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望长安》 第1章 狐入长安,折扇惊尘。 青丘狐山,终年云雾缭绕,灵气充沛得几乎要凝成实质。 可此刻,山巅的狐族大殿内,却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低气压…… - 沈狸跪在冰凉的玉阶下,听着上方长老们的斥责,指尖无意识地抠紧了掌心。 “少主,你可知‘青丘印’对我族意味着什么?那是我族命脉所系,是能平衡人妖两界气息的至宝!如今它被墨渊带走,还与那人类权臣勾连,你身为少主,竟毫无察觉?” 为首的长老须发皆白,眼中满是痛心。 沈狸抬起头,金发下的碧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对兄长墨渊叛逃的震惊,有对秘宝失窃的自责,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他与墨渊虽是兄弟,却因理念迥异早已生分,墨渊向来激进,认为狐族应摆脱山林束缚,在人间谋取更大的“天地”,可他从未想过,兄长会为了这个目的,盗取族中圣物,甚至与人类为伍。 “大长老,”沈狸声音清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墨渊此行,绝非只为‘青丘印’。他与人类勾结,定有更大的图谋。我请命,前往长安,追回秘宝,查明真相。” “长安?那人间帝京,鱼龙混杂,你一个少主……”有长老犹豫。 沈狸挺直脊背,狐耳在发间若隐若现:“正因为危险,才更需我去。墨渊熟悉狐族,也了解我的手段,换做他人,未必能应付。况且,他既与人类权臣勾结,长安便是他的落脚点。我若不去,不仅‘青丘印’难回,恐怕狐族与人间的平衡,也要被他彻底打破。” 大殿内寂静片刻,大长老最终叹了口气:“罢了,你性子随你父亲,执拗得很。此去长安,务必小心。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暴露狐族身份,更不可轻易动用本命妖力。” 沈狸颔首,恭敬地行了一礼:“狸,遵令。”他随母姓“沈”,在族中多以“狸”相称,这是他第一次以完整的身份,承接狐族的使命。 - 离开狐山时,山风呜咽,像是在为他送行。 他回望了一眼云雾深处的家园,握紧了腰间那柄描金银杏的折扇——这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也是他在人间行走的“伪装”之一。 他知道,此去长安,前路茫茫,等待他的,将是一场人与妖、亲情与大义的艰难博弈。 - 三日后,长安西市。 - 沈狸站在熙攘的人群中,微微眯起了碧眸。 入目是鳞次栉比的楼阁,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吆喝、胡商的驼铃、马车的轱辘声…… 空气中混杂着食物的香气、脂粉的甜腻、牲畜的臊气,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同类的妖力残息…… “好个大唐帝京,果然繁华,也果然……污浊。”他低声自语,抬手拢了拢垂落的金发,将耳尖那点不易察觉的绒毛隐去。 为了融入人类,他特意换了一身月白长衫,衬得他肌肤胜雪,容貌更是俊朗得过分,走在街上,不时引来女子的偷瞄。 他对外自称“沈狸,字长卿”,一个从江南来的落魄书生,略通些“奇门小术”。 他按着大长老给的线索,先找了个偏僻的客栈落脚。 客栈老板是个精明的中年人,见他气度不凡,虽衣着简单,却也不敢怠慢。 沈狸用在狐山攒下的几块碎银付了房钱,又打听了些长安的风土人情,便揣着仅剩的几枚铜钱,准备先解决生计问题。 狐族的幻术在人间施展,多少会消耗灵力,他得找个“正当”的营生做掩护。他想起自己在狐山时,常以幻术逗弄族中幼崽,或许……可以装成个“算命先生”? - 说干就干,他寻了个街角,摆了个简单的卦摊,写上“铁口直断,一卦千金”的幌子——当然,他主要是为了观察人群,寻找墨渊和“青丘印”的线索,真要收钱,也只是意思意思。 他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凑了过来,斜着眼打量他:“喂,算命的,你这卦准吗?我最近老觉得背后发凉,是不是撞邪了?” 沈狸抬眸,碧眸在那汉子身上一扫,心中已然明了。他不动声色地掐了个诀,指尖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绿光,语速不急不缓:“客官印堂发暗,左肩头似有阴邪缠绕……你近日可曾夜宿荒郊,或是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东西?” 那汉子眼睛瞬间瞪大:“你、你怎么知道?前几日我跟伙计去城外乱葬岗附近挖野菜,回来就总觉得不对劲……” - 沈狸折扇轻摇,一股温和的灵力顺着汉子的肩头拂过,那汉子只觉一阵清凉,原本紧绷的肩膀顿时松快了不少。 “无妨,只是沾了点孤魂野鬼的气息,回去烧点纸钱,再在门口挂串艾草即可。” 汉子又惊又喜,连忙掏出几文钱递过来:“先生真乃神人!多谢,多谢!” 沈狸收下铜钱,心中却暗道:这长安,果然不太平。连个普通百姓都能沾染上阴邪之气,可见此处妖力驳杂,墨渊选择在此落脚,恐怕不止是为了“青丘印”那么简单。 - 惊马遇太子 - 沈狸收了摊,正准备回客栈,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吸引了注意力。 他循声望去,只见街角处,一辆装饰低调却难掩华贵的马车正疾驰而来,而拉车的马不知为何突然受惊,人立而起,眼看就要冲向旁边的人群! “小心!” 惊呼声中,沈狸想也没想,身形微动。他不敢暴露妖力,只能凭借狐族的敏捷身法,如一道残影般掠到那匹马前。同时,手中折扇看似随意地往前一挡——一股极淡的、仅够缓冲力道的风劲悄然散开。 那马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嘶鸣一声,前蹄重重落下,堪堪停在沈狸身前一尺处。 马背上的锦衣男子也被这变故惊出一身冷汗,待他稳住身形,看清眼前之人时,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那是个极其俊朗的年轻男子,身着月白锦袍,腰束玉带,面容温润,眼神却深邃如寒潭。 他的气度绝非普通贵族,沈狸心中一动,立刻认出了他的身份——微服私访的大唐太子,李晏。 “你是何人?好俊的身手。”李晏勒住缰绳,目光落在沈狸脸上,带着审视,却并无恶意。 沈狸定了定神,收起折扇,微微拱手,唇边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在下沈狸,字长卿,一个……初到长安的游方术士罢了。惊扰殿下,恕罪。” 阳光透过檐角的飞檐,在他耳尖未及完全隐去的绒毛上镀了层浅金。李晏望着他那双过于灵动的碧眼,总觉得这“术士”身上,藏着些不寻常的秘密。 他在京中也听过不少奇人异事,眼前这人,无疑是最引人好奇的一个。 “沈狸,字长卿……”李晏挑眉,语气带着一丝玩味,“本太子方才看你出手,倒不像是寻常术士的手段。你可知方才那马为何受惊?” 沈狸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平静:“马性通灵,许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惊到了。殿下万金之躯,出行还需多些小心。”他刻意将话题引到“邪祟”上,既是事实,也能巧妙地避开自己身手的疑点。 李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多谢提醒。长卿倒是个雅致的字。”他顿了顿,又道,“本太子李晏,字明允,看你有些本事,若你在长安遇到什么难处,或许可以来东宫找我。” 这话一出,不仅沈狸惊讶,连周围偷偷围观的百姓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东宫太子竟对一个街头术士如此礼遇? 沈狸压下心中的波澜,再次拱手:“多谢明允殿下抬爱,长卿记下了。” - 李晏不再多言,调转马头,带着车队缓缓离去。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街角,沈狸才微微松了口气,后背已惊出一层薄汗。 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和太子产生了交集,这对他寻找墨渊和“青丘印”来说,不知是福是祸。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折扇,又望了望太子离去的方向,碧眸中闪过一丝决断。 长安的水,比他想象的更深。但既然来了,他就不会退缩。 - 这柄折扇,这双狐眼,将在这座盛世孤城,搅动起怎样的风云?他与李晏、与长安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而远处,一道阴鸷的目光正透过暗巷的阴影,牢牢锁定了他的身影…… 第2章 诡案初现,墨影暗踪。 暮色四合,长安西市的喧嚣渐渐褪去,唯有零星的灯笼在檐下摇曳,将青石板路映得忽明忽暗。 沈狸踏着微凉的晚风回到客栈,刚推开房门,鼻尖便萦绕上一缕极淡的腥气——不是人间常见的血腥,而是带着妖力腐朽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他脚步一顿,碧眸瞬间沉了下来。 - 白日在西市感受到的妖力残息虽淡,却始终萦绕不去,此刻这股气息竟追至客栈,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他反手关上门,指尖扣住腰间折扇,周身灵力悄然运转,将狐耳与狐尾的气息死死压住。 房间陈设简单,一张木床、一张书桌,墙角堆着几个破旧的木箱。 沈狸目光扫过,最终落在床底——那里的灰尘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且那股腥气正是从床底弥漫开来的。他缓缓蹲下身子,伸手将床底的木箱拖出,刚打开一条缝隙,便见一道黑影从箱中窜出,直扑他面门! “哼。”沈狸冷哼一声,身形后仰避开,同时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描金的银杏叶在灵力催动下泛起点点金光,如利刃般朝着黑影挥去。 那黑影惨叫一声,落地后显出身形——竟是一只半人高的狸花猫妖,爪子上还沾着暗红的血渍,眼中满是疯狂。 “你是谁派来的?”沈狸声音冷冽,折扇直指猫妖眉心。他能察觉出,这猫妖的妖力本就低微,此刻更是被一股陌生的黑气侵蚀,神智早已混乱,只剩本能的攻击性。 猫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再次扑来。 沈狸不愿在客栈暴露实力,侧身避开的同时,指尖弹出一道温和的灵力,击中猫妖后颈。 猫妖浑身一颤,瘫倒在地,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清明与恐惧。 “是……是墨渊大人……”猫妖声音微弱,带着颤抖,“他说……只要我杀了你,就能得到更强大的妖力……可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墨渊! 沈狸心中一紧,追问:“他在哪?‘青丘印’是不是在他手上?” 可话音刚落,猫妖突然浑身抽搐,七窍流出黑血,片刻后便没了气息…… 沈狸上前探查,发现那股侵蚀猫妖的黑气已彻底吞噬了它的妖丹,连一丝线索都没留下。他望着猫妖的尸体,指尖微微发凉——墨渊不仅找到了他,还毫不犹豫地牺牲了一只同族,手段之狠辣,远超他的预料。 他不敢久留,迅速处理掉猫妖的尸体,又用幻术抹去房间里的痕迹,随即收拾好行囊,准备连夜离开客栈。 - 刚走到客栈楼下,便见掌柜正对着两个身着黑色差役服饰的人点头哈腰,嘴里念叨着:“官爷放心,要是有可疑人物,小的一定第一时间禀报!” 沈狸心中一动,侧耳倾听。只听其中一个差役道:“昨夜城南又出了命案,死者是个绸缎庄老板,死状跟之前几起一样,身上没有伤口,却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你多留意点外来人。” “是是是,小的记住了!” 沈狸眸光微闪。连环命案?死状诡异?这会不会与墨渊和“青丘印”有关?他不动声色地绕过掌柜和差役,消失在夜色中。 既然墨渊已经找上门,客栈不能再住,而这连环命案,或许正是他寻找线索的突破口。 - 次日清晨,长安城南。 - 一处绸缎庄外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几个差役守在门口,拦住想要靠近的人群。 沈狸混在人群中,踮起脚尖往里望去,只见院内停放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一个身着青色官服、面容冷峻的男子正蹲在尸体旁,仔细检查着什么。 “那是大理寺的苏少卿吧?听说他断案如神,之前好几起悬案都是他破的!” “可不是嘛!不过这次的案子太邪门了,连着死了三个人,都是好好的突然就没了气,身上连个伤口都没有,官府查了好几天都没头绪。” 周围百姓的议论声传入沈狸耳中,他心中愈发确定,这案子绝不简单。 他悄悄运转灵力,目光穿透人群,落在那具尸体上——死者面色惨白,嘴唇发紫,脖颈处隐隐有一道淡黑色的印记,那印记的形状,竟与“青丘印”的一角有几分相似! “让一让,让一让!” 就在沈狸观察之际,人群突然被分开,几个差役簇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正是方才检查尸体的青色官服男子——大理寺少卿苏清。 苏清站起身,眉头紧锁,对着身旁的差役道:“死者体表无外伤,口鼻处有细微黑痕,与前几起命案一致,将尸体带回大理寺,仔细检查内脏,看看能否找到死因。” “是,苏少卿!” 沈狸心中一动,决定主动接触苏清。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走上前,对着苏清拱手道:“在下沈狸,字长卿,初到长安,听闻此处发生命案,略通些相术与药理,或许能为少卿提供些线索。” 苏清闻言,转头看向沈狸,目光锐利如刀:“相术药理?我大理寺断案,凭的是证据与法理,而非旁门左道。你一个外来人,不好好在客栈待着,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沈狸早料到苏清会有此反应,不慌不忙地回道:“少卿此言差矣。世间之事,并非皆能以法理解释。就像这死者,若只查体表与内脏,恐怕难以找到真正的死因。”他顿了顿,指了指尸体的脖颈处,“死者脖颈处有一道淡黑色印记,少卿可曾留意?那印记并非寻常伤痕,而是被妖力侵蚀所致。” “妖力?”苏清脸色一沉,“一派胡言!世间哪有什么妖魔鬼怪,不过是些别有用心之人编造的谎言!”他最反感这些怪力乱神之说,若不是见沈狸气度不凡,言语间不似胡搅蛮缠之辈,他早已命人将其赶走。 沈狸知道一时难以说服苏清,便换了个方式:“少卿若不信,可随我来。我能让你看到,这所谓的‘谎言’,究竟是什么模样。” 苏清犹豫了一下,看着沈狸笃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两人来到绸缎庄后院的僻静处,沈狸从怀中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这是狐族用来检测妖力的灵玉。 他将玉佩放在死者躺过的地方,指尖注入一丝灵力。只见玉佩瞬间泛起绿光,原本光滑的表面浮现出一道道黑色的纹路,与死者脖颈处的印记如出一辙。 “这……”苏清瞳孔微缩,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若说这是巧合,未免太过牵强。 “这便是妖力残留的痕迹。”沈狸收起玉佩,语气严肃,“杀害死者的,并非人类,而是妖。而且这妖力中,还夹杂着‘青丘印’的气息,与我正在追查的一件事有关。” 苏清沉默片刻,终于收起了之前的轻视,看着沈狸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追查与‘妖’有关的事?” “我是狐族少主,沈狸。”沈狸不再隐瞒,“我兄长墨渊盗取族中秘宝‘青丘印’,逃到长安,与人类权臣勾结,意图颠覆狐族与人间的平衡。这些命案,恐怕就是他为了激活‘青丘印’的力量,而犯下的恶行。” 苏清虽震惊于沈狸的身份,却也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他思索片刻,道:“既然如此,你我不妨合作。你助我查明命案真相,找出真凶。我助你寻找墨渊与‘青丘印’的下落,如何?” 沈狸点头:“好。不过,此事需保密,不可让外人知晓我的身份,以免打草惊蛇。” “放心,我明白。”苏清应道,“你随我回大理寺,我们详细分析一下案情,看看能否找到墨渊的踪迹。” - 大理寺内。 - 苏清将几起命案的卷宗递给沈狸。 沈狸仔细翻阅,发现死者虽身份各异,却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曾在半年前,与一位神秘的“西域商人”有过接触。 而这位“西域商人”的行踪,与墨渊逃到长安后的时间线高度吻合。 “看来,这位‘西域商人’,就是墨渊的伪装。”沈狸放下卷宗,“他与这些死者接触,恐怕是为了收集某种东西,用来激活‘青丘印’。” “收集什么东西?”苏清问道。 沈狸思索道:“‘青丘印’需要以灵气为引,才能发挥力量。但墨渊盗取的只是‘青丘印’的碎片,而非完整的秘宝,所以他需要借助外力——或许是人类的魂魄,或许是其他妖的妖丹。这些死者,很可能就是他收集灵气的‘容器’。” - 就在两人讨论之际,一个差役匆匆走进来,对着苏清低声道:“少卿,东宫派人来请,说太子殿下有要事与您商议。” 苏清一愣,随即看向沈狸:“太子殿下突然找我,莫非也与这些命案有关?” 沈狸心中一动,想起前日与李晏的相遇。 李晏身为太子,必然对长安的异动极为关注,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我与你一同去。”沈狸道,“若太子问起,你便说我是你请来的谋士,协助你查案。” 苏清点了点头,带着沈狸一同前往东宫。 - 东宫书房内,李晏正坐在案前,翻阅着一份奏折。见苏清与沈狸进来,他放下奏折,目光落在沈狸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道:“长卿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沈狸拱手道:“明允殿下。在下如今是苏少卿的谋士,协助他追查城南的连环命案。” 李晏了然点头,看向苏清:“苏少卿,关于城南的命案,你查到什么线索了?” 苏清将案情与沈狸的发现一一告知李晏,包括墨渊盗取“青丘印”、勾结权臣的事。李晏听完,脸色凝重:“竟有此事?若墨渊真与权臣勾结,意图不轨,恐怕会危及长安安危。” 他顿了顿,看向沈狸:“长卿兄,你可知墨渊可能勾结的是哪位权臣?‘青丘印’又有何用途?” 沈狸道:“‘青丘印’能平衡人妖两界气息,若被恶人利用,不仅能操控低阶妖物,还能扰乱人间气运。至于墨渊勾结的权臣,目前尚无头绪,但从他能在长安自由活动,甚至犯下命案却无人察觉来看,此人在朝中的势力定然不小。” 李晏思索片刻,道:“长安城内,势力较大的权臣有宰相李林甫、御史大夫王鉷等人。李林甫野心勃勃,暗中培养私兵;王鉷掌管财政,与西域商人往来密切,两人都有嫌疑。” 沈狸眼睛一亮:“西域商人?苏少卿卷宗中提到的‘西域商人’,或许与王鉷有关!” “有道理。”李晏点头,“苏少卿,你即刻派人调查王鉷与西域商人的往来,务必找出证据。长卿兄,你则继续追查墨渊的踪迹,若有发现,随时向我禀报。” “是!”苏清与沈狸齐声应道。 - 离开东宫时,天色已暗。 沈狸望着东宫的方向,心中思绪万千。他本以为寻回“青丘印”只是狐族内部的事,却没想到竟牵扯出朝堂权臣,甚至危及长安安危。而李晏的坦诚与果决,也让他意识到,这位太子殿下,绝非表面那般温润简单。 “长卿兄,接下来你打算如何追查墨渊?”苏清问道。 沈狸握紧手中的折扇,碧眸中闪过一丝坚定:“墨渊需要借助妖力与灵气激活‘青丘印’,长安城内,最适合他行事的地方,便是那些灵气驳杂、阴邪汇聚之地。我们先从城外的乱葬岗、废弃寺庙查起,或许能找到他的踪迹。” 苏清点了点头:“好,我这就派人准备,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 夜色渐浓,长安城内灯火通明,看似繁华依旧,实则暗流涌动。 沈狸知道,一场人与妖、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已悄然拉开序幕。 而他与苏清、李晏的合作,能否阻止墨渊的阴谋,守护长安的太平,一切还是未知数。但他心中已有了决断——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要夺回“青丘印”,阻止墨渊,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 次日清晨,沈狸与苏清带着几名精干的差役,前往长安城外的乱葬岗。 乱葬岗位于长安城西南方向的山坡上,常年无人打理,荒草丛生,白骨遍地,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差役们纷纷捂住口鼻,面露惧色,唯有沈狸与苏清神色如常。 “这里的阴邪之气很重,确实适合妖物藏身。”沈狸环顾四周,碧眸中闪过一丝灵力的光芒,“墨渊若想收集阴邪之气,这里是绝佳的地点。” 苏清拔出腰间的佩刀,警惕地看着四周:“大家小心,分散搜查,一旦发现可疑踪迹,立刻禀报!” 差役们应了一声,纷纷散开。沈狸则独自走向乱葬岗深处,他的狐族嗅觉对妖力极为敏感,很快便在一处废弃的墓碑旁,闻到了熟悉的、属于墨渊的妖力气息。 他快步走上前,只见墓碑上刻着模糊的字迹,碑前散落着几片黑色的羽毛——这是鸦妖的羽毛,而鸦妖最擅长传递消息,墨渊很可能是通过鸦妖与外界联系。 沈狸蹲下身子,捡起一片羽毛,指尖注入灵力,试图读取羽毛上残留的信息。 片刻后,他眉头紧锁——羽毛上的妖力印记已被抹去大半,只残留着几个模糊的字符:“三日后,西郊破庙,交货。” - “三日后?西郊破庙?‘货’又是什么?”沈狸喃喃自语。他猜测,这里的“货”,或许是墨渊为激活“青丘印”准备的东西,也可能是他与权臣交易的物品。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差役的惊呼:“苏少卿!沈先生!这里有发现!” 沈狸与苏清立刻赶了过去,只见那名差役指着一处土坑,坑中埋着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尸体上布满了爪痕,显然是被妖物袭击所致。 “这些尸体的死状,与城南命案的死者不同。”苏清蹲下身,检查着尸体,“城南死者是被抽走灵气,而这些死者,像是被妖物当作了食物。” 沈狸道:“这很可能是墨渊手下的妖物所为。墨渊为了控制这些妖物,会定期给它们提供‘食物’,这些尸体,就是他留下的痕迹。” 他抬头望向西郊的方向,心中已有了计划:“三日后,我们去西郊破庙,看看墨渊到底在搞什么鬼。” 苏清点了点头:“好。我们先将这些尸体带回大理寺,查明身份,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另外,我会派人暗中监视西郊破庙,防止墨渊提前察觉。” - 两人带着差役处理好现场,便返回了长安。 路上。 沈狸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个疑问:墨渊与权臣交易的“货”,究竟是什么?而三日后的西郊破庙之约,等待他们的,又会是怎样的陷阱? 他握紧手中的折扇,扇面上的银杏叶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第3章 破庙迷局,权妖勾连。 距离西郊破庙之约还有两日,沈狸与苏清并未坐等时机。午后的阳光透过大理寺后衙的窗棂,在案上投下斑驳光影,苏清正对着一幅长安城郊舆图,指尖划过西郊那片标注着“荒庙”的区域。 “西郊破庙建于前朝,十年前一场大火后便废弃了,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周围是茂密的树林,易守难攻。”苏清指尖顿住,抬眸看向沈狸,“若墨渊在那里设伏,我们贸然前往,怕是会中圈套。” 沈狸手中把玩着那片从乱葬岗捡到的鸦妖羽毛,碧眸微沉:“墨渊行事谨慎,必然会提前探查周围动静。我们不能大张旗鼓地带人过去,得先派暗探摸清庙内情况。” 他将羽毛放在掌心,指尖泛起一丝淡绿灵力,羽毛上原本模糊的纹路竟缓缓舒展,“这鸦妖羽毛上虽无完整信息,但残留的妖力与我狐族感知相通,或许能借此找到墨渊的眼线。” 苏清立刻召来两名心腹差役,二人皆是大理寺中擅长追踪隐匿的好手,一身短打,面容精悍。 “你们乔装成樵夫,潜入西郊树林,留意破庙周边动静,尤其注意是否有鸦群聚集——沈先生说,鸦妖很可能是墨渊的眼线。”苏清叮嘱道,“切记,只观察,不暴露,明日此时回禀。” 两名差役领命而去,沈狸却并未放松。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中那棵老槐树,枝叶间偶有雀鸟掠过,他的狐耳在发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空气中,似乎飘来一丝极淡的鸦鸣,若有若无。 “苏少卿,我们得亲自去一趟西郊。”沈狸转身,语气凝重,“墨渊的眼线或许已经盯上了大理寺,派去的差役恐怕会被察觉。” 苏清心中一凛,当即取过放在椅背上的青色官袍,换上一身寻常百姓的粗布青衣,又将佩刀藏在腰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 二人出了大理寺,避开热闹的街道,绕小巷往西郊而去。行至城外十里处,沈狸突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苏清噤声。 他指向路边一棵枯树,树干上,一只黑鸦正歪着头,一双黑豆般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喙间还叼着一根与乱葬岗捡到的相似的黑色羽毛。 “就是它。”沈狸压低声音,指尖凝聚起一缕极细的灵力,如丝线般缠向黑鸦。那黑鸦似是察觉危险,振翅欲飞,却被灵力牢牢缚住,扑腾了几下便跌落在地,化作一个三寸高的小妖,尖声求饶:“狐少主饶命!是墨渊大人让我盯着大理寺的人,小的不敢加害二位!” 沈狸俯身,碧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墨渊在破庙安排了多少人手?与他交易的‘货’是什么?” 小鸦妖浑身发抖,声音带着哭腔:“墨渊大人带了五个妖物,都是擅长隐匿和攻击的,还有……还有几个穿着官府服饰的人,像是官差。至于‘货’,小的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只听墨渊大人说,是‘能让青丘印碎片苏醒的东西’。” - 苏清眼神一沉——官差?看来与墨渊勾结的权臣,已明目张胆地动用官府力量。他刚要追问,沈狸却突然抬手捂住小鸦妖的嘴,拉着苏清躲进路边的草丛。 远处,一队人马正朝着西郊方向行进,为首的是个身着绯色官服的男子,面容阴鸷,腰间佩着金鱼袋——那是三品以上官员才能佩戴的饰物。“是御史大夫王鉷的副手,赵嵩。”苏清低声道,“王鉷掌管财政,与西域商人往来密切,之前便有嫌疑,如今看来,勾结墨渊的,果然是他。” 待赵嵩的队伍走远,沈狸才松开小鸦妖,又在它身上设下一道灵力印记:“回去告诉墨渊,就说大理寺的人并未察觉异常,三日后会按‘约定’前往破庙。若你敢撒谎,这印记会让你妖丹尽碎。” 小鸦妖连连点头,化作黑鸦,振翅飞向西郊。沈狸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看来,三日后的破庙之约,不仅能见到墨渊,还能抓住王鉷勾结妖物的证据。” - 回到长安时,天色已暗。 - 沈狸与苏清直奔东宫,李晏正在书房中等候,案上摆着刚送来的密报——那是他派去监视王鉷的人传回的消息,称王鉷近日频繁与赵嵩接触,且暗中调动了一批私兵,去向不明。 “王鉷果然有问题。” 李晏将密报递给二人,指尖敲击着案面,“他掌管财政多年,暗中积累了不少势力,若真与墨渊勾结,妄图利用‘青丘印’作乱,后果不堪设想。” 沈狸接过密报,快速浏览一遍,眉头微皱:“赵嵩今日已带人马前往西郊破庙,看规模,大约有五十名私兵,加上墨渊的五个妖物,我们若只带大理寺的差役,恐怕难以应对。” 苏清点头:“大理寺精锐不过三十人,且大多擅长查案,不善正面交锋。王鉷的私兵都是经过训练的,硬拼恐怕会吃亏。” 李晏沉默片刻,起身走到书架前,取下一个雕花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鎏金令牌,刻着“东宫卫”三字。 “这是东宫卫的令牌,可调动三百东宫卫兵。”李晏将令牌递给苏清,“东宫卫是我亲自训练的,忠诚可靠,擅长突袭。三日后,你带二十名大理寺差役,负责查探证据、抓捕赵嵩,我带一百东宫卫,埋伏在破庙外围,防止私兵突围;长卿兄,你则潜入庙内,牵制墨渊,夺回‘青丘印’碎片。” 沈狸接过李晏递来的一张破庙草图,上面已标注好各方埋伏的位置:“明允殿下考虑周全。不过墨渊的妖力不弱,且有‘青丘印’碎片加持,我需准备一件能压制妖力的法器。” 他从怀中取出那柄描金银杏折扇,扇面上的银杏叶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镇灵扇’,能暂时压制妖力,但若要对付墨渊,还需注入更多灵力。” 李晏颔首:“东宫库房中有一块‘玄玉’,能汇聚灵气,明日我让人送到大理寺,助你提升法器威力。” - 三人又仔细商议了细节: 苏清会提前让差役在破庙周围的树林中设置绊马索和烟雾弹,防止私兵逃跑; 李晏则会安排东宫卫伪装成樵夫、猎户,分散在破庙四周,等待信号; 沈狸则会在约定时间前潜入破庙,先找到“青丘印”碎片的位置,再发出信号,三方同时行动。 夜色渐深,沈狸与苏清离开东宫时,街上已行人稀少,只有巡夜的武侯提着灯笼走过。 苏清望着沈狸的侧脸,忽然开口:“沈兄,你明知墨渊是你兄长,为何还能如此果断地与他为敌?” 沈狸脚步一顿,抬头望向夜空,月亮被云层遮住,只透出微弱的光。 “狐族虽重亲情,但更重道义。墨渊盗取族中秘宝,勾结人类权臣,残害无辜,早已背离了狐族的初心。”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若放任他,不仅狐族会覆灭,长安也会陷入混乱。我没有选择。” 苏清沉默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你是狐族少主,还是沈长卿,你都是我苏清的盟友。三日后,我与你一同面对。” 沈狸转过头,碧眸中闪过一丝暖意,点了点头。 - 三日后,西郊破庙。 -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破庙的断壁残垣在雾中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一丝淡淡的妖力气息。 沈狸已提前半个时辰潜入庙内,他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倒塌的梁柱间,镇灵扇在手中轻轻晃动,扇面的银杏叶泛着淡金光芒,压制着周围的妖力,让他不易被察觉。 破庙中央,墨渊正背对着他,站在一尊残破的佛像前。 他身着黑色长袍,长发披散,周身萦绕着一股黑色妖力,手中捧着一个锦盒,盒中隐隐透出青色光芒——那正是“青丘印”碎片! 赵嵩站在墨渊身旁,面色有些不耐烦:“墨渊大人,约定的时间已到,大理寺的人怎么还没来?不会是察觉了吧?” 墨渊冷笑一声,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放心,我的眼线已经传回消息,大理寺的人并未怀疑,只是带了几个差役过来。等他们踏入庙门,你的私兵便将他们包围,到时候,不仅能拿到‘货’,还能除掉苏清那个碍事的家伙。” 赵嵩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那‘青丘印’碎片真能帮大人您获得更强的力量?王大人还等着用它……” “不该问的别问。”墨渊打断他,语气冰冷,“你只需将王鉷准备的‘货’给我,其他的事,与你无关。” 沈狸躲在一根倒塌的梁柱后,心中一动——“货”还没交?看来王鉷并未将“货”交给赵嵩,而是另有安排。他正欲靠近,却突然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是苏清带着差役来了! “墨渊!你盗取族中秘宝,勾结权臣,残害无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苏清的声音在庙外响起,带着凛然正气。 墨渊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来得正好!赵嵩,让你的人动手!” 赵嵩立刻吹了一声口哨,庙外顿时传来一阵马蹄声和脚步声。 五十名私兵手持长刀。从树林中冲出,将破庙团团围住。 苏清带来的二十名差役早已做好准备,迅速摆出防御阵型,与私兵对峙。 “沈狸,你果然来了。”墨渊的目光扫过破庙,最终落在沈狸藏身的梁柱后,“出来吧,躲躲藏藏,不像狐族少主的样子。” 沈狸不再隐藏,缓步走出,镇灵扇在手中展开,扇面的银杏叶光芒更盛:“墨渊,交出‘青丘印’碎片,跟我回狐山受审,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墨渊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疯狂,“我为狐族谋划百年基业,你却要我回去受审?沈狸,你太天真了!只要有‘青丘印’,再加上王鉷的‘货’,我就能掌控长安的妖力,到时候,整个人间都会成为狐族的领地!” 他说着,猛地打开手中的锦盒,青色的“青丘印”碎片悬浮在空中,散发出强烈的妖力。 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破庙外的私兵们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像是被妖力压制得喘不过气。 “不好!他要激活‘青丘印’碎片!”沈狸心中一紧,立刻挥动镇灵扇,淡金光芒化作一道屏障,挡在苏清和差役身前,抵消着妖力的冲击。 就在这时,庙外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是李晏带着东宫卫来了! 一百名东宫卫手持长枪,从私兵后方突袭,私兵们腹背受敌,顿时乱作一团。赵嵩脸色惨白,想要逃跑,却被苏清拦住,两人拔剑厮杀起来。 墨渊见形势不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抬手将“青丘印”碎片按在自己胸口,黑色妖力与青色印力交织在一起,他的身形开始变大,皮肤覆盖上一层黑色鳞片,竟要彻底显露妖形! “沈狸,今日要么你死,要么我亡!”墨渊嘶吼着,朝着沈狸扑来,利爪带着黑色妖力,直取他的要害。 沈狸不敢大意,镇灵扇全力挥动,淡金光芒化作无数银杏叶形状的利刃,朝着墨渊飞去。 同时,他运转狐族本命妖力,金发在空中飞舞,狐耳和狐尾显露出来,碧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必须在墨渊完全掌控“青丘印”碎片前,将其制服! - 破庙内,金黑两色光芒交织,灵力碰撞产生的气浪将周围的断壁震得簌簌作响。 - 沈狸凭借着灵活的身法,不断避开墨渊的攻击,镇灵扇的光芒一次次击中墨渊,却只能暂时压制他的妖力,无法造成致命伤害——“青丘印”碎片的力量,远比他想象的更强。 “沈狸,你以为凭你这点本事,能拦住我?”墨渊狞笑着,利爪抓住沈狸的扇柄,黑色妖力顺着扇柄传入沈狸体内,沈狸只觉一阵剧痛,嘴角溢出鲜血。 就在这时,苏清已制服赵嵩,他见状,立刻挥剑朝着墨渊后背刺去:“墨渊,看招!” 墨渊被迫松开扇柄,侧身避开苏清的剑,却被沈狸抓住机会,将镇灵扇抵在他的胸口,淡金光芒涌入他体内,压制住“青丘印”碎片的力量。“墨渊,放弃吧!”沈狸声音沙哑,“你已经输了。” 墨渊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他猛地发力,想要挣脱,却突然浑身一颤——胸口的“青丘印”碎片竟开始发烫,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怎么回事?”墨渊脸色大变,他能感觉到,“青丘印”碎片的力量正在流失,似乎被某种东西吸引着。 沈狸也察觉到异常,他顺着“青丘印”碎片光芒的方向望去,只见破庙外,李晏正手持一块玄玉,玄玉散发出柔和的白光,与“青丘印”碎片的光芒遥相呼应。 “是玄玉!”沈狸心中一喜,玄玉能汇聚灵气,也能吸收妖力,正好克制“青丘印”碎片! 李晏见墨渊被牵制,立刻将玄玉抛向沈狸:“长卿兄,接住!” 沈狸接过玄玉,将其按在“青丘印”碎片上。玄玉瞬间爆发出强烈的白光,将“青丘印”碎片包裹住,碎片的青色光芒逐渐黯淡,最终被玄玉吸收。墨渊失去“青丘印”碎片的加持,妖力大减,瘫倒在地,再也无力反抗。 “墨渊,你勾结权臣,残害无辜,证据确凿,今日便将你押回大理寺受审!”苏清上前,将锁链套在墨渊身上。 庙外的私兵见首领被擒,墨渊落败,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李晏走上前,看着被押住的墨渊和赵嵩,面色凝重:“赵嵩,王鉷让你带的‘货’是什么?他现在在哪里?” 赵嵩浑身发抖,不敢隐瞒:“‘货’是……是五十个童男童女的魂魄,王大人说,用它们能让‘青丘印’碎片完全苏醒。他……他现在在城外的一处别院,等着我们回去复命。”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五十个童男童女的魂魄!王鉷为了权力,竟如此残忍! “苏少卿,你立刻带差役前往别院,抓捕王鉷,解救童男童女!”李晏沉声道。 苏清领命,带着差役匆匆离去。沈狸看着手中的玄玉,“青丘印”碎片已被玄玉封印,暂时安全了。他走到墨渊面前,蹲下身子:“墨渊,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 墨渊垂着头,长发遮住脸庞,声音沙哑:“我只是想让狐族变得更强,有错吗?人类视我们为异类,只有掌控权力,才能不被欺负……” 沈狸摇了摇头:“变强不是靠残害无辜,更不是靠勾结权臣。狐族与人类,本可以和平共处。你错就错在,被权力蒙蔽了双眼,忘记了狐族的初心。” - 此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雾气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破庙的屋顶,照在地上。 李晏走到沈狸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卿兄,辛苦你了。‘青丘印’碎片被封印,王鉷也即将被擒,长安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沈狸望着远处的长安城,心中却并未完全放松。 他知道,“青丘印”碎片只是其中一部分,墨渊背后,或许还有更大的阴谋。而他与长安的羁绊,才刚刚开始…… - “明允殿下,苏少卿还在追查王鉷,我们也该回去了。” 沈狸收起玄玉和镇灵扇,狐耳和狐尾悄然隐去,恢复了人类的模样。 三人带着东宫卫和被擒的墨渊、赵嵩,朝着长安方向走去。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破庙的断壁残垣在身后渐渐远去,而长安城内,一场关于权力与正义、人与妖的较量,才刚刚揭开新的篇章。 第4章 夜宴诱心,牢中私语。 王鉷被擒、墨渊入狱的消息,在长安城内掀起轩然大波。 朝堂之上,李晏借此事肃清了王鉷的党羽,巩固了储君之位。 大理寺内,苏清忙着整理卷宗,核实王鉷与墨渊勾结的罪证,一时之间,长安竟有了难得的平静。 - 这日傍晚,东宫派人送来请柬,邀沈狸赴夜宴。 沈狸握着烫金的请柬,指尖在“李晏”二字上轻轻摩挲,碧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 他打开梳妆盒,取出一支银质发簪,簪头雕着小巧的银杏叶,与他的镇灵扇相得益彰。 对着铜镜,他将散落的金发轻轻挽起,用发簪固定,露出光洁的额头与修长的脖颈,月白长衫外罩了件半透明的青纱披风,走动时,纱衣飘动,隐约能看到衣下纤细的腰线。 - 抵达东宫时,天色已暗。 - 殿内烛火通明,李晏身着常服,正坐在案前翻阅书籍。 见沈狸进来,他放下书卷,目光落在他身上,微微一怔——往日的沈狸虽俊朗,却带着几分疏离的清冷,今日这般装扮,青纱覆身,金发束起,竟多了几分勾人的妩媚,尤其是那双碧眸,在烛火下泛着水光,像是盛满了星辰。 “长卿兄,你来了。”李晏起身,声音比平日低沉了几分,“一路辛苦,快坐。” 沈狸走到案前坐下,指尖轻轻划过案上的酒壶,语气带着笑意:“明允殿下今日怎的有闲情邀我赴宴?莫非是为了庆祝王鉷被擒?” “算是其一。”李晏为他倒了杯酒,递到他面前,“其二,是多谢长卿兄近日的相助。若没有你,恐怕难以如此顺利地破获此案。” 沈狸接过酒杯,指尖不经意间擦过李晏的手背,感受到对方指尖的微凉,他唇角的笑意更深:“殿下客气了。我本就是为了寻回‘青丘印’碎片,能顺带帮长安解除危机,也是我的荣幸。”他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唇角滑落,滴在青纱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李晏的目光被那滴酒痕吸引,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移开视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糕点递到沈狸碗中:“尝尝这个,是御膳房新做的桂花糕,味道不错。” 沈狸咬了一口糕点,桂花的香气在口中散开,他眯起眼睛,像是满足的小狐狸:“好吃。比我在狐……在江南吃到的糕点还要香甜。”他故意顿了顿,巧妙地掩饰了差点脱口而出的“狐山”,却也成功勾起了李晏的好奇心。 “长卿兄是江南人?”李晏问道,“我曾去过江南,那里的风景秀丽,只是不知长卿兄的家乡,是江南何处?” 沈狸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前倾,凑近李晏,青纱披风拂过对方的手臂,带来一阵淡淡的香气——那是狐族特有的、能让人放松警惕的香气。 “我的故乡,在江南一座偏僻的小山村里,那里有大片的银杏林,每到秋天,满村都是金黄的,很漂亮。” 他声音压低,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殿下若是有兴趣,日后我可以带殿下去看看。” -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李晏只觉心跳骤然加速。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沈狸,对方的碧眸中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那眼神带着几分试探,几分引诱,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好。”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回答太过仓促,耳根微微泛红。 沈狸见状,心中暗喜。他缓缓坐直身子,端起酒杯,再次与李晏碰杯:“那我便先谢过殿下了。” 夜宴过半,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内侍轻声禀报:“殿下,大理寺苏少卿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李晏与沈狸对视一眼,皆是一愣。苏清深夜前来,莫非是墨渊那边出了什么事? - 大理寺地牢,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霉味。 - 墨渊被关在最深处的牢房里,手脚镣铐上缠着能压制妖力的锁链,他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看似平静,眼底却藏着一丝算计。 牢门外传来脚步声,墨渊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来人——正是苏清。 他身着青色官服,面容冷峻,手中拿着一卷卷宗,显然是来提审他的。 - “明漪,深夜前来,是想通了,要放我出去了?”墨渊语气带着调侃,目光在苏清身上细细打量,从他紧抿的唇,到他握卷宗的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声“明漪”叫得自然又亲昵,褪去了官场称呼的生分,像羽毛般轻轻搔在苏清心上。 - 苏清脚步一顿,却依旧维持着冷硬的语气:“墨玄昭,我是来问你,王鉷口中的‘童男童女魂魄’,除了已被解救的五十个,还有没有其他的?你与王鉷勾结,究竟还有什么阴谋?”他刻意叫了墨渊的字,试图拉回两人间的距离,可指尖却不自觉地攥紧了卷宗。 墨渊轻笑一声,站起身,走到牢门前,与苏清隔栏相对。 他身材高大,即使戴着镣铐,也难掩身上的压迫感。 “明漪,你我认识也有些时日了,你难道还不了解我?”他声音压低,带着一丝磁性,“我做的事,自然是为了狐族。至于阴谋……若我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与你并肩,你信吗?” 苏清脸色一沉:“胡说八道!我与你立场不同,势不两立!”嘴上说得决绝,可心跳却不争气地快了半拍——他想起前日破庙对峙时,自己明明有机会一剑刺穿墨渊的心脏,却在最后关头偏了剑锋。 “立场不同?”墨渊向前一步,脸几乎贴在栏杆上,目光灼热地盯着苏清,“阿漪,你敢说,你对我没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他突然换了称呼,去掉姓氏,只叫“阿漪”,带着撒娇般的亲昵,“那日在破庙,你明明可以一剑杀了我,却为何手下留情?还有上次在绸缎庄,你看我的眼神,可不像看一个‘敌人’。” “阿漪”二字像是带着温度,烫得苏清指尖发麻。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撞在身后的石桌上,卷宗“哗啦”一声掉落在地。 他弯腰去捡,墨渊却突然伸手,隔着栏杆,抓住了他的手腕。 “阿漪,”墨渊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恳求,又藏着一丝引诱,“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是真心的。只要你放我出去,我可以放弃‘青丘印’,放弃与人类的争斗,我们一起离开长安,找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好不好?” 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却让苏清的手腕泛起一阵灼热。 苏清想要挣脱,可墨渊的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让他舍不得推开。 - 他看着墨渊的眼睛,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映着自己慌乱的身影,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那脆弱太过真实,让他有些恍惚。 “你……放开。”苏清的声音有些沙哑,没了之前的坚定,倒像是在撒娇。 墨渊却没有放手,反而凑近了些,在他耳边轻声道:“阿漪,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你只是被‘正义’‘法理’这些东西束缚着。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不用管这些,只做我们自己。”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苏清只觉浑身发麻,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 就在这时,地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差役的声音:“苏少卿,太子殿下和沈先生来了!” 苏清猛地回过神,像是被烫到般甩开墨渊的手,后退几步,慌忙捡起地上的卷宗,胡乱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墨渊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缓缓退回到牢房角落,重新靠在墙上,仿佛刚才那番亲昵从未发生过。 - 片刻后,李晏与沈狸走进地牢。 - 沈狸一眼就看出了苏清的异常——他脸色泛红,呼吸急促,连握卷宗的手都在微微发抖。而墨渊则一脸平静,嘴角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目光时不时落在苏清身上,满是纵容。 沈狸心中了然,不动声色地走到苏清身边,低声道:“明漪兄,你没事吧?” 苏清定了定神,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墨玄昭不肯配合,不愿透露更多线索。”他刻意叫了墨渊的字,像是在强调两人的距离,可语气里的慌乱却藏不住。 李晏走到牢门前,看着墨渊,语气严肃:“墨玄昭,你若坦白从宽,或许还能减轻罪责。若你执意隐瞒,等待你的,只会是更严厉的惩罚。” 墨渊抬眸,看向李晏,又扫了眼他身边的沈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太子殿下,你还是管好你身边的人吧。沈长卿可是狐族少主,你就不怕他哪天反过来算计你?” 沈狸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李晏身前,碧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墨玄昭,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与明允殿下的关系,轮不到你置喙。”他故意加重了“明允殿下”四个字,语气亲昵,还轻轻拍了拍李晏的手臂,动作自然又亲密。 - 李晏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沈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卿兄不必与他计较。墨玄昭,你不愿说,我自然有办法让你说。”他转身,对苏清点了点头,“明漪兄,明日继续提审,务必让他吐露实情。” “是,殿下。”苏清应道,目光却不敢再看墨渊,只能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 三人离开地牢时,沈狸走在最后,他回头望了一眼牢房内的墨渊,对方正看着苏清的背影,眼神里满是不舍与势在必得。 沈狸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看来,这地牢里的甜蜜拉扯,才刚刚开始…… - 离开大理寺,李晏邀沈狸回东宫小坐。 - 两人来到东宫的庭院中,月色皎洁,洒在庭院的银杏树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李晏递给沈狸一壶酒,自己也倒了一杯,望着月色,轻声道:“长卿兄,今日墨玄昭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沈狸接过酒壶,靠在银杏树上,轻轻晃动着酒壶,酒液在壶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明允殿下信我?”他抬眸,看向李晏,碧眸中映着月色,显得格外清澈,像盛满了星光。 “信。”李晏毫不犹豫地回答,“从我们第一次在西市相遇,我就知道你不是寻常的术士。后来与你合作,我更看到了你的正直与善良。你若想算计我,不必等到现在。” - 我还真想算计你。 沈狸想。 - 走到李晏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殿下真好。不像墨玄昭,满肚子都是算计,也就只有明漪兄会被他哄骗。”他声音柔软,带着一丝依赖,像是在向李晏撒娇,顺便还调侃了苏清两句。 李晏的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推开他。他能感受到沈狸身上传来的温热,还有那淡淡的、令人安心的香气——像是秋日里晒过太阳的银杏叶,清新又温暖。 他转头,看着沈狸的侧脸,月光下,对方的皮肤白皙,睫毛纤长,嘴唇微微抿着,带着一□□人的弧度。 “长卿兄,”李晏的声音有些沙哑,“你……” 他话未说完,沈狸突然转头,或许是月色太好,或许是酒意微醺,他的唇不小心擦过李晏的脸颊。 两人皆是一愣,庭院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银杏叶的“沙沙”声。 沈狸的碧眸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镇定,甚至还故意舔了舔嘴唇,眼神带着几分挑衅与引诱,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李晏的心跳骤然加速,他看着沈狸的眼睛,那眼神像是带着魔力,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这时他听到了内侍的声音:“殿下,夜深了,该歇息了。” 李晏则清了清嗓子,对内侍道:“知道了。” 他转头看向沈狸,语气带着一丝歉意:“夜深了,我送你回客栈吧。” “不必了,殿下。”沈狸摇了摇头,眼底藏着笑意,“我自己回去就好。殿下也早些歇息,明日还要处理朝政。” - 他对着李晏拱了拱手,转身离去,青纱披风在月光下飘动,像一只轻盈的狐狸,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李晏站在原地,望着沈狸的背影,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刚才被沈狸擦过的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 他心中明白,自己对沈狸的感觉,早已超越了盟友与朋友。 只是这份感情,该如何说出口,他还需要一点勇气。 - 而沈狸走出东宫。 - 回头望了一眼那座灯火通明的宫殿,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他能感受到李晏的心动,就像能感知到空气中的妖力一般清晰。 接下来,只需再添一把火,这位太子殿下的心,就会彻底属于他。 格式就这样吧,懒得改了。两只小狐狸都早有心思哈!!嗯,对,大概就是很早就喜欢了。。。墨渊(字玄昭)苏清(字明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夜宴诱心,牢中私语。 第5章 卷宗疑云,牢中密约。 次日清晨,大理寺。 - 苏清早早来到衙门,昨日地牢里的亲昵还在心头打转,连带着看晨光都多了几分温柔。 - 他走到存放卷宗的房间,却发现房门虚掩着,心中顿时一紧——这房间的门锁是特制的,除了他和两名心腹差役,无人能打开。 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案上的卷宗散落一地,砚台翻倒,墨汁染黑了不少纸张,而最重要的、记录着王鉷与墨渊勾结证据的卷宗,竟不翼而飞! “怎么回事?!”苏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快步走到案前,指尖抚过散乱的卷宗,试图找到一丝线索。 差役们听到声音,纷纷跑了进来。负责看守卷宗的差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苏少卿,属下……属下也不知道!昨夜属下明明锁好了房门,还特意检查了三遍,今早过来就变成这样了!” - 苏清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地面。 - 没有陌生脚印,窗户的插销完好无损,连门框上的灰尘都没有被触碰过的痕迹——对方像是凭空出现在房间里,又凭空消失一般。 他皱紧眉头,心中疑窦丛生:能在大理寺内悄无声息地偷走卷宗,还不留下任何痕迹,此人一定对大理寺的布局了如指掌,甚至可能是内部人员。 “立刻封锁大理寺,任何人不得进出!”苏清沉声道,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尤其是张大人的书房和后院,一定要找到失踪的卷宗!” 他口中的“张大人”是大理寺卿张鹤。 与王鉷素来交好。之前审理此案时,就多次以“证据不足”为由拖延时间,嫌疑最大。 “是!”差役们领命而去。 - 苏清站在房间内,目光扫过散落的卷宗,脑海中突然闪过昨夜墨渊叫他“阿漪”时的温柔语气。 墨渊当时说“只要你放我出去,我可以放弃‘青丘印’”,难道是墨渊的同伙为了救他,才偷走卷宗销毁证据?可谁会是墨渊的同伙呢?张鹤?还是另有其人? - 他走到牢房外,透过栏杆看向里面的墨渊。 - 对方正靠在墙上,闭目养神,阳光从地牢的小窗透进来,落在他的脸上,竟让他少了几分阴鸷,多了几分柔和。苏清深吸一口气,打开牢门,走了进去。 “墨玄昭,卷宗不见了,是不是你干的?”苏清语气冰冷。 墨渊缓缓睁开眼睛,看向苏清,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阿漪,你这是在怀疑我?” 他故意叫着专属小名,看着苏清耳尖泛红,才继续道,“我被关在这里,手脚都戴着能压制妖力的镣铐,连地牢的门都出不去,怎么可能去偷卷宗?” “不是你,那会是谁?”苏清追问,语气却弱了几分,“除了你,还有谁会想要销毁你与王鉷勾结的证据?” 墨渊站起身,走到苏清面前,两人距离极近,他能清晰地闻到苏清身上淡淡的墨香。 那是他日日批阅卷宗染上的味道。 寻常人觉得清冷,在墨渊闻来却格外安心。 - 他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引诱:“阿漪,你再好好想想。大理寺内,谁最不想让我被定罪?谁最有可能接触到卷宗,还能避开所有守卫?” 苏清的心猛地一跳,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大理寺卿张鹤的脸。 张鹤昨日还在朝堂上为“证据不足,应暂缓定罪”据理力争,若真是他偷了卷宗,既能包庇王鉷,又能卖墨渊一个人情,日后说不定还能借墨渊的妖力谋利。 可这些都是他的猜测,没有证据,贸然指控张鹤,只会打草惊蛇。 “你是说……张大人?”苏清不确定地问道,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摆。 墨渊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苏清的发梢——那发丝柔软,带着阳光的温度,让他忍不住想多触碰一会儿。 “明漪,有些事,光靠猜是没用的。”他看着苏清眼底的犹豫,语气放得更柔,“不过,我可以帮你。我知道卷宗在哪,也知道张鹤接下来要做什么。” 苏清猛地抬头,眼中满是警惕:“你知道?那你为什么告诉我?”他不信墨渊会无缘无故帮自己,这里面一定有条件。 墨渊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自然是有条件的。今晚子时,你单独来地牢找我。我告诉你卷宗的下落,也告诉你张鹤与王鉷的其他秘密。”他顿了顿,补充道,“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 苏清看着墨渊的眼睛,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满是算计,却又藏着一丝让他无法抗拒的温柔。 他犹豫了片刻——答应的话,万一墨渊设下陷阱怎么办?可若是不答应,就找不到卷宗,也无法将张鹤绳之以法。 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好,我今晚来。但你若敢骗我,我绝不会饶你。” “我怎么会骗我的阿漪呢?” 墨渊轻声道,看着苏清转身离去的背影,唇角的笑意更深。 他知道,苏清已经开始动摇了,只要今晚能让他彻底相信自己,两人之间的那层隔阂,就能彻底打破。 - 东宫商议,沈狸献策 - 卷宗失踪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东宫。 李晏得知后,立刻召集沈狸与苏清前来商议,书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李晏坐在案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声道:“卷宗是证明墨玄昭与王鉷勾结的关键证据,如今失踪,不仅会影响此案的判决,还可能让张鹤等人生出更多事端。明漪兄,你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苏清站在一旁,脸色有些苍白:“暂时没有。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像是熟人作案。我怀疑……此事与张鹤有关,他与王鉷素来交好,有作案动机。” 他没有提及墨渊约自己今晚子时见面的事,一来是怕李晏和沈狸担心,二来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与墨渊之间的私密约定。 沈狸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摩挲着镇灵扇,若有所思:“张鹤?若真是他,他偷走卷宗,恐怕不只是为了包庇王鉷。”他抬眸,看向李晏与苏清,碧眸中闪过一丝锐利,“你们别忘了,‘青丘印’碎片的事,张鹤很可能也知道。他偷走卷宗,或许是想以此为筹码,从墨玄昭手中换取‘青丘印’碎片的秘密。毕竟,‘青丘印’碎片的力量,足以让任何人动心。” - 李晏恍然大悟:“长卿兄说得有道理。张鹤在朝中多年,一直野心勃勃,若他真的得到‘青丘印’碎片的秘密,恐怕会生出更大的祸端。” 他看向苏清,“明漪兄,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苏清道:“我已经封锁了大理寺,禁止任何人进出。接下来,我会暗中调查张鹤的行踪,看看能不能找到卷宗的下落。” 他刻意隐瞒了墨渊的约定,只说自己会暗中调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 商议结束后,苏清率先离开了东宫。 - 沈狸看着他的背影,对李晏道:“明允殿下,你有没有觉得,明漪兄今天有些不对劲?” 李晏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一下苏清刚才的表现:“确实有些慌乱,像是有心事。难道是因为卷宗失踪的事,压力太大了?” 沈狸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恐怕不止如此。我猜,他与墨玄昭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再多说,只是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咬了一口,“不过,明漪兄既然不想说,我们也不必追问。等他想通了,自然会告诉我们。” - 李晏看着沈狸吃东西时满足的样子,心中的凝重散去了不少。 他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沈狸面前:“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喜欢的话,我让御膳房多做些,送到你住的地方。” 沈狸接过桂花糕,碧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多谢殿下。不过,我更想尝尝殿下亲手做的。” 他故意眨了眨眼,语气带着一丝引诱。 李晏的耳根瞬间红了,他咳嗽了一声,别过脸:“我……我从未做过点心。等有空了,我可以试试。” 沈狸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中暗喜——看来,李晏对自己的心意,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没灵感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沈狸(字长卿)李晏(字明允) 沈狸:早就喜欢上李晏了 墨渊:和苏清相处过四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卷宗疑云,牢中密约。 第6章 子时复命,破庙围捕。 夜幕降临,大理寺地牢一片寂静。 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在空气中回荡。苏清提着一盏灯笼,来到地牢深处——墨渊所在的牢房外。 他看了看,才轻声道:我来了。你说的线索呢?” 墨渊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从地上站起身,走到牢门前。 他看着苏清手中的灯笼,灯光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 “阿漪,你果然来了。”他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我还以为你会怕我设陷阱,不敢来呢。” 苏清皱了皱眉:“我不是来跟你废话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卷宗在哪?” “当然知道。”墨渊点头,“卷宗在张鹤书房的暗格里。那暗格藏在书架后面,需要转动第三排从左数第五本《论语》才能打开。” 他顿了顿,补充道,“张鹤打算明天一早,就将卷宗带到城外的破庙,交给王鉷的余党,然后一把火烧了,毁尸灭迹。” 苏清心中一紧:“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墨渊笑了笑:“我虽被关在这里,但我的眼线遍布长安。” “张鹤与王鉷余党的联系,自然逃不过我的眼睛。”他看着苏清,语气放得更柔,“阿漪,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 苏清愣了一下:“奖励?你想要什么奖励?” - 墨渊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隔着栏杆,轻轻握住了苏清的手。 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却让苏清的心跳瞬间加速。“我想要的奖励,很简单。”墨渊的声音低沉又温柔,“我想让你再叫我一声‘阿渊’,就像上次在地牢里那样。” 苏清的脸瞬间红了,他想要挣脱墨渊的手,却被对方握得更紧。 他看着墨渊的眼睛,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满是期待与温柔。 让他无法拒绝。 最终,他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阿……阿渊。” 这声“阿渊”让墨渊的眼睛瞬间亮了,他凑近栏杆,几乎贴在苏清的耳边:“阿漪,谢谢你。”温热的气息拂过苏清的耳畔,让他浑身发麻,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是巡夜的守卫来了。 苏清猛地回过神,用力挣脱墨渊的手,低声道:“我先走了。若是你说的是真的,我会想办法拿回卷宗的。” 墨渊看着他慌乱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他知道,苏清对自己的心意,已经无法再掩饰了。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能让苏清彻底放下顾虑,与自己并肩同行。 - 苏清回到自己的住处,心脏还在不停地跳动。 他坐在桌前,想起刚才墨渊握着自己手时的温度,想起他温柔的语气,脸上的红晕久久没有散去。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沦陷了,哪怕墨渊是妖,哪怕他们立场不同,他也无法再将这个人从自己的心里赶走。 - 次日一早,苏清按照墨渊所说的,悄悄来到张鹤的书房。 他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才走到书架前,找到第三排从左数第五本《论语》,轻轻转动…… “咔哒”一声轻响,书架缓缓移开,露出后面一个黑漆漆的暗格。 苏清深吸一口气,伸手将暗格中的卷宗拿了出来——正是失踪的那本记录着墨渊与王鉷勾结证据的卷宗! 他心中一喜,刚要将卷宗收好,却听到书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苏清脸色一变,迅速将书架归位,然后拿着卷宗,躲到了屏风后面。 书房门被推开,张鹤走了进来。 他走到书架前,似乎想确认卷宗是否还在。苏清躲在屏风后面,屏住呼吸,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张鹤检查了一下暗格,发现卷宗不见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慌乱地在书房里翻找起来,嘴里还喃喃自语:“怎么会不见呢?难道被人发现了?” 苏清看着张鹤慌乱的样子,心中冷笑——看来墨渊说的是真的。 张鹤果然打算将卷宗交给王鉷的余党。 他趁张鹤不注意,悄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绕到书房门口,轻轻打开门,然后迅速跑了出去…… - 回到自己的住处。 苏清将卷宗小心翼翼地收好。 他看着卷宗,心中却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若不是墨渊帮忙,他根本找不到卷宗。可墨渊是妖,是朝廷的犯人,自己与他走得这么近,到底是对是错?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苏清连忙将卷宗藏好,走过去打开门——是沈狸。 “明漪兄,听说你找回卷宗了?”沈狸笑着走进来,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我特意来向你道喜。” 苏清点了点头:“是啊,多亏了……多亏了我自己仔细查找,才找到卷宗。”他没有提及墨渊的帮忙,怕沈狸会多想。 沈狸看着苏清略显慌乱的神色,心中了然,却没有点破。他笑着道:“不管怎么说,找回卷宗就好。接下来,我们就可以拿着证据,将张鹤和王鉷的余党一网打尽了。” 苏清点头:“没错。我已经让人盯着张鹤了,只要他与王鉷的余党接触,我们就立刻动手。” 沈狸看着苏清,碧眸中闪过一丝担忧:“明漪兄,我知道你心里有顾虑。但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和明允殿下都会站在你这边。” 苏清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多谢长卿兄。我知道了。” - 沈狸没有再多说,转身离开了苏清的住处。 他走到街上,抬头望向东宫的方向,心中暗忖——苏清与墨渊之间的关系,已经越来越深了。接下来,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但无论如何,他都会守护好李晏,守护好长安。 - 而此时的东宫,李晏正坐在案前,看着手中的密报——王鉷的余党果然打算在今日午时,在城外的破庙与张鹤交接。 他将密报放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张鹤,王鉷的余党,你们的死期到了。”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对守在外面的内侍道:“传我命令,让东宫卫做好准备,午时随我前往城外破庙,抓捕张鹤与王鉷的余党!” “是,殿下!”内侍领命而去。 李晏站在门口,望着远处的天空,心中暗忖——只要抓住张鹤和王鉷的余党,长安的危机就能暂时解除。 - 午时很快就到了。 李晏带着东宫卫,沈狸与苏清带着大理寺的差役,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朝着城外的破庙赶去。 一场针对张鹤与王鉷余党的抓捕行动,即将开始。 而墨渊,则在牢中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今天过后,长安的局势,将会彻底改变…… - 午时的日头正烈,长安城外的破庙被晒得发烫,断壁残垣间杂草丛生,偶有几只麻雀落在倒塌的梁柱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却掩不住空气中的紧张气息。 - 李晏带着百名东宫卫,埋伏在破庙西侧的树林里。 他身着银甲,手持长枪,目光锐利地盯着破庙的方向,指尖轻轻敲击着枪杆,计算着时间。沈加里就站在他身边,依旧是那身月白长衫,只是腰间多了一柄短剑——那是李晏特意给他的,说是“防身用”,实则是怕他在打斗中受伤。 - “明允殿下,按照约定,张鹤应该快到了。”沈狸轻声道,碧眸中闪过一丝灵力的光芒,仔细感知着周围的动静,“我能察觉到,破庙周围有三股人类的气息,应该是王鉷的余党。” 李晏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对身边的东宫卫统领道:“传令下去,等张鹤与余党交接卷宗时,再动手。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要放跑一个!” “是,殿下!”统领领命,立刻悄悄传达命令。 - 另一边,苏清带着二十名大理寺差役,埋伏在破庙东侧的草丛里。 他紧握着腰间的佩剑,目光时不时望向破庙,心中却有些不安——墨渊说张鹤会在午时来交接卷宗,可现在已经过了半刻钟,张鹤还没来,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苏清精神一振,连忙示意差役们做好准备。只见三辆马车朝着破庙驶来,为首的那辆马车上,坐着的正是大理寺卿张鹤。 - 马车在破庙前停下,张鹤从马车上下来,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异常后,才对着马车里喊道:“东西带来了吗?”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手中拿着一个锦盒,正是装卷宗的盒子。“张大人,东西在这。”男子将锦盒递给张鹤,“王大人说了,只要你把东西带来,之前答应你的,绝不会少。” 张鹤接过锦盒,打开看了一眼,确认里面是卷宗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你们放心,只要我拿到‘青丘印’碎片的秘密,一定会帮你们救出王大人。” 就在这时,李晏一声令下:“动手!” - 百名东宫卫从树林里冲了出来,手中的长枪对准了张鹤和王鉷的余党。苏清也带着差役们从草丛里冲出,将破庙团团围住。 张鹤脸色骤变,连忙将锦盒藏在身后,对着余党们喊道:“快,给我杀出去!” 余党们拔出腰间的刀,朝着东宫卫和差役们冲去。 一时间,破庙前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沈狸见状,立刻拔出短剑,加入战斗。 他的动作灵活,短剑在他手中舞出阵阵寒光,很快就放倒了两个余党。 李晏也手持长枪,冲在最前面。 他的枪法精湛,每一枪都精准地刺向余党的要害,很快就将几个余党逼得节节败退。 苏清则直奔张鹤而去。张鹤虽然是文官,却也学过一些武艺,他拔出腰间的佩刀,与苏清打斗起来。 “苏清,你敢背叛我?” 张鹤一边打,一边喊道,“你别忘了,你的官职是谁给你的!” “我的官职是朝廷给的,是用来为百姓伸张正义的,不是用来包庇罪犯的!”苏清怒喝一声,手中的剑加快了速度,一剑刺向张鹤的胸口。 张鹤躲闪不及,被剑刺中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官服。 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锦盒从他手中掉了出来。苏清上前一步,将锦盒捡起,然后用剑指着张鹤的喉咙:“张鹤,你勾结王鉷,盗窃卷宗,罪证确凿,还不束手就擒!” 张鹤看着苏清,眼中满是不甘,却也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只能垂头丧气地说道:“我认了。” 第7章 牢中报信,余党落网。 破庙围捕行动很顺利,张鹤和王鉷的余党全部被抓获,卷宗也完好无损地找了回来。 李晏让人将张鹤和余党押回大理寺关押,然后带着沈狸和苏清返回长安。 - 回到长安后,苏清第一时间就去了大理寺地牢——他要把抓捕成功的消息告诉墨渊 - 地牢里依旧阴暗潮湿,墨渊靠在墙上,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是苏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阿漪,你来了。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成功了吧?” 苏清点了点头,走到牢门前,将手中的卷宗递给墨渊看:“嗯,张鹤和王鉷的余党都被抓住了,卷宗也找回来了。” 墨渊接过卷宗,翻了几页,然后又还给苏清,语气带着一丝欣慰:“太好了。这样一来,你就不用再为卷宗的事担心了。”他看着苏清,目光温柔,“阿漪,你辛苦了。” 苏清避开墨渊的目光,轻声道:“没什么。” 墨渊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苏清。 地牢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苏清被墨渊看得有些不自在,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到墨渊突然说道:“阿漪,等这件事结束后,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苏清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墨渊:“什么地方?” “狐山。”墨渊轻声道,“那里有大片的桃花林,每到春天,满山坡都是粉色的,很漂亮。我想带你去看看。” 苏清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看着墨渊,眼中满是惊讶——墨渊竟然想带他去狐山,去他的家乡。这是不是意味着,墨渊是真的在乎他? 苏清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墨渊看着苏清的样子,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调侃:“怎么?你不愿意去吗?” “不是。”苏清连忙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我只是……有些意外。” 墨渊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只是轻声道:“没关系,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阿漪,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苏清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着墨渊,认真地说道:“阿渊,等这件事结束后,我跟你去狐山。” 墨渊的眼睛瞬间亮了,他看着苏清,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没有了往日的阴鸷,只有纯粹的开心。 “太好了,阿漪!”他激动地说道。 苏清看着墨渊开心的样子,心中也充满了喜悦。 - 接下来的几日,长安城内一片忙碌。 李晏和苏清忙着审理张鹤和王鉷的余党,沈狸则在一旁协助他们,利用自己的妖力,找出了不少隐藏在暗处的余党。 经过几日的审理,张鹤和王鉷的余党全部认罪。 张鹤因勾结叛党、盗窃卷宗、滥用职权等罪名,被判处死刑。 王鉷的余党也根据罪行的轻重,分别被判处流放、监禁等刑罚。 - 消息传出后,长安城内一片欢腾。 百姓们纷纷走上街头,庆祝这一好消息。 李晏站在东宫的城楼上,看着下方欢呼的百姓,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沈狸站在他身边,李晏看着沈狸,:“谢谢,长卿兄。” 沈狸笑了笑,没有说话。 - 苏清则在处理完公务后,去了大理寺地牢。 他走到墨渊的牢房前,看着墨渊,轻声道:“张鹤和王鉷的余党都已经认罪了,长安暂时安全了。” 墨渊点了点头,看着苏清,语气带着一丝期待:“那我呢?我的罪名,什么时候审理?” 苏清沉默了片刻,然后认真地说道:“你虽然盗取了‘青丘印’碎片,勾结了王鉷,但也帮我们找到了卷宗,抓住了张鹤和余党,功过可以相抵。殿下决定免除你的死刑,将你关押在大理寺地牢,待日后再做处置。” 墨渊点了点头,看着苏清离去的背影…… - 长安的危机暂时解除了,百姓们恢复了往日的生活。 但,大伙都知道危机并未全解除。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实在真的想不到了,真没什么灵感,明天有空就更新了,没空就算了。明天还要考试,goodbye!去复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牢中报信,余党落网。 第8章 西市异动,狐探端倪。 晨光未完全穿透长安薄雾,沈狸便揣着李晏给的令牌,乔装成寻常商贩子弟,混进了西市。 他金发散在青色帷帽下,碧眸却时刻警惕着——昨夜东宫密探来报,西市近期有不明身份者频繁交易,货物包裹严实,且交易时只以手势交流,形迹可疑。 刚走到香料铺附近,一阵微弱的异香便钻入鼻腔。 沈狸脚步微顿,这香气混在胡椒与安息香的味道里,寻常人难以察觉,可他身为狐族,对气息格外敏感——这是青丘边境才有的“**草”提炼物,少量即可让人短暂失神,大量使用则能致人昏迷,多用于南疆巫蛊之术,从未在长安流通。 - 他不动声色地跟随着香气来源,绕到西市后方的僻静小巷。 只见两个黑衣人身形矫健,正将一个木盒递给茶馆后门的伙计,木盒缝隙中,又飘出一缕同样的异香。 沈狸悄悄放出一丝灵力,附着在木盒上,指尖却忽然传来一阵刺痛——木盒外层竟布了微弱的咒术,显然对方也懂法术,且绝非普通江湖术士。 “明允,西市有异常。”沈狸迅速用狐族秘术传声给李晏,声音压低,“发现**草提炼物,还有带咒术的木盒,交易双方行踪诡异,不似中原人士。” 传声刚落,巷口忽然传来脚步声。 沈狸立刻转身,装作整理帷帽的样子,余光却瞥见那两个黑衣人已消失在拐角,只留下茶馆伙计抱着木盒,快步走进了茶馆深处。 他没有贸然跟进,而是记下茶馆名号“迎客楼”,转身走向东宫方向——此时不宜打草惊蛇,需尽快与李晏汇合,制定下一步探查计划。 - 同一时刻,大理寺地牢内,苏清正提着一盏油灯,站在囚笼前。 笼中关押的是三日前抓获的“流民”——此人自称从洛阳逃难而来,却在夜间潜入大理寺后院,试图盗取前朝兵防图副本,被巡逻侍卫擒获。 “不说实话,这盏灯的油,可够烧到明日天亮。” 苏清将油灯凑近囚笼,灯光映得囚笼内的人影忽明忽暗。 那“流民”蜷缩在角落,双手被玄铁锁链锁住,却始终紧咬牙关,不肯开口。 苏清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这是从“流民”身上搜出的,玉佩正面刻着一朵不知名的黑色花朵,背面则是一个模糊的“北”字。 “这玉佩,是北狄狼族的图腾吧?” 他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北狄与我朝素来井水不犯,为何派你潜入大理寺,盗取兵防图?” “流民”身体猛地一震,抬头看向苏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苏清抓住机会,继续追问:“上个月渭水渡口,有商船私运兵器被查获,那些兵器上的纹路,与你玉佩上的图腾一致。西市近期的异常交易,是不是也与你们有关?” - 一连串的追问让“流民”心理防线松动,他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忽然脸色发青,嘴角溢出黑血——竟是早已在牙齿中藏了毒,宁死也不肯吐露半个字。苏清立刻上前,却已来不及,只能看着对方倒在囚笼内,没了气息。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流民”的尸体,最终在其袖口内侧,发现了一小块绣着黑色花朵的碎布。 苏清将碎布收好,转身走出地牢——此事绝非个案,北狄狼族的异动,加上西市的可疑交易,长安恐怕已被卷入一场未可知的危机中,必须尽快将线索告知李晏。 - 午后,东宫书房内,李晏、沈狸、苏清三人围坐在案前,案上摊着长安舆图,以及从“流民”身上搜出的碎布、玉佩拓片。 “西市的‘迎客楼’,我已让人去查,掌柜是三个月前刚从北狄过来的,身份不明。”李晏手指点在舆图上的西市位置,语气凝重,“沈狸感知到的**草,若大量流入长安,一旦被用于人群密集之地,后果不堪设想。” 沈狸将头凑到舆图前,指着北狄与长安的边境线:“**草只生长在青丘与北狄的交界山谷,北狄人若想大量获取,必然要经过青丘边境。” “我可以用狐族秘术,联系青丘的族人,查探近期是否有北狄商队借道青丘,运输**草。” 苏清则将那块碎布推到两人面前:“这布料的材质是北狄特产的羊绒布,上面的黑色花朵图腾,我曾在大理寺的旧卷宗里见过——是北狄狼族的‘暗鸦部’标志,这个部族向来负责北狄的隐秘行动,手段狠辣,且从不留活口。” - 三人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担忧。 李晏手指在舆图上轻轻敲击,缓缓道:“暗鸦部潜入长安,盗取兵防图、交易**草,绝不可能是小打小闹。” 他停顿了会,“我怀疑,他们是在为大规模行动做准备,或许是想在长安制造混乱,趁机动摇朝局。” “我今晚再去一趟西市,探查‘迎客楼’的后院,说不定能找到他们存放**草的地方。”沈狸主动请命,碧眸中满是坚定,“我的灵力能隐匿气息,不会被发现。” 苏清点头附和:“大理寺这边,我会重新梳理近期的流民案件,看看是否还有其他暗鸦部的踪迹。” 另外,我会加强对兵防图正本的看守,绝不让其有任何闪失。” 李晏看着两人,缓缓颔首:“好。但务必小心,暗鸦部行事诡秘,不可大意。明日此时,我们再在此汇合,交换查到的线索。” - 书房外,阳光渐渐西斜,透过窗棂洒在舆图上,将长安的轮廓映照得格外清晰。这座繁华的城池,此刻已被暗流环绕,一场关乎长安安危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 夜幕降临,沈狸换上一身夜行衣,避开西市的巡逻侍卫,悄无声息地绕到“迎客楼”后院。后院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一间厢房亮着微弱的灯光。 他屏住呼吸,贴着墙根走到厢房窗外,指尖凝聚灵力,轻轻拨开一道缝隙。 屋内,白天交易的两个黑衣人正围着一张桌子,桌上摆满了小木盒,每个木盒上都贴着黑色花朵的标签——正是暗鸦部的标志。 其中一个黑衣人拿起一个木盒,打开后,**草的异香瞬间弥漫开来,他对着另一个人低声说着什么,语气急切,沈狸仔细分辨,隐约听到“三日后”“祭天仪式”“混乱”等字眼。 就在沈狸准备进一步探查时,厢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穿着掌柜服饰的人走了进来,目光锐利地扫向窗外:“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沈狸心中一惊,知道自己已被发现。他不再隐匿,推门而入,手中凝聚起狐族灵力:“暗鸦部在长安搞鬼,究竟想做什么?” 掌柜冷笑一声,抬手一挥,厢房四周忽然亮起黑色符文,符文形成一道屏障,将沈狸困在其中。 “一个狐妖,也敢管北狄的事?”他身后的黑衣人纷纷掏出短刀,围了上来,“今日,就让你永远留在这。” - 他毫不畏惧,灵力在掌心凝聚成光球,对准最近的黑衣人掷去。光球击中对方胸口,黑衣人瞬间倒地。但其余人立刻扑上来,短刀上还附着微弱的咒术,显然是早有准备。 “想留我?没那么容易!”沈狸纵身一跃,避开短刀,同时用灵力冲击四周的符文屏障。屏障剧烈晃动,却没有破碎——这符文比他想象中更坚固。 就在僵持之际,一道剑气突然从院外袭来,劈开了符文屏障。 沈狸回头,只见李晏提着长剑,站在院门口,身后还跟着几名东宫侍卫:“我来晚了。” 掌柜见势不妙,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号弹,点燃后射向夜空。 信号弹在夜空中炸开,格外醒目。“撤!”他大喊一声,带着剩余的黑衣人从后门逃走。 李晏没有追赶,而是走到沈狸身边,检查他是否受伤:“没事吧?” “没事。”沈狸摇头,看向信号弹炸开的方向,眉头紧锁,“他们点燃了信号弹,恐怕是在通知其他同伙。看来,暗鸦部在长安的据点,不止这一个。” - 李晏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明日一早,我会进宫面见陛下,请求加强长安的城防。” “同时,你联系青丘族人,苏清梳理流民案件,我们必须在三日后的祭天仪式前,找出暗鸦部的所有据点,阻止他们的计划。” 夜风吹过,“迎客楼”后院一片狼藉。 第9章 密线追踪,暗防未歇。 晨光刚染亮东宫屋檐,沈狸便攥着一枚泛着淡蓝光晕的狐族玉简,快步走进书房。 玉简是清晨从青丘边境传来的,他指尖覆着灵力,刚触到玉简,细碎的光影便在空气中铺开,映出青丘族人的声音。 “近一月,有三批北狄商队借道青丘边境,货车用黑布封得严实,行进路线刻意避开青丘哨卡。” “我们悄悄查探过其中一辆,车厢里装的全是晒干的**草,还混着些刻有黑色花朵的木盒。” 光影中的声音顿了顿,又添了句关键信息:“商队首领左臂有一道月牙形疤痕,听随行的人称呼他‘鸦首’,像是暗鸦部的头目。” - 沈狸将玉简放在案上,抬头时正好撞见李晏推门进来。他下意识把指尖往身后缩了缩——方才攥玉简太用力,指腹沾了点灵力残留的蓝光,怕李晏看出自己因传讯内容而心绪不宁。 “青丘那边有消息了?”李晏走到案前,目光落在玉简上,语气比昨日缓和了些,却仍带着警惕,“北狄商队的动向,是否能确认与暗鸦部有关?” “能。”沈狸点头,指尖轻轻划过玉简上的纹路,声音放得平稳,“族人看到了暗鸦部的图腾,还有商队首领的特征。我想着,或许可以根据‘鸦首’的疤痕,让大理寺那边留意长安城内的北狄人。” 李晏拿起玉简,指尖不经意擦过沈狸的手,沈狸耳尖微热,立刻移开目光:“我这就去把消息告诉苏清,让他比对大理寺的人犯画像。” 话落便转身往外走,没敢回头看李晏的表情——方才李晏指尖的温度,竟比灵力蓝光更让他心跳乱了节奏。 - 大理寺的卷宗室里,苏清正将一叠画像摊在桌上,每张画像上都画着长安城内登记在册的北狄人,旁边标注着姓名、住址与谋生行当。 他手里捏着沈狸传来的纸条,指尖反复摩挲着“左臂月牙形疤痕”“鸦首”这两个关键词。 “大人,西市‘迎客楼’的伙计都审过了,他们说掌柜平日很少露面,只知道他左臂有疤,却没见过具体模样。” 捕头走进来,递上一份审讯记录,“还有,我们查了近三个月的北狄移民登记,没找到符合‘鸦首’特征的人。” 苏清眉头微蹙,拿起一张画像——画上是个卖皮毛的北狄商贩,登记地址在西市附近的巷子。 他指着画像左下角的备注:“这人上个月有没有去过‘迎客楼’?备注里写他常去西市的茶馆。” 捕头凑近看了看:“我们问过茶馆伙计,说他确实常去‘迎客楼’喝茶,还总跟掌柜在后院说话。不过他左臂没有疤,倒像是个跑腿的。” “把他带过来问问。” 苏清将画像折好,放在案头,“另外,让人盯着西市所有北狄人常去的地方,尤其是卖药材、香料的铺子,暗鸦部要提炼**草,肯定需要这些原料。” - 捕头刚要转身,苏清又补了句:“如果遇到反抗,先留人活口,不要硬拼。暗鸦部的人都带毒,小心他们自尽。” 他看着捕头离开的背影,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昨日从“流民”身上搜出的碎布——碎布上的黑色花朵,与青丘传讯里提到的木盒图腾一模一样,这让他更确定,暗鸦部的网,早已在长安悄悄铺开。 - 午后,东宫书房。 李晏正对着长安舆图,在祭天仪式的举办地——南郊天坛周围,画着密密麻麻的圈。 沈狸和苏清站在一旁,看着舆图上标注的侍卫布防点,神色都有些凝重。 “祭天仪式当天,文武百官和百姓都会聚集在天坛附近,人群密集,正是暗鸦部动手的好时机。” 李晏手指点在天坛南侧的一条小巷,“这里是通往天坛的必经之路,狭窄且遮挡多,必须安排三倍侍卫驻守,重点排查携带包裹的人。” 沈狸俯身看着舆图,忽然指着天坛西侧的树林:“这里的树木茂密,容易藏人。我可以带着几个青丘族人,提前埋伏在树林里,用狐族的灵力感知周围的气息,一旦有暗鸦部的人靠近,就能立刻察觉。” 苏清则补充道:“大理寺会派捕头,伪装成百姓,在天坛外围巡逻。另外,我已经让人把**草的样子画成告示,贴在长安各条街上,提醒百姓不要接触陌生人给的香料、点心,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刻报官。” 李晏点头,目光扫过两人:“明日起,沈狸你协助东宫侍卫,熟悉天坛周围的地形,苏清你继续追查‘鸦首’的下落,务必在祭天仪式前找到他的踪迹。”他顿了顿,看向沈狸时,语气不自觉软了些,“你用灵力时注意分寸,别累着自己。” 沈狸心头一暖,却只敢低低应了声“知道了”,指尖悄悄攥紧了衣摆——李晏这句关心,让他想起昨夜在“迎客楼”后院,李晏冲进来时担忧的眼神…… - 夜色渐深,沈狸沿着天坛西侧的小路巡逻。 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织成细碎的光影,他边走边释放出微弱的灵力,感知着周围的动静。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立刻屏住呼吸,藏身于树后。 “是我。”熟悉的声音传来,沈狸抬头,看到李晏提着一盏灯笼,从巷口走来。 灯笼的暖光映着李晏的侧脸,比白日里多了几分柔和。 “殿下怎么来了?”沈狸从树后走出来,语气带着些惊讶——这个时辰,李晏本该在东宫处理奏折。 “过来看看布防情况,顺便给你带了件披风。”李晏将手中的披风递过去,指尖碰到沈狸的手,才发现他的手有些凉,“夜里风大,你穿得太少了。” 沈狸接过披风,快速裹在身上,鼻尖萦绕着披风上淡淡的桂花香气——和李晏常用的手帕一个味道。 他不敢抬头看李晏,只盯着地上的光影:“多谢殿下,我再巡逻一圈就回去。” 李晏点点头,却没走,而是陪着他一起往前走。 两人并肩走着,偶尔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竟没再多说一句话。 沈狸用余光看李晏,见他正专注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眉头微蹙,便悄悄收敛了心神——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守住长安,才是最重要的。 - 走到巷口时,李晏忽然停下脚步:“明日我让厨房做些热汤,你巡逻累了就回东宫喝。” “好。”沈狸应声,看着李晏转身离开的背影,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披风的领口。 披风上的温度,好像比月光更暖,让他想起青丘的冬天,母亲给自己裹的狐裘。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继续巡逻,眼底的情愫被坚定取代——为了长安,为了李晏,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出任何差错。 第10章 疑踪浮现,哨卡截查。 清晨的大理寺审讯室,烛火摇曳。 昨日被捕的北狄皮毛商贩缩在椅上,面前摆着那枚刻有暗鸦部图腾的玉佩拓片,脸色苍白如纸。 苏清坐在对面,指尖轻叩桌面,声音平静却带着压迫感:“‘鸦首’在哪?西市除了迎客楼,还有多少暗鸦部的据点?” 商贩喉结滚动,沉默半晌,终于松了口:“我……我只知道他偶尔会去南市的‘黑木坊’,那是个木工铺子,表面做木工活,其实是暗鸦部存放东西的地方。” 他双手发抖,又补充道,“还有三日后的祭天仪式,他们要在天坛附近的水井里投**草汁液,等百姓喝了水昏迷,再趁机抢夺天坛祭台上的‘镇国玉磬’!” 苏清眼神一凛,立刻起身:“你说的是真是假?若有半句虚言,后果你清楚。” “是真的!”商贩急忙点头,“我也是被他们胁迫的,家里人还在北狄,我不敢撒谎!” - 苏清不再多问,立刻让人将商贩关押起来,随后拿着供词快步走向东宫——黑木坊、投毒、抢玉磬,暗鸦部的计划比想象中更凶险,必须立刻与李晏、沈狸商议对策。 - 东宫书房内,李晏看着供词,手指在案上重重一敲:“镇国玉磬是前朝传下的宝物,据说能震慑四方,暗鸦部抢它,怕是想动摇我朝根基。” 沈狸凑过来,指着供词上的“黑木坊”:“南市我去过几次,黑木坊位置偏僻,周围全是老宅子,正好用来隐藏。 我带几个青丘族人去探查,用灵力感知里面的情况,避免打草惊蛇。” 苏清则道:“我让人盯着天坛附近的所有水井,派捕头伪装成挑水工,守在井边,一旦发现有人投毒,立刻拿下。另外,我会加强对镇国玉磬的看守,提前将玉磬从太庙运往天坛,沿途安排重兵护送。” 李晏点头,目光扫过两人:“沈狸探查黑木坊时务必小心,若发现大量暗鸦部成员,不要硬拼,先传讯回来,苏清那边,水井看守要做到滴水不漏,不能给他们任何可乘之机。今日日落前,我们在此汇合,汇报进展。” 两人应声离去,书房内只剩下李晏一人。 他看着舆图上的黑木坊与天坛,眉头紧锁——暗鸦部的计划环环相扣,稍有不慎,长安便会陷入混乱,这场仗,必须赢。 - 午后,南市的老巷里,沈狸戴着帷帽,混在行人中,慢慢走向黑木坊。 木坊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锯木头的声音,看似寻常,可沈狸刚靠近,就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气息——比西市迎客楼的更浓。 他悄悄放出一丝灵力,顺着门缝探进去。 灵力刚进入木坊,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竟是与迎客楼一样的咒术屏障。 沈狸心中一凛,这屏障比之前遇到的更坚固,显然黑木坊是暗鸦部的重要据点。 他绕到木坊后院,发现后院有个地窖入口,被一块石板盖住。 沈狸凝聚灵力,轻轻掀开石板,一股浓烈的**草气息扑面而来。他探头往下看,地窖里堆满了木盒,每个木盒上都贴着暗鸦部图腾,旁边还放着十几个陶罐,里面装着黄绿色的液体——想必就是**草汁液。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脚步声,沈狸立刻放下石板,装作路过的样子,快步离开。 他走到僻静处,用狐族秘术传讯给李晏:“黑木坊地窖藏有大量**草汁液和木盒,咒术屏障坚固,建议夜间带重兵突袭,一举捣毁据点。” - 夜幕降临,李晏带着东宫侍卫和大理寺捕头,悄悄包围了黑木坊。 沈狸站在李晏身边,指尖凝聚灵力,准备随时破除咒术屏障。 “动手!”李晏一声令下,沈狸立刻将灵力注入屏障,屏障剧烈晃动,发出“滋滋”的声响。 片刻后,屏障破裂,侍卫们立刻冲进去,木坊内的暗鸦部成员猝不及防,纷纷拔刀反抗。 沈狸跟着冲进去,灵力化作利刃,击倒两个黑衣人。 他看向地窖入口,见几个侍卫正搬开石板,准备清点里面的物资,忽然听到屋顶传来动静——一个黑影正想从屋顶逃走,左臂上的月牙形疤痕在月光下格外显眼。 “是鸦首!”沈狸大喊一声,纵身一跃,追了上去。 鸦首见被发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沈狸掷来。 沈狸侧身避开,指尖放出灵力,缠住鸦首的脚踝。鸦首重心不稳,从屋顶摔了下来,正好被赶来的李晏拦住。 “拿下!”李晏一声令下,侍卫们立刻上前,将鸦首捆住。 沈狸落地时,不小心崴了脚,李晏立刻走过来,扶着他的胳膊:“没事吧?” “没事。”沈狸摇摇头,看着被押走的鸦首,松了口气——黑木坊被捣毁,鸦首被捕,暗鸦部的计划总算被打乱了一步。 苏清补充道:“我已经让人将所有查获的**草汁液和轰天雷原料销毁,同时加强了长安各城门的守卫,防止暗鸦部成员逃跑。” 李晏看着两人,眼中满是信任:“明日就是祭天仪式,成败在此一举。守住长安,就是守住我们在意的一切。” …… 第11章 审讯鸦首,硬骨难撬。 清晨的大理寺地牢,寒气刺骨。 - 鸦首被绑在玄铁柱上,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却依旧抬着头,眼神阴鸷地盯着面前的苏清,一言不发。 苏清将一碗水递到他面前:“你是暗鸦部的首领,北狄狼族派你们来长安,究竟有什么目的?除了黑木坊和迎客楼,还有没有其他据点?” 鸦首冷笑一声,偏过头,不肯喝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我嘴里套话,不可能。” 苏清并不着急,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画的是北狄狼族的首领。 “你以为北狄会管你的死活?”他将画像放在鸦首面前,“据我所知,暗鸦部若任务失败,族人都会被牵连。你若招供,或许还能保住你在北狄的家人。” 鸦首身体猛地一震,眼神闪过一丝动摇,却依旧咬牙坚持:“休要挑拨离间!我既然敢来长安,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苏清看着他,知道硬审没用,便转身走出地牢——鸦首心思缜密,且对北狄狼族忠心耿耿,想要让他招供,还需从长计议。他走到庭院,正好遇到前来询问情况的沈狸,便将审讯结果告知。 “看来只能用别的办法了。”沈狸思索片刻,“我可以用狐族的‘读心术’,虽然不能强行读取他的记忆,但能感知他情绪波动时的想法,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苏清点头:“好,那我们再去试试。” - 再次走进地牢,沈狸站在鸦首面前,指尖凝聚灵力,轻轻放在他的额头上。 灵力缓缓渗入鸦首的意识,沈狸立刻感受到他内心的抗拒——满是对北狄的忠诚,以及对长安的敌意。 “祭天仪式上,除了投毒抢玉磬,还有什么计划?”沈狸轻声问道,同时仔细感知鸦首的情绪波动。 鸦首紧闭双眼,内心却泛起一丝慌乱。 沈狸捕捉到这丝慌乱,继续追问:“你们是不是还有同伙,藏在天坛附近?” 这句话戳中了鸦首的要害,他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你们别想知道!长安迟早会被我们北狄拿下!” 沈狸从他的情绪中,感知到一个地名——“天坛东侧的破庙”。他立刻收回灵力,对苏清点了点头,两人悄悄走出地牢。 “他心里藏着一个破庙,就在天坛东侧,想必是暗鸦部的另一个据点,藏着其他同伙。”沈狸擦了擦指尖的灵力残留,“而且我能感觉到,那个据点里,好像有比**草更危险的东西。” 苏清脸色凝重:“祭天仪式就在明日,必须立刻派人去破庙探查,绝不能让他们的计划得逞。” - 午后,沈狸和几个大理寺捕头,悄悄来到天坛东侧的破庙。 破庙早已荒废,门窗破损,院内杂草丛生,看似无人居住,可沈狸刚靠近,就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像是火药的味道。 “小心,里面可能有机关。” 沈狸提醒道,随后放出一丝灵力,探进庙内。灵力刚进入大殿,就触发了地上的陷阱,一排排毒箭从墙壁中射出来,钉在对面的柱子上。 捕头们吓出一身冷汗,沈狸则继续用灵力探查,发现大殿的神像后面有个暗格。 他示意捕头们在外等候,自己则小心翼翼地走进大殿,避开地上的陷阱,来到神像前。 - 暗格被一块木板挡住,沈狸轻轻掀开木板,里面放着十几个黑色陶罐,罐口封着红布,刺鼻的气味正是从这里传来的。 他打开一个陶罐,发现里面装着黑色粉末——是“轰天雷”的原料,一旦点燃,威力巨大,足以炸毁半个天坛。 “不好!”沈狸立刻盖上陶罐,刚要转身,就听到庙外传来脚步声。 他快速躲到神像后面,透过缝隙看到几个黑衣人走进来,手里拿着火把,显然是来准备搬运轰天雷的。 沈狸屏住呼吸,悄悄放出灵力,缠住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脚踝。 黑衣人重心不稳,火把掉在地上,点燃了地上的干草。其他黑衣人见状,立刻拔出刀,四处查看。 沈狸趁机从神像后面冲出来,灵力化作利刃,击倒两个黑衣人。 剩下的黑衣人见势不妙,想要点燃轰天雷,沈狸立刻放出灵力,将火把打飞,同时大喊:“外面的人进来!” 捕头们立刻冲进来,与黑衣人展开搏斗。 - 片刻后,黑衣人被全部拿下,沈狸看着地上的轰天雷原料,松了口气——幸好发现及时,否则祭天仪式当天,后果不堪设想。 - 傍晚,东宫书房内,李晏、沈狸、苏清三人围坐在案前,案上摆着破庙查获的轰天雷原料和审讯记录。 “鸦首虽然没招供,但我们已经捣毁了他的两个据点,查获了**草汁液和轰天雷原料,暗鸦部的主力应该已经被消灭。”苏清看着记录,语气稍缓。 李晏却摇了摇头:“不能掉以轻心。祭天仪式当天,百姓众多,难免有漏网之鱼。我们必须加强布防,确保万无一失。”他手指点在舆图上的天坛:“沈狸,你带青丘族人守在天坛东侧的破庙附近,防止还有暗鸦部成员折返。苏清,你带捕头守在天坛西侧,重点排查携带可疑物品的人。我则带着东宫侍卫,守在祭台周围,保护文武百官和镇国玉磬。” 沈狸点头:“我会用灵力覆盖整个天坛周围,一旦有暗鸦部成员靠近,就能立刻察觉。” “好。” 第12章 祭天当日,危机四伏。 晨光微亮,长安南郊的天坛周围已布满了侍卫和捕头。 沈狸站在天坛东侧,穿着青色侍卫服,帷帽遮住金发,指尖悄悄释放灵力,覆盖住整个天坛区域。 灵力像一张无形的网,任何靠近的活物气息,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沈兄,都安排好了吗?”苏清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布防图,“西侧的捕头已经到位,每个水井边都有专人看守,绝不会让他们投毒。” 沈狸点头,目光扫过天坛下的人群:“我感知到有几个陌生气息,不过都是寻常百姓,暂时没有发现暗鸦部成员的踪迹。”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李晏那边怎么样?镇国玉磬已经运到祭台了吗?” “已经到了,殿下亲自守在祭台旁,身边有十个精锐侍卫。”苏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李晏穿着朝服,站在祭台之上,身姿挺拔,正与旁边的大臣说着什么。阳光洒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威严。 沈狸看着李晏的身影,指尖微微收紧——今日是关键,他绝不能让李晏出事。 - 随着时间推移,天坛下的百姓越来越多,文武百官也陆续到场。 - 沈狸的灵力始终紧绷,仔细感知着周围的气息。忽然,他察觉到一股熟悉的**草气息——来自天坛西侧的人群中。 “苏清,西侧有情况!”沈狸立刻说道,同时朝着西侧跑去。苏清紧随其后,两人穿过人群,看到一个穿着布衣的男子,正将一个陶罐悄悄往水井里倒黄绿色液体——正是**草汁液。 “住手!”苏清大喝一声,捕头们立刻围上去,将男子按住。 男子挣扎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想要自尽,却被沈狸用灵力缠住手腕,匕首掉在地上。 “说!还有没有同伙?”苏清上前,一把揪住男子的衣领。男子脸色苍白,眼神慌乱,却不肯开口。 沈狸趁机放出灵力,探入他的意识——感知到他心里藏着一个信息:“祭台后方,还有人准备抢夺玉磬。” “不好!李晏有危险!”沈狸大喊一声,立刻朝着祭台跑去。 苏清见状,立刻让人将男子押走,自己则带着捕头,朝着祭台后方赶去。 - 此时,祭台上的仪式已进行到一半。 - 李晏站在祭台中央,看着下方的百姓,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动静。 他转身,看到三个黑衣人正朝着镇国玉磬扑来,手中拿着长刀,眼神凶狠。 “保护玉磬!”李晏大喊一声,身边的侍卫立刻冲上去,与黑衣人展开搏斗。 黑衣人武功高强,且悍不畏死,侍卫们一时竟难以抵挡。其中一个黑衣人绕过侍卫,一把抓住玉磬,转身就要跳下祭台。 就在这时,沈狸赶到,灵力化作一道光刃,朝着黑衣人的手臂砍去。 黑衣人惨叫一声,手臂受伤,玉磬掉在地上。沈狸趁机冲上去,将黑衣人击倒,捡起玉磬,递给李晏:“殿下,没事吧?” “我没事。”李晏接过玉磬,目光扫过祭台下的人群,“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沈狸刚要回答,就听到天坛东侧传来爆炸声——是轰天雷的声音!他脸色一变:“不好!是暗鸦部的漏网之鱼,他们在东侧引爆了轰天雷!” 爆炸声响起,天坛下的百姓瞬间慌乱起来,四处逃窜。 沈狸看着混乱的人群,立刻对李晏说:“殿下,你先带着大臣和百姓撤离,我去东侧看看情况!” “小心!”李晏叮嘱道,随后立刻组织侍卫,引导百姓有序撤离。 沈狸则朝着东侧跑去,途中遇到苏清,两人一起赶到爆炸地点——只见一个小土坡被炸出了大坑,周围躺着几个受伤的百姓,一个黑衣人正拿着火把,准备点燃另一捆轰天雷。 “快阻止他!”沈狸大喊一声,灵力化作绳索,缠住黑衣人的火把。 黑衣人见状,扔掉火把,拔出刀朝着沈狸冲来。苏清立刻上前,与黑衣人搏斗,沈狸则趁机将地上的轰天雷踢到远处,用灵力隔绝火源。 片刻后,苏清将黑衣人击倒,沈狸也终于控制住了火势。两人看着受伤的百姓,立刻让人将他们抬去医治。 “还有没有其他轰天雷?”苏清问道,脸色凝重。 沈狸闭上眼睛,灵力再次扩散——这次,他没有感知到任何**草或轰天雷的气息。 “应该没有了,暗鸦部的余党应该都被清除了。” - 两人松了口气,转身朝着祭台走去。 - 此时,李晏已经将百姓和大臣疏散到安全地带,正站在祭台旁等着他们。 看到两人平安回来,李晏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都解决了?” “解决了,殿下。”沈狸点头,看着李晏,心中松了一口气…… - 晨光褪去,长安南郊的天坛周围已恢复了秩序。 - 侍卫和捕头们正在清点现场,将被捕的暗鸦部成员押往大理寺,受伤的百姓也被送往医馆救治。 - 沈狸站在天坛东侧的爆炸坑旁,指尖释放灵力,仔细检查是否有遗漏的轰天雷碎片。 “沈兄,都检查完了吗?”苏清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清单。 “被捕的暗鸦部成员共十七人,除了之前的鸦首,还有三个是暗鸦部的小头目,已经全部押回大理寺。现场没有发现遗漏的轰天雷原料,水井里的**草汁液也已经清理干净了。” 沈狸收回灵力,点头道:“我这边也没有发现异常气息,应该没有漏网之鱼了。” 他看向远处正在安抚百姓的李晏,轻声补充,“这次能顺利化解危机,多亏了殿下提前布防,还有你在大理寺查到的线索。” 苏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了笑:“不必说这些。不过,鸦首还没招供北狄狼族的最终目的,后续还要继续审讯,防止他们还有其他阴谋。” - 两人正说着,一个侍卫快步走来,递上一封密信:“苏大人,大理寺传来消息,在鸦首的牢房里,发现了一封藏在砖缝里的密信,上面有北狄狼族的印章。” 苏清接过密信,快速拆开查看,脸色渐渐凝重:“北狄狼族计划在三个月后,趁我朝秋收之际,突袭渭水渡口,抢夺粮草。这封密信是鸦首用来联系北狄的,幸好被我们发现了。” 沈狸凑过去看了一眼密信,眉头微蹙:“渭水渡口是长安的粮草运输要道,绝不能让他们得逞。我们必须尽快将此事告知李晏,提前做好防备。” - 午后,东宫书房内,李晏、沈狸、苏清三人围坐在案前,密信摊在桌上。 - 李晏看着密信上的内容,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语气严肃:“北狄狼族野心不小,先是想在祭天仪式上制造混乱,抢夺镇国玉磬,现在又想突袭渭水渡口,抢夺粮草,显然是想一步步动摇我朝根基。” 沈狸坐在一旁,指尖轻轻摩挲着桌角:“渭水渡口的守卫目前只有五百人,若是北狄狼族派重兵突袭,恐怕难以抵挡。我建议从东宫侍卫中抽调三百人,加强渡口的守卫,同时让青丘族人帮忙巡查,用狐族的灵力感知周围的动静,提前预警。” 苏清则补充道:“大理寺可以联合京兆府,加强对渭水渡口周边村落的管理,排查可疑人员,防止北狄狼族的探子混入。另外,我会让人加快审讯鸦首,争取从他口中套出更多关于北狄狼族的情报,比如他们的兵力部署、突袭时间等。” - 李晏点头,目光扫过两人:“就按你们说的办。” “沈狸,你负责联系族人,尽快让他们赶到渭水渡口。苏清,你负责协调京兆府和大理寺,做好排查和审讯工作。我会进宫面见陛下,请求增派兵力,同时下令让粮草运输队提前出发,避开北狄可能突袭的时间。” - 三人商议完毕,沈狸和苏清起身告辞。 - 走到书房门口时,沈狸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李晏:“殿下,近期事务繁忙,你也要注意休息,别累坏了身体。” 李晏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知道,你也一样,探查渡口时注意安全。” 沈狸心中一暖,快步走出书房,指尖却悄悄攥紧了——李晏的笑容,比今日的阳光还要暖,让他忍不住想多停留片刻,却又不敢表露分毫。 - 接下来的几日,长安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 西市的商贩们重新支起摊子,吆喝声此起彼伏。天坛周围的侍卫撤去了大半,只留下少量人看守,渭水渡口的布防也在有序进行,青丘族人陆续赶到,与东宫侍卫一起巡查,暂无异常。 - 沈狸偶尔会抽出半日时间,陪李晏去西市逛逛。 - 两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沈狸会指着街角的糖画摊,说起上次在这里发现**草气息的事。 李晏则会耐心听着,偶尔点评几句,路过茶馆时,还会主动买一壶桂花酒,递给沈狸:“尝尝,这是你上次说喜欢的味道。” 沈狸接过酒壶,指尖碰到李晏的手,立刻移开,低声道:“多谢殿下。”他仰头喝了一口,桂花的香气在口中散开,却不及李晏指尖的温度让他心跳加速。 - 苏清则会在每日午后,去大理寺的后院散步。 - 偶尔遇到墨渊,两人会坐在石凳上,聊几句关于长安的近况。 墨渊会问起苏清是否劳累,苏清则会说起审讯鸦首的进展,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北狄狼族的事解决后,你会不会轻松些?”墨渊看着苏清,轻声问道。 苏清点头:“会吧,到时候可以多些时间整理卷宗,也能……” 墨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没有再多说,只是递给苏清一块枣糕——是他托守卫从西市买的,知道苏清喜欢吃。 “谢谢。” - 这日傍晚,沈狸和李晏站在东宫的庭院里,看着满院的银杏叶。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树叶上,像撒了一层碎金。 - “渭水渡口的布防已经完成,青丘族人也传来消息,没有发现北狄探子的踪迹。”沈狸轻声说道,目光落在李晏身上,“不过,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北狄狼族说不定还会有其他阴谋。” 李晏点头,伸手捡起一片飘落的银杏叶,递给沈狸:“我知道。长安的平静只是暂时的,三个月后的渭水渡口,才是真正的考验。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守住长安。” - 沈狸接过银杏叶,指尖轻轻摩挲着叶片的纹路,心中坚定——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他都会陪在李晏身边,守护这座城池,守护自己在意的人。 - 月光渐渐升起,洒在东宫的庭院里。 - 银杏叶轻轻飘落,两人并肩站着,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却有着无需言语的默契…… - 长安的平静之下,暗流仍在涌动,但他们早已做好准备,静待风雨来临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