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碎糕点》 第1章 平静岁月 秋风裹挟着枯叶,吹动着院门的风铃,宁静又沉闷。 “看来给你开的这副药还是有效果的,待会再给你开一副,你带回去坚持吃几天差不多就痊愈了。”医生看着悬浮电脑上的检查报告嘱咐道。 正值秋分,窗外秋风四起,吹落了医院道路旁树枝上本就不多的枯叶。 医生看着窗外掉落的枯叶,将视线重新移回电脑屏幕上,“最近挺凉的多穿点,别又冻伤了骨子。” “好的。” 卿不归左手拿着刚开好的方子走出医院大门,于璟靠在自己车门外等候,左手插在风衣兜里,右手滑动着悬浮屏幕,正查看今日的热点新闻,听见脚步声一抬头,看见卿不归出来后·,行云流水的关闭屏幕打开后车门,等待他的入座。 “结果怎么样。”语气不带期待,倒像是说了句很寻常的一件不足轻重的小事。 “有效果。” “你说什么?”于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听着这回答竟还生出几分惊喜,“竟然有效果?” “有效果不是好事吗,你也不想我一直病着。”卿不归看着他不解的皱眉,入座后把方子宝贝似的放在身侧。 卿不归现在心情很好,这是在换了多家医院、吃了无数次药后,病情第一次得到缓解。 “庸医,下次不来了。”于璟小声嘟囔着。 “什么?”卿不归没有听清。 “没什么,你现在想去哪。” “回去吧,我想吃清水面。” “好,回去给你做,再给你做俩蛋,你要吃煎的还是煮的。” “煮的,煎的太油了。” “跟我去超市买点菜,顺便去看看有没有其他你喜欢的,家里没菜了。” 卿不归口味清淡,但尤为喜欢吃一些小糕点,什么三团丸子,壹拾蛋糕,其中特别喜欢吃裳岳街的糕点;他哥于璟口味偏重,两人在家经常因为口味的问题争得死去活来,但每次都是他这个当哥的多做一份清淡的照顾他。 虽然天天吵,但于璟也没有怨言,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谁叫我是你哥呢。” 买完菜回家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刚做好晚饭,于璟被一通电话叫回医院。 卿不归习以为常,吃完饭洗完碗回到客厅,看了眼墙上的时间还早,索性在自家前院里坐会。 夜晚晚风很大,将树枝上本就不多的树叶一一吹落,枯黄的树叶掉落在街道上,摩擦出“擦擦”的声响。 朦胧的月亮高高挂起,一天比一天圆,卿不归很喜欢这种微微亮的环境,所以自己在家的时候基本不开灯,只有家里常量的照路灯带照明。 今年17岁,上半学期末转学到墨槿梵犀一中,现在在读高二,还有六个月就要成年了,但是16岁之前的事情已经完全没了印象。 于璟说有一年一家出去滑雪,没想到遇到了雪崩发生了意外,自己很不幸被埋在雪下,找了二十多分钟才找到。 可惜因为埋的太久冻坏了身子,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落下了病根,身体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坏起来,在学校隔三岔五就要请假回家,去医院接受治疗靠吃药维持。 他还经常说爸妈常年在外上班,很少有时间回家,经常吐槽自己还是个帅小伙就要早早带孩子,简直就是糟蹋青春。 虽然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在积极接受治疗,不过在治疗过程中,经常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很模糊但描述不出来,时不时还能看见自己左手中指上出现丝线,青色的丝线和红色的丝线在他指尖相互吸引、缠绕、飘动,想仔细查看却又消失不见,一度怀疑这是不是雪崩后遗症。 不知不觉间眼前开始迷离起来,看了眼手表也才八点半,“这才几点,怎么困得这么早。” 长长打了个哈欠,躺在躺椅上抬头看着星空,“怎么感觉今晚的星星那么刺眼呢。”下意识地抬起左手遮挡。 就在这时,左手中指上出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青色丝线,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红色丝线相互缠绕,“看来是真困了,又出现幻觉了。” 其实这种情况发生的次数虽然不多,也就了了四五次,持续时间也不长,也就短短五六秒,但是出现的莫名其妙,也让自己感到烦恼。 回想到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以为是眼睛出现脏东西了,揉了揉眼也就不见了,但是几乎每隔两三个月之后就会再次出现,也就是从那时候起,觉得自己得了间接性雪崩后遗症。 还在思考之际,那条丝线慢慢消散,这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思来想去也不想了,既然困了,干脆就回房睡觉。 上一秒还困意满满,下一秒躺在床上就不困了,这让卿不归更加郁闷,“我是真有病。” 第二天于璟送自己回学校,在衣柜里翻出几乎全新的校服,自己隔三岔五请假,在学校待的时间不长,穿的次数屈指可数。 校服是一件苍青色的西装外套,内搭浅色衬衫加同色系格纹领带,左胸口处别着一枚学校的校徽徽章,搭配着银色链条摇摆。 学校只发了上衣,下装随意搭配,得体即可。 校徽上是学校大门图案,以牧屿海的海花点缀,春意满满。 刚坐到座位上,前桌的于巧生迫不及待转过身来哭诉,“你这一周去哪里了,你是不知道这周万老出差学习,上周把能换的课都换了!” 他越说越激动,都快急得哭出来,“你能想象一节课40分钟,一周22节课有20节课都是她的痛苦吗,关键还是我最讨厌的物理,但凡辛可老师松口换课,我都不敢想我还能不能活到这周!” 卿不归摇了摇头,回应他上一个问题,“我在家,生病了在家养病。” “生病!”于巧生不可置信的惊讶大喊道,“你还能生病?” “你这是什么话。”打完水回来的薛华智从予巧生身后冒出,用右手食指轻轻戳了戳予巧生的脑门,“人都会生病,更何况卿不归从入学那天起身体就一直不好。” 薛华智是高二(4)班的班长,成绩年级排名第一,和卿不归是同桌。 他摘下灰色细丝边框眼镜,从课桌里拿出一瓶眼药水滴在自己眼球上,滴好眼药水后又看了眼予巧生,“再说了你不是活下来了吗。”转头又看向卿不归关心问道,“你怎么样了?”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太在意。”自己当了大半年的药罐子了,也不差这一周。 卿不归左手翻阅着悬浮屏幕,查看上一周自己落了多少节课。 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陆续回到座位上,刚刚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 每周一的一、二节课都是学生的自习时间,通常都是班主任进班点名,或者通知些学校的相关事宜。 “任老师,是不是最近那个高校竞赛要开始了啊。”伦英起身高高举手说道。 班主任任云州有些惊讶,“不愧是被称作万事通的伦英同学啊,没想到你小子的消息比我还灵通。” 说到这,任云州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也是我正想告诉你们的,你们很幸运,针对十大高校高二学生的五年一次高校竞赛被你们赶上了,比赛地点定在千象区国贸会财高中,按照学校传统,此次比赛的参赛人员,就以下周五的月考总成绩来定夺,前10位则是此次的参赛选手。当然要是有一人退出不想参赛,空出的位置由下一排名的人补。” 往年都是参赛20人,今年直接减半,竞争压力也可以说是相当大了。 吃过午饭到了午休时间,学校开始安静下来,午休的同学都集中在午休室午休,不午休的同学都出校门玩去了。 学校管制没那么严,只要在上课前赶回来都可随意出入。 卿不归没有午休的习惯,自己才来没多久,没朋友也没社交,跟班上的同学都不是很熟,大多都是自己拿着蓝绿色水杯,泡在图书馆里看书。 学校的图书馆不仅仅是图书馆,也算是一个大型的、对外开放买卖租借的图书场所,这里除了一些教育图书,也有最新的小说、漫画,他最喜欢的就是看一些探案悬疑的小说。 学校的图书馆总能拿到出版第一批货,不用花钱就能拿到最新的图书的快乐谁懂? 最近因为那个高校竞赛的事,午休时间呆在图书馆的人比以往多一倍,都在安静的学习。 卿不归对竞赛不感兴趣,借到图书后坐在安静的楼梯口,把座位留给他们想学习的同学。 自己上学期才转来两个月就期末考,考到一半突然身体不舒服,冒着冷汗倒地,被救护车拉走。 不过好在就最后两门没考,学校成绩排名在213,还算理想。 放学回家后,卿不归一头闷在客厅沙发上,异常的疲惫。 “怎么搞的,今天学了什么这么累。”于璟在门口换鞋说道。 “不知道。”卿不归长叹一口气艰难说道,“今天和往常一样啊,上课、补作业,但就是好累。” “那就是脑子学累了,你今天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做。” “清水面。”卿不归有气无力说道。 “你不能吃点别的,张口闭口就是清水面。”于璟走进厨房围上围裙。 “你厨艺太差了,周边外卖也不好吃,我又不想进厨房,只能吃你做的为数不多不翻车的清水面了。”说着强撑着身子起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我想喝水,倒杯水给我好不好。” 于璟刚在厨房系上围裙,又不紧不慢地出来,从餐桌上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总不会是又生病了吧。” 卿不归摇了摇头接过水杯,“应该不是,就觉得身上疼。” “没病就好,今天的药喝了没?” “喝了。” “杯子拿过来,给你把杯子洗了泡新的。” “不见了。” “不见了!”于璟发出灵魂拷问,“多大的人了还能丢东西!” “不知道啊,放在桌子上的,在学校吃个饭回来就不见了。” “算了,先用家里的给你凑合一下,待会出去给你买个新的。” “好。”卿不归说着,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 “别老躺着,不是身上疼吗,我看就是你天天这样躺着疼的,起来多运动运动,小心你的屁股坐死了。” “那正好,当一个死人也不错,活着好累。” “你再说这种话呢!”刚准备转身进厨房的他,一个箭步又折回来捏他的脸。 过了一会于璟不再欺负他,停下动作仔细看他。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被于璟这样看着,卿不归感到疑惑。 看了没一会儿于璟笑了笑,“没怎么,就是你眼睛越来越亮了。” “亮了?”卿不归惊喜的拿起桌面上的镜子照了照,“没有啊,你骗人。” 卿不视力不好,还有点轻微近视,眼球是朦朦的灰褐色。 于璟一直想给他配眼镜来着,但是以带眼镜不帅为理由拒绝了,被于璟好一顿嘲笑,反正觉得不影响生活就没重视。 于璟走到餐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问他,“听说你们学校要准备比赛了,你去不去?” “不去。”卿不归回答的干脆,放下镜子喝了口水又躺回沙发上,“在朔霜渊那边,好远啊。” (朔霜渊:首都) “那多好,听说那边已经下雪了,你不是最喜欢雪了吗,正好去那边看看,而且我记得你成绩也不错,上次月考还是年级213,很不错了,加把劲去玩玩呗,反正输赢不重要,都是学习交流的机会,总不会差的。”于璟笑着说道。 “没那个实力,不想拼,而且还会有很多人,很吵。” “你长大了迟早要面对,早晚的问题。” “你都说了是长大以后的事了,以后再说。” “行吧,不去就不去吧,但你这种总是逃避的思想得改改了。” “啊——哥,你好啰嗦。”不想听于璟唠叨了,倒头埋进枕头。 “行,孩子大了,嫌我啰嗦了。”于璟重新走进厨房,“洗手过来帮忙,今天跟同事新学了一个乌鸡汤,煲个汤给你尝尝。” “那你别放辣椒。” “你哪见过我买过,我连冰箱里都不放。”于璟冤枉说道。 “这个不是吗。”卿不归指了指袋子里那红绿的辣椒,“还那么大。” “那是菜椒,不辣,甜的。”于璟无奈解释道。 “不要。” “那我另外炒一个菜,我吃行不行。” “不行,家里就这一口锅,你用了粘上味道我就没得吃了。” “那你别吃了!”这可给于璟气得够呛。 “那你放吧,我还没吃过。”卿不归赶紧洗手帮忙,生怕他真不给自己做饭吃。 第2章 表里不一 “你怎么了?”薛华智注意到卿不归一直揉眼睛,转头询问。 “不知道,痒。”说话间卿不归一直不停的揉眼睛,揉的太用力了眼睛红了,还把泪水揉出来了。 “别揉了,你眼睛都红了。”薛华智拉住他的手,从座位里拿出一瓶自己常用的眼药水递给他,“试试看,我经常用的,很管用。” 卿不归接过那瓶眼药水仰头滴了一滴试试。 “怎么样,好受点没?”薛华智迫不及待问着。 “确实管用,不痒了。” “那就好,你一周没来,一下补那么多作业,肯定是时间久了眼睛干涩。”说着从课桌里拿出另一瓶未开封的眼药水递给他,“这个拿着,你也别太累,慢慢来,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好。” “你俩在干嘛。”于巧生扛着书包走进教室,把书包放在桌面上,走到卿不归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见他红肿的眼睛立马“关心”道,“你这咋了,哭了?被哪个小姑娘拒绝了?” 薛华智起身戳了戳予巧生的额头,“瞎说什么,他眼睛不舒服,用的我的眼药水。” “眼睛又咋了,上次生病这次眼睛疼,你别又请假回家享福昂。”于巧生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你回家也行,反正你走了我就又可以坐你的位置,上课天天跟小智玩了。” 薛华智懒得理他,低头复习功课,卿不归没时间理他,赶紧补课赶进度。 日子很快到了月考这天,考试的时候学校都是呈封闭状态,连经常在学校转悠的流浪狗流浪猫,也都被关起来,放在离教学楼考场最远的地方,生怕打扰到学生考试,连对外开放的图书馆也不再接待校外人员。 谁都知道这次考试意味着什么,整个学校都十分安静,气氛异常浓重。 不明白为什么,这次的考试时间十分紧凑,所有考试科目都堆积在这一天,在最后一场考试的时候,卿不归刚好写完试卷就开始头昏眼花,还伴随着一点耳鸣,视线逐渐模糊起来,不一会儿就轻轻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睡梦中卿不归身处一个雨夜,周围都是枪声,有一枚子弹还好巧不好的划过卿不归左眼角下一点脸颊处,周围很暗,只能不停的摸黑逃跑,直到跑到悬崖处,被一枚子弹击中左腿摔倒在地,身后追赶的人也来到这边,其中一个人上前狠狠掐住他的脖子,随后扔下悬崖。 悬崖下是湍急的河流,正当要坠入河流之际,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卿不归迅速抬头清醒过来。 他现在有一些恍惚,左手轻轻抚上那个子弹划伤的地方,小声喘着气呼吸。 虽然自己有时候会做点梦,这个梦跟前几次的梦截然不同,它比以前的更清晰、更真实,真实到好像自己真的死过一次。 放学后大家自行离开,一身的疲惫和紧张在今天全都消散。 “小智!” 刚准备上车的薛华智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头看发现是刚从学校跑出来的予巧生。 “怎么了。”刚准备迈上车的腿撤下来等他。 跑过来的予巧生往驾驶位看了一眼,发现以往是家里司机来接的人,变成了薛华智的妈妈。 她身穿白色西装外套,长长的头发扎着低马尾,画了个淡雅的妆容。 “阿姨好久不见啊,又变漂亮啦。”予巧生笑嘻嘻的对她笑道。 “哎哟,你这孩子,阿姨都42了,早就不漂亮啦。”薛华智妈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是吗,没看出来哎,跟25岁小姑娘似的。” 予巧生说的也是实话,毕竟有钱人家都做保养,能老到哪里去。 “哈哈哈哈哈。”薛华智妈妈笑得开怀,“小予啊,你是想找小智去玩吗。” “是啊,我爸妈不在家无聊得很,在班上就跟他玩的最好了,我能跟他去玩吗?” “可以啊。”薛华智妈妈放心自己的孩子跟他玩,又看了看薛华智,“你把书包放车上吧,到时候玩完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玩的开心。” “好。”薛华智把书包放在后座,告了别后跟予巧生走了。 两人来到繁华的裳森街,在转角处进了一家餐厅。 这家餐厅门上装了个铃铛,装修比较复古,宽大的旋转玻璃门上,挂着用独立宣言字体写的餐厅名——let go of the past(放下过去),门口墙上挂着手写的欢迎标语板,写的字歪歪扭扭,但能看清写的什么内容。 餐厅内宽敞简约,分为两层,左侧是吧台、甜品台和厨房,右侧是就餐区,窗户台面上摆放着矮小的绿植,米白色窗帘两边拉紧,方便看到外面街道的风景。 餐厅中间有一处钢琴展示台,身穿改良版深V燕尾服的服务员,正弹奏着慵懒婉转的乐曲,供一二楼的客人观赏。 每个服务员脸上戴着形状不一的黑色面具,这也是这个餐厅的特色。 两人跟随服务员的指引来到一楼窗边就餐区,桌子两侧各有一份菜单,予巧生拿起自己这边的菜单翻看,“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你下午没吃饱吗?”下午考完试学校会提供饭菜,他记得予巧生跟其他同学去吃过了,怀疑他没吃好。 “你下午不是没跟着去吃吗,就吃了个橘子,怕你饿着。” “我不是很饿哎现在。” “行吧。”予巧生合上菜单,指了指甜品台的位置,“那就去吃个茶点。”说着起身拉着薛华智往那边走,两人在吧台和甜品台中间的位置坐下。 “哎哟,好久不见,最近哪玩呢。”吧台那边的服务员们一眼就认出了他。 “还能哪啊,在学校学习啊。”予巧生看着桌面悬浮的菜单,“今天有新品啊,给我弄一个尝尝。” “好嘞,新品琥珀月光一份,你朋友要喝什么?”说着拿起旁边的雪莉杯放在桌子上准备材料。 “苹果胡萝卜汁,他才17不能喝酒,多喝点胡萝卜养眼。”予巧生说道。 “哎哟,比你小啊,那要叫弟弟了。”服务员打趣说道。 薛华智并没有反感他们的谈话,只觉得这种氛围很轻松,“你经常来这里?” “是啊,无聊的时候、你不在的时候,都会到这边聊天啊什么的打发时间。” “那你无聊的时候可以到我家来啊,你知道路的。”薛华智发出邀请。 “谢谢小少爷赏脸~”说着看了看甜品台那边的菜单,“有想吃的甜品吗。” “没有,你看着来。” “行,那来一份荔球慕斯。” 甜品台和吧台两边的服务员们集体长“哦”,意味不明。 “那你要等会,会做的师傅请假了,现在会做的师傅在那呢。”甜品台那边的服务员说着,用手指了指演奏钢琴的服务员。 “你们老板压榨员工啊,还一人两用?”予巧生吐槽道。 在后厨炒菜的老板跟耳朵上装雷达似的,听到谁蛐蛐自己,一个箭步直接跨出来,跟狩猎似的扫射整个餐厅,最后在吧台看到予巧生的脸想都没想,拿着长勺指着他一步步靠近,“你个小屁孩,一来我店就要背后蛐蛐我,你斗蛐蛐呢?” 予巧生用手按下指着自己的长勺,“哎呀老板,我哪是背后蛐蛐你,我这不是记挂你嘛。”说着还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脸看着他。 “得了,你这卖萌也就对你那个朋友有用,我不吃这套。”说着看到坐在一旁的薛华智,“这就是你常说的小智吧,长得人模狗样的,你们慢慢玩我回去炒菜了。”说着老板转身在门口换了个干净的围裙,将另一个围裙扔进垃圾桶后进了厨房。 看样子予巧生经常在这里提起自己,薛华智这样想着。 薛华智咬着吸管,看着演奏钢琴的服务员,正好予巧生的酒也做好了,浅喝了一口也顺着他的视线去看他。 予巧生对旁边擦盘子的甜品台服务员说道,“新来的吗,以前没见过。”说着指了指他。 “他啊,是老板朋友的孩子,闲得无聊看心情来玩的,就是大少爷来体验生活的。”服务员说道,擦完一个盘子放好又拿起另一个盘子,“刚开始还怕是个大少爷不干事,后来发现干的真不错,平时放那当展示的钢琴,被他当成揽客的工具。” “怎么哪哪都有少爷,就我是真社畜呗。”予巧生趴在桌子上说道。 吧台另一边的服务员也凑过来聊天,“对啊对啊,感觉跟小说里一样,大少爷跟不要钱似的满地跑。但不得不说,只要他一来,那小手一弹,那小键一按,哎呀妈呀,路过的狗都要进来吃两口饭,反正他每次来的时候,生意都是最好的,就是不太爱说话。” “其实他也算不上大少爷,就是我们统一把出来上班玩的,都称作大少爷。”吧台另一位服务员说道。 “我跟你说,以前他是穿的店里服务员的衣服弹琴的,老板非觉得这样太单调了,专门给他买了一套改良深V燕尾服,那后面俩尾巴老长了,要不是他高点都要拖地上了,看着他小指着他嚯嚯。”甜品台的服务员说道,“不过好在他也不计较,也愿意穿。” “是啊,还好有他,让我能在这一亩三分地里,看到那么多好看的小姐姐~”吧台服务员说道,听到那边有小姐姐的点单,又立马回到岗位上。 琴声停止,那个服务员朝他们鞠躬表示谢意,下了台走到甜品台这边,脱下燕尾服外套,叠好放在下面的柜子里,留下那件深V的白色衬衫。 “大少爷辛苦啦,这边两位客人要一份荔球慕斯,麻烦你做一下。”甜品台的服务员对他说道。 他看了一眼吧台外等待的两人,点点头开始准备材料。 从吧台下拿出一个小碗,拿到后面的柜子上放好,盛出一小碗荔枝洗干净剥好皮,放在案板上切成小块,又拿出另一个碗加上黄油、奶油、三片泡软的吉利丁、白砂糖、切好的荔枝块…… “等等,现做啊!”予巧生看着那个服务员惊叹道。 “不然呢,那种放了三四天没人要的,发酸的发面的给你你爱吃?”甜品台的服务员说道,“以前做多了没人要,做少了不够卖,后来老板买了一台超级厉害的机器,五秒,即可冰冻完成。”说着还用手比了个五。 不一会那个服务员就把做好的慕斯端过来,盛到大盘子里,拿起旁边的小刀切成六等份,把冻好的玫瑰巧克力片洒在上面,再拿出两个小盘盛出一份,旁边放上两个叉子端给他们,最后又把剩下的慕斯端给他们。 “我天,我就只要一份哦,给我六份!”予巧生震惊的看着面前一大堆的慕斯。 “你看吧,这就是你好久不来的下场。”吧台那边的服务眼笑道,“一小块卖你99,也就只有你这种有钱人才舍得,现在改成一整个99了。” “那我以前吃小块99算什么?” “算你钱多呗,小冤种。”他们异口同声说道。 薛华智笑了笑,拿起叉子吃了一口,味道竟意外的不错。 “这位同学还要喝点什么吗?”吧台旁边的服务员看到他上一杯饮品已经见底,建议说道。 薛华智看了看菜单,发现菜单上有一款粉蓝色的、用鸡尾酒杯装着的饮品不错,“我想试试这个星空沙漏。” “那可是酒哦,你确定吗?”予巧生担忧问他,但是如果他真的想尝试也不是不可以。 “那款度数不高,要是真醉了你把他拖回去。”甜品台的服务员打趣道。 薛华智没喝过酒,这么一说就特别想尝试一下。 那个弹钢琴的服务员走到调酒那边,拍了拍服务员示意给自己腾一个位置。 “哦哟,你这感情好啊。”吧台的服务员让到一旁惊喜道,“有福了你俩,他亲自给你调。” “你们这边这么全能,两边跑。”予巧生说道。 “那不是,只有他会而已。”吧台服务员对他表示赞叹,“他是天才,吧台和甜品的所有东西都会,我们就只学范围内的东西,他还开发了许多新东西,你刚刚喝的新品就是他研究出来的,卖的特好。” 不一会一杯用飓风玻璃杯装的蓝色饮品做好,上面又一圈奶油,奶油上有一圈蓝莓,用一片薄荷点缀,插上蓝白吸管推到薛华智面前。 “我们点的不是这个吧。”予巧生问道。 “薄荷蓝莓奶昔。”那个弹钢琴的服务员说道,“未满18在这店里喝酒老板是要被罚款的。” “Big胆!谁要扣我钱!”老板从后面嗖的一下蹦出来,随后看见演奏完毕的他说道,“哦,不归啊,你忙完了就回去吧,辛苦啦。” 卿不归点点头,转身到后面柜台蹲下,打开柜门拿出自己的外套穿上,摘下脸上那个半截珠帘黑色蕾丝边的面具,“这衣服和面具借一下,下周还。” 老板在厨房门口比了个OK的手势,之后拿着衣服转身大步离开。 “卿不归!”予巧生惊讶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怎么是他啊,遮了脸跟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没认出来。” “你们认识啊。”吧台的服务员八卦道。 “我们班新转来的转校生。”予巧生说道,他看着毫无波澜的薛华智,对他发出质疑,“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我是他同桌我能认不出来吗。”薛华智说着还不忘打击他,“你天天上课下课转过去烦他,你还没认出来?” “我真没有。”予巧生震惊,“不过他那样冷漠的人,竟然会穿深V哎。” 薛华智无奈摇摇头,“你的关注点怎么奇奇怪怪的。” 第3章 钠西非亚 周一上学,在卿不归踏入学校的瞬间,就感觉到了无名的注视,环顾四周也确实发现周围的同学都在看着自己,盯得自己浑身难受,赶紧快走几步离开。 卿不归有一些不解,思考以前也有这么多吗? 在踏进教室的那一刻,气氛更是达到零点。 回到座位上,薛华智也是很复杂地看着自己,于巧生兴奋转过来,“卿不归你是挂吧,月考成绩出来了!” “出来就出来了,我怎么了吗?” “你知道吗,你考了……”话还没说完,门口站着一位穿白衬衫的老师,很不耐烦且急促地敲着教室门,“你们谁是卿不归啊?” 卿不归有一些不知所措,在此之前都没见过这位老师,他缓缓起身,“老师你好,我是。” 那位老师挑了挑眉毛,眼里满是不屑,“跟我走一趟吧。” 卿不归放下书包,跟着那位老师离开了教室。 在卿不归离开后,任云州紧接着走进教室,“马上上课了,都不要随意走动,自由复习。”说完又急匆匆走出教室关上了门。 在门关上的一瞬间,教室瞬间沸腾,于巧生也跟着激动起来,“真假的,还真被带去问话了。”下意识转身去看薛华智,话还没说出口,看着薛华智的神情,十有**猜到了什么,“需要帮忙吗?” 薛华智看了一眼于巧生,内心还在挣扎,“我有点不放心他,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是那种人。” “我也觉得,不止你一个,大家都这么觉得,但是这奇葩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予巧生说道,“那你想怎么办,偷偷跟着去看看?” 话音刚落,薛华智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没给予巧生任何反应的机会,起身冲出教室。 教室的同学纷纷傻眼,于巧生看着他这执行力也是没谁了。 两位老师带着卿不归来到行政楼办公室,打开门发现,里面坐着校长堂升,和物理老师兼女行政主任肖箬茜,还有一个寸头男同学,两位警察,怎么于璟也在这里? 听到开门声,于璟还笑呵呵地冲卿不归打招呼。 “校长,我把我班同学带来了。”任云州说道。 那位穿白衬衫的老师坐在沙发上,低头喝了一口茶,一脸趾高气昂的看着卿不归,“真是任老师带出来的好学生啊,这种下作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秋主任,事情还没有定夺,还请您对我的学生放尊重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自己,这事没那么好摆平。 “尊重?”秋主任笑了笑,“卿不归这种下作的人也值得被尊重?” 卿不归不解的看着校长。 “不归同学啊。”校长上了点年纪,说话声音有点吃力,但是还是能听懂他说了什么,“有人实名举报你为了参加高校竞赛,非法购买钠西非亚。” (钠西非亚:一种精神类药物,黄色,呈粉末状,少量食用会在短时间内智力暴增。食用的副作用就是眼睛红肿瘙痒,多次或大量使用易染上不明传染病,且易产生幻觉,多次食用者身体会感到钻心的疼痛,以及七窍流血而亡,其病毒会通过空气传染。) 任云州带着卿不归坐下,“秋主任您先别急,听听不归他怎么说。” “证据都在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那位实名举报的男同学笑了笑,“你的水杯里检测出了钠西非亚,再结合你这几天,也出现了相应的症状,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着摊开右手,一块悬浮蓝屏出现,上面显示一张深夜卿不归在巷子里,跟三个穿黑斗篷的人交易着什么,以及在卿不归水杯里检测到的钠西非亚检测的报告图。 照这样看来,人证物证都在,确实坐实了这个罪名。 “卿不归,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那位男同学说话声音及其响亮,倒是有一种势在必得的嚣张。 “准备的挺充分啊。“于璟环着手,翘着二郎腿笑了笑,“我弟弟说他的水杯不见了,刚开始还以为是他自己乱放放丢了,没想到是被一只老鼠偷回去当了宝贝。” “你说什么!”那位男同学听到这种羞辱,显然有一些气急败坏,但是于璟只是笑而不语,静静看着他发疯。 秋主任轻笑两声缓解尴尬,“我家孩子捡去的确是他的不对,但是这要是不检查,都不知道平时看着人畜无害的卿不归同学,会是这样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校长看着卿不归,“孩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任云州也焦急地看着他,他始终不相信他会是这样的孩子,所以哪怕是说一句。 卿不归沉默了一会,“我没什么要说的。” 见此,秋主任的嘴角微微勾起,拍拍大腿起身俯视着卿不归,眼底的嫌恶与得意那是拦都拦不住,“校长,我想这件事的真相已经很明显了。” 说着伸手毫无尊重的指着他,“像他这种,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品行不端的恶劣学生,就应该取消排名、开除学籍、公开示众、即刻枪毙、遭万人所唾弃。” (根据新修订的法律规定,私自交易或使用禁品者,无论年龄、残疾等条件,20克以下终身监禁,20克以上死缓。//注:无意者或被他人嫁祸陷害者除外。) 同时,那位男同学眼底阴起,也跟着秋主任叉腰,得意的看着卿不归。 坐在一旁的任云州只感到震惊,不敢相信自己学校的学生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关键还是自己班上的学生。 于璟不语,依旧靠在沙发上,休闲的喝着沏好的茶,两位警察见卿不归不语,认为默认认罪,准备起身带走做调查。 就在两位警察即将靠近卿不归时,卿不归突然张口,“等等。” “卿不归,你有完没完?”那位男同学怒怼着他,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你又要闹哪一出,证据都在这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卿不归随意撇了他一眼,随后又将目光转移,不把他放在眼里,只觉得是一只吵闹的蚂蚱,懒得跟他废话。 他这一行为可把那男同学惹急了,咬牙切齿道,“什么垃圾眼神,欠揍是吧!”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迅速来到卿不归身边,捏紧拳头就准备捶过去。 卿不归坐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等待着,任由他将拳头挥过来。 只是本应该揍到脸上的拳头并没有落下,拳头停在半空中,留下挥过来的气流,轻轻拂过卿不归的发丝,随后那位男同学整个人就飞到地上。 那个男同学倒在地上微微抽搐,吐出一滩口水,口水里又夹杂着血丝从嘴角流出。 “这位同学,我家小朋友话还没说完呢,做什么亏心事了这么着急灭口。”于璟反应力惊人,不知何时已经起身踢翻了他,随后又重新坐回沙发,接着拿起先前的茶杯喝茶。 “这么没礼貌,是没爸呢,还是没妈呢,不知道随便打断别人说话、随意动手打人,是不礼貌的行为吗。”说着还恶狠狠的瞪着他,面露嫌恶之色。 “哥,做太过了。”卿不归起身,“校长,我申请血液检测。” (对于使用这一类禁品的人群,特意研究出了多项检测方法,唾液、汗液、毛发等检测,其中最为精准且最快出结果方式就是血液检测。) “申请批准,”校长看着两位警察示意,“辛苦两位了,做一个血液检测。” 两位警察也是点头同意,一位去车里取检测仪器,另一位则是留在这里,以防刚才的情况再次发生。 “哎哟我的儿啊,摔疼了吧。”秋主任连忙上前扶起倒地的儿子。 “爸,我疼。”那位男同学用手紧紧捂着脸委屈哭诉着,说话间嘴里突然掉出两颗带血丝的牙齿。 见此情形也是彻底激怒了秋主任,立即将视线转向于璟,眼底满是怒火,“你要下死手啊,你看看你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 坐在沙发上的于璟放下茶杯,依旧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看着他们父子俩,“哦,原来你有爸啊,那就是没妈咯,小的不懂事老的也跟不懂事吗。” 这可把秋主任气红了脸,“你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必须要付出代价!” “代价?”于璟语气里带着轻蔑、不屑,又带着些许讥笑,随后放下翘起的二郎腿,上半身微微向前探去,双手手肘搭在膝盖上,上下打量着他俩,“你有几条命跟我玩?” “行了。”校长出声呵斥才制止了这场闹剧,“秋主任,本就是你儿子打人在线,更何况卿不归是于医生的弟弟,出手制止也是理所当然。” 随后又将目光转向卿不归,“等检测结果出来了,一切就都真相大白。” 不一会检测仪器就取了回来,抽血、化验、检查报告,前后不过两分钟,当做检查的警察将报告递给众人一看,一切一目了然,检查报告上写的无异常,那也就证明卿不归并没有食用禁品。 那位警察摘下手套开始收拾器具,“看来这的确是个误会。” “误会?”那位男同学大声喊道,“怎么可能是个误会,他杯子里明明就检测出来了钠西非亚!”说着还颤抖着手,指着刚刚那位做检测的警察,“水杯里有钠西非亚的检测报告,还是你给我的,怎么现在又成误会了?” 那位警察收拾完东西起身,“可是照目前的检测结果来看,的确如此,他的杯子里检测出来了,但是身体没有检测出来,那就是没有,指证不成立。” “那照片呢,我可是有他跟交易人交易的照片,那斗篷一看就是张景夏的人,这怎么解释!”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起劲。 “根据照片显示,那些交易人的确是张景夏的人,但是这照片上交易的人,没有穿着你们墨槿梵犀一中的校服,只是形态相似,所以也不能断定,这照片上交易的人就是卿不归。”另一位警察公平说道。 “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检测技术有问题,明明照片上的人就是他,为什么现在又说不是他!”那位男同学几乎是撕破嗓子喊道。 卿不归看着他这样,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给自己扣帽子,他在心里小声嘀咕,用胳膊肘戳了戳身旁的于璟,“哥,我啥时候惹他了。” 于璟无奈耸耸肩,凑到卿不归耳边小声嘀咕,“你把人家排名挤下来了。” “什么排名?” “高校比赛。” 卿不归这才想起来这茬事,“他原本多少名。” “你不来刚好第十名。” 卿不归微微震惊,他深知自己成绩一般,但真没想到这次考试还能挤进前十。 “卿不归的成绩本就不合理,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部做完!就算做完了,也不可能是那个成绩,这显然就是用了钠西非亚,除非提前泄题,不然不可能做到这样!”那位男同学还在继续跟校长争执着。 “这位同学,请你想清楚了再说话,这次考试的试卷也不是我们学校出的,哪来的泄题一说,我们对每个学生都是公平公正对待,绝无包庇他人的行为。”肖箬茜反驳道。 听到这,卿不归又轻轻靠了靠于璟,“你知道成绩吗?” “知道,刚看没多久。” “我多少分。” “600。” 卿不归听了不由得吸了口凉气,佩服自己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考科科满分,自己都想举报自己。 随后那位男同学想到了什么,突然转头向卿不归的方向走了几步,眼睛瞪得老大,眼球里还带着血丝,“卿不归,敢不敢打个赌,你敢不敢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再做一套试卷!” 卿不归不解的歪了歪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第4章 尘埃落定 “你要是再做一次试卷成绩依旧如此,你就没有嫌疑,你要是不敢,那你就是作弊了!” 按照卿不归的性子是不想跟他纠缠,于璟苦恼的扶额,熟练的滑出悬浮屏幕,开始翻找下一个学校。 卿不归沉默了,那位男同学看他这样,心里的底气顿然足气起来,“我就知道你不敢,你就应该跟个废物一样,丢到水里淹死,活着也是耻辱!” 听着他这样说,于璟不知怎得微微轻笑,还没来得及打开的悬浮屏幕也收了起来,双手插兜微微仰头看着卿不归。 卿不归此时是低头的状态,额前的碎发刚好遮住眼睛,对方刚好看不清自己的神情。 见没有答复,那位男同学边说边上前靠近,“跟你说话呢没听到啊,你就应该趁早赶紧离开,兴许还能获得个‘畏罪潜逃’的美名,到时候也还算体面。” 只听“啪”的一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办公室,那位男同学的右脸留下一个红闪闪的巴掌印。 他不可置信的捂着脸,不敢相信今天被他们兄弟俩轮着打,转头对上卿不归的视线,只见卿不归愤怒的盯着自己,双手握拳随时准备再次出手。 虽然跟卿不归没有任何交集,但是也调查过,他是新转来的,转校生普遍都无依无靠,也是猜到他会有这种情况才敢这样嚣张,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对自己动手。 “好,我就跟你打这个赌。”卿不归冷冷说着,“如果你赢了,我甘愿被开除学籍,如果我赢了,比赛名额也归我,你滚蛋。” 打完人的于璟才从卿不归身后不紧不慢地走出来,假意拉扯一下,“哎呀,怎么突然就打人了呢,手疼不疼啊。”说着还假意拉着他的手随意吹两下,“这要是打疼了,我该怎么向上面人交代啊。” 秋主任赶紧上前将自己儿子护在怀里,今天真是被摆了一道,不再跟他们计较,随后将视线转向校长。 “校长。”秋主任出声道。 “秋主任,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校长严肃地看着他。 “我觉得就算这件事情是个误会,但是在学校看来,他的成绩依旧存疑,谁都知道这次月考成绩意味着什么,他一个排名200开外的学生,在多次请假的情况下进步那么快。” 校长微微皱眉,“那你想怎么做?” “校长,为了削除这份猜疑,我提议采取我儿子的建议,在全校师生的见证下,再给他出一套试卷。” 秋主任给出的这个建议,也引得校长思考,毕竟这次的成绩的确关系重大,最后跟身边的女教导主任紧急商讨几分钟过后,决定采取他的建议。 “秋主任,麻烦你去后勤去取一套综合试卷回来,考试时间两个小时不压缩,如果在规定时间内300的综合卷能达到优分线260,那么这次的月考成绩就作数,反之则不作数。”肖箬茜说道。 听着肖箬茜的答复,秋主任一刻不敢耽误,立即去去拿了一套综合卷,不一会一份未开封的2号试卷拿了过来。 与此同时,卿不归被安排在另一间教室,这间教室只有一张桌椅,摆放在教室正中央,这张桌子没有桌肚,教室四个角落以及头顶,桌角各有一个摄像头,加起来六个摄像头,都是高清无延迟。 同时,学校整个屏幕、教室显示屏上,都显示出卿不归的画面,他端坐在座椅上,双手放在课桌上,等待着校长发令。 “老师们,同学们,大家好,我是校长堂升,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此次月考的成绩,唯独对卿不归同学的成绩存在怀疑,在学校投诉箱内,也是收到了大家写给他的投诉信,要求彻查他是否存在作弊行为,那么现在,他就在大家的见证下,再做一套综合试卷。” 与此同时,秋主任拿着那套未拆封的综合试卷,在墙角四个摄像头一一展示,最后向卿不归展示,随后在他的课桌上拆开递给他。 “此次给高二(4)班卿不归同学发放的试卷,是一套2号A级综合试卷,这套试卷的难度跟我们月考的试卷难度是一样的,考试时间为两个小时,时间不压缩,只要卿不归同学在规定时间内考到优分线260,则这次月考成绩生效,反之则不生效,给予开除学籍处分,请卿不归同学检查试卷有无污渍或漏印,检查无误后两分钟后考试开始。” 广播余声回荡在教室每一个角落,卿不归拿起笔,眼神直勾勾盯着试卷,等待着考试开始的指令。 于璟他们就在另一边的教室里,与卿不归所在的教室只有一面单面镜相隔,他们能看见卿不归的一举一动,但是卿不归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 卿不归微微抬头看着镜子,镜子另一头的于璟与卿不归对上视线,微微笑着。 “考试开始。” 随着堂升的指令发出,卿不归立即动笔,全校师生都聚精会神的观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少部分同学都是相信他是靠自己实力,但大多数同学还是不相信,都在看好戏般等待着他被开除。 卿不归第一处落笔姓名考号栏,写下自己的姓名、班级和考号65792。 (65代表入学年份,此时年份为时空纪4565年,792是学校入学排名。例如薛华智是在时空纪4564年以成绩第一报考这所学校,所以学号为64001。因为卿不归是转校生,所以排名自动按全校最后一名算) 他们不解,考试的只有他一个人,为什么还要写姓名考号这无用的东西,有这时间第一道题都读完了。 有些同学无聊的看着试卷题目,企图试试这套综合试卷自己会不会做,可正是因为这些无聊的学生,才发现这套综合试卷和月考分科试卷的难度,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 米纳积微知道怎么算,分成方也知道怎么求,但是固定的条件一换,已知条件合在一起就不会了,用自己目前所学的公式根本就算不出来。 很快越来越多的同学开始发现问题,这套试卷根本就是在为难他,是铁了心要把他开除。 从刚开始的看戏到现在的担忧,看见卿不归一字一句写着,也看不懂写的什么,想着怕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校长一行人根本就没有去看那套试卷,都在镜子后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时间仅仅过去40分钟,卿不归放下了笔,起身站在课桌旁边,“答题完毕,交卷。” 全校师生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40分钟内他将试卷写的满满当当,镜子后的众人除了于璟都开始惊叹起来。 “写……写完了,这才过去多久?”那位男同学震惊到结巴起来。 秋主任不可置信的走出房间,推开卿不归所在的教室门走到他面前,翻看那张试卷,真的全写完了! 不一会,房间内的所有人都走了进来,堂升被肖箬茜搀扶着走进教室,对秋主任说着,“既然交卷了,那就批改吧。” “对,批改试卷。”反应过来的秋主任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红笔就准备批改。 正当准备下笔时,堂升突然叫住了他,秋主任不明所以,他两眼放光,以为是发现他作弊的证据了。 “你在旁边歇着,让小肖批改。”。 秋主任像是心中有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不用了校长,我自己可以。” 还没等秋主任拒绝,肖箬茜已经将堂升递给于璟搀扶,上前夺过秋主任手上的红笔,坐在卿不归刚刚坐的座位上,对照着答案就开始批改。 堂升被于璟搀扶着来到肖箬茜旁边,看看试卷做的怎么样,但是随着一道一道题批改,就越觉得不对。 肖箬茜立马意识到,这套试卷根本就不是学校出的试卷,于是将改到一半的试卷递给堂升,堂升接过试卷就开始仔细端详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空气越来越安静,气氛越来越压抑,但是那位男同学脸上却异常兴奋,以为是发现卿不归作弊了,正在心里提前庆祝。 殊不知堂升将试卷重新放回课桌上,右手手掌放在试卷写姓名考号处,不一会空中浮现一大堆蓝色数字正在疯狂浮现转动,最后一道机械女音响起。 “代号347601,本次001号T级军理光晨大学试卷,考试时间用时共计40分39秒,试卷总分300分,总成绩300分,恭喜考试合格。” (试卷代号由高到低分别是6、5、3、2、1,其中001号为军理光晨大学机密试卷,试卷等级由高到低分别是T、S 、S、A、B、C) 这下秋主任的秘密是彻底藏不住了,全校师生都不得发出惊叹,这是真挂。 现场所有的目光都汇集在秋主任身上,“秋主任,你不是拿的2号A级试卷吗,这机密试卷又是怎么来的!” 这一生呵斥,给秋主任吓得腿软跪倒在地,“校长你听我解释!” “你不用解释,跟着他们去局子里走一趟吧。”校长直接打断了他,“我宣布,卿不归同学此次的成绩无异议,成绩生效。” 听到这个消息,四班的学生全部沸腾,一旁任云州心中沉闷的大石也顺利落地,那群看好戏的同学也落了个空。 同时同步教室的画面也关闭,学校、教室的屏幕恢复正常。 “不可能!”那位男同学一声怒吼,把在场的众人吓了一跳,只见他怒瞪着卿不归喊道,“怎么可能作数,明明就是作弊了,明明是我好不容易搞来的,好不容易放在他杯子里,明明看着他喝下去的,明明好不容易编造了这一切,怎么可能还作数。” 话刚说完,那位男同学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颤颤巍巍的转头看着堂升,只见他一脸严肃。 “爸……”他将视线转向秋主任,小声呼喊着,可是再怎么呼喊都没无济于事。 “看来这件事情的真相已经很明确了。”刚刚做笔录的警察通过人群凝视着他,“根据律法第3录12条第6列相关规定,私自交易或吸食禁品者,20克以下终身监禁,20克以上死缓,再加上你预想加害他人,根据律法第三录25条第10列相关规定,在他人不知情情况下栽赃嫁祸者,罪加一等,立即执行死刑。” 说着那位警官伸出右手,右手汇聚出一团红色因子,汇聚成了一把小型枪,拿起枪扣动扳机,朝着那位同学的脑门开了一枪,那位男同学当场死亡,倒地的尸体也变成红色因子消散。 突如其来的变故给秋主任吓了一跳,没承受住这巨大的压力,就跪在地上抱头痛哭。 这时那两位警察站在秋主任两边将他架起,“根据律法相关规定,你非法盗窃机密文件,需要跟我们走一趟。”说着就将人带出办公室,任由秋主任怎么呼喊都没用。 看着眼前的一幕,卿不归小小的震惊了一下,这是在他的记忆里第一次见到杀人。 第5章 面容相似 于璟走到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害怕吗。”于璟的语气不像是关心,更像是在问一件很寻常的事。 卿不归摇摇头,“他们不是警察吗,为什么有权利执行政刑厅的事情。” 于璟直起身看着门口,“他们是行律司,跟政邢厅不一样,有权在律法规束下现场执枪办事,更何况像钠西非亚这种事,不仅仅是一件禁品这么简单,非常时期当然要用非常人员。” 堂升跟肖箬茜来到他们身边,一脸歉意看着卿不归,“孩子,很抱歉,今天让你看见这样的一幕,但是恭喜你,可以代表我们学校比赛了。” 其实刚刚那个赌约只是在气头上说的,可以不作数的,刚想跟堂升拒绝,没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就急匆匆走了。 “校长,校长!我其实没想…”还不等自己把话说完,他老人家就已经离开了教室。 “…去的”最后两个字从卿不归嘴里有气无力的蹦出来,怎么跑这么快,身旁的于璟没忍住轻笑出声。 “别笑了,快和我一起去跟校长拒绝一下。”卿不归扯着于璟的衣角,轻轻摇晃苦苦哀求。 笑出泪水的于璟摆摆手拒绝,“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赌约是你自己答应下来的,你也赌赢了,既然说出来了,那就要履行承诺。”随后摆摆手离开了这里,“你好好加油,相信你能拿到好成绩的。” 于璟走后,任云州走到卿不归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你很优秀,要相信自己,没什么好担心的。”这时候的任云州还以为自己是要代表学校比赛,有巨大的压力来安慰他。 见此情形卿不归也知道没有退路,接受了参加比赛的现实。 其实刚刚那个赌约本来是没想接受的,不知道怎么的,被他那么一刺激就说出来了,真是挖个坑自己往下跳。 在学校排行榜上,那个空缺的第一名,也填上了卿不归的名字和分数。 等现场不再有人,薛华智也终于不再躲藏,虚化的身体穿过教室的墙面后变成实体,离开教室准备下楼离开。 “薛同学,快上课了在这做什么呢。” 这一声给薛华智吓一激灵,顿顿转身后,看见堂升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走廊,慈祥地看着自己。 见此薛华智也只是长叹一口气,“校长,我来给小肖老师送作业,平常都是跟予巧生来的,这次自己来有点迷路,就走到这里来了。” 听着薛华智的答复,回头看了看转角处走廊回忆,肖箬茜好像也是带的他们班,也的确她的办公室就是在这一层。 “那辛苦了,下次多跟着同学走一走,马上要上课了,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记得。”薛华智点点头。 “记得就好,赶紧回去吧,要是耽误上课就不好了。” 看着校长没有怀疑,一刻也不敢耽误赶紧离开。 “今天有同学死亡的事情,可不要说出去哦。” 听到这句话,薛华智心脏像是漏了一拍,立刻回头去看堂升。 虽然堂升依旧站在走廊里,脸上依旧挂着慈祥的微笑,但是却生出了另一份的威胁。 薛华智撒开腿就往楼下跑,不愿在此多停留一分,心里不停的嘀咕,自己被发现了。 狂跳的心跳伴随着迎面的风,恐惧又庆幸。 “怎么去那么久,都要上课了。”予巧生一边撑着脸盯着墙面上的钟表,一边看着门口。 “把书翻到第四章,我们的进度已经落后很多了。”万老一边走进教室一边说着,是不是所有的老师都喜欢说这句? 万老站定在讲台上打开黑板触屏,扫视一圈教室,“予巧生,你后面两个空位置是哪两位同学?” “薛华智和卿不归。”予巧生站起来回答。 “卿不归我知道,他刚请假了,薛华智呢?” “报告!”突然薛华智出现在门口,大口喘着粗气。 老师望向门口,看着孩子这样有一些担忧,“咋啦孩子,干啥去了喘这么大的气。” “抱歉老师,”薛华智咽了一口气,慢慢平复气息,“我去给小肖老师送作业去了。” “行吧孩子进来吧,也才刚上课,先别急着喝水,别呛到了。” 薛华智走进教室坐在座位上。 “好了同学们,咋们来看这道题,若sn/39与on/90为F4的所取格值,假设……” “你怎么了?”从刚开始薛华智出现的时候,予巧生就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小声问他他也只是一直低着头,盯着课桌一言不发,课都不听了。 不明所以的予巧生也是一头雾水,但是看他这样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也就不再问他,让他自己呆一会,自己转回去听课了。 今天的事情换谁都受不住,做了一些请假相关流程就离了校,干脆请假一天出去溜达。 卿不归在一处森林公园周围散步,今天天气很好,虽然已经入秋,但是微风拂过,吹在脸上软绵绵的,这边的树叶还很茂密,树叶沙沙作响,好生惬意。 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透过树叶缝隙的阳光,任由光线打在自己脸上,他闭上双眼静静感受着这份温暖。 这个公园是上学的必经之路,同时自己也经常来这放空发呆。 今天的公园还是和以往没什么不同,阳光和微风也是和以往一样格外温和,明明什么都没有改变,但却好似又活了一次,这种感觉很微妙,很奇怪,但是又很贪念着。 “喵~” 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半臂大的花猫已经来到自己脚边,舔舐着爪子歪头望着他。 卿不归蹲下摸摸它的头,那只花猫也顶着头碰了碰他的手心,不一会那只花猫就跑开了,卿不归也不自觉地跟了上去。 不知走了多久,就来到一个糕点铺子前。 这家糕点铺子是这条街的老字号,大约开了四十几年,味道也不错,不过这家店也有他自己的规矩,每天售卖的糕点只有二十来种,每一种只售卖三十份,来晚了就择日再来,所以这家店清晨还没开,门前就排了长长的队伍。 铺子里走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手里拿着簸箕摆在门口架子上,晒着明天要做糕点的原料,不一会又走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将手里的水杯递给老爷爷,“今天天气真好啊,下午我们去河边散步吧。” 老爷爷接过那杯水喝了一口,“好啊,顺便再去买点菜,刚刚闺女打电话了,说下午就回来了,记得买点许家的小黄鱼和户东巷口的糖水,闺女最爱吃了。” 那只花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过马路,跑到铺子前喵喵叫。 “哦哟,花花回来啦,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老奶奶轻轻将它托起,“花花,跟着奶奶去后院浇花好不好啊。” 老奶奶一瞥眼,看见了站在街道对面的卿不归,“小御,过来坐会儿吧。”语气满是激动,轻轻向他挥手。 卿不归有点懵,怔怔地走过马路来到铺子前,“孩子,谢谢你带我家花花回来。”老奶奶和蔼地看着他。 “没有。”卿不归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子,“我不知道是您家的猫,也是跟着它来的。” “今天没课吧,跟着阿敏去后面喝茶吧。”老爷爷笑着说道。 虽然卿不归有一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跟着老奶奶进了屋。 老奶奶在花圃里浇着花,卿不归则是坐在竹椅上,怀里抱着那只花猫,看着老奶奶浇花。 卿不归刚开始还想着帮老奶奶浇花,但是被老奶奶强硬拒绝了,也就没再坚持。 老奶奶很爱花,院子角落里种着垂萝丁香,阳台和屋顶爬满了黄蔷栀子,屋子花瓶里插着月季,门口吊着粉蓝吊兰。 阳光正好,那只花猫在卿不归怀里打着盹,发出舒服的咕噜咕噜声,卿不归则是轻轻为它顺毛。 老奶奶知道他很喜欢吃糕点这一类的甜食,就天天给他留着,但是对卿不归来说,是刚转学来那天路过的风景,不长光临。 “小御,最近在学校吃的好不好啊,看你都瘦了一圈。”老奶奶浇完花,坐在对面的竹椅看着他,又将桌上本就靠近他的糕点一一再推进他一步,“都是你爱吃的,我跟笙故啊都给你留着呢。” 卿不归拿起一块小糕点咬了一口,软糯的外皮酥脆的内馅,“很好吃,谢谢奶奶。” “不客气,”老奶奶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这是老头子新种的茶,今天刚晒好,你尝尝。” 卿不归接过小抿一口,连连点头,“是绿花茶,很香。” “哈哈,你喜欢就多吃点,你好久没来了,我跟笙故都有点想你了,以前啊……” 就这样,卿不归乖乖坐着,听着老奶奶讲起以前的故事和最近遇到的趣事。 其实到现在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叫他小御,自己曾经也告诉过他们很多次,自己叫卿不归,不是什么小御,但是好像无论讲了多久,依旧喊自己小御。 想着可能是二老年纪大了,不记得了也正常,记得自己长什么样子也行,免得被骗,反正也只是个称呼,都无所谓了。 可仔细回想起来,其实自己跟这铺子的二老不是很熟,刚搬来那天也只是在这附近闲逛,顺便熟悉一下学校周围的环境,就偶然他们二老。 那天老奶奶刚从铺子里走出,手里还拿着糕点,转眼见到他的时候,手里端着的一大堆糕点一个没拿住全掉在地上,上前抱着他小声哭泣。 那天他们二老激动拉着自己的手,嘴里一口一句小御小御的喊着,当时就觉得肯定是认错人了,但是当时他们坚信自己没有认错,还说等了他很久,还对不起他,这让卿不归更加困惑。 那天回家之后,就把那件事告诉了于璟,他也只是笑了笑,说那二老欠的你的,叫你小御你听着就行,不必在意。 第6章 邀约盛会 聊着聊着也就到了下午,知道他们下午有事,也就不再过多停留,简单告别后就准备离开了,可是二老十分热情,装了好多东西硬塞到手里,什么糖果、饼干、蜜饯,没办法只好收下。 夕阳西下,阳光铺洒在湖面上,卿不归走在回家的路上,金灿灿的阳光渲染了街道,看着周边街道的工人,正有条不紧的布置着,挂起形态各异的灯笼、装上五颜六色的彩旗、摆上四面方正的长桌、支起大大小小的摊子,这才反应过来要到祈神月了。 (祈神月:一个节日,在秋季季中,是月亮最圆最亮的时候,大家赏月、逛灯会,亲人、挚友或爱人之间会互送平安物件,常见的平安福、双生玉佩等,举办时间在晚上七点到凌晨五点,以此来祈求得到神明的眷顾)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于璟在医院上班还没有回来,将收到的东西放在客厅茶几上,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出了神。 屋里没有开灯,周围很安静,看着窗外的树叶,听着风声沙沙作响,又起身坐在院子里听着风声休息一会。 七点的夜不算黑,戴着些许红晕,迷糊着双眼。 薛华智刚洗完澡,头发湿润润的,坐在自家后院亭子里,顺手拿起旁边的小枕头抱着,右手左滑浮现一块悬浮屏幕,翻看着今天的新闻。 “猜猜我是谁呀~”一双大手遮住薛华智的眼睛,听到熟悉的声音薛华智浅浅笑了笑,“我猜是予巧生,对不对?” “嘻嘻,这么快就猜到是我了,我们小智真厉害。”予巧生松开手,跨过凉亭围廊坐在他身侧。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薛华智右手右滑关掉屏幕看着他。 “想你了就来了呗,你不是说无聊了可以来找你玩吗。”看着薛华智头发有点湿湿的上手摸了摸,“才洗完澡啊,头发不吹干晚上吹夜风,容易面瘫知道吗。” “这点程度没事。”薛华智感觉后脑勺暖暖的,将他的手拿开,“洗手没,我可不想重洗。” “肯定啊。”予巧生向他前后展示双手,“知道你有洁癖,我要是没洗干净,你妈能把我放进来找你玩吗。” “说正事,找我有什么事。”薛华智看着他,觉得大晚上来找他,一定是有大事。 “我说真的,是真的想你我才来找你的,你看。”说着左肩膀向他展示,一只巴掌大的小白猫趴在予巧生肩膀上。 这只猫毛发有些长,头上用一根粉色小皮筋扎着一个小啾啾,还别着一个小的粉色蝴蝶结,眼睛瞪得老大,可怜巴巴的看着薛华智,嘴里喵喵喊着。 “怎么样,路边捡的。” 薛华智眼睛都亮了,“还挺乖的,养的真好。”伸出右手食指小心点了点它的鼻子,那只猫又喵喵叫了起来。 予巧生右手轻轻拿下,放在薛华智手心里,“放心不脏,已经洗干净了,你拿着玩吧。” 薛华智接过那只小猫,小心从头轻轻顺着它的毛,“看这么打扮,是女孩子吧。” “是啊,女孩子不都是要可可爱爱的吗,粉色多漂亮啊。” “你这是刻板印象。” “管他呢,你家斯穆托夫在哪,老早就听你在学校说了,今天让我见识一下。” “在那边玩球呢。”薛华智往远处那个灌木指了指。 听到有人叫自己,一颗狗头立马从草堆里探出来,全身金长毛,眼瞳是金蓝色的,嘴里叼着一颗橙蓝双拼色的球,看到予巧生立马跳出来。 “斯穆托夫,乖孩子过来!”予巧生俯身等待着斯穆托夫过来,一路跑过来站定在予巧生面前,予巧生把手放在斯穆托夫嘴下,那颗球掉在予巧生手里,嘴里一直哈哈喘着气,“哟,这不是我上次给他买的球吗。” “是啊,它就喜欢你这颗球,给它买的其他的都不玩,还天天跟个宝贝似的到处叼着玩。”薛华智说着顺手摸了摸斯穆托夫的头。 斯穆托夫看见薛华智手里的那只小猫,刚还喘着粗气,现在闭紧牙关小心嗅着,随后又大口舔着它,搞得小猫满脸口水,小猫开始喵喵大叫。 “哎,你别把它舔死了,你个舔狗!”予巧生说着一把抓着他的嘴,薛华智赶紧拿起旁边的纸巾擦拭着小猫的脸。 “过几天祈神月,你那天有空没,跟我出去逛个灯会呗。”予巧生坐在他身边问道。 “祈神月啊,我问问我妈。” “想去就去呗,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就行了。”不知什么时候薛华智妈妈已经来到自己身后,手上拿着切好的果盘,“小予,你爸妈那天回家吗?” 予巧生摇摇头,“不回来,我爸妈不管我。” 妈妈放下果盘,“你爸妈也真的是,虽说孩子大了是不需要怎么操心,但是这不管那不问的,也太不负责了,小予,你要是觉得无聊了,你就多来我们家找我们小智玩,也算是有个伴儿,阿姨随时欢迎你。” “好的阿姨。”随后看了一眼表连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就回家了。” “哎,你猫落我这了!”薛华智起身喊道。 “留给你了,替我好好养着,下次来了再看你。”说完就溜得没影了。 跑到一半又折返回来喊道,“你摸摸它后背,它会后空翻哦。”说完又快速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薛华智又坐了回去。 “哟,还有猫呢,我看看,”薛华智妈妈坐在他身边,接过那只小白猫,“哎哟真好看呢,是个姑娘吧,真会养,等你妹妹放学回来看到,肯定喜欢的不得了。” 薛华智妈妈轻轻摸摸小猫的鼻子,“不过小予也真是的,真会开玩笑,这么小的猫怎么可能会后空翻嘛。” 说着就小心翼翼替它顺毛,顺着顺着就顺道后背,突然就来了一套行云流水的小后空翻。 “真会后空翻!”两人惊叹道。 突然夜里的风大了起来,吹的后院里的灌木沙沙作响。 “哎呀小智,你刚洗完头头发还没干,赶紧进屋吹吹,最近温差大别感冒了。”说着还摸了摸他的头,“哎,头发怎么这么快就干了?” 薛华智有点懵,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自己不是才洗完吗,怎么干的这么快。 次日清晨,学校操场上的电子悬浮大屏上,显示着同学们的月考成绩排名。 操场上有三块电子悬浮显示屏,两块正常大小的显示屏上,公布着学生的总成绩、排名、姓名和学生学号四个信息,那一块大屏则公布着参选高校竞赛的名单,前三名不仅有金银铜三色标注,还附上放大的登记照片和总分数。 第一名登记照最大,位于中间,名字和总成绩用金色标注,第二名和第三名各在左右两边,且各用银、铜色标注,其余七位位于显示屏下方,相关信息用蓝色标注。 “真是绝了,一共就十个名额,四班就有三个,还包揽了前三。” “本来一个薛华智就是王炸,昨天蹦出来个卿不归也是无敌,一直处于十到二十名区间的予巧生也一下子蹦到前三,更是逆天。” “不得不说,这四班还是有点实力。” “这何止是厉害啊,这简直就是在知识里开疆扩土,直接封神!” “你看那个第一名,满分,这简直就是降维打击啊!” 一时间,他们三人瞬间成为学校饭后谈论的话题。 与此同时,他们三人也一同走进校门,成为学校的一道亮丽风景。 “他们三个什么时候玩的那么好了。” “我只知道予巧生跟薛华智平时玩的多一点,卿不归都是独来独往的。” “要不说他们能玩到一起呢,果然我妈说的没错,要多跟学习好的玩。” 予巧生手里拿着从卿不归那里顺来的糕点,欣然接受他们的夸赞,“哦哟,我们是不是成为学校风云人物了。” 路过广场时,卿不归瞥见显示屏上的信息,注意到了第三名予巧生的学号,65791,自己的学号是65792,这么说予巧生也是转学来的? 这么想着,回头瞥了一眼予巧生,看见他俩若无其事的聊着天。 “卿不归,你平时早饭都吃这么甜的东西吗。”薛华智问道。 “不是,我哥平时忙不在家,不想自己做饭,但是排队买早餐又太费时间,想多睡会就前一天在便利店随便买点,或者家里有什么现成的就吃什么。“卿不归解释道。 予巧生上前几步,拿过卿不归右手的糕点袋子,走到他面前开始翻找起来,“那个阿婆卖的味道还真不错,下次我也去买点,你要吃哪个给你留着。” “随便,都给你了。”卿不归咬了一口左手手里的糕点。 “真的!”予巧生面露喜悦之色,走到薛华智身边递给他看,“你要哪个。” “不用了,早上在家吃过了,当下午茶吃倒不错。”薛华智摆摆手推开,“还有,别弄我身上了,我没带换的衣服。” “行吧行吧,我们小智少爷金贵的很,只能娇养着~”予巧生嘴欠说道。 自从那一天起,独来独往的卿不归,总是被叽叽喳喳的予巧生拉着一起,无论是食堂、图书馆、还是课间活动。 从厕所出来的卿不归在洗手台洗手,这几天被予巧生拉着和薛华智一起,感觉自己的精力都被榨干了。 自己独来独往惯了,突然被人拉着干这干那的,还有一些不自在。 “卿不归,你也来上厕所啊。” 突然出现的予巧生吓了卿不归一跳,回头一看予巧生正提着裤子从厕所隔间出来。 “你神经病啊,上个厕所是什么很惊喜的事情吗!” 第7章 初遇相逢 薛华智伸手扯了扯予巧生的脸颊,“你要干嘛,跟个跟踪狂似的天天跟着他。” 说着双手捧住他的脸,将他的头转向卿不归,“你看,都给人家搞抑郁了,差点精神分裂。” 卿不归因为予巧生的“热情”,被整的精神焦虑,变得疑神疑鬼,再一次请了一周的假,精神萎靡的要死,正顶个黑眼圈,皱紧着眉头加紧赶作业。 予巧生看着他,伸出双手扯了扯卿不归的衣袖,但是卿不归是个左撇子,离得最近的左手在写作业,只能坐到卿不归前面的空位上祈求,“对不起嘛,本想着多交个朋友,给你造成了困扰真的很抱歉。” 卿不归现在头大的很,先不说在他请假的时候,那出差学习回来的作业狂万老回了学校,一晚上一口气出了二十来套测试卷,第二天全部发下来,加上其余课程的作业和高校竞赛训练题,刚好今天全部上交。 昨天晚上于璟告诉自己,几天前学校打来电话,说是留了一大堆作业要补,但是学校没有熟人来送,他自己也经常往医院赶没时间拿,自己躺在家里养病就没告诉他,现在养的差不多了,叫自己早点去学校补。 按照正常进度来看,在他请假的这一周里是能写完的,但是卿不归什么都不知道,加上还有一些新的知识点没有学,这使他补作业的压力再加一。 卿不归抬手挣脱被予巧生拉住的右手,头也没抬一个眼神都没给,“一边玩去,现在忙的很。”说完就懒得搭理他。 自从遇到雪崩后就一直在做梦,但都是些回忆型的轻松梦,这几天不知怎么的,一直在做恶梦,醒来后心脏狂跳,额头冒着密密麻麻的汗水。 于璟知道后,立马带他去其他医院看医生,最后的检查结果,无一例外都是压力大导致的,要他经常放松,但是他不觉得最近压力大,甚至可以说是没有遇到什么让自己感到压抑的事情。 最后也只是让医生开了几副安神的药就回家了,可是怎么吃都没有效果,甚至还出现了失眠的情况,时间一长就有了黑眼圈,身上还伴随着一股淡淡的死感。 “补完了。”卿不归立即放下笔,那支笔也随之消散,一头倒在课桌上,埋在那堆没收拾的纸质试卷堆里秒睡。 “这么快!”予巧生不可置信的看着早已入睡的他,随机抽出那几张纸质试卷翻看,“这么多他写了多久?” “我早上七点半来的时候他就坐在这里了,手边还做了一小堆,应该提前一小时就到了,现在第一节课要下了,差不多三个半小时。”薛华智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手表估算着。 “你是说10张物理试卷、5张德理计算试卷、5张文科综合试卷、30张竞赛标准四页试卷、20张电子训练题,一共70套试卷,他三个半小时全部做完了,抄答案了吧?”予巧生不可置信的看着早已埋头苦睡的他,这完全不是正常人类该有的速度。 “我们试卷哪来那么早的答案,都是试卷收上去之后才发下来的答案。”薛华智说着,继续翻看从图书馆借来的纸质版书籍。 “我现在是信他为什么能考满分了,我去写就算脑细胞死了,写的都没想得快。”说着回到自己座位上,趴在薛华智的桌上看他,“你这看的什么书,这段时间一直看你看。” “上次在图书馆找的一本悬疑小说。” “小说啊,真是难得你会看这种东西。” “也算是多了一种爱好吧。” 下午放学,卿不归走出教室,看见门口停着一辆车,车旁靠着一位身穿白色衬衫,系着红白领带,穿着西裤皮鞋的男人,正在敲着面前的悬浮键盘敲着什么代码,面前悬浮屏幕上的蓝白色数字正飞速跳动着。 “哥。”卿不归上前喊着。 “来了啊,走,我送你回家。”看见人来了右手一滑所有东西消失,为卿不归开了后车门之后,坐上主驾驶位开车离开。 卿不归上下打量着车内,看着今天精心打扮的于璟不禁怀疑,“今天要去见谁,还做了头发。”卿不归以为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今天有个商业晚宴,对我工作有帮助,就稍微收拾了一下。”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晚就不回来了,如果顺利的话,就要出差半个月,我不在家的话你就自己照顾好自己,东西都买好了放在冰箱里了,如果缺什么就打电话告诉我,我叫人给你送过来,没钱了就刷共享卡。” “好。”虽然已经猜到了。 卿不归打量着车内,以往黑皮的座椅全换成了全新的墨绿色,没见过哪种车配套这种内搭颜色,不给还意外的有一些好看。 “好看吧。”于璟从后视镜里注意到卿不归的小动作,“这我新换的车,你以前不是说坐着那车腰疼吗,我就换了一辆。这车空间大,坐垫比上一个舒适,这样你就不腰疼了。” “嗯,确实好看。” 谈话间已经到了家门口,卿不归下了车关上车门,走到主驾驶位车窗前,“那我进去了,你开车注意安全。” “知道了,你这话说了多少遍了。”于璟轻轻笑了笑,“过几天就是祈神月了,到时候你好好玩,我就不回来了,走了哈。” “嗯。”卿不归应下,看着车子离开自己的视线就进了屋。 过了两周,日子也来到了祈神月前夕,学校提前放了假。 卿不归回到家,在房间简单洗漱,换好居家服打开卧室窗户,稳稳坐在窗框上。 房间黑漆漆的没有开灯,墨色浓稠的夜幕,月亮像被淬了冷银的利刃,斜斜切开云层,在路面铺就一道碎银般的河流。 他伸出左手,抬头挡住洒下的朦胧月光,突然左手中指上,缓缓出现一条青色的丝线,还出现了一根红色的丝线,两线相互吸引缠绕着。 他早已习惯,静静打量着这两根丝线,突然月光一闪,自己中指上一晃而过一个银圈。 不一会身体开始疲惫起来,缓缓闭上双眼没了意识,靠在窗框上睡着了。 银白的月光洒下,顺着窗台灌满整个地板,伴随着周围弥漫的沁人心脾的香气,深沉又静谧,屋内地板上筛出细密的鳞纹,那些蛰伏在暗处的尘埃,都成了悬浮的星子。 暖暖的夕阳倒映屋内,微风吹动沙沙的树叶,暮色悄然掠过大开的窗台,将余晖渐渐碾碎。 晚风吹动着窗帘,拂过卿不归的脸,吹醒灵动的发丝。 躺在床上的他睁开眼起身,看了一眼窗外的夕阳。 “今天我醒这么早吗,朝霞都看见了。”卿不归这样想着。 小小赖床之后起身,看了一眼桌上的闹钟,时间显示下午5:47,给卿不归吓一激灵立马直起身,“下午了,我睡了一天!” 卿不归掀开被子下床,鞋都没想到穿,就光着脚走到窗边四处张望。 街道边的灯笼已经点亮挂起,小孩穿着节日服装,提着灯笼跟小伙伴一起穿梭在街道里。 他再次转身,看了一眼桌上的日期,显示十月十六,这么算来从放假那一天起,自己已经睡了三天,浪费了三天假期! 卿不归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思考怎么会睡了这么久,用手捏了捏自己大腿,有点疼,是真的。 他不由得回想起来,自己不是坐在窗边吗,什么时候到床上去的? 不再多想,简单洗漱换好衣服,下楼打开冰箱门,引入眼帘的是满冰箱的食材,往餐桌上看去,是一堆新鲜的水果。 正思索今晚吃什么,窗外卖糖水的叫唤吸引了他的注意,看着窗若有所思起来,反正今天过节,出去逛逛好了。 于是随便拿起放在沙发上的蓝红色外套穿上,在门口换好鞋,拿起门柜上的黑色渔夫帽戴上出了门。 节日的氛围充斥着整个街道,孩童在河边放着河灯、少女在主台猜着灯谜、少年在摊边捏着泥人、商贩在店铺做着糖食,舞狮、烟火、灯会、字谜,好生热闹。 周围熙熙攘攘人来人往,逛累了随意找了一家店铺坐下,“老板,小份桂酿米糟,要凉的,少蜂蜜多红枣。” “好嘞,马上就来。” 不一会便端上来一碗桂酿米糟,卿不归拿起小碗里的勺子,小口品尝起来。 “快看,这个平安福好好看。” 听到熟悉的声音循声望去,看见予巧生正拉着薛华智闲逛,两人穿着节日特定的黄蓝色服饰,予巧生拿着看对眼的平安福,一个个给薛华智手里的小猫试戴。 “这个可以,那个也可以,你觉得哪个合适。”予巧生拿不定主意问他。 “拿一个轻点的,太大了它扛不动。”薛华智轻轻点了点小猫的头,小猫努力抬头去接薛华智的指尖。 选完付了钱之后,予巧生看见了坐在店铺里卿不归,拉着薛华智就过去打招呼。 “还以为你不来呢,怎么自己偷偷出来玩。”予巧生说道。 “偷偷?”卿不归有点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我们给你发消息你没回,以为你不来。”薛华智解释道。 卿不归点开聊天界面,发现他俩的确给自己发了消息,问自己要不要来参加节日。 只不过薛华智是简单的礼貌询问,予巧生是消息加表情包轰炸。 “抱歉,我才睡醒。”卿不归说道。 “算了,体谅你这位病号,要一起去逛吗。”予巧生说道。 卿不归摇摇头,“我就出来解决一顿晚饭,一会回去,你们去玩吧。” “行吧。”予巧生说着,突然眼睛一亮看见了什么,拉着薛华智告别离开了,“那拜拜了,你看那边有猜灯谜赢奖品的,我们也去看看!” 猝不及防被拉走差点给薛华智一个踉跄,不过好在予巧生拉的紧没有摔倒,“卿不归你玩的开心,你慢点,猫要掉了!” “喵!” 卿不归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吃完付了款起身离开,反正时间也早,继续留在这条街闲逛起来。 夜逐渐暗下来,商贩越来越多,人群也越来越拥挤。 卿不归走在河边走道,看着水中顺着河流游走的河灯,一闪一闪的。 人群拥挤,一个没注意脚下一空,就要掉进河中。 看着自己即将要掉入水中,下意识抱紧自己紧闭双眼,可是河水的冰冷并没有蔓延全身,而是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还伴随着那晚沁人心脾的香气。 卿不归缓缓睁开眼,引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着黑色风衣、白衬衫黑领带的高大身影,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紧紧抓住他的双臂。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着赶紧松开,立马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刚刚谢谢你,你没受伤吧。” 刚刚自己的手被对方的风衣盖住,现在抽离出来发现,自己的左手指尖正散发着强烈又刺眼的青色光芒,延伸出长长的青色丝线。 循着丝线看去,自己左手中指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枚戒指,伸出的青色丝线与一根红色丝线相互交缠。 这次卿不归坚定,这不是幻觉,这是真的。 顺着那根红色丝线望去,来源处正是对方左手中指上的那枚戒指,正散发着强烈的红色光芒。 困扰自己许久的真相就在眼前,卿不归远远看着他的脸,但是周围暗暗的光线和挡住他眉眼的发丝,无法看清他的脸。 正当他上前一步,想进一步看清时,一阵强风袭来,使得他睁不开眼睛,不自觉紧闭双眼,再次睁眼时,面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缓过神的卿不归急忙四处寻找,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就找不到那人的身影,什么也没有留下。 第8章 梦澜雪域 牧屿海市中心的商场里,予巧生跟薛华智在一个前台缴费领票,一转身正好碰上同校的两个同学陆献和祁州深。 “嘿!好巧啊。”陆献朝他俩打招呼。 “这么巧,群里昨晚不是说通宵打游戏吗,你俩不睡觉不怕猝死啊。”予巧生对他俩说道。 “昨晚上我俩没去,州深昨晚陪他妈妈逛街做美甲,我妹妹非拉着我看剧,还要给她读小说哄她睡觉,哪来的时间打游戏。”陆献摆摆手说道,“倒是你啊,我们的‘网游战神’,你已经快六个月不上游戏了,没有你我一直上不去分啊。” “我二手了。”予巧生说道。 “二手什么,什么二手?”陆献震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帐号啊,还有设备、游戏机,我都卖了。” “你逗我呢,极品账号说卖就卖!”祁州深崩溃说道,比卖掉自己的还心疼。 “就是不想玩了,留着也是留着,不如趁早卖了,怕贬值。”予巧生说道,“你俩今天来这干嘛,游戏厅在下面七层。” “我们不是来打游戏的。”祁州深说着,神秘的掏出两张蓝色的券,在他俩面前晃悠,“我俩上周好不容易蹲到‘梦澜雪域’的门票,原价899,活动券299。” “要不说你俩野路子多呢。”予巧生说着左滑打开屏幕,“哪里抢的,给个链接。” “他们官方网站,蹲的限时活动,我发给你个网址你看看,不过这个月抢到了,要下个月才能用。”陆献划开屏幕发送链接,这才注意到他俩今天的穿着。 予巧生提着黄色的大口袋,身上穿着红色的冲锋衣;薛华智提着红色的大口袋,身上穿着黄色的冲锋衣,俩人手上各拿一个同款护目镜。 祁州深说道,“你俩今天也滑雪啊,原价买的?” “不是,我们小智少爷是这的蓝卡VIP,我来蹭个位置,没花钱。”予巧生说着,“他滑雪可厉害了,到时候给你见识一下。” “那你们衣服在哪里租的,我俩第一次来啥都没有。”陆献说道。 “这是小智他自己买的新的,他有洁癖你们也知道,都不用公用衣服。”说着顺手捞过薛华智手中的袋子,“跟我来,我带你们去找租衣服的地方。” 陆献和祁州深两人对视一眼,面露难色,有钱少爷真好啊,都不用蹲点抢券,衣服都能买全新的。 几人租好衣服到换衣间换好,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一间房间。 薛华智抱着滑雪板和滑雪杖,走到面前的木制门,在感应处显示自己的VIP蓝卡,不一会那个大门打开,周围的环境也瞬间变化。 刚刚温馨的小屋变成了宽敞的滑雪场地,山坡下还能看见整个滑雪赛道。 “我的天呐,怪不得899呢!”陆献被眼前的景象惊到,跟着祁州深一起傻眼。 “所以你俩今天299赚到了。”予巧生笑着说道,带上护目镜跟着薛华智往前走,“你俩会滑吗,要不要找教练,不额外收费的。” “好啊。”陆献说道,“你还怪全能的滑雪也会。” “我不会啊。”予巧生真挚回答,笑着指了指前面的薛华智,“我有小智少爷教我。” “得得得,你俩赶紧走,我俩去找教练去了。”祁州深说道,跟着陆献一起去另一边的小木房子里找教练。 有薛华智这个私人教练在,予巧生倒是没受多少罪,薛华智紧拉着他的手一步一步教他,相对顺利一些。 陆献和祁州深没接触过,在两位金牌教练的细心指导下,成功的没教会他们,连站起来都是个问题。 两人杵着滑雪杖颤颤巍巍站起来,一步都不敢动。好不容易能站起来了,就开始猖狂起来,说什么都要上赛道。 最后两人没刹住滑下山坡,后面俩教练追都追不上,一直大喊快刹车,但都无济于事,两人掉进下面的雪堆里,刚好两个雪堆,一人一个。 一旁的予巧生看到他俩一头一个扎进雪堆的全过程,抱着肚子大笑,“小智你快看,倒插俩傻。”笑累了就趴在薛华智的肩膀上接着笑。 他俩实在学不会就放弃了,坐上缆车回到小木屋旁,把滑雪板和滑雪杖插在雪里,俩人就开始打赌比赛堆雪人,谁堆得又高又大谁就是赢家。 他俩就爱赌点没实际意义的东西,就爱分个高下,但双方都不损失什么,纯好赌。 没过一会予巧生也坐缆车上来,把滑雪板和滑雪杖插在一边,坐在他们旁边。 “你不玩了?”陆献说道。 “不了,看比赛。”予巧生回道。 “什么比赛?”祁州深停下手上动作,不由得激动起来。 薛华智没说话,抬头示意了一个方向,两人顺着视线看过去。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块悬浮大屏幕,画面显示整个滑雪赛道。 “各位朋友大家下午好,我们的雪道友谊赛马上就要开始咯,请靠近赛道的朋友们远离一下下,移动到旁边的练习赛道,谢谢理解支持。”一道甜美的女声播报道。 “哟,这姐姐声音好听。”祁州深说道,“不像我们班女生,叽叽喳喳的,一点都不斯文。” “哎哟~~一点都不斯文~~~”陆献阴阳怪气说道,“女孩子豪迈一点怎么了,也没见你谈一个。” 在滑雪赛道上,有两、三个**岁的小孩还停留在赛道中间,显然是故意不走的。 “谁家小孩,不知道要比赛啊,我刚刚不都说了让开吗,到时候撞死你本店概不负责,罚款八万!”那个甜美声音的姐姐看着赛场上的小孩吼道,随后就来了家长屁颠屁颠把人领走。 祁州深呆愣一会,陆献趁机大笑嘲讽,“声音好听的斯文姐姐~” 祁州深不想理他,向旁边的予巧生搭话转移话题,“这的比赛天天有吗?” “不是,一个月有一次,报名就能上。” “专用赛道不让用,只能用练习赛道,那岂不是对其他人不公平。”祁州深问到。 “不会,只要是到比赛的日子,都会提前一周公布,专用赛道会被围起来,门票降价。”薛华智说道,“而且训练赛道和专业赛道没什么区别,我们面前的是比赛赛道,旁边一排树隔开的是训练赛道,有些人喜欢看比赛,为了方便观看就把这边围起来了。” 祁州深和陆献两人四目相对,是说怎么门票这么便宜,合着赶上跳水价了。 一声哨响撕裂雪场的寂静,七位选手齐刷刷从起点出发,一道道雪雾裹着细碎的冰晶在身后炸开。 “我去,跟导弹似的,嗖的一下就出去了,哪个是薛华智。”陆献激动的看着赛道说道。 “4号,最中间黄衣服那个。”予巧生指道。 薛华智从比赛开始就位列第一,在半程陡坡处,一个腾跃而起,在空中完成三周空翻转体后,身后带起一片巨大的雪雾,之后稳稳落地,一路冲刺到达终点。 一声哨响结束比赛,“比赛结束,恭喜4号选手!” 话音刚落,现场观众纷纷鼓掌称赞。 比完的七人聚集在一起,纷纷拍肩谈笑。 “不是,这厉害啊。”陆献回想着刚刚薛华智的操作,没想到在学校看着挺斯文的一个人,居然玩这么刺激的项目,还玩的这么厉害。 薛华智跟其他选手告别后,坐上缆车回到入口处,正好看见陆献和祁州深两人,堆出两个高高大大的雪人,刚教他们的两位教练和予巧生在他俩身后录像,确实没见过能堆这么大的。 陆献看到薛华智回来了,从雪人头上跳下来,稳稳掉进下面早就铺好的垫子上,“薛华智,你快来看看,我跟州深俩人谁堆得好。” 薛华智走近几步仔细观察,这丑的太抽象了是能说的吗? “都好看,你们还玩吗,不玩了我们就出去吃饭,我请客。”薛华智笑笑不明说。 “行啊,带我一个!”祁州深也从雪人头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几人跟教练道谢,拿上自己的东西就离开场地。 在换衣间换好衣服后,提着袋子准备离开,途中正好路过楼下的滑冰场聚满了人。 “哎,这是不是也在比赛啊。”陆献问道。 “这个没比,纯欣赏的。”予巧生说道。 现在时间还早,四人商量着在这里看一场花滑表演再去吃饭,来到一楼找了个空位坐下,把装备口袋放在脚边观看。 陆献和祁州深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种比赛,纷纷拿出设备录像。 那个少年身穿白色深V上衣,穿着黑色裤子,戴着黑色半珠帘蕾丝蒙面面具。 衣服比较修身,显得他弱不经风的,但是力量感满满。 冰面如镜,他足尖轻点,冰刀划破寂静,身影舒展若白鹤初展羽翼;跳跃旋转时,带起的冰屑悬浮空中,凝成细碎星河。 在接续的燕式平衡中,他的脊背弯成流畅的弧线,单足支撑的身躯随音乐摇曳,另一腿缓缓扬起,与冰面近乎平行,发丝轻颤间,仿佛随时会乘风而去。 一曲谢幕,观众纷纷鼓掌,掀起一起浪潮。 “就脚下俩刀片滑来滑去的,比我在平地上都稳,好厉害。”陆献表示震惊,“他为什么要带面具啊,规定吗?” “没这规定,可能只是不想露面。”予巧生拿起自己的袋子和薛华智的袋子起身,“走吧,你俩把衣服还了去吃饭。” 几人来到归还处归还衣服,旁边正好有一个换衣间,刚好碰见一人从换衣间出来。 “卿不归好巧啊,你也来这里玩啊。”予巧生向卿不归打招呼,卿不归点头应下,然后提着一个小口袋离开,口袋外还挂着一个黑色面具。 “等会,卿不归包上挂的什么,是不是跟滑冰场上那个男生的面具一模一样?”在卿不归走后,陆献迅速打开相册,把刚刚拍摄的视频递给他们几人看。 薛华智点了点头,“他不常来这里,每个月就来两次。” “那你是不是早就认出他了!”祁州深听着薛华智这么说猜测道。 “其实刚开始没认出来,他以前的衣服是浅蓝色的,刚看到他才想起来。”薛华智说道。 “对哦,我想起来了,他今天穿的衣服和面具,不就是咋俩上次去的那个餐厅吗。”予巧生说道。 “什么餐厅?”陆献问道。 “他在一家餐厅当服务员玩,他今天穿的衣服和面具,就是借的那家餐厅的。”予巧生说道。 “当服务员玩?”陆献震惊说道,第一次听当服务员玩的。 “有挂不玩了,怎么都会点装杯的技能啊。”祁州深说道。 “你也有一个别人不会的专属技能。”陆献笑着说道。 “啥啊。”祁州深连自己都不知道,倒要听听是什么技能还自己专属。 “送人头的描边大师。”陆献说道。 “去你的!”祁州深说着就要动手打人。 第9章 猜疑过往 假期结束后回到学校,竞赛的学生们被召集起来开了个小会: “各位参赛者们,持续两周的竞赛训练已经结束,近段时间大家辛苦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正式前往千象区国贸会财高中比赛,学校安排了两位指导老师陪同,一位是肖箬茜老师,一位是辛可老师,在这里给大家强调几点,希望大家认真倾听。” 一:安全。这都很基础了我就不说了,自己注意就行。 二:形象。你们的一举一动不仅代表着你们自己,同时也代表着学校,在外要知廉耻、懂礼仪、尊老幼、助弱残,如果有抽烟的同学,给我躲到没人的地方抽,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闻你那个臭烟。 三:规矩。绝对服从两位指导老师的安排,都不是小孩子了,有歧义就及时沟通,不要想一出是一出我行我素,两位指导老师也不会故意刁难你们,不服从者直接取消比赛资格,滚回来上课。 四:住宿。你们住宿的地方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不允许单独在外居住,外出要报备,宿舍没有门禁,但晚上12点之前必须回宿舍,违者同样直接取消比赛资格,别跟我扯什么再给你一次机会,不遵守规则的人给你再多机会都是浪费。 五:温度。虽然我们这边气温是26°左右还算暖和,但是那边已经是寒冬,气温在-20°以下,当然那只是在室外,室内24小时不间断提供暖气,到了晚上温度还会再降个7-8度,想打雪仗的、晚上想出去玩的,就穿好衣服预防感冒。 六:联系。保持通讯设备畅通,我不想出现找不到人的情况。 最后,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手脚都给我干净点,君子宁输不可贱,程锦高中就是典型的例子,谁要是手脚不干净,你也可以不用在梵犀读书了。 “以上,有疑问的现在问,没有疑问的话,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在六号综合楼花廊处等待,乘坐学校大巴前往车站,过时不候。这次比赛我们会比四天,住七天,主办方知道你们爱玩,专门多留两天给你们,除了带好自己的东西还要带好自己的校服,散会。” 同学们刚走出会议室,激动的聚在一起讨论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去年央求我妈好久才让我留级一年,今年终于让我赶上了!” “你也太狠了吧,何必呢,不然今年你都毕业了。” “你不懂,参加高校竞赛可是属于全国高二学子的荣耀!” 卿不归不是很喜欢吵闹的环境,就快步离开。 陆献在后面看见予巧生和薛华智,快步走到他们身边聊天,“哎,跟你打听个人呗。”说着指了指走在前面的卿不归。 “他不打游戏。”予巧生说道。 “哎!”陆献说着肘了一下予巧生的肩膀,“我也不是天天把游戏挂嘴边的。” “你找他有事?”薛华智问他。 “其实也没事,就是小小八卦一下。”说着把身子凑过来点。 走到陆献身边的祁州深看他们在聊什么,也顺便凑过来听。 “他不是转校生吗,知道哪个学校转来的吗?” “哪个学校转来的,这我们还真不清楚。”予巧生回忆着,“老师没说,他也没说,我们也没问。” “行吧,我觉得十有**是军理附中那边转来的。”陆献肯定说道。 (军理附中:全名军理光晨大学附属高中,代表色翠绿,校徽图案是一圈橄榄枝,中间是两把长刀交叉,为最高学府) “拉倒吧你,哪回猜对过。”祁州深说道。 “起开别捣乱。”陆献赶他走,他也自觉离开,抢先一步去食堂吃饭去了。 “他上次期末考不是200来名吗,我问了你们班伦英,你们猜怎么着,因为他上学期末考试的时候突然病倒了,然后被拉去医院,恰好两门没考,但是他两门没考都能200来名。”陆献说着用手指比了个二。 “那你咋不去找伦英打听,找我们干嘛。”予巧生说着。 “这不是想着你们最近走的近吗,说不定比他更清楚呢。”陆献说着说着放低音量,“你们想,他这次月考直接满分第一,这么厉害的学习能力,我只能想到是那个学校转来的。” “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予巧生问道。 “你木鱼脑袋啊,你想啊,他家不像因为家里工作原因转学的,也不像没钱转学的,再加上他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这么说虽然有些难听,但种种迹象我合理猜测,他应该是在上一个学校受欺负了,不然在一个学校好好的为什么要转学。” 听着陆献这样说着,两人不由得思考起来,他平日里的疏离和孤寂,也不是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一行人刚走到食堂门口,竞赛群里就有了新消息。 “这次竞赛最后的压轴才艺谁来啊,后面可以少比一个项目哦~”辛可在群里艾特全体成员。 “压轴肯定留给女孩子啊【玫瑰】【玫瑰】【玫瑰】” “你又知道了【裂开】【炸弹】【裂开】” “那我们男生能表演什么,我就只会1 1=3。” “我还4 4=10呢【炸弹】【炸弹】” “我知道,粥米饭会表演人体描边大师送人头@高二(3)班祁州深【苍蝇搓手】” 刚打上饭的祁州深还没来得及吃,就看见群里艾特自己的消息,嘴里骂了一句小腿一伸,就准备大展宏图,仔细一看发现,那个消息是陆献发的,直接起身在食堂开始四处寻找,最后在阳台边的餐桌上看到他,盘子都没拿,一个箭步就是上前抓人。 陆献还沉浸在刚刚整人的喜悦之中,被予巧生提醒了一下,抬头发现祁州深正以万马速度赶来,屏幕都没来得及关,就顺手把屏幕推给旁边的予巧生,撒腿就往食堂外逃命。 看着群里激烈的讨论,予巧生想到了什么,接过陆献的屏幕在上面敲打起来,打完发送还坏笑了一下。 “你发了什么。”薛华智好奇问道,予巧生就将陆献的屏幕推到他面前,上面显示他发了一段视频,还模仿陆献的语气发了一段文字,并且艾特了卿不归。 “老师~我推荐卿不归同学【龇牙】他一出场必定大杀四方、横扫千军、所向披靡!@卿不归【爱心】” “【一段2”12’的滑冰视频】” 群里短暂沉默了一会,应该都去看视频去了,之后又立刻在群里激烈讨论起来。 “这是卿不归,我认识的那个性冷淡男神?你们在哪拍的【震惊】” “成绩好的都这么多才多艺是吧!” “深藏bule啊@卿不归【跳舞】” “blue打错了@高二(5)班江清晏【憋笑】” “要你管!@高二(1)班何绾” “电线板你要完了,卿不归知道吗@高二(2)陆献@卿不归【偷笑】” “这么完美的男人,本帅真的要爱上啦【粉红泡泡】【粉红泡泡】【粉红泡泡】” “死给爬开【裂开】不许欺负不归宝宝【斧头】” “死给爬开【裂开】不许欺负不归宝宝【斧头】” 后面就是一堆复制 1 打闹完的两人回到餐桌上,陆献看着他俩头挨着头,目不转睛看着屏幕,以为又有啥新的消息说道,“群里发啥了给我看看。” 薛华智将屏幕推回,陆献翻看着聊天记录,发现了那个恶心死人的聊天记录,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拳重重打在他肩膀上,“有毒吧你,你不会用你自己的发吗!”说着赶紧在群里澄清。 “刚刚不是我发的,是予巧生发的@高二(4)班予巧生【崩溃】【崩溃】” 但是没人相信他,一直复制 1他发的那一条澄清,连辛可都 1了。 “现在投票,谁来表演压轴才艺啊【玫瑰】【玫瑰】【玫瑰】”辛可老师在群里再次艾特全体成员 群里的同学齐刷刷艾特卿不归。 “结果很明显了,那就定卿不归同学了,上报咯【礼花】【礼花】【礼花】”辛可发送一条消息,还覆上《自愿参加压轴才艺保证书》的图片,签名处落款是卿不归。 “不归同学的动作非常漂亮,也很有力量,不要有压力,就当玩了,加油【微笑太阳】”肖箬茜发了一条消息。 眼看群里刷频的复制,卿不归也终于在群里冒泡。 “我谢谢你@高二(2)班陆献。” 下面跟着复制卿不归的聊天。 陆献面色难堪,正准备再次澄清时,卿不归又发了一条消息。 “辛老师,你字好丑,我可以自己写的@指导老师-辛可。” 辛可发了个吃瘪的表情包。 “那你待会来我办公室,我重新给你拿一份,你自己签【无语】【裂开】” 下面一群人发着哈哈的文字和表情包来嘲笑他。 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陆献忍不住发出疑问,“这最后的压轴为什么这么随意,不是跟其他一样选拔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伦英跟着祁州深端着餐盘来到这边,在空位置上坐下。 “其他学校是一个个选拔,但是我们学校你也看到了,没人愿意去啊,别的学校是奔着第一去的,我们是奔着玩去的,只能随便投个人上去了,又不可能不去参加这个项目,反正我们学校一直把竞赛当娱乐玩,分数都不重要了。” 听着伦英这么说,他们也才恍然大悟。 “不愧是你们班的万事通,这都知道。”祁州深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伦英的消息一向灵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因为他灵通且准确的消息,全校人都认识了他。 放学后予巧生刚跟薛华智搞完别,来接薛华智的妈妈在后面叫住他。 “小予啊,你等一下。” “予巧生回头去看她,“阿姨好。” “小予啊,阿姨听小智说,你明天也会去朔霜渊那边。” “是的阿姨。” “你爸妈今天在家没。” “啊?”予巧生被问的一脸懵。 “阿姨的意思是,你爸妈要是不在家,今晚去我们家,跟我们小智一起,反正都是明天一起去,你一个人在家也不方便不是。” 说着就拉着予巧生和薛华智往车后座塞,“就这么决定了,今晚你到我们家住。” “哎,妈,你怎么不问问……”薛华智还没说完,就被妈妈关进车内。 两人就这样,呆在后车座大眼瞪小眼,气氛异常尴尬。 第10章 梦境幻蝶 秋阳斜照,鎏金光缕穿过枝桠,在路边切割出细碎的菱形光斑。 同学们在约定好的花廊处等待学校大巴,在等待期间,同学们围在一起讨论着。 “你带了什么,看着好重。” “相机啊,我看网上那边的岸湖海湾日落特别好看,想多拍几张。” “我妈怕我吃不惯那边的东西,往箱子里装了好多吃的。” “是啊,我妈也说那边的东西偏辛辣,我吃清淡的吃惯了怕适应不了。” “不应该吧,不是有特色食堂吗。” “……” (岸湖海湾:一个很大的湖泊,形似海湾港头,岸边种着一排形似柳树的树,树枝常年堆积着雪形成雾凇,从9-4月正是湖面结冰的时候。) 不一会薛华智和予巧生一同来到指定地点。 这一别就是七天,薛华智爸爸忙工作来不了,只有他的妈妈和妹妹来送,顺带还带了家里的猫和狗。 “小智,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在外面你要好好的。”薛华智妈妈摸了摸他的头 “知道了妈,你从出门就一直唠叨。” “还有小予啊,我家小智就托你照顾了,你也要注意安全,有事也可以跟我打电话。” “知道了阿姨,保证薛华智完完整整的回来。” “哥哥要加油哦,小媛在家里等你回来。”薛华智妹妹手里抱着那只猫看着薛华智。 “知道了,你也要听话知道吗。” “真没想到啊,往日准时的薛学霸今天来得最晚。”陆献从队伍那边走过来搭话。 予巧生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抱歉哈,今天起床苦难户,薛华智叫我好一会才起来。” “你昨晚在他家住的,睡得一张床?”陆献震惊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那小少爷家得老大老舒服了吧。” “那到不至于,也算是个家,他俩昨晚分床睡的,哪有让客人挤一张床的。”薛华智妈妈在后面牵着狗绳笑道。 “阿姨好。”陆献向她打招呼。 “你俩怎么就一个箱子。”从后面姗姗来迟的祁州深走过来说道。 “昨天去接小予的时候一激动,忘记他没带衣服,干脆在附近商场给他们买了些新的,东西不多就装一个箱子里了。”薛华智妈妈说道。 “真好啊,阿姨还缺儿子吗。”祁州深不要脸说道。 “一边去。”予巧生摆摆手假装赶他走。 几人聊天之际,那只狗看着坐在边缘的卿不归疯狂摇尾巴,挣脱狗绳朝他冲去。 卿不归正仔细看着屏幕,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撞到,那只狗趴在他身上舔着他的手。 “斯穆托夫!”薛华智妈妈喊道,一行人赶紧来到卿不归身边拉起他,“你没事吧。” 卿不归起身拍了拍裤子,“没事。” 薛华智妈妈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湿巾打开递给他,“拿这个擦擦。” “卿不归,有没有摔疼哪儿啊。”薛华智问道。 “没有,不疼。” “你是卿不归?”薛华智妈妈惊喜问道。 “是的阿姨。” “哎呀,阿姨早就想见你了,上次小智小予给我带回来几块蛋糕,说是你做的,孩他爸和妹妹都喜欢的不得了。” “蛋糕,你还会做蛋糕?”陆献梅开二度。 “他还会弹钢琴哦。”予巧生补充道。 “什么!”陆献梅开三度。 薛华智妹妹抱着猫走到卿不归脚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哥哥,你比完赛的时候,能不能到我家来玩啊,我想吃你做的蛋糕。” 卿不归被围得水泄不通,第一次碰见这场面还是有点招架不住,蹲下来看着她,“好,有时间我就去。” “谢谢哥哥。”妹妹龇着牙笑道。 薛华智捡起卿不归身边的垃圾扔进垃圾桶,“你今天早上吃的肉包啊。” “嗯,上午没课,刚好有时间排队买。” “那难怪它会扑向你,合着是闻到味儿了。”薛华智妈妈笑了笑。 予巧生看了看卿不归的屏幕,“刚刚看的什么东西那么入迷。”随眼一瞥瞥见关键词程锦高中,“看它干嘛。”予巧生不解地问。 “好奇。”卿不归说道。 “给我看的都好奇了。”予巧生回答着,看着祁州深问道,“哎,西米粥,你知道程锦高中吧。”说着将屏幕推到他面前。 “啧啧啧,那个学校啊,出了名的手脏,我们学校五年前一个学生,就是因为他们,滑雪项目的时候从悬崖上摔下来把手摔断了,因此留了一级,不过好在恢复得快正常毕业了,你是不知道,他们学校甚至还专门请人教怎么拉别人下水。”祁州深嫌恶说道。 “不是,为了名次也不至于吧。”予巧生震惊。 “没办法啊,除了手脏,其他能力都是顶尖的,虽然这是个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拿他们没办法啊。”陆献惋惜说道,“五年前那个摔断手的学生还是我堂哥,当时因为手断了不能比赛,强制终止比赛回学校,那晚上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不聊这个话题了,卿不归,你行李呢。”予巧生看了看卿不归周围,身边除了一件很厚的外套也没什么了。 “我就带了个包装药,其他的打算过去买,到时候再把东西寄回来。”卿不归轻描淡写说着。 “哎,我怎么没想到!”祁州深惊叹卿不归的头脑。 “醒醒,那是有钱人的玩法,你在游戏里充个六块都要考虑的人,算了吧。”陆献不留脸面的拆台。 辛可在大巴车旁吹了吹哨子,“同学们,集合了!” 清点完人数后上车,与学校老师们告别也就离开了学校。 “那是学校竞赛的学生吧,这就走了,好羡慕啊。” “爽死了吧,一周都不上课了。” 教学楼上的同学们纷纷探出头来投去羡慕的目光。 在大巴车上的陆献突然探出头,“夏老师,你爷爷我走了,一周都不用听你的化学课我爽死了!” 被点名的老师追了几步公交车,捡起地上的树枝扔过去,“你等着昂,等你回来看我不收拾你!” 公交车刚起步开得慢,陆献以为他能追上来,就赶紧缩回车里,在上面看戏的同学嫌热闹不大,纷纷提议等他回来给他布置50套专题测试,陆献知道他是真的会做,连忙在车里求饶。 “女士们先生们,前往朔霜渊的T375-338Y号时空航班现在开始检票,请各位乘客有序排队检票,提前打开自己购买的登机票,以防太过匆忙耽误您的行程。” 予巧生脱下外套坐下,顺势靠在薛华智肩膀上,捂着头一脸难受,“哎,怎么办啊,我晕机。” 薛华智一边看书,一边扯了扯他的脸,“头晕就睡觉,到地方我叫你。”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这本小说,都快看完了,等你看完了要跟我讲讲哦,我晕字。” “好,你睡吧。” 刚行驶一会,灯光开始忽明忽暗,不一会就全部暗了下去,随后启动了应急灯照明。 不过好在大部分人都已经睡去,少部分人也没有过多在意。 薛华智看书看的好好的,突然灯光暗下去也就没有再看,合上书把头靠在予巧生的头上休息一会。 坐在前面的卿不归察觉到不对,突然旁边一位女乘务员快速走到前面,敲了敲驾驶室的门就进去了,卿不归是在好奇,借着昏暗的灯光上前偷听。 “机长,我们后面有死寂灵跟着,还干扰了我们的设备。” (死寂灵:张景夏众多手下的一种类别,七拼八凑缝出来的活死人,他们没有思想不会疲倦,破坏力极强。) “什么!”女机长往驾驶舱外看,发现确实有一大批死寂灵跟着。 “乘客知道吗?” “已经把应急灯打开了,没人发现。” “怎么刚起飞就发生这种事,赶紧把空调温度调低,我联系总部请求支援!” (把空调温度调低可以使人产生困意,避免乘客恐慌,不知晓外界一切是最好的办法。) 卿不归刚准备起身离开,突然感觉眼前晕眩,看见了机舱下四起的黑紫色烟雾,不一会就晕倒在地。 从驾驶室出来的女乘务员看到倒地的他,立马蹲下呼喊,“这位乘客你怎么了!” 不一会其他听到动静的乘务员赶来帮忙,卿不归看着他们,明明整个机舱都要被黑紫色烟雾包围,为什么他们不受烟雾的影响。 卿不归意识逐渐模糊,但是还是能感知到乘务员们正在全力唤醒自己,自己能听见,但是无法动弹,迷离之际看见自己左手中指上,散发出熟悉的青色光芒。 “哎,你看,他的手在发光。” “什么情况,赶紧让随机医生来检查一下!” 看见熟悉的光芒,卿不归安心的睡了过去,他明白是他来了。 在一阵眩晕过后,卿不归陷入了沉睡,再次醒来时,自己身处一处黑白的陌生地。 这里春意盎然,石板路两侧都围满了长满花朵的低灌木,周围的色彩是灰扑扑的,但是不难看出这一切都是祥和的。 卿不归清晰的知道,这是幻境。 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也不敢轻易放松警惕,四处打量着。 此时一只灰白的蝴蝶迎面向他飞去,卿不归下意识伸手去接,可是那只蝴蝶直接穿过他的手心飞走。 那只蝴蝶在穿过他手心的那一刻,瞬间有了色彩,它是一只紫色渐变的蝴蝶,又闪又亮。 那只蝴蝶随后在他左肩停下,不一会又煽动着翅膀离开,那只蝴蝶刚飞走,身侧突然出现一个身影与自己擦肩而过,是一个约估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少年。 本想仔细去看他的脸,可是他的脸却是模糊的,看不清五官,只能瞥见他右耳上戴着一款竹子样式的耳饰。 “淮哥哥!” 卿不归寻声望去,不知何时面前出现一个男孩,估摸着十来岁,手里挥舞着什么东西。可是在这个黑白的幻境,为什么只有他是有色彩的? 卿不归感觉自己右肩有一些沉,转头一看,原先那翩翩离去的蝴蝶,不知何时又落在他的肩膀上,“你还挺重。” 它像听得懂,扑闪着翅膀轻轻拍打自己的脸。 “脾气不小。”卿不归笑道。 那只蝴蝶快速煽动翅膀两下,表示自己非常生气。 “淮哥哥你看,我编哒!”那个小男孩拿着手里的花环,在那个少年面前挥舞着。 “真好看。”说着少年在他面前蹲下,“我们小月亮是在哪里学的啊,这么厉害。” “严哥哥教的哦。”说着还拍了拍那个少年的肩膀,“你把头低下来,我给你戴上。” 少年低下头,小男孩轻轻给他带上,顺带小心整理着少年的头发。 “好啦!”小男孩说着,掏出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一小块镜片,“你看看好不好看。” 少年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虽然做的有一些潦草,一些边边角角的细节还没有处理好,但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嗯,好看,我们小月亮越来越厉害了。”说着将他手里的镜片轻轻夺去,镜片四边锋利,害怕把小男孩的手划伤。 卿不归看着他们,猜测那个小男孩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周围不重要的人的脸都是模糊的。 正思索之时,肩膀上的蝴蝶扇动翅膀飞向他们,卿不归见状下意识追上前,可刚踏出一步,周围的世界开始发生变化。 第11章 幻境终了 周围世界瞬间变化,这一次的世界是一个操场。 正午的阳光如熔金倾泻,看台台阶上斜倚着几片树叶,围栏外的树影被烈日压得扁平,在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墨痕,清风微微吹拂,一个人都没有。 这时那只紫色蝴蝶出现,在卿不归面前轻轻飞舞着。 “给我按住他,看我不打死他!” “一个乞丐来这上学干嘛,上的起吗!” “我看这衣服八成也是偷来的,给我脱下来!” 听到身后的吵闹声,卿不归立马转身,发现有四个男孩在角落里欺负一个男孩,虽然自己视力不好,但是他们四人殴打的,正是这个灰扑扑的世界里,唯一有色彩的男孩 “放开我,我不是乞丐,我没有偷!”小男孩拼命反抗着。 一个响亮的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那个小男孩脸上,“你不是天天一口一个淮哥哥吗,你喊他来啊,看他听不听得见!” 见此卿不归立马上前大喊住手,可刚迈出一步,周围的环境又发生了变化。 “我忘记了,这是幻境。”卿不归这样想着,为刚刚看到的场景但无法救他感到难过。 这次的场景是一个颁奖典礼。 还没从刚刚的场景缓过来,自己就身处观众席走廊处,不过周围的色彩依旧是灰白的。 走廊上来回走动的摄影师,不断穿过自己的身体,天上飘下的彩带伸手去接,也穿透自己的手心。 卿不归打量着四周,突然发现坐在席位上的人的脸都能看清,这使他先前不重要的人的脸是模糊的猜想彻底打破。 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画面一直在变化,直到震耳欲聋地掌声响起,才将他从思考中拉出,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颁奖台,台上站着的是一个有色彩的男孩,应该是那个孩子长大的模样。 那个男孩手里拿着用红绸带缠着的白纸,猜想应该是某种奖项,只是那个男孩脸上没有对自己获奖的喜悦,全是哀愁。 突然,那只紫色的蝴蝶从那个男孩身后飞出,从自己左侧飞过,顺着轨迹望去,在典礼场地最后方站着一个人,距离有些远看不清面容,但是能感觉到他的情感变化,愤怒、担忧、心疼,忧郁的看着颁奖台上那个男孩,不久后离开了会场。 卿不归想追上去,只是刚踏出一步,场景又发生了变化。 这一刻,卿不归似乎好像明白了什么,猜测可能只要一动,世界就会发生变化,带着这份猜想进入下一个世界。 这一次是在一个书房里,窗外明亮的月光从窗户里洒进,将玻璃上的花纹倒映在地板上。 房间左侧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身边站着那个男孩。 不过房间没有照明,借着月光始终是昏暗的,没有看清那个男人的脸。 那个男孩穿着衬衫,衬肩上有一对肩章,上面应着徽章,看不清具体模样只能看见轮廓,等级身份应该不低。 不过那个男孩看模样已经17了,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卿不归不由得为他感到欣慰。 “你不许去。”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平淡说道,撑着桌面站起身,绕过面前的长桌走到那个男孩面前,他的腿受伤了,走起来一瘸一拐的。 他双手按住男孩的手臂,双眼微红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我,你清不清楚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你明不明白你这次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那个男人用商量的语气问他,说着说着他的身体不自主地颤抖起来,自己眼眶里的泪水在眼中疯狂打转。 “我知道。”那个男孩语气意外地平静,这可不像是先前看到的开朗活泼的样子,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人。 那个男人看着如此平静的他,挺直的腰板瞬间软下去,“那你为什么要去?”语气里带着些许疑问,似乎是责怪,但更多的是心疼。 “救出被绑架的科研人员。”那个男孩说话的语气,像是一台代码数据机器人,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听到这回答那个男人缓缓低下头别开脸,不让对方发现自己落泪,只是他不知道,那个男孩从头到尾,就一直目视前方,没有多看他一眼。 沉默了一会,那个男人的双眼已然红晕,抬起头问他,“那你舍得离开吗?”语气里带着些许期盼。 男孩没有回答。 “你舍得吗?”那个男人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男孩没有回答。 看着男孩没回答,那个男人咽了口口水,只是这咽地有一些艰难,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无法咽下。 “那你,舍得我吗?” 这句话让男孩有一些动摇,立马挣脱他握紧的手,迅速退后一步,腿脚不好的男人差点被这突然的抽离绊倒。 “代号347601汇报完毕,现在立即归队。”说完就离开了房间关上门,留下他一人在书房里。 兴许是腿脚不好站立太久,在他离开房间后,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在地,右脚脚踝处绷带缠绕的地方,渗出层层鲜血。 书房没有开灯,好在窗外夜色正好,月光倾洒进来,照亮了整个屋子。 只是这么好的夜色,留他一人瘫坐在地上,无助又孤寂。 卿不归内心五味杂陈,虽说是幻境,但是为什么自己的内心为如此悲伤。 与其说是悲伤,倒不如说是刺痛,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脸上已然挂着一行热泪。 不忍再看他难过下去,决定向前迈一步换个世界,离开这个伤心地。 只是这一次,世界没有变化,依旧是那个男人瘫坐在地上。 卿不归怀着试探性地心理又上前迈了几步,世界依旧没有发生改变。 发现换不了世界,卿不归就上前在他面前蹲下,想看看他的面容,可是看见的却是模糊的脸,右耳上是熟悉的竹子样式的耳饰,他瞬间明白,这个人就是第一个世界,与自己侧身擦过的少年。 在这震惊的一瞬,周围的幻境瞬间发生变化。 这一次是在一个走廊里,阳光明媚,可是那个男人依旧瘫坐在地,虽然依旧看不清脸,但是能感觉到,他这一次比上一个世界更难过。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只有你看不清脸,你到底是谁? 他瘫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身边不再看见那个男孩,身边空无一人。 卿不归想伸手为他拂去泪水,可是又想到这里是幻境,怎么可能触摸得到他,但是卿不归还是想为他擦拭,就算触碰不到他。 只是这一瞬间,他的泪水滴落在卿不归左手虎口处,实实在在地滴落在他的手上,卿不归猛地抬头看他,觉得有一些不可思议。 卿不归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的确能抹掉一些,于是双手立马扶上他的脸,为他一点一点抹掉脸上的泪水,就像是一点一点抹掉那些伤痛。 这时那个男人缓缓抬头,刚好和卿不归对视上,似乎是这样的举动他能感觉得到,擦拭完泪水就轻轻抱住他,这一次不是穿过卿不归的身体,而是实实在在地抱住了他。 那个男人回抱住了他,这真实的触感吓了卿不归一跳,但是他也只是短暂地惊讶了一下,随后加了点力度紧紧抱住了他。 “无论在哪,都要找到。”可能是刚刚的劲儿还没缓过来,那个男人说话的时候还待着些许抽噎。 找到什么?卿不归有一些不明所以,但是转念一想刚刚那个世界已经更换,这可能是另一个世界的问题了。 “会找到的。”卿不归安慰道,随后觉得少了点什么,又补充了一句,“绝对。” 刚刚消失的紫色蝴蝶从那个男人胸脯里飞出,穿过卿不归的身体,围绕着两人飞舞,蝴蝶掉落的闪粉铺洒在两人周围,让本就明亮的环境变得更加刺眼。 此时的卿不归明白,幻境要结束了,但是明明刚开始想要离开的心,现在却只剩下了停留。 “这也是让人留在幻境的手段吗。”卿不归这样想着,不过都已经无所谓了。 一阵白光闪过,周围的世界开始变得白茫茫,随后出现了画面。 “同学,同学!” “哎医护长,那个孩子醒了!” “快把他老师叫过来!” 眼前的世界开始清晰起来,缓了缓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不过周围还挺暖和的。 “卿不归啊,你终于醒来了!”辛可一脸担心,“怎么搞的,最近都要比赛了怎么还不好好吃饭呢,都低血糖了。”顺便递上一杯热可可。 “低血糖?”卿不归有一些疑惑,自己最近饮食和作息都挺健康的,不可能低血糖,在起身坐起的瞬间,左眼流出一行冷泪,不过泪珠比较小,迅速滑过脸颊留下刺骨的寒意没被人察觉。 “总之,最近注意饮食和作息,慢慢就调整回来了。”一旁的医生嘱咐道。 自己刚醒,辛可觉得他现在虚弱的要命,一边去前台帮忙拿药,一边帮忙给他穿上衣服,预防感冒,扶他下床,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卿不归清楚的知道自己好得不得了。 “你在飞机上晕倒了差点给我们吓死,还以为没开始就要结束了,不过好在有随机医护人员,一下飞机就把你往最近的医护站送,恰好接送的大巴也到了,你当时情况不好,只能先留在这里检查,其他同学跟着小肖老师坐大巴先走了,我们呢又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所以我就留下来,等你醒来我们再走。” 辛可给卿不归讲了来龙去脉,但是还是有一些疑惑。“后来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辛可对卿不归这样的问题有一些疑惑。 这下轮到卿不归开始疑惑了,自己明明听到当时的对话,不过照这样来看,应该是当时的救援赶到了。 想了一会卿不归又摇摇头,自己就算知道又能做什么,索性不想了。 接送梵犀高中的大巴已经离开,剩下一辆是接送最后到的珞珈汀高中。 不久之后,珞珈汀高中已经到达,陆续跟着他们上了最后一趟大巴离开。 距离目的地还有半个小时,珞珈汀高中的学生在车上火热讨论着,自己跟他们不熟,就只好靠在背椅后看着窗外的雪景。 第12章 邂逅相逢 “老师们同学们下午好,欢迎来到祁梦,请各位朋友拿好自己的行李物品,进入大厅指定等候区耐心等待,等候司权使核对信息入住。祁梦陪您一起同行,祝您梦想启航!”广播通告完毕。 (司权使,属中央基地管辖,行比赛管理、信息录入核对等业务) (祁梦,全称祁翔梦程,是一个庄园,也是专为前来比赛的参赛选手免费打造的住宿环境,设备齐全,离比赛场地都是最近的,位于三大比赛场地中心点) 一个个圆圆、头插竹蜻蜓的智能机器人在天空中飞行播报相关事宜,司权使穿行在人群之中,虽说下午才到,天空还飘着小雪,但是落日的余晖渲染了雪地,增添了另一番韵味。 一行人走进大厅,跟随迎宾工作人员在指定等候区落座。 “好暖和啊,这么空旷的地方还能这么暖和。” “进来我还有点热,把衣服脱了先。” “这里装修好好看,花了不少钱吧。” “据伦英打探,起步200亿,上不封顶。” “008,请出示ID卡依次接受检查。”一道指令声迅速吸引了后来人的注意,几位司权使正检查着等候处学生的信息。 隔着人群,旷阔的大厅正中央站着两个高大的男人,一个穿着藏蓝色军服,头戴同色军帽,肩膀上别着徽章,将自己的毛绒披风搭在自己左手手臂上,右手操作着围着自己三面的九个悬浮屏幕,身边还有几个飞行的智能机器人,正在扫描确认信息。 身旁那位身着白色大褂,领口口袋夹着一支笔,两人嘴里说着什么,继续做着汇报。 “什么008?”予巧生疑惑问道。 “那是学校代号。”薛华智说道,“来参赛的学校都会有一个学校代号,代号是根据上一年学校教育综合实力来排名的,为了避免叫错,都是用数字命名代替。” 予巧生若有所思起来,“那我们学校是多少?” “006,上次发的文件第一条就说了,你没看?”薛华智有一些无语的看着他。 “我有字多头晕症,不想看。”说着予巧生拉着他往集合地走,不过有意瞥了一眼大厅正中央的两人。 两人走在队伍最后面,正准备跟上队伍的步伐,不成想面前突然出现一行人挡在他们,还好予巧生眼疾手快拉住了薛华智。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景佑安。”说着向薛华智伸出左手示好。 薛华智被突然的示好有一些不知所措,刚准备肌肉记忆伸手,却被予巧生一把拉住,顺便一手拍开在薛华智面前的手。 “你干嘛!”薛华智微微用力握紧被予巧生拉住的手,刚想说这样没礼貌,抬头却看见予巧生正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哎呀哎呀,这是干什么,难得想多交个朋友,怎么恶意这么大啊。”景佑安说着摸了摸被打的手,可怜兮兮地吹了吹。 “拿左手示好,歧视谁呢。”予巧生冷冷说道。 这么一说,薛华智也才反应过来,刚刚他好像伸的,的确是左手。 “哎呀哎呀,这么认真干嘛,我还以为跟我原来那个朋友一样呢。”景佑安打趣笑道,身边跟随的几位同伴也跟着附和。 “我们可不跟你朋友一样,闪开!”予巧生这动静闹得有些大,吸引了周边的目光。 “不是吗?”景佑安轻笑道,“可是,你们不是跟卿不归玩的最好吗?” “你调查我们?”予巧生不满地看着他。 “以前的老朋友了,就是多关心关心,他现在的新—朋—友。”景佑安轻蔑地看着他俩。 “你们什么情况。”闻声赶来的司权使来查看情况,他们可不想还没开始就有同学惹出事端。 “见到朋友寒暄几句,声音弄得有些大,我们注意。”景佑安瞬间切换脸色,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司权使。 “嗯,朋友之间要和睦相处。”司权使说完就离开了。 看着司权使离开,自己也该离开了,侧身离开回到学校等候区,走到薛华智身旁小声警告,“你们以为卿不归是什么好东西,既然是他的朋友,那我也就用对待他的态度,对你们不客气了。” 薛华智拉着予巧生回到等候区,回头看着予巧生还在生气,用手戳了戳予巧生的手背,“别生气了,都过去了。” “你没看到他刚刚怎么对你的!”予巧生看着薛华智,眼底的愤怒达到极点,咬牙切齿道,“我早晚弄死他!” 薛华智没见过予巧生这样,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反应过来的予巧生别过脸,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颈,“对不起,我没有想要凶你。” “没事,我不是说了吗,都过去了。”薛华智安慰道。 可是刚刚景佑安的话,让薛华智开始怀疑起来,为什么他会认得卿不归,他和卿不归又有过什么过节? 过了一会,卿不归和辛可两人也来到了大厅。 “梵犀的同学们,我们来啦!”辛可跟等候区的同学们打着招呼,带着卿不归跟他们汇合。 那位穿大褂的人双手插兜,走到穿军服的人身边,“你说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知道休息一下,来我这凑什么热闹。” 穿军装的男人笑了笑,“正是因为才回来才来你这解解闷,突然闲下来让我有些不自在。” “行吧,你在这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偷懒了。”说着那个穿大褂的人想到了什么对他说道,“对了,你刚刚救下的那趟航班信息已经查清楚了,跟你猜的一样,是张景夏的人。” 听到这个回答,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穿大褂的人一眼看穿,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要上报吗,毕竟出现内鬼的事情可不小。” “不用,再等等。”他冷漠说道,“看来那边是等不及了,等他自己出来就行,你封锁消息,这件事不能传出去。” “早安排好了,有记忆的乘务员已经全部抹除了记忆,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嗯。” “不过啊。”穿大褂的男人打趣道,“还蛮巧哎,你救下来的那趟航班,恰巧是这批来比赛的,你说这世上怎么就有那么巧的事呢,要不要我去告诉他们,这样你就又能多一堆迷弟迷妹了。” 说着还夸张的表演了一番,“哦~长官,多亏你救了我们,你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将永远追随你~”这段夸张的表演还把他自己演笑了。 过了一会没见对方有反应,绕过围绕在他身边的屏幕去看他,“你不说点什么,比如夸我演技好之类的。” 绕过屏幕后发现,他左手中指散发着耀眼的红色光芒,伸出一根长长的丝线延伸,穿过面前的那块悬浮屏幕后向人群伸去。 “哎,你这戒指还会发光啊,什么钻石这么神奇。”说着将视线转移到他脸上,却见他正呆楞着,“你怎么了?” “我问你,那飞机上的,是哪个学校。” “哪个学校啊,我想想……” 卿不归跟随在辛可身后,突然眼球翻黑,开始头晕目眩起来,不一会自己眼前的世界不再是温暖的大厅,而是冰冷的河底。 冰凉的刺骨感立刻让他精神起来,这场景他再熟悉不过,跟上次学校月考梦见的场景一模一样,窒息感瞬间涌上心头。 回到等候处的辛可回头看见卿不归远远站在原地,放下行李回去接,“喂,卿不归,你楞那里干嘛呢,快来集合啊。” 听到熟悉的名字,那个穿军装的男人立刻寻声望去。 “你发现什么了?”穿大褂的人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想往上游却发现自己早已无法动弹,身体越来越沉,最后慢慢沉入河底深处。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卿不归心里想着。 这时自己左手中指突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随后伸出长长的青丝线,与那不知从哪冒出的红丝线缠绕,红丝线缠绕着卿不归全身,自己刚刚沉重的身体突然变得轻盈起来,这和上次祈神月的光芒一模一样。 面前突然缓缓浮现出一个画面,渐渐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随之而来的是周围昏暗的河底,慢慢变得明亮起来。 卿不归的视线追随那根红丝线,转向大厅正中央的两人,眼神正巧对上那个穿军服的男人,那个男人也从人群中迅速锁定了他。 “喂,卿不归,你看什么呢。”辛可继续上前喊道,不明白为什么喊他不回答。 卿不归看着那张模糊的脸,逐渐浮现出五官,连带着当时梦境中的泪水也一起浮现出来,随着那张脸越来越清晰,渐渐的,不知怎的,意识已经回到大厅,隔着人群远远和他相望。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视力不好,本应该看不清的,但是在这一刻,却能清清楚楚地看清他的脸。 他戴着帽子,和幻境里的那个人穿着有所不同,但是直觉告诉他,梦境人就是眼前人。 那一刻,周围的环境虚化,卿不归的眼中,只有那个穿着军装,眼神带着惊讶和眼角滑过一行泪,隔着人群与他相望的他。 “哎,我想起来了,是墨槿梵犀一中的。”穿大褂的男人突然想起他刚刚问的学校叫什么名字。 在他说完的那一刻,穿军装的男人瞬间消失。 “找—到—你—了——。”卿不归小声喃喃道,小步向大厅正中央的位置上前一步,眼球的黑变成白,再变成平时的灰褐色眼球失去意识,重心不稳即将倒地。 “卿不归!”身后同行的同学和老师大声喊道。 还没等最近的辛可赶到,就已经被闪现到他面前的穿军装的男人接住,他将自己的毛绒披风披在卿不归身上。 “卿不归,卿不归!”同行的老师和同学一同涌上,这也引起了司权使的注意,赶忙上前查看情况。 “怎么搞的,又晕倒了。”辛可焦急说道。 “怎么叫又?”那个穿军装的男人头也没抬的询问,右手接着卿不归,左手握着他的左手。 由于有宽大的斗篷遮盖,两人手指上闪烁的光芒和缠绕的丝线丝毫没被人察觉。 “额,是这样的,我们在来的时候,他就在飞机上晕倒过一次,刚刚才醒没多久,现在又晕倒了。”辛可如实回答。 那个穿军装的男人没说话,抱住卿不归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我……”卿不归的声音很小,小到除了那个穿军装的男人,谁都听不到,连他自己都没听到自己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那个穿军装的男人小声问着,语气里带着哽咽。 “我—我找到——找到你了,绝—绝对。”说完便完全失去意识昏睡过去。 见状,那个穿军装的男人直接抱起卿不归,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哎,人呢?” “不是,刚刚什么情况?” “完了,我学生不见了!” 这时他们面前突然闪现一个身影,亮出ID卡。 “我是研究院烬灵者严沫泽,现你们学校学生有异常,已被我的同事带走,还请配合调查。” 第13章 丝线萦绕 在一阵吵闹声中,卿不归再次陷入沉睡,当夜色铺满星空,才缓缓苏醒。 躺在病床上的卿不归朦朦胧睁开眼,周围都是昏暗的,只有床头的小雪花暖灯点亮房间的一角,暖灯旁边还摆放着一个小型时钟,显示时间23:27,透过窗外微弱的灯光看去,发现外面已然是鹅毛大雪。 “我这是睡了多久。”卿不归喃喃道。 觉着有些口渴,准备起身找水喝,却感觉身侧的床重重的,这时窗外的月光恰巧照射进来,才发现床侧趴着一个身影。 他身着军装,军帽和披风规规矩矩叠好,摆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披风上的徽章,一眼就认出是梦境里那个男孩肩章上的图案。 卿不归借着月色去看他的面容,虽然见过很多长的帅的人,但是面前人的长相足以用英俊来形容。 鼻梁高挺,发型整齐又凌乱,虽然这样说有一些矛盾,但是确实如此,或许是梳好的头刚刚忙了什么,变得乱了些。 碎发齐眉,顺着碎发往下看,可以观察到他的睫毛微湿,眼角还有些许红润,或许是刚刚哭过。 顺着视线往下看,他的左手正隔着被子轻轻的搭在自己左手上,他的左手中指戴着的戒指,正散发着微弱的红色光芒,正透过被子与自己左手的丝线相连,头枕在右手上熟睡着。 卿不归不明所以,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本想轻轻起身下床喝水,刚小幅度的起身就惊醒了他。 见人醒了,他缓缓直起身子,上半身自主地向卿不归靠近,直直的看着他。 借着月光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他的脸颊有着大片未干的泪迹,斑斑泪渍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粼粼闪闪。 刚抬起头看着卿不归时,就注意到他的眼角有一滴没控制住的泪水夺眶而出,迅速滑过脸颊,脸上还带着明显的疲惫。 两人四目相对。 卿不归见状,不自觉地向他靠拢,从被子里抽出左手为他擦拭泪水,借着两人手上的光亮,卿不归注意到他右耳上带着一枚耳饰,款式是竹子样式的,耳垂处还有一颗类似青竹的玉石,是梦境里那个男人戴的款式。 于璟经常告诉自己身体不好,不分四季手脚都是冰凉的,凉的和尸体一样,有时候连身体都是凉的,凉到感觉自己身体没有五脏六腑,时常感觉心脏处空空的。 这也就导致他每次都不敢触碰太热的热水,因为先感觉到的不是温暖,而是刺痛。 他伸出冰凉的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那早已满面泪痕的脸,先是感觉到对方脸上的温热,再是眼前的画面突然不停切换,切换到刚刚幻境中那个男人的脸,而幻境中看不清的脸,在此刻与他的脸重合,眼前的画面不断来回切换,直到映现出面前的脸。 他抬起右手附上卿不归左手的手背,左手附上卿不归左手小臂,将嘴唇埋进卿不归的手心,闭上双眼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问,轻轻亲吻着。 卿不归觉着这样有些太暧昧了,有些不好意思,大脑的本能反应是想着抽离,但是身体却出奇的不为所动。 看着他这样,忍不住询问,“你不开心吗?” “嗯。”对方斩钉截铁回复道。 他温热的气息缓缓在卿不归冰冷的指尖不断流动,让他更有一些不好意思,但自己的大脑和身体在打架,竟然从刚刚思考到现在,迟迟没有抽离出来。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虽然刚开始是想着拒绝的,但是之后却变成了不舍,这种感觉很微妙很奇怪,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跟他见面,但是这感觉却好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 “吓到你了?”他将他的手附上自己的脸颊处,轻轻摩梭着他的手背,温和地看着他,似在求得安慰。 “没有。”或许是刚醒来没什么精神,说话浅浅的听不清楚。 卿不归伸出另一只手,覆上他另一半张脸,将另一半张脸的泪水一一擦净。 这一举动借着月光和戒指上的光,让卿不归清清楚楚看清了他。 黑发黑瞳,但是两眼内各有一个白边的竹子图案,脸上、手上、脖子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枪伤、擦伤,不过好在都结痂了,过不了几天就好了。 他的左侧脖颈处有一团范围的乌紫色,猜测是瘀伤。 擦了一会,他起身去后面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温水,重新坐回卿不归身边。 卿不归刚想接,可他却略过自己,将水直接放在床头柜上,卿不归伸出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中。 还不等卿不归尴尬收回,他拉起他的手,细心的拿着热水浸烫过的毛巾,小心擦拭着刚刚沾到泪水的地方,擦了一会将毛巾放在床头柜上,再次拿起刚刚的水杯重新递给他。 “不烫,慢慢喝。” 卿不归接过喝下。 “你加了什么?”虽然卿不归不分季节都是喝的凉水,但这一杯温水里却喝出了甜味。 “加了糖,怕你苦。”他轻声回答道。 喝完水将水杯放回床头柜,随后将视线转向他,眼神从刚刚的懵懂转为严肃,“我是谁。” “你这个问题问的不对。”他笑着看他。 “哪里不对?” “你应该问我是谁。” “你以前来看过我,是吗?” 卿不归左手中指上终于浮现出戒指,两人手上戒指交缠的红青丝线就一直没断过,闪耀的光芒不像前几次那样刺眼,像是得到了安抚,光线一直都是温和的。 也可以说是从两人在大厅见面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缠绕到现在没断过,这很难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跟他有过什么过往。 “是。”他回道。 卿不归心想竟然不骗他,就这样答应了,不过眼前的事都发生了,都是揣着明白问答案了,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了。 “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他反问道。 “我在问你问题。”卿不归有一些不解问道。 “我也在问你。”他带着玩味的语气回答着。 两人再一次僵持。 他看了一眼时间,起身拍了拍身上衣服的褶皱,“我叫尚淮蒋,你也可以叫我庭抑堂。”说着起身拿起脚边一个装衣服的袋子,轻轻放在他身边,“时间不早了,我去给你办手续,外面冷,换好衣服到一楼左拐,我在大厅等你。”说着离开房间轻轻关上门。 在他离开后,手上戒指的光芒也随之消失,当卿不归想看看那戒指模样的时候,也消失不见。 “是靠近他的时候才会出现吗?” 不再多想,卿不归从袋子里拿出衣服,可是拿出衣服一看,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衣服。 一件米白色高领打底衫,一件青绿色休闲毛衣,一条渐变蓝白裤子,摸起来还是新的,而且还熨烫过,仔细一闻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沁人心脾的香气。 穿好衣服准备下楼,发现椅子上还有尚淮蒋的披风和帽子没拿,就顺手拿上离开了房间。 下楼左转后,发现尚淮蒋正在大厅前台登记信息,他察觉到自己下来后,迅速登记完信息,拿着病历单迅速大步朝他走去。 “你东西忘记拿了,我给带下来了。”说着将东西递给他。 尚淮蒋接过,将帽子扣在自己头上,披风则是熟练的披在他身上。 “我不需要,外面冷你穿着。”卿不归拉住他的手连忙制止。 这时卿不归才发现,自己靠他那么近,手上的戒指再次出现,散发着微弱的光线,两条丝线悄然缠绕。 “外面冷你穿着。”尚淮蒋没停下手上的动作,“我不需要。”系上结后便拉着他手离开。 刚走出大门,凌晨12点的钟声正好响起,此时户外的大风开始肆意呼啸,大片大片的雪花也随着风的轨迹胡乱飞舞。 “真的不冷吗?”卿不归有一些担忧的看着他,毕竟他穿的确实比自己少,直到感受到拉着他手的地方传出一阵暖意,随后这股暖意袭卷全身,周围的冷风也迅速减缓,这才发现是他自身的能量产生的结界包围着他们,挡住了寒气。 看着尚淮蒋毅然决然拉着自己,也就不再询问,将手又回握紧了几分。 不过不得不说,这毛茸茸的披风披在自己身上确实暖和又舒适。 卿不归另一只手也搭上他的右手臂上,无意间摸到他的袖口处是湿润的,回想起刚刚病房时候的他,可能是他的泪水打湿了。 尚淮蒋为卿不归拉开副驾驶车门后,顺手系上安全带,随后绕过车前坐回主驾驶位准备驱车离开。 “抱歉,当时情况紧急,就来了最近的医院,但是这医院的地下停车位满了就停在外面了,今晚有点冷委屈你了。” “没有委屈。”卿不归连忙说道,“谢谢你带我来医院,真是麻烦你了。” 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多本能反应,说完话就一直盯着他的脸看。 察觉到目光的他转头看向他,右手指腹轻轻摸了摸卿不归左脸脸颊处,“看着我干嘛。” 就这被抚摸的瞬间,眼前突然冒出一枚子弹滑过左脸脸颊,留下一道划痕,随后被丢入悬崖的画面。 “没什么。”卿不归将他的手迅速拿开,视线偏向窗外。 见状尚淮蒋没有多问,驱车离开。 “今天真冷啊。” “可不嘛,不过还好,这边地下停车场地方大位置多,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这车能不能扛过一晚上。” “就是,来办点短事停外面还好,像我们这种夜里办长事的,晚上风雪大,车不好点停外面就不好说了,直接冻成一座天然冰雕。” 卿不归听到地下停车场入口几人的对话,立马回头看向正在驾驶的尚淮蒋。 “怎么了?”尚淮蒋若无其事的回答。 “大骗子!”卿不归内心疯狂吐槽。 第14章 深夜闲谈 卿不归低头看着刚刚被牵过的手,“我们现在是去哪?” “你想去哪。”尚淮蒋回答着。 “我就问问,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停顿了几秒过后,“去我家家。” 本来送自己来医院就已经够麻烦人家了,再去别人家岂不是锦上添乱? “你这几天身体状况不稳定,我已经跟你学校打过招呼了,你就在家休息几天,比赛那天就送你回去。” 卿不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没有开口。 “别多想,放轻松。”尚淮蒋看出了卿不归的局促,出声安慰道。 卿不归坐在座位上,安静地看着尚淮蒋。 “怎么了。”尚淮蒋再次察觉到了视线出声询问。 “你人真好。” “谢谢。” “你对其他人也这样吗。”卿不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像是吃醋一样责问到底。 “没有,就你一个。” 这回答怎么像老夫老妻似的,卿不归转过头不再说话。 没过一会就来到了尚淮蒋的住处,卿不归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连什么时候到的都不知道,还是尚淮蒋拉开车门轻轻拍醒他。 下车后被眼前的景象惊住,此时正值寒冬季节,为什么这里没有雪? “这里是四季结界,设置的春季,所以没有雪。” 听尚淮蒋这样解释也就说得通了。 卿不归环视四周,发现这里的一切,和刚刚在幻境里看到的一切都一模一样,虽然现在同样是夜晚,但是有路灯照明,不至于看不清路。 “走吧。”说着向卿不归伸出手。 卿不归也不自觉的搭上,拉着他的手往前走。 走着走着,一只闪亮的紫色蝴蝶从卿不归面前飞过,他一眼认出,那是梦境里的那只。 “那是寄魂蝶。” “什么是寄魂蝶?” “一个人的灵魂无法得到安息,或者是心里执念比较深的话,灵魂就会变成蝴蝶寄存,等时间长了那个灵魂不愿意待下去了,或者得到安息就解脱了。” “那岂不是很可怜,一个灵魂寄存在一只蝴蝶上。” “不会,那是灵魂的产物,是自由的,也可以说是没有这种灵魂,它就不会诞生。” 走进大门第一个房间是客厅,右边是就餐区和厨房,走出客厅穿过长廊,左边是一个较大的院子,院子正中央有一颗巨大的树,树顶处散发着微微的荧光,伴随着夜晚的月光,隐约能看到星星萤火相伴,一股淡淡的红色灵力伴随极为好看。 “那是域西苍,明天就要开花了,喜欢的话可以看看。” “好。” 穿过长廊上二楼,就带卿不归来到了房间。 “这是你的房间,已经打扫过了。”说着指了指旁边的房间,“那是我的房间,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好,谢谢你,晚安。” “晚安。” 道别后本以为尚淮蒋会回到房间休息,可是他却转向另一处地方。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尚淮蒋回头看着他,“有一点汇报还没做完,做完休息。” 刚准备关上房门的卿不归又打开房门,“我陪你吧。” “不用,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尚淮蒋拒绝道。 “我刚刚已经休息过了,我可以的。” 卿不归坚持,他也不再拒绝,带着他来到角落里的书房。 真带自己来了又开始懊悔,今晚自己在干嘛,像个跟踪狂一样跟着人家,随后看了一眼尚淮蒋,还好人家没有表现出厌烦。 卿不归四处打量,好像今天见到了所有,都跟刚刚那个梦境相关,无论是梦境的事、物,还是眼前人。 尚淮蒋坐在办公处办公,卿不归则是坐在他对面,趴在桌子上看着他。 书房没有开灯,只有桌面上一盏小小的花型夜灯,和正对办公桌后的大型圆形窗户透进的月光照亮一处。 那盏夜灯花朵内还有许多孢子状的细粉散出,竟然是带香气的,还是那个沁人心脾的香味。 “你不开灯吗,这样对你眼睛不好。”卿不归问他,毕竟自己的视力就不好,日常生活也很受影响,更何况还是他呢。 “不会,对我影响不大,你不喜欢太亮的地方也没必要开。” 卿不归微微抬起头看着他,小小的震惊了一下,他不明白为什么关于自己的事情,爱好也好习惯也好,他好像都了如指掌。 随后又静静地趴回桌子上,看着桌面上的小夜灯,说不上来自己内心是什么感觉,也不明白人家工作为什么偏偏要跟着,好不礼貌。 “在学校怎么样。” 卿不归稍微愣了一下,“挺好,上课、下课、回家、吃饭、睡觉,差不多这样。有时候去哥朋友那里帮忙,周末去滑冰场滑冰。” “还会滑冰吗?”尚淮蒋语气里有些惊喜。 “嗯,会一点,上次偷偷在滑冰场的时候被同学发现了,硬推着要上竞赛压轴节目。” “那你喜欢吗?” “其实还好,我都无所谓,毕竟也很喜欢。” “为什么是偷偷。” “就是不想被人发现,连我哥都不知道这件事。” “难怪。”尚淮蒋笑了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不知道,很久了吧,训练的时候教练说最起码练了五六年。” “为什么是教练说。” “我有病,不记得了。” “这样啊。”语气里带点不易察觉的失落。 不知过了多久,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地没了意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卿不归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阳光正好,透过未拉紧的窗帘缝隙照射在床上,阳光的炽热照射在卿不归的手臂上,逐渐升温的温度让卿不归苏醒过来。 “我怎么睡着了!”卿不归猛然从床上弹起,随后看了看身上更换的浅绿色睡衣,面颊逐渐开始润红,将整个脸又重新埋回枕头。 一想到昨晚上不小心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就算了,还被尚淮蒋送回来,就算送回来了,他还给自己换了衣服就羞愧不已。 “我在干嘛啊,真是羞耻!” 冷静了一会起身下床拉开窗帘,发现还有一个阳台,打开玻璃门走到阳台上看了看四周,虽说是正午但是阳光并不刺眼,亏得自己还做好刺眼的准备,现在看来也是多余。 阳台上开了大片大片的紫色花朵,满满的缠绕在围栏处,不过看起来不杂乱,应该是经常有人修剪。这花看起来像玫瑰又像月季,还有一种玻璃透亮的质感,估摸着是蔷薇科新品种。 阳台比较大,放了两把靠椅和一张圆桌,靠椅上各有两个靠枕,桌上还用一个玻璃小花瓶叉着一小束蓝绿配色的小花束,花束很新鲜,应该也是经常有人在更换。 这时那只紫色的蝴蝶从下方缓缓飞上来,飞到卿不归的鼻尖短暂停留,又飞到花束上。 卿不归拉开椅子坐下,仔细打量着那只蝴蝶。 昨天在夜晚看的蝴蝶是发着光的,白天光线下一看,它整个都是微微透明的,阳光还能透过它的翅膀折射出紫色光芒。 卿不归伸出左手上前小心触碰,那只蝴蝶却轻飘飘飞在他的指尖,也只是短暂停留,不一会又飞走了。 卿不归起身视线跟随,发现它飞像院子正中央的那棵域西苍,正如昨晚尚淮蒋说的,它今天开花了。 回房转了一圈,整个房间的布局很朴素,房间内有一个大型的玻璃展柜,展柜内放着一些奖杯和垒成书的证书。 “真厉害,批发都得在这进货。”卿不归不禁感叹道,不过也确实如此,证书像书一样塞得满满的,奖杯也是塞得满满的,一些奖牌也随意挂在奖杯上。 靠窗一角摆放着一对桌椅,桌上还摆放着一大堆习题,仔细一看发现这些不像是习题,倒像是一种远古的图文符咒,他这才意识到这个房间不是一间空房,是有人居住的。 想到自己这样贸然住进别人的房间,心里有一些过意不去,但是转念一想是他安排的,负罪感就没有那么重了,于是进到洗漱间洗漱,换身衣服下楼。 但是当拿起床边的衣服一看,又是一套新的衣服,蓝白的春装,摸起来还是新的。 “又是给我买的新衣服吗?” 下楼来到院子里仔细打量那棵域西苍,花开得很漂亮,颜色为淡紫色,和阳台上的花很像。 不过花开不见叶,枝干处还挂满了一串串小铃铛在叮铃作响,树旁摆放着两个圆形石椅和一张圆形石桌,桌子和椅子上飘着一堆花瓣,只有一张石椅上飘落的花瓣没那么多,寥寥几片,除了这个其他的应该是很久没处理了。 在这棵树枝干最粗壮的位置垂挂着一个秋千,不过这个高度像是七八岁孩童的样子。 卿不归朝着自己睡过的房间望去,发现阳台上的花朵开的就像是个瀑布肆意生长,垂下来好大一截,不过不影响楼下采光。 “嗨,亲爱的小御主人早上。” 面前突然出现的飞行小机器人吓卿不归一跳,不自觉退了两步。 “真是好久不见,昨晚上睡得好吗?” 卿不归没做好准备没听清前面说的什么,只听到了后面一局,“睡得很好,谢谢。” 那个机器人是一个男声,声音不像是呆板的机械,像是有意识的独立体,半个手臂大,整体青绿色,有四肢,还有显示屏显示面部表情。 “许久没见,小主人还记得我叫什么吗?”小机器人凑近几步询问。 卿不归摇摇头,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怎么会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小主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容易健忘,我叫A-0403,是这栋房子的智能管家。”小机器人拍拍胸脯介绍到,“这栋房子里还有其他跟我一样的小机器人,不过编号都很难记,你可以按照颜色来呼叫我们,你可以叫我小绿,之后你会遇到其他我的伙伴,你可以慢慢记起来的。”说着往后飞了几米,“主人交代的午餐已经准备好啦,小主人快来。”说完就飞回到客厅准备了。 卿不归刚准备跟上去,树上就传来淅淅漱漱的响声,寻声望去发现有一只松鼠,正趴在树干上观察着自己。四目相对一会,那只松鼠纵身一跃,从树干上跳到卿不归怀里,卿不归也是眼疾手快迅速接住。 “不怕摔死啊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 卿不归将那只松鼠捧在手心里仔细观察,个头不大,手掌一合就能盖住,全身棕褐色的皮毛,尾巴的毛挺大,比他自身都大,尾尖和耳尖带点黑。 那只松鼠双脚并用,紧紧抱住卿不归左手大拇指,尾巴缠着卿不归的手腕,死死不分开。 第15章 罗塔棋盘 “快点快点,我已经迫不及待见到尚哥带回来的人了。” “你收敛点,别把人家吓到了。” 门外响起交谈声,不一会客厅门打开,卿不归寻声望去。 “不会的,难得尚哥带人回来,我怎么会吓到人家呢。”说话间一瞥院子,发现卿不归已经到了楼下。 苏贺站在原地看着他愣了一下,二话不说跨步上前,一把搂住卿不归的脖子,像是好久不见的兄弟热情至极,“你好你好,怎么称呼啊,我叫苏贺,后面那个是我哥严沫泽,我是军理光晨大学大二在读生,会打球和打游戏,喜欢吃香蕉凤梨火龙果,最喜欢芒果西米,很高兴见到你!” 一套行云流水的热情让卿不归有一些招架不住,将手中的松鼠高高举起,生怕和苏贺一起不小心挤死了。 “不是都说了收敛点吗,刚刚说的话当屁话啊。”严沫泽从身后将苏贺拉过来。 “你懂个屁,尚哥从来不带人来,这我不得欢迎一下。”苏贺连忙后退几步,生怕对方生出嫌恶,不过卿不归倒是不介意,摆摆手表示没事。 苏贺注意到卿不归手里的松鼠,大为震惊,“你从哪找到的!” “它啊。”卿不归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自己跳下来的。” “自己跳下来的!”很显然苏贺有一些不相信,“哪里跳下来的!” “那里。”说着转身指了指身后树上的位置。 “啊啊啊啊!你运气也太好了,我平常在家都看不见它!”苏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委屈。 卿不归有一些差异,“不是你养的?” “不是,是尚哥养的。”苏贺弯腰隔着距离去看它,“他只亲近尚哥,我还没见过它跟其他人亲近过。”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给你。”说着卿不归伸手递给他,那只松鼠看了卿不归一眼,自觉跳到苏贺手上,呆呆地看着他。 “哎!他不怕我了哎!”苏贺激动的手舞足蹈,抱着松鼠就往屋里跑,“我给你准备了好多东西,看看你喜欢那个!”不一会就遛的没影了。 严沫泽看着苏贺这样也是没辙,转头看向卿不归,“你别介意,他就是这种性子,有一些毛毛躁躁的,但是人很好,这里没来过外人,你来了他比较激动而已。” “嗯,没事。” 严沫泽看着他不说话,卿不归也被这样盯着有一些不自在,“还有什么事吗?” 严沫泽沉默了一会,似是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千言万语都汇集成一句你到底是谁。 回想起当时在祁梦大厅,尚淮蒋盯着一篇登记信息很久,那时他手上的戒指缓缓生出红丝线,穿过那页学生的信息面,随后突然冲向即将倒地的卿不归,当他跟上的时候也发现,那信息页面显示的信息,正是墨槿梵犀一中卿不归的信息。 身为庭抑堂的他刚从境边外打完仗回来,按照相关规定,这段时间是绝不允许公众露面的,更何况这种检查工作也是不被允许的,要不是有严沫泽担着,必然要受处分,而尚淮蒋不惜露面不走程序,也要强行带走他。 刚开始严沫泽还以为是什么可疑的人,毕竟最近基地传来消息,这一批学生中混有卧底,让严沫泽对他产生怀疑。 但是让严沫泽没想到的是,怀疑还没成立就被推翻了,他是万万没想到他不仅不走流程强行带走,还把人带回来了,当天晚上尚淮蒋告诉他的时候还有些不可置信,从来不带人回家的他,当天晚上竟然带回来个人? “你到底是谁。” “你们带我回来的时候没查清楚吗?” 微风拂过,域西苍上的铃铛叮铃作响,两人就这样站在域西苍下僵持着,谁也没再开口。 尚淮蒋是一个不爱社交、喜欢独处的人,作为尚淮蒋的朋友,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算有,也是严沫泽见过面,之后再通过他跟尚淮蒋认识的,而卿不归却打破了这个例外。 “你俩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呢,不吃饭吗?”苏贺打破了这份宁静。 “洗手吃饭吧。”严沫泽不再追问,转身朝屋里走去。 卿不归没有多想,跟着严沫泽进了屋。 苏贺招呼着卿不归落座,严沫泽则是开门离去。 “哎,严哥,你不吃饭吗?”苏贺起身叫住他。 “不了,实验室有事,我去一趟。”正准备关门离开,但又不放心叮嘱几句,“这几天我跟你尚哥都不回来,你呆在家老实一点,别闯祸。”说完顺便看了一眼卿不归后关门离开。 听到这话苏贺顿时不满,鼓气坐下,咬牙切齿,“什么啊,我哪有闯祸。” 卿不归坐苏贺对面问他,“听你哥这么说,看来你闯祸的本事不小。” “不是,他说啥你都信。”苏贺不满道,“你别信他,就会嘴上功夫欺负我!” 卿不归不再说话,夹了一口菜吃了起来。 “尚哥说你不喜欢吃辣的,就跟家里交代最近不做辣的,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吃的。”说着苏贺就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卿不归再一次震惊,仔细一看还真是。 那只松鼠嘴里叼着一颗栗子,蹦蹦跳跳来到卿不归桌边,面对着他用尾巴垫着坐下,怀里抱着栗子啃,啃一口还要看他一眼。 吃完后卿不归重新回到域西苍下,扫开石椅上的花瓣坐下,抬头看了看。 周围散发着一股很淡很淡的花香,似不易察觉但稍加注意又能清晰闻到,跟在尚淮蒋身上闻到的味道是一样的。 那只紫色的蝴蝶从树上缓缓飞下,像是枯萎的树叶任风飘浮,最后停在卿不归左手食指上,扑棱两下翅膀不再动弹。 “在发什么呆呢。”苏贺拿着一个盒子过来,在他对面坐下,那只蝴蝶受到惊吓也翩翩飞走,“你跟尚哥好像,他也喜欢坐你那个位置,对着这只蝴蝶发呆。” 像,也?卿不归内心自语,但也没放在心上。 “以前尚哥就喜欢坐在这里看书,有时候是发呆,一坐就是四五个小时,不过那都是以前了,自从去年去了境边外就没在见过他。” “你昨天没见到吗?”卿不归下意识问,毕竟昨天他见到了。 “没有啊,昨天我在学校,今天上午才放假,严哥跟我说他复命去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看见他了。”说着突然唉声叹气起来,“要是我也能像尚哥那样厉害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反过来暴打严哥了,叫他老是欺负我!” “他很厉害吗?”卿不归几乎是下意识地问。 “当然!”苏贺突然拍桌起身,一把鼻涕一把泪激昂诉说。 “尚哥,神一般的存在,学习能力极强,在校期间由于成绩突出不断跳级,17岁就已经顺利从最高学府军理光晨大学毕业。 20岁,他因为实力碾压一众竞争者,成为最年轻、实力最强且无二对手的庭抑堂,无论琴棋书画、剑曲戏武,那都是信手拈来。 这一路走来无数少男少女都对他进行过强烈追求,他都未曾看一眼,就连严哥都要让他三分,哦不,好几分,分无止尽,如今的他,风华正茂,依旧无人能挡!” (庭抑堂:军队最高职位) “吹狠了昂,17岁游戏都打不了哦。”卿不归不禁嗤笑一声,表现的十分不信。 抛开年龄不提,就算是最厉害的烬灵者,基地哪里会让当时那么小的他去当什么庭抑堂,经验都不足吧,写进小说里都要被读者追着骂几条街说没文化。 “严哥说的话你信,我说的你咋就不信呢,是真的!因为尚哥他……”苏贺极力辩解。 “哈哈哈。”卿不归忍不住笑出了声,因为真的太离谱了,“不提你尚哥了,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哦,这个啊,祭司国王,是当下最流行的卡牌玩法之一,你没玩过吗?” “没有,第一次见。” “也对,你还在高中,应该没时间去关注这些,要玩吗?” “可以,介绍一下。” 苏贺拿出那个盒子摊开,渐渐有星芒闪烁,中间出现一枚像骰子一样的东西。 国王祭司,是《虚空灭痕罗塔》系列的玩法之一,跟象棋很像,但也不完全像,有74格星轨棋盘。 游戏开始后随机生成森林、海洋等地图作为领地,有昼夜之分,其中棋子分为两派,一派国王一派祭司,国王的任务是解救被祭司抢走的王后,而祭司的任务则是阻止国王解救王后。 国王使用的武器只有宝剑,祭司是法力,唯一不同的是祭司会飞,国王不能。 两派主棋可根据目标移动一格,且都有护卫棋子,在范围内各保命一次。 国王是展示异能的士兵,祭司是异兽,士兵分为洋陆天三类,异兽分为沙漠、漩涡和星芒三类。 洋控制海水,陆召唤狂风,天和星芒覆盖全局,但没有伤害,相当于探眼,双方只要国王或者祭司死亡就算胜利。 所以有人说玩的好的就是祭司国王,玩不好的就是祭祀国王。 “规矩不算太难。” “你还要注意他们体能消耗,饿死冻死都是会损失战力哦。” “这么麻烦,还要管饭?” “准备好了吗,那我开始了。” 收拾完家务的各个机器人闻着热闹味都飘过来看戏了。 只见苏贺拿起中间的骰子转动,转了几圈之后突然分裂成两个骰子,分别落在后排国王祭司处,没过一会停下,卿不归那边的骰子发着金光,苏贺那边的骰子发着紫光。 只见棋盘中间升起白雾涌向四周,生成海洋、森林、沼泽、冰雪,枯苑五个地图,卿不归方向的白雾依旧是白雾,但苏贺方向的白雾却变成了紫黑色。 “哈!我是祭司!”苏贺惊喜大喊。 “祭司怎么了,更强一点吗?”卿不归不解的问。 不等卿不归反应过来,一道白光闪过,等卿不归再次反应过来时,自己坐在红金玫瑰绿藤蔓缠绕的王座上,看了一眼左侧的全身镜,发现自己身着红白国王服装,大大的披风顺着王座垂在地上,花纹都是排列紧密的王冠图案。 这时突然感觉头重重的,抬手一摸是一顶金红的冠冕,左手拿着象征权力的权杖,王座之下都是等候发令的士兵。 不一会面前出现一个悬浮显示屏,上面是一个己方全貌图,不一会一个机械女声响起。 “欢迎玩家参加祭司国王实景对战游戏副本,此副本完全真实模拟对战体验,有昼夜雨雪之分,每过一天现实时间一小时,疲惫与疼痛也会有真实体验,但仅存在游戏内不会带到现实世界,还请玩家认真游玩。如想提前结束游戏可燃放输家烟花提前结束游戏,祝您游玩愉快。” 还没等卿不归弄清楚状况,天上缓缓冒出苏贺的画面,一身祭司紫色斗篷遮住半张脸,脸上有一些黑紫色星点图案,背后还有一对黑色羽毛翅膀,“忘记告诉你了,这是完全模拟的真实游戏,好好加油哦~” 说完那个画面也就渐渐消失。 卿不归现在才反应过来,这是被耍了! 第16章 麦香小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昼夜不停更替,第一轮游戏也终于在第四个日夜后决出胜负。 “第一轮游戏结束,恭喜国王获得胜利。”一道机械女音播报。 两人被传出副本,苏贺气喘吁吁的趴在桌子上,惊魂未定,相反卿不归倒是气定神闲,一点都不带喘的看着他。 “我不服,再来!”苏贺拍桌大声抗议。 苏贺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新手,一想到卿不归带着自己的士兵杀到自己宫殿,越过两个保命士兵,将自己一刀封喉,自己倒地后看着他解救王后就气的不行。 “行,再来。”卿不归答应。 苏贺起身转动那枚骰子,这次生成沙漠、草原、毒林三个地图,卿不归依旧是国王,苏贺依旧是祭司。 “上一把只是意外,这一把我一定会赢!”苏贺再次下挑战书。 卿不归玩了一把也没有带怕的,大概了解规则后看了一眼大概地图就起身出发了。 过了两个小时,游戏结束,国王胜利。 “再来!”苏贺继续下挑战书。 第三轮,国王胜。 第四轮,国王胜。 第五轮,国王胜。 “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输!”苏贺被折磨的抓狂,“一定是手气的问题,你来骰!” 卿不归拿起骰子扔下,这次卿不归是祭司,苏贺是国王。 “前几次只是巧合,这次我一定能赢!”苏贺不甘心说道。 卿不归笑了笑,玩了几次卿不归已经彻底掌握了规则,接下来玩起来就得心应手了。 卿不归坐在骷髅宝座上,上面缠绕着黑色荆棘藤蔓,开满了紫红色的玫瑰,随后起身抬起左手,不经意间召唤出一面骷髅藤蔓全身镜。 他站在镜子前,开始打量着这身服装。衣长到脚踝的紫黑色斗篷,布料花纹是松松散散的花朵图案,脸上还有黑蓝紫色的花纹蔓延到脖颈处,手指甲涂着同色系指甲油,同时背上也有一对大大的黑色翅膀。 “原来每个人的形态还不一样。”卿不归自言自语道。 试着操控背上的翅膀起飞,很顺利的扑棱两下也是成功飞起来了。 “这么逆天的角色他都能输?”卿不归忍不住嘲笑,随后飞出殿外。 在卿不归战略的强烈攻击下,把苏贺的兵打回了宫殿。 最后时刻,苏贺的士兵全部战败,卿不归用法术打掉苏贺手中的宝剑,用那把宝剑,一剑贯穿苏贺在王座上。 “第六轮游戏结束,恭喜祭祀获得胜利。” 苏贺趴在桌子上生闷气,旁边几个小机器人飞上前安慰。 “为什么啊,我在学校都是大杀四方的,你真的是新手吗!” “下次加油。”卿不归不会安慰人,只能说几句风凉话。 “不玩了,我睡觉去了。”苏贺起身拿着棋盘离开。 “好,早点休息。” “哎,你明天有事没?”走到一半的苏贺突然折返回来。 “没有。” “那行,明天见。”说完抱着棋盘上楼睡觉去了。 卿不归不解。 那只松鼠爬上桌面,蹦蹦跳跳跳到卿不归面前,坐在桌子上歪头看着他,卿不归也歪头看着他。 “小主人,已经晚上11:27了,要早点休息哦。”智能管家小绿飞到卿不归身边提醒。 “好。”起身轻轻摸了摸松鼠的头上楼睡觉去了。 那只松鼠就坐在桌面上挠了挠头,看着卿不归离去的背影。 喧闹逐渐归于平静,夜深人静之时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雨滴滴落在域西苍的铃铛上叮当作响,路边昏暗的路灯晕染了夜色,夜里静谧的月光照亮了心房。 这一晚伴随着轻轻的雨声,一向睡眠很浅的卿不归难得睡了个好觉,连苏贺匆匆的上楼上和急促的开门声都没听到。 苏贺一个滑铲滑到卿不归床边,把整个人从床上捞起摇晃,“醒醒,醒醒!” 卿不归被突然的打扰弄得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克制住没扇人,推开他揉了揉眼,睡眼惺忪嘴里迷迷糊糊嘟囔着,“怎么了?” “你这么能睡都下午了,还以为你死家里了!” 卿不归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钟,16:48,确实已经下午了,但也见怪不怪了,自己的作息一直是个迷。 “快起来,昨晚不是说没事吗,我带你出去逛逛!” “反悔了,我拒绝。”卿不归现在困得要命,只想继续睡会。 “就知道你会拒绝,由不得你。”说着苏贺直接掀开人家床单,抓着人家半个手臂硬拉下床。 这一举动彻底把卿不归弄清醒了,自己昨晚洗了个澡就穿了个上衣睡觉,下面除了穿了条底裤就什么也没穿,瞬间羞红了脸。 “松开,我裤子没穿!” 不一会,卿不归就把苏贺赶出了房间。 苏贺头上戴着墨镜,靠在自己的蓝白机车上打着游戏等卿不归,刚巧打完一局卿不归就出门了。 “搞好了是吧,走吧。”听到开门声响,收起屏幕抬头看了他一眼,只是这一眼,卿不归就很明显的看出他愣了一下。 “怎么了?”卿不归疑惑问道。 卿不归今天穿的一件白色衬衣加浅绿色马甲,一条浅色休闲裤和白色运动鞋。 “你这衣服哪来的?”苏贺疑惑地问。 卿不归床头每天都会刷新衣服,猜测是尚淮蒋给自己放的,关键是每一套穿在自己身上都意外的好看,就像专门量身定制的一样。 “可能是你尚哥放的。” “我说呢,走吧。” “衣服有问题?” “没有,很帅。”苏贺没多说什么,把车边的羽绒服递给他,“别介意,新的没穿过。” “谢谢。”卿不归走到机车旁边接过穿上。 在四季结界里的温度跟外面不一样,四季结界里温度适宜,苏贺也是考虑到这一点,直接把平常不穿的蓝色长款羽绒服递给他,自己穿的橙色短款。 说起来这两件衣服还有点渊源,苏贺看上那件橙色的,那时店员又说两件打75折,这诱惑谁忍得住,于是随意一瞥又看上一件蓝色的,就两件都买了。 本来想着橙色自己留着穿,蓝色留给严沫泽,但是没想到给他穿还小了,被记恨了一周没跟自己说话,索性留着自己穿,放在最里面的衣柜里,但是时间长了就忘记了,吊牌都没拆,刚好卿不归没有保暖的衣服,在衣柜里恰好翻到了就给他了。 苏贺跨上车启动引擎,看了一眼旁边不为所动的卿不归偏头示意,“愣着干嘛,上车啊。” 卿不归有些担忧,先不说别人车技好不好,连个最起码的头盔也没有,后退了两步,他还想多活两年,“头盔呢?” “哦,你担心这个啊。”说着拉下头上的墨镜戴上,一把拉住他往后坐拽去,不等卿不归反应直接启动迅速驶去。 “喂,苏贺,慢点!”自己平时都是坐的于璟的车,要么就是公交出租,这种的还是第一次坐,内心还是难免生出些害怕。 只见行驶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世界变得花白,面前突然出现一条白色裂缝,随即一道白光袭来,亮的卿不归下意识用手臂遮住眼。 在一道白光过后,苏贺骑着车穿过裂缝来到裂缝另一边,在机车触碰到地面的时候瞬间折叠,变成苏贺右手上的一个蓝白手环,绕着他的手腕旋转。 苏贺站定后一手将墨镜推回头上,一手扶住没站稳的卿不归,而刚刚速度太快还没反应过来的卿不归,依旧保持遮住视线的状态。 “哈哈哈哈哈,我们到了,可以把手放下来了。”苏贺不道德的笑了两声,“好久没骑了忘记你准备墨镜了。” 卿不归反应过来后慢慢放下手臂,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引入眼帘的是川流不息的人群,欢声笑语的交谈,琳琅满目的商店,大雪纷飞的雪花。 “欢迎来到基地中心朔霜渊!”苏贺说道。 天上飘着若隐若现、大小不一的水母和其他海洋生物,还有一群透明的彩色小鱼穿过自己的身体,抬头看去蓝蓝的天空,有几只大小不一的海龟遨游,好似海底的深渊。 虽然卿不归视力不好,但还是能看见对面转弯楼上阳台,有一位穿着红色保暖礼服的女小提琴手在演奏曲目,身边还有一位身着白色披肩纱裙的女钢琴手伴奏,给这繁华的街道增添几分乐趣。 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为什么这里要叫朔霜渊了。 突然身后传来“呲”的一声,卿不归没忍住一抖向后看去,是喷泉的强喷水声,顺道喷出一个大大的彩虹。 他这才发现他们站在一个由冰做成的大型喷泉前的米字路口,喷泉上有许多冰晶雪花元素,底座一圈还有蓝白紫色调的花作陪衬,开得极为艳丽。 水池里有一条金色小鱼从底座水池一跃跃到第二层水池,低头一看才发现水池里的水没有冻结,还养着一些观赏鱼。 “哈哈哈哈。”苏贺又没忍住笑出了声,边笑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不是又吓到了。” 卿不归瞬间觉得颜面尽失。 其实他想过很多来这里的办法,坐公交,打车,但是没想到是通过时空裂缝来到这里。 不过仔细想来,本就在结界里,用正常的交通工具进出也确实也不太可能。 苏贺戴着卿不归转了几圈,发现他一直皱着眉头。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苏贺关切问道。 “不是,太吵了。” “哦,对,尚哥跟我们说过,瞧我这记性忘记了。”说着拉着他手腕走出人群,“尚哥说过一个地方,说你肯定很喜欢。” 卿不归心下一惊,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的那些事,这更加相信自己真的跟他有过什么过往。 不一会两人来到一家甜品店,一股温热的面包香和香甜的糖霜味直冲鼻腔。 “欢迎光临麦香小屋,款式多多请随意挑选哦。”导购在门口欢迎两位的光临,看到来人是苏贺顿时喜笑颜开,“哎呀小贺同学放假啦。” “昨天刚放假,今天顺路看看。” “后面老师傅还在做新的,你可以等等。” “好的谢谢。” 卿不归一进门就被眼前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这些都是不曾在牧屿海见到过的。 他跟着苏贺坐在窗边空位,苏贺自己去拿一些糕点,还说了一段欠打的话,“我拿几块甜品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说完还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卿不归当然听出了另一番意味,懒得跟他计较坐在位置上等候。 没过一会他拿回来一小盘芒果可颂和巧克力千层,将可颂递到他面前,“你随便吃点,其他的你们那边应该都吃过,新的一批后面师傅还在做,尚哥说你是芒果脑袋就给你拿的这个。” 卿不归根本没听清苏贺后面说的什么,只是盯着店里其他的甜品,因为这些在他们那边根本没有相似的。 “小贺,你要的那一批做好了。”导购小姐姐说道。 “哎,来了。”说着起身去拿,“马上回来,你先吃。” 不一会,端上一份精致的糕点,花形状的、水果形状,颜色不一的渐变色凑在一起很好看,旁边还有一碗桂花蜜丸子。 卿不归微微一愣,先前第一次吃这种糕点的时候还是于璟带回来的,自己非常喜欢问在哪买的,于璟指了一条裳岳街的一家糕点店,但是自己去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还顺路找到了其他爱吃的店,后来就问于璟让他带自己去,但是总是以自己忙没时间拒绝。 “这是我们这边特有的糕点,别的地方都没有的,你快尝尝。”苏贺说着将那些糕点推到他面前。 特有的吗?卿不归喃喃道,随意拿起一块尝了一口,味道也和于璟带回来的一样,这更加确信于璟带回来的就是这里的糕点。 难不成都是于璟在不忙的时候来回两边跑,就为了给自己带盒糕点,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就随意指了一条路,这不由得让他有些愧疚。 第17章 禁忌话题 夜幕降临,进入蓝调时刻,冰冻的湖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岸边扑闪的暖灯照映着飘落的飞雪,苏贺带着卿不归来到湾海霞口。 (湾海霞口:在湖边的一个集市,只在晚上开放,做生意的老板都是蒙面的,摊位流动且不固定,卖的东西也是外面没有的。) “这里可是有很多很新奇的玩意儿,我们玩的那个罗塔棋盘就是从这里出来的,你好不容易来一次带你好好逛逛,想要什么尽管说,我来买单。”苏贺拍拍自己的胸脯大方说道。 “不用,我还不穷。”卿不归说道。 等待夜色彻底晕染,集市夜灯也全部点亮,伴随着大雪照射出暖融融的光点,人群逐渐变多,将两人挤散。 麻烦了,卿不归这样想着,自己跟着苏贺已经走进集市中心深处,这里七弯八拐,根本不知道出去的路。 人走丢的第一件事要干什么来着,原地等侯。 卿不归往回走,找到一处刚刚苏贺顺嘴说过味道不错的汤面店,想着苏贺应该很熟悉这里,就要了一碗坐着等对方来找自己,旁边有一个很大的火炉烤的有些热,于是脱下外套放在旁边。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能碰上这种事,现在头大的很。 刚端上来的面很烫,准备放凉一会再吃,还没等卿不归反应过来就被人粗鲁拽起,没来得及吃一口的面连带桌子被踹翻,脖间传来一阵凉意,放在旁边的外套也掉落在地上,混着汤水变得脏乱不堪。 这一刻场面开始变得混乱。 “快跑啊,有人打劫啊!” “快报警!” “巡行卫呢,有个孩子在他们手上!” (巡行卫:巡逻、管理秩序和帮助解决人民困难与问题的卫兵,属中央基地直接管辖) 这时卿不归才反应过来,脖间传来的凉意是刀,自己被挟持了。 消息传出后迅速来了一大堆巡行卫,由于这里靠近海关港口,也有一些在港口执行的烬灵者迅速朝这边赶来,火速疏散了周围的人群以防误伤,只留下一堆杂乱的摊子。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开人质束手就擒!”其中一位领头的烬灵者对他们喊道。 “呸,你以为演偶像剧呢,这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另一边挟持的人满是不屑喊道。 逆着人群苏贺也找到了卿不归,刚才就听到有人喊他们挟持了一名人质,但是也没想到人质竟然是卿不归。 那群打劫的人一共十一人,身穿黑色斗篷,兜帽将人的脸裹住,将卿不归团团围在中间,这时在港口的严沫泽也接到消息迅速赶来,在看到卿不归被挟持的时候顿时愣住。 “严哥。” 严沫泽闻声迅速回头,发现苏贺就在自己身后,急忙大步上前,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上下检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说的很急切。 “我没事。”苏贺说道,“那个尚哥带回来的人在他们手上,怎么办啊。” “我看到了,你跟着巡行卫离开,这里交给我们。”严沫泽说着将苏贺交给就近的巡行卫,自己上前跟那群人谈判。 巡视卫带着他来到安全区坐下,递上一杯温水,“小贺没事吧。” 严沫泽人缘广,哪个系部门的人都认识一点,聊天的时候时不时苏贺长苏贺短,一来二去听的多了也就知道苏贺这个人了。 “没事,谢谢。”苏贺接过那杯水。 “没事就好,你严哥在港口那边接到通知的时候都快急死了,知道你在这边,在化验室整理资料的时候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赶来了。” 听他这么说内心多了些感触,仔细一想好像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大褂纽扣确实都扣错位了。 “谈个条件,放了他。”严沫泽跟他们对持道。 “你算哪门子东西,跟我们谈哪门子条件!” 那群打劫的头子从人群中走出,很是嚣张说道,“真是好久不见严科长,还记得我吗。” 严沫泽当然认识,但是沉默不语。 那个头子看着他这样,不由得勾唇笑了笑,“让我们放人也可以,但是得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严沫泽顿感不安。 “放我们的货船走。” 没有通行的货船就是有问题,这怎么可能轻易放他们走,所有人心知肚明猜测到了什么。 “怎么样,我们走,他留,很划算的交易。”说着示意一下抓着卿不归的人,“你们也不想这孩子死得难看吧。” 那人说着,抵在卿不归脖颈处的刀口又深了几分,刀刃锋利,轻易的就划出长长的口子,黑色的血液迅速浸染了领口,蔓延到了左胸口,顺着布料滴落在裤子上、鞋面上,越流越多。 刚刚太热脱掉外套的卿不归,现在只穿着单薄的衬衫马甲在风雪中,温度只有零下15度,皮肤逐渐冻得发紫,顺着衣服流下的血也迅速冻结在衣服上,脖间的黑色血液不断涌出,叠加了一层又一层。 眼见卿不归流的血越流越多,流的血还是黑色的,不难怀疑是不是刀口上涂了什么东西,严沫泽大喊,“住手!人死了你们也别想跑!” 头子眼见目的达成回头去看他,“怎么样,严科长想好没,放?还是不放?这怎么看都是你我双方没有损失的交易。” 就在这时,卿不归感觉自己肩上微微一沉,有一只手轻轻握住自己被刀刃划伤的地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在身后之人的怀中,逐渐感到背后传来一阵温热,随后周围十人全部倒地,变成黑灰散去。 在人群前面的头子捂着胸口,怔怔转身看着卿不归,这才发现他的胸口有一把匕首。 “你不是…应该在总部…怎么会…”头子没撑住倒地,跟着其他人变成黑灰散去,只留下一把沾着黑灰黑血的匕首,随后那把匕首也随之消散。 刚刚被他们挟持着团团包围,周围都是一股很难闻的灰土味道,直到他们散去,一股熟悉的味道瞬间将他包围,卿不归瞬间转头,不知何时尚淮蒋竟然来到自己身边。 “快!医护人员在哪!”其中一人高喊,医护人员手提医疗箱迅速赶来,其余人也散去检查现场情况。 卿不归身上披着尚淮蒋的披风,毛茸茸的披风让他冰冷的身体逐渐回温,寒冽的夜晚尚淮蒋只穿着单薄的军服,帽檐下是细密的汗珠,现在整个人在尚淮蒋的怀里,隔着毛茸茸的披风感觉着他急促的心跳,还有克制的呼吸。 医护人员还没走到人群中间,手上提着的医疗箱就被一股强大的力从手中挣脱,飞到尚淮蒋身边打开,尚淮蒋熟练翻找着里面的东西给卿不归消毒包扎。 “辛苦了,我来。”尚淮蒋眼都没抬,专心给卿不归上药。 “庭抑堂,这孩子刀口很深,而且血还是黑的,应该是碰到什么毒药了,现在要立刻去医院检查做缝合,不然很容易有风险!”医护人员在旁边解释道。 “我来。”尚淮蒋说道。 你来就你来吧,谁叫你厉害呢,其他人也没有多想,该整理的整理,该收拾的收拾,这场风波也算是告一段落。 卿不归的血色逐渐恢复,面色逐渐红润,抬头看着尚淮蒋给自己上药,视线逐渐看向他刚刚用右手捂着自己的伤口而沾满自己血,在尽力避免那血沾到给自己包扎的纱布上,看着他右耳上的竹子样式的耳饰,顺着脸部轮廓看着他的脸,看着他那双有竹子图案的眼眸出了神。 他脸上的伤不见了,卿不归这样想着,毕竟上次在医院见面的时候,他脸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而且现在看起来,他好像真的像苏贺口中意气风发的21岁,不像上次在医院看到的26、27岁疲惫的样子。 尚淮蒋给卿不归包扎完后,将剩余纱布放回医疗箱,头也不抬的将箱子飞到那个医生怀里,手上还在调整卿不归脖子上纱布的松紧度,“帮忙送回去,我带他回家。” “好。”医生拿着医药箱回到岗位。 严沫泽走到尚淮蒋旁边,“你发现什么了?” “嗯。”尚淮蒋淡淡回道。 那群打劫人非打劫人,而是张景夏的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躲过基地层层搜查,来到中心基地进行货物贩卖,还猖狂的安排了那么多人,从他们从港口跑带这边集市的熟悉程度来看,一定是在这一带潜伏了很久。 更何况听了他们头子说的话可以判断出,卧底潜伏在基地军事总部,不然也不会知道那时候的尚淮蒋会在那,而且官位还不小。 “你觉得呢?”严沫泽反问,自从内部秘密告知有卧底的时候,他俩就曾讨论过基地各个阶层的怀疑对象。 “我的怀疑不变。” “你知道的,我师父他根本不可能。”严沫泽不解。 尚淮蒋怀疑的对象就是严沫泽的恩师方寸疑,T级烬灵者,每当基地或边防遇到威胁受到迫害时,都是第一个请命去前线作战,从无籍小兵到军属中将,虽然比不上尚淮蒋,也比不过他的徒弟严沫泽,但都无怨无悔,足以体现他的忠诚,甚至比尚淮蒋的服役时间都长。 严沫泽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想,问他个所以然他也沉默不语,让拿出证据他也只说时候未到,迟疑了一会还是决定开口,“你不能因为一年前他没把小御带回来,就对他有偏见,对他怀恨在心。” 刚给卿不归的纱布打上结,卿不归很明显能感觉到他愣了一下,他能看出他眼底的神情,忧郁、悲伤、无奈。 尚淮蒋用干净的左手在卿不归的伤口处轻轻抚摸,瞥了一眼严沫泽,“你也不能因为他是你师父,就失去最基本的判断。” 这个话题一直都是两人的禁区,对于尚淮蒋来说,他是拥有最高等级的烬灵者,拥有最高军事头衔的庭抑堂,拥有绝对百分百正确的判断,但是对于严沫泽来说,有人说自己恩师的不好,还是会下意识维护,时间久了,他也分不清是不愿,还是不甘,麻木了一般。 尚淮蒋看着严沫泽紧握着的拳头,内心肯定窝着一团火,随后松开拳头泄气轻笑,“你还小,阅历不丰富,也会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严沫泽比尚淮蒋大2岁,这是他给自己找的借口,企图欺骗自己让自己内心好受些。 尚淮蒋看着严沫泽,转过身面对着他,用干净的左手紧紧牵住卿不归的右手,卿不归一惊转头看着他。 “如果我不是庭抑堂,跟小御无关的事情我不会管,也不想管,但是事实却是,我是。身为一位烬灵者,我要在守护他的基础上,守护其他人,护基地人民周全,这是我的义务,亦是我的职责,我不会因为个人情绪,而改变我的判断。” 严沫泽看着他,他眼里的坚毅和坚决让他感到不安,他现在开始后悔,为什么非要跟他争个高低,非要自找没趣,怕不是心里闷得慌想吵个架发泄一下。 “去找苏贺吧,在我气消之前别回来了。”说完牵着卿不归的手离开了。 考虑到卿不归身体有些虚,迈的步子不敢太大,好让卿不归能跟上。 “啊?那我住哪!”严沫泽大喊,毕竟自己目前就是住在尚淮蒋家里。 “随你。”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严沫泽没好气骂着,“生气就生气,还说去找苏贺,不就是把我俩赶出去你俩好心无旁骛的呆在一起吗!” 第18章 雪夜畅谈 严沫泽回头去找苏贺,发现他在门口跟其他巡视卫闲谈,看着他们聊的那么开心,心里莫名有一些不爽。 “喂,苏贺,回家了。”严沫泽站在远处高喊。 听到呼喊的苏贺简单几句跟他们告别,小跑到严沫泽旁边。 严沫泽拉着他的手大步离开,在走到人流量少的街道时,苏贺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严沫泽回头看着他。 “你扣子歪了。”说着上手给他大褂上扣错的扣子扣好,然后重新拉上他的手,大咧咧笑着看他,“走吧。” 严沫泽呆愣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来的太着急衣服没扣好,脸色一红顿感尴尬,没有多说拉着他往前走。 “严哥,不是回家吗,这条路不是啊。” “回我家。” “哦,你家啊,那阿姨今天在家吗。” “不知道,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苏贺似乎猜到了什么,对着他歪头没良心的傻笑,“你是不是又把尚哥惹生气了被他赶出来啦。” 心思被拆穿的他觉得颜面扫地,撇过头拉着他的手走得更快了些,“别那么多废话,快走!” 他没注意的是,在他内心慌乱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握紧苏贺的手。 不久后两人来到一个大别墅前,严沫泽刷了一下ID卡,大门打开。 “身份识别通过,欢迎小少爷回家!”一道机械女音响起。 两人冒着风雪走到门口的时候,屋内的人已经听到院门的响动,打开门接下那沾满雪的外套。 “我的宝贝娃娃呀,你今天咋来了!”严妈站在门口,紧紧抱着还没进门的苏贺,“房间一直给你留着呢,一直盼着你来呢,真是想死我了!” “妈,谁才是你儿子啊。”严沫泽进屋看着他俩,好似他俩才是母子。 “都是我儿子,都是我的宝贝儿子!赶紧进来别站在门口了屋里暖和,你俩赶紧上楼洗洗别着凉了。” 快一年没见了,严妈脸上的笑怎么都下不来,“小涛,你快去把炉火里的柴添旺一点,我去给小严打电话,他儿子回来了!” 整个别墅转角处、壁炉上、楼梯口、展示桌上,都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相框,家里茶几上除了摆上严妈喜欢的零食水果之外,还有一个专门空出来的果盘,来放那些珞珈湾产的汁水多又脆又甜的小梨子。 等严沫泽洗完换好衣服下楼,发现苏贺已经洗好,在客厅里跟他妈妈聊得火热。 “高校比赛啊,我知道啊,我听说附近学校都放假了,你们放不放假啊?”严妈问着苏贺。 “放啊,昨天放的。” “是嘛,这么好,放多久啊。” “保底一周吧,他们说比完还要清扫,要一段时间。” “那可太好了,好久没看见你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陪我玩,你也知道小泽他爸一直忙,没时间呆在家,跟小涛她们除了玩‘大侦探’和下棋都不知道玩什么了。” (大侦探:顾名思义侦探游戏,严妈是一名律师,喜欢玩一些烧脑的游戏来锻炼脑子,防止自己老年痴呆) 严沫泽走到沙发边,拿出一个梨子,抽出小刀削皮切块往自己嘴里送,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聊天。 严妈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严沫泽,没良心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小泽啊,你是怎么把小尚惹生气的,连屋都不让进了。” 一说起这个就来气,没好气的又切了一口梨往嘴里送,“不想说。” “不说不说。”严妈还捂着嘴嘲笑了他几声,“你说人家会不会是跟你说笑呢,说不定你还能回去。” “妈,你别看他外表斯斯文文的,其实特别记仇。”梨子不大,几口就吃完了,把核丢进垃圾桶,抽出一张纸巾擦手,伸了个无敌死丑的懒腰倒在沙发上开始卖惨,“哎呀,人家是大忙人,他可没闲工夫跟我开玩笑。” “小尚那孩子还好吧,听他爸说脸上好多伤,人也消沉了好多。”严妈想到上次聚会遇到尚淮蒋的爸妈,偶然聊起了他。 “挺好的,捡了个小孩回家玩。”严沫泽没好气说道。 “男孩女孩!”严妈的八卦心一下就被点燃。 “阿姨,是男孩。”苏贺说道。 “男孩啊,跟他学校打过招呼没。”严妈说道。 “说过了。”严沫泽说道,“第一次见他这么没规矩的,还不走流程。” 几人说笑期间,严爸也回到了家。 严爸在门口脱下外套换鞋,走到沙发边自然挨着严妈坐着,“哟呵,真是稀奇,怎么想到今天回家,半路惹小尚生气了?” 全屋的人除了严沫泽都在小声闷笑,貌似都默认严沫泽只要回家就是被尚淮蒋赶出来了。 “哎呀别说了。”严沫泽拿起旁边的小枕头丢到他爸脸上。 严爸稳稳接住,“你小子最近有点猖狂啊,扔偏了把你妈打疼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感觉无形被喂了一口狗粮,拿起另一个小枕头把脸埋上,闷声叹大气。 “我原来说什么来着,叫你不要去跟他住一起,你俩习惯就不合,现在好了,把人惹生气了门都不让你进,你说好不好笑。” “你懂什么,我要是不盯着他,就他那不怕死的性格,哪天死在家里了,身上长蛆了,变白骨化灰了,成院子里那棵域西苍的肥料了,都没人知道好吧,我这是关心他。” “是是是,就你想得最周全,那他还把你赶出来。” “哎呀,不说这个了,换个话题。”他爸这句话属实是给他整破防了。 “那行,我们聊点别的,你啥时候退伍,公司还等着你继承呢。” “我不要。”严沫泽一口回绝,“我就一根钢筋,你们商人那些弯弯绕绕的我不会,也不感兴趣。” “臭小子,大好的机会在眼前不把握,你不要我过继给苏贺了哈。” “那你给他吧,我才不稀罕当商人。” 严爸直接把刚刚接住的枕头丢回去,严沫泽一个闪现闪到沙发后面,那个枕头正正砸到沙发靠背上。 “你们自己玩吧,我上楼睡了,拜拜。”生怕被他爸抓住打一顿,直接闪到卧室门口大喊锁门。 “这孩子,随你。”严爸笑着对严妈说道。 严沫泽一家在中央基地央安地带落神区,严爸算是一个有名的商人,他爸爸从小就让他学习金融方面的东西,好让他继承家里的产业。 他的父亲是白手起家,对于钱来说,是在清醒不过了,所以在严沫泽出生之后一直让他学习金融方面的东西,但是严沫泽不是很喜欢,一提起这些东西都头疼,甚至还逃课了好几次。 后来机缘巧合下,严沫泽在高中那年觉醒烬灵者,军队那边也下达通告邀请,但是他的父亲一直拒绝,谁都知道只要有打仗的那一天,避免不了伤亡,虽然他妈妈嘴上说着支持,尊重他的选择,但是内心还是舍不得的,自己同时也舍不得,所以这个坏人只能他自己来当。 严沫泽后来偷偷去报道参加训练,没日没夜苦练,才到了如今这个身份地位,当他们知道的时候,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无法挽回,最后也只能随他去了。 以往上学一月回家两趟,到现在一年都不见回家一趟。 严爸先前问他什么时候退伍,也是想让他早点回来,家里不需要什么大英雄,不想当商人也没关系,家里的积蓄也够他儿子俩好几辈子了。 “说起那个高校比赛,后天才开始吧。”严妈问苏贺。 “对,后天,能进会场看,要是不想出门也可以在家里看现场转播。” “比赛地点在哪?” “国贸会财高中,千象区那边。” “就在隔壁区哎!” 严妈一脸激动看着严爸。 “去呗,你俩注意安全就行。”严爸说道。 严爸最近有点累,没聊一会就回房间休息了,严妈跟苏贺在客厅里不知聊了多久才舍得上楼睡觉了,苏贺就睡在严沫泽房间隔壁。 苏贺刚进房间,一声尖叫打破宁静,隔壁房的严沫泽立马冲出来打开苏贺房门,就看见苏贺房间整个地面、墙上都是水。 “什么情况?”严妈从楼下上来来到苏贺房间,赶紧进房将苏贺拉出来,“没事吧孩子。” 苏贺摇摇头,“没事,就是本来想洗洗睡的,没想到一打开水龙头,那个龙头坏了水就喷出来了。” 严妈看着满屋流淌的水,再看了看无恙的苏贺顿时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这好好的龙头怎么就坏了。” “妈,上次走的时候跟你说他房间浴室坏了找人修了没。”严沫泽说道。 严妈这才想起来这回事,“哎呀,你们那天走的急,我光想着给苏贺买衣服忘记这事了。”说着还懊恼的拍了拍头。 听到动静的严爸也上楼来看,“怎么了,大半夜的在这开茶话会呢。” “上次小泽跟我说小贺房间浴室坏了让我找人修,我给忘记了,现在房间里都是水。”严妈转头看向严爸。 “小贺没受伤吧。”严爸上前查看。 “那倒没有。”严妈回道,“就是现在太晚了,找维修工人来也找不到。” “那到我房间里凑合一晚得了。”严沫泽看着苏贺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小贺你去拿换洗的衣服去小泽房间凑合一夜吧。”严妈说道。 “好。”苏贺麻溜进房拿上衣服跟着严沫泽进房间了。 苏贺洗完出来已经半夜一点半,看到严沫泽还坐在桌前,上前坐在他身边的空位上,“干嘛呢。” “整理今天的港口试验汇报,今天抽到好多不合格货品。”严沫泽看着面前的两个悬浮屏幕说道,“我还要处理一会,你先睡不用管我。” “我明天也没事现在也不困,我陪着你呗。”苏贺歪着头看他。 严沫泽啧了一下嘴,抬起手敲了敲他的脑门,不轻不重懵逼不伤脑,“年轻人不怕熬夜是不是。” 苏贺啊了一下摸了摸自己脑门,“你怎么就是喜欢欺负我啊!” “这就叫欺负啊,那你还是太娇贵了。” “切,不跟你玩了,老是欺负我。”苏贺鼓着嘴起身朝床边走,躺进床里将整个被子抢过来不给他留一点。 严沫泽看着他笑了笑,随后又转身处理文件。 真的没人好奇为什么严爸严妈家那么多相框吗,珞珈湾那边的梨子离基地这边很远的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雪夜畅谈 第19章 暗夜惊雨 午后屋外的斜阳打在树荫上,点出斑斑点点的光斑,卷着温凉的微风掀起走廊处的窗帘。 光线透过未拉紧的窗帘缝隙照射在卿不归脸上,醒来后换了身衣服洗漱下楼。 刚下楼就碰上远远飞来的智能管家小绿,“小主人睡得好吗,现在是下午4:32分,是想吃下午茶还是吃正餐。” 卿不归没有听清它说的什么,只是心不在焉的四处看看,小绿一下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在你睡觉的时候主人已经去基地了,晚上就回来了。” 卿不归点点头,内心微微震惊,自己竟然又睡了一天。 “你不要伤心,主人也是想陪你的,但是实在是基地那边催得紧,我这边催催他马上就回来了!”小绿说着打开悬浮屏幕就准备发送消息。 “不用了,他先忙吧。” “好吧,小主人是想吃下午茶还是正餐?” “正餐吧。”卿不归说着,毕竟吃下午茶到晚上了不一定扛得住。 吃完后已经接近六点,闲得无聊在屋里四处溜达,小绿也跟在他身边,走到走廊的时候一瞥,发现这条走廊除了头跟尾的两个房间,中间这个房间用白色纱帘遮住看不到里面。 “我能进去看看吗?”卿不归问着身旁的小绿。 “可以的。” 卿不归拉开落地玻璃门,将纱帘拉到两边,整个屋子昏昏暗暗,除了门口照亮路面的暖灯就再没有其他灯了。 屋子空荡荡的,空间也很大,大大小小的纸箱堆放在这里,但也不是很多,角落里摆放着一架钢琴,门面打开后晚风灌入,钢琴上的乐谱刷刷翻页。另一边角落里有一个人身模特展示架,穿着一套未完成的服装作品,地上散落着裁剪的布料。 整体绿白色,浅V领口,没有缝完垂落在旁边的内搭白色领边,后面的绑带散落一地,衣角挂着不规则的花边。 卿不归走到角落的钢琴处,应该是放了很久,但是还是能看出经常有人在这里停留。 翻看琴谱架上面的谱子,虽然表面泛白但内页干净,这本应该不怎么翻看,反倒是压在琴谱下的一张手写琴谱,右下角有很严重的褶皱,纸张泛白,还有许多白点,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好好保存的原因。 随便看了两眼就拉上纱帘,关上门恢复原样就离开了房间。 卿不归在域西苍下摸着松鼠等候,小绿跟在他旁边怕他无聊一直找话题聊天,但是等啊等等到十点,实在太困等不到了就回房间准备睡觉。 回到房间的时候,想到明天就要回去了害怕睡过,将窗帘拉开一点,好让明天一早的阳光照到自己脸上。 半夜十二点左右,卿不归被一道刺耳的雷声和锐亮的闪电惊醒,这让他顿时想到前几天那些在雨夜坠崖的真实噩梦,惊得满身冷汗。 这时房门猛地被打开。 卿不归吓得回头一看,发现是尚淮蒋,他来的有一些急,衬衫领口乱糟糟的,手上拿着披风和军帽,额头上还有一层汗。 没等卿不归缓过来,又一道刺耳的雷声传来,左脸颊顿时传来一阵刺痛,是梦境里那个被子弹划伤的地方,他不自觉伸出左手覆上那个伤口处愣神。 没等反应过来,尚淮蒋已经闪现到自己前面,将披风和帽子扔在床边,死死环住自己。 卿不归被这一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得僵直了身子,脑海里逐渐开始浮现那些画面,枪声、追杀、坠崖、海水、窒息,一连贯的画面和感觉涌上心头,让卿不归喘不过气,右手紧紧攥着尚淮蒋的衬衫领口,开始慢慢喘气。 兴许是太害怕,指甲抓红了尚淮蒋的脖子,埋在他的肩膀里流泪,肩膀微微颤抖,嘴里一直嘟囔着别过来。 尚淮蒋紧紧抱住他,右手扶上他的头,“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自上次在学校请假休整后,就一直断断续续地做这种这梦,这种真实感让他窒息,也是后来在这住了一晚后,才睡了这几天最安稳的一个觉,不明白为什么今晚一个打雷,能把他吓成这样。 一晚上卿不归不记得尚淮蒋是怎么安抚自己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伴随着那一股熟悉的气味才安定了情绪。 一场夜雨过后,潮湿的雾气裹着青草味漫进窗缝,天空蒙着层淡淡的银暖色薄纱,阳光穿透云层,碎成星星点点的金箔,洒在檐角垂落的水珠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晕。 被雨水冲刷过的树叶绿得发亮,叶片上的水珠接二连三地滚落,砸在积水中漾开层层涟漪。 “我就说尚哥骗你的吧,怎么可能不让你回来。”苏贺的嗓门隔老远就听得到,逐渐蔓延到楼下,“我去叫他起床,他今天还要比赛呢,你找找尚哥哪去了。” 接着就是一阵上楼声,之后又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 “尚哥好巧啊,才工作完吗,一脸没睡醒的样子。”之后又凑到尚哥面前,“不对啊,我记得书房在那边啊。” 苏贺的声音实在是太吵了,尚淮蒋直接把卿不归的房门关上隔绝,怕影响他睡觉。 “尚哥你糊涂啊!你怎么在他房间里面啊!你头发还乱乱的,衣服皱皱的,还有啊,你领口上粘的什么东西啊,脖子上还有抓痕,你们晚上干什么了!” 尚淮蒋觉得他太闹腾了,转身回自己房间,“我去洗漱了,你小声点。” “你还在人家房间里睡了一晚!尚哥你清醒一点,他还是个学生啊,你不能干这么畜生的事,你想想你的事业,想想你的未来,想想你的…” 话还没说完,尚淮蒋用一个关门声回应他。 不信邪的苏贺小心翼翼打开卿不归房门的一条缝,发现床单乱皱皱的,床面上不仅凌乱的摆放着卿不归的衣服,床头还放着尚淮蒋的军帽,床尾拖着尚淮蒋的披风,他头发乱糟糟的,眼角还有些润润的,整个人软趴趴的埋在被子里。 这画面谁看了不多想,苏贺就像个喇叭一样跑下楼,张口就是造谣,“严哥,尚哥他糊涂啊!他就是个王八蛋,他没良心,他不是人!” 卿不归隔着门听的迷迷糊糊,自己也很困,没理会翻身又睡了一会。 再睡五分钟就起床,卿不归嘴里嘀咕着。 严沫泽双手狠狠揉搓着苏贺的头发,嘴里没好气嫌弃道,“你这张嘴就来的坏毛病什么时候改!” “你不信你自己去看,换做是你你也会那样想的!”苏贺拼命挣扎。 “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给我丢掉!” “我才没有!” 苏贺还在拼命挣扎,但是无奈对方力气太大,所有的努力都是杯水车薪。 洗漱好的卿不归开始换脖子上的绷带,但是自己一个人不是很会弄,就随便缠了几圈敷衍一下,找了件衣服换上下楼,刚下楼正好撞见他俩在打闹,没说一句话面无表情地走到餐桌旁吃早饭。 闹够的两人也是回到餐桌上。 苏贺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咬了一口,小心瞥了一眼卿不归,发现他根本没有因为刚刚的误会生气,顿时松了一口气,“真是抱歉啊,真没想到你还怕打雷,把你跟尚哥误会了。” “嗯。”卿不归咽下一口红豆包,“我没多想,你别在意。” “那你别落下什么东西了,今天送你回去比赛。”严沫泽在餐桌上处理显示屏上的公务说道。 “对啊对啊,你加油比赛,我会在台下给你加油助威的!”明明不是苏贺比赛,这气势说的好像要比赛的是他一样。 卿不归嗯了一声,吃完看了一眼餐桌旁站着的松鼠,拿起一个果盘里的花生递给它,那只松鼠拿起后熟练咬开果壳,掏出里面的花生咀嚼着,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他。 卿不归用中指指腹顺着它背上的毛,“它多大了?” “它啊。”苏贺看着它,“不知道,我去年才搬过来,哎严哥,你跟尚哥熟一点,你记不记得它多大。” 严沫泽关掉屏幕,双手环抱往后靠看着它,“不知道,当时那孩子带回来的,少说九、十年了,当时捡回来的时候只有掌心那么大,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 “九、十年了!”苏贺大惊,“那岂不是快要死了,一只松鼠的寿命最多也才十年!” 话刚说完,那只松鼠一脚把剥开的果壳蹬到苏贺鼻子上,苏贺捂着鼻子哭叫连天,“哎哟喂,这小东西能听懂人话!” 那只松鼠从始至终就没有给他一个眼神,抱着花生往卿不归那边挪了几步继续啃花生。 “你尚哥养的脾气大得很,还在它面前说坏话,不揍你揍谁。”严沫泽看好戏笑看着他,随后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起身往外走,“最多等你们五分钟。” “好。”苏贺应了一声,拿起旁边的蒸糕吃了起来。 卿不归摸了摸松鼠,想到刚刚严沫泽说的“那个孩子”,出于好奇问了问苏贺,“那个孩子是谁,这不是你尚哥养的吗?” “最开始不是我尚哥养的,后来发生了一点事情,就尚哥养了。” 卿不归没再继续问,盯着苏贺让他选择性讲给自己听。 苏贺抬头对上卿不归的视线,咽下最后一口蒸糕,抽了一张旁边的纸巾擦嘴。 “尚哥以前有一个弟弟,这松鼠就是他养的。他弟弟也很厉害,S+级烬灵者,连跳三级也考到了军理光晨,后来又进了军队,去侦察队当暗探,不过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尸骨至今没找到。” 卿不归内心轻轻感触了一下,没想到尚淮蒋还有个弟弟。前些年境边外、尘沙湾那些地方的确不太平,当兵的多多少少出现牺牲者也是在所难免。 “我高一那年,他被检测出烬灵者之后,执首元亲自给他发基地邀请函,亲自给他办授封典礼,那场面可隆重了,之后我高三那年刚毕业他就出事了。事情发生之后呢,尚哥要么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要么就是在域西苍树下那里坐着发呆,跟那只松鼠自言自语。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一开始不屑一顾的庭抑堂位置也开始去争夺,又申请去了境边外,如果那边不平定下来,他怕是一辈子都不回来。” (执首元:国家首领。) “自言自语吗。”卿不归自言自语道。 “那时候一直在重复‘岚希沫哑’,起初我还以为是它的名字,后来问了严哥才知道是域西那边的什么祈福语言,至于什么意思我就不知道了。” 卿不归看着蹲在面前的松鼠吃完了花生,正呆楞的看着自己,伸手准备在果盘里再拿一个给他,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紫色的蝴蝶出现在果盘边缘,正扑棱着翅膀。 也难怪说是寄魂蝶,总是神出鬼没的,来无影去无踪。 “刚开始呢在学校严哥跟我说,尚哥带了个客人回家,当时还挺纳闷,毕竟尚哥从不带人回家嘛,直到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明白了为什么。” “为什么。”卿不归语气里不带期待说着。 “虽然脸完全不像,但是神态太像了。” “像什么?” “他弟弟。” “是吗。”这是卿不归完全没有料想到的结果,掰开瓜子把瓜仁给那只松鼠,瓜壳丢在一旁,“他弟弟叫什么名字?” “竹楚御。” 听到这名字顿时愣住了,竹楚御,小御?是上次他跟严沫泽吵架的那个名字? “当年也是可惜,为了救队员自己去吸引注意,没想到队里有卧底被卖了,现在那个卧底还潜伏在基地没找到,那个被救的队员家里还有老父老母,经营着一家糕点房,没记错的话就在牧屿海那边,也算是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一年了,但是尚哥肯定还是很想他的。” 想到家那边那对年老夫妻,也是一直小御小御的叫自己,加上刚刚说的自己很像他,这几天来穿的衣服也是尚淮蒋放在自己床边的,内心沉闷的卟咚一下。 “走吧,严哥在门口等我们呢。”苏贺起身去拿沙发上的外套穿上,“我们到时候直接到车库,你的老师会在那里接你。” “好。”卿不归起身跟上。 快走出门时不自觉的回望了一下,没有看见尚淮蒋的身影,不自觉失落了一下,转身离开了这里。 第20章 突遇围堵 没过一会,他们就送卿不归来到了比赛场地地下车库,卿不归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们都在通道入口等候,刚下车就被他们簇拥着。 “你终于回来了!” “你上次可吓死我们了你知道吗!” “你上次在大厅啪的一下就倒地了,我们心都跟着凉了一大截。” “医生怎么说,没什么大问题吧。” “你是不知道,你在大厅突然晕倒,把辛老师吓得半死。” 卿不归被他们围在中间,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 “医生说没大碍,该干嘛干嘛。”严沫泽下车拉开副驾驶车门,苏贺顺势下车。 “他在我们家都已经养好了。”苏贺说着上前走到他身边,用手肘轻轻肘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们放心吧,绝对一点毛病都没有了,保证给你们拿个第一回来。” 薛华智看着卿不归,将手中的校服外套和领带递给他,“好些了吗?” 卿不归微微点头,“已经没事了,不用太担心。” “好了同学们,接到人了就走吧,马上就要开始了。”辛可姗姗从后面赶来,提醒同学们赶紧回去,又看了一眼严沫泽感激说道,“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你们学生也算听话没闯祸。”严沫泽回应道。 没有再过多的寒暄,众人跟着辛可走回选手通道。 “哎!”苏贺一声惊叫,又引得一行人的注意回头查看。 “你干嘛一惊一乍的。”严沫泽说道,地下停车场本就大,加上苏贺大喊更是把这声惊叫放大。 “不是,它怎么过来的!”苏贺说着指了指卿不归。 顺着视线看过去,发现家里那只松鼠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卿不归的肩膀上,呆呆地望着他们。 见到活的松鼠女生们再一次围了上来。 “活的松鼠哎,不怕人!” “我们那边虽然常见,但是都怕人,一靠近就跑。” “快让我摸摸,毛顺顺的,看起来就很好摸!” “养得真好,干干净净的!” 卿不归伸手拿下站在肩膀上的松鼠看着它,也很疑惑它什么时候爬到自己身上的,将它还给了苏贺。 “说不定是他躲在你衣帽里带出来的,毕竟这小东西跟营养不良似的,轻飘飘的没重量。”严沫泽跟在身后说道。 “那怎么办,丢在车里怕闷死了。”苏贺拿着那只松鼠说道。 “你太看不起我这车了,怎么可能说闷死就闷死。”严沫泽嫌弃说道,“反正都带出来了,你就带它溜两圈玩玩得了。” “也是哦。”苏贺说着看向卿不归,将那只松鼠重新递给卿不归,“你要玩不,给你玩玩?” 卿不归看着递到面前的松鼠,它生怕被落下,轻车熟路的重新爬回卿不归的肩膀上,两只手死死抓住他的衣领,这下连拒绝的机会都没了。 “你带着它好好玩,我们去观众席了。”严沫泽说着带苏贺走向观众席通道。 “对啊对啊,你加油,相信你们一定能夺冠的!”苏贺跟他们道别后,跟着严沫泽去往观众席通道。 走了没多远,苏贺向严沫泽的方向凑了凑,“严哥,我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你说四季结界里不应该都是稳定的吗,为什么昨晚尚哥家会打雷啊。” 四季结界本就是为了安抚烬灵者专门打造的结界,且无固定坐标出入困难,其目的是为了避免他们出现战后后遗症达到修养的作用,天气变化都是根据烬灵者喜好自主设置,都不会出现这种太极端的天气。 严沫泽心下一惊,莫名开始心慌起来。 卿不归在试衣间换好衣服,跟着众人在回主营的路上经过一块超大的绿皮草地,观众席上也开始陆陆续续坐满人,卿不归跟在队伍后面,那只松鼠已经被女生们拿去玩了。 予巧生和薛华智注意到队伍后面的卿不归,默默放慢脚步跟在队伍后面陪着他。 “感觉怎么样。”予巧生问卿不归。 “什么怎么样?”卿不归不明所以说道。 “他问你这比赛场地怎么样。”薛华智在一旁解释说道,“毕竟也算是最贵的主办方了,每半年就翻新学校。” 卿不归环顾四周,重新刷过的墙面,飘扬的彩色气球和彩旗,能容纳50万人的半开放式场所,令人神清气爽的香气,翻新过的草皮和跑道,一切都焕然一新。 “那可不,你敢信光一栋宿舍楼就有30层,一栋楼就配10个电梯,又不需要带什么校园卡,刷ID卡就可以随意出入,宿舍都是单双寝,不像我们学校都是四人寝,虽然都是离学校远的住。我可都打听好了,食堂巨好吃!” “真假的。”卿不归象征性回应道。 “千真万确,他们学校学生亲口说的,还说一般有这种大型活动的饭菜会更好吃。”予巧生说着,“我已经开始期待今天的午饭了!” “快点跟上,我们已经落后很远了。”薛华智提醒道。 他们两人走得快,卿不归不紧不慢的跟在两人后面,突然有一只手沉沉的按住他的肩膀,将他牢牢困在原地。 “喂,卿公子,真是好久不见~” 一声很痞的慵懒声引起了予巧生和薛华智的注意,转头看去发现卿不归已经被五、六个穿着会财高中校服和程锦重高校服的人围住。 国贸会财高中的校服为香槟金,校徽是一颗明亮的星;国贸程锦重高的校服为湖天蓝,校徽是一只白色的飞鸟。 揽着卿不归的同学是程锦重高的景佑安,他自然的用左手勾住卿不归的肩膀,像好兄弟般打招呼,“应该没忘记我们吧。” 卿不归转头看着他,“有什么事吗?” “没事儿不能来打声招呼啊,我们卿公子真是越来越冷淡了,有了新朋友就忘了旧朋友。” 景佑安说着,勾搭着的手轻轻拍了拍卿不归的肩膀,开始四处张望,“还记得你原来在这个学校的日子吗,我们经常一下课就来这里踢球的,不过你是个书呆子,不爱跟我们踢球,就坐在上面看台看书,知不知道你老没意思了,也就我们待见你这副死人样。” 说着又指了指前面某一个地方,“还记不记得那里,那次你坐那看书的时候没注意,被旁边踢球的砸到脑袋,没想到那时候你弱不经风的,在脑袋上扎了一周的绷带,你还说下次再也不来了,但是呢每次小艺少爷喊你你还是会过来。” 说完又站到卿不归另一边,换一只手继续勾搭着他的肩膀,“还有啊,你特别挑食,葱姜蒜不吃,重口味不吃,特别是洋葱,上次给你面里藏了一片,你恶心的那一天都没吃饭,也就我们小艺少爷心善,大晚上的怕你饿着好心去给你送饭,没想到你居然都不开门。不过啊,好在以前给你锁上录入过小艺少爷的ID卡,不然你怕是要错过那天小艺少爷亲手给你做的最好吃的海鲜面了,这可是我们这些兄弟都想不到的待遇。” 予巧生和薛华智两人相视一眼,看着面前他们这样仿佛记忆错乱,跟那天在祁梦大厅遇到的他们判若两人。 景祐安面色暗了下来话锋一转,“只是可惜了,一个□□犯,谁待见呢?” 卿不归看着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予巧生和薛华智听着他这样说,不自觉震惊了一下,怔怔地看着卿不归。 景佑安得意的看着卿不归继续说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你抱着小艺少爷的妹妹在床上,他妹妹衣衫不整,你俩身上全是血,那场面,啧啧,真养眼啊。” 这话听着实在恶心,卿不归想推开他,但是对方却死死抓住他,一用力将脖子上本就没缠好的绷带弄散,领口也扯得皱皱的,露出绷带下因没缠好而摩擦发红的皮肤。 众人看着卿不归,嘲笑说道,“我说呢,在祁梦房间门口蹲你那么久都没看到人,原来这几天是去找新欢去了啊。” 听着这话卿不归立马瞪着他们。 “瞪我们干什么,在大厅的时候大家可都看见了,咋们大名鼎鼎的庭抑堂,刚从境边外打完胜仗回来,就在祁梦大厅找了个漂亮的男宠回去,看来你们玩得很开心啊,为了攀上高枝享荣华富贵,都去卖了啊。” 话毕,那个同学被人从身后踹了一脚,没站稳狼狈的趴在地上。 “谁!哪个混蛋敢…”那个同学话还没说完,转头看见他们口中的“小艺少爷”站在他们身后,手里拿着会财高中的校服外套,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看见他来了,刚刚的气焰全部浇灭,全都畏畏缩缩站在一旁。 “谁给你们的胆子顶着我的名义行事。”艺莫鄙夷的看着他们,随后瞥了一眼中间的卿不归。 卿不归看了他一眼,随后整理脖子上散落的绷带,可是绷带太长,怎么整理都整理不好。 他感觉到身后有一个身影,回头看去发现尚淮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身后,正冷冷盯着他们,那种不怒自威的眼神盯得他们汗毛直立。 尚淮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人,此时的两人都不知道此人是尚淮蒋,因为没有穿军装,穿的是日常黑色大衣,误认为是巡逻的司权使。 “我们马上回去。”薛华智心领神会,拉着予巧生的手腕快步离开,走了几步想到了什么,又转身朝卿不归喊道,“卿不归,你快点回来,我们等你!” 予巧生立刻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也跟着说道,“对,不止我们两个,还有梵犀的伙伴们,你早点回来!” 说完两人快步回营,尚淮蒋拉着卿不归的手闪现离开,留下他们在风中凌乱。 艺莫看着卿不归他们消失的地方愣了一会,随后朝景佑安的方向走去。 景佑安看着步步紧逼的艺莫,内心不安起来,因为这个事情就是他带的头。 “小艺少爷,真是麻烦你跑一趟,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教训过他了。”景佑安紧张的抠着手指说着。 艺莫沉默的看了他一会,随后转身回自己营,“我跟他的事轮不到你们插手,都给我手脚干净点。”说着便大步离开。 看着他远离的背影,身边的小弟凑到他身边小声嘀咕,“哎,安哥,现在怎么办啊。” 景佑安咂了咂嘴,愤恨地看着他,“迟早把他跟他妹一样办了。” 第21章 沉默关切 两人来到医务室,现在时间还早没看到医护人员,兴许是吃早饭去了。 “你先坐在床上。” “好。” 卿不归乖乖坐在床上,看着尚淮蒋在医务室里转来转去,最后在办公桌上找到了一个医药箱,将整个医药箱拿过来放在床上打开。 “头抬起来,衣领拉下去。” 卿不归乖乖照做。 尚淮蒋看着卿不归脖子上的伤口不禁皱眉,因为没有缠好的绷带不停摩擦结痂的伤口,伤口开始缓缓往外冒颗颗血珠。 生气了吗?卿不归心想。 尚淮蒋转身去拿架子上一个盆倒上热水,盆里冒着微微热气,从柜子里找出一次性毛巾,端到床边的椅子上,打湿毛巾拧干水准备为他擦洗。 “等等,这个我自己来。”卿不归赶忙拉住他的手,自己对温度比较敏感,看着盆里往外冒着的热气开始担忧起来。 “不烫。”尚淮蒋拉开他的手,轻轻擦拭脖子上的血水。 在毛巾触碰到脖子的时候,卿不归微微一怔,真的不烫。 尚淮蒋将血渍擦干净,将毛巾丢进旁边的垃圾桶,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罐膏药拧开,一股清冷的香味瞬间涌出,拿出医药箱里的棉签挖出一点膏药,轻轻的涂抹在卿不归脖子上的结痂处。 “还疼吗?”尚淮蒋说道,声音里略带一些不易察觉的哽咽。 “不疼,冰凉凉的,很舒服。” 涂好后将棉签丢进垃圾桶,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卷绷带轻轻缠绕伤口处。 “不方便弄的话可以找我。” “好。”卿不归抬头看着他,轻轻咽了一口口水,“伤口怎么样了?” “结痂破了,不过不算严重,你换绷带的时候记得涂这个膏药就行,这个好得快不留疤。” 尚淮蒋系好绷带将医药箱关上,将那个药罐放在他手心,“这药膏给你,早晚涂两次,我的通讯电话010308,用完来找我。” “我没问我,我问的是你。”卿不归微微握住尚淮蒋的手指,“你伤口怎么样了。” 尚淮蒋微微愣神看着他。 “昨晚无意摸到你背后好多,那种伤口结痂,长长的,而且你脸上也有。”卿不归看着他咽了口口水,“还疼吗?” 尚淮蒋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什么都没有说将那盆血水倒掉,洗干净放在架子上沥水。 “你把药膏给我了你怎么办,你脸上也有伤,不够用怎么办。”卿不归坐在床上看着他担心问着,毕竟自己只是划伤,他就不一样了。 尚淮蒋转身看着他,“不用担心我,走吧,送你回去。” 卿不归起身走到尚淮蒋身边,尚淮蒋侧身为他拉开门,但是卿不归并没有出去,只是把手附在他的手上关上了门。 “怎么了,哪里又不舒服了?”尚淮蒋问道。 “抱歉。”卿不归抬头看着他。 “为什么?” 卿不归想起昨晚,床单严严实实的盖在自己身上,就只有床边一侧微微凹陷。 “你披风落房间了,昨晚是盖着披风凑合了一夜吧。” “没事,我挺好。” 卿不归看着他,伸手抚摸他眼底的黑眼圈,之后就是摸摸脸颊边淡淡的伤痕,只觉愧疚。 脑海一瞬而过,想到苏贺说自己很像他那个牺牲的弟弟,迅速拿开手别过脸,“下次不要这样了。” 尚淮蒋没说什么,依旧低头看着他,拉起他的手给了个东西,随后打开了门,“祝你比赛顺利。” 卿不归从愣神中回过神,握紧着那个东西跟他出了门。 尚淮蒋走得很慢,卿不归跟在他身后,好奇的打开那个东西,发现是一块花朵形状的绿白糕点。 早上8:15分,观众席已经全部坐满,比赛帷幕也即将拉开。 严妈坐在最佳观赏位,手里拿着座位上分发的两个五彩荧光应援棒,苏贺拉着严沫泽的手四处寻找座位,正好严妈瞥见他俩。 “小贺小泽,这里!”严妈高举挥舞着应援棒,苏贺看到严妈拉着严沫泽的手就过去了,苏贺坐在严妈旁边,严沫泽坐在苏贺旁边。 “妈,你真来啊。”严沫泽脱下外套看着他妈精神抖擞的样子,以为前天晚上只是心血来潮说说而已,“家里不是能看直播吗。” “直播哪有现场精彩,快给我指指小尚带回去的孩子是哪一个,我还没见过呢!”严妈看着苏贺兴奋说道。 “等会啊我看看他们营在哪。”苏贺环视一圈场地才想起自己连他是哪个学校的都不知道,回头看着严沫泽问道,“他是哪个学校来着?” 严沫泽指了指正东方那个苍青色的校徽图案,“那里。” “哪个孩子,快指给妈妈看!” 苏贺一转头就看见严妈拿着望远镜盯着看。 “妈,你太夸张了。”严沫泽看见自己妈妈这样夸张,属实是整无语了,“又不是来给他选媳妇的,你这么八卦做什么。” 没过一会严爸带着一口袋的零食和饮料坐在严妈身边。 “爸,你怎么也来了!”严沫泽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爸爸也会来这,“今天不是开会谈合作吗?” “害!”严爸摆摆手,拿两包零食递给苏贺,“合作方儿子今天也在这比赛,索性就推迟了。”说着看了眼身旁的严妈,“你妈啊为了过来看比赛,六点就拉我过来在门口等着,七点一开门跟脱缰的马往里跑,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一个人就躺在这四张椅子上占座,跟耍无赖似的。” 严妈立马拍了拍严爸的肩膀,“你懂什么,我们不早点来能坐到最佳观景位吗,你以为坐哪都一样,又不是演唱会还指望位子等你啊。” “是,还是你最有眼见,小严在下还是要跟你多学习学习。”严爸献殷勤似的揉捏严妈的肩膀,严妈继续拿着那个望远镜盯着那里看。 “妈,别看了吗,他不在那里。”严沫泽出声打断,“在入场门口。” 顺着门口去看,正好看见尚淮蒋送卿不归到门口,尚淮蒋说了什么摸了摸他的头,站在原地看着卿不归离开的背影,直到看着他回营才离开。 “是那孩子吗,长得真乖,我都想要他做我孩子了。”严妈激动说道。 “有小严和小贺俩孩子就够了,你还想要几个孩子。”严爸笑着说道。 “你媳妇就是看见好看的孩子都想带回来做孩子。”严沫泽拿出苏贺怀里的一包零食拆开喂了一口给苏贺,之后自己吃了起来。 九点整,所有选手按照顺序站在草坪上就位,随行老师跟在学生队伍后面,所有灯光瞬时关闭,音乐戛然停止,周围一片黑暗,只有一束光打在前方身穿藏蓝色衣服站在飞行器飞行的主持人身上。 “各位来宾大家早上好,欢迎各位赏脸来到会财高中观看此次的高校比赛,梦想点燃舞台,萤火照亮星河,废话不多少,我宣布针对十大高校高二学生的五年一次高校竞赛,正式开始!” 现场响起一阵欢呼声,黑暗中应援棒在手中挥舞闪烁着。 这时头上的巨大屋顶打开,阳光照射进来,周围摆放好的彩炮依次喷射,留下五彩的彩烟,天空絮絮飘下亮片和彩带,天空飘下的几个彩色气球也落在观众席。 面前逐渐浮现一块巨大的显示屏,上面显示着学校排名的各个信息。 “给大家插一个通知,由于在比赛前期,德明高中全部参赛选手恶意滋事,霸凌其他学校参赛选手,现已取消比赛资格,取消德明高中教育排名,开除所有寻事人员学籍并记入档案,已经安排监察组全面彻查学校,十大高校竞赛改成九大高校比赛。” 话毕,显示屏上“十大高校”的“十”翻页成“九”,变成了“九大高校”,众人一片哗然。 “什么时候的事?”卿不归问着周围的同学,顺手掰开花生壳,将果仁递给站在肩膀上的松鼠。 “就你刚走的那天晚上,当天我们九个跟老师打了报备约了一起吃饭来着,谁知道刚吃完回去的路上就被他们堵了。”祁州深叉着腰叹着气,“我们吃饭的地方有点偏,在小巷子里,但是味道不错,谁知道在这会遇到这种事。” “就是啊,虽然我们当时九个人对面十个人人数差不了多少。”江清晏说道,“不过还好有予巧生和薛华智在,你是没看到他俩单挑,老帅了!” “就是啊,予巧生平时大大咧咧的会点感觉没啥,但是我们是真没想到薛华智竟然也会打架!”陆献揽着祁州深的肩膀震惊说道。 薛华智会打架?卿不归不可思议的看向站在右边的薛华智,薛华智也是不好意思的偏头。 “当时那场面可壮观了,予巧生一拳一个,薛华智一脚一个,跟夫妻拍档似的,后来他们气势下去了,我们就拿起周围的破木板什么的打回去。你可别看我们虽然只有五个女生,但是打起架来也是真的猛,特别是江清晏啊,拿起巷子里破旧的椅子,直接一个垮欻,Biu~的一下哐当对准对面脑门就是啪啪往死里砸,给一个男生头都砸破了,那个血啊,啧啧啧。” “被我迷倒了吧,我狠起来可是连地皮都要抖三斗。”江清晏被夸得鼻子都要翘上天了。 “地皮抖没抖我不知道,但是我皱纹笑得抖三斗。” “不会聊天就滚!” 之后后面的几个同学冒出一个话题开始聊了起来,留的他们三个在前面孤单。 “夫妻拍档,一脚一个?”卿不归半开玩笑对薛华智说道。 “你别学予巧生一样吊儿啷当的瞎喊好不好!”薛华智脸红反驳。 予巧生听到动静凑过来,把手搭在卿不归肩膀上搭话,“哎呀,我要是有我们小智这样的老婆,那可真是三生有幸。” 薛华智不留情面的上前狠狠敲了敲予巧生的脑门,“别贫嘴!” 这时卿不归突然意识到薛华智跟平时有一些不同,想了一会才想起来哪里不一样,“你没带眼镜看得清吗?” “我换掉了,带的隐形眼镜,方便一点。”薛华智说着指了指自己眼球处。 “我给他选的哦,很适合他吧,我就说他不戴眼镜会更好看他还不信,一路上被好几个女生要联系方式了。”予巧生拍拍胸脯自信说道,转念一想看向卿不归,“你不是视力也不好吗,下午比完我们一起去转转。” “不用,太麻烦了,也不是很影响。”卿不归拒绝。 打闹够了也就开始听主持人讲话。 “这次比赛基地那边那是相当重视,特意安排了基地三大领袖前来观赛,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 掌声热烈如潮,悬浮显示屏上显示着三位基地领袖的画面,三位穿着长款黑色风衣,腰间系上一根同色系腰带,旁边两位跟大家热情打招呼,中间那位微微点头示意,一瞬间尖叫四起。 “哎呀,看来很受欢迎吗,没想到基地把这三位请来了。首先让我为大家介绍一下,他们都是T级烬灵者,属最高等级,左边这位是沽海上君临顾砚,右边这位是辰砂领挥须堂忱,正中间的这位就是我们刚从境边外回来的庭抑堂尚淮蒋!” 临顾砚眼瞳里有着白边镂空的月亮图案,须堂忱眼瞳里有着白边镂空的双叠星图案,两人笑起来眼睛闪闪的闪光。 听到尚淮蒋的名字,欢呼又是一股热潮。 卿不归下意识抬头去找,不是去找显示屏上,而是找他人坐在哪里,最后视线落在正中央裁判台上。 即使自己视力不好,但还是能确定坐在那的就是他。 在此之前,卿不归都认为尚淮蒋只不过是一个入伍的普通士兵,今天被主持人隆重介绍,才真正了解到他的真实身份,这也让他想起了当时苏贺描述尚淮蒋的话,才明白原来他说的不是假的。 (烬灵者,为灵力强者,有先天和后天之分,同时他们通过训练和测验,也有等级划分,由高到低为T、S 、S、A、B、C) 尚淮蒋的眼神从始至终就没有从卿不归的身上移开过,一直静静的看着他。 两人远远相望。 第22章 万众瞩目 屏幕上画面切换,裁判台上的三人开始闲谈起来。 “真是稀奇,我们威风凌凌的庭抑堂先生,什么时候喜欢凑这种热闹了。”一旁的须堂忱歪着头看他,“临上君你知道吗,今天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帅,跟谁孔雀开屏啊。” “谁知道呢,怕不是跟某个梵犀学校的某个小卿朋友。”临顾砚他俩一唱一和说道。 “这么精确,确认了?”须堂忱立马直起身支起耳朵八卦。 “铁了,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吗,遇到晕倒的学生还出面解决,还带回家伺候?”临顾砚转头看着须堂忱说道。 “哎呀,那你可要抓紧了,你可不能在一个地方摔两次。”须堂忱重新趴在桌子上。 尚淮蒋只是静静听着,不是很想跟他们讨论自己的想法,继续低头轻轻摸着停在手中的紫色蝴蝶的翅膀。 悬浮显示屏上显示着接下来的活动安排以及活动规则,主持人在上面细说,卿不归觉得无聊不是很想听,反正到时候比赛开始之前还是会再说一次。 “哎,真是可惜了。”予巧生长长叹一口气。 “可惜什么,可惜早上没吃到念叨一晚上的卷饼?”薛华智听到予巧生哀叹,开玩笑说道。 “不是,我说他们三个。”说着眼神示意一下,随后快速走到卿不归和薛华智两人中间小声讨论,“以前是五大,现在变成三大了。” “什么五大三大,我就只知道三五和三高。”卿不归说道。 “不听别打岔,我跟我老婆讲。”说着轻轻推开卿不归往薛华智身边凑。 这称呼怎么听怎么肉麻,薛华智直接推开予巧生并给了他一耳光,但不是很重就像是摸了一下,“你没完了是吧!” “哎哟,手还怪软的,你要习惯~”予巧生说着还死不要脸的拖长尾音往薛华智那边凑。 卿不归被予巧生这操作整笑了,自觉走到薛华智旁边,予巧生也没有真的不跟他讲,还是带着他一起讨论着。 “除了他们三个基地红人以前还有两个,一个科研的叫卿源泊,另一个在军队当指挥的叫川远舟,他们五个都是T级烬灵者,所以当时他们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帅基F5。” “是会取名字的。”卿不归实在没忍住,扶着薛华智抱着肚子闷笑,薛华智则是一脸嫌弃的眼神看着予巧生,“怕不是你自己瞎取的。” “瞎讲,我会取这么low的组名?”予巧生一脸认真纠正,“当时那个搞科研的爱人被张景夏抓去搞实验了,本来是想救自己爱人的,没想到后来就莫名其妙消失了,音信全无,那个指挥的呢,后来被怀疑是卧底,还没来得及审问就消失了,都说畏罪潜逃呢。” “这么一听我们不知道也正常,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薛华智疑惑看着他。 “我是卧底啊。”予巧生回答的真挚。 “拉倒吧你。”薛华智推开他,“就会瞎说,你也是够了。” “哎呀我哪次跟你说过谎,你别急还有啊,你们知道张景夏那脑子有泡的为什么要抓他们基地科研的人吗。”予巧生这次讨论的更小声,“复仇是其一,其二是因为他想成为T级烬灵者,但是他连烬灵者的边都摸不到,想着怎么一步登天。” “找谁复仇,T级又怎么了?”卿不归发出疑问。 “复仇不是很清楚,但是T级烬灵者有一种神奇的能力,而且是仅他们这一个等级的烬灵者才有的能力,那就是永生。” “真的假的。”卿不归继续附和问道。 “包真的啊,而且你们没注意到两边的两个烬灵者的眼睛吗。”予巧生继续问道。 “看到了,怎么了?”薛华智问道。 “烬灵者眼球上的图案是有恋人的标志,那俩人眼睛里一个星星一个月亮,一看就是一对啊!” “你继续跟他吹吧,我听麻了。”薛华智懒得再听他瞎讲。 正好卿不归也不想听了,予巧生也不自讨没趣回到自己的位置等候。 可是其中一句话卿不归默默放在心上,不自觉黯然沉伤。 在主持人一顿啪啦介绍完行程和规则后,显示屏幕上开始变的空白。 “接下来呢我们将为各位参赛选手重新取一个比赛代号,以便后面方便比赛,相信各位的月考总成绩都知道吧,你们此次的月考试卷就是由军理光晨大学出的题,本人已经看过试卷了,哎,题难时间紧,真不是人做的,还好毕业的早。” 主持人一边擦泪一边诉苦,夸张的表演把观众逗得前呼后仰。 “接下来你们的比赛代号,就是由本次月考总成绩的排名来命名,显示屏上会显示各位的证件照、代号,以及……”主持人尾音拖长,在闷一个大招,随后迅速说出结果,主打一个措手不及,“月考总成绩,请看大屏幕!” 突如其来的“月考总成绩”直接给一群学生吓迷糊了,部分学生开始露出恐怖面具,毕竟成绩堪比**。 但是最差能差到哪里去,就算这次赛场上总成绩是倒数第一,那也是全国第90名。 没等同学开始苦叫,随之而来的是惊叹声,以往比赛成绩排名前十都是名校排名第一的军理光晨附属高中,和名校排名第二是国贸大学附属国贸程锦重高俩学校的学生,这总榜第一更是这俩学校的学生换着当,比赛举办那么久以来,其他学校挤破脑袋都没能挤进前十,这一次的第一竟然不是这俩学校的学生。 “等等,我没看错吧,举办这么久以来,第一竟然不是军理和国贸的学生,是梵犀的学生!”主持人震惊地看着显示屏上的信息,“第一名学生卿不归考了600分,甩了第二名军理学生43分,奇迹,简直就是奇迹!” 卿不归看着显示屏上的信息,这分差确实有点大,不,是很大! 序号其他 姓名 代号 总成绩 1 【证件照】卿不归 006001 600 2 【证件照】覃 柯 001002 557 3 【证件照】徐恍仄 001003 490 4 【证件照】少官许 002004 487 …… 身后梵犀的同学激动的团团围住卿不归,抓住卿不归的肩膀就激动摇晃。 “哇塞,你无敌了你知道吗,43分,你甩了军理的学生43分!” “天生我材必有用,天才竟在我身边,黄河之水天上来,挖槽逆麻是挂碧!” “虽然已经知道你的成绩了,但是是真没想到能差这么多!” 身后的同学都在为卿不归欢呼,仿佛榜单上的第一是他们一样,周围其他学校的师生因为这一骚动纷纷往这边看,卿不归感受到了更多的目光开始尴尬起来,想立马找个地缝藏起来。 在众多目光中感受到了一股别样的目光,顺着感觉望过去,看见正前方一个男生回头看着自己,之后又收回目光看向显示屏。 卿不归记住面部模样,去跟显示屏上的证件照对比了一下,那个男生就是第二名军理附属的学生覃柯。 只要是军理出的试卷,所有成绩都会登记在军理信息库,自然卿不归满分的信息便在校园满天飞。 观众席上的苏贺看着显示屏里的信息,顿时大惊,“卿不归!尚哥带回家那个!!我们学校说疯了的挂逼!!!” “你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严沫泽用一种看蠢猪的眼神看他。 “你没说啊。”苏贺天真回答。 “我没想到你长了一张嘴不会问。”严沫泽无语。 开幕宣读完毕,比赛选手们回到所在营等候。 “接下来我们进行第一个比赛项目——知识抢答,请各位选手站在面前的悬浮踏板上,落坐于操场上方的悬浮桌椅上。” 选手们看着面前的透明蓝边踏板不明所以,但还是纷纷站稳飞到指定位置坐好。 现场一共九十张悬浮白色桌椅,每个桌面上都有一个抢答器和麦克风,围成一个大大的圈,每个桌椅前中后分别为三四三排列为一组,共九组,两学校之间远远相隔,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 脚下连个踏脚的地方都没有,内心属实是有些不安。 一阵沉闷的轰隆声响起,周围明亮的光瞬间变得昏暗起来,开始反射出幽蓝的光,脚下平坦的草地缓缓灌满水,变成了幽深的水池,深不见底。 水面的波纹倒映在他们脸上,水池里还有五个约十米的黑影在水中游动,掀起阵阵波澜,瞬间引起众人骚动。 主持人站在飞行器踏板上来到选手圈中心,身边也变出一个白色桌椅,还坐着一个灰色假人。 “以前啊我们这个比赛老是接到投诉,说一直比做题啊、抢答啊,太生硬了怪没意思的,所以呢竞赛协会跟基地反映过后决定改变玩法。接下来由我再次重复比赛规则,在我们大屏幕上会显示此次的比赛题目,同时为了照顾视力不好的选手,桌面上也会有悬浮小屏同步显示题目,桌面白板方便大家草稿计算。每个学校为一组,进行晋级制玩法,九进五、五进三、三进一,答对记一分,打错扣两分,如选手都没有作答则不计分自动跳到下一题。在主持人未宣布开始之前不能抢答,抢答者不计分,甚至扣三分。” 说着主持人打了个响指,身边的白色桌椅瞬间消失,那个假人瞬间落下,在假人还没接触水面时,水中的黑影从水中跃起,一口吞住假人淹没于水中,激起硕大的浪花,水中浪花的骚动引起周围黑影的注意,纷纷朝那边游去,在水中翻涌。 “金白鲨,是金白鲨!” 一人惊呼,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选手们低头看着水面开始如坐针毡,双手要么死死抓住桌角,要么死死抓住椅子。 “这是不是玩的太过了!” “我们大老远飞过来,是要把我们聚在一起杀了吗!” 选手们开始纷纷抗议,也没说比个赛还要送命啊,还没开始比心态就先崩了。 卿不归不为所动,抬头看了眼周围,一抬头就能看见裁判台上的尚淮蒋,但是看不清他在看哪里。 面前的学校是排名003的国贸会财高中,不偏不倚第一眼正好看到第二排中左的艺莫。 艺莫也是一直到处看,视线转到006梵犀高中的时候,两人的目光相对,艺莫立马撇开视线往旁边看。 003左边的是排名007的盈粉珞珈汀高中,右边是排名009的蒂芙尼紫穹雾薇高中,视线转到自己学校左边,是002的国贸大学附属程锦重高,右边是001的翠绿军理光晨附属中学,看来落座的顺序都是随机的。 虽说自己视力不好,但是大家都穿了学校的校服,靠颜色还是很好认的。 视线转到001的时候,发现第一排正中间的人正盯着自己。 “你跟他结梁子了?”坐在左边的予巧生凑过来。 “没有,他谁?”卿不归问道。 “覃柯,就那个第二。”坐在卿不归右边的薛华智说道,“从落座开始就一直看着你。” “那你是真跟他结梁子了。”予巧生可惜说道,“不过,跟军理附中的学生结梁子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军理是最厉害的学校不是,说明把你当对手了,实力超群。” 卿不归没理会,正思考自己是什么时候跟他结的梁子。 “哎,我坐这边还有点膈应。”予巧生对着他俩小声嘀咕。 “你怕了?”薛华智说道,“别怕,我们努力一点就不会被鲨鱼吃掉了。” “不是。”说着指了指左边的学校,“倒了八辈子血霉002安排在我们旁边。” 两人顺着视线望过去,发现002学校的学生视线也全都望向自己这边。 “我们蛐蛐他们听到了?”予巧生有一些心虚说道。 “怎么可能,我们那么远的距离加上现场的杂音,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说了什么。”薛华智说道,“不过背后蛐蛐别人真的不好。” “你跟他们结梁子了?”卿不归问道。 “屁!今天都是第一次见,哪有时间结梁子。”予巧生反驳道:“突然想起来他们不是学校老师说的那个,手脚不干净的全员作弊天才。” “话说都在那学校读了,还需要做什么弊。”薛华智问道。 “不是他们作弊赢,是他们作弊让别人输。”予巧生说道。 三人再次看向他们,几人视线交汇,一股火药味缓缓升起。 第23章 不当手段 “咳咳。”主持人开始宣布下文,“相信大家都已经热血沸腾了吧,那废话不多说,我们开始进入今天的正题。” “哟,金白鲨,玩这么大。”临顾砚看着水中的五条鲨鱼,“个头不小啊,会财这小学校哪搞来的。” “你忘啦,会财是所有学校中最有钱的,只要玩的大多少钱都不是问题。”须堂忱说道。 “也是,这么多年我都忘了,它已经不是我记忆里的小学校了。”说着整个身子往后靠,语气懒洋洋的说道,“几百年前我在这读的时候条件还没这么好,那时候学校三年翻新一次,不过现在好多了,看着学校校长换了一个又一个,现在学校半年翻新一次,跟老古董一样天天放在展柜里擦来擦去。” 大屏幕上开始浮现第一道题。 “请看大屏幕,第一题抢答开始,开始计时。” 令什邡法则KD≠S[386.72],该法则能否成立,坐标(34.8,-308.29)是否存在?( ) A.成立,坐标不存在 B.成立,坐标为(386,482.63) C.不成立,坐标为(-273,376) D.不成立,坐标不存在 E.以上都不是 请作答。 突然大屏幕上计时器时间停止在10”35,有一位选手按下抢答,大屏幕上抢答区浮现抢答选手代号。 “请006001号选手作答,限时十秒。”主持人说道。 因为场所变得昏暗,水面的水波纹打在脸上,倒映出蓝白蓝白的光波纹,抢答的人周围会散发白色的光照亮。 “C。”卿不归看着主持人说道。 “确定吗?”主持人问道。 “确定。”卿不归斩钉截铁回复道。 “那006001号是否回答正确呢?”主持人回头看着大屏幕等待结果。 忽然一声bong响起,将这份宁静打破,在座的每个人都小小震惊了一下,屏幕上题目后面括号出现正确答案,卿不归周围喷射出一些小彩带。 “恭喜006001号选手回答正确,006记一分!” 瞬时,场馆内雀跃起来。 “不愧是本次总成绩的第一名,十秒,我题都没看完呢,就选出来了。”主持人看着屏幕感慨说道。 “那么快,怎么做到的?”予巧生被卿不归的速度吓到。 卿不归看着面前的小屏幕淡淡说道,“直觉。” 予巧生翻了个白眼,“第一次见做数学题靠直觉的。” “学校练的竞赛题,在竞赛专题76页,这种题型很多,做这种类型的题多了,感觉就出来了。”卿不归解释道。 “对哦,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还跟予巧生在宿舍里刷题来着。”薛华智恍然大悟,“你记性真好。” “其实我记性并很好。”卿不归回道。 “好了,现在我们再来看第二题。”接着屏幕上显示下一道题,“抢答开始。”计时器开始计时。 若冽程格式【*265/032】与戈方氏等【*381/419】互等,结果为31.08%,以下哪个条件合适?( ) A.当冽程格式使用非法则时 B.当冽程格式使用乘方格式 C.当戈方氏等基础原则为0 D.两者为颠倒数值计算 计时器停留在5”27,抢答区显示代号001002。 “请001002号选手作答,计时十秒。” “C。”覃柯回答。 “确定吗?”主持人向选手确认。 “确认。” 瞬时,覃柯周围一股白气将他的发型吹乱。 “恭喜001002号回答正确,001记一分。” “哟,看来这庆祝方式还都不一样。”薛华智看着被喷的覃柯说道。 “这样看来,这玩法改的确实好玩。”薛华智笑着说道。 连续十几道题下来,选手们回答的都还算顺利,都能在最短时间读完题并作答,无一人答错。 予巧生看的两眼昏花,整个身子后仰揉搓双眼,“怎么全是理科题,我最擅长的文科呢,上一届都有今年怎么一道没有,我连抢答的机会都没有!”一个没坐住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还好反应快抓住了桌子。 薛华智看见心里一揪,“你小心点,想喂鲨鱼啊。” “刚刚开幕式不是说了吗,文科题太简单了,而且开放性较强今年不出,全是理科计算题。”卿不归盯着屏幕上的题目说道。 “什么时候说的,我们聊天那会?”予巧生问道。 “嗯。”卿不归淡淡回道。 “我就知道你没听我说话,小没良心的,下次八卦不带你了!”予巧生气愤说道。 答完20道选择题后开始公布分数,排名领先的是001五分、002三分、006三分、003-004-009都是两分,其余学校一分。 那些排名靠后的选手内心狂跳,开始止不住冒冷汗往下面看,死死抓住桌角和椅子,就在这时,计分板上的分数全部清零。 “刚刚只是热身题,相信大家都已经热身的差不多了,所以刚刚的题目分值不算,比赛继续。” 一听到是热身题,全场哗然,热身题还这么难? 那些本就要掉下去的选手们内心顿时安定下来,可是还没等他们缓过来,005、007、008的参赛选手桌椅瞬时消失,参赛选手全部坠入水中看不见人影,坠落时的尖叫声也在坠入水中消声灭迹。 “不是热身题吗,他们怎么掉下去了!” “人都看不见了。” “那些黑影都朝他们游过去了,真吃了啊” …… 看着翻涌的水面,几个选手开始议论起来,气氛重新降至零点。 “虽然刚刚是热身题,但是规则就是规则,三轮晋级制就是三轮晋级制,热身题也算一轮。”主持人说着,随后005、007、008三所学校最终成绩各记一分。 由于出局了三所学校,选手们大大的圈缩小,相互之间靠得更近。 “接下来难度升级,请看大屏幕,计时开始。” 不给选手喘息的机会,屏幕上出现了下一轮的题目——是一道填空题。 曼德罗拉的取近差理论中,105/371.62的三分差和195/566的五分差相差0.008{分值0.718%},那七分差和十七分差相差等值是多少( ) 还没从刚刚的情况反应过来就要答题,有一些选手开始扛不住了,抱着头脸色发白,但是为了自己不掉下去,还是强忍恐惧看题。 显示屏上计时停在2’17”08,抢答区显示代号006017,是薛华智抢答了。 “请006017号选手作答,限时十秒。” “分值071.96%。”薛华智回答。 “确定吗?” “确定。” 短暂的宁静过后,头上开始飘小红花片,薛华智伸手去接,那些花片穿过他的掌心,轻轻落在桌面上,然后消失。 “恭喜006017回答正确,006记一分!” 薛华智紧绷的心稍作放松,僵直的身子也软了下去。 “牛啊,我才算到第二步!” “怎么都算那么快,能不能慢一点,我才有思路动笔!” “我不行了,我等着喂鱼了,靠你们了。” 梵犀的学生连连夸赞,目前006的得分是4分,都是薛华智和卿不归两人得的,一人两分。 这些题确实有一些难,条件给的少不确定值太多,还是跟时间赛跑,手的速度跟不上脑子,光是下笔就很难。 “还是我们小智老婆厉害!”予巧生又开始不要脸瞎喊。 刚算完题的薛华智懒得跟他计较,拿起桌上的计算笔就砸过去,不偏不倚刚好砸到予巧生的脑门,不重不轻,懵逼不伤脑,随后扔出去的笔又自动飞回桌面。 “不是这么绝情啊,叫都不让叫了!”薛华智抚着脑门喊冤。 接着迎来第二道题,刚刚还在讨论条件少不确定值多,现在来了个长题目。 质取值69分差格73,由ManDeOysk定义的KDG差取-83~378,得出HD97.88、**E83.04、DIA76.94、OCD27.6四个LCMSO法则定义,又因为AWO质取值规定KD764>KF364,ACL37≠ALC38,最终取值( )分差( ) “快,予巧生,你擅长的英语题来了,开始大展身手吧我们都不抢了!”身后的陆献催促道。 “眼睛瞎了就捐了!”予巧生没好气喊道。 身后的同学们都捂着嘴小声偷乐,凝重的气氛得到缓和。 计时暂停在6’39”18,显示屏显示代号008039。 “请008039回答,限时十秒。” “取值82分差103!”这位学生答的十分自信。 “确定吗?”主持人听得出来她很兴奋。 “确定!” 这种题恰好是她的强项,恰好当天晚上算过类似的题,可谓是得心应手。 短暂的宁静过后,那位同学头上有一个盆砸下来,砸到头后滑落掉入水里消失。 “很遗憾,回答错误,扣两分。” 本就0分的总分变成-2分,主持人忍不住调侃说道,“哎呀,008们加油啊,怎么还倒欠两分了。” 在场的人哄堂大笑,只是对“倒欠两分”的感慨,并非对她本人的嘲笑。 “哇塞我们倒欠两分哎,难办咯~” “怎么搞的熙妹妹,又紧张算错了。” “快把你草稿发过来,我们重新算!” 008的同学们没有责怪她,反而抓紧时间重新计算,还没要到草稿纸,抢答区就显示另一个代号。 “002045号请回答,限时十秒。” “取值80,分值107。” “确定吗?” “确定。” 没过一会那位学生头上开始飘白色羽毛,羽毛飘落在他的头上,像是胜利的桂冠。 “恭喜002007,回答正确,002记一分!”主持人说道,“接下来是中场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后比赛继续。” 真是没想到,就差一点,他们都摸到边了,其他选手为那个学生感到惋惜,好歹人家还是算出来了,自己这边还在倒数第二步,速度也是可以了。 “开始了。”予巧生盯着刚刚那个答错学生的屏幕。 “什么?”卿不归问道。 “你看。”予巧生指着对面的屏幕,薛华智听到他们聊天也凑过去看,“那个女生的题和我们的不一样。” 卿不归视力不太好,但还是尽力虚着眼去看,薛华智带了隐形眼镜但是度数有些小,只够看清近一点的距离,远一点的就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对比了一下大屏幕和那个女生面前屏幕上的题,按照文字轮廓来看确实是有几个数字不一样,“还真是,什么情况?”薛华智有一些好奇问道。 “刚刚回答正确的002坐在自己队伍最后面,刚好能瞥见那个答错的同学的草稿。”予巧生说道。 两人又去看那两个学生的座位,的确和予巧生说的一致,“你视力还怪好的这都能看见,但是两个学校之间离得那么远,是怎么看清她写的什么的呢?”薛华智问道。 只见薛华智向他们展示,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捏着一个只有苍蝇大小的黑蓝色小球,在这种环境下几乎完全隐身。 “看那边的反应。”予巧生说着,随后三指揉搓捏碎了它,些许碎片掉入水中,与此同时002那边有一个学生突然双手捂着眼睛,周围的同学瞬间回头询问,眼睛仿佛像被什么扎了一样非常痛苦。 这一瞬间他们都明白了是什么情况,“要告诉裁判吗,都飞到我们这边来了。”薛华智说道。 “单凭这个我们不成立。”予巧生说道。 不一会,从薛华智旁边迅速飞过一个东西,迅速掠过卿予两人,三人瞬间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怎么办,这也太猖狂了。”薛华智询问两人意见。 卿不归思索了一会,低头看着平静已久的水面,“我们就当这件事谁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让他们用这种手段卑劣的赢,我可咽不下这口气。”予巧生不满说道。 “都别声张,看样子那东西只能监视不能监听,你们听我说…”卿不归和予巧生薛华智两人说着自己的计划。 第24章 决赛纷争 中场休息结束,比赛继续进行。 所有选手都在奋力计算,这时候予巧生算完立刻放下笔,笔放下的声音比较大,像是故意体现自己做题速度快,在会场里传来轻微回响,“我是天才,算出来了!” 予巧生用着不是很大的声音,但足以让002学校的学生听到的声音喊到,但还没有按下抢答按钮,002的一位学生率先抢答。 “002021号请回答,限时十秒。” “0.718。”景佑安答道。 答案刚说出来,现场传来一阵闷笑,那位同学不明所以。 “确定吗002021号,没开玩笑?”主持人也是笑着说,现场的气氛很是古怪。 “确认。”景佑安十分确认的回道。 不一会一团水从天上泼下,水量不是很多,但足够提神醒脑。 “很遗憾回答错误,002扣两分,计时继续。” 看见他被浇了一头水,现场所有人都笑得前仰马翻,002学校总分从2变成了0. 这时予巧生按下抢答,抢答区开始显示他的代号。 “006018号请回答,限时十秒。” “57.9%” “确定吗?” “确定。” 不一会周围开始有彩虹缠绕,还有碎星环绕,从下往上聚集到头上,形成一个小皇冠消散。 “恭喜006018回答正确,006记一分!” 景佑安不可思议的盯着薛华智,满脸的震惊,而006的学生正沉浸在喜悦之中无暇管他们。 “刚刚我就跟你确认,你说确认我还以为你开搞笑的呢。”主持人抱着肚子笑道。 景佑安听着他这么说,才抬头去看大屏幕前上的题目,原题是“取值3.490分落值在76.4%,取值0.718分落值在---%” 这题谁看了都知道自己刚刚说的是错的,顿时羞红了脸,002的同学纷纷对他埋怨起来。 “景佑安,故意的吗?” “你看的谁的,这么离谱的答案都说的出来。” “你说答案之前不看题?” “我看的都是排名前20的,他自己草稿上写的就是这个。”景佑安反驳道,随后转头看着予巧生,眼神阴暗凶狠,“被摆了一道,这笔账我迟早算回来!” “行了,别吵了,别人比赛和和气气的,就我们内讧,有意思吗。”一直没说话坐在正中间的卉诩乐转着笔说道。 卉诩乐家里有钱又有权,没人敢顶嘴,个个都闭了嘴。 比赛继续进行,这次轮到薛华智放下笔,会场传来轻微回响,也用予巧生一样的音量说道,“终于算出来了!” 还没等按下抢答,又被002的同学抢先。 “002019号请回答,限时十秒。” “13=8” 现场又传来一阵哄笑,那位同学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听到笑声才重新去看题。 “确认吗?” “等等我再想想!” “限时十秒哦,十、九、八、七…” “啊,我太着急说错了。”那个同学赶紧回答,“B=8。” “确定吗?” “确定。” 一瞬间那位同学迎面扑来一盘奶油,糊的满脸都是,衣领也沾了点,随后桌面冒出一根小水管滋了他一脸,那位同学连忙去躲,不一会水枪缩了回去,脸上残留着大大小小没冲洗干净的奶油,更显狼狈。 这时候薛华智抢答。 “006017号请作答,限时十秒。” “β=8” “确定吗?” “确定。” “回答正确,006再记一分!” 那位同学在作答时重新去看,看到薛华智明明写的是B=8,但是也是真没想到那个不是B,是β,读错也不给分。 这下总成绩是006领先,001紧随其后,002倒数。 “怎么搞的,你们都是看的谁的,B跟β你不认识吗,你自己听可笑了没。” “捂嘴都捂不住,干什么吃的!” “直接去看那个什么不回和可乐的,其他选手挑几个干扰屏幕!” 说的是卿不归和覃柯,但是那位同学记不住名。 大屏幕要抬头看,面前小屏幕小抬头就行,加上主持人说的会同步大屏幕上的题目,所以所有选手都完全信任面前的小屏幕。 陆陆续续答完题,最后来到最后一道题,第二轮成败在此一举,002先前出了两个那么大的洋相,不再去看其他选手的题,随机小范围干扰其他选手屏幕,然后一部分计算能力强的计算,弱一点的死盯着卿不归和覃柯的草稿, 即使002干扰了其他选手的屏幕,导致部分选手抢答时算错了答案惨得负分,但是002现在依旧倒数,总分-8。 比赛来到最后一题,只要002答对这道两分题,就能挤掉得分-7的三个学校进入终决赛,002现在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卿不归和覃柯。 在卿不归计算完放下笔准备按下抢答,又被002抢先。 “002039号请认真回答,限时十秒。”前面两次002学校的学生回答的跟玩似的,这次着重提醒一下。 “落希定法第四条,XIS=9.761” “确定吗?” 那个回答的同学接受着全场的目光,其中被002学校的学生盯的发麻,“我再想想。” 接着现场观众跟着主持人倒计时。 那个学生继续隔远去看卿不归的草稿,东一块西一块没有步骤,开始对自己说的答案不自信,突然前面那个同学跟他小声说:“看可乐的!” 接收指令立马隔远去看覃柯的草稿,他的草稿上计算步骤整齐规划有序,而且对比了一下他俩的答案都一样,更加确信了,“落希定法第四条,XIS=9.761” “确定吗?” “确定!”这次他坚信不疑,最权威的两人写的都一样,绝对不会错。 一瞬间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都闭气凝神看着屏幕,可是随之而来的就是那个回答的学生全身悄然爬满活的透明的白蛇在身边斯斯响,给他吓得哇哇大叫,一瞬间002全体选手桌椅消失,齐刷刷坠落到水中消失,总分计分板上显示最后得分2分。 “毫无悬念了,他们已经答错成为最后一名,提前坠入水中淘汰。”主持人解释道,“今天真是戏剧性拉满的一天呢。” 眼看002已经出局,卿不归立即去按抢答,只是没想到被其他人抢先。 “001002号请回答,限时十秒。” “还好002的学生提醒了我,不小心把11-1=9了,我的答案是落希定法第四条,XIS=10.761” “确定吗?” “确定。” 之后除了001和006学校的学生,其他学校的选手像下饺子似的坠入水中,水中的黑影也迅速超他们游去,他们的总成绩加3分。 “恭喜001002号回答正确,001记一分,我宣布001和006选手进入决赛!” 全场雀跃起来,苏贺和严妈两人双手紧握,激动的拉着手上下摇动,“看到了吗,卿不归他们进决赛了,001终于换对手了!”苏贺激动喊到。 “看到了看到了,我看中的孩子就是厉害!”严妈激动的眼泪都止不住了,身旁的严爸熟练掏出纸巾去擦掉严妈眼角的泪。 001的选手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以前都是这样的,他们完全相信自己学校的教育水平,毕竟是势在必得的东西,但还是有一小部分选手小小雀跃一下。 006很少进入决赛,撑死都是半决赛歇菜了,这次是唯一一次,都是非常激动的。 “决赛,我们进决赛了!” “绝啦,回去让校长给我们烧高香!” “对,特别是薛华智和卿不归,烧高高香,都供起来!” “就我们这做题速度,没你们俩早完了!” “我已经想好回去提什么要求了,免一星期作业!” “看你这点出息!” 卿予薛三人面色凝重,都默默盯着001的覃柯,“看来他也发现了。”薛华智说道。 11-1=9,在,怎么会那么巧,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起初002的学生们都没意识到,卿不归和覃柯头上各聚集了五个小监视器,所有人的注意都在题目上,现场的环境为它们提供绝佳隐藏点。 覃柯三指捏扁那个黑色小球,随后那个破烂在他手中消失,将视线转向他们三人,和他们对接上目光后微微一笑。 “哎呀那个孩子那么厉害呢,还有他的俩小伙伴也都聪明,一点就通。”临顾砚看着尚淮蒋说道,“这都作弊了,要不要告诉前面的裁判?” 须堂忱从桌面上直起身,“当乐子看也行,只要没出人命就不用管。”说着也转头看着尚淮蒋,但是尚淮蒋好像并没有听他俩说话,手中轻轻抚摸着那只蝴蝶一直盯着卿不归。 “看他这样子,除非影响那孩子才会出面。”须堂忱叹气说道。 忽然须堂忱想到了什么,转头盯着尚淮蒋,“我记得这次比赛的惩罚,没有设置什么奶油糊脸,蛇啊这些让他们有损颜面的环节啊。” 临顾砚被这话点醒,也转头看着尚淮蒋。 尚淮蒋察觉到了他俩的目光微微眨眼,依旧面色如常没有说话。 “年纪轻轻的还是个腹黑。”须堂忱看着尚淮蒋说道。 接下来进入十分钟中场休息时间,这个圈再度缩小,变成俩学校面对面排排坐,双方都很自来熟的打招呼,互相赞赏和找话题聊。 “真是幸运,能和你们军理的比。” “我们也很荣幸啊,你们也很厉害。” “接下来放马过来吧,我们是不会轻敌的!” “正有此意,最强大脑就在此决出胜负吧!” 台下参赛学校的陪同老师们在指定区域看孩子们比赛。 “哎哟,这几届的孩子真是越来越优秀了,脚下面那么大的恐惧都不怕,还在那里互相聊天。” “就是说啊,他们几个孩子还能抗住那么大的压力做题,何尝不是一种锻炼呢。” “还得是协会会玩,换做是我不见得有魄力去做。” “不过不得不说啊,程锦的学生今天怎么了,都不在状态啊。” 002的两位老师坐在他们中间汗流浃背,“都是孩子嘛,没有十全十美的,我们学校允许孩子犯错,可能是被吓到了,下一场比赛再接再厉就好,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 “哎呀你们学校还真是大度,我们啊还是要多向你学习了。”这是001的陪同老师说的 002的陪同老师面上微笑,其实背地里牙齿都要咬碎了,心想比完赛了回去,一定要好好训责他们,被001这样阴阳一道心里很不是滋味。 001真的是赞赏,但是002小心眼惯了,看谁都小肚鸡肠。 第25章 分差夺冠 “接下来只会越来越难,我们争取多得几分。”卿不归对予薛两人说道。 “我尽量”薛华智说道。 “我看天命吧,真不是我强项,我已经准备好喂鱼了。”予巧生命苦说到。 “说不定喂不了呢。”卿不归说道。 “怎么,归来学神能带我们赢!”陆献听到他们三人聊天立马凑上前,其他同学也听到动静纷纷凑近。 卿不归对于这个新称呼不喜也不厌,只要不是很过分随便他们叫。 “从比赛到现在,除了我们参赛者,其他人都没有因为其他参赛者落水表现出惊恐。”卿不归说道。 “所以,很有可能我们脚下的不是真的白金鲨?”江清晏说道。 “对。”卿不归肯定说道,“一场比赛没必要因为没花样就闹出人命,这又不是生存游戏。” “所以放心做题吧,输了也没关系,我们不会死的。”薛华智安慰完他们,顺便瞥了一眼予巧生。 十分钟休息时间到,所有人面前浮现一张单面电子试卷。 “接下来是最终决赛时间,各位选手面前有一份单面试卷,一共两个计算题,每题5分满分十分,之后所有题汇总成总成绩,哪一方的总分高,就是今天的冠军。做题要求过程详细清晰,答案准确,字迹清晰,答题时间为半个小时,计时开始!”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不敢耽误,抓起笔都是埋头写,有人开心有人愁,有人奋笔疾书有人抓耳挠腮,大屏幕上显示着此次的计算题,观众直呼英语计算题。 “看着好难啊,严哥你会吗?”苏贺看着严沫泽说道。 “这不是你学校出的题,你不会?”严沫泽疑惑看着他,自己学校出的题都不会,真是活久见。 “不会,我考试的时候都是老师捞的我,恰好过及格线。” “那你还真是没救了。”严沫泽毫不遮掩的吐槽道,“想学的话等结束我教你。” “不要,最讨厌做题了。”苏贺摇摇头拒绝。 严沫泽难得的热心被一盆冷水浇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看着屏幕上的倒计时,观众开始跟随屏幕倒数。 “三、二、一,时间到,所有选手停笔。” 主持人一声令下,所有电子试卷自动收回,不给同学补写的机会,刚结束就听到几个同学抱着桌子哭嚎,有说难的,有说没写完的,有说出人命的,就是没有说自己不行的。 接着所有试卷交给机器打分,屏幕开始显示“001-军理光晨附属高中”字样和校徽,和“006-墨槿梵犀高中”字样和校徽,校徽旁显示总成绩分数电流,分数数字在不停的转动上升,两边能量条也在互相推来推去。 在台上站着两排人,拉着长长的横幅,左边是军理学校陪同的学生,右边是梵犀学校陪同的学生,全场观众从刚开始学校的表现,开始分为两道声音为他们加油。 “军理军理,举世第一;军理军理,碾压众敌;军理军理,坐稳王座!” “梵犀梵犀,稀世黑马!梵犀梵犀,排山倒海!梵犀梵犀,一骑绝尘!” 两个学校的学生拿着超大喇叭,你一句我一句的有秩序喊着口号,为自己的学校加油助威。 拿着喇叭的两个女生气势不输人,招呼后面拉横幅的同学燃燃气势。 “告诉他们我们来自哪里!” “军理光晨附属高中!” “告诉他们我们是谁!” “王位继承人!” “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勇争第一,势不可挡,王者驾到,统统闪开!” —————— “我们来自哪里!” “墨槿梵犀高中!” “我们是谁!” “新的王位继承人!” “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抢夺王座,名扬天下,任何阻碍,统统铲除!” “以前有这样的活儿吗?”予巧生看着台上拼命为学校拉气势的学生。 “以往没有,今年第一次。”薛华智回道,“以前的玩法不是这样的,都是坐在操场上统一考试,十个学校比总分。” “那她们真是下血本了,又是跟着来陪赛又是跟着加油的,学校几个好看的姑娘都来了吧。”予巧生说道,“还真是改了玩法更有看点,哪哪都是活儿,早知道这么好看留着春晚看了。” 分数增加逐渐开始缓慢,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关注着大屏幕。 分数突然停止增加,001的桌椅瞬时消失,选手纷纷坠入水中消失。 一张试卷满分十分,十个人总分100。 001总成绩72,006总成绩72.5,以0.5分险胜。 “让我们恭喜,今天第一场比赛的冠军,代号006——墨槿梵犀!” 006的学生不可思议的听着这个成绩,在座位上激动的差点跳起。 计分板上001总成绩加4分,006总成绩加5分,显示屏上还展示着20位选手的做题试卷。 “哎呀,让我们看看他们做的试卷。”主持人一个一个看着他们的试卷,“算了,看不懂。” 这一举动又引得观众哈哈大笑。 “哎!”主持人迅速飞到一张试卷面前,“这个我看得懂,这0.5扣的冤啊。” 所有人视线看向那张试卷,一张8.5的试卷,因为“赢德奥意准则”的“赢”字没写对扣了0.5。 “哎呀我看看,这谁的试卷。哟,代号006001。”主持人顺着目光去看卿不归的位置,“没想到第一名还能把这个字写错啊。” 这下所有目光都朝着卿不归的方向看去,这让卿不归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可不行,赢字都写不好,还怎么赢?我待会跟你们老师反应一下,让你多练练‘赢’字怎么写。” 予巧生趴在桌子上,毫不掩饰的拍桌放声嘲笑,“多大人了字都能写错哈哈哈。”他笑的没心没肺,“你说生僻字写错了还能理解,怎么写错的是这个字。” “赢了的选手们先别庆祝。” 主持人这么一说,还没高兴够的006满脸疑惑。 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006的桌椅也瞬间消失。 我们不是赢了吗,为什么还是要接受惩罚! 没有传来预想到的凉水和鲨鱼的袭击,反而是身下软软的,薛华智睁眼一看,发现下面是一块巨大的深蓝色垫子,抬头看着上方是一片黑影和湖面,其他选手都好好的,坐在垫子旁边看好戏呢。 也就是说,从刚开始的白金鲨都是假的,所有人都知道是幻影,只有他们参赛者不知道。 “因为你们的队友赢字没写对,所以给予你们一个小小的惩罚。”主持人说的有理有据,其实就是不当人,“我宣布,第一轮比赛就此结束,下一场比赛还是在这里,时间为下午2:40。” 须堂忱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哎呀终于结束了,看得我又累又刺激的,一会去食堂吃什么。” “到时候再看吧。”目视前方的临顾砚将视线转到尚淮蒋身上,“小尚去吃什么?” 没有得到回答,也没有看见人,临须两人转头看着中间空荡荡的座位。 “走这么快?”须堂忱没好气的看着空座位说道,“走吧,不等他了。”起身拉着临顾砚变成碎星离开。 予巧生走到薛华智身边,扶起他上下观察,“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啊?”语气问的急切。 “没有。”薛华智回答,四处看了一圈又看向予巧生,“卿不归呢?” “对哦,”予巧生也意识到少了个人,“是不是掉到其他地方了?” 在一条无人知晓的、只有一盏微弱的灯照亮的巷子里,卿不归死死抓住尚淮蒋的衣服,发抖的抱住尚淮蒋,尚淮蒋将他完全挡住,静静的听着他小声抽泣,轻轻摸着他的头安慰,心疼的将他揽入怀中。 在卿不归坠落水面的时候,看着即将接触的水面,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许久不见的画面,被人扼住喉咙,扔下悬崖淹死的画面。 第26章 围堵急救 会财的食堂明亮通透,一侧的墙面是一块巨大的、完整的通透玻璃墙。 外面下着小雪,旁边有一个巨大的湖,有一棵粗壮的树正孤独的耸立于湖中央,湖边种着一排排絮融树,树叶上堆满了雪,树干上还挂着九个学校的校徽旗,正随风飘摆。 食堂中央处有一块水池做装饰,流水潺潺流动,水中还有几条鲤鱼游动,餐桌都是暖棕色的,在各个区域设置了学校入座区、观赛人员入座区、巡视人员入座区等相关文字图标,方便寻找队伍。 墙壁上还悬挂着水晶珠帘,在暖橘色的灯光下交相辉映,周围还飞着许多智能小机器人,跟着司权使一起在食堂巡视检查。 “各位参赛选手、老师、同学,以及观赛人员大家午安,感谢各位贵宾不远万里来到会财高中,在此表达我们真挚的谢意,如有需求请寻找食堂内的工作人员,他们会帮助您,祝您用餐愉快!” 广播里的消息通报完毕,就放起了轻松的音乐。 正如予巧生所说,会财高中的伙食真的不错,日常提供菜品1000道,大型比赛提供2000道,没有一道是重复的,甜品、饮料、水果也有500种。 “祁州深他们呢,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刚刚不还跟着何绾她们吗?”肖箬茜跟着同校的学生坐在就餐区,给那只松鼠掰了个坚果给它吃。 “不知道啊,说是去那边转转,看看有没有其他好吃的。”江清晏说道。 “说不定上哪凑热闹去了,他俩不是爱凑热闹吗。”辛可语重心长说道,“也不知道学学我们在座的其他女同胞,跑来跑去磕了碰了咋整。” “闭上你的乌鸦嘴,都在基地这边了还能碰上危险不成。”肖箬茜反对这种不吉利的话,毕竟辛可真的是乌鸦嘴,在学校说开会就开会,说实训就实训。 不一会祁州深他们就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两大盘甜点、水果和饮料,稳稳放在桌子正中央。 这一震,给坐的好好的松鼠给震起来了。 “你们打劫啊,吃得完吗!”辛可惊讶地看着面前满满的两大盘战利品说道。 “又不是给我自己拿的,你们不吃吗。”祁州深在空位置坐下,接过陆献给自己打的饭,“不是,你养猪呢给我打这么多!” “我看你拿那么多,以为你能吃那么多呢。”陆献笑着在他旁边坐下,“没想到是给我们拿的。” “我不管,你必须给我分担哈,不然我俩就是浪费粮食的共犯,谁都不想跑!” 何绾坐到江清晏旁边,从那个盘子里拿出盒装的饮料分发给大家。 “不愧是1班的暖心小天使,连我们喜欢啥都记得。”辛可接过何绾给的苹果汁谢道。 没过一会,予巧生和薛华智也来到餐厅,拿上餐盘打饭就开始找自己学校的座位,大家都是穿着自己学校的校服,按照颜色找很快就在窗边找到了。 “哎,那小两口,这边这边!”陆献大老远就看见他们了,连忙站起身双手挥舞着,祁州深也跟着陆献站起身双手挥舞,像俩神经病似的。 因为这一声吆喝,餐厅里所有人都顺着视线去看予薛他俩,薛华智拉拉予巧生的衣角低头,示意他快点走。 “噢哟,他俩什么时候谈上了。”辛可听着陆献这样说,以为他俩谈恋爱了,“你记得告诉他俩昂,在外面我不管,回学校了都收敛点,我可不管成绩咋样,直接举报早恋写检讨哈。” “哎不是,他俩没谈,就上次我们不是被堵巷子了吗,他俩一拳一脚,啧啧,你是没看到,那打的相当精彩、特别默契,后来就开始调侃他俩是小两口咯。”陆献解释说。 “哦哟,薛华智还会打架啊!”辛可有些惊喜的回头再去看他俩,“啧啧啧,果然人不可貌相。” “哎,辛老师,敢不敢打赌。”陆献不怀好意的小声跟身旁的辛可说道。 “敢跟我打赌,怕给你输的裤衩子都没有了。”辛可一听到打赌就来劲,立马坐直了身子听他讲,“你想怎么赌。” “赌他俩如果真谈了,谁上谁下。” “哎,这不得了哎,不得行不得行,这不能赌不能赌,话有点密了换一个。”这种事情哪是这个年龄段该讨论的,吓得辛可连忙摆手拒绝。 “哎呀别这样辛老师。”陆献拉着辛可的肩膀,“我赌薛华智在上面。” “为啥啊。” “小说里写的不都是学霸在上面吗,就是那种矜持克制X没心没肺,能理解吧。” 辛可再次回头去看他俩,不明所以的笑了笑,“我看未必。” 说完对着陆献的脑门狠狠敲了敲,“没想到看着蛮正经的人,背地里看这种东西。” “哎哟下手真狠啊。”陆献龇牙咧嘴的摸着自己的头,“我妹最近看,我也就跟着看了点,好像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看这种。” 两人来到餐桌,薛华智放下餐盘后直接走到陆献祁州深身后,对着他俩头一顿乱揉,咬牙切齿说道,“都说了别瞎喊!” “哎呀哎呀错了错了,好学霸就放了我吧!”两人疯狂求饶中,语气里没有对这件事的忏悔,全是得意与兴奋,这次干了下次还干。 “刚进门就被这边的大玻璃惊到了,边吃饭边看雪景还挺浪漫,跟约会似的。”予巧生端着餐盘在薛华智那边坐下。 “你俩干什么去了,吃饭都不积极。”肖箬茜问道。 “那垫子脏,回宿舍换了套衣服。”予巧生说道,“看我这件新衬衫帅不帅,这领带还是小智选的,仅此一份哦~”说着脱下外套,得意的展示着自己的新衬衫。 “果然,跟有洁癖的人呆久了会传染。”祁州深撇了撇嘴,“赶紧吃吧,一会我们到处转转,我还有点好奇这学校有啥好玩的。” 陆献看了一眼旁边吃饭的两队啦啦队,正其乐融融的聚在一起吃饭,不禁感慨说道,“你还别说,在台上叫的挺凶的那几个女生,以为下来了会打一架呢。” 江清晏顺着视线看了一眼,没忍住吐槽说道,“又不是演后宫传,为啥不能一起吃饭,小心揍你哦。” 陆献瞥了一眼后面一排的位置,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那是程锦的位置吧,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纷纷往后看,还真是,一个人也没有。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祁州深得意洋洋说道,“我刚刚去地下车库大巴车上拿东西的时候,撞见他们老师在训他们呢。” “真假的,啥时候,然后呢,现在去还来得及吗,怎么不早讲!”陆献饭都不吃了,放下筷子就是听他讲,不敢信还有自己没凑上来的热闹。 “有段时间了,现在应该看不见了,我没敢多看就走了。”祁州深直接打破他八卦的心,“不过他们带队的俩老师可凶了,骂的可难听了。” “比赛的时候糗成那样了,看架势是准备不给他们饭吃啊。”辛可说道。 “卿不归呢,没跟你们一起?”小肖老师想到在学校,他跟予巧生薛华智走得比较近,问问人哪去了。 “比完就没看到了,以为跟你们一起呢。”予巧生从面前的大盘子里拿了瓶罐装柠檬汽水,打开插上吸管递到薛华智面前。 “哦,这话提醒我了。”陆献说道,“刚刚来食堂路上我看到他了,但是被人叫走了。” “被谁叫走了?”辛可顿时警铃大作,卿不归这孩子在学校向来听话,不打招呼就走的性格不像他。 “看校服像会财的,脸没看清太远了。”陆献继续说道,“好像还有几个程锦的,有五六号人吧,以为是认识的朋友就没叫他。” 想到早上发生的事,予巧生薛华智两人对视一眼,薛华智赶紧追问,“他怎么被叫走的,往那边走的?” “就好兄弟勾肩搭背啊,还能怎么走。”陆献回忆道,“好想是往食堂右边走了,至于是哪里我就不知道了,难不成是挟持啊。” 话音刚落,予巧生薛华智迅速起身,丢下餐盘飞快地夺门而出。 众人一愣,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忽然,他们也意识到了什么,陆献和祁州深两人也跟着丢下餐盘跑出去,辛可拿上外套穿上,叮嘱肖箬茜带着其他同学继续吃饭休息,自己跟过去看看。 一间无人偏僻的房间,刺眼的阳光顺着打开的窗户照射进来,寒风灌进房间,印有会财高中标志的窗帘随风飘动,房间里随意摆放几张坏掉的老式课桌。 场馆内有暖气提供,所以穿的都不是很厚,但是这个房间里没有暖气比价偏僻,寒风凌冽灌入,七八号人穿着厚厚的外套,只有他们中间围着的人只穿了单薄的衬衫,领带随意挂在脖子上,脖颈处的绷带渗出一层血,手上拿着梵犀高中的校服外套。 景佑安从桌子上下来,走到卿不归面前,重重的将他推倒在地。 他的校服口袋里的东西没兜住,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站在一旁的同学上前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卿不归刚想夺回,却被景佑安抬脚踢了回去。 “是一块点心。”那个同学说着,把那块糕点递到景佑安面前,“是屿酥堂家的,还挺贵。” 景佑安看了一眼直接打翻在地,一脚踩在那块糕点上狠狠用脚搓了几下。 “真是见了鬼了,看我今天不弄死你。”景佑安一声令下,周围的小弟就准备上前围殴。 从早上到比赛结束,景佑安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艺莫会袒护他,比完赛下来还被老师点名训斥,越想越气,只好叫上两个学校的好兄弟来卿不归身上找痛快。 在他的小弟落下的拳头还没砸到他脸上,他们中间就出现一个人拦下,所有人定睛一看,发现是军理附中的校服,覃柯怎么来了! 越是靠近基地学校的学生,越是忌惮军理的人,更何况他们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开始害怕的不由得后退几步。 “你怎么找到这的!”景佑安震惊的看着他。 “找人。”覃柯冷冷的看着他们,不明白卿不归什么时候跟军理的人摊上了关系,还是跟覃柯有关系,他们也识趣的快步离开。 刚打开门,就撞上被卉诩乐拉着来的艺莫。 “有什么东西非要带我来这边看?”艺莫刚准备打开房门,就撞上景佑安他们,好巧不巧看到倒地的卿不归,和在一旁扶他起来的覃柯。 艺莫瞬间了然刚刚发生了什么,顿时拉下脸看着景佑安冷冷说道,“在我学校霸凌其他学生,不怕我举报?” 这话不像开玩笑,几人愣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比完赛别让我看到你。”艺莫说着,侧身擦过他们进入房间。 景佑安一行人从房间出来,一溜烟全跑了,只是刚刚还在走廊的卉诩乐不见了踪影。 卿不归被覃柯扶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蹲下捡起那块被碾碎的糕点。 房间窗户大开,涌进滚滚寒风,吹得地上碎掉的糕点渣胡乱跑动。 “穷成这样,脏了就别吃了。”艺莫走到他们身边,捡起地上的校服拍干净递给他。 卿不归捡完糕点包好,起身接过自己的外套,“谢了。” 在两人无意间触碰到指尖时,艺莫感觉到他冷的吓人,上手摸了摸他的肩膀,穿的少感受不到温度,“啧,你是死人啊,不会还手吗!” 卿不归伸出另一只手拿开他的手,“随便了。” 艺莫咂了咂嘴,转身离开。 卿不归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正巧看见刚刚消失不见的卉诩乐,正在门边看着自己,对视一眼后跟着艺莫离开。 第27章 真假替身 卿不归将那块碎糕点握在手心,转头看向覃柯问道,“找我什么事。” “还以为你是。”覃柯语气有一些失望,后退几步跟他保持距离。 “什么意思?”卿不归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烬灵者。” 卿不归歪头看着他,“我看起来像吗?” “这次月考试卷是军理出的题,所有的试卷批改也都是军理批改的,是绝对没有作弊的可能的。”覃柯依旧面不改色看着他,“当时看见你成绩以为你是。” “那还真是谢谢你高看我。” “说真的,你很厉害。” “赛场上出的点子也不错,故意写错给他们看,自己默念正确答案,很聪明。” 卿不归听到这话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听到的,明明距离那么远。” 卿不归这才明白,原来在赛场上他不是恰巧跟自己想到一块,而是听到了自己对话的全过程。 “因为我是烬灵者。” 卿不归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不过外表看起来也确实有几分烬灵者的气质,威严又庄重。 “你应该知道,无论是哪种等级的烬灵者,听力、视力、感知力、记忆力等等都是远超常人的。”覃柯看着卿不归继续说道,“为什么感觉你对这些基础的东西不了解,你们学校没有烬灵者吗。” “据我所知,没有。” “那你的朋友骗了你。” “谁?”说的上是好朋友的那确实没有,但是玩的多的那就只有薛华智和予巧生了,覃柯说的应该就是他们。 自己对朋友的定义不是很深,也分不清要熟到什么程度才能算是朋友。 “比赛的时候坐在你左边的那个,是叫予巧生吧。” “他是?” “没猜错的话,他是。”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卿不归回想日常与予巧生交往中并没有发觉他异于常人的地方。 “他捏碎了那个监视飞行器。” “一个没水滴大的监视器,换做是我我也能。” “那个材质是氏莫氐峇。”说完从口袋里拿出自己在赛场上捏扁的那个监视器给他看。 (氏莫氐峇:最硬、最稀有、最昂贵的材料,除非用特定机器切割,否侧无法用外力破坏。) 卿不归拿起那个被捏扁的监视器查看,才有些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我的等级是S级,最多只能捏扁,但他能捏碎,除非他的能力于我之上。” 卿不归拿着那个监视器,也想要试试它的硬度如何,没成想自己轻轻一捏就碎了,覃柯突然瞪大双眼惊讶的看着他。 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突然飘过一只紫色蝴蝶,卿不归整个人就被人从背后揽入怀中,伴随着沁人心脾的香气,一股温热气息传来。 低头一看是一件黑色的大衣,严严实实的披在自己身上,转头看去是正冷漠盯着覃柯的尚淮蒋。 “刚刚怎么了。”尚淮蒋问覃柯,语气似上下级关系的命令。 “都处理好了,什么事也没有。”覃柯看了一眼卿不归了然了什么,“我先走了。” 尚淮蒋嗯了一声,他就离开了房间。 卿不归还处在懵逼中,看着覃柯离去的背影。 “吃过饭没?”尚淮蒋问他。 “吃过了。”其实根本没吃,只是随便应付。 卿不归立马推开尚淮蒋,将那件大衣还给尚淮蒋,“我穿我自己的衣服就行。”说着拿起手中的外套穿上,顺手将那块踩坏的糕点小心放进口袋不被他发现,毕竟是他给的,还没吃就坏了不想被他看见。 尚淮蒋看着他叹了口气,“还是不会说谎。”语气里带着些许哀求,“别拒绝我好吗?” “什么?”卿不归有一些不理解,不明白他刚刚说的什么意思。 “走吧,带你回房间换衣服吃饭。”说着拉紧他的手离开。 温热的手碰上冻得僵硬的手,卿不归先感受到的是疼痛,再是感受到传来的温热。 “疼的话就不拉了。”尚淮蒋说着松开他的手。 卿不归没有说出来,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疼的,没多想跟着他往外走。 自从苏贺说自己像他已故的弟弟之后,就很抗拒跟他的接触,虽说脸不像,但就是觉得对方把自己当替身,他可没有给别人做替身的癖好。 覃柯刚往食堂外面走,正好碰上梵犀的学生,擦肩的薛华智立马认出他,停住脚步向他打听,“同学打扰一下,你有没有看见我们学校的学生,大概这么高,比我矮一点点,有穿我们学校的校服。” 覃柯看着他身后跟来的学生,大概猜到他们知道卿不归被带走的事情,“嗯,刚刚跟我吃饭来着,现在说回房间拿东西,约着一会到处转转。” 听到这消息众人紧绷的心放松下来,跟着来的几个同学押送犯人般押着陆献回去继续吃饭。 “什么眼神啊你,人都看错了,白担心一场!” “我还以为又要打架了,肾上腺素都要起来了。” “你下次把人看清楚再说行不行。” 陆献一路喊冤,确信自己真的看见了,但是在这位权威的覃柯面前,说什么都是浮云,他说跟卿不归一起那就是跟着他一起。 陆献也是说服自己,学校的学生都在一起吃饭,唯一不见的卿不归也在覃柯口中说在一起吃饭,也就不计较了。 薛华智跟覃柯道完谢后,跟着辛可拉着薛华智的手腕往回走。 予巧生被拉着往回走,朝身后一看,覃柯正背对着回头看自己。 时间来到下午,操场正中央的大屏幕上,正放着下半场比赛时间的倒计时。 卿不归乖乖坐在所在营等大家回来,脖子上的伤口已经重新上了药,并换上了新的绷带和干净的衣服,正默默低着头,捧着手里那份已经碎掉的糕点偷偷伤心,惋惜自己还没吃就没了,暗暗发誓下次有就马上吃掉。 为那块糕点默哀几秒后,又将那块碎掉的糕点小心放回口袋,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围巾,是一条灰棕色的格子围巾,软软的。 卿不归是不习惯,甚至可以说是不喜欢戴围巾的人,对于他来说,这感觉就像是有人在背后勒着他的脖子,很不舒服。 尚淮蒋在来的路上看着他穿成这样觉着冷,就把自己的围巾给他围上,虽然场馆内暖气很足不需要这些,但还是给他戴上了。 尚淮蒋走之前还跟自己说要回基地办事,等自己比完后会来接自己,这感觉就像微妙,确信了他把自己当成了他弟弟的替身,一气之下摘下围巾随意放在空座位上。 “归来学神,你走的时候怎么都不打声招呼啊,担心死我们了。”陆献跟着其他同学一起回来,对着坐在营里的卿不归喊道。 想到先前已经认错一次了,这次等再靠近一点,十分以及肯定确认了才敢张口。 在卿不归刚转去梵犀的时候,所有的同学都觉得这个名字不是很吉利,为什么会有人叫“不归”这个名字,但碍于这是人家的名字都没有明说。后来遇到了陆献,他是个爽快人,也觉得这名字不吉利叫不出口,顺口给人家改名归来,不难听不过分,卿不归也没有拒绝,也不反感,大家就都开始喊他这个新名字。 “跟军理的同学相处的怎么样啊。”祁州深坐到他身后的座位上,手里还拿着一瓶橙子汽水。 “什么相处?”卿不归转头一脸疑惑的看他。 “你今天的药吃了没。”肖箬茜记得他的身体不好一直在吃药,上前关心询问,顺便把他放在这里的松鼠还给他,那只松鼠熟练跳到他的肩膀上,顺着手臂跳到他的手心里打滚。 一旁的学校专属小机器人头上顶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有一杯温水和一小堆糖果,飞到卿不归面前。 “喝过了,谢谢关心。”卿不归拿起那杯温水微微点头。 渐渐的会场坐满了人,观众跟着大屏幕里的倒计时倒数,倒计时归零时天空开始絮絮飘下彩带和亮片,广播里播放的音乐也戛然停止。 “各位领导、老师、同学以及来宾下午好,我们期待已久的下半场比赛,现在正式开始!”早上的男主持人换了,现在换成了成熟的气质大姐姐。 主持人穿着黄蓝休闲服,搭配同色系平底鞋,用黄色的大肠圈扎着高高的马尾,稳稳站在飞行器上解说着。 大屏幕上显示着会财高中的欢迎封面,不一会操场上所有的灯光挨个熄灭,只留下一盏灯光追随着主持人。 “相信大家都知道,最近基地兴起一种新的卡牌玩法,叫虚空灭痕罗塔。基地这边的人都是知道这个玩法的,我给其他不知道的解释一下。它呢是一种身临其境的实景副本卡牌玩法,主题玩法众多,单人多人都可以玩,人数不限。不过呢,它与其他卡牌游戏最大的区别就是疼痛共感。这什么意思呢,就是在副本中受到的伤害疼痛,都是可以真实感受到的,且在现实世界里还不会留下伤痕,只会留下痛感,不过也只是短暂的。” 主持人这么一说,所有人不由得开始激动起来,“所以经过协会决定,接下来的比赛定为卡牌游戏,以抽签形势从每个学校中任选一位选手,来参加这个多人副本闯关,谁能撑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最近这个玩法的热度在基地这边本来就高,更何况这也算是举办有史以来,第一次把游戏搬上赛场的比赛,可以说是前所未有。 “虚空灭痕罗塔,听起来还蛮有意思的。”陆献将椅背放在自己面前,坐趴在椅背上。 “我们上次逛街的时候,也确实听到过这个。”何绾看着大屏幕说道。 “搞得我都有点激动了。”祁州深肘了肘旁边的予巧生,“你觉得我们谁会被抽到。” 予巧生无所谓的耸耸肩,“随便,只要不抽到我就行。” “为啥,你不是最喜欢玩游戏吗?” “不感兴趣是其一,都说是市面上最流行的游戏了,我什么时候玩不行,要是今天遇到不喜欢的副本,那岂不是要无聊死。其二,要是抽到我了小智咋办,我怕他一个人孤单。”说着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薛华智。 “得勒,就你俩小两口感情深。”祁州深也不自讨没趣,跟前面其他几个女生讨论起来。 薛华智转头去看他,“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人陪才能玩。” “你想玩吗?”予巧生看着薛华智,问的认真。 “说实话,还真挺想玩玩的。”对于不玩游戏的他来说,尝试新东西未必是件坏事。 予巧生长吸一口气,伸出手覆上薛华智的手上。 “怎么了?”薛华智感觉到他有一些不开心小声询问“你想玩就去,不用担心我。” “算了,等抽签吧。”说着不由得握紧了薛华智的手,大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大屏幕,期待谁会是今天的幸运观众,一边玩一边得分应该会很轻松。 “友情提示,为了让各位选手有真实的体验感,副本内将会采用各位选手的真实姓名,同时也会根据选手的现实生活来打造专属人设。”随着主持人的指示,大屏幕上出现一个超大的宝箱开始摇号,“请看大屏幕,接下来,我们会从九个学校里随机选择一位幸运选手,来参与此次的比赛。” 那个大宝箱一直不停的摇晃,随后陆续摇出九个带有学校校徽的色彩小球。 “结果已经出来了,让我们来看看幸运选手都是谁呢!”那些小球打开后按照代号从小到大依次排列,代号后面还附带着选手的证件照和学校校徽,抽到的选手为五个女生和四个男生。 “让我们恭喜这九位幸运选手,将代表自己的学校进行比赛!请各位选手走到草坪中央,等待副本大门的开启!” 卿不归正处于游离状态,突然被身后的陆献和祁州深疯狂摇晃。 “哎,归来学神,你快看有你哎!”陆献和祁州深看到大屏幕上有他的名字,比抽到自己还激动,直接一个弹射蹦起来去摇晃他,“别发呆了你快看啊,有你啊!” 卿不归抬头去看大屏幕,可惜自己视力不好,再大的字都看不到,只看见一堆模糊的马赛克,他们说有就有吧,玩游戏而已也不是什么难事。 直到所有选手签下面前的智能参赛板确认参赛,予巧生才松开紧握薛华智的手,薛华智透过脚边微弱的照路灯去看他,看不出任何神情。 “愣着干嘛呢,快去吧。”辛可老师来到卿不归面前提醒他。 “能行吗,你最近还在吃药,不要勉强。”坐在最旁边的肖箬茜探出头关切问道。 “能的,最近身体好多了,就当锻炼了。”卿不归淡淡应下。 “那好,名次不重要注意安全,玩的开心。”肖箬茜给卿不归加油。 卿不归缓缓起身,那只松鼠自觉跳到旁边空座上的围巾里,带着身后同学们的祝福踏上草坪。 第28章 副本降临1/7 草坪上集合的九人面面相觑,互相都不认识只能隔着一段不小距离。 卿不归站在草坪上等候发落,感觉身后有一个身影,转头一看是覃柯。 “有信心吗?”覃柯问道。 “游戏而已,没太多心思。”卿不归回应道。 之后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着,远远相隔的艺莫看着他们,心里不是滋味的别过头。 “你妹妹最近怎么样了。”卉诩乐从旁边走过来说道。 艺莫摇摇头表示不好。 “检查报告很奇怪,现在也不知道从何查起,当时那酒店走廊还没有监控,很难办。” 艺莫叹了口气,很是郁闷,“那个做检查的医生查到了吗。” “查到了,是你好兄弟景佑安家里名下的,现在在他们家名下医院做主任。” 他隐隐猜到了什么,面色越发难看。 “我还是建议你提防一下你兄弟,不像善茬。” “嗯,知道了。” 卉诩乐看了他一会,又将视线转向卿不归,“下次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什么?”艺莫转头去看他,发现他并没有看着自己说,又顺着他的视线去看,才发现他看的是卿不归,也明白了他刚刚说的什么意思。 “你明明也是不信的,就是太容易早下定论,再多观望观望,到时候跟他道个歉。” “你查到什么了!”他惊喜说道,听他这么说猜测肯定是查到了些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再多观望观望,到时候看你,反正这次比赛一结束,你想要再看见他就难了,别给自己留下遗憾就行。”卉诩乐说完就回到自己位置等候游戏开始。 艺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只是他现在可能没证据不好明说。 卉诩乐跟卿不归之前没见过面,也没有交集,能让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没过一会,草坪上出现九个代表学校颜色的时空门,“请各位选手穿过指定时空门开启副本。” 卿不归站在时空门前,抬头打量这个门,眼前开始频繁闪现一个相似的门,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扇门,等所有选手都进去了才反应过来最后一个进入。 等所有选手都进入时空门后,时空门全部消失,大屏幕旁边瞬间浮现九个小屏幕,小屏幕用来观察各个选手,大屏幕则是纵观全局。 等所有人进入副本后,小屏幕上开始显示各个选手的全身画面。 挑高的穹顶之上,繁复精美的壁画,在水晶吊灯璀璨光芒的映照下光彩盛辉,大厅四周是巨大的大理石立柱,柱身上细腻的纹理犹如岁月的指纹。 立柱之间,悬挂着厚重的蓝金丝绒帷幕,柱子上还插着皇家旗帜,湖蓝色的帷幔绒面泛着低调奢华的光泽,随着打开的前门偶尔拂过的微风,轻轻摇曳。 整个舞会弥漫着糖香酿酒的香气,舞池的地面光滑透亮,倒映着舞者们华美的身影。 乐手们在大厅一侧的高台上就位,身着华丽制服,手中的乐器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冷光,吹奏着慵懒深沉的乐章。 女士们身着拖地晚礼服,裙摆上的蕾丝、绸缎、珍珠、宝石相互交织、层层叠叠,与心仪的男士漫步舞池,每一步都似能扬起梦幻的涟漪。 角落处,摆放着精致的点心桌,琳琅满目的甜品造型精美,马卡龙的色彩缤纷,可口蛋糕的细腻丝滑,还有各种小巧的水果塔,显得娇艳欲滴。 侍女们身着整齐的制服,穿梭在人群中,为宾客们送上甜美的饮品和点心。 在这九个小屏幕中,唯独一个小屏幕一直是雪花屏。 “哎,卿不归呢,怎么没画面啊。”江清晏看着未亮的屏幕开始担忧起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赶紧呸呸呸,哪有一开局就成盒的,肯定是系统出故障了。”何绾赶紧拉着江清晏,她的嘴和辛可一样灵,不分上下。 “呸呸呸,我错了!”江清晏赶紧捂住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所有玩家进入副本后,一道温柔的机械女音响起: 【欢迎各位玩家来到‘争夺冠冕’多人副本,游戏内一昼夜等于现实世界一小时,各位玩家有五天时间完成任务,在此期间各位玩家必须严格执行剧情任务,违令者将受到严厉惩罚。 各位玩家须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若时间结束未完成任务者,则所有副本中未出局的玩家全部接受惩罚且不加分。 本局玩家人物设定根据玩家真实世界身份定制,现已发放到各位玩家任务栏中,可自行观看,祝您好运。 温馨提示,游戏内并非零痛感,此副本痛感是真实世界的十倍,同时也会有真实世界的饥饿感、疲惫感,请各位玩家好好爱护自己,认真对待游戏,任何自杀、逃跑等消极游戏者,将立即取消游戏资格强制出局。 规则宣读完毕,接下来第一个任务,与舞会中的玩家汇合。】 下达了第一个指令,大家都不敢懈怠,开始四处寻找队友,覃柯出生地刷新刚好在舞池正中央楼梯前,个子很高很好认,其他选手都开始默认以他为中心向他聚拢,不一会所有选手都在楼梯前汇合了。 副本按照选手进入的先后顺序随机给定人设,分别是: 远行探险的富家少爷卉诩乐; 勇敢无畏的世家骑士长覃柯; 高贵美艳的贵族独女影兮与; 智慧超群的皇家女侦探沐月; 腼腆的自由女艺术家杨曼砂; 神秘尊贵的皇家占卜师艺莫; 清廉仁爱的女政治家玟茝枍; 知识渊博的知名女教授佑梦。 所有人聚在一起后开始查看任务栏,艺莫看着自己任务栏中的人设发呆,在副本内自己有一个妹妹,因为被好友欺负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这让他想到了副本外的妹妹。 覃柯在舞会四处张望,“还有一个我们就齐了。” 话刚说完,一道机械女音响起: 【所有玩家集合完毕,现在开始进入下一阶段。】 “不对,我们还差一个人!”玟茝枍想制止,但是副本已经进入下一阶段。 不一会,楼梯上的帷幕缓缓拉开,乐手开始切换庄重沉闷的乐曲,压抑且忧郁,所有在舞会中央舞动的人纷纷停下,开始朝两边散去,空出中间的位置。 “让我们恭迎,我们的新王,我们的新日,我们的新生!” 众人寻着声音向后看,发现空出的舞台中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人,身着蓝紫色拖地长袍,对着楼梯单膝跪地仰望,戴着兜帽看不清脸。 两边还站着两排身着蓝色手持长杖的卫兵,围栏般站在来宾面前,震撼至极。 众人见这场面,也跟着其他人移步到一边。 拉开帷幕后露出一扇华丽的浮雕门,旁边站着十来名手持礼仪长矛的士兵,靠近大门的两位士兵将大门缓缓拉开,打开的瞬间,门底渗透出一层白里透蓝的雾气匍匐在地,向门外四散开来,直至蔓延到楼梯下的整个舞会大厅,寒意四起。 大门内走出四位手持礼仪佩剑的士兵,两位站在大门前一点位置,另两位站在前面楼梯上,随后走出两位侍女,一位手里拿着蓝底红边垂金丝吊穗的丝绒垫子,上面是华丽厚重的冠冕,周围摆放着一圈蓝黄红的鲜花,一位手里拿着镶满珍贵珠宝的华贵权杖。 【目标冠冕出现,开始进入第二阶段,迎接新王。温馨提示,新王降临不得抬头。】 所有选手接到指令,跟随其他人一起行跪拜礼,男士微微低头,双手交叉覆在胸前,双手十指并拢抚在肩头单膝跪地;穿裙女士左手微微提起裙摆,右手十指并拢,搭在左肩微微低头弯腰,未穿裙女士左手自然垂于身侧,右手十指并拢,搭在左肩微微低头弯腰。 “恭迎新王,恭迎新日,恭迎新生!” 听着其他人喊着口号,各位选手不知道这口号怎么喊,低着头沉默着。 不一会,新王的身影出现,开始俯视着楼下的每一个人,此时那个一直雪花屏的屏幕也终于有了画面。 大门内缓缓走出新王,包围着他的雾气也随着他的移动缓缓散开,门内暖黄色的灯光衬得他孤寂冷漠,走出门后舞会的灯光映射出他的面容。 新王身着大面积蓝底金边的礼服,礼服上别着金丝吊穗。袖口有对印着皇家徽章的袖口,一金一银。衣服上绣着繁琐精致的花纹,右边胸口别着一枚掌心大的金色皇家徽章,徽章下垂挂着三颗水滴状的宝石。 身后披着超大拖地白边绒毛斗篷,上面绣着超大的对称图案,由花朵、皇冠、卷叶、藤条、天使羽翼五个部分组成。上面还绣着细闪的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下宛若银河让人沦陷,斗篷上方还有大串大串的珍珠链条相互交织,在安静地舞厅中行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前后四位士兵和两侧的两位侍女将新王围在中间,跟着新王的脚步下楼。 新王一头白色的短发,头发上有一串串的珍珠、蓝色水滴宝石等昂贵的珠宝作为点缀,每一根发丝都似闪闪发光。额前的头发稍微挡住眼睛,右耳戴着一个蛇形状的流苏单边耳饰,蛇眼睛上点缀着一颗绿色的宝石,似偷偷窥探。 眉眼下是蓝紫色的、看不懂的文字,像是某种禁咒的符咒图案,压抑着自私贪婪的本心。左手中指上有一枚格格不入的简约戒指,右手背上有一个图案,一个和斗篷上一样的蓝紫色图案。 他微微抬眼,眸光中渗透出厌倦、阴冷,如觅食的秃鹫锁定猎物瞬间绞杀,又如同一滩死水沼泽,缓慢将人吞噬给予无限的绝望。也许是周围的雾气还没完全消散,也许是头发遮挡没有完全露出的眉眼,让人不禁畏惧。 新王缓慢下楼走到舞池正中央,站在那个穿着长袍的男人面前,跟随的四位士兵将两人包围,两位侍女一左一右站在长袍男人两侧,新王微微垂眼看着他。 【请新王摘掉神父兜帽,接受册封。】 新王接受系统指令,轻轻摘掉神父的帽子整理,露出一双白边竹子图案的瞳孔。 在新王摘掉神父帽子的瞬间,周围来宾纷纷直起身抬头。 【新王接受册封,请各位玩家抬头,见证神父对新王的洗礼。】 看来那个长袍男人的身份是神父,在玩家接受到系统指令后,所有选手纷纷直起身抬头。 在所有人看清新王的面容之后,全场震惊,不仅是副本内舞会的来宾,副本外的观众也惊叹不已。 神父抬头仰望着新王,与新王对视,用欣慰爱慕的眼神看着新王。 “恭迎您的降临,我最敬爱的新王,卿不归陛下。” 第29章 副本降临2/7 所有人都惊呼,为什么那个神父的脸会是庭抑堂尚淮蒋,为什么那个新王会是玩家卿不归!? “所以刚刚系统说的集齐是这个意思,不是没有到齐,是那个人在下一阶段。”沐月恍然大悟说道。 卿不归看着面前的尚淮蒋,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他的眼神太难分割了,那种爱慕的眼神,是在现实世界里不曾看见的,让他忍不住垂涎。 副本外的所有人傻傻的看着他俩同框,主持人看着这画面一时没反应过来,立马转身去看裁判台背后的座位,除了挨在一起坐的临顾砚和须堂忱,没见尚淮蒋的身影。 须堂忱看着主持人,平摊左手掌心朝上,右手中间三指与左手掌心平行,三根手指频开始弯曲做手势。 主持人立马神会,“各位不要激动,这是副本Bug,庭抑堂并没有参与此次副本,他本人现在正在基地,请各位少安毋躁。” “真是奇怪了,我上次在尚哥家玩的时候都没有这种Bug,是不是多人组队的时候才会发生这种情况?”坐在观众席的苏贺看着屏幕里神父跪拜新王的画面感慨,“原来尚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你还带他玩过,玩的哪个副本?”严沫泽看着苏贺说道。 “就那个新出的祭司国王。” “那你俩谁赢的多?” “我一把没赢……”苏贺不好意思喝口饮料掩盖心虚。 尚淮蒋缓缓起身,视线一刻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脸颊微红的看着他。 身旁拿着皇冠的侍女上前,尚淮蒋移眼去拿冠冕,稳稳拿起后将视线移回。 尚淮蒋轻轻为卿不归戴稳冠冕,另一位拿着权杖的侍女上前,尚淮蒋接过权杖递到他面前。 “此刻起,他就是我们的新王,他将以全部力量,带领诸位走向辉煌!在未来的日子里,无论遭遇何种艰难险阻,我们都绝不退缩,坚定不移的跟随你,让我们的国度再度繁荣昌盛,再度繁荣,让每一位子民都能因身为祈梦国的子民而感到自豪!”尚淮蒋再次朝他单膝跪下,将权杖递到他面前,“恭迎新王降临,我将永远,坚定不移的追随你。” 一众来宾纷纷行礼,“恭迎新王降临,我们将永远坚定不移的追随你。” 一个语气是忠诚,另一个则是爱恋。 卿不归震愣的低头看他,没见过这种场面有一些不知所措。 还没接过权杖,会厅的七彩琉璃窗打破,屋外下着的大雨随着狂风灌入室内,冰凉的雨滴打湿了帷幔,桌上的甜品、酒水全部洒落在地,室内灯光开始忽明忽暗。 “给我把冠冕抢过来,其余人全部绞杀,一个不留!” 众人顺着声源去看,发现大门站着一位身穿竹绿色礼裙的女人,手里拿着相同的权杖,不过比尚淮蒋手里的逊色几分。 一群长着白色翅膀身穿浅色衣服的人,从窗户、大门、破裂的地面等四面八方涌进,无差别的攻击其他来宾。 玩家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几个女选手由于地面的大幅度震动,没站稳摔倒在地,艺莫、覃柯、卉诩乐三人就近扶起倒地的玩家。 此起彼伏的惨叫,挥洒的血液,悲惨的哭喊,无处的逃窜,场面开始混乱不堪。 地面的大幅度震动使卿不归没站稳,在差点摔倒在地时,被尚淮蒋及时拉住,“月亮,待在这别动,我会护你安全。” 之后尚淮蒋将权杖放在卿不归怀里,手中变出一把宝剑,将卿不归周围的敌人一一击退,“听我号令,保护新王,疏散来宾!” 士兵们拿起武器与他们奋力抗争,艺莫四处查看,发现旁边倒地的椅子顺手拿起,跟旁边已经掏出宝剑的覃柯对视一眼,就准备加入战争。 “你们女生赶紧躲起来,小心受伤!”艺莫对着后面的女生喊道,谁成想她们早就就近拿起折断的桌腿、掉在地上的碎石、餐桌上的刀叉和支撑甜点托盘的金属支架,特别是影兮与,手中昂贵精致的折扇竟然藏着一把小刀。 “真是太小看我们了。”影兮与忍不住嫌弃道,“愣着干嘛啊,上啊!” 艺莫也不在多说什么,“都注意安全,保护子民,捍卫和平!” 在所有人正准备起身反抗时,突然自己的手脚被一条长长的铁链拴住,荧蓝色的铁链牢牢钉在地上。 【请各位玩家呆在安全区,请勿随意行动,等待这场战争结束,违令者将降下惩罚。】 “什么!”影兮与不可置信的挣脱吼道,“这破系统让我们坐以待毙冷眼旁观!” “别乱动,没听系统说吗,不然你也会受伤的。”玟茝枍制止道。 所有人只能被禁锢在原地,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乱。 卿不归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士兵,一个一个因为保护自己倒在自己面前,自己也因为先前的行动也被铁链拴住无法动弹。 这时脚边突然倒下一个侍女,她像看见救命稻草般看着自己,身后即将有人拿着斧头砍向她,眼前开始频繁闪现一个小孩,也是这样倒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不过那个小孩已经血面模糊,没了生气。 内心压抑不住的愤怒涌上心头,握紧拳头一个奋力,扯断了困住自己的锁链,用手中的权杖奋力砸向那个拿斧头的人,“滚开!” 众人想起刚刚系统的话,纷纷大喊卿不归不要乱动,卿不归全都充耳不闻,拿起掉落地上的宝剑挥向来犯者。 得救的侍女一边感谢王救了自己,一边跟着士兵去到安全地,正当回头时,看见尚淮蒋背后有一个人正准备偷袭,快速将手中的宝剑丢向来犯者的身后,迅速来到尚淮蒋背后,没成想被身侧的敌人偷袭,下意识抬起左手遮挡,锋利的爪子划伤卿不归的手臂,瞬间喷射出大量鲜血。 “月亮!”听到动静的尚淮蒋解决面前的人迅速转身,“怎么样,是不是很疼啊。” 卿不归看着被划伤的地方,流出大量蓝黑色带着荧光的血,“别分心,速战速决。” 新王下令,所有士兵斗志满满,握紧武器奋起反抗。 所有人看着卿不归没有受到系统口中的惩罚,纷纷开始互相破坏砸毁锁链。 “快,我这有块大的石头,我来砸!” “什么质量的锁链这么硬,根本砸不断。” “不是,卿不归是怎么弄断了。” 混乱的场面开始恢复平静,昏暗的夜景也开始进入蓝调时刻,战争结束了。 “报告神父,我们已经将来宾全部安置完毕,无一人伤亡,士兵只是受到了刮蹭划伤,无一人死亡。”一名士兵来向神父汇报。 神父点点头,交代那位士兵几句话后迅速来关心卿不归。 “你怎么样啊月亮,是不是疼的很厉害,你呆在这别动,我去给你拿药止血。”说着转身准备去找药,却被卿不归硬生生拉了回来。 虽然自己现在很疼,但是内心涌出一股难言的感觉,迫使他下意识抓紧他的手,“不疼,别走。” 神父心疼的摸着他沾满灰尘的脸,这一擦就擦掉了脸上的一点符文,“你在我面前,从来都学不会说谎。” 手臂的疼痛让卿不归不自觉去看,发现自己的手已经疼痛的止不住剧烈发抖,“我真的没事了,只是疼一会,过会就不疼了。”卿不归紧紧抓住神父的手,“别走,求你。” “不走不走,我在。”神父紧紧回握卿不归的手。 从刚刚开战起,卿不归就想脱掉这碍事的披风和冠冕,可是这么摘都摘不掉,现在开始安心上手慢慢摘掉。 “怎么摘不掉啊。”卿不归小声嘟囔,从来没觉得这么心烦过。 神父伸出手轻轻按住卿不归心烦的手,“我来。” 卿不归乖乖放下手,等着他来摘。 “这个披风是我为你戴上的,是有点不好摘下来。”他耐心为他解开扣子,忍不住轻笑一下。 “你笑什么?”卿不归觉得他是在嘲笑自己解不开披风。 “没什么。”解开另一个扣子去解另一边,“我的月亮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这算是哥哥最后一次保护你了吧。” 哥?卿不归不禁疑惑。 话音刚落,卿不归觉得头上轻飘飘的,头上的冠冕消失了,刚刚还在对着自己微笑的神父,口吐鲜血,低头一看胸口处,被一支利箭直贯心脏。 这支利箭有毒,血液变成了绿色,顺着箭头滴落在地,最后他强撑最后一丝微笑,缓缓倒在卿不归面前。 “哈哈哈哈,卿不归,你的冠冕我就收下了。”先前那个穿竹绿色礼服女人坐在破碎的窗边俯视众人,随后带着猖狂的笑声离开。 卿不归心中一颤,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神父,他胸口的鲜血疯狂往外涌,逐渐汇成一滩血泊。 一切安定后,躲在安全区的来宾和士兵纷纷往大厅走,想看看新王有没有受伤,没成想刚好看到神父倒地的画面,没忍住的妇女们捂着手帕丝巾,为他默默祈祷、默哀。 此时,一道机械女音响起: 【玩家卿不归因救助子民,内心信念强烈挣脱锁链,勇气值+5。】 【玩家卿不归已接受册封加冕,成为祁梦王国的新王,即将开启副本下一阶段。】 卿不归现在没心情高兴,还没来得及仔细去看他,自己的胸口也传来阵阵刺痛,低头一看,是自己心脏处先后被两支利箭贯穿,一支从前方,一支从后方。 不过这两支利箭跟神父胸口的箭不一样,自己胸口的是透明的蓝边,身体里流出的黑色血液伴随着蓝色血液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卿不归!”所有人焦急大喊四处张望,查看是不是还有敌人偷袭,想要上前帮忙,可是自己的手脚被铁链牢牢束缚无法动弹,只能坐以待毙。 刚开始的卿不归没机会查看自己的人设任务栏,现在身边突然浮现任务栏界面: 【卿不归,神父捡回去的孩子,神父是前任国王,是与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哥哥。】 【日久生情,神父偷偷爱慕着你,你也偷偷爱慕着神父。】 【神父为跟你毫无顾忌的在一起,将王位传给上一任国王,他则成为神父为众人祷告。后来上一任国王残暴荒淫,为你指了一份利益婚姻,你为摆脱这虚假的婚姻和解救混乱的国家,决定夺回王位。】 【夺回王位后你向神父表达心意,神父也接受你的心意,所有人都祝福你与神父,决定在册封结束后就正式在一起,但你的利益婚姻妻子爱上了你,策划今日杀掉神父。】 一道冰冷的机械男音响起: 【警告警告,玩家卿不归违反副本任务规定,处以两次穿心刑罚,同时绞杀副本重要通关NPC神父以示惩罚。】 【警告警告,因副本重要通关NPC因玩家卿不归死亡,正在重新规划副本主线任务。】 【警告警告,玩家卿不归无视副本任务规则,致使重要通关NPC神父死亡,现在发布伴随惩罚:整局副本带着双剑穿心和副本人设感情痛失所爱三重痛感,同时剜去心脏处以‘无心’刑罚以示警告。】 【警告警告,再此温馨提示,请各位玩家严格执行副本任务,违令者将接受惩罚。】 一道机械女音响起: 【‘新王降临’阶段已完成,接下来武器选择阶段。】 机械女音说完,卿不归身上的箭被先后拔出,背后刺穿的箭从前面贯穿,前面刺穿的箭从后面贯穿,随后胸口开始剧烈疼痛,自己的心脏被整个掏出捏碎,如行尸走肉般屹立在那,嘴里吐出一滩黑血后利箭消失。 多重伤害疼痛下,卿不归没站稳噗通跪在神父身侧,颤抖的伸出手抚去他挂在眼角的最后一行泪。 那些来宾都很想上前安慰,可是不知该从何说起,都是站在远处远远望着,让他自己待一会。 胸口的血液不再往外流,手臂上的血液也开始凝固,目前顾不上伤口处的疼痛,更痛的在眼前。 卿不归将另一边没解开的扣子解开,终于将刚刚没摘下的披风摘下。 原来,摘不下来的披风,是要亲手埋葬自己的爱人。 卿不归看着倒在面前对自己微笑的神父,胸口开始沉闷起来,抬手去感受心脏却怎么也感受不到,看见旁边散落的鲜花,找出一朵最惊艳最干净的别在尚淮蒋耳后。 在看见尚淮蒋左手中指上的戒指,不由得会心一笑,低头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闭上眼祈祷。 来宾们做着祈祷的手势,“恭送神父回归天主怀抱。” 玟茝枍不愿看见这一幕,抱着身旁的影兮与哭泣,除了卉诩乐、覃柯、艺莫,所有人都红润着眼眶。 卿不归睁眼抬头,痛失挚爱的惩罚生效,眼里的泪水啪嗒啪嗒打落在神父脸上,他赶忙去擦,可是刚擦掉就又有泪水打在他脸上,怎么擦都擦不掉。 “好烂的副本。”卿不归无语的笑了笑,说完又埋在他的胸口低声哭泣。 屋外的夜雨已经停止,黎明正悄然来临。 第30章 副本降临3/7 “开门。” 卿不归一声令下,边城最外围的城门被打开。 先前在会厅的礼服有些碍事,所有人就都换了一件便捷的衣服,唯独卿不归还是穿着先前的那件脏脏破破的衣服。 艺莫下马车后看着前面卿不归的背影,想到刚刚选择武器环节,为什么他没有选择武器,而是选择了自愈技能,这不禁让他感到疑惑。 卿不归拿起手里的平安锦囊看了一眼,随后塞到胸口处放好,大门打开后就领头走在前面带队。 那是一个竹绿色的平安锦囊,上面绣着两节竹子图案,算不得很精致,鼓鼓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按照人设背景故事,这个锦囊是神父在捡到新王的第二年做给他保平安的,不过一直没机会给,这次突发事故才从神父手里找到,到死都没有亲手送出去。 走出城门没一会来到一处沼泽,明明是大白天这里却很浑浊,紫绿色的雾气包围了整个沼泽,弥漫在树林之间,显得诡异十分。 “一定要走这条路吗?”杨曼砂有一些胆怯地说道,双手拉紧佑梦的衣袖。 “这是我们一开始就商量好的最快的路线,你要是受不住我们就绕点路,无非就是慢一点结束游戏。”玟茝枍安慰说道。 大家都明白这只是游戏,只要有一人不愿都不必勉强。 “不打紧,我跟紧你们就行。”杨曼砂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就算是游戏也坚决不拖大家后腿。 “有不舒服就及时说别憋着,你们女生站在我们男生中间。”艺莫说着自觉站到队伍后面打掩护,卉诩乐也跟着在队伍后面,前面是领队的卿不归和覃柯。 走着走着发现沼泽边有个码头,码头边还拴着两个木舟。 “沐月,麻烦你看看这有没有问题。”佑梦说道。 “好,我试试。” 沐月闭上眼,额头抵在手里捧着的一颗金白色水晶球,那颗水晶球底部瞬间长出金色橄榄枝包裹球体,散发金白色的光,球体内散发出流体光线,缓缓朝木舟方向流去并包围,没一会那两个木舟从破烂的木板变成金白的小船,还闪着金粉发光,船体一圈围满了红黄白的鲜花,水面还有一条金色闪粉线条引路。 “没问题,跟着那条线走就能穿过沼泽。”沐月抬起头后,那颗水晶球也瞬间消失。 所有人分两队上了船,女生坐在船中间,四位男生一前一后划着船。 小船跟着指引越划越远,越划越深,雾气也越来越大,视线逐渐开始模糊起来。 “这雾气太大了,水面的指引线都要看不见了。”艺莫在船前划船,艰难看着水面越来越模糊的指引线。 “你等会,我趴在船头给你看看。”杨曼砂向船前凑去,“前面一点点往右边偏,左边要撞到水杉了。” “艺莫。”卉诩乐在船后突然叫他。 “怎么了。”艺莫回应,但是迟迟得不到对方回答,只好转头去看他,“叫我干什么。” 卉诩乐看着艺莫,随后歪头眯眼微微一笑。 艺莫不明白他这是做什么,不打算理他回头继续看路划船,还没回头只听见耳边“嗖”的一声,什么东西从他身边划过,刚好不好也擦过卉诩乐歪头的另一边。 “什么东西!”坐在靠近卉诩乐的影兮与听到声响一惊,不自觉双手握拳抱住自己。 众人随着影兮与的地方看去,发现她身后的树干上插着一支长矛,长矛上很多划痕,还有不同程度干了很久的血迹相互交叠。 一道机械女音响起: 【恭喜玩家卉诩乐敏锐值 10。】 杨曼砂身旁缓缓睁开一双蓝色的眼睛,随后一张长着獠牙的嘴出现。 卉诩乐迅速抬起船桨,自然的一把拍开那张嘴,随后一声“噗通”的落水声。 【恭喜玩家卉诩乐敏锐值 10。】 “大家小心。”覃柯大喊。 所有人都开始警惕起来,待在自己的位置一动也不敢动,惊恐的观察四周。 “什么情况,这么突然!”杨曼砂把趴在船前的前半个身子缩回来,随后凑到影兮与的位置一起坐着。 不一会,周围雾气之中、天空之上、水面之下,都开始冒出无数双白、红、蓝色的眼睛,似是要把他们看穿,不一会全都露出真面目。 雾气中长着獠牙的恶龙、天空中长着翅膀的人身蜥蜴头、水面下长着肿瘤的海豚,各个长得恶心,正从四面八方朝他们袭去。 还没等众人作出反应,就在被掀翻船只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强大的气波将它们震开,顺带也震开船只周边的一点雾气,视野瞬间开阔不少。 “滚。” 一声低沉不带感情的话语汇集成的气波拯救了大家,众人顺着声源看去,发现是另一只船上站在船前划桨的卿不归,他静静站在那里,眼底没有一丝波澜,紧紧的目视前方。 前方水面有一个小型陆地,大小只能站下两三人,上面摆放着碎石,地面上瘫坐着一个羊头人身的怪物,身上都是镣铐和镣铐摩擦的伤痕,全身血迹斑斑没一块好地。 栓在它身上的镣铐很老旧,轻轻一砸就能挣脱,不过镣铐周围飘动着符咒一样的蓝红色文字,应该是有某种阵法制约了它。 卿不归将船划到那个怪物前方一点点位置,带着船桨下船站在他面前。 那个怪物察觉有人靠近,用尽全身力气抬头去看他。 一道机械男音响起: 【警告警告,玩家卿不归不得靠近滩地,请立即退出,否则将降下惩罚。】 卿不归不予理会,面色如死水的看着地上的怪物,看不出一点神情,被雾气笼罩看不清脸更增添了几分威严,那个怪物鼻子里“哼哼”的气出两股气,凶狠又警惕的看着他。 卿不归没有多犹豫,拿起船桨直接戳碎了镣铐。 那个怪物看着卿不归,眼底的愤怒转为震惊,瞪大双眼去看他,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语言,空气中还夹杂着它身边的腥味和血气。 【警告警告,玩家卿不归释放罪犯恶魔菪祀拓俹,现在降下惩罚。】 卿不归眼前开始出现黑边,直至完全黑暗,眼球变成灰白色。 身后“嗖”的一声,一支约一米的长箭直直刺穿卿不归的身体。 “卿不归!”众人惊呼,转头去看才发现,远处又来了一波怪物正朝他们涌来,气氛越来越紧张。 卿不归抬起左手,握住刺穿胸口前的长箭朝身前整个拔出,伤口也在长箭拔出的瞬间愈合,残留的血液顺着手流下,随后将那支长箭随意丢到水里沉了下去。 随着水面轻微的波澜,水里突然冒出许多白边透明的蛇,一条接一条的爬上岸,团团围在他们两人身边。 其中一条自然的爬到卿不归肩膀上,卿不归微微抬起手,那条蛇伸的老长去舔他手上的血,跟着卿不归一起打量它,嘴里一直“斯哈斯哈”。 周边的雾气大,那个怪物看着被雾气笼罩的他,不由得紧张起来。 “斯塔弗,內珂希多兮。(现在,杀了他们。)”卿不归用低沉的语气命令他。 “塔尼飕拉,阔多诺希夫!(你会说瑟维亚语!)”怪物震惊,没想到这么久以来还能听到熟悉的语言。 “內珂希多兮(杀了他们。)”卿不归再次重复说道。 怪物被解放,高兴都来不及,站起身行了个蹩脚的人类礼仪,一个弹射瞬间起飞,霎时间前方的路雾气全部散去,身后传来阵阵落水声、哀嚎声。 时间紧迫,卿不归也不做过多停留,回到船上带领着船只向前划。 危机解除,众人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刚刚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现在偷偷朝后面看,雾气很浓看不清全貌,但是能看见些许身影,被那个羊头怪物一个个消灭掉。 众人来到对岸下船,心有余悸地回望那已经看不清深处。 “你还好吗?”玟茝枍走到卿不归身边说道。 卿不归摇摇头,“我看不见了。” “什么!”玟茝枍大惊。 众人听到他这样说纷纷上前查看,发现他的眼睛变成了灰白色,艺莫在他眼前挥手他也没反应。 “看来是真瞎了。”艺莫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沐月担忧说道。 “不用,我能感觉的到。”卿不归说着,随后朝身后那个小镇走去。 虽然现在看不到,但也并不是完全看不见,只是现在能看到的不是色彩世界,而是一堆线条拼凑出来的黑白世界。 刚刚的路途已经消耗了他们大量的体力,随便找了个旅馆上二楼休息。 此时的天空开始下雨,小镇里开始弥漫大雾,雨很大,雨水哗啦哗啦的敲响屋顶上每一个瓦片,顺着屋檐排水口流下。 众人围着壁炉旁,吃着店里女老板送上的面包和水,玟茝枍带领大家在桌面上商讨下一步的进行。 艺莫注意到坐在阳台上的卿不归,背对着房间淋雨,起身准备叫他,却被坐在一旁的卉诩乐拉住。 艺莫刚想甩开手不理他,抬头就看见覃柯已经去了阳台,打着伞往卿不归那边走。 见状艺莫坐了回去,卉诩乐也松开手不管他,起身去桌边看看她们商讨的怎么样。 覃柯打着伞来到卿不归身边遮雨,知道他情绪不好来稍微关照一下,可是卿不归将身子往柱子旁边挪,整个身子靠在柱子上,轻轻闭上眼听雨声,覃柯继续上一步遮雨。 卿不归感觉到覃柯在给自己遮雨也不再拒绝。 “怎么搞的累成这样。”覃柯看着他这样问道。 此时的卿不归疲惫不堪,用左手食指指了指自己心脏处,“我这里空落落的,很累。” 覃柯平静的看着他,有很多想说的话和问题想问他,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不痛不痒的肯定句,“所以你选了‘自愈’技能。” 卿不归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也不是,只是内心平静如水,或许是想缓解内心的压抑。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陷入沉默,覃柯就一直耐心的打着伞站在他身边为他遮雨,等他什么时候愿意进去。 卿不归率先打破沉默,“你进去吧,我一会就进去。” “哎,你俩在外面干什么,都淋湿了快进来!”玟茝枍看见阳台上的两人,打开阳台门,里面的女生都冒着雨出来拉他俩进来。 覃柯收起伞放在架子上,之后坐在沙发上休息,卿不归全身都淋湿了,她们找老板借了一条毛巾,影兮与的扇子自己变大漂浮在壁炉前,将壁炉里的火扇大,佑梦搬起旁边的柴火添柴好让温度升高。 壁炉边有一块大大的地毯,卿不归脱了外套放在壁炉旁边的架子上烤干,自己坐在壁炉前,双腿盘着静静看着壁炉里跳动的火焰,眼里闪烁着跳动的火光。 艺莫翻看地图,地图上实时定位众人坐标以及任务进度,冠冕图案显示在溪瑰陡谷,图上画着黑黑的森林和黑黑的房子,周围还有龙卷风和黑点在周围不停盘旋。 “终点离这里不远,看来很快就能完成任务了。”说着给其他在看地图的人指了指位置。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看。”卉诩乐指了指地图上模糊的地方,“这么大一块模糊的,也没有标明怎么走、会遇到什么,刚刚研究半天也没研究出个东西来。” 说话间房门被人敲响,老板拿着新的毛巾送过来,“你们要的毛巾。” “谢谢。”杨曼砂上前接过毛巾。 老板刚准备离开,就被卉诩乐叫住,“老板,你知道溪瑰陡谷怎么走吗?” 老板忽然顿住面露难色,随后立即转换面部表情笑了笑转身,“你们是要去那边旅游吗,出门右转看见一家面包店,然后左转一直走就到了。” “好的谢谢。”艺莫道谢,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口水。 老板匆匆转身关门,却被卉诩乐一把拉住,把她拉进房间迅速关上门。 “你…你干嘛?”老板畏畏缩缩看着他,说话结结巴巴,明明刚刚还在靠近阳台的桌子旁,怎么这么快就到门边了。 沐月也上前拉住她,眼瞳开始五彩琉璃的变化,“老板,你说实话,溪瑰陡谷到底在哪。” 第31章 副本降临4/7 沐月语气肯定不带疑问,众人也就明白过来她在撒谎。 “我说的是实话啊,那里花团锦簇风景又好,还可以看海吹海风,好多贵人都去那边玩来着。”老板说话声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 坐在沙发上的覃柯起身走到她旁边几米位置看着她,“老板你不要害怕,我们只是问路没有恶意。” 影兮与觉得既然问不出来,那就用金钱征服她,起身走到桌子旁,变出一小堆金币和珠宝钻石,“老板,只要你说实话,这些都是你的。” 老板看着那堆小金币,眼底露出难堪,闭口不说。 见状影兮与觉得肯定是给的不到位,就一直变出金银珠宝,都快溢出桌面了,她依旧没张口,双手扣着手指,眼神往别处看。 “这位小姐,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把钱收着吧,我真的不需要。”老板面露祈求,眼神一瞥瞥见坐在壁炉前烤干衣服的卿不归,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将话题转移,“你看,刚刚下雨这位先生都淋湿了,你们还是赶紧把毛巾给他擦擦吧。” 卿不归坐在壁炉前静静听她说,一手撑地缓缓起身,刚刚还湿哒哒的衣服瞬间变干,水滴四溅开来低落在地毯上,随后转身冷漠看着她。 老板看见卿不归的脸,脸色瞬间惶恐起来,哆嗦着朝他跪下,双手伏在地上额头抵在手背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是您的朋友,我不该说谎的殿下!” “起来说话。”卿不归语气里没有责备,面色如常。 身旁的沐月赶紧扶她起来搀扶着她,那个老板愧疚的不敢去看他。 “谁的指令。”卿不归问她。 “神父的指令。”老板回道,“神父叫我们隐瞒下去,谁都不许过去,要我们指另一条灵秘山谷的路。” “为什么?”佑梦好奇的问,一个地方为什么要藏来藏去的。 “因为…因为……”老板说的支支吾吾,小心翼翼的看着卿不归,“那边关着上一任国王给你指的利益婚姻妻子,莉亚贝夏。” 卿不归眉毛不自主抽搐了一下,一旁的卉诩乐看热闹不嫌事大,吹了吹口哨,“原来是你的前妻啊。” 这话听得难受,卿不归叹了口气,“怎么走。” 老板吓得哆嗦,沐月紧紧拉住她安慰她,“老板你不要慌,你说就行。” 老板内心纠结,最后长长叹一口气,终于肯说实话,“出了店你们左拐,左拐三个胡同到一个十字路口右转,那里有一条黑市,穿过遇到一条瀑布就走对了,但是不要过河,河对面是毒谷,沿着河流一直往上走,走到山顶能看见一个白色的房子就到了。” 地图上那块模糊的地方变得清晰起来,路线跟老板说的一致,艺莫看着沐月点点头,这才确认说的都是实话。 不再多说什么,卿不归拿起旁边的烤着的外套,起身开门出发,房间里的人也簌簌离开。 老板看着他们离开无力阻拦,叫住从身旁经过的影兮与,“小姐,你的钱没带走。”说着指了指桌面上堆不下掉落地上的金币珠宝。 “你留着吧。”说着跟着队伍离开了房间。 老板看着桌面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面露难色,长长叹了一口气,做了个祈祷的手势,“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请神父保佑他。” 几人顺着地图来到黑市,地如其名,暗无天日,看不尽头。 这里七弯八拐错综复杂,空气中混着淡雅好闻的香水,台阶下猩红的灯笼忽明忽暗,像只半睁的独眼,路人面上带着各色的面具行色匆匆。 见状影兮与变出一堆不一样的面具拿给他们,“入乡随俗,我们这样还是太显眼了。” 众人拿起面具戴在自己脸上,跟着人流漫无目的的前行。 “像个无头苍蝇这样走下去也不行,地图拿来我看看。”玟茝枍说道。 地图在艺莫身上,众人开始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他俩人呢,走散了?”杨曼砂有些担忧的说道。 “看来是了,他跟着卉诩乐一起走在队伍后面,连着卉诩乐也不见了。”玟茝枍说道,随后将视线转向沐月,“沐月,你能找到他们吗?” “我试试。” 沐月再次拿出水晶球,用先前的方法寻找,不出所料的出现一条金色的指引线。 众人跟着那根指引线走着,越走越远,越走越黑,越走越深。 “什么情况,他们两个人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影兮与吐槽说道。 不一会,周围的环境越来越亮,骰子撞击的脆响、纸牌翻飞的簌簌声,酒味与烟味相互交织,沉醉又眩晕。 几人穿过红色纱帘来到一处四方赌场,戴着银色狐狸面具的人站在主台上,主台最后方还有两个用黑色长布遮住的笼子,那根指引线延伸到台上两个笼子旁缠绕。 “不会吧。”杨曼砂不可置信的捂着嘴说道。 台上那个狐狸面具的人敲响旁边的锣鼓,“欢迎各位客官光临乾玲阁,今晚我们的拍卖会照常举行,请各位要拍卖的客官在门口领取观阁宝方可入座拍卖。” “怎么办,看来他们俩真的在上面。”杨曼砂说道。 “他们到底是怎么到那里去的。”佑梦说道。 卿不归直直走向门口,覃柯猜到了他的想法对他们说道,“先不管了,买票入座。” 走到门口时,卿不归注意到他们先是交了钱才领取到入场券,转身看着影兮与说道,“你能变出来多少。” 影兮与看着门口,不屑的勾了勾唇,拿出扇子遮住半张脸,“取之不尽。” 几人来到门口准备领取观阁宝入场,却被门口的人拦住。 “你们是新来的吧。” “有什么问题?”卿不归冷冷回道。 “我们这边仅限两人入座,你们这么多人怕是不太行。” 卿不归看了眼身后的人,随后转回视线,“我跟旁边的女士一起。”说着指了一下旁边的影兮与。 “好的,这边需要八万铜票做入场资金。” 影兮与随意变出一沓金票,沉甸甸的放在桌上,“够吗?” 负责入账的人瞪大双眼,这起码都有20万,还是金票。 “够了够了,这边给您安排最佳观赏位。” 门口等候的指引人带着他俩入座,覃柯带着其他人在普通观看位入座。 卿不归影兮与两人入座,正好对上对面人的视线。 对面的男人身穿华丽礼服,翘着二郎腿喝着茶,身边还跪着两三个身着纱裙的男人,正殷勤的为他吃水果和捶腿。 影兮与不忍直视,打开折扇遮住脸,跟坐在旁边的卿不归疯狂吐槽,“我天,太恶心了,玩三个他玩得过来吗。” 卿不归没说话,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静静的看着台上的两个笼子。 影兮与以为他在看着对面几人,又忍不住说道,“你还真看的下去啊,不觉得很恶心吗。” 卿不归摇摇头,“我看不见。” “对哦,我忘记了。”影兮与突然想起他看不见的事实,随后又想到不能自己辣眼睛,又凑到他耳边继续说道,“要我给你描述一下我们对面的人有多重口味吗。” “不用,谢谢。” 两人不再聊天,影兮与把玩着折扇,卿不归安静的坐着。 正对面入座的那个男人开始上下打量着卿不归,眼神里露出不名意味的笑。 拍卖座位坐满后,主台上的面具人再一次敲响锣鼓,“各位客官,我们的拍卖会现在正式开始,今晚将会展示十件拍品,现在展示我们的第一件拍品。” 只见台下走上一位戴面具的礼仪小姐,手里推着一个用红色方布盖着的轮架。 面具人走到礼仪小姐身旁,掀开那块方布。 “第一件拍品,海叱娜盾牌。它是由海叱娜海湾深处的宝石雕刻而成,周围一圈用3600颗钿翠石串连而成,坚硬无比无坚不摧,起拍价一千八百万海珠。” “一千九百万。” “两千一百万。” “两千三百万。” 他们竞相拍卖,最后以四千九百万海珠成交. 不一会第二件拍品被礼仪小姐端上来,红丝绒的垫子上摆放着一条项链。 “第二件拍品,深邃的眼眸。它是由西磨城沙漠下深挖几万里挖出来的漠黑石雕刻而成,雕琢而成的圆珠中自然生成一节白竹图案,细看像爱人的双眼,深邃且沉迷,链条由斯洛尘海域的绿宝石串连而成,起拍价一千六百万金沙玉。” 听着面具人的描述,卿不归微微直起身凑去看,虽然自己眼中的世界是黑白线条,但是确能仔细看清那颗白竹圆珠,这让他想到了尚淮蒋的眼眸。 “八千万。”影兮与直接高抬价,引得在座的看官一众哗然。 “这位小姐是第一次来吧,哪有一下抬那么高价的。”正对面坐着的男人笑着说道。 影兮与从入座开始就觉得他恶心,都不想搭理他。 最后这条项链以九千九百万金沙玉被影兮与拍下,不一会礼仪小姐上二楼给他们送来。 影兮与拿起那条项链高高举起,借着灯光细看。 “看来你很喜欢啊。”卿不归说道。 “卿不归,你转过来。”影兮与说道。 卿不归没有听清,影兮与见他迟钝,直接掰过他的上半身面对自己,将那条项链戴在他的脖子上,随后拉起他的手覆在那条项链上。 “我跟你讲哦,这条项链的石头是黑色的,但是很透亮,周围都是用金丝镶嵌包围的,链条使用绿色宝石串成的,那颗石头里还有一个像竹子的图案,我猜你应该会喜欢。” 其实也不是猜测,因为她想到他从开局开始情绪就很低沉,看到那条项链让他想起神父的眼眸,给他拍下说不定在游戏里能好受一点。 卿不归听着她的描述,不自觉地摸了摸。 “拍它干什么,只是虚拟的又不能带出去。” “无所谓啊,爽一下也行,反正我现在钱多的没地花。” 卿不归摸着那条项链,不由得浅浅一笑。 影兮与偷偷观察他,看着他笑了一下不由得松了口气。 虽然受着那种惩罚的确不好受,但是只要能让他现在好受点也是值得的。 第32章 副本降临5/7 “接下来是第五件拍品,流沙琉璃杯一对。它是由整个金流子熔铸而成,周围镶嵌着拓枝析沼泽最深处的珠宝,起拍价五千四百万苍玉石。” “那个杯子还挺特别的。”影兮与看着那个杯子说道。 “你要是还有钱的话就拍下来玩玩。”卿不归抚摸着刚刚拍下的项链淡淡说道。 影兮与刚准备拍下玩玩,不料却被对面抢先拍下。 “恭喜昔少爷点亮乾玲灯,这件拍品归昔少爷所有!” 影兮与看着对面,一个穿紫色纱裙的男人站在一旁的立架边,用蜡烛点燃了那盏金红的琉璃灯笼。 台下的人惊呼,为了一对杯子点灯,属实是有点大材小用。 影兮与看着对面那个昔少爷,心中隐隐感到不安,“要是他看上最后一件拍品就麻烦了。” “再看吧。”卿不归也有一些不安,心烦的搓了搓那条项链,低头思考着,“如果拍不下来就抢。” 过了一会来了一个穿黄色纱裙的男人,正端着一个托盘来到卿不归身边,影兮与一眼就认出那个男人是对面昔少爷的人。 “先生,我们家少爷邀请你喝一杯酒。”那个男人将托盘递到他面前,托盘里放着的正是先前刚拍下的流沙琉璃杯。 “拿回去吧,他不喝。”影兮与说道,莫名的示好谁敢接受。 “你必须拿。”那个男人微笑道,语气里满是威胁。 “都说了不喝!”影兮与不耐烦的转头去看他,发现他的眼瞳变成了紫红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发光,诡异至极。 卿不归不想跟他争执,侧身拿起那杯酒,“你可以回去了。” 那个男人不为所动,依旧半弯着腰笑着看他,卿不归顿时明白他是要看着他喝一口才肯离开,于是喝了一小口咽下,那个男人见目的已达成姗姗离开。 “你疯了,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加什么东西!”影兮与凑到他身边小声说道。 卿不归发了会儿呆,随后拿起那杯酒准备再喝一口。 “别喝了!”影兮与赶紧拉住他,发现他并没有喝,只是用杯肚挡住,将先前喝的那口酒吐回杯子里,之后将酒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你没咽下去啊。”影兮与有些震惊说道,自己明明看见他咽下去了。 “其实咽了一点,堵在喉咙里没完全咽下去,不喝一点他是不会走的。” “你身体感觉怎么样啊?” 卿不归指了指自己心脏处,“热。” “不会是那种药吧。”影兮与有些脸红说道。 卿不归点点头。 “受不了了,真是太恶心了,把算盘都打到你身上了!”影兮与气愤说道,随后变出一个绿色的瓶子,“这个解毒的,你喝一点。” 刚拿出来就看见卿不归身上冒着微微绿光,她微微错愕了一会,“忘记了你能自愈。” 刚准备收回那个瓶子就被卿不归拿了过去,打开瓶塞喝了一口。 “谢谢。” 影兮与愣了一会,“啊,没事,你没事就好。”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最后一件拍品。”主台上的面具人说着走到主台中间,两位礼仪小姐推着主台后的两个笼子到面具人两侧,随后面具人一把扯掉黑布,笼子里的东西现身。 【隐藏任务已开启,现公布副本任务,解救玩家艺莫和玩家卉诩乐。温馨提示:不得伤害副本NPC,否则将会降下惩罚。】 “现在,我们的最后一件拍品,祁梦王国新上任的王,卿不归的两个部下,珍惜度就不用我多说了,各位客官拍回去可随意使用,起拍价八千万金票。” “九千万。” “一亿。” “两亿!” 他们热烈竞拍,周围的吵闹声丝毫没有吵醒笼中的两人。 “这么吵都不醒?”影兮与看着他们两人说道。 “看样子是副本强行安排的,不然身为玩家的两人怎么可能轻易出现在拍卖场。”卿不归说道。 “我真无语了,真是好烂的副本。”影兮与吐槽道,随后起身走到立架边,用蜡烛点亮那盏琉璃灯笼。 “恭喜这位小姐点亮乾玲灯,那让我们恭喜……” “等等。”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的昔少爷打断,旁边穿紫色纱裙的男人也用蜡烛点亮那盏琉璃灯笼 这下有两盏天灯,局面陷入僵局。 主台上的面具人惊喜说道,“哎呀,看来这两位客官都很喜欢最后的这件拍品,可是这件拍品只有一对,那可怎么办啊。”这句话说的挑衅,像是在无形中给他俩制造压力好多加钱。 昔少爷推开在身旁给自己捶腿的白色纱裙男人,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到围栏边,双手撑在围栏上,用极具侵略性的眼神笑着看卿不归。 “你想干什么?”影兮与察觉到他的心思皱眉看着他。 “这位小姐,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昔少爷轻蔑说道。 “做不了,你出多少我就出十倍,这两人必须归我们。” 昔少爷低头一笑,随后抬头将视线转向她,“我可以将这两人给你,顺便给你200亿宝金矿。” “你会有这么好心?”影兮与嫌弃说道,毕竟从入座开始对他的印象就很差。 “当然,只要你跟我做一个小小的交易,包你稳赚不亏。” 影兮与有些迟疑,随后看向坐在旁边的卿不归,卿不归点点头示意同意,但是影兮与还是有些犹豫,心底隐隐不安。 “怎么样小姐,你身旁的这位先生可是都答应了这场交易。”昔少爷说道,“你可要想清楚,不然这两个人我可就要靠关系带走了,毕竟我是这里的常客,阁主理应优先给我。” 影兮与思索再三,决定答应这场交易,眼前救人要紧,觉得他无非就是想要点什么其他的东西,变出来就好了。 “好,我就跟你做这个交易。”影兮与说道。 “好!”昔少爷见目的达成,得意的笑道,“交易生效,无法退还。” 话刚说完,卿不归整个人就腾空飞起,影兮与见状赶紧起身去抓,可是却被黑金色锁链牢牢困在座椅上。 卿不归瞬间飞到昔少爷手中,并将他整个人压在围栏上,坐在台下的覃柯他们不禁为他捏把汗,但是眼下要是救他就难免会伤害到NPC违规,只能坐以待毙不敢轻举妄动。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影兮与喊道。 “我说了,这场交易你不亏,用他一个人换两个人,你稳赚不赔!” 说着昔少爷用手捏住卿不归的脸,迫使他抬头跟自己对视。 “瞧瞧这双眼睛多漂亮,像极了沙漠的泉眼,深邃又迷人。”昔少爷得意说道,“我记得你喝了我给你的酒,现在药效应该要发作了。” 笼子里昏睡的两人渐渐苏醒,正好看到卿不归被他压在围栏上的画面。 “你敢碰他一下试试!”影兮与大喊,想挣脱这锁链但是却无法挣脱,甚至越是挣扎勒得越紧。 “这位小姐,我们刚刚都说好了,你怎么能反悔呢。”昔少爷说着,开始上手褪去他的上衣,“我不仅要碰他,我还要在这里上……” “说够了吗?”一道很有威压的声音在昔少爷身后响起。 “什么?”还没等他转身去看,就已经人首分离,下半身倒地,他的头被人提在手上。 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众人不禁惊呼。 “为什么会有两个卿不归?”杨曼砂捂着嘴说道。 靠近围栏的卿不归渐渐消散,留下手提人首的卿不归站在那里,他的面具掉落在地上露出真颜,他将人首丢到主台上,双眼猩红的看着主台上的面具人。 主台上的面具人被这样盯着,不由得开始瑟瑟发抖。 “把那两个人给我。”卿不归狠狠咬字说道。 “好,好,马上给,马上给。”面具人认出了他,赶忙拿上钥匙打开笼子。 【警告警告,玩家卿不归恶意杀害NPC,现降下惩罚。】 只见卿不归的左手臂整个被砍断,掉落在脚边,黑色的血浸染了半边衣服。 他面色如常,没有因为疼痛表现出一丝波澜,自然的弯腰捡起那条断掉的手臂接上,手臂瞬间愈合,张握着手试试感觉,随后转身下楼带着两人离开。 几人走出黑市,卿不归走在最前面,艺莫看着他的背影,视线聚焦到他那条刚被斩断的手臂上。 身旁的卉诩乐看出他的想法,快步走到卿不归身边,拉着他的手臂说道,“你这手怎么样了,刚刚怎么做到的,自动就接上了,现在看一点伤疤都没有。” 卿不归看着他一言不发。 “怎么,难道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卉诩乐说着,突然想到他选的自愈技能猜想道,“应该是你选择的技能帮了你,没想到看起来很鸡肋的技能在你身上有这么大作用。” 玟茝枍上前走到卿不归身边,担忧说道,“卿不归,你还是控制一下不要再违规了,你已经受了很多痛苦了。” 卿不归停下脚步,随后张开嘴用左手食指指了指,靠近的两人一看脸色顿时一变。 后面跟着的人看到他俩这样连忙上前,发现他的嘴里空空的,没了舌头。 “怎么回事,你舌头呢,吃了?”艺莫看着他的嘴,情绪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臂。 “你先别着急,应该是刚刚违反规定降下的惩罚。”佑梦在一旁将他们两人拉开。 “那怎么办,又是瞎子又是哑巴的,万一跟我们一样走丢了怎么办。”卉诩乐双手环抱在一旁看着淡淡说道。 覃柯在他身后看着他,过了一会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手腕上说道,“你拉着我的手跟着走,我带着你。” 卿不归微微点头,左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抓着他的衣袖往前走。 第33章 副本降临6/7 穿过一片湿漉漉的森林,看见瀑布后往上流走,来到一处悬崖。 悬崖对岸是茂密的果树森林,树上长满了颜色各异形态大小不一的果子,草地上开满各色的野花,天空上盘旋着几只小鸟,森林里穿梭着跳跃的小鹿,森林深处有一个白色的房子,微风轻轻拂过,掀起阵阵树浪。 【恭喜各位玩家找到溪瑰陡谷,现在有两条路线供玩家选择:1.通过面前虚无之路,通过时间为半小时;2.绕悬崖下行,通过时间2天。” 这么一看第一条路更为便捷,但是面前根本看不见路,也不知道该从哪里通过。 “看来是来对了,第一条这么说肯定有它的道理,大家找一下通道在哪里。”玟茝枍说着,转头看向沐月,“你能看出来吗。” 沐月上前一步双手捧着,手中变出一颗水晶球,按照先前的步骤再一次探查,可是当灵力正准备飘向悬崖处时,灵力被掐断,她的水晶球也开始出现细小裂缝。 “没事吧?”玟茝枍察觉到异常,赶紧转身拉住她。 沐月摇摇头,“有东西挡着,过不去。” 众人看着对岸,连沐月都无法探查,那真的只能绕过去了吗? 艺莫面前出现一团白雾,白雾变成紫雾之后浮现出一个画面,上面是众人绕路前行,被白翅膀的人埋伏,各个死状惨烈。 “预言?”艺莫看着面前的画面不禁疑惑,“这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信吧,毕竟你是占卜预言师。”覃柯说道。 “那为什么先前的情况我没有预言到?”艺莫不解,怀疑这预言的准确性。 “大家的能力也是后面才发现的不是,你这可能只是晚了些。”佑梦解释道,“不论信与不信,眼前的路都是最优解。” “跑这么大老远还遇上那么多事,累都要累死了。”影兮与说着拿出折扇扇风,“山顶还这么热一点风都没有,气死我了。” 刚拿出扇子没扇一会,一阵强风刮起,没拿稳的扇子被风吹飞,“哎,我的扇子!” 扇子即将吹向悬崖下,靠近悬崖的杨曼砂下意识去接。 “杨曼砂!”身旁的沐月想伸手去拉,可是太晚了她已经掉下去了。 所有人都凑过去看,发现她正拿着扇子趴着,悬浮在半空中。 “哎哟,真有路!”卉诩乐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的她不禁感叹。 影兮与看着她,眼眶微微发红怒吼,“你个笨蛋干嘛啊,真摔下去怎么办!” 杨曼砂拿着扇子发着呆,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开始后怕,“哎,哎!我不知道啊,下意识就做了!”她紧紧抱住自己缩成一团,“怎么办啊我怕高!” “你别乱动,你现在是安全的。”玟茝枍安慰着她,生怕她真的掉下去了。 卿不归从人群后走出来,朝着悬崖走去,在他踏空的那一刻,脚下的无形路突然有了形状,每走一步就变成一块小小的六边形图案。 卿不归走到杨曼砂面前,微微弯腰向她伸手,杨曼砂抬头看着他,伸手拉住他的手。 一瞬间,悬崖下狂风涌出,吹起树枝树叶等自然植被,两人脚下周围开始浮现砖块,霎时间变出一条宽阔无比的桥梁连接对岸,桥梁上印着皇家花纹和图案,两边拉着皇家旗帜随风飘动。 “真假的,挂吧。”卉诩乐在后面吐槽道,众人也是惊掉了下巴,这路就这么出来了。 【恭喜玩家杨曼砂勇气值 5,玩家卿不归勇气值 5。】 卿不归拉起杨曼砂,回头看着他们,示意他们跟上。 众人来到桥面上,穿过桥上的结界,没想到刚刚在悬崖对岸看到的场景,现在却变得截然不同。 明明是大白天,这边却黑漆漆的像深夜,让人不寒而栗。 地面上长着冒绿蓝色火光的枯树,天空中盘旋着长着白翅膀的守卫,森林里穿插着来回站岗的人,狂风不停的刮,吹的衣服鼓鼓的,最深处能看见一栋显眼的、遗忘很久的、黑黑的宫殿。 影兮与看了看守卫的衣服,跟自己穿的衣服形成鲜明对比,于是变出几个相同的斗篷一个个递给他们,“我们衣服跟他们不一样,都穿上遮一下。” 众人拿起斗篷披上,把兜帽戴上,考虑到卿不归现在看不见,影兮与将他的斗篷递给覃柯,“辛苦一下,我不方便。” 覃柯接过,走到卿不归身旁叫他,“我们衣服太明显了,穿件斗篷遮一下。” “嗯,谢谢。”卿不归在覃柯的辅助下穿上斗篷。 在帮卿不归穿的时候,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他的脖颈,“怎么这么凉,生病了?” “老毛病了,还在吃药调理。” 刚走到悬崖对岸,身后的桥体就缓缓消散,众人看着消失的桥面,才明白这是连退路都不给自己留。 月光洒下朦胧的面纱,一路上都开着蓝紫色的荧光小花,还有一走一亮的荧光小草,伴随着星星萤火闪烁,时不时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尽显孤寂。 忽然,卿不归面前浮现出自己眼中黑白世界,唯一有色彩的存在,一只紫色的蝴蝶从眼前滑过,不由得停下脚步眼神跟随。 “怎么了?”在一旁拉着他的覃柯问道。 他摇摇头,拉着他的手腕继续往前走,眼神却一直跟随,直至走到前面完全看不见的地方才收回视线。 顺着小路一直往上走,来到一处大门,那个大门形状和最开始进入副本的大门一模一样,正散发着幽幽的绿蓝光,两边还有两个站岗的人。 “站住,令牌。” 眼见被人拦住,大家都在想要不要直接硬闯过去,只见影兮与从人群后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块令牌给他们看,“在这儿呢。” 两人看见令牌立马行礼,“在下冒犯,没认出是女皇的近卫。”说着就给他们放行。 几人混了进来,卉诩乐凑过去小声问她,“你哪搞来的,问我们要令牌的时候我都蒙了。” 影兮与抱着手自信说道,“从刚刚我们擦身过去的那群人身上顺过来的,出副本了别学昂。” “这都行。”卉诩乐对她表示肯定,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贵族少女。” 没进来一会后面也来了一小队人。 “哎,统领你怎么在这。”那个站岗的人说。 “我不在这在哪。” “刚刚进去的那一队人手里,还拿着你的令牌,以为是你就放进去了。” “令牌?”统领疑惑,立马在自己身上到处摸,还没摸到就意识模糊昏倒了。 卉诩乐速度惊人,将他们打晕后扭扭手腕,其他人帮忙把他们拉到一旁的灌木丛里藏好。 “没见过这么蠢的,往哪摸呢。”卉诩乐嘲笑道。 “走吧,不远了。”覃柯提醒道。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又遇到站岗的人,同样出示令牌。 “女皇召见,带路。”影兮与说道。 站岗的人不敢耽误,带着一行人快速来到宫殿入口,带到后就继续回去站岗。 几人跳上房顶,两人一组分头寻找冠冕位置。 众人翻遍宫殿大大小小的位置都没有找到,卿不归和覃柯刚搜完一个房间出来走到走廊,正好撞上一小队巡逻的士兵。 “什么人。” 两人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卿不归下意识想跑,却被覃柯按住。 后面一小队巡逻的士兵越来越近,覃柯转身淡定拿出先前的令牌表明身份。 “哦,是统领啊,正好有事找你呢。”那个领头的士兵说道。 卿不归在覃柯身后不敢转身,背对着他们去听内容。 “女皇找你,等你半天也没见人来,就让我们来找了,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又迷路了?” 覃柯点点头。 “哎,都这么久了还迷路,亏你还统领呢,跟紧我。”说着转身带领两人去见女皇。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俩只好跟着,本想找个机会脱身,可是越往里走眼目越多,只好作罢。 卿不归叹了一口气,幸好先前艺莫预言到了这个情况,影兮与变出好多这样的令牌一队拿一个以防万一。 两人被带领着来到会厅,会厅内黑白一片,只有旁边微微的烛光照亮一角。 帷幔破破烂烂拖在地上,柱子上大小不一的划痕,墙壁上还有火焰灼烧的痕迹,周围都是灰扑扑的,一点都没有宫殿该有的宏伟华丽。 大厅正中央有一个高高的台阶,地上铺了一条长长的绿地毯,不过也是破的,勉强能看见上面的花纹。台阶上面摆放着一张破烂的王座,两边摆放着立架,上面各摆放一盆玫瑰,不过花已经枯萎了。王座旁边有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是一块崭新的绿色丝绒垫子,上面摆放着一顶冠冕。 女皇身着绿色丝绒礼服,上面还绣着竹子图案,戴着黑色蕾丝花边手套撑着脸,盘着利索的头发,戴着绿色的成套珠宝,穿着一个低调奢华的墨绿色长袖兜帽斗篷,上面绣着皇家图案,懒洋洋的靠在王座上,正痴迷的看着那顶冠冕,时不时还傻笑一下。 很难想象这是一位女皇居住的地方,像个冷宫一样破烂不堪。 “女皇,人带到了。”巡逻的士兵向女皇行了个礼退下。 女皇没有转身去看他俩,上手轻轻触碰那顶冠冕,淡然说道,“人带回来了吗?” 什么人,带什么?卿不归和覃柯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说话。 没得到回答的女皇愤怒的将桌上的酒杯砸向他们,不过好在距离离得远还砸偏了,碎在了台阶上。 “一群废物,连一个死人都带不回来,要你干什么吃的!” 两人不敢说话,做戏做全套,立马跪下。 “那神父都已经死了,去挖个坟带回来有那么难吗,昂!” 这句话再一次刺痛卿不归的内心,覃柯瞥了他一眼,悄悄伸手扯了扯他的斗篷,提醒他打起精神。 大门口走进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老婆婆,看着也有七八十岁了,佝偻着身子在女皇面前跪下行礼,“女皇,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女皇烦躁的揉眉心,换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女皇,时间紧迫,必须要在七天内完成,否则都会前功尽弃。”那个老婆婆提醒她说道。 “我会不知道吗,还用得着你来提醒我!”女皇愤怒的站起身,向前走两步吼道,“我比你都着急,那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人都死四天了还带不回来,我怎么进行下一步?” 老婆婆平静的跪在地上,静静的听着她怒吼,好似早已习惯。 “你知道我多爱他吗,自从知道他喜欢绿色后,我的衣柜里就没有一件其他颜色的衣服,我连我最爱的红色都不穿了!” 说到这女皇不由得哀伤起来,“可是他不爱我,我只能塑造一个和他一样的傀儡来爱我,可其他随便注入的感情太假,都不像他了,我只能从那个死人身上提取他爱人的样子。” “女皇,您忘记了,您刚开始也是不爱他的,您也是抗拒这份婚约的,新婚当天,你们两人都默契的没露面,默契的没回一个房间,默契的躲着对方不碰面。一次春天您在花园闲逛时,第一次看见他和神父在河边散步,那一眼您才开始喜欢的。”老婆婆说道。 “闭嘴。”女皇不耐烦说道。 老婆婆像不怕死的继续说道,“而且他没有对不起您,他很尊重您,为了不委屈你签了一份离婚协议给您,还准备了充足的金钱,方便您可以随时离开。” “闭嘴!”女皇不想再听她说什么,大声怒吼,“滚,都滚,滚啊!” 老婆婆识趣起身快速离开,他俩也起身准备离开。 原来这些年,她一直都在自己骗自己,因爱生恨。 还没等两人离开大厅,门口另一个巡逻兵来到会厅禀告,“女皇,统领带来了。” 两人心中一惊,立马同时抬头去看门口,发现是玟茝枍和佑梦,那俩人看着大厅里的两人,不好意思的朝他俩招手。 这把废了,四人心中吐槽。 第34章 副本降临7/7 “统领?”女皇轻轻重复,眉毛紧蹙,一步步提着裙摆走到楼梯边缘看着他们,“两个统领?”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卉诩乐闪现到冠冕旁,拿起那个冠冕激动大喊,“我拿到了,冠冕,游戏结束!” 所有人都看着他,躲在房梁上的艺莫捂着脸不忍直视。 可是“游戏结束”的提示音并没有响起,他们就被会厅外的守卫团团包围。 “哈,看看谁来了,海盗先生。” 女皇记得他,在一次宫廷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是一个喜欢到处航海探险的少爷,不记得名字就给他取了个外号。 “现在,你的游戏结束了,我的游戏,开始了。” 眼见被守卫团团包围,也没有再掩藏的必要,卿不归脱下斗篷,转身看着她。 女皇在看见卿不归的瞬间是惊喜的,同时也带着些许失望。 【恭喜玩家卉诩乐拿到冠冕,敏锐值 10。】 【玩家卉诩乐请听任务指令,毁掉冠冕,开启副本下一阶段,违令将受到惩罚。】 卉诩乐一刻都不敢耽误,高高举起冠冕就是往地上猛砸,冠冕瞬间碎成一地,冠冕上的珠宝顺着台阶滚落到台阶下,安静地会厅回荡着“蹦碰”的回声。 女皇看着散落一地的冠冕,失神的跪在地上,弯腰捡起那些散落在自己身旁的配件。 【恭喜玩家卉诩乐完成任务指令,获得奖励一次,可任意时间使用,即将进入下一阶段。】 话音刚落,一阵强大的气压压得所有人直不起身,似千斤重的东西压得喘不过气。 【各位玩家请注意,由于玩家卉诩乐毁坏冠冕,难度升级,所有玩家此次终极目标,击败BOSS女皇。】 “不是,怎么还甩锅呢?”卉诩乐是真没想到这锅被他稳稳接住了。 其他人都认为这顶冠冕,只是女皇对失去权力的愤怒,只有卿不归和覃柯知道,不止权力,也是女皇做傀儡的材料之一,以及那份无法得到爱的痛苦。 跪在地上的女皇被蓝白色的火焰瞬间包围,她缓缓起身,身上的礼服变了样。 身上的礼服变成红色一字肩长款拖地礼服,光着的脚上生出黑色花纹,戴着一对红色的耳饰,脸上戴着红黄色的珠帘掩面,穿着先前有兜帽的墨绿色斗篷,悬浮在半空中平静地看着他们。 “杀了他们。” 女皇冷冷令下,所有卫兵全部涌入宫殿,众人也进入战斗状态。 虽然手中有武器,但是用起来并不顺手,打斗起来也变得十分吃力。 影兮与将扇子合并变成一把长刀,刚把面前的人解决,后面有一根石柱因受到太多摧残即将倒下,影兮与来不及避让。 突然覃柯一个闪现来到她面前,用手肘稳稳挡住那根石柱,随后一拳打碎变成碎渣掉在地上,掀起层层灰烟。 【恭喜玩家覃柯力量值 10。】 影兮与瞪大双眼,这是人能有的力量? 卿不归因为看不清,身上被砍了数十刀,鲜血缓缓往外涌,体力也渐渐透支,强撑着自己站起来都是极限。 他一抬头,看见沐月因为长时间战斗,水晶球承受不住已经完全破碎,没有武器的她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朝她袭去的士兵,他没有多想,拼劲全力跑到她面前挡住,但还没来得及作出反抗,身上又被划出几道深深的口子。 解决好面前危机的影兮与和覃柯看到,立马朝那边赶去。 不过还是晚了,他的左手被几条黑色荆棘刺穿,身体被藤蔓紧紧捆住,被迫吊起悬在半空中。 那些藤蔓上的尖刺磨得卿不归身上又多了几个口子,滴答滴答冒着血珠,血珠滴落在藤蔓上变成养分,开出几多鲜艳的黑色玫瑰,黑色的鲜血彻底浸染了他的衣服。 【警告警告,玩家卿不归‘自愈’能力达到上限,生命值急速下降。】 刚刚的战斗中,卿不归一直为大家挡伤害,他们也才明白为什么他选择‘自愈’技能的真正目的,他明白后面会遇到更多伤害,拿自己当活靶子给队友挡伤害,可不就是要恢复技能吗。 女皇飞到卿不归面前,伸出左手轻轻捏住下巴,小心的看着他的脸,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触碰。 卿不归脸上灰扑扑的,额头上冒着密密麻麻的汗珠,混杂着渗出的血流满半张脸,下半张脸的符文也开始一闪一闪发着金光,胸口处被藤蔓勒的难受,不停的喘着气呼吸。 女皇面色悲哀看着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看着他,像展示品一样捏在手中。 她手握带毒的匕首,狠狠插进卿不归心脏处,剧烈的疼痛和毒液麻痹全身,开始头痛欲裂起来,嘴里吐出一大口血。 艺莫抬头去看悬在半空中的卿不归,想立马脱身去救他,可是一个没注意,手中的长柄镰刀被拿着斧头的怪物砍断,只能被迫赤手空拳。 “小少爷心真大啊,自己都难保了还在想别人。”卉诩乐来到艺莫身边,将手中的长剑递给他,“拿着。” 艺莫看他手上只有一把,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给我你用什么。”说话间顺便一拳打飞卉诩乐身后偷袭的士兵。 卉诩乐拿着那把剑,大拇指一搓,瞬间变成两把剑,“我这是双刃剑。” 艺莫笑了笑,拿起另一把剑向自己身后砍去,一道剑刃砍断一排人半个身子,“果然正反都剑。” “啧,你这嘴怎么没给你毒死。” 刚准备进入战斗,面前一堆人突然消失,玟茝枍从两人身边走出来,她左手单拿悬浮天枰,天秤在上下不停摇摆,周围还有星月闪烁。 佑梦拿着长鞭跟他们会合,“刚刚那么大一群人哪去了?” 玟茝枍指了指自己手上的天秤,“我这个能将万物收入时空裂缝里,然后转换成能量供我使用。” “不玩了,都是挂。”卉诩乐摊开手摆烂,“就我拿把剑当宝贝,还拿俩。” 【警告警告,玩家卿不归生命值即将归零,即将脱离副本。】 听到提示音,所有人立马去救卿不归,可是面前的阻碍一个接一个,根本没机会接近。 卿不归能清晰感觉到自己血液的流失,意识越来越模糊,耳边的声音渐渐嘈杂起来,最后缓缓闭上双眼。 不一会,自己身处一个碧海蓝天的地方,紧紧缩成一团悬浮在半空中,突然感觉到胸口处传来的剧烈心跳,没过一会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脑海里开始浮现副本人物背景画面,长久的陪伴、编制的花环、考试的成绩、定情的月夜、受封的典礼、死去的爱人。 脑海里像走马灯似的不停播放那些画面,意识开始逐渐恢复,手脚也有了知觉,眼前黑白的线条世界有了色彩。 【恭喜玩家卿不归触发‘自愈’技能顶级阶段——涅槃重生,各项指标恢复正常,血量值拉满,脱离副本中断,游戏继续。】 缠绕卿不归身上的荆棘开始松开他,卿不归稳稳落地,所有人从四面八方向他汇集。 “没死?”女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没死,你可是我做傀儡的容器,挨了一刀剧毒的匕首为什么不死!” 卿不归缓缓起身,吸口气平复心态闭上双眼,一瞬间阵阵微风吹起他的衣角,整个人悬浮在空中,身上涌出大量金色灵力,分散到其他玩家身上。 玩家们能感觉到身上的伤口正在迅速愈合,碎掉的水晶球、断裂的长柄镰刀都在此刻重新组装,甚至比原来的更精致结实,重组完成的武器自觉回到各自玩家手中。 艺莫将手中另一把剑还给卉诩乐,“谢了,你比我更需要剑一点。” 卉诩乐鄙夷的看着他,咂了咂嘴不再理他。 此刻,所有玩家身上被金色灵力包围,手中的武器像镀了一层金一样正闪闪发光,倒地的士兵和怪物身上的伤口也散发着金光,随后扭曲着身子站起来。 【恭喜所有玩家,获得玩家卿不归所有技能buff增益,所有玩家生命值拉满、敏锐值拉满、勇气值拉满、移速值拉满、防御值拉满、力量值拉满。】 卿不归抬手,那些倒地死亡的士兵和怪物一窝蜂全朝女皇方向袭去。 女皇不明白为什么死去的他们能复活,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听从他的指令,只是不停的指挥其他士兵保护自己。 众人看着卿不归,他额头挂着汗珠,脸上的符文变成金色,脸上还有不规则的、干了的血迹。 头上飘着一个被捅破的锦囊,里面的花瓣絮絮飘落,将手中册封典礼上的权杖,以及他整个人包围,赐予他无穷的力量。 卿不归抬手下令,所有人奋起反抗,一个接一个的击杀。 可能是先前战斗的练习,又或许是因为卿不归赋予的buff加持,那些不顺手的武器在自己手中突然变得趁手,那些被武器攻击到的士兵先是死亡倒地,之后再扭曲起身,跟着他们再次加入战斗。 这下女皇彻底知道为什么会反过来袭击了,这是被感染了。 艺莫和覃柯托起杨曼砂,借助惯性踩在他们手中起飞,手中拿着一支发着金光的画笔,稳稳朝女皇的脖颈刺去。 遭到袭击的女皇捂住脖颈后退几步,没成想被卉诩乐和影兮与用剑一前一后刺穿心脏,之后重重掉落在王座上。 女皇靠在王座上捂着脖子,不甘的看着他们,试图起身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卿不归落地后,拿着自己的权杖就往台阶上走。 他来到女皇面前,眼底没有任何波澜的俯瞰着她。 女皇一直盯着他看,嘴里艰难吐字,“我爱你到为你改变我的一切,你就这么对我?” 卿不归冷漠看着她,他觉得爱这种东西太廉价了,不信爱能伟大到让一个人改变自己。 女皇的胸口开始剧烈疼痛起来,一瞬间她的口中鲜血涌出。 卿不归看到脚边那个坏掉的冠冕,好在只是珠宝掉了,大体没坏,他捡起来拍拍,轻轻戴在她头上,“莉亚贝夏小姐,我给过你机会,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只是纯洁的利益关系,别让这无聊的爱情给蒙蔽了。” 女皇刚开始紧绷的神情骤然一松,嘴角微微扬起,或许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感到开心,或许是他给自己戴的那顶破碎的冠冕释怀,最后身体开始消散,只留下那件破烂的墨绿色斗篷、破碎的冠冕,和她身上插着的画笔和剑。 女皇被击败,会厅重新恢复平静。 “卿不归,你能说话了!”玟茝枍惊喜说道。 可是还没等他们来得及高兴,一道提示音响起。 【恭喜所有玩家完成任务,现在进入副本附加阶段——找出卧底,有效时间五分钟。】 第35章 副本终结 【恭喜所有玩家完成任务,现在进入副本附加阶段——找出卧底,有效时间五分钟。】 “卧底?不是吧还来,都还没来得及庆祝一下。”卉诩乐仰天长叹,“谁是卧底啊自己出来吧,让我们杀了好结束战斗好不好,都四个小时了我真的累了。” “你不是先前有一次奖励吗,你问问?”佑梦问他。 “对哦。”想到这个清了清嗓子,“系统,我要使用奖励,我要卧底现身。” 一声“叮”响起,“奖励使用成功,卧底标志出现,请找出身上带有荧光蓝黑的玩家。” “直接告诉我们不行吗,还要搜?”卉诩乐烦躁的挠挠头,所有人开始准备互相搜身寻找标志,卉诩乐抬头看着台阶上的卿不归说道,“哎,小瞎子,快下来,搜身了。” 卿不归转身,看着楼梯下的众人,“不必了。”说着撩起袖子,给他们展示手臂上那个闪着蓝黑荧光的伤口。 【注意注意,卧底自爆身份,目标出现,副本附加阶段正式开启,现在派发附加任务——击败卧底。】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从副本一开始,他就被感染成卧底了。 卉诩乐高兴哎呀一声,“挺有自知之明啊。”说着捡起脚边的一把小刀朝台阶上走去,“你忍着点昂,我手法挺快的,不疼。” 【警告警告,玩家卉诩乐存在袭击队友危险发言,警告一次。】 “什么?”卉诩乐正往前走,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了什么,“都卧底了还队友呢。” 不等他反应过来,他一脚滑溜倒地,直起身一看发现是一块香蕉皮,不一会瞬间消失。 “谁家好人用香蕉皮警告啊。”卉诩乐躺在地上无奈说道。 现在难办了,这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双方陷入两难的境地。 卿不归回头,看着王座上的留下的斗篷,拿起抖了抖就穿在自己身上。 “你还有这癖好,穿女人衣服?”卉诩乐打趣说道。 在卿不归穿上斗篷的那一刻,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下来,窗户外、门外、帷幔里,开始渗出冷冷白气。 “怎么突然这么冷啊。”玟茝枍抱着自己胳膊发抖。 一瞬间,从王座上吹起剧烈狂风,帷幔跟着狂风胡乱拍打,一股强大的气压将他们压住,都艰难的撑起身子。 “什么情况!”佑梦艰难说道。 所有人艰难抬头,发现卿不归已经变了个样。 身着开叉样式长袍,光着腿的左脚踝上,带着一对竹子样式的镯子,手背上有两个图案,一个是皇家图案,另一个是类似禁忌花的图案,脸上的符文变成蓝紫色流动,戴着比女皇更为华丽的蓝紫色珠帘,穿着女皇先前的斗篷,兜帽戴上遮住眉眼,看不清神情。 卿不归转身看着他们微微张嘴,嘴里吐出一口寒气,整个宫殿瞬间冰冻,倒地的士兵和怪物全部吹飞出会厅外,留下他们几个被气压压的动弹不得。 【警告警告,新BOSS出现,难度升级。】 卿不归拿起放在旁边的权杖,长长的权杖变成镶嵌蓝紫色珠宝的流线体弯刀匕首,他仔细打量着那把匕首,随后转身向他们看去。 众人看着他这样,心里暗暗不安起来。 卿不归拿着匕首缓缓从台阶上下来,朝他们走去。 众人心脏开始狂跳,恐惧的看着正向他们靠近的卿不归,唯有覃柯面色如常的看着他。 可是他没有理会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给过他们一个眼神,朝着身后走去,他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走到艺莫面前。 艺莫半跪在地上撑着身体,忽然身上的压力消失,抬头看着站在面前拿着匕首的卿不归,心情复杂的起身看着他。 他的脸被珠帘和兜帽遮盖,看不出神情,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卿不归左手拉起他的右手,将手中的匕首放在手心握紧。 “你要干什么?”艺莫疑惑看着他说道。 卿不归右手与艺莫紧握匕首的掌心相合,众目睽睽之下握着艺莫的手,将匕首重重刺在自己胸口,除了覃柯,其他人都震惊的看着卿不归。 【警告警告,玩家卿不归存在消极游戏自杀行为,正在强制脱离副本。】 【注意注意,新BOSS被玩家艺莫击杀,游戏结束,恭喜所有玩家完成所有副本任务,总时长4小时43分,正在脱离副本,请玩家耐心等待。】 随后身边的会厅从上而下逐渐消散,变成了学校的会场,天空中飘下胜利的彩带,现场沸腾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悬浮小屏幕上显示玩家加分、减分说明,大屏幕上则是选手总分排名。 排名 学校编号 姓名 总分 1 009 杨曼砂 27 2 001 覃柯 26 3 008 玟茝枍 25 4 003 艺莫 24 5 006 卿不归 22 6 005 影兮与 21 7 002 卉诩乐 20 8 004 沐月 19 9 007 佑梦 18 “杨曼砂选手虽然是一个比较腼腆的姑娘,但是在游戏中勇气可嘉,都是冲在最前面,是最难得可贵的,所以在此次游戏中获得第一。” 听着主持人这样说吗,杨曼砂激动的双手捂嘴,周围的女生也围上来为她庆祝。 “只是可惜了,卿不归选手虽然在副本内表现也不错,但是因为违规太多被扣了好几分,好在最后得分的情况也还不错。” 卿不归没有去听主持人说的什么,因为刚脱离副本,身体的感知器官正在逐渐恢复。 他的手跟艺莫的手相握,抵在自己胸口处,随后松开艺莫的手,嗓子略微沙哑淡淡说道,“对不起。” 艺莫心底一惊,抬头怔怔看着他。 卿不归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晰,身上的疼痛逐渐消散,缓缓抬头看着裁判台后方的位置。 须堂忱顺着卿不归的视线看去,才发现尚淮蒋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他们身后。 “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谁安排的。” “什么?”须堂忱不明所以。 “方寸疑。”临硕砚解释说道。 “哦,我以为你说啥呢,他们说以往的比赛太无聊了,就换成游戏了,今天也是随机抽的人玩,刚好抽到他了而已。”须堂忱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怎么,还不让他玩游戏了?” 尚淮蒋黑着脸不再说话,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场上的卿不归。 比赛结束后散场,其他选手来到食堂吃饭。 “哎,卿不归呢,中午就不见人,现在也不见人。”陆献打完饭回来说道。 “他说没胃口回房间了。”辛可说道。 “不吃饭怎么行,这才七点多,晚上有他熬的。”祁州深说道,“谁跟他一个宿舍的,给他带点饭回去呗。” “他自己一个人一个宿舍,你忘记了?”予巧生说道。 “对哦,我以为他和你们一个宿舍呢。”祁州深说道。 “他要是饿了,在房间里打个电话就有人送,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予巧生说道。 “也是,不过不得不说,他刚开局就那样,后面那样,最后也那样,看的我的心啊,哎呀受不了。”祁州深想到刚刚的比赛,不由得心一紧,抱着自己的心脏斯哈一声。 “他不是还在吃药吗,也亏得他能扛下来没死里面出局。”辛可说道。 “我还以为是推理啊什么的轻松一点,没想到是这种,江清晏看的时候已经哭一包纸了。”何绾说道。 “你不能不提这事吗,我这也是看得太揪心了。”江清晏伤心说道,现在眼眶还有些红红的没消下去。 “不过也算是拿了个不错的成绩。”肖箬茜说道。 “但是最后他都成BOSS了,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得第一啊。”祁州深疑惑说道。 “你傻啊,他又不是那种杀人犯,肯定他也不忍心啊。”陆献说道。 “他这种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精神,值得点赞。”辛可竖了个大拇指说道。 “要不吃完饭去看看他,我看他下来也怪累的。”薛华智说道。 “也行,顺便给他带点吃的备着,他最近生着病呢,真怕他生出个好歹来。”辛可说着。 肖箬茜听到直接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嘴积点德吧!” 窗外的风雪裹着雪花絮絮飞扬,街道边的路灯照亮街道,厚厚的积雪压弯了路边街道的树枝。 卿不归洗漱完换了套衣服,喝完药坐在全封闭的阳台上看着窗外,手里拿着那条围巾,手臂上呆呆地趴着一只松鼠,正静静地看着他。 回想起刚从副本出来的时候,看到裁判台上的尚淮蒋,心跳就狂跳不止,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什么,好像是生出别样的情感,明明说好结束后来接自己,自己却没忍住提前离开。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眼光落在窗外的飞雪中,心情愈加烦闷。 一阵敲门声响起,卿不归起身去开门,发现来人是艺莫。 卿不归愣了一会,随后淡淡说道,“怎么了。” 艺莫有些尴尬,自己本来在房间里,怎么莫名其妙就来到他房门了。 “额,也没怎么,听你同学说你没吃饭,来给你送点饭。”说着将手中的餐盒递给他。 卿不归看都没看就推了回去,“谢谢,不需要。” “和以前一样的,海鲜面。”艺莫急忙说道。 卿不归浅浅吸了一小口气,“以前你送的时候没告诉你,我海鲜过敏。” 艺莫微微一愣,愧疚说道,“抱歉,我不知道。” “没事,你回去吧。”说完不给对方任何机会就关上了门。 艺莫看着紧闭的房门,拿着饭盒失落离开。 卿不归在门后站了几秒,过了一会又拉开门,正好撞上陆献他们一大帮子人,予巧生提着饭盒正准备敲门。 “听了多少。”卿不归说道。 偷听的几人心虚,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就他刚敲门那会。”薛华智说道。 “嗯。”卿不归回道,“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来给你送饭。”予巧生说着,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他,看着还挺沉,“刚听你说海鲜过敏,这下面那盒都是海鲜,你别吃哈。” 卿不归推回他手中的餐盒,“谢了,不饿。” 正当他要关上门时,陆献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哎,别跑,不吃饭怎么行。”说着夺过予巧生手中的饭盒硬塞到他手里,“拿着吧你。”说完立马关上房门,拉着同学们跑开。 卿不归拉开房门一看,房门外已经没了踪影,只好收下关上房门。 几人跑到拐角处,听到关门的动静挨个探出头。 “房门外没餐盒,看来是拿进去了。”江清晏小声说道。 “拿进去就行,吃不吃随他。”祁州深小声说着。 “你说回归学神跟刚刚那个人是什么关系,我记得今天没有海鲜面啊。”郁知秋说道。 “应该认识吧,都来给他送饭了。”阮莲谢说道。 “那肯定认识啊,你没听到他刚刚说的‘和以前一样’。”江清晏说道。 “不会是他亲手做的吧!”汀溪兰惊讶说道。 “别八卦了,快回去吧。”予巧生说着。 几人转身离开,刚好碰上折返回来的艺莫,手里正提着一袋糕点。 “你…你好啊,初次…见面,我叫陆献。”陆献尴尬的打着招呼。 “我叫…州祈深。”祁州深紧张到连名字都说错了。 艺莫看着他们,立马转身离开。 看蒙了没,写了那么多章才比赛第一天而已。 游戏副本对照现实,所以才把副本游戏写的很详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5章 副本终结 第36章 境梦斑斓 卿不归回到房间,将袋子放在茶几上打开,一副勺筷、一盒米饭、一盒剥好的海鲜、一盒清淡菜、一盒切好的水果,还有一小碗蛋花汤,里面还放了一小包卫生纸。 他将海鲜那一碗端到自己面前,夹了一块准备吃,却被松鼠迅速叼走。 “你还吃这个?”卿不归有一些惊喜说道。 可是它并没有吃,拿在手里又放在脚下踩,随后又蹦到那盒海鲜旁边,咬着餐盒准备全部叼走。 卿不归看出它什么意思了,将那盒海鲜拿了回来,从水果盒里拿出一块切好的苹果给它,“海鲜过敏是骗他们的,我不过敏。” 那只松鼠听了他的话,果然不再去搬那盒海鲜,乖乖的坐在桌面上,抱着手里的那块苹果啃,一边啃一边看着他。 艺莫回到房间,将那盒糕点放在茶几上,旁边还有那盒海鲜面,他看着那两个东西发愁。 卉诩乐裹着浴袍擦着头从浴室走出来,正巧看到愁眉苦脸的他。 “怎么了这是,想道歉被拒绝了?”卉诩乐笑着说道。 “他海鲜过敏。”艺莫捂着脸说道,“你什么时候回你自己房间,别老往我房间跑。” “我一个人住多无聊,你也知道我跟我学校那批人玩不来。”卉诩乐笑着说道。 “那你好意思选单人间!”艺莫没好气说道。 “这不是你选了我才选的吗。对了,我怎么记得他检测报告上写的,无过敏源啊。” “什么!” 艺莫惊讶直起身,卉诩乐滑出悬浮屏幕,翻找他的检测报告递到他面前,上面显示过敏源“无”。 他看着这份报告心中燃起无名怒火,起身摔门进入房间。 “那这些怎么办。”卉诩乐对着关紧的房门喊道。 “喂狗!”艺莫烦躁回道。 卉诩乐笑了两声,随后拆开那盒面和糕点吃了起来。 今天刚好去食堂转了一圈,偶然听到卿不归没吃回了房间,恰好看见艺莫坐在他学校后面,就猜到会给他做,也猜到了会被拒绝,索性也不吃了回了房间,留着肚子等着他那份被拒绝的晚餐。 天刚蒙蒙亮,冷冽的空气带着雪特有的清冽扑面而来,远处的屋顶像盖了层蓬松的奶油,光秃秃的树枝上挂满了晶莹的雪挂,偶尔有几只早起的域冬鸟落在枝头,抖落一片细碎的雪沫,又扑棱棱地飞向白茫茫的天际。 “我天,这么大!”陆献看着早上比赛的场地惊呼道,“在这滑雪老爽了吧!” “这可比梦澜雪域的场地大多了。”祁州深也惊讶说道。 “你还去过梦澜雪域,没看出来还是个隐形富哥啊?”江清晏说道。 “哪里,上次跟电线板买的跳水票才去的,薛华智还是那里的VIP呢,还是蓝卡!”祁州深说道。 “叫谁电线板呢,你才电线板,你全家都是电线板!”陆献在后面掐着他脖子说道。 “我记得以往没有用过这种场地,也是抽签比赛吗?”郁知秋说道。 “不是,都是报名订好了的,我们比赛前不是填了个表格登记吗,有一栏写自己的兴趣爱好那一栏,就是统计运动项目,恰好每个学校都有两个会滑雪的学生,就安排了这个项目咯。”阮莲谢说道。 “那我们学校是谁比赛?”何绾说道。 “小学霸跟他的小老公呗。”陆献跟祁州深齐声坏笑说道。 话刚说完,两人背后就被狠狠打了一下。 “哎呀,我错了小学霸。”陆献率先开口道歉。 “你咋知道是他。”予巧生在身后说道,手里拿着两对滑雪板和两根滑雪杖,一套自己的,一套薛华智的。 “每次调侃你俩的时候,你俩都刚好过来,很难猜不到是你们吧。”祁州深狼狈的摸了摸后背说道。 “那你俩就少乱讲!”薛华智拿着包红着脸说道。 “我错了小学霸,放过我们吧。”祁州深陆献两人求饶说道。 “卿不归呢,怎么没见到他。”汀溪兰说道。 “不知道啊,早上去敲他门没反应,打他电话房间里也没声音,还显示占线,应该不在房间。”陆献说道。 “那他现在能在哪,这比赛都快开始了,可别走丢了。”江清晏说道。 身旁的何绾赶紧捂住她的嘴,“你别说了!” 不一会卿不归跟着两位指导老师来到现场。 “老师早。”几位同学齐声道。 辛可笑着拍了拍卿不归的肩膀,“哎呀,你们怎么都不等我们的卿同学。” “哎,辛老师,你可不能这么说昂。”祁州深说道。 “我跟西米粥早上去叫他没找到他,打电话也没回。”陆献说道。 “说谁西米粥呢电线板!”祁州深说道。 “说你啊西米粥,还是辣椒味的西米粥!”陆献说道。 没说几句就自觉跑到一边拉架去了。 “他俩一直这样?”肖箬茜看着他俩嫌弃说道,不敢信这是自己学校的学生。 “他俩打娘胎就这样。”予巧生揽着薛华智笑嘻嘻说道,“哎,卿不归你去哪了,早上都没找到你人。” “他呀。”辛可拍了拍他笑着说道,“早上出来看日出,然后迷路了。” “真迷路了!”江清晏惊讶说道,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还真被自己说中了。 “是啊,方向感差的要死,给他打电话叫他往西走,他说西在哪,没把我笑死。”辛可笑着说道。 卿不归手里拿着那条围巾,尴尬的别过头。 其实说去看日出是假的,只是恰巧天刚亮就醒了,套上外套拿上围巾就出了门,去楼下散步偶然看见尚淮蒋和其他人在说什么,下意识追上去人就不见了,四处去找人影走着走着还迷路了。 “哎呀,没想到平日里冷漠的卿不归同学,还会迷路啊。”予巧生嘲笑道。 “这么大人了还能迷路,要是真走丢了怎么办。”辛可也跟着嘲笑说道。 肖箬茜看到卿不归手上拿着围巾,拿起他的围巾给他围上,“怎么干拿着不围上,这边很冷的,你身体又不好很容易感冒的。” 刚给他围上,围巾里的松鼠自觉爬出来,爬到他的头上趴着。 “哦~难怪你不戴,搞半天是怕它冻死啊。”打闹玩的陆献回来说道。 “不是,他自己钻进来的,我早上给它放茶几上了。”卿不归说道,从头上拿下来捏着它的爪子。 “那可能是它舍不得你,就偷偷钻进去了。”阮莲谢说道。 “管它怎么来的,签到入场了,马上就要开始了。”辛可提醒道。 学生和老师签到后纷纷入场,参赛的两位选手则是跟着指引人,坐缆车前往比赛起点。 没过一会,天空开始浮现三块大屏幕,显示赛道的各个角落。 “观众朋友们大家早上好,欢迎各位来到‘境梦斑斓’滑雪场,比赛场地由‘梦澜雪域’友情赞助,接下来将由我们优秀的18位参赛选手,来给我们带来精彩的比赛表演!” 今天的主持人是一个身穿红色羽绒服的姐姐,扎着低马尾带着护目镜,稳稳地站在飞行器上。 “今天的滑雪比赛为障碍赛,赛道总时长20分钟,共设计了十五处跳台、十处1.5米栅栏、八处弯道、六处大S转弯,规则很简单,不评技巧分,一组两位选手抵达终点后之和,用时最少者获得胜利。注意是要两位选手同时抵达终点哦,其中一位超时没到或者中场出局都是不计分的哦。” “搞了半天也是梦澜雪域的场地,好大的手笔。”陆献说道,“我看这不是障碍赛,这是死障赛,稍微出错都得瘫痪。” “这只是极限项目,不是极死项目,会财难道不会做急救措施?”祁州深说道。“你不觉得这个主持人的声音,很像上次在梦澜雪域里的那个小姐姐吗。” “不知道,没听出来。”陆献说道。 过了一会,一块屏幕的滑雪场上出现几个小孩,坐在滑道中间不知道在干什么,迟迟不肯离去。 “滑道那几个小孩,场地都是封闭的,你们怎么进来的,家长呢,赶紧领走,你们这是妨碍比赛,十分钟不走直接罚款八万,都给我蹲局子去,怎么天天都有你们这些不听规则的傻X!”刚刚甜美声音的姐姐吼道。 陆献跟祁州深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这就是梦澜雪域的那个姐姐。 清场完毕,选手就绪,比赛正式开始。 “各位观众朋友们,我们的‘境梦斑斓’滑雪比赛正式开始,选手两两一组,分为三组一比,最后再从这三组中的第一名进行比拼争夺冠军,其余淘汰选手根据到达终点先后顺序进行计分。” 不一会大屏幕上显示刚刚的抽签结果: 第一轮:001、004、007 第二轮:002、006、009 第三轮:003、005、008 “完啦,怎么跟程锦那帮畜生一组了!”陆献抱头哭喊。 “费啦,这把他俩要残啦!”祁州深也跟着陆献抱头哭喊。 “无啦,赶紧叫救护车!”汀溪兰捂着嘴喊道。 “你仨要干嘛!”肖箬茜看着他们仨说道。 “有备无患嘛肖老师,毕竟我们的对手是程锦哎。”陆献说道。 “都老实点,这是在基地,主办方还是会财,而且还有裁判,他们还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使黑手不成?”肖箬茜坚信说道。 “我看未必。”辛可和江清晏同时说道。 “都淡定点,叽叽喳喳的像什么样子。”肖箬茜说道。 过了一会,她起身离开会场。 “哎,肖老师你干嘛去啊,比赛要开始了。”辛可说道。 肖箬茜回头看着他们,又有点犹豫,“我去看看医护人员在哪。”说着迅速离开。 “真完啦!”陆献祁州深汀溪兰三人崩溃喊道。 卿不归下意识去找裁判台的位置,发现裁判台后只有临砣砚和须堂忱两人,没见尚淮蒋的身影。 他没有带手套,将双手伸进口袋取暖,摸了摸那块依旧放在口袋里没舍得扔的碎糕点,默默的有些失落。 “现在有请我们的第一轮比赛选手上场!” 001、004、007学校的选手已经就位。 “哎,回归学神,你认不认识军理的学生是哪两个,实力怎么样?”陆献问了问坐在旁边的卿不归。 卿不归转头去看他,疑惑问道,“为什么要问我?” “你以前不是在军理读书吗,想着你应该熟一点。”祁州深坐在陆献旁边说道。 其实卿不归以前是军理的学生只是猜测,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都默认他以前就是军理的学生了。 卿不归没有反驳他的话,抬眼去看选手屏幕,“下巴有颗痣的是覃柯,另一个不认识。”卿不归说道。 “不愧是军理的学生,太有辨识度了,带个护目镜都那么帅,要是我也能有那么帅就好了。”陆献说道。 “你当个电线板就帅了,毕竟电线板有白色的,一白遮百丑嘛。”祁州深笑着说道。 “我真的是,今天不把你打成西米粥我不姓陆!” 就这样,他俩又纠在一起打了起来。 第37章 意料制裁 “各就各位,预备!” 一声哨响,第一轮选手已经飞剑飞出,屏幕上显示着各位选手在赛场上的位置进度条。 “军理的这么猛,冲第一的谁啊。”祁州深看着比赛屏幕上的进度条说道。 屏幕上只显示选手学校代号,没有选手个人信息。 “覃柯吧,回归学神说下巴有痣的是他。”陆献看着屏幕说道,转头看了一眼卿不归。 “嗯,是他。”卿不归回应道。 “真猛,照这样下去他们岂不是第一。”祁州深惊叹说道。 第一轮比赛结束,001总计时23”12’,顺利晋级;007总计时35”24’,最后得分2;004总计时36”32’,最后得分1。 “让我们恭喜001的两位选手顺利晋级!”主持人兴奋说道。 “太狠了,20分钟的赛道他们两个人加起来才20出头,挂吧。”祁州深看着屏幕不可思议说道。 陆献倒是见怪不怪,早就猜到军理会得第一,倒也没感到多震惊,“军理哪个学生不是挂,不得第一才见鬼。” “马上就轮到他俩了,医护人员找好没。”郁知秋说道。 “早找好了,你们肖老师怕人溜不见了,就呆在那边看着呢。”辛可说道。 “老天保佑,比赛可以输,人不能死啊。”陆献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大可不必昂!”辛可看着他大喊,真切感受到肖箬茜说的夸张是什么感觉了。 “现在比赛来到第二轮比赛,请第二组的六位选手上场。”主持人说道。 薛华智搀着予巧生来到起点,十分担忧的看着他,“其实你刚开始没必要勉强,你也才学没多久。” 予巧生笑了笑,“就当给你省一次蓝卡的钱了,放心,我肯定不会受伤。”说着还做了发誓的动作。 “噗呲。” 听到声音的两人齐齐朝后看去,发现是程锦的人。 “被别人扶着都站不稳还是别挡道了,早点回家找你妈妈吧。”说着两个人还笑得更大声了。 薛华智想上前理论却被予巧生拉住,“别管他们,我们尽力就行。” 薛华智转念一想点点头,“那你小心点,别受伤了。” 所有选手来到起点,一声哨声响起第二轮比赛开始。 领先的是002的学生,随后是009的学生。 “这样也好,排在最后至少不会被程锦的人盯上,安全就好。”阮莲谢松了一口气说道。 “是啊,只要不掉下悬崖安稳比完就行。”辛可慵懒说道。 “辛老师!”陆献大喊。 “完啦,魔鬼辛可发话了,快把医护人员叫过去!”祁州深慌忙喊道。 002的两位学生看了看身后,发现只有009的两位学生,不见006的学生,两人相视一笑。 前面即将到达第二个悬崖点,其中一位002的学生刚准备拧开滑雪杖的防滑柄,就见地上出现的黑影将他们两人笼罩,抬头一看发现是006的两个学生腾空飞起,划出一条长长的雪雾线相交叉,随后稳稳降落在两位002的学生面前迅速滑去。 见这一幕,全场沸腾。 “我的天呐,我没看错吧,机器检测到006的两位选手依靠两侧跳台滑出了283米稳当第一!”主持人惊讶播报着。 “猛啊小两口!”祁州深站起来大喊。 “冲啊,给他们点颜色瞧瞧!”陆献也站起来大喊,“回归学神你快看,第一有望了!” 可惜转身并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人呢,你们谁看见回归学神他人哪去了。” “没有哎,可能上厕所去了吧。”郁知秋说道。 来到1.5栅栏障碍处,薛华智直接蹦起旋转越过,予巧生则是迅速下蹲滑过,两人依次左右交叉滑行。 “这是什么战术,他俩为啥要那样滑。”祁州深说道。 “你傻啊,没看到后面俩程锦的学生出不去吗。”阮莲谢说道。 “后面俩穹雾薇的不也挡住了吗,这算不算犯规。”祁州深继续说道。 “你看看蔷薇学校的俩学生在哪。”陆献没好气说道,白眼都要翻烂了。 祁州深听着去找那俩的位置,发现他们离他们大远的位置,这才尴尬的笑了笑,“原来根本不用拦啊。” “而且这也不算犯规,你看程锦离他俩有多远,完全就是程锦那俩不行。”陆献说道。 “那照这样下去我们不就能赢了吗!”祁州深惊喜说道,“不过可惜了,回归学神怎么还没回来,这都进行到一半了,这么精彩的比赛他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 镜头推到下坡大S弯处,旁边就是断崖,程锦的其中一个学生微微下蹲,摸了摸自己的鞋面,鞋面突然散发与自己鞋子颜色同色系的火焰,之后迅速绕过他们带起大片雪雾遮挡住他们的视线。 “稳住,准备绕弯。”予巧生说道。 薛华智了然,想起刚刚看到绕弯的距离,心中测量距离,到了绕弯点准备绕弯,突然脚下一绊没能绕弯成功,直直摔下悬崖。 “我的天呐,006的学生摔下去了!”主持人惊讶道。 听到广播播报的内容,予巧生瞬间停下,惊恐的回头朝悬崖下望去,可惜早已没了身影,只听见耳边选手越过他的声音。 “薛华智掉下去了,恶魔辛可预言成真了!”汀溪兰惊讶喊道。 “都怪你辛老师!”祁州深哭喊道。 陆献迅速来到辛可身后,掏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布条快速缠上他的嘴,“我求你了辛老师,在学校显灵得了,出来就收收你的神力吧!” 辛可一脸镇定的坐在座位上任他们闹。 没过一会屏幕上的画面切到终点,画面里显示刚刚坠崖的薛华智安安稳稳的坐在终点雪地上。 “大家不要担心,我们怎么会一点安全措施都没做呢,先前发给各位选手的手环就是一个传送门,只要超出赛道安全范围,或者即将撞上危险带,都会自动传送自终点,不过很可惜,006的其中一位选手出局,006得分为0。”主持人说道。 众人看到薛华智安然无恙也都松了口气,肖箬茜带着医护人员来到薛华智身边检查。 “还好还好,真的以为会出事啊,这种事情怎么不提早说。”郁知秋说道。 “可能跟选手说过了吧。”阮莲谢说道,“总之人没事就行。” 站在辛可旁边的陆献看着画面里被检查的薛华智,示意辛可打了个电话给肖箬茜,辛可自己的嘴被他绑得死死的,打开悬浮屏幕找到联系人肖箬茜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肖老师,他没什么事吧。”陆献说道。 “问题不大,就是脚扭了,说是撞上什么东西了。”肖箬茜注意到后面被堵嘴的辛可没忍住笑了笑,“辛老师说啥了要这样伺候他。” “预言了薛华智的血光之灾。”祁州深过来一本正经说道。 “得了吧,人没挂彩,刚好你们把他的嘴堵到回学校,真是怕了他了,还有江清晏,他俩不相上下的。” 江清晏听到cut自己,立马打开悬浮屏幕打字,然后捂住自己的嘴给他们看打字的内容。 “别绑我,我自己闭麦。” “行,麻烦你了肖老师,你待会把他带回来,我们马上下去接。”祁州深说道。 “不用,一会予巧生也要回来了,我和他一起就行。”肖箬茜说道。 “行,有需要及时联系,老师拜拜。”陆献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听到没,说是撞上了什么东西。”陆献说道。 “听到了,不愧是程锦,手真脏啊,不用猜都知道是他们。”祁州深说道。 不一会被工作人员接回来的予巧生也来到终点,看到被搀扶着回来的薛华智连忙上前,“没事吧,伤哪了。”说着把他扶到旁边的椅子坐下休息。 “就脚踝那里。”薛华智说着开始愧疚起来,“真是抱歉,本来可以赢的。”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都过去了,人没事就行,那么在意干什么。”肖箬茜说道,“你也不要太在意,本来就是来玩的,顺便比个赛,你安心休息就行。”说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予巧生蹲在他面前脱下鞋查看,发现是肿了点,随后摘下手套双手捂在他的脚踝处。 “哟,我们予大师还会治脚伤啊。”肖箬茜看他这架势说道。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予巧生说道。 “好。”薛华智说道。 过了几秒过后,薛华智感觉自己脚踝处暖暖的,像是有一股暖流涌入他的身体,这感觉和上次在家自己头发没干,他伸手在自己脖颈后摸得感觉很像。 “好了,你试试怎么样。”予巧生抬头看着他说道。 “好了,真的假的?”肖箬茜微微震惊,有些期待的看着薛华智。 薛华智起身试了试,发现自己的脚踝真的不疼了。 “好厉害,不疼了,怎么做到的!”薛华智惊喜说道。 “下次教你。”予巧生说着为他穿好鞋系好鞋带,起身接过肖箬茜手中的滑雪板说道,“走吧回去了。” 002的两位学生率先抵达终点,随后009的两位学生也抵达了终点。 002的学生开始欢呼,祝贺晋级的喜悦。 所有人盯着大屏幕的计分板,可是计分板上的分数没有任何变化。 “怎么回事,卡了吗?”祁州深说道。 “你能不能不要说这种没脑子的话,会财这么有钱的主办方会选老机器?”阮莲谢没好气说道。 “没办法啊,作者把我写成这样,任务就是为了说点傻话引起下文啊,不然她怎么自然的衔接下去。”祁州深一脸认真说道。 没过一会,大屏幕上的画面切换,画面显示着一个人站在飞行器上,一只手里拿着薛华智掉落在悬崖下的一支滑雪杖,另一只手里拿着一节滑雪杖的防滑柄。 “卿不归!他什么时候上去的!”祁州深惊讶说道。 “经调查,我们在006选手出事的地方,找到了这个带有002学校校徽的防滑柄,因为这个防滑柄干扰了正常比赛的006选手,经裁判协商决定,此行为按作弊处理,002学校的此次比赛成绩作废,006和009两学校的选手一并晋级。” 之后大屏幕上显示着002的总得分为0,006和009两学校一并晋级。 “我没听错吧,我们晋级了?”陆献有一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你也没进水短路啊,怎么脑子比我还不好使。”祁州深说道。 短暂的沉默后,006的学生全体起立,围在一起雀跃欢呼。 “这算不算抓到他们作弊!”汀溪兰惊喜说道。 “算的,终于制裁他们一回了!”祁州深兴奋说道。 “我是不是可以说话了。”辛可在一旁说道。 “闭嘴!”他们异口同声警告。 辛可自觉咬住布条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