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A联姻后怀了死对头的崽》 第1章 狭路相逢 津市,夜晚,某私人会所。 “你们先玩着,我去趟洗手间。”封堰笑着,从沙发上起身。 “哟,包厢里的不能上,这是要给哪个小情人报备去?” “快点儿回来啊。” “别想逃酒!” 一旁的沙发角落里,身姿颀长的alpha青年半阖着眼刷手机,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绰影,和周遭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说是alpha,长得却过分精致漂亮。 “我和你一起去。”蒋言臻摁灭了手机,眉目倦怠,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露出一截窄薄的细腰。 “知道你俩关系好,但你们两个alpha上厕所还要结伴去啊,臻儿不会也想逃酒吧?”为首的高大alpha调侃道。 被叫到的蒋言臻也不恼,攥着手机晃了晃,随意道:“今天本来也没打算喝。” “行吧行吧,你你俩快去快回,一会儿还赶二场呢。”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走廊上,封堰多喝了两杯,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神志倒还算清醒,胳膊肘戳了一下蒋言臻:“今儿怎么了,打扮得这么良家妇男,酒也不喝了,让人夺舍了?” 走廊两侧展示了几件小而精的小众艺术品,灯光打的讲究,几束柔和的光透过来打在蒋言臻的手臂上,刻画出细腻白皙的皮肤和骨肉匀亭的肌肉线条。 和真丝衬衫的深v恨不得开到脚后跟的封堰不同,蒋言臻今天只穿了一件没有logo的简单白t,下摆掖进了直筒原色牛仔裤,脚上踩了双当季的限量款球鞋,一身青春洋溢的装扮,更衬得本人眉目俊秀。 只有耳边一连串不甚起眼的装饰品昭示了主人平日里的风格,显然不是这类乖觉的做派。 蒋言臻一手虚扶着他,一手继续划着手机上的消消乐,语调略带颓靡:“别说了,我哥今天原本喊我回老宅,没地儿去才躲这儿来的。” “那都躲过来了,还穿这么一身干嘛,你哥还能从天而降来收你?” “你说的什么话,”蒋言臻没使劲,轻轻推了一把封堰:“上你的厕所去。” 封堰乐了,收起调笑他的话,转头要进洗手间,刚走进去没几秒钟,又急匆匆地出来:“快换个地儿吧。” “怎么了?里面有鬼?” 蒋言臻从消消乐里抽回神,不过话刚问出来,就知道了答案。 一股属于发情期omega的味道从洗手间里散了出来。 蒋言臻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扫到一旁封堰已经不太对劲的脸色,立即拉着人往反方向走。 走到一半,蒋言臻忽然停住了脚步,对封堰说:“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封堰摸不着头脑:“哎,你干嘛?” 蒋言臻脚步匆匆地回到了刚才的洗手间,里面传出的属于omega的信息素味道越来越浓。 “有人吗?”蒋言臻问,没有人回答,但其中一扇隔间的门嘘嘘掩着,门后传来微弱的抽气声。 瑟缩在角落里的omega似乎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见到来人似乎是个alpha后,发着抖往角落里锁了锁,声音颤抖:“别过来...” 蒋言臻没说话,向后张望了一下,确定洗手间里没有其他人,动作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omega专属的抑制剂,捏过omega的后颈,快速注射了进去。 空气里浓郁的信息素味道霎时减弱了几分,omega浑身一软,倒在了角落里。 蒋言臻随手将注射器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转头看了一眼角落的omega,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你好,”走廊上恰巧有一个beta侍应生从包间里退出来,蒋言臻把对方唤过来,从随身携带的卡夹里抽出一叠小费:“那边的洗手间里有omega发情了,麻烦你过去看一下。” 侍应生愣了一下,随后快速接过那一叠过于丰厚的小费,忙不迭地朝洗手间走去。 远处的封堰扶着墙,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缓过劲儿,远远道:“你干嘛去了,那里面信息素太浓,当心给你诱导发情了。” 见蒋言臻一脸无所谓地走过来,封堰不禁疑惑:“怎么样,里面人没事儿吧。” “没死,”蒋言臻按下了电梯,恢复了一贯玩世不恭的笑容:“又是见义勇为的一天。”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蒋言臻不会说,也没有其他人知道。 他本人就是一个omega,只不过伪装得比较好罢了。 平时少有人用的vip专用电梯今天却破天荒在使用中。 两人闲聊几句,封堰盯着液晶屏上跳动的小数字,忽然想起了什么:“臻儿你听说没,程家那个,要联姻了。” “程禺?”蒋言臻听到讨厌的人名字,眉头微微皱起,不笑时都上扬的嘴角也往下撇了几分。 “对啊,”封堰连按了几下电梯按钮,随口接道:“他家这一辈就他一个,不是他是谁。哦,还有他那个才认回来的堂哥,我都忘了。” 蒋言臻想起前两天,蒋梁翰好不容易同意自己买那艘现货游艇,给销售打电话时,对方却说已经被一位程先生订走了。 具体是哪一位程先生,不言而喻。 蒋言臻和程禺从做中学同学时就相互看不顺眼。 蒋言臻是津市的世家大族这一辈人缘儿最好的小孩,每天呼朋引伴,主打一个“玩”字。 程禺则不同。当时程禺刚从国外转学回来,性格冷淡,通常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彼时的蒋言臻就是看上了程禺这股酷劲儿,想把对方也吸纳进自己的小团体,当个冷面打手,于是率先向程禺抛出了橄榄枝。 可惜两人在磋商的过程中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竟然导致了还未满16周岁的程禺提前分化,两个人的梁子也就此结下。 不久后,蒋言臻也“分化”成了alpha。不为别的,单纯不想被讨厌的人压一头。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蒋言臻不由得嗤笑一声,“他那个死人样子,联姻?哪个omega能受得了,最好联个alpha,俩人天天打架。” 他正说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里面赫然是两人嘴上刚刚提过的程禺。 高大的s级alpha眉目深刻,一身剪裁利落的三件套西装,单手按着电梯,见到蒋言臻和封堰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声音低沉:“上吗?” 封堰没想到,前脚嘴完人,后脚正主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虽然程禺大概率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封堰还是尴尬到浑身刺挠,想拉着蒋言臻离开。 “上啊,”蒋言臻一把扶住了电梯门,朝程禺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怎么不上。” 封堰很后悔自己今天出门没看星座运势。 则则上一定写着天秤座今天忌聚会、忌上厕所、忌八卦、宜闭麦。 不然他怎么会夹在两个从中学时期就互相看不惯的alpha中间,坐一部运行时几乎没有噪音,导致场面尴尬到他不得不说点话来缓和气氛。 “哈哈,好巧啊,”封堰干笑了两声,“程总今天也在这玩儿?” 和他们这群不干实事儿的二世祖不同,程禺在本科毕业后迅速接手了家族企业,去年全票通过进入董事会,叫一声总倒也还算合适。 “不巧,路过而已。”程禺目不斜视,言简意赅。 “装什么装,”一旁的蒋言臻冷笑,“玩就玩儿,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是吗?”程禺罕见地被挑动了一丝情绪,转头看向蒋言臻,他比封堰和蒋言臻还要高大半个头,看人时自带压迫感:“处理好自己身上沾的信息素再来和我说不好意思吧。” 蒋言臻的身上还沾染着属于刚刚那个陌生omega的、浓郁的信息素味道。 但当事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 “我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蒋言臻气得瞪大了眼睛,耳根处的皮肤也微微发红:“国内就那么一艘现货,你明知道我要买,还非得跟我抢,怎么我干什么你都能横插一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我,一天24小时监测我的动向,有事儿没事儿都来坏我的事儿。” 程禺面不改色,淡定地反唇相讥:“你买游艇干什么,又带你的哪个omega情人去公海上晒背?” 这是去年的新闻了。蒋言臻和朋友出海钓鱼,被本地三流小报的记者盯了梢。蒋言臻人还没上岸,蒋良翰就转发来了新鲜出炉的八卦推送: “蒋家二少恋情成真,豪掷千金公海晒背!” 为此他还被蒋良翰停了半个月的卡。 夹在两人中间的封堰以一种扭曲的表情不自然地抖动了两下,在程禺和蒋言臻看不见的角度,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要真说起来,封堰也觉得很奇怪。蒋言臻虽然爱玩,看起来不甚靠谱,但实在算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几乎对谁都温柔有耐心。 唯独遇上程禺,立刻就和吃了炮仗一样开始噼里啪啦地炸。 好在电梯速度还算快,没有让两个成年alpha剑拔弩张的幼稚斗法行为持续太久。 电梯门终于打开了。 蒋言臻撇了程禺一眼,正要往出走,却看到大堂里某个熟悉的人影。 是他哥蒋梁翰的秘书小何。 蒋言臻心道晦气,趁小何还没看见自己,迅速转身,压低声音对封堰道:“我哥秘书来抓我了,你自己上厕所去吧,上完别忘了告诉他我不在这。” 封堰点点头,“呃,”他看向电梯门口还没走的程禺,“还有啥事儿吗?” 程禺的脸上没什么波澜,盯着蒋言臻的后脑勺,声音不算大,却足够让整个大堂的人都听到:“蒋言臻,还不出来吗?” 在最喜欢的季节!终于!开文了![撒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狭路相逢 第2章 报复不成 耳聪目明的迅速捕捉到了蒋言臻的名字,一边小跑一边招呼:“二少二少!我找你找得好苦哇!” 蒋言臻试图在对方冲过来之前让电梯门关上,但程禺面无表情地站在电梯口挡路,电梯门想关也关不上。 而曾经的校园男子跑冠军小何已然冲到了蒋言臻面前。 “二少,蒋总让你今天务必回老宅那边。” 在被拉走之前,蒋言臻盯着程禺那张没有波澜的死人脸,咬牙切齿地许下了最真挚的诺言:“姓程的,我迟早杀了你。” * 从市区回老宅有相当一段路,蒋言臻坐在后排闭目养神,疯狂思考到底是哪件坏事儿东窗事发了,严重到让蒋梁翰要久违地把他叫回老宅问话。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蒋言臻在屋子里找了一大圈,最终在地下一层的酒窖里找到了蒋梁翰。 “哥......” “回来了?”蒋梁翰半蹲在地上选酒,抬头撇他一眼,“今天怎么穿成这样。” 蒋言臻低头看了看自己过分乖觉的一身装扮,摸了摸耳骨上的钉子,假装没事人:“不好看吗?” 蒋梁翰不置可否,把手里选好的酒递给蒋言臻,又绕到了酒架的另一旁。 蒋言臻亦步亦趋地跟上去,还是憋不住了:“哥,车我真不是故意剐蹭的,我正常直行,老头乐突然从巷子里窜出来,幸好我刹得及时......” 蒋梁翰停滞了一瞬,“还有呢?” 还有? 蒋言臻支支吾吾:“我不知道你那瓶酒要送拍啊,要早知道我肯定不喝,我再给你拍一瓶同年份的行吗?” “还有呢。” 蒋言臻破罐子破摔:“姓黄的经纪人是不是和你告状了?他纯粹一傻x,骚扰人家未成年的omega,我不打他他真上手了,我这叫见义勇为为民除害。” “不是这些。”蒋梁翰把另一瓶酒也递给他,“不过我还真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做了这么多大事儿。” 这话就是讽刺了。 蒋言臻蔫蔫儿地跟在他屁股后面,“真没了。” 蒋梁翰转过身看着他,突然问了另一个话题:“你和程禺最近的关系怎么样?” “只能活一个。”蒋言臻一脸厌恶,毕竟刚才被对方贴脸。 蒋梁翰笑了一下,“有这么夸张吗?” 蒋言臻不解:“哥,你问这个干嘛?” 蒋言臻的父母常年不在国内,平时几乎都是比他大许多的堂哥蒋梁翰管他。 好在蒋梁翰人虽然严肃,但只要蒋言臻不干什么触及底线的事,蒋梁翰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会过分苛责。 可是突然问他和程禺干什么。 蒋言臻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蒋梁翰就说出了一句让蒋言臻理解了半天都没能明白的话。 “你和程禺尽快去把证领了,婚礼安排在下个月。” “领什么证?”蒋言臻听到自己问。 蒋梁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结婚证。” 趁着蒋言臻还没反应过来的档口,蒋梁翰把他手里那两瓶酒接了过来,慢条斯理道:“我们和程氏新推了一个重要的合作,不好批,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 蒋言臻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下意识道:“那你怎么不去。” 话一说出口,蒋言臻就后悔了。 蒋梁翰的爱人早在两人大学毕业那年就意外去世,这件事成了蒋梁翰面前绝不能提的禁忌。 看到蒋梁翰微微发冷的神色,蒋言臻质问的底气顿时不那么足了:“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蒋梁翰擦了擦手里的酒瓶,沉声道:“都过去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蒋言臻:“你玩的也够久了,该收收心,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等这个合作结束后想离婚也可以。” “不是,”蒋言臻还想挣扎,“换别人不行吗,非得和程禺?我们两个alpha怎么结婚?” “程禺的父母感情甚笃,大伯和大伯母早已经去世了,堂哥也已经结婚了,还能选谁。”蒋梁翰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和程禺关系一直不好,这样,等这件事过了,你想和你那个娱乐圈的omega朋友结婚,家里也同意。” “我们只是朋友。”蒋言臻无力地辩解。 可惜蒋梁翰显然并不相信他的托词,只是又看了看他,说:“你最近还想买什么,去和何助理说,就当作家里给你的补偿。” “好了,”蒋梁翰交代完正事,不再废话:“今天就住家里,晚上不要再出去和你那群不三不四的朋友喝酒。” 说罢转身离开。 * “姓程的!”蒋言臻咬牙切齿,从床上跳起来。 他本来就认床,一回老宅就睡不着觉,加上今晚这个爆炸性的消息,更让他辗转难眠。 点开手机,屏幕的光很刺眼,凌晨四点二十七分。 蒋言臻在床上滚了两圈,突然想到在会所时,封堰就和他说,程禺要联姻了。 但显然封堰不知道程禺是要和自己联姻。 那程禺也不知道吗? 这死人肯定知道啊! 蒋言臻气不打一处来。 他不好过,姓程的也别想独善其身。 蒋言臻一个鲤鱼打挺,利落地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下了楼,打着手电筒在玄关处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车钥匙。 凌晨四点的滨海大道,行车寥寥。一辆法拉利Purosangue黑武士快速掠过,留下一道残影。 蒋言臻刚刚从别人那打听到了程禺今晚的住处。 好在程禺没回他父母居住的郊区庄园,离得太远不说,安保十分严密,蒋言臻没信心能在不惊动保安的情况下混进去。 市区里的小区就不一样了。 蒋言臻把车停到了门口的岗哨看不见的地方,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走向了小区大门:“开一下门!” 值班的保安见状,走出来例行询问:“您是哪栋楼的住户?” “我你都不认识?”蒋言臻怪罪地看了他一眼,报出了程禺家的位置。 可小区里的独栋建筑就那么几栋,保安显然是认识程禺的:“敢问您是程先生的...?” 蒋言臻露出一副被这个问题逗笑了的表情,一字一顿:“他、老、公。” 然后又很不耐烦地掏出手机:“你开不开门,我给他打电话吧。” 保安的大脑飞速转动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叨扰程先生为好。 虽然自己并没有听说过程先生和alpha结婚的事儿,但他们有钱人的事儿,谁知道呢。况且这个年轻漂亮的alpha看起来气质不俗,和程先生也确实有几分登对。 思及此处,保安按开了小区的大门,询问道:“需不需要我送您进去?” “不用,”蒋言臻摆了摆手,“我打电话让他出来接我。” 保安若有所思地回到了保安亭,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看不见地方,自称是程先生的伴侣的蒋言臻哪里还有刚才和他交谈时的醉意。 程禺家的门很好认,外立面的装修都是和他本人一样半死不活的性冷淡风。 蒋言臻围着院墙绕了一圈,借着初升的微薄日光,确定了一处最好上墙的位置。 蒋言臻左顾右盼,确认附近没有刷新出遛狗的热心居民,便放心地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三步并作两步地扒上了外墙。 眼瞅着一条腿都已经迈入了程禺家的院子,“呲啦”一声,蒋言臻感觉这条本身就有点卡裆的低腰牛仔裤似乎大事不妙。 更大事不妙的是,他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冷硬男声:“蒋言臻,你在干什么?” 试问,美丽的工作日清晨,死对头家的院墙上,挂着新鲜的我。 要怎么解释才能不被报警抓走。 蒋言臻试图活动一下,最好能自食其力地从墙上下来,但好死不死,低腰牛仔裤买的太合身,造成了一些个不可挽回的结果—— 卡裆。 程禺穿着一身运动装,似乎是刚跑步回来。脸上还带着尚未擦干的汗珠,抱着手站在了墙下,静静地看着蒋言臻的动作:“还不下来吗?” 蒋言臻双手撑在身前,两条长腿无处安放,无助地荡着。他尽量笑得和善,但还是忍不住咬牙:“你看我能下去吗?” 程禺盯着他看了几秒:“你来干什么。” 他来干什么?蒋言臻当然不能承认自己其实是起了报复他的心思,想来把程禺车的轮胎扎爆,顺便再干点什么其他的。 但坏事儿一件都没做,就被人抓包了。 见蒋言臻仍不打算回答,程禺利落地转身,头也不回地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哎哎哎!”还猴在墙上的蒋言臻急了,“回来!你这人有没有公德心,懂不懂见义勇为四个大字儿怎么写,小学的思想品德课怕是没及过格吧?” 程禺停下脚步,回头淡淡道:“你可以选择在这上面挂到外边路过的人来救你。” “屁!”蒋言臻急得脸都红了,“你救一下我能死吗?” “我为什么要救你?”程禺面无表情,淡定反问。 在墙头吹了半天风,蒋言臻都忘了自己一开始来是要干嘛的了。他闭上眼,忍气吞声:“我们不是要结婚了吗,大家荣辱一体,我丢脸不就是你丢脸?” “哦?”程禺挑眉,一副真的被蒋言臻的歪理打动了的样子,往前走了两步。 蒋言臻见状,伸出手就要往下跳,程禺却又定住了脚步,气定神闲地看着蒋言臻:“我暗恋你?” 蒋言臻伸出去的半边身子又退了回去,心里忍不住暗骂。他昨天气上头随口说的一句,没想到程禺还记着,在这儿等着他呢。 可人在院墙上,不得不低头,蒋言臻用力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我暗恋你,行吗?” 程禺还是不为所动。 蒋言臻气急了,眼见不远处似乎有人走了过来,他不得不伏下身子,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至于让人老远就看到墙上坐着个人。 不知道是羞恼过度还是一大早运动量就超标,他的额角处也挂上了细细密密的汗,脸上透出不自然的红。他的t恤的领口不算高,弯下腰时,衣物遮蔽住的细白皮肉露出几分,质地柔软轻薄的布料荡了荡。 远处晨练者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程禺靠近了院墙,朝蒋言臻伸出了一只胳膊,语气淡淡:“下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报复不成 第3章 虚情假意 蒋言臻也不墨迹,长腿一跨,撑着程禺的胳膊就跳了下来。 他故作轻松,并不十分诚心地说了句:“谢谢。” 但尴尬的事情还没结束。 蒋言臻站定,坏事儿也不想干了,只想立刻离开这个让他丢脸的是非之地,却听到程禺在后面叫他:“蒋言臻。” 蒋言臻回头:“怎么了?” 程禺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一边快步走向蒋言臻,一边脱下了身上的长袖,露出锻炼痕迹明显的上半身。 “你干嘛?”蒋言臻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仍然嘴硬:“我告诉你,我们AA授受不亲啊。” “闭嘴,”程禺已然走到了蒋言臻面前,高大的身影遮蔽住了蒋言臻的视线。 顶级alpha的信息素虽然克制地收敛了起来,压迫感却不容小觑,蒋言臻没由来地觉得有点腿软。 他低头把衣服系到了蒋言臻的腰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 “所以你不光没扎成人家的轮胎,还把裤子扯烂了?” 封堰笑得直不起腰,余光撇见蒋言臻靠在办公桌前臭到发黑的脸色,正色道:“要我说,程禺其实,不讨厌你吧?” 哪有人会给要出丑的死对头腰上系衣服的?反正他是没这么好心。 “现在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吗?”蒋言臻咬牙切齿,“我巴不得他更讨厌我一点,趁婚礼之前主动悔婚。” 封堰一脸惋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真没想到,我只听我妈说程氏要让程禺联姻,我以为怎么也会是哪个我们认识的omega,没想到......” 他对这段即将被促成的alpha联姻持悲观态度。虽然蒋言臻是和他穿一条裤子的好友,但凡事要从客观的角度来看待。 这俩人结婚,必出大事。 蒋言臻暗自磨牙,心想我就是你认识的omega,惊不惊喜。 可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和程禺结婚这件事情十分不可理喻。 但就算要悔婚,也不能是他主动提,蒋梁翰那边不可能松口,他可不想被一怒之下的蒋言臻发配到哪个人面兽心的公司元老手底下去受磨练。 主动悔婚......蒋言臻忽然福至心灵,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你说,我能不能膈应膈应他,让他知难而退?” “比如说?” 蒋言臻若有所思:“我干点什么最能恶心到他。” 仔细想想,程禺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可供攻陷的弱点,除了明面上和蒋言臻不对付。其他的,封堰还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了。 封堰张了张嘴,憋出一句:“亲他一口?” 蒋言臻:...... “算了,不和你说了”蒋言臻站起身,顺手抄上了封堰助理刚送进来的榛子海盐拿铁,“回家补觉去了。” 他昨晚一晚上没睡,大清早绕到程禺家来了那么消耗体力的一出,刚刚又去商场拿了sales给他预留好的几件当季新款,换下了那条该死的低腰裤。 现在才感觉有点困了。 蒋言臻刚系好安全带,扶手上放着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有消息提醒。 他拿起来扫了一眼,是蒋梁翰的助理发来的消息。 小何:「蒋总让我通知您一声,别忘了明天中午要和程氏那边的人一起吃饭哦!(微笑)(微笑)」 蒋言臻怎么看都觉得小何这两个微笑表情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不然嘴角的弧度怎么那么挑衅? 他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随手将手机扔在一旁,径直开回了家。 * 蒋言臻回到家,洗了个澡,带着一身的倦意陷进了床里。 或许是这两天见到程禺的次数太频繁,蒋言臻破天荒地做起了中学时的梦。 他一开始并不讨厌程禺的。 最初听说十年级新来的转学生的时候,蒋言臻其实很好奇。 萃英学校作为整个津市,乃至整个H国最顶尖的私立公学,实行的是十二年一贯制教育。进入十年级,同学之间已经非常熟悉,自然也形成了不同的圈子和集体。 蒋言臻上学早,性格也相当吃得开。唯独有一点,在这个即将分化的年龄段,作为一名准alpha,他似乎不是那么有传统alpha的气质。 比起高大威严的alpha父亲,他长得其实更像自己的omega母亲,高挑瘦白,五官精致。 但蒋言臻坚信自己会分化成alpha。那么,最能体现alpha气质的事情是什么? 蒋言臻把目光投向了人人都说会分化成s级alpha的程禺。 这个新来的转学生身材高大,不苟言笑,特立独行。如果连这样的人都能当自己的小弟,那还有谁会质疑自己? 变故就发生在那一天下午。 蒋言臻从不喜欢的马术课偷偷溜走,他知道程禺在同一时段上的是皮划艇课,而厌恶人群的程禺通常会提前结束训练,去单人更衣室洗澡换衣服。 这就是他最好的时机! 蒋言臻握了握拳,一路上都在构思劝服程禺的话术。 虽然以貌取人是不大对的,但蒋言臻觉得,如果程禺会乖乖听自己的话,加入自己麾下,那善良大度的蒋言臻自然不介意让他成为自己团队里的1号成员,因为程禺长得比其他人都帅。 他推开了单人更衣室的门,顺利地在站在储藏柜前擦头发的程禺身旁讲演了自己的盛情邀请。 按理说,智商蛮高的程禺应该会不假思索地答应这个十分优质的提议。但毛巾被扔到了地上,程禺扶着柜门,肌肉紧绷,眼白都有些充血,看起来十分不耐地对蒋言臻说了一句:“滚开。” 蒋言臻站在原地呆愣了几秒钟,然后立即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和程禺这辈子都水火不容。 这或许就是两个顶尖的alpha不得不面临的斗争。 蒋言臻从更衣室离开后不久,就从消息灵通的同学口中得知,程禺分化了。 尽管十六岁是一个普遍分化的年龄段,但在十年级的秋季学期刚开学就分化,也是十分罕见的。 蒋言臻带着此类期许期盼了一整个学期,其间不乏和已经分化成s级alpha的程禺王不见王的一些斗争,但直到十年级将要结束的春假,蒋言臻的分化期才堪堪来迟。 彼时的蒋言臻正在地球的另一端的某个小岛上度假,带他来的蒋梁翰因为工作原因已经提前返回津市。 在预感到分化期即将到来时,蒋言臻甚至略带兴奋地提前通知了家庭医生。一觉醒来,家庭医生微笑着告诉蒋言臻,他,分化成了一个omega。 * 蒋言臻惊醒了。 窗外天色尚早,蒋言臻安静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自己后颈上的腺体。 他的omega腺体发育得不是很好,不细看的话并不明显,加上常年定期注射抑制剂和伪装alpha信息素的药物,几乎没有人怀疑过他的身份。 其实现在想来,伪装alpha其实是很愚蠢的一个行为。如果让二十四岁的蒋言臻回到十六岁即将结束的那个春天,他未必会会选择说谎,成为一个“alpha”。 可谎言就是这样,一旦说出口,就只能以谎圆谎。 蒋言臻熟练地打开窗头上锁的柜子,取出一支omega专用抑制剂,赤着脚走到了穿衣镜前,将细细的针头扎入了后颈。 他的生活和社交圈几乎都是一“蒋言臻是一个alpha”这一前提构建的,如果事情暴露,蒋言臻无法想象后果。 * 大概是担心蒋言臻临阵脱逃,蒋梁翰早早地带着助理到了蒋言臻家楼下堵人。 助理小何仍然是一副笑眯眯的专业样子:“二少快点吧,蒋总在楼下要等急了。” 蒋言臻磨磨蹭蹭地系好了最后一颗扣子,不爽道:“为什么非让我穿成这样,丑死了。” 其实蒋言臻早早就换好了一身常服。 半透明的黑色打底衫,衣摆处还破了两个意味不明的洞,外套一件新买的暗黑风立领外套,略微修身的黑色裤子勾勒出长腿。 要让小何来说,二少潮得让他想随身携带一个除湿袋。 但蒋梁翰显然不可能让蒋言臻穿着这么一身衣服去和程家人吃饭。勒令蒋言臻立刻上楼,换一件像昨天那样得体的、人穿的衣服再下楼。 但昨天那件衣服都是蒋言臻为了在蒋梁翰面前装乖才专门买的,穿完就扔了,衣柜里哪里还能找出第二件。 爱岗敬业的小何帮蒋言臻在衣帽间里挑选了半天,勉强从犄角旮旯里找出一件没穿过的黑色衬衫和配套的西裤。 蒋言臻不情不愿地换上,一路上都在倔强地仰望窗外。 仰望了十分钟,脖子有点疼,转回头发现蒋梁翰压根儿没看他,还抱着笔记本在那里处理工作。 车子快开到程禺父母家的时候,蒋梁翰才放下手中的电脑,嘱咐道:“一会儿安分一点,不管你和程禺有什么新仇旧恨,都私下里两个人去解决,别闹得面子上太难看。” 蒋言臻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这顿饭倒是比想象中吃得更顺利。 除了一开始落座的时候,蒋言臻并不想和程禺坐在一起,但迫于蒋梁翰的淫威,和程禺母亲热情的招呼,还是不得不和程禺挨着坐。 但程禺明显比蒋言臻更不自在。虽然脸上仍然没有有太多表情,但僵硬的动作和时不时就微皱的眉头,仍然暴露了主人并不放松的内心。 蒋言臻忽然意识到,或许封堰说的是对的。 最能恶心到程禺的方法。 饭桌上推杯换盏,蒋言臻也不免喝了几杯,程禺倒是滴酒没沾。 酒精上头,在饭桌上的人又一次提到说蒋言臻和程禺很相配时,蒋言臻忽然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我也觉得。” 然后十分刻意地拉着程禺的胳膊晃了晃,笑眯眯问:“你说呢?” 你~说~呢~[好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