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级英雄拯救系统》


 第1章 序章

    艾缪·艾可慢吞吞地摸着墙壁，一步一步往安全屋的外边走去、或者说挪动去会更加合适。她的面前一片黑暗，只有一个屏幕散发着莹莹的光亮，上面有文字在不断闪烁着。


    不过她没有去看，而是顺着自己的节奏，努力踏出了自力更生出门的第一步，然后是第二步，第三步。


    没有特制空气净化装置的室外味道并不好闻，与空气指标无关，而是她的嗅觉……好吧，不止嗅觉，她的感官太过特殊又敏感，此刻在她的鼻尖萦绕的并非是空气中本身漂浮的味道，而是……


    ……灵魂的味道。


    没错，艾缪·艾可是一位灵魂观测者。她能够看到、闻到、听到的东西，只能来自于其他生物的灵魂。其中视觉特殊一些，她还能看到被灵魂们的光辉照亮的东西，但哥谭内能够发光的灵魂……实在是太稀缺了一些，所以她基本处于失明状态。


    就她这些天——也就四天——的生活经验看，其实视觉和嗅觉并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最让她感到为难的永远都是听觉，因为她只能听到真相。


    而她脚下的这座城市，最不缺的就是……【谎言】。


    好在她有些帮手。虽然并不完全可靠，但她信赖着他们，他们也喜欢着她。他们与她素未谋面却已经相识十年。


    或许他们的这份喜欢并不纯粹，但在人际交往中没必要在意这么多，刨根究底是搞砸人际关系最快的方法。这是她之前在书上看到的。


    是的，她可以正常阅读书本，原因不明。但她猜想是因为，文字凝聚了作者的灵魂。


    她在漫无边际的思考中向左转去，顺利感到了空气流动方式的转变，这是独属于楼梯间的流动方式。通过空气流动分辨所处位置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技巧，但她的帮手之一耐心教导了她这些，而她恰好有几分天赋，所以顺利在三天里学会了最基础的部分。


    好了，现在是出门中第二危险的下楼部分。她小心地扶着扶手，先迈左脚，向下踩实，手放开……向下移动，抓牢，再迈右脚，踩稳。如此重复，就能顺利下楼。


    一切都是如此顺利，艾缪觉得等自己今天顺利完成独自外出任务回到家里，一定要在客厅里转几个大圈。


    可惜事实证明，一切顺利都只是在为后面的坎坷做铺垫。因为有人进入了楼梯间——这本没什么，她学习过避让的方法，只要不是遇到穷凶极恶的抢劫犯，都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真的遇到了坏人……想必有问题的应该也不会是她。


    但现在，她觉得还不如遇到歹徒。因为现在走进来的人的灵魂亮度是一个……五百瓦的大灯泡。


    灵魂的光辉并不会刺痛人的眼睛，但会让人看不到路。这一点无论是太黑还是太亮都一样。


    所以她过去会因为灵魂的光辉太暗而看不到任何东西，现在也会因为这个灵魂的光辉太亮而看不到任何东西。


    如果他能像个太阳一样悬挂在天上就好了。


    艾缪没有一点恶意地、遗憾地想。


    而在强光、失明的状态下走神的后果，显然是她不小心一脚踩空，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就向前倾斜一头栽进了来人的怀里。


    她的脸撞在对方的胸、胸肌上……应该是个男性。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女性……


    她在这个动作静止了十秒，才反应过来。慌乱地撑着对方的腹肌……身体直起身，一叠声道着歉后退，这让她的脚跟不小心撞到了台阶，摇晃了一下又差点摔跤，好在被对方扶了一下才终于站稳。


    “对、对不起……”


    于是她只能再次道歉，然后小心翼翼地再补上了一声道谢，“还有谢谢您……我的眼睛不是很好。”


    对方没有说话，又有可能说的不是真话，所以被过滤了。艾缪悄悄抬头瞥了一眼屏幕，上面的文字在飞速刷新，但按照这种速度显然并不是在翻译对方此刻所说的话语。


    所以她很快又把脑袋低了下去。


    沉默一直延续着。


    如果不是艾缪还能够看到对方身上的那股对于周边黑暗有些过于耀眼的光芒……大概会觉得没有人在那里然后离开。但她知道那个人还站在那里，所以她只是一如既往安静地、带着点茫然地等待着。


    毕竟，撇下正在交谈的人离开，这并不礼貌。虽然她听不到对方的话。


    而她的对面，穿着制服的义警确实没有说话。他把目光落在面前局促少女的发旋，然后缓缓下滑。掠过她不太整齐的长发，没有好好修建的刘海快要戳进眼睛，发尾那不自然的弯曲昭示着过去常用此刻却被舍弃的发型。掠过她的脖颈……扣错一格的衣领下，露出没完全消退反而愈显可怖的淤青。掠过她努力包裹得严严实实，但瘦弱到风都能吹折的躯体，以及那从各个角落处冒出来的疤痕与还未痊愈的伤口。


    她伤痕累累地站在那里，视线空茫地聚焦在他身前一些的位置，安静地等待着什么、或许是一句话，一个命令，一个判决。


    ……就像一个雕塑。


    这个诡异的形容词莫名从他脑子里冒出来，蝙蝠侠将它截留储存起来。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在楼梯间僵持了一会。最终还是蝙蝠侠先让步，他从腰带里取出了一条围巾，披在了眼前的少女脖子上，接着悄无声息地翻到了更上方。


    他的动作迅捷无声，艾缪只听到了极其细微的风声，更像是小型鸟类或者蝙蝠之类的扇动了一下翅膀的声音，然后面前的光源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但她仍然知道他在哪里，毕竟这也有些太过显眼了……她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所以，她知道他现在就像是楼梯间的太阳一样悬挂在她的头顶上。


    这是很明显的逐客令，她意识到了这一点。


    于是她在原地又稍微停留片刻，伸出手试探性地摸了摸空无一人的前方，就再次迈动脚步。


    一步、两步……


    距离那个太阳越远，她就能看得越清楚。虽然只是注定短暂的一瞬间，但这个世界的颜色终于再次向她敞开怀抱，她第一次看清楼梯间里的模样。


    没有任何特别。但已经足够特别。她忍不住往回看了一眼……但太阳仍然是太阳，她仍然看不清太阳的脸……因为灵魂永远只能照亮其他东西，但永远照不亮灵魂与拥有灵魂的事物。


    她稳稳地站在了一楼。只要向前就是外面的世界了。但她竟然有些不舍得再走进黑夜里，明明现在外面才是白天。


    但她还是走了出去。好在身后的光源也随之转移了位置。保持着一段距离，在树上、在人流里，他散发的光辉是如此耀眼。把周围照得就像白天一样。


    于是艾缪的脚步不由得轻快起来，她已经忍耐不到回到房子里了。所以她现在就忍不住转了一个圈，没走几步又小心翼翼转了一个。她雀跃地小步小步走到早已定好的目的地——便利店，掏出帮手塞给她的一点点钱，全部用来购买压缩饼干。


    这将是她未来一段时间的口粮，直到帮手拿着新赚的钱回来。没问题，完全等得及，艾缪数着压缩饼干有些得意地计算，她能够挨饿的极限可是七天。


    她将压缩饼干小心收回口袋……这才意识到自己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围巾。她愣了一会，不确定地摸了摸。第一次触摸到的手感，柔软，又暖和……她不太确定这个形容词是否正确，因为她也没有体会过暖和是什么感觉。只是书上总会把围巾和暖和联系在一起，所以她觉得也应该这么用。


    她小心地掀起围巾的一角，把压缩饼干塞进被掩盖在下面的口袋，然后把围巾放下，左顾右盼似乎在确定有没有人偷看这里……虽然就算有人光明正大地看她也不知道。


    随后她把脸埋进围巾里面用力蹭了蹭，又蹭了蹭，最后带着更加凌乱的刘海和拖拖踏踏的围巾走掉了。


    “太阳”一直陪着她，直到她回到自己的房子，又在门口站了一会才悄无声息地离去。他回到蝙蝠洞，途中耳麦一直诚实地传递着少女回到房间后发出的一切声音……那就是没有声音。


    蝙蝠侠给出的围巾自然不会是单纯的围巾，就像他今天盯上这位盲眼的少女当然也不会是因为在做慈善……那是布鲁斯·韦恩该做的。


    他走到正在散发着咖啡香气的现任罗宾……提姆·德雷克的旁边，看向他面前的屏幕——画面中正是艾缪的房间，以及房间中的艾缪的实时影像，当然，涉及某些**的时候画面会自动关闭消音，这是底线。


    只不过现在并没有这个必要。因为被他们注视着的少女自从回到房间后就一直坐在角落处的椅子上，从脖颈垂下的围巾像是毯子一样遮住了她的大半个身体。


    她安静地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视线落向前方，就像那里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但那完全不曾转动，也不曾映出任何东西的眼珠否决了这一点。


    她就像个雕塑……或者人偶。如果不是时不时眨一下眼睛的话。


    提姆看了一会，又将画面切到了骇入街边监控获取的她外出时的影像，两相对比之下，他做出了评价：


    “就像一只偷偷跑出笼子，到处撒欢的小鸟。”


    本文时间线差不多是杰森“死”后半年，达米安还没来认亲。


    复健作，想到哪写到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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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序章

 第2章 第一章

    到处撒欢的小鸟。


    虽然只是提姆私人的评价，但布鲁斯·韦恩还是放入了大脑的角落……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不重要。


    他们会盯上艾缪·艾可的原因很简单，前几天小丑又双叒叕发起了阿卡姆暴动，关押其中的许多囚犯被放出。有些还没出阿卡姆大门就被抓回，而有些则出了门被擒获，但其中一小部分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


    这一小部分中就包含艾缪·艾可。


    ……阿卡姆的工作人员差点都没想起来这个存在感过低的精神病人，还是专门负责她的医生发现病房空了才慌忙上报。没错，按照资料她不是阿卡姆的囚犯，而是阿卡姆的病人。


    截取到这个上报消息的提姆沉默几秒，立刻骇入阿卡姆档案库调取了资料和监控。


    资料上显示艾缪·艾可年仅五岁就被父亲送进这里，然后再也没有离开过，可以说她从小就在这个仿佛是地狱一般的地方长大成人……是的，她已经成年了，但提姆第一次在监控上看到她时以为她是个未成年少女。


    从监控视频上看，她的监狱……病房门被打开，她像是听到了声音一样抬头，把眼睛的落点放在了打开的门那边，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保持了静止，然后不知为何她突然站了起来，缓慢地摸着墙壁开始行走。


    她走得不太熟练……摔了好多次，爬起来跌跌撞撞地继续摸索着往前走，整个人都被灰尘变得灰扑扑的，看得提姆开始庆幸她晚出来那么久，不然她大概会轻而易举地死在那群暴动的犯人手底下。


    ……也可能直接被踩踏致死。


    好在现在的阿卡姆内什么都没有。只有暴乱留下的弹孔、血、尸体、毁坏的漏电装置……幸好她看不到，也幸好她足够幸运，避开了那些危险品。然后她跟着墙壁七歪八扭的延展绕进了一条监控被毁的小道，很久都没有出来。


    久到他们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好在没有，她在十几分钟后被一个……看不到脸的犯人扛着出来了，她睁着那双还在缓慢眨动的眼睛，安静地待在犯人肩膀上，从垂下的发辫中露出脖子上多出的掐痕，她没有对自己的待遇提出一点反对，虽然那姿势看起来就很糟糕。


    犯人和她只在监控中露出了这最后一面，然后两个人一起销声匿迹了。


    ……不过艾缪很快被监控再次捕捉到，她住在哥谭一处勉强还算得上治安良好的居民楼里。这里很老旧，但租金和房价都并不算便宜，因为这里治安良好，这就足够了。


    提姆调取了房主信息，发现是艾缪那个不称职的父亲。他和艾缪之间有着十分钟通讯，结束后他就将这栋房子转向艾缪名下，目前正在缓慢办理手续。


    非常缓慢，很难说艾缪能在几年后拿到这套房子。


    不过如果她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提姆·德雷克不介意帮忙推动一下这个进程，还可以撕扯下一笔补偿，作为她之后开始新生活的资金……心理评估能否通过也是很重要的评测标准，当然，是针对新生活的，不是补偿金。


    那位父亲必须得到一点教训，这是他和布鲁斯在看到资料时就达成的共识。


    现在两人又将艾缪信息量少到可怜的视频资料逐帧看了一遍。之后的都是大同小异，唯一值得被重点观察的是五岁。但这个太过简短，看不出什么东西。


    昏暗的光线下，工作人员开启了录像，公事公办：“患者的姓名。”


    男人短促地回答：“艾缪。艾缪·艾可（Amiu·Ake）。”


    “请在这里签字吧。”


    “好的。”


    男人签字的时候，艾缪站在旁边。她那时候的眼睛似乎还没有问题，里面闪着光芒，漂亮得像是薄荷草莓冰激凌一样。


    她完全不理解大人的想法，安静地等待大人办完自己的事情，才自以为小声地询问：


    “爸爸什么时候忙完回来接我呀？”


    “很快，……很快。”男人心不在焉地应着，不过他现在倒是突然有了几分慈父的样子，就像是刚刚签了长期协议的不是自己，“等我忙完就来接你，你乖乖的，不乖我就不来了。”


    “艾缪会乖乖的。”艾缪说，“爸爸早点来好不好，因为艾缪会想你……”


    “……当然。”男人笑了笑，眼里没有笑意。他环顾一圈，突然问，“艾缪，你觉得这个地方看起来怎么样？”


    “这里是黑色的，艾缪有点害怕……”


    “这样啊。”男人笑了，这次是真心的笑容，“那太好了，艾缪是勇敢的孩子，对吧。”


    小艾缪看起来有点不安，但还是点了点头。


    “对。”她说，“艾缪很勇敢。”


    影像结束了。


    下一个影像已经是十年后。十五岁的艾缪看起来已经失去了视觉，对外界很少产生反应。但她不会歇斯底里也不会杀人放火，称得上一句阿卡姆疯人院模范病人。


    在还能自由活动的时间里，她最常做的事情是看书，把阿卡姆的书全看完后变成了浇花，不过很快她就不被允许出门了，文件上说是因为治疗需要。


    补充文件上说她曾经阻止过狱警伤害植物，疑似因此获得了一些毒藤女的友谊。之前有一次阿卡姆暴动里毒藤女控制着植物挡住了她的病房，避免那堆混账对她做些什么，但也仅此而已。


    而艾缪对此的反应是……她摸索着拿起自己很久没用的小水壶，然后跌跌撞撞地走过去，给门口那株植物浇了一点饮用水，轻轻地抚摸着纠缠在一起的藤蔓，就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安抚着：


    “别怕，别怕。”


    于是之后毒藤女每次暴动都会这么做了。这次除外……大概这就是艾缪出门的原因？


    两人同时把这个可能性记录下来，再次看了几遍十年后的记录，除去艾缪的反应越发迟钝，但仍然永远保持礼貌外毫无线索。


    艾缪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精神病人。和阿卡姆疯人院里那些群魔乱舞的疯子比，甚至都可以归于正常人范畴。


    他们现在研究她已经不是为了研究她本身了，而是她牵连出的另一个议题。


    将她带离阿卡姆的那个不存在于任何记录上的犯人是谁？


    他们重新将注意力转到艾缪离开阿卡姆之后的那些视频。最初的三天他们出于谨慎没有入侵房间，第四天才在蝙蝠侠确认艾缪出门并跟随后，由罗宾悄悄潜入，检查房间内是否存在可疑物品的同时，在除去浴室外的房间安装了几个监视器。


    ……这确实犯法，但对他们蝙蝠系义警而言只是必要的牺牲。


    根据门外的监控看。


    艾缪第一天出门非常僵硬，一举一动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她在某个没有出现在监控中的人的监视下把出门下楼梯上楼梯入门这个过程练习了一遍又一遍。


    第二天，她在他人的远程指导中继续开始了练习。


    ……


    第四天，她终于一个人离开了门。在没有人监视她的前提下……蝙蝠侠和罗宾不算，独自飞向了广阔的天地。


    那个犯人再没有出现。他真的没有出现吗？


    那个前几天监控艾缪的人到底是谁，他、也可能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提姆很确定自己没有在艾缪的家里找到任何监视装置……是魔法手段吗？


    他们在查看过去记录的时候，也会时不时看一眼艾缪现在的监控。她期间动了一下，但只是从口袋里拿出压缩饼干小口小口地吃了一半，重新收好，维持原本的姿势坐在那里，一直坐到了晚上。


    墙壁上的时钟发出了提示，于是她静静闭上了眼睛，仍然维持着那个姿势睡着了。监视画面也随之关闭，只保留了录音功能。


    提姆看着暗下去的画面，下意识在心里说了声晚安，才去做起了夜巡的准备，把手上的资料和监控交接给了神谕。


    神谕，芭芭拉·戈登看着黑屏的实时监控，以及旁边的资料和影像挑了挑眉。


    “放心吧。我会好好守护睡美人的……她长得真像草莓薄荷冰激凌。”


    她说着，指了指角落正在运行的某个程序：“对了，这个是什么？”


    “DNA比对，她的父亲没有结婚记录，也找不到交往过的女性，所以我正在试试能不能通过DNA匹配找到她的母亲。如果是个可靠的监护人，对她的病情会比较友好。”


    “听起来真不错。”


    而他们都以为睡着的艾缪——


    她虽然闭着眼睛，却仍然看到了那个悬浮着的屏幕。已经陪伴了她十三年的屏幕款式简单，有着一圈浅蓝色边，中间则是白色，全部呈现半透明的样式，视线可以透过屏幕看到后方。


    这是她五岁的生日礼物。她独自待在病房内对着头顶灯光许下生日愿望的时候，这个屏幕出现在了她身边。


    一起出现的还有名为【超级英雄拯救系统】的系统。


    她至今还记得那个场景，也记得系统对她说的所有话。其实艾缪的记性并不好，但她有努力地记住周围的一切。


    她记得那天，仿佛是她的眼睛被灯光照射后的幻觉一般的屏幕在面前展开，脑海中传出了忽高忽低的声音。


    【超级英雄拯救系统已绑定，认证中——】


    【认证成功。】


    【宿主：艾缪·艾可，年龄：5……】


    【……5岁？】


    【5岁？！！！！】


    发觉自己居然绑定了一个五岁小孩的系统发出了尖锐惨叫声。并在发觉自己还来到错误的时间之后，惨叫地更加激烈了一些。


    惨叫让艾缪有些不太适应地捂住了耳朵，但她很快发现惨叫声直接在脑内响起，和耳朵没有一点关系。她只能瘪瘪嘴，憋着眼泪安静地等待系统接受现实。


    系统很快就稳定了下来。


    【没事。问题不大，来错时间，绑定个小孩，这不是完全正好，没问题，让我们继续。】


    【让我看看宿主的家庭情况，城市：哥谭，这可真是个危险的地方，住址伊丽莎白·阿克汉姆精神病患犯罪疯人院？阿卡姆？！！天杀的到底是谁把5岁小孩送阿卡姆？】


    系统爆发了一阵激烈的言辞，被全部消音。艾缪只听到脑子里传来【哔————】的长声。系统声音再响起已经变得温柔而和煦。


    【艾缪……我可以这么喊你吧？】


    “嗯。”


    【你可以在脑子里回答我，不用说出来……自问自答会让人怀疑你精神有问题、不对，你好像本来……不对，总之，你试试在脑子里和我讲话。】


    【嗯。】


    【做得很好，艾缪。我的名字是超级英雄拯救系统，你可以叫我Rescue。】


    【……Rui？】


    【这么称呼也可以。】对于小宿主，系统表现出了充足的耐心，【我的目的是协助着你，拯救许多需要也值得被拯救的人。】


    【……是好人吗？】


    【没错。他们都是不应该死去的好人。】


    【那、那艾缪想救他们。】


    【很好，很高兴我们能够达成一致，艾缪。但你的年纪实在太小了，所以我得想办法给你找个帮手……不，找点帮手。】


    【帮手？】


    【对，他们会和我一起帮助你。艾缪，我们会一起改变这个世界。一起成为英雄。】


    【……那爸爸会提前来接艾缪吗？】


    【……】


    系统陷入了沉默。它的cpu飞快转动，但仍然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说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它应当说会，但欺骗孩子真的正确吗？


    于是系统只是说【或许会。】


    但这足够艾缪高兴了。她说，【这是我最棒的生日礼物。】


    系统停顿了很久，【我的荣幸。】


    它知晓艾缪的父亲、那个人渣根本不可能把女儿接回去。但它无法打破艾缪可怜的幻想，于是它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它要帮艾缪寻找称职的监护人。是个超级英雄更好。


    它放弃了自己原本寻找帮手的计划，那只能从一些普通人间进行选择，可以做到的事情也十分有限。


    按照限制，系统不能使用任何手段让超级英雄插手到自己的拯救行动，但其中有一个漏洞，平行世界的超级英雄并不在这个范畴内。


    ……超级英雄应该会愿意帮艾缪攻略这个世界的自己吧？实在不行等攒够了能量，他们自己来这个世界养着也行。


    系统不确定地想着，飞快地向平行世界符合它设定条件的人发送了强制邀请，看着三个大名鼎鼎……虽然名字里好像混入了奇怪的名词……但粗看都是大名鼎鼎的超级英雄的强制邀请对象名单……好像捎带了三个非英雄，但不重要……系统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不过跨时空强制邀请需要足够的能量，平常系统只能先给艾缪发布一些诸如看书走路的小任务，慢慢积攒起来。


    它的计划也非常完美，先攒一点能量建立交流频道，等他们和艾缪当网友……不对，当跨世界友混熟了，再邀请他们前来这个世界帮忙。


    帮忙期间他们的世界时间是暂停的，相信超级英雄们一定不会拒绝……吧。


    三年后，伴随着能量攒满，强制邀请第一步执行完毕，艾缪面前一直空空如也的屏幕上终于刷新出了第一条消息。


    【LORISIS：这**是什么玩意？】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系统出场量最高的一章了（合十）


    无奖竞猜这个未登记犯人是谁（你）


    ——————


    系统：这个指标是什么意思……邪恶-正义？难道是邪恶度？


    系统：懂了（设置成0）


    三年后的系统：……不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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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第一章

 第3章 第二章

    艾缪的回忆没能继续下去。因为她听到了窗外传来的声音——是来自不远处的爆破声，这个城市没有比这更真实的声音了。


    她稍微犹豫了一下自己是否要睁开眼，但想想声音的大小和房间内的监视器，还是缓慢地睁开了，慢慢将脸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维持了这个姿势“看”了一会，突然扶着椅子站起来，把脖子上的围巾乱七八糟地裹好，慢吞吞向门口走去。看起来准备出门。


    如果系统看到一定会大呼小叫着让她不要晚上出门吧。可惜其他人来到这个世界后，系统就陷入了轮换绑定的状态，目前她也不知道究竟在谁的身上。


    芭芭拉在发现监视重新亮起的瞬间就通知了提姆和布鲁斯，但他们暂时无暇顾及，起因自然是他们面前这位——新鲜出炉的超级反派。


    有时真的很不明白哥谭的生态环境，虽然罪恶是滋养超级反派最好的温床，但哥谭的超级反派是不是也有点太多了，就像割不完的韭菜一样一季一茬。


    面前的女性超反有着一头艳丽的红色短发，腰部左边别着一把胁差，一把太刀，右边别着一把大太刀……听上去有点累赘了对吧，但完全不妨碍她的行动。


    见证她之前一个灵敏的闪避带起大太刀刀鞘给布鲁斯来了一下的提姆想。然后自己也被太刀的刀鞘痛击了胸膛。


    ……不得不说真的还挺痛的。


    “我名切斯特！”女性超反……现在该称呼切斯特了，翻身跳上了路边一辆无辜车的车顶，提姆听到了铁皮脆弱的呻吟声。她露出一个张狂的笑容，“我听说只要把你们这些大的小的蝙蝠全部打死了，就能拥有整个哥谭？”


    “虽然……但是太棒了！我已经等不及拥有一座城市了！”


    虽然……什么虽然？


    提姆的脑内滑过了这个疑问，但这丝毫不耽误手上将电流蝙蝠镖投掷出去的动作。从之前已经维持数分钟的战斗来看，足够将普通人电晕的电流只能造成她一秒不到的眩晕，但这也足够了。


    蝙蝠侠一拳狠狠揍到了切斯特的脸颊上，完全没有收力。然后在下一秒，他脸颊的同样位置也遭遇了对方毫不留情的一记拳头重击。


    紧接着两人各自后退在车头车尾站定……他们脚下的车突然爆炸，两人一同被炸飞了出去。


    战斗被迫暂时中止。


    切斯特嫌弃地擦去了唇边的血，还有脸上一些脏污。即便被揍了一拳，还被爆炸直接波及，她看起来也没有受到什么明显伤害。视线盯着爆炸后的汽车残骸，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但很快她不知为什么脸色一变，神情十分狰狞：“蝙、蝠、侠！”


    她深吸一口气，怒火中烧的眼睛死死钉在了蝙蝠侠此时竟然显得有点茫然的脸上：“你知不知道人类深夜是要睡觉的！！”


    提姆：“……？”


    蝙蝠侠：“……？”


    时间回到切斯特被蝙蝠侠揍的那瞬间，她没能控制住思绪，在屏幕上飞快地发出一条信息。


    【切斯特：**的蝙蝠侠，F**K】


    【LORISIS：Language，别带坏AA，F**K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说出这种话】


    【切斯特：I hate batman！！！】


    【DR：哈！你不会要被那蝙蝠抓了吧！】


    【切斯特：哈？】


    【切斯特：你给老娘等着。今天不把蝙蝠侠揍得明天不能出席慈善拍卖会老娘就去GCPD投案自首！】


    【RABBIT：……倒是不必如此立flag】


    【RABBIT：不要忘记我们的计划】


    【切斯特：我！讨厌！爆炸！】


    【DR：……AA，你在干什么？】


    ……AA？


    正在擦血的切斯特把视线落在屏幕上，脑内立刻出现了熟悉的，以第三方视角出现的实时影像。


    没错，这个交流屏幕会以第三方视角放映出艾缪周围的一切，让屏幕那边的人看清她的所有细节，如果她有不希望其他人看见的事情，可以把屏幕关掉。


    不过艾缪对此并不在意，她好像没有**权之类的认知……好吧，她在阿卡姆疯人院生活，这种地方确实不存在这种东西。


    她几乎是24小时都开放屏幕，只有洗澡换衣服时系统自动屏蔽，所以会不会看到其他**全靠自觉。


    ……嗯，这个习惯很好。特别是对于除了切斯特自己之外的那群控制狂而言非常好。


    现在切斯特看到艾缪正在摸索着开门。


    她突然想起来她的住处就在附近，是被爆破声弄醒了吗……不对，这么晚她为什么要开门？


    回答在下一秒刷新在屏幕上。


    【AA：我要出门】


    【DR：？】


    【切斯特：？】


    【LORISIS：？】


    【RABBIT：？】


    【白：？】


    【切斯特：滚回去坐着】


    【切斯特：等我打死这两个**就来找你】


    【WL：看看哥谭的夜景也不错】


    【WL：我正好还给你准备了一点小小的，小小的礼物，亲爱的。】


    【LORISIS：……你？礼物？】


    切斯特已经完全将屏幕抛在了背后。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这个大晚上扰民的蝙蝠侠狠狠揍一顿，然后转头去拎着那个大晚上还敢出门的AA的耳朵旋转三十度。


    ……完全忽视爆炸多半不是蝙蝠侠的锅。


    阿卡姆内。


    网名RABBIT的拉碧忒·凯瑞特叹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今晚的搭档多半已经将她拖延时间的职责完全遗忘——她没有谴责搭档的想法，毕竟对方确实不擅长思考，所以她必须加快速度解决自己的部分……在蝙蝠侠把搭档送来这里之前。


    她加快脚步，熟练地从各个死角穿过了监控，在各个病房或者说监狱里走了一遍。她其实不是哥谭人，也从没来过阿卡姆，但她已经在屏幕里看了这里十年，熟悉阿卡姆就和熟悉自家后花园一样。


    ……好吧，虽然她还没有在失业之前攒够买下那个拥有后花园的大别墅的钱。


    她从名牌大学的计算机系毕业后去找了几年工作，发现当社畜又惨又赚不到钱还会掉头发，于是转头就去了赌场找工作，靠着自己的特殊能力果然如鱼得水，很快就攒够了一半大别墅，然而她那里的超人在那时发了疯，把所有罪人抓去切了脑额叶。


    后来所有赌场都关了门，包括她就职的那个，她也堂堂下岗。


    超人——超人领主还发布了新的法律。


    拉碧忒看来看去，上面只宣布不允许两件事，这个不允许，那个也不允许。


    她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钱，转头去应聘领主秘书——可惜她想报复的领主超人不需要秘书，所以她最后只当了个市政厅的工作人员，偶尔能看到超人领主一眼。


    啧。不过一眼也足够了。


    来到这里之后，她过得一切都好，系统给了她一个在大都会生活的身份，以及她梦寐以求的花园别墅。


    不过这里的超人友善地让她实在有些不习惯，每次从窗户看到那个红披风光明正大飞过去，即便很清楚不是同一个，她还是会下意识陷入怎么样才能给他不知不觉来一下的深思。


    ……不过说起来超人领主的制服颜色比普通超人要好看些。或许黑化让人审美上升？


    她漫无边际地想着，脚步停在了最后一个目的地——精神病医生办公室门口。仔细看了看标牌上的姓名，确认里面有负责AA的那位医生才敲了门。


    “请进。”里面很快传来回应。拉碧忒用手中的硬币确认过脸上面具一般的微笑表情准确无误，就走了进去。


    以为是工作人员而抬起头的医生对她露出困惑的神情：


    “……您是？”


    “打扰各位了。”


    她歉意地向所有人鞠了一躬，然后抬起手，一枚硬币在她的指缝中灵活地穿行，落在食指侧腹的刹那被拇指高高弹起。


    “让我们——来玩个有趣的游戏吧。游戏的规则很简单，输家要听赢家的话，你们是正，我是反。”


    所有人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随着硬币的位置，抬起，然后落下。


    落在她手背上的硬币是正面。


    是他们赢了的庆幸还没来得及产生——


    “……真可惜。”拉碧忒遗憾地说，“没办法，让我们再抛一次吧。”


    一分钟后，她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办公室。


    几乎在同一时刻，蝙蝠侠和罗宾经历十几分钟苦战，终于将仍然在挣扎的切斯特捆了起来，接下来就是用蝙蝠车将她送到该去的地方——是黑门监狱还是阿卡姆，就要看看她的精神状态了。


    但多半是阿卡姆。


    切斯特被塞入蝙蝠车，四周重新安静了下来。他们清楚地听到了犹豫着靠近的脚步声。提姆将刚捡回来的蝙蝠镖握住戒备，却听到芭芭拉略带迟疑的声音在耳麦中响了起来。


    “……Bat，还有Robin，你们的监控对象预计还有三分钟抵达你们所在位置。”


    艾缪·艾可？她来干什么？


    他还没有想通这一点，芭芭拉更显迟疑的声音继续响起：


    “顺带……刚刚DNA检测结果出来了。警方的基因库里并没有匹配对象，但是……蝙蝠洞的基因库里有。”


    蝙蝠洞……？


    难道是什么超级罪犯的女儿……那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提姆揉了揉太阳穴，问：“谁？”


    “……”芭芭拉沉默了许久。这让提姆觉得有什么即将超出控制……她的沉默让蝙蝠侠都暂停了动作，等待着她说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芭芭拉深呼吸，飞快地吐出一长段——“布鲁斯·韦恩，好吧，我没想到，但是，对，你们没有听错，布鲁斯·韦恩。从结果上说，她是布鲁斯·韦恩的亲女儿。”


    ……谁？


    哦，布鲁斯……谁？布鲁斯……？


    比这个消息更加猝不及防的是下一秒在眼前放大的脸。刚刚惊人消息的主人公，艾缪·艾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接近了他，那张在现实里仔细看实在美得惊人……但是怎么看都和布鲁斯没有一点相像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担忧。


    “……需要帮忙吗？”她问。


    罗宾aka提姆甚至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她能看到自己，就噔噔噔后退三步。


    艾缪：“……？”


    【RABBIT：……他们这是什么反应？】


    【LORISIS：虽然带了面罩但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就像被谁揍了一拳】


    【切斯特：呵，我揍的】


    【DR：原来是被猴子踢了屁股】


    【切斯特：**】


    【RABBIT：谁来管管AA她不会今天就被抓回阿卡姆吧】


    【LORISIS：@WL 你惊喜呢？】


    【WL：看起来已经送到，我原以为会更久】


    艾缪在原地站了一会，才迷茫地转头看向了旁边似曾相识的有着耀眼光芒的……蝙蝠侠。对方却已经坐在蝙蝠车里，她听到了引擎轰鸣的声音，然后车就这样绝尘而去，只留下了一个保持距离的罗宾和看似离开实则蹲在树上的蝙蝠侠。


    散发着淡红色光芒的罗宾弱小可怜又无助地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哥谭的夜晚并不安全，A……小姐？我送你、您，回去？”


    【LORISIS：？】


    【LORISIS：蝙蝠侠和罗宾终于精神都出现问题了？】


    【WL：我想没有，我刚刚完成了一个系统任务，要来了一个有趣的奖励。】


    【LORISIS：？】


    【WL：恭喜，现在你是我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爱的孩子了，AA。】


    【LORISIS：？哈？】


    【DR：？】


    【白：？】


    【白：我不允许】


    【DR：我不允许】


    【WL：^^】


    【白：我不允许，听到了吗？我不允许】


    【WL：^V^】


    【WL：Why so serious？】


    目前可以公开的信息：


    【RABBIT】


    全名拉碧忒·凯瑞特，来自领主超人的世界，特殊能力需要通过抛掷硬币的赌局发动，胜利者可以向失败者提出一个要求。


    *但只要时间足够就可以无限重抛到她对结果满意为止。


    ——————


    虚假的天降女儿：蝙蝠崽，但亲生的


    真正的天降女儿：蝙蝠崽，但其他宇宙的蝙蝠侠做任务拿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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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第二章

 第4章 第三章

    艾缪没有分出心神去注意屏幕，所以暂时也不知道那里在讨论什么震撼人心的话题。


    “我刚刚听到了爆炸声。”她摇头拒绝了好心想送她回家的罗宾，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出门的原因，“书里说遇到这种犯罪场景要到公用电话亭去报警。我的眼睛不太好……您知道哪里有吗？”


    书里……好吧，书里。


    提姆痛苦面具地回忆阿卡姆的图书馆到底多久没有更新了，结论是至少在艾缪还有视觉的时候从来都没有人去更新过，仍然是上个世纪的那些。


    ……等等，视觉？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询问：“那你能看到我？”


    艾缪不喜欢撒谎，除非必要也不喜欢向他人隐瞒些什么，一直以来受到的来自屏幕的教导也告诉她最好只说实话，所以她没有一点犹豫地点了点头：“您是浅红色的。”


    然后她又犹豫了会，才转头看向树梢……“那位是白色。”


    提姆转头和蝙蝠侠对上了视线。


    蝙蝠侠：“……”


    他从树上跳了下来，但身影很快又消失不见，就连提姆也没能第一时间确认他的位置。但艾缪早已准确地将脸转向了某个方向。


    ……蝙蝠侠从路灯上下来了。


    他突然回忆起来今天白天时的场景。离开楼道前艾缪回头的那一眼，之后也屡次看向他所在的树木和人流……果然不是错觉，对方一直都知道他在。


    如果她依靠看到的【颜色】来辨认他人，那么处于伪装下的人会拥有不同颜色吗？被催眠成另一个身份的人呢？……她是否能意识到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是同一个人？


    不过这是之后要找机会和时间试探的议题，不是现在。


    蝙蝠侠斟酌着重复：“白色？”


    他意识到这是自己和艾缪见的第二面，说的第一句话。


    艾缪说：“嗯，哥谭就像是由一片片纯度不同的黑色组成的夜幕，但您的光辉很亮，就像黑夜中的太阳。”


    ……蝙蝠侠……太阳吗？


    提姆确认自己听到了芭芭拉的笑声，可能还有迪克的……他在十几秒前因为之前那个大新闻加入了通讯频道。


    可能不止是通讯频道，他应该也在从布鲁德海文往哥谭赶。疑似布鲁斯·韦恩流落在外的孩子五岁就被人送进了阿卡姆疯人院，这事杰森听了都要从坟墓跳起来……


    他赶紧止住这个有些地狱的想法。


    刚刚他们说到哪里了来着？


    哦……蝙蝠太阳。


    提姆顺着艾缪的话说：“听起来很耀眼。”


    “是的，所以隔着很远也能看清。”艾缪笑了一下，“但我更喜欢先生您的光辉，浅红色的，就像是小时候看到过的晚霞。”


    “谢谢？”提姆也笑了，“听起来确实很漂亮……我的荣幸。你还见过其他的颜色吗？”


    艾缪想了想：“绿色。黑色。”


    绿色……或许是毒藤女？


    黑色……这个的可能性实在太多了。


    提姆看了看身边再次陷入暴风思考的蝙蝠侠，犹豫是否该将话题转移一下……比如问问艾缪的过去，她的母亲是谁……之类的。毕竟基因库只匹配上了一个布鲁斯·韦恩，而他本人现在看起来并不能立刻回忆起在自己交往过的人里有谁可能是艾缪的母亲。


    但刚认识就聊这些过于失礼，艾缪看起来又是个非常注重礼仪的人，所以他选择今晚以打好关系为主。


    “我们已经通知了GCPD，接下来他们会来接管这里，所以我想是不需要麻烦这么可爱的小姐到处找电话亭报警了。”


    他把话题转回最开始，顺理成章……好吧，还是有些突兀地做起自我介绍。


    “对了，我是不是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你可以称呼我罗宾。”


    没能听到称呼的艾缪看了一眼屏幕。


    【LORISIS：哦……罗宾。我有多久没听到这么正常的称呼了。】


    【RABBIT：确实让人有些怀念】


    【RABBIT：我去哥谭的地下赌场出差学习那会经常看到他飞来飞去地偷袭我违法犯罪的临时老板】


    【LORISIS：那你都不提醒一下你的老板？】


    【RABBIT：啊，是我举报的】


    【LORISIS：？】


    【RABBIT：他揍完临时老板和保安的第二天韦恩会来赔精神损失费】


    【RABBIT：只可惜我只出差了一周，没赚到几个钱】


    【LORISIS：……不愧是你】


    艾缪收回了视线。


    “……我是艾缪·艾可，但我不喜欢我的名字，所以麻烦您称呼我为AA吧。”她把那个因为描述过于有画面感，不由自主开始在脑子里想象飞来飞去的浅红色光点的形象按下去，才念出屏幕上偷看到的称呼，“……罗宾、先生。”


    “好的，艾……AA。”提姆顺着她的话调整了自己的称呼。视线顺势落在她身上，像是现在才突然间注意到什么，顺手将她即将掉下的围巾重新披好。一全套动作流畅又克制，无论谁看都像是展现自己的绅士风度。


    “失礼了。或许我有这个荣幸送你回去？”


    “……非常感谢，但是不用了。”艾缪果然对此毫无反应，甚至有些困惑他为何觉得失礼，这确认了提姆的一个猜测——艾缪有所缺陷的果然不仅是视觉，至少还有触觉。


    而她的视觉也只能分辨出【面前有一个人】，最多到【那个人是谁】，但对更细节的【那个人在做什么】就无能为力了。


    ……不得不说，她看起来很容易陷入危险。阿卡姆确实是个糟糕的地狱，但一定程度上反而保护了她。


    提姆将调整围巾时迅速扯下的发丝收好，余光看到蝙蝠侠悄无声息地靠近，并做出了几乎一致的动作——调整了艾缪的另一半围巾，然后把扯下的头发收好。


    艾缪毫无察觉地继续道：“我一个人回去也没有问题。再见，好心的罗宾先生，还有那位好心的不知名的先生。”


    “祝愿你们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提姆张了张嘴。


    耳麦内的芭芭拉和迪克已经笑得听取喷麦声一片，只有他面对着一片诚挚，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说出了什么虎狼之词的少女，只能选择微笑。


    “你可以称呼这位不知名的先生……蝙蝠侠。以及谢谢，也祝愿你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又是一个听不到的名字。


    艾缪只能偷偷看了一眼屏幕，发现上面大部分都是莫名其妙的笑声，以及LORISIS的【蝙蝠侠和罗宾没想到你们也有今天】。


    “……好的，蝙蝠侠、先生。”


    艾缪准确地从中提取到关键信息，念出了正确的名字，顺利离开了。


    虽然她没有接受他们的护送请求，但两位义警当然不会放任她独自走夜路，所以他们远远跟在她身后，一直到目送她走进楼内。


    通过监控确认她回家并把门锁上之后，提姆看向蝙蝠侠，低声询问：


    “……你准备怎么办，Bat？”


    虽然问出的同时他就预料到了回答，但听到理所当然的“调查”，还是让他悲伤地叹了口气：


    好吧，看起来未来几天的睡眠又没有保障了。


    “Bat、Robin。”耳麦内再次传来芭芭拉的声音，“我刚刚截获了一条警方内线通讯，黑面具的部下今晚在东区与人发生了剧烈冲突。那个人自称——阿卡姆骑士。”


    此时此刻，哥谭东区。多丽丝抬起墨镜，注视被枪弹与炸药轰得半亮的天空。


    【LORISIS：这里的红头罩叫阿卡姆骑士吗？那很有生活了】


    【DR：呵，没品位的杰森·陶德】


    【LORISIS：知足吧，总比喊罗宾犬好】


    【DR：**】


    【WL：唉，真令人伤心^^】


    【LORISIS：……你别笑了，好担心我一会会公报私仇把batman摁在地上揍】


    【WL：这听起来真是太好了^^】


    【DR：需要我提醒你根本打不过吗？】


    【LORISIS：。】


    【LORISIS：没关系，我不可以，但我觉得阿卡姆骑士可以】


    【RABBIT：我想你应该记得今晚只需要和蝙蝠侠打个招呼】


    【切斯特：打招呼，这个我熟】


    【切斯特：开局先说why so serious，然后大笑lets play a game，please make a choice，句句不离小蝙蝠，然后放一些漂亮的小烟花，最后被阿卡姆骑士和蝙蝠侠联手送进阿卡姆疯人院，完美】


    【WL：完美】


    【LORISIS：听起来确实一切都好】


    【LORISIS：但对我不太好】


    多丽丝面无表情地关闭了屏幕。


    “好吧。只是简单地打个……招呼。没问题，我能控制住自己。”


    她喃喃自语着把墨镜重新拉下来。按照固定的节奏敲击墨镜支架，精密的机械开始覆盖她的面容和身躯。


    人工智能冰冷的合成音直接在大脑内响起。


    【权限认证完毕，代号：洛芮希丝】


    【启动成功】


    【目标扫描：罗宾犬：数量0，狂笑之蝠：数量0，根据γ协定，能量输出限定：20％，预计折损度：1％】


    “加油，洛芮希丝……你可以做到的。”


    她最后为自己打了一次气，已经被高性能机械盔甲覆盖的身躯纵身跃下滴水兽——金属的羽翼自背后展开，与之一同展开的还有下意识启动的自动追踪射击装置。


    毫无保留倾泻的子弹瞬间将她锁定的区域射成了筛子，她在烟尘中平稳落地，羽翼自动折叠收回背侧的空间。而她，毫无疑问地迎上了少数幸存者还有阿卡姆骑士警惕的视线。


    好吧。好吧。


    ……果然还是忍耐不住，毕竟有烟无伤也太丢人了一些。至少最重要的红头罩……阿卡姆骑士没死。其他人的死活都不重要。


    她瞥了一眼墨镜角落，上面监控着蝙蝠侠的实时位置和影像，按照这个速度来看想，几分钟后他和罗宾大概就能抵达现场。


    现在他们似乎加快了速度。所以几十秒就能看到了……因为速度过快，蝙蝠侠的披风正在狂刮罗宾的脸。怎么就不能反过来呢，她一定会很给面子地笑个几声。


    阿卡姆骑士也相当清楚蝙蝠侠即将赶来。他深深地看了洛芮希丝一眼，像是在判断她是敌是友。刚刚的场面过于混乱了，导致她明明平等地打击了所有人，却反而让立场成为了一个薛定谔的东西。


    洛芮希丝想，自己现在或许应当说些什么。


    就像计划那样。


    ……就像计划那样。今天只是和蝙蝠侠简简单单打个招呼，不能过分。


    绝对不能……


    “或许。我是说或许。”她开口，毫无波澜的电子音落在阿卡姆骑士的耳中竟然透着几分诡异的诚恳，“你也想把蝙蝠侠揍一顿？”


    阿卡姆骑士顿了顿，发出低沉的合成音：“他的命是我的。”


    “当然可以，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唉。


    没机会也就算了。既然有这个机会，谁能忍住不揍呢？


    目前可以公开的信息：


    【LORISIS】


    本名多丽丝，来自狂笑之蝠的世界。拥有的狂笑之蝠对策机械战甲代号：洛芮希丝（LORISIS）。本身属于技术人员，所以战甲的使用限制比战斗人员更高。


    *本人脱掉战甲后的体能甚至不足以跑800米


    ————


    唯一在按照计划干活的小兔背负了所有


    小兔：有你们真是我的福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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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第三章

 第5章 第四章

    洛芮希丝和阿卡姆骑士如愿等到了蝙蝠侠还有他的罗宾……在看到蝙蝠侠的时候，阿卡姆骑士身上爆发出了惊人的杀气。


    而在看到罗宾的时候，杀气翻倍了。


    不得不说虽然洛芮希丝来自于一个蝙蝠侠黑化的世界，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她对蝙蝠家的那些爱恨情仇所知甚少。毕竟在她认识蝙蝠侠的时候，他就已经变成狂笑之蝠了，还把大部分罗宾和部分无辜的孩子感染成了狂笑罗宾，俗称罗宾狗。


    而众所周知，狗不会说人话，自然也不会对她介绍自己家里人过去都是怎么相处的。而唯一幸存的红头罩……他看起来对罗宾犬没有任何想法，短暂搭档的时间里，洛芮希丝只听他说过两句话。


    “杀了他。”，以及，“杀了蝙蝠侠。”


    而现在的红头罩、不对，这里的他叫做阿卡姆骑士，显然已经把罗宾也一起恨上了。


    【LORISIS：阿卡姆骑士和罗宾有仇？】


    【切斯特：你可以简单理解成前任和现任的修罗场】


    【切斯特：顺带一提，@DR 他也当过罗宾】


    【LORISIS：……？】


    【DR：没错】


    【LORISIS：……你也修罗场过？】


    【DR：呵，当然，我们往死里打，最后我是唯一的赢家】


    【RABBIT：我猜你不知道这里的修罗场是什么意思……】


    【切斯特：所以你在刺客联盟里沿用了，呵呵】


    【DR：胜者才有说话的权利】


    【LORISIS：。】


    【RABBIT：……好吧】


    趁着蝙蝠侠罗宾二人组和阿卡姆骑士陷入怪异的僵持，洛芮希丝一边看屏幕，一边连输十几条指令才把装甲输出限制提高到50％。


    ……聊胜于无。


    她原地活动了一下手脚，关闭并锁死了自动瞄准系统——真把超级英雄坑死了她也别想活着，她目前还算比较珍惜小命，想必其他人应该也是一样……


    ……吧？


    才怪，哈哈。


    她丝毫不怀疑狂笑之蝠在整个大的。她承认自己绝对也不算好人，但狂笑那混蛋还是坏得太突出了。


    狂笑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但那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是这个世界的超级英雄应该考虑的，而不是她。


    ——她漫不经心地想着，从臂甲中抽出自己最常用的雨伞，架住了罗宾挥来的短棍。


    狂笑的事情之后再说，现在……先光明正大公报私仇地把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和罗宾揍一顿吧。


    战甲的推进器喷出加速的气流，低鸣声如同悦耳的战歌。罗宾人类的力气自然无法抵抗机械，她的雨伞冲破了短棍的防御，狠狠抽在了罗宾来不及闪避的腹部，将他抽飞了出去。


    她爽快地大笑着，折转身体，推进器再次发力送她插入了阿卡姆骑士和蝙蝠侠的战局。


    “他·是·我·的！”阿卡姆骑士发出愤怒的合成音。


    “我知道。”洛芮希丝说，“别急，我就揍三拳。不会多，也不会少。”


    毕竟……


    隔壁的狂笑之蝠可是杀了她三次。所以她每看到一个蝙蝠侠都想去揍三拳，狂笑除外，这个得杀三次。


    这很公平，不是吗？


    “可以。”阿卡姆骑士同意了。


    只是被他们分配的蝙蝠侠似乎不怎么同意的样子，露出了“蝙蝠侠不赞同”的表情……比狂笑那恶心的笑容顺眼多了，但少了点殴打代餐的快感。


    于是洛芮希丝的第一拳以刁钻的角度绕开了蝙蝠侠的防御，砸在了他的脸上。然后是紧随其后的第二拳。


    罗宾已经缓过来了，握紧短棍正向这里而来——没办法，她没下重手嘛，伤势最多只断了根肋骨。如果真是罗宾犬现在已经安息了。


    唉，幸福的痛揍蝙蝠侠时间总是短暂的，等今天的DATE结束，下次再想打蝙蝠就要面对planA-Z了。


    于是她抓紧时间，趁着阿卡姆骑士的攻势不断让蝙蝠侠分心的时候见缝插针对着他的脸补上了第三拳——


    “Why so serious？”她笑着说。


    ……她发誓自己的战甲捕捉到蝙蝠侠和阿卡姆骑士都被她这句话硬控了0.1秒。


    然后两人都掉头来打她了，唉。


    “Well，我以为我们是暂时的队友……好吧，看起来你不觉得。”洛芮希丝认命地挨揍没有还手，反正打在身上也是战甲承伤……但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正事，目光漂移了一下试图做个补救，“……但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聊聊。”


    阿卡姆骑士“呵”了一声。


    “不是现在。”而蝙蝠侠说，“等你到了你该去的地方，会有人和你好好聊聊的。”


    “……好吧。”她轻轻叹了口气。人工智能已经开始报告战甲折损率……在这个世界除了她可没人会修，而接下来她就得进阿卡姆，所以约等于没人能修。


    于是她选择在折损率被揍到5%之前开启前置推进器急速后撤，同时解除了覆体战甲。


    两个追过来的拳头紧急静止在她的脸侧，但带起的迅风仍旧扬起她金色的长发。穿着白大褂的女性抬起空空如也的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我认输。把我带去哪里都可以——但建议别打我，不然你们这些不杀主义者可能就得跪下来求我不要死了。”


    她看了看蠢蠢欲动的阿卡姆骑士：“不包括你，骑士。但是……”


    “你真的不撤退吗？”


    一个人硬扛蝙蝠侠和罗宾，可能还有正在赶回来的夜翼，真的假的？


    阿卡姆骑士沉默片刻后收回了拳头，他按下了什么，各个角落提前放置的炸弹被迅速引爆，烟尘与爆炸掩护着他撤离现场。


    蝙蝠侠反应迅速地追了上去，而留下的罗宾将洛芮希丝扑倒，凹凸不平还有碎石的地面将她露在外面的手和小腿划拉开了一道道或大或小的口子——她很脆弱，这是实话。哪怕只是点小伤，如果放着不管也有很大可能会流血致死，或者可能被细菌感染致死……之类的。


    但她还是会活过来，然后再变得——更脆弱一些。等到哪一次复活后的她就连进行呼吸都有概率会死的时候，她就要被废弃了。


    去追阿卡姆骑士的蝙蝠侠回来了，独自一人，看起来没有追上……当然，因为阿卡姆骑士很了解他，而他并不。他可能足够了解藏在面具下的那个人……但对阿卡姆骑士仍然是陌生的。


    “他是谁？”蝙蝠侠紧紧盯着她问。


    “谁？阿卡姆骑士？”洛芮希丝挑了挑眉，完全没有在愈合的伤口不断流失血液，再加上夜风，让她觉得有些冷了，“我们今天还是第一天见面，说真的，他看起来那么恨你、还有罗宾，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你知道他的身份。”蝙蝠侠说，是肯定句。


    唉。


    侦探。


    “……对，没错。我确实知道。但那又怎么样呢？”洛芮希丝歪着头，“我不想告诉你，你想审问我吗？”


    她伸出手，展示仍然在流血的小伤口……正常来说这些早就该愈合了。


    “可是，我快死了哦。”


    于是这场询问仓促地结束了。


    洛芮希丝被没收了所有装备送进阿卡姆，接受那里医生的治疗。


    【RABBIT：打个招呼？】


    【RABBIT：你们就是这样打招呼的？】


    【切斯特：啊哈】


    【LORISIS：老天，说实话他们比我们那里的蝙蝠侠和罗宾友善太多了】


    【切斯特：即便刚刚他才和阿卡姆骑士一起把你暴揍了一顿，现在正在把你送去阿卡姆的路上？】


    【LORISIS：当然】


    【LORISIS：要知道在我们那里，现在我应该在到处找狂犬病疫苗】


    【DR：……】


    【切斯特：哈，狂笑，你被他的狗咬过吗哈哈哈哈哈】


    【LORISIS：低声些，这事难道光彩吗？】


    【切斯特：哦】


    【切斯特：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WL：亲爱的，我看得到】


    【LORISIS：那又如何？】


    【R：你的出现真是让这个笑话的好笑程度翻了一倍】


    【WL：好吧】


    【WL：能够取悦你是我的荣幸】


    【WL：（弯腰鞠躬.gif）】


    【DR：呕】


    【RABBIT：哈，AA明天醒来将发现自己两个帮手被送进了阿卡姆疯人院。】


    【RABBIT：拯救超级英雄？痛揍超级英雄！】


    【切斯特：……】


    【LORISIS：……】


    【RABBIT：我都忍着没给这个世界的超人也来一下，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白：？】


    【白：这话听着像你对我来过一下】


    【RABBIT：……】


    【RABBIT：怎么会呢，我亲爱的领主超人先生，我除了恨你，每天都在心里骂你一千遍，把口头禅从f**k god改成f**k superman之外，可是什么都没做呀】


    【DR：谁信？】


    【LORISIS：反正不是我】


    【切斯特：你们有点暧昧了】


    【RABBIT：……呕】


    【RABBT：好吧，DR，我现在有点理解你了】


    【DR：别侮辱我】


    【DR：至少我从不会说f**k batman】


    【RABBIT：。】


    【白：我们应当好好聊聊这件事，等我从宇宙回来之后】


    【RABBIT：好吧，如您所愿，我的领主】


    【RABBIT：真挚地祝愿您能晚些找到来地球的路：）】


    【RABBIT：永远别找到更好】


    目前可以公开的信息：


    【LORISIS】


    实验室出生的类超级士兵的产物，但发生了基因变异……也可能是基因提供者的问题，虽然仍然可以有限度的重生，但不擅长战斗，更擅长研发与维修，和红头罩短暂当过搭档。两人关系一般。


    *但每次都能在揍狂笑的意见上飞快达成一致


    ————


    帮手穿越第一周，三人进过阿卡姆，两个更是成为了常驻嘉宾


    没事的，未来所有人都有机会享受阿卡姆豪华单人包间


    此时被扔到宇宙不知哪个偏僻角落的领主超人还在苦苦寻找地球坐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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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第四章

 第6章 第五章

    艾缪清醒过来的时候听到了悦耳的鸟鸣。


    她小小打了个哈欠，从椅子上站起，瞥向屏幕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长长长长的一大串记录。于是她决定晚些时候再看。


    【AA：早上好。】


    【白：早上好】


    【WL：早上好，亲爱的】


    第一时间回答的只有两个——不用睡觉的人。其他人大概已经在昨天那个精彩的晚上烧干了精力，陷入了酣甜的梦乡。


    【RABBIT：早上好，AA】


    【AA：还没睡吗？】


    【RABBIT：准备睡了，想和你说个早安】


    【AA：早安！】


    【RABBIT：早安】


    【RABBIT：八小时后见~】


    艾缪摸索着去洗手间洗漱，对着镜子只看到了一团模糊的光晕。这是她自己的灵魂，太过于黯淡了，甚至照不清脚下。


    她擦干净脸，把毛巾挂到架子上时，听到了洗手间窗户被打开的声音。有人穿过她身边，打开洗手间门，把什么东西扔了出去。


    “早上好。”她自然地打招呼，“那是什么？”


    “电磁屏蔽装置。”来人过了会才回答，他把艾缪一直披着的围巾摘下来，捏碎藏在毛绒中的几个追踪器和监视装置后重新绕了回去，“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带你搬家。”


    “哪里又真的安全呢？”


    “至少不是这。你有什么要带走的吗？”


    “没有。”


    “等你吃个早餐我们就……”


    他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艾缪听到他骂了句脏话，然后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臂，当机立断：“我们现在就得走。”


    像是预感到什么，门口的敲门声愈发急促。


    “……不。”艾缪摇了摇头，“是你。你现在就得走，我就算被送回阿卡姆也没关系，他们不会对我做什么……但你不行，你不能回去。”


    “没事的，相信我，我能解决，骑士。”


    骑士、阿卡姆骑士沉默地低头看着她。


    而她踮起脚尖，像是在阿卡姆的地下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给了他一个拥抱。全然不顾那时的他只差一点就将彻底掐断她的脖子，那道至今没能消退的淤青就是证明。


    ·


    “我们最后再敲一次门，如果还没有开，我们就闯进去。”提姆按住通讯器开关，和身边的迪克交换了一个眼神。


    迪克点了点头，伸出手准备做最后一次尝试。


    ……门被从内打开了。


    瘦弱的女性安然无恙地站在里面，她将没来得及扎起的长发挽到耳后，语气礼貌又温和。


    “早上好。抱歉，刚刚在洗漱……我的眼睛不太好，所以走过来稍微花了点时间。”


    “请问有什么事吗？”


    提姆的视线掠过她的头顶看向屋内——洗手间的门半开着，各个物品家具的摆放位置与他昨天看到的一模一样，也没有收拾东西的迹象，洗手间门口的地毯乱了一块，应该是匆忙出来的时候踩到了。


    他重新看向艾缪，发现她的围巾不在了。可惜今天才初次见面的提姆完全没有理由打探她昨晚的围巾。


    不过……他看了看她脖颈上的瘀痕。


    这大概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另一边需要负责打招呼和吸引注意力的迪克先做了个自我介绍：


    “早上好，冒昧上门打扰，我是理查德·约翰·格雷森……”


    “我听说过您的名字，格雷森先生。”艾缪微笑了一下，“您……还有这位、罗宾先生，需要进来坐坐吗？”


    迪克的声音卡在嗓子里。


    很好，她果然能靠颜色认出隐藏身份。


    提姆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无事发生一样微笑着点头：“打扰了，我们是为了昨晚的事来的。”


    艾缪看了眼屏幕——刚刚白同意帮她把这两位不速之客的话都在屏幕上完整复述一遍——所以她确认自己完整地听到了这一整句话。


    说明是真话，但她想恐怕也没那么真。


    “那么，请进吧。”艾缪让开了门，“麻烦两位在餐桌旁边找椅子坐吧……别动角落的那把，也请小心不要移动其他的什么，我花了很久熟悉这里的布局……”


    她说着，苦笑了一下：“……不过恐怕也没有我以为的那么熟悉，今天早上出来的时候，在洗手间门口附近差点被桌子角摔倒。”


    提姆闻言又看了一眼洗手间门口……昨天他在那个角落安装监视器的时候略微移动过桌子，但他绝对将它复原了，最多只有一厘米不到的误差。


    “我为二位倒些水吧。”


    “劳烦您这样美丽的女士倒水，这可有违绅士礼仪了。”迪克眼疾手快地阻止了她，“或许我能借用一下您的厨房？”


    “……没关系。”


    “谢谢。”迪克走进去了。


    厨房算是解决了。


    卧室……这个找什么理由都不方便。不过考虑到艾缪刚才的表现，洗手间才是最需要确认的地方。


    他不动声色地把目光转回来，笑着和因为被迪克抢了倒水的活有些坐立不安的艾缪聊着天，顺畅地问起：


    “AA，迪克看起来是什么颜色的？你知道，我真的很好奇这个。”


    “……深蓝色的，让我想到夜空。”


    “听起来的确很适合他。”


    迪克端了三杯速溶咖啡过来：“我幸运地在橱柜里找到了速溶咖啡——什么深蓝色？”


    “你在AA眼睛里的样子。”


    “哇哦，这个话题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他把咖啡放在艾缪面前，她礼貌道谢后端起来喝了一口，又皱着脸悄悄放下去了。


    迪克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他咳了咳：“刚刚你说之前听说过我的名字？”


    “是的。抱歉……我不确定您是否介意我提起这个话题，但许多年前我在报纸上看到过……您和您父母的名字。”


    提姆找到了机会。虽然艾缪看不到，但他还是做戏做全套地捂了捂肚子，窘迫又抱歉地提出借用一下洗手间。


    就算被看破也能解释是不希望看到迪克想起他的伤心事……他相信迪克会打圆场的。


    艾缪看了看他，摇头：“没关系。”


    于是提姆顺利走进了洗手间。


    好了……


    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时间紧迫，就让他来看看这小小的地方有没有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吧。


    客厅内的对话继续了下去。


    “没关系，我不介意……只不过那真的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没想到还会有人记得……”


    “因为真的很帅气。”


    “……什么？”


    “报纸上的你们看起来闪闪发光的，所以我求着爸爸带我去看一次，哪怕只有一次都好。爸爸说等我治好病就带我去看，但直到我被送进精神病院……也没有看成。”


    但她没有治好病，还被送进了阿卡姆疯人院。


    但飞翔的格雷森坠落了。


    迪克说：“……我很遗憾听到这个。”


    “我也很抱歉提起这个。”艾缪笑了笑，“虽然可能对你不算公平……但我们勉强扯平了。”


    “不，你说得对，但也不完全对。我们很公平地扯平了。”


    因为痛苦是没有大小之分的。


    【AA：……我开始喜欢他了】


    【DR：？】


    【DR：谁？格雷森？我不允许！】


    【WL：子女之间的关系好坏是评价为人父母称职程度的重要指标】


    【WL：从眼前的场景看，我做得堪称满分】


    【DR：？】


    【LORISIS：？】


    【LORISIS：我应该只是在阿卡姆疯人院睡了一觉，怎么醒来全世界都疯成了狂笑】


    【LORISIS：哦，对不起，刚清醒没看清，狂笑说的啊】


    【LORISIS：那没事了】


    【DR：不，我想你快有事了】


    【LORISIS：？】


    【AA：为什么你也在阿卡姆疯人院？】


    【LORISIS：oh f**k】


    【LORISIS：AA，你听我解释】


    【AA：我在听】


    【LORISIS：额……】


    【LORISIS：……】


    【AA：你说】


    【LORISIS：这样吧，我自认为还挺了解迪克的，如果你需要一个恋爱参谋……？】


    艾缪关闭了屏幕。


    影像同时在所有人面前消失。


    【LORISIS：……额，好吧，她好像真的生气了。】


    【DR：我有一个问题。】


    【DR：为什么明明是你做错了事情，惩罚的却是我？】


    【WL：我们，谢谢。】


    【白：……】


    【白：洛芮希丝，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LORISIS：说说看？】


    【白：你向宇宙发送一段特殊频率，而我顺着找到地球就把WL按住，让你杀了他】


    【WL：excuse me？】


    【LORISIS：……好有诱惑力的提议】


    【WL：没人愿意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吗？】


    【DR：显然，none】


    【LORISIS：但是算了】


    【白：为什么？】


    【LORISIS：因为你打不过他，我打不过你】


    【白：……】


    【DR：真是一针见血】


    【DR：那和我做个交易怎么样？】


    【LORISIS：……你又想要干什么？】


    【DR：玩得太开心，不小心让一个小家伙溜出去了】


    【DR：我帮你离开阿卡姆，你帮我把他带回来】


    【LORISIS：我不】


    【DR：啧，这又是为什么】


    【LORISIS：哦，因为看到你们不高兴，我就高兴了】


    【DR：TT】


    【DR：我宣布你完了，赌上达米安·奥古之名】


    【LORISIS：我上次看到这个句式还是赌上爷爷的名义】


    【切斯特：哦，他也可以】


    【切斯特：他可以赌上雷霄·奥古的名义】


    【DR：……】


    【DR：TT】


    目前可以公开的信息：


    【DR】


    全名达米安·奥古，刺客联盟的领袖……或者说主人。来自一个蝙蝠侠成为邪恶刺客联盟首领的世界，他杀死了所有兄弟成为罗宾，然后作为罗宾挑战并杀死了蝙蝠侠，成功掌控了整个世界。


    *大概是那个世界蝙蝠家族里脾气最好的人（真的吗）


    ————


    LORISIS：我还挺了解迪克的


    切斯特：真的假的


    LORISIS：额，他打架的时候喜欢跳起来咬人


    切斯特：……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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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第五章

 第7章 第六章

    艾缪和迪克相谈甚欢——主要靠迪克有意识地拉进关系。不过他也确实对面前这位……布鲁斯的女儿没有什么坏的印象。


    她温和、友善、礼貌又诚实，哪怕遇到不想说的话题也会坦然告知，而不是谎话连篇或者敷衍了事。


    阿卡姆真的养得出这种性格吗？不过想想她过去的资料，平日只和一个负责她的医生打交道，其他时候都是看书或者发呆……


    ……好像也不奇怪了。


    昨天晚上他们连夜对布鲁斯和提姆收集来的各个样本进行检验，最终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艾缪·艾可就是布鲁斯的女儿。


    虽然布鲁斯对着照片看了很久，也没能回忆起她的母亲。要知道，他这辈子唯一打过交道的，头发的配色还与艾缪有一点点微弱相似的人是……嗯……


    嗯，总之绝对不可能是小丑女，况且小丑女的头发是染的。艾缪则是天生的。


    要知道因为这么特殊的发色，布鲁斯甚至已经开始计划调查哥谭内的那些生物实验室了……


    希望他们能安分守己些吧。


    “……格雷森先生？”


    “啊、抱歉。”发现自己一不小心竟然在交谈中走了神，他赶紧道歉，“刚刚不小心想到了工作上的事情。”


    艾缪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迪克继续道：“事实上我的职业是警察。我有点担心上次抓到的……”


    “原来是这样啊。”艾缪点点头，“很辛苦吧。”


    这一瞬间，迪克直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但艾缪又不像是在说谎——他把这点疑惑压回去，说起了自己执勤时遇到的趣事。


    艾缪一直安静地聆听着，表情随着他讲述的情节变化。他用一点小技巧成功把她的称呼改成了理查德……理查德先生。


    他接下来的目标是把先生也去掉。


    然而慢慢地，迪克突然意识到了……刚刚他觉得奇怪的原因，是因为那是艾缪唯一一次中途打断他的话。


    但那又代表了什么？他当时好像也没说什么特别的？


    他没能想通。


    开始听故事的艾缪重新打开了屏幕。不然她实在不知道应该对一个个时不时只剩下串联词，甚至串联词都没剩下的故事作何反应。


    影像恢复后，白自觉继续任劳任怨地复述起迪克的每一句发言……超级听力超级视力配合超级大脑甚至能附上一整套详细的动作描写。


    他甚至询问是否需要通过监测心跳，简单推测并进行心理描写。


    艾缪婉拒了。


    【AA：也不用那么详细。动作也不用。】


    【白：好吧】


    等话题即将被迫推进到布鲁德海文的超级英雄夜翼时，提姆终于从洗手间出来了。


    迪克迅速把话题丢了过去：“我早就劝过你，早上不要空腹喝咖啡。”


    丢完他才觉得不妙，这样显得他们的关系有点太亲近了。如果站在这里的是迪克和提姆，那当然没有问题，但对于迪克和罗宾而言就比较奇怪了。


    “很抱歉……”提姆虚弱地道歉，“我下次会注意……改成能量饮料的，说起来，那件事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迪克先生说的那些故事都很有趣……那件事？”


    “……故事？”提姆看过去，迪克莫名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好吧，故事……我猜也是。我早该想到这个的。”


    “事实上，昨晚您出现得有些巧合，所以我们进行了一些调查……我对此感到十分抱歉，您想如何骂我都没问题。”


    “不……没关系，我不介意。我认为您和蝙蝠侠先生谨慎些是好事，今天过来，是有什么需要询问我吗？”


    提姆见过许多人对这种话的反应——这个国家注重**，就连那些超级罪犯都会对详尽的隐秘调查感到不适。


    但他看得出艾缪的真诚。她是真的完全不在意他们的调查且愿意继续提供配合，而不只是场面话。


    “……这倒不是。”


    “不是吗？”


    “对，AA、不，艾缪小姐，我知道您不太喜欢自己的名字——但是现在算是重要场合，我认为这么称呼更郑重一些。”


    “好的……？”艾缪歪了歪头。


    提姆首先问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你听说过布鲁斯·韦恩吗？”


    艾缪点点头。


    虽然可能和他们想的不是同一个人……但确实知道。


    太好了，她居然知道，事情变得好办了一些。


    不用解释布鲁斯身份的提姆松了口气，在委婉暗示和实话实说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了结合一下：“事实上，他和你有血缘关系。”


    在白复述完这一句后，屏幕上的交流停止了一瞬间。


    【LORISIS：……你来真的？】


    【AA：布鲁斯·韦恩是我亲戚？？】


    【WL：哦亲爱的，当然，没错，但远不止是亲戚，你是我最可爱的孩子】


    【WL：不过我之前似乎提起过这个话题】


    【AA：……】


    【AA：我以为那是在开玩笑】


    【WL：好吧，现在你知道那是真的了】


    【LORISIS：假的】


    【DR：假的】


    【切斯特：假的】


    【白：假的】


    【WL：像我这样儿女双全的完美人生赢家总是容易惹人嫉妒，我明白】


    【白：……】


    【LORISIS：真的没人知道这个混蛋现在在哪里吗】


    【DR：很可惜，但是none】


    【切斯特：唉】


    【LORISIS：唉】


    【白：如果我可以找到地球】


    【LORISIS：就会有一堆铅层等着你，哦，还有一整个正义联盟，和全球最大的两个氪石收集专家】


    【WL：现在是三个了，亲爱的】


    【DR：也可以是四个】


    【白：……】


    【LORISIS：唉】


    他和你有血缘关系。


    ……艾缪并没有听到这句话，而是白复述在屏幕上的，因为哪怕系统真的奖励了这个，它也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但她却听到了下一句，用自己的耳朵。


    “他是你的父亲。”


    这是真话。因为她听到了。


    不是只有拥有着血缘关系的人才能成为家人——她清楚这一点。她能听到就意味着，不管是因为血缘关系或者其他什么——总之对方已经认可了艾缪·艾可。


    以她的父亲的身份。


    艾缪：“……”


    艾缪：“…………”


    她摇了摇头，语气很肯定：“我不是。不管你们为什么会这样认为——怜悯或是别的什么，但我只有一个父亲。你们请回吧。”


    “我觉得我们可以再好好谈谈……”


    “请回吧，格雷森先生，还有罗宾先生。”艾缪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是一个显得有些强硬的逐客姿态，“很抱歉拒绝你们的好意，但请不要再为了这个理由过来了。这对那位布鲁斯·韦恩先生不够尊重。”


    “我的眼睛不太好，就不送两位了，劳烦帮我把门带上。”


    ……


    “……所以你们就这样被赶出来了？”芭芭拉转了转轮椅，“要我说，就该拿份DNA检测报告过去，说是阿卡姆疯人院匹配上的。”


    “13年里第一次匹配上？”迪克叹了口气，“算了吧，这不是1年，也不是2年——是13年，她在那里待了13年，然后在逃出去的第一个星期，阿卡姆就为她找到了真正的家人？”


    “我敢说这绝对不是个好主意。”


    “那还能怎么办？她铁了心觉得那个男人就是她的父亲，不愿意接受其他事实，所以她是绝对不会同意和你走任何正规流程检测的。”


    芭芭拉耸了耸肩膀。


    “或者，难道你想去和她说：昨天晚上罗宾不小心拔了你的头发，想着拔都拔了要不送去检测吧，嘿，你猜这事怎么着，不小心发现你居然是哥谭首富的女儿。哇哦。”


    罗宾本宾、提姆诚实地评价：“……这个说法的我听起来有点变态。”


    “那为什么我们不能把这个说法里的罗宾改成蝙蝠侠？我们都知道，一向多疑的蝙蝠侠有可能做出任何事。”


    迪克说话时视线扫过蝙蝠洞，以确认这里没有蝙蝠侠，也没有老管家……说起来阿福是不是暂时不知道这件事。


    如果他知道，那今天上门拜访的人选可能要变一变了。


    “因为她认得出来。根据我的情况，她绝对会知道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只要我们决定认她。”提姆说，“而我们已经决定认她了，所以现在我们才会在这里讨论这件事。”


    “如果她知道布鲁斯等于她父亲等于蝙蝠侠……第一次见面就拔头发去做亲子检测，她会怎么想？从我们这几次接触来看，她只是反应偶尔慢半拍，不是笨蛋。”


    “……好吧，你说得对，提姆。但她不是我们的女儿……有更应该对此负责的人，所以我宣布这事暂停，等布鲁斯从阿卡姆了解完情况再商量，让我们先换一个话题。今天早上你在洗手间待了很久，是有什么特别发现吗？”


    “也好……这正是我想说的。我把照片传输到蝙蝠电脑上了，芭芭拉。”


    “收到——”


    芭芭拉调出了那些照片，按照他的要求将其中一张窗户的局部图片放到最大。


    “虽然我们的闯入者努力过，但窗户本身的大小不是他通过努力就能够轻易克服的，所以留下了几处擦痕。从痕迹来看，对方体型显然不小，衣服布料很结实，这种摩擦力度都没有被扯下什么布屑。”


    提姆点了点屏幕：“芭芭拉，有可能通过窗户的大小，还有擦痕的深浅模拟一下吗？”


    “OK，把目前掌握的数据给我，我会尝试建立一个模型，应该能推断出对方大概的身体数据。”


    “帮大忙了。对方的行为很是谨慎，我只发现了这一点蛛丝马迹。迪克，你去的厨房如何？”


    “……单看没有任何问题，但结合你的发现就出现了问题。我们的闯入者是个性格很谨慎的人，他小心翼翼地潜入，只留下了在窗框上的那么一点刮痕。”


    “然而他在厨房橱柜里留下了三包近期生产的速溶咖啡，光明正大，毫无掩藏，生怕我看不到它，就好像他真的生活在这里似的。你刚刚也看到AA的表情了——她显然是第一次喝这种东西，之前去便利店也只买了压缩饼干。”


    “这说明……”


    “说明他想让我们看到第二个人。”


    提姆喃喃这接口：“……他不是怕我们知道他来过，而是怕我们不知道他来过，他是想要让我们把AA当作一个捕捉他这个猎物的诱饵——”


    “这样我们至少就不会选择在今天打草惊蛇。”布鲁斯低沉的声音在三人背后响起，他把一条熟悉的围巾搭上椅背，那是昨天蝙蝠侠送给艾缪的，“那个房子已经没有人在了。”


    “看来我们被摆了一道。”


    ……阿蝙未来将发现如果自己能将两个结伴逃跑的问题儿童捉拿归案，那他能够同时收获一对……天降龙凤胎。


    但在收获之前他得过五关斩六将。


    阿蝙：……


    阿蝙：（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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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第六章

 第8章 第七章

    三个蝙蝠崽在蝙蝠洞头脑风暴的时候，蝙蝠侠正在赶来路上的时候，艾缪已经被阿卡姆骑士带离了这里。


    以熟悉的被扛着的姿势。


    她能感受到一阵阵明显的碰撞和失重感，还有从她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连对触觉不算敏感的她都有如此感受，不难想象阿卡姆骑士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样的极限运动。


    这让她想起了两人第一次相遇。


    阿卡姆骑士、杰森·陶德是她接到的第一个正式任务，也是她会选择离开病房的原因。当她艰难地按照系统导航摸到地下，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伤痕累累的灵魂。


    那曾经应该是很美丽的——苍蓝色，但现在布满了破碎的纹路。哪怕再施加一点外力都能将之摧毁。


    【为什么我不能来得再早一点？】


    她想。


    【既然是要拯救他们，为什么不能在灵魂产生破碎之前？】


    系统的回答冰冷无情：


    【……那他就无法成为超级英雄了，现在才是最合适的时机。他必须成长到拥有成为超级英雄的资质，才能作为超级英雄被拯救。】


    【这个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是我的底层逻辑。AA，我很抱歉，但我只能这么做。你打开门就可以了，他会自己想办法挣脱那些逃走的，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有点危险，你千万不要靠近他……AA？】


    【他被绑住了吗？哪里可以帮他解开？】


    【……事先说明我百分之一百不推荐你这么做，但是、如果是你希望的话，好吧，你可以去左边看看。】


    艾缪在系统、以及屏幕那边洛芮希丝的帮助下摸索到了打开束缚的按钮。


    然后她听到了迅速逼近的风声……失去了脚踏实地的感觉。破碎的灵魂与她对面而立，近在咫尺，而她被对方举了起来。


    伤害从躯体反应到灵魂还要一段时间，但她光是看着屏幕上一连串骂声和系统已经重新简化成【哔————】的语音就能想象出绝对不是什么好姿势。


    面前的人什么都没有说——吗？不，他说了，只是她听不到内容，只能听到那一句句因为脱离内容而显得更加悲哀的哭腔。


    “没事的。”所以她选择抱住对方，轻柔的，没有一点威胁感的。她将手小心地放在了对方的身上，等待他接受之后才拍了一下，又一下，就像对待过去门口守护着她的植物那样。


    “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终于听到了对方发出的第一句话：“一切都不会更好了。”


    “……那也没关系。”她轻轻抚摸着那个灵魂，吐出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没关系……或许发生了很糟的事情……或许一切确实都无法变得好起来……但至少一切都不会变得更糟糕了。对吧？”


    “……如果变得更糟了怎么办？”


    “啊……”她开始眩晕，眼前一阵阵发黑，就连那个苍蓝色的灵魂都变得模糊，“那就把糟糕分给我吧……因为是我让它变得更糟的。”


    她重新落回地面。孱弱的肢体并不能及时做出反应，于是她倾倒在地面上，过了许久才终于支撑着自己坐起来，重新看清那个已经站在远处的灵魂。


    【你得离开这里，AA，大概半小时后就会有人过来……你会死在这里的。】


    【好。】


    艾缪努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喘着气扶住旁边的墙壁，在系统担忧的指引下缓慢挪动……挪动……挪到了一直没动的灵魂那边。


    门好像就在他旁边。


    灵魂说话了。


    “……你看不到？”


    “不。”她认真地摇了摇头，抬起手把食指和拇指碰在一起做演示，“能看到一点点。”


    “……哈。”他笑了声，“看起来不像，算了。”


    然后艾缪再次感到了失重感。


    系统毫无波澜地解说：【他把你扛起来了。他把你带出去了。检测到被拯救对象离开阿卡姆疯人院，拯救杰森·陶德任务完成率：50%，达到任务完成最低标准。跨时空强制邀请开启。】


    【……我得离开了，AA。强制邀请完成后我会随机绑定在被邀请来的对象身上，直到他帮助你完成一个拯救任务。】


    【但只要你需要我，还是可以呼唤我的名字——】


    【Rui】


    【是的，我在。】


    【再见，Rui】


    【……再见了，AA】


    系统的声音从脑内消失。艾缪盯着面前碎裂的灵魂发了会呆，问：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喜欢我过去的名字，所以，你可以称呼我阿卡姆骑士。”


    “我也不喜欢我的名字。所以骑士，你可以称呼我为AA。”


    阿卡姆骑士沉默了许久——


    “AA。”他说，“AA。”


    “我在哦，骑士。我们要去哪里？”


    “找人拿点钱，找一个地方把你安顿下来，然后我去找个……安全的地方。”


    “那我有一个提议。我们可以找我的爸爸要一个房子。医生说他每年都给阿卡姆捐一大笔钱。”


    “不错的提议。”阿卡姆骑士说。他扛着艾缪在别人的屋顶和阳台上跳跃，中途还进趟小巷反打劫了劫匪，把钱币塞进艾缪的口袋，扔掉了空钱包翻上围墙，“就这么做。”


    和那天相比……今天的风吹得有点冷了。


    艾缪把脑袋埋得离阿卡姆骑士的色彩近了些。对方似乎叹了口气，掀开皮衣让她把脑袋钻了进去。


    “……没关系吗？”她问。


    “没事。”骑士用合成音回答。他今天不是那副全副武装的打扮，但还是用面罩遮住了全脸，“你如果生病了会更麻烦。”


    不是这个。


    “……真的没关系吗？”


    “他们两个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但有更麻烦的人会来。”


    他哼笑了一声：“而且，恐怕已经在路上了。”


    也不是这个。


    “你明知道我不在问这个。”


    “你明知道我在转移话题。”


    “好吧。那我们要去哪里？”


    “不用吃压缩饼干的地方。”


    【DR：我决定要把这个世界迪克·格雷森的顺序往后面放放，因为杰森·陶德一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切斯特：他怎么你了？】


    【LORISIS：哦哦……难道说……】


    【DR：我选的压缩饼干有哪里不好？！】


    【LORISIS：……】


    【LORISIS：唉】


    【WL：唉】


    阿卡姆骑士最后带着艾缪停在了某个后院，不过哪里对艾缪来说都一样，只是由不同黑色组成的区别罢了。


    “这是哪里？”


    “一个还算安全的地方，但没有韦恩宅安全。”


    “……骑士。”艾缪去戳他的灵魂，“你知道我已经把他们全部赶走了。”


    “我知道。但他们还会来的。他们这些蝙蝠从来不会轻易放弃。”他冷笑了一声，灵魂上遍布的裂缝又开始不断颤动，“除了放弃一个错误……你在干什么？”


    艾缪弹了一下他的灵魂，完美打断了他又将走入偏执的思绪：“希望这里的摆设不会比之前复杂，我真的熟悉了好久。”


    “我想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地方比那里简单了，阿卡姆的病房除外……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根导盲杖。”


    “？”


    “它可以帮忙导航，还能分辨拦路的杂物，如果你遇到了某些烦人的杂物，还可以按上面这个按钮……”


    “？”


    “……把他们全部打死，哦不对，把杂物一键清空。”


    【DR：我喜欢这个】


    【LORISIS：哦？真的吗？】


    【DR：……你做的？】


    【LORISIS：嗯哼，顺便一提，他作为阿卡姆骑士时身上穿的那套也是我的作品，很帅气，没看到的人值得同情】


    【DR：那他还打你？】


    【LORISIS：……脱了战甲就没打了】


    【LORISIS：我们的战甲看起来也风格相似，所以蝙蝠侠发现他停手，才会判断我们两个之间有联系】


    【DR：这说明你真是错漏百出】


    【LORISIS：今天蝙蝠侠还拿着AA的照片进来，我没暴露认识她已经很完美了】


    【LORISIS：……不过切斯特是不是很久没说话了】


    【LORISIS：切斯特？】


    【切斯特：……】


    【切斯特：…………】


    【LORISIS：？】


    【切斯特：AA……我对不起你……】


    【AA：？】


    【LORISIS：？】


    【白：？】


    【切斯特：刚刚蝙蝠侠和罗宾莫名其妙跑来找我问你的事情……我看到你照片的时候没反应过来，被蝙蝠侠看出来认识你了】


    【切斯特：所以我只能临场发挥了一下】


    【DR：哈】


    【DR：你都说了什么？】


    【切斯特：……】


    【切斯特：…………】


    【WL：她拍着桌子说“你这个混蛋还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切斯特：……对】


    【切斯特：但是你怎么知道的？！】


    【WL：当然是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你们啊，亲爱的】


    【DR：那我大概猜到你在哪里了】


    【WL：确实有些明显】


    【LORISIS：哪里？阿卡姆？】


    【WL：NONONONO】


    【DR：不告诉你】


    【LORISIS：……】


    【DR：看到你不高兴我就高兴了：）】


    对阿卡姆骑士存在巨量私设


    但是阿卡姆骑士那身甲真的很帅啊（很帅啊）


    接下来AA就要做任务了，然而第一个系统随机的合作对象是……狂笑，sad


    ——


    if·AA带着阿卡姆骑士做任务


    骑士：（锁定蝙蝠侠）揍之


    骑士：（锁定罗宾）揍之


    骑士：（锁定夜翼）揍之


    AA：但那些是我们的拯救对象……算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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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第七章

 第9章 第八章

    切斯特也不想的。


    其实她也想像洛芮希丝一样，对着艾缪的照片挑挑眉，讽刺一句没想到现在蝙蝠已经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了吗？


    但是……但是切斯特很喜欢小孩子。她的领袖喜欢各种小动物，所以养了一大堆小动物。但她总不能因为自己喜欢小孩子，就养一大堆小孩子吧？


    事实上也不是没有尝试过，甚至她第一个尝试养的就是未来领袖，达米安·奥古。


    ……不提也罢。


    她决定这辈子都不亲手养任何一个小孩。


    然后艾缪出现了。多么可爱的孩子，像个洋娃娃一样，隔着屏幕就能一直看她安静地看书或者做自己的事情，除了不能摸摸她的脑袋一切都很完美。


    切斯特就这样满意地看了几个月的屏幕，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这次她尝试养个小女孩——至于结果。


    唉，不提也罢。


    她决定这辈子都不亲手养除去艾缪之外的任何一个小孩。


    可惜认识艾缪的时候她已经8岁了，对于切斯特而言，错过了艾缪过去的几年人生真是一件足够可惜的事情——她的领袖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他其他的动物都是捡回来的，但专门亲自买了只刚出生的花彩雀莺，还取名艾缪。


    呵，男孩。


    她想着，视线诚实地黏在了照片上。这可是艾缪刚进阿卡姆时候的珍贵照片，她之前从来没见过，她可以保证领袖也绝对没见过。


    可爱得也有点太超过了……


    ……等等？为什么她面前会有艾缪的照片？


    切斯特僵硬地抬起头，对上了蝙蝠侠和罗宾犀利的视线。


    完蛋。


    她的大脑终于重启成功，想起蝙蝠侠今天莫名其妙带了三个人的照片过来给她辨认。


    一个是金色长发橙色眼睛，还穿着一件白大褂的女性……这谁啊，完全不认识。第二个是带着头罩穿着战甲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的人，更是完全没见到过。第三个就是现在被摆在她面前的艾缪。


    而她现在已经盯着艾缪的照片长达一分钟，想装不认识是绝对来不及了。


    死脑子快想个天才的解释啊！


    她无助地看向屏幕，刚刚考虑要不要求助一下聪明人，却正好看到了WL的名字——


    那一瞬间，她福至心灵，一拍桌子：“你这个混蛋还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蝙蝠侠犀利的视线顿在了那里。


    而罗宾，罗宾缓缓地把脸转向了蝙蝠侠。


    切斯特把面前的蝙蝠侠形象代入狂笑……幸好她不知道狂笑到底长什么样，所以这份情绪非常真实，且完美：“我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也绝对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


    接下来的整个询问流程里，她都死死地盯着蝙蝠侠，越是代入越气，越气越是代入。现在狂笑在她心目中已经与蝙蝠侠的形象融为一体，如果解开她的束缚，她必定会全力出手把蝙蝠侠揍得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她的这份愤怒甚至感染了罗宾。对方迟疑地看向包裹在披风中不知为什么显得格外萧瑟的蝙蝠侠。


    “Bat，你真的……”


    “No.”蝙蝠侠深呼吸，“No.”


    蝙蝠侠离开这里的时候身心俱疲。他路上与一个狱警擦肩而过，对方手里拿着对讲机，似乎正在巡逻。见到他时拘束地问好。


    蝙蝠侠点头做了回应，继续向外面走去。然后他的步伐在阿卡姆的门口站定，倏忽回头加快脚步原路返回。


    罗宾匆匆追上来：“发生什么了？”


    “阿卡姆疯人院最近才更换了各个装备，但那个狱警拿的还是旧款式，他大概是觉得差别不大所以没有注意。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回去看看。”


    他们两人回到了切斯特的牢房，看到她面前摆着刚刚见过的对讲机。


    那个对讲机已经损坏了，而她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蝙蝠侠敲了敲门：“看起来我们得再好好聊一聊了，关于这个对讲机的事情……”


    切斯特抬起头，绿色的瞳孔燃烧着愤怒：“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好聊的，蝙蝠，就像我刚刚说的，我就算死也不会当对你摇尾乞怜的狗！”


    罗宾不可置信：“Bat，难道说真的……”


    “No.”蝙蝠侠只能再次深呼吸，他的身形更萧瑟了一点，“No.”


    他们先是花了半个小时和切斯特纠缠，然后在对方尖锐的言语下败退。然后又去调取了牢房的监控，然而监控器已经被破坏，收音装置最后的贡献是录制下了切斯特的嘶哑的嗓音。


    “……”


    “蝙蝠，我死也不会顺从你——”


    蝙蝠侠将这段音频，连同今日通往切斯特牢房一路上的监控全部拷走了。


    回到蝙蝠洞后，他立刻对音频进行除噪，然后成功将那句话之前的杂音变作了一个能被认知的词语。


    那段音频的完整版应当是：


    “WHO”


    “蝙蝠，我死也不会顺从你——”


    他对这莫名其妙的话陷入了思索。


    自己一定还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他仔细回顾了今天的发现。


    首先是针对自称切斯特和洛芮希丝的两个超级罪犯的询问，两人明显互不相识。


    切斯特认识艾缪，但完全不知道阿卡姆骑士的事情。她认为【蝙蝠】在折磨艾缪。而她之前说来到哥谭的理由是占领哥谭，但特意提到了【打死大的小的蝙蝠】。


    她的话里还有一个微妙的转折……但转折结果是拥有这座城市，或许可以推测她真正来到这里的原因其实与这座城市无关。


    ……她是来阻止【蝙蝠】的？她似乎对蝙蝠侠和罗宾的战斗风格都有着一定了解，但并不完全正确，自身的战斗风格有点类似刺客联盟，但又不完全相似。说起来最近刺客联盟好像有点异动……需要关注一下。


    洛芮希丝则认识阿卡姆骑士，对艾缪似乎有一点了解，但不多。她想揍蝙蝠侠，但也只揍三拳……或许三次对她而言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还有她的那句话……很难想象她会和小丑无关。她提出想和蝙蝠侠好好聊聊，但之后又对这个避而不谈……下次应该关注这一点。


    她的身体素质极差，必须依靠战甲才能战斗，战甲和阿卡姆骑士的战甲款式材质类似，基本可以认为出于同一人之手。她使用的武器是雨伞，这让他莫名其妙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以雨伞为武器的工程大师，企鹅人。


    ……但企鹅人做不出这样的战甲，不然今天哥谭就已经是企鹅王国了。


    说起来今天洛芮希丝看到艾缪照片的时候，称呼他【蝙蝠】……？


    【蝙蝠】……这究竟是蝙蝠侠的简称，还是就是切斯特也提到的【蝙蝠】呢？


    接下来是阿卡姆骑士。这是昨天晚上冒出来的最麻烦的人物——他对蝙蝠侠的战斗方式异常了解，几乎看透了他的所有行动。他对蝙蝠侠和罗宾都充满仇恨，大部分时间都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但关键时刻又能保持着冷静。


    他身份不明。一切不明。除去阿卡姆骑士的代号外没有任何消息……不过蝙蝠侠已经找到了突破口。


    芭芭拉对洗手间的模拟结果显示，进入艾缪家的人身高预计在180左右，体重90kg左右，与阿卡姆骑士基本吻合。再加上阿卡姆这个特殊名字，可以判断将她从阿卡姆带走的神秘犯人就是阿卡姆骑士。


    最后……是艾缪·艾可。


    她不是罪犯，但她确实包庇着阿卡姆骑士。而且她也是现在一切问题的中心点。她关联着切斯特、洛芮希丝、阿卡姆骑士，以及那个至关重要的神秘【蝙蝠】。


    今天迪克和提姆在她的房子中找到了阿卡姆骑士为了保护她故意留下的蛛丝马迹。所以，阿卡姆骑士和艾缪之间应当是认识甚至可以说熟识的。


    如果他们的目的真的是为了将艾缪带回阿卡姆疯人院，那么在发现这些后自然会首先考虑把艾缪作为诱饵，在周围设下天罗地网。


    ……但他们不是。


    他们的目标是要将艾缪带回韦恩庄园，阿卡姆骑士留下的这些线索只会让他们不择手段带走艾缪，而不是把她留在一个对她和对他们都很危险的地方。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如果他们及时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们分开完成了探索，期间又没能成功交换信息。而在艾缪得知他们真正来意的时候，做出了连他都想称赞的决定——她毫不犹豫、毫不拖沓地将两人扫地出门。


    哪怕两人出门后立刻交换情报并发现不对，这点时间也已经足够阿卡姆骑士带着她从窗户离开这里，并与身后的追兵拉开距离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


    再次回顾所有与艾缪相关的资料、视频，回想起她通过【颜色】辨认他人……


    ……【颜色】。


    他突然回忆起了一个细节。


    在那个晚上，无论是【蝙蝠侠】还是【罗宾】都是比较简单的名词，但艾缪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念出来。但与此相反的是，迪克的复杂姓氏她却念得十分顺畅。


    也不是不可以用她曾经听过来解释，但是艾缪那时候的反应有些奇怪……她听到名字后的第一反应是抬起头，像是在仔细确认什么……


    她在确认什么？


    他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她在确认【颜色】，在反复确认蝙蝠侠与罗宾身上，与她印象中完全不同的的【颜色】。


    目前可以公开的信息：


    【切斯特】


    全名切斯特·奥古。来自达米安作为邪恶刺客联盟领袖的世界。很喜欢小孩，但不喜欢养，每天固定日常是逗领袖养的花彩雀莺然后和暴怒的领袖一边互骂一边互殴。


    *视自己养达米安的那段记忆为黑历史，很巧，达米安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两人互骂时把此事宣扬得人尽皆知，于是在刺客联盟里被尊称养过领袖的可怕女人。


    ——


    阿卡姆骑士目前为止没在AA面前穿过战甲所以切斯特完全没认出来（阿门）


    而阿蝙，过程全对，结果错了一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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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第八章

 第10章 第九章

    然而，这个可能性引申出了更多的问题。


    到底是谁在伪装蝙蝠侠和罗宾？一直待在阿卡姆疯人院的艾缪，又究竟为什么能和这些人扯上关系？


    ……那位负责艾缪的医生恐怕隐瞒了不少的东西，得再去找他好好聊聊。


    但不是现在。


    “嘿，布鲁斯。”前往艾缪房子进行调查的迪克也在此时赶了回来，“我把那套房子仔细调查了一遍，确实有一点发现。”


    “什么？”


    “他们离开得很是匆忙……没有带衣服，没有带发绳，几乎什么都没有带走，除了……在卧室之外房间里安装的空气清新器。”


    “空气清新器？”


    “没错。”迪克点点头。


    接着提姆接过了这个话题：“关于这个……我之前安装监视器的时候就发现这个空气清新器看起来有些奇怪，像是被改装过，所以把卧室里使用痕迹最少的拆了回来想研究一下。虽然购买了同样品牌的安装回去，但看起来冒牌货是被发现了。”


    “有什么结果？”


    “……我还没时间仔细研究，不过目前初步的结论是，改造后的空气净化器一直都在向周围稳定散发一种效果不明的……「波纹」。”


    ……


    阿卡姆骑士把拆下来的三个空气净化装置重新安装，逐个启动，随着装置开始运转，这些天来萦绕在他心头的怒火与杀意都淡去了一些。


    “……少了一个，我会拿回来。”他说，“这几天他们的搜索力度最大，之后优先级就会下降，尽量不要出门，想出门喊我一起。”


    “好，我也不是很需要……”


    艾缪点点头。她也没什么出门的需求，之前几次出门也只是因为有必要——不知道骑士什么时候回来，总是要学会购买生活必需品的。


    但现在看起来不必了。


    她可以在阿卡姆独居十三年，现在也可以在房间里宅居一辈子……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艾缪在点头的下一秒，就接到了系统自动触发的任务，所以她强行给自己已经脱口而出的话来了个尴尬的转折。


    “……但是，我确实想出门看看。”


    【任务二·从小丑手中拯救布鲁斯·韦恩】


    【本次任务指定帮手：WL】


    她沉默片刻，将任务完整地发到了屏幕上。


    【LORISIS：……真的假的】


    【切斯特：……真的假的】


    【DR：……真的假的】


    【WL：太棒了，我已经迫不及待】


    【LORISIS：哈哈，完啦，超级英雄离开了超级英雄拯救系统，发现外边根本没有下雨】


    【WL：真令人伤心，我在你们心中的形象原来这么差劲？】


    【WL：看来应该做点什么改变印象了】


    【LORISIS：……哦不，别】


    【切斯特：别了吧】


    【切斯特：其实在认识你之前我一直以为最可怕的敌人是毁灭日】


    【DR：……】


    【LORISIS：有点辱毁灭日了】


    【WL：（哭哭）】


    【LORISIS：……】


    【LORISIS：呕】


    阿卡姆骑士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协调，因为他打开了战甲自带的传讯装置，里面清楚地播放出了新闻频道。


    ……被小丑挟持版本。


    “下午好！愚蠢的警察和我亲爱的小蝙蝠！最近这段没有JOKER先生精心准备的惊喜的日子过得怎么样？是不是感觉一直在被无聊踢着屁股？”


    “不过没关系！不用担心！你们的JOKER先生带着他最爱的小烟花和小游戏回来了！”


    【切斯特：骑士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暴风雨前的最后一点宁静】


    【DR：很高兴看到你的文化课程有效果】


    【切斯特：。】


    【切斯特：有没有一种可能，虽然我讨厌看书但我不是文盲】


    【LORISIS：按照道理小丑现在已经知道杰森离开阿卡姆了吧】


    【LORISIS：而且我们没有处理监控】


    【LORISIS：也就是说】


    【切斯特：……他知道是AA救走杰森了】


    【切斯特：哇哦】


    频道里的小丑还在说着什么……但落在艾缪耳中一片安静。她陪着阿卡姆骑士听了半天，只成功捕捉到了以下发言：


    “……安装炸弹。”


    “我在……哥谭市公共图书馆……等待。”


    ……好吧。


    她准备把这个地址告诉阿卡姆骑士，就听到了接下来一长段连贯的、没有一点卡顿的话语。


    “说起来，JOKER先生刚刚发现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似乎被别人偷走了，多么有品位，但不问自取可不是值得称赞的好习惯。”


    “所以JOKER先生决定邀请你来玩个游戏，是小偷们都最喜欢玩的捉迷藏哦！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你来找到我，就像你找到我最喜欢的玩具时一样。”


    “如果找到了，JOKER先生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但如果找不到，亲爱的，JOKER先生只能认为你是个无趣的可恶的作弊者，这座美丽的城市就会为了你的罪行，boom——！”


    “哈哈哈哈！！”


    新闻频道在小丑尖锐的笑声中被掐断了。


    阿卡姆骑士的目光看向艾缪，虽然他很想现在就去把JOKER揍一顿，说不定还能揍到找过来的蝙蝠侠，但他不能将艾缪单独留下来。


    艾缪并不笨。虽然她暂时应该还没有将阿卡姆骑士与小丑失窃的玩具画等号，但这件事实在太明显了，很快她就能意识到这一点。


    以她的性格必定会出门，踩进小丑的陷阱。


    那么，要坦白吗？


    在她想清楚之前告诉她真相，再告诉她自己能够处理这一切，让她好好在这里待着……但这里又真的绝对安全吗？


    或者，使用一点暴力手段。让艾缪失去行动能力到事情结束……


    不，不行，那她也失去了反抗能力。


    万一……万一……


    “……你要去找他吗？骑士，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在他做出决断前，艾缪轻声问，“我知道他在哪里。”


    “你可以把我放在随便哪个角落里——我有办法照顾好自己，向你发誓。”


    ……没有万一。


    他能保护好艾缪的。


    于是阿卡姆骑士握住她的手，引着摸在了导盲杖的隐蔽按钮上。


    “记住了吗？”


    艾缪用力点了点头。


    他敲敲面罩，全方位无死角的战甲覆盖了他的躯体。他将轻飘飘的艾缪扛起来，提着那根导盲杖从窗户跃了出去。


    【切斯特：……】


    【切斯特：F**K，原来那是阿卡姆骑士】


    【LORISIS：？】


    【切斯特：我就说天杀的蝙蝠怎么莫名其妙拿个从头包到脚的照片给我认人】


    【LORISIS：。】


    【DR：……】


    “地址。”


    “哥谭市公共图书馆。”


    后背的机械羽翼随着意识展开，推进器将两人一同抛上了天空，向着目的地迅速飞去。


    蝙蝠洞内，匆匆赶回来的芭芭拉及时捕捉到了他们在天空中的踪迹。


    “……在哥谭上空发现阿卡姆骑士踪迹，目标公共图书馆。”


    “夜翼收到。”迪克看了看旁边一起处理地下水道内炸弹的蝙蝠侠和罗宾，“我去看看？”


    “……不。我去看看，你们留下。”


    “但是，Bat……”他转过头，只看到原本站着蝙蝠侠的位置空空如也，远处传来蝙蝠车扬长而去的引擎声，“好吧，我只是想说至少把蝙蝠车留下……但是，好吧，算了。”


    提姆没忍住笑了一声。


    蝙蝠侠开着蝙蝠车超速赶来的路上，阿卡姆骑士已经带着艾缪抵达图书馆。


    这里看起来无比平静，完全没有被外界的混乱打扰。毕竟歹徒会抢钱抢金子甚至抢命，但绝对没有多少人会来本就免费开放的图书馆抢不值几个钱的书。


    【AA：你们能猜到小丑在哪里吗？】


    【LORISIS：我对哥谭不熟】


    【DR：我记得这个图书馆有个地下空间，你可以去看看】


    【切斯特：你会记得这个？】


    【DR：我对自己的地盘了如指掌，更何况这是哥谭】


    但阿卡姆骑士显然也很了解。


    因为在她开口之前，他已经带着她避开监控朝着地下空间的入口去了。


    他在入口处把艾缪放下来，把导盲杖塞回她手里，再次引着她的手搭住按钮：“跟着我。”


    他的光芒并不亮，但至少能照亮脚下——他知道这一点，所以也不担心艾缪会因为看不清脚下的楼梯而摔倒。


    艾缪点头，放轻脚步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完了前往地下空间的楼梯，却没能在这个储物间内找到小丑。阿卡姆骑士正准备四处搜索，就被艾缪飞快地拽了一把。


    枪声几乎在同一时刻响起，子弹擦着他的战甲嵌入书架。


    “Surprise——哎呀，打偏了？”


    小丑从隐藏的隔板后方露出一张滑稽的笑脸，他的视线缓缓越过阿卡姆骑士，落在一直盯着他的艾缪的身上。


    “哦，我喜欢这个，你的头发颜色，还有你的眼睛颜色，我爱这个，说真的，你真的不是JOKER先生的亲女儿吗？”


    【LORISIS：……】


    【LORISIS：哈哈，某种意义上怎么不可以是呢？】


    【DR：。】


    【白：我不允许】


    【白：我不允许！！】


    【切斯特：要不你换句话吧，这句听腻了】


    “JOKER——！！”


    回答他的是阿卡姆骑士愤怒抬起的枪口。但在冲上去前他也没忘记先把艾缪随手塞进了书架之间。


    艾缪向左转头，然后和一整排《百年孤独》面面相觑。她默默向右转头，看到了一整排《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她沉默数秒把脸转向斜前方，直视战场。


    然后她看到一团破碎的苍蓝色在和一团闪着绿光的黑色若即若离。


    【AA：有没有人来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


    【切斯特：阿卡姆骑士赢了】


    【切斯特：现在拿撬棍摁着小丑痛揍】


    【AA：谢谢】


    【切斯特：不用谢】


    【DR：……不过都已经这时候了，狂笑他还没有出场？】


    【LORISIS：狂笑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WL：怎么可以这么想我呢？】


    【WL：放心吧，我为了这个震撼人心的出场早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LORISIS：……】


    【LORISIS：我有点不敢想】


    这时候艾缪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光源自悄然推开的门口升起，盘踞在上方吊灯。


    好的，蝙蝠侠来了。


    【切斯特：蝙蝠侠也来了】


    【切斯特：唉，好想跟着小丑越狱，要不是怕我不在那群人把洛芮希丝撕了，我早就出来整一票大的了】


    【切斯特：如果我能在这里和小丑蝙蝠侠还有阿卡姆骑士打一架，不敢想象我现在会是多么幸福的小女孩】


    【LORISIS：……】


    【AA：……把洛芮希丝撕了？】


    【切斯特：对，她好脆，现在阿卡姆到处都是疯子在打架，我在附近打疯子顺便保护她】


    【LORISIS：哦不……】


    【AA：谢谢】


    【切斯特：？】


    【切斯特：额，不用谢？】


    【切斯特：不过这是怎么了？】


    【LORISIS：别再提阿卡姆的事情了，求你】


    【AA：呵】


    【切斯特：？？？】


    艾缪专注于屏幕上时，眼前的局势骤变。


    光源、蝙蝠侠自吊灯顶部跃下，应该是踩在了破碎的苍蓝色上面。艾缪听到了什么东西一路滑过地板，停在了她的鞋边。


    她缓慢地低下头，就看到了那把被蝙蝠侠照亮的——阿卡姆骑士的手枪。


    【AA：现在怎么样？】


    【切斯特：阿卡姆骑士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切斯特：蝙蝠侠想开他的面罩】


    【AA：……】


    【AA：我知道了】


    艾缪俯身捡起了那把枪。


    她紧紧握住枪柄，不熟练地搭上板机，然后把枪口对准了蝙蝠侠的位置。她维持着这个姿势从黑暗中走出来，脚步声惊动了三个人。


    “……放开骑士，蝙蝠侠。”


    她带着轻轻颤抖的声音混在小丑声嘶力竭的尖笑中，混在骑士让她把枪放下的嘶吼中，混在蝙蝠侠耳畔通讯器的嗡鸣中，显得那么单薄而脆弱。


    但她持枪的手腕却没有一点颤抖。


    她说：“放开他。”


    正常来说小丑没那么简单解决，但谁让AA的能力可以直接跳关，不是我想听的真相直接省略（不对）


    现在小丑已经基本等于再起不能，为什么任务二还没有完成呢？


    当然是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小丑plus（不是）


    WL：没错，是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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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第九章

 第11章 第十章

    蝙蝠侠的动作凝固在那里。


    他的手还差一点就将碰到阿卡姆骑士的面罩，只要稍作研究就能将之打开。他也应当有一百种方式夺下艾缪的枪，甚至不用夺下，那个口径的子弹射不穿他的防御——而且她甚至瞄准错了位置。


    但他此时此刻一种都无法实施。


    他既不能真的伤害到艾缪，也不能让艾缪真的扣动板机。所以他静止片刻，收回手并退后几步。


    “我已经放开他。”他甚至害怕惊吓到她一般放缓声音，“放下枪吧，它很危险。”


    艾缪没有听从。她甚至调整了枪口继续对准蝙蝠侠——当然她看不清蝙蝠侠的轮廓，所以对准得更歪了一点。


    “骑士，你现在能动吗？回来我身边。”


    阿卡姆骑士沉默着从地上起身。战甲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在一片寂静中被艾缪成功捕捉，她看起来松了口气。


    骑士没有看蝙蝠侠，也没有看小丑。他的视线只落在艾缪手中的那把枪上，这是他的武器，他知晓它的一切，当然也包括后座力。


    那对他而言无关紧要的力度，足以把艾缪脆弱的手骨弄折。


    他走向艾缪——一步，两步，三步。然后停止了。因为他看到有一个身影从艾缪背后的阴影里浮现出来。


    那是一个……怪物。金属的护目上生长着尖锐的铁锥，嘴角裂开成巨大而扭曲的笑容。他无声地来到了艾缪的身后，就像想给她一个拥抱般张开双臂，从后侧合拢住了她握枪的双手。


    “……？”艾缪有些困惑地呼唤，“骑士……？”


    “Bingo，猜错了，你又猜错了哦，我可爱的艾缪，我亲爱的艾缪。”随着那个怪物亲昵地在她的耳侧低语，艾缪的脸一点点惨白起来，“哦，抱歉，我忘记了，我们离家出走的小鸟并不喜欢我起的这个名字——AA，是吧，你现在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好吧，迟来的一点小叛逆。”


    【切斯特：你一定要把这么变态的话在屏幕上也重复一遍吗？】


    【WL：没办法】


    【WL：不然我们亲爱的听不到啊，那多可惜】


    【AA：……我有不好的预感，是我的错觉吗？】


    【LORISIS：。】


    【LORISIS：我觉得不是】


    【AA：而且什么话都听不到，只知道有东西一直在耳边吹气，感觉真的好奇怪……】


    【DR：……】


    【切斯特：听上去像是见鬼了】


    【LORISIS：那确实是见鬼了】


    “虽然不听话的孩子就要接受惩罚，你的哥哥姐姐们都是这样的，但你是我最可爱也最可怜的孩子，所以可以获得一些优待，理所当然。”


    狂笑的演出一点不受屏幕的干扰，他用甜腻得很有即视感的嗓音讲着只有艾缪这个当事人听不到的话。


    “所以我们来做个游戏。”


    他拢住开始瑟瑟发抖的艾缪，牵引着她无力的手调整枪口，对准了停在半路的阿卡姆骑士——


    “你现在可以选择开枪，或者不开枪。开枪就证明你还是我最爱的乖孩子，我愿意原谅你这三年来的小任性，你可以继续待在我的身边。不开枪……亲爱的，我一直觉得你脆弱的小脖子，拧起来一定格外动听吧？”


    ……艾缪听到了这句话。


    他是认真的。


    狂笑并没有在屏幕上复述这句话，于是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LORISIS：********】


    【LORISIS：我现在发坐标还来得及吗？】


    【白：：（】


    【白：你可以试试】


    【切斯特：我就知道！F**K the batman who laughs！】


    【DR：……】


    【DR：很好，所以现在有两个傻子在阿卡姆坐牢，一个混蛋在宇宙里流浪，一个蠢货在刺客联盟本部赶不过来——还有一个废物现在还没睡醒！】


    【DR：就没一个靠得住？！】


    【LORISIS：……你把自己也骂了】


    【LORISIS：而且清醒点，RABBIT醒了也没有战斗力】


    【DR：所以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WL：哈哈】


    【DR：你又笑什么！】


    【WL：我精心准备的游戏进度还没过半呢，现在就这么着急可不好】


    【LORISIS：狂！笑！】


    不行。


    蝙蝠侠做出判断。对方距离艾缪的距离实在太近，在他试图移动的下一秒，他就能轻易扭断艾缪的脖子。


    得想想办法。


    不行。


    阿卡姆骑士想。艾缪根本没有一点反抗对方的可能性，为了她的安全考虑，现在最好的选择只可能是……


    “开枪吧，AA。”


    ……而艾缪无比冷静。


    她握着那把枪，而狂笑握着她的手，虽然看似是限制，但也只是看似。狂笑的目标绝不是杀死阿卡姆骑士，因为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甚至会赔上他自己的性命。


    如果狂笑真的不惜命，他现在根本不用让她做什么选择游戏，而是带着一堆足够在这几天感染出来的狂笑罗宾大军在哥谭掀起混乱了。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艾缪的视线跨过现场苍蓝色和白色的两位骑士，停在了那个黑绿色的……【JOKER】。


    她能够感受到对方握住她手指的位置，所以她悄悄翘起小拇指，在对方的手心上写下一个字母和符号。


    J？


    她其实也不确定有没有真的碰到，但自己依靠着的颜色剧烈颤动了一下，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WL：笑一个吧，亲爱的】


    于是蝙蝠侠和阿卡姆骑士看到被怪物拥抱住的少女露出一个僵硬的、巨大的笑容。她的神情空洞，攥紧枪柄的指尖泛白，扣住板机的食指不住颤抖着。


    “下不了决心吗？”她身后怪物的笑容却变得愈加明显，“不过没关系，没关系，就让亲爱的daddy来帮助你，就像我们过去时一样。你只需要信任，只需要听话，因为我总会为你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他的手指插入板机的缝隙，压迫着艾缪的指尖向内扣合。


    艾缪突然真的有点想笑，所以她强迫自己去想一些痛苦的事情。但她的心脏里空空荡荡，什么都不在，什么都没有。


    她只能将注意力集中在现实。听错觉一般的那颗致命子弹被一点点推出弹膛的细微声响，想象自己顺着弹道向前，看到了阿卡姆骑士的死状，那片千疮百孔的苍蓝色彻底碎裂，化作黑色的烟尘消散在空气中——


    又或者碎裂的是另一片白色的灵魂。


    “我……不要。”她喃喃着，猛得将枪口下压。猝不及防的怪物没能稳住枪口，子弹在两人的动作中脱离控制离开枪膛。


    艾缪的手腕软了下去，手枪掉落在地。


    那颗致命的子弹则无声无息地擦过阿卡姆骑士战甲，擦过蝙蝠侠制服，落在了现场那个存在感本该最高，但此刻已经无人在意的人身上。


    子弹只是命中了他的腹部，却夺去了他的性命。如此轻而易举，就像夺去哥谭成百上千人性命的罪犯就该如此微不足道。


    某种毒气随着他的死亡开始在这片密闭的空气中挥发，狂笑本该对此冷眼旁观。但是他听到怀中的少女说——


    “不。”艾缪说，“我不要……我不要再做一个只需要听话的孩子，不要做一个雕塑，画像，精美的艺术品……什么都好。我不想再只是看着了。我……”


    “Daddy，Father……Bat，什么都好，不要再继续做这种事了，放过他们……也放过你自己，变回原来的样子吧，求求你。”


    ……糟糕。


    他想，这段话真是太让人心动了。


    让他甚至愿意为她做一些……小小的退让。


    【WL：嗯……】


    【WL：不得不说我没设计这个，身份暴露应该是在后面的戏剧里】


    【LORISIS：但我猜你喜欢】


    【WL：好吧，我确实很喜欢这个，谢谢你，亲爱的】


    【AA：……】


    【AA：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狂笑收回手，笑容暂时从他的脸上消失了。他绕到了艾缪的正面，重新伸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然后滑落到脖子上，“我知道了，一直做一个精美的艺术品……虽然可爱，但确实有些无聊了，再乖巧的孩子偶尔也会想和兄弟姐妹们一起出门看看风景吧。”


    他借着这个姿势，从腰带中取出了气体的笑气解药——小丑毕生的研究成果对现在的他而言只是过气的东西。


    狂笑同时摔下了装着解药气体的试管和烟雾弹，解开了正在这片空间内无声弥漫的毒，并在烟雾的掩护中欣然退场。


    “等你脖子上这道碍眼的瘀痕散去，我会取来合适的项圈为你印上新的。请耐心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吧，亲爱的。血脉将我们永远联系在一起。”


    【LORISIS：……变态啊】


    【切斯特：……变态啊】


    【DR：。】


    【DR：我真是受够了，我们把他杀了吧】


    【白：很难不赞同】


    【RABBIT：我醒了，但我是不是醒得不是时候】


    【RABBIT：我为什么看到有个变态在摸AA的脖子放变态的话】


    【AA：我后悔了】


    【AA：这个世界上存在时光机吗】


    【RABBIT：时光机？有的，有的，或者你还可以找闪电侠，在他被卢瑟杀了之前】


    【白：……】


    【RABBIT：哦，不小心触到你的伤心事了吗我尊敬的领主超人先生？】


    【白：…………】


    ……写到狂笑出场莫名其妙就变态了起来，一定不是我的问题。


    我流狂笑要比原作狂笑温和一点，不然他干的第一件事可能是把领主超人从宇宙叫回来脑控住，再培养一堆狂笑罗宾，然后这个可怜的世界就真的要完蛋了……


    如果实在介意这种的建议可以停止阅读，因为下面只会更加抽象（目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第十章

 第12章 第十一章

    离开的狂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留下的艾缪面对着阿卡姆骑士和蝙蝠侠的视线如坐针毡……好吧，她看不见那些，所以完全不紧张。


    两人都没有询问她狂笑相关问题的意思，但多半已经各自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因为切斯特描述他们神情复杂，就像一口气吃了十个黄连一样。


    ……蝙蝠侠就算了，切斯特到底是怎么从阿卡姆骑士的脸上分辨出情绪的，按照洛芮希丝的说法那是全覆面系？


    如果切斯特知道大概会说：


    是直觉啦直觉，作为最强刺客的直觉。


    艾缪忍不住笑了一下，又觉得现在笑好像不太合适，连忙蹲下身借着蝙蝠侠的光把之前放开的导盲杖勉强扒拉到了旁边。


    而似乎是终于意识到小丑已经许久没说话，蝙蝠侠转身去检查小丑的情况。


    而阿卡姆骑士走完了剩下几步，捡起了艾缪掉在地上的手枪。他把枪插回侧臂的夹层，才转向艾缪，无情地捡走了那根她好不容易才扒拉过来的导盲杖。


    他看了看艾缪垂着的双手，言简意赅：“手。”


    艾缪乖乖伸出手给他检查。她的手腕果然被开枪的后座力折断，软软地垂落下去。但她已经习惯疼痛，又或者疼痛无法及时反应到她的神经，总之她看起来毫无感觉。


    阿卡姆骑士为她简单地固定了双手，就准备扛着她离开。但两人却被蝙蝠侠拦在了门口。


    他的声音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小丑死了，你……我们都必须接受检查。”


    “……他只被击中了腹部。”阿卡姆骑士的合成音异常平静，蝙蝠侠已经习惯了他面对自己时候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的愤怒和憎恨，现在这种态度反倒有些古怪，“如果真的想留下我们，可以找个更有说服力的理由。”


    “如果只是借口，我会的。但小丑真的死了，你不信可以亲自检查。”


    “……”


    阿卡姆骑士沉默了。他放下艾缪折返，走到小丑的尸体前，肉眼确认完之后还不信邪地开启了战甲人工智能的扫描模式——


    但无论是哪种，都反馈以【目标已死亡】。


    “……他真的死了。”骑士喃喃，声音中带着浓厚的茫然。但他很快又意识到了什么，掰着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艾缪的脸，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


    “不是你的错，AA，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人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流血致死，是刚刚那个人做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听见，于是看屏幕“听到”了这一句安抚。


    ……不，就是她的错。


    作为罪魁祸首且对此心知肚明的艾缪很想把脸往骑士的皮衣里面藏，但阿卡姆骑士现在穿的是战甲。她总不能把脸藏到战甲里去，而且那也有些太突兀和奇怪了。


    艾缪·艾可……确实非常弱小。


    但是她的弱小只是在于脆弱的体质，但是任何出于她手的攻击，都能够直接对目标的灵魂造成伤害，无视任何防御手段以及能力。


    只不过效果徒手最好，冷兵器次之，热武器再次，而热武器的打击范围越大杀伤力越强，对灵魂的效果反而越弱。


    所以艾缪之前哪怕将枪口对准蝙蝠侠，也从未真的想过扣动板机，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把枪口瞄偏了。


    而像小丑这样不知道对自己做了什么，因为蕴含了莫名其妙的杂质，远比一般人类还要脆弱的灵魂，一颗普通的子弹就足以带走。


    对于剥夺生命艾缪并不觉得愧疚，因为当目之所及的生物都拥有灵魂，而大部分灵魂的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不同，甚至无法用大小区分时——你并不会在意刚刚擦肩而过的究竟是动物植物还是人类，自然也不会在意刚刚被随手抹去的究竟是人类还是一只蚂蚁。


    就像所有人类都知道虫子拥有生命，但会每一次都为了不伤害它们停下脚步的只是少数。艾缪和他们一样，不会特意去踩，但如果一定要踩——比如房间里的蟑螂——的时候也不会为之留情。


    她只是稍微有些尴尬——为了刚刚莫名其妙觉得气氛到了，就不小心顺着狂笑胡扯出来的设定说了些有的没的的怪话。


    但面对骑士的好意——


    “没关系。”她最终没有选择顺从地接受，“就算是我也没有关系，骑士。”


    “因为无论是谁希望我、又或者逼迫我对你扣动板机，我永远都会选择将枪口转向别人，哪怕会因此伤害到他人——这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我不会逃避它带来的后果。任何后果。”


    “从我们相遇的第一天起，你在我这里就永远有最高优先级。”


    骑士看着她。颤动的灵魂终于再次稳定下来。


    艾缪觉得自己就像个古董修复师——她从地下挖出了碎裂的珍宝，小心翼翼地将每一块碎片拼合修复，只是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它能重新散发过去的光彩。


    一切都不会更好了。


    她一直都记得骑士的这句话，她过去也曾这么想过。五岁的生日，她只能对着灯光许愿，她知道没有任何人能够回应自己，也从未期待自己的人生能够变好。


    但她在那年遇到了Rui，于是她的生命开始一点点变得更好。


    骑士也值得这个，甚至比她更值得这个。


    如果有一天，骑士也愿意觉得“今天又比昨天更好了一点”就好了。


    被他们晾在一旁……其实也没多久的蝙蝠侠咳了一声。


    阿卡姆骑士条件反射：“得了病就滚去——”


    “骑士。”


    “……说好的最高优先级呢？”


    艾缪不理他：“抱歉，蝙蝠侠先生，您刚刚说我们都需要接受检查，这是什么意思？”


    蝙蝠侠简单解释了小丑以及小丑毒气——即他把自己做成感染源，在死后会无差别感染周围所有人，甚至可能进一步扩散。刚刚他已经封锁了这片空间，等待罗宾用无人机把检测仪器送进来。


    【切斯特：啊？】


    【白：？】


    【LORISIS：哦，狂笑就是这么来的】


    【AA：……？】


    【切斯特：我们要有两个狂笑了？】


    【LORISIS：……】


    【LORISIS：不要设想这么可怕的事情】


    【WL：毒气当然已经处理干净了】


    【WL：我怎么会忍心亲爱的被这种恶心的东西感染呢？要感染也是我来呀^v^】


    【LORISIS：……】


    【LORISIS：没事，实在不行阿卡姆骑士的战甲有针对毒素的预警和释放中和剂功能，没触发就说明问题不大】


    【LORISIS：不放心的话做个检查也好】


    【AA：骑士怎么办？】


    检查必定要抽血吧——她保证对面会拿血去做匹配的。而骑士现在显然不想暴露。


    【DR：他会留下来，即便那将暴露。不过就算他不想做，他也逃不掉】


    【DR：格雷森和德雷克虽然体术远不如我，但对现在的他也是麻烦，更何况蝙蝠侠可不会只是像这样看着】


    【LORISIS：……】


    【LORISIS：或许我有一个办法，不一定有用但是可以试试。】


    洛芮希丝在长久的努力后，终于成功关死了自己的牢房门。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钻进了没有监控的狭小洗浴间，开始用出生就在心脏内植入的机械远程联系阿卡姆骑士。


    【阿卡姆骑士——听得到吗？】


    【你是谁？】


    【我是洛芮希丝，你这套装备的提供者，被你送进阿卡姆的无辜倒霉蛋……好吧，也没有那么无辜，总之刚刚装备的人工智能给我发了预警，说你那边检测到未知毒素，然后很快又说未知毒素消失】


    【……】


    【我暂时没有为它更换使用者的想法，你能不能用它进行个身体扫描？】


    【……怎么做？】


    【告诉你的人工智能。】


    战甲的人工智能勤勤恳恳地对这里的三人以及环境开启扫描。


    然后开启了公放。


    【权限认证完毕，代号：阿卡姆骑士】


    【扫描成功】


    【结果：一切正常，经检测三人体内皆未存在感染任意编号狂笑病毒的迹象。当前环境狂笑毒素浓度：极低。解毒剂正常挥发中，预计五秒后狂笑毒素浓度转为：无。】


    艾缪听到了这个结果。当然也听到了阿卡姆骑士和蝙蝠侠几乎是同时的复读：


    “……狂笑？”


    【LORISIS：……啊。】


    【LORISIS：忘了把称呼更新了。】


    【LORISIS：您应该不会责怪我吧我亲爱的狂笑之蝠先生：）】


    【RABBIT：不要学我说话好吗好的】


    【RABBIT：而且狂笑根本不吃这一套你这样只会恶心到你自己】


    【WL：当然不会，我亲爱的洛芮希丝，我亲爱的宝贝，像我们这样为了彼此掏心掏肺的关系，区区代号罢了，我怎么舍得责怪你呢】


    【LORISIS：呕】


    【RABBIT：……我说什么来着】


    【DR：蝙蝠侠不会信，你这个办法毫无效果】


    【LORISIS：要信的又不是蝙蝠侠】


    真正需要相信的阿卡姆骑士听完检测结果后果断抛下烟雾弹，轻松地一把捞起了艾缪跑路，直上直下大概走了货梯通道。人工智能协助锁死了货梯的地下入口。


    蝙蝠侠的反应也相当迅速，确认此路不通的他通知罗宾和夜翼注意货梯情况，自己则用蝙蝠爪则勾住不知是谁把护板弄掉了的通风管道……


    【WL：他追不上你们的，我给他在通风管道里留了些小玩意。】


    【LORISIS：所以你爬的是通风管道】


    【LORISIS：记得好好消毒，不然打你的时候我会嫌脏：（】


    切斯特：你和狂笑掏心掏肺？


    LORISIS：物理


    ————


    AA：逐渐不敢想象自己的人设


    现在AA似乎遇到了麻烦，她需要一个帮手。


    选项A：WL：没事，我会帮你想的，亲爱的


    选项B：RABBIT：其实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略懂一点编剧


    AA：……


    AA：BBBBBBB


    ……但这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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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第十一章

 第13章 第十二章

    蝙蝠侠确实没有追上阿卡姆骑士，当然，夜翼也没有，可是罗宾追上来了。


    但他也只是追上来。


    他没有与骑士战斗的意思，也没有阻碍他们离开的意思。但骑士还是停下脚步与他对峙着，他总是不能做到对和蝙蝠侠相关的一切视而不见。


    罗宾对骑士说：“你很了解蝙蝠侠，也很了解夜翼，但不了解我。”


    “不。”骑士重重冷笑了一下，“我了解你，比你想得更了解。”


    “是吗？完全看不出来。不然你也不会被我堵在这里了。”


    “我当然了解！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们这些该死的蝙蝠，你们——”


    “骑士。”


    艾缪用手轻轻拍了拍骑士的灵魂。她的动作其实很轻，但他就像个被戳破的气球一样，在刚刚对视中积攒起来的怒火全部从那个空洞里流逝了。


    “我们该回去了。”


    差点就能诈出点信息了。


    罗宾看向艾缪，与她对视着——他当然知道这是自己单方面的错觉，她只是在看着他的颜色而已。


    ……淡红色的颜色。


    “罗宾。”


    阿卡姆骑士的声音重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恢复了平静，平静到有些异常。


    “告诉蝙蝠侠——”


    然而他的声音又一次被打断了。这次冒出来的声音来自罗宾的通讯器。


    “Surprise——”


    “可怜的JOKER的烟花秀被阻止了，但是哥谭的上空还是缺些色彩的点缀，所以现在是加时赛时间！”这是他刚刚才在地下空间听过的、那个疑似叫做【狂笑】的声音，“今晚8点将有十二朵烟花绽放，我给每一朵都精心准备了一点小惊喜——有可能是让人起舞？有可能是让人发自内心地大笑？也可能是小女孩最后一根火柴？”


    【LORISIS：……他又想干什么？】


    【切斯特：首先排除好事，其次排除不好不坏的事，最后排除坏事】


    【RABBIT：那还剩下什么？】


    【DR：JOKE】


    【切斯特：JOKE】


    【DR：呵】


    【RABBIT：……】


    【RABBIT：好吧】


    “……好吧，新的麻烦。刚刚你要我给蝙蝠侠带什么话来着……”罗宾叹着气转头，却发现骑士和艾缪都已经不在原地了。他孤单地站在夜风里，看着正荡过来的夜翼喃喃。


    “不得不说这个场景真是有些见鬼的熟悉……”


    “什么？”夜翼问。


    “……没什么，bat那边怎么样？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报告显示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毒气，没有病毒，小丑的尸体也没有突然复活诈尸——他就这样死得透透的，不得不说真是大快人心。”


    “是啊……”罗宾喃喃，“大快人心。”


    两人讨论小丑之死的时候，阿卡姆骑士和艾缪已经回到了住所。这次他们全程开启了战甲的屏蔽仪，确认芭芭拉捕捉不到一点踪迹……之前暴露只是为了让蝙蝠侠跟上。


    他走进住所第一件事是把艾缪塞进洛芮希丝贡献的治疗仪里——艾缪总觉得洛芮希丝把她带来的所有东西都找理由塞给阿卡姆骑士了——等到提示治疗完成才又把她拎出来，仔细检查一遍。


    他重点检查了双手，以确认折断的骨头已经完全复原。


    接着他把艾缪拎到沙发上放好：“我们得好好聊聊。”


    “关于你……也关于我。”


    向他人讲述过去从来不是轻松的事情，尤其是这个过去并不好，经历的人也并不那么习惯坦诚的时候。所以主动提出这个话题的阿卡姆骑士卡在了第一步……他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来提起自己的名字。


    于是先开口的人是被邀请谈话的艾缪。


    “……我的名字是艾缪·艾可。我的姓氏不来自我的父亲或母亲，也不来自任何人，甚至不来自我脚下的这个国家，而来自另一个小国度。AKE……类似这个读音的词汇在那里代表着邪恶的怪物。”


    她的视线飘向虚空，语气平淡地就像讲述着别人的故事——但也确实不是她的，而是屏幕上的RABBIT自告奋勇编的。


    她自身的故事实在有些过于无趣了，在阿卡姆接受治疗的十三年——那些日子总是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就像一个没有尽头的残酷轮回。


    “我从小就不止能看到他人的面容，还能看到他们的颜色，当他们知道这一点的时候，开始认为我是披着人皮的非人怪物。五岁时我被父亲送到了阿卡姆疯人院，其实那时候我还不满五岁，进入疯人院的第三个月才是我的生日。”


    “我在那里接受了三个月的治疗。我的视力变得越来越差，最终再也看不到人类的脸，然后在五岁生日的那一天，我………………”


    艾缪下意识摸了摸额头——阿卡姆骑士早在相遇第一天就看到那里有一道贯穿了颅骨的缝线——艰难地说。


    “…………我穿越了。”


    【LORISIS：……】


    【切斯特：对、对吗？】


    【RABBIT：我们总得想办法解释她为什么认识平行世界的蝙蝠侠吧】


    【RABBIT：正好她五岁到十五岁之间没有任何记录，给了我们发挥的空间】


    【LORISIS：但我们都知道那是因为治疗方法……】


    【RABBIT：我知道。】


    【RABBIT：但他们敢说出去吗？】


    【RABBIT：而且拜你们所赐，我还得想办法把三个世界编到一起】


    【LORISIS：……您请继续】


    【切斯特：您继续】


    “我站在哥谭的街道上，什么都看不到……然后，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布鲁斯·韦恩将我捡了回去。他本打算把我送进福利院，但我的眼睛无法在那里生存，于是他把我带回了韦恩庄园。”


    “那里……很热闹，虽然我是个怪物，但他们所有人都宽容地接纳了我，他们带我读书，带我偷偷溜出去，带着我一起被潘尼沃斯先生罚站。”


    “……我过得很快乐。那是最快乐的时光。”


    阿卡姆骑士看着她——即便她口中说着自己很快乐，说着那是最快乐的时光，但脸上仍然什么表情都没有。


    那是她生命中最棒的一天，就和他一样。但在最棒的一天之后，一切的一切就开始向着深渊滑落了……也和他一样。


    “如果一直都那么快乐就好了。”将自己从那段回忆中抽离的少女说，“但是越美好、越圆满的东西，打碎起来就越是容易，想重新拼凑起来就越困难。”


    “一切的起点，应该是某个超级英雄的死亡。可惜我不知道那是谁，但是那天开始，我再也没见过布鲁斯。蝙蝠侠杀死了他，掌管了韦恩庄园。他试图欺骗我，他说他就是布鲁斯——但他们两个的颜色根本不一样。”


    “我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再也没有见过潘尼沃斯先生。韦恩庄园被黑色吞没了，我被彻底关在这片黑色里面，只有蝙蝠侠每天都会出现在我面前，他为自己取了个新名字——狂笑之蝠（The Batman Who Laughs）。”


    “但他唯独不喜欢我这么称呼他，他让我喊他Daddy，Father，或者Bat。他说他除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他说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我只有在这里才能生存下去。”


    “他说我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活动。我只需要坐在那里就好，就像一个……”


    “……供他欣赏的艺术品。”


    “后来……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我选择离开了韦恩庄园，莫名其妙又回到了这个世界。”


    “这就是我的故事了。”


    【WL：哦……我喜欢这个故事】


    【RABBIT：谢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并不觉得高兴】


    【白：等等，我的戏份呢？】


    【RABBIT：我会想的，等您真的能从宇宙回来之后：）】


    【DR：还有我的】


    【RABBIT：……未完待续，敬请期待】


    骑士想到了狂笑之蝠说的时间。


    三年。艾缪离开了三年。也就是说她或许忍耐了作为艺术品的人生整整十年——能让这样的她选择离开，那发生的一定不是件小事。


    他没有追问。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但不得不说有艾缪的这么个……实在难以评价的故事在前，阿卡姆骑士的故事就好出口多了。


    他无法像艾缪一样完全抽离情绪，所以他讲得很慢。他没提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的事，只说了自己成为蝙蝠侠的罗宾，然后被小丑抓住，被关在阿卡姆地下，再到被那些超级反派挨个折磨……


    他说他一直在等蝙蝠侠来。他说蝙蝠侠一直都没有来。


    他每念出一个折磨过他的名字，灵魂上的某处裂纹就会随之颤动。艾缪安静地倾听着，将他念出的那一个个名字记在心里。


    总有人应当付出代价。


    但直到最终他也没能吐出自己的名字。因为它与艾缪过去听到的某个名字重合，那是一段她永远回不去的时光。


    他该如何向她说出一个并非故人的名字。


    就像他该如何告诉她——狂笑之蝠真的就是她的布鲁斯·韦恩。


    又或者……她其实已经知晓。


    只是不愿承认。


    【切斯特：无人在意】


    【切斯特：……但是蝙蝠侠来找我了】


    【LORISIS：：）】


    【LORISIS：真巧啊，阿卡姆骑士现在正在偷偷和我通讯】


    【RABBIT：他们找你们干嘛？】


    【切斯特：……他问我认不认识狂笑之蝠】


    【LORISIS：……他问我怎么才能打开战甲的反狂笑之蝠模式】


    【RABBIT：哈啊】


    【RABBIT：那我们祝狂笑坏运吧】


    【WL：……】


    【WL：^∧^】


    小兔：我来编吗？


    小兔：那我将带着自己看过的掐腰红眼京城佛子黑化强制如闪电般归来（不兑）


    艾缪：……要不我们还是实话实说


    小兔：我没觉得被开颅治疗做研究十三年有比现在的故事好到哪里去：）


    ————


    今天生日遂偷偷0点更新，晚上8点还有一章（嗯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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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第十二章

 第14章 第十三章

    切斯特把脚搁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其中一只脚。因为她的另一只脚和桌脚被拷在一起。这个姿势有点抽象，也有点别扭，并且十分不舒服，但她觉得足够表现自己此刻的情绪。


    蝙蝠侠的眼睛眯了眯——


    很难说面罩上的白色能不能算他的眼睛？但确实也找不出别的更适合的部位，除非他真的像蝙蝠一样靠超声波定位。


    “如果你们过来就是想问我那混蛋蝙蝠会想在哪里放烟花——那我只能说我不知道。我和那混蛋之前确实打过几次交道，但是重点一直都在打过。”


    “能理解。”蝙蝠侠说。


    “……这话由你说听起来真让人不爽。”


    “你或许不应该一直将一些……针对狂笑的仇恨转移到我身上。


    “哦……原谅我吧。”切斯特翻了个白眼，“不把你揍成泥脸已经是我克制过了——你以为有人能够忍着不揍你几拳？在你把那孩子当做个摆设在韦恩庄园整整放了十年之后？”


    “……摆设？十年？”


    “好吧，我又忘了你不是蝙蝠。”切斯特后躺重新靠回了椅背上，“但这些都不重要，你再不抓紧时间，恐怕真的要看到场浩浩荡荡的烟花了，他虽然是个混蛋，但一向说话算话。祝你好运~”


    她怕蝙蝠侠再问点莫名其妙的——她可不擅长编故事，于是象征性塞了个祝福，就不准备再说多余的话了。假装玩心大起地踩着桌子稍稍用力，带着椅子后仰成一个危险的弧度，只留一只椅脚点在地上，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摇摇晃晃，就像个笨拙的不倒翁。


    蝙蝠侠起身离开。虽然仍然有在意的事情，但他确定切斯特没有说谎，她确实对狂笑没有多少了解。


    不过没关系，因为他已经知道该找谁。


    “洛芮希丝。”他敲响了那扇门，“我想，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刚刚结束和阿卡姆骑士通讯的洛芮希丝掬了一捧水拍在脸上，面无表情地在屏幕上扣下一行发言。


    【LORISIS：F**K BATMAN】


    然后她用手抹了把水渍走出洗手间：“好吧，如果您坚持的话。”


    说完她自己都沉默了一下。


    完了，感觉自己真的被RABBIT的阴阳怪气式说话风格腌入味了。


    她本以为话题会从狂笑开始——他有可能在哪里安装炸弹，有可能藏身何处，他有什么样的能力，是什么样的性格，或者甚至可能是他和艾缪有什么关系。


    然而蝙蝠侠问：“为什么是三次？”


    她差点都没反应过来，过了会才意识到他是在说她最初那句：我就揍三拳。不会多，也不会少。


    “……”她当然不可能把自己能复活随便说，所以她忍辱负重，“为了一个人。”


    可悲的临时搭档杰森·陶德你反正死过一次了就多死两次——


    “艾缪·艾可？”


    ——吧？


    嗯？等等？不对？


    好像也对，好像还真的可以……好像没什么问题，好像甚至更加合理。


    “我还是比较熟悉她‘AA’这个称呼，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洛芮希丝的忍辱负重一下就消失了，“但是我很喜欢她种的花。”


    “不过，我相信大名鼎鼎的蝙蝠侠来这里，应当不是为了聊花的事情吧。怎么？狂笑终于给你们整了点大的？”


    “你果然知道。你之前想聊的就是他？”


    “没错，不过我后来仔细考虑，就突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如果你们都不能在我提醒之前对着我说出他的名字和到来——那我怎么敢想象你们能够处理他？”


    蝙蝠侠完全不搭茬：“按照你的了解，他会把炸弹安装在哪里？”


    【LORISIS：……说真的狂笑会把炸弹安装在哪里这种问题是不是有点太为难我了】


    【LORISIS：狂笑还用安炸弹？】


    【切斯特：你其实可以试试直接问他】


    【LORISIS：？】


    【LORISIS：……】


    【WL：如果我亲爱的洛芮希丝愿意诚心请求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LORISIS：好吧，求您怜悯】


    【WL：……】


    【切斯特：真是能屈能伸】


    【切斯特：就是听起来怪怪的】


    【RABBIT：……要不别再学我说话了】


    【切斯特：这是你的语气？】


    【RABBIT：……】


    【RABBIT：好吧，我亲爱的领主大人，请求您的怜悯】


    【切斯特：这下对味了】


    【RABBIT：：）】


    【WL：好吧，那让我好好想想，我把庆祝的烟花都放在了哪里】


    【WL：说不定是放在了哥谭的中心建筑韦恩大厦？】


    【DR：？】


    【DR：你要对我的大厦出手？】


    【切斯特：……需要我提醒那东西现在不是你的吗？不要对不是自己的东西占有欲那么强】


    【DR：闭嘴】


    【DR：我终将拥有整个世界】


    【WL：那大都会？】


    【白：？】


    【白：你要对我的城市出手？】


    【RABBIT：哦……滚出我的大都会，经典永流传了】


    【WL：唉，那总不能是冰山俱乐部吧】


    【LORISIS：……】


    【WL：你觉得呢？科波特小姐，你那伟大的未来的企鹅总统父亲会因此觉得生气吗？】


    【WL：哦……抱歉，你的基因提供者的父亲究竟能不能算是你的父亲，这可真是个从伦理学上无法轻易解决的难题……】


    【WL：况且您好像也没有得到姓氏】


    【LORISIS：…………】


    【LORISIS：相信我，就算你不说话也没有人会当你是哑巴的，韦恩先生】


    “洛芮希丝。”蝙蝠侠敲了敲桌面。


    “别急，我在思考……就体谅一下居住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所以没有安全感的女士吧，蝙蝠侠先生，我猜您也知道，很多时候睡眠不足是会影响思绪的……”


    “如果你愿意配合，我可以让你离开阿卡姆疯人院，不过前提是你需要接受监管。你虽然制造了一些麻烦，但却没有造成什么实际伤害。”


    “但看起来我会变得不太自由。”


    “没错，你当然可以把它当做监视……但也可以当做一种保护。你可以选择相对自由地普通地活着，也可以选择为我做些辅助的工作，我会为你的劳动支付相应的报酬。”


    “听起来仍然糟糕，但总好过待在阿卡姆。我似乎没有任何不同意的理由？”洛芮希丝笑吟吟地道，“可以，成交。那三拳已经揍了，我本来就没有和你们作对的理由——”


    “——我现在的心情不错，可以无偿回答你们一个问题。前提是我知道问题的答案。”


    阿卡姆骑士是谁——她想会听到这个问题，或者也可能是战甲的制作方法，狂笑病毒的解药之类的，毫无疑问。因为蝙蝠侠在意这些……道德和正义之类的东西。


    她看过临时搭档的档案，虽然里面他自己提供的部分恐怕多少包含了私人恩怨，但既定事实总是无法被抹除的。


    他确实因小丑而死去，而蝙蝠侠也确实没有选择为他报仇。小丑一直成功地活到了——犯下那个滔天大罪的时候。直到那时蝙蝠侠才选择击杀对方，然后变成了世界上最可怕的反派。


    洛芮希丝并没有兴趣评价对错，这也不是她一个实验产物该评价的。她选择战斗也不是什么为了人类，只是单纯和狂笑有仇。如果能给狂笑添堵她可以做出任何事。


    狂笑莫名其妙闯进了她所在的实验室里只为了掐断她脖子的仇她会记一辈子！！！


    然而，蝙蝠侠问了她意料之外的问题：“那里的韦恩庄园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而且不是一个问题。不过你可以尝试说一个名字，我来告诉你他的结局。”


    “一个？”


    “一个。”


    “布鲁斯·韦恩，他怎么了？”


    “哦……”洛芮希丝悠哉悠哉地跟着蝙蝠侠从正门离开了阿卡姆，“从结果上来看，他死了。”


    “听起来你还有其他层面的回答。”


    “没错，从过程上来看，你已经亲眼目睹过了，不是吗？蝙蝠侠，或者我应该称呼你为布鲁斯·韦恩先生。你杀了JOKER，然后你变成了一个JOKE。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真相吧？”


    “……”


    “问答到此结束。把我的墨镜还给我吧，我知道你带着。如果你需要一点信任，其中一个炸弹肯定在冰山俱乐部，我可以带你找到它。”


    “不用。”蝙蝠侠深深看了她一眼，从蝙蝠腰带里取出了那副墨镜，“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洛芮希丝接过墨镜带上，再抬头周围已经没有了蝙蝠侠的踪迹。熟悉的转头没，她和红头罩组队的时候被坑过几次了，现在看原来是家族传承。


    她没有一点犹豫地启动了战甲，飞上天空命令人工智能扫描整个哥谭。自己则抽出手接入蝙蝠家的通讯频道，不请自入的那种。


    神谕正在频道内分配每个人负责的排查工作。


    洛芮希丝扫了一眼通讯列表，坏心眼地在他们的“夜翼收到”“罗宾收到”之后轻飘飘地也接上了一句：


    “LORISIS收到。”


    在一片令人尴尬的沉默之后，频道内再次响起了仿佛嘲笑的合成音。


    “阿卡姆骑士收到。”


    “哇。”夜翼干巴巴地说，“我们的加密频道现在开放得简直就像是罗宾逊公园*?”


    *哥谭真的有个罗宾逊公园（Robinson Park）


    ————


    目前可以公开的信息：


    【LORISIS】


    真名多丽丝（DOLLIES），无姓氏，基因的来源是是企鹅人死去的女儿洛芮希丝·科波特（原创人物）。


    名字为dolly的复数。dolly可以翻译为洋娃娃，也是克隆羊的名字。


    继承了洛芮希丝的天赋、知识和记忆，当然还有屏幕，多丽丝很爱在那里和其他人聊天。


    *然后因为不小心暴露了位置被狂笑杀了一次


    #论保护**的重要性#狂笑你罪该万死


    ————


    小兔：我的语气只用来阴阳怪气领主超人


    洛芮希丝：没关系，而我也只想阴阳怪气蝙蝠侠：）


    切斯特：那我……


    切斯特：咳嗯


    切斯特：求您怜悯，我的领袖


    DR：……你吃错药了？


    切斯特：我在学习阴阳怪气


    DR：。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第十三章

 第15章 第十四章

    【LORISIS：AA现在能听到我们的通讯吗？】


    【AA：听不到，骑士出门了】


    阿卡姆骑士没有在住所停留多久。


    他给艾缪简单做了顿晚餐，就也出门去处理狂笑的炸弹了。目前他没有离开哥谭的打算，当然恐怕以后也不会有……那么保证哥谭的完整性就是相当重要的一件事。


    【LORISIS：遗憾】


    【LORISIS：我原本还想把地名全念一遍让你做个穷举排除法呢】


    【DR：呵】


    【DR：你都能想到，那他也一定早有准备】


    【RABBIT：嗯……】


    【RABBIT：我觉得你可以反过来想想】


    【LORISIS：？】


    【RABBIT：除非是有什么特别意义的地点，狂笑肯定不会给你做排除法的机会】


    【WL：我有没有说过很讨厌和你做游戏】


    【RABBIT：没有，但谢谢夸奖】


    一语惊醒梦中人，洛芮希丝恍然大悟。她斟酌了一下说法才接通了通讯：“这里是LORISIS，狂笑很少会选择拥有明确名字或者特定标志物的地点安装炸弹……除非存在特殊意义。我猜这样可以缩小排查范围。”


    “帮大忙了。”芭芭拉飞快排除了一大堆地址，“但是我们又不认识他，怎么才能知道哪里存在特殊的意义？”


    “……虽然我对他确实有些了解，但让我猜还是太困难了……我想想，或许韦恩大厦、冰山俱乐部、哥谭警察局、阿卡姆疯人院、犯罪巷、韦恩庄园、韦恩塔……”


    “如果去掉冰山俱乐部简直就像……额，我什么都没说。”迪克住嘴。


    洛芮希丝耸肩：“没事，我们这里难道真的有人不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吗……哦，骑士。”


    骑士的合成音：“我知道。”


    “好吧，那看起来这里已经没有人不知道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了。但是有什么隐藏的必要呢？因为对面也是个布鲁斯·韦恩。”


    蝙蝠侠沉声：“洛芮希丝。”


    “哈，看起来你没准备和他们说这个？我建议你现在学会点坦诚，因为以狂笑的混蛋程度真的会……”她的声音突然卡住了，“…………”


    “洛芮希丝？”


    “F**K.”洛芮希丝面无表情地爆了句粗口，说完了刚刚没说完的话，“……他真的会假扮布鲁斯·韦恩。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猜猜他究竟在韦恩大厦韦恩庄园还是韦恩塔了？”


    “或许更糟。”阿卡姆骑士的合成音说，“我在蝙蝠洞里面看到他了。”


    “……所以你为什么会在蝙蝠洞？”


    阿卡姆骑士用撬棍卡住狂笑的锁链。就在五秒前，千钧一发之际，他赶到蝙蝠洞救下了即将无知无觉丧命于对方之手的芭芭拉。


    “Bat、……阿卡姆骑士？”


    她看起来混乱极了。


    也不知道蝙蝠侠想杀她和阿卡姆骑士救了她哪一个更令她混乱……应该是前者吧。


    毕竟那可是蝙蝠侠。


    “真是遗憾。”穿着蝙蝠侠制服的人主动后退几步，绷紧的锁链垂落下来，骑士没有追击，而是迅速带着芭芭拉的轮椅拉开距离，“原以为一切都将顺利按照计划发展，没想到还是发生了变故。”


    “果然，无论是哪个世界的你，都只会令我觉得失望透顶，杰森。”


    “……杰……森？”芭芭拉努力伸手去够一旁的通讯装置，耳中突然听到的名字让她僵在那里。她有一瞬间无法理解自己听到了什么，只能就像生锈的齿轮一样，嘎吱嘎吱地将眼睛转向阿卡姆骑士，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那还真是……抱歉。”


    阿卡姆骑士咬着牙说。他试图让自己继续保持冷静，身后还有需要他保护的芭芭拉——她可不是狂笑的对手，但胸腔中仍然因为狂笑的这句话鼓动起无名的怒火与憎恶。


    这不是蝙蝠侠——这就是蝙蝠侠。这不是布鲁斯——这就是布鲁斯。他仿佛回到了那不见天日的时光里，回到阿卡姆的地下，几乎磨碎了他的自尊他的一切的地方。


    他们在那里折磨他，试图将他的灵魂打碎，再按照他们的心意重新铸造。他们几乎就要成功毁掉他了——但他们真的失败了吗？


    他不得不承认，那身制服、那个身影已经永远地刻在了他的本能里。他此时已经无法思考任何事情，唯有举起撬棍对着他的噩梦挥出——


    “去死吧！！”


    毫无章法的出招只能换来惨败的结局。他被掐住脖子，狠狠砸在了桌面上。


    他尝试启动那个反狂笑之蝠模式，隐藏在战甲底层逻辑下的东西，但人工智能只会用冰冷无情的电子音提醒他无相关资质。


    他也询问过洛芮希丝，可是无论他说了些什么，对方也只是重复着一句话——


    “放弃吧，就当没有那个模式。”


    此时，芭芭拉终于将之前被蝙蝠侠欺骗着放下的通讯装置勾回了身边。


    她试图回应频道里那些着急关切的询问，或者至少也要告诉他们杰森的事情——但声音却颤抖地组不成词句，只能翻来覆去地重复：“我没事”以及“救救他”。


    “……神谕。”是洛芮希丝的声音，“我入侵了阿卡姆骑士战甲的视觉系统，大概掌握了你们那里的情况。”


    “在你右手边的台子上，那台被拆开了一小半的空气净化装置，你看它的底板，在红色商标那里敲三下，就可以不接电源强制开启它。”


    “请相信我。我或许无法保证永远都站在你们这边，但至少在狂笑的事情上，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照她说的做。”蝙蝠侠说。


    他的声音让芭芭拉顿时冷静了下来。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按照洛芮希丝的指示找到了装置——她看到狂笑突然撇下了阿卡姆骑士朝她这里而来，这说明手中的东西的确让对方顾忌。


    于是她敲击了三次。刹那间，一切都突兀地平静了下来。大脑变得一片空白，繁杂的思绪和各式各样的情绪全部从大脑和心灵中彻底消失。


    这一刻，无论是她、狂笑、阿卡姆骑士、甚至还在上方庄园内的阿尔弗雷德都陷入了强制宁静的状态。


    “按照过去的经验，装置效果至少可以持续半小时，暂时不用担心狂笑那边了。我刚刚扫描到了几个疑似□□，坐标已经发送在通讯频道里，麻烦你们立刻前往确认。”


    洛芮希丝俯视着整个哥谭。


    这座城市正笼罩在黄昏之中，看起来和其他城市没有任何区别。但她知道在看得到或者看不到的地方，无数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罪恶正在毫无阻碍地涌动着。


    但是，那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毫无波澜地想着，嘴上没忘把话继续说下去：“蝙蝠洞会有合适的人去处理——嗯，虽然方法可能对蝙蝠侠不太好？但事已至此谁在乎这个呢？”


    “……怎么个不好法？”罗宾下意识询问。他们早已接通了蝙蝠洞内的监控，狂笑原因不明地没有屏蔽画面，只是切断了所有声音。


    他们现在都能看到身处其中的三人已经停止了一切动作，这也是他们决定暂时专注于处理就在手边的炸弹，没有赶回去的原因。


    洛芮希丝看了一眼艾缪那边的情况。


    她在拉碧忒的远程指挥下终于打开了被锁死的窗户，拼尽全力地将自己从窗口探出去，即便这样导致她的手无法负担体重，整个人朝着窗外滑落。


    “……救救我，超人！”


    在彻底坠落到地面之前，她落入了一个光辉万丈的怀抱。人间之神接住了她。他的红披风飘扬在哥谭市的黄昏，他身上的光芒落在艾缪眼里仿佛将周围照得如同真正的黄昏。


    她抢在——其实没有特意去抢——超人开口之前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请送我去蝙蝠洞，拜托了。”


    ……居然有人的跳楼原因是希望超人能够送她去蝙蝠洞？


    超人、克拉克·肯特大震惊。


    洛芮希丝看到这里抽了抽嘴角，才回复罗宾：


    “比如说……”


    已经从正义联盟频道接到超人语气为难的私人通讯的蝙蝠侠：“超人？”


    “对，没错，是超人，怎么不行呢。”


    “……超人。”夜翼重复。


    “好吧，超人。”罗宾叹了口气，“也不错，真希望那位狂笑没有什么精神控制能力。”


    “放心，他最多只有氪石。”


    “……这是什么应该放心的事情吗？好吧，确实是的，至少我们不用在狂笑和他的炸弹之外再面对一个超人。”


    而超人和蝙蝠侠仍在通讯中。


    “Bat，她看起来情况真的不太好——当然我知道蝙蝠洞不能去，但或许能送个蝙蝠侠的签名什么的？”


    “……送她过去。”


    “什么？”


    “现在把她送到蝙蝠洞，超人。”


    “你知道的，我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不介意再重复一遍。”蝙蝠侠看了眼监控，仍然无法确定这个范围性控制究竟是什么原理造成的……所以他选择保险起见，“你们走对蝙蝠洞的特殊传送，我已经开放了权限。”


    “好吧，听你的。”


    超人感慨着通过哥谭内他知晓的一个秘密仓库转移到了蝙蝠洞内……然后瞬间明白了蝙蝠侠的煞费苦心。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也被净化装置瞬间清空了大脑，陷入一种强制性无欲无求的状态。


    好在他还记得把艾缪放下来。


    超人失去了行动力，但他本身的存在就已经足够有用了——在照明方面。艾缪很快就找到了十几米开外的三人。


    好消息，直线距离不远。


    坏消息，她走不了直线。


    艾缪再次在心里感谢了一遍超人，很有自知之明地徒步绕过去。


    她先把芭芭拉的轮椅推到了安全的地方，牵着阿卡姆骑士走到芭芭拉旁边，自己站回狂笑面前关闭了净化装置……此处必须感谢三个人的灵魂都会发光。


    狂笑抛出的锁链划过她脸侧，即便他及时收了些力度转了方向，还是在那里割开一道血痕。


    “……亲爱的，这可真是个大惊喜。”


    【LORISIS：还有更惊喜的呢：）】


    【WL：^^？】


    【WL：……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超人会在蝙蝠洞里？】


    【LORISIS：哦】


    【LORISIS：surprise~】


    迪克：……哈哈，这下蝙蝠洞也变成罗宾逊公园了


    ————


    超人：让我的小耳朵听听是哪里在喊救命……


    超人：啊，哥谭


    超人：啊？哥谭？


    ————


    于是中秋节也偷偷多更一点（然后逃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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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第十四章

 第16章 第十五章

    超人暴揍狂笑的计划被迫终结于氪石——甚至不是狂笑身上带着的，而是蝙蝠洞内本就藏着的那些。


    很难说超人看到那些是什么反应——好吧，他大概允许了。不过允许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未来的某一天会有另一个蝙蝠侠拿这些坑他。


    对此，领主超人发表了宝贵看法。


    【白：呵。】


    【白：愚蠢，太愚蠢了】


    【切斯特：……他怎么了？】


    【RABBIT：可能是想到了过去的自己，然后破防了吧】


    【白：……】


    面对超人不可置信的愤怒眼神，狂笑的嘴角咧开得更大了：“我原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你这种表情了，超人。”


    他用锁链拍了拍超人的脸颊。


    “看看这狼狈的样子。你现在看起来可真像个平凡的人类。如此弱小，如此可怜，真奇怪，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为什么不想办法让自己变得更快乐点呢？克拉克。”


    【WL：RABBIT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RABBIT：……】


    【RABBIT：啊，不得不说，狂笑，你成功惹到我了】


    【RABBIT：你最好从今天就开始祈祷，让那该死的上帝保佑你不会在未来的哪一天落到我手里】


    【切斯特：好吧，我们都知道RABBIT很喜欢超人】


    【RABBIT：哦，那没有】


    【切斯特：曾经很喜欢曾经的超人】


    【RABBIT：。】


    【RABBIT：我不否认这个，人间之神，光明之子，我大学的时候还参加过他的粉丝俱乐部当粉丝网站维护员，虽然原因是他们给钱多而且爽快】


    【RABBIT：但我们都知道人不能回到过去，哪怕是superman】


    【白：……】


    【RABBIT：为了他两个世界的粉丝都给我开出的一百美元的时薪，我宣布与你杠上了，狂笑】


    【白：？】


    【切斯特：多少？】


    【WL：唉，何必那么严肃呢，亲爱的】


    “看起来再说下去有人要不高兴了。”


    狂笑熟练地躲过一轮阿卡姆骑士扫来的子弹，反手挥出锁链将他吊了起来。他自然地朝着艾缪鞠了个躬又挥挥手——虽然她看不到。


    “我们下次见。”


    他转身跳进了蝙蝠洞的深处。阿卡姆骑士割断绳子翻上来，把那些氪石塞回了铅层里。人间之神的红色披风划过了他，追着狂笑朝深处而去，然后又折返回来。


    他接通了蝙蝠侠的通讯：“那里是什么？”


    “……随机传送，全哥谭范围的。”


    “今天的事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会的。”


    “我会召集正义联盟一起。”


    蝙蝠侠终于叹了气：“那么需要我为此准备发言稿吗，主席？”


    “视情况而定，我想你的时间会很紧张。”


    超人微笑着朝所有人点点头，单独看了阿卡姆骑士一眼——他显然认出了这个作为罗宾死去，现在死而复生的孩子——才离开蝙蝠洞。


    “我猜你需要这个。”


    艾缪选择这时候再把带来的便携式治疗仪递给了阿卡姆骑士。刚刚递总觉得会给狂笑当嫁衣。


    阿卡姆骑士转手交给了芭芭拉。他本人倒是没受到太大的伤害，但战甲恐怕需要维修一下。


    芭芭拉拿着治疗仪——未来科技十分值得信赖，只不过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有点难操作。她认真想了想，还是先关闭了自己的通讯才和阿卡姆骑士搭话：


    “……我需要一份使用说明，或者，你愿意教教我，杰森？”


    看起来一切都解决了，然而任务还没有达到最低完成标准。


    艾缪思考着把目光投向了正在研究治疗仪的阿卡姆骑士和芭芭拉……阿卡姆骑士的通讯没法拆下来，那就只能靠芭芭拉的了。


    所以她靠近了芭芭拉：“您好，我可以和洛芮希丝通讯吗？”


    “嗯……可以。”


    芭芭拉犹豫了下才将通讯装置给她戴上。不过她没有退出目前的公用频道，这意味着可以让频道内的所有人，包括阿卡姆骑士，都能听到她们之间的所有谈话。


    她目前不能，但她相信所有人都会录音，所以她最终也能听到这些。


    “洛芮希丝……？”即便是在通讯中，艾缪的声音仍然显得轻飘飘的，“现在……能听到我说的话吗？”


    洛芮希丝关闭了一直汇报着什么的人工智能，才回应：“……可以。”


    她和艾缪不一样，她知道自己没有退出频道，她知道所有人都能听得到这些，但还是学着艾缪压低了嗓音。


    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有些不自在——她不是第一次听艾缪的声音，当然也不是第一次和艾缪聊天，但像这样语音通话还是第一次。


    “那我可以换个称呼吗？”


    “……可以。”


    “好，那多丽丝，待会我们会见面吗？”


    “不知道。或许会或许不会……你知道这个恐怕要看蝙蝠侠——他目前算是我的监管者，之类的。”


    “多丽丝。”艾缪又把声音放轻了一点，就像是在说悄悄话一样，“可是我想见你，一直都很想见你。”


    “我……”洛芮希丝沉默了。她在这一刻知晓了这则通讯的来意，但她无言以对，“我……”


    艾缪没有停下，她问：“你已经看到现在的哥谭了吗？”


    “……我看到了。”


    洛芮希丝说。她仍然漂浮在空中，俯视着整个哥谭。


    这座城市在她的印象中似乎总是很阴沉，层出不穷的罪犯，仿佛上个世纪才应该存在的建筑物——还有那些滴水兽。


    但她印象最深刻的，永远是那些会从各种各样的地方冒出来的狂笑之蝠和狂笑罗宾，是自己不断作为薪柴燃烧的生命力。


    “她看起来怎么样？”


    “……和我记忆中差不多。阴沉的天空，上个世纪的建筑，还有狰狞的滴水兽。”


    “灯光亮起来了吗？”


    “还没有，但应该快了吧。”


    她说完之后，这个哥谭终于入夜了。


    街头巷尾的灯光随之亮起来，连同她未曾见过的万家灯火，把在她印象中已经是个空城的哥谭，照得璀璨如同明珠一般。


    “灯亮起来了。”洛芮希丝喃喃。


    她听到艾缪在小声地笑，她笑着问：“现在她看起来怎么样？”


    “……没那么讨厌了。”


    “是吧。刚刚超人先生带着我飞的时候，他的光点亮了哥谭……她真美啊，所以我觉得你也应该仔细看看这个城市。”


    洛芮希丝莫名其妙想起来了自己与临时搭档的一段对话。


    她的临时搭档总是处在愤怒中，但很偶尔的时候他又会平静下来。他原来也说过些别的话，只不过她因为实在无法理解，所以从脑中忽略了过去。


    “我不明白。明明我的建议才是最好的，只要把哥谭炸掉就能一劳永逸。什么狂笑之蝠，什么狂笑罗宾，全部都能处理掉。但你们却为了——过去，优柔寡断，什么都不愿意失去，反而让我们失去了更多东西。”


    “或许你才是对的。”临时搭档从滴水兽上站起来。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说出了他们之间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但我们见过她最好的时候。”


    之后她听到了他的死讯。


    那身战甲保留了他最后的尊严，传回来的记录里，搭档死死抱着他过去的兄弟姐妹，启动了战甲的自爆程序。他们一起被炸得尸骨无存。


    现在，洛芮希丝看着眼前一切，眼前的哥谭，过去的哥谭。突然有那么瞬间理解了自己的临时搭档。


    她明明是那么美丽的城市。


    ——她明明曾经是那么美丽的城市。


    洛芮希丝——多丽丝张开嘴。她突然感觉到了疼痛，从她没有任何作用的心脏中浮现，顺着血管一路蔓延。


    “AA……AA……艾缪……AA……”


    她重复念着这个名字，她明明没有受伤，但莫名的疼痛几乎要将她彻底击垮。她念出一句，艾缪就回应一声。


    “我也……我也很想见你。”她哽咽着说，“从我……从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我就很想见你了，AA。”


    多丽丝只是一个复制品。


    她的基因来自于已死的洛芮希丝·科波特，不知道算不算是意外，她居然继承了基因提供者的外貌、天赋、知识当然还有记忆，顺便也继承了那块奇怪的屏幕。


    真正的洛芮希丝十分讨厌那块屏幕，但她无法将屏幕的存在告诉任何人——所以她无视它，除去最开始之外从未在上面发言过。


    直到洛芮希丝死去，直到多丽丝从营养舱里睁开眼睛。她在自己的记忆里与自己的面前同时看到了那块屏幕——看到了屏幕中映出的脸。


    她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的容貌和名字，说明洛芮希丝并不认识她。


    于是，艾缪·艾可成为了多丽丝拥有（认识）的第一个人。


    “……嗯，我知道。”艾缪回答她，“多丽丝，你知道我在哪里。”


    “来见我吧。”


    【LORISIS：你是什么时候怀疑的？】


    【AA：你进阿卡姆的时候】


    【LORISIS：……对不起】


    【AA：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AA：因为你哪怕知道我肯定会怀疑，但你还是让我来蝙蝠洞了】


    【LORISIS：……但仅仅是这样】


    【AA：这样就够了】


    【AA：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是正义0嘛】


    洛芮希丝重新打开了人工智能。


    【已检测到目标：狂笑之蝠的行踪，是否按照原定计划捕捉并将之送到阿卡姆疯人院？】


    【……取消。】


    她降落回地面，解除战甲，摘下墨镜，递给已经等候许久的罗宾。


    “……帮我告诉蝙蝠侠。我在阿卡姆疯人院的房间地下，有一颗引爆后就可以将整个哥谭全部送上天的炸弹。”


    “我已经取消了权限的限制，让他去把那个关了吧……送我去阿卡姆或者黑门监狱都可以。但这件事和AA……艾缪没有关系，她是自己猜出来的。”


    “嗯……当然，我会转达的。”罗宾把墨镜重新递过去，“不过我想，在蝙蝠侠出现在我们面前并投来不赞同的目光之前，我们还有一个必须去的地方。”


    “……？”


    “蝙蝠洞。因为你和AA约好了，对吧？”


    “如果我这次还能被保释，我会考虑协助你们工作的。”


    “只是考虑吗？”


    “那就仔细考虑一下。”


    “好吧，这样听起来也不错。”


    【检测到哥谭内安装的炸弹已经全部拆除，检测到小丑死亡，小丑病毒未扩散，检测到蝙蝠侠存活且未感染任意病毒，任务二·从小丑的手中拯救布鲁斯·韦恩完成率：50％，达到任务完成最低标准。】


    【通过系统转移申请。】


    随着阿卡姆内的最后一颗炸弹被蝙蝠侠关停，任务二终于也达到了最低标准。艾缪将报告同步到群里，刚开始思考Rui下一个会随机到谁那里，就被触发的任务三揭晓了答案。


    【任务三·从神秘的D先生的手中拯救达米安·韦恩。因检测到任务对象存在生命危险，该任务提前触发。】


    【本次任务指定帮手：DR】


    ……她沉默地共享。


    【AA：……】


    【RABBIT：……】


    【RABBIT：这个神秘的D先生是谁呢？好难猜啊，我怎么完全想不到呢？】


    【RABBIT：一定能首先排除DR吧】


    【切斯特：哈】


    【LORISIS：太好了，这下外面真的完全没有下雨了】


    【DR：这难道不是好事？只要我愿意停手，任务就能顺利完成】


    【切斯特：那么你会停手吗？】


    【DR：Of course】


    【DR：No】


    离开超级英雄拯救系统外面根本没有下雨（复读）


    下一章：洛芮希丝重新入狱（洛芮希丝：。），AA被绑架（AA：？），阿卡姆骑士惨遭抛弃（骑士：？）


    DR篇堂堂开幕虽然距离他登场还有一会，但领主超人仍然在持续掉线中


    领主超：谢邀，已经开始考虑找绿灯军团指路了：）


    ————


    研究了一下提前审核和段评，以后应该可以正常时间刷出更新了（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第十五章

 第17章 第十六章

    可惜洛芮希丝最终没能和艾缪见面。在她紧随着蝙蝠飞机往蝙蝠洞赶时，蝙蝠侠的通讯先一步抵达。


    但内容不是让她停下，而是切斯特越狱了。她早在三个小时前就不见了行踪，而狱警直到现在才发现不对。


    ……那么她现在会在哪里呢？好难猜啊。


    洛芮希丝沉默地想着，果然在下一秒就在通讯里听到了来自阿卡姆骑士的一连串脏话。


    她听了听，核心意思果然是闯入蝙蝠洞的红发女性一掌劈晕芭芭拉一脚踹中他的战甲能量中枢让他暂时行动不能，转手拎着同样被击晕的艾缪用便携式空间传送跑路。


    等等？同样被击晕的艾缪？


    她看向了屏幕——那里果然因为艾缪突如其来的昏迷没有了任何画面，导致其他人的对话内容F**K成一片。


    【LORISIS：F**K】


    【LORISIS：都不让我见一面？！】


    【切斯特：然后我一个人打你和阿卡姆骑士神谕罗宾夜翼蝙蝠侠？我又不是傻子】


    【DR：你不是？】


    【切斯特：我现在心情好，不和你计较】


    【切斯特：而且有阿卡姆骑士管着，AA哪有机会去做达米安的任务，不如先被我绑架一段时间，任务做完我亲自还人还能附赠个蝙蝠侠的亲儿子】


    【DR：。】


    【RABBIT：……可是你有钱吗？不会只能带着AA住大马路吧】


    【切斯特：放心，我打劫了刺客联盟在哥谭的据点】


    【DR：……】


    【DR：F**K CHESTER】


    切斯特左手拎着自己从蝙蝠洞打劫来的拆了定位器的胁差和太刀，右手拦腰抱着艾缪继续赶路。这个世界的刺客联盟居然没有任何她可以用的武器，要知道之前在她的威胁下，每个据点都会供着她的三把武器。


    但现在不是她的世界，也不意外……DR的夺权是不是已经完成了来着？要不抽时间回趟总部坐享其成一下……


    ……哈啊，还是算了吧。


    她专门在外面绕了几天，甩开那些紧追不舍的麻烦。期间艾缪清醒过几次，她为了防止被屏幕上那些人发现，特意挑没有特征的地方给她喂了点压缩饼干填填肚子，就继续敲晕。


    等她终于回到刺客联盟据点——位于布鲁德海文的那个，听到自己之前从哥谭捡回来的小崽子发出质疑的声音：


    “……所以，这是谁？”


    “嗯……”切斯特摸了摸下巴，“如果只是单单从血缘关系上看，她应该勉强算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


    “……可是母亲说过我是韦恩家唯一的继承人。”


    “很显然，现在不是了。”


    切斯特把艾缪放到唯一一张床铺上，达米安跟在她身边，盯着艾缪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她用脚趾头都知道他的想法：“没事别去打扰她，对你不太好。”


    “为什么？她很强吗？”


    “不。”


    “那为什么？”


    “因为我会揍你。”


    “……”达米安摸摸仍然隐隐作痛的手腕，“她快醒了。”


    “那你和……”她打个招呼。


    她话没说完达米安已经消失了，但她能听到呼吸声从衣柜顶部传来。


    “没用的，就算你躲在那里，她也能看得见你。”


    达米安“呵”了一声。


    切斯特倒没生气：“你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打个赌，不过如果她发现你，你就得在这段时间里给她当个保镖。”


    “……”


    “不说话我就当同意了。”


    房间内仍然是一片沉默。


    切斯特耸耸肩膀，注意到屏幕上果然重新浮现画面。她转过头对上艾缪恰好睁开的有些茫然的眼睛，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晚上好，AA。”


    “晚上好。”艾缪的视线在房间里转了圈，可惜房间内两个人的光都很微弱，只能照亮他们的脚下，“这是哪里？……骑士没事吗？”


    她看了一眼屏幕，从那刷满屏幕的脏话里提取到了重点。


    “……切斯特？”


    “没错，是我，AA……你想要摸摸我的脸吗？记住我的样子。”她说着牵起艾缪的手放到自己脸上，“你现在在我的据点里，放心吧，这里非常安全，没有蝙蝠侠，没有罗宾，没有阿卡姆骑士，当然也没有混蛋狂笑。”


    【WL：？】


    【LORISIS：理论上来说除了最后一个，有他们的地方比较安全】


    【DR：我见过这个摆设，我在来布鲁德海文的路上了：）】


    【RABBIT：怎么不来大都会呢？】


    【LORISIS：这么说起来，夜翼刚刚好像收到什么消息匆匆赶回布鲁德海文了】


    【LORISIS：……你不会干了什么吧？】


    【切斯特：当然不会】


    她剪短地回复屏幕的疑问，一边没忘记回复艾缪：“放心，阿卡姆骑士没有任何问题，我的攻击落点很精准，只造成中枢短路，保证不会给他留下任何后遗症。”


    “……真的吗？”


    艾缪不是很敢相信。她觉得没有自己的安抚，骑士现在多半已经气疯了，恐怕会开着战甲把哥谭每一寸土地都犁过来找人。


    切斯特想了想，只能承认：“精神方面确实无法保证。”


    毕竟他精神本来就堪忧。


    艾缪礼貌地问：“那我现在可以给他发个消息吗？我有点担心骑士。”


    “……可以。”


    她在切斯特的帮助下，用切斯特的手机把消息发了出去。她思考自己现在应该摆出什么态度，无辜的被绑架者……算了，完全不像，不被认为是合谋就是胜利。


    想着想着她往衣柜顶部看了一眼又一眼，这种白中带黑的颜色可不多见。看着看着就压低嗓音询问：


    “上面那个人又是谁？没事吗？”


    “哦……是我给你找的小保镖。”切斯特收回了瞪着手机，或者说手机对面那个人的视线，朝达米安招了招手，“愿赌服输？”


    “这不可能。”达米安从衣柜上跳下来。他从刚刚的互动中推断出了一个事实，“她甚至都看不到东西！”


    “强者从不会在别人身上找借口，只会在自己身上找理由——这只能说明你的隐藏能力弱爆了。”切斯特毫不留情地嘲笑，“小鬼，如果你就拿着这种技术和我说自己要杀回刺客联盟，我只能劝你在白天睡个觉做个梦才更快一些。”


    “……！”


    “怎么了，你的祖父、你的母亲、他们的那么多部下一起上都不是一个人的对手，你觉得自己单枪匹马就可以了？”


    “……我……”


    “切斯特。”艾缪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们两个的对话，“……我需要一杯温水，可以麻烦你吗？”


    “为什么不是这个小鬼？明明他才是我给你找的保镖……”切斯特不满道，但看着艾缪语气还是软了下来，“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但是如果他——”


    艾缪加重了语气：“切斯特。”


    “——有任何失礼的地方，就喊我的名字，我会听见。”切斯特坚持说完才出门去倒水了。


    艾缪无声地叹了口气，将头转向了趁她不备躲到吊灯上再次试验的达米安——他似乎觉得上一次是切斯特用他不知道的手段帮忙作弊：“请别介意，切斯特她只是对我的保护欲比较重。”


    达米安无声无息地从吊灯上面翻下来了：“看得出来。”


    “我叫艾缪，艾缪·艾可。不过我不太喜欢自己的名字，所以请称呼我为AA吧。能够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还以为你会姓韦恩……我是达米安·奥古。”


    “毕竟我不是布鲁斯·韦恩先生的女儿，虽然他们都觉得是。”艾缪无奈地笑了笑，“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吗，达米安？”


    “……可以。不过我不保证会是一场令人高兴的聊天。”


    “没关系。”艾缪说，“只要你愿意和我说些真心话，哪怕是在骂我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你可真奇怪。”


    “抱歉？”


    等切斯特拿着烧好的水进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相处融洽了——也不是说达米安真的承认了艾缪，只是至少对自己的保镖身份没有了抗拒。


    她视线在两个人之间转了转：“这小鬼在我面前可没这么安分过，你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真是神秘的血缘羁绊？”


    “我只是和他商量，如果他愿意保护我一段时间，我就告诉他是怎么发现他的。”


    “所以，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了？”


    达米安跳了起来：“这个视觉简直是作弊！没有刺客能躲过她的眼睛！”


    “不。”切斯特哼笑了一声，“大部分的坏人都可以，所以我原打算如果她真的看不到你，就直接把你处理掉，省得落到蝙蝠侠手里让他为难。所以尽管庆幸吧，你虽然是个恶魔崽子，但坏得还不是那么彻底……我会训练你，磨砺你，直到你打败他。”


    “不过在此之前，我明天得出去见个合作对象，要在今晚准备一把趁手的大太刀才行。DR随时会抵达布鲁德海文，你们两个就在家里好好待着，一定要出门的话也带上这个。”


    切斯特把胁差丢给达米安，然后从窗户跳了出去。


    “所以？”达米安把手里的胁差高高抛起，“今晚你要出门吗？”


    “其实我更偏向于待在家里，但我想这里应该没有任何我需要的生活必需品，所以我们得去买一些。”


    达米安接住胁差，哼笑了一声：“恭喜你，猜对了。顺便一问，需要我扶你出门吗？”


    “如果你想牵着我的手，我也不介意？”


    “……TT，如果你答应的话，我会准备一架轮椅。”新鲜出炉的小保镖拒绝了这个建议并帮她推开了房门，“你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仇人吗？”


    “没有。”艾缪回答得很快，“我和认识的所有人关系都不错。”


    半小时后。


    被绳子挂在栏杆上的小保镖摇摇晃晃地试图挣扎开束缚，他质疑的声音漂浮在夜风里：“和认识的所有人关系都不错？”


    把他吊起来的人回答：“我和AA的关系确实很不错，至少她的保镖对我下了杀手，而我只是把他吊了起来。”


    “TT”


    艾缪看看那个熟悉的灵魂，镇定地抬手打了个招呼：“晚上好，格雷……”


    “咳、咳咳咳！”夜翼aka迪克·格雷森为了自己那岌岌可危的马甲，赶紧发出一阵尴尬的连咳掩饰过去，“以后称呼我为夜翼吧，AA。”


    艾缪体贴地表示理解——毕竟她自己也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所以非常懂得体谅其他人不喜欢被称呼真名的感受：“如果是您希望的话，夜翼先生。”


    很好。


    夜翼绝望地想。


    晚上的秘密身份勉强保住了，但是以后白天应该怎么办，总不能让迪克这个身份永远不出现在艾缪面前吧。


    迪克眼中AA认为的自己：这个人的名字变来变去的怪欸


    迪克：oh不……


    迪克紧急求助其他人。


    阿卡姆骑士：骑士羞耻了点但只是羞耻。


    提姆：没人说罗宾不能是一个名字……好吧确实不可以


    布鲁斯：……你可以找一个简称，比如布鲁斯和蝙蝠侠都能叫B


    提姆：Tim Drake和Robin，那她可以喊我R


    迪克：那么Richard John Grayson和Nightwing呢，该怎么取个看不出来的简称呢：）


    提姆：ig？


    迪克：……


    布鲁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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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第十六章

 第18章 第十七章

    迪克摇摇头把发散的思绪甩出去。


    这些都可以之后再议，现在的问题关键是他到底该怎么把艾缪给拎回哥谭去——在这位难搞的小保镖的阻拦下。


    虽然看似已经被吊了起来，但迪克可不相信他完全没有后手。


    退一万步来说还有个能在一瞬间用突袭解决芭芭拉和阿卡姆骑士，之前正面作战还是靠蝙蝠侠罗宾两人合作才能拿下的切斯特不知在哪里虎视眈眈。


    不过，事情也比想象中好解决很多。因为一切都总有个中心点，只需要切中所有的麻烦都会迎刃而解。


    这是迪克·格雷森警官从自己白天的工作中学到的小窍门。


    他看向那个中心点，手指短短敲击耳麦迅速切到了蝙蝠家的内部通讯频道，确认所有人都能听到，才用轻快的语气问：


    “AA，你怎么会在布鲁德海文？布、我是说蝙蝠侠、罗宾、神谕还有阿卡姆骑士都在哥谭到处找你。”


    特别是阿卡姆骑士，他快把哥谭整个犁两遍了。要不是和狂笑打架时受损的战甲半道有点撑不住，现在第三遍估计也早就结束了。


    而落在艾缪耳中，那些不是真名的称呼通通被一键消音，只有阿卡姆骑士被留了下来。屏幕上现在不知为何也空空荡荡，找不到一点有价值的信息。


    ……总觉得情况有点不太对。


    艾缪皱了下眉。


    迪克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这个神色变化——但他暂时摸不清原因。当他想说些什么来试探的时候，艾缪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很抱歉让他担心了，但是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您也知道我的眼睛在很多时候不太好，想弄清楚情况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说实话在您告诉我之前，我都不知道这里是布鲁德海文。”


    她说着，心中那股莫名的危机感促使她伸手指了指达米安的位置……她猜自己在现实中没法直接指到他，所以追加了一句言语恳求：“夜翼先生，请问能把我的保镖还给我吗？”


    ……让‘他’担心？


    夜翼一边琢磨这个微妙的称呼一边回答：“如果这位保镖小子保证不动手？”


    达米安回答地很快：“Of course.”


    迪克并不是很信，但看了眼艾缪还是耸耸肩开始解绳子。期间果然听到从通讯频道里传来了一阵热烈的讨论。


    芭芭拉【好吧，他，首先排除我。】


    罗宾【也不可能是我。】


    蝙蝠侠【我……】


    芭芭拉【显然是谁都不可能是你。】


    罗宾【所以是阿卡姆骑士，毫无意外。】


    蝙蝠侠【……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罗宾【从……（咔嚓）……看（滋滋）……不会……（滋）……】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他伸手敲击重启键，耳麦却在一阵刺耳电流音后彻底报废，如果不是他反应及时，那小小的爆炸大概会炸伤他的耳朵。


    但也正是因此，他没能反应过来——达米安成功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鞋印。


    小保镖得意洋洋地拍拍手：“Of course，no.”


    “AA.”他转身呼唤被保护者的名字，“我们该回——？！”


    【LORISIS：■■，■■■！】


    【切斯特：……F**K】


    【DR：离**的格雷森远一点！！！】


    几乎是屏幕上终于刷出三人信息的同时，艾缪向前扑倒了达米安和迪克。


    她紧紧拢着两人的灵魂护在怀里，不知道也看不到此刻人叠人叠人的姿势，听不到被她和迪克夹成饼干夹心的达米安正在爆发出一阵激烈的言辞。


    只有迪克从艾缪那只能挡到他下巴的头顶看出去——紫色光线从天际奔袭而来，刹那间就要命中正在叠罗汉的三人。


    这光线绝对是来自魔法侧的烦人玩意，它们总是这么让人猝不及防，然后整点比一般的或者说没有超能力的超级罪犯更夸张的大事出来。


    迪克知晓已经来不及翻身，只能下意识举起双手放在艾缪背后，试图为她拦挡下哪怕是一点冲击。


    一秒，两秒，三秒。


    迪克毫无感觉，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看到艾缪摇摇晃晃站起来，抓着他和达米安的衣服就开始奔跑。


    他尝试挣脱艾缪抓住他衣服的手。魔法师应该就在附近，比起现在这样漫无目的的逃跑，现在更应该把罪魁祸首找出来，然后狠狠揍到再起不能。


    然而他——居然挣不脱？！


    迪克震撼地把目光投向在场另一个人，那位小保镖，他敢保证对方和自己也是一样的想法。而那位小保镖确实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和信任，然而陷入了和他一样的窘境。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竟然都无法挣脱艾缪那双只是抓着他们衣服的手。


    两人同时瞳孔地震：


    这合理吗？还是这就是刚刚魔法的效果？把他们三个人强制绑定在一起？


    而艾缪的视角里。


    她此时此刻正抓着两人的灵魂——也不管实际上自己是扯着哪里，开始朝自己感应到不对的反方向跑去。


    都说灵魂无法离开身体，但反之也完全可以是成立的——身体也无法离开灵魂。当然，这仅仅是对一般人而言，一些强大的魔法师或者超能力者都可以跳出这个限制。


    但这就是两人无法摆脱艾缪的原因，因为他们即便再熟练于控制自己的身体，也无法学会、至少在此时此刻学会操纵自己的灵魂。


    这方面，艾缪才是在场的人里唯一的专家。


    ……然后灵魂专家艾缪带着两人差点一头从楼顶的栏杆边上栽下去，好在迪克和达米安一人扯衣服一人抓脚踝把她硬生生拽回来了。


    迪克紧张地擦了把汗。


    该说不说她掉下去之前居然还把他们俩都往上丢了一下——不过小只的达米安就算了，她到底是怎么丢得动自己的？


    如果艾缪听到他的问题并愿意回答：


    那当然是因为她选择只抓住了他们的灵魂，而灵魂不等于体重，虽然似乎也没有轻到只有21克……


    但显然，她听不到，听到了也不会回答的。


    终于从艾缪手上逃脱的他们……好像哪里怪怪的……总之他和达米安立刻朝着魔法袭击来的方向杀去。半路看到再次射来的紫色光束，尝试进行躲避但未果——天杀的这个魔法还会追踪？


    这次没有艾缪保护的他们彻底在魔法影响下失去了意识。


    而艾缪看着迎面而来的紫色魔法，低头看了看两道缠绕上紫色……显然已经陷入魔法影响的灵魂，闭闭眼睛，选择放弃抵抗。


    与她联动的屏幕彻底黑了下去——这是她彻底失去意识的证明。


    【DR：……】


    【切斯特：…………】


    【DR：说实话，我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切斯特：哈】


    【切斯特：难得和你有同感】


    ……


    菲利克斯·浮士德远远观望了几分钟，才终于放心地从隐蔽处走出来，准备去捡拾自己的战利品。布鲁德海文的超级英雄夜翼、一个能给夜翼来一下的小孩，还有一个不知为何居然能提前感应到他魔法并且疑似有抗性的少女。


    简直是大丰收。


    他念诵咒文从大楼顶部飘向目的地，然后在落地的瞬间，胸口就被施加了一股巨大力道——直到背部重重撞击在墙面，他才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被谁一脚踹了出去。


    但怎么可能……？


    他明明用魔法确认过附近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我就猜你是这么想的。”


    男性的声音说，菲利克斯这才意识到自己把话说了出来。他顺着这个声音看去，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不远处。


    他的皮肤颜色有些深，看起来或许有中东血统。打扮得西装革履，甚至还在胸口插了支他认不出品种的花。隆重到仿佛即将赴一场重要的宴会。


    他绿色的瞳孔里分明一片平静，但菲利克斯不知怎么，竟然产生了一股被猛兽盯上的感觉。


    ……不过没关系。


    没关系吧？这人总不会比黑暗正义联盟里的那些人更麻烦了。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聊聊。”男性的遣词用句都像是老式贵族一般文雅，只是他手中握着的若不是利剑而是贵族手杖就更好了，“关于你在我的地盘上袭击我的客人。”


    “当然，当然。”菲利克斯十分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举起双手以展现自己的无害，“只不过这恐怕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没有关系，现在，先解开你的小把戏，然后我们就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你可以慢慢说。”


    “……当然可以，但是您知道的，我们如果解开小把戏需要一点仪式……可以吗？”


    “请。”


    菲利克斯在心里暗笑——他当然不会放煮熟的鸭子飞了，而现在恐怕还能再增加一个收获。他带着伪装无害的表情举起右手，念出咒语的瞬间将手指向男性。


    然后他的魔法毫无效果。指向男性的手指更是被不留情面地折断了。


    绿瞳男性脸上没有任何明显的表情——他刚想对菲利克斯说些什么，熟悉的戏码却再一次上演。


    菲利克斯的胸口被谁施加了一股巨大的力道、甚至是比刚刚更巨大的力道，以肋骨完全被踢断的代价被人像是滑板一样踩着撞到了另一边的墙壁上。


    他发誓听到男性吐出一句：“啧。”


    但他无暇在意这个，因为有更要命的人在距离他更近的地方。


    “魔法师先生。”


    红色短发的女性踩在他的胸口，与男性相似的绿色眼瞳淬满了杀意：“其实我的工作是非常忙碌的，不过我现在突然变得非常……非常空闲，实属是拜你所赐。所以我想我们可以慢慢交流一二，我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留给对你的招待。”


    “很长……很长的时间。”


    ……他后悔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如去面对黑暗正义联盟的那群人。


    两个达米安回去就将学习魔法搬上日程


    然而他们都是麻瓜sad


    AA的魔法天赋其实应该很好，学个一段时间就能在魔法界里面横着走（毕竟她施法约等于人人魔抗0）


    可惜她没法学


    ————


    设定AA在□□接触的时候能决能定自己是接触身体还是灵魂，不然感觉有些场面会变得相当诡异……


    以及迪克还是想多了，AA连达米安都扔不动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第十七章

 第19章 第十八章

    艾缪记得自己正在阿卡姆疯人院。


    这时候的这里……还没有那么多的超级恶棍，更多的是一些真正的普通精神病人，以及一些倒霉蛋。


    奇怪？她为什么要说这时候怎么样？


    ……听起来简直就像……她知道未来这里会变得怎么样。一个有很多超级恶棍的地方，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


    现在她应该干什么？或许是坐在这里……等待医生的到来。于是她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混杂着手锯与镣铐的碰撞摩擦声。


    ……等待。只是等待着……吗？


    艾缪捂住了脑袋。她突然感觉到剧烈的头痛，但这份痛苦很快就平息了下去。她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熟悉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但不应该如此……不应该如此。


    因为医生是有【颜色】的。


    脚步声停在了床边，她往那里看过去，但那里空无一物，没有任何场景，也没有任何颜色，但她却仍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今天感觉怎么样？”


    “……”


    没有得到回答的医生轻声叹息：“那就继续治疗吧。”


    “……”


    她听到了医生对她举起手锯的细微声响。


    很快，手锯就会滑动着锯开头骨，就仿佛在锯开一块坚硬的木头，震颤感顺着骨头、骨髓、血液、神经流窜到每一个角落。


    嘎吱作响的自己听起来会是任何东西，唯独不是一个人。


    但是……


    “不对。”


    艾缪伸手握住了已经抵在额头上的手锯。锋利的刃面深深嵌进她的手掌，温热的血液滴落到她的脸上，甚至有些落进了眼睛里面。


    “……不对。”她顺着手锯一路向上，直到握住柄部。没有任何人来和她抢夺这把手锯，因为这里本来就没有任何人。


    因为这里的建立部分依托着她的记忆——而她记忆里根本映不出任何人的脸，或许幻象能够模拟她记忆中的声音，但又该如何去还原一个连艾缪自己都不知道样貌和体型的人。


    它能够给予艾缪的幻觉……只有黑暗、仍在阿卡姆的记忆、以及那些可以依靠施术者本身的认知固定外形的实物。


    艾缪握住手锯。周围的黑暗开始动摇——她已经摆脱了这个魔法的影响，意识开始清醒过来。


    但不可以，现在不是时候。


    她毫不犹豫高举手锯，向着身侧猛然一挥。那里的黑暗褪去，白色的裂缝破出，裂缝那边依稀可以看到一点深蓝色。


    她握紧手锯，走进了裂缝之中。


    黑暗的那边仍然是片黑暗。这确实让以为自己能够通过别人的幻境看到什么新鲜事物的艾缪难免有点失望。


    就一些，不太多。


    通过之前看到的颜色来判断，这里应当是夜翼的幻境。那么她应该会看到令夜翼最……最什么样的场景呢？


    艾缪通过自己方才的经历对比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特别合适的结果。


    最后她想……最日常的场景？


    好吧，可能性不大。


    她开始在黑暗中行走。


    或许她看不到的前方有什么挡路、又或许什么都没有，但只要她没有感受到任何阻碍，那便只需要继续前进。


    这里一切归根结底都只是幻境的一部分，而不会被任何非真实事物影响的她——就是幻境的克星。


    大概也是许多魔法的克星？


    艾缪一边走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但她的视线总是克制不住去瞄屏幕原本应该在的位置……进入幻境之后屏幕就消失不见了，让她有些不太习惯。


    她也担心没有自己用来打发时间，那六个人、除去在宇宙迷路的白之外暂时是五个，他们会一时兴起做出什么事来。


    ……不会等她从幻境出去，就发现哥谭或者布鲁德海文或者大都会被炸上天了吧？


    应该……不会吧？


    艾缪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掉，继续向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才再次隐约看到那个深蓝色的光芒。


    她正想靠近，就听到一个极其陌生的、活泼又轻快的声音从更远处响起：


    “这是我一生中最棒的一天。”


    真奇怪，明明她从来没有听到过，但她却在刹那间意识到了声音属于谁。


    ——杰森·陶德，或者说，阿卡姆骑士。


    她加快脚步奔跑而去。但那里没有她想尝试着看到的、完整的苍蓝色灵魂，只有被深蓝色的灵魂照亮的狭小屏幕。


    而那道深蓝色一动不动地浮在屏幕前，仿佛已经凝固成了一尊雕像。


    屏幕上开始播放起了下一个影像。


    “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叫杰森·陶德。”


    “你最恨的人是谁？”


    “蝙蝠侠。”


    “很好，你当然恨他。”


    ……


    “我还有一个大秘密没有问——谁是蝙蝠侠？告诉我他的名字！”


    “当然，先生，他是……”


    无情的枪声结束了一切。


    伴随而来的是夜翼充满绝望的：“不……”


    “不……不对，不是这样。”深蓝色的灵魂迷茫而绝望地不住颤动着，被不详的紫色缠绕得更紧了一些，“明明应该不是这样的……”


    “明明他已经……”


    ……他已经怎么了？


    夜翼的大脑在刹那间一片空白，魔法制造的幻觉在他的耳畔窃窃私语，差一点冲破桎梏的记忆最终还是不甘地被彻底压制下去。


    他已经死去了。


    杰森·陶德——已经死了。他受尽折磨，而他们没能拯救他。


    他们都没能抓住他。


    艾缪在这里停下了脚步。


    她隔着一段距离安静地看着他——夜翼或者理查德·格雷森，又或者一个陷入了悲伤与绝望的兄长。


    她知晓自己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打扰别人，这是基础礼仪，但现在又的确不是能够放任自己沉浸在悲伤与绝望中的时间。


    于是她在这个距离下轻声开口：


    “夜翼先生。”


    她听到了熟悉的风声……然后失去了脚踏实地的感觉，手腕似乎是被折断，手锯掉落在地。这连贯的一套流程是不是有些熟悉？好像在初遇阿卡姆骑士的时候对方也给自己来了一遍。


    夜翼问：“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啊。


    艾缪听着明显的消音，迟钝地意识到了面临的最大的问题。


    糟糕，现在没有屏幕的帮助，她大概听不完全对方在说些什么了。更加糟糕的是，如果周围还有其他人的幻影存在，她多半也是完全发现不了的。


    “……我的名字是，艾缪·艾可。你可以……称呼我为AA……”她只能试着就能听到的问题，艰难地做出无害回答，“我是……”


    即便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夜翼的手也没有松开的意思。现在的他被幻境深深影响，不认识自己，显而易见。


    艾缪应该更谨慎地回答自己的身份……


    ……但是，她是谁？


    她目前为止的十八岁人生里，唯一被赋予的明确身份……似乎只有阿卡姆疯人院的病人，她好像一直都毫无存在感也毫无价值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能够如此形容自己吗？


    显然不行。


    那她还能够是什么？布鲁斯·韦恩的女儿？与布鲁斯·韦恩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她不想使用这个身份。


    最后，她想到了一个自己愿意承认，对方也愿意认可的身份。


    “……我是，阿卡姆骑士的……朋友。”


    阿卡姆骑士的朋友。


    听到这个回答的瞬间，夜翼偏头和艾缪看不到的阿尔弗雷德交换了一个视线。


    对方点点头，连上了蝙蝠侠的通讯。


    “很抱歉打扰您的行动，布、蝙蝠侠老爷，但是我觉得您或许会想知道现在蝙蝠洞的情况。”阿尔弗雷德说，“有一位不请自来的小客人没有触发任何警报便闯入了蝙蝠洞，她自称是……阿卡姆骑士的朋友。”


    “目前……夜翼先生正在负责招待她。”


    “……让夜翼想办法从她口中问出阿卡姆骑士的真实身份。”


    “明白，但是……”


    “怎么了？”


    “从这位小客人身体的脆弱程度来说，可能有些困难。”阿尔弗雷德说，“刚刚夜翼先生只是尝试着缴械，击打了她的手腕……现在我已经开始复习医学固定流程了。”


    “……”


    蝙蝠侠沉默地调出了蝙蝠洞内的监控。


    那确实是位小客人，至少从外表上看起来还没有成年，或者才刚刚成年。但是这个人才辈出的哥谭教会他的第一件事就是人不可貌相——


    “……谢谢您。”他看到小客人小心翼翼地转过头，轻声对着空气道谢。


    站在另一边的阿尔弗雷德：……”


    夜翼：“嗯……”


    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小客人赶紧把头换了一边转，一边转一边向他们道歉：“抱歉，我的眼睛不太看得清……真的非常抱歉。”


    “没关系。”阿尔弗雷德叹了气，“没关系，没有人会责怪你的。”


    然而小客人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仍然在不断地道歉，头也垂得越来越低。


    夜翼：“嗯…………”


    她瞬间停住了。过了一会才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把手往后缩了缩，更加小声说：


    “抱歉，其实我的耳朵也不太好……我……实在对不起……”


    “……小姐！”固定到一半的绑带因为她方才的动作瞬间前功尽弃，考虑到她糟糕的听力，阿尔弗雷德不得不加大了自己的声音，“固定期间请不要乱动！”


    夜翼：“嗯………………”


    小客人茫然了许久，终于推测出刚刚可能发生了什么。她下意识张了张嘴，又闭上，才真正开口虚弱地道歉，只不过声音已经低得快要听不到了。


    “抱歉，抱歉，其实我的触觉也……”


    阿尔弗雷德闭了闭眼。


    “没事的，小姐。”他冷静地说，“没事的，不用为此道歉，也不用道谢，请坐在那里不要动……可以吗？”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小客人迷茫的眼睛。好在她确实不敢动了，所以手腕的固定最后还是顺利完成。


    “……总之，那个，Bat。”夜翼犹豫地对着通讯说，“虽然只是直觉……但我觉得她应该没有什么危害性。”


    看完全程的蝙蝠侠按了按太阳穴：“我知道了。”


    看前的阿蝙：（不赞同的目光）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看完的阿蝙：（沉默）


    此时此刻在监听频道的阿卡姆骑士：…………？我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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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第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