不识字，是他一点点教的。从那以后，他每上一节课，都会认真记好笔记，回去再讲给莫瑞娅听，一天都没停过。 没过多久，蕾玖跟着伊治、尼治和勇治走了进来。山治刚停下笔，想跟蕾玖搭话，却被勇治扑面而来的恶意打断。 勇治大摇大摆地走到他面前，手一挥，就把酣睡的小乌龟打飞出去。 “你还真是喜欢跟这种畜生玩啊。” “你！” 山治握紧拳头，理智告诉他，现在找莫瑞娅更重要，不能跟他们起冲突。他强压下怒火，起身想去找蕾玖，却被伊治伸手拦住。 “怎么？勇治说的不对吗？” 一旁的尼治上前一步，一脚把山治踹翻在地，随后恶狠狠地踢了过去。 “跟这种废物有什么好说的。” 勇治哈哈大笑，跟着伊治、尼治一起围上来殴打山治。山治抱着头蜷缩在地上，这次却没有发出哪怕一句求饶声。 蕾玖皱紧眉头，松开的手反复握紧又松开，最终还是没勇气上前阻止。她在心里默念：我是个懦弱的人，对不起，山治，对不起，莫瑞娅。 深夜的雨还没停，细密地落在窗台上，把台面浸得发深。玻璃上蒙着一层薄雾，能看见窗外的雨丝在灯光下亮得像银线。 蕾玖帮山治包扎着伤口，轻轻叹息。 “明明知道会受伤，为什么不离他们远一点？” “离得远，他们就不会找上来了吗？” 山治摇了摇头。所有人都清楚，这些欺负是躲不掉的。可一想到莫瑞娅，他就忍不住焦急。 “蕾玖，你知道莫瑞娅去哪里了吗？我已经两天没找到她了。” 蕾玖闻言低下头。要告诉他吗？告诉他，也只是多一个人担惊受怕。山治那么在乎莫瑞娅，知道真相后，一定会绝望的吧？ “你知道对不对？你快告诉我！莫瑞娅去哪里了？” 山治见她不说话，心里隐约有了答案，语气越发急切。 “蕾玖！你就告诉我吧！我真的很担心她！” 他几乎是哀求着说。 蕾玖终究没忍住，轻声说： “山治，莫瑞娅被父亲大人带走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山治瞬间僵在原地，瞳孔猛地收缩。震惊还没褪去，惊慌就像潮水般将他淹没。手里的杯子没抓稳，“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碎片混着水渍溅得到处都是。他却没心思管，只是愣愣地站着，连呼吸都忘了。 不知过了多久，山治猛地起身，眼神里满是坚定。 “我去找她！” 墨色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连天花板上水晶吊灯的链节都能映得分明。那吊灯缀满菱形水晶，点亮时碎光泼洒，却没半点暖意，反倒像淬了冷的银片，落得满室冰凉。 墙面正中央挂着幅巨大的油画，画中伽治身着杰尔马制服，金发张扬，眼神锐利如刀，笔触精致得连制服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却只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房间里没有多余陈设，只角落立着张深棕实木桌，桌面光溜溜的没放一物。连空气里都飘着若有似无的金属冷味，像伽治本人的气场，豪华得规整，却半点人情温度也无。 “爸爸，是你带走了莫瑞娅吗？” 伽治看着眼前鼓起勇气站在自己面前的山治，只觉得可笑。这孩子那么弱小，不管怎么训练，都和伊治他们差得越来越远。就连站在自己面前，都在瑟瑟发抖，竟然还敢来质问自己？ “山治，你和伊治他们的差距本来就大，更该付出十倍、二十倍甚至一百倍的努力，而不是在这里关心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山治握紧拳头，抬起头，直视着伽治的眼睛，大声说。 “爸爸，莫瑞娅不是毫不相干的人，她是我的朋友！” “你还敢反抗我！” 伽治猛地一拍桌子，沉闷的巨响震得杯盏都晃了晃。他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眼睛里满是怒火，死死盯着山治，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气，连空气都仿佛被这怒视逼得凝滞。 “把山治给我带走！” “是！国王大人！” 周围的守卫立刻上前，架住不停反抗的山治往外走。 “爸爸！求求你放了莫瑞娅吧！” 山治瞬间白了脸，伸手死死抓住门框，指节都泛了白。可他抵不过守卫的力量，还是被强硬地拖拽着离开。他的双脚在空中蹬得发响，喉咙里发出悲哀的嘶鸣。 “求求你！放了她吧！爸爸！爸爸！” “求你了！父亲大人！！” 冰冷的实验室里，泛着金属的冷光。空气里飘着消毒水和液态试剂的味道，通风口传来细微的气流声，偶尔有机械臂“咔嗒”移动，在地面投下精准却毫无温度的影子。 戴着口罩、防护严密的科研人员，正对着伽治汇报。 “国王大人，已确定5号实验体为变种人鱼族，血统因子已制作成功，是否进行改造？” 不远处的巨大培养皿中，莫瑞娅正静静地漂浮在营养液里。她背生双翼，金发泛着光，可身体上插满了各种针管，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伤口反复溃烂，又被某种力量勉强修复。 伽治看了眼培养皿，语气平淡地安排。 “继续改造。” 随后便心情极好地离开了实验室。他真没想到，山治那个废物，竟然还能给自己带来这样的惊喜：吃了天使果实的人鱼。 有了这个血统因子，就算不能复制她的治愈能力，也能创造出能在水中呼吸、拥有自我再生能力的克隆士兵。这样一来，他离恢复杰尔马66的荣光，又近了一步。 至于山治？一个失败品，关起来就好，对外说他死了也无妨。 实验室的灯光彻夜长亮，没人知道过了多久。穿戴整齐的科研人员来了又走，培养皿后方渐渐多了一具具强壮的士兵躯体，围绕着中央的莫瑞娅。她的金发慢慢变回最初的黑紫色，身后的羽翼也渐渐消散，连那曾如霓虹般闪耀的鲛尾，都变得暗淡无光。 “滴——滴——” 培养皿上方的警示灯突然闪起红光，刺耳的提示声不断响起。观察的研究员慌忙记录，层层上报。 “5号实验体改造失败！5号实验体改造失败！” 伽治听到结果，倒没多少意外。人鱼改造是第一次，没有多余数据，失败本就难免。只是可惜了，人鱼实验体倒是好找，吃了恶魔果实的变种人鱼，却只有这一个。 “5号现在什么情况？” 他问。 “基因序列已经崩坏，以我们目前的科技水平无法修复。若不是天使果实的治疗效果吊着，她可能已经死了。就她现在的状况，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研究价值了。” 研究员如实汇报。 “可惜了。” 伽治沉吟片刻，突然想起山治。那个废物不是一直想让自己放了莫瑞娅吗？反正她也没用了，不如“好心”满足他。 “处理掉吧。山治不是想要吗？送过去给他作伴。” 他心里冷笑——传闻中天使果实开发到极致能治愈致死伤，可代价是失去已有的治愈能力。现在的莫瑞娅，只能靠果实能力勉强修复自己，连治愈别人的力能力都没有，跟普通实验体没什么区别。 至于她能不能活下来。谁在乎呢？ “是！国王大人。” 莫瑞娅是认得她原本世界的字体的，只不过不认识海贼世界的字，因为被海洋宠爱，所以赋予了她能听懂也能交流的能力。其实这才是海洋送给她最后的独一份礼物。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杰尔马66·不为人知的人体实验 第6章 杰尔马66·杰尔马的终篇 杰尔马66的地下牢狱藏在王国最深处，这里终年不见天日。潮湿的气息裹着霉味，从石壁的缝隙里渗出来，连空气都带着刺骨的凉。这里只有老鼠才敢肆意窜动，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忘的角落，连阳光都不愿多瞥一眼。 最里侧的拐角处，一间幽暗的监牢孤零零立着。冷森森的石壁上爬着青苔，沉重的铁门锈迹斑斑，唯一的窗口被密不透风的栏杆封死，只漏进一丝微弱的光。 山治坐在角落，怀里抱着本封面泛黄的《ALL BLUE》。他戴着顶坚硬的头盔，只露出双死寂的眼睛，周围散落着几本翻旧的书，不远处搭了个简易的小灶台。那是他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唯一能寻到点暖意的角落。 “哒哒——哒哒——” 远处阶梯传来的脚步声，在死寂的牢狱中格外清晰，像敲在紧绷的弦上。山治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到铁栏边，扒着栏杆向外望。 两个守卫抬着个巨大的木桶，脚步声在监牢门口停下。他们打开沉重的铁门，将木桶重重放在地上，又“哐当”一声锁上门，语气冰冷。 “山治少爷，这是国王大人让送来的。” 行礼、转身，守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没给山治半句追问的机会。 父亲送来的？山治垂眸看向木桶，心脏突然一紧。他快步走过去，掀开桶盖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桶里躺着的，是毫无生气的莫瑞娅！ “莫瑞娅！” 山治扑到木桶边，指尖触到她皮肤的那一刻，尖锐的疼痛瞬间刺穿心口。比当初听到父亲说“希望你从未出生”时更痛，比被兄弟们围殴时更痛。 那股难过混着剧痛在他的胸腔里翻涌，胀得他几乎喘不过气，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却连抬手擦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死死咬着唇，任由痛感一点点吞噬自己。 “莫瑞娅！你醒醒！” 他轻轻抱起她，指尖颤抖。 莫瑞娅的脸惨白得像冬日未化的雪，唇色淡得几乎看不见，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没有半点血色，仿佛血液都被抽干了。她黑紫色的头发失去了光泽，那条曾泛着霓虹般光芒的鲛尾，此刻也黯淡无光，整个人虚弱得像随时会消散。 “莫瑞娅……” 山治的声音带着哀痛的悲鸣，又一次痛恨自己的弱小。如果他能再强一点，是不是就能保护她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强压着哭声，喉咙哽得生疼，像被一只大手紧紧箍住。眼睛被水雾遮得模糊，狠狠眨了下眼，泪水滚落，却突然被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擦掉。 “别哭……” 莫瑞娅的声音像一阵轻柔的风，从半梦半醒间飘来。她听见了山治的悲伤，拼尽全力睁开眼，睫毛颤了颤，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山治……我没事，不要哭了。” 几天后的地牢里，莫瑞娅坐在小凳子上，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炒饭。米粒裹着蛋液，泛着淡淡的油光，是山治做的。 “莫瑞娅，味道……怎么样？” 山治站在一旁，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指尖还沾着点面粉。 其实味道算不上好，米粒有点硬，盐也放得稍多。可看着山治紧张的模样，莫瑞娅实在不忍心说出口。她咬了一口，露出个灿烂的笑。 “超级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炒饭！” “诶？真的吗？” 山治的耳朵瞬间泛起微红，睫毛轻轻颤动，目光不自觉地在地面和桌角间游离，有些不好意思， “我以前只做给妈妈吃过，可是……” 话说到一半，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头也垂了下来，眼底漫上一层悲伤。 妈妈的灿金长发、像大海一样温柔的蓝眼睛，还有每次吃到他做的便当，都会笑着说“好吃”的模样，一幕幕在山治的脑海里闪过。哪怕他做的便当难以下咽，妈妈也从没有过半句责备，反而会摸着他的头，说“山治真厉害”。 “山治的妈妈？” 莫瑞娅停下筷子，好奇地问。 “她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嗯，妈妈很温柔。” 山治轻声回答，声音里满满都是怀念。 “她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他抬眼看向莫瑞娅，眼神认真。 “莫瑞娅，除了妈妈和蕾玖，你是第三个对我好的人——不，是唯一一个，像这样毫无保留对我好的人。” 不远处的拐角处，蕾玖的脚步突然停下。她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听着监牢里的对话，指尖悄悄攥紧。“唯一一个”？杰尔马到底把山治逼到了什么地步，才让他觉得这样的温柔是“唯一”？ “什么呀！” 莫瑞娅皱起眉，有点不开心地戳了戳碗里的饭。 “山治，虽然你这样说，我很开心，但是你错啦！” 她抬起头，指了指监牢外的方向，语气坚定。 “你只是见过的人太少了！杰尔马66是很糟糕，可外面的世界不是这样的！一定会有更多人喜欢你、对你好的！” 山治却沉默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微微颤抖。连杰尔马都容不下他，他又怎么敢奢望外面的世界？妈妈的病、莫瑞娅的遭遇，是不是都是因为他？如果没有他，蕾玖是不是也不用每天担惊受怕？ “莫瑞娅……” 他的牙尖狠狠咬住唇肉，血腥味在舌尖蔓延。他不敢看莫瑞娅的眼睛，双肩下意识地向前蜷缩，胳膊肘紧紧贴着身体，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小兽，满是惶恐和无助。 “如果我能变成透明人，是不是所有人都会开心了？” 眼泪无声地从他的眼角溢出，沿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山治的脸白得像纸，低垂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死死忍着，不肯让哭声漏出来。 “山治！” 莫瑞娅猛地放下碗，心疼地打断他。黑紫色的鲛尾因为情绪激动，在地上左右拍动着。 “唯独你不可以这么说！你可是大海送给我最好的礼物啊！” 如果不是山治，她早就饿死在海底了。山治那么好，从来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这样否定自己？ 莫瑞娅深吸一口气，鲛尾轻轻一闪，瞬间化作双腿。她走到山治面前，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住他的脸，用指腹轻柔地擦掉他的眼泪。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山治，世界那么大，总有一天，你会遇到很多对你好、值得你信任的伙伴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光，穿透了山治心里的阴霾。他瞪大了眼睛，呆立在原地，心脏被强烈的震撼击中，连呼吸都忘了。 “砰——！” 沉重的铁栏突然被拉开，蕾玖站在门口，低垂着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等她再抬起头时，眼里满是决绝，她一把抓住山治和莫瑞娅的手。 “没有第二次机会了！这次绝对不能掉链子！” “听好了，我已经想好了办法，送你们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格外坚定。 “莫瑞娅说得对！大海是如此广阔！你们一定会遇见温柔的人！” 蕾玖用力攥紧他们的手，推着他们向监牢外走。 “走吧！山治，带着莫瑞娅走！不要回头！” 监牢的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脚步声越来越远，杰尔马66的阴影被甩在身后。前方的通道尽头，隐约能看见一丝微弱的光——那是自由的方向，是属于山治和莫瑞娅的，崭新的开始。 第7章 风车村·新的生活 东海的阳光总是格外慷慨，金灿灿地铺满海军军舰的甲板，海风裹着咸湿的气息拂过，卷起栏杆上细碎的光影。远方的海面与天空无缝衔接，澄澈得像一块完整的蓝玉，浪尖缀着的金芒一次次拍击在船头——那尊审美堪忧、让人不忍直视的狗头雕像，倒成了这抹清新景致里唯一的“突兀”。 莫瑞娅坐在甲板边缘，两条腿轻轻晃着，目光落在远处的海平面上，发起了呆。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山治到底怎么样了？ 她伸出手托着腮，眼底满是担忧：那个海贼大叔既然跳下去救了山治，肯定会把他救上来的吧？可他们被冲到哪里去了呢？自己被海军救了后，就拜托卡普爷爷帮忙寻找，可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山治那么爱哭，找不到我，肯定又要偷偷掉眼泪了……” 莫瑞娅小声嘀咕着，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甲板的木纹。 “咔嚓，咔嚓——” 清脆的咀嚼声从身后传来，莫瑞娅扭头一看，只见一个戴着狗头帽子的健壮男人正捧着一包仙贝，边走边吃。路过的海兵们见了他，都立刻立正敬礼，恭敬地喊： “卡普中将！” “卡普爷爷！” 莫瑞娅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快步迎上去。 “是不是有山治的消息了？” 卡普笑着递过一把仙贝，大大咧咧地说。 “那倒没有，哈哈哈哈！说不定是那个海贼怕被我抓住，带着那个小鬼藏起来了呢！” “什么嘛！” 莫瑞娅气鼓鼓地接过仙贝，狠狠咬了一口。 “那个海贼大叔既然会救山治，肯定不是坏人！” “莫瑞娅，不能对海贼心存幻想，这世上没几个海贼是真的仁善。” 跟在卡普身后的副官博加特皱着眉，语气严肃地提醒。 卡普伸出还沾着仙贝碎屑的大手，重重拍了拍博加特的肩膀。 “好啦博加特，对小姑娘别这么严厉！” 他完全没注意到博加特瞬间变黑的脸，转身在莫瑞娅身边坐下。 “你的家乡在哪里？现在找不到那个小鬼，我们先送你回去吧。” “家乡……” 莫瑞娅的眼神暗了下来，指尖攥紧了衣角。她怎么不想回家？在杰尔马的日子里，她无数次想念族人、想念海底的家，可自从误吃了恶魔果实，她就再也没力气回到大海深处，哪怕一次次呼唤，也没有任何族人回应她。 “卡普爷爷，我找不到家了。” 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坚定。 “在这个世上，我只有山治了，我一定要找到他！” “胡闹！” 博加特忍不住训斥。 “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又吃了恶魔果实，这片大海这么危险，你怎么找一个失踪的人？” “我不管！” 莫瑞娅攥紧拳头，声音清亮。 “就算现在我年纪小不能自己出海，等我长大了有能力了，也一定会去找他！山治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绝对不会放弃他！” 卡普闻言，突然放声大笑。 “好！有志气！莫瑞娅，要是过段时间还找不到那个小鬼，就等你有能力了自己再去寻他！现在你没地方去，不如跟我回风车村，我有个孙子跟你差不多大，你们正好能做个伴！” 博加特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太了解卡普了，一旦做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不再多言，立刻安排海兵调转航向，往风车村去，同时留下一队人马继续在附近海域寻找山治，等返航时再顺路接他们回海军本部。 一个月后，东海哥亚王国边境的风车村。 晨雾还没散尽，渔村像被裹在一层薄纱里，青灰色的渔屋错落分布在海岸线旁，屋顶的风车沾着细碎的露珠，慢悠悠地转着。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声音温柔得像在哼一首旧歌谣。偶尔有渔船的橹声划过水面，惊飞几只停在滩涂的水鸟，整个村子静得能听见风穿过渔绳的轻响。 就在这时，卡普的军舰缓缓靠岸，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莫瑞娅跟着卡普走到一栋小木屋前，刚进院门，就看见一个黑发小男孩坐在房子门口的台阶上，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可那男孩一看见卡普，眼睛瞬间瞪圆，尖叫着转身就跑。 “混蛋爷爷又回来了！” “砰！” 一声闷响，卡普瞬间追上男孩，一拳敲在他的脑袋上。 “啊！好痛啊！你干嘛打我！” 男孩捂着脑袋，痛得直跳脚。 “混蛋爷爷！” “砰！” 又是一拳，卡普叉着腰，怒气冲冲地说： “臭小子！怎么能叫你爷爷混蛋！” “对不起对不起！爷爷！！我错了！” 男孩一边痛呼，一边不甘不愿地认错。 莫瑞娅悄悄往后退了一步，盯着卡普沙包大的拳头，心里暗暗嘀咕：这一拳要是落在自己身上，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肯定扛不住。她可不想平白挨揍。 被卡普提在手里的男孩还在挣扎，突然瞥见了卡普身后的莫瑞娅，眼睛一亮，惊讶地问。 “爷爷！她是谁啊？” 卡普这才想起正事，把男孩放到莫瑞娅面前，介绍道。 “莫瑞娅，这是我孙子路飞，比你小一岁。这段时间你就跟他一起生活，他要是不听话，你直接揍他就行！” “什么啊！爷爷你怎么能让别人揍我！” 路飞立刻不干了，冲着卡普大喊。 “砰！” 第三拳落下，卡普没好气地说： “再吵就还揍你！” “我听话！我听话还不行吗！” 路飞捂着脑袋，委屈地瘪起嘴。 “噗嗤——” 莫瑞娅忍不住笑出了声，看着眼前这对吵闹的爷孙，心里莫名觉得温暖。她冲着路飞挥挥手，笑着说： “你好呀路飞，我是莫瑞娅，以后会跟你一起在这里生活，请多多指教！” “你好！我是蒙奇·D·路飞！” 路飞立刻忘了刚才的痛，挣开卡普的手，一把拉住莫瑞娅的手腕就往外冲，还不忘回头冲卡普做了个鬼脸。 “爷爷，我带莫莫雅去玛奇诺那里玩！” “这个臭小子！” 卡普失笑地摇摇头，转身往镇上走去。他得帮莫瑞娅买些生活用品，女孩子跟路飞不一样，可不能委屈了她。 “要是路飞是个女孩就好了……” 卡普一边走，一边气鼓鼓地咬着牙。 “整天就知道惹我生气！” 路飞口中的玛奇诺，在风车村的港口边开了一家小酒馆，既是吃饭的地方，也能喝酒，平时路飞最喜欢来这里蹭吃蹭喝。 “玛奇诺！玛奇诺！” 路飞拉着莫瑞娅，一路冲进酒馆，大声嚷嚷着。 酒馆里，一个穿着浅棕色围裙的温柔女人正擦拭着酒杯，听见声音，抬头笑着看向门口。 “路飞，今天怎么这么早？” 她的目光落在莫瑞娅身上，有些疑惑。 “这位是……你的新朋友吗？” 说着，玛奇诺从柜台后拿出一个小纸包，里面装着花生糖，递给两人。 “来，刚做好的，尝尝。” “谢谢玛奇诺！” 路飞接过纸包，拆开就往嘴里塞，含混不清地说。 “她系幕幕呀！” 莫瑞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好，我是莫瑞娅，是卡普爷爷带我来的，以后会跟路飞一起在这里生活。” “哦！原来是莫瑞娅啊！” 玛奇诺恍然大悟，轻轻拍了下手。 “卡普爷爷带来的？那你是路飞的姐姐吗？真没想到路飞还有姐姐呢！” “诶？” 莫瑞娅愣了一下，刚想解释，嘴里就被路飞塞了一块花生糖。 “姐姐？我有姐姐？” 路飞瞪大了眼睛，震惊地大喊。 “怪不得她也叫爷爷爷爷！” “路飞竟然会主动分享食物？” 玛奇诺惊讶地捂住嘴，笑着说， “看来莫瑞娅真的是你姐姐呢！” 路飞挠了挠头，理所当然地说： “花生糖又不是肉，她是我姐姐的话，给她吃很正常啊！” 莫瑞娅站在原地，满头黑线。这是什么奇怪的逻辑？她看着眼前一脸“原来如此”的两人，突然觉得，好像不解释也没什么不好…… 卡普在风车村没待几天，之前在海上耽搁的时间有些长，他的假期就快结束了。回来前留下寻找山治的人马依旧没有消息，他只好给玛奇诺的酒馆打了通电话，转告情况，拜托她多照看莫瑞娅和路飞。便带着队伍返航海军本部了。 就这样，莫瑞娅在风车村安定了下来。每天清晨，她会跟着路飞一起去海边跑步，锻炼自己的身体。白天要么跟着玛奇诺学做点心，要么就找个安静的角落，试着掌控自己的果实能力。她知道，只有变强，才能早日出海找到山治。 闲暇时，她还会织一些龙绡，那是鲛人的天赋，是难得的珍品。她把织好的龙绡攒起来，打算等攒够了，就卖掉换成贝利，为将来出海买船做准备。 海风依旧温柔，阳光依旧明媚，风车村的日子平静又温暖。 莫瑞娅坐在海边，看着远处的海平面，心里默默想着：山治，你一定要等着我，等我有能力了，就去找你，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第8章 风车村·红发与路飞的约定 夏日的午后，阳光把海面染成了一块透亮的渐变色绸缎。近岸是清浅的蓝，往远处渐变成深邃的蓝，偶尔有海鸟掠过，翅膀在水面投下轻盈的影子，连风里都裹着惬意的暖意。 莫瑞娅坐在家里的窗边，指尖灵巧地穿梭在丝线间，织着半匹泛着微光的龙绡。忽然，路飞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带着特有的雀跃，撞破了午后的宁静。 “莫瑞娅～莫瑞娅～” 这一年来，路飞终于不再叫错她的名字了。记得去年某天，路飞不小心撞见她发动果实能力，金白色的光裹着羽翼展开的模样，当时他就两眼放光地大喊“好帅”，从那以后，“莫瑞娅”这三个字就再也没叫错过。 “莫瑞娅，快跟我去玛奇诺那里！香克斯来了！我要介绍你们认识！” 路飞冲进屋里，话还没说完，就伸手想拉她往外跑。 “等一下！” 莫瑞娅急忙按住他的手，快速把龙绡收进木盒，又整理好散落的丝线，这才站起身。 “香克斯？就是你常说的那个海贼吗？” 她对这个名字太熟悉了。过去一年，路飞念叨香克斯的次数，比她念叨山治的次数还要多，每次说起，眼睛都亮得像星星。 “对呀对呀！” 路飞咧着嘴笑，露出两排白牙。 “香克斯现在就在玛奇诺的酒馆里喝酒呢！他听说我有个姐姐，惊呆了！我跟他说一定要介绍你们认识！” 莫瑞娅无奈地摇摇头。关于“路飞姐姐”这个身份，她早就放弃解释了。一开始只是路飞和玛奇诺这么说，后来卡普爷爷来村里，听见大家这么称呼，不仅没解释，反而还跟着村长介绍： “这是我孙女莫瑞娅，跟路飞一起住。” 那语气自然得仿佛她真的是他亲孙女。 久而久之，整个风车村的人都知道，卡普不仅有个调皮的孙子路飞，还有个懂事体贴的孙女莫瑞娅。 村长每次见到卡普，都要羡慕几句。 “你这运气真好，有这么个乖孙女，哪像我家那几个臭小子……” 离玛奇诺的酒馆还有段距离，莫瑞娅就远远看见港口停泊着一艘海贼船。船首是座红木雕的龙首，威风凛凛的，还没等她细看，就被路飞拽着冲进了酒馆。 “香克斯！这就是莫瑞娅！” 路飞拉着她直奔吧台，声音响亮得震得屋顶的灰尘都动了动。 吧台边，一个穿着白色衬衫、头戴草帽的红发男人正端着酒杯，听见动静，缓缓转过头来。 莫瑞娅一眼就看见他左眼上那三道狰狞的伤疤，可他脸上却挂着无比灿烂的笑，语气友善。 “呦～你就是路飞的姐姐吧？我是香克斯。” “真没想到路飞还有姐姐啊！” 他旁边的男人放下酒杯，笑着跟她打招呼。 “你好，我是贝克曼。” 莫瑞娅刚被路飞按到椅子上坐下，连忙起身，礼貌地回应。 “你们好，我是莫瑞娅，路飞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 香克斯摆摆手，丝毫没有大人的架子，还冲周围的海贼们喊， “路飞可是我们的朋友，对吧伙计们？” “对！我们都喜欢路飞这小子！” “不用见外，路飞的姐姐，不过你这么可爱，跟路飞可一点都不像！” “哈哈哈哈，路飞哪有这么懂礼貌的姐姐，怕不是捡来的吧？” 海贼们的笑声此起彼伏，一旁正偷偷吃东西的路飞顿时不乐意了。他把小手重重拍在吧台上，大声的反驳。 “莫瑞娅就是我姐姐！爷爷都这么说的！” 香克斯刚想笑着安抚他，目光却突然落在路飞手里的盒子上。那盒子里还剩半颗带着花纹的果实。他脸色骤变，猛地起身，一个箭步冲到路飞身边，指着盒子大喊。 “路飞！你在吃什么！是不是这个盒子里的东西？！” 路飞心虚地撅着嘴，眼神往左边瞟，声音小小的。 “没有……我没吃……” 那副明显在撒谎的样子，谁看了都知道不对劲！香克斯一把抓住路飞的双脚，倒着提起来，急得声音都变了。 “吐出来！快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干什么呀香克斯！放开我！莫瑞娅！救救我！” 路飞手脚乱蹬，大声呼救。 莫瑞娅连忙上前，刚想劝香克斯松手，就看见路飞的身体突然像橡皮筋一样被拉长，脸“duang”的一声砸在地上，还弹了弹。她震惊得捂住嘴。 “路飞这是怎么了？” 香克斯无奈地把路飞放下来，叹了口气，语气沉重。 “他吃的是橡胶果实，就是恶魔果实。吃了之后浑身会变成橡胶，而且！！一辈子都不能游泳了啊！！！！” “诶？！不是吧！” 路飞瞪大了眼睛，发出震惊的惨叫。 “白痴路飞！谁让你乱吃东西！” 香克斯又气又好笑地敲了下他的脑袋。 “恶魔果实？” 莫瑞娅也愣住了，那不就和她一样吗？她连忙问道： “那路飞以后也不能接触海水了？” “也？莫瑞娅也吃了恶魔果实吗？” 香克斯和路飞同时看向她，连表情和动作都一模一样。 莫瑞娅心里暗暗好笑，怪不得他们能成为好朋友，连反应都这么像。她点点头。 “嗯，路飞知道的，他见过我用能力的。” 路飞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疑惑。 “我见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去年撞见我变出翅膀的时候啊！” 莫瑞娅无奈地提醒，跟路飞一起住久了，她总算明白卡普爷爷为什么总爱揍他了。 路飞这才恍然大悟，一拍手心，转头冲香克斯炫耀，声音超级大。 “香克斯！莫瑞娅能变成鸟人！有超级大的翅膀！超帅的！” “砰！” 莫瑞娅拿起桌上的空盘子，狠狠敲在路飞头上，咬牙切齿地说： “笨蛋路飞！那是天使！不是鸟人！” 酒馆里顿时吵成一片，直到香克斯举起酒杯大喊：“开宴会吧！庆祝我们认识莫瑞娅！”喧闹才变成了更热闹的欢呼。海贼们搬来酒桶，玛奇诺端上点心，连角落里的贝克曼都放下了酒杯，跟着大家一起笑。 夜里的酒馆暖光融融，推门就是满室烟火气。几张方桌拼在一起，海贼们凑着脑袋划拳，输了的人被灌酒，闹得不亦乐乎。玛奇诺坐在吧台内，和贝克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香克斯揽着路飞，手舞足蹈地唱着跑调的歌谣。 莫瑞娅坐在角落，抱着一杯牛奶小口喝着，看着眼前的热闹，心里暖暖的。这群海贼真奇怪，可这种感觉，还挺不错的。如果山治在这里，应该也会很喜欢吧？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赶在香克斯他们要出航的前一天，莫瑞娅在家把没完成的龙绡织完了。和山治一起看过恶魔果实图鉴的她，是知道恶魔果实价值不菲的。虽然香克斯没介意路飞吃了橡胶果实，但她总觉得该做点什么补偿。 于是她找了个精致的木盒，小心翼翼地把龙绡放进去。这龙绡织成的衣服，能让人获得短暂的水中呼吸能力，就算他们不用，卖掉也能换不少贝利。 红发海贼团出航那天，莫瑞娅抱着木盒赶到码头时，正好看见香克斯在安慰哭鼻子的路飞。 “好了路飞，你不是要当男子汉吗？怎么还哭啊？” 香克斯揉着他的头发，语气温柔。 “路飞，你怎么了？” 莫瑞娅刚想上前，目光却突然落在香克斯的左臂上。那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圈厚厚的绷带，触目惊心。她捂住嘴，惊声道： “香克斯，你的手臂？” 路飞哭着扑进她怀里，眼泪鼻涕蹭了她一身，声音沙哑。 “莫瑞娅！香克斯为了救我，被近海之主咬断了手臂！呜呜呜……” 香克斯冲莫瑞娅递了个安抚的眼神，笑着说。 “小意思啦路飞，不过是一条手臂，你没事就好。” 他见路飞还在哭，想了想，又开口道： “路飞，你不是说要超越我们吗？” 说着，他用仅剩的右手摘下头上的草帽，轻轻扣在路飞头上。 “这顶帽子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我寄放在你这里。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再把它还给我。到时候，你一定要成为比我更强的海贼啊！” 莫瑞娅抱着木盒的手紧了紧，心里有些低落。如果她的治愈能力能用到别人身上就好了，要是能找到香克斯的断臂，以她现在对果实的掌控，说不定能接回去。可她不能……为了维系自己崩坏的基因序列，她的治愈权柄早就全部用在了自己身上，连一丝多余的力量都无法分出。 “香克斯，该出发了。” 贝克曼在一旁提醒。 香克斯站起身，拍了拍路飞的头，又揉了揉莫瑞娅的头发。 “我们走啦，路飞，莫瑞娅。” “等一下！” 莫瑞娅连忙拉住他的手，把木盒郑重地递过去。 “香克斯，这是我和路飞给你们的践行礼物。用它做的衣服能让人短暂在水里呼吸，要是你们不用，卖掉也很值钱的。” 她拉着路飞退到码头上，看着香克斯他们登上海贼船。 路飞擦干眼泪，举起手大喊。 “香克斯！我一定会成为海贼王！这顶帽子我会好好保管，等我成为海贼王的那天，就还给你！” “好啊！我等着那一天！” 香克斯站在船头，挥着手大笑。 “莫瑞娅，谢谢你的礼物！再见！” “再见！” “路飞，莫瑞娅，要好好的啊！” 海贼船扬起风帆，渐渐驶远，直到变成海面上的一个小点。 莫瑞娅拉着路飞的手，望着远方，心里悄悄想。 有些离别，从不是故事的终点。而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遇见——等我们带着各自的成长与收获转身，便能在更美好的光景里，赴一场更圆满的遇见。 第9章 戈尔波山·与艾斯的初遇 晨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树枝，洒下斑驳的光影，海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衬得清晨的宁静更加的柔软。 突然，一声响亮的叫喊打破了这份静谧。 “我要当海贼王！”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形高壮的男人提着个戴草帽的黑发男孩，从林间走了出来。 正是许久没回风车村的卡普。他捏着路飞的脸颊，脸色不太好看，大步往前走着。 路飞因为吃了橡胶果实，脸颊顺着卡普的力道往下拉长，像块有弹性的橡皮，还在上下晃悠。可就算这样，路飞也没安分，挣扎着大喊： “放开我！混蛋爷爷！” “什么海贼王！” 卡普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语气带着怒气。 “吃了恶魔果实就算了，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他顿了顿，又道： “路飞，你和艾斯、莫瑞娅，以后都要当最强的海军！” “才不要！可恶！好痛啊！” 路飞疼得龇牙咧嘴。 “我都变成橡胶人了，怎么还这么痛！快放我下来！混蛋爷爷！！”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终于到了家门口。只见门口放着两个简单的行李箱，还有一个鼓鼓囊囊、快要撑爆的旅行包。那是莫瑞娅刚收拾好的东西。 一个女孩从屋里走出来，长长的头发扎成两个马尾，身穿白色水手服，脚踩小皮鞋，紫色的眼睛在晨光下闪着微光。她看见卡普和路飞，无奈地笑了笑。 “卡普爷爷，东西都收拾好了，现在出发吗？” 卡普一回来就听说路飞吃了恶魔果实，气得立刻捏着拳头去找人，还说要带他们换个地方住。此刻他瞪着路飞，没好气地说： “路飞这混蛋小鬼，就是在风车村过得太悠闲了！还想当海贼？肯定是那个红发带坏了他！” 莫瑞娅心虚地笑了笑，没接话。她可不敢告诉卡普，自己也觉得香克斯他们挺好的。 “爷爷！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啊？” 路飞还在挣扎，试图从卡普的“铁掌”里逃出来。 卡普一手拎着路飞，一手把旅行包甩到背上，又拒绝了莫瑞娅自己提行李箱的要求，轻松地拿起两个箱子，对莫瑞娅说： “走吧，跟上我。” 一行人往戈尔波山走去。山路坑坑洼洼，布满碎石和杂草，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偶尔有几棵老松树挡在路中间，绕过去又是新的弯道。 太阳慢慢升到半空，阳光越来越烈，莫瑞娅跟着卡普走了许久，才真正体会到“漫漫长路”四个字的意思。原来卡普说的“山的另一头”，竟然这么远。 赶在午饭前，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一处坐落在山涧旁的独栋木屋。木屋周围长满了野草，看起来有些简陋，却透着几分自在。 卡普放下路飞和行李，走上前，重重地敲了敲门。 “这是什么地方啊？” 路飞揉了揉被捏红的脸颊，眼睛滴溜溜地转，好奇地围着木屋转悠，一会儿摸摸门板，一会儿看看窗户，像只刚出笼的小鸟。 “路飞，别乱跑！” 莫瑞娅无奈地叹气，却没有跟上去。她知道今天是来拜访别人，特意穿得整整齐齐，没见到主人之前，出于礼貌，她得留在门口。 “吵死人了！” 屋里突然传来一声怒吼，是道带着怒气的女声。下一秒，房门被猛地拉开，一个橘色卷发的高壮女人走了出来。她脖子上戴着一串佛珠，嘴里叼着根香烟，眼神凶狠地扫视着门口。 “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来这里吵？” “是我。” 卡普语气平淡地回应。 就这两个简简单单的字，却让橘发女人的表情瞬间僵住，露出一副活像见了鬼的表情。她瞪着卡普，惊恐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声音都在发颤。 “卡、卡普先生！” 随着她的叫喊，屋里又有两个男人探出了脑袋。一个身材高大，留着夸张的鸡冠头。另一个身材矮小，背上还背着一把武士刀。两人看到卡普，脸色也瞬间变了。 “看起来挺有精神的嘛！” 卡普见橘发女人声音洪亮，还笑着夸赞了一句。 “你在开什么玩笑！” 橘发女人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就饶了我们吧！艾斯那家伙都已经十岁了！” “都这么大了啊？哈哈哈哈！” 卡普听到“艾斯”的名字，双手插兜，大声笑了起来，完全没在意对方那要吃人的表情。 “他还好吗？” 矮小男人见卡普这幅毫不在意的样子，忍不住怒吼。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们已经快被艾斯折腾疯了！你这次来，是要把他带走吗？” “比起这个……” 卡普突然伸手，抓住还在旁边转悠的路飞，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莫瑞娅的脑袋，像是没听见矮小男人的话，平静地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这两个孩子也交给你们了。” 莫瑞娅立刻上前一步，双手交握在身前，扬起温和的笑容，微微鞠躬。 “你们好，打扰了。我是莫瑞娅，今后请多多指教。” 被卡普提在手里的路飞，也跟着扬起脸，抬起一只手，大大咧咧地打招呼。 “呦～” 门口的三人瞬间被这消息惊得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鸡冠头男人率先反应过来，带着哭腔质问。 “这两个小鬼又是谁啊？” “我的孙子和孙女。” 卡普笑着回答，语气里还带着几分骄傲。 “诶——！！！” 三人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音大得惊飞了不远处山林里的一群飞鸟。 “不可能！” 橘发女人大声嚷嚷，表情扭曲，满是拒绝。 “我们连艾斯都管不住了，再加两个？绝对不行！” “好吧，那你们自己选。” 卡普双手抱臂，一脸任性地把问题甩给他们。 “要么养育这三个孩子，要么去监狱里过余生——你们选哪个？” 说完，他还发出反派似的张狂大笑。 “话说，你们犯下的那些罪，我可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够大发慈悲了吧？哈哈哈哈！” 这绝对是威胁吧！您可是正义的海军中将啊！一旁的莫瑞娅露出半月眼，在心里默默吐槽。 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的路飞，又待不住了。他偷偷瞧了眼正在“谈判”的卡普，又看了眼莫瑞娅，转头就偷偷溜开，往木屋附近的林间跑去，撒欢似的乱窜。 莫瑞娅正想叫住他，就听见“忒”的一声。一道水光从林间闪过，“啪唧”一下，精准地打在了路飞脸上。 “这是什么啊？” 路飞摸了摸脸，手上瞬间变得黏黏糊糊的，还带着股奇怪的味道。 莫瑞娅凑过去一看，忍不住露出嫌弃的表情。 “好像是口水……好恶心！” “口水？！” 路飞顿时火了，双手握拳，四处张望着寻找罪魁祸首。 “是谁干的？快出来！” 莫瑞娅跟着路飞往林间走，很快就看见一棵大树下，躺着一头巨大的野牛尸体。尸体顶端坐着一个黑发男孩。他穿着简单的短袖短裤，眼神冰冷，正居高临下地盯着路飞，满是蔑视。 “快给我道歉！这也太恶心了！” 路飞仰着头，冲着男孩大喊。 男孩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却一句话都没说。 这人怎么比路飞还没礼貌？莫瑞娅心里嘀咕着，悄悄拉了拉路飞的衣角，让他别那么激动。 “艾斯？” 卡普听到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看到树干上的男孩，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走到路飞和男孩旁边，伸手拉过莫瑞娅，介绍道。 “莫瑞娅，路飞，这就是艾斯。他比你大两岁，比路飞大三岁，从今天起，你们就要一起生活了。” 说完，他也不管三个孩子是什么反应，冲他们摆摆手，转身就要走。 “我还有事，有空再来看你们。” “那个……卡普先生！” 鸡冠头男人急忙追上去，小心翼翼地问。 “方便问一下抚养费吗？最近年景不好，我们当山贼的也不好过啊……” “赊着。” 卡普抠了抠鼻孔，说得十分光棍。至于以后给不给，那就另说了。 “我们这又不是酒馆！还能赊账啊？” 橘发女人忍不住吐槽。 “嗯？” 卡普闻言，扭头冲她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眼神里满是压迫感。 橘发女人瞬间怂了，“噗通”一声跪坐在地上，夹着嗓子，谄媚地说 “随时恭候您的大驾！卡普先生！您慢走啊！” 卡普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大摇大摆地走了。留下三个面面相觑的孩子，和三个欲哭无泪的山贼，站在空荡荡的木屋前。 戈尔波山的新生活，就这么热热闹闹地开始了。 第10章 黄金梅莉号·卷眉与未说出口的思念[番外] 黄金梅莉号的甲板上，阳光正好，海风轻轻吹着。 自从山治上船后，有个场景总在反复上演。路飞盯着山治的卷眉，时不时发出“嗯？呀嗯——”的疑惑怪叫，眼神直勾勾的，像在研究什么奇怪的东西。 山治每次见他这副模样，都以为他又在打食材的主意，为了保住船上的存粮，他总会掏出块肉或者点心，把路飞的嘴堵上。 而路飞一见到吃的，便把满脑子的疑惑抛到脑后，可心里又总觉得忘了件特别重要的事，于是下次依旧会盯着山治的卷眉发呆。 这天，这样的场景又一次出现了。 路飞蹲在甲板上，一会儿撅着嘴凑近山治的眉毛看，一会儿皱着眉瞪眼，一会儿又抓起自己的草帽挠挠头发，怪叫声此起彼伏，吵得甲板上都不得安宁。 山治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终于忍无可忍，抬腿就给了路飞一脚，力气大得直接把路飞的脑袋踹进了甲板里，只留个后脑勺在外头。 “你这家伙到底有完没完！” 他叉着腰，怒气冲冲地喊。 “别总打食材的主意！那可是我们要吃一个月的存货啊！混蛋路飞！” 这一脚仿佛打通了路飞的任督二脉。他“嗖”地从甲板里拔出脑袋，也不站起来，就趴在地上仰着脸，眼睛在山治的眉眼和金发间来回扫视，像是在翻找尘封已久的记忆。 突然，他眼睛一亮，猛地大喊。 “你是山治啊！！！” “白痴。” 一旁的索隆翻了个白眼，嫌弃地瞥了他们一眼，生怕被传染了“傻气”，转身就快步爬上了瞭望台，眼不见为净。 在旁边看热闹的娜美和乌索普赶紧冲过来，一把扶起路飞。 乌索普惊慌地大喊： “路飞你说什么呢！他不是山治还能是谁？你该不会被山治踹傻了吧？！” 路飞根本没理乌索普，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山治，又重复了一遍： “你果然是山治吧！” 娜美双手捂着脸，和乌索普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叫声。 “完蛋了！真的被打傻了！” 山治也慌了，他看着路飞这副样子，心里琢磨着：难道刚才那一脚真的太用力了？ 可路飞丝毫没受他们影响，嘴角咧开大大的笑容，连说话的声调都雀跃起来。 “你就是莫瑞娅说的山治呀！她一直在找你啊！！！” 娜美和乌索普听到这话，身体一僵，直挺挺地倒在甲板上，从喉咙里挤出气若游丝的吐槽。 “原来没傻啊！！！” “莫瑞娅又是谁啊？！” “莫瑞娅是我姐姐啦！” 路飞这才扭头回应他们，又挠了挠头，一脸无辜。 “我怎么可能会傻啊？” “路飞还有姐姐？！” 乌索普瞪大了眼睛。 “当然有啦！” “那之前怎么没见你说过？！” 娜美也好奇地追问。 “诶？我没讲过吗？嘿嘿……可是你们也没问过我啊？” 路飞摸了摸鼻子，笑得一脸憨傻。 三人吵吵闹闹的，没人注意到，在听到“莫瑞娅”这三个字的瞬间，那个一直叉着腰的金发厨师，突然僵在了原地。 他指间的香烟“啪嗒”一声掉在甲板上，火星溅起，他却浑然不觉，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莫瑞娅。莫瑞娅。 山治在心里反复呢喃着这个名字。浓重的酸涩夹杂着突如其来的惊喜，铺天盖地地涌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他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紧紧攥住了路飞的手臂。 “路飞……你刚才说，莫瑞娅？”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生怕声音大一点，梦就会碎掉。 “山治？” 娜美看着山治的样子，有些无措，那是怎样一副表情啊？ 山治低垂着头，露出的那只眼睛泛着红，嘴唇紧紧咬着，碧蓝的眼眸先是凝固了一瞬，下一秒，一滴眼泪就从他的眼角滚落，砸在甲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原来失而复得的惊喜，是眼泪先替心认回了珍宝。 “嗯。” 路飞难得收起了嬉皮笑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真的是莫瑞娅！ 山治猛地抬起头，瞳孔微微放大，嘴角先是无意识地抿了抿，随即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露出一个又哭又笑的表情，声音里的颤抖更明显了。 “她还好吗？她现在在哪里？” 路飞挠了挠后脑勺，眉头轻轻皱着，嘴角却带着笑。 “她没事啦！不过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她比我早一年出海，离开前说，是要出来找你。” 听到“她没事”三个字，山治像是松了一口气，指尖在掌心轻轻掐了一下，确认这不是梦。他的肩膀微微下沉，原本紧绷的下颌线柔和了许多，闭上眼睛几秒，再睁开时，眼底的波动已经藏去了大半。他的喉结动了动，哑着嗓子开口。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这么多年，总算有她的消息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香烟，重新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飘向了远方的海平面。那里是，莫瑞娅可能在的方向。 莫瑞娅。 我好想你，无时无刻。 真的好想你。 早上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想：在没有我的地方，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晚上睡前，也总忍不住琢磨：你现在是不是也在某个海边，看着同一片星空，思念着我？ 在和莫瑞娅失散的第二个年头，山治找了个小木盒，把写着“莫瑞娅”的便签贴在盒盖上，里面放着那条他取名为“鲛人泪”的项链——那是他用莫瑞娅的眼泪做成的。每次在海上遇到危险，或者累到想放弃的时候，他就会把盒子拿出来抱在怀里，想起心里那股难忍的思念，就又能凝聚起力量。 这份想念，早就不只是牵绊，也是推着他往前跑的动力。他只想快点变得更强，快点找到她，然后紧紧地抱住她，再也不放手。 对于长大后的山治而言，莫瑞娅早已不只是“最重要的朋友”了。在十一年的寻找中，在无尽的思念里，这份情感已然悄悄的变了质。 有一天晚上，他对着笔记本发呆，原本想写“好想和你像以前一样聊天”，笔尖落下，却不自觉地写下了“我好像喜欢你”。 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在那些无尽的思念里，年少时的每一个日常片段，都有了不一样的意义。他对她的关心，早已不只是友情。他对她的牵挂，也早已不只是陪伴。 那些藏在“想见到你”背后的情绪，那些让他辗转难眠的夜晚，原来早就悄悄变成了藏不住的爱意。 海风轻轻吹过，带着海水的咸湿气息。 山治吸了口烟，烟雾从他的指尖散开，他望着远方，心里默默想着：莫瑞娅，我们一定会再见面，这次，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想念还在等待救援。 第11章 戈尔波山·羁绊的开始 达旦之家的山贼屋算不上整洁，裸露的木梁上爬着几道裂纹，风一吹，就有灰尘簌簌落下，掉进角落积着的旧物里。歪掉的木柜门合不拢，缝隙里露着半件泛黄的旧毛衣，柜脚被虫蛀出几个小洞，透着股破败的气息。地上的木板高低不平，走上去“咯吱”作响，像在抱怨承载的重量。 屋内一片混乱，山贼们推推搡搡地争抢着桌上的烤肉，油渍溅得满桌都是。 莫瑞娅却端坐在房间中间，面前摆着一碗白饭和一杯净水，腰背挺得笔直，与周围的喧闹格格不入。 旁边的路飞早就三口两口吃完了饭，正盯着山贼手里的烤肉，大声嚷嚷。 “没吃饱！我也想吃肉！” 达旦叼着块烤肉，大口咀嚼着，完全无视路飞垂涎的目光。可架不住路飞吵得厉害，她转头瞪着路飞，恶狠狠地恐吓他。 “臭小鬼！这里可不是托儿所！我们是山贼！” 她顿了顿，又翻了一个白眼。 “再说了，你爷爷连抚养费都没给！这些野牛肉是艾斯打来的，他才有资格上桌。你们什么都没做，我给你们一碗饭一杯水，已经够仁慈了！从今往后，你们得拼命帮我们干活！” “打扫、洗衣、擦鞋、打磨武器，还有盗窃、掠夺、诈骗、杀人放火……” 听到达旦越说越离谱，莫瑞娅额角瞬间冒出一个井字。她忍无可忍地从行李里掏出一沓厚厚的贝利，“啪”地拍在达旦面前，声音清亮 “打扫洗衣也就算了！后面那些事情我们是绝对不会干的！！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这是我们的伙食费！” 看到那沓厚厚的贝利，达旦的眼睛瞬间亮了，她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把钱抓在手里。旁边的多古拉和马古拉也凑了过来，三个山贼凑在一起，像守财奴似的数着钱，嘴里还不停发出惊叹。 “两……两百万贝利！” 达旦尖叫出声，眼睛都变成了贝利的形状。多古拉和马古拉立刻换了副谄媚的嘴脸，麻利地装了一大盆饭，又端来一盘堆得像小山似的烤肉，放在莫瑞娅和路飞面前，搓着手凑过来。 “尊贵的莫瑞娅小姐，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切。” 不远处的艾斯安静地吃完自己的饭，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闹剧，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他拿起身旁的水管，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 路飞见艾斯要走，急忙往嘴里塞了几块肉，双手也抓满烤肉，赶紧追了上去。 “喂！等等我！” “莫瑞娅小姐，路飞跟着艾斯，不要紧吗？” 达旦刚拿到钱，立刻切换成“狗腿子”模式，体贴地问道。 莫瑞娅端起碗筷，慢悠悠地吃着饭，语气平静。 “没事，路飞知道晚上要回家的。” 在风车村和路飞一起生活的一年多里，卡普基本是放养他们，只定期寄些贝利和礼物，从不管日常琐事。路飞每天撒欢乱跑，却从没夜不归宿过，天黑前总会乖乖回来。可这次，她却忘了，身边多了个“变数”艾斯。 吃过饭，莫瑞娅开始收拾行李。 达旦的房子虽然大，可山贼人数众多，根本没有闲置的房间，最后只能安排她和路飞、艾斯住一间。 莫瑞娅毕竟是女孩子，同住一间总有些不方便。她只好就地取材，把带来的被罩缝在树枝上，做成简易的床帘，在房间最里面的角落隔出一个小空间，铺好床铺，这便是她今后的休息处。 傍晚时分，霞光漫过森林上空，艾斯终于回来了。他拖着一条比自己还大的巨型海鱼，鱼身上还叠着好几条个头小些的鱼，分量十足。这是他一下午的猎物，也是山贼们今晚的晚餐。 “艾斯……你一个人回来的？” 多古拉见艾斯孤身一人，又没看到路飞的身影，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莫瑞娅，小声问道。 正在安排人手处理猎物的马古拉也附和道 “路飞呢？没跟你在一起吗？” “谁知道。” 艾斯面无表情地越过他们，不给任何人多余的眼神，径直往屋里走。 莫瑞娅看着他的背影，没说话，可心里的担忧却悄悄冒了头。 月上中天时，银白的月光淌过森林，把瞭望台的影子拉得很长。瞭望台的木板有些松动，风吹过时发出轻微的响声，莫瑞娅站在上面，抬头望着满空星光与圆月，脚下是沉睡的森林，可她却丝毫没有欣赏夜景的心情，心中满满都是担忧——路飞还没回来。 “怎么还没有路飞这小鬼的踪影？” 多古拉拿着望远镜四处张望，语气焦急。 “那家伙该不会是死了吧？” 马古拉脱口而出，话刚说完，就赶紧捂住嘴，偷偷看了眼莫瑞娅的脸色。 莫瑞娅的嘴角垂了下来，心头的担忧像潮水般涌上来。她的眉头越皱越紧，攥紧的指尖悄悄泛了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们知道艾斯现在在哪吗？” “刚刚见他去了最东南角的房间。” 多古拉连忙回答。 莫瑞娅立刻从瞭望台下来，脚步匆匆地往东南角走，快得没听到马古拉在身后的嘀咕声。 “那个房间是浴室，艾斯好像在洗澡吧……” 夜里的山风裹着凉气刮在脸上，莫瑞娅的脚步又快了几分，碎石子在脚下滚动，发出“咯吱”的响声。 她的眉头拧成一团，眼底满是焦急，时不时抬头望向黑漆漆的山路，嘴里低声念叨： “路飞，你可别有事啊……” 冲到东南角的房间门口，莫瑞娅想都没想，抬手“咚”地推开了木门，张口就问： “艾斯！路飞在……呀！！！” 质问还没说完，温热的水汽就顺着门缝涌了出来，氤氲的雾气里，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艾斯正坐在浴桶里洗澡！ 莫瑞娅的脸颊瞬间烧得通红，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手，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赶紧低下头，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都在发颤。 “对……对不起！” 艾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惊得僵住了，耳尖迅速爬上红意，连脖颈都泛着粉。他又羞又恼，涨红了脸，大声怒斥。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莫瑞娅闻言，手忙脚乱地关上木门，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蹲下，把发烫的脸颊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一双含着羞涩与慌乱的紫色眼眸，心里乱糟糟的。 “完了完了！他会不会生气到不告诉我路飞的下落啊？” 屋内的艾斯也没心思泡澡了，飞快地洗完澡，穿好衣服，快步推开门走了出来。他脸上的热意还没消散，带着羞恼走到莫瑞娅面前，语气不善。 “你这个家伙！不会敲门吗？！” 莫瑞娅本就因为撞见别人洗澡而心虚自责，听到艾斯的怒斥，立刻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声音诚恳。 “对不起！都是我太着急了，想问问你路飞的下落……真的很抱歉！” 艾斯的眼睛在黑夜里格外明亮，里面还闪烁着怒火，语气很是不耐烦 “都说了谁知道他在哪！” “可……可是路飞是跟着你出去的呀。” 莫瑞娅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哼，但是一想到至今没回来的路飞，她还是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艾斯的眼睛，眼神认真道： “他到现在都没回来，我真的很担心！” “切！” 艾斯看到莫瑞娅这副认真的模样，冷哼一声，脸上的怒火消了些，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他转身往房间走，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顺着夜风传到莫瑞娅耳中。 “谷底。” 其实莫瑞娅什么都没有看到。 浴盆很大，艾斯还是一个小豆丁，只露出脑袋和肩膀在外面。 不过两个人还都是小孩子，思想都很纯洁，只是意识到撞见别人在洗澡就很羞涩了。 关于钱的问题，虽然卡普给的并不是很多，但是她制作的龙绡会拜托卡普帮她卖掉，所以莫瑞娅其实是一个小富婆来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戈尔波山·羁绊的开始 第12章 戈尔波山·暮色下的归途 夜色把戈尔波山的森林揉成一片沉暗，仅存的月光被浓密的枝桠切碎，像撒在崎岖山路上的星点碎银，微弱得连脚下的碎石都看不太清。 “路飞——！你在哪里！” 莫瑞娅的呼喊声在山林间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沿着艾斯说的“谷底”的方向走，脚底被碎石硌得生疼，腐叶下暗藏的泥坑让她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下，幸好及时攥住身旁的枯枝，才稳住了重心。 “咔嚓——” 远处突然传来枯木断裂的脆响，紧接着是兽类粗重的喘息声。分不清是黑豹伏在树影里盯着猎物，还是野猪踏过荆棘丛的动静。 莫瑞娅的心跳骤然加快，攥着枯枝的手更紧了，呼吸下意识放轻，连脚步都放慢了几分。 方才还在她耳畔聒噪的虫鸣，此刻突然消了声，只有风卷过枝叶的“沙沙”声掠过耳畔，混着兽类若有若无的低吼声。每一次枝叶晃动，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让她后背发紧。 莫瑞娅视线扫过前方的土路，腐叶堆里隐约露出的兽爪印还沾着湿泥，显然是刚留下不久。 不能再等了。 莫瑞娅深吸一口气，干脆发动了果实能力。身后的羽翼缓缓舒展，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紧接着，双翼猛地向下一振，腾空而起，气流在翅膀下翻涌成小小的旋风，卷起了地面的落叶。 莫瑞娅的身体借着力道轻盈的离地，掠过崎岖的枝桠与丛生的灌木。她将翅膀张至最广，迎着风向上攀升，风声掠过羽翼，带着森林的潮气呼呼作响。 她低头往下看，夜林的暗影在脚下渐渐缩小，崎岖的路途变成了蜿蜒的墨色线条，那些让她心惊的兽吼，再也追不上这凌空的轻盈。 直到天光微亮，林间的雾气还没散尽，莫瑞娅才终于找到路飞。 只见下方的丛林里，路飞的衣角沾着草汁与泥土，右手紧攥着根断成半截的树干，他的后背死死抵着一棵粗壮的松木，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刚经历过一番追逐。 他身前那头黑鬃野猪正喘着粗气，尖利的獠牙上挂满涎水，粗壮的前蹄不断刨着土，拱得碎石与腐叶乱飞，一双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路飞，满是凶光。 “吼——” 野猪猛地向路飞冲去，尖利的獠牙险些划破他的小腿。路飞急忙侧身躲开，手中的树干狠狠砸在野猪的侧颈，可那一下力道太轻，只让野猪更加狂躁，甩着脑袋就转身再次扑来。 路飞慌了神，脚下一滑，踉跄着跌坐在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空中突然传来“咻”的锐响。一支闪着金色光芒的箭矢破风而来，射中了野猪的左耳后方！ 野猪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滞，前蹄踉跄着在原地打了个转。 路飞趁机爬起来，快步躲到松树后，抬头望向箭来的方向，一眼就看见了空中的莫瑞娅。 莫瑞娅正悬在半空，手中搭着第二支金箭，弓弦拉满如满月，箭尖再次对准野猪的要害。又是一箭射出，这次直穿野猪的肩胛！ 野猪彻底狂暴，却失了准头，疯乱地撞向旁边的灌木丛，撞得枝叶纷飞。 莫瑞娅调整好角度，手中凝聚出第三支箭，瞄准野猪的眼眶射去。 箭尖精准刺入，野猪轰然倒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它身上的金箭也随之消散，莫瑞娅这才舒了口气，解除能力落到地面上，快步走到路飞身边，关切地问： “路飞！你没事吧？” 路飞从树后探出身，看看倒地的野猪，又看看莫瑞娅，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几步跑过去，手里还攥着那半截树干，声音里满是雀跃。 “好帅啊！莫瑞娅！那三支箭真是又快又准！简直太帅了！” 他拿着树干戳了戳野猪流着血的伤口，又看看莫瑞娅空着的手，好奇地追问。 “莫瑞娅！你的刚刚用的弓呢？还有刚刚那三支箭怎么不见了？” 莫瑞娅被他直白的夸赞逗笑了，抬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黑发。 “先别急着夸，你刚才摔在地上，腿没被划伤吧？” 路飞这才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腿，方才躲避时，不小心被锋利的碎石片划破的口子还在往外渗着血，之前紧张没有察觉，此刻一放松，倒觉得有些刺痛。 莫瑞娅立刻从布包里掏出伤药和布条，这是她出来前多古拉塞给她的。 她示意路飞坐在石头上，自己蹲下身，先小心擦掉伤口周围的泥污，再撒上白色的消炎伤药，最后用布条一圈圈缠好，打了个结实又不勒腿的结。 “这药能消炎，过两天我再给你换一次，记得别沾水。” 路飞用力点点头，揪着莫瑞娅的衣角摇了摇，眼睛还亮闪闪的。 “我知道啦！莫瑞娅，你还没回答我刚刚问你的问题呢！你的弓箭呢？给我玩一下吧！” “那是我的果实能力，没办法给你玩。” 莫瑞娅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膝盖。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没跟艾斯一起回去？” 路飞的耳朵瞬间耷拉下来，他心虚地撅着嘴，含糊不清地说： “对不起嘛莫瑞娅……我不小心迷路了。” 说完，他偷偷瞟了莫瑞娅一眼，又赶紧垂下视线，生怕被看出破绽——其实他是一路追着艾斯走到了吊桥，然后被艾斯打了下来。 莫瑞娅哪能猜不到他没说真话，却也没有责备他，只是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算了，你平安无事就好。走吧，我们回去。” 路飞连忙点头，快步跟上，还不忘捡起方才放在地上的半截树干，紧紧抱在怀里。 来时莫瑞娅靠翅膀飞越了大半个山谷，没觉得有多难。眼下跟着路飞徒步返程，才真正体会到丛林的险阻。他们从清晨走到日暮，脚下的步伐越走越沉。 暮色一点点漫进林间，枝叶在夕阳下映着淡淡的金光，落在崎岖的土路上，与渐浓的阴影交织。风里裹着松针与腐叶的气息，偶尔有晚归的鸟儿扑棱着翅膀掠过树梢，留下几声清脆的啼鸣。 路飞走在莫瑞娅身后，眼睛却不安分地扫着路边的草木，忽然被一簇雪白带粉的蘑菇吸引。只见蘑菇的伞盖圆润饱满，看着格外鲜嫩。他悄悄放慢脚步，伸手就要去摘。 “这个蘑菇看起来好好吃，我们摘点回去煮吧！” “别动！” 莫瑞娅猛地回头，看见那蘑菇的模样，立刻上前一步拍开路飞的手，大声制止。 “这是毒蘑菇啊！笨蛋路飞！” 她蹲下身，指着蘑菇的细节，语气放缓了些。 “你看，这个伞盖边缘有粉色的晕圈，菌柄上还有白色绒毛，吃了会腹痛呕吐，严重的话连命都保不住！” “什么嘛！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不能吃？” 路飞撅着嘴，小声嘟囔。 莫瑞娅见他不在意，伸手捏住他的耳朵，声音提高了几分。 “笨蛋路飞！你要记住，看着好看的不一定安全！以后不管是蘑菇还是野果，如果你不知道能不能吃，就绝对不要去摘！” “我记住了！莫瑞娅你快放开我！” 路飞慌忙缩回手，连连点头。 莫瑞娅这才放开路飞的耳朵，牵起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暮色更浓了，远处的树冠已化作模糊的墨影，只有偶尔透过枝叶缝隙的月光，在地上洒下零星的银辉，照亮着他们回家的路。 莫瑞娅是脆皮法射，虽然拥有制空权，但是血皮极薄。 之前路飞撞见的是在莫瑞娅每天对自己使用治愈能力的时候。风车村很安全，莫瑞娅虽然有开发能力但是几乎毫无用武之地，现在更换了地图，也是能稍微一展身手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戈尔波山·暮色下的归途 第13章 戈尔波山·对城镇的期待 月色把戈尔波山的山林浸成了冷玉色，松涛漫过木屋檐角时，带着细碎的轻响，像在哼一首安静的夜曲。 达旦之家的木屋里，山贼们的鼾声此起彼伏，沉溺在梦乡中，屋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急惶惶的犬吠，打破了夜的宁静。 “谁啊！能不能安静点！” 多古拉揉着惺忪的眼睛，不情愿地从被窝里爬起来，趿拉着鞋子出去查看。 刚推开房门，屋外的白狗就立刻扑到他脚边，梗着脖子朝林子里狂叫。 多古拉顺着狗的目光望去，只见月色把林间小路照得发白，路的尽头忽然晃出两个小小的影子，正一步一挪地往前走，透着说不出的疲倦。 “是莫瑞娅和路飞！” 多古拉惊讶地叫出声，慌忙回身往屋里跑。 “老大！老大！莫瑞娅和路飞回来了！” 达旦和马古拉被叫醒，急急忙忙走出房间。迎面望去，路飞的短衫破了个大洞，露出的肩膀和胳膊上沾着泥污，腿上缠着一层薄薄的布条，显然受了伤。 他像是困得快要站不住，走几步就趔趄一下，全靠身旁的莫瑞娅拽着他的胳膊才没倒下。 “你们还活着啊！” 达旦的惊叫声撞在木屋房梁上，带着点后怕的怒意，可话音刚落，就见两个孩子晃了晃，像是下一秒就要栽倒。 脚边的白狗还在低哼，达旦却顾不上训狗了。她阔步走到两人跟前，伸手去抓路飞的肩膀，触到的却是满手冰凉的土屑，她忍不住拔高音量。 “喂路飞！你到底跑哪去了？！” 路飞的头垂着，眼皮重得像挂了铅，听见质问，只含糊地嘟囔了句： “在谷底跟野猪决斗……” 莫瑞娅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眼睛半眯着，快要睁不开。 达旦这才看清，两个孩子的眼尾都熬红了，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黑。 “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 达旦叹了口气，弯腰拎起路飞的后衣领，转身推开里屋的门，把他扔到床上。 “算了！今天先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里屋的灯光暖融融地漫开，照在铺好的床铺上。路飞刚一沾到床沿，眼睛就闭上了，小呼噜很快响了起来。 莫瑞娅强撑着精神，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才走进角落被床帘隔开的小空间，倒头就睡。她太疲倦了，没注意到一旁熟睡的艾斯，悄悄睁开了眼睛，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才又缓缓闭上。 “还好他们没事，不然卡普肯定会杀了我们的……” 门外，马古拉看着屋里三个孩子蜷缩熟睡的身影，心里满是庆幸。还好他们平安回来了，不然真没法跟卡普交待。 山中岁月总是过得快，晨雾裹着松声来，晚霞携着虫鸣走，不知不觉间，两个月的时光就悄悄溜走了。 这天清晨，艾斯拐过一道山弯，终于甩掉了一直跟着他的路飞。他刚松了口气，眼角却瞥见前方半空中悬着的影子，脚步顿住了。 那是一个女孩。她金色的长发被风掀得微扬，身后舒展着一对泛着微光的羽翼，像星子织成的，每扇动一下，就有细碎的光点落在草叶上，闪闪烁烁。 她悬在离地面丈许高的地方，指尖凝着淡金色的光，转瞬化作一支支箭矢，“咻”地射向下方正围着一群灰狼，灰狼们的獠牙闪着寒光，却没等扑近，就被金箭钉在地上，呜咽声很快消失在林间。 最后一只灰狼倒地时，女孩才收了羽翼，金色长发渐渐变回原本的黑紫色，她轻盈地落在地上，裙摆扫过沾着露水的野草，露出一张精致的脸。 原来是她？艾斯挑了挑眉，从树后走出来，语气带着点不耐烦。 “喂，莫瑞娅。” 莫瑞娅回头，看见是艾斯，抬手擦了擦指尖残留的金光，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是艾斯呀。” “你能不能让路飞别跟着我了？” 艾斯啧了一声，想起刚才被路飞追得满山跑的模样，只觉得烦躁， “他天天跟着，烦都烦死了。” 莫瑞娅闻言，嘴角向上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自从来到达旦之家，路飞已经契而不舍地追了艾斯两个月，不管谁劝，都没放弃过。 “路飞他只是想和你成为朋友啦，我劝过他的，可他不听呀。”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路飞中气十足的喊声： “艾斯！你等等我啊——” 艾斯神色一变，没等莫瑞娅再说什么，转身就往林子深处跑，脚步快得像一阵风。 莫瑞娅站在原地，听着脚步声和喊叫声渐渐远去，忽然轻笑出声。她指尖凝起一点金光，轻轻弹向旁边的树枝。“咚”的一声，惊飞了几只栖在枝头的小鸟，也惊散了林间最后一点晨雾。 就这样，在路飞日复一日的坚持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和艾斯真的成了朋友，再也不是从前那种“追”与“逃”的模样。 又过了些日子，某天上午，日光透过木窗，晒得屋子里暖洋洋的。烤盘里的烤肉冒着热气，油脂滋滋地渗出来，香气裹着烟火气漫在屋里。可这样的味道，莫瑞娅已经连着闻了三个多月。 她叉起一块烤肉，嚼了两口，终究还是放下叉子，轻轻叹了口气。 路飞正捧着比脸还大的烤猪腿啃得欢，油星子沾在脸颊上也不在意，嘴里还嘟囔着“好吃”。艾斯也在大口吃着，面前的烤盘很快就空了，只留下一点油星。 “达旦，” 莫瑞娅抬眼看向一旁收拾野果的达旦，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小苦恼。 “附近最近的城镇在哪里呀？” 达旦回头看她，疑惑地挑眉。 “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想去镇上？” “嗯！” 莫瑞娅用力点头，目光又落回餐盘上，语气带着点委屈。 “天天吃烤肉，就算我不挑食，也真的吃腻了！我想出去换换口味，买点别的吃的。” “什么嘛！肉那么好吃！” 路飞听见这话，立刻伸长胳膊，把莫瑞娅面前的盘子拽到自己跟前，开心地继续啃，好像永远吃不腻烤肉。 达旦拿起一个野果擦了擦，递给莫瑞娅，解释道。 “从这里越过北边的山林，穿过不确定物终点站，再走半天路，就是哥亚王国的边镇。边镇往里走，还有中心街和高镇，那里有市集，好多东西都能买到，肯定有你想吃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艾斯经常去那边，你要是想去，让他带你去就行，那小子熟悉得很。” 莫瑞娅闻言，立刻转头看向艾斯，眼睛亮晶晶的。 艾斯放下空烤盘，对上她满是期待的目光，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戏虐。 “怎么，想让我当向导？” “可以嘛艾斯！拜托你啦！” 莫瑞娅的声音里带着雀跃，眼底难得有了明显的期待。她真的太想吃点烤肉以外的东西了。 “行吧，正好我有事要去那边。” 艾斯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旁边的路飞立刻抬起头，嘴里还塞着肉，含混不清地大喊。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镇上！” 莫瑞娅看着他鼓鼓的脸颊，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点头应道 “好啊，那我们一起去！” 这一刻，烤盘里烤肉的香气似乎也没那么让人腻味了，反而掺进了几分对镇上的期待，轻轻绕在木屋的房梁上，连空气都变得轻快起来。 第14章 戈尔波山·与萨博的初见 山林间的风还裹着松脂的清香，可当莫瑞娅跟着艾斯的脚步，一脚踏进不确定物终点站时，空气里的味道骤然变了。 腐烂的垃圾堆成小山，馊味混着灰尘在风里打转，连头顶的阳光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变得黯淡起来。 莫瑞娅下意识拽了拽裙摆，目光扫过眼前的破败景象，忽然瞥见前方破木箱旁站着个戴礼帽的金发男孩。 他的衣服洗得发白，礼帽却戴得端正，见他们走来，先冲艾斯和路飞抬了抬下巴，目光才落到莫瑞娅身上，好奇地问： “艾斯，这是谁啊？” “莫瑞娅，路飞的姐姐。” 艾斯简单介绍，又转向莫瑞娅。 “这是萨博，我的朋友。” 莫瑞娅冲萨博点了点头，刚要开口打招呼，路飞就已经蹦到萨博身边，晃着他的胳膊大喊。 “萨博！莫瑞娅说要去中心街吃好吃的，我们一起去吧！” 萨博的眼睛瞬间亮了，刚要应下，就被艾斯打断。 艾斯扯了扯嘴角，泼冷水道： “别想了，上次我们三个在中心街东头的面馆吃霸王餐，现在街上的商家都把我们拉黑了，进去就得被赶出来。” 萨博的脸瞬间垮了，路飞也瘪着嘴，抓着莫瑞娅的袖子轻轻晃。 “莫瑞娅，那怎么办啊？” 莫瑞娅看着三个男孩愁眉苦脸的样子，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衣服。虽然不算华贵，却比艾斯他们的整洁许多。她指尖轻轻敲了敲掌心，忽然有了主意，眼睛亮了亮。 “我有办法啦！” 下午的阳光正好，哥亚王国中心街的石板路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一个黑紫色长发的女孩走在前面，白色带蕾丝花边的裙子垂到小腿中央，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看起来像极了哪家出来散心的贵族小姐。 她身后跟着个穿深色斗篷的人，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一点线条紧绷的下巴，全程沉默地跟着，活脱脱一副护卫的模样。 两人径直走到街上最出名的餐馆门口，门内的伙计见了女孩的打扮，立刻热情地迎上来。 “欢迎光临！小姐里面请。” 莫瑞娅停下脚步，声音轻柔。 “麻烦给我安排一个安静的包间，谢谢。” “好的，请跟我来。” 伙计走在前面带路，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他忍不住回头瞥了眼。穿白裙的女孩走在中间，身侧的“护卫”裹着能将人完全罩住的深色斗篷，肩背绷得有些僵硬，看着倒真有几分高大慑人的架势。 可只有莫瑞娅知道，那斗篷底下藏着三个正踮着脚、互相扯着衣角维持平衡的小鬼。艾斯的手肘抵着路飞的脑袋，生怕他乱动露馅。萨博又得伸手稳住快栽下去的路飞，三人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大气不敢喘一口。 “就是这间了，请进。” 伙计推开雕花木门，包间内的景象瞬间撞入眼帘。鎏金烛台立在墙角，墙上挂着镶框的油画，红木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连银质餐具都擦得发亮，精致得让三个小鬼悄悄睁大了眼睛。 莫瑞娅被引到主位上坐下，女服务员立刻捧着菜单快步上前。 她指尖划过烫金的菜名，从容地点了烤羊排、海鲜浓汤、蔬菜拼盘、清蒸蒜蓉龙虾……接着又添了水果挞和几种甜点，末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指节敲了敲菜单。 “再加四大杯牛乳，要温的。” 服务员应声退下时，莫瑞娅回头瞪了一眼还僵在门边的“护卫”，压低声音道： “安分点，别乱动。” 斗篷下传来路飞闷声闷气的“知道啦”，还夹杂着艾斯轻咳掩饰的声音，显然三个小鬼早就按捺不住了。 没等多久，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滋滋冒油的羊排、飘着浓郁香气的浓汤、堆得像小山似的食物……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最后放上四杯冒着热气的牛乳，奶香混着食物的香气，勾得人食欲大动。 “您慢用，有需要再叫我们。” 莫瑞娅挥挥手，看着门被轻轻关上，才转头看向那团鼓鼓的斗篷。 “可以出来了。” 下一秒，斗篷“哗啦”一声被掀开，三个脑袋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 路飞直接扑到餐桌旁，抓起一只大虾就往嘴里塞，烫得直呼气，却还含糊地喊着“好吃”。艾斯拿起牛乳喝了一大口，满足地喟叹出声。萨博也没客气，用刀叉切了块羊排，嘴角忍不住往上扬，眼里满是惊喜。 “比上次那家拉面店的豚骨拉面还好吃！” 路飞咬着烤肠，眼睛亮得像星星。 这话刚落，莫瑞娅手里的银叉顿了顿。她突然想起之前三个男孩说要“找家好店吃顿霸王餐”的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伸手重重敲了敲桌子。 “你们三个，吃完不许跑哦！” 艾斯正往嘴里塞面包的动作停住，萨博也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有带够钱。” 莫瑞娅指节抵着桌面，神色严肃。 “你们三个吃完继续把斗篷穿上伪装，绝对不能不付钱就走！这么丢人的事，我可不做！” 路飞嘴里塞满食物，含混地应着“好”，手里却没停，又叉了块水果挞递到嘴边。艾斯和萨博对视一眼，乖乖点头。有好吃的，还不用吃霸王餐，他们自然没异议。 满桌的食物冒着热气，斗篷被随意扔在椅背上，路飞三人你争我抢地吃着，偶尔还会为了最后一块水果挞吵两句，让精致的包间多了几分热闹的气息。 饭后，莫瑞娅指尖捏着钱袋，将饭钱递给迎上来的服务员。她的目光落在空掉的牛乳杯上，顿了顿，还是开口问： “你们这儿的牛乳味道很醇，是从哪里订的？能说下地址吗？” 服务员愣了愣，很快笑着报了个附近奶站的名字，还特意补充。 “我们这都是每天清晨送来的新鲜牛奶，小姐要是喜欢，也可以去那边买。” 莫瑞娅默默把地址记在心里，这才转身推门出去。 刚走到餐馆门口，路飞就不解地追问她。 “莫瑞娅，你问买牛乳的地方干嘛呀？” 艾斯和萨博也好奇这个问题，眼里满是疑惑。 莫瑞娅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裙摆，语气温和的说。 “我们现在年龄都还小，听说多喝牛乳能补充营养，以后会长得更高。” “长高？！” 路飞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还挂在脸上的困惑一扫而空，拽着艾斯的胳膊直晃。 “能长得比大树还高吗？” 艾斯被他晃得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倒，却也跟着点头。身为男孩子，谁不想长成高大的模样？萨博也弯了弯嘴角，显然对“长高”这件事充满期待，没有任何异议。 于是，当天夜晚，达旦坐在木屋的门槛上，叼着烟正等得不耐烦，就看见远处走来四个身影。 莫瑞娅走在最前面，怀里抱着个大纸箱。后面跟着路飞和艾斯，两人各扛着两箱牛乳。最后还跟着个陌生的金发少年，手里也没闲着，抱着一箱沉甸甸的牛奶，正是萨博。 “你们这群小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居然还搬了这么多牛奶？！” 达旦惊得烟都掉在了地上，猛地站起来，视线扫过那几大箱牛乳，又突然顿住，指着萨博，语气瞬间拔高。 “等等——这个小鬼又是谁？！” 萨博放下怀里的牛乳，往前站了半步，对着达旦微微躬身，声音清亮又礼貌。 “您好，我叫萨博。是路飞和艾斯的朋友，以后可能要麻烦您多照顾了，请多多指教。” 达旦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又看看一脸理所当然的路飞和艾斯，再转头瞧瞧抱着大纸箱、神色平静的莫瑞娅，终于反应过来。这三个小鬼，又给她添“新麻烦”了！ 她气得挠了挠头发，却还是转身推开屋门，没好气地说。 “愣着干嘛？牛奶搬进来啊！别放在门口挡路！” 月光洒在木屋前，四个抱着牛乳的身影挤进门里，很快传来达旦的念叨声： “明天开始每天早上都得喝牛乳，不许浪费！” “我要长得比大树还高！” 混着路飞兴奋的嚷嚷声，让这寂静的夜晚多了满室的鲜活，也悄悄为戈尔波山的日子，添了新的温暖。 第15章 戈尔波山·四小只的约定 橘色的夕阳把戈尔波山的草地染成暖融融的一片。莫瑞娅蹲在篝火旁，手里的烤鱼签子转了两圈，目光又不自觉飘向不远处的萨博。 少年正和路飞闹作一团，金发在落日的余晖里亮得像揉了碎金，风吹起他额前碎发时，露出的那双蓝眼睛，和记忆里某个身影慢慢重叠。 “又在看萨博啊？” 艾斯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莫瑞娅手一抖，烤鱼差点掉进火里。她慌忙稳住动作，耳尖悄悄泛红，刚想找借口，艾斯已经挑着眉追问： “你总盯着他发呆，该不会是……” “不是啦！” 莫瑞娅急忙打断，手指绞着衣角，好半天才小声说， “是因为萨博的头发和眼睛……和山治很像。” “山治？” 萨博刚好走过来，听到这个陌生名字，顺手拍了拍路飞的脑袋， “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是莫瑞娅的好朋友哦！” 路飞叼着肉干，含糊不清地抢答，还拍了拍莫瑞娅的肩膀， “之前莫瑞娅还跟我说过，他们以前总一起吃好吃的！” 莫瑞娅点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口袋里叠得整齐的蓝色方巾，那是山治留下的唯一东西。 “山治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声音轻了些，眼神飘向远处的大海。 “我们以前在一艘商船上，他在那里做见习厨师，总把刚烤好的面包偷偷塞给我，说要让我长高高。” “那他现在在哪？” 艾斯坐下来，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 提到这个，莫瑞娅的肩膀瞬间垮下来，头也慢慢低下去，篝火的光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我们走散了。”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点哽咽。 “那天暴雨下得特别大，海浪把船晃得都快要散架了，突然来了一伙海贼抢劫商船。山治把我藏进货舱的缝隙里，让我千万别出声，他自己出去挡着……” 她停顿了一下，指尖攥紧了口袋里的方巾，像是能从中汲取一点力量。 “我听见外面有打斗声，还有海贼的叫骂声，后来就没动静了。等我探头看的时候，就看见山治掉进了海里，有个长胡子的海贼跳下去救他，可他们再也没上来。” “后来呢？” 萨博凑过来，眼睛里满是担忧。 “后来卡普先生的船路过，抓住了那伙海贼，也救了我。” 莫瑞娅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却并没有哭。 “他帮我找了好久山治，可大海那么大，什么都没找到。最后他把我送到风车村，说这里有和我差不多的孩子，让我在这里生活。” 风从海面吹过来，带着咸湿的气息，篝火噼啪响了两声，把四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萨博看着莫瑞娅攥紧方巾的手，忽然开口。 “他肯定不会出事。说不定他被那海贼救走后，在某个地方等着呢？” “对！” 路飞一下子跳起来，举起拳头。 “我们以后帮莫瑞娅去找他吧！我要让山治给我做好多好多肉！” 莫瑞娅愣住了，看着眼前两个一脸认真的少年，还有路飞亮晶晶的眼睛，原本沉在心底的失落，好像被什么东西悄悄照亮。 她摸出口袋里的蓝色方巾，展开来看。 边角已经有些磨损，但上面仿佛还留着淡淡的面包香。 “我一定会找到他！” 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坚定。 艾斯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火光照亮他的侧脸。 “只要没放弃，就一定能。而且，我们会帮你的。” 莫瑞娅看着三人坚定的眼神，慢慢露出了笑容。海风卷着夕阳的余晖，把金发少年的影子吹得很远，也把这个关于寻找的约定，悄悄刻进了四个人的心底。 艾斯撑着膝盖站起身，眼底满满都是憧憬。 “我们三个约好了以后都会成为海贼，到时候一起帮你找山治，就算把大海翻过来都要给你找着！” 萨博立刻跟着点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身旁的水管，忽然看向莫瑞娅，眼里带着期待。 “那莫瑞娅，你到时候要不要上我的海贼船？我会把船布置得很舒适，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找山治。” “不行！” 路飞一下子蹦起来，双手叉腰挡在莫瑞娅面前，鼓着腮帮子大声反驳。 “莫瑞娅要上我的船！我的船以后会有好多肉，还能一起冒险，比你的好！” “明明我的船更稳，能避开更多危险！” 萨博也不让步，微微皱起眉。 “冒险就是要刺激啊！你的船太无聊了！” 路飞跺着脚，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看着两个少年吵得脸红脖子粗，莫瑞娅忍不住捂着嘴笑出声，伸手轻轻拉了拉路飞的衣角。 “好啦好啦，别吵了。” 她摇摇头，眼神认真起来。 “我才不要上谁的船呢！你们想当海贼是你们的目标，可我没有成为海贼的想法，我只是想出海找山治而已。” 路飞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耷拉着脑袋，语气满是失望。 “当海贼不好吗？就像香克斯那样，能和伙伴一起喝酒，还能去好多好玩的地方！” 莫瑞娅愣了愣，低头看着掌心的蓝色方巾，指尖轻轻摩挲着边角，好半天才轻声说 “也没有说不好啦。只是我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找到山治。” 她顿了顿，抬头时眼里多了点不确定的柔软。 “或许等我找到他以后，要是他也想当海贼，我可能……也会跟着他一起吧。” “那到时候你们俩一起上我的船！” 艾斯立刻接话，伸手拍了拍胸脯。 “我的船以后会是最厉害的，肯定能让你们俩安心冒险！” “什么啊？” 萨博立刻挑眉。 “要上也该上我的船，我会制定最周全的计划，不会让你们遇到危险！” “都不对！” 路飞急得直跺脚，一把抓住莫瑞娅的手腕。 “莫瑞娅，你答应我，找到山治后一定要上我的船！我会当海贼王，带着你们一起去寻找大秘宝！” 三个少年又吵作一团，篝火的噼啪声混着他们的争执，在夜风中飘得很远。 莫瑞娅看着眼前吵得热闹却满眼真诚的三人，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悄悄把蓝色方巾攥得更紧了些。 或许这份乱糟糟的约定，会成为她寻找山治路上，最温暖的底气。 第16章 戈尔波山·艾斯的危机 秋末的风裹着寒意，吹得戈尔波山的树叶簌簌落下，在山贼之家的木屋前堆起薄薄一层。卡普刚走到门口，还没推门，就听见屋里传来熟悉的嚷嚷声，吵得屋顶的灰尘都要震下来。 屋内，路飞举着一截树枝挥得正欢，活像拿着什么绝世武器。艾斯和萨博在一旁附和，三张嘴凑在一起，满是“以后要当最厉害的海贼”“要走遍整个大海”之类的话，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 “你们三个臭小子！” 卡普的怒吼瞬间盖过喧闹，他大步流星冲进屋子，蒲扇大的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三人头上。 “当海贼？我看你们是想挨揍！” 艾斯捂着头刚要反驳，后脑勺又挨了一拳，疼得他龇牙咧嘴。萨博试图往门后躲，却被卡普一把揪着后领逮住，同样逃不过一顿敲。路飞跑得最快，绕着桌子转了三圈，最后还是被卡普拎着衣领提了回来，脑袋上很快起了个小鼓包。 就连旁边嗑瓜子的达旦都没幸免，卡普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是怎么教育他们的！” 话音刚落，一拳就落在达旦头上，让她的脑袋也肿了个包。 莫瑞娅缩在角落，手指攥着衣角没敢说话，生怕卡普误会她也想当海贼，给她也来上一拳。 卡普突然转头看向她，语气缓和了些。 “莫瑞娅，你没有这种荒唐想法吧？” “莫瑞娅才不想当海贼！” 路飞抢在莫瑞娅开口前大喊，还挺着胸脯，理直气壮地补充。 “但我们三个一定会当的！” “你还敢说！混蛋路飞！” 卡普气得吹胡子瞪眼，追着三人往林子里跑，拳头落得更狠了，林间很快传来三个小鬼的哀嚎声。 当晚，三个顶着满头包的少年坐在床铺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异口同声地说： “搬出去住！免得明天再挨打！” 萨博抬头看向角落里整理衣服的莫瑞娅，语气软下来。 “莫瑞娅，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我们会盖个舒服的房子。” “我才不要住野外。” 莫瑞娅笑着摇头，她可没忘记这三个家伙连搭个帐篷都会塌。 “我们会设计好房子的！等我们建好了你再搬过去！” 艾斯急忙补充，手里还拿着张歪歪扭扭的图纸，上面画着奇形怪状的“房子”，连门窗都分不清。 路飞也凑过来，拽着她的袖子晃。 “莫瑞娅，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哦！我们一起吃烤肉！” 莫瑞娅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没说拒绝，只笑着道， “到时候再说吧。” 自从艾斯三人离家出走后，达旦就没安生过。 白天她总坐在门口望着林子的方向，手里的烟灭了都没察觉，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还让多古拉、马古拉出去打听三人的消息。她嘴上骂骂咧咧“三个白眼狼走了才清净”，眼里却藏着掩不住的担心。 莫瑞娅看在眼里，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其实达旦只是嘴硬，心里比谁都在乎他们。后来艾斯他们兴冲冲地来报喜，说房子建好了，拉着莫瑞娅要她一起搬过去，莫瑞娅却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 “我要是走了，没人跟达旦拌嘴，她该多孤单啊。” 日子过得很快，秋霜化了，冬雪融了，第二年春天的风带着花香吹遍戈尔波山。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莫瑞娅站在屋顶，背后展开一对泛着微光的羽翼，双翅一震，轻盈地跃到半空中。 她想飞去艾斯他们的新家看看，顺便给他们带了些达旦烤的肉干。 可飞到一半，她就看见林子深处起了一阵骚动，还夹杂着野兽的嘶吼。 莫瑞娅心头一紧，寻着声音飞去，只见一只比牛还大的黑豹正扑向三人，尖利的牙齿闪着寒光，粗壮的爪子拍得地面尘土飞扬，气势吓人。 艾斯拿着水管从正面逼退黑豹，萨博趁机绕到侧面，用水管缠住黑豹的腿，使劲往旁边拽。路飞则瞅准机会，纵身跳到黑豹的背上，挥着拳头猛捶它的脑袋。三人配合得格外默契，终于把黑豹打倒在地，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 “赢啦！” 三个少年举起拳头欢呼，眼里满是骄傲，却没注意到黑豹的尾巴突然猛地扫来，带着劲风，眼看就要拍到艾斯的背上。 莫瑞娅心里一紧，迅速收拢翅膀俯冲下去，手中凝聚出一把光弓，拉满弓弦射出一道粗壮的光之箭矢，凶厉地穿透了黑豹的眼睛。黑豹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抽搐了几下，彻底没了声息。 “真的是，你们三个这样怎么让人放心啊。” 莫瑞娅落在地上，无奈地摇摇头，这三个家伙，总是这么冒失。 “莫瑞娅！” 三人见到她又惊又喜，路飞率先冲过来抱住她的胳膊，晃个不停。 “你怎么来了？” “想你们啦，就来看看你们过得怎么样。” 莫瑞娅笑着打趣，伸手擦去路飞脸上的灰尘。 萨博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艾斯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野果，递到莫瑞娅手里。 “走，回我们的新家，我们好好聚聚！” 阳光下，四人并肩往林子深处走，影子被拉得长长的，缠在一起。 莫瑞娅看着身边吵吵闹闹的男孩们，又想起达旦在房门口张望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原来不管是在达旦的小屋里，还是在少年们的新家里，她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温暖。 直到暮色把不确定物终点站的轮廓晕出模糊的灰影，莫瑞娅才攥着艾斯塞给她的半块烤红薯，在三人的目送里转身。 路飞还在扯着自己的衣角，一脸不舍。萨博靠在树干上冲她挥了挥手，笑容温和。艾斯则别扭地别过脸，只偷偷用余光跟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拐过山路拐角，那道视线才悄悄收回去。 这一别便是三日。 第四天的傍晚，莫瑞娅坐在桌边，把最近新做好的衣服叠好。有给路飞的宽松衬衫，有给艾斯的短外套，还有给萨博的新马甲，准备明天带给他们。可眼角余光却瞥见远处天际腾起的黑烟，那黑烟越来越浓，像一块黑布罩住了半边天。 莫瑞娅猛然站起身，心脏“咯噔”一下。 那方向，分明是不确定物终点站！ “那是……山火？” 达旦的惊呼声从身后传来，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手里的烟卷掉在地上都没捡。 莫瑞娅猛地回头，与达旦四目相对，两人眼里瞬间被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吞噬。没有多余的话，达旦已经扯开嗓子喊： “都抄家伙！去终点站！找艾斯他们！” 杂乱的脚步声在山路上炸开，风里裹着越来越浓的焦糊味，还夹杂着隐约的哭喊。 莫瑞娅的心像被一只手紧紧揪着，越攥越紧，她忍不住展开翅膀，率先往终点站飞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路飞、艾斯、萨博，你们一定要没事！ 而此刻的不确定物终点站，早已乱作一团。 火焰顺着枯草蔓延，烧得木屋噼啪作响，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路飞蜷缩在地上，额角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捂着脑袋在地上不断挣扎，痛呼出声。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高壮的海贼，手里握着沾血的刀，正是布鲁杰姆。布鲁杰姆凶恶地大笑 “小鬼，还想跟我斗？” 说着，他举起刀上前一步，刀刃闪着冷光，正要落下的瞬间，一道怒吼骤然炸响。 “不准你们动路飞！” 艾斯的周身猛地迸发出骇人的气势，像是有无形的巨浪席卷开来。围在他身边的海贼们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接二连三地栽倒在地，只剩布鲁杰姆还僵在原地，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滑，握着刀的手都在抖。 他盯着艾斯，眼底满是惊怒，突然冲上去揪住艾斯的衣领，嘶吼着问： “你做了什么？！我的人怎么了？” 不等艾斯回答，布鲁杰姆就恶狠狠地将艾斯摔在地上，抬起脚，带着狠劲重重踩在艾斯的腿上，只听“咔嚓”一声轻响，艾斯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布鲁杰姆又捡起地上的枪，指着艾斯的脑袋，眼神阴狠。 “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艾斯死死咬着牙，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却没哼一声，视线凶狠地瞪着布鲁杰姆，一刻都没移开。他绝不能让布鲁杰姆伤害路飞！ 第17章 戈尔波山·彼此的守护 浓烟裹着焦糊味在空气中翻涌，燃烧的木屋噼啪作响，火星溅落在艾斯的衣襟上。布鲁杰姆的靴底仍死死碾着他的腿骨，冰冷的枪口抵住他的额头，扳机扣动的声响在火光中格外刺耳。 “不准你伤害艾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色的弧光突然划破浓烟。莫瑞娅的身影从燃烧的屋檐后飞跃而出，弓身悬在半空，指尖凝聚的光箭带着灼热的能量，射向布鲁杰姆持枪的手腕。 “嗤”的一声，光箭穿透皮肉，布鲁杰姆吃痛闷哼，手枪脱手飞向火堆。原本瞄准艾斯眉心的子弹偏了方向，擦着他的耳朵钉进地面，溅起一串火星。 “臭海贼，给老娘住手！” 达旦的怒吼紧随其后，她双手抡着磨得锃亮的斧头，斧刃劈开迎面扑来的热浪，重重砸向布鲁杰姆的后背。 布鲁杰姆被迫收脚闪避，达旦趁机一把将艾斯拽到身后，宽厚的肩膀牢牢挡在他面前，像一堵纹丝不动的墙。 半空中的莫瑞娅收了弓，轻盈落地时翅膀扫过满地的灰烬，她快步冲到蜷缩在一旁的路飞身边。 路飞浑身是伤，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头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莫瑞娅小心翼翼地扶起他，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时，声音瞬间发颤。 “路飞！你伤得好重！！” “交给我吧。” 多古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带着几个山贼挤开浓烟，接过路飞时动作格外轻柔， “你们专心对付那家伙，我们先把路飞带去处理伤口。” 说完便转身，在其他山贼的掩护下朝着密林方向撤退。 莫瑞娅目送他们消失在火光边缘，才转头看向艾斯，眉头拧成一团。 “艾斯！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得厉害！？” 她的目光扫过艾斯身上的擦伤与淤青，最后落在他空荡的身侧，心猛地一沉。 “萨博呢？他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艾斯咬着牙撑着地面站起来，手背抹去脸上的烟灰，声音带着未散的急促。 “萨博没在这里，他之前被他父亲带走了，应该没被卷进来。” “哦？倒是来了几个不怕死的。” 布鲁杰姆捂着流血的手腕，阴恻恻的目光扫过达旦和莫瑞娅，最后落在艾斯身上。 “没想到这两个小鬼，倒是有不少人护着。”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长刀，刀身映着跳动的火光，泛着冷冽的光泽。 “你是谁？敢管老子的事？” “我是山贼达旦。” 达旦将斧头扛在肩上，身后的山贼们纷纷举起长刀，刀刃对准布鲁杰姆，形成一道严密的包围圈。 “这两个小子，是我罩着的临时儿子。别管是临时还是长久，只要他们有生命危险，我就不会袖手旁观。” “哈哈哈，就凭你？” 布鲁杰姆嗤笑一声，刀刃在掌心转了个圈，摆出迎战的姿势。 “一个女山贼，也敢跟我叫板？那就来试试，看看你能不能护住这两个小鬼！” “快逃！” 达旦突然回头，朝着艾斯和莫瑞娅大喊。 “这里有我们顶着，你们先去跟多古拉汇合！” 身后的山贼们也跟着附和，催促两人赶紧离开。可艾斯却站在原地没动，他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死死盯着布鲁杰姆，声音带着不服输的倔强。 “我不会逃！这家伙伤了路飞，我要跟他算账！” 莫瑞娅看着艾斯坚定的眼神，缓缓后退两步，羽翼一震，便腾空而起，再次升到半空中。她重新拉开长弓，指尖的光箭再次凝聚，箭尖对准布鲁杰姆的胸膛。 “我也不逃！艾斯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达旦见两人都不肯走，咬了咬牙，转身走到艾斯身边，斧头重重砸在地上。 “好，要打就一起打！你们先走，去找路飞他们，这里交给我们三个！” 山贼们虽然担心，但也知道眼下不是争论的时候，只好朝着达旦点头，转身朝着密林方向追去。 布鲁杰姆看着不肯离开的三人，脸上的嘲讽更浓。 “真是三个蠢货，明明可以逃，偏要留下来送死。” 他握着长刀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 “既然你们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话音刚落，布鲁杰姆突然发难，长刀带着凌厉的风声劈向艾斯。达旦反应极快，立刻挥斧格挡，“当”的一声巨响，斧头与长刀碰撞，震得达旦手臂发麻。 莫瑞娅趁机松开手指，光箭直射布鲁杰姆的后背，可男人却像是早有预料，侧身避开，同时抬手扣动扳机，子弹朝着莫瑞娅射去。 莫瑞娅在空中灵活翻身，避开子弹的同时，再次凝聚光箭，连续朝着布鲁杰姆射去。艾斯则趁着布鲁杰姆躲避光箭的间隙，绕到他身后，手中匕首带着怒火刺向他的后背。 可布鲁杰姆经验丰富，反手一刀划向艾斯，艾斯躲闪不及，手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涌出。 “艾斯！” 达旦怒吼一声，斧头朝着布鲁杰姆的脖颈劈去，逼得他不得不收回长刀防御。莫瑞娅见状，立刻调整角度，光箭对准布鲁杰姆的膝盖射去，男人踉跄了一下，膝盖处顿时传来剧痛。 然而布鲁杰姆毕竟是常年在海上厮杀的狠角色，很快便稳住身形，长刀与□□交替使用，时而劈砍，时而射击，逼得三人连连后退。 达旦的斧头几次险些被击飞，手臂上添了好几道伤口。莫瑞娅在空中的动作也渐渐迟缓，连续凝聚光箭让她的体力消耗极大。艾斯的手臂上的伤口不断的流出鲜血，每一次挥拳都牵动伤口，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 “就这点本事？” 布鲁杰姆冷笑，长刀突然朝着达旦砍去，逼得她不得不后退躲避，随即又用枪对准莫瑞娅， “看来，今天要先送你们这两个碍事的女人上路！” 达旦见状，突然朝着艾斯使了个眼色，随即猛地朝着布鲁杰姆扑去，斧头故意露出破绽。布鲁杰姆果然上当，长刀朝着达旦的胸口刺去，可就在这时，艾斯突然从侧面冲来，用没受伤的手臂死死抱住他的腿，大喊。 “莫瑞娅，就是现在！” 莫瑞娅立刻反应过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凝聚一支光箭。这一次，光箭比之前更加耀眼，带着破风的声响，射向布鲁杰姆的胸口。 男人惨叫一声，长刀脱手落地，伤口不断涌出鲜血，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三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达旦的斧头扔在一旁，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莫瑞娅靠在达旦的身侧，指尖的光芒与背后的羽翼渐渐消失，脸色苍白如纸。艾斯捂着手臂的伤口，虽然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朝着两人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们……赢了。” 火光依旧在燃烧，浓烟渐渐散去，远处传来山贼们的呼喊声。达旦看着身边两个浑身是伤的少年少女，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混小子，臭丫头，下次可别这么拼命了。” 莫瑞娅和艾斯相视一笑，虽然身上满是伤口，却没有丝毫后悔。在这片火光中，他们用彼此的守护，筑起了一道无人能破的屏障。 Moria没杀人，布鲁杰姆被命中的时候躲了一下，没打中他的心脏，他们三个检查了一下，见他晕死过去，就赶紧逃离火灾现场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戈尔波山·彼此的守护 第18章 戈尔波山·萨博的死亡 木门轴“吱呀”一声发出干涩的呻吟，像是被野外的寒气冻得失了力气。 莫瑞娅半扶半架着达旦，指尖还残留着对方后背绷带渗出的黏腻触感。那是严重烧伤后反复渗液的痕迹，每走一步，达旦哪怕在昏睡中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艾斯跟在另一侧，左臂用粗布紧紧裹着，感染发炎还未恢复的伤口让他脸色发白，却还是咬牙攥着达旦的手腕，把大部分重量揽到自己身上。 屋内脏乱的地板上落着一层薄灰，往常这个时候，山贼们总会把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路飞早就该像颗炮弹似的冲过来，抱着他们的腿喊“艾斯！莫瑞娅！你们终于回来了！” 可今天，只有死一般的沉寂，连窗外的风都透着股压抑的冷。 最先打破寂静的，是角落里传来的、压抑到极致的抽泣声。 莫瑞娅抬眼望去，只见路飞缩在火炉边的旧毯子上，原本总是亮晶晶的眼睛肿得像核桃，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一见到他们推门进来，那点压抑瞬间崩裂。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过来，完全没注意到艾斯胳膊上渗血的绷带，也没看见达旦毫无意识的被搀扶着的模样，只是死死攥着莫瑞娅的衣角，又伸手抱住艾斯的腰，哭声像被砂纸磨过似的嘶哑。 “莫瑞娅……艾斯……呜呜……你们终于回来了……” “路飞，先松开，达旦伤得很重——” 莫瑞娅刚想把路飞扶起来，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接下来的话钉在了原地。 “萨博他……萨博他死了啊！” “你在开什么玩笑！” 艾斯猛地推开路飞，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左臂的伤口被扯动，他疼得皱眉，却还是死死盯着路飞。 “他不是被他父母接回高镇了吗？那种家伙怎么会……” 他话没说完，就看见多古拉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攥着块皱巴巴的布，眼神黯淡得像蒙了灰。他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吹散。 “艾斯，萨博他偷偷出海了，船……被天龙人的船击沉了。” “出海？” 莫瑞娅的声音发颤，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出海？他不是被接回家了吗？他不是说要等我们一起吗？他明明说过……” “萨博他……不幸福啊！” 路飞还在哭，他抹了把眼泪，抽噎着说。 “轰”的一声，像是有惊雷在莫瑞娅和艾斯耳边炸开。 那些关于萨博的片段突然涌进莫瑞娅脑海。一起偷来的橘子，在屋顶上分享的面包，还有他每次提到“自由”时眼里闪着的光……原来所谓的“被接回家”，不过是想让他们放心的谎言。原来他独自扛着那么多委屈，却从来没跟他们说过一句苦。 莫瑞娅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又想起自己的治愈权柄，只能全部拿来抑制自己的基因序列不再恶化，在面对达旦的烧伤、艾斯的感染，她却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就连萨博的生命，她也无力挽回。巨大的懊悔和自责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这时，马古拉从怀里掏出一封叠得整整齐齐的信，走到艾斯面前，轻轻递过去。 “艾斯，这是萨博出海前寄来的。” 艾斯盯着那封信，手指抖得厉害，像是有千斤重。他接过信，指尖触到粗糙的信纸，突然转身往外走。 莫瑞娅想叫住他，却被多古拉轻轻拉住。 “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艾斯一步一步走出屋子，沿着熟悉的小路往海边走。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疼，可他却感觉不到。 他拆开信封，信纸在风里微微颤动，萨博的字迹跃然纸上——还是那样一笔一划，带着少年人的认真。 “艾斯、路飞，没因为火灾受伤吧？虽然我很担心，但我相信你们没事的！” “虽然很对不住你们，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大海上了。我决定先一步出海，目的地是除了这个国家以外的地方，我要在那里变强，成为海贼，成为比任何人都自由的海贼。” “我们兄弟三人还有莫瑞娅今后在别的地方再相见吧，在这片宽广自由的大海某处，有朝一日一定会相遇的。我们之间的羁绊是我最珍贵的财宝。” “路飞那家伙还很弱小，又爱哭，但他是我们的弟弟！所以就拜托你和莫瑞娅了！” 短短几行字，艾斯却读了很久。他走到海边的断崖上，脚下是翻涌的海浪，远处的天空灰蒙蒙的，像被墨染过。 直到最后一个字映入眼帘，他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猛地昂起头，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于爆发出来。 那哭声不是愤怒，也不是不甘，而是带着无尽悔恨的悲戚，像受伤的小兽在哀嚎。 他想起自己之前还因为萨博“离开”而生气，想起自己没能看穿他的谎言，想起他们还没一起出海，还没一起去见证更广阔的世界…… 萨博就这样，永远地留在了这片他想要逃离的海域。 “艾斯？” 身后传来莫瑞娅带着哭腔的声音，艾斯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有人慢慢走近。 莫瑞娅牵着路飞的手，路飞还在抽泣，肩膀一抽一抽的。莫瑞娅的眼睛也红肿得厉害，她走到艾斯身边，没有说话，只是从背后轻轻抱住了他，然后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她的眼泪从脸颊滚落的瞬间，那些晶莹的泪珠就变成了一颗颗淡紫色的珍珠，滚落在草地上，在灰暗的天光下泛着微弱的光——那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可此刻，这珍珠却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痛苦。 “艾斯，我好难过……” 莫瑞娅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厚的悲伤。 “我们明明说好了要一起出海的……萨博他还没看到真正的大海……” 路飞也扑了过来，抱住艾斯的胳膊，大声哭道。 “艾斯！莫瑞娅！我要变强！我要变得很强很强！这样就可以保护身边的一切了！” 艾斯转过身，伸出手紧紧抱住路飞和莫瑞娅。三个孩子在断崖边抱成一团，哭声被海浪声掩盖，透露着无尽的悲伤。 萨博的信在艾斯手中被风吹得飘了起来，发出娑娑细响。 艾斯低头看着那封信，又看了看怀里哭泣的两个人，突然握紧了拳头。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声音虽然还有些沙哑，却多了几分坚定。 “对，我们要变强。”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翻涌的大海，像是在对萨博说话，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萨博说过，要在大海上相见。那我们就去大海上找他，就算……就算他不在了，我们也要带着他的份，一起变得更强，看遍这片大海。” 莫瑞娅和路飞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三个孩子就这样在断崖上拥抱着，互相舔舐着伤口。 虽然此刻悲伤笼罩着他们，但在彼此的怀抱里，却渐渐生出了一股力量。那是为了守护彼此，是为了完成约定，是为了走向更远的大海而燃起的，属于少年人的勇气。 草地上的珍珠还在泛着光，像是萨博留在世间的祝福，也像是他们未来征途上，最珍贵的羁绊证明。 第19章 戈尔波山·分享的秘密 晨雾还未散尽的山林间，朝露在草叶尖上滚出一道湿润的痕迹。 莫瑞娅踩着沾湿的碎石，跟在艾斯和路飞身后，每一次腾跃都让脚踝的旧伤隐隐作痛。那是她在前两天和狼群缠斗时一不小心留下的扭伤。但她攥紧拳头，愣是没让一声闷哼从喉咙里漏出来。 “莫瑞娅，跟上！” 艾斯回头喊她，黑色的的头发在晨风中扬起，手里的水管上还沾着昨晚捕猎的兽血。他总能精准找到最适合锻炼的路线，哪里有陡峭的崖壁适合练攀爬，哪里的溪流急湍能练反应，他都十分清楚。 路飞早已经撒开腿冲在前头，橡胶手臂突然伸长，牢牢抓住头顶的树枝荡了个圈，又“啪”地弹回来落在艾斯身边。 “艾斯艾斯！今天要不要去挑战后山的黑熊啊？上次它把我的肉抢走了！” “先把你那毛毛躁躁的毛病改改再说。” 艾斯屈起手指，在路飞额头上弹了个响指，疼得路飞龇牙咧嘴。 莫瑞娅看着两人打闹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弯起来。 自他们约定一起变强之后，山林就成了他们的训练场。 莫瑞娅会展开翅膀，带着艾斯和路飞从山顶滑翔而下，感受风的方向。艾斯会教他们如何用最省力的方式拆解猎物，如何寻找敌人的弱点。路飞则总能找到藏在石缝里的野果。三人的吵闹声与笑声常常能惊飞整片树林的鸟雀。 这天的战斗比往常要凶险得多。 他们在山谷里遇到了一头青面獠牙的野猪，獠牙上还挂着风干的兽骨，一见到他们就红着眼冲过来。 路飞率先冲上去，橡胶拳头狠狠砸在野猪背上，却被野猪的蛮力掀飞出去，撞在树干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路飞！” 艾斯脸色一沉，提起水管朝着野猪冲去，重重打到野猪的鼻子上，野猪吃痛，发出一声刺耳的嚎叫，转身就要逃。 莫瑞娅立刻展开翅膀，飞到野猪头顶，手里付浮现出一把长弓，接着凝聚出一只箭矢，精准的命中野猪的左腿关节。 野猪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艾斯趁机冲上去，掏出短刀用力地刺入野猪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野猪挣扎了几下，终于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呼……累死我了。” 路飞揉着肩膀爬起来，凑到野猪身边，眼睛亮晶晶的。 “这下有大餐吃了！” 三人把野猪拖到附近的小河边，艾斯负责处理猎物，路飞在河边捡枯枝生火，莫瑞娅则用河水把野猪的皮毛清洗干净。 夕阳渐渐沉下来，金色的余晖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的，烤肉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油脂滴在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勾得路飞食欲大动。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伸手想去抓烤得金黄的猪腿，却被莫瑞娅一把拍开。 “急什么？还没熟！” 就在这时，艾斯突然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布袋，打开来，几颗淡紫色的珍珠滚落在掌心。珍珠不大，却透着温润的光，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光晕。 他抬头看向坐在河边石头上的莫瑞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珍珠表面，喉结动了动，才开口。 “莫瑞娅，其实那天我就想问了……” 他顿了顿，眼神落在莫瑞娅脸上，似乎在确认她的反应，才接着说。 “这是你的眼泪变成的吧？” “诶？” 路飞凑过来看了看珍珠，又挠了挠头，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 “艾斯你骗人！你不是说这是上次在海边捡的吗？而且莫瑞娅的眼泪怎么会变成珍珠啊？你怎么能说谎！” “笨蛋路飞！” 艾斯咬牙，一拳敲在路飞的脑袋上，疼得路飞抱头蹲在地上。 “就是那天在海边的断崖上面捡到的啊！你忘了？那天莫瑞娅眼泪一落下，地上就掉了这个！” 莫瑞娅握着衣角的手紧了紧，夕阳的光落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表情显得有些柔和。她沉默了几秒，终于抬起头，眼神里没有闪躲，轻声说 “那确实是我的眼泪化成的。一直没告诉你们，其实我是鲛人族。” 话音刚落，她轻轻抬起双腿，只见原本白皙的小腿渐渐被鳞片覆盖，黑色的鳞片泛着紫色的光泽，双腿慢慢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条修长的鲛尾。鲛尾在夕阳下轻轻摆动，鳞片反射出五彩的光芒，像是把整个晚霞都融进了鳞片里，梦幻得让人移不开眼。 “诶——！！！” 艾斯和路飞同时发出震惊的怪叫，声音大得惊飞了河边的水鸟。 艾斯瞪大了眼睛，伸手轻轻碰了碰鲛尾的鳞片，冰凉的触感传来，带着细腻的光泽，让他忍不住低喃。 “我不是在做梦吧？” 路飞则是张大了嘴巴，神经大条地嚷嚷起来。 “原来莫瑞娅你不仅能变成鸟人，还能变成鱼人啊！好厉害！” “笨蛋路飞！” 莫瑞娅忍无可忍，尾巴用力一甩，直接把路飞拍飞出去。 “什么鸟人？都说了那是天使形态！什么鱼人？是鲛人族！这是我本来的样子啊！” 路飞“咚”地一声撞在大树上，缓缓滑下来，却还是摸着后脑勺傻笑。 “不管是鸟人还是鱼人，都好厉害啊！” 艾斯这才回过神来，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他盯着莫瑞娅，轻声问。 “这是秘密吧？” 莫瑞娅点点头，尾巴轻轻摆动。 “对，不可以告诉别人哦。” 她说着，鲛尾又慢慢变回双腿，起身拿起一条烤得金黄的野猪腿，递到艾斯面前。 “呐艾斯，这个可以吃了。” 艾斯接过野猪腿，指尖碰到莫瑞娅的手，还能感觉到一丝冰凉。他低头看着手里的野猪腿，却没什么胃口，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路飞这时也爬了过来，凑到艾斯身边，伸手就要抢野猪腿。 “艾斯艾斯！我也要！我也要！” “一边去！” 艾斯推开路飞的脸，眉头皱得更紧了。 莫瑞娅见路飞可怜巴巴的样子，赶紧拿起另一条烤好的野猪腿递给他。 “路飞，你吃这个。” “谢谢莫瑞娅！” 路飞立刻接过野猪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油脂顺着嘴角往下滴，也毫不在意。 莫瑞娅也拿起一小块烤肉，小口小口地吃着，偶尔抬头看看艾斯，见他一直盯着野猪腿发呆，忍不住问。 “艾斯，你怎么不吃啊？不好吃吗？” 艾斯这才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种莫瑞娅从未见过的认真，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紧紧攥着拳头，指节都有些发白。 “莫瑞娅，既然你把你的秘密告诉了我，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我的秘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我是……海贼王哥尔·D·罗杰的孩子。” “海贼王？” 莫瑞娅手里的烤肉掉在地上，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 艾斯见她这副模样，眼神暗了暗，语气里带着一丝失落。 “嗯。” 他以为莫瑞娅也会像其他人一样，露出恐惧或者厌恶的表情，毕竟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提起罗杰，都会骂他是“恶魔”“恶棍”。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莫瑞娅突然眼睛一亮，语气里满是惊喜。 “哇！那你有个很厉害的爸爸啊，艾斯！” “厉害？” 艾斯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怒火，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那个恶棍有什么好的？世界上的人根本不希望他存在！连我……连我都不应该存在！” 路飞正埋头啃着野猪腿，听到艾斯的吼声，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又继续低头吃起来，显然对他们的对话不感兴趣。 莫瑞娅愣了一下，随即蹲下身，捡起掉在地上的烤肉，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才开口。 “怎么会呢？我听说过啦，罗杰是自首的。” 她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欣赏的光。 “他都已经成为海贼王了，拥有了全世界的财富和名声，却还愿意自首，这得有多么豁达的胸怀啊？” 艾斯沉默了，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背负着“罗杰之子”的枷锁，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里，连他自己都觉得，流着这样的血脉，是一种罪恶。 过了很久，他才抬起头，声音低沉地问。 “那么多人都说他作恶多端，呐，莫瑞娅，流着这样罪恶血脉的我，有活着的意义吗？” 莫瑞娅拿着烤肉的手顿了顿，她歪了歪头，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 “这个问题太深奥啦，艾斯。” 她想了想，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睛里闪着真诚的光。 “你的问题我并不知道答案，但是艾斯，你能出现在我生命中，真的太好啦！” 艾斯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莫瑞娅。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黑紫色的头发泛着柔和的光泽，紫色的眼睛像是盛满了星光，真诚得让他心头一震。 那一刻，他觉得一直压在自己身上的枷锁，好像突然被打开了一道缝隙，阳光透进来，让他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心脏也泛起一阵暖意，像是在冰冷的海水里挣扎了很久，终于被人拉上了岸。 他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女，想要把这一幕深深印在脑海里，记在心底。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不会因为他的血脉而厌恶他，真的有人会觉得，他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艾斯？你怎么了？” 莫瑞娅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忍不住挥了挥手。 艾斯回过神来，嘴角微微上扬，拿起手里的野猪腿，咬了一大口。烤肉的香气在嘴里散开，带着油脂的醇厚，是他从未尝过的美味。 “没什么。” 他含糊地说，又看了一眼正在埋头苦吃的路飞，忍不住笑了出来。 “路飞，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唔……好吃……” 路飞嘴里塞满了肉，含糊不清地回答，手里的野猪腿很快就见了底。 莫瑞娅看着两人的模样，也笑了起来。 夕阳渐渐落下，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河面上，随着水波轻轻晃动。山林里的风带着烤肉的香气，远处传来虫鸣和鸟叫，一切都那么宁静而美好。 艾斯咬着野猪腿，心里暗暗想：或许，活着的意义，就是和重要的人一起，吃着烤肉，看着夕阳，一起朝着约定的方向努力吧。 而此刻，他身边的这两个人，就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第20章 戈尔波山·难忘的十四岁 四月底的风掠过戈尔波山的树梢，带着山林特有的清润凉意，悄悄溜进达旦一家的木屋。 莫瑞娅坐在窗边的木凳上，指尖轻轻捻着裙摆上自己绣的小雏菊。鹅黄色的线在米白色布料上缀出细碎的花影，是她前几日趁着午后阳光好时赶工完成的。 她垂眸时，长发便顺着肩头滑下来，像一匹颜色特别的绸缎，垂到腰间还带着些微的卷曲。 窗外的阳光明明烈得能晒红路飞的脸颊，落在她皮肤上却只衬得那冷白的肤色愈发通透，仿佛上好的羊脂玉。 紫水晶般的眼眸弯起来时，左眼下方那颗小小的泪痣便跟着漾出几分娇俏，高挺的鼻梁下，粉色唇瓣抿着浅浅的笑意，连呼吸都像是沾了蜜糖般的清甜。 “莫瑞娅！你裙子又换新款了？” 路飞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烤肉。 “是不是爷爷又寄东西来了？” 莫瑞娅笑着摇头，把裙摆往他眼前凑了凑。 “是我自己做的，你看这小雏菊，昨天才绣上呢。” 话音刚落，达旦就端着木盆从里屋出来，看见莫瑞娅这模样，眉头又忍不住皱起来。 “女孩子家长得太惹眼，还总穿得这么漂亮，要是去中心街的时候又被那些混混盯上怎么办？” 她放下木盆，走到莫瑞娅身边，伸手替她把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语气里满是担忧。 “下次去中心街，一定让艾斯和路飞跟着，他俩要是敢偷懒，我说什么也要打断他们的腿！” 莫瑞娅知道达旦是担心自己。 前阵子他们三个去中心街吃拉面，路过边镇时，几个哥亚王国的小混混看见她，吹着口哨就围了上来，嘴里还说着不三不四的话。 她没见过这阵仗，当时吓得攥紧了艾斯的袖子，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艾斯就已经一拳砸在了领头混混的脸上。路飞也跟着冲上去，两个人把那几个混混打得鼻青脸肿。 从那以后，只要她要出门，艾斯和路飞就像两个保镖，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 “知道啦达旦，” 莫瑞娅乖乖点头，伸手挽住达旦的胳膊。 “我会让艾斯和路飞陪我去的，不会乱跑。” 达旦这才松了口气，又念叨着去屋里忙活了。 莫瑞娅转头看向窗外，正好看见艾斯从外面回来，肩上扛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不用问也知道，又是他和路飞找回来的“宝藏”。 这么多年来，他们俩一直执着地收集着各种值钱的财宝，说是要攒成“海贼基金”，等以后出海当海贼用。 艾斯走进来，看见莫瑞娅，脚步顿了顿，把布袋往墙角一放，转身又出去了。 莫瑞娅有些疑惑，却没多问。最近这段时间，艾斯总是这样，常常一个人躲在他们搭建的“独立王国”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直到莫瑞娅生日的前几天，她路过“独立王国”时，才听见里面传来“沙沙”的声音。 她悄悄扒着木板缝往里看，只见艾斯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把刻刀，正对着一块木头细细雕琢。 地上散落着好几块刻坏的木头，还有一个小小的盒子，里面装着两颗璀璨的白色透明宝石，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 她正看得入神，路飞突然从后面拍了她一下。 “莫瑞娅，你在看什么？” 莫瑞娅吓了一跳，赶紧捂住他的嘴。 “小声点，别让艾斯发现了！” 路飞眨了眨眼，也跟着扒着木板缝往里看，看了一会儿就不耐烦地小声嘟囔。 “艾斯到底在干嘛啊？天天躲在这里，都不跟我去挖宝藏了。” 莫瑞娅也不知道答案，只好拉着路飞悄悄离开了。 在路飞十三岁生日后的第四天，终于迎来了莫瑞娅十四岁生日。 傍晚时分，达旦特意让山贼们去中心街买了个奶油蛋糕，黄澄澄的蛋糕上还插着十四根蜡烛，看起来格外香甜。 路飞早就等不及了，坐在桌边不停地搓着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蛋糕，嘴里还念叨着。 “快点吹蜡烛吧莫瑞娅，吹完蜡烛我就又能吃蛋糕了！” 莫瑞娅被他逗得笑起来，刚想说话，艾斯却突然站起来。 “莫瑞娅，你跟我来一下。” 她愣了愣，跟着艾斯走出了木屋。 五月的夜晚，戈尔波山的星空格外明亮，星星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一闪一闪的。 艾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礼盒，递到她面前，耳朵尖有些发红，脸上的雀斑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明显。 “莫瑞娅，十四岁生日快乐。” 他的声音有些别扭，却满是真诚。 “这个礼物是我自己做的，希望你会喜欢。” 莫瑞娅接过礼盒，轻轻打开。 里面躺着一枚耳坠，白色的宝石被雕成了蔷薇花的形状，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花瓣下方还坠着一片小小的叶子，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她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艾斯。 “这是你做的？” “嗯，” 艾斯点头，低头笑了笑。 “里面的宝石是上次从海贼手里抢来的，我练了好久才做好。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就已经出海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当面给你送生日礼物了。” 莫瑞娅的心突然一紧，眼眶有些发热。她伸手握住艾斯的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艾斯，不管你送我什么我都喜欢！而且你出海以后，也可以给我寄信呀。” 艾斯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忍不住上扬，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路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莫瑞娅！我也有礼物给你！” 他们回头一看，路飞正举着一枚耳坠跑过来，那耳坠的宝石是钻石形状的，和莫瑞娅手里的蔷薇耳坠似乎是一对。 “你看你看，这是我给你准备的！” 路飞献宝似的把耳坠递过来。 “祝你生日快乐！” 艾斯一看，顿时瞪圆了眼睛。 “路飞！这明明是我做的，我说怎么不见了一只！你什么时候偷过去的？” “什么偷啊，” 路飞理直气壮地说。 “我抢来的！谁让你不给我提醒，我来不及准备礼物，只好拿你的了！” “你这个笨蛋！” 艾斯气得想揍他，却又怕不小心弄坏耳坠，只好咬着牙忍住了。 莫瑞娅看着他们俩吵吵闹闹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接过路飞手里的钻石耳坠，小心翼翼地把两枚耳坠都戴在耳朵上。月光落在她的脸上，紫水晶般的眼眸里映着星空，泪痣衬得她愈发娇俏，粉色唇瓣弯起的弧度里满是幸福。 这时，达旦也端着蛋糕走了出来，笑着说。 “别吵了，快过来给莫瑞娅唱生日歌，吹蜡烛了！” 艾斯和路飞立刻停了下来，围到莫瑞娅身边。山贼们也纷纷凑过来，跟着一起唱生日歌。 歌声在戈尔波山的夜晚回荡，蜡烛的火光映着每个人的笑脸。 莫瑞娅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许愿——希望艾斯出海后一切顺利，希望路飞能一直这么开心，希望达旦一家永远健康快乐，也希望不知身在何方的山治平安，希望终有一日，他们会再相见。 吹灭蜡烛的那一刻，路飞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蛋糕上的奶油，结果被达旦拍了一下手。 莫瑞娅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场景，看着身边笑着闹着的艾斯和路飞，看着一脸笑容的达旦，心里满是温暖，感觉此刻自己是无比的幸福。 她知道，这个十四岁的生日，会成为她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甜蜜回忆。 1.Moria的名字的含意为“海洋之星”，“上帝是我的导师” 。 并由此而形成莫瑞娅的鲛人身份，和天使果实的由来。 2.莫瑞娅的生日是5月9日，取自5月9日的生日花“所罗门的封印” ，其花语是“痊愈”。 因此治愈是对莫瑞娅来说最重要的能力。 还有几条比较重要的设定由来，暂且不提。 艾斯和路飞送的耳坠就是莫瑞娅人设图上戴着的那一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戈尔波山·难忘的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