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嗲》 第295章 你……失忆了?不记得我了? “……” 时知渺看着那只手,然后沿着他的手腕,看到他的手臂,又看到他的肩膀……最后终于看到他的脸。 他的头上,缠着纱布,下半张脸戴着氧气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这双平时总是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的桃花眼,此刻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 时知渺的心脏好似停摆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就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几乎是立刻从自己的病床上翻滚下去,也顾不上自己身体虚弱,踉跄着扑到他的病床边,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声音颤抖又哽咽: “……徐、徐斯礼!你醒了?!” 徐斯礼戴着氧气面罩,没法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皮合上又睁开,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时知渺的眼泪几乎是瞬间就绷不住了。 她其实是唯物主义者,但这一刻是真的很想谢一谢这满天的神佛,谢他们手下留情,到底还是把徐斯礼还给他们了。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他没办法在48小时内醒过来,以后要永远躺在病床上,像她在医院工作时看到的那些因为这样那样的病情,变成不死不活的植物人一样。 她见过那样的病人,也见过他们的家属,每一个都那么崩溃,那么歇斯底里,她不敢想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又会不会也那么绝望? 好在,老天爷没有真的让她去面对。 徐斯礼醒过来了。 时知渺连忙伸出五根手指:“五加五等于多少?你要是知道就眨眨眼,不知道就看着我不动。” 她怕他神经受损,变成傻子。 徐斯礼缓慢地眨了眨眼,又定定地看着她,好像是对这个弱智的问题感到无奈,眼神光一如从前,带着淡淡的笑意。 “……” 时知渺第一次这么强烈地体会到失而复得是什么感觉,情绪在胸腔里翻涌,她眼泪决堤,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徐斯礼的手背上。 徐斯礼看着她哭,眉头蹙了一下,他一向怕她哭的,那个雨天,还有后来在海边,每次她一哭,他就难受,他动了动被她抓住的手,用指腹轻轻蹭去她的眼泪。 他越是这样,时知渺哭得越凶,连肩膀都哭得一抖一抖的。 徐斯礼眼神柔软又无奈,耐心地用指腹不断蹭着她的眼泪。 哭着哭着,时知渺突然间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颅脑损伤,尤其是他这种做了开颅手术,清除淤血的,有很大概率会出现记忆缺失的情况! 时知渺猛地止住哭泣,紧张地看着徐斯礼,小心地问: “徐斯礼,你、你还认得我吗?” 徐斯礼看着她,漆黑的眸子似乎掠过了一抹什么情绪,而后眼睛就缓慢地眨了眨,眼珠子则左右移动了一下,就好像是在模拟……摇头一样! !!! 时知渺的心脏原地翻了个面,惊愕得眼泪都忘记掉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慌和无措。 “你、你不记得我了?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她的声音在颤抖。 徐斯礼依旧看着她,眼神有些茫然,轻轻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一点。 时知渺屏住呼吸,俯下身,将耳朵凑近他的氧气面罩。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监护仪的“滴滴”声,时知渺听见徐斯礼用极其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 “……你、是、谁?” “…………” 时知渺用力咬住下唇,咬得嘴唇都泛起了白,哽咽道,“我是时知渺。” 徐斯礼的嘴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是、谁?” 这一下,时知渺彻底绷不住了。 委屈、难过、悲痛、绝望一起涌上鼻腔,她又忍不住掉下眼泪,抽抽噎噎地说:“我是时知渺啊,是你老婆啊,你不记得了吗?我们从小就认识,你怎么能忘了我?徐斯礼,你怎么能忘了我?” 他们认识了那么长的一段人生,他怎么能不记得她,不记得他们之间发生过的点点滴滴? 如果那些过去只有她一个人记得,那还有什么意义? 时知渺哭得不能自已,却又看到,徐斯礼那双桃花眼倏地弯了起来,眼底像落满星光,清晰地漾开了笑意,好像得逞了什么似的。 他捏了捏她无名指的根部。 一下。 两下。 都说无名指上有一根血管直接连通心脏,所以婚戒才要戴在这个手指上。 他捏的这两下,不轻不重,却带着电流,直触她的心尖。 接着,他又用那气若游丝的声音,极轻、极缓地唤了一声: “我的,老婆。” 时知渺呆呆地看着他,他明显是笑了,她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装的! 这个浑蛋!!! 根本就没失忆!他是在逗她!想要她自己亲口承认她是他的“老婆”! 都伤成这样了,躺在病床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居然还有心思戏弄她! 怎么有这么可恶的男人?! 时知渺气得想咬他!可看着他的笑脸,那点气又化成了庆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比起真的失忆,当然是开玩笑逗她的结果更好啊。 徐斯礼又在她无名指上轻轻摩挲了一下,眼神里带着点讨饶的意味,就是在说,对不起啦宝宝,不吓唬你了。 “……”时知渺咽了一下喉咙,将额头轻轻抵在他的后背上。 “你没事就好。” “徐斯礼,我只要你没事。”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身上的各种管子和监测线,轻轻将头趴伏在他的胸膛。 徐斯礼的手也迟缓地抬起,放在她的后脑勺上,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 这个世界有她在,他怎么舍得不醒过来陪着她? 他的小蜗牛,从小就是,没有他不行的。 · 门外,梁若仪和徐庭琛看着这小两口在生死线上走了一圈后的重逢,没有进去打扰,梁若仪捂住嘴巴,又要喜极而泣。 徐庭琛搂着妻子的肩膀,带她走开几步,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你照顾他们,等天黑后,我要离开医院一趟。” 梁若仪怔怔地看着他:“你要去哪里?” 徐庭琛沉声道:“这么多年了,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害我们家人,这笔账一定要算。那个女人要尽快找到。” 深夜十点钟。 医院走廊的白炽灯光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寂寥和冷清。 徐庭琛独自一人走了出来,夜风微凉,吹动他西装的下摆。 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那种久居上位的气场,还是让路过的人们都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刻意绕开。 就像一辆保养得当的经典款法拉利,哪怕静置不动,也无人敢忽视其蕴含的力量,以及过往的峥嵘岁月。 他走到医院门口,拿出手机,拨通了周祺的电话。 “董事长。” 喜欢特别嗲请大家收藏:()特别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6章 抓到薛昭妍了! “那个女人,找到了吗?”徐庭琛直接问。 周祺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还没有。我们排查了所有交通枢纽和她可能藏身的地方,包括季教授提供的车牌线索,但那辆车是套牌的,线索就又断了。” 徐庭琛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好吧,你现在来医院接我。” 周祺愣了一下,旋即应道:“是!我马上到!” 徐庭琛等了十分钟,周祺就开车过来。 周祺快速下车,为徐庭琛打开后座车门,徐庭琛却自顾自拉开副驾驶的位置,坐了进去。 “董事长?”周祺有些意外。 “你开车,”徐庭琛系好安全带,目视前方,声音沉稳,“我来指路,我们去一个地方。” “……是!”周祺立刻启动车子。 徐庭琛一路指引,车子穿过霓虹璀璨的市区,逐渐驶入人迹罕至的老城区,最终停在一条不起眼的小街街角。 这里只有一个通宵营业的馄饨摊。 小摊是一辆改装过的三轮小板车,挂着几个电灯泡,在夜里撑起一小片光晕。 一旁又摆了两张矮小的折叠桌和几把塑料凳,提供给客人落座。 徐庭琛推门下车,周祺连忙跟上,心里却有些疑惑——董事长深夜出来,就是为了吃碗馄饨? 徐庭琛走到摊前,对正在忙碌的老板说:“一碗馄饨,这里吃,谢谢。” “好嘞!” 老板利索地应着,抬头看到徐庭琛的穿着和气度,愣了一下,不过手上的动作没停,利落地往翻滚的汤锅下馄饨。 周祺站在徐庭琛身后,观察着四周。 馄饨很快煮好,老板端过来,热气腾腾的。 徐庭琛刚拿起一次性塑料勺,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直接坐在徐庭琛旁边的塑料凳上。 周祺下意识要阻拦,徐庭琛却抬了抬手,示意不用。 他对老板说:“劳驾,再拿一只空碗。” 老板默默递过来一只空碗。 徐庭琛用勺子从自己碗里舀出两颗饱满的馄饨,放进空碗,然后推到那个中年男人的面前,他自己则不疾不徐地吃起剩下的馄饨。 那中年男人看着面前的碗,没敢动。 徐庭琛吃了一口馄饨,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张薛昭妍的照片,放在桌面上。 他没看中年男人,目光依旧落在碗里,声音淡淡:“这个女人,伤了我儿子,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你帮我找出来。” 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了犹豫,硬着头皮道:“徐爷,不是我不给您面子,实在是……这女人背后的人,我们得罪不起。” “那你就得罪得起我?看来你这些年是过得太安逸了,已经忘了当年是怎么对我磕头谢罪求我饶你一命。” 话音刚落,馄饨摊老板就猛地从板车里抽出一根电棍,眼神凶狠地指着徐庭琛:“你敢这么跟我们老大说话!活得不耐烦了?!” 周祺就知道这个馄饨摊不简单!他迅速上前一步,护在徐庭琛的身前!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徐庭琛依旧慢条斯理地吃着馄饨,头也没抬,不咸不淡地说:“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比你当年差多了。”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立刻转头,厉声呵斥:“干什么!还不快退下!在徐爷面前,哪有你放肆的份儿?!滚一边去!” 馄饨摊主被吼得一怔,最终还是悻悻地收起了家伙。 徐庭琛神情依旧没什么变化:“想想清楚,谁才能让你在南城继续混下去。” 中年男人低下头再三考虑,最终下了决心,拿起碗,将两颗馄饨囫囵吞下,然后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周祺完全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徐庭琛则若无其事地对周祺说:“你想吃就点一碗。” 周祺看了眼已经背过身去,假装在收拾灶台的馄饨摊主,忍不住低声问:“董事长,这些人是……?” 徐庭琛:“南城的势力。你们一直找不到那个女人,是因为她背后有人保。直接找他们,就要得到。” 周祺肃然起敬! 都说董事长年轻的时候黑白两道通吃,手腕通天,现在看,果然名不虚传。 徐庭琛吃完最后一口馄饨,那个中年男人就去而复返。 他这次身后还跟着两个壮汉,架着一个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头上罩着黑色头套、正在“呜呜”挣扎的女人。 中年男人走到徐庭琛面前,态度恭敬:“徐爷,人带来了。” 徐庭琛示意周祺。 周祺立刻上前,掀开黑头套的一角——果然是薛昭妍! 她嘴巴被贴了胶布,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惊恐和狰狞。 周祺对徐庭琛点了点头。 徐庭琛拿出皮夹,抽出一张百元纸币,压在碗底,而后起身,对中年男人说了一句: “那个人如果找你们麻烦,就让他到北城找我谈。” 然后径直走向车子。 周祺则和那两个壮汉一起,将不断挣扎的薛昭妍塞进车子后备箱。 车子重新启动,驶离这个昏暗的街角。 周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那个逐渐远去的馄饨摊,已然明白,那里不止是个卖宵夜的地方。 还是一个联络点。 “好好审这个女人,让她交代出她的同谋。”徐庭琛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明白。”周祺应道。 徐庭琛睁开眼,看向窗外。 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天快亮了。 …… 徐斯礼是昨天天快亮的时候醒过来的。 当时梁若仪在他身边,第一时间发现,马上叫来胡医生。 胡医生看了他的各项情况,终于松了口气,说了一句“挺过来了”。 这四个字,让梁若仪差点激动得昏过去。 虽然徐斯礼出事到现在就两三天,但这几天他们简直度秒如年,这辈子都没这么难熬的时候。 现在醒了,接下来就是慢慢康复。 第三天的时候,徐斯礼终于可以不用戴着氧气面罩,也终于能说话。 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脸色,好差。” 他看着时知渺,缓慢地问,“你有没有,受伤?” 喜欢特别嗲请大家收藏:()特别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7章 小蜗牛,你缺不缺德啊 “没有受伤。” 时知渺还是那个说辞,“就是吓到了,还有担心你。” 徐斯礼眉头微蹙,就算是“吓到”,到现在都这么多天了还没缓过来?时知渺不是这么胆小的人。 但他刚醒过来,脑子还转得很慢,加上他很确定花盆砸下来时,自己有将时知渺整个人都护在身下,她应该没被砸中,也就没再往深处想,信了她“没有受伤”的说法。 又过了两天,徐斯礼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转,现在说话也流畅了很多。 这次他道:“宝宝,拿个镜子给我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时知渺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他被纱布包裹的脑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突然有些可疑地弯起来,又被她强行压下。 她努力绷着脸,故作一本正经地说:“你现在挺好的啊,除了脸色差一点外,没什么问题的。” 徐斯礼狐疑地眯起眼:“真的?” 时知渺轻咳一声:“真真的,等你能吃东西了,多吃点妈炖的补品,气色很快就能养回来的。” 徐斯礼却是不太信:“把镜子给我看看。” 时知渺弯了弯嘴角,拿出手机:“我给你拍张照吧。” 说完退开几步,找了个角度,咔嚓一声,再将手机屏幕递到徐斯礼面前。 照片里的男人,确实除了脸色苍白外没什么问题,五官依旧俊挺,整体看还有点“病弱美人”的调调儿。 徐斯礼盯着照片看了几秒,松了口气,低声道:“我昨晚突然梦见自己变成光头,还好,只是乱了点。” 时知渺险些没忍住笑出来——自从他们出事以来,她第一次有想笑的欲望。 她伸手将他那乱得像被蒲公英蹂躏过似的鸡窝头顺了顺,真诚地说:“怎么会呢,太子爷的头发还是很浓密的。” 徐斯礼抬眼,看她那没什么血色的唇,无奈道:“你先自己补补吧,脸色比我还差。” 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梁若仪拎着一个保温桶进来:“巧了,我炖了汤,就是来给渺渺补气血的。” 时知渺喊了声:“妈。” 梁若仪道:“是阿胶炖鸡爪,还加了当归、黄芪、党参、麦冬、玉竹、桂圆,红枣,还有枸杞,最是补气养血了。你自从来了南城,一天比一天憔悴,这南城的风水不养人啊。” 时知渺故作轻松地道:“是我自己胃口不好。” 梁若仪放下保温桶,转而过来拉时知渺的手:“坐过来喝汤,看你的脸色,确实比斯礼还难看。我已经让宋妈来医院照顾你们了,有什么事就让宋妈做,你别太累了。” 时知渺轻轻点头:“谢谢妈。” 这时,胡医生带着团队进来给徐斯礼做例行检查。 他们做检查的时候,梁若仪盛出汤,递到时知渺面前:“你尝尝看,要是觉得太腥,下次我就做别的。” 鸡汤的香气浓郁,一丝一缕侵入时知渺的鼻腔,她双手接过汤碗,小口喝了起来。 另一边,胡医生给徐斯礼检查完,欣慰地点头:“斯礼恢复得不错,神经反应也在预期之内,接下来只要小心、耐心地养着,会渐渐康复的。” 时知渺连忙放下碗,走近了问:“胡医生,他会有后遗症吗?” “可能会出现肌无力的症状,毕竟是动了大脑神经,不过这个可以通过日常训练康复,不用太担心。”胡医生笑,“你们徐家最不缺的就是人脉和资金,肯定能找来最好的康复训练师。” 时知渺又问:“还有其他的情况吗?” “可能会有轻微头痛。放心吧,斯礼年轻,身体素质又好,不会有什么不可逆的伤害的。” 时知渺这才放下心,徐斯礼抬手捏了捏她的指尖。 梁若仪则问:“胡医生,他现在可以转院回北城吗?那边的医疗环境和家里都方便一些。” 胡医生想了想:“转院的话,还是再观察几天吧,等情况更稳定一些,再动身比较稳妥。毕竟南城距离北城,行程也得好几个小时,对斯礼的身体负担还是比较大的。” 梁若仪明白了,感激地道了谢。 等医生们走后,她又走到徐斯礼床边,对他说:“斯礼,薛昭妍已经抓到了,但她坚称自己没有同伙,你爸将她秘密带回北城关押,该怎么处置,等你好一些了,自己安排。” 徐斯礼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说:“我没什么安排,也不想再见到她,把她交给公安机关吧,蓄意伤害够判她十年八年了。” 梁若仪却蹙眉道:“但她一直叫嚷着要见你,还说你要是把她交给警察,她就要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斯礼,你跟她之间,还有什么事吗?” 徐斯礼眼神微冷,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什么事都没有,她就是垂死挣扎。” 时知渺却觉得……未必。 时至今日,她都不知道徐斯礼跟肖达明之间有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替肖达明照顾妻女? 她来南城,原本是想弄清楚这些事的,可惜接二连三的意外,反而让她没时间去调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现在已经不介意事情的真相了,或者说,无论真相是什么,她都不会再迁怒徐斯礼。 在生死线上走这一趟,她已经很确定,自己舍不得徐斯礼。 但她也实在想知道,徐斯礼到底为什么一直替薛昭妍瞒着? 她垂着眼看他,问:“那,还要把她交给警察吗?” 徐斯礼顿了顿,扯了下嘴角,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狠戾:“先留着吧。” 时知渺故意说:“干嘛又不送警察了?舍不得啦?” 徐斯礼好笑:“乱吃什么醋啊,只是突然不想太便宜她,等我好了,亲自收拾。” 哦。 梁若仪还想找胡医生问些事,便离开了病房。 时知渺端着那碗汤,小口地喝着。 汤汁浓郁,胶质充盈,确实好喝。 徐斯礼平躺在床上,眼巴巴看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半真半假地抱怨:“宝宝,能不能不在我面前喝?我馋了。” 他现在还不能起身,也不能吃东西,全靠营养液吊着,嘴里都要淡出鸟了。 时知渺心里还对他隐瞒薛昭妍的事有点小介意,闻言,非但没走开,甚至故意端着碗坐到他床边,舀起一勺汤送进嘴里,慢悠悠形容地味道: “妈妈炖的火候真好,这鸡爪炖得胶质都出来了,一抿就脱骨,特别好喝。喝不到的人,真是人生一大损失。” “……”徐斯礼当然看得出她是故意的,磨了磨后槽牙道,“小蜗牛,你缺不缺德?” 时知渺哼了一声,在他面前喝完了一碗汤,看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里那点小别扭才算顺了点。 不过,徐斯礼也有治她的办法。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人,他就轻轻地喊: “宝宝,帮我擦擦身体吧,好几天没清洁,你老公都要被腌入味儿了。” 喜欢特别嗲请大家收藏:()特别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8章 点击就看太子爷杀马特发型 时知渺本来没多想,他确实需要擦洗一下,也就打了一盆热水过来,坐在床沿,伸手要去解开他病号服的纽扣。 徐斯礼十分娇弱地说:“宝宝,轻一点。但也别太轻,太轻了我会觉得你在摸我。” ?时知渺瞪他! 徐斯礼现在是“病西施”,说话很轻又很慢,平白多了些勾人的调调儿:“快点啊,你又不是没帮我擦过身体,过年的时候,我卧床不起,不就是你每天帮我擦的吗?哦,当时还不止帮我擦身体,还帮我……” !!时知渺一下捏住他的嘴唇:“……你下流!” 徐斯礼治她的办法很简单——小蜗牛脸皮薄,一调戏就脸红,屡试不爽。 就用这招,就能报她之前故意馋自己的仇。 · 一周后,徐斯礼的情况稳定,徐家直接包了一架医疗专机,将他和时知渺一起接回北城,入住北华医院顶层的VIP套房。 这里与其说是病房,倒更像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整层只有这一个房间,医疗设施一应俱全,生活设施也极尽舒适。 但梁若仪看着还是不太满意,要不是徐斯礼的检查需要用到各种大型机械仪器,这些仪器必须在医院操作,她真想把人接回老宅,家里照顾得更妥帖。 好在徐斯礼恢复得不错,已经能靠着坐起来吃东西了。 这天,梁若仪又炖了阿胶鸡爪汤送来。时知渺端着碗,小心地喂到他唇边。 徐斯礼喝了一口,细细品味后说话:“宝宝,这个汤的味道,跟你上次喝的是不是不太一样?” 时知渺莫名其妙:“一样啊,都是妈的手艺。” “我不信。”徐斯礼挑刺儿,“闻着味道不太一样,你尝尝看。” 时知渺没多想,低头就着勺子喝了一口,认真感受:“一样的呀。” “是吗?”徐斯礼嘴角弯起,桃花眼里漾着撩人的笑意,“那再喝一口,然后过来嘴对嘴喂给我。” “……”时知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直接舀起一颗红枣塞进他嘴里,“吃你的吧,话那么多。” 红枣过于甜腻,徐斯礼对甜的东西实在接受无能,眉头都皱了起来,但还是没放弃耍流氓: “时医生,你怎么说也是医生,不知道人的唾液也有修复伤口的功效吗,你先喝了再喂给我,不是补上加补?这是为了帮我更早康复,你不该义不容辞吗?” “……” 他学的那点医学知识,全用来讲这些浑话了是吧? 徐斯礼还在循循善诱,继续用他那磁性、又因虚弱而略带沙哑的嗓音逗她:“过来呀。” 时知渺被他调戏得耳根发热,气极反笑,放下碗,决定反击一把:“徐斯礼,我突然想起来。”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上次给你拍照只拍了正面,没给你拍后面,你要不要看看你后面现在是什么样?” 徐斯礼眼皮莫名跳了跳:“后面?后面跟前面不一样?” 时知渺绕到他身后:“你看了就知道。” 她点开相机,咔嚓一声。 徐斯礼莫名感觉背后一凉,时知渺已经将屏幕递过来:“喏,你看。” 手机屏幕上,清晰地呈现出他的后脑勺—— 只见以手术切口为中心,一整片头皮都被剃得干干净净,锃光瓦亮,整个脑袋只有前半部分的头发还顽强保留着,形成了一个极其突兀又滑稽的“半壁江山”发型。 “…………” 徐斯礼的表情看似没什么变化,实际上人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时知渺看他这瞬间石化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这段时间的低潮、闷痛、悲伤都像雨过天晴般,乌云散去,阳光重新照耀大地。 徐斯礼总算知道,自己刚才的“背后一凉”不是心理作用,而是真的“凉”。 难怪上次在病房让时知渺拿镜子,她一直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他闭了闭眼睛,一字一顿地问:“谁干的?” 时知渺边笑边说:“哈哈……要做开颅手术,头发当然要剃掉啊,本来是要全剃的,还是护士姐姐看你长得俊,手下留情,才只给你剃了半个……噗,哈哈哈!” “……”徐斯礼抬手捏了捏眉骨,莫名想起二三十年前城乡结合部那些杀马特少年,好像就很喜欢理这样的发型。 徐大少爷从来没有过中二时期,一直都是沉稳、机敏、聪慧的,没想到临了临了,居然体验了一把“贵族”造型。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还不如全剃了呢,这半秃不秃的样子,侮辱谁呢?” 时知渺笑出了眼泪:“是啊是啊,所以太子爷现在可以适当自卑一点,毕竟你顶着这半个脑袋的头发,实在没有平时英俊帅气。” “要知道,时尚的完成度靠脸,你现在确实有点次,再说那些话,就没那么撩人了,知道吗?” 太子爷从小俊到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说“长得有点次”。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要知道,就算陈纾禾最讨厌他的时候,都没办法昧着良心说他不好看的。 “……”徐斯礼无话可说,放下手机,慢慢从床上挪下去,将那“秃了的后脑勺”死死压在枕头里,又拉起被子蒙住脑袋,整个人都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息。 顶着这个造型的太子爷,也不出所料地遭遇了来医院探病的陈纾禾、余随等亲朋好友的嘲笑,大家纷纷拿出手机要跟他的后脑勺合影。 徐斯礼忍无可忍,直接对他们下了禁止探视的命令,又叫了发型师上门,把剩下半边头发全剃了。 别说,徐斯礼的头骨生得极好,剃了光头后,有种不一样的俊美。 用饱读小说的陈纾禾的话来说就是,像古言小说里描写的那种雪山神子、禁欲高僧。 “你要是让他穿一套藏族风的衣服,或者裹个袈裟,肯定特别好看,发到网上能一夜成名的那种。”陈纾禾锐评。 时知渺看了看徐斯礼,嘴上没说,心里挺认可的。 这个男人,真就是,无论怎样,都跟丑沾不上边。 …… 与此同时,北城徐家的一个仓库的地下室里,薛昭妍被关在这里。 她独坐在黑暗里,眼神闪闪烁烁,像极了森林深处蓄势待发的母狼,凶狠而狡诈。 她要从这里出去。 就算已经没有后路,就算要死,她也必须拉着时知渺和徐斯礼陪葬! 她一定会有办法出去的,一定会有的,一定会…… …… 6月20,时知渺生日的前一天。 虽然徐斯礼的情况好转了很多,但毕竟还不能够出院,时知渺也没什么心情过生日。 所以当梁若仪问她要怎么过时,她只说大家一起吃顿饭就好。 梁若仪却觉得不能这么草率,觉得出了这么多事,最好是办一场热闹一下,俗话说,冲冲喜。 时知渺不太在意,也就随便他们安排了,于是梁若仪便决定,办个小宴。 喜欢特别嗲请大家收藏:()特别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9章 今天先不走肾,走心 与此同时。 医院顶层的电梯“叮”的一声轻响,门缓缓打开。 阮听竹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病历夹,一副专业的模样,正要迈步走出电梯,却被守在电梯口的两名黑西装保镖抬手拦住。 “抱歉,女士。这一层现在是私人领域,未经允许,不得入内。” “……”阮听竹心脏一跳,但强作镇定,故作不解地说,“我就是这个医院的医生,我从来没听过医院有哪里是我们医生不能去的。你们又是什么人?” 保镖只是重复:“这一层已经被包下了,有问题可以向你们院方了解,谢谢配合。” “……”阮听竹攥紧了手中的病历夹,目光看向走廊深处那扇紧闭的门,抿了抿唇,没再争辩,退回电梯厢,按了关门键。 电梯门合上,数字开始下降。 阮听竹靠在电梯壁上,后背倏地出了一身冷汗。 她其实不太清楚时知渺和徐斯礼的事。 那天在餐厅,花盆砸下来后,她只看到徐斯礼不顾一切地替时知渺挡下一击,随后陷入昏迷,被救护车抬走抢救;而时知渺受惊过度,流产了。 之后徐家父母赶到南济医院,全面封锁了消息,之后他们两人的情况怎么样,她就再也打听不出来了。 所以她不知道徐斯礼伤势如何?醒了没有?有没有大碍?她担心他,可无论在南城还是北城,她都没办法靠近他。 阮听竹咬住下唇,她不懂,徐斯礼为什么要为了时知渺不顾自身安危?时知渺对他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她真的不懂,时知渺除了运气好,比她先认识他,占了一个青梅竹马的身份以外,到底有哪里比她好? 长得比她漂亮?不可能,她那种清汤寡水的长相,根本没办法跟她这种浓颜明艳的相提并论! 性格比她讨喜?更不可能了,谁会喜欢一个整天冷着一张脸,毫无情趣的女人? 能力比她强?可她也是顶尖的心外科医生,虽然手术没她做得多,但她的履历比她好看,她主导过很多科研项目,她根本就不输给她! 更不要说,时知渺还不配做一个医生! 所以她阮听竹就是哪里都比时知渺好! 阮听竹越想越不能理解,越不能理解就越不甘心,觉得时知渺抢了她的人。 她回到心外科,进了无人的更衣室,反锁门,而后就拿出手机,找到那个备注为“陆”的号码拨了过去。 …… 另一头。 陆锦辛刚交代完手下去做一件事,挂了电话,智能门锁就传来嘀嘀的声响。 他抬起那双漂亮得过分的狐狸眼,看向门口。 陈纾禾开门走进来,脸上带着刚下班的疲惫。 “姐姐。”陆锦辛喊。 !? 陈纾禾立刻抬头看过去,看到坐在沙发里的陆锦辛,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旋即脱口而出:“陆锦辛?你怎么进来的?我不是把密码换了吗?!” 陆锦辛身上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新中式盘扣衬衫,衬得他皮肤愈发白皙,长发松松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额前,平添了几分慵懒的邪气。 他歪着头看她,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姐姐,别白费力气了,你就是再改十次密码,我也能进来。” “……”陈纾禾没好气地把包丢在玄关柜上,换上拖鞋,“我可真想报警把你抓起来!” “姐姐舍不得的。” 陆锦辛朝她伸出手,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像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声音蛊惑,“姐姐过来。” 陈纾禾瞪着他,脚步却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刚走到沙发边,陆锦辛就仰起头,看着她,眼底情欲涌动,命令道: “吻我。” 陈纾禾看着陆锦辛那副妖异的模样,红唇勾了勾。 她抬手,解开束着的长发,微卷的发丝披散下来,接着,手指移到衣服下摆,捏住,向上一脱,将衣服扔在一旁,露出里面的白色小背心。 背心布料柔软,将她挺翘饱满的胸口和不盈一握的细腰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往前走了两步,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单膝跪在他两腿之间的沙发上。 这个姿势,将她骨子里的性感展露无遗。 陆锦辛喉结剧烈滚动,整个身体往后靠,更深地陷进沙发背里,眼眸里的欲色如同被打翻的墨砚,浓稠得化不开。 他感觉身体迅速起了反应,紧绷得发疼。 陈纾禾俯下身,伸手捧住他精致的脸,指尖轻轻碾过他色泽偏淡,形状优美的唇瓣。 但她却说:“陆锦辛,咱们今天先不走肾,先走心地聊一聊。” 陆锦辛呼吸重了几分,声音哑得厉害:“姐姐把我弄成这样……但想先跟我走心?” 他动了动腰腹,让她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 “会不会太折磨人我了?” 陈纾禾低头看了一眼,陆锦辛就干脆搂住她的腰,一个天旋地转,将两人的位置调换,将她牢牢压在沙发上。 他低下头,眼看就要吻到她的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陈纾禾立刻用掌心挡住他的唇,非常坚持:“先、走、心。” 陆锦辛动作顿住,看了她几秒,最终妥协,身体稍稍退开一点距离:“好吧。姐姐想聊什么?” 陈纾禾看着他:“陆锦辛,你应该……没想跟我认真吧?” 陆锦辛眉梢微挑:“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咱们之间,说白了就是成年男女看对眼,玩玩,对吧?那你打算跟我玩到什么时候?等你有联姻对象?还是等你对我腻了?” 陆锦辛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姐姐又想跟我断了?” 陈纾禾嗤笑一声,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得了吧你,别总摆出一副没我不行的样子,你这一面,留在床上调情的时候用用就得了。现在,我跟你说认真的。” 陆锦辛盯着她看了片刻,才慢悠悠地说:“都有可能。” “行。” 陈纾禾答得干脆,“腻了的话,你自己会走,不用多说。但如果你有了正经的女朋友,或者家里安排了联姻对象,记得告诉我。我不当第三者的。” 她说完,语气又变得轻松起来,手指划过他的下颌线,“除此之外呢,你来,我就陪你玩。反正你这张脸,这身材,姐姐我也不亏。” 陆锦辛眼神幽暗难辨:“姐姐这么大度啊?” “倒也不是。”陈纾禾说,“我也是有底线的。” “哦?”陆锦辛饶有兴致地问,“底线是什么?” 陈纾禾:“国家荣誉,职业信仰,哦对了,还有渺渺。” 陆锦辛有那么点意外:“时知渺对你这么重要?” “非常重要。”陈纾禾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地,“谁要是敢伤害她,我可以跟他拼命的程度。” 陆锦辛忽然笑了一笑,笑声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俯下身,鼻尖蹭着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唇边: “姐姐这样,我会吃醋的。” 陈纾禾拍拍他的胸口:“放心,在男人这个范畴里,你目前排在第一位。” 这个答案似乎取悦了他,陆锦辛眼底的阴霾散了一些,重新被那种浓稠的欲色覆盖。 “走心谈完了,可以开始走肾了吧?” 喜欢特别嗲请大家收藏:()特别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0章 不准摸了,再摸我要收费 6月21这天,时知渺睡了个自然醒。 睁开眼时,看见夏日的骄阳透过窗帘落在地板上,印下一片金光璀璨。 她在床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手摸向枕头底下,拿到手机,看时间,已经是10点半了。 屏幕还显示有几条未读消息,最上面一条是陈纾禾发来的。 她点进微信一看,陈纾禾卡在00:00分时给她发了生日祝福: “渺渺宝贝,生日快乐!红包收好,拿去找18个1米88、8块腹肌、18厘米的男模!” 时知渺看着那祝福语,忍不住笑了一下,顺手点了红包,1888元。 ……她还真跟这个数字过不去了。 徐斯礼在另一张病床上,他早醒了,正靠在床头处理工作呢,看见她嘴角弯着,挑了挑眉:“大清早的,笑什么呢?” “是纾禾。”时知渺将手机屏幕朝他晃了晃,“给我发了红包和生日祝福。” 徐斯礼眯了一下眼,他眼神很好,已然看见上面那些怂恿已婚妇女出轨的话,顿时哼了一声: “她小心我把她的事告诉陆锦辛,让陆锦辛那个疯子去收拾她。” 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睡。” 时知渺便从自己床上下去,上了徐斯礼的床。 他们这间套房够大,两张床都是一米八,完全能睡在一起,只是时知渺怕自己睡着了睡相不好,会碰到徐斯礼,所以才分床睡。 她睡在他身边,手臂自然而然地圈上他的腰。 徐斯礼低下头看她,手指在她脸颊上捏了捏:“我也有礼物给你。” “是什么?”时知渺好奇地仰头看他。 徐斯礼卖关子:“暂时保密,晚上再给你。” “行吧,那我先期待着。”时知渺又闭上眼,“我再睡半个小时。” 徐斯礼慢悠悠说:“时医生,你变了,你以前都是7点多醒的,怎么照顾病人照顾得自己变懒了?” 时知渺闭着眼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徐斯礼好笑:“你是说我带坏了你?我不到9点就醒了,已经处理完两个文件了,你哪像我了?小懒猪。” “……”时知渺不说话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了下来,“谁准你伤没好,就这么动脑子的?下来跟我一起变懒。” 徐斯礼被她拉着一起睡了个回笼觉,最后时知渺醒了,他还没醒。 他睡着时,呼吸清浅绵长,平日里那些或慵懒或锐利的神色悉数敛去,只剩下纯粹的安静。 那颗被剃得干干净净的脑袋,在日光下像一颗精心打磨的……蛋。 时知渺眨眨眼,犹豫了那么一下,但还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蛊惑,悄悄地、慢慢地,伸出了手。 掌心轻轻抚了上去……好新奇的触感。 带着生命体的温热,又因为发茬极短,摸起来有一种密密的,扎手又顺滑的感觉。 ……有点好玩诶。 时知渺像是发现了新玩具,越发大胆地将手掌贴在他的脑袋上,摩挲了两下。 睡梦中的徐斯礼,无意识地动了动,非但没有避开,反而像只被顺毛的猫,喉咙里发出极轻的舒适喟叹,甚至无意识地往她掌心的方向蹭了蹭。 这下时知渺更来劲了,她从轻轻的抚摸变成用指腹画圈,玩得不亦乐乎。 就在这时,徐斯礼缓缓睁开了眼。 那双桃花眼先是茫然,而后就精准地感觉到她在自己头上作怪的手,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浓浓的无奈: “干嘛呢?” 时知渺做贼心虚,想要收回手,却被他抓住手腕,放到嘴边轻咬了一口:“乱摸。” 时知渺笑了出来:“怪好玩的。” 徐斯礼说:“你当我是核桃呢?盘得这么起劲。” “核桃哪有你光滑呀?”时知渺一本正经,“你应该是像……毛蛋。” “……”徐斯礼被她的比喻气得背过身去,没好气地拉过被子蒙住脑袋,“不准摸了,再摸我要收费。” 小气鬼。 时知渺起身下床,进浴室洗漱。 她一边刷牙一边看手机,卡点给她发生日祝福的人不止陈纾禾,还有梁若仪和陆山南。 上午也有不少给她发生日祝福的朋友,比如徐斯礼那个表妹乔落、徐庭琛、余随他们。 他们要么是直接发了红包,金额还都不小;要么是拍了礼物的照片,说今晚家宴给她。 时知渺都回了谢谢。 正跟大家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时候,突然弹出一个来电。 时知渺抬眼一看,居然是阮听竹。 她顿了一下,吐掉满嘴泡沫,漱口,接起来:“阮医生。” “时医生,听说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 “谢谢。有什么事吗?” 阮听竹:“就是想跟你说,我们团队在第三家医院的合作,已经顺利完成了,你缺席了全程,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能归队?大家都很想念你呢。” 时知渺:“是这样的,我已经跟院领导们沟通好了,在南城的后续工作都由孙医生接替我进行。我要留在北城照顾我丈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阮听竹才说:“哦,这样啊,那真是伉俪情深……徐先生的伤好些了吗?” 时知渺语气平淡:“多谢关心,已经好多了。” 阮听竹似乎还想问别的,但时知渺直接道:“没有其他的事的话,我就挂了。” 阮听竹刚说了个“好”,时知渺就挂断电话,然后将手机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拧开水龙头,开始洗脸。 水流声哗啦啦的,她的心绪也慢慢沉淀下来。 薛昭妍一定是有内应的,否则没办法知道他们要去那家餐厅吃饭,提前设下机关——季青野这个分析,时知渺赞同。 那么这个内应是谁? 提议去那家餐厅吃饭的人是肖席玉。 虽然算起来肖席玉和薛昭妍还是姑姑和弟妹的关系,有可能帮薛昭妍,但时知渺凭着自己接触过肖席玉一次的印象来看,又觉得肖席玉不是这种人。 周琦也问过肖席玉为什么会定在那家餐厅? 肖席玉的说法是那家餐厅距离医院最近,医生们都是下班后过去的,安排太远不方便,她更是因为临时想到去那家餐厅,所以没有提前预定位置,只能在大厅。 也就是说,对做东的肖席玉来说,这顿饭都是一个偶然事件,那么内应和薛昭妍又是怎么知道他们会在这家餐厅吃饭的? 不知道。 放眼整个团队,跟她有矛盾的只有一个阮听竹,所以时知渺对她有怀疑——虽然这个怀疑没有任何证据和依据,只是全凭喜恶的猜测。 但就算只是猜测,她对阮听竹也没法有好脸色。 时知渺洗完脸,抽了一张洗脸巾擦干脸上的水渍。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吐出一口气,今天是她的生日,还是暂时别被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影响心情吧。 喜欢特别嗲请大家收藏:()特别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1章 二十四孝好丈夫 时知渺重新收拾好思绪,走出浴室。 宋妈已经将几样早餐摆上小桌板。 “太太,生日快乐啊。” 宋妈看到她,立刻笑眯了眼,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太太一定要收下。” 时知渺连忙推辞:“宋妈,不用了,您平时照顾我们已经够辛苦了,我怎么还能收您的红包呢?” “要的要的。”宋妈不由分说地将红包塞进她手里,“又不多,只是图一个吉利,必须要收下的。” 时知渺捏着红包,感觉不厚,应该是几百块钱,她也就收下了,等年终的时候再给宋妈补回来。 宋妈去收拾他们的换洗衣服,徐斯礼靠在床头看着,懒洋洋开口:“小富婆,一个早上收这么多红包,不分点给我?” 时知渺便从宋妈给的红包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到他面前:“喏,分你了。” 徐斯礼眼底漾开笑意,煞有介事地说:“巨款啊,谢谢老婆,等我能出门了,就带你去买糖吃。” 时知渺坐在床尾,拿起筷子夹了一颗虾饺送进嘴里:“我又不爱吃糖。” “那就买水果。” 徐斯礼从善如流地改口,眼底带着宠溺的笑意,“买我家小蜗牛最喜欢的水果,草莓、樱桃、葡萄……让你趴在上面啃个够,行不行?” 时知渺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笑着瞪他:“我是松鼠吗?” “哪能啊?”徐斯礼说,“松鼠哪有我们宝宝可爱呢?” 这个男人真的…… 过分油嘴滑舌了。 徐斯礼也吃早餐:“刚才听见你打电话,跟谁啊?” 时知渺随口说:“阮听竹,问我什么时候返回南城继续基层工作,我跟她说我的工作已经交给孙医生了,不回去了。” 接替她工作的就是孙医生,这还是孙医生知道徐斯礼重伤后,主动找到她说的。说他的胃病已经养得差不多了,没有大碍了,收尾工作就交给他吧。 “嗯?”徐斯礼挑眉,“因为担心我放弃工作的?” 按照时知渺平时那别扭的性格,徐斯礼以为她会否认,没想到时知渺这次竟然十分坦诚道: “不然呢?” 徐斯礼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就笑着认真道:“对不起啊,这次吓到你了。” “……” 确实是吓到她了。 吓得她连孩子都没了。 每次想到那个孩子,时知渺的心头就会笼上一层阴霾。 那个孩子她是想要留下的,原本是想等公开手术做完,再认真考虑要不要跟徐斯礼说? 没想到,什么都来不及做,就什么都没了。 时知渺情绪有些低落。 徐斯礼感觉得出时知渺突然没那么高兴了,还以为是因为被迫缺席后续的工作的原因,话锋忽地一转,又开始不正经地逗她: “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不会成为我们仁心仁术的时医生的拖油瓶,妨碍时医生救死扶伤。” 拖油瓶……他老给自己用这些乱七八糟的词。时知渺无语地看他。 徐斯礼捏捏她的指尖:“我要当也是当垫脚石,这样才符合我二十四孝好丈夫的人设。” 时知渺看着他:“你还有这个人设?谁给你评的?” 徐斯礼笑:“你啊,就你一个评委。时评委,开开后门,给我一个机会呗。” 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时知渺嘴角弯了一下,脸上的阴霾渐渐散去,她看着他,轻声说:“那你,好好表现。” “遵命。” “咳咳咳!!” 门口传来几声刻意的咳嗽,强行打断这浓情蜜意你侬我侬的氛围。 时知渺和徐斯礼一起转头看去。 就见陈纾禾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正用一种奇奇怪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徐斯礼。 徐斯礼面不改色,对她露出一个堪称温和的笑容:“陈医生,你又对我有什么意见?” 那个“又”字,加重了语调,可以说是很有个人情绪了。 陈纾禾也毫不客气地开嘲:“还二十四孝好丈夫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比全世界的人都多出一段记忆呢——那段记忆里,全是某个太子爷干出的各种气死人的‘好事’。” “你确实是多出了一段记忆。”徐斯礼笑容依旧,“什么年代了,还‘太子爷’,你可能是从封建王朝穿越来的,有时间去看看脑内科。” 陈纾禾啐了一声:“我呸!” “陈医生情绪这么不稳定,是因为小陆先生最近找你找得勤的原因吗?”徐斯礼慢悠悠地补刀,“需不需要我帮你跟他聊聊,让他放过你?” 一提到陆锦辛,陈纾禾顿时不自在起来:“你你你你少胡说八道了!关你什么事啊?” 不跟他说了。陈纾禾快步走进来,拉住时知渺的手,“走走走,渺渺,不是你约我逛商场的吗?我特意请了半天假陪你呢,别理这个狗男人了。” 徐斯礼看向时知渺:“要买什么?” 时知渺眨了眨眼,笑着说:“先保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徐斯礼也就不再追问,只叮嘱:“那你们逛完直接去老宅吃饭,妈应该都安排好了。” “知道,时间差不多我们就过去。” 时知渺嘴上应着,心里却对今晚的家宴没什么太大的兴致——因为徐斯礼不在,总觉得这个生日过着没什么意思。 但梁若仪一番好意,又精心安排,她也不好拒绝。 出了病房,他们没有立刻去商场,而是先去了陈纾禾的妇产科诊室。 “躺下。”陈纾禾将时知渺带进自己的办公室,关好门,指着检查床,“我看一下你子宫的恢复情况,不然不放心。” 时知渺也就顺从地躺下。 冰冷的耦合剂涂在小腹,陈纾禾握着探头轻轻移动,盯着屏幕看了片刻,点点头: “恢复得不错,内膜厚度正常,没有明显损伤。还好还好。” 时知渺也放下心来。 两人之后前往商场。 时知渺并不是要闲逛,而是目的明确地直奔男士配饰区,在一排帽子前挑挑拣拣。 陈纾禾一看,明白过来:“哦,你是要给徐斯礼买帽子啊?哈哈哈哈!是得买几顶,遮住他那颗‘卤蛋’!” 时知渺拿起一顶简约的黑色棒球帽看了看,也忍不住笑:“什么卤蛋……不过摸起来手感挺好的。” 陈纾禾凑过来坏笑:“晚上睡觉摸着,肯定特别助眠吧?” 时知渺推了她一把:“我就是想,他平时那么臭美,现在顶着个光头,有人来探病,他会不好意思的。” 陈纾禾夸张地“哈”了一声:“他会不好意思??我觉得你真是多虑了,他那种性格,就算是个光头,也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帅的光头,才不会有自卑这种情绪呢!” 时知渺觉得也是哈……但还是认认真真挑了好几顶不同款式和颜色的帽子。 逛完时间已经快6点,该去徐家老宅了,但时知渺想再见一下徐斯礼,就对陈纾禾说:“纾禾,你先去老宅吧,我回趟医院。” 陈纾禾用一种“你真是被那个祸国妖精勾了魂”的眼神对她指指点点,哼了一声,自己转身去打车。 时知渺则快速折返回徐斯礼的病房。 徐斯礼还在看文件,看到她跑回来,很是意外:“怎么又回来了?落东西了?” 时知渺平复了一下呼吸,走到他床边,将手里的购物袋放下:“给你的。” 徐斯礼打开袋子一看,瞬间明白过来,笑了:“特意给我买的?这么疼我啊。” 喜欢特别嗲请大家收藏:()特别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2章 祝你生日快乐~ 时知渺目光游移:“因为……突然想起来,某人说过一句有点道理的话,‘丈夫的美貌,妻子的荣耀’。” “你要好看一点,才显得我眼光好,不然大家会在背后说,她自己那么漂亮,怎么找了个老公是个‘秃头’啊。” 徐斯礼被她逗乐了,随手拿过一顶纯黑色的鸭舌帽戴到头上,调整了一下帽檐的角度。 不得不说,底子好就是占便宜。 即便剃了光头,即便脸色还有些病态的苍白,但戴上鸭舌帽后,遮住上半张脸,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弧度优越的下颌线,那股痞帅的劲儿就又回来了。 徐斯礼微抬起下巴,用一线眸光看向她:“怎么样?” 时知渺嘴角忍不住弯了弯:“还行吧,主要是我挑的帽子好——这些都是我自己挑的!” 徐斯礼低笑一声:“是是是,我们渺渺的眼光好,以后看谁还敢说我们渺渺审美差。” 他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拉过来一点,圈着她的身体,温柔道,“谢谢老婆,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他指的是帽子,也指的是她去而复返的心意。 时知渺抿了抿唇:“嗯,但我该去老宅了,免得妈他们在等我。” “去吧,玩得开心点。”徐斯礼松开手,“替我多吃点。” “知道了~” 时知渺自己开车去老宅。 她刚推开主屋的门,脚还没踏进去,就听见“砰砰”两声轻微的爆炸声,她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彩色的亮片和丝带就从天而降,落满她全身。 “生日快乐!!” 陈纾禾和乔落一左一右跳了出来,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时知渺伸手接住落下来的彩带,好气又好笑:“你们吓到我了!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汪汪!” 蒲公英也像一颗炮弹,从客厅冲了过来,直接扑进时知渺的怀里,抬起两只前爪搭在她身上:“汪汪!”妈妈! 时知渺下意识接住它,看到它身上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头上戴着一顶迷你生日帽,模样十分可爱。 而陈纾禾和乔落已经拍着手,热情洋溢地唱了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汪汪!”蒲公英兴奋地绕着她转圈,裙摆飞扬,像是在给这首生日歌伴舞。 时知渺被他们这一连串操作弄得忍俊不禁,弯着眼睛笑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学的六一儿童节欢庆呢,这么大的阵仗。” “生日嘛,就要热闹!”陈纾禾笑嘻嘻地挽住她的胳膊。 梁若仪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出来:“是啊,生日就要热闹才好。渺渺,外面热吧?先吃点冰镇水果解解暑吧。” 那可不行!时知渺刚小产,可不能吃这种冰凉的东西!陈纾禾立刻松开时知渺迎了上去: “阿姨,天热才不能马上吃冰的,肠胃会受不了,会拉肚子的。我刚才好像看到厨房在炖椰子鸡汤,我给渺渺盛碗热汤吧?” 梁若仪一想也是:“有道理有道理,是我考虑不周了。而且大晚上的吃冰确实不好,那我再去切一盘不冰的水果来。” 时知渺笑着说:“纾禾,你这架势,怎么跟进了自己家似的?我要是没记错,这还是你第一次来老宅吧?” 陈纾禾扬着下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家就是我家,我有什么好不熟的?” 梁若仪笑着附和:“就是就是,总听渺渺提起,说她有个好姐妹叫纾禾,今天还是第一次见,果然是个贴心爽快的好孩子,跟我家渺渺一样讨人喜欢。” 陈纾禾打了个响指:“阿姨,您说这话可太中听了!” 厨房里又走出一个人,双手端着一个白瓷汤锅,笑容淳朴:“椰子鸡汤在这里嘞!” “月牙妈?”时知渺有些惊讶,“您怎么也来了?” 月牙妈将汤锅小心地放在茶几上,回答道:“徐先生说时医生您喜欢吃我做的饭,雇我过来给您做一顿生日宴,我一听是时医生的生日,马上就关了店过来了。” 时知渺都不知道徐斯礼什么时候安排的,心头一暖,笑着道谢:“谢谢您,麻烦您了。那月牙也过来了吗?” “不麻烦,不麻烦,您吃着高兴就好。”月牙妈摆摆手,“她没来,在家里做作业呢,但也托我跟您说一声生日快乐,祝时姐姐永远18岁!” 时知渺失笑。 乔落已经拿起小碗,自己动手盛上汤,吹凉后喝了一口,顿时满足地眯起眼:“嗯~~好喝好喝!表嫂,这个汤真好喝!” 陈纾禾瞪大了眼,立刻扑过去:“哎哎哎!这汤是给我家渺渺的!你喝什么!” 乔落灵活地躲开,冲着时知渺撒娇:“表嫂最疼我了,给我喝一点怎么了?” 陈纾禾叉着腰:“胡说,渺渺最疼的是我!你是哪里来的小妖精?我以前都没听说过你!” 乔落不甘示弱:“当初表嫂去青城学习的时候,我还跟表嫂同床共枕了好多天呢!表嫂为了陪我,都推了和同事的聚餐,表嫂就是最在乎我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嘿!时渺渺!”陈纾禾立即转头看向时知渺,“你居然背着我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原配狗蒲公英立刻“汪汪”两声,蹭着时知渺的腿——妈妈,我才是你的狗!! 时知渺揉着蒲公英的耳朵,被这三个活宝闹得哭笑不得,抬手做了个“停”的手势:“好了好了,你们三个不分大小,行了吧?” 陈纾禾和乔落对视一眼,心下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种“好像被夸了,又好像被骂了”的感觉。 时知渺走到汤锅前,拿起汤勺盛了好几碗汤,招呼大家都过来喝,又顺手递给了沙发上的徐庭琛和余随。 余随赶紧起身接过:“谢谢知渺,我纯属厚脸皮来蹭饭的,不用特意招待我。” 徐庭琛也接过汤,一向沉稳的董事长先生也难得开起玩笑:“还好有你在,余随。不然这一屋子女人,就我一个男人,我可真有点不自在。” 一句话引得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没等多久,饭菜就好了,大家上桌吃饭。 都是月牙妈的拿手好菜,完全不输给那些星级酒店的厨师。 大家边吃边说笑,还提起梁若仪以前是专业的拉丁舞演员,跟徐庭琛的初相识,就是源于徐庭琛去看她的表演,她的裙摆甩得有些用力,上面装饰用的钻石抽线飞了出去,恰好掉在徐庭琛身上,演出结束,他拿着钻石去后台还给她。 陈纾禾爱看小说的DNA顿时就动了:“居然是自由恋爱吗?我还以为你们是那种豪门之间的商业联姻、强强联合呢!我天,这比小说还小说啊!” 梁若仪故意道:“而且我当时是有男朋友的,他看中了我,硬是拆散了我们,把我抢了过去。” 乔落十分惊奇地看向徐庭琛:“真的吗大伯?!” 徐庭琛无奈莞尔:“那个男人就是个榨取你钱财挥霍、还四处沾花惹草的人渣,我难道不是帮你及时识人、脱离苦海?” “你当时就是动机不纯。”梁若仪嗔怪地瞪他。 陈纾禾彻底来劲了:“这不就是霸道总裁强势介入、拯救陷入渣男陷阱的舞蹈女神吗!这设定太经典了!阿姨,再多说一点,我们还想听!” 梁若仪见大家这么感兴趣,也就说了几件趣事。 徐大佬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身到酒柜前挑红酒,借此躲开大家揶揄的目光。 时知渺嘴角也噙着笑,但心底却有淡淡的失落——这种时刻,如果徐斯礼在,一定更好玩。 那个男人又痞又坏,总能冷不丁爆出一两句让人啼笑皆非的话。 喜欢特别嗲请大家收藏:()特别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3章 全世界独一无二,最好的礼物 饭后大家移步客厅,陈纾禾和乔落还意犹未尽,怂恿着梁若仪和徐庭琛跳一段拉丁舞,时知渺也跟着起哄。 梁若仪抿唇笑了笑,转身上楼。 过了一会儿,她穿着一条宝蓝色的拉丁舞裙,踩着专业的舞鞋,款款下楼。 徐庭琛已经站在楼梯口等候,他抬头看向她,目光一如当年那般专注,微笑着朝她伸出手。 梁若仪将手放入他掌心,乔落立即跑到老式留声机旁,放上一张旋律激昂的拉丁舞曲。 音乐流淌,偌大的客厅瞬间变成了舞台。 徐庭琛和梁若仪随着节奏起舞,步伐准确,姿态优雅,看得大家连连惊叹。 乔落看得心痒难耐,嚷嚷着道:“我也要跳!我也要跳!” 然后跑去拉正笑眯眯看跳舞的余随。 余随吓得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会,却被乔落硬是拽着一起进了舞池,逗得众人忍俊不禁。 这时,时知渺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徐斯礼的视频电话。 她心头微动,后退了几步,接通了视频。 她先点了镜头翻转,让他去看客厅里起舞的父母,以及乱作一团的乔落和余随。 徐斯礼不由得失笑:“这么热闹啊?” “对呀。” 时知渺将镜头转回自己,轻声说,“刚才一直在聊爸妈年轻时候的事,然后就想看爸妈跳舞。” 徐斯礼笑道:“可惜了,我要是在,就能跟你一起跳了。你的舞还是我教的呢,虽然没教好,每次都能踩我的脚。” 时知渺眼底染上笑意:“下次有机会跳给你看,现在我不踩脚了。” “好啊。”徐斯礼笑着应下。 时知渺随手拿了一杯鲜榨果汁,走到与客厅相连的大露台。 这里比较安静,晚风习习,夜里的老宅灯光璀璨,很好看。 “开心吗?”徐斯礼问。 “很开心啊。”时知渺看着屏幕那头的男人,又诚实地补充一句,“就是觉得,如果你在的话,应该会更开心。” 徐斯礼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挑眉:“小蜗牛喝酒了?开始说醉话了。” “没喝酒,是喝果汁。” “那我更遗憾了。”徐斯礼拖腔带调的,“早知道我家宝宝今天会这么诚实,我就是抬着输液架,也得去现场。” 时知渺心头蓦地涌起一股冲动,想立刻从这个热闹的宴席中抽身,跑去医院见他。 但理智很快回笼,今天大家都是为她而来,一直在说说笑笑,也是为了逗她开心,她不能这么任性。 徐斯礼仿佛能看穿她的想法,眼神深了一些,柔声道:“宝宝,我一直在你身边。” 时知渺只当他说的是视频连线,便“嗯”了一声。 徐斯礼又问:“看了我送你的礼物了吗?” “还没有。”时知渺说,“等会儿散场了再去看。” “现在去看吧。”徐斯礼的嗓音磁性悦耳。 时知渺看着他,眨了眨眼,心头蓦地一动,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瞬间窜了上来……再联想到他刚才那句“我一直在你身边”,时知渺有了一个怀疑。 她立刻放下果汁杯,转身出了大露台,径直朝着楼上而去。 陈纾禾瞥见她跑上楼的身影,扬声喊:“渺渺,你去哪?来跳舞啊!” 乔落从后面扑到陈纾禾背上,捂住她的嘴:“我表嫂当然是有更重要的事啦!” 陈纾禾不满:“居然有你知道、我却不知道的事?说,到底是什么?” 乔落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很快你就知道了!” 时知渺无暇理会身后的吵闹,她握着手机,几步就跑上了三楼,径直来到她和徐斯礼在老宅的房间门前。 房门关着,她心跳莫名加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推开了门。 房间里开着灯,明亮的光线下,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房间的中央。 他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冲锋衣和工装裤,头上戴的,正是她下午买给他的那顶黑色鸭舌帽。 帽檐下,那张俊美得过分的脸上带着她熟悉的笑意,桃花眼灼灼地望着她: “小蜗牛,生日快乐。” 时知渺的眼眶蓦地一热,所有的想念、惊喜、激动,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像一只归巢的鸟儿,直接朝他冲了过去,跳起来,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徐斯礼稳稳接住她,被她撞得惯性地后退了半步,然后低笑出声:“稍微考虑一下,我还是个病人好不好?” 时知渺心潮澎湃得无以复加,埋首在他颈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一口咬了下去。 “嘶——”徐斯礼抽了口气,哭笑不得,“你是蒲公英吗?怎么还带咬人的?” 时知渺松开他的脖子,抬起头,眼眶红红地瞪着他。 下一秒,却又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汹涌的爱意,徐斯礼顿了一下,旋即反客为主,深深地回应她。 他抱着她向后退了两步,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时知渺单膝跪在他腿间的沙发边缘,捧着他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帽檐被撞歪了,却无人顾及。 楼下的喧嚣与音乐声渐渐远去,这里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和交融的心跳声,难舍难分。 好一会儿之后,两人才慢慢分开。 时知渺呼吸急促,咽了咽喉咙,情绪略微平复一些后,又急忙问:“你可以出院了吗?” 徐斯礼靠着沙发,慵懒地道:“可以了。本来就可以了,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才没跟你说。” 时知渺这才放心,手指搭在他冲锋衣的拉链上,看着他的眼睛:“所以,你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 徐斯礼勾唇:“是啊。你除了缺个我以外,还缺什么?送我自己,不就是最好的?” ……好自恋的男人。 徐斯礼的手搭在她的腰上,轻轻一按,她就扑进他的怀里。 他捏着她的下巴说:“你敢说我不是你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时知渺还没回答,门口就传来一阵哄笑声。 陈纾禾和乔落趴在门口,刚才那句话恰好被她们听了去,两人捏着嗓子重复道:“你敢说~我不是你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时知渺脸颊爆红,整个人都躲进徐斯礼的颈窝里,不想见人!! 徐斯礼懒散地抬起眼皮,看向门口,语气理直气壮:“不然呢?瞧你们送的什么礼物?不是庸俗的金钱,就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 “老子全世界独一无二,有钱也买不到,就是最好的。” “……别说了!!”时知渺揪住他胸口的衣服,小声抗议。 徐斯礼瞥了眼蒲公英,吩咐道:“蒲公英,把这些看热闹的人赶出去。” 蒲公英立刻:“汪汪!”不要打扰我爸爸妈妈! 众人这才说说笑笑地后退,把独处空间留给他们。 等到四周安静下来,时知渺才悄悄抬起头,在徐斯礼的耳边低声说: “……是最好的礼物。” 喜欢特别嗲请大家收藏:()特别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4章 得,是他自己造的孽 时知渺的生日宴后,他们还在老宅住了一周。 这一周主要是为了将城郊别墅改造得更适合病人休养。 改造完毕,两人一狗就回了家。 走进大门时,时知渺还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满打满算,她离开了五个月。 那个晚上她决绝离开时,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住回来,没想到拉拉扯扯的,还是回来了。 这套房子光洁如新,和她离开时别无二致,时知渺看着盛夏的骄阳透过落地窗的玻璃洒在地板上,暖融融的,很是舒服。 她有点好笑地想,如果再跟徐斯礼吵架,那就把他赶出去,这套房子她要独占。 蒲公英倒是没那么多感想。 它一回到熟悉的地盘,立刻兴奋地“汪汪”叫了两声,而后就像一颗毛茸茸的炮弹,嗖地窜了进去。 先在客厅地毯上打了个滚,然后冲上楼梯,在二楼巡视了一圈后,又咚咚咚地跑下来,嘴里叼着它的牵引绳,塞到时知渺的手里,大尾巴也摇得像螺旋桨。 时知渺失笑,弯腰拿起绳子:“好啦,知道你想念你的领地了,现在就带你出去巡视。” 徐斯礼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有些倦懒:“你们去吧,我上楼睡会儿。” 他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容易感到疲累,很需要睡眠。 等时知渺牵着蒲公英在外面溜了两圈回来时,徐斯礼还在睡。 她一边解开蒲公英的绳子,一边对它说:“不准去二楼吵爸爸,知道吗?” 蒲公英张嘴要叫,时知渺“嘘”了一声,它就变成低低的“呜呜”。 徐斯礼这一觉睡到了天黑。 他走下楼时,看到客厅灯光明亮,照着坐在沙发上的时知渺,周身好似发着柔和的光。 她正拿着梳子给趴在她面前的蒲公英梳理毛发,一边梳,一边对站在旁边的宋妈交代: “徐斯礼术后两个月内都属于恢复期,需要特别注意,饮食要清淡有营养,忌辛辣刺激;卫生方面,房间要经常通风,他现在抵抗力弱,要避免让他直接吹风。” “还有蒲公英,它外出回来,都要用湿巾把爪子和身体擦一遍,再用宠物消毒液喷一喷,免得将外面的细菌带回家,洗澡的频次也要比以前多。” 宋妈一一记下,笑着道:“太太放心,我都记着了。” “不过少爷的身体底子好,恢复得也快,连胡医生都说,别人像他这么重的伤,起码要在ICU里住两三天,少爷一天半就能出来;别人出院要二十天,少爷半个月就可以。” 时知渺也笑了笑:“这倒是,毕竟他以前是玩赛车和各种极限运动的,身体素质确实比一般人要好。” 她又想起什么,“对了,他一个月后要复查脑部CT,这个您也帮我记一下,我怕我工作一忙给忘了。” 宋妈说:“您忘了,医生也不会忘的。” 时知渺梳完蒲公英,动手将梳子上的毛发揪下来丢进垃圾桶,温声说:“但我想陪着他一起去。” 徐斯礼倚在楼梯口,静静看着,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像被温水浸过,慢慢泛起暖意。 之后的生活也回到了正轨。 时知渺照常回北华医院上班,但跟以前相比,又有些微妙的变化。 比如她下班回家的时间规律了很多,周末也不会动不动就被急诊电话叫走做手术,好像清闲了不少。 徐斯礼由此品味出来:“所以,你以前那么忙,有时候忙到半夜才回家,忙到周六日也要加班,纯粹是因为不想看见我?” “……”时知渺面不改色,“看破不说破,说破了,尴尬的不还是你吗?” 徐斯礼:“……” 得,是他自己造的孽。 时知渺在家,主要是陪徐斯礼做复健。 徐斯礼的右手出现了轻微的颤抖,这是颅脑损伤的后遗症之一,复健医生给的方案就是握压力球,锻炼手部力量。 每次徐斯礼力道没控制好,或者手突然一抖,球掉在地毯上,就会被蒲公英叼起来,扭头就跑,再也不还给他。 徐斯礼气道:“你真是我的好大儿!” 蒲公英:“汪汪!”掉了就是我的! 时知渺看到这“父慈子孝”的一幕,忍住笑,连忙起身去追蒲公英:“蒲公英,把球还给我,那不是你的玩具。” 徐斯礼感觉自己是这个家的食物链底端,一只狗都能来“欺负”他。 他没好气地拿起另一个压力球,左手拿起平板电脑,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球锻炼,一边专注地看文件。 看着看着,他脸上轻松的神色就渐渐敛去,眉宇间拧起一丝凝重。 有几项原本推进得很顺利的合作,近期却出现了明显的停滞,甚至有一家长期合作的欧洲供应商,也提出了暂缓后续订单的意向。 他沉吟片刻,直接用左手操作平板,拨通了周祺的电话。 “少爷。” 徐斯礼:“我看了一下最近几份报告,欧洲LMC和亚太区的几个合作项目,进度滞后,怎么回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周祺说:“少爷,您也注意到了?是有这个情况,我们初步研判,这可能是跟您受伤的事情有关。” “虽然我们当时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但还是有风声走漏出去,您是徐氏唯一的继承人,外界,尤其是这些深度绑定的合作伙伴,难免会担心,万一您出现……不确定性,就会影响长期合作的稳定性,所以他们才会持观望态度,选择暂缓项目。” 徐斯礼听完,扯了扯嘴角:“意思就是,担心我挺不过去,徐氏会乱?” “咳,是的。” 徐斯礼的食指在平板上轻轻敲了两下:“我确实太久没在公开场合露面了……你安排下去,明天上午十点,召开视频会议,讨论磁悬浮项目第二期,我要亲自出席。” 周祺立刻领会出他的意图:“让外界亲眼看到您一切安好,并且依然牢牢掌控着项目方向和集团运营,确实是最好的定心丸。” “嗯。” 第二天上午,别墅书房。 徐斯礼换了一套深灰色的西装,虽然身形比受伤前要清瘦一些,但依旧挺拔,他又从时知渺给他买的帽子堆里,挑了一顶与西装同色系的软呢帽。 帽檐下的眼神清醒、平淡,丝毫不见病态。 十点整,视频接通。 当徐斯礼的面容出现在大屏幕上时,不少人都露出了或惊讶或放松的神色。 会议开始,徐斯礼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听取各方的进度汇报。 他听得认真,偶尔提问,每一个问题都切中要害,他思维的敏锐,逻辑的缜密,和对项目的掌控力,与他受伤前别无二致。 整个会议过程,他都从容不迫,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刚从开颅手术中苏醒的病人。 四十五分钟的会议结束,徐斯礼做了最后的总结,在一片肯定的点头里关掉视频。 然后抬手按了按因为长时间专注而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身体也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一直守在旁边的周祺上前一步:“这么多人亲眼看到您精神饱满、思路清晰的样子,相信很快您安然无恙的消息就会传开,股民和合作方的信心也会回来。” 徐斯礼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 过了几秒,他才重新睁开眼,眼底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甚至带上了几分冷冽。 他转而问道:“薛昭妍,还在仓库地下室关着么?” 周祺:“是的,少爷,一直按照您的吩咐关着,日夜看守。” 徐斯礼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脖颈,眼神幽暗: “走,去看看。” 喜欢特别嗲请大家收藏:()特别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5章 每天都在监控里偷看我啊 徐氏集团位于城郊的一个旧仓库里,货物堆积,工人们正常工作,对于徐斯礼和周祺的到来,大家都像是没看见似的,自顾自忙着手里的活。 他们走到仓库最里间,周祺对看守的两名保镖示意。 保镖立刻弯腰,抓住地上的一个铁环,用力一提,铁盖子打开,露出底下钢筋组成的隔栏。 徐斯礼走到铁栏杆前,居高临下地看向下方。 下方是一间地下室,面积不大,只设了一张单人床、一个马桶,还有一台小型空调正在运作。 薛昭妍坐在床边,听到动静缓缓抬起头。 她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人也没有很狼狈,看得出来,在这里除了自由被限制外,并没有遭受太多的虐待。 可当她看清上方的徐斯礼,瞳孔就猛地一缩,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徐斯礼……你居然没死??我明明看到那个花盆砸中你了,你怎么会好好的?!” 徐斯礼帽檐下的眼神冷得像冰:“我要是死了,你早就被送去给我偿命,还能在这里苟延残喘?” “偿命?”薛昭妍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随后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 “哈哈哈哈!徐斯礼,你以为我现在还愿意活着?!” “我什么都没有了!薛家、肖家……连宋鑫那个废物都敢打我!我已经没有后路了!你和时知渺要是能死一个,我愿意给你们偿命!!” 徐斯礼懒得跟她进行这种无意义的对峙,直接进入正题:“你明明已经跟宋鑫私奔出国,却偷偷跑回来,处心积虑设局,就是为了报复我们?” “对啊!” 薛昭妍瞪着眼睛,表情扭曲,“我就是要报复你们!我过得不好,你们也别想好过!凭什么你们能和好如初、恩恩爱爱?而我这个受害者,却要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这不公平!” 她的声音里掺杂着浓烈的不甘和嫉妒,恨他们入骨。 徐斯礼已经没兴趣跟她辩论谁对谁错,他对她早就是仁至义尽,而她永远不知道满足。 他问出另一个问题:“薛芃芃在哪里?” 提起女儿,薛昭妍脸上的疯狂僵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但这丝人性很快就又被更深的疯狂淹没,她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声音变得轻柔诡异:“芃芃啊……她现在好好的,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徐斯礼沉声:“她是你的亲女儿,才四岁,还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照顾和治疗。你把她随便丢在一个地方,是在害她。”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薛昭妍内心的某个点,她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是我的女儿,又不是你的女儿!你那么关心干什么!” 她怨毒道,“是对肖达明心怀愧疚,想替他照顾遗孤?还是触景生情,自己没了孩子,就想疼疼别人的孩子,来发泄你那点无处安放的可悲父爱?” 徐斯礼以为她指的是三年前时知渺打掉的那个孩子。 他淡淡道:“说不说随你,但薛昭妍,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里。” 薛昭妍咬牙切齿:“徐斯礼,你想关我一辈子?你敢?!” 徐斯礼勾起唇角,带着几分凉薄:“你这次回国走的是非法通道,连我之前都查不到你的下落。也就是说,现在根本没有人知道你在国内。” 他微微俯身,隔着铁栏看着下面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一字一句道,“那么,我就算关你一辈子,也不会有人知道。” 薛昭妍彻底疯狂了,她对着徐斯礼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极尽难听,连周祺都难以想象,这会是当初那个举止优雅的薛小姐。 徐斯礼直起身,双手插在长裤口袋里:“你想出来,也不是不行,告诉我,谁帮你偷渡回国?谁是你的内应?谁告诉你我们那天会去那家餐厅吃饭?” “说了,我可以把你送去一个陌生的国家,让你自生自灭。” 薛昭妍抬起头,脸上泪痕与疯狂交织:“没有人,都是我一个人做的,都是我!” 周祺走过来,低声道:“少爷,就是这样,这段时间无论我们怎么问,威逼利诱,她都不肯说。要不……用点别的办法?” 他们没对薛昭妍动过刑,对付这种穷途末路的人,不上手段不可能撬开她的嘴。 徐斯礼沉默地看了薛昭妍几秒,良心和耐心都耗尽了,冷道:“她什么时候交代,什么时候给她水和饭。”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周祺交代了保镖几句,保镖点头明白,随后直接关闭了那个铁盖。 地下室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在这片黑暗里,薛昭妍先是发出一阵压抑的呜咽,随后这呜咽渐渐变成了低笑,低笑又演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大笑。 那笑声扭曲变形,在密闭的空间里不断回荡、撞击,如同附骨之蛆,挥之不散。 “徐斯礼、时知渺,你们等着吧!” “我马上就能血债血偿了!” “徐斯礼,我要你尝尝失去真爱的滋味!” “时知渺,我要你也去坐牢,身败名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哈哈哈哈!” …… 仓库外,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与仓库里的阴冷潮湿形成鲜明的对比。 徐斯礼坐进劳斯莱斯的后座,周祺关上车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车厢内一片静谧,徐斯礼向后靠在真皮座椅里,闭上了眼睛。 帽檐在他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他的神色。 ……能避开所有正规渠道,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薛昭妍这样一个大活人偷渡回国,其实不难。 问题是,薛昭妍怎么认识这样的人物? 这些年,她的生活轨迹都在他的监视之下,她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他心里有数——无非就是些纨绔子弟。 她什么时候认识能为她做这种事的人? 还是说……这根本不是薛昭妍的人脉,而是他或者时知渺的某个仇敌,为了针对他们,才找上薛昭妍,借她的手来对付自己? 可他有什么仇敌,时知渺又有什么仇敌,值得对方如此大费周章,用这种阴毒的手段? 时知渺只是一个医生,生活里只有救死扶伤的工作,不可能得罪人得罪到要命的地步。 而他在商场上,虽说树大招风,明枪暗箭不少,但大多是为了利益,也不至于上升到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 徐斯礼眉头皱得更紧了,就在他试图理清这团乱麻时,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他睁开眼,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宝宝”两个字,他脸上冷硬的线条几乎是在瞬间柔和下来,手指滑开接听键,声音里完全听不出丝毫阴霾,只剩惯常的温和: “宝宝。” 时知渺问:“徐斯礼,你去哪儿了?” 徐斯礼微微挑眉,有些意外她会问这个:“怎么突然查起岗来了,你几个小时前才离家上班,这就想我了?” “……” 时知渺的语气有那么一点不自然:“我是没在家里的监控看到你,你出门了?” 家里的公共区域安装了监控,主要是为了方便看蒲公英的动向。 徐斯礼笑了起来:“哦,原来时医生每天都在监控里偷看我啊?” 喜欢特别嗲请大家收藏:()特别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6章 时医生是甜妹~ 电话那头的时知渺静默了十几秒,然后就……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徐斯礼笑出了声,小蜗牛还是很不禁逗啊……耳根子肯定又红了。 他将手机收回口袋,对前方的周祺吩咐道:“去公司。” “好的少爷。” 劳斯莱斯平稳地汇入车流,驶向徐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徐斯礼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深色衬衫,更显得肩宽腰窄。 他坐在办公桌后,开始翻阅最近五年与徐氏结束合作的甲、乙方,试图从中寻找可能因为记仇而利用薛昭妍报复他们的人。 这样的摸查寻找比较“笨”,但在没有任何怀疑对象的情况下,也就只能这么大海捞针。 奈何即便如此找,也没什么收获。 徐斯礼手里转着钢笔,思索着,又对周祺说:“你去查一下,那些在我受伤后,暂停跟徐氏合作的合作方的核心决策层,近期的行程。” 周祺有点不理解他这个做法:“少爷是觉得,帮助薛昭妍的人的线索,就在这里面?” 徐斯礼却反问:“如果你能提前预知到,某一支股票会在某个时间大涨,那你会怎么做?” 周祺不假思索:“当然是趁现在还没涨,先大量买入,等涨的时候再抛出,大赚一笔。” 徐斯礼嘴角勾起一个没什么笑意的笑,周祺愣了愣:“少爷的意思是……?” 徐斯礼指了一下面前这些文件:“我们找了一下午,找不到一个想置我于死地的嫌疑人,那么这个人,帮助薛昭妍的动机,就应该不是想置我于死地,而是想趁着徐氏内乱,分走徐氏的市场。” 周祺恍然大悟:“幕后黑手图谋的是徐氏,所以在薛昭妍袭击您成功后,他一定会迫不及待收割徐氏的市场,谁跟徐氏的合作方接触得多,谁就有可能是嫌疑人?” 徐斯礼挑了下眉,就是这个意思。 !周祺马上就要去查,但走了两步,又觉得哪里不对……犹豫着折返回来问:“少爷,您怎么确定,幕后黑手是冲您来的,而不是冲太太来的呢?” 徐斯礼的分析是基于他自己,但那个花盆,冲的对象是时知渺,徐斯礼是推开时知渺才会被砸中,那么不应该从时知渺身上下手吗? 徐斯礼抬起眼皮,就一句话:“我老婆人美心善,撒旦来了都舍不得害她一根头发,怎么可能是冲她去的?” 周祺:“……” 这么笃定吗? 好的呢。 周祺一边转身出办公室,一边心忖要不要跟胡医生反馈一下?少爷的脑袋好像还是有点不对劲……变得更加恋爱脑了。 …… 时间一晃便是一个月过去。 下基层的北华团队终于圆满完成任务,载誉而归。 这天上午,心外科的大主任满面春风地走进办公室,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各位,这三个月辛苦了!” “此次南城之行成果斐然,不仅帮助了兄弟医院,我们的AI医疗模型也获得了宝贵的实战数据,项目推进得相当顺利!” 他环视一圈,目光在几位骨干医生身上停留。“徐氏集团和院方对这次进度非常满意,决定联合举办一场庆功宴,隆重表彰所有参与项目的成员!” 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时知渺也跟着微笑鼓掌。 主任的视线顺势落在时知渺身上:“时医生,虽然你因为家里有事提前回来,但前期工作完成得非常出色,功不可没。庆功宴上也要给你颁奖的。” 时知渺唇角微扬:“颁一个‘半途而废’奖吗?主任还是给我留点面子吧。” 这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主任也指着她摇头笑道:“好你个时医生,现在都会开玩笑了!怎么可能是什么半途而废奖,是杰出贡献奖!每一位参与到项目中的同事,都能拿这个奖!” 他清了清嗓子,又正色道,“总之,庆功宴定在本周六晚上,洲际酒店宴会厅,所有人都要到场。” “这次不仅是为了庆功和表彰,更是我们AI医疗模型首次公开亮相,届时会有很多业内专家、合作伙伴和媒体到场,我们要打好这收官之战!” “是!” 主任离开后,大家还在热烈讨论,时知渺坐回工位,一个护士拿着病历本过来跟她核对病人情况。 交接完,护士却没立刻离开,而是歪着头打量了她几眼,笑眯眯地问:“时医生,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 时知渺抬起头,有些莫名:“怎么这么问?” “就是感觉你最近总是眉开眼笑的,整个人气场都柔和了,也比以前爱开玩笑。” 时知渺眨眨眼:“有吗?” 旁边另外两个听到她们对话的小护士也凑过来,连连点头:“有啊有啊!特别明显!” “如果说以前的时医生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那最近就是……甜妹!” “甜妹?”时知渺被这个词逗得失笑,“从小到大都没人这么说过我。” “反正就是觉得时医生最近活泼了好多,看着就让人心情好!” 时知渺笑着摇头,把她们赶去工作,继续看病历,但心里也在想,真有这种变化吗? 可能……是有吧。 因为和徐斯礼的心结解开了,她没以前那么压抑沉闷,心情轻松,自然就爱笑一些。 而且徐斯礼已经好得七七八八,最近都能回公司上班了,连头发都长出来了! 虽然还只是寸头,但衬得他五官更加立体分明,有种不同于以往慵懒贵公子气质的硬朗,她觉得挺新鲜的。 原来,在别人眼里,这就是“甜”? 时知渺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她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工位旁,阮听竹正倚着文件柜,将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 看着时知渺脸上的笑,阮听竹嘴角也缓缓勾起一抹弧度,但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暖意。 …… 周六,一晃而至。 洲际酒店宴会厅灯火通明,一场汇集了医学界精英、商界名流和媒体的盛宴,即将拉开帷幕。 喜欢特别嗲请大家收藏:()特别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