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她插翅难飞》
1. 开局被关小黑屋,师徒恋上同一人。
寒风吹过,雪与梨花相携归去,最终梨花落地,而雪花飘在斐竹眼角化成一滴泪。
美人落泪之景让暗中窥视之人目光越发幽深。
刚刚诸葛恣的黑化值清零了,斐竹知道她要去寻找下一个反派目标了,每次成功一个任务,斐竹有一个月的时间找下一个目标。
斐竹原本是已死之人,靠着系统来到这个世界,活了下来。为此,斐竹需要帮系统做任务:清空这个世界反派的黑化值,维护这个世界的安全。
系统跟斐竹签订契约,她每降低反派一点黑化值,系统会奖励她一个月的寿命。并且等她完成任务,它会帮她将缠了她两世的万人嫌属性去除,给她改头换面,送她回原本的世界,过正常而平凡的生活。
所以对于这个任务斐竹还是挺上心的。
原本斐竹想着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可以在这休息一下,但是诸葛恣向她求婚了,并通知了他的徒子徒孙,来参加婚礼。
从系统那,斐竹得知前二个攻略对象都是诸葛恣的门下。想到到时候见到他们的尴尬,以及后续的麻烦,斐竹觉得她还是快点跑路吧。
这时候借着诸葛恣难得高兴,和她一起饮酒,斐竹灌醉诸葛恣,半夜跑路。
不说斐竹是如何狂灌诸葛恣酒,为了让诸葛恣喝下又许了多少好处,好不容易才将诸葛恣灌醉,斐竹身上已经满是酒气,熏得她昏昏欲醉。
斐竹捧了几捧寒潭水浇在脸上,让自己清醒清醒。
泠泠月色下,沾了水的容颜越发绝色,如冰雕玉琢,这是张经过系统微调到完美,又在万人迷光环下添色的花容月貌。
斐竹对着水面映出的美人有些失神,前世的记忆从眼前快速闪过,她不再是哪个人人喊打,被父母抛弃,又被亲弟杀害的可怜虫了。
手拂过水面将倒影破坏,斐竹提起裙摆,开始她的跑路大计。
诸葛恣所居住的山峰和他的人一样,高耸入云,雪经年不化,道路崎岖,旁边就是陡峭悬崖。整座雪峰除了殿前经年不败的雪梨花再不见其他植物。
当初斐竹是诸葛恣带上来的,眨眼功夫不到就在山顶,后面斐竹再没下过山,并不知道下山的路这么难走。
斐竹走得胆战心惊,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确认,然而还是脚下一滑,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握住一团雪,凌空的感觉让斐竹的魂都跟着飞了。
冷风刮得肌肤疼痛,斐竹闭上眼,速度太快让她有种窒息感,没想到好运重活一世,她的结局依旧是掉下悬崖摔死。
斐竹来自传统灵力修仙世界中,对于这个靠顿悟的修炼体系实在是无法理解,兼之心思在任务上,所以她至今还是个凡人。
临死前还有一好友在身边,这算是这世唯一的收获吗?斐竹跟系统抱歉道:「小九,对不起啊,我要食言了,不能再完成任务。」
「宿主,别怕,你会没事的。」
斐竹心中酸涩,从这么高的地方跌落她怎么可能没事,她又没有把上一世的修为带过来,只可惜再活一次的机会,就被她这么浪费了。
还没伤怀多久,斐竹就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下坠的速度顿时缓了下来,斐竹睁开眼。
入目是张扬飞舞的头发,其中棱角分明俊俏的脸上,一双冷眸正盯着斐竹,神色阴鸷。
抓着斐竹腰间的手用力得让她生疼,斐竹敢说她从未见过此人,不知他哪来的怒气。
出于对这个人没有一点了解,斐竹抓紧时间从系统那里查阅他的资料。
“此人名肆意,乃诸葛恣之次徒,生于世家,少时因不明缘由流落在外,悟得……”
不等斐竹看完,他们就落地了,肆意的手还圈在斐竹的腰间,死死箍着,两人的距离近到能闻到彼此的气息,从肆意身上斐竹闻到了血腥与危险。
斐竹不自在地想要推开肆意,却被他拉进怀中紧紧抱住。
肆意抬起斐竹的头,两人对视,拇指抚摸斐竹的眼尾,他漆黑的瞳孔泛着寒光,像一条阴冷的蛇,似要从斐竹的眼中钻进她的心里,揪出她藏起来的心思。
肆意的手指游移到斐竹唇瓣,用力地按了下去,斐竹的唇色瞬间变白:“你个小骗子,这张嘴最会骗人了。”
斐竹正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就瞧见肆意头顶99点的黑化值,瞳孔微缩,这是她至今见过最高的黑化值!
等斐竹再想开口时,神识突痛,仿佛被人重重一击,瞬间溃散,斐竹陷入昏迷。
肆意抱起软倒的斐竹,冷冷地朝峰顶看了一眼才抱着斐竹离去。
再次醒来,斐竹身处暗室中,头顶有颗硕大的萤月石散发着幽蓝的光芒。
脚踝上传来冰凉的约束感,斐竹动了动腿,听到铁链敲击的“锵锵”声,一根手腕粗的玄铁锁住她的脚踝,另一头延伸到了床底。
“小心,别伤着了自己。”明明是关心的话语,肆意说出来却是冷冰冰的。
斐竹听了打了个哆嗦,却还是被肆意手上的动作吸引,问道:“这是什么?”
肆意边在斐竹手腕上缠红线边道:“这是相思引,无论你逃到何处,只要我拉动这绳子,你就会回到我身边。”
“我看你这次,还能逃哪里去。”肆意缓慢吐出的一字字如同绳索,要将斐竹缠紧拖入深渊,一同沉沦。
逃?斐竹最擅长的就是逃跑了,被人诬陷时,莫名被人仇视时,被人追杀时……斐竹第一反应都是逃跑,被人囚.禁后逃跑倒是第一次。
而斐竹第二擅长的,便是示弱。此时斐竹咬了下唇,尾指勾缠着那段红线,血色的红绳缠在纤细而莹白的指间有种别样的美感,轻易便勾起人内心的施虐欲望。
这景色让肆意的呼吸都重了半分,而斐竹毫无知觉,怯怯道:“既然有这个相思引,那你能把我脚上的铁链解了吗?它磨得我很痛。”
“我的傻斐儿,就是要你痛啊。”肆意笑意深藏眼底,一圈圈将红线从斐竹尾指上解下来,动作缠绵,而后绑在自己手腕上。
红线一绑上,就消失了,但是斐竹依旧能感觉到它的存在。这个世界的东西真麻烦,都带着法则,她这个外界人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斐竹内心烦躁,她最讨厌受控于人了,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却还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疑惑地望向肆意:“你认识我吗?我们之前应该没见过面吧?你为何如此待我?”
肆意抚摸着斐竹的头发,他阴霾的眼神,总让斐竹有种他要用力揪住她的头发往墙上撞的错觉,但他抚弄的手指又轻柔得给她一种诊视感。
“斐儿啊,你三番两次招惹我,却总是无情离去,我可不敢让你再来一次了。所以只能先下手了。”
斐竹很是不解,她真的不记得有遇到过肆意,可是看肆意的神色,却像是对她很熟悉,难道她还有一段忘记了的记忆吗?
可是十二年前她初到这个世界就跑去攻略小洛为了,后面的记忆也没有问题,斐竹能肯定她从未遇见过眼前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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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点的黑化值,这人是经历了什么才会黑化得这么厉害?这么高的黑化值,这个人一定在她的任务名单中,斐竹问系统:「小九,这个人黑化值这么高,肯定是任务对象。」
「是的,宿主,但是按照列表,他是最后一个。」
见斐竹走神,肆意有些不悦,勾起斐竹的下巴让她只能看向自己。
“先是我的徒弟、后是师兄、再是师尊,我想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
斐竹闻言问系统:「他主动让我攻略他诶,我能先攻略他吗?」
「不行,必须按照列表来,而且如果你先攻略了他,你觉得你还有机会攻略其他任务目标吗?」
应该,不行吧?99点黑化值的反派疯起来斐竹无法想象,要知道系统排名不只是按照黑化值,更是按照危险性,他能被排在最后,说明他的实力必然很强。
就算在他面前,斐竹依旧看不到他,肆意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疼痛让斐竹的泪花瞬间冒了出来,肆意见状,松了力道,却始终没有放开斐竹,拇指还在斐竹颊侧摩挲,感受斐竹细腻温暖的肌肤。手的温度越来越高,□□下窜,再摸下去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肆意终是放了手,对斐竹道:“在这待着,我会一直注视你的,别想逃出我的掌心!”放完狠话,肆意忙不迭地去处理他被勾起的孽念。
留下一脸懵逼的斐竹,面对骤然安静下来的密室。
被关小黑屋,这样的局面她要怎么破呢?她还要在一个月内找到下一个任务目标呢!
斐竹继续看之前未看完的肆意的简介:“……悟得伪道,擅伪装,假面无数,虚实难辨,其言不可信,不可不信。”
“伪道”?这道法最终怎么能成为最厉害的反派?看起来就是擅长伪装,这也能搞得天翻地覆吗?斐竹因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这个世界靠对规则领悟的道法修炼了解的不深。
等了一会儿,肆意还没出现,斐竹急得站起身,观察起四周的情况,看能不能找个路出去。
*********
“师尊,听到您喜事将近,我这从千里外赶回来,就怕错过时辰,师娘呢?怎么没见她人?什么时候喝喜酒?这大喜的事可不得把您埋的那坛好酒挖出来喝了!”书妄摇着一把折扇,悠悠然进了大殿。
“她失踪了。”诸葛恣神色难辨地注视着手中的酒杯。
“啊?竟出了这等事,师尊有她画像吗?弟子可以帮您寻找。”
诸葛恣手一挥,空中出现了斐竹的影像,原本跟在书妄身后的洛为抬头小声惊呼:“斐姐姐!”
书妄的眼神暗了暗,嘴角的笑微敛:“三年前我跟师尊说找到了钟爱的姑娘,想带回来给你看,让你主持婚礼,结果途中她不见了,没想到她被师尊藏了起来,难怪无论我如何寻找都找不着人。”
肆意最后走进大殿,眼神扫视在场的三人,没有错过其中剑拔弩张的气氛,手掌一推,将洛为推到椅子上,自己也坐下来。
诸葛恣听了书妄的话,终于将视线转向了他:“她是你师娘。”语气斩钉切铁。
肆意手瞬间握紧,望着诸葛恣的眼神冷若寒冰。
书妄脸上的表情未变,手中的折扇却骤然被捏断,立时小心收起,语气坚定道:“恕难从命,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
洛为低着头,无人看见的眼眸幽暗得见不到底,斐姐姐,看来离开我后你招惹了不少人啊,你明明说过不会抛弃我的!
2. 世人皆只见皮相,何人能见我本真?
斐竹不知道因为她,师徒几人差点反目了。
这是一间玉砌的房间,唯一的光线就是头顶的萤月石,斐竹没有找到什么暗门,刚刚肆意离开的地方已经恢复成一面墙,若不是亲眼看到肆意从这里出去过,斐竹都要怀疑这里是否有道门了。
斐竹敲了敲那个地方,声音和其他的地方一样沉闷。
「小九啊,你有办法帮我逃出这个地方吗?」
「宿主现在是凡人,要逃出禁室是不可能的,但是这里都是悟道玉髓,宿主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顿悟出自己的道。」
「这就是一小块就价值连城的悟道玉髓?」斐竹敲着墙的手顿住,扫了一眼四周,全是这种玉,看来反派真有钱,外界求而不得的悟道玉髓被他当砖用。
可是顿悟在斐竹世界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而在这里只是修仙开启的门槛,而且是唯一门槛,这太难为斐竹了。
斐竹刚打算盘腿坐地上,就被系统提醒道:「床用的是悟道玉髓心,床上铺着的是静心云锦,宿主在床上效果会更好。」
斐竹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东西,听起来就比悟道玉髓还珍贵,穷了两辈子的斐竹在诸葛恣那都没有受到这么大震撼,不愧是排名第一的反派吗?富得让人嫉恨!
斐竹莫名地腿有些软,脱了鞋袜坐于床上,都有种糟蹋了好东西的感觉,端坐好后,斐竹就不敢动了,铁链敲击了几下床都让她有肉疼之感,生怕把它们弄坏了。
静心云锦不愧是极品静心物品,很快斐竹各种思绪都沉下来,进入了玄妙的境界。斐竹走在旷野中,两旁法则碎片飞速划过,法则之力刺得斐竹眼睛疼痛不已,她却没有放弃,试图捕捉那些碎片。
斐竹定神望向那些碎片,试图看清它们的轨迹,有一瞬间,斐竹似乎看清了一道蓝色碎片,她迅速向那碎片伸手……
“她脸上那一大块的是什么?好吓人啊!”
“听说她被恶鬼诅咒了,你可别靠近她,要不然你要会被恶鬼缠上!”
“丑八怪!离我原点,真晦气,早知道就不走这条路了。”
“我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姐姐!爹娘生下你后怎么没把你掐死?”
“小师妹,你别靠近她,她那个疯子见人就咬。”
……
无数的声音在斐竹耳畔回荡,一刀刀刺向斐竹。
“啊!”斐竹捂住耳朵尖叫出声,那些声音瞬间消失了,斐竹却没有发现,蹲下身捂着耳朵瑟瑟发抖。
「宿主?宿主?你怎么了?」
听到系统的声音斐竹才回过神来,稍微松开点手,没再听到其他声音才将手放下来。
「小九,为什么我能听到上一世的声音?」
「可能是宿主触碰到了规则力量,再加把力,宿主就能悟道了。宿主看右边,前面有一片适合宿主的。」
斐竹向右边望去,一片绚烂的碎片向她撞来,斐竹下意识避开了。
「可惜了,那个挺适合宿主的。」
「没事,这说明我与它无缘。」斐竹没有再说什么,平复心绪后,继续凝神捕捉那些碎片。
这次斐竹盯上了一片红色的碎片,再度出手。
*********
“斐姐姐,为什么他们都眼也不眨地盯着你看?”
茶馆中,洛为坐在斐竹身边,边晃着腿边朝那些色眯眯盯着斐竹的人反瞪回去。“我不喜欢他们看姐姐,斐姐姐我们快点吃完快点走吧!”
斐竹端着一杯茶,将浮沫撇开喝了一小口后,将点心往洛为方向推了推,“不用管他们,小洛,你不是一直闹着要吃这家的点心吗?怎么来了后反而一块都没尝?”
“可是斐姐姐,他们的眼神真的很让人讨厌,斐姐姐,我能把他们毒瞎吗?”洛为用委屈的语调说着残忍的话。
经常被人用嫌恶的眼光看着的斐竹早已习惯对他们的目光视而不见,正色道:“小洛,我跟你说过什么?”
洛为低着头,不快道:“不能随便用毒药,可是他们冒犯了斐姐姐。”
斐竹抬头望去,周围的人因她抬头又是一阵喧哗,门外原本走过的一个人倒退着进了茶馆,然而除了斐竹那,找不到一个空位置。
那人呆立在斐竹前方,结巴地问:“我……能坐……坐这儿吗?”
洛为躲进斐竹怀中说:“斐姐姐,我怕,你让他离开。”
来人五大三粗,还留着粗犷的胡子,长得确实很凶悍,见到洛为被他吓到了,退后几步,道歉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二跟他抱歉说没位置了,让他去别家,他结结巴巴道:“没……没事,我……等这……这桌吃……吃完。”他敲了敲旁边的桌子,桌子上的碟子都被他敲得弹了起来。
那桌的人敢怒不敢言,却依旧定定坐着,还让小二再上壶茶。
小二飞快瞥了斐竹一眼,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不敢多瞧斐竹,怕误了事,被掌柜的扣了酬劳。
洛为三两下将点心都吃完了,牛饮般灌下茶水,便摇晃着斐竹的袖摆道:“斐姐姐,你喝好了?我们走吧。”
众人压迫的视线也让斐竹不喜,将杯中茶水饮尽后,斐竹将银两置于桌上,准备带洛为离去。
“姑娘,留步!”小二拿着银子追了上来,将钱还给斐竹说,“我们掌柜的说了,姑娘您的茶水钱免了,欢迎下次再来!”
斐竹看着小二手心的银子有些恍惚,她被人送银子了?难道小二在银子抹了毒想害她?
见斐竹要离去,大批的人边望着她边飞快解决桌上的东西准备随她而去,有人已经起身跟在她身后了。
耳边还有他们小声窃语:“快!美人要走了!”
美人?斐竹总有一种不真实感,恍然间回过神来,啊,对了,系统送了她一个万人迷光环。所以他们火热的眼光不是因为讨厌她,而是喜欢她吗?为何她觉得没有区别呢?
斐竹知道自己摸到了道的尾巴,只要再往前探探,她就能悟得自己的道了。
此时洛为扯了扯斐竹的手:“斐姐姐,我们快走吧。”
悟道进程被打断,道意从指尖滑走,斐竹有些惋惜,牵起洛为离开茶馆。
然而刚踏出茶馆,因为斐竹意识到万人迷光环的存在,光环就失效了,斐竹又变回了丑小鸭。
原本跟在斐竹身后的众人像是骤然拨开谜障看到了斐竹真颜,痴迷的眼神变成了厌恶,不理解自己方才为何会对一个如此普通的女子狂热。
有人路过之时还用力撞了斐竹一下,道:“什么玩意儿。”
人群骤然散开,不少人对斐竹指指点点,话语间尽是厌恶、批判。
洛为攥紧了手,想拉着斐竹离开,“斐姐姐,他们坏了脑子,你别听他们的话。”
斐竹这次却没有顺从洛为离开,她站在人群中,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那些刺耳的话语变了样,成了扎在她心上的刺。
众人只见皮相,何人见我本真?
周围的人影化为灰烬散去,洛为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斐竹,却也跟着一起消失了,只留下斐竹一人。
斐竹回到旷野,在她的瞳眸中有光影飞速变换,斐竹进入玄之又玄的境界,她悟道了。
斐竹悟的道,乃“我道”——众生所见皆虚,唯我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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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悟道状态中脱离,再看这个世界,斐竹终于有了不同的体会。
这个世界不同于上一世,没有半点斐竹熟悉的灵力,天地间游离的是各种道法、规则,一起维护着这个世界的运行。
只有悟道的人能感知到它们的存在,通过它们影响世界。
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斐竹从未悟道成功过,没想到这次因祸得福,借助悟道玉髓的力量终于成功了。
那么多规则碎片展示在斐竹面前,她都不能成功的话,那只能说她悟性钝到没救了。
好在斐竹入道了,现在是入道境初期,道心初凝,能微弱感知并调动一种或几种最基础的“法理”。
然而系统告知斐竹:「宿主,你悟的这个道基太独特了,小九未见过相关记载,宿主要不要放弃它,换一条道作为奠基?」
原本自然入道的弟子能被同道法的宗门感应到,并通过法则链接,将他接收入宗门网络中。这样有了前人的指引,未来的道途能少走很多弯路。
系统的意思是这个道基很罕见,没有前人走过,一切充满了未知性,斐竹便只能自己独自摸索。
斐竹感知着神魂中被法则烙刻下的道印,这是她悟道成功的证明,也是未来她继续悟道的钥匙,身体会在道印影响下缓慢蜕变,更亲近所悟的道。
斐竹的道印是一株水仙,要不是有一个花苞,斐竹会错认它成大蒜。
斐竹抚摸着花苞说「不用了,小九。」对于她来说,不管那条道路都是一样,相较而言,本性孤僻的斐竹更倾向于一条远离众人的道,「这条道就挺好的。」
「可是此道极其危险,极易走入歧途,小九希望宿主能考虑清楚。」
「世间哪有坦途,我小心便是了。」
听了斐竹所言,系统没有再劝。
果然还是无法改变吗?明明它做了那么多,甚至更改了规则,让斐竹变成了个万人迷,斐竹还是踏上了这条道路。
*********
眼看师尊和师兄就要动起手来,肆意出言提醒:“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先找到斐竹。”
诸葛恣目光冷峭瞥向肆意:“你又如何知道她的姓名?”
“师兄之前跟我提过。”
书妄点头,嘲笑地望向诸葛恣:“我是跟师弟聊过,也让他帮忙找过人,却没想到人被藏在自家中。”
诸葛恣不欲多解释他之前对此事一无所知,斐竹一向鬼怪精灵的,也没有跟他提过书妄。
现在人在门派里失踪了,其实诸葛恣内心挺担心的,生怕斐竹昨夜喝醉了掉落悬崖,可是整个门派里他都感知不到斐竹的气息。
这很不寻常,斐竹是个凡人,如何能收敛气息?就算她死了,他也该能感知到她的尸体,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斐竹像是黄粱美梦,大醉一场后就消失了。
可是两个弟子都认识斐竹,她肯定是真实的。
诸葛恣不由得怀疑斐竹可能顿悟了敛息类的道法,但是就算她顿悟的道法再绝妙,入道境的悟道者也不应该能瞒过他,除非她所悟的道法和她的人一样,让他无法探查。
斐竹不可能在刚答应了他的求婚就离开,所以必然另有其人,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带走了斐竹,他必让其因果尽断,神魂俱灭。
诸葛恣忽视了斐竹其实没有亲口答应,对于他来说,没有拒绝就是答应,而他也不接受拒绝的回答。
众人担忧焦急的眼神肆意看在眼里,却没有半分要透露出人被他藏起来的意思。
肆意想将斐竹藏一辈子,让她所见,所听,所想皆只有自己。
3. 乞儿身贱受人欺,朱门富贵埋骸骨。
几人离开大殿,据师尊所言,斐竹是昨夜子夜后不见的,想必还在宗门内。
书妄用折扇敲了下洛为的肩膀一下道:“师侄,若我没听错的话,你看到小竹的影像后是叫了声‘斐姐姐’吧,怎么,你也认识她?”
洛为被书妄敲得一个踉跄,站好后低声道:“师伯,未入师门前,是斐姐姐照顾的我。”
“没想到我们师门三人,都和小竹关系非浅啊,师弟,你不会也是其中一员吧。”
肆意摇头:“今日前,我未见过斐竹。”
肆意确实没说谎,今日前他都是透过别人的眼光关注着斐竹,那时他还可以忍耐,但是今日他亲眼见到斐竹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所以肆意顺从心意,将斐竹锁了起来。
若不是师兄回得太快,师尊醒得太快,自己又耽误了时间,肆意都想炼制一个秘境,将斐竹关在其中,这样谁都找不到她。
“那就好,我可不想平白无故又多了个情敌。”书妄又敲了洛为几下,“洛师侄啊,你这小身板不行呐,我一点劲儿都没使,你就站不稳了,你师傅是不是没有好好教你?赶明儿来我那,我给你指导指导。”
洛为小心瞄了肆意一眼说:“师尊教得很好,是徒儿自己不争气。就不劳烦师伯了,我定会加倍努力的。”
肆意将洛为拉到身后说:“小洛从小受磋磨,身子骨弱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别总逮着他欺负了。”
“哟,这就心疼上了,好好好,师伯在这给洛师侄赔个礼,这旭阳花能强身健体,增强那功能,”书妄眼神示意洛为脐下三寸,轻笑道,“正适合洛师侄,洛师侄可不要推辞。”
洛为尴尬地望着被书妄递到眼前的旭阳花,不知该不该接过。
肆意一挥袖将旭阳花收走:“这花我先替徒儿收下了,小洛,还不谢过你师伯。”
洛为拱手道:“多谢师伯关心,师伯也要多注意休息,夜间不能太过劳累伤身。”
“哟,洛师侄的牙倒变尖了,师伯无需你关心,你多关心关心你师傅就好,前段时间他那气压低得吓人,今儿倒是回暖了,是遇到什么喜事了吗?”
“确有喜事,逃走的猫儿被我抓回来了,正教训着,现在也是时候看看她有没有变乖了,师兄,那我就先退了,小洛,你跟着师兄,可得用心,早些找到你斐姐姐。”
“好的,师尊。”
肆意离开后,没了他保护的洛为便落入了书妄的魔爪,被他勾到臂下压着:“来,跟师伯说说,你和你斐姐姐是怎么相识相处,最后又怎么分散的。”
“师伯,我们不是应该先去找斐姐姐吗?”
“边聊边找不碍事的。”书妄放开洛为,掏出刚在大殿中不小心弄坏的折扇,心痛地拆了骨架抚平绢面,上面画了一蓝衣女子,抬眸浅笑,手中拿着一卷书册。
洛为侧头偷偷瞄了一眼,画上之人正是斐姐姐。
书妄将画卷仔细检查,确认完好后收好,抬头望着洛为道:“你怎么还没开讲,需要师伯我三叩九拜,你才能开尊口吗?”
洛为连忙摆手道:“不,师伯言重了,我只是不知从何讲起。”
“那便从头讲。”
*********
洛为是被放在洛家村口的弃婴,因为是个男孩,被村里无儿的人家争抢,最后首富一家靠钱摆平了其他人,成了洛为的亲人。
然而自从养了洛为后,首富一家便走了下坡路,一年间不但钱财急速流失,夫妻两人都相继离世,老的一辈白发送黑发,不敢再留洛为,将他送走。
有的人不信邪,觉得首富家是气运尽了,与洛为无关,又太过想要个儿子了,便将洛为接回家。
但是,接连三家不信邪的人家都办了丧事,洛为便有了克亲名声,再没人敢领养他了。
而那时洛为才三岁,又体弱,虽然不怎么生病,但看着瘦瘦小小的,感觉就容易夭折。
最后是路过的一个瘸腿老乞丐将洛为带走了,村里的人都没跟老乞丐提他克亲的事,只说他父母双亡无亲人,村里又养不起他,便让老乞丐带他去外面找找活路。
洛为记事早,不但记得洛家村的事,也清楚记得跟着老乞丐去的那些地方,经历了多少白眼、辱骂、驱逐。
老乞丐心胸阔达,告诉洛为要放宽心,不要在意他人的眼光。
洛为确实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视他为亲子,就算自己饿极了也要给他省口吃食的老乞丐。
可是老乞丐毕竟年纪大了,加上多受磋磨,后来的一路小病不断,都是硬熬着,因为两人身上少有钱财,有也是买些吃食,根本看不起病。
洛为便在老乞丐乞讨时去医馆帮忙,暗中偷学着医术,想要自己医治老乞丐的病。
然而不等洛为学有所成,老乞丐在凉州城病倒了。
六岁的洛为跪求医师救治老乞丐,医师因着两人贫困,并不松口,就算洛为想要卖身给医馆,医师都推拒了,只言老乞丐寿元将尽,救不了。
洛为不信医师的话,老乞丐却劝他:“人各有命,我活了大半辈子都在乞讨,少有吃饱的时候,现在我也不用再担心下一顿能不能讨到东西,因为我以后都不会饿了,这不是喜事一桩吗?小洛啊,你就别再为老头子我操心咯,我帮你找了个人家,徐家庄正缺小厮,我求他们收了你,你去他家吧,以后就好好干活,也不用再尝颠沛流离之苦了。”
洛为摇头道不苦,他要跟着老乞丐。
“好孩子,徐家庄富裕,听说待下人也还好,你自己存些钱财,讨个乖媳妇,生个胖娃娃,我九泉之下也会高兴的,去吧,明天他们就不招人了,你现在就去,说是老乞儿的遗愿,他们会让你进去的。”
洛为想着赚了钱可以给老乞丐看病,就去了。
到了那后洛为卖力干活,就算被人排挤,故意安排又脏又重的活也咬牙干完,倒是得了管事的赏识,又听闻他的事迹,便借给他一笔银子,让他给老乞丐看病。
洛为欣喜若狂,干完了活就带着银子要去找老乞丐,然而在路过庭院的时候被一群人拦下。
“听说他本来是个乞儿,你说他是不是偷了东西。”
“那我们不得搜搜身,看他有没有将府里的东西带走。”
说着几人上前要搜洛为的身,洛为一个人势单力薄,就算他死命捂住口袋,银子还是被人搜走了。
“还给我,那是我的银子!”洛为试图挣脱几人的钳制抢回布袋,被人推到在地,领头的人踩着他的背不让他爬起来。
那人打开布袋倒出五十两银子,跟旁人说:“五十两!你说他一个乞丐哪来的五十两银子,肯定是偷来的。”
“是是。”众人附和道。
“见着有份,在场的人都可以去酥香楼吃一顿好的。”
趴在地上洛为依旧挣扎着伸手想要拿回银子,手被另一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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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踩住碾了几下,“哈哈,这小子还舍不得,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肖想了,再偷东西,你这手就不要了!”
“我没偷,这是管事借给我的!”洛吃为瞪着众人道。
“哈哈,这小子还真以为管事会那么好心。”领头青年抛着手中的银子,附耳对洛为道,“好心告诉你小子个秘密,就是管事透露的消息,要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呢?”
洛为咬着牙,哀求道:“这是救命的钱,你们能不能还给我?”
“哈哈,一个老乞丐的命有什么好救的。”
“对!死就死了,浪费钱干嘛,还不如满足一下我们的口腹之欲。”
“哈哈,小乞丐要是担心的话,不如跟着去死,在下面还可以作伴一起乞讨。”
“说得对,乞丐死了还是个臭乞丐。”
洛为气得眼中露出凶光,伸脖子咬住踩着他手的人的脚踝。
“哎呦,”那人抬起另一脚将洛为的头踹开,“兔崽子竟敢咬人。”
洛为吐出口中的血,反手握紧踩在他背上的脚拽开,爬起身时手还没放开那只脚,向上抬高让青年失去重心摔倒后,洛为冲上前用力掰青年握着银子的手指。
可惜洛为人小力微,再怎么用力都掰不动。
青年将洛为推开,大喊:“给我打!往死里打!”
原本干了一天重活,早就精疲力尽的洛为力竭再爬不起来,只能抱着头任由拳头落在身上,忍受着疼痛与唾骂。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小孩的声音传来。
青年对小孩行了个礼道:“少爷,我们在教训一个偷东西的小贼。少爷不要靠近,这小贼凶的很。”
小孩站在远处观望了一阵问:“他没动了,是不是死了?”
“够了,”青年踢了踢洛为,见洛为没有反应,叫住了众人,“少爷,我们要去酥香楼用膳,晚了就没位置了,先行告退。”
“嗯,你们去吧,帮我带只香酥鸡,别让我娘知道。”
“好的,少爷。”青年带着众人离去。
小孩跑到洛为三尺处就被仆从阻止再靠近:“少爷,小心。”
“我就看看他有没有死,呀!”小孩被洛为望过来的眼神吓住了,“他好凶!果然是坏人!娘把坏姨娘都丢井里,你们也把他丢莲塘里吧,正好金锦鲤们应该饿了。”
“是的,少爷,能喂少爷的金锦鲤,他应该感到荣幸。”仆从将洛为抱起,往莲塘方向走去。
“哗啦”一声,洛为被丢进了莲塘,水面荡起涟漪,冒出几个气泡后恢复平静。
透过荷叶缝隙,洛为看到火红的晚霞蔓延了整个徐家庄。
「宿主快点!反派就要黑化了!」
刚到这个世界就被系统催促的斐竹干脆跳下池塘,朝着系统指引的方向游去,在荷梗间穿梭,被刮过的肌肤火辣辣的疼,斐竹没有管,依旧保持直线,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地方。
水下昏暗,斐竹四处摸索着好一会儿才摸到一个人,就是感觉有些不对,这是个孩子吧?
斐竹将人拖出水面,拍了拍小孩的脸没有得到反应,斐竹赶忙游回岸边,将孩子放在地面上,按照系统的指示进行救治。
好一会儿,小孩才咳出水来,恢复了呼吸、心跳。
洛为睁开眼,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仙女,下凡来接他去极乐世界。
“仙女姐姐,可以将我爷爷一起接走吗?”
4. 万人嫌改命难成,洛蜉蝣逆天回转。
斐竹是那种传统万人迷修仙文中的对照组万人嫌反派,最后是被她的亲弟杀害,只因耻于有她这么个姐姐,在万人迷女主的唆使下暗算了她。
被人嫌弃了一辈子,死后连地狱都嫌弃。斐竹被关在地狱门外,牛头马面绕道而行。
没想到人鬼嫌弃的斐竹被个救世系统捞了,将她带到了这个世界。
第一次被人肯定的斐竹,决定帮系统完成它的任务:拯救世界,清零那些可能毁灭世界的反派的黑化值。
可是自卑的斐竹觉得自己完不成任务,像她这么个人人嫌弃的万人嫌真的能降低反派的黑化值,而不是让他们黑化得更厉害吗?
系统安慰她:“反派最懂反派,你一定能成功的,而且别怕,我这里有一枚万人迷光环,带上它,迷倒反派不在话下。”
斐竹想到她那个世界里的那个女主,就算她干下丧心病狂的事,仍有无数人无脑地喜欢她,内心动容了,她也想体会那种被万人喜欢的感觉。
斐竹却没想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系统为何不随便绑定一个人,却要跨界选她这么个万人嫌。
斐竹和系统绑定,接受了系统的万人迷光环,然而意外发生了,因为这个世界的特殊性,光环受到斐竹内心的影响,常常因为她怀疑自己而时灵时不灵。
斐竹无奈笑笑,就知道世上没有那么好的事,她怎么可能轻易就摆脱被融入她骨髓的万人嫌属性呢?
这样的结果斐竹事前就隐约有预感,所以真出了事,斐竹也没太意外,还反过来安慰一旁不敢置信光环竟能出问题的系统:“这不是还是有效的吗?只要我自信一些,光环便没问题。”
系统让斐竹攻略的反派,不是很厉害就是未来会很厉害,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很大危害。
斐竹看着眼前软萌,被欺负得浑身是伤的团子,不敢相信这么个被欺负得差点死了的软团子能伤害到世界。
系统:「别看他现在惨兮兮,不久后他就会灭人满门,连条鱼都不放过!你看他的黑化值有70呢!啊,不对现在还是60,但是等过一会儿肯定还会变成70的,宿主你要相信小九!」
斐竹摸摸识海中蹦跶的光球说:「好啦,我相信你,就是这反派年纪这么小,让我有些意外。」
系统软绵绵地蹭着斐竹的神魂道:「这不是宿主第一次任务,小九赶在反派黑化前将宿主送过来,这样宿主做起任务来会更容易!」
「那就谢谢小九了。」
「嘿嘿,宿主不用道谢,为了拯救世界,小九肯定会尽最大努力帮助宿主的。」
斐竹从神识中退出,就听到小孩儿叫她仙女姐姐,噗嗤一声笑出来了,这倒是罕见的称呼,她是第一次被人叫仙女,也是第一次被人叫姐姐。
这就是万人迷光环吗?好新奇,望着小孩不带一点厌恶的眼睛,斐竹差点伸手去触摸,这样的眼睛真好看啊!
不被人嫌弃的感觉真好。
斐竹嘴角不由得上翘,心情愉悦地将小孩儿扶起道:“小童,我不是仙女,只是和你一样的凡人。”
洛为对斐竹鞠了个深躬:“姐姐人美心善,不是仙子甚是仙子。姐姐的救命之恩我一定铭记在心,只是,姐姐能送佛送到西,救救我爷爷吗?”
斐竹望向池塘问:“你爷爷在哪?也在池塘里面吗?”
“不,当然不是,我爷爷重病在身,但是我们囊中羞涩,所以没钱治病。”洛为羞愧地低下头,“姐姐能借我一些银两吗?我,我一定会还姐姐的!”
斐竹低头摸索了下,她身上也没有银两,这一身服饰还是系统送她的,斐竹摸了摸头发,从中拔出一根玉簪,一头漂亮的青丝随即散落,问:“这个值钱吗?够你爷爷治病吗?”
散下头发的斐竹美得更惊心动魄,但是洛为只看到她纤长指间的那根玉簪,眼睛都亮了起来:“这根玉簪一看就很贵重,姐姐舍得吗?”
“能救人一命,它也算是物得其所了。”
洛为接过玉簪,定定地望着斐竹发誓:“姐姐是好人,我以后一定还姐姐一根更漂亮的簪子!”
斐竹揉揉洛为枯黄的头发道:“好,那姐姐等着。”然后斐竹就诧异地看着洛为藏起簪子就跑了。
不是,不等她的吗?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洛为就跑没影,斐竹赶紧跟上。
追上洛为后,斐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洛为一直说她是好人,可是连她姓名都没有询问就跑了,所以这小子只是嘴上说说吗?
洛为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可是他一点稍作休息的表现都没有。
斐竹想着:算了,可能他就是太过关心他爷爷了。
两人路过一个酒楼时,窗边的人看到了洛为,在那喊:“嘿,那个小乞丐,你这是要跑哪儿去抢狗食?”
飘过的菜香味倒是挺诱人的,斐竹往酒楼招牌上瞥了一眼:酥香楼。
望见后面的斐竹,那人又道:“唉,美人你跟着那小乞丐干什么?是不是他抢了你的东西,就知道这小乞丐不是什么好东西,美人累不累,要不要上来一起吃点东西?等吃完我帮你一起教训那乞丐。”
斐竹没有管身后那人说的话,继续跟着洛为。洛为人太小了,斐竹走快点就能追上他。
两人穿过繁华的街道,进入破旧的小巷,路越走越偏僻,最后停在了一个破败的庙中。
“爷爷,我们有钱看病了!”破庙没有门,洛为高喊着,跨过门槛想跟老乞丐分享这个好消息,但是,断壁残垣中遍寻不到老乞丐的身影。
只有摆放贡品的案桌上用石头刻了几行字:
小洛,有好心人帮爷爷治好了病,带爷爷享福去了,你在徐家庄好好过日子,不用挂念爷爷,未来若是有缘,说不定我们还能再相见。
洛为攥紧衣服里的玉簪,真的会有好心人吗?回头望见斐竹,或许世上真有好人呢。
斐竹走近看到了桌上的字,然而她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人,而且这小孩的爷爷怎么可能抛下孙子自己去享福呢?这一看就是骗小孩的话。
这是一个爷爷善意的谎言,斐竹觉得自己没资格打破这个谎言,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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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静静地站在洛为身后看他有何打算。
洛为掏出簪子还给斐竹:“既然我爷爷的病已经好了,那么这个簪子还给你吧。”
这个反派竟然相信了,这么单纯吗?这会让斐竹觉得任务难度其实不大,难怪系统要把她送到反派小时候。
“那你接下来去哪?要回徐家庄吗?”斐竹接过簪子问,瞧见洛为身上的伤又言道,“感觉你在那里待得并不好,他们有人欺负你吗?”
洛为摇头不欲多言,爷爷不在身边,洛为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要不就继续流浪吧?
“你一个小孩子我不放心,要不你就跟着我?虽然我身上也没有多少钱财,但是总不会饿着你的。”
斐竹向洛为伸出了手,想要笑得和蔼一些,但是她太久没笑了,不知道怎么笑才能让人放下戒心,只能牵动着嘴角上扬,皮笑肉不笑。
见洛为一直盯着她的脸,斐竹又有些不自信了,她笑得很恐怖吗?她是不是又让人讨厌了?越想斐竹越畏缩,万人迷光环也因此而关了。
洛为正要将手放在斐竹手心,光环就失效了,洛为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何刚刚还觉得很亲切,让他心“砰砰”跳得很乱的姐姐,这时候这么让他讨厌恶,那个笑也那么的假,充满了算计。
洛为推开斐竹,跑出了破庙。
——没有斐竹的时间线——
洛为在水中濒死间想到了重病的爷爷还在等他,凭什么弱者注定消亡?我偏要活着!
强烈的求生欲望,让洛为有了顿悟蝼蚁噬象的逆命契机,在生死关头悟得了弱者逆命之道,能够与弱小的事物共情,借助它们的力量。
洛为借助蜉蝣之力从水中爬了出来,一步步回到他们在这个城市的落脚点,看到了案桌上的字后,洛为压根不信会有这样的好心人。
从蚊虫的眼睛里,洛为在乱葬岗找到了老乞丐。
在去往乱葬岗的路上,遇到一人,听到他说:“今日真是奇怪,都往乱葬岗走,那个老人家是为了不麻烦别人,自己找个地方安眠,你这小孩又是为什么去哪里?”
“去接他。”
洛为找到老乞丐的时候,他已经死去,端端正正地躺在自己挖的浅坑中,手中握着一根跟随他大半辈子的棍子,这时候已经断成了两截,想必是挖坑途中断裂的。
没有墓,也没有碑,连一卷草席都没有,这就是一个乞丐的最终归宿。
洛为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
派了一群蚂蚁守护老乞丐的尸身,洛为在乱葬岗中小心地采摘了很多食腐花。
这花长得洁白可爱,却是从尸骨中长出来的,由死而生,也能带来死亡。
这还是以前老乞丐教他的。一次路过乱葬岗,洛为见这花长得好看,想要摘取,被老乞丐拦住了,告诉他这花有剧毒,汁液触之麻痹,食之立亡。
洛为将花碾磨成汁,倒到了徐家庄中所有的水源中,包括那个养着金锦鲤的莲花塘。
等所有人死去之后,洛为取了钱财,将爷爷好好安葬,离开了凉州城。
5. 满门狂徒皆逆天,煞星遇情也折戟。
“小竹为何出现在徐家庄?还刚好救了你一命?你六岁,那小竹不是才十六岁,十二年前你就认识了小竹,我还没见过十六岁的小竹呢!”书妄压着洛为肩膀,语气有些酸。
“事后我问过斐姐姐,斐姐姐说是在他家做客,正要离去,路过那,远远地看到我被人丢进池中,就跑过来救我。”
“你小子也算是命不该绝,后面呢?”
洛为隐瞒了斐竹身上的不对劲,只说:“斐姐姐救了我之后,得知我爷爷不在身边,担心我一个孩童在外危险,就把我带在身边,我们一起度过了五年。”
书妄从树枝间解下一缕轻纱,嗅了嗅道:“这是小竹的衣服!她来过这!你们的事之后再详细告诉我,现在先找到小竹!”
书妄抬头往上瞧,悬崖陡峭得让人心惊,书妄捏紧轻纱,这三年间,小竹真的在这里,他却一无所知。命运弄人,他知道的时候,斐竹已经再次失踪了。
好在附近没有血迹,斐竹应该没有受伤,两人又在周围探查了会儿,并无其他发现。
书妄领悟的是羁绊操控道:理解并操纵情感连接、人际关系、乃至众生之间无形的“缘”与“羁绊”。
在那缕轻纱上,书妄看到了斐竹残留下来的因果线,书妄再次试图绑定这条因果线,然而依旧是失败了。这世间,唯有斐竹的羁绊,他不能强求。
书妄却不知这是因为斐竹是界外之人,本身就不受这个世界的规则约束。
这也是为何斐竹能在各种负面命格(比如天煞孤星格、天罗地网格、亡神丧门格)的人身边久待而不受命运的反噬的原因,或许这就是系统选择斐竹的理由。
书妄摩挲着轻纱想:那便只能交给师尊了,他的因果道能看透因果,推演过去未来,甚至对其进行更改,应该能根据这缕轻纱推测出斐竹的下落。
“洛师侄,你是继续在这搜寻,还是跟我回大殿找师尊?”
“我跟着师伯。”
“那好,”书妄抓住洛为的肩,牵动与师尊的羁绊线,瞬间回到了大殿之中。
殿中诸葛恣还在转动着那个酒杯。
“师尊,徒儿在这方悬崖下找到了小竹的一缕衣角。”书妄将那缕轻纱呈给诸葛恣。
诸葛恣接过轻纱,这确实来自昨晚斐竹所着衣物,拂过轻纱上昨夜至今的所有因果线,诸葛恣看到了它在斐竹与他对饮后,在寒潭停驻片刻,从小路下山,半路摔下悬崖,途中被悬崖边一根伸出的枝杈撕下,后又被风吹落自崖底。
而延伸至斐竹的因果线诸葛恣一如既往地无法看清,这也是斐竹最初吸引他的原因,她就是个巨大的谜团。
“你在那处可有发现其他不同寻常的?”
“并无。”
诸葛恣站了起来准备去那里一探究竟。
通过下坠沿途事物的因果线,诸葛恣终于看到在半空时,一人将斐竹接住了,但是那人的身形被因果道遮掩,能避开他的因果探测,这人不简单,或者身上有遮掩天机的法宝。
就是此人将斐竹带走的,之后的踪迹就无法探查了。
而且能进入他们宗门而不触动规则禁制的人,这世间少有,那样的人会对斐竹感兴趣吗?还是冲着他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斐竹的安全应该能保障,只是为何还未给他发来消息?
一旁的书妄分辨不出诸葛恣的神色,只能开口询问:“师尊,你找到了小竹的踪迹吗?”
“没有,斐姑娘被人带走了。”
“是谁?竟然敢带走逆天宗的人,是不想活了吗?”书妄眉头下压,原本温和的气质霎时变得狠绝。
洛为盯着还被握于师祖手中的轻纱,微风吹动着轻纱,他已经七年未见到斐姐姐了,蚀骨的思念常让他彻夜难眠。
当初的道阵还未完成,缠在斐姐姐身上的“菟丝子”还不够多,他无法彻底掌控斐姐姐,但是已经缠上的和他的联系还未断,他能感应到斐姐姐还在门派内。
洛为要斐竹的血,要她的肉,要将她紧紧的缠绕住,完全掌控在手中,不管是生与死都因受他控制。
洛为的道,是为“寄生”。
*********
内视一番身体的变化后斐竹又开始观察起这个密室。
因为悟道玉髓的存在,隔绝了外界的道法,而密室内又充溢着各种规则碎片,对于悟道者来说,这是绝佳的闭关之所。
斐竹走了没两步,脚踝就被玄铁磨得生疼,蹲下身,撩开裙摆,与玄铁接触的肌肤已经红了一片。
斐竹坐回床上,回想肆意说过的话。按理来说,到了这个世界后系统一直跟着自己,就算自己不记得,系统应该会有记录的,所以斐竹问系统:「小九,你知道我和肆意之前的交集吗?」
然而系统含糊道:「被天机蒙蔽了,小九看不清。」
原本想着若是有了交集,等后面清空肆意的黑化值或许会有帮助。只是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对了,她还没有看完肆意的资料呢。
斐竹又打开系统的面板,看到后面对肆意的描述:
“肆意,乃诸葛恣之次徒,生于世家,少时因不明缘由流落在外,悟得伪道,擅伪装,假面无数,虚实难辨,其言不可信,不可不信。”
唔,为什么修炼这种道法的人是最大的反派呢?斐竹有些难以理解。
算了,她还是先在这修炼一番,顺便等肆意,如果他忘了来的话,有了修为还能想办法逃出去。
至于和肆意的往事,等他来了后想办法套他的话,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消息,多了解些她才好找办法离开。
按照之前肆意的言行斐竹推测,她不能太顺着肆意,最好表现出一些小叛逆,这样应该能勾起肆意的表达欲,说不定能多告诉她一些信息。
可是肆意是不是忘了给她送饭,也不知现在过去了多久,斐竹只觉得腹中空空,他再不出现,自己得饿晕过去,也不知道这边能不能炼丹,辟谷丹的那些草药这边有没有。
斐竹现在很缺一瓶辟谷丹。
肆意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他拿着一枚看起来就很诱人、红透了的果子,刚进密室,就接收到了斜倚在床上的斐竹向他……手中果子投来的垂涎目光。
肆意一眼看出斐竹身上有道法印刻过的痕迹,看来斐竹已然入道。
“恭喜。”肆意将赤炼果置于桌上,在床边坐下。
斐竹原本目光定定地望着赤炼果,见肆意没有将它递给自己,反而放在了桌上,便想下床去拿。
肆意伸手拦住了斐竹:“不急,你先告诉我你悟了什么道。”
斐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拉着肆意的手臂轻晃,声音娇滴滴地道:“好哥哥,你先让我吃个果子嘛,我都饿坏了,什么也想不起来。”
“哦?”没想到初次见面故意吓唬斐竹的行为并没有起效,肆意只从别人眼中看到斐竹千娇百媚的一面,果然还是该亲身体会体会,才更能感受到斐竹的魅力。
只是斐竹叫过书妄哥哥,叫过诸葛恣哥哥,轮到他,还是哥哥,斐竹口中的哥哥真廉价。
肆意轻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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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再廉价,也是从他家斐儿金口中说出的,他且收下这声哥哥吧。
肆意揉了揉斐竹的头发,下床去取来赤炼果。
斐竹想要接过果子,肆意却没有松手,他将果子置于斐竹前方示意她咬。
斐竹用了一番力依旧夺不过,只好就着他的手吃,可恶的是肆意总是趁着她要咬的时候拿走果子,斐竹一时火气上来,抓住肆意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有血丝从齿印中渗出,肆意也不恼,只是调笑道:“斐儿的犬牙真利,我的血好不好喝,要不要放一碗给斐儿尝尝?”
这次肆意不再戏弄斐竹了,果子也凑近斐竹唇边,张口就能咬到,可是斐竹失了吃东西的欲望,听过肆意的话,斐竹仿佛真的尝到了血腥味。
斐竹退开身,扭过头,一幅拒绝姿态。
肆意轻叹一声,这就生气了,明明她在诸葛恣和洛为面前都很有耐心的,怎么到了他面前就开始使起了小性子,不过这种特殊,肆意倒是挺受用的。
“好了,这么大的人,吃个东西还要人喂,”肆意将果子抛给斐竹,“斐儿还是要学着自己吃东西。”
斐竹瞪了肆意一眼,明明是这家伙自己要喂的,现在反过来说她要人喂,真气人。
“难道斐儿还是得有人喂,才能吃得下东西?那我……”
眼见肆意又要伸手抢过赤炼果,斐竹连忙转过身,咬了一口果子。算了,不跟他置气了,肚子饿得难受,她还是先填填肚子再说。
肆意见斐竹小口小口地吃起了果子,也没再逗弄她了,感受了下四周飘动的规则之力,哪些亲近斐竹。
奇怪,原本肆意以为斐竹会悟出一些和魅力相关的道,毕竟能引得如此多的人倾心,斐竹的魅力绝非一般。
然而现在萦绕在斐竹身边的却不是那些,而是一些晦涩难懂的规则,肆意竟分辨不出到底是何种道。
这让肆意越发好奇了。
能让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疯了般地迷恋,这样危险的斐竹,肆意应该在见到她的时候就杀了她的。但是,怎么办,他也是被斐竹迷倒的一员呢,甚至在她还未接近自己前,就已经为她疯魔了!
如果斐竹真能从他的天煞孤星命格中逃脱,那么,就算毁了他的师门又有何妨!
斐竹吃完果子,就看到肆意专注凝视自己的眼神,她真的很奇怪,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过什么不一般的往事吗?
好奇心起,斐竹凑过去,双手撑着头,和肆意对视道:“喂,小柿子,你说我们认识,可是我一点记忆都没有,要不你跟我说说呗。看看我能不能想起什么。”
小柿子?他那么霸气的名字到了斐竹口中倒是成了一种吃食,看来他还没喂饱她。
常人一个百年赤炼果就能引动道印,再次进入悟道中,加深初次悟道的理解,稳固道基,没想到斐竹的道,一个不够啊,肆意从空间中又取出了几枚赤炼果。
斐竹瞥了眼赤炼果有些嫌弃道:“没有其他吃的吗?”虽然这果子尝起来味道不错,但是没有口感,跟喝水一样,让斐竹觉得没有饱腹感。
“赤炼果对刚入道的人有稳定道基的作用,寻常人求而不得的好东西,在你这却轮到被嫌弃的下场,看来小斐儿眼光甚高啊。”
没想到这就是赤炼果,这人好东西真不少,斐竹接过了那几枚赤炼果,接续刚才的话题:“你快讲讲嘛,我挺好奇的。”
肆意见斐竹不吃赤炼果,非得听他编莫须有的往事,也没有在脑中打腹稿,开口就是一段百转千回的纠葛:“话说……”
6. 浅描淡写诉纠葛,幻境婚嫁礼不成。
“话说十四年前,我在落霞峰遇见一位娇俏可爱的女子,初次见面就说对我一见钟情,想与我喜结连理,我见她尚且年幼,就婉拒了,没想到她倒是缠上了我。”
“我见她一个女子在外不安全,也未将她赶走,不想这女子甜言蜜语不断,又是洗手做羹,又是自荐枕席,我为她的执着感动,想要答应她时,她却转身投入他人怀抱。”
“见她与人情投意合,我也只能叹缘分错过,转身离去。不想此女子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见我要离开,又拉着我不放,只道是心中最爱我,见我对她无动于衷才想找人让我吃醋。”
“我见她哭得楚楚可怜,信了她的话,只是没想她暗地里见一个爱一个,被我发现后就又是跪,又是哭的,拿年幼为借口,不识人心,被他们所骗。”
“还道是少年心性不定,但她心中只爱我,要我信她。见我不信便言腹中已有吾子,要与我好好度日。”
斐竹原本还听的津津有味,可越听越不对劲,她怎么可能这样,肆意这真不是在胡编乱造,讲话本故事吗?
可是肆意说的是十四年前,这个时间点真的很巧,斐竹向系统打听:「我十四年前就来了这个世界吗?」
「宿主是十二年前来到这个世界的,但不排除时间错乱,未来的宿主回到十四年前。」
可是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啊,我应该不是吧?斐竹有些迟疑,如果是为了完成任务的话,说不定她真能做出那样的事,可是她不是要清除反派的黑化值吗?听着怎么是在激怒反派呢?难道是不破不立?
肆意还在讲着:“听到她怀了我的孩子,我就没再追究旧事,只是不让她离开我的视线,没想到她却说我禁锢了她的自由,要逃走。”
“她一个孕妇,我怎么放心让她走,拦住她后,她倒是打定主意要逃走,三番两次的趁我不备离开。”
“因都是些小打小闹,我也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她不知从那里得来了迷药,将我药倒后就消失了。”
原本听到这斐竹就该明白肆意在胡说八道了,但是肆意骤然压迫过来,说的一句话让斐竹思绪断路了。
“所以小斐儿,我的孩子呢?”
斐竹瞪大了双眼,她哪来的孩子,“你说笑的吧,我,我还是完璧之身!”
“哦,你怎么知道自己是完璧之身,要不要我们试试,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肆意凑近斐竹,向她的腰带伸出了手。
斐竹连忙后退,躲开肆意的手道:“我是不是,你眼睛看不出来吗?”
“这如何能看得出来,我可没有这等神通。”
斐竹咬牙,想到这个世界的不同,一个翻身想跑,铁链“叮当叮当”响起,肆意捉住了铁链,防止它打到斐竹身上。
“既然要做那种事,这铁链倒是碍事,”说着肆意将铁链去了,将斐竹拖到了身下压住。
斐竹挣脱不开,眼看着肆意就要压下来,脱口说出:“你不想见见你的孩子吗?”
肆意顿住,那瞬间斐竹的话让肆意真以为他有个孩子了,孩子啊,这个离他那么遥远的词,他真的能有吗?
肆意失了戏弄斐竹的心思,站起身问:“孩子在哪?”
斐竹只是缓兵之计,哪里有什么孩子,而且刚刚肆意的话中也没透露出孩子的年龄,她上哪找一个合适的孩子。
就算这样,斐竹还是没有露怯,她道:“她在落霞城。”
小骗子,他随口编了个落霞峰斐竹就直接盗用了,“你不是说你不记得吗?怎么肯定他是我的孩子。”
“我只有那一个孩子,如果你没有说谎的话,那肯定就是她。”
“他是男孩女孩,叫什么名字?”
“女孩,叫,叫无意,斐无意。”
肆意暗自思量:无意,你是想说你对我无意,还是希望没有我这个意?可惜了,从你遇上洛为的那天起,就注定了与我纠缠不清。
没了肆意的威压逼迫,斐竹这时也反应过来,不对啊,她怎么就被肆意带进去了,可是话已经说出了口,只能咬牙当真有其事了。离开这里后出逃的几率也更大。
“既然如此,你想不想去看看你女儿?她一直想见见你呢。”
“小骗子,你的女儿今年几岁了?”肆意。
见肆意戳破自己的谎言,斐竹坦然地笑了笑:“明明是肆哥哥先诓我的,我也是顺着肆哥哥的话说下去。所以肆哥哥之前说我们认识的话也是骗我之言吗?”
“是不是骗你,等你记起的时候就知道了,好了,趁着初次悟道余韵还在,你先把赤炼果吃了吧。”肆意又取出了一盏莲花形底座的走马灯,放置于房间中央。
柔和的光从中散出,将壁上的画映到墙壁上,各色的山水人物一一晃过,“这是万物相,能让你的领悟更上一层楼,等会儿我会和你一起进入其中。”
见肆意又取出一个顶级法宝,斐竹已然免疫,不再惊叹,不过这万物相倒是有趣,不知道是出自哪个大家之手,所画之物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斐竹将赤炼果一个个都吃下肚后,神魂似乎变得轻灵,飘飘欲仙之感让她有些沉迷。
肆意一个响指点亮了万物相,一股香气溢出,斐竹缓缓地闭上了眼。
在斐竹神魂进入万物相后,牵动着室内的规则,肆意终于看清了斐竹所悟之道的外貌,这是他从未见过的道,掺杂着真实与虚幻,危险与脆弱,矛盾而和谐。
这道,真玄妙!深深地吸引住了肆意。
*********
斐竹取下喜帕,环视了屋子中的红烛,喜字,满屋子的红色以及身上的喜服,有些懵,她这是在哪?
不对,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她终于嫁给了肆哥哥,他们刚刚拜过了堂,等会儿肆哥哥过来他们就要喝交杯酒了。只是为何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少了什么东西?
肆意喝了一圈酒,收了满堂的道喜祝贺,进了喜房,看到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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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心打扮后的斐竹,艳丽动人,脸颊上还有被熏出来的红晕,在暖色的烛火下,美得越发地摄人心魂。
肆意呼吸一窒,这样的斐竹让他看得移不开眼,心脏跳动的频率都不受控制的加快了。
肆意嘴角的笑抑制不住,也不打算抑制。外面,师傅和师兄都想娶斐竹为妻,他却拔得了头筹,虽然只是在幻境中,但是他会让斐竹难以忘怀今夜的。
“斐儿,盖头还得夫君掀开,你怎么自己拿了下来呢?不过不打紧,就当你帮了为夫一把吧。”肆意走近前来,将斐竹手中喜帕拿走放于一边,牵起她的手走到桌前。
肆意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斐竹道:“娘子,交杯酒知道怎么喝吗?”
从肆意走近房间就僵住的斐竹握着被肆意塞进手心的酒杯,内心非常忐忑,这真是她期待已久的婚礼吗?为何她没有喜只有惊惧呢?
望着眼中满是笑意的肆意,斐竹又慢慢的平复了心情,嗯,这是她的夫君,她要与之携手一世的夫君。
两人手臂相互交叉,斐竹挽住肆意的手臂,望着肆意能将人吸进去深邃的眼睛,缓缓将酒杯送到嘴边,然而就在要同饮而尽之时,斐竹手中的酒杯乍然碎裂。
“你没受伤吧?”肆意执起斐竹的手仔细检查,发现没有伤口后才放开斐竹的手,尔后唤来下人,质问是谁准备的酒杯,这么劣质,将他关起来留待明日惩治,现下先将碎片处理了,换一个备用的酒杯上来。
斐竹低头望着地上酒杯的碎片恍神片刻,这是有什么不详的预兆吗?
虽然后面再无其他差错,但是斐竹却拒绝了肆意同床的邀请,只道是心慌意乱,想要静静心,让肆意一切明日再说。
肆意知道斐竹意识有觉醒的势头,酒杯的碎裂便是出自斐竹的潜意识,故而不敢逼迫太过,只可惜他精心安排的良辰美人,无法享用了。
美人在侧,满室馨香,兼之洞房花烛的好时机,却要做一个正人君子,这委实难为肆意了,还真是自作自受啊!
肆意闭上眼,加固了这个幻境,他倒是要看看斐竹还能不能察觉出异样。
侧躺在床上的斐竹望着月色下睡在榻上的肆意,他真的没有碰自己,所以是自己多心了吗?夫君如此体贴自己,连她如此无理的要求都答应了,而她却一直疑神疑鬼的。
可是心中总觉得不对劲,斐竹准备明日再看看,或许一切只是因为她到了陌生的环境而产生的不安全感。
次日,新人梳洗后去拜见家中长辈。
斐竹见过了夫君的父亲,哥哥,与小侄子。夫君的母亲,以及他哥哥的妻子都已去世,并未再娶。
夫君家中无女眷,斐竹倒是不用担心受到婆婆、妯娌的搓磨,只是,堂中之人为何都那么熟悉?她之前就见过夫君的家人吗?
若斐竹恢复了记忆就会发现,上座的是白发的诸葛恣,而肆意的哥哥是他的师兄书妄,所谓的小侄子是幼年期的洛为。
7. 小九相助识破局,花园听曲被迷魂。
“娘子,这参汤不错,大补!”肆意取勺了碗汤放在斐竹面前,凑近斐竹耳边轻声告诫。
“你别看我兄长一幅正人君子样,其实他私下里很凶残的,我嫂子就是被他玩死的,所以你最好不要接近他。至于我的父亲,断绝七情六欲,一心只想要求神问道,你没事也别去打扰他。”
斐竹偷偷瞄了眼夫君的兄长,看不出如此温文尔雅的人私底下能做出那等事,但是夫君既然说了,她听着便是,夫君总不至于跟她诽谤自己的亲人。
“斐姐姐,你好漂亮啊!
我以后也要娶姐姐这么美的人。”小侄子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大哥抱拳致歉道:“小儿无心莽撞,弟媳莫怪。”
斐竹摇头表示不在意,“斐姐姐”这称呼却让她觉得万分熟悉,似乎是哪里听到过。
肆意敲了敲桌子说:“小侄子,这可是你伯母,叫姐姐成何体统?”
小侄子吸了吸鼻子,瓮声道:“可是我见斐姐姐面善,只想叫她姐姐。”
“礼不可废。”最后是上座的父亲敲定了此事,让小侄子改了口。
小侄子给斐竹使了个眼色,无声地喊了句斐姐姐,喊完后自己乐开了怀,抱着肚子在那笑。
肆意见斐竹盯着小侄子瞧,就问她:“这孩子是不是很可爱,要不我两也生一个?”
斐竹将喝了一口的参汤放下说:“太苦,还是不用了。”
“有夫君在,怎么会让你苦到呢,来,张口尝尝这个雪凝露,清爽甘甜,去去苦味。”肆意勺起晶莹剔透的雪凝露,置于斐竹嘴边,张口示意,“啊。”
还算温馨的一家人共进早膳场景,斐竹总觉得有违和感,她扫过带笑的丈夫,对她挤眉弄眼的小侄子,端正的大哥,以及用了两口就离去只剩空座的上座,却讲不出违和在何处。
见斐竹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肆意打断道:“怎么了?”
“没事。”斐竹收回目光,从一叠肉中夹起了一块姜。
“娘子喜欢吃姜吗?那我可得记下了。”
斐竹尴尬地将姜放在一边,她才不喜欢吃姜呢,太辛辣了,她可受不了。
“弟媳看起来食欲不振,怕不是是昨晚累到了,小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弟媳初次你怎可如此孟浪,没被伤到吧,要不要找个医师来瞧瞧。”
被肆意戏谑的眼神看着,斐竹脸有些烫:“不用,我就是,就是想念家人了。”
“娘子原来不是孤女吗?为夫倒是没听闻过娘子的亲人,什么时候娘子跟我聊聊。”肆意明明是笑着说的,却让斐竹有种他在生气的感觉。
“斐姐姐受伤了?哪里?我能看看吗?”小侄子凑了过来,担忧地看着斐竹。
“小子,我的妻子是你能看的吗?自己找一个去。还有,说了要叫伯母。”
小侄子吐吐舌头:“就是不叫,略略略。”
斐竹揉了揉小侄子的头,触及的瞬间,小侄子抬头望了过来,系统的声音响起:「宿主,你还好吗?」
「小九?」随之记忆涌上心头,斐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好啊,原来是肆意在搞鬼,昨晚差点着了他的道。
「小九,你这是变成了洛为吗?没想到你这么活泼。」
「不是,我跟着你进入幻境后,被幻境安排到了洛为身上,但我不能控制洛为的言行,这样会被肆意发现的,只能暗中引导他。」
「好在小九你跟来了,要不然我不是得被肆意骗得团团转,他太可恶了。」
「宿主的道能看破虚妄,你应该一直觉得不对劲吧?只是肆意道行比你高,你才参不破,不过时日久了你还是能发现。」
「那时候不是晚了……」斐竹还欲再谈,洛为就被肆意推回书妄那边了,不想被肆意发现她已经恢复记忆,斐竹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夫君,我吃好了。”斐竹放下筷子。
肆意也放下了筷子道:“好,那我带你去四处走走,认认路,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大哥,那我和夫君先行离开了,你们慢用。”斐竹俯身告退。
将斐竹要走,洛为连忙说:“父亲,我也要去,我也能带斐姐姐认路。”
肆意的脸霎时沉了下去:“大哥,管好你的儿子,我和娘子还有其他事,就不打扰你们用餐了。以后我们夫妻两就在院中用膳,不过来,你告诉父亲一声。”
听了肆意的话,斐竹离去的脚步一顿,回头望了眼洛为。
洛为正被他父亲压制住,在那哭闹着,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也抬头望过来,斐竹看到他轻微地点了下头。
肆意转身牵起斐竹的手离开。
幻境中正当春季,百花争艳的时节,在这肆府中也栽种了很多花卉,此时开了不少,微风拂过,带来各色花香。
肆意先带斐竹去了花园。没想到肆意倒是个浪漫的人,花园中布置得挺好看的,中有竹节引水,叮咚流水声更填几分清幽雅致,确实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之前攻略过三个人,斐竹倒是第一次被攻略。不知道肆意为的是什么,斐竹打算见招拆招。
百花丛中有一座假山,山上有一亭子,在亭中能坐看整个花园的全景。
肆意带斐竹上了假山,亭子里已经摆好了瓜果点心,还有一把古琴。
斐竹坐在对面,将古琴所在的座位让给了肆意,想来他是要露一手的,斐竹倒是没想到肆意还擅古琴。
不知道她能否从琴声中能听出一些东西,更了解肆意一些,她对肆意的认识还是太少了。
肆意坐下后,拨动几下琴弦后就停了下来,对斐竹道:“娘子在饭桌上说想念家人,不知可否跟为夫详谈,如此为夫才能为夫人解忧,兴许能让夫人和亲人见上一见。”
“那就不劳夫君费心了,我的家人都已去世,方才也是见了夫君的亲人才引起了对他们的思念之情。”
斐竹不欲多言,亲人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她就孤身一人,唯有个系统作伴,不过等她完成任务后,想必系统也会离她而去,最后还是孑然一身。
“那娘子能跟为夫讲讲他们吗?为夫想多了解了解娘子的过往。”
斐竹摇头,面露惆怅之色:“离乡多年,他乡沉浮十几载,往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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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追,我实在是不想再回忆,尽是些伤心事。”
“引得娘子想起伤心往事倒是为夫的不是了,那为夫就为娘子弹奏一曲,以表歉意吧。”肆意为斐竹倒了一盏茶,推到她面前,又坐下,手置于琴弦上,“此曲名为相思引。”
斐竹手指微动,差点抚上了手腕,她记得肆意给两人系上的红线就叫“相思引”。
亭外各色花卉拼凑出一幅美丽画卷,斐竹定睛望去,竟是一名女子,只是此处地势还是不够高,看得不够清晰完整。想来没有飞天遁地之术是无法看清那人究竟是谁。
肆意的琴声这时也飘入耳,引得斐竹看向肆意。
其实真要斐竹评论的话,四人之中,肆意的外貌最得她的心。
诸葛恣是冰山美人,太过高冷,让人不敢过于放肆。
书妄是个温润书生,可是斐竹总觉得他身上有股邪气,在他面前,斐竹总是提着心吊着胆。书妄就是把温柔刀,杀人于无形。
至于洛为,他就是个一直长不大的孩子,稚气未脱,长的也是一张精致的娃娃脸,很能激起人的母爱,再多的,就没了。
而肆意则和书妄完全相反,他更像是暗藏着柔情的杀手。
肆意的面部线条如同刀般锋利,鼻梁高挺,薄唇常抿,不开口就是一道无情的直线。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深潭般墨色瞳孔,嵌在深邃的眼窝里,本该顾盼生辉的俊目,却总是凝着不化的寒冰。目光锐利能轻易剖开伪装,更深处则沉淀着浓得化不开的阴郁。
这样的人,本该让人望而远之,但是斐竹总能从肆意身上感受到他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暖意。
当然,也可能是斐竹接触肆意不久,并不能完全看清他,更别说肆意悟的是伪道了,斐竹无法肯定她所看到的是真实的肆意,还是他想让她看到的。
在这个幻境中,肆意的眉眼也柔和了几分,不知是不是因为喜服、红衣、以及他总是在笑的原因。
“娘子,为夫弹得如何。”
看得入神的斐竹听到肆意的话才反应过来,她都未认真听肆意奏的曲子如何。
斐竹煞有其事道:“不错,犹如仙乐,如果能再听一次就更好了。”
“唉,可惜为夫还未开始弹奏,没想到就得娘子如此高的评价,看来我得拿出真本事了,要不然如何能配得上娘子的称赞。”
斐竹忘了,肆意还喜欢捉弄她,肆意明明早就发现她未听进去。
不等斐竹说什么,肆意正式开始他的演奏。
斐竹其实并不怎么懂得乐理,只是在攻略书妄时略有接触,此时听肆意弹奏也只听出曲调流畅,琴音悦耳,曲风悠扬。
斐竹后来倒是被肆意指间赏心悦目的动作吸引:右手抹、挑、勾、剔如行云流水,左手吟猱进退似闲庭信步,原本的冷眸因眼帘微垂而被遮住,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平和了许多。
这就是音乐的魅力吗?斐竹就算不懂也觉得弹奏中的肆意挺吸引人目光的。
看着看着斐竹逐渐陷入恍惚状态中,意识慢慢远去……
“斐竹,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
8. 窥探不成仇上门,肆意空手接白刃。
“斐竹,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斐竹,万法门第九十九代弟子,师从元阳道长,法修,擅幻术、隐匿、逃遁之术。”
万法门?有这个门派吗?还有元阳道长此人也没听说过,到时候出去后派人查查。
法修?书法修练?后面的幻术、隐匿、逃遁肆意倒是能理解,毕竟斐竹三番两次从他人身边逃走也能证明她确实擅长这些。
“你的亲人是什么情况?”
“不知。”
“你有亲人吗?”
“有双亲,以及一个弟弟。”
“你为何要接近洛为、书妄、诸葛恣。”
斐竹原本就加强了警惕心,没想到还是着了肆意的道,难怪之前她看着肆意失了神,虽然她喜欢欣赏美丽的事物,但不至于完全忽略了琴声。
好在她神魂强大,这时候也恢复了神智,听到肆意的问题,庆幸她清醒的及时,要不然暴露了系统任务,那不是要糟糕。
斐竹装作依旧被摄魂的样子答道:“偶遇后同行,并未刻意接近。”
“你对肆意感觉如何?”
“……还行。”
斐竹被这个问题哽住,回答慢了半拍,肆意便察觉到了,凑到斐竹身前,盯着她的眼睛问:“嫁给肆意你高兴吗?”
“高兴。”斐竹两眼放空道,却不知道肆意已经识破了她。
“那,说你最爱肆意。”肆意越凑越近,就要碰到斐竹的唇,斐竹终于忍不住侧开了头。
“娘子,你今天怎么了?总是走神?”
肆意倒打一耙的本领掌握得真娴熟,斐竹甘拜下风,她站起身道:“夫君为何凑得如此近,倒是吓着我了。”
“如此说来,确是为夫的不是,弹的曲子也无法入娘子的眼,也罢,看来为夫还得再下一番功夫,争取下次让夫人满意。”
“嗯,这次就到这了,你不是还要带我认路吗?在这耽搁这么久了,我们也该走了。”
“好的,娘子,请随我来。”肆意不知道斐竹是什么时候恢复的意识,后面的答案可能都不准了,斐竹的神魂看来不弱,他得多加小心,这次的试探不知道有没有惊动斐竹。
现在太阳升起,日光透过枝缝照射在斐竹身上,随着他们的走动,在衣服上跳跃。
走了半个时辰后斐竹擦了擦汗,衣服还是穿多了,没有灵气护体的感觉她总是不习惯。
肆意也瞧见了斐竹额头的汗,问道:“娘子是累了吗?那我们便稍作休息吧。肆府还算挺大的,一天想必是逛不完的,所以娘子也不用急,我们可以慢慢逛。”
肆意将斐竹扶到一旁回廊的美人靠坐下,用衣袖给她扇风。
斐竹还是有些不习惯斐竹的殷勤,虽然知道肆意是装的,这幅恩爱样子也不知道是给谁看的,总不至于真是在攻略她吧?
“夫君你也坐下来歇息歇息。”
闻言肆意坐下道:“娘子如此体贴,为夫甚是欣慰。小珠,将备着的甘露汁倒一杯给夫人解解渴。”
“是,小少爷。”
斐竹确实是渴了,一杯甘露汁下去,清甜解渴,肆意倒是有心了。
坐着吹了一会儿风,斐竹还好奇肆意没有整出什么事来,就听到小珠倒地的声音。
“娘子小心!”肆意将斐竹抱入怀中,冲外面大喊道:“来人,有刺客!”
骤然被拉入肆意怀中,斐竹手下感受到肆意胸前结实的肌肉,充满蓄势待发的力量感,忍不住捏了一把。
肆意闷哼一声,“娘子,现在可不是嬉闹的时候,等晚上关灯了,才可尽心啊!”话未尽,他就带着斐竹后退了几步,躲过了射来的箭。
“来者何人,所为何事,是否有什么误会?”肆意将斐竹带到一间小屋中,小声道,“你在这儿躲着,轻易不要出来。”
斐竹看着肆意才将门关上,门外就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你父亲为了一份道简,将晓理书庄的人屠戮殆尽,如此残暴的人能生出什么好东西,你们一家人我都不会放过!”
斐竹凑近门前,将门上玻璃纸戳破向外望去。
只见几个拿着剑的正道人士模样的人围攻肆意,所以肆意拿的是反派剧本?斐竹还以为这是个甜蜜的恋爱故事呢?没想到这就遇上了仇杀,等下是不是还要生死相别?
唉,肆意要不行了,不会就这么死了吧?斐竹正幸灾乐祸着,门就被人一掌挥开了,要不是她察觉不妙躲得快,门就要扇到她脸上了!
斐竹抚着脸暗自感叹,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要是出了事的话多可惜啊!
然而斐竹还是庆幸得早了,眨眼的功夫她就被人架了把刀在脖子上。
在这个幻境她的万人迷光环没起效了吗?竟然有人舍得伤害她?斐竹眨了眨眼睛,眼泪就流了出来,望向肆意颤着声音道:“夫君,我怕~”
“放开我娘子,有什么事冲着我来!”肆意捂着腹部的伤口喊道。
“呦,这小模样真让人心疼,你就是昨日那个新娘子?长得倒是挺标致的,跟了他算你倒霉,下次轮回记得擦亮眼睛找个好人家。”说完那人手上用力,就要杀了斐竹。
“慢着!”肆意飞速上前握住剑身,止住了剑的去势,“你的目标不是我父亲吗?杀她不如挟持我去见我父亲。”
鲜血从肆意握紧剑身的手中流出,蜿蜒而下。肆意对斐竹笑了笑,轻声道:“别怕。”
“好主意,但是,提着你的头去见他不是更爽快吗?”
“那样你有把握能杀了他吗?我父亲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几人对视一眼,觉得可行,那魔头总不至于自己的儿子都不顾吧?
一人上前拍了一张道符在束手就擒的肆意身上,限制住了肆意的道法运用。
“放了她。”肆意眼神犀利刺向持剑之人。
“我可没答应你,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那人嗤笑一声,并未移开剑,肆意的手还抓在剑上,血流了一地。
斐竹神色有些复杂,这是英雄救美的剧本?也太俗套了吧,她要不要上前一步自刎,说:君的恩情,妾来世再报?
没想到肆意硬生生地抓着剑刃移开了斐竹颈侧说:“祸不及妻儿,阁下还是不要多造杀戮。”
其余几人也没人再对斐竹出手,斐竹后退几步撤出战场。
“斐儿,若我遇不测,你就离开肆府,找个其他人嫁了吧。”肆意在被带走前回头对斐竹说道。
斐竹瞪大了双眼,没想到肆意这么阔达,还支持她改嫁,那若是她出轨呢?
所以现在她要干什么?跟上去看看剧情后面是怎么发展的吗?没有她这剧本还能发展下去吗?要不她还是帮肆意一把,看他到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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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鬼。
斐竹跟在几人后头不远的地方,看他们在那谈论肆宅的富裕是剥削了多少百姓血汗钱才有的。
斐竹扫过那些雕梁画栋,镶金戴玉,装饰着不少好东西的宅院,点点头,确实过于炫富了,不过肆意本是世家公子,眼界高也是正常。
还是洛为最可怜,从小流落街头,跟着她也吃了不少苦,谁叫她也是穷光蛋一枚呢。
不过,这路有点远,他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也太嚣张了吧?还有其他小厮呢?怎么都不见人影?肆意也太懈怠了吧?
斐竹边跟着他们边吐槽这个幻境太过粗糙,这也太看不起她了。只是少了系统的陪伴,吐槽也吐的有些没意思。
可是再走几步斐竹便发现不对劲了,一路的景色多有重复,刚刚那棵树和之前的一棵一摸一样,而且斐竹没有刻意控制速度,但是她离他们的距离一直没变,斐竹停住脚步,难不成她进入了幻境中幻境?她什么时候中的招?
斐竹用神识环视四周,景色一阵波动,她回到了原来的那件小房内,赶来的侍从们正围着她身旁,见她醒了连忙问道:“少夫人,你没事吧。”
“少夫人,这是宁神丸,你吃一枚定定神。”
斐竹接过宁神丸问:“我夫君呢?”
“小少爷被人带走了,他让你不要担心,他能想办法脱险的。”
看来当时她就不知中了谁的幻术,这么多年未修炼,她竟败在自己拿手的幻术上。
斐竹扶额叹息,刚还说肆意懈怠,原来真正松懈的是自己,不过至少现在她入了这个世界的道,能修炼了,应该不会再这么弱了。
斐竹服下宁神丸后,感觉心境平缓了不少,起身问:“他们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使不得,小少爷让我们看着少夫人,不许我们带你过去。”
“我昏迷多久了?”
“一刻钟。”
斐竹有些看不懂现在的剧本了,肆意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
身旁有人守了,斐竹无法离开,只能静观其变。
午时终于传来了消息,来人已被老爷降服,小少爷除了受了些伤也没性命危险。
斐竹被送到肆意治伤的地方,见肆意赤着上身,一个侍女在为他上药。
“你下去,”见到斐竹来了,肆意让侍女离开,伸出受伤的手对斐竹开口道:“药已经上好了,娘子,你能帮我包扎吗?”
不知道幻境中的受伤能不能感受到痛觉,斐竹想着这个问题靠近肆意。
肆意用的是右手,抓剑的伤口深可见骨,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脉,会不会影响他之后用手。斐竹边帮肆意缠绷带,边思考着。
“娘子,为夫腰上还有道伤口需包扎。”见斐竹在他手上绑了个可爱的蝴蝶结就打算收手,肆意提醒道,另一只手拨弄着蝴蝶结,“娘子打的结挺别致的。”
斐竹拿起纱布靠近肆意,往他腰间瞧了眼,这是被戳了对穿?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里面的脏器。
“离那么远做什么,难不成还怕我会吃了你?”肆意一把将斐竹拉入怀中,斐竹差点撞到了肆意伤口上,就算没有,伤口也因为肆意的动作又流出血来,冲掉了药粉。
“你疯了?”
“对,为夫疯了,所以我们一起死吧!”肆意笑得癫狂,手向斐竹后颈伸去。
9. 癫行疯语共生死,舌战犹能见秋毫。
肆意手在斐竹后颈要害处摩挲:“我本以为再见不到娘子,都做好了让娘子陪葬的准备,若是我死了,娘子也不能独活。”
斐竹身体因为危险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压制住身体的本能反应,装作没注意肆意手的位置,天真道:“咦?夫君不是说让我改嫁吗?”
肆意轻嗅着斐竹的秀发,动作温柔地梳理着斐竹散落的碎发:“娘子,你一点都不担心为夫,只想着改嫁?”.
“此话乃夫君所言,我并无此意,况且夫君不是安全脱身了吗?我又怎会想改嫁。”斐竹不动声色地从肆意怀中起来,低头想看下自己的衣裳有没有蹭到血迹,就被肆意抬起了下巴,与他对视。
“所以如果为夫真死了,你就要改嫁?娘子这么迫切地要离开我的身边?”
不是说让她陪葬的事吗?是怎么绕到她的错的?哦,是她自己开的头。斐竹想打自己嘴巴子,明明有理的都被自己说没理了。
“哪能啊,夫君对我这么好,我怎能辜负?只是陪葬是不是太过了,大好年华,夫君舍得让我英年早逝吗?”
“可是娘子如此美好,若是到了别人怀中,为夫会嫉妒得发狂的,与其如此,不如和为夫一起做对鬼鸳鸯岂不妙哉?”
斐竹仿佛是不小心按了下肆意的伤口,看着手上的鲜血惊呼:“夫君,你的伤口在流血,还是先处理你的伤口要紧。”
肆意牵起斐竹一只手置于胸前:“娘子之前不是想摸吗?何不现在趁机摸个够?”
肆意是真疯了,血都流了一地,还不处理伤口,这是真想死在这里?她可不想陪葬。
“夫君,你流了这么多血,我心疼都来不及,怎还有心情吃豆腐?不若先处理了伤口再谈其他?”斐竹面带忧色,眉间笼烟轻蹙。
“娘子感受到了为夫的心跳吗?这是为娘子跳动的,如果那一天它不跳了,那意味着娘子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婚礼上所说的生同衾,死同穴并不是妄言,娘子还是记在心上为好。”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斐竹却低头浅笑,手指轻点肆意胸口,动作轻柔得像羽毛让肆意心口骚动。
“夫君说笑了,既然是誓言,那怎可违背。”只可惜他们并未拜过堂,他们间根本不存在誓言。“好了,夫君你的脸色都变得如此苍白,伤口再不处理恐怕夫君会晕过去了。”
“也罢,娘子既然关心为夫,那就顺手帮为夫上个药吧。”
“可是妾身对药理实在是所知甚少,不知要用哪些?”
“药已经配好了,就在案桌上,娘子只要撒上即可,无需多想。”肆意指着桌上一盒药粉道。
肆意既已如此说了,斐竹拿起药盒,在肆意伤口处轻轻抖动,撒上药粉。药粉撒上的瞬间,肆意的肌肉绷紧,嗤,斐竹还以为肆意没有感觉呢,原来还是会痛的啊。
撒过药粉,血也慢慢地止住了,斐竹取过纱布,帮肆意绑上,只是斐竹手不够长,无法够到后面,便贴近了肆意,看起来就像是投怀送抱般。
肆意在斐竹颈侧吹气,引得斐竹身子轻颤。
肆意暗想,斐儿也太敏感了,被他吹过的地方都泛红了,看着原本雪白的肌肤自己染上红梅,肆意控制不住吻了上去,给它增添几份艳色。
斐竹边帮肆意包扎伤口,边要忍受肆意的骚扰,也是挺难熬的,而且肆意越来越过分,还动起口来。斐竹咬牙,色胚,早知道就不帮他了,就让他流血流到死。
好不容易才包扎好,斐竹立即退后,离开了肆意身旁,用手摩擦肆意吻过的地方,有些嫌弃地想要用水洗一下,可惜她的动作不能太过了,惹得肆意起疑就不好了。
“夫君真坏,怎么可以偷偷亲我。”
“没有偷偷,为夫是明目张胆的亲。若是娘子觉得吃亏了,可以亲回来。”
斐竹腹诽:亲回去就不吃亏了吗?真是够了,把她当小孩子哄呢。不过肆意受伤倒是让斐竹免了为今晚的床事要如何避免而犯愁。
“好了,夫君如何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去用午膳了,走了那么久,早就饿了。”
“饭菜已经让人在外间备好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肆意向斐竹伸出手,然而斐竹根本没有看到,早就转身出了门。
“没良心的小东西。”肆意摇摇头,自己起身,伤口又被牵扯到,白色的绷带晕出了血色。
因为肆意受了伤,下午的安排也被取消了,斐竹闲来无事去书阁转转。
书阁有三层,其中的书种类繁多,很多是斐竹没见过的,有各处的风土人情,天材地宝,道义简析,道派分布……
这么多书,斐竹还是在攻略书妄的时候见到过,可惜最后都被他一把火烧了。
书籍太多,看得斐竹眼花缭乱,可惜没有玉简,能直接导入脑海中,要自己一本本翻阅,不过这个世界的人就喜欢这样慢慢的品阅世间万物,来修心悟道,也是两个世界的不同吧。
这个世界仙凡的距离很近,很多大佬都会入世,修士和凡人混居,修士对凡人的直接影响不如她那个世界那么大,但对社会思潮、文化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高阶修士更像是行走的“真理化身”。
而斐竹原本的世界大家匆匆忙碌,磕丹药夺宝物,杀心太重了,一生都在为修行拼命,修行一途填满了失败者的尸骸。修行者对凡人的态度也很轻慢,视凡人为草芥,相反的凡人对修士却是极致追捧,为求仙问道散尽家财,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
当然并不是说这个世界就平和了,斐竹偷偷看了肆意一眼,该有的反派角色也少不了,只是斐竹见识的少,并没怎么听说过哪哪的人被魔修炼化成傀儡,或是屠城灭国的事。
反派人物还是挺低调的,不会像她那个世界魔修泛滥到还要正派人士专门派人去除魔。
斐竹翻开一本解释道派的书籍,她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还是太少了,十几年间都是围着那三人转,趁着这个时候多了解一番也是好的,就是不知道这里的书籍有没有掺假,只能自己用心辨认了。
书上描述现在世间主要有六大派系:天衍派、自然派、众生派、匠心派、守律派、除此外还有其他的小流派,至于邪门歪道则统称为邪道。
天衍派推演天机,追求“算尽天机”,视道为可解析的“天道程序”,掌握规律可预知、筹算、布局。代表道法有:因果命理道、星辰运转道、阵法周天道、数术道等。
自然派认为道法自然。万物一体,顺天应时,无为而无不为。追求与天地万物和谐共生,融入大化。代表道法:万物生灭道、天人合一境、无为清净道、四季轮回法等。
众生派觉得道在人间,故而深入红尘,入世为官、行医、传道、经商……体会众生百态,为济世度人修道。代表道法:教化道、儒道、官道、商道、医道、红尘道等。
匠心派认为道在器中,理在技中,将某一技艺练至极致,便可窥见其背后的至理道法。代表道法:剑道、丹道、书道、画道、琴道、农道等。
守律派又名苦修派,觉得道即戒律,心需持守,严格的戒律、苦修、克制欲望,方能澄净心灵,接近大道。代表道法:绝情道、炼体道、无尘道、戒律道、禅道、苦修道等。
邪道则是领悟的违背正道人士认同的道法,与天地作对,逆反常伦的道法,还有些则是窃取道果,没有真正领悟,仅是剥夺或是伪造他人道法,试图欺骗天道。
斐竹感觉诸葛恣的道偏向于天衍派,但是天衍派的人对天道是敬畏的态度,但是诸葛恣对天道充满敌意,可能与他的命格、经历有关系。
书妄的道偏向众生派的红尘道,只是过于极端。肆意和自己的道在这些道法中找不到归属,所以应该只算是小流派,难怪系统说她的道很罕见。
不知道他们四人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成了师门,一般来说同一个师门的道法必然有联系,但是斐竹除了天煞孤星的命格没有看出他们的相同之处。
对了,洛为既然拜入了这个门派,那说明她离开后洛为也悟得了自己的道,就是不知道是什么道。
担心这里的书被肆意做了手脚,斐竹并未多看,随便取了一些打发时间的书,往中间的读书区域走去,就看到已经坐在那里看书的书妄。
幻境中的书妄应该是被肆意改动过,习性与真的有些出入。
斐竹对书妄行了个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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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大哥,上午的事没惊扰到大哥吧?”
书妄对斐竹点了个头,继续看手中的书,没表现出与斐竹交谈的欲望。
肆意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出来,“你们在说什么?说与我听听。”
斐竹将书放在桌面:“我也才刚到,并未聊什么,夫君怎么过来了?”
“怎么,不想为夫过来?打扰你们的雅兴”
“并没有,只是夫君不是应该静养吗?”
肆意被推倒斐竹身边,牵起斐竹的手情意绵绵地说道:“看看书也伤不了神,再说我还要陪伴娘子呢,娘子一个人我不放心,如果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若是来不及保护娘子我会愧疚不已的。”
书妄一拍桌子怒喝道:“够了,你们安静些,这里是看书的地方,你们要闲聊的话就给我滚出去。”
肆意做了个鞠道:“打扰到兄长是我们夫妻的过错,只是新婚燕尔,希望兄长多体贴下,若是兄长羡慕,也可再娶一妻。”
斐竹拉拉肆意的袖口让他住嘴,书妄明明没有那个意思,他们在这儿说话本就不对。
肆意翻了翻斐竹取的书,都是一些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诧异道:“没想到娘子喜欢这种,看来我给娘子的感觉还是太平淡了,才让娘子想从书中找刺激。”
斐竹将书夺过去,慌忙小声解释道:“不!我不喜欢刺激,只是打发时间随手取的书籍,我还是喜欢平淡的生活。”
求别搞事,外面被囚禁已经够刺激了,她不想肆意再整出其他更变态的事来。唉,她怎么就拿到这些书呢?
只见那些书封面上分别写着:《七嫁六离我的夫君还是你》,《追妻火葬场之挫骨扬灰》,《天道也无法阻止我爱你》,《堕胎六次师尊终于后悔了》。
*********
“你师弟呢?”诸葛恣衣袖拂过,将此地所有与斐竹有关的因果剥离揉成团收起。
书妄:“他说有事回去了。”
“什么事比找他师娘更重要?”
“师尊慎言,是不是师娘还有待商榷,不若找到小竹后询问她的想法再说。”
“昨晚她同意了我的求婚。”
“过了一晚,一切都有可能发生,说不定她已经改变了想法呢,师尊你说是吗?”
“斐姑娘不是多变之人。”
“那是小竹未见到我,见到我后小竹想起往昔与我的情意,还能不变卦吗?”
师徒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错,最终没有人动手。
两人口头上打机锋根本没有影响到洛为,他放出的“菟丝子”从地面散开,一路上被缠住的植物都被吸了生机而枯萎,“菟丝子”逐渐壮大,蔓延的速度越发快。
书妄瞄了眼那些枯萎的植物道:“这是在宗门内,洛师侄你悠着点儿。”
洛为腼腆一笑:“它们饿了,吃饱后我会让它们回来。”
诸葛恣睨了洛为一眼,手指微动,在洛为的“菟丝子”上缠了根因果线。“你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我回大殿推演天机。”
“师祖慢走。”洛为恭送诸葛恣离开。
“师侄啊,宗门里就你最守礼了,可是你别忘了我们宗门的宗训。”书妄拍了拍洛为的肩膀,手指离去却留下了一缕羁绊监控着洛为。
可怜的洛为自以为瞒过了他人,却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已经被人看破。
“宗训?我们宗门还有宗训?为何师傅没有跟我说过?”洛为好奇询问道。
“还记得我们门派叫什么名字吗?”
“逆天宗。”
“对啊,连天都逆了,那凡俗的礼仪还有守的必要吗?所以洛师侄你想干嘛干嘛,兴致来了,让你师傅给你端洗脚水都可以。”
“这,不太好吧?”
“呵,你师傅最喜欢伺候人了,想当初我在宗门的时候,他跟个老妈子一样给我端茶倒水,忙前忙后的,你让他干杂事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不信你下次试试,就会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书妄一幅煞有其事的样子还是挺唬人的,让洛为半信半疑。于是之后他就做了一件蠢事,差点被肆意砍死。
10. 幻境临时换剧本,兄妹虐恋狗血多。
一声轻笑从肆意唇边溢出,食指敲动四下轮椅把手:可是为夫的兴致被娘子挑起了,那四本的内容不符合我们,为夫就按它们的精髓改吧,相信娘子会玩得开心的。
斐竹在肆意的视线下有些尴尬,可是拿都拿了,肆意还看到了名字,放回去也无济于事。
其实斐竹对这些话本还真的挺感兴趣的,看话本不是越狗血越看得人欲罢不能吗?可是如果她成为其中的主角那就另当别论了。
斐竹翻了几页就被故事吸引住,再没注意其他,也就不知道肆意趁着她读书的时候对幻境做了多少手脚,等她从书中故事脱离,外面已经翻天覆地了。
“少夫人,小少爷,老爷叫你们去会客厅。”一名小厮进来向斐竹两人禀告老爷的话。
这时斐竹正巧看完《天道也无法阻止我爱你》,为里面男女主两人感天动地的爱情而感慨万分。
听到小厮的话,倒是不知道老爷叫他们去会客厅是有什么事,斐竹望向肆意看他怎么说。
“既然如此,娘子我们就去会客厅看看。大哥,你要不也去瞧瞧。”
书妄眼都不抬地说道:“不用,你们走了正好不打扰我看书。”
“那娘子我们走吧。”肆意向斐竹伸出左手。
斐竹将手递给肆意,不知他要做什么。
肆意手上一用力将斐竹拉入怀中,斐竹惊呼出声,旋即坐在肆意腿上,手不由得环住肆意脖颈。
“娘子坐稳了。”肆意按动轮椅上的机关。
“你……”斐竹话未说出口,他们就从书阁消失,出现在会客厅中。
大厅上座除了诸葛恣还有一华衣贵妇,长相与斐竹颇为相似。见到斐竹后惊喜不已,喊到:“乖女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斐竹歪着头看着这个贵妇人,她不认识这位,她也不是自己的母亲,幻境怎么就给她找了个娘呢?
“十八年前,我被人追杀至斐家村中,在那生下你,将你托付给你养父母。等我摆脱追杀再去找你时,你一家人已经搬走了,之后就渺无音讯,可我一直未放弃寻找,如今终于找到你了!可真是造化弄人啊!”
老妇抓走胸口的衣襟大喘了几口气后继续讲道:“你可知,你嫁给了你亲兄长?”
斐竹越听越糊涂,抬头瞧肆意,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却被老妇人抓住手从肆意怀中拉了起来:“闺女!你们得离婚!这样有违人伦,会遭天谴的!”
“且慢!”肆意抬手道:“这婚离不得,斐儿已有了我的骨肉。”
斐竹猛地回头:“什么!可是昨晚我们明明没有一起睡。”
肆意轻叹了一声后道:“斐儿,你忘了,之前你算计我,与我有了鱼水之欢,之后携孕逼迫我娶你的吗?”
“啊?我怎会做如此之事?”
斐竹头脑中却突然出现了自己拿着医师亲证的怀孕书,找肆意要挟他娶自己,要不然就把这孩子生出来卖到勾栏中去磋磨的记忆。而新婚的那晚的记忆也被替换成肆意怜她怀孕所以没有碰她。
不是,肆意就这么污蔑自己,直接把这种记忆强塞给自己?是生怕她发现不了异样吗?
可也太缺德了,如果她没有觉醒,岂不是要真以为自己是那样的无耻之徒吗?
“造孽啊!诸葛恣,看你做的好事,当年说要入赘我家,结果只是想强占我家的传家宝,得手后派人追杀我,现在都报应到你女儿身上了吧?”
斐竹伸手触摸腹部,发现不知何时她的小腹已隆起,这里不会真有个胎儿?斐竹的心颤了颤,孩子?和她血脉相连的子嗣?
如果,她真的有孩子,她一定会待她很好很好,将她宠上天……
诸葛恣一拍桌子道:“那这孩子也留不得!”
斐竹睫毛微微颤动,手还抚在腹中,只是她感觉不到孩子的动静,不知是因为月份太小,还是根本就是假胎。
“不行,那是你的孙子!”
“可是它是孽种。如果你要留着它就给我滚出肆府,不要再说你是我的儿子。”
“娘子,看来我们要浪迹天涯了。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不论如何,你都是我拜堂成亲后娶回家的妻子!肆某从不毁诺。”
说着肆意就要带斐竹一起离去。
“不行!”那位妇人攥着斐竹的手不放,“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我女儿!怎会让她再消失在我眼前?只是你们的事有违常伦,我不会坐视不管的,你们不离婚就不要怪我将此事昭告天下。”
肆意语带嘲讽道:“若是如此,你女儿也会遭人非议,你就不在乎吗?看来你对你女儿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妇人喊:“我这都是为她好,你们在一起没有好结果的!”
“啊!”妇人低头看向胸口,一柄剑穿胸而出,血溅了斐竹一身。“女儿,你一定离……”话未说尽,妇人倒地身亡。
斐竹愣在当场,肆意站起身,将她脸上溅到的血用帕子擦干净:“娘子,你不要信她所言,此人突然冒出假扮你娘亲,定是有人图谋不轨。”
诸葛恣抽出剑道:“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祸源我已清除,你们可以不和离,但是这个孩子留不得,如果你们能保证以后不要孩子,这事就这样了了。”
“我们的事就不劳您老多虑了,娘子我们走!”肆意牵着斐竹离开。
诸葛恣一扫桌面,茶壶、杯子碎了一地:“逆子!踏出此门你就别回来了。”
肆意脚步不停:“肆先生,后会无期!”
“滚,都给我滚!”
斐竹被肆意牵出大厅才缓过神来,还放在腹部的手立马放下,她到底在想什么,这一切都是幻境!肆意倒是给她演了一出大戏。
“你的伤没事了吗?”
“娘子怎么不称呼我夫君了,难不成真信了那妇人的话?”
“如果她真是我娘的话,那你父亲不是杀了我娘?”
“未查证的事都可能是假的,娘子何必多想,你还有身孕,多虑对身子不好。”
“如果是我强迫你的,你又为何对我如此上心?只是因为我肚中的孩儿吗?”
“娘子如何能强迫得了我,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肆意捏捏斐竹鼻子道,“好了,别担心,一切都有为夫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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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夫君身上带钱了吗?”
“还是娘子考虑周到,我们现在就去取银子。”
斐竹顺便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换衣时看见隆起的腹部还是觉得难以置信,用手戳了戳肚子,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娘子好了吗?”
斐竹听到肆意的声音连忙将衣摆放下来,说:“好了。”
这喜房就睡了一晚,红烛还未燃尽,他们这对新婚夫妇就被扫地出门了。如若是真的,不叹一声世事难料都对不起老天爷精心设计的剧本。
出府的一路都有人给肆意送别,劝慰他老爷只是一时气头上,等他气消了就会把他接回府。
见那些侍女们望着肆意的眼神中尽是不舍之意,斐竹轻捶肆意胸口道:“没想到你挺受欢迎了,她们都舍不得你离开,要不你就留下来,我一个人走?”
“娘子说的是什么话,为夫怎么可能抛下娘子一个人离开,”肆意对众人抱拳,“各位,我家娘子吃醋了,你们送到这里就好,后面的路就让我们两人自己走,有缘再与各位叙旧,告辞。”
谁吃醋了,不对,小九还在这里!斐竹拉住肆意:“要不这个孩子就不要了?她也不该出世。”
“娘子说怎么傻话,明明你那么喜欢她,对她的出生很是期待,还早早给她取了名字。”
斐竹在心底暗嘲:什么名字,无意吗?为了小九,斐竹还是试试能不能劝说肆意不要离开:“可是夫君舍得离开这个家吗?就算夫君舍得,我也舍不得夫君失去亲人。”
“娘子不用担心,我和他们的关系肯定比不上和娘子的亲近,娘子才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我不会放弃你们母女中任何一人的!你们才是我以后的亲人。”
可是小九才是她的亲人啊,斐竹回头仔细看了看,没瞧见洛为,可能他还没得到消息,等她出了肆府,还能再遇见小九吗?
斐竹忧心忡忡地被肆意带出府,出了府没多久,斐竹他们就遇到了刺客,招招往斐竹腹部刺去。
斐竹对于这个世界道法的运用还是不怎么理解,虽然她已成功悟道,但是如何使用规则她对此一无所知,这就是没有老师的后果。
因为要保护斐竹,肆意捉襟见肘,不过看起来他们并不想要肆意的命,到了关键时刻总是避让开,但是一些轻伤还是免不了的。
斐竹习惯性地想要调动灵力,却无灵力可用,而规则根本不能像灵力那样使用,眼见肆意腹部又渗出血迹,躲闪得越发吃力,却一直不放弃,也有几分感慨。
这苦肉计遇到真心关切他的人那可是利器,可惜斐竹对肆意无感。
只是这么一直被围着也不是办法,斐竹打量四周情况,看是否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逃走。
围着他们的人见肆意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却还执着护着斐竹,便有人劝导:“小少爷,我们不会要少夫人的命的,只是去了她肚中的孩子,你何必如此呢?”
“不管哪个,我都不允许你们伤害!”肆意挥袖将刺向斐竹的剑打开,疾言厉色道,“要伤害她们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然而下一刻,一把飞刀就绕过肆意向斐竹攻去!
11. 索吻止痛动心弦,奇书招误茶有异。
千钧一发之际,肆意硬生生调换了两人的位置,受了那一击,扑倒在斐竹身上,带得她一个踉跄。
“小少爷!你没事吧?”
“滚啊!”
几人见肆意态度如此坚定,生怕真让肆意死在当场,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竟然让开了路,之前开过口的那人继续道:“那小少爷要小心了,老爷也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肆意护着斐竹从他们身边经过,直到看不见他们才松一口气,拉着斐竹靠在墙上,将头搁在斐竹颈侧,呼吸有些沉重:“娘子,看来我们要亡命天涯了,你怕不怕?”
“你身上的伤要不要紧?哪里有医馆,我们先找个医师看看。”
“这点伤我还能撑住,只是为夫真的很疼,娘子能不能亲我一下,亲了,我才有力气带着娘子逃命啊。”
肆意的头发蹭得斐竹有些痒,斐竹偏了偏头说:“我又不是灵丹妙药,还能止痛。”
“娘子就是我的止痛药,既然娘子不主动给,那我只能自己拿了。”
斐竹听了这话想要躲,却发现早就被肆意的手臂圈在墙壁与他之间,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肆意越靠越近,心跳得越来越快,斐竹出神地想:肆意的眼睛颜色真深啊,仿佛能将人吸进去,在里面斐竹瞧见了自己。
柔软的吻最后落在了斐竹眉心,轻得像迷路的蝴蝶短暂的停驻,却被困在了斐竹的心里,引得她一阵心悸。
“娘子,亲吻是要闭上眼睛的啊,这次就饶过你,下次可不会这么简单了。”肆意捏了捏斐竹小巧的鼻子,“回神了,难不成还要我将你吻醒?那为夫就不客气了。”
斐竹连忙用手捂住嘴道:“够了,我们快点去找医馆吧,如果你昏迷了,我可没力气能搬动你。”
肆意闻言放开斐竹:“娘子放心,为夫怎么舍得让娘子劳累,就算撑也会撑到地方再倒下。而且离此地不远的地方就有家医馆,所以娘子也不用太过忧心了,”
肆意说着往前走了一步,身子却晃了晃,将斐竹惊到了,赶忙扶住肆意。
肆意顺势将一部分重量放在了斐竹身上,两人晃晃悠悠地往医馆走去。快到医馆时,门口的医师看到他们也出来搭把手,将肆意扶了进去。
斐竹对出来帮忙的人道过谢后说:“你们能帮我看看我夫君吗?他身上有很多剑伤,腹部还被刺了一剑。”
“夫人别急,既然来了我们医馆,我们必将尽力而为,你相公的伤并不致命,上过药后,将养些时日就能慢慢恢复了。”
“那就劳烦先生多费心了。”斐竹对医师们行了个礼就将位置让给了他们,自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们处理伤口。
“娘子,你怕的话就不用看,先生,你们这儿有话本吗?可否取本给我娘子打发时间?”肆意痛得汗流浃背,还想着斐竹。
一位女医师打趣道:“你们夫妻真恩爱,我看哪位娘子也怀有身孕,不如你们就在我们这儿修养吧,这样你的伤口也好得快些。正好我二师兄游医去了,空了一间房。”
“那就多谢了。”斐竹又拜了一礼。
“那话本呢?”肆意没忘了这事,继续询问道,“你们这儿可有?”
女医师调笑道:“哎,郎君你真是深情,自己痛得不行,还想着你家娘子,我房中有几本,大师兄你先帮他包扎,我去去就来。”
“好。”
斐竹不好意思道:“不,不用了,我坐这里就好。”
“小娘子你就别拒绝你家那位的好意了,拿个话本也费不了什么时间。”女医师摆摆手,洗了手,往后院走去。
肆意:“娘子,听到了吗?为夫对你这么好,你不得表示表示?”
斐竹睨了肆意一眼问:“你想怎么样。”
“正好我受了伤,不方便沐浴,要不今晚娘子就帮我擦身吧。”
有外人在,斐竹不好说什么,只道:“到时候再说,”
“我就当娘子同意了。”
“同意什么?”女医师掀开帘子走了出来问道。
肆意摇晃着脑袋道:“不可说,不可说。这是我和娘子的私事。”
女医师用书拍着掌心笑着道:“不说,那这话本我可就不给你娘子了。”
“那娘子自己决定说不说吧。”
又不是什么事,被他说得那么暧昧,斐竹对女医师微微一笑:“其实没什么事,就是我夫君想让我帮他擦个身。”
“就这事,你们还藏着捏着,我还以为你们要干什么坏事呢,好了,这可是我收藏的珍品,姑娘可得小心地看。”说着女医师对斐竹眨了眨眼。
斐竹接过话本道谢:“多谢医师借书,我一定小心翻阅,不会弄出一点折痕。”
女医师不知斐竹是真的没有接受到她的暗示,还是装模作样,将书递给斐竹后,回去帮忙。
这些书在外面包了一层,一本手写着:《医经记录》,翻开后确是劲爆的黑化囚禁暗黑系小说。
斐竹又换了一本,这次挂着的是《筋脉要记》,卖的是背负血海深仇的卧底爱上仇人的折磨与虐恋。
最后一本《草药小札》更是集伦理、道德、世俗叛逆为一体,书写了一段旷世情缘。
斐竹没想到外表看起来清纯娇俏的女医师竟然好这口,还是她觉得自己会喜欢这种?
斐竹拿着书本不知道该不该看,若是看了,幻境的画风会不会又改变?现在已经够棘手的了,她不想帮肆意多添一份瓦。
最终斐竹还是翻到一页正常剧情的地方,就闭目调息。
这道,究竟要如何修呢?这个幻境,又是如何帮助她,何处是与外界不一样的地方?
斐竹沉下心思,用心感受外界,这次她终于发现不一样的地方了。
在暗室中,因为悟道玉髓的原因,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规则,但是,这个世界的规则看起来和她所悟的道亲和度极高,斐竹有种轻易能调动它们的错觉。
或许这个世界的人天生就知道如何运用规则,但是在斐竹那个世界,却得合道以上修为的大能才能调动天地规则,这些对于斐竹委实超纲了。
斐竹想到她曾听人说过,道印是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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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悟道成功有了道印的人才算真正踏入修仙大道。
道印?斐竹内视神魂,找到那枚道印,道印周围的光芒快速闪动,一副跃跃欲试状,看来它在她的识海中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出手了。
只是,这枚道印到底是怎么用的?
一旁的肆意见斐竹明明进入了冥想中,规则之力围绕着她转动,斐竹却不知道摄取,他都替她急了,斐竹到底在搞什么?
可惜悟道过程不容外人干扰,要不然肆意都想直接帮斐竹了。
让肆意稀奇的是斐竹如此轻易就进入了冥想中,难不成是她看的书让她悟了?看来斐竹是真喜欢这种剧烈的情感波动,那他不得助她一臂之力。
误会就这样加深了,肆意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自以为在帮斐竹,却不知在一步步滑向追妻火葬场,将本已有几分动心的斐竹推得越来越远。
肆意的伤处理好后已经是黄昏了,肆意要带斐竹去了附近的一家酒楼用餐,被医师们阻止了,劝他先卧床休息几日以防伤口再裂开。
“可是我不放心娘子一人,”肆意拉着斐竹的手不放,对一个小药童招了招手,“小兄弟,能拜托你帮个忙吗?帮我去望月楼点几个菜,带一壶酒,让他们找人送过来,这是跑腿费。”
小药童接过碎银,先看了看大师兄,见他点头后,开心地拍着胸脯跟肆意道:“包在我身上!记下肆意点的菜后,就一溜烟跑了。
斐竹听肆意报的菜名,一半都是她前两餐多夹了几筷子的菜,肆意倒是有心了。
酒菜很快就送到医馆中,因为有□□道菜,望月楼派了两个人送菜过来,除了肆意点的一壶酒,还送了一壶茶。
肆意招呼医馆中的其他人一起吃,就当是答谢他们帮忙让他们夫妻两住下来的小小心意。
“没错,你们就不要推辞了,我们还要在这里借住,一顿饭希望你们不会拒绝,要不然这么麻烦你们,我们会过意不去的。”斐竹对众人邀请道。
斐竹收好书籍,还给女医师。
一番介绍过后,他们知道女医师名为贾悦,大师兄则为许辰逸,还有一个叫钱来的帮医已经下工回家了,至于那个小药童叫柯心。
大家坐下一起吃了一顿饭,斐竹倒了一杯茶,正要饮用,却被贾悦将杯子夺了去。
“你不能喝这茶!”
肆意问道:“怎么回事?”
“这茶里有补血气的寻阳子,但是对于孕妇来说,会导致流产。”贾悦猜测道,“望月楼里的人也不知道有孕妇的存在,所以在茶中加了这东西,可能想着是医馆的病人点的饭菜,好心加了给病人补血气。”
斐竹看着杯中清澈的茶水,却觉得原因更可能是诸葛恣让人干的。看来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监视了。
再怎么说这都是他孙女呢,他倒是一点都不在乎,虽然是假的。斐竹再次摸了摸腹部,有没有可能这里真的有个孩子呢?她会在幻境里生儿育女吗?
可是斐竹不想在这呆那么久呢!不过她倒是可以趁机了解肆意,跟肆意对着演,看谁是最后的赢家!
12. 暧昧擦身诱发烧,识海内视原是挂。
“这里其他的菜还有什么不妥的吗?如果有我妻子不能碰的,还希望贾姑娘能告知在下一声,在下不胜感激。”
“其他没问题,夫人可以放心食用。”
“多谢,那娘子要不要尝尝我这酒?这果酒味道不错,度数也不高,娘子可以喝一些。”
斐竹不善饮酒,也不知道在这个幻境中自己的酒量如何,就拒绝了肆意。
肆意见斐竹推拒也没再劝酒,自己一个人喝了起来。
用过餐,斐竹两人被带去了他们二师兄方秋生的房间。
方秋生是个游医,经常外出,所以他的房中也没有太多东西:一张床,一扇屏风,加张桌子配张凳子,就没有其他的摆设了。
许辰逸帮忙将肆意扶到床上后就告退了,而贾悦则带着斐竹在医馆内参观了一番,告知她一些常用东西以及她的闺房的位置,并告诉斐竹,若是肆意有什么变故,可以来找她。
斐竹在盥洗室洗漱后,想到等会儿两个人要共处一室,前一天斐竹没记忆还好,现在斐竹觉得挺不自在的,所以回去的路也走得有些慢。
只是路途就那么短,再怎么慢还是走到了。
肆意见到斐竹空着手回了房间,提醒道:“娘子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何事?”
“娘子答应了会帮我擦身的。”
“这……”
“莫不是娘子要反悔?那为夫因为身子脏,只能也将娘子弄脏了,这样才好躺一张床上。”
虽然肆意总是口花花,但是他说出来的话总会完成,斐竹不知肆意要干出什么事来,就拿了脸盆去接了一些热水回来。
斐竹拿着帕子沾水拧干后,肆意已经将身上的衣服脱尽,只着一件亵裤。
斐竹傻站在那儿,不知道要怎么动手,眼神飘忽,不敢正视肆意,但是刚刚一不小心已经全看到了。
肆意充满男性魄力,健壮的躯体被绷带缠着反而有种捆绑禁忌感,闭上眼都在她眼前晃,真是疯了!
“怎么还这么害羞,都已经上过床,孩子都有了,我哪里你没见过?”肆意抓着斐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
斐竹咬牙想,就当是擦杯子了,举起帕子就用力地搓上肆意胸前。
“哎,娘子轻点,这不是搓衣服,娘子不用这么用力。”肆意握住斐竹的手腕说,“我的好娘子就怜惜怜惜我这满是伤的身子,坏了,最后悔的还不是娘子你吗?”
“抱歉,我怕擦不干净,就多用了些力气。”
肆意轻笑道:“没事,不管娘子给的什么,我都欣然接受,只是娘子如果能再轻一点就更好了。”
斐竹放轻动作,继续擦,只是,由于心不在焉,所以反复搓弄着同一个地方。
“娘子,要吃为夫的豆腐也别可着一个地方欺负啊,就算你再喜欢这个地方,它也还有个兄弟呢,你看它都红肿了,要不换一个欺负?”
斐竹定睛一看,脸瞬间染上红晕,原来她刚刚一直搓的那个地方,是肆意左侧的那点,现在成了一个娇艳欲滴的红果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斐竹将帕子丢回盆中道:“算了,我不擅长伺候人,要不你还是自己来吧?”
“娘子,我错了,不管你怎么欺负我,我都应该受着,而不是抱怨。而且娘子是不是忘了,我惯用的那只手上,还有因为救你而受的伤呢,医师说了伤口不能碰水,我如何自己来?”
肆意伸出被包扎好的右手,上面还有一个蝴蝶结,那是斐竹上午帮他绑的。
“你右手没有换药?”
“这是娘子包扎的,我舍不得让这么可爱的结消失,就告诉医师这只手刚处理过,不用再换药。”
“你,真的是……”
“是什么?”
“疯子。”
“我就当娘子夸赞我了。所以娘子继续吗?”肆意望向斐竹,眉目含笑,就像一把套上了镶满宝石的剑鞘的利剑,锋芒暗藏,只展现出包装的外衣。
斐竹被晃了神,再回神时,已经在给肆意擦背了。不用看到他那张脸,斐竹倒是能静下心来,手中的帕子从肌肉起伏的沟壑中擦拭过,尾指时不时地轻蹭过肆意的肌肤,感受到他那滚烫的温度。
因为帕子也是热的,斐竹并未注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肆意体温不正常了。
斐竹去敲了贾悦的房门,告知她这事。
贾悦并未休息,听了斐竹的话,拿上药箱就去了他们的房中。
肆意已经披上了一件外衣,见到贾悦跟她打了声招呼:“贾医师好。”
贾悦看过后,给肆意几枚药丸给他服下,并告之斐竹,别让肆意再受凉了,早点休息,看明天烧退不退下去。
斐竹道过谢,送过贾悦后回了房。
“让你要擦身,现在发烧了吧。”
“如果娘子动作快一点的话,为夫说不准就不会这样了,不过如此一来,娘子今晚就不用怕着凉了,毕竟有个趁手的火炉给娘子暖手。”
“现在天气已经转暖了,根本就不冷,我才不需要暖炉呢。”
“难道娘子要抛弃为夫,可是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没有睡榻,难不成娘子要让我一个病秧子睡地上?娘子要这么狠心吗?”
“停!我就是随口一说,只要你不动手动脚,我们当然是一起躺床上。”
“看来娘子挺看得起为夫的,就我这情况娘子还觉得为夫有能力做什么,看来为夫得多做些努力。”
“好了,贾姑娘说了让你早点休息,夫君还是听医师的话早点休息吧。”
“娘子这么急着上床,为夫也不能让娘子失望了,就算为夫还有伤,发着烧,也定会伺候好娘子的。”
“调皮话就不用再说了,夫君还是早点安歇吧。”斐竹吹灭了烛火,就着月光来到床边。
“娘子其实不用急着吹灭烛火的,为夫弹灭烛火的能力还是有的。对了,下午时,娘子好像进入了冥想中,怎么没有修炼?”
听了肆意的话,斐竹忽然意识到身边就有一个老师,她将自己的问题讲出:“我不知道如何运用道印。”
“怎会如此?娘子在悟道后不是应该就知道了吗?”
斐竹对这话不解:“怎么就应该知道,也没人告诉我。”
“娘子这么问,我会怀疑娘子是如何悟道成功的。正常来说,悟道后,娘子所悟的道就会告知娘子接下来的路怎么走。那都是前人在这条路刻下的印记。”
“那如果那条道基本上没有几个前人呢?”
“难道娘子开创了新的道途?那就难怪娘子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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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一无所知了。不过娘子放心,前面的路,为夫可以带娘子走。”
“那你就快点告诉我。”
“娘子别急,明天再说吧,我好困啊。”轻鼾声响起,肆意说完就睡沉了。
留下斐竹搔头挠耳,被勾起了的好奇心怎么都无法退下,斐竹盘腿坐着,将意识沉入识海,对着道印发呆。
装作沉睡的肆意其实并未睡着,为原本浮躁的斐竹能瞬间进入冥想的天赋而赞叹,就算七煞天那些修炼了百年的秃头们,也无法如此轻易进入冥想中,而斐竹一天内进了两次。
肆意却不知道斐竹只是意识进入了识海,对于斐竹来说,这算是她从原本世界带来的金手指。上一世的经验,也并不全是阻碍。
虽然斐竹对道法规则的运用摸不着头脑,但是对于悟道一途,她也有天然的优势,那就是她很容易就能进入内心世界——识海。
要知道道印就刻在神魂里,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接触到它就是一个难题。
屈指可数的人能在第一次悟道后就看清道印,斐竹也算是名类前茅了,很多人,直到道印能外放的时候,才看清自己的道印。
看着看着斐竹思绪发散开,为什么道印印在了她的胸口呢?正好是心脏的位置,其他人也是哪里吗?
为什么她的道印是水仙花,这有什么含义吗?
为什么道印能发光?她能跟道印交流吗?
这个世界又为什么和她的世界修炼途径不同?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灵力,修仙的人们就开创了这种修道途径吗?
……
各种各样的问题冒出,斐竹现在都无法回答,只能将它们一一记下,留待以后解答。
希望,这一世,她能有好的归途。
小九,你发现我不在肆府了吗?
斐竹在识海待了一晚,到次日清晨才出来。
医师们已经起来了,窗外传来他们走动说话的声音,斐竹摸了摸肆意额头,发现温度已经恢复正常。
斐竹起身穿好衣物,推开窗,天光乍亮,园中的青竹下,许辰逸正在练剑。
斐竹看了一会儿,觉得许辰逸的下盘虚浮,剑招绵软,没有一点剑修的样子,不知道他一个医修怎么练起了剑。不过这是他人的事,斐竹也不想过问。
注意到斐竹的视线,许辰逸对斐竹点头打了个招呼,就继续练剑去了。
“娘子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入迷?”肆意走到窗边靠着斐竹问道,视线望向斐竹注视的方向看到了许辰逸。
“没看什么。”斐竹收回视线,离开窗边。
肆意看了会儿,点评道:“就是个门外汉,娘子看他练剑不如看我。虽然我不擅用剑,但是我的剑招还是可以看看的,哪天我舞给娘子看看。”
“不用了,你这伤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放心,要不了多久的,我还要带娘子去游山玩水呢,娘子有想去的地方吗?”
“随便,都可以。”
“那我们去芙蓉城吧,听说那里是情侣最喜欢去的地方,有不少佳话都出自那里。”
“我都听夫君。”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娘子的故乡吧。”
斐竹闻言一惊,难道上次被摄魂时肆意问出了什么东西?
13. 女医有心献药膳,药童冲撞险伤娠。
贾悦欣喜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肆公子,看来你的烧退了,那真是太好了,我怕你没好,给你熬了一碗药,看来是白费了。”
肆意对贾悦抱拳:“有劳贾姑娘操心了,肆某在此多谢昨夜贾姑娘的药,让我今日恢复精力。”
贾悦笑着回礼道:“都是我该做的,肆公子无需道谢。不过我做了药膳,能让肆公子伤口更快恢复,不知肆公子赏不赏脸。”
“既然如此,在下就厚着脸皮带着娘子一起赴宴了。”
贾悦听到肆意后面的那句话,笑容有些收敛:“肆公子不必走动,我会将药膳端来。不过那药膳不适合孕妇食用,斐小姐还得另寻食物当早膳。”
“贾姑娘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斐竹望着贾悦离去的背影问道。
“怎么会,娘子这么好,人见人爱,常常让为夫吃醋,恨不得将娘子藏起来,不让外人瞧见。”
斐竹摇头,明明她站在肆意身后,贾悦却视而不见,只和肆意交谈,而且她后面的表情变化斐竹也看到了,不知道她怎么招惹到她了。
“好啦,娘子有为夫喜欢还不够吗?可不能太贪心了,人多了娘子消受得了吗?还是娘子就是喜欢大家都围着娘子转?”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贾悦突然对我改变态度有些奇怪,昨晚她都没有如此。”斐竹拿起脸盆出门,“你还是早点洗漱吧,这个样子见人也不怕被人嫌弃,我去帮你接水。”
斐竹离开没多久贾悦就提着药膳敲了门。
“请进。”
贾悦将药膳放在桌上,抿起嘴角对肆意行了一礼道:“不知道公子是肆府的小公子,昨日多有得罪,肆公子不用介意。”
肆意摆手:“何罪之有?你们不是帮我治伤吗?”
贾悦边帮肆意布菜边道:“可是斐姑娘行事如此浪荡,肆公子为何还护着她,为她受了这么多伤,值得吗?”
“不管你是从谁那听到了什么谣言,那些都不可信,还望贾姑娘能尊重我的夫人,这些话我不想再听到!”肆意一挥衣袖,“贾姑娘的药膳在下无福消受,你还是带走吧。”
贾悦连忙跪俯道:“公子莫气,那些话我不会再说了,只是这药膳是小女子的一片心意,对公子的身体大有好处,还望公子不要意气用事,公子也想早日恢复吧,若是实在气不过,就把气撒在小女子身上便是。”
“好了,你走吧,我会吃的。”
“那公子慢用,小女子告退。”贾悦起身行礼后离开了。
肆意扫了眼桌上热腾腾的鸡汤,一份粥,还有几碟开胃小菜,暗想:傻斐儿不会被人骗走了吧?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端着热水的斐竹确实遇上了事,小药童不知从那冒出来,将她撞倒,水泼了一地,小药童吓得哇的一声哭出来,大喊道:“呜呜,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到你。”
斐竹捧着肚子,她感到腹部疼痛难忍,所以现在是要流产了吗?
有人听到声音赶来,将斐竹抱了起来,斐竹忍着腹痛望去,是许辰逸。
许辰逸大步走向前厅,对斐竹说:“夫人忍一忍,别怕,很快就没事了。”
热水粘在身上,风一吹就凉了,斐竹觉得很难受,这痛感挺真实的,所以肆意受伤原来也会这么痛吗?
腹部如同有把刀在里面搅动,斐竹疼得蜷缩在许辰逸怀中,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汗水一滴滴落下。
短短一段路斐竹觉得走了有半辈子那么长,明明上一世她也受过伤,比这重的都受过不少,怎么现在就无法忍痛了?难道她变娇气了?还是这个幻境放大了痛觉?
斐竹痛得要晕过去,许辰逸才将她放下,让跟着来的小药童一起准备,他拿出针灸包,先给斐竹头上扎了一针,斐竹感到疼痛远去了,呼吸也渐渐平复。
许辰逸又取了一个药丸喂给斐竹,“这是保胎丸,夫人快点服下。”
斐竹吞下药后,腹部起了一阵暖意,精神也渐渐恢复了,这时候也有了精力问:“孩子有没有事?”
“现在还无法确认,夫人放心,我会尽力保住孩子的。”
“那就有劳许医师了。”斐竹攥紧的手松开,这时候她倒是挺想知道肆意听到孩子没有后会有什么表情,可是斐竹有种预感,肆意不会让孩子就这么没的。
毕竟戏还没唱完呢,不是吗?
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人的肆意起身,想推门出去,瞧瞧斐竹是不是迷路了,结果发现门推不开,拉不动。
肆意来到窗前,手撑着窗爬了出去,这番动作下来,伤口又裂开了,肆意却没管,来到门前时,顺手推了下,门“哐”的一声一下子被推开了。
肆意没再管门有什么问题,他要去找斐竹,看她究竟被什么绊住了脚。听到前厅传来喧哗声,肆意调转脚步往前厅走去。
“你们有人见到我娘子吗?”人还未到,肆意话就说出了口,从他焦急的语气中就能听出他对妻子的担忧。
只是掀开帘子后,肆意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斐竹。
“娘子她怎么了?”肆意快步来到床前,扫了眼她湿漉漉的衣,赶忙将外衣脱下来,盖在斐竹胸前,挡住春色。问,“是谁?站出来?胆敢欺负我娘子?”
贾悦此时也来到前厅帮忙,正给斐竹抓药准备去煎药,被肆意抓住手腕质问:“是你干的?”
“肆公子,不是我,当时我正给你送药膳,在你房中。”贾悦转动手腕,手指不经意划过肆意手背,另一只手指着还在掉眼泪的小药童说:“是柯心一不小心撞到了夫人。”
小药童抹着眼泪道:“肆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呜呜,我没看到夫人。”
“若是娘子有什么事,你这条命都不够赔的!”肆意一把甩开药童,来到病床变牵着斐竹的手问:“娘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斐竹轻拍肆意的手道:“他一个孩子你跟他置什么气,我没事,现在缓过来了。”
肆意没有表示而是问许辰逸:“我娘子的情况怎么样?”
“她现在没事,放心,救治的及时,只要把胎稳住就没事了,只是肆夫人不能再受到任何惊吓了,下次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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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幸运。”许辰逸边施针边回肆意的话。
贾悦来到肆意身边问:“肆公子的伤又出血了,既然你娘子没事了,要不我帮你包扎一下?”
许辰逸头也不抬地说:“师妹你先把药煎上再给肆公子上药。”
“啊,抱歉,我以为师兄的意思是用针灸就够了,我马上去煎药。”贾悦拿起包好的药去后院。
斐竹拧了一把肆意问:“不是让你休息吗?你怎么出来了?”
“娘子出来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还能休息,你出事怎么没叫我,还把我当夫君吗?。”
“当时太疼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以后不会再让娘子一人了。”肆意轻抚斐竹的头发,语中满是歉意。
“也不是你的错,世事难料,你不用太过愧疚。”
最后孩子还是保住了,肆意虽然放过了小药童,却禁止他靠近斐竹,一见到他就眉头竖起,让他滚。
小药童只能避着他们走,在巷门口被一个人拦住,对那人说:“大人,小的没成功,报酬能给我一半吗?不,一两银子也行,我可以再找找机会看能不能让那位夫人流产。”……
肆意教了斐竹如何修炼规则之力,斐竹才知道原来道印能吸收、储存规则中的能量,感觉道印和修仙的金丹有些像,只是运转的方法不一样。
规则之力还得要理解才能吸收,每一点力量都是对道法的更深的理解,相辅相成。
斐竹觉得这个世界的道更适合那些聪慧的人。
然而斐竹还是不理解她的道,每一缕规则之力的吸收得很困难,肆意告知她,要深入了解自己的道,回想当时是如何悟道的,为什么能悟道。
斐竹对道法的理解还是不够深刻,缠着肆意问他的道,肆意却避而不谈,只道太过了解别人的道反而不利于自己的道,更别说斐竹的道是开创的新河,他不想引斐竹入歧途。
斐竹只能自己领悟自己的道。一段时间下来,虽然没有什么进步,却有了些自己的体会。
可惜斐竹在道途的不进寸步,在肆意看来就是安逸无法刺激斐竹,他又开始搞事了。
斐竹享受了一段还算舒适的生活,虽然肆意总是逗她,想看她发脾气,可惜斐竹总是不接他的招,转移的手段越来越高超,还能跟他对着骚。
斐竹的演技倒是磨砺出来了。
医馆中人都挺好的,就是斐竹总觉得贾悦对她有意见,虽然没有对她说什么,但是每次一瞧见她就敛起笑容。
斐竹也就没有热脸贴冷屁股,自觉的避开贾悦。
然而贾悦又喜欢往肆意身边凑,总是肆公子长,肆公子短,又是送药汤又是换药,虽然没有过分的行为,一言一行又在展现女性的娇媚,对肆意笑意绵绵。
回头瞧见斐竹又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勾引肆意都当着她的面,这小姑娘有意思。
斐竹并没有对此说什么,她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而斐竹并没有感觉错,转折来了。
贾悦横插一脚,将剧本推上了高潮。
14. 情敌下药欲上位,为救妻儿登雪巅。
肆意的伤势在连日来的用药以及食补,已经好了不少,至少行动无碍了。
而斐竹最近吃的都是望月楼送来的菜,因为跟他们提醒过,用餐的人是个孕妇,他们倒是没再加什么孕妇不能食用的食材。
这天傍晚贾悦又给肆意送了药膳,离开时候暗讽斐竹:“娇生惯养,好吃懒做,十指不沾阳春水。”
斐竹挽着肆意的手甜甜一笑:“那是因为夫君疼我啊。”
肆意捏了捏斐竹鼻尖笑得:“你啊。”
贾悦瞧见两人亲密无间,心中暗恨,关上门却没有离开,藏在暗处等着。
用过晚膳,肆意觉得伤口好得差不多了,想要沐浴,水是肆意招的小厮帮忙抬的,等肆意脱衣裳时,斐竹想离开,被肆意叫住让她帮忙擦背。
这些天都是斐竹帮肆意擦的身,面对着肆意的躯体也没有一开始的尴尬,便留下来。
然而洗着洗着,斐竹感觉一阵眩晕,扶着浴桶边缘缓了缓,还是没抵制住晕倒了。
好在肆意察觉不对转身接住了斐竹,他轻拍斐竹的脸叫她的名字,斐竹却闭着眼怎么都叫不醒。
肆意围了条浴巾,将斐竹抱到床上,披了件衣裳就要去叫人,然而推开门就撞见了贾悦。
“贾医师,我娘子晕倒了,你帮她看看。”肆意让开门请贾悦进来。
贾悦进了门,将门反锁住,跟着肆意来到床边,却看都没看斐竹一眼:“她没事,有事的不该是肆公子你吗?”
肆意这才发现因为担忧斐竹而压下的火气,猛地窜出来,要将他焚烧殆尽。
“你在食物中下毒?”肆意撑着墙稳住身形,怒视贾悦。
贾悦上前扶住肆意道:“肆公子,我可没有下毒,只是激发了公子的情欲,想让公子享受一番。”
“滚!”肆意拍开贾悦的手呵斥道,“你给我滚出去!”
“可是斐姑娘不也是给公子下药,凭借身孕嫁给公子的吗?公子又何必拒绝于我,难道是因为我比不上斐姑娘貌美吗?”
贾悦歪头想了想,取下簪子,一头垂膝长发飘落:“可是我的床技一定不弱于斐姑娘,公子真不想试试,肯定不让公子失望的”
肆意推开又凑过来的贾悦道:“我说了,给我滚出去!”
“那可不行,肆公子中的药,若是不交合,会损害身体的,”贾悦解开腰带,外裳滑落,她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苗条的身材很是夺目。
“再说我是涤澄体质,能让公子的道途更加坦荡,公子确定要拒绝我吗?”
“不需要,也不想要,你给我滚就行。”
“从我进门以来,公子一直叫我滚,”贾悦从衣服堆中迈出,扭着跨,挺着胸脯,手从腰线上滑,摆出妖娆姿势魅惑肆意,“公子看我,难道真的比不上斐姑娘?”
“你和她是天壤之别,怎么比得上?你再不出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明明肆意已经忍得汗水像瀑布一样流,还强撑着意志不让贾悦靠近,也不往她那边瞧一眼。
“公子不敢看我,是怕看了后就忍耐不住了吗?”贾悦娇笑道,“公子看看我嘛,我对公子一见倾心,自愿将清白之身献给公子,之后也不会纠缠,公子就帮小女子完成心愿吧?嗯?”
最后一个嗯字仿佛含了蜜,在口中荡了好久才吐出。
肆意的神志已经在崩溃边缘了,整个人都要爆炸了,贾悦还在那儿说个不停,面具终于带不住了,肆意冷冷道:“你太啰嗦了!”
下一刻,贾悦尖叫来不及出口就变成了一滩血肉。
肆意走回浴桶中,原本还冒着热气的水瞬间飘了一层冰,肆意脱去衣裳迈入桶中。
看了一眼床上的斐竹,肆意轻叹一声:“真要命,能看不能吃。”
床上的斐竹其实一直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却无法控制身体,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后猜测贾悦出了事,然而她无法睁眼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虽然气她一个女子不自爱,可是真要出什么事,斐竹又为她惋惜,只是再没听到贾悦的声音,这感觉不妙。
因为看不见,听觉越发敏锐,斐竹能听到肆意喘息的声音,感觉就在她耳边,喘得让斐竹耳朵发烫,想要遮上耳朵不听,声音却一直往她耳朵里钻,想要钻进她心里去。
斐竹在难受,肆意更难受,只是他的忍耐力一向都很好,这仿佛能烧灼灵魂的欲望也无法让他彻底失去神志。
虽然肆意能控制一部分幻境,但是他只能改变大的方向,具体细节都是万物相自行演化,肆意也只是试炼者。
今夜,两人都备受折磨,而第二天,事情更是急转而下。
斐竹依旧未醒,许辰逸也发现贾悦不见了。
肆意向许辰逸求助,许辰逸在斐竹身上发现了师妹的药:冬至,肆意身上还有春情残留的药息,一推测觉得肯定和师妹有关,便向他们打探师妹的去向。
“昨夜贾医师给我夫妻两下药,还试图勾引我,我神志不清,不耐烦她的纠缠失手杀了她。我很抱歉,但是你能将我娘子唤醒吗?在下必有重金酬谢。”
许辰逸不相信师妹会干出这种事,他更相信是肆意他们图谋不轨,师妹为脱身给他们下的药。
许辰逸将两人赶出来医馆,让他们自求多福。
肆意抱着斐竹又找遍了城中的医馆,他们都束手无策,只能回去求许辰逸。
肆意抱着斐竹跪了下去:“一切都是我干的,与我娘子无关,许医师能看在孩子的面上,救救我娘子吗?”
“若是你没有杀了我师妹,这药根本无需解。”
“那许医师能帮忙解开吗?”肆意将斐竹的姿势调整了一下,不压着她肚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不要说这是两条命了,许医师真能袖手旁观吗?”
“看在孩子的份上。”许辰逸退开,让肆意将斐竹抱进来。
“这不是毒,而是药,名为冬至,能让人像冬眠的蛇一样陷入沉睡,师妹调制这味药的本意是让那些暴躁不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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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安静下来。”
斐竹心中吐槽:看来这个师兄不知道他师妹的药根本不是让人沉睡,而是让中药者任人宰割。
“原本过了六个时辰,药力就会减退,病人也能醒过来。斐竹身上的冬至却与师妹之前所用的有所不同,师妹还加入了一则规则,可能是为了保护肆夫人肚中的胎儿,但是这规则却与冬至相冲,导致肆夫人至今未醒。”
斐竹倒是不知道规则还能用在药中,并对药产生影响,这颠覆了她的认知。
肆意追问道:“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若是师妹还在这,去除规则,肆夫人便能醒过来。”
“可重点是她不在了。”
“肆公子杀人前就没想到这一点吗?”
“我知道你是在指责我杀人,但是许医师能先救醒娘子吗?我任由先生处置。”
许辰逸给斐竹把过脉后道:“只能用雪巅的千年雪魄洗去规则,但是肆公子只有一周的时间,若是超过时间,肆夫人将永远都醒不过来。而雪巅来回要二周,肆公子自己想清楚要如何做。”
肆意亲吻斐竹的额头道:“那我带她一起去取千年雪魄,你只用告诉我雪魄到手后我要如何使用。”
许辰逸将方法告知肆意后,取了一瓶月华凝露给肆意,告诉他每日给斐竹喂一滴。
肆意酬谢许辰逸后,买了一辆马车,将斐竹放在马车上安置好,又买了足够的干粮、御寒的衣服以及棉被,就带着斐竹向雪巅出发。
越往雪巅走,温度就越低,途中肆意摸了摸斐竹的脸颊,感觉有些凉就给斐竹又盖上了床被子,小心裹好。
风也逐渐地变大,能把单薄的人刮飞,马越走越慢,最后停在了山脚,再也不往前走一步。
肆意将斐竹带着棉被一起抱下马车,背在背后,又将粮食打包好挂在身上,就开始爬雪山。
在山脚下的时候还好,可是越往山上走,积雪越多,原本还能看得见路,可后来路也被雪遮住了。
肆意一步一个脚印,在雪白的地面踩出一条通往山顶的路。
有时候踩下去的地方不对,还会摔倒,肆意总是将身子垫在下面护住斐竹,这时候肆意又庆幸雪层厚,能缓冲一下,不至于伤到斐竹,以及她腹中的孩儿。
很快积雪就漫过了膝盖,每走一步都会深深陷进去,肆意怕雪会进斐竹的鞋里,冻着她,就把她抱在胸前,不让她沾到一点雪。
走了一天,明明觉得已经走了很远了,但是肆意往后望去,并没有走多远,而前方,山依旧高耸。
肆意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坐下来,给斐竹滴了一滴月华凝露后才打开包裹,取出一个饼啃了起来。
温度太低,饼被冻得很硬,很难啃,肆意就着雪,一口雪,一口饼,嚼了半天才将饼咬碎吞了下去。
肆意揉了揉斐竹的耳垂,捏捏她的鼻子道:“娘子,你看为夫为了你,真是把一辈子的苦都在这些天里吃完了,你醒来后,可得补偿为夫啊。”
15. 真心假意是傀儡,娇颜无心现雪魄。
越到后面雪越厚,都到了肆意的腰部,天气也越来越差,还下起了雨,只是还未落地就成了冰雹,肆意弓着身,将斐竹护在怀中。
汗水刚冒出就结了冰,挂在肆意脸上,一粒一粒串成串,又在肆意走动中掉落。
雪落在头上,身上,肆意渐渐成了个雪人,但是落在斐竹身上的雪,总是被肆意及时扫去。
走了三天,肆意还没爬到山的一半,许辰逸说一周能到峰顶,肆意却有些怀疑他究竟能不能按时到达。
这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得很慢,再加上时不时下一场冰雹,因为冰雹越来越大,为了不伤到斐竹,肆意还得找躲避的地方,这么三番两次的来一趟,很是耽误时辰,所以肆意根本走不了多快。
到了后面,雪都已经到了肆意胸前,肆意将斐竹放在铺在雪面上的棉被中,仔细裹好,拖着被子带着斐竹往前走。
只能说好在这山不陡峭,要不然这么深的雪,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爬上去。
肆意的四肢已经被冻僵了,仅凭着毅力往前走。
虽然斐竹不能动,但是她能感受到肆意的所作所为,偶尔灌进的冷风更让她知道外界有多冷,连日的登山让斐竹也困惑了,肆意到底为了什么?
因为意识被囚在这具躯壳中,斐竹只能被迫听着肆意的动静,听他大口喘气的声音,感受到他的疲惫与坚持,想到肆意身上的伤根本没有好。
肆意摔倒了很多次,每次都挣扎着爬了起来,只是需要的时间越来越久,斐竹总有种下一刻,肆意倒地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的错觉。
值得吗?斐竹在问肆意,也在问自己,在这寒冷的雪地上,斐竹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份真情,或许不是对她的,或许是装的,但是能装到这么如此地步,也与真的无两样吧?
斐竹不知道他们之间曾经是不是真的有过很深的纠葛,可是她忘记了。
斐竹唯一清楚的是,她在这个世界的任务是清除那些可能对世界造成危险的反派的黑化值。肆意是她未来的攻略者,却不是现在的。
而现在,她却被肆意的真心打动了,如果真的有一个如此用心用情的人对自己,自己真的能无动于衷吗?
向来缺爱的斐竹不能,很自然的,斐竹也对肆意动了心,为这份不知真假的真心感动了。不知道肆意的黑化值为何那么高,但是斐竹真心实意地想帮他放下心结。
斐竹还是没有悟道,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肆意身上,然而道印却自己运转了起来,将斐竹周围的规则之力吸收入体。
一切都是虚妄,一切都是真实。
斐竹“睁开了眼”,看见成了雪人的肆意,也看见了雪地上的自己。
肆意的脸色苍白,睫毛、头发上都是雪,甚至脸的上半部都有一层厚厚的冰甲,那是肆意流出的汗结成的,让肆意看起来更像一个冰球。
虽然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斐竹却能透过雪层“看到”肆意的身形:肆意的动作很僵硬,一步一顿,像生锈了的机器。
斐竹“望着”这样木头木脑的肆意出神,明明他没有之前那么帅气,那么有魅力了,但是斐竹却觉得这样的肆意很美,美到被她深深地刻入了脑海中。
肆意停住了脚步,原来又过了一天,天色黑了下来,肆意从怀中取出药瓶,动作缓慢地掀开盖在斐竹头上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想给斐竹喂药。
哪知道月华凝露这时候也冻上了,根本倒不出来。
肆意怀中的温度都已经这么低了,斐竹莫名的心酸,想要告诉肆意不用再管她了,让他掉头回去,但是斐竹根本无法开口。
肆意将药瓶盖好塞进口中,用他身上最后的温度,化开月华凝露,然后用舌头打开瓶盖,喝了一口,取出药瓶,低头吻住斐竹,将月华凝露渡了过去。
斐竹这时候一点都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觉得心酸。
斐竹知道,那是因为肆意怕药瓶一拿出来,月华凝露又被冻住了。
这次,肆意将药瓶贴身收好,就着月色,继续前行。
斐竹原本怀疑肆意因为在雪地里走了太久眼盲了,所以脸上部分被冰遮住也没反应,这时候“看到”肆意因为天黑停了下来,松了一口气,肆意眼睛没事就好。
可是肆意喂过药后,摸了摸斐竹的脸颊,将棉被盖好,就继续上路了,斐竹透过那层冰甲,看到肆意无神的眼睛,泪水刷的一下流了出来。
肆意根本不是看到天黑才停下来,而是算着到了时间,给她喂的药。
斐竹凑近身,伸出手想要触摸肆意,却从他脸上穿了过去。
斐竹知道自己是灵魂出窍了,但是如何出窍的她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但其实,斐竹是借着规则感知的外界,而不是她以为的灵魂出窍。
斐竹的道已经进入了下一层,跨过整个入道境,直接进入了明法境。
(明法境:深入理解并掌握一种或数种“法”的核心。能较为自如地运用相关力量,术法威力初显。精神力量显著增强,可内视、外放探查。身体得到初步的强化。)
原本升级后的斐竹就可以脱离万物相了,但是因为她此时心神俱系在肆意身上,所以还没有出去。
那么,这时候的肆意呢?
他早就脱身了,下面那个让斐竹感动不已的,只是一具傀儡。
肆意左手拿着一只香喷喷的烤鸡,右手拿着一壶酒,端坐于云端之上,看着脚下的场景助兴。
斐竹的道境界升级了,当然没逃过他的法眼。
看来斐竹真的很喜欢这样的虐恋情深呢,他将斐竹弄瞎的这步棋走得没错,光是脑补,斐竹就脑补了一出大戏。
若是斐竹还能行动,他少不得还得陪着她演戏,这样他可是省事多了,瞧他多机智。
前几天的苦肉计虽然他并不放在心上,但是能少吃点苦就少吃一点吧,反正只是做戏,要那么真心实意做什么?
肆意又喝了一口酒,这幻境中的酒不够烈啊,等出去后,他一定要偷师尊的几坛酒喝。
然而看到傀儡吻上斐竹的唇时,肆意还是捏碎了手中的酒壶,斐竹唇的味道他都没尝过,却被一个傀儡先采撷去了!
雪巅人迹罕至,也没有一只动物,茫茫雪峰里只有两个人,斐竹试图挡住打在肆意身上的冰雹。
感觉现在只有执念支撑着肆意前行,肆意不吃不喝,日夜兼行,斐竹真怕他就此倒下。
连日的陪同,让斐竹的神魂也很是疲惫,最后一天终于撑不住,沉睡过去。
而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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儡不分昼夜地赶路,终于在一周的最后一个时辰登到了山顶,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肆意喝完壶中最后一口酒,刚替换了傀儡就被冻得一个激灵,这让肆意怀疑许辰逸口中说的雪魄就是登上山顶的人的魂魄变的。
肆意敲碎身上结得厚厚的冰壳,扫视四周,只看到风起云涌,海浪滔天,而峰顶除了冰层,什么都没有。
雪巅由于太高,峰顶被云海包围,奇诡的是,越往峰顶走,积雪越少,到了峰顶积雪倒是没有了,肆意脚下踩着的是滑溜的冰层,一不小心就能摔倒。
肆意没有先去寻找千年雪魄,而是去看了看斐竹的情况,月华凝露是个好东西,斐竹面色红润宛若熟睡。
伸出手碰了碰斐竹的脸颊,只是手指被冻得失去了知觉,肆意感受不到斐竹的温度,不过看斐竹呼吸平缓应该没什么事。
按照许辰逸所说,雪魄是一种透明的花,而千年的雪魄更是难寻,因为它有了灵性,会隐藏自己。
至于要如何分辨,千年的雪魄因为年限久了,呈现一种透明到幽蓝的颜色,只有很仔细的看才能看出那种幽蓝色。
这里地面都是透明的冰,要找透明的花委实难找,或许真的要靠气运了。
肆意蹲下身,头贴着地面往天空望去,感觉到光线被扭曲的地方,走过去用手触摸,果然摸到了柔软的花瓣。
肆意摘下这朵花,无论怎么看,都是没有一点颜色,不过他还是捏着它,去找下一朵雪魄。
连续找了十来朵花,都没找到一朵独特的,带有幽蓝的颜色。再找也找不到其他的了,肆意捧着花回到斐竹身边。
肆意将花放到斐竹脸庞,亲吻了她的唇,“看来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也算是生同衾,死同穴了吧,我没有违背誓言,娘子,下辈子我们还要做夫妻!”
肆意躺在斐竹身旁,侧首望向斐竹,然而这时候肆意惊奇的发现,斐竹红润的脸蛋有一片颜色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样。
肆意伸手取出那一朵花,之前怎么都无法发现异常,原来是缺少了颜色做背景对照啊。
肆意挥开其他的雪魄,将那朵千年雪魄放入斐竹口中,在雪魄上激活自己的规则融化雪魄,很快雪魄就流入斐竹喉中,清涤斐竹身上被锁住的规则。
斐竹终于能睁开眼睛了,一能控制身体她就撞入肆意的怀中,抱着他哭。
“好了好了,没事了,饿不饿?月华凝露还有些。”
斐竹哭得嗓子都沙哑了:“不用,你吃,这些天你都没有进食。”
“娘子怎么知道的?难道娘子做梦都惦记着为夫?”
“夫君就别再说话了,你的嗓子都哑了,声音粗糙得难听。”
肆意清了清嗓子,说话确实感觉喉头在磨砂,肆意取了朵雪魄塞入口中,没想到这雪魄挺解渴的,有股雪的清冽,味道微甘。
“娘子张口,”肆意将一朵雪魄塞入斐竹口中,“怎么样?和千年的比起来那个好吃?”
“当然是夫君最好吃了,”斐竹捂着嘴轻笑。
“那……”两人相互凝视着,距离渐渐靠近,斐竹闭上了眼,冰凉却柔软的唇相贴,软得像天边的云,地上的雪,还带着雪魄的甘甜,斐竹情不自禁地张开口想要尝到更多……
16. 躲爱逃出小黑屋,出门又遇修罗场。
斐竹身子情不自禁地向肆意倾斜,却扑了个空。
原来他们已经从万物相中出来了。
斐竹睁开眼看到原来的暗室,有些怅然若失,手轻抚腹部,孩子已经消失了,一切都是一场梦啊。
斐竹望向肆意,开口就叫道:“夫君,你没事吧?”顿时怔然,她还没从梦中醒来。
“斐儿是还没醒吗?”肆意揉了揉斐竹的头发道,“那就是个幻境,当不得真的。”
“就是个幻境,所以你对我其实并没有感情?”
“斐儿怎么能这么说,你质疑我的感情,那我的囚禁对你来说又意味着什么?我无聊随便找个人玩吗?”
斐竹捂住耳朵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能先离开吗?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肆意拍了拍斐竹的肩膀说:“那我走了,你自己想清楚,若是斐儿还想叫我夫君,那么我们结婚也是可以的,我随时欢迎斐儿投入我的怀抱。”
斐竹望着肆意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差点伸手拉住了他,让他不要走。
滑坐下来,斐竹望着头顶的萤月石发呆,幻境里发生的事在斐竹脑海中重复播放,斐竹捂住脸,没想到最后是自己被攻略了,甚至想待在幻境中,就那样和肆意过一辈子。
要知道,在幻境中她们还是兄妹呢!好在孩子没有生下来,她真怕会生出一个怪物。
「小九,你回来了吗?」
「小九回来了,宿主不用担心。」
「那就好,为什么在幻境中万人迷光环一直都开着,没有失效?」
「因为幻境是受肆意控制的,他不知道你的情况,光环便没再受你的影响,当然,也有宿主进步了,开始相信自己的原因在。」
「原来如此,如果我骗过了自己,是不是也能骗过光环?」
「理论上可行,但是若是宿主能自信些不是更好吗?」
斐竹手中缠绕着发丝,她又如何不想自信些,但是上一世的经历牢牢束缚着她,她总觉得一睁眼,可能又会回到过去。
见斐竹心情低落起来,小九鼓励道:「宿主真厉害,现在已经是明法境修道者!一天时间悟道成功,还跨过入道境到了明法境,宿主真的超级厉害!」
一天时间升入明法境,斐竹可以说是天赋过人了,但是她却修道修得不明白,至今都没有搞清楚到底要如何修道。
「那宿主想好了现在要怎么做吗?」
「我不知道,可是我现在不想见到肆意。」
「怎么了,幻境后面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小九你不要问了。」
「好的,那宿主是要离开这个密室吗?」
「你知道要怎么出去?」
「现在宿主是修道者,但是还是需要用五年的寿命才可以破开禁制,宿主真的要离开吗?」
「五年……」斐竹有些踌躇。
洛为的黑化值是60,书妄的是75,诸葛恣的是80,而她用了十二年来清空他们的黑化值,若是花费五年,那她就只剩下11个月的寿命了。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要出去,她还要去找下一个目标呢。
斐竹想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下一个目标肯定是在80以上,十个月怎么都能降低一些的,大不了她加快些速度。
如此算来,她越早出去越好。
「离开!我不想再待这儿了」斐竹又想到幻境中那个深情的夫君,与现实这个嬉笑的肆意,不知道那个才是真实。
五年的寿命被减去,斐竹有种身体更沉重了的错觉,身上的担子更重了,催促着她快些行动。
然而斐竹刚离开了密室,一出来,就被洛为感知到了位置。
密室是在门派的禁地中,洛为现在还没有资格进去,但是知道斐姐姐位置的洛为根本顾不了这些,他只想快点见到斐姐姐。
所以斐竹还没走几步路就遇上了匆忙赶来的洛为。
“斐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洛为紧紧抱住斐竹,不想要放手。
“小洛,松手,你是想要勒死姐姐吗?”斐竹拍拍洛为手臂,原本见到洛为的惊讶都被他的拥抱给抱没了。
斐竹倒是忘了,这是诸葛恣的门派,还有三个她的前攻略对象,他们不会真的被诸葛恣招回来了吧?这么快?若是一起遇见了,那样会社死的吧
虽然不知道怎么攻略成功的,但是昨晚诸葛恣才跟她求婚?而斐竹从书妄身边逃走前,他们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也就是洛为因为年幼,把她当姐姐,然而斐竹不知道洛为对她的感情早就变质了。
而另两人也在赶来的路上,没立刻出现也是在暗中观察情况,看洛为与她的关系。
洛为听话地松开了斐竹,但是还是牵着斐竹的手问:“斐姐姐你后面去哪里了?为什么我一直没找到你?”
在过往的那五年,他们也曾这样亲密无间过,虽然多年未见,对于洛为,斐竹还是觉得挺亲切的,他就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就像自家的孩子一样。
所以洛为牵着她的手,斐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对因此赶来的书妄来说,那一幕很刺眼。
书妄紧盯着他们相握的手问:“你们在干什么?”
洛为贴得斐竹更近了,怯怯喊道:“师伯好。”
见洛为这么怕书妄,内心其实也有些畏惧书妄的斐竹还是将洛为拉到身后,对书妄道:“你要干什么?”
“这不是我问你们的吗?小竹,”书妄摇着折扇走近,一派书生风流,但是每一步都踏在了在场两人的心上。
洛为拉着斐竹的手在颤动,却依旧牢牢地牵着她。
斐竹反握住洛为的手,捏了捏,带着洛为后退,书妄走一步,他们就退一步,直到被逼到石壁前无路可退。
书妄手撑着墙,低头望着斐竹问:“小竹,你躲什么?难道看到我不开心吗?那些誓言,你又还记得几条?”
为了让书妄放下心防,斐竹誓言说了无数,什么永远不会离开他,什么永远最喜欢他,什么永远把他放第一位……
期限都是永远,然而现在书妄不再是她的攻略对象,那些誓言便像是个笑话。
洛为拉着斐竹从书妄的包围中脱离,道:“师伯,斐姐姐是客人,您这样的阵势会吓到斐姐姐的。”
“洛师侄说的对,小竹不如去我房中,我泡好茶,跟小竹边喝茶边聊聊这几年发生的事,比如我师尊是怎么一回事?”
书妄笑得温柔,像是随口的邀请,斐竹却知道自己去了就再难脱身了。
更糟糕的是诸葛恣也出现了。
诸葛恣飘在空中,风吹得白色的袖摆在空中飘荡,这白色又让斐竹想起来雪巅。
诸葛恣道:“斐姑娘,昨夜突然消失,本尊很是担忧,没想到原来是迷路到了本门的禁地,不知道斐姑娘是怎么进来的,要知道这里可是有禁制的。”
“我,我也不知道,一睁眼就在里面了。”为了不把情况弄得更复杂,斐竹瞒下了肆意的存在,但是,斐竹却不知道根本瞒不住,在场的人都是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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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恣道:“然后就从一个凡人成了一个明法境的修炼者?还未恭喜斐姑娘呢。只是斐姑娘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一个个都来问她有没有忘记,她的记性有这么糟糕吗?让人都来担心。
诸葛恣:“正好,我的徒子徒孙都回来了,婚期就定在后日吧?那是最近的一个好日子。”
斐竹不由得后退一步摇头道:“我并未答应你。”
“可能是斐姑娘宿醉还未醒,既然这样,我送你回房,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可以为婚礼做准备了。”
斐竹坚决拒绝道:“不行!我并没答应,你不能这样。”
书妄上前一步道:“师尊,你没听到小竹说的吗?她没答应你的求婚,你不能强求缘分。”
回头牵起斐竹另一只手,书妄情意绵绵道:“小竹,当初我们说好了,等你也成为修道者后,就与我成婚,现在你能修道了,我们的婚事是不是也该办起来?”
“斐姐姐……”另一旁的洛为也开口委屈道,“你明明说过以后只有我一个人的。”
洛为你就别火上浇油了,我明明说的是亲人,少了一个字怎么听起来就那么暧昧呢?斐竹内心抓狂,要疯了,早知道出来后会面对这样的修罗场,她还不如继续被关小黑屋呢!
被三个人紧紧的盯着,斐竹只想要逃,逃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肆意的出现打破了僵局,因为斐竹一见到他,心神一松,脱口喊出了:“夫君!”
这下好了,所有的火力都被集中到了肆意身上。
“斐姑娘这么热情,初次见面就喊我夫君,在下不甚荣幸,可是你我并未拜堂,这与礼不合,不如我们先成亲,斐姑娘再叫我夫君如何?”
肆意的话在场的人没人信,没有见过面的话,为何斐竹会一见到他,原本紧张的情绪就放松下来,说的话也是未经过思考,才能喊得那么顺口。
诸葛恣想:看来将斐竹带到禁地的人就是肆意了,难怪他无法看清对方。
诸葛恣一挥衣袖呵斥道:“孽徒,这是你师娘,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肆意往侧边一闪,原本站着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坑,肆意皱眉道:“我不懂师尊在说什么。”
斐竹见众人的视线转移,虽然她不是故意的,也对不起肆意,但是这场面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在心里对肆意说了抱歉,斐竹就准备开溜了。
在场的人虽然都把枪口对准肆意,投放在斐竹身上的注意根本没少,斐竹一动他们就发现了,之所以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是想看斐竹要做什么。
所以斐竹脚步一动想要逃跑就被拦下来了。
洛为拉住斐竹的衣袖,可怜兮兮地问:“斐姐姐又要抛下我吗?斐姐姐我现在有很多很多的钱了,姐姐可以什么都不用干,只用享福就好,姐姐能不要再离开我吗?我为姐姐打造了一个金屋,姐姐一定会喜欢的!”
金屋?斐竹闻言声音一抖,不!她不喜欢,她刚花了五年的寿命才从一个玉屋中逃出,怎么可能进另一个?
书妄伸手挡在斐竹胸前,折扇一开,上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问:“小竹,这字还是你与我一起写的呢,小竹现在是想毁诺吗?”
诸葛恣也降下身形,立于斐竹身前,掏出一枚玉佩道:“之前你一直想要这么玉佩,我说过,只有我的妻子才能拥有它,现在它是你的了。”
而肆意在一旁似笑非笑,手中却在转动一个药瓶,斐竹定睛一看,这不是幻境中装月华凝露的药瓶吗?
17. 光环失效人清场,洛为囤食盼姐归。
看来她不表态,他们是不会放过她了,斐竹先对诸葛恣说:“不,我现在不想要了,诸葛公子还是留给与你两情相悦的人吧。”
“可是我想给的人只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突然就转变了态度?”诸葛恣并未放弃,今日前斐竹还是满眼都是他,诸葛恣不相信她变心变得这么快,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从斐竹暴涨的修为,以及那个地方能阻挡他的探测来推测,之前斐竹所待的地方必是修道室,而从那边的因果线传来的结果显示:斐竹进入过万物相。
“原来是因为万物相。幻境里的皆为虚妄,是为了让你更好的悟道而幻化的,你不能将其当真了,肆意并不是你的夫君。”
斐竹并没有管诸葛恣所说的,而是转向书妄道:“你一直不信我,一直试探我,我也会心累的,所以我最后选择了离开你,成全你的怀疑。”
书妄转过折扇,扇面画着两个人:书妄坐着写字,斐竹在一旁磨墨。
“我现在不会再怀疑你了,而且你离开的前一天我们明明已经定好了,我助你入道,然后我们成亲,难道当初的海誓山盟,当初的情意都是假的?”
“你看,你又开始怀疑我了。”斐竹摇头,将折扇推开,“往事不可追,我们都朝前看吧。”
斐竹转过头还未开口,洛为就泪流了满面。
洛为擦干净眼泪,努力牵起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脸,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只能低着头不让斐竹看见自己红彤彤的眼睛。
看到这场景,斐竹一时说不出什么狠心的话,洛为一直很依赖她,将她视为天,喜欢缠着他,因为洛为年幼,斐竹也没有对他黑脸过。
洛为哽咽地说:“斐姐姐要开始数落小洛了吗?如果小洛有哪里不对,斐姐姐尽管说,我一定改,只是,斐姐姐能不能不要推开我?”
肆意拍着手走近几人道:“真感人!徒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自己面对外界的一切了,正好这次论道大会快到了,你就代表门派参加吧。”
洛为拉紧紧拽着斐竹的衣袖,怯怯问:“可以让斐姐姐一起去吗?”
肆意食指竖起左右晃动道:“你斐姐姐另有要事,就不能陪你了,路途漫长,你明日就出发吧。”
肆意一眼就看出了三人中,斐竹最放不下的就是洛为,那么就把他远远支开吧。
洛为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想要拒绝,然而另两个人也意识到什么。
书妄开口道:“确实,这次的论道大会我们门派不能再错过了,这样会被其他门派瞧不起的,觉得我们门派里面没人,所以这个重大的任务就交给师侄,洛师侄一定要好好让他们瞧瞧,夺得魁首回来。”
斐竹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都没见过什么论道大会,对此也很是好奇,而且她的道修得不明不白,想去看看别人的道,说了那么多,最重要的是洛为哭得那么可怜了,斐竹心软了:“我也去吧,正好我想去见识见识。”
说完斐竹就后悔了,论道大会一听就要很久,如果她跟着洛为跑了,那她的任务怎么办?
因为斐竹的一句话,洛为破涕为笑,抱住斐竹的腰说:“斐姐姐最好了!”
肆意提起洛为的衣领将他丢一边,朝斐竹正色道:“你真的想去?”
斐竹已经有些犹豫,想要说不是,小九就提醒她:「宿主,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出现在论道大会上。」
斐竹立马便点头,如此的话她还能躲过肆意。
只是好不容易找到斐竹的书妄和诸葛恣又怎会让她脱离视线呢?
被众人盯着的斐竹一时心慌,总觉得他们刚刚他们说的话是在骗她,目的是为了把她抓回去算账。
与此同时光环也开始不稳定起来,系统一告诫斐竹,斐竹就越发觉得是如此。
于是三秒钟后光环真失效了。
“既然你不想当我的妻子,那么就做我的仆人吧,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诸葛恣捏碎手中的玉佩,干脆地转身离去。
斐竹心疼地看着那枚玉佩被粉碎,散在风中,那可是雷晶!这个世界中她见到的唯一前世也有的东西,就这么毁了,真是可惜!
只是诸葛恣反应也太奇怪了吧?不对她出手,反而毁了他珍藏多年的玉佩,那可是他亲手为未来的妻子雕刻的。
书妄合上折扇,转身挥手道:“我身体有些不适,就先行离去了。小竹,你我的事,之后再谈。”
洛为则是对着斐竹笑了笑说:“斐姐姐,明天见,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悟道大会!”
一瞬间人就散去了,斐竹连说不去的时间都没有,第一次知道万人嫌还有这等好处,望向最后留下来的肆意。
肆意问:“你需要我带你上主峰吗?还是你自己走上去?”
听到肆意的问题,斐竹第一反应是:“不用了,我自己上去。”
“看起来师尊很生气,你顺着他一些,他应该也不会太过为难你。斐姑娘,再会。”
万人嫌属性运转后倒是没人对斐竹出手,虽然一个个都避着她,不看她,斐竹总觉得他们可能意识到她身上的不对劲,想要抵制万人嫌对他们的影响。
只是前三个攻略对象察觉到不对很正常,毕竟他们相处了那么久,但是肆意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才认识一天,在幻境中她的万人嫌一直没激发,他为什么也走了?所以他们之间真的有往事吗?
不对,是她自己要一个人上山的,可是肆意后面也没有正眼瞧她,所以他到底知不知道呢?
算了,明日事明日愁,现在她还是想着怎么爬上主峰吧。
说实话,斐竹并不想爬那座雪山,当时从山顶跌落的惊慌与恐惧又涌上心头,引得她畏惧。
要不她还是回到之前的密室吧,反正那里也有一张床,可以休息一晚,明天她就要跟洛为去论道大会了,仆人什么的她就当诸葛恣开玩笑了。
然而回去的路已经消失了,问过小九,它也说没有办法打开禁制。
斐竹站在雪山脚下望着有四、五千米高的雪山又开始后悔了,刚刚她为什么要拒绝肆意的帮忙呢?
要不,她随便找个地方睡觉吧,反正她在野外也睡过很多次了,就是不知道晚餐要怎么解决。
罢了,不吃了,一餐不吃也饿不死人,她真的变娇气了,上一世多少苦难她没经历过,现在这样的事还能让她发愁。
斐竹找了一颗看起来顺眼的树,靠着树坐了下来,任由时间在她身上流过,不由得回想起前世。
小九说她是反派,也是高看了她,前世的她真要说,应该是一条丧家犬。
斐竹不知道她到底犯过什么错,才会被打入万人嫌到她的灵魂中,让她遭遇前世的那一切。
一切都过去了,她现在有小九了,小九相信她,支持她,她不再是一个人。
至于肆意,她还是当幻境是场梦吧。
斐竹望着夜空一颗颗闪烁的星星,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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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能拥有的美好未来。
次日,斐竹是被洛为叫醒的。
“斐姐姐,你昨晚是在这里睡的吗?都怪我,没有带斐姐姐回去,斐姐姐你饿不饿,我这里有从徐良记买的一口酥,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我在空间里囤了很多,就等着找到姐姐后给姐姐,昨天见到姐姐太高兴我都忘了这事。”
斐竹伸手接过点心,尝了一口,还是记忆里熟悉的味道。
那时候他们两人都没有钱,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斐竹很多东西都不了解,而前世斐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抢的,所以她也没有赚钱的经验。
穷困潦倒的他们自然也不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徐良记的一口酥,一小块就要十两银子,对于那时的他们真的是巨款了,就是因为难得,奢侈过那么一回后才会念叨,以至于洛为以为斐竹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了。
但其实,这点心也就那样,虽然比一般的点心更香酥,口感更好,但是到底是不值得一直惦记的。
“斐姐姐怎么样,后面徐良记改了配方,我觉得没有一开始的好吃,好在他们改配方前我就买了很多。”
洛为没有说的是斐竹消失的前一晚,他们还谈到以后,斐竹感叹过一句,若是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就好了,而第二天她就不见了。
洛为以为斐竹是因为他太穷而离开他的,所以他那时拼命地挣钱,买了一房子的一口酥,让人传出消息,只希望能吸引斐竹回来。
但是直到一口酥都坏了,他都没有找回他的斐姐姐。
后来洛为有了空间后,就用所有的钱包了徐良记一个月的一口酥,都囤在了他的空间中。
洛为的空间里,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很少,一立方米不到,其他都是他在找斐竹的途中听闻到的那些有名的食物。
“斐姐姐,我这里还有很多好吃的,你现在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看我有没有准备,如果没有的话,我立马去买,一定让你吃到!”
“不用了,先就吃这个吧,很久没吃过了,还是有几分想念的。”
“嗯嗯,光吃点心会口渴,我这里还有各种果汁、果酒、甘露,斐姐姐想喝什么吗?”
“你这是取打劫了食铺、酒铺吗?”
“呵呵,出门在外,总要吃喝的,所以我多备了一些。斐姐姐没有想喝的东西的话,那我给姐姐推荐吧,这个琼枝甘露最好喝了,听说很多姑娘都喜欢喝,斐姐姐尝尝?”
斐竹接过洛为倒的琼枝甘露,喝了一口,入口甘甜滑润。
“不错,味道不错,我记得这个很贵吧?没想到小洛也是个富人了。”
“斐姐姐喜欢就多喝点,我这里有很多。”洛为取出几个酒壶摆在斐竹面前。
“不用这么多,我喝不完的,拿一壶出来就好,其他的先放回去,这么放外面容易坏的。小洛,你吃了吗?可以一起吃啊。”
“我吃过了,斐姐姐吃就行了,不用管我。”
洛为笑眯眯地看着斐竹吃,一脸幸福的表情。能再见到斐竹他真的很开心,空间里的食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一定要把斐姐姐喂得白白胖胖的!
“原来你们在这里。”肆意按了下洛为的脑袋,“徒弟,你这是遇见了什么喜事,笑得这么开心?”
“能和斐姐姐一起去论道大会,小洛当然开心了。”
“原来如此,不过不是你们两个人,我们决定整个门派一起去,让大家见识见识我们逆天宗的道法有多逆天。”
18. 独处变空成群游,师尊点明追斐竹。
洛为的笑容收住,抬头望向肆意,“师傅,你没骗我吧?”
“为师怎么会骗你,怎么,高兴坏了?师傅、师伯都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怕你被人欺负了,毕竟你的道法还是太弱了,单打独斗怕会吃亏,所以就干脆一起去了,有这么多人陪你,你就偷着乐吧。”
你们确定是陪我,而不是陪斐姐姐?洛为就知道他们不可能放任他们两个人离开。才高兴一晚,梦就被人打碎了,不过没关系,斐姐姐最疼他了,其他人跟着去也没用!
斐竹看起来是在专心地吃着点心,耳朵却在听着他们的话,听到其他人也会去,斐竹觉得天都要踏了,她真的不会被他们撕碎吗?要不她还是找个机会逃吧?
就是不知道她一个人能不能参加论道大会。
口中的点心变得没滋味了,斐竹放下碟子道:“我吃好了,什么时候出发?”
“不急,我们门派第一次这么多人一起在公众面前露面,总要展现出我们门派的实力,让人不敢小觑。”
从那间密室的悟道玉髓,斐竹就知道这个门派有多富有,所以斐竹实在想象不到他们要如何高调。
等一座豪华宫殿出现在斐竹面前时,斐竹还是被惊呆了,他们竟然打算让玄龟托着宫殿飞在云端过去。
然而让斐竹无语的是:那么大一个宫殿只有四个房间,这是在针对她吗?好吧,她确实不是逆天宗的人,不给她安排房间正常,她就在外面和玄龟作伴吧。
“你要去哪?”诸葛恣挡在斐竹外出的路上问。
“这里没有我的房间,我当然是出去找休息的地方。”
诸葛恣:“你昨天就没有跟我告假,今日见了我也不拜见,你这是恃宠而骄吗?可惜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仆人,没有骄纵的资格。”
有必要再而三地强调她是仆人吗?不就是被拒婚了,还恼羞成怒上了?斐竹跟小九吐槽道:「小九,你看诸葛恣现在哪还有高冷的范?跟我个小姑娘计较他也不觉得掉价。」
「可是当初是宿主自己把自己卖给了诸葛恣的。」
「不要说了,问就是后悔。」
斐竹又想起当初为了接近诸葛恣,绞尽了脑汁,可是一宗宗主哪是那么容易接近的。
当时斐竹刚从书妄身边逃出来,时时刻刻担心会被书妄抓回去,而诸葛恣又是一宗之主,去了他身边书妄就没那么容易对她动手了。
但是诸葛恣常年待在宗门内,少有出来的时候,那次能遇到也是赶巧,因为星象骤然大动,诸葛恣出宗查探原因。
从小九那,斐竹知道,下次再遇到诸葛恣出来至少要等十年,她哪有那个时间等,所以她必须这次就攀上诸葛恣。
斐竹脑筋一抽,想出来了卖身的臭主意。
诸葛恣是一个人出来的,一个侍女、弟子都没有带,斐竹想着自己能洗衣做饭,帮诸葛恣打点出行的东西,长相也拿得出手的,总是有点用处的。
而且她几乎是白送的,要价低廉,这样的便宜,一般人都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吧?
斐竹就真的趁着万人迷光环开启的时候跑到诸葛恣面前推荐了自己。
只能说斐竹想得太天真了,也就仗着拥有万人迷光环。一般人这么干只能骗几个傻子上当,正常人只会怀疑有诈。
虽然最后诸葛恣确实买下了斐竹,却不是因为她所想的那些原因,仅仅是因为他看不透斐竹。
斐竹是诸葛恣第二个看不到因果线的人,至于第一个,是肆意。
斐竹给诸葛恣行了个礼,问道:“诸葛公子,请问需要小女子做什么吗?”
“回我的房间待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门。”
斐竹听了诸葛恣的话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诸葛恣要磋磨她呢,看来她把宗主想得太坏了。
“是。”斐竹鞠了个躬准备离去,却又被书妄挡住了去路。
“等等,我想问问师尊,既然师尊不打算娶小竹了,那我可以娶她吗?”
“不行,没有我的允许,她谁也不能嫁。”诸葛恣掏出斐竹的卖身契晃了晃,“有契约在,她就是我的人。”
“师尊真霸道啊,只是不知道契约上写的是什么?小竹,你还记得吗?”
斐竹瞪向书妄,希望他不要再整出什么事来。
但是斐竹失望了,已经签订的契约,书妄要改真的不是个事。
“让我看看,嗯?小竹卖身的对象并不是师尊,而是逆天宗。所以小竹并不是师尊一人的仆人,还是整个宗门的呢!”
疯了吗?成为一个门派的仆人是想累死她吗?斐竹连忙说:“我记得当初我只将自己卖给了诸葛公子一人,并不是逆天宗。”
“那就是小竹记错了,不信小竹可以让师尊将卖身契给你瞧瞧。”
斐竹咬牙,以为她不知道书妄的道法是什么吗?羁绊操控,改个契约不是简单的事吗?
只是之前书妄一直没有对她使用,斐竹还以为他以后也不会强迫她,然而斐竹不知道书妄没对她使用道法,仅仅是因为她不受他操控,若是他能,书妄早就将斐竹绑在身边了。
诸葛恣没看契约有没有更改就收了起来,他的弟子他知道,书妄不可能让他独占斐竹的。
诸葛恣问:“你想如何?”
书妄“不如让小竹依次跟我们两人……”
肆意出来打断了书妄的话:“师兄真是仗义,师弟在此谢过师兄为我们争取了这么个美人当仆人。徒弟,还不谢过师兄。”
洛为鞠躬道谢道:“谢谢师伯。”
书妄脸上失去了笑意,这两个就会捡便宜的家伙!不过能从师尊那把斐竹抢过来,已经达到了他最初的目的了。
你们就这么把我分配了,问过我的意见没有?斐竹气得想揍人。
当初脑子进的水成了如今的眼泪。
正好到论道大会举办的地点需要四天,几人商量着就让斐竹每天轮流给他们当仆人,顺序就按长幼次序排,所以今天,斐竹归诸葛恣管。
斐竹想着干脆趁此机会将其他人对她的想法打消了,说不定到时候不用她说,她就被赶走,也省得她做任务时,其他人再冒出来捣乱。
商量好后,几人各自回房,只剩下斐竹、诸葛恣两人,斐竹准备继续刚才诸葛恣的吩咐,回他房中,诸葛恣叫住了斐竹。
“等等,你不用回房了,”既然不能将斐竹藏起来,那就没必要让她躲起来了。
诸葛恣变出桌椅,对斐竹道:“来陪我下盘棋吧。”
斐竹在内心哀嚎,当初为了攻略诸葛恣,她对他说自己很喜欢下棋,但是棋技差,想让诸葛恣教她下棋。
然而事实是她根本不喜欢下棋,习惯打打杀杀的她最不耐烦这种磨磨唧唧的脑力游戏了,然而为了攻略这些反派,她倒是耐着性子学了不少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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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说,现在斐竹在去红尘滚一遭,肯定不会再为钱财发愁了,光是那些技艺就够她炫的了。
而现在诸葛恣再让斐竹来下棋,斐竹就有些不情愿了,下起棋来也是漫不经心的,棋子很快都被诸葛恣吃了。
“你心不静。”诸葛恣又收割了斐竹的大半黑子,场上的黑子少得可怜,一看就盘不活了。
斐竹将手中的黑子丢回盒中,说了实话:“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下棋。”
“我知道,但是看你为了接近我使尽各种小伎俩,总能让我心情愉悦。”诸葛恣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收回棋盒中。
“既然你都心知肚明了,那么就放过我吧。”
“斐姑娘,你觉得你偷走我的心之后,就能置身事外,不负责任吗?”诸葛恣取出一壶茶,给斐竹倒了一杯。
茶是好茶,只是斐竹无心饮茶:“那诸葛公子想要我怎么负责,要不我帮公子找一位更适合公子的伴侣吧。”
“再没有比斐姑娘更适合我的人。这茶是不合斐姑娘的胃口吗?也是,斐姑娘博爱,眼中并不只看见一种茶。”
“诸葛公子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呢?这次出门真是好时机,我必为公子精心挑选一位好姑娘。”
“那斐姑娘是否知道我的命格呢?我是天煞孤星,克亲克友克妻、六亲缘薄,注定孤独一生。斐姑娘是待在我身边最久而未出一点事的人。”
“既然有一个,那么肯定还会有其他的,诸葛公子不要丧失信心啊。”
“与其去找其他虚无缥缈的可能,我更倾向握紧现在所有的。”
“说我变心也好,说我博爱也罢,很抱歉,诸葛公子,如今的我对你没有一点想法,公子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斐姑娘用了三年时间让我动心,我不介意也花上三年的时间让斐姑娘回心转意。”诸葛恣拿出一壶酒,“既然斐姑娘不想饮茶,那么酒怎么样?为了斐姑娘,我也可做出改变。”
“别!不用了,你做自己就好,千万别因为我改变。”
那样不是罪过大了,本来攻略他们就让斐竹内心愧疚不已,想着是为了拯救他们,为了拯救世界才说服了自己,然而最后还是因为任务抛下了他们,斐竹已经觉得对不住他们了。
“诸葛公子,我真的很抱歉,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再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如果有其他的事需要我帮忙,我一定会二话不说尽全力帮您,但是情爱一事,恕我不能奉陪。”
“斐姑娘放心,让姑娘动心是我的事,姑娘只管和之前一样就好。”
“那我也在这里告诉诸葛公子,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斐竹站起身对诸葛恣请示道,“公子需要我做什么?”
诸葛恣知道斐竹如此是想表态:她不想当他的妻子,只做一个真正的仆人,但是诸葛恣又怎么会让她真的干那些活呢?那不是将斐竹推得更远吗?
“茶,或者酒,斐姑娘总要选一杯饮尽的。”诸葛恣将两个杯子推到了斐竹面前。
斐竹看着面前的两个杯子,最后挑了茶。
“喝完茶后,公子还有其他吩咐吗?若是没有,能容许小女子下去休息吗?”
“去吧。”诸葛恣还是不想逼得斐竹太紧,日子还长着,慢慢来吧,就像当初斐竹对他那样。
只是还有其他豺狼在一旁窥伺确实恼人,不过诸葛恣相信自己才是最适合斐竹的人。
19. 英雄难过美人关,五材熬出早生子。
逆天宗门派中人都要参与这次论道大会的消息在修道界引起喧哗。
逆天宗的人少,才四个,但是它在修道界的名声却一点不小。
因为它的宗名,很多人觉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甚至将他们归为邪门歪道。
而几人行事也很张扬,肆意妄为,不在乎名誉,所以关于他们的传言都不怎么好。
虽然斐竹觉得他们并不像她前世的那些魔修那般丧尽天良,但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们修的道就够反派了。
然而逆天宗从没派过人参加过论道大会,很多人都不认识他们,关于他们的传言倒是从来没有少过。
比如宗主:诸葛恣,听说他已经进入了合真境,差一步就能得道飞升了。所以他的不好传言倒是没有,毕竟如此大能如何不引人追捧?若是得他点拨,悟道进阶也未尝不可能。
更重要的是谁敢说他的坏话?合真境的因果大能,就算说他的名字都会被他感应到,说他的坏话是不想要命了吗?
(合真境:自身理解的道法体系趋于圆满,与天地大道高度共鸣,几近成为“道”在人间的化身。一举一动皆蕴含天地至理,可开辟小世界,干涉大范围法则。但仍非真正的“道”,存在被大道同化的风险。)
而他的大弟子书妄,出自俗世,是致远书院的书生,但是学成后火烧书院,引得众人诟病,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也曾做过不少大事。
比如在墨渊中夺得圣物:墨心;在六年前的四艺大比中夺得魁首,外貌又温润无双,吸引了不少女修的追捧,称他为:忘书公子。
因此对于书妄的评价两极分化得及其严重。
至于肆意,他出身世家,虽然被世家除名,后来却将自己的族人屠尽,行事张扬,风头在修道界也是挺响亮的,可惜都是些臭名声。
最小的弟子倒是没有多少人听过。
这次他们的集体出行,引起了不少人关注,猜测他们的目的,怀疑他们是为了最新现世的,疑是仙境碎片的秘境而来,想与上头的那些宗门争夺进入秘境的资格。
然而他们不知道,逆天宗突然如此大张旗鼓参加论道大会,只因为斐竹说想去。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修道者亦如此。
*********
诸葛恣没有为难斐竹,书妄可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她。
次日一早斐竹就被书妄叫去给他熬粥,要用五种他最喜欢的食物熬制。
斐竹回想当初在书妄身边的时候他有没有说过喜欢什么,然而在她的印象中,书妄从来不会表现出他的喜恶。
什么东西书妄都吃,常常是斐竹点菜,他随意。不说他喜欢吃什么,也不说不喜欢什么,斐竹点的菜,他每一道夹的次数都一样,一度让斐竹怀疑书妄有强迫症。
书妄总是用笑容面对一切,让人无法猜测他的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但是这次书妄让她用他最喜欢的五种食物熬粥,斐竹是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食材。
斐竹试探着让书妄说出他想吃什么,书妄却反问道:“四年了,你还不知道我喜欢的是什么吗?”
抱歉,斐竹确实是不知道,而这也不是她的错,谁让书妄从不让人去了解他。
斐竹去厨房找了一圈,将她所能找到的食材都摆了出来,煮粥的话,米应该是不能少的,但是米也有很多种,大米、小米、黑米、红米……
算了,她随便弄吧,斐竹随手抓了五种,洗洗丢入锅中,加好了水,激发火石让它自己炖着。
斐竹推开窗,她还没看过外面呢。
前世也曾借用飞行法器飞行过,但是这么大的玄龟她确实没见过。
昨天初见时就被它的体型震撼到,但是还没等她和玄龟互动,就被带入大殿中,后面又被他们弄得没心情,现在闲下来后斐竹又想到了那只玄龟。
窗外,晴空万里,上方是碧蓝的天,下方是玄龟巨大的龟壳,斐竹看了看粥,感觉还要好一会儿,就从窗户翻了出去。
脚踩在坚硬的龟壳上,还能感觉到凹凸不平的龟纹,斐竹敲了敲龟壳问:“玄龟玄龟,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你是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斐竹识海中响起。
斐竹惊喜地回答道:“我是斐竹,很高兴认识你,你身形这么大,我在逆天宗里怎么没见过你?”
“我一般在寒潭里睡觉,很少出来。”
“可是寒潭也不够大啊。”
“所以我会缩小体型。小姑娘你的声音我倒是挺熟悉的,你去过寒潭吧。”
“去过几次,没有打扰你睡觉吧?”
“没事,老夫我睡得很沉。”
书妄用折扇敲了敲斐竹肩膀问:“小竹,在这蹲着干什么?我的粥熬好了?”
“没事,我马上回去继续熬。”斐竹站起身,拍了拍裙摆道。这次有书妄在,她不好再爬窗,只能从正门绕回去。
识海中斐竹还在跟玄龟说:“你对宗门里的人都熟悉吗?”
玄龟:“不熟悉,只认识诸葛恣那小子。”
“那是怎么被诸葛恣抓到的?”
“我一直都住在寒潭里,诸葛恣那小子还是后来者,我懒得搬家,就和他做了邻居。”
“那你为什么这次醒来帮他赶路啊?这宫殿重吗?”
“还好,诸葛恣那小子好东西不少,许诺了我一株水梦花,我就来了。”
“水梦花?是什么?”
“是能让老夫做好梦的好东西。”
书妄的折扇在斐竹眼前轻晃:“小竹!小竹!你在想什么,怎么叫你都没反应?”
斐竹被书妄叫回了神,不解地望向书妄问:“你怎么还跟着我?”
“小竹,你可别忘了,今日你是我的仆人,当然是要随身服侍我。”
“可是,公子不是让我熬粥吗?”
“那小竹你在熬粥吗?”
“我正在熬,现在只是出来放下风。”
“那好,本公子对小竹的手艺很是期待,小竹可不要辜负本公子的期待啊!”
“嗯嗯,公子一定会喜欢的。”斐竹毫不心虚,反正也是书妄故意刁难人的。
刚走入厨房,就有一股浓郁的香气飘入鼻中。
书妄轻嗅了一下:“黑米,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小竹这是在告诉我,想早日与我成亲,早生贵子吗?这粥我确实很喜欢,小竹用心了!”
被书妄这么一排序,斐竹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她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随手抓的!
“公子误会了,小竹只是想祝公子早日找到意中人,与她早生贵子。小竹一介仆人并不敢多妄想。”
“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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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可以妄想,因为妄也想你。”书妄用折扇挑起斐竹的下巴道,“妄的意中人不就是你吗?我就当小竹口是心非了。”
识海中玄龟打趣道:“这小子喜欢你。”
斐竹推开折扇对书妄道:“公子请不要调戏小女子了,粥好了,我得把火熄了。”
“没错,这道‘早生贵子’可不能浪费了,我得将大家都叫出了,与众人分享小竹对我的心意。”
斐竹连忙阻止道:“且慢,我熬的粥并不多,不够四人食用!”书妄知道就够了,再有其他人,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没事,让他们闻闻香味就够了,想必他们吃狗粮也能吃饱了。”
这么说你的同门真的大丈夫?而且我们之间根本没有狗粮给别人吃,书妄大佬你就别再搅局了!斐竹在心里哀嚎着。
「小九,我真的不能死遁,改头换面后再来攻略其他目标吗?」
「不能,因为不管你怎么换脸,你身上的命理都没变,他们一眼就能认出你来。」
可是这样真的很要命啊,「小九,到底还有多少反派要清黑化值啊?」
「抱歉宿主,因为规则间隙的扭曲,出现了很多能危害到这个世界的反派,需要宿主多努力,为这个世界清除隐患。宿主大人人美心善,一定不会放任不管的,对吧?」
「小九,我怕我任务没完成就被目标们砍了分尸。」
「不会的,我会保护宿主的。而且也没人舍得伤害你。」
「我看他们暗中看我的眼神凶狠得很,恨不得吃了我!」
「那是宿主的错觉,他们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真的吗?」
「真的。」
小九的信誓旦旦让斐竹稍微放下了点心,又开始思考要怎么办。
书妄要做的事,她阻止不了,只能乌龟一样缩在厨房中,不去听他们说什么。
可惜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洛为就跑来找她,问她:“斐姐姐,你想要生孩子吗?你不要小洛了吗?”
斐竹正想否认这事,就听到洛为接着道:“如果你真的想要生孩子,能不能考虑和小洛生?”
斐竹僵在原地,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
“小洛,你在说什么?你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这样的话你别再说了!”
洛为是斐竹看着长大的,对于斐竹来说,洛为就像是她的孩子一样。
“师伯,师傅他们就可以吗?这不公平,过两年我也要成年了,他们能做的事,我到时候也能做。”
“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现在,你还是别想那么多了,小心长不高。”
现在的洛为才一米六,跟斐竹差不多高。
“那斐姐姐会等小洛吗?”洛为又拉着斐竹的衣袖摇晃:“斐姐姐,你别答应他们好不好?小洛也能照顾好姐姐的。”
“小洛,你在我看来就是我的孩子。”斐竹摸摸洛为的头,对他说:“我可以是你的姐姐,是你的母亲,却不会是你的妻子。”
“可是斐……”洛为将姐姐两个字吞了回去,“斐儿并不是我的娘亲!”
“怎么?现在不叫我姐姐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总能想起你小时候的样子,我们是做不成夫妻的。”
洛为低垂着头想:那就让斐姐姐想不起来,不就好了?
20. 红袖添香忆往昔,胸有成竹绘心魔。
好在后来没有人再来打扰斐竹,除了书妄,他想作画,让斐竹磨墨。
这种红袖添香的事,斐竹在书妄面前做过不少,还常常是他的画中人,成为他的写生素材。
书妄还教过斐竹写字,称字是人的门面,斐竹长得这么好看,字不能写得糟糕。
“糟糕”这词真的是精准地描写出了斐竹的字,书妄第一次见到斐竹写的字时,嘲笑了她好几天。
斐竹并不觉得如何,如若书妄也像她那样天天逃命,哪还会有心情、时间练字呢?若不是要看玉简,斐竹连字都不会去学着认识。
不过在书妄的教导下,斐竹虽然不能写出一手好字,但还算是能拿得出手了,要知道她可是书妄握着手带着,一笔一划地学的写字。
现在,书妄又让她磨墨,想必也是想让她回想起当初的场景吧,可惜斐竹并不觉得那回忆有多美妙,要知道,书妄可是个严格的老师,虽然不会体罚学生,但是他一沉下脸来还是挺唬人的。
书妄的书画堪称一绝,要不然他也不能在那么多高手中获得四艺大比的魁首了。
四艺指的是琴棋书画,而书妄这四项都不差,斐竹不知道如果书妄和诸葛恣对上,一起下棋谁会赢,有机会让他们下一盘。
斐竹一边磨着墨,一边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一不小心将墨汁溅到了书妄的画纸上。
斐竹的手一顿,她想起之前有一次,她也是这么不小心,毁了书妄精心画的一幅画,然后书妄让她整整磨完了三根墨。
磨到后面斐竹的手都要断了,以至于那段时间,斐竹对磨墨有了心理阴影,拿着墨就觉得手疼。
书妄握住斐竹的手,给她按摩,道歉道:“手疼了吗?我不该让你磨墨的,你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小竹,我知道曾经我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这样吧,我将曾经让你做的那些事都做一遍,小竹就原谅我怎么样?”
斐竹抽出手道:“不好,事情已经发生了,并不是你想弥补就能弥补的。”
“那小竹要如何才能原谅我?不如小竹将我娶回家,这样的话不管小竹想怎么磋磨我都可以,我都听从小竹的安排怎么样?”
“不怎么样,公子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小女子自当尽心尽力。”
书妄挑起斐竹的碎发勾到她耳后,凑到她耳边问:“那,如果我让小竹嫁给我呢?”
“这样的吩咐不合规矩,公子还是不要再说了。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撤退了。”
“等等,小竹,你就坐那边休息,好久没画小竹子了,你就当我的景吧。”
斐竹听从地坐在书妄指定的位置,其实当初能攻略书妄成功,也让斐竹挺惊讶的,她一度以为会失败。
毕竟书妄虽然是个看起来温和的一个人,从没有当面拒绝过她,但是他在谁的面前都是谦谦公子样,对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甚至因为她对他表白过,而对她更苛刻,想要验证她的真心。
直到攻略成功,书妄都没有什么表态,还是黑化值归零,被小九告知成功后,斐竹才知道书妄终于相信了她。
可惜,但是他并不是唯一的任务目标,斐竹很快就转向了下一个。
斐竹也曾问过系统,她这样攻略后就跑,目标的黑化值不会又升回去吗?那她做的事还有意义吗?
小九告诉她:「宿主清的,是他们对这个世界的黑化值,清零的瞬间,他们就归属回这个世界的管控了。」
斐竹不能告诉书妄真相,若是书妄知道她是带着任务接近的他,想必她曾经打开的心扉也会彻底被关上。
说到底,其实斐竹也心中有愧的,她更想跟他们成为路人,再也不要相见,让时间淡化记忆。
然而世事难料,他们又纠缠到了一起,现在更是成了一团乱麻。
斐竹只希望最后所有的人都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
曾经的书妄带着一副假面具,将所有人都隔离在面具之外。
他可以是一个君子,也能做小人,致远书院教给他的,除了知识,还有人性的黑暗,他并不后悔当初火烧书院,只后悔没有将那一帮伪君子一起烧死。
然而书妄最终也成了一个伪君子,嬉笑于尘俗中,说是淡泊名利,不如说是所有东西他都看不入眼。
世人在书妄看来都是小丑,供君一笑,他孑然一身,却又渴望着羁绊,悟的道让他自己都笑,操控羁绊,天道也知道他的羁绊除了操控来的,都是假的。
书妄不信世间有真心的情感,都是为了利益伪装出来的,只有被他掌控的感情,他才能信那么浅浅的几分。
直到斐竹出现在他面前,明明他无法操控斐竹的羁绊,她却总让他信她。
书妄的信任早在一年年的背叛中被磨灭了,他哪里还能捧出一点来呢?
书妄就看戏一般看着斐竹在他面前,努力证明她的真情。
一年,两年,三年,四年,无数次生死险境中,斐竹总是选择他,书妄想要相信她,他真的很努力想要相信她了,但是他的根已经烂了,他无法相信任何人。
书妄并不想再这样下去,所以他选择了将自己对斐竹的怀疑的那屡感情抽出、销毁,他不需要怀疑斐竹,他愿意去相信斐竹,只愿意相信斐竹,哪怕她是他永远无法操控的人。
书妄回以斐竹一颗真心。
但斐竹已经不需要了。
*********
其实画斐竹,书妄根本不用看着人画,他早已经胸有成“竹”了,但是书妄还是喜欢看着斐竹安静地待在他眼前,这能让他感到很满足,仿佛缺失很久的另一半终于回来了。
此时此刻,就像做梦一般,小竹子又出现在他面前,这次,他不会再犹豫了,他一定会赢回斐竹的心的!
书妄在画好的肖像上题道: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玄龟的声音出现在斐竹识海中:“那小子已经画好了,在画上写他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深情,小妮子原来你也喜欢他?”
没想到这是个喜欢八卦的龟,斐竹告诉玄龟:“我并不喜欢他。”
斐竹悄然来到书妄身边往画卷上望去:一片灿烂的桃花林中,自己坐在一根树枝上,对着前方笑得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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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书妄的画从不会让人失望,然而他画的自己总让斐竹觉得那不是她,不知道书妄把她美化了多少倍。
书妄却说这就是他眼里的小竹子。
要说斐竹现在的容貌已经是倾国倾城了,书妄还能让她再美上几层楼,一般的人看了能沉迷不拔到忘我,就算高阶的修道之人都会被迷惑心神,动摇道心。
曾经有一副书妄给斐竹画的肖像画不小心流传出去,就引得外界抢得腥风血雨,最后是被佛子当众烧毁,然而还是有不多的临摹流传,虽然比不上原版,但是也是颇受欢迎。
那幅画,被世人称为:“心魔”。
后来书妄所画的斐竹都被他好好地收捡起来,再没让它们流传出去过。
“怎么样?我的画技没有退步吧?”
书妄的声音拉回了斐竹飘远的思绪。
“嗯,公子的画总是很完美。”
“既然你喜欢我就将这画送给你。”
“那倒是不用了,就是,这句话我不懂是何意”
“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小竹是懂的,只是装不懂,没事,我会让小竹回忆起来的。”
“公子既然画好了,那还有其他事需要小女子做的吗?若是无事,那小女子就告退了。”
“小竹怎么总是急着要走呢?就不能多陪陪我吗?这么多年没见,小竹就不想念我吗?我可是很想念小竹呢,盼不得日日夜夜能见到小竹,再也不分开。”
“公子若是无事,那小女子就告退了。”
书妄牵住斐竹的手说:“公子有事,见不到小竹公子身心都很难受,所以小竹今日能不能别总想着离开我?”
斐竹挣了挣,没挣开书妄的手,只能开口道:“公子请注意形象,放开我。”
“小竹就不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改过了?不想看我受苦受累?果然只有小竹最心疼我了。”
“书妄,你没有其他事要干了吗?”
书妄欣喜地道:“小竹终于不叫我公子了!”
斐竹扶额叹:他重点抓得真好!“书妄,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了,你能不能放过我?你总是自顾自的,从来不顾他人的感受,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你求我放过你,那谁又来放过我呢?”
“你可以自己放过自己。”
“小竹,我知道我曾伤过你的心,不求你原谅,只求你能让我补偿你。”
“不需要,之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与你无关,也希望你不要再放在心上。”
“小竹,真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吗?”
“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不喜欢你了,希望你别再纠缠我行不行?”
“小竹,我知道你是气我没有早日回复你,但其实我早已将自己的心输给你了,只是我生性多疑,才要一次次的确认。”
“我没生气,也不想管你了,书妄随便你吧。”斐竹没再试图解释什么,书妄他又陷入了自说自话的自我世界中,他只能听到他想听的话。
斐竹靠在桌前望着书妄刚画的那副画像,惊奇地发现她从没注意到的一点。
21. 书妄情深画成精,两人同邀洛截胡。
自从入道后斐竹也能看到现实中的一些规则之光,虽然无法理解。而在书妄所画的画上,布满了规则,书妄竟然在画中融入规则,用规则作画!
斐竹不懂书妄所用的规则是什么,她只能看出画上的规则之力被完美地编织进了画中。
因为书妄一直牵着她的手,斐竹只能坐在书桌旁,这时候书妄因为没人回复他而真正陷入自说自话中。
斐竹听了一会儿,越听越不对劲,书妄是不是真的疯了?因为她没有加入,书妄就自己代替了她回答。
然而内容并没有变得很甜蜜,而是书妄一直在道歉,而“自己”则是不停指责他,书妄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央求她多骂他几句。
原来书妄印象中自己这么蛮不讲理吗?斐竹听得都觉不可理喻。
“小妮子,这小子魔怔了啊,你再不阻止他,他就要道溃了?”
“什么是道溃?”
“就是道法腐蚀,道途崩溃,灵智也会受损。”
斐竹这才知道大事不妙,赶紧去找诸葛恣,跟他说了书妄的情况。
当时肆意在诸葛恣房中,听了斐竹的话也一起来到了书房,见到境界不断下跌的书妄大吃一惊,他竟不知道书妄精神状况已经这么差了。
斐竹焦急问道:“诸葛公子,书妄他这是怎么了?”
诸葛恣扫视了一眼房内,拿起画卷打量片刻道:“是它的原因。”
诸葛恣清楚地看到:书妄与画中人建立了厚重的羁绊,而这时画卷正借着羁绊疯狂地吞噬着书妄的修为。
肆意凑过来,先是被画卷上斐竹的笑颜晃了会神。
书妄建立的羁绊扭曲了画作,即使是旁观者,也会被拉扯进这羁绊旋涡中迷失神志,这也是之前那副画有那么大影响的原因。
很快肆意便恢复过来,察觉到了不对劲,这羁绊太强了,不是单纯一副画所能容纳的,一定还有其他的画卷。
书妄真的已经疯魔了,因为他无法跟斐竹建立羁绊,他便跟每一个他画出来的斐竹建立羁绊,试图能最后将这羁绊绑在斐竹身上。
然而最后只有他和画卷建立了羁绊,而且,画卷中人此时正试图通过书妄建立的联系化形。
没错,因为书妄倾注太多的心血,画中人已经有了意识,想要变成真正的人。
若是再不阻止,画中人吸收完书妄的修为就会开始吸收他的血肉,直至它能变出自己的身体。
斐竹从不知道她对书妄的影响有这么深,内心愧疚不已,问诸葛恣有什么办法能切断书妄与画中人的联系。
“就算截断了这一副,还有其他的,书妄建立的联系并不止这一副画,就是规则力过于强大才产生了反噬,而且看起来书妄所画的人已经产生了自我意识,想要吞噬书妄从画中出来。”
诸葛恣手往画卷上一挥,所有的羁绊线都显现了出来,只见从书妄胸口冒出一股几乎要凝结为实的线,只有一小部分连接在桌面的画上,更多的蔓延到虚空中消失不见了。
肆意说:“还有很多在书妄的空间中,我听他说他画了很多斐竹的画像来寄托对她的思念。”
斐竹也被那股强烈的羁绊攥住了目光,不想放弃地问道:“那诸葛公子能截断所有的羁绊吗?”
诸葛恣言:“若是能叫醒书妄,他自己就能解开,但是他现在被画中人摄住了心神。”
肆意却说得:“迷住书妄心神的只是斐姑娘的一幅画,既然你真人在这,难道还比不过一副画吗?斐儿,其实重点在你,若是你,一定能把他从画中人那抢回书妄的意志。”
“当然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斐竹怎么可能不愿意,她问道:“那我要怎么做?”
诸葛恣:“唤回他的意志,你叫他的名字试试,或跟他说能刺激到他的话,或顺着他的话回答。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斐竹不相信她能影响书妄的心神,却被推上前一试。望向还在自说自话的书妄,斐竹走近他,握住了书妄的手。
见到此动作,在场的两人心神微动,但都没有打扰斐竹。
想了想,斐竹顺着书妄之前的话,凑近书妄耳边道:“书妄,我想原谅你,可是你为什么看不到我,反而沉迷于画像,难道你喜欢的只是你画出来的我吗?难怪每次你画的人都比我漂亮。”
“如果,你喜欢的人真的不是我,那我就走了,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让你找到,你就和你的画中人作伴吧。”
“我倒数三下,你若是不否认,那我就真的走了,三、二……”斐竹攥紧了手,“你真的要让我走吗?那我走了。”
斐竹放开书妄的手,却在下一刻被他反握住,“不准走!”
书妄将斐竹一把拉入怀中禁锢住:“我听见了,你说了原谅我,那你就不能再躲着我了。”
肆意终于忍不住了,从书妄怀中将斐竹抢走:“你还是快点把这羁绊解决,都要被你养出一个画妖了!”
书妄伸手拽住胸口的羁绊,用力一扯,将它们直接扯断丢了出去,失去源头的羁绊线很快消散了。
斐竹似乎看到羁绊线连着的另一端空中隐约有一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女子恨恨地瞪着她一眼,口型说道:我还会回来的,你给我等着!
书妄吐出一口血,抹去嘴角的血迹,望向另两人道:“倒是让你们见笑了,这出戏好看吗?”
诸葛恣手指微动,带着斐竹离开:“自己收拾残局,我先将斐竹带走了,最近几日你就不用出房门了,好好反省反省。”
书妄在门口拦住两人道:“今日小竹归我,你不能把她带走!”
一挥衣袖,诸葛恣将书妄甩开:“境界都掉了一大层,比你师弟都弱,若是在论道大会时你境界还未恢复,那你这大师兄也别当了。”
见无法说服诸葛恣,书妄便转向斐竹道:“小竹,你刚说了,你不会走的!”
斐竹也有些担忧书妄的情况,望向诸葛恣道:“要不我还是留下来照顾他吧。”
肆意也道:“师兄情况不太好,或许斐姑娘留下来会更好一些。”
诸葛恣摇头:“本就是因斐姑娘而起,若是斐姑娘再留下,书妄根本不可能稳定心绪,肆意你跟我一起走。”
“是。”肆意回头向书妄表示他尽力帮他了,“师兄你不用担心,斐姑娘就在附近,有我们看着,她不会有事的。”
书妄握紧了拳头,却只能无力地望着众人离去,门“轰”地一声关上了,还被诸葛恣打开上了禁制。
出了门,诸葛恣就放开了斐竹道:“斐姑娘今晚若是没地方去的话,不如来我房中,昨日你睡的玉床我并未收拾。”
肆意向斐竹邀请道:“明日斐姑娘就要来我那,不若今晚就过去,明日就不用早起了,我房中也备好了卧具,斐姑娘不用担心没地方休息。”
面对两人抛出的橄榄枝,斐竹有些踌躇,她现在不想面对肆意,可是诸葛恣昨日还说过要追求他,她去他那里会不会给他什么暗示啊?
这时洛为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看到三人都站在书妄房门口,好奇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斐竹瞧见洛为,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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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了起来,问洛为:“姐姐今日无处可去,能在小洛那待一晚吗?”
“这还用问吗?我什么时候拒绝过斐姐姐,姐姐能来我这,我扫榻欢迎。”洛为笑得牙齿都露了出来,挽着斐竹手臂道,“不过,师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诸葛恣、肆意两人刚还暗自较劲,没想到最后被最小的洛为截了胡。
肆意自嘲道:“果然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要不下次我也哭一个?”
诸葛恣睨了肆意一眼:“你这岁数有些大了,不适合这一招。”
肆意转身挥了挥手道别:“师尊,徒儿有事先走了。”
诸葛恣望见洛为拉着斐竹跟她讲述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两人气氛不容人插入,也转身离去了。
被洛为缠着的斐竹再抬头时,两人已离去了,洛为见斐竹分心了问她:“斐姐姐,你在听吗?是小洛讲得太无聊了吗?可是斐姐姐不在身边,要不然肯定更有趣。”
“不会,姐姐错过小洛的成长也挺惋惜的,小洛能想着跟姐姐分享,姐姐很高兴。”
被洛为拉着,两人去了洛为的房间,洛为又拿出很多美食要斐竹品尝,斐竹一样尝一口很快就吃饱了,晚餐都省了。
晚上时斐竹借口要修行,和洛为告别,去了洛为给她准备的那一片区域,一扇屏风隔开了两人。
说是修炼,但是斐竹却毫无头绪,所以斐竹在她的识海中变幻出一只乌龟,让它在地上慢悠悠地爬着,又伸出手将它掀翻,看它蹬着四肢却翻转不回来而哈哈大笑。
玄龟的声音响起:“小妮子,你这不地道啊,想这么对我,太不尊老爱老了!”
“玄龟爷爷,我这也没有做什么呢,这只是幻化出来的,并不是你啊,你怎么可以带入自己。不过原来你竟然能看到我的识海吗?”
“识海?老夫从没有听过这个词,倒是挺贴切的,不过我能进来不是你让我进来的吗?”
“进来!”斐竹懵了,这在她的前世只有签订婚契的夫妻才会让对方进入识海,她什么时候让玄龟进来了?
“很抱歉,但是你能出去吗?我并没有邀请你进来。”斐竹环视四周,试图将玄龟抓出来。
“嗯?原来小妮子你不欢迎老夫啊,那老夫就走了。”
斐竹仔细排查了一番,都没有找到玄龟来过的痕迹,难道这个世界的识海和她前世的不一样?
“小妮子,别找了,你找不到的,因为我根本不在这里。”
斐竹都被玄龟的话弄糊涂了,问道:“为什么这么说,而且你刚不是说走了吗?”
“小妮子你没有跟老夫道别,老夫就这么走了也不礼貌啊。你不是都到了明法境,怎么感觉你对道法一点都不懂呢?”
“玄龟爷爷能跟我讲一讲吗?”
“这个地方我们一般叫道域,就是用你的道法开辟的一个领域,在这里汇聚了你所领悟的道,吸收的规则之力,一般人的道域都是关闭的,你的一开始也是,但是你不是敲了我的龟壳邀请了老夫嘛,老夫第一次被人邀请进道域,一时好奇就进来了。”
斐竹皱眉道:“我不知道,我并没想邀请你,而且我也没看到你啊!”
“老夫当然不是真身进来,真身的话,你这小小的道域就要撑破了。”
“那你在哪里?”斐竹仔细观察自己的识海,早已看习惯了的识海并未发现任何一点异常。
“嘿嘿,小妮子你猜啊,猜中了老夫有奖。”玄龟的声音里满是兴奋。
“玄龟爷爷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告诉我吧。”
22. 识海被闯起警心,红衣赴宴遭意嫌。
“我现在就附身在你刚弄出来的乌龟身上,”说着小乌龟四足一蹬,竟然翻过身来。“在你的道域里,我其实就是一缕规则。”
“我是怎么邀请你的?”这个才是斐竹最关心的,要不然以后又一不小心邀请了别人怎么办?她可不想自己的识海任别人闲逛。
“小妮子你别急,一般人是不能随便进入你的道域中的,而且就算进来也是任你宰割啊。”
“那爷爷你能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吗?”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哎,你别戳我,好啦,我就告诉你,在你敲我龟壳的时候,你动用了规则之力,触动了我龟壳上的符文,和我联通了,想必你是对道域不怎么了解,那时候门是开着的,我便以为你是邀请我进来,就送了一缕规则进来了,而我的神识附着在这缕规则上。”
“那如何拦截其他人的规则进入我的道域?”
“小妮子,你更应该做的是先学会控制规则,你看你这识海里的规则就很混乱无序,要不是我神识不差,早就被你的规则绞杀了,之前我还以为你是故意引诱我进来斩杀我的呢,可是后来发现它们根本就是无人控制。”
“可是我并不知道怎么控制规则。”
“真不知道你这小妮子是怎么修到明法境,不会是撞大运了吧?”
“算是吧,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既然你我也是有缘,老夫就教教你这个小妮子吧。”
“谢谢玄龟爷爷。”
“今晚就算了,赶了一天的路,老夫也累了,明日午时你再来找我吧。”
“好的,谢谢爷爷告诉我这件事,以后我会多注意的。”斐竹送走玄龟,小乌龟也不想玩了,手指一点,将它弄走了。
「小九,看来这个世界的修道我也不能太放松,过了太久的凡人生活,我都忘了当初打打杀杀四处躲藏的日子了,没有一点警惕心了!」
「宿主不用怕,有小九在,下次我会提醒宿主的。」
斐竹反思了会儿,一个念头骤然出现:她是不是也可以在识海中给小九弄一个身体?
「小九,若是我在识海给你幻化出一具身体,你能附身在上面吗?」
斐竹等了一会儿才听到小九说:「按理来说是可以的。」
那还等什么?斐竹搓出一个小黄鹂问小九:「这个你喜欢吗?我总觉得你是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
与其说是小九像,不如说是斐竹希望自己是一只鸟儿。
手中的小黄鹂忽然就张开喙,一阵悦耳的鸟鸣传出,小九说:「可以。」
小黄鹂从斐竹手中飞出,绕着她转了一圈后又停在她指尖。
斐竹望着朝她鸣叫的小黄鹂思索:小九,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
次日一早,斐竹就被洛为吵醒了,洛为在她床边走来走去的,斐竹问他:“你在干什么?”
“斐姐姐,你醒了?”洛为来到床边对她说,“我想叫姐姐起床吃东西,又不忍心吵醒姐姐。正纠结着呢。”
“所以你就用你的脚步声来叫醒我?”那你真是贴心啊,斐竹打了个哈欠问洛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刚过卯时,斐姐姐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嗯,小洛,你能先出去下吗?我需要洗漱下。”
“好的,斐姐姐。”洛为取出一套衣服对斐竹说,“这是师傅为你准备的衣服,他让你今天穿这套。”
斐竹瞧了一眼,火红色如同喜服的衣服刺痛了她的眼睛,斐竹移开视线说:“好的,你出去吧。”
肆意这是什么意思?提醒她幻境不是现实吗?斐竹想要将衣服扔出去,最终还是穿上了那套衣服。
推开门,门口的洛为就惊叹道:“斐姐姐真漂亮!师傅说的对,斐姐姐果然适合穿红衣。”
斐竹捏了捏洛为的脸蛋道:“就你小子嘴甜。”
“我这还有更甜的点心,斐姐姐要吃吗?”
肆意推开门从对面出来,对斐竹说:“今天斐儿是我的,徒弟你可别忘了。”
洛为拦住斐竹面前对肆意说:“可是斐姐姐还没有用过早膳,师傅,不如让斐姐姐吃点东西,再干活?”
“小徒弟,这你可说错了,我让斐儿穿得这么漂亮可不是让她干活的。”肆意向斐竹伸出手,露出优雅的笑,“斐姑娘,不知小生可有这个荣幸邀请姑娘与我共用早膳?”
斐竹望着肆意专注凝视着自己的眼睛,心神一颤,不由得将手放入肆意掌心。
肆意牵着斐竹路过洛为,对洛为道:“看来小徒弟要一个人用餐了,若是觉得孤单的话可以找师祖一起吃。”
“不用了,师祖应该已经吃了,我就不去打扰他了。”洛为转身回到房中,告诉自己,明天斐姐姐就是自己的了,不急,他不急。
“斐儿,这些都是本公子下厨亲手做的,斐儿可得赏脸都尝尝。”肆意将斐竹牵到餐桌旁坐下。
斐竹看着一桌子的菜,大部分都是她在幻境中吃过多次的菜,肆意还记得,这让斐竹总有种其实他在意她的错觉,可是明明也是他说的,幻境只是幻境。
或许就是因为脱离了幻境,她又成了那个丑小鸭,肆意才会对自己不假辞色?果然自己从来都是那个万人嫌,斐竹刚想到这,小九就提醒她:「宿主,万人迷光环关闭了。」
斐竹猛地抬头望向肆意,看他的神情变化。她想知道没有光环的影响,肆意会如何对她。
“怎么不动筷,是不知道先从哪一道菜开始吗?那就从……”肆意说着说着停住了,扶住额头道,“我有些不适,你先吃,我过一会儿再回来。”
斐竹伸出手想拉着肆意,却被他一把甩开道:“别碰我!”
斐竹被带得摔倒在地,左侧手肘、手掌都擦伤了,她没管自己的伤,抬头问肆意:“你怎么了?”
“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不知道?别以为在幻境中做了我的妻子你就真是我妻子了?你有把自己当我妻子吗?和那么多人有牵扯,师尊、师兄还没满足你?还要拉上我,一个人满足不了你吧?这么缺爱,你怎么不去……”肆意顿住,“抱歉,刚我说的话你能忘了吗?”
“去做什么?你怎么不说完呢?”斐竹却坚持想知道肆意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没什么,既然你不想吃这些菜那我就扔了。”
“等等,我没说不吃。”斐竹起身拦住肆意想要收走菜的动作问,“你到底怎么了?刚刚说的那些是你的心里话吗?”
斐竹一接近,肆意就后退:“是不是和你有什么关心,你爱吃不吃,我走了,今天都别找我,没事做就把大殿打扫了,这够你干一天了。”
肆意迫不及待地离开,没有多看斐竹一眼。
望着肆意离去的背影,斐竹没想到得来的是这样的结果,再次验证了光环关闭后众人避她不及。
斐竹敲着桌子想:这是退敌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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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啊!当然,好像只对他们四人起效,下次他们再逼自己就可以故意关闭光环了。
而且原来肆意对她有介怀,可是,斐竹也不想如此,对于书妄,她当时是没办法了,才走的攻略线,而诸葛恣,太冷了,她一开始也是想要融化他,后面不知道怎么就成了攻略线。
斐竹咬着唇瓣,对小九说:「我能不去做其他人的任务吗?你能再找一个人来吗?」
「不行哦,宿主已经和我签订了契约,必须得完成任务,若是宿主不想招惹那么多人,可以更改任务的形式,像对洛为那样,走亲情线。」
抬手间,红纱晃动,就像那场无疾而终的幻境。
不就是对肆意动心了吗?初次遇到这种情况斐竹有些不知道如何处理,但是她也知道这份感情不合时宜,只能压在心底,或许总会有开花的机会,却不会是现在。
看着满桌的菜斐竹有些吃不下,但是想到这是肆意亲手做的,不想浪费,想叫上洛为一起吃,但是想到自己身上的万人嫌属性,很可能会遇上一个闭门羹,还是算了,她就不自找没趣了。
斐竹拿起筷子尝了尝那些菜,原来肆意的厨艺还挺不错的,虽然比不上专业人士做的,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书妄不是一直说什么君子远包厨吗?他师弟倒是一点都不避讳。
斐竹难得又起了食欲,但是她吃的不多,还是剩了很多,没有空间能装起来,不知道他们的空间是怎么开的,她能不能也开一个。
还是储物袋方便,缺点就是容易被抢走,但同样的,抢别人的也容易。
斐竹只能放那些食物在原地,远远地邀请了玄龟去品尝,至于她自己,确实没事干,就按照肆意的吩咐去打扫大殿了。
「宿主,你为什么真打扫啊?明明肆意看起来就在说气话,你不打扫他也不会说什么。」
「小九,咱们现在可是仆人,主子说的话敢不听吗?」
「宿主,你这是演上瘾了?」
「卖身契还在他们手里,我这可不是在演啊!」
「宿主高兴就好。」
斐竹收拾好桌面,擦完桌子,又打扫起地面,她只是用劳作来麻痹自己罢了。她现在的心态很不对,或许,她应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了。
打扫完大厅后,斐竹往外面走去,她想看看外面的景色,看看这个世界。
外面应该有禁制,没有风吹进来,今天有云,丝丝缕缕的像是画笔,东一笔,西一笔的,不成画卷。
斐竹又想到书妄,她真的没想到她的离去会成为他的执念,让他寄情于画像,画了那么多她的画,甚至造出了一个画妖。
而那个画妖消失前的那一眼又出现在斐竹脑海中,斐竹担心她并未真的消失,可是她又能躲到哪里去?诸葛恣都没有说什么,或许就是她杞人忧天了。
至于书妄,斐竹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和他相处,诸葛恣将他关禁闭两天,倒是让斐竹有时间想想要怎么对待书妄。
斐竹知道再让她对书妄那么绝情,她是做不到的,毕竟事情是她挑起的,想要置身事外,她想得也太简单了。
或许当初她选择通过爱情攻略书妄就是个错误,就算当初无法靠近书妄,她也不该为了追着他跑而选择了告白。
如果她坚持选择友情又会是什么情况呢?至少不会比现在更糟糕吧?
只是,书妄他真的喜欢自己吗?不是喜欢他画出来的那个画像吗?这张不属于自己的脸。
23. 玄龟逗弄教修道,深情不再换霸总。
午时,斐竹去找了玄龟。
斐竹站在龟壳最前方,遥遥眺望玄龟的头部,却望不全它的全貌,斐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用手敲了敲龟壳,问道:“玄龟爷爷,你在吗?”
敲了好几下都没有动静,斐竹不知道是因为玄龟不想理她,还是她没有使用规则之力?或是道域没有开门?
斐竹回想当时她是怎么联系上玄龟的,不知道敲的地方有没有影响,斐竹又去了厨房窗外,上次那个地方,再次试一次。
可是依旧毫无反应,斐竹左手撑着下巴,右手反复抚着龟壳上的凹凸痕迹,想着或许是因为她潜意识里排斥玄龟进入她的识海,所以玄龟这次进不来?
可是她要怎么控制自己的潜意识?或许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她应该要怎么控制她的道域?
斐竹将神魂沉入自己的识海,观察识海里的规则以及道印,思考她要如何做。
肆意曾教过她如何吸收规则之力,她能不能用规则之力来控制规则,把规则之力当成灵力用,把规则理解成法决?
斐竹试着调动道印内的少许规则之力用在她眼前的一缕规则上,却没想到那缕规则竟然扭着身子,脱离了她的掌控。
“哎,我的老骨头哟,小妮子你是想拆了我吗?”玄龟爷爷的声音从那缕规则上传出。
“玄龟爷爷,你明明进来了,为什么什么话都不说,我还以为你没进来呢。”斐竹又试图抓住那缕规则,然而它一闪身就消失不见了。
“小妮子你想干嘛?我这身老骨头可经不起你折腾。”
斐竹摆弄手中的规则之力道:“谁让玄龟爷爷故意耍我的!”
“我这不是想看看你对规则之道,到底掌握到何种程度,这样我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教你啊。”
“那爷爷看出来了吗?要不要我再来一遍?”斐竹掰手指掰得“咔咔”响,笑得有几分不怀好意。
“不用了,小妮子你比刚入门的小毛孩还不如。”玄龟嘲讽道。
“那爷爷可得好好地教教我了,要不然我这个徒弟不是让师傅脸上无光吗?”
“你的师傅我可不敢当,诸葛那小子会撕了我的,小妮子你身子这么单薄,情缘这么多,身子真的受得住吗?”
“玄龟爷爷在说什么呢,我可听不懂。”斐竹拍拍裙摆,盘腿坐了下来,“玄龟爷爷不是要教我如何使用规则吗?”
“好啦,爷爷也不多说闲话了,老爷子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耐烦听。只能说你运气不错,正好遇上我这么个好人。”
“是是是,玄龟爷爷最好了。”
“嘿,小妮子嘴抹了蜜吗?”
“玄龟爷爷不是说不说闲话了吗?”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小娃娃。”
“玄龟爷爷!”斐竹急得跺脚,不愧是乌龟,这磨叽的性子真要急死人了。
“诶,乖孙女叫爷爷干什么?”
“……”
气急了的斐竹搅得整个识海都动荡起来,把玄龟的那缕规则硬生生逼了出来。
“急什么,”玄龟慢悠悠地飘到斐竹面前,“说你不会用规则,刚你用的就不错啊,你还记得刚刚的感觉吗?”
“气急了的感觉吗?”
“不是,是控制识海中的规则时的感觉。”
一般能开辟道域至少要进入洞玄境,也就是肆意现在所在的境界。
然而斐竹一个明法境的修道者者就能开辟,这也是吸引玄龟好奇的点,要不然他怎么可能随便进入别人的道域呢?他又不想找死。
斐竹明明都不知道如何控制规则,却能开辟道域,这太违反常理了,然而刚刚规则的暴动又让玄龟知道,斐竹有这个实力。
进入洞玄境,便能窥见“道”的更深层奥秘,理解某些根本法则。神通广大,近乎言出法随(在其理解的法则范围内)。精神可化为实质般的“道念”,可寄托于物,甚至初步影响现实规则,而肉身能够能量化或元素化。
刚刚识海的暴动,斐竹也察觉了,却没想到搅动的就是规则,这个世界和前一世好像有些相同的地方,斐竹不知道是哪里,但是她知道,如果她能找到相同点,她就能更好的理解道了。
因为上一世的经历斐竹很难入道,但也是上一世的经历,让她在道途上走的更顺畅,只是斐竹现在还没有发现这一点。
不过是一叶障目罢了。
“小妮子又没感觉了?要不要我再激怒你一下?”
“不用了爷爷,你能不能先教我基础的,我会自己去理解。”
“哎,真没意思,好了,爷爷不逗你了,我看你已经知道怎么吸收规则之力了,你还记得是怎么从规则上将规则之力剥离下来的吗?控制规则就是用你的规则之力附回你想控制的规则上,通过你对道法的理解,改变规则,你试试。”
斐竹听了玄龟的话,这和她之前猜想的有几分重合,她试着控制识海中的规则,可是她吸收的规则之力太少了,刚刚就耗了大半,这时候她还没试几次,规则之力就被她消耗完了。
“小妮子,你吸收的规则之力这么少吗?都明法境的人了,才存了这么点规则之力,你是有多菜啊!”
如果玄龟知道她前几天才入道就不会这么想了。
斐竹也有些不好意思,她修炼得还是挺散漫的,出了幻境后没怎么修炼过,这一点还是在幻境里面吸收的,这时候也后悔她怎么没在密室里待久一点。
“那现在怎么办?”
“大殿里面的规则还是挺多的,你自己出去吸收一下,明日再继续。”
“谢谢玄龟爷爷。”
“不用,我也没做什么,走了。”
“玄龟爷爷慢走。”
“真想让老夫慢走。”
“……爷爷快走。”
“哈哈哈!”
好不容易才送走了玄龟,斐竹扫视了一眼识海,没有察觉到其他的不妥,才放下心来,她还是有些怕玄龟在她识海弄出什么东西来。
一个修士的识海怎么能让人乱进呢,斐竹也是在赌了,赌小九还需要她,不会让她出事。
斐竹进入大殿中,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开始炼化规则之力。
斐竹不知道的是,教导她的两个人都跳过了法,让她直接接触规则,而她竟也学出了成绩,虽然进展缓慢。
在斐竹修炼的时候,属性又切换回了万人迷,斐竹也没有管,然而她没发现肆意出来了,在暗中观察她。
斐竹对于他们所有人来说就是一个谜,所以才能吸引住他们所有人的目光。
鉴于之前的那三个都栽在了斐竹手里,肆意觉得自己可以早做准备,吸取他们的教训,不要落入其他人的下场。
毕竟看过三次失败经验,他总不至于再栽一次,那样会显得他太蠢了。
肆意摸着下巴想:斐竹喜欢虐恋情深,他要怎么给她非凡的体验呢?
那三个失败者也可以拉他们入局,当个助攻,这样人多热闹啊。
最近的论道大比就是一个机会,肆意准备在那里给斐竹来盘开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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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斐竹从修炼的状况中退出,晚霞已经红满天。
“斐儿,你手上的伤是什么情况?谁欺负了你?”
斐竹刚睁开眼,就看到肆意凑过来的头,距离近得仿佛要吻上来。
斐竹不自在的后仰答道:“我不小心擦伤的。”
肆意怜惜地给她上药,这药不知是什么,一涂上伤口就好了,结的痂都掉了,恢复洁白肌肤。
肆意扶住斐竹的腰,把她拉了回来:“斐儿今天过得舒服吧?本公子什么都没让你干,晚上还要给你陪睡。”
“公子吩咐的打扫大殿小女子已经打扫完了,可并未偷懒。至于陪睡,公子说笑了,若是公子不想看到小女子,小女子也可以就在外面随便一个地方歇息的。”斐竹伸出手,撑住在肆意胸前防止自己撞上去。
“那多不好啊,他们会说我虐待斐儿的,再说本公子也舍不得苛待斐儿啊,对了早上那餐斐儿吃得怎么样?那可都是我一道道炒出来的菜,斐儿没有浪费吧?”
肆意的手从斐竹脸庞上划过,落在了斐竹的嘴角。
斐竹抿了抿唇:“多谢公子提供的早膳,小女子不胜感激,不过下次公子不必再费心了,虽然我不知道公子早上为何那么说,但是希望公子能和我保持距离,小女子也会注意不离公子太近的。”
“斐儿说什么话,都说了早上那些话斐儿忘了便是,那些都是我胡说的,斐儿不要在意,若是斐儿还在意的话,那本公子在这给斐儿赔礼了,我看斐儿似乎挺喜欢师尊之前那块玉佩的,不如我用同样的材料给斐儿雕刻一块,送给斐儿?”
肆意的手又绕到了斐竹的耳垂处搓揉着。
斐竹另一只耳朵不由得动了动,微微侧耳,斐竹避开肆意的手:“公子不用费心,斐儿并不在意。不知道现在公子有什么需要斐儿做的。”
“没有,斐儿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本来今日也没想让斐儿做什么,让斐儿打扫了大殿已经是我的不对了,我怎么会还给斐儿安排什么活计呢?”肆意头又往前凑了凑,与斐竹距离不到一指。
“既然如此,小女子就告退了。”说着斐竹侧身从肆意身下撤离,逃出来肆意的范围。
“等等。”肆意出口拦住了斐竹。
“公子还有何事?”斐竹低下头避开肆意压迫的视线。
肆意挑起斐竹的下巴问:“斐儿为何一直不看着本公子说话,难道本公子那么吓人吗?”
“斐儿是下人,如何能和公子对视呢?”斐竹依旧低垂着眉眼,不去瞧肆意。
“那如果公子想要人暖床,斐儿也会同意吗?”肆意低下身子,进入了斐竹的视线内。
“抱歉,斐儿只是下人,不是侍妾,公子还是找其他人吧。”斐竹瞳孔转向侧面,再次避开了肆意。
肆意轻笑一声,没有在逼着斐竹看他:“那就可惜,斐儿之前不是还叫我夫君吗?现在怎么这么生分了,难道是夫君没有给够斐儿足够的宠爱,让斐儿在这生夫君的闷气了?”
“还望肆公子不要再说这样的话,那只是斐儿不懂事,将幻境当了真,玷污了公子,还望公子勿怪。”斐竹急匆匆离去,没有回头。
肆意搓动着手指,凑近鼻尖闻了闻,还能闻到斐竹身上的馨香。
今天开局不利,幻境中的深情人设还在影响他,下次得换个完全不同的人设再来吧,他会让斐竹也沉迷进来的。
不如就霸道独裁的上位者吧。
让他想想,要搭个怎样的戏台子,给大家一个怎样的角色。
24. 设计入梦演豪夺,糟爹嗜赌卖闺女。
斐竹没走多远,手上的相思引就被扯动了,若是还想往前走,就拽得她手腕疼,感觉这绳子要掐进骨肉中,割断她的手了。
斐竹用另一只想将它拽住,但是根本就摸不到它,只能单方面被它控制。
斐竹到底还是认输了,顺着相思引的力道的方向回去找肆意,最后被引到了肆意的寝室中。
肆意衣袍宽松到袒胸露乳,慵懒地斜靠在床榻上,向斐竹伸出来手,衣袖滑落,露出线条流畅有力的手臂,招唤道:“过来。”
斐竹不想动,相思引就被扯动了几下,斐竹知道这是肆意在警告她。
斐竹往肆意走去,之前在万物相中多次见到肆意的躯体,斐竹倒是没什么羞涩的感觉,但是半遮半掩的肆意感觉更具诱惑,腹肌在衣袍中若隐若现,让人有种冲动,想一把扯开衣袍往下看。
斐竹走到床边就停了下来,相思引也没再发动,她就俯视着肆意问:“公子有何吩咐?若是暖床的要求就不必再提了。”
“不暖床的话也得来陪床。”肆意拍拍身旁床榻道,“今晚你若是不想睡在床上,那就给我守夜吧,别想离开我身旁半步。”
被这么一直用相思引牵制,斐竹内心本就有些不爽快,此时便站直了身说:“我选择守夜,公子若是无事,还是早点入睡。”
肆意也没有强迫斐竹,但是当房中袅袅熏香蔓延整个房间,斐竹睡意便越来越浓,最后身子一斜,被肆意接住了。
肆意将斐竹放在床上,捏了捏她的鼻子道:“还要我用一些小手段,小斐儿你不乖啊。”
玄龟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入梦迭香,你这小子是想干什么?不管干什么我都要掺一脚,要不然我就告诉你师尊去。”
“偷香窃玉,你也要来吗?这么大把年纪了,做这事不怕闪了腰?”
“嘿嘿,你小子以为我不知道入梦迭香的作用吗?你又不可能直接就上,要不要我也进去客串个角色,帮你一把?”
“我不让你来,你就会不来吗?只要不坏了我的好事,你随便。”
“我也算这小妮子的半个师傅了,要不我就做她梦中的爹吧,你想编怎样的剧本,跟我说说,我帮你参详参详。”
“强取豪夺。”
“嘿嘿,这个剧本我喜欢!”
*********
斐竹拿着针线,绣着一张帕子,可是如何下针都觉得不对劲。这时窗外冒出个妇人,操着大嗓门冲她喊道。
“阿竹姑娘,你爹又去赌博了,听过这次输得很惨!把你都输给了赌场,赌场又转手把你卖给了青楼!阿竹你还是快点跑路吧!再晚点就来不及了!”
斐竹失手将针扎到手指上,一滴血落入丝帕上,斐竹将丝帕和针线放下,推开窗,就看到一位农妇打扮的中年妇女,满面焦急神色跟她说:“阿竹啊,我帮你拦着一下,你快点跑吧,跑得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回来了!”
斐竹犹豫道:“可是,我的未婚夫还在这里。”
“书妄他那家伙说能考上举人,这都多少年了,还是个秀才,家里都被他拖垮了,他一个穷书生,怎么可能护得住你?听婶的劝啊,阿竹,你还是自己跑吧,跑了还有活路,被抓到青楼去,你一辈子就毁了啊!”
屋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那农妇拍着窗说:“不好,他们人到了,没时间了,你先找个地方躲一下,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一把。”
只是斐竹的卧室能用徒穷四壁来形容,只有一张床,其他家具都被她爹给输光了,若是躲在床底下,推开门一看就知道人必定在那儿,那还有躲的必要吗?
斐竹听着屋外的吵闹声,听到农妇喊着:“糟老头,祸害了媳妇,现在又来祸害闺女,小竹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跟我亲闺女一样,你别想就这么卖了她,既然你是自己输的钱,那把你自己卖给赌场啊!”
一个青年道:“大娘,你看他那模样送给我们赌场都没人要,大叔输了五百两银子,要不是小竹姑娘长得好,这五百两根本不可能给他免了,大娘,你也不是这家的人,别人的家事你就不要管了。”
“可是邻里间相处了这么久,我怎么能看着小竹入了火坑啊!造孽啊!让小竹那么好一个姑娘遇到了你这么个糟心爹!”
斐竹戳破窗纸,往窗外望去,见到书妄手中拿着一本书进了庭院,对那个青年说:“许兄,斐大爷欠了你们多少银子,我来补,等我考上了举人,我保证一文不少地给你。”
“等你考上?等你考上黄花菜都凉了。”青年将书妄一把推开,提起斐大爷问,“你闺女呢?把她叫出来,如果她跑了的话,你这胳膊腿也不用要了!”
斐大爷大声嚷嚷:“斐丫头,听到没,还不快出来!你想让你爹缺胳膊断腿吗?”
农妇跟着喊道:“阿竹,别听你爹的,他真缺胳膊就不能去赌了,那才叫天大的好事!”
书妄还试图说服那个青年:“我已经是秀才了,今年秋参加科举,我一定能考上,当时候我就有钱了,你能不能等我三个月?”
青年嗤笑道:“你年年考,年年落榜,今年就能考上了?骗谁呢?给我一边去,五百两银子,你抄书抄断了手都不能挣到。”
见斐竹一直没有出来,青年带着下手就要往屋里闯,斐竹见机不妙,拿起扫帚就守在门边,等他们推门进来时,举着扫帚就向他们头上敲去。
“哎呦!你个臭婆娘,竟然敢打我!”一个壮汉表情凶悍地向斐竹扑来。
青年说:“小心点,别伤了她,这么好的皮相若是伤了那多可惜,青楼的妈妈特别交代了不能弄坏那张脸。”
斐竹趁着他们投鼠忌器,从他们中间溜了出去,却被斐大爷拉住,冲她喊:“乖女,你可不能跑了,你跑了,老爹我怎么办?”
斐竹挣扎着要抽出手,却被斐大爷紧紧地拴住了手腕,只能哀切地向她爹求情:“爹,求求你放手!”
“放了你,那我怎么办?”斐大爷对冲出来的人说,“我闺女在这,交给你们了,那账是不是可以抹掉了?”
那青年一只手锁住斐竹的双手道:“嗯,抹了,就是不知道下次你还有什么能用来抵押了。”
斐大爷摆摆手说:“没事,下回我肯定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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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济我还有这栋房子!”
“这房子可不值钱啊!不过赌场总是会欢迎你下次再来的!”青年拉着斐竹离开了。
斐竹听到农妇在那冲斐大爷骂道:“老天不公啊!那么好一个闺女就要被你这么祸害了!”
书妄还拿着那本书,跟在青年身后说:“许兄,书中自有黄金屋,我能用这本书跟你换斐姑娘吗?”
青年不耐烦地将书挥开道:“当我傻吗?滚一边去!”
书妄向斐竹眨眨眼,伸出的腿勾住了青年,让他甩了一跤,斐竹趁机摆脱了青年,跑入大街,混入人群中。
“给我追!让她跑了,就把你们送到楚馆交差!”青年人没爬起来,就对下手吼道,爬起身后,一拳头揍趴了书妄,对他威胁道:“若是那女人跑了,五百两银子就从你身上榨出来!”
手下听到青年的话就立马拔腿追着斐竹跑了,只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不好抓人。
斐竹借着身材娇小,专往人多的地方跑,与后面的人距离越拉越大,就在她以为要逃出生天的时候,她被一个人猛地拉住了,腕骨处出如被冰冻住。
“这位姑娘,你是偷了人东西吗?”
拦住斐竹的人明明看起来是个青年,却有一头白发,肌肤也白得惊人,又穿着一身白衣,斐竹都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雪人。
斐竹回头,发现那些人已经发现了这边动静,正往这边赶,连忙对那人道:“公子,我并没有偷东西,你能不能放开我?”
白衣公子不信斐竹所言,依旧拉着斐竹问:“那他们怎么会追着你不放?”
“我不知道呀,可能是见我一女子好欺负吧。”见白衣公子不为所动,斐竹急得低头就往白衣公子抓着她的手背狠狠咬去。
白衣公子疼得手背青筋冒出,却还是没松开斐竹的手,反而说道:“若真是如此,我可为姑娘主持公道。”
可恶!斐竹口中都能尝到鲜血味了,这人还不放开她,眼见那些人就要追过来了,内心焦急不已,甩又甩不开人,斐竹气得眼泪都要冒出了。
“诸葛兄,这是怎么了?既然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
斐竹往声音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了一个锦衣华服,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一看就非富即贵的俊俏公子。
肆意对斐竹笑了笑后对诸葛恣说:“我见这位姑娘挺合我眼缘的,不若诸葛兄看在我的份上,不要为难这位姑娘?”
“两位公子,这姑娘是从我们那逃出的奴仆,我家少爷要我们把她带回去,你看能否将她交给我们?”这时候那几人也跑了过来,一号对诸葛恣、肆意两人道。
斐竹连连摇头否认道:“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奴仆。”
人群被他们的争论吸引过来,有人见了那几个壮丁说:“这不是赌场的打手们吗,这又是哪一家被输得要卖女儿了?”
见被人认了出来,一号也没否认,对诸葛恣说:“公子,这女人的爹在我们赌场输了不少银子,无力偿还,就将她抵扣给了我们赌场。”
“这姑娘不是东街尾那家的闺女吗?终于被她爹坑了?”
25. 五千卖做暖床身,又是沐浴又上药。
听过他的话,以及旁观者的那些讨论,诸葛恣也明白了事情经过,对斐竹说:“原来如此,倒是我误会了。既然如此,不若我帮这位姑娘的家人付了赌资?”
打手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一号说:“那可是五百两,你拿得出来吗?”
许姓青年这时候也赶过来了,大声喊道:“可不止五百两银子,而是五千两,醉情楼的阿鸨已经用五千两把她买下了,公子若是想出手救这位姑娘,那可得拿出五千两银子,不知道公子舍不舍得?”
听闻需要五千两银子,诸葛恣原本平淡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确实拿不出如此多的银子。
斐竹感觉到诸葛恣圈住她手腕的力道松了,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带歉意,后退一步握拳道:“抱歉姑娘,这事我帮不了你了。”
斐竹要气笑,既然没那个能力,一开始就别把她拦下来啊,见那几个打手围了过来,只能对另一旁的肆意道:“这位公子,若是能帮我付了这银子,我愿做公子的丫鬟伺候公子。”
“可是公子我不缺丫鬟,倒是缺个暖床的。”肆意靠着墙壁,上下扫视了斐竹一眼,露出几分满意之色,“你倒是勉强符合标准,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
斐竹贝齿咬住红唇,沉思片刻道:“我答应公子!”
肆意抬起手,让后面的小厮拿出银票递给了许姓青年道:“这位姑娘我买下了,这是五千两,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找这位姑娘的麻烦了!”
许姓青年清点过银票后,弯腰笑道:“是是是,公子看起来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万盛镇,若是有兴趣可以来我们万盛赌场玩一玩,各种赌法我们那都有,保证让公子尽兴!”
肆意摆摆手让他们走,青年便带着打手退下去了。
肆意抬头,让斐竹走上前来,掐着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还能遇到你这么一朵艳丽桃花,倒是不虚此行。”
“恭喜少爷。”
肆意转身往一家酒楼走去,他身后的小厮,推着斐竹让她跟上肆意。
斐竹转身前望了眼诸葛恣,见他低头沉思着什么,并没有在意她的去向。
等肆意坐下来准备点菜时,发现斐竹还站在一旁,问她:“你想站着吃?还不坐下。”
斐竹依旧站着,秀眉微蹙:“多谢这位公子刚才出手相救,但是暖床一事,不知道能否和公子商量一下。”
“你想如何商量?”
“除了暖床,其他的我都能做,公子能否给我派遣其他的活儿?”
“我说过了,其他我都不缺人手,若是姑娘不想暖床,那我只能将姑娘送回去,换回五千两银子了。”肆意翻过菜谱,将点的菜告知小二后又对斐竹说,“姑娘想得如何?是不是更愿意去青楼待着,也不想替本少爷暖床?”
“若是如此的话,于本少爷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去青楼找姑娘,那时想必姑娘已经被调教好了要如何接待客人,我还省得找人教你。不过那时候,你在我这儿便也没什么地位了,等我走后,也不知姑娘会落入什么境地,姑娘还要回去吗?”
被肆意一吓唬,斐竹也收了其他心思,只能想着先走一步看一步。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斐竹坐了下来道:“我听公子的。”
肆意将斐竹揽入怀中“哈哈”笑道:“美人想开了就好,那就先好好吃一顿,等会儿回本少爷的府邸,再带你好好玩一玩。”
斐竹垂着头,低声应是。
“对了,我还不知道美人的姓名呢?”
“斐竹。”
“斐竹?那我就叫你小斐儿吧。”
回到府中,肆意对小厮道:“将小美人交给绯姐,晚上送到我房中。”
斐竹听了这话,内心忐忑,只是现在也到了这一地步,虽然对不起她的未婚夫,当时他帮自己逃跑,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绯姐是个妖娆的大美人,看到斐竹咂舌到:“肆公子那儿找来的这么个水灵灵的小美人儿,姐姐我都要心动了。”
绯姐捏了捏斐竹的脸蛋儿:“看这肌肤滑嫩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又白又嫩。小妹妹,你真是这儿的人?我怎么觉得你是京城里名楼里精心养出来的花魁呢?”
斐竹躲着绯姐捏向她胸前的手道:“我确实是这里的人,这位姑娘能不能不要再动手了,这样很无礼。”
“小美人儿,我是在帮肆公子先验验货啊,等会儿到了肆公子那儿,你可不能再这么扭捏了,躲一会儿,欲擒故纵是情趣,若是一直推辞,那可会讨公子厌的。”
“姐姐教你啊,要趁着男子感兴趣的时候多要些恩宠,怀上个孩子,这样就算被厌弃了,也有个儿子傍身,后半辈子才不会太过凄凉。”
斐竹:“我并不想做肆公子的房中人,不知道绯姐姐能不能帮我。”
“能被肆公子看上是你的福分,你竟然不想要!你是不知道肆公子在床上是有多猛,等你体会过了,到时候就舍不得离开了,说不定还会和后来的妹妹争宠。”
“绯姐也是肆公子的床上人?”
“我可入不了肆公子的眼,就算我想上,肆公子也不稀罕要我。”
“那你怎么知道他床上,那个……”
“哈哈,妹子不要不好意思啊,那是凭着我多年的经验得出来的,我有幸在肆公子沐浴的时候给公子打下手,见过肆公子那条龙,那可非凡品,一看就是条蛰伏的巨龙。妹妹身子这么单薄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绯姐拉着斐竹进了内室,只见其间一个巨大的浴池,上面铺满了玫瑰花瓣。
绯姐褪去自己的外衣后就要脱斐竹身上的衣裳,斐竹捉紧腰带问:“你要做什么?”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当然是帮你沐浴了,你今晚要陪肆公子,当然要洗干净了,拖妹妹的福,我也能进入这浴池中,要知道这可是专门从温泉那边接过来的水,我们平常可没机会享用。”
难怪斐竹闻着有股鸡蛋坏了的味道,原来是硫磺。
“好妹妹,快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擦擦。”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斐竹脑海中浮现出了肆意坐在浴桶中,向她伸手的画面。
真是疯了,她明明今天才第一天见到肆公子。
“都是女子,妹妹也不要不好意思呀。”
绯姐这次再脱斐竹的衣服,没有遭到她的抵抗,就将她扒了个精光,而后啧啧称叹:“好个冰雕玉琢的美人儿,每一寸都好到恰如其分,我若是有妹妹这副身材,这个肌肤,让姐姐我少活十年姐姐我也心甘情愿!”
斐竹见绯姐夸得停不下来了,就自己走入水池中,让水漫过身躯,花瓣遮住了她那曼妙的身材,水光波动间,透出几分春色。
绯姐见此,也褪尽了衣裳,拿着池边的托盘,步入水池中,靠近斐竹,将托盘放在水面上。
被人服侍着沐浴,斐竹还是很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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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便对绯姐说:“绯姐,还是我自己来吧?”
绯姐摇摇头,指着托盘上的东西问斐竹:“妹妹可认识这些东西?知道它们如何使用?”
斐竹刚刚也看到了那些东西,都是些她没见过的东西,她还以为是摆那做装饰的,原来不是吗?
看出斐竹眼中的疑惑,绯姐笑道:“还是我来吧,公子可是吩咐了我要将妹妹洗干净,这些东西都要用上啊。”
斐竹见绯姐先拿出了一枚镂空铜球,拧开后放了一枚香丸进去点燃,后放回托盘,然后又拿起一朵花儿一般的团球,在上面滴上几滴带着香气的液体后搓揉出泡沫,对斐竹说:“妹妹,来,伸出手来。”
轻柔的触感擦过斐竹的肌肤,沿途留下雪白的泡沫,芬芳扑鼻而来,斐竹不由得问道:“这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这是泡泡呀,妹妹不应该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问你手上拿的那个球。”
“这个啊,就是浴球花呀,能起更多的泡泡。”
洗一个澡,绯姐连续换了好几个工具,斐竹第一次知道洗澡还有这么多名堂,好不容易洗净身子后,绯姐又拿着那个镂空铜球在斐竹身上滚了一圈,才让斐竹穿上浴袍。
斐竹刚把衣袋系好,绯姐又拿出一罐药膏说:“妹妹,这个香膏得擦上,要不然妹妹晚上的时候受伤了,肆公子心疼了,就要惩罚姐姐我了。”
可是,斐竹被绯姐按坐下后,发现她要碰的地方让斐竹难以启齿,问道:“我可以自己来吗?”
“妹妹知道要怎么擦吗?里面每个地方都不能遗漏。”
斐竹听得都有些面红耳赤,而绯姐仿佛说的根本不是什么私密的话。
“我知道妹妹不好意思,可这也是保护妹妹的药膏,妹妹也不想第二天连床都下不来吧?”说着绯姐又用手指挖了一团,对斐竹说,“姑娘若是不好意思的话,就闭上眼睛,我快些动作就是了。”
斐竹心一横,闭上了眼睛说:“那绯姐姐轻一点。”
“放心,姐姐一定不会弄疼妹妹的。”
斐竹眼睛侧过头,闭上眼,在感觉到绯姐纤细的手指后,睫毛颤动,脚指头动了动,忍耐住了想动腿的冲动。
药膏的清凉被侵略异感覆盖,斐竹觉得自己束手无策,无处躲藏,这种感觉她实在难以忍受,挣开眼对绯姐说:“好姐姐,放过我吧,让我自己来吧。”
绯姐在斐竹闭眼的刹那间,现出了肆意的脸,却在斐竹睁眼的那瞬间,又变回了绯姐的模样。
感觉到了斐竹呼吸不稳,紧紧攥着她的手指不放,绯姐嘴上说着:“这就好了,妹妹。”却仍在搅动,搅得一池春水翻腾不止。
斐竹的手猛地握紧,闭紧眼咬住唇瓣,再不敢开口。
绯姐慢条斯理地将药抹开后,才缓慢收手说:“好了。”
而斐竹已经出了一身汗,缓缓睁开的眼睛里一片水光,宛若被雨水磋磨过的娇花,可怜又可爱。
绯姐用帕子擦尽手指上的水渍,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斐竹,见她要撑起身,便道:“妹妹再歇息一会儿吧,等会儿,还要再沐浴一番。”
斐竹倚着靠背,小口喘着气,为今晚的暖床而担心。暖床可不是单指“床”,更有“身”之意,要不然绯姐也不会给她上药。
斐竹并不想就这么将自己交出去,可恶,为什么她要摊上那么一个爹呢?如此说来,被父母抛弃也算是好事了。
26. 纱衣抽丝现行踪,梦中初次被意夺。
等斐竹被换上一身单薄的纱衣,被引入肆意寝室中,绯姐便离开了。
斐竹攥着根本就遮不住身形的纱衣,环视了一圈四周,寻找能遮体的东西,这纱衣实在是太透了,让斐竹觉得自己跟没穿一样的羞耻。
而且斐竹还是想要再跑一次,这个肆府挺大的,若是她能藏的好的话,应该不容易被人发现。
听他们之前的交谈,那位肆公子在这里呆不久,等他离开了,自己就可以再找个机会逃出去。
斐竹抽出铺在桌上的布,在身上缠了一圈,将边角绑好。
打点好自己后,斐竹站在窗前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没听到什么声音后,斐竹就小心推开窗,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形,而后从窗户爬了出来。
窗外是灌木丛,斐竹边在其间小心穿梭,边注意四周的动静,等到了完全阴暗的地方,才从灌木丛出来,打量了下方向,往昏暗灯少的地方躲去。
然而斐竹没注意到纱衣边缘的一根纱线被灌木丛的枝杈勾下来挂住,那根丝便一直抽着线,悬在她走过的路上。
一处偏僻的庭院有一座假山,中间有一条缝隙正好斐竹能蜷缩在其中。
斐竹为自己找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而得意,认为肯定没人能找到,却没想到那根丝线暴露了她的位置,等斐竹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已经被肆意抓住了。
“小斐儿这是在跟公子玩捉迷藏的游戏吗?怕本公子找不到,还体贴地留下了‘线’索,让公子我不用走冤枉路。”
肆意手中把玩着一团白色的丝线球,另一头就连在斐竹的纱衣上。
斐竹就恨自己当时怎么没有将这纱衣扔了,不但没用,还暴露了她的行踪。
斐竹瞧了瞧两侧,发现自己找了个好位置,正适合让人瓮中捉鳖,想逃都没有地方逃!
肆意将蜷缩在角落的斐竹抱起来,调侃道:“又成了一只小脏猫,澡都白洗了,正好我还没洗,不如我们先来个鸳鸯浴?”
斐竹捏着手指不知道要说怎么,干脆就什么也不说,乖乖被肆意抱着回去了,心里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肆公子抱着自己走这么远的路,到时候肯定就累了,就没精力再来欺负她了。
斐竹想得倒是挺美的,但是肆意抱着她走了一路,喘都不带喘一下,开门时,还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去开门。
斐竹不知道那些小厮去了哪里,被肆意抱着一路走来都没瞧见其他人,但是随着浴池越近,她内心就越慌张,最后抓住肆意的手,欲言又止。
肆意问她:“怎么了?”
斐竹说:“还是请绯姐姐来吧,那些沐浴的器具我不知道怎么用。”
“没事的,公子我可以教小斐儿怎么用,手把手的教,做为报答,不准拒绝。”
斐竹还欲再说什么,就被肆意一把丢进了浴池中,扑腾着爬了起来,因为呛了好几口水而咳嗽个不停,喉咙火辣辣地疼。
“可怜的小脏猫成了落汤鸡,小斐儿,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被我抓到你逃跑,可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你!”
肆意褪去衣物,走下水池。
斐竹偏过头去,不知道要看哪里,而且她总觉得,刚才肆意在她面前宽衣解带的这一幕似曾相识,可是,他们不是才初识吗?
肆意将斐竹拉进身前,倒是没要求斐竹也褪尽衣裳,斐竹便当做不知,在肆意的指挥下帮他沐浴。
只是到了关键部位时,斐竹又有些下不来手了。
肆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小斐儿可要洗干净了,毕竟这是要造访幽径之处,若是不干净,那不是要弄脏小斐儿了?”
斐竹被他的话说得羞红了脸,好在有玫瑰花瓣遮挡,斐竹就当是洗肆意的胳膊了。
可恶的是肆意还挑起了她的头,抚摸着她红透的脸颊说:“小斐儿,你这脸红的比擦了粉还艳丽,不知道等到了床上,这颜色是不是还能更艳几分?在你身上开满?”
斐竹不管肆意的话语与动作,迅速地将肆意洗干净,才松了一口气。
肆意见此也没在戏弄斐竹,只是更衣的时候说:“小斐儿的衣裳已经坏了,也没人送新的过来,不若就穿我的吧。”
斐竹见肆意转身去了卧室,随便清洗了一下,就拿起一旁肆意放下的另一件叠好的衣服,披在了身上。
算上这次,斐竹今日都洗了三次澡了,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干净过,却是洗干净送给别人享用。
肆意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长了一大截,斐竹将腰带系好后,提着下摆,听了会儿卧室那边的动静,听到肆意似乎在翻动书册的声音,踮起脚尖,才推开窗,就听到肆意的声音。
“你再跑,我只能在你脖子上锁根链子拴在床边了,小斐儿,你是想当人,还是想当狗?”
斐竹的手顿住,又将窗户关上,去到了卧室,对肆意道:“公子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肆意此时正躺在床上,见斐竹来了,就将手中的书本放在床头书案上,拍了拍床内侧对斐竹道:“上来。”
斐竹低着头地立在床边,盯着脚尖说:“肆公子真的不能对小女子网开一面吗?若是如此小女子一定会对公子感激不尽。”
“小斐儿,我花了五千两银子买了你,不是买来摆着看的,若是那样的话,你就不值这个价了。想了这么久,你还没想明白吗?难不成真要去青楼走一遭,你才认命?”
“别!公子,我错了!”斐竹心下一横,就往床上爬去,只是衣摆太长,斐竹被绊了一跤,摔在了肆意身上。
“小斐儿这么热情,一来就投怀送抱,看来之前只是故作矜持啊,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熄灯入睡吧。”
肆意翻身将斐竹压在身下,青幔扬起又落下,遮住了烛火,也遮住了无限的春色。
……
斐竹次日再起时,除了浑身酸胀骨酥外,没有其他的不适,看来昨日那药确实挺好的,然而要下床时,她还是腿软得要摔下床,被肆意一把捞了回来。
“小斐儿,这么早就醒了,看来公子昨天还是太早收工了,不应该因为小斐儿第一次就太过怜惜,让小斐儿那么早休息。”
斐竹坐稳后,放开了肆意的手道:“多谢肆公子伸手,我只是习惯了这么早起,不管多晚入睡,都是这个时辰醒来。”
“好了,那你就再歇息一会儿,等会儿会有侍女进来伺候你洗漱,到时候你再起来吧。”肆意挑起斐竹的下巴,吻了好一会儿,才放开斐竹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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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
斐竹靠着床柱缓了缓,她至今有种不真实感,她就这么把处子之身给了出去吗?然而身上的酸痛又告诉她,昨日的一切不是梦。
斐竹躺了回去,睡在被子上,抬手看到手腕处的一圈吻痕,不知为何,肆意很喜欢她的手腕,不是圈住那里,就是吻。
斐竹闭上眼,思考着今后要如何,肆公子肯定不会在这里久待,难道她也要跟着走吗?
还有书妄,只是他们有缘无分,估计也没有以后了,可惜了他们两小无猜的情谊,她只能辜负他了,只盼着他能考上举人,实现他的壮志。
又躺了一会儿,身上的酸痛没那么明显后,敲门声响起,斐竹躺回被褥里道:“进来。”
进来的人是斐竹认识的人:绯姐。
绯姐捂住嘴笑道:“姑娘果真是深受肆公子的宠爱,让奴家以后就跟着伺候姑娘了。”
“绯姐姐,你能不能拿一身衣服过来。”
“房中早已备好了姑娘的衣服,我去给姑娘送过来。”绯姐说着就往内室走去。
原来这里有衣服,那昨夜肆公子还让她穿他的衣服,斐竹不知道肆意这是什么癖好,等绯姐将衣服放到她手边,就让她先出去了。
绯姐问:“姑娘不用我帮忙吗?”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了。”斐竹挥挥手,让绯姐出去,等她扣上了门,斐竹才从被子中出来。
一切弄好,太阳已经出来了,绯姐引着斐竹去了膳厅,路上她跟斐竹说:“公子说在那里给姑娘准备了惊喜,姑娘可以猜猜是什么。”
斐竹并不想要什么惊喜,若是肆意能放她走,那才是真正的惊喜。
只是到了膳厅,斐竹还是被惊到了,坐在桌子上朝她笑得牙龈都露出来的那人不是她那卖女儿的爹吗?肆意竟然将他接了过来。
斐大爷一见到斐竹就招呼她道:“好闺女,你终于来了,爹我都饿了好一会儿了,这些人还不让我一个人先吃,说是要等你过来才能吃,真是的,明明我才是长辈,怎么还要等一个晚辈才能吃饭,太不懂规矩了!”
斐竹并不想理会她爹,但是她爹一直说个不停,还说斐竹要感谢他,让她有机会来到这肆府,吃山珍海味,穿金戴银。
斐竹听到后面实在是忍不住了,筷子一摔道:“你卖女儿还卖出了骄傲?你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呢?”
“可是闺女,如果不来那么一遭,你也遇见肆公子啊。”斐大爷大口吃着肉,油脂要从他指尖滴落,被他舌头一卷舔去了。
“我并不想遇见他!”斐竹被她爹那吃相恶心到,不再看向他。
“你不会还想着书妄那小子吗?那就是一个没用的家伙,将家中财产都花尽了,都没捞到一个举人,跟着他你只会过苦日子,那像这里,你看看这筷子,这盘子,都是用银子做成的!”斐大爷用筷子敲敲碗,敲敲菜盘道。
“那你跟肆公子说,把你留下来,放我走。”
“闺女,我这都是托你的福,才能来这肆府享受啊,如果你走了,我铁定也会被赶出去的。我看那肆公子人也长得不错,你就跟了他呗,这么好的夫婿哪里找啊!”
“我只是个暖床的丫鬟,哪敢高攀?”
27. 不听爹劝欲讨嫌,后知万般皆是局。
斐竹她爹嗦着手指,拍了拍肚子,打了个饱嗝后道:“那丫头你就多用用心,抓住肆公子的心啊,到时候成了这府中的女主人,还不是你想干什么干什么?”
斐竹不信肆意能对她真上心,现在不过是新鲜罢了,等过段时间肯定就不知道她是谁了。
“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就知道你肯定能高飞的,所以才一直推脱书妄,要他高中状元再来娶你,这不,你果然飞上了枝头当凤凰了!”
难怪她爹一直舍不得她嫁出去,原本她还以为是因为想留她在家中给他洗衣做饭,没想到她爹还做着把她卖出好价钱的美梦。
“闺女,你要知道,爹是爱你的,又怎么会真的坑你。”
斐竹对斐大爷的话嗤之以鼻,他都把她抵押给了赌场,还想让她相信他的话,她有那么天真吗?
一餐饭,斐竹吃得很是无味,推开碗,斐竹就算不知道去做什么,也不想坐在这里听她爹说话。
“姑娘,吃好了?公子吩咐,等姑娘吃完了,就带姑娘去他那里。”
听到绯姐的话,斐竹又有些踌躇,到底是面对她爹,还是去见肆公子?
没想到她爹听到这话马上催她走:“快走,别让肆公子等久了。富家公子的耐心都不太好,若是等久了,他看上了其他人怎么办?”
若真是如此,斐竹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怕?于是她磨磨蹭蹭地跟着绯姐走。
绯姐见她走得慢,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脑袋,忘了姑娘是初次承欢,我马上叫人抬轿子过来。”
斐竹不用两字来不及说出口,绯姐就一溜烟跑不见人影了。
很快绯姐又带着几个抬着轿子的男丁过来,请斐竹坐上轿子。
被众人紧紧盯着,斐竹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坐上了轿子,被人抬着走。
斐竹坐在上面,一步一摇晃,不过能看得更远些,而且只能瞧见其他人脑袋,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有几分微妙,斐竹将这种感觉赶出脑海。
归根结底,她现在只是一个暖床丫鬟,因为得了少爷几分喜爱而有几分特权,但是她若是因此而看不清自己的身份的话,那才是真正的作死。
斐竹自以为她清醒的很。
肆意在书房中会客,客人是那名白发青年,听肆意叫他诸葛恣,斐竹给两人分别请了安,道:“见过肆公子、诸葛公子。”
肆意将斐竹拉起身,坐到他腿上,对诸葛恣说:“小斐儿挺得公子我喜爱的,多谢诸葛兄昨日将她拦下,让我有机会收了小斐儿,如此说来诸葛兄还是我两的月老,来,小斐儿,我们一起敬诸葛兄一杯酒。”
听到肆意的话,斐竹又想起昨天本来自己都要逃走了,都怪这个长相奇怪的男子将自己拦住了!
斐竹偷偷瞪了诸葛恣一眼,却被他抓住了目光,斐竹垂眸装作无事发生,被肆意握着手,举起酒杯敬向诸葛恣。
诸葛恣也举起酒杯道:“这是肆兄的缘分,与我无关。”
“哈哈哈,无论如何,我得美如此,当浮一大白!”
肆意又倒了一杯酒,喂给了斐竹说:“来,小斐儿,你也喝一杯!”
斐竹骤然被喂了酒,火辣的酒液穿喉而过,辣得她眼泪立马就流了出来,捂着嘴说:“公子,够了,太辣了,我喝不下。”
“咦,小斐儿怎么哭了,这么好的酒,小斐儿竟然不懂欣赏,也罢,诸葛兄,就我们两喝吧。”
诸葛恣点头,跟着饮尽杯中酒。
肆意把玩着斐竹的手指问道:“不知道诸葛兄要在这里待多久,京城那边好像出事了吧,你不需要快点回去吗?”
“过几日,等那边的通知。”
斐竹感觉自己成了肆意的玩具,被他时不时地玩玩手指,捏耳垂,有时候用手嫌不过瘾,还上嘴,被诸葛恣看了几眼,斐竹也觉得挺害臊的,可是肆意却像是感觉不到诸葛恣的眼光,依旧我行我素。
“若是诸葛兄没事的话,那就改日再聚?”
肆意下了逐客令,诸葛恣也就告辞离开了。
等到诸葛恣一走,肆意将斐竹转过头就吻上她的唇。
唇齿相接,斐竹被肆意的攻势弄得层层败退,只能随着他一起沉浮。
好一会儿,肆意才放开斐竹,喟叹道:“早就想一亲芳泽了,因为诸葛兄在,不好动口。小斐儿,有没有想公子我啊?”
这才过去多久,她怎么可能会想肆公子?斐竹想起她爹的话,让她抓住肆公子的心,而她只想让肆公子快点厌弃她。
要如何让肆公子厌弃她呢?斐竹直接询问肆意:“公子,你讨厌这么样女子呢?”
肆意在斐竹的脖颈处种下一朵朵红梅道:“讨厌?公子我没有讨厌的人呢?”
绯姐说的话又涌上心头:“若是一直推辞,那可会讨公子厌的。”斐竹从肆意怀中站了起来说:“肆公子,我只是暖床的,其他时候,我想我应该可以休息。”
“小斐儿是在提醒我,晚上的时候可以通宵,因为小斐儿会在白日里补眠吗?”肆意手指扣动桌面道,“那今晚我可就不会再放过小斐儿了,到时候你怎么求饶都没用。”
斐竹看见肆意的眼神,打了个激灵,她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若是她承认了,那么今晚绝非好过。
斐竹揪着肆意的衣袖,小声求道:“不,不是,肆公子,我只是昨夜太累了,今日想休息一下,希望公子能够允许。”
“既然如此,小斐儿就在那边的美人榻上休息吧,这样我累了还能看看小斐儿,放松放松。”
肆意都这么说了,斐竹只能往美人榻走去,背对着肆意躺下。
斐竹能感觉到肆意炽热的视线,一动不敢动,这样休息,还不如去看几本书呢,斐竹听着肆意翻动书页的声音想着。
然而这么躺着,晒着温暖的阳光,斐竹渐渐进入了梦乡。肆意听到斐竹的呼吸变得平缓,轻声叫人送来薄毯,给斐竹盖上了。
就这么悠闲地度着日子,斐竹慢慢的适应了肆意,觉得这样的日子感觉也还行,事情就出现了转机,先是诸葛恣来告别,想邀请肆意一起回京城。
然后是书妄出现在斐竹面前,告诉她,当初那一切都是肆意做的局。
肆意一来到这里就听闻了斐竹的美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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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她父亲嗜赌,就找人劝诱斐大爷大赌特赌,一开始让斐大爷一直赢,在他耳边说他今日气运很好,唆使他在最后一盘借钱压下重金,结果却输得很惨,从而欠下那么多银两。
斐大爷原本也没反应过来,当时上了头,但是后面冷静下来也想通了,他被人设计了,在被肆意派人请入肆府后,就猜到是肆意使的计谋,所以他才会对斐竹说那番话。
原本肆意是想在青楼门口将斐竹买走的,哪知道斐竹跑了出来,但是因为诸葛恣的出手,他还是赶上了,顺利将斐竹买了下来。
听过书妄的话后,斐竹很是吃惊,不知道肆意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只为了将她逼入绝境后英雄救美吗?
这些时日,肆意虽然很霸道,但是对斐竹还是挺好的,只要她顺着肆意,他也不会为难她。然而深感被欺骗的斐竹想要跑到肆意面前质问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没实力。
她又能如何呢?
书妄拉住斐竹的手说:“小竹,跟我走,肆意不是良人。”
“走?你想带她去哪里?”
肆意带着一群人拦住了他们,瞧见了他们还相握的手,眯起了眼睛道:“小斐儿,到我这边来,你过来,我就既往不咎了。”
“你要追究什么?明明是你欺骗小竹在先。”书妄拉着斐竹的手,不让她走,“小竹,别怕,有我在。”
“小斐儿,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你知道下场。”
斐竹挣开书妄的手对他说:“你走吧,这是我和他的事。”
书妄又拦在斐竹身前道:“可是你是我的未婚妻!”
斐竹对书妄摇摇头,眼中满是歉意:“我很抱歉,但是我们之间是不可能了,你还是走吧。”斐竹又朝肆意望去道:“肆公子,此事与书公子无关,不若放他走吧。”
“他想拐走我的侍妾,我怎么会让他这么轻易走出肆府,不若打断他一条腿吧!”肆意拄着下巴道。
“肆公子!你若是放了书公子,我就不走如何?若是你要伤他,不若连带我一起打,毕竟,要走的人是我。”斐竹抬头定定地望着肆意道。
“哦?你就这么想和他共患难?这份情真让人感动,只是,我为什么要成全你们的爱情?”肆意对下人挥手道,“把那个姓书的给我抓起来。”
斐竹试图拦在书妄身前,却被肆意一把抱了起来,她便向肆意求情道:“肆公子,求求你了,我根本就没想跟他走,刚刚的话也是为了气你才说的,你大人有大量,不若放过他吧?”
“想我放过他可以,明日我们就成亲。”
斐竹被肆意的话惊得猛地抬头望向肆意:“肆公子是何意?”
“怎么?不想当公子我的妻子,只想当个暖床的丫鬟?”
斐竹心中踌躇间,肆意咬住斐竹的耳朵道:“你若是再不答应,他的腿可要断了。”
斐竹听到书妄那边传来的痛呼声,终于咬牙答应:“好。”
“怎么办,你是为了他才答应的,这让我想着就心里不爽呢,不断他的腿也可以,那还是断手吧,听说他要考科举,不若就断了他的右手吧。”
28. 次日成亲找替嫁,救人不成终梦醒。
斐竹见侍卫听了肆意的话真要敲断书妄的右手,瞳孔骤缩,喊道:“住手!肆意,你若是要断他的右手,那我……”
肆意抬起一只手,示意下人住手,对斐竹说道:“那你怎么样?”
“那我……,你就别想能有安生的日子。”
“怎么,你是怀孕了吗,要给我生一个调皮的小子?”
斐竹狠狠瞪了肆意一样:“肆意,你知道我的意思,他真的无辜,你就别跟他过不去了。”
“可是想到他曾经是小斐儿的未婚夫,我就心里不痛快呢。”
“可是这不是你的问题吗?没有早点来找我。”
“小斐儿说的有道理,确实是本公子的错,让小斐儿在这穷困的地方待了这么久。”
“那,肆公子能放了他吗?”
为了不刺激肆意,斐竹连书妄的名字都没有提,但是肆意还是摇了摇头道:“等明日,小斐儿和我完婚后再说吧。”
被肆意抱着走开,斐竹从他肩膀处探头向书妄那边望去,看到侍卫们放下了棍子,捉着书妄撤下了,想来暂时是没什么事的。
至于肆意所说的明日成亲的事,斐竹觉得太过局促了,不敢相信他真能做出这种事来。
但是很快,府内就张灯结彩了,挂满了红绸布、红灯笼,下人们也人来人往,斐竹才知道这府中竟然有这么多的人,平常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绯姐围着斐竹,给她量各方面的尺寸,喜服要在明日前赶出来,斐竹觉得那些绣娘肯定要通宵达旦了。
身边的人都很忙碌,斐竹却融入不进去,根本就感觉不到这是她的婚礼,一切都很不真实。
绯姐边用软尺给斐竹量腰围边对斐竹说:“我就知道妹妹这么个美人儿肯定能迷住公子的,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妹妹就飞上了枝头,做上了凤凰,看来妹妹的手段高明得很,不知道能不能教姐姐两招?”
其实斐竹也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她从未了解过肆意。
见斐竹并未理会自己,绯姐又换了个话题道:“以后就不能再叫妹妹了,得叫夫人,夫人得了恩宠也不能忘了姐姐我啊,不知道能不能帮姐姐在公子面前美言几句?”
斐竹一把抓住了绯姐的手问:“绯姐,你想不想嫁给肆公子?”
“如此美事,姐姐我当然想啊,只是姐姐我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不现实,只盼着梦中能实现几次就好。”
“只要姐姐将今日被关起来的那位公子的位置告诉我,我就让姐姐代替我嫁给肆公子如何?”
斐竹不知道书妄被关在了哪里,她还得想办法将他救出来,如果明日真的要办婚礼,那她趁乱应该能将书妄救出来。
绯姐眼珠子转了转,脸上露出喜意却还是压着说:“可是若是公子发现了,发起怒来我可承受受不起啊。”
“我相信以绯姐姐的能力一定能抓住机会,让肆公子迷上姐姐你的,而且拜了堂,你们就是夫妻了,想必肆公子也不会如何对待他的妻子。”
“绯姐姐跟我差不多高,其他的姐姐应该也能弄好,盖上盖头谁也不知道,只要绯姐姐成功拜了堂,你们就是天地都承认的夫妻了,绯姐姐真的不想搏一把?”
绯姐被斐竹说得心动了,小声问道:“你只要知道那位公子的下落?”
“如果绯姐姐能帮我们逃出肆府的话,那就更好了。这样绯姐姐也不用担心我留下来坏了姐姐的事,如何?”
绯姐来回走了几步路,最后下定决心干了,跟斐竹确认道:“这是你说的,你可不能反悔!”
“姐姐尽管放心,我对肆公子无意,不想嫁给他。”
斐竹回答得毫不犹豫,即使这些天被肆意诱骗,觉得他除了有些霸道,人还是不错的,有那么几个瞬间,甚至对肆意心动过。
原本斐竹还想着存钱,等存够了五千两银子就能将自己赎回来,但是当知道这一切都是肆意的设计,斐竹便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
肆意大费周章地将她弄到手里,又如何会放她离开,更不要说,他现在还逼迫她成亲,到时候更难脱身。
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想方法离开。
只要救出书妄,她就走,毕竟书妄也是遭了无妄之灾,好心来告知她真相,却被肆意扣押下来了。
在绯姐的帮助下,斐竹知道了书妄的被关押的地方,只是从得知婚礼要开始后,斐竹若是要出房门,身边总是跟着两个青年。
不知道肆意是不是也担心她逃跑,斐竹只能再等等,等到明日再看看。
次日一早窗外夜色还正浓,斐竹就被绯姐叫醒了。
绯姐画好了精致的妆容,穿上嫁衣就能做新娘,因为还有其他的侍女,她们没有多做交流,等到一切都弄好了,斐竹让其他人都退下,她和绯姐有私密的话要交谈。
等所有的人都出去,两人将嫁衣互换了,斐竹躲在房间中,绯姐盖上盖头走出房,学着斐竹的声音说:“绯姐困了,在里面歇息一会儿,你们不要进去打扰她。”
“是!”
斐竹听着脚步声远去,又静静待了很久,一直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才从后窗翻出。
借着灰蒙蒙的微光,斐竹往绯姐告知的地点而去,原本斐竹以为要参加婚礼,这里的守卫会少一些,没有到,竟是五步一人,十步一队,灯火通明,严密地把守着这个地方。
小偷来了都会以为里面有重宝。
斐竹藏在暗处,望着这边的动静,咬着手指甲思考要如何才能救出书妄。
等天亮了,那时候更不好出手了,斐竹望着天色,曙光已经出现,想来,太阳也快冒头了。
斐竹绕到背面,这里的守卫更少一些,但是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闯进的,而且若是弄出动静,让前面的人肯定能发现。
斐竹拿出绯姐给她的东西,那是一包蒙汗药,靠着这包药,她真的能救出书妄吗?
斐竹小心打开蒙汗药,一大包的,她不可能就这么撒出去,如果能遇上送饭的人,将药下在菜里就好了。
斐竹又观察了一会儿,见到大部队撤离,听他们的话是要去吃早餐了。
斐竹正叹时机巧妙,趁着他们换岗的时候,偷偷溜到了门边,发现门是锁着的,这个难办啊,她又溜到侧窗,试了试,竟然能推开,斐竹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只是时间紧迫,她还是翻了进去,结果一进去就被捂住了鼻子,闻到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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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的气味后斐竹就昏迷了。
斐竹再次睁开眼,身上穿着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两旁有人,扶着她往前走。
斐竹便知道她的计划失败了,还是被绑来成亲,她被绯姐出卖了。
扶着她的人感觉到她醒了,轻声对她说:“斐姑娘,肆公子对你真用心,你还是别再想着逃了。”
这是绯姐的声音,斐竹将胳膊从她手臂中抽出道:“绯姐倒是懂得审时度势,却不会抓住机会。”
“斐姑娘,这府里都是肆公子的眼线,我可不敢做出格的事,还望姑娘勿怪,我也是有心无力。”
斐竹还是被按着头,拜了堂,一被送到新房,斐竹就将盖头扯下扔到一旁。
肆意进来见到此景也没有说什么,让其他人都下去后对斐竹说:“娘子,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
“你放了书妄吗?”
“等洞过房,娘子不再跑后,我就将他放了,”
“可是他还要参加今年的科举!”
“那娘子就快点让我相信你爱上了我,我就将人放了。”
“你不可理喻!”
“能得到娘子,要什么理?我只有欲!”
斐竹拔下簪子,指着肆意的颈侧道:“放了我们。”
肆意捉着斐竹的手,给她调整了位置,挪到动脉上说:“娘子,我教你,这个位置刺下去才致命。”
斐竹的手在颤抖,这个疯子,他根本就不怕她的威胁。
“娘子是不舍得下手吗?那我们先喝交杯酒吧。”肆意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斐竹,一杯自己拿着。
斐竹一把扫开递到自己眼前的酒杯,问肆意:“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要你成为我的娘子啊!”
“是因为这张脸吗?”斐竹又将簪子调转方向,往自己的脸划去,“那么毁了怎么样?”
簪子还没碰到斐竹的脸颊就被肆意夺去了,肆意把玩着簪子道:“这东西还是太危险了,娘子若是伤到了自己我会心疼的。”
说罢,肆意将簪子丢到地上,还顺手将斐竹头发上簪的那些都取下了,一起丢远了。
斐竹一头青丝披散下来,落了满肩,肆意手指在她的发间穿行,叹道:“娘子的发这么软顺,人怎么就这么的倔强呢?娘子要知道过刚易折的道理。”
事已至此,感觉也无可挽回了,斐竹却还是不想认命,斐竹是那种你越对她强硬,她越逆反的性子,而你若是对她软下来,她也能化成春水。
上一世,吃了那么多的亏,也没让斐竹变得圆滑,只是更会隐藏自己。
被肆意握着手喂着酒,斐竹盯着肆意的眸子,想要望进他的心里去,然而看着看着,斐竹发现了异样。
肆意虽然脸上笑意不断,眼睛深处却很平静,这场洞房于他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激动的喜事。
那他大费周章地做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她身上有什么值得肆意谋划的吗?
杯子在斐竹手中碎裂,酒液泼洒出来。
如同警钟在耳旁敲响,斐竹从梦中醒来。
原来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一场漫长的梦,一场旖旎的梦,一场滑稽的梦。
29. 热衷养姐成爱人,相思引动肆发疯。
洛为一大早就到处找斐竹,最后还是在肆意房中找到了她。
洛为撇撇嘴问:“斐姐姐昨晚怎么没去找我啊。”
“小徒弟,你是不是忘了昨天你的斐姐姐是我的,这么想把她抢走就没想过要经过我的同意吗?”
“师傅好,今天斐姐姐是我的,那我能带她走了吗?”
肆意摆摆手道:“走吧走吧,别在我面前碍眼。”
洛为高兴地牵着还在愣神的斐竹的手说:“斐姐姐,终于可以让你好好地尝尝我给你准备的那些好吃的,我肯定让斐姐姐吃得尽兴。”
还沉浸在梦境中的斐竹回过神,压下心中翻起千涛骇浪,对洛为说:“嗯?前天晚上不是吃过一次了吗?”
“前天是前天的,今天是今天的,以后每一天我都想和斐姐姐一起吃,吃很多很多好吃的,每天都不重复,肯定不会让斐姐姐吃腻。”
“小洛,你这是收集了多少好吃的?”斐竹被洛为牵着走到他的房间,只见他房中多了一张三米长的大桌子,中间放了几瓶鲜花。
洛为给斐竹拉出一张凳子,让她坐好后,将菜都摆了出来,放了满满一桌子。
斐竹见状说道:“不用一次拿出来这么多,我们又吃不完,还是小洛宴请了其他人?”
“只有斐姐姐一人,可是我想让斐姐姐多尝尝几道菜,姐姐可以每道菜就尝一口,其他的我解决。”
“你能吃完那么多?”
斐竹疑惑地望向洛为,洛为回她一个笑脸。斐竹却没有被他的笑容蛊惑,不相信洛为能吃完这么多菜,对他发问:“你不会是想倒了它们吧?小洛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浪费?”
“斐姐姐冤枉啊,我可以把它们放回空间,以后慢慢吃,实在不行还可以施舍给那些乞丐、流浪儿,我怎么会忘记斐姐姐说过的话呢?”
斐竹不置可否,让洛为将菜收回去,只留了几道菜。
洛为没再劝斐竹,和她一起就着米饭吃了一餐。
洛为时不时地给斐竹夹菜,说:斐姐姐这个好吃,斐姐姐那个好吃,斐姐姐多吃一点,都瘦了。
“够了,我要吃自己会夹,小洛顾着自己就好。”
一餐饭只有洛为吃得尽兴,斐竹觉得心累,有个太黏人的弟弟也是甜蜜的负担啊。
吃过饭后,洛为又带着斐竹到处散步,跟她介绍大殿中的各种天材地宝,以及各种禁制、法器。
这些斐竹听得倒是津津有味,心中暗叹道真奢靡,加入这样的门派,洛为终于不用跟着她过苦日子了,也算熬出了头。
“对了,我还不知道小洛悟的道是什么,能告诉姐姐吗?”
“小洛什么事不能告诉斐姐姐?只是怕斐姐姐会失望。”
“怎么会,无论是什么道法,只要能飞升就是好道法,姐姐不会笑话你的,小洛就告诉姐姐吧。”
念头一转,洛为道:“那我可说了,斐姐姐说好不会笑话我的。”
“嗯嗯,你说吧。”
“我悟的道能让对方虚弱,降低对方的血线。”
“听起来是辅助技能,但若是洛为能让对方虚弱到无法动用道法那也是挺不错的,所以洛为就不用觉得这道法没用了,只要修炼到极致,那么也能成为很厉害的大能的。”
“嗯,斐姐姐说得对,我必定会好好修炼,成为能庇护斐姐姐的大能。”
洛为望着斐竹笑得温柔,他并没有骗斐姐姐不是吗,他只是没有说完整。
洛为没有告诉斐竹的是,他不但能降低对方的血线,能将对方缠死,菟丝子般的道法更是能控制对方成为活死人一样的傀儡。
但是他不会这么对待斐姐姐的,就算每次接触斐竹他都往斐竹身上缠道法,“菟丝子”已经要爬满斐竹周身了,只有斐竹察觉不到。
洛为想让斐竹被他的道法包围,他会汲走斐竹的悲伤难过,以及关于他小时候的那些记忆,让她在他的保护下,每一天都开心快乐,而他则会反哺给斐竹爱意,让斐竹最终爱上他。
不知道洛为想法的斐竹还以为洛为是当初的那个小可怜,和她一起在红尘中打滚的小孩,但是失去她的那七年,洛为早已被思念染黑了。
午后玄龟停了下来,开始下降,他们已经到了论道大会的中洲。
这次论道大会是玄机府主持,位置在中洲中央平原的无忧城。
玄龟悬停在无忧城上方,诸葛恣带着几人站在玄□□顶,很快玄机府府主以及其他一些看起来也是门派中的掌权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玄机府府主对诸葛恣道:“欢迎诸葛宗主远道而来,本府主原本应尽地主之谊,只是因为往年你们都没有参加过论道大会,所以没来得及给贵宗安排休息的地方,若是各位不嫌弃的话,不如先去我府上暂住?”
“不用了,只要给我一片空地即可。”诸葛恣神色从始至终毫无变化。
“可是,论道大会来人繁多,周围根本就没有空闲之地,只有偏远一些的地方还有些位置,若是诸葛宗主不介意的话,可以住在那里,就是稍微远些,其他一应食物补给,我们会派人送上。”
“无需如此。府主告知位置即可。”
玄机府府主将那些地方的位置告知诸葛恣,并对诸葛恣邀请道:“诸葛宗主从未莅临无忧城,本府主欲给诸葛宗主接风洗尘,今晚宴会还望诸葛宗主能来。”
“好。若是无事,在下就告退了。”
“如此就晚上再见,诸葛宗主。”
两人各自点头后,诸葛恣让玄龟飞向他选好的地方。
这个地方确实离无忧城有些远,所以也算是清净。
玄龟将宫殿放在空地上,缩小体型泡在宫殿外的池塘中。
肆意对诸葛恣说:“师尊,他们这是在给我们下马威呢。”
“无事,不必在意。”
“那晚上的宴会是师尊一人去还是带我们一起去?”
“既然来了,就一起去吧?”
斐竹在一旁心不在焉的,却不想被诸葛恣点了名。
“斐姑娘也去。”
斐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可是我不是逆天宗的人啊?”
“谁说的,你的卖身契还在师尊那里,你怎么就不是逆天宗的人了?”肆意手一伸,将斐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说着:“你生是逆天宗的人,死是逆天宗的鬼,别想脱离逆天宗。”
诸葛恣手指微动,斐竹就被他从肆意怀中拉了出来,诸葛恣呵斥道:“怎可行事如此孟浪,还不向斐姑娘道歉。”
诸葛恣不说斐竹都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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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被肆意抱在怀中她竟然一点都没有抵触之心,这是已经习惯了。
斐竹低下头,反省自己对肆意失去了戒心,这很不应该,她怎可因为幻境就习惯了肆意的接触?
肆意轻笑一声:“师尊,斐姑娘自己都不介意,你帮她介意什么?你又是她的什么人?”
诸葛恣一副冰雪风姿,说出口的话却能引人误会:“主人。”
“那我也是斐姑娘的主人啊,怎么就不能抱抱她了,是吧,小斐儿。”
斐竹感觉到手腕处被线扯了扯,这才记起,她还被肆意绑上了相思引。手腕处的线被越扯越重,拉着她往肆意方向走去。
斐竹抬头望向肆意,见他正盯着她,眼神很危险,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肆意这是怎么了?
“小斐儿真乖,师尊,你看,是小斐儿自己想靠近我的,可不是我强迫的。”肆意笑得邪气,整个人都变了一副模样。
斐竹被迫回到了肆意的身边,望向诸葛恣,就看到他眼中闪过一抹忧伤,虽然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但是斐竹却正巧看到。
斐竹手指微动,却没有开口,就让诸葛恣误会吧,若是他能放弃,也算是件好事了。
肆意伸手揽住斐竹,对诸葛恣挑眉:“师尊,若是没事,我就要和小斐儿先告退了。”
“师傅,洛儿有事想请教师傅。”站在一旁沉默良久的洛为突然开口道。
“哦,有什么事问你师祖去,现在我可得陪我家小斐儿呢。乖徒儿,别在这个时候打扰为师,有点眼力见啊!”
斐竹在肆意的钳制下离开,直到回到肆意的房中,斐竹才有机会挣脱肆意的怀抱。
斐竹蹙眉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肆意大咧咧地坐在床上,拍了拍床让斐竹过来坐。
“你拉我过来是要告诉我什么事吗?”斐竹无视的暗示,想要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结果手腕上的相思引又开始收紧。
斐竹试图抵抗,但是她根本无法和肆意比力气,又被他拖到了身边:“我说了,坐我旁边,小斐儿怎么就是不听呢?”
肆意现在给人的感觉很邪性,斐竹怀疑他中邪了,觉得等会儿找诸葛恣让他看看肆意,现在就先顺着他吧。
斐竹坐下问:“肆公子到底有何事非得要在床上说?”
“当然是床事,小斐儿还欠我一场洞房,不如今晚补上?”
“肆公子说笑了,我们并未成亲,何来洞房一说。”
“本公子说有便是有,今晚洗干净身子等我的临幸吧!”
斐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肆意:“肆公子是发烧了吗?怎么大白天的就开始做梦了?”
肆意捏着斐竹下巴,微眯着眼:“小斐儿是在跟本公子撒娇吗?放心,晚上我一定满足你,让你没有做梦的时间。”
斐竹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握着肆意的手想拿开,好吧,她掰不动,反而被肆意压在了身下。
斐竹瞪大了眼,肆意不会真想做什么吧?然而推开肆意的手被他握住压在头顶,隔着衣服,斐竹都能感受到肆意精壮的体魄,压得她胸口痛。
斐竹呼吸急促起来,扭动着身子想要从肆意身下爬出,却听到肆意变哑压抑的声音:“别动,你再点火,我可不保证还能控制住自己。”
30. 攻势过猛被吻晕,喜爱厌恶瞬间切。
明明是肆意没事找事,斐竹却要为他的错误买单,她也感受到了肆意的变化。
肆意粗重的呼吸喷在斐竹脸上,吹红了她的脸,斐竹侧过头想避开他的呼吸,然后敏感的耳朵又开始受到攻击。
“肆意,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你这样弄得我好难受!”斐竹央求道。
然而她放低的声音反而火上浇油,让肆意的眼神更火热了,斐竹感觉到有一头狼在对她虎视眈眈。
情况越来越糟糕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斐姐姐,师傅,你们快出来,师祖找你们有事。”洛为声音急切道。
“肆意,听到没有,你师尊找你有事。”斐竹宛若得了及时雨的小蔫竹子,精气神噌噌地往上涨。
“不急,我们先解决我们的事。”
像是听到了肆意的话,洛为敲门的力道变大,声音也大了起来:“师傅你们快出来!师祖找你们有急事,十万火急的事!”
“听起来挺急的,要不我们出去看看吧?唔……”斐竹的话被肆意的吻吃了。
肆意如同饿狼般大肆进攻,缠着斐竹的舌头不放,斐竹怎么都逃避不开,被肆意不停地掠夺去呼吸与津液,斐竹觉得自己在窒息边缘徘徊。
敲门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像是随时都要破门而入,肆意却像是听不到般,直到他感觉到斐竹昏迷了过去才放开她。
离开时两人唇间还有一丝晶莹的线相连,肆意抹去那丝线,将它涂在斐竹红艳得要滴出血来的唇上,亮晶晶的微微嘟起,诱得人不想离开。
肆意从斐竹身上下来,慢条斯理地整理好两人的衣裳后才打开了门。
洛为猛地冲了进来,绕过肆意就往床边跑,看到床上的闭着眼睛的斐竹,抱起她就要往外冲。
肆意拦住门口:“小徒弟,你这是在干什么?从师傅床上抢人,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斐姐姐晕倒了,我担心她,所以抱她去给师祖看看。”洛为脸上满是焦急,脚步不停地抱着斐竹往外走。
“她没事。”肆意干净利落地从洛为怀中将斐竹抢走。
洛为敢怒不敢言,手死死地握紧,指甲深深陷入肉中。
肆意抱着斐竹走出房间:“走吧,你不是说师尊找我们有事吗?”
“嗯。”洛为低着头跟在后面,低垂的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道法在他身边翻涌着扑向肆意,却无法靠近肆意的身边。
“徒弟,省省力气,要对师傅我动手,你至少还得修炼个百年。”
肆意带着斐竹来到诸葛恣房门口,示意洛为敲门。
洛为还未动手,房门就自动开了,
肆意单手抱着斐竹,取出一张凳子坐下后问:“刚徒儿来敲我房门,说师尊有急事叫我,不知是何事。”
诸葛恣望向肆意怀中的斐竹,目光越过她红肿的唇瓣道:“刚星演宗发来挑战,为师接下了,对方是洞玄境,你上吧。”
“就这事也是急事?看来我徒弟对事态急缓的分类不行啊,有时间我得教教他什么才是真正的急事。”
洛为将希望的目光望向诸葛恣:“不知道师傅做了什么,斐姐姐好像是晕过去了,师祖你能帮斐姐姐看看吗?”
诸葛恣点头:“把斐姑娘留下,你先去准备吧。”
肆意:“这需要准备吗?我就当师尊你是在说笑了?至于斐姑娘,她并无事,只是喜欢待在我怀中罢了,所以就不牢师尊费心了。”
“最近我的话是没有了威信吗?你们一个个的忤逆我?”诸葛恣袖子一晃,肆意、洛为两人就从房中消失,只留下斐竹悬浮在空中,向诸葛恣飘去。
诸葛恣手指摸向斐竹的唇,指腹触到了一点水光,将水痕擦去,搓动指腹,搓去柔软的触感,另一只手指食指再次轻点斐竹额头。
“唔……”斐竹感觉唇舌麻麻的,异物感还没有消失,有东西还缠着她的舌,抬手就往身前挥去。
手腕被捉住,斐竹睁开眼,看到的却是诸葛恣,原本还在挣扎的手僵住。
“诸葛公子,我怎么在你这?”
“斐姑娘还想在哪里?”
斐竹眼神躲闪,站直了身施了一礼道:“多谢诸葛公子救急,下次我会多注意的。”
“你一个姑娘家确实要多注意,以后晚上你还是在我这休息吧。”
“是,谢谢诸葛公子收留。”不想出门遇见肆意,斐竹见诸葛恣没有赶走自己的意思,便赖在诸葛恣房中不走。
眼看就要到了论道大会所在地,斐竹跟系统确认下一个目标在何处,她要如何离开他们去找他,可惜她还没打消他们纠缠的念头。
斐竹总觉得不让他们揍一顿,他们不会放过自己。
诸葛恣闭目养神,没有再管斐竹,只是碰过斐竹唇的手指一直蜷缩着,被护在掌心。
*********
晚上去参加宴会的时候,书妄才被诸葛恣放了出来,他已经恢复了修为境界,只是人有些憔悴。
出来后书妄看都没看斐竹一眼,原本还有些忐忑的斐竹见此也没有凑过去自讨没趣。
内心里斐竹希望书妄是想清楚了,不想再与她纠缠。
只是肆意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一直揽着自己的腰不放手,在各人目光下我行我素。
斐竹试图挣脱肆意的魔爪,被他紧紧扣住,只能望向诸葛恣求救。
被诸葛恣眼神关注,肆意却挑衅道:“师傅,是斐姑娘不舍得离开我身旁。”说着肆意放开手,而斐竹被相思引控制着无法离开。
肆意挑眉示意他没说谎。
斐竹张口欲言,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消失了,而肆意笑望着自己,手腕被相思引缠得生疼。
“够了。”诸葛恣抬眸。
斐竹感觉约束消失了,急忙逃离肆意身边。
肆意轻“嗤”一声,没再抓斐竹。
洛为蹭到斐竹身边问她:“斐姐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看到你晕倒我真的非常担心,我一定要变得非常厉害,不让别人有伤害你的机会,就算是师尊也不行。”
斐竹揉了揉书妄洛为的头发说:“那姐姐等着你。”
洛为“嘿嘿”傻笑道:“嗯,我一定不会让斐姐姐久等的。”
听到肆意的话:“想要超过师傅我,等下辈子吧。”洛为的笑容也没消失,对斐竹坚定道:“只要斐姐姐信我,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要达成目的。”
诸葛恣没等他们说更多,就带着众人直接出现在宴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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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除了玄机府府主那些之前见过的人,还有很多小辈的青年。
见到诸葛恣出现了,玄机府府主先跟他打了个招呼,将诸葛恣引入上桌,而他们这些人则被其他弟子带到了另一桌。
那里已经坐着六个人。
斐竹正打量其他人就被肆意拉着要坐到他的腿上,斐竹怎么可能答应,扭身坐在了肆意隔壁的一张椅子上,说:“我坐这儿就好,肆公子能不能放开我的手?”
洛为等斐竹一坐下去,就抢了斐竹另一边的位置,书妄看了他一眼没有跟他抢。
斐竹手抽又抽不走,肆意发起疯来她根本就低挡不住,抢不回自己的手,斐竹只能选择放任,在识海中询问系统:「小九,下一个任务目标在这里吗?」
「不在呢,宿主。」
「那你能感应到他的位置吗?」
「可能他还没到达无忧城,现在小九无法得知他的位置,以及具体信息,不过宿主待在这里,论道大会一定能遇到他的。」
席上一位蓝衣公子对斐竹拱手行礼问道。“我倒是没听说过逆天宗有女弟子,这位姑娘看起来面善,不知能否告知在下芳名?”
肆意把玩着斐竹的手头也不抬接话道:“问别人前不应该先自报家门吗?”
“公子说的是,在下是星枢宫弟子衡星,不知是否有幸能结识姑娘。”
骤然被人询问姓名,斐竹都没意识到是在问她,还是肆意的动作骤然大了,弄疼了她,才想起肆意的门派就是逆天宗,对方问的人是自己。
斐竹展露笑颜道:“承蒙公子看得起,小女子并不是逆天宗的弟子,只是一介仆人。”
衡星原本就被斐竹吸引,此时见到斐竹的笑靥,一时盯着斐竹忘了呼吸,还是旁边的师兄用手肘撞他唤回了他的心神。
衡星红着脸道:“无碍,以姑娘的天赋,想必不日就能被收入门下。姑娘既不想透露姓名,在下也只能惋惜自己没那个福气了。”
对面一位女子自斐竹过来就有意无意地瞟她,听到她说的那话,就起了拉她入自己的门派的心思。
那女子对斐竹笑得温柔:“那不知这位姑娘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圣女宗,以姑娘的容貌在我们圣女宗必得重用。”
“你看看你,不但勾引男子,连女人都不放过。”肆意凑到斐竹耳边轻声道:“你可知圣女宗的女子最喜欢你这样的漂亮姑娘了,小心进去后连皮带骨地被人吃了?”
斐竹不知道肆意的意思是她们吃人,还是什么,但是她任务在身,不好加入门派受约束。
于是斐竹拒绝道:“多谢邀请,但是抱歉,我暂时没有加入门派的想法。”
“我看那位公子对姑娘很是轻慢,姑娘在逆天宗的情况想必不怎么样吧?真的不来我们宗门?我们宗门氛围很好,姐妹们相亲相爱,不用担心有男人欺负你。”
肆意嗤笑道:“那是因为要欺负你的都是女人啊。”
感觉到肆意的气息一直喷在颈侧,斐竹侧首躲过肆意,皱眉道:“肆公子,你说话能不能正常说,不要靠我太近。”
肆意笑得不怀好意:“小斐儿不怕被人听到的话,那我大声说也没关系的。”
“你尽管说就是了。”
31. 小孩偷玉不认账,无意伤手自碎骨。
斐竹并不介意他会说什么,到时候她接招就是了。
斐竹对那位姑娘摇头道:“我在这儿挺好的,不牢姑娘费心了。”
洛为拉住斐竹另一只手晃了晃:“斐姐姐,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离群已久,身处于人群当中,斐竹已经够紧张的了,总觉得他们都在看自己,又望见对面几人投来冒火般的目光,被洛为一拉,一时心慌,条件反射就要防卫。
这时小九提醒她:「宿主注意了,三秒钟后光环将关闭。」
听了小九的话,斐竹就知道今晚要不妙了,她果然还是不喜欢太多人,不喜欢他们的目光,甚至因为入了道,感觉更敏锐而更不适。
斐竹对洛为说:“小洛,注意形象,松手。”
洛为见斐竹表情严肃,便松开了斐竹的手,却依旧牵着她的衣袖。
解决了一个,来不及解决另一个,光环就关闭了,斐竹知道要糟了,果然,她的手被肆意骤然捏紧,斐竹好像听到指骨被捏碎的声音,痛得“嘶”了一声。
肆意猛地放开她的手,斐竹的手遭到二次伤害,磕到了凳腿上。
斐竹收回手置于腿上,动了动手指,还好,伤得不是很重,只是五指中段轻微的骨裂,不过伤的是右手,看来等一会儿她也不用吃东西了。
不过估计其他人也不想看到她,就算她不吃东西应该也没人会过问。
斐竹听到凳子挪动的声音,洛为在搬凳子远离她,可是他们的距离还是太近了,斐竹对洛为说了一声抱歉,希望洛为能控制住自己。
原本桌面上和谐的氛围也变得凝重,衡星眉头下压,对斐竹不客气道:“你一个仆人是怎么上桌的?还不下去候着,等会儿给我们布菜?”
这时候憋了一肚子火的肆意终于有了发泄的对象:“衡兄,她是我们逆天宗的仆人,可不是你们的仆人,你说话再这么不客气的话就别怪我对你也不客气。”
衡星旁边的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大会将近,还是少生事端,小心师尊让你打道回府,你就见不到你心心念念的绯衣仙子了。”
听到了绯衣仙子的名号,衡星终于冷静了下来,却还是忍不住道了声:“晦气,跟个仆人同桌。”
被压住的自卑又冒出头,若不是怕引人注目,斐竹都想先行撤退了。
之后上菜后,原本斐竹那边更靠近过道,上菜的人宁肯多绕路都不想在斐竹那边上菜,而摆在斐竹这边的都是些蔬菜,还离斐竹有段距离。
他们这桌子的菜摆得都和别桌的不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斐竹那方被针对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针对的是逆天宗。
斐竹手受伤,也没有吃东西的胃口,却没想到肆意给她盛了一碗乌鸡汤,语气生硬地说:“喝完!”
碗里还放了一个汤匙,让斐竹方便用左手喝汤。
斐竹偷偷瞧肆意,被他捉到目光,狠狠地剜了一眼:“看什么看,还不快喝?是想让我灌吗?”
桌上的人都还算有些在乎颜面,并没有对斐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只是眼刀是少不了的。
斐竹垂着头喝汤,尽管忽视那些目光,告诉自己,目光而已,对她造不成什么伤害,握着汤勺的手却越来越紧。
等到宴会结束后,肆意他们走的时候都没发现忘了斐竹,也有可能他们是故意的。
因为论道大会即将召开,很多人都来到了无忧城,就算现在已经近子夜,还有很多人在外饮酒作乐,酒楼中歌舞不停。
斐竹走在烟火味浓重的大街上,想着这是逃跑的好机会,他们都把自己落下来的,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
只是斐竹摸遍全身上下,都没有找到一点银两,靠她的双腿,可能明天都走不到城门口。
正走着斐竹被一个小孩撞了一下,小孩对她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了,斐竹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失神,她想起了幻境中那个无缘的孩子。
却不想没过多久刚刚那个孩子就被一个剑客提着衣领,抓到斐竹面前。
“姑娘看看身上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我刚看到这孩子的手往你腰带里伸。”剑客将孩子倒过来抖了抖,掉出来很多的玉佩,钱袋,银两。
斐竹这才知道她遇上了小偷,她摸了摸腰间,原用作配饰的一个玉佩没在腰上了,但是她也不记得玉佩的样子,这套衣服是肆意给准备的,她并没有注意玉佩的样式。
看到小孩吓得在那“哇哇”大哭,斐竹有些不忍,便说:“这位大侠,我并无损失,这位孩子应该没有拿我的东西,你还是将他放了吧。”
“既然姑娘这么说,那小子你就滚吧,下次让我再抓到你偷别人的东西,就别怪我将你送往官府了。”
“呜呜,我没有偷东西。”那小孩还嘴硬地不承认,被大侠放下来后,将地面掉出来的东西又塞回怀中,一溜烟跑了。
解决了小偷的问题,那位大侠依旧未离开,问斐竹:“夜已深,姑娘为何一人在街上不归家?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吗?”
“无事,只是住所有些远,要费些时间。”其实斐竹是有些奇怪的,为何这人像是没有受到她万人嫌属性的影响,对她态度如同常人,这是她遇到的第一个这样的人。
“姑娘住在何处,不若我送姑娘一程?”似是反应过来,那人掏出一枚玉牌递给斐竹看,“在下义气宗弟子萧玉明,这是弟子玉牌,所以姑娘不用担心我的为人。”
义气宗走的是行侠仗义的道,门内弟子以此为己任,名声正的很,连斐竹都有所耳闻。
他看向自己的眼睛很清澈,斐竹从里面找不出半点恶意。就算没见那玉牌,斐竹认为能抵制住她的万人嫌的人也当是一名真正的君子。
想了想,斐竹对萧玉明行礼后道:“有劳萧公子关心,但是我也是初到此地,忘了师门所住之地的具体位置,只知道应是郊区。”
“那倒是有些远,走到城门天都要亮了。正好我要回去,姑娘若是放心的话,不若去我们宗门所在地暂住一晚,明日再寻你的师兄弟?”
“那便叨扰萧公子,小女子名为斐竹,明日若是寻得师门中人,必让他们酬谢萧公子。”
“不用不用,出门在外,总是要互帮互助的,姑娘请跟我来。”
萧玉明在前方带路,斐竹跟着走了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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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就到了地方。
萧玉明推门进入后,触动亮灯的机关后才请斐竹进去。
这是一个清修小院,装饰得很朴素。萧玉明将斐竹引入一个房间,推开门说:“这是我的房间,你可以在这休息,我去和我师兄凑合一晚。”
“多谢萧公子。”
“稍后我会送一些热水过来,斐姑娘洗漱后就早点歇息吧。”
“那太过劳烦萧公子了。”
“没事,我也要洗漱,顺带的事。”萧玉明将房中的灯点亮后,将一枚木牌给斐竹,说:“这是这个房间的总控制,入睡后可以打开禁制,这样更安全些。”
斐竹谢过萧玉明后接过木牌。等萧玉明离开后,斐竹打量了一下房间,这个房间和外面的小院一样朴素,没有装饰,倒是挺简洁大方的。
斐竹坐在凳子上,等着萧玉明送水过来,而逆天宗那边此时也吵成了一片。
“师祖,你为什么没有将斐姐姐一起带回来?”向来软弱的洛为挺直了腰板对诸葛恣发问道。
“你应该知道原因的。”
“可是那样斐姐姐一个人在外面她该多害怕啊!”洛为焦急非常,说着就要出门去找斐竹,大殿的门却骤然关上,禁制打开,如果他如何使劲都打不开。
诸葛恣厉声喝道:“谁也不准出去。”
肆意左手手指敲动桌面问道:“斐竹身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影响人心神。”
“师傅,我看到你弄伤了斐姐姐,她的手还没上药呢,真的不能让我去找她吗?我一定能控制住自己的。我知道天道是想让我们自己毁了最重要的人,可是我怎么会伤害斐姐姐呢?就算伤害自己我都不会伤害她!”
沉默了一天的书妄忽然开口问:“小竹她受伤了?”
肆意点头:“我一时没控制住,伤了她。”
书妄问道:“哪只手?”
“不劳师兄动手,我已经先动手了。”肆意伸出右手,手指软绵低垂,肆意竟然将他右手的所有指骨都捏碎了。
书妄看到后不再开口,继续陷入沉思。
诸葛恣问书妄:“你是不是道法出了岔子,今日一直没见你笑。”
书妄头也不抬地回答:“只是暂时不想伪装罢了,放心,等小竹回来,我会恢复的。”
“师尊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这真的是天道出的手?”肆意笑着用左手捏着右手手指搓揉,碎骨摩擦发出“嚓嚓”的渗人声音。
“我看不透斐姑娘,很大可能这也是天道出的手。明天见到斐姑娘前把你的手治好,别吓到她了。”
肆意蛮不在乎地道:“遵命。”
书妄说:“小竹身上那股古怪的感觉出现的很没有规律,无法预测,一旦出现,我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被迫做过很多错事,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我不敢在那个时候靠近她。”
诸葛恣赞同:“那个法则确实很强悍,能瞬间转变斐姑娘身边所有靠近她的人的看法,就算原本再喜欢她的人,在那个法则的作用下也会厌恶她。我看斐姑娘自己也有所察觉,每次被那么法则控制时,都有些自暴自弃。”
32. 再次偶遇澄明心,师徒几人醋意生。
“谁遇上这种事都不会好受,只是为什么要出现在那么好的斐姐姐身上,老天爷真是不长眼。”洛为颇为斐竹打抱不平。
书妄嘲讽一笑:“信老天爷的话,诸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宗门了。”
肆意问:“既然师尊也知道斐姑娘在这个时候很危险,为何还让她独自一人在外?”
诸葛恣:“我在她身上放了一缕神魂,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我自会出现,你们不用担心,现在她已经找到休息的地方,你们也去休息吧。”
书妄却问道:“师尊的神魂不会对斐竹产生不好的念头吗?”
诸葛恣道:“我剥离的神魂只带理智,不带情感,所以法则没有起效。”
洛为眼神亮起,却很快熄灭了,他的神魂还不能外放,更枉言分割神魂了。
肆意和书妄倒是若有所思。
肆意又问:“那法则出现得毫无规律,若是能有预警,也能早做防范,不知道师尊是否有什么好的方法。”
“没有。你们小心便是,在解决这个问题前最好别离斐姑娘太近,”诸葛恣特意瞥向肆意道,“一些肢体接触更是不该有。”
肆意轻嗤一声,倒是没有反驳。
*********
次日,斐竹早早起来,告别了萧玉明后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又不能离开无忧城,还得等那个不知名的任务对象。
所以斐竹就在街上闲逛起来,顺带看看有没有好的藏身之处。
斐竹少有这么独自悠闲的时刻,上一世,总在逃亡中,躲躲藏藏的,远离人群还来不及,怎么还有闲情去逛街。
而这一世,因为任务,她一直跟着攻略对象,少有独处的机会。
身上有萧玉明赠送的几两银子,斐竹找了个热闹的小摊吃起了馄饨。
这馄饨馅大肉多,味道也不错,难怪吸引来了这么多人。
斐竹吃完馄饨又在途径过胭脂铺的时候被人拉进去了,看着各色的胭脂,斐竹想着要不买两盒,一问价格就退缩了,她身上的银子都不够买个盒子的。
卖胭脂还在那夸着斐竹人长得漂亮,若是用了她家的胭脂,必定能迷倒如意郎君。
斐竹笑着摇头道:“姑娘的胭脂确实不错,可惜我今日带的银两不够,姑娘就饶了我吧,去找其他的买家。”
卖胭脂的姑娘见斐竹确实没有想买的意愿,脸瞬间就拉下来了,直到面对另一个姑娘,才又带上笑容,夸那位姑娘,夸人的话都和刚才一样。
斐竹听了不住笑,她刚还真以为她真心夸自己呢,没想到全是套话。
斐竹离开了胭脂铺,又被隔壁成衣铺的人拉了进去,店家先又是一顿夸赞斐竹,然后说他们家的衣服斐竹穿起来会如何如何,跟刚胭脂铺的套路一般。
斐竹定睛看了看里面的衣服,确实有套挺合她心意的,可是不知道是因为这边的物价高,还是因为论道大会在及,价格都有些颇高,原本能撑过两、三个月的银子,在这里只能买张帕子。
斐竹又看了眼那套衣裳,离开了成衣铺。
这次再有人拉她,斐竹也不进铺子了,就她那几两银子,还是不要浪费店家的时间了,而且他们还要忍耐对她的厌烦,微笑招待她,想必也是难受。
系统像是感受到了斐竹的情绪对她说:「宿主别怕,现在万人迷光环开着,宿主会很受欢迎的,宿主可以随意逛。」
斐竹摇头:「可是我身上没有多少银两,就算看上什么都买不起,还不如不看呢。」
「宿主看看呗,说不定有人会帮宿主付钱呢。」
「小九你在说笑吗?他们讨厌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帮我付钱。」
「宿主忘了万人迷光环的作用了吗?」
「我怕到时候光环又出问题。」
「宿主自信些,光环就不会出问题。」
「小九,我也想,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不过,经过一间书画铺时,斐竹还是进去看了看,比起其他铺子的火热,这个铺子有几分冷清,店家见到她来了,也只说了声:“随便看看,看中过来问价。”
斐竹倒是被挑起了兴趣,认真看起那些画来。
这里大多是山水画,也有少量的人像画,斐竹竟然在其中看到了书妄的画作,署名:竹先生。
斐竹之所以一眼就认出书妄的画作,是因为看过他太多的画了,已经熟悉了他的画风与笔风。
不过斐竹总觉得他的署名另有深意。
看过书画,日上三竿有些晒了,斐竹没了逛街的兴致,便找了一家茶馆,进去喝茶乘凉,顺便听听这里的说书。
看起来斐竹很闲适,其实斐竹心里是觉得肆意他们不可能这么简单放过她的,比起被发现她私自逃跑,被更加严密看管,不如看看他们到底会不会来找她。
茶馆现在的人并不多,说书先生是一个俊俏的小生,看起来也是初次出来,总是在整理自己的衣冠,看得出他有些不自在。
他讲的是上次论道大会发生的趣事,从一个无名小卒张某开始,讲他如何从一个看客,顿悟绝顶道法,被大佬看上收徒,并在大比中一步步跻身到前排的故事。
说书小生写的稿子不错,故事听起来也波澜起伏的,就是他时不时地喝水,打断了话后,要想一会儿才能接着讲,但凡有人计较的话,肯定会喝倒彩。
不过茶馆里的人都挺友善的,不时有人丢银子上台鼓励他,他后来倒是越讲越流畅了。
斐竹边喝茶边听完了整个故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正午时分了,肆意他们还没找过来,所以他们是真的不要自己这个仆人了吗?
如果是那样就太好了!
给说书小生丢了几文钱,斐竹离开了茶馆,她还要先去解决午餐。
无忧城这名字好啊,无忧,无忧,她也想无忧呢,若是一切事情都解决了,那她就在这里安居吧?
“斐姑娘,又见到你了,你还没有找到你师门中人吗?”
斐竹闻言望去,二楼萧玉明和其他几位正坐在窗边,看到斐竹看过来对她招了招手道:“相逢即是有缘,斐姑娘不如上来一起用午饭吧,正好菜已经上齐了。”
对于萧玉明,斐竹挺有好感的。左右现在无事,便想跟他交个朋友。
既然巧遇上了,自己又没有找到吃饭的地方,萧玉明的盛情邀请她不想拒绝,就上了楼。
“各位,这是斐竹姑娘,这位是我师兄方启明,这位是我师妹段倩倩,这位是路上遇到的欧阳傅公子。”
萧玉明依次介绍了在座的人后,和师兄坐在一起,将位置让给了斐竹。
斐竹道过谢后坐了下来。
段倩倩看起来有些怯生,在斐竹坐下来后就一直低着头。
“刚听到萧兄讲,斐姑娘和师门中人走散了,需要帮忙寻找你的师兄妹吗?”欧阳傅倒了一杯茶递给斐竹道。
斐竹刚要说不用了,就听到诸葛恣的声音。
“斐竹过来。”
斐竹朝声音的方向望去,诸葛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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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靠里的一张桌子上,旁边是肆意等人。
还是找来了啊。就算斐竹没有证据,她也觉得他们就是专门等在这守株待兔的。
肆意撑着下巴挑眉道:“斐儿倒是挺会交朋友的,一天不到就结识了这么多人。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连我们在这里都没看到。”
书妄站起来抱拳鞠躬,对这边说道:“多谢各位照顾我家小竹,昨日失散后,我们很是担心她的安危,如若不嫌弃的话,不如我们拼一桌吧。”
方启明回了一礼道:“那些人就是斐姑娘的师门?看起来都是些英年才俊,不知道你们的师门叫何名?”
书妄回道:“逆天宗。”
萧玉明道:“有缘相识,如何不乐哉,人多吃饭都热闹些,你们那桌的菜还没上来吧,不若先来我这桌吃一点?”
“如此甚好,这顿饭就在下请了,以谢各位对小竹的关照。”书妄折扇一开,嘴角的弧度过一份就张扬,少一分就内敛,笑得又是那个温润公子。
几人把旁边的桌子一起并过来,告之小二后面的菜上到这边来。
洛为蹲在斐竹脚边,扒拉出她的右手,给她上药。
“谢谢小洛。”斐竹揉揉洛为的头顶跟他道谢。
肆意咳嗽了一声,洛为只能不情愿地说:“这个药是师傅给我的,药效很好,涂上后骨头很快就会愈合。”
“嗯,我知道了,还是要谢谢小洛给我上药啊,要不然我也不方便自己上药。”斐竹问道。
洛为边上药边闷闷不乐道:“斐姐姐,你昨天怎么没有一起回来,明明我一直牵着你的衣袖没有放开的。”
斐竹眸光一闪,笑着说:“可能是小洛抓得不够紧吧。”
洛为定定地望着斐竹保证道:“下次我一定不松手的。”
“好的,小洛起来吧,大家都看着呢。”斐竹拍拍洛为的肩膀,让他站起身坐下。
洛为点点头,坐在斐竹旁边,拽着斐竹衣袖的手却没有松开。
书妄和几人三言两语就称兄道弟了,气氛活跃起来,很快就将话套出来,得知斐竹昨夜睡在了萧玉明的床上,几人都隐晦地望了萧玉明一眼,对他充满了敌意。
后头洛为一直给萧玉明灌酒,而书妄就可劲儿地挖掘萧玉明的经历,试图找出他的不同点。
肆意似笑非笑,暗中施展道法欺骗天道,让天道以为斐竹的手就是健康的,斐竹的手便恢复了完好状态。他的耳朵却悄然竖起,聆听萧玉明的回话。
然而萧玉明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侠客,有着一颗正义的心,遇见不平喜欢拔刀相助,做过不少好事,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值得注意的。
诸葛恣捋了捋萧玉明从出生至今的所有因果线,没发现什么。不过从萧玉明的身上,诸葛恣找到了原因,萧玉明有一颗澄明心,这使得萧玉明能无视了斐竹身上那法则,对斐竹一视同仁。
斐竹发现了萧玉明的独特吗?所以才会这么没有戒心地跟随一个陌生人回去,就像当初那么莽莽撞撞地要当他的仆人照顾他一样。
想到斐竹当初自吹自擂的模样,诸葛恣的嘴角难得的牵起,惹得肆意侧目。
转念一想,现在斐竹跟着别人跑了,诸葛恣的心情又不悦起来。
这颗澄明心既然斐竹也看上了,诸葛恣想着要不要帮她将这颗心抢走,说不定有了这颗心就能解决斐竹身上的问题了。
诸葛恣低垂着眉眼思索要如何做才能使得利益最大化,最好顺带抹黑萧玉明这个人在斐竹心中的形象。
33. 师尊被惑毁红衣,共餐夹笋引风波。
吃了一顿尽兴的饭,萧玉明又邀请众人去府中坐坐,几人拒绝了,言明他们另有要事。
斐竹他们早到了两日,大会要后天才正式开始,所以他们还有两天空闲的时间。
不过肆意被他师尊接了一个挑战,是今晚上的,到时候他们要去会友阁,至于下午便没什么事了。
诸葛恣说:“今日斐姑娘是我的,下午我就将她带走了。”
肆意问:“师尊是有什么事吗?不如说出来,我们也可帮忙。”
“不用,你们各自去做自己的事,酉时来这里集合。”
诸葛恣拂袖起身离开,对斐竹道:“跟上。”
斐竹拍了拍洛为的手,让他放开,跟在诸葛恣身后离开了。
肆意对书妄说:“你说师尊有什么事,要将斐竹勾引走?”
“勾引不是这么用的,小心师尊听到罚你。”书妄摇动折扇,望着窗外斐竹身影离去。
洛为突然开口:“师傅,我看那个萧玉明不顺眼,能杀了他吗?”
肆意敲着桌子道:“不急,看起来师尊另有计划,你别乱来,坏了他的事。”
诸葛恣让斐竹跟上,又没说去做什么,斐竹纳闷为什么诸葛恣带着她一直在大街上走路,这么大的太阳实在是晒得人昏昏欲睡。
像是感受到斐竹的烦闷,诸葛恣手在斐竹头顶一挥,阳光便远离了两人,阴凉的风吹走了燥热。
没多久诸葛恣停住了脚步,迈进了一家铺子,斐竹跟着进去,都没注意这铺子有些眼熟,还是看到柜台上的女子才发现这是自己早上去过的那个胭脂铺。
店铺里卖胭脂的还是早上的那个姑娘,见到斐竹进来就问:“姑娘这是拉着你家郎君来买早上看中的那盒胭脂吗?”
斐竹连忙摆手说:“他不是,你不要多想。”
“姑娘就不用不好意思了,就你家那位笑得那么开心,就算现在不是也要好事将近了吧。你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再用上我们家胭脂,那就是锦上添花,好事成双。”
斐竹听了姑娘的话偷偷瞧了眼诸葛恣的神色,只看到他冷冰冰的并没有什么笑意,看来又是店家的客套话了。
斐竹刚没看到,在听到胭脂姑娘说“你家郎君”时,诸葛恣确实露出了一抹笑,如雪化后露出雪层下隐藏的花儿。
诸葛恣出了银子买了两盒胭脂,正是斐竹上午看上的那两盒,斐竹心中暗自感叹:这也太巧了,难道他们的眼光一样?
诸葛恣又带着她去了隔壁的成衣店,除了选了那套斐竹看中的衣裳,还买了一套火红的裙子。
斐竹望着手上放的两套衣服,诸葛恣让她去试试衣裳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话,店家可以现场改,就拿着衣服去了隔间。斐竹想了想,先换上了那套红色的衣服。
这套衣服用色张扬,款式看起来简单,挂在外面时没看出来,但是穿在身上便能得知它设计的巧妙之处了。
胸前抹胸设计,一根红色丝带往上缠圈住脖颈,固定帔帛中间的位置搭下来,腰间除了有一圈五彩珠链流苏,还有抽绳,绳子一抽一系,纤腰臀翘腿长立现,斐竹完美的身材一览无遗,而脖间的红色丝带束着修长的脖颈,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斐竹出来后店家就在那直叹遇见了天人之姿,想让斐竹去外面露个面,站个一时半刻,她就将这套衣服赠给斐竹。
诸葛恣目光绕过斐竹周身道:“不准去,这套衣服不要了。”
店家连忙说:“姑娘穿这衣服这么美,你怎么舍得不买?而且我看姑娘也更喜欢这套衣服,你若不买,不是要伤了她的心吗?”
诸葛恣如同没听店家的话:“斐姑娘换了这身衣服,再试试另一套吧。”
斐竹看不到自己穿的样子,只是觉得这衣服上身应该不难看,但见诸葛恣不喜欢,她还是回去换了,毕竟诸葛恣才是出钱的主。
斐竹却知道诸葛恣在看到她穿的这一身,那瞬间心脏都错跳了一拍,然而他外表却什么都看不出来,没人知道那一刻诸葛恣想的是:他要把这样的斐竹藏起来,谁也不能见。
若不是这是无忧城,怕出手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那个店家逃不过一死。
暗中偷窥的肆意也因见了穿着那一身红衣的斐竹而呼吸一滞,伪道出了细微的破绽,被诸葛恣发现了踪迹,将他送回去了。
*********
“师傅,你是不喜欢这酒吗?那我让店家换一种?”洛为发现肆意骤然捏碎了手中的杯子,试探道。
“没事,如果你没什么事做,就回去感悟自己的道法,现在这么弱,真丢我们门派的脸。”
肆意随手抛了一块悟道玉髓给洛为,打发他走。有洛为在这,他还得分心应付徒弟。诸葛恣把他打回来,以为他就不会过去了吗,诸葛恣也太天真了吧!
洛为紧握着悟道玉髓,想到有师门的人在,他就无法感知到斐竹的情况,也认为自己太弱了,连斐姐姐都无法保护,让师傅伤到了她。
他确实要多加努力,他发过誓的,要保护斐姐姐。洛为拿着东西离去,争取今日就突破明法境中期。
*********
另一套紫色的衣服中规中矩,斐竹看上它也是因为它利落,看起来很适合逃命。
诸葛恣接过了前一套换下来的衣服,手指微动,衣服化成粉末。
店家看到后惊呼:“你在做什么?就算你不喜欢它也没必要毁了它啊!”
“多少银子,这套算我买了,和刚刚那套一起。”诸葛恣手指搓动,连红色粉末都消失不见了。碰过斐竹的东西都不该留下来。
然而在诸葛恣的空间内,那套红色的裙子,完好地叠放在锦盒中。
店家见诸葛恣大气,看起来也是个惹不起的人,倒是没有再纠缠,将另一套衣服包好后递给了斐竹,鞠躬送走两个人:“客官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诸葛恣问斐竹:“还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
“嗯?没,没有。”
诸葛恣不会是特意带她来这给她买东西的吧?斐竹有些受宠若惊,难不成诸葛恣真在讨好她?等她放松警惕就对她出手?
斐竹捧着衣服很是惶恐,系统在识海中提醒她:「宿主,淡定,一套衣服而已,之前在雪峰,你的衣服不都是诸葛恣准备的吗?」
「那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之前衣服都放我房间了,我没感觉,而这次是他亲自带我来买衣服。」
「在小九看来都是诸葛恣准备的衣服。」
「小九你不懂。」斐竹摩挲着衣料,这是她第一次被人送东西,她总觉得自己是待宰的羔羊,被糖衣炮弹迷花了眼后,就会被诸葛恣斩杀。
斐竹告诉自己,一定不能上当。
晚上众人集合后,洛为追着斐竹问她下午去干什么了?
斐竹被缠得只能告诉他:“我们就是去买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洛为打开斐竹的袖口,摸她的腰间,没找到,还想翻她的胸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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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
“好了,不在身上,我放房间了。”斐竹拦住洛为的动作,弹了他额头一下问,“小洛,是谁教你对女孩子这么动手动脚的?”
“斐姐姐不是女孩子。”
“你在说什么?”
“斐姐姐是我姐姐啊,我们不是不分你我吗?”
“那你也不能这样,这样……”斐竹一时找不到词了。
肆意提着洛为衣领将他扯离斐竹身边道:“不能这么没大没小,斐儿可是要成为你师娘的人,以后再被我抓到你对她动手动脚,我就要清理门户了!”
“八字还没有一撇,斐姐姐都没有答应你!什么师娘我可不认!”
洛为站稳了身子又要往斐竹身边凑,被书妄拉住了衣领:“就算不是师娘,也会是师伯母,又或许是师祖母,总不会是你的小媳妇,所以洛师侄啊,你要对小竹恭恭敬敬的,可不能再这么肆无忌惮的,让人看了不好。”
洛为被接二连三的针对,鼻翼抽动,可怜地望向斐竹,带着泣音道:“斐姐姐,他们都欺负我,还那样说你,你真的会嫁给他们吗?可是之前你明明就拒绝过他们了,他们不顾姐姐意愿要娶姐姐,那就是强迫,姐姐不要中了他们的计。”
书妄用折扇敲了敲洛为额头道:“嘿,你这小子,最近胆量见涨啊,是以为有你斐姐姐撑腰吗?可是你斐姐姐也自身难保啊!”
这时坐在上座的诸葛恣敲了下桌子道:“安静,有人要进来了,先吃饭。”
门外传来小二的敲门声:“菜来了。”
诸葛恣:“进来。”
书妄一放下洛为,洛为就又要往斐竹那边跑,却比书妄慢一步,最后是书妄和肆意坐在斐竹旁边,洛为只能坐到对面去。
菜一道一道地摆好,等小二离开,洛为站起身,夹起一筷子他这边的炒竹笋要给斐竹:“斐姐姐你不是喜欢吃笋吗?这菜离你有点远,我帮你夹一些。”
肆意打落了他的筷子说:“自己吃就吃,别把你的口水喂给别人。”
洛为看着掉落的竹笋有些失落地说:“那筷子我还没用,没有口水。”
书妄对洛为说:“小洛,你要知道斐竹跟着你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那时候什么都没得吃,吃个笋都觉得新鲜,你才会以为她喜欢吃笋,但是跟我后,斐竹吃了很多山珍海味,她才知道笋也不过如此。”
斐竹将自己的筷子给洛为,捡起脏了的筷子安慰洛为说:“别听他的,我一直都喜欢吃笋,你先吃着,我去让小二再拿一双筷子。”
洛为欣喜地接过斐竹的筷子,说:“斐姐姐,我跟你一块去。”
“拿个筷子要什么两个人?小洛你一个人去就好了。”肆意拉住斐竹说,“你先用我的筷子,我的还没用。”
“你们真是够了,一双筷子让来让去的,小竹,不如你先喝点汤垫垫肚子。”书妄端了一碗盛好的汤给斐竹。
斐竹被肆意按在座位上,面前放着书妄的汤,几人都望着她表态。
斐竹点了点头,对洛为说:“嗯,你自己去再拿一双吧,或者我就用汤勺吃饭也行。”
“小洛,听到没有,还不快去拿一双筷子过来,用汤勺多不方便吃菜啊。”肆意对洛为挥挥手,让他走。
洛为鼓起腮帮子,还是出门去找小二了。
书妄:“斐儿,你这么惯着洛为可不好,他已经不小了,现在还像个小孩子。”
诸葛恣终于发话了:“吃一餐饭你们这么多事,不想吃就都不要吃了。”
34. 三局比试见真章,身陷红尘寄山水。
几人安静下来,各自吃着各自的。
等洛为回来时,桌上只有汤匙碰碗的声音。
斐竹也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大,放下了汤匙,见洛为回来,接过筷子时小声在洛为耳边说:“等会儿不用给我夹菜,你师祖生气了。”
洛为点头,笑着跟斐竹咬耳朵:“谢谢斐姐姐提醒,我会注意的。”
接下来再没发生什么其他的事,吃过饭后,诸葛恣带众人去了会友阁。
“星演宗善于推演规则,也没注明是文斗还是武斗,很可能是都有,这次大会前的挑战可能是他们对我们逆天宗的一个摸底,肆意你随意就是了。”
“好的,师尊。”
会友阁既是交友的好去处,也是切磋的场所,有很多层,集聚着各种技艺的爱好者,每天都有各种比试,常常通宵达旦。
诸葛恣带他们去的是第八层,到了后他就去和其他宗主汇合。
这里每一层装饰的风格都不一样,这一层是黑暗严肃风,线条简洁,只有黑白二色,中间有个演武场,四周是阶梯式的座位,上方则是包厢,以供不想露面的人使用。
他们就是在一间包厢中,斐竹从窗户往外看,看到下方的座位都已经坐满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冲着逆天宗来的。
肆意百无聊赖地拿起桌上的一个秋词果啃了一口,递给斐竹说:“这个太甜了,小斐儿你给我吃了,别浪费。”
浪费你就吃完啊,给我干什么?斐竹拿着塞进她手中被咬了一口的秋词果,只想把它丢了,她才不想吃别人吃剩下的。
洛为想要开口为斐竹说话,就被肆意用眼神止住了。
“小斐儿你不吃的话是要我喂你吗?我喂的话可不会用手,”肆意左手拇指蹭过下唇暗示,“只会用嘴。”
斐竹一阵恶寒,对着秋词果另一边咬下去道:“我自己吃!”
书妄扇着折扇说:“师弟,你控制点,别发疯了,现在是在外面。”
斐竹见肆意被书妄转移注意力,立马将那枚秋词果丢进了垃圾桶,装作吃完了。
斐竹的小动作肆意当然看到了,只是笑笑对书妄拱手道:“师兄教训的是。”
一阵击鼓声响起,演武场上多了两个人,有人开口说话,声音悠扬。
“接下来请观看落霞峰许和文与红尘峰付见的比试,此次比试为三局两胜,一文一武,以及一场拉票赛,依次进行。”
“什么是拉票赛?”这词斐竹是第一次听说。
“就是他们各自展现道法,现场人投票,票多的一方胜。”
“这个比赛有点意思,会不会有人提前作弊啊?”
“如果你有本事收买那么多人,那也是你的实力。”
“那文赛和武赛又有什么区别?”
“文赛一般是论道,武赛一般是武斗。”
不等斐竹了解更多,场上的人已经开始了论道。落霞峰是自然派,而红尘峰提倡入世,两人的论道便是围绕的这个探讨到底应不应该深入红尘,还是纵情山水。
斐竹听得昏昏欲睡,根本就没听进去他们说了什么。
肆意将打着瞌睡的斐竹拉入怀中,洛为小声提醒道:“师祖说过让我们不要太靠近斐姐姐,防止伤到她。”
“徒儿,你觉得犯过一次错我还会再犯一次吗?”
“可是,那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师傅,你还是不要这样。”
“你是在教为师做事吗?”肆意的威压腾起,压在洛为身上。
“徒儿不敢。”洛为低下头不再言语。
“师弟,那不知道我的话你听不听呢。”书妄折扇一合,敲在了斐竹额头上。
“哎!”斐竹捂着额头醒了过来,“谁打我?”
这时斐竹也发现自己睡到了肆意的怀中,以为是他嫌弃自己,便爬了起来说:“抱歉,我没注意。”手放在桌上撑着下巴,眼睛又开始缓慢闭合。
“这论道确实无趣,看小斐儿都要成睡猫了。”肆意捏了捏斐竹的鼻子,被她拍了一下。
“你们听你们的,不用管我。”斐竹说的话都带着一股倦意。
肆意听到后反而更想逗她了:“小斐儿昨晚是不是去干了什么坏事,没休息好,现在才一直打瞌睡啊?”
“唔,你好烦啊!”斐竹睁开眼就看到肆意凑近的眉眼,头往前一砸,“砰”的一声,斐竹的睡意彻底被砸没了。
斐竹揉揉额头,想:真是睡蒙了,竟然想出这么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
“嘶,小斐儿真狠啊,有没有砸痛?砸疼了活该,谁让你对本公子没大没小的?”肆意又敲了斐竹一下,还在斐竹原本就红了一片的额头上。
“肆意,你今天是想打架吗?三番两次敲我!”斐竹脾气也上来了,竟然想跟肆意硬刚。
“小斐儿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只敲了你一次啊,何来的三番两次?好了我道歉,小斐儿就原谅本公子吧,要不你再敲回来?我保证不还手,只还口。”肆意抓住斐竹的手就往自己的额头上敲。
斐竹缩回手觉得自己跟肆意计较就是脑袋抽了。这时候文斗也接近尾声,落霞峰许和文落入败势,自觉认输,开始了武斗。
斐竹终于打起了精神,准备见识一番这个世界的武斗。
肆意见斐竹聚精会神地望着场上两个男人,一时醋意泛起,对斐竹道:“他们这些低阶的比斗有什么好看的,不如留点精力等会儿看哥哥我的比斗,保证比他们的精彩万分!”
斐竹推开肆意凑进来的头:“你看你的啊,别来打扰我!”
书妄嘲讽一声:“嗤,师弟,你就不用再烦小竹了,那样只会招得小竹厌烦。”
“总比师兄一无所获,寄情于画来得好。”
“你!”书妄手中折扇捏断,被他搓成了粉末。“那就不劳师弟费心了,师弟还是想想等会儿输了要怎么保留颜面。”
“你要出手?”肆意猛地望向书妄。
“师弟可不要讲无根据的话,让小竹误会了多不好?”书妄又取出一把折扇,慢悠悠地摇晃起来。
洛为的话打破了僵局:“师傅觉得他们的武斗谁能赢?还是付见吗?”
“当然不是,徒弟,你怎么见识也这么薄浅了。”
斐竹好奇道:“可是刚刚付见不是赢了文斗吗?”
肆意这次倒是没再说斐竹笨了,而是跟她解释道:“那是因为许和文根本没有尽力,无意与他文斗。”
斐竹:“那你怎么觉得武斗他就会尽力了?”
肆意指着自己嘴唇道:“要知道答案,你亲我一下。”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我还不稀罕知道呢,谁知道你是不是胡说的。”斐竹扭过头表示拒绝。
书妄悠然晃动折扇,扇坠流苏轻荡,开口道:“因为许和文口拙手不拙。”
斐竹没怎么听刚刚的文斗,也就不知道他口拙不拙了,但是现在场上明明是一遍倒,付见唑唑逼人,许和文都要被他逼下台了,斐竹实在没看出他哪有赢的迹象。
但是许和文却在付见猛烈的进攻下始终没有倒下,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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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真有了反败为胜的可能。
付见的红尘道主幻象,许和文在看透他的虚实后,很快就开始了反攻,这次是付见落入了下风,被许和文压制住。
斐竹问:“他们的道法到了那一阶段了?”
书妄道:“洞玄境。”
斐竹:“那不是和肆意差不多吗?怎么感觉肆意你对他们的了解深到比他们高一个境界还不止?”
洛为夸道:“师傅很厉害的!”
肆意:“你再夸也没用,回去后就给我闭关修炼。”
洛为向斐竹求救道:“斐姐姐,我不想被关禁闭,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不想这么快就又和你分开。”
这是他们师徒间的事,斐竹自觉她不好插手,只能安慰洛为道:“小洛,你这么聪明,肯定很快就能出来,而且这次大会你表现得好一点,说不定你师傅就网开一面了。”
洛为腹诽道:不可能的,师傅知道我的威胁,就是想把我们分开!
然而面上洛为却委屈地拉着斐竹撒娇:“那我被关禁闭的时候斐姐姐一定要天天想我,天天去门口找我。”
“好好,不过还没发生的事一切结果都有可能,小洛你还是多贿赂贿赂你师伯,师祖,让他们为你求求情吧。”
他们只会拍手叫好,都一起欺负他年幼,等他变厉害了,他要把他们一个个都踩在脚下!洛为幻想着他抱着斐姐姐,而其他人跪着对他说对不起,只有他最配斐姐姐,就笑了。
斐竹见洛为终于露出笑容,也松了一口气,继续观看场中比斗。
现在情况已经明朗了,赢家一定会是许和文,而付见还在顽强抵抗,一副不服输要战斗到底的阵势,却被许和文赶下了台,最终输了武斗。
最后的关键便在拉票赛了。
斐竹很好奇他们会如何拉票,是要表演吗?
因为许和文已经在台上了,便由他先开始拉票。
只见许和文闭目盘坐在台上一会儿,台上就有水流漫出。
源头逐渐抬高形成高山流水,期间鸟语花香,斐竹能闻到花香以及树木的清香,仿佛置身在山野之间,心旷神怡,原本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了,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这像是幻术,又不是幻术,它实质性地影响了人的感触,并不是虚假的,但要说是真实的,也不见然。
斐竹问道:“这是什么?”
书妄回答她:“道域外放。”
“这就是道域啊!”斐竹细看那些景物,才发现它们是由规则构成,所有才有这样的效果。
许和文睁眼收手后,一切景象就消失不见了,
接下来是付见,他也是用刚刚那个姿势,开启了他的道域。
这次是繁忙的一条街道,吆喝声,嬉笑声仿佛就在耳边,清晰可见。
还能闻到包子的香味,顺着香味望去,原来是有人在卖包子。
再往前看,一个娃娃哭闹着要买糖葫芦,她的家人在一旁哄她,说昨晚还牙疼,不能再吃糖。
更远的地方是个私塾,传来童子朗朗书声……
斐竹仿佛身处其中,感受着红尘的烟火气息。
“这次,又是谁能赢呢?”斐竹望向肆意。
肆意手指动了动,斐竹感觉到手腕的线被拉动,也想伸手拽动这线,然而她却触摸不到这根线。
斐竹取了一个之前肆意说甜的秋词果,喂给肆意道:“肆公子,尝尝这秋词果,你刚不是说很甜吗?”
肆意张口咬住了秋词果不松口,挑眉道:“贿赂我?”
35. 衣毁更换无人避,不做君子做小……
斐竹见此想放开了秋词果,却被相思引拉住了手腕,只能继续举着问:“既然肆公子吃了我的果子,那是不是可以给我分析一下他们的道域呢?”
肆意咬下一口吃完后道:“小斐儿第一次喂我东西,我怎么能让小斐儿失望呢,这次赢的是付见。”
斐竹好奇问道:“为什么?”
肆意:“因为在场的人,修红尘道的人更多,更容易受到触动,给他送上一票。”
斐竹若有所思:“如此说来,观者所修的道法也会影响比试,那这个比试公平吗?”
书妄插口道:“气运也是实力的一种。”
洛为蹲在斐竹脚边,无声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斐竹侧头看向他问:“小洛,你怎么了?”
“斐姐姐,我也想吃秋词果。”
“那你自己拿啊。”
肆意嘲笑道:“他哪里是想吃秋词果,他明明是想要你喂他。”
斐竹这时才反应过来洛为吃醋了,有些哭笑不得地取了一个秋词果递到洛为嘴边,然后就感受到了左侧炽热的目光。
那是书妄望过来的,目光热得能烫伤人,斐竹手一颤,又取了一个秋词果递给书妄:“书公子是也想尝尝吗?”
书妄一动不动地望着斐竹,她只好将秋词果放到了书妄的嘴边,这次他才开口咬了一口。
“你们真是够了,又不是没有手,真把小斐儿当仆人了啊?”原本获得斐竹喂果子的肆意高兴劲头还没维持多久,就见他们一个个的学他,气笑了。
“才没有,”洛为赶忙否认,拿了一个秋词果递到斐竹嘴边道:“斐姐姐也吃,这秋词果确实挺甜的。”
洛为将刚刚斐竹喂给他的那颗秋词果的种子收进了空间,想着赶明儿将种子种到宗门里,以后就可以让斐姐姐吃他种的秋词果了
一个秋词果也要喂来喂去的,斐竹其实有些搞不懂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这时候比试结果也出来了,确实是付见赢了。
书妄又道:“其实真要论实力的话,许和文更胜一筹,他对自然道法的领悟远胜于付见,付见的红尘道只流于表面,他并没有真正的领悟到红尘道的核心道法。”
斐竹问:“论道大会也会这样吗?让实力弱的人赢得比试。”
“当然不会,论道大会的评审可都是得道大能,对道法的领悟,又那是观众席上的那些人能比的。”斐竹能看出书妄神色中带了丝嘲讽。
斐竹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怎么,小斐儿是在为我们担心吗?”肆意抛着一枚秋词果问斐竹,“最后一颗,小斐儿想将秋词果给谁?”
肆意此言一出,书妄,洛为皆望向了斐竹。
洛为扯动斐竹的袖子的力气不由得变大了,不想衣服发出“撕拉”一声,斐竹衣服连接着袖子的缝线处被扯开一道缝。
斐竹捂住肩部,咬牙呵斥道:“洛为!”
洛为放开斐竹的袖口,喏喏道:“斐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姐姐你不要生我的气。”说着说着语气中带起了哭腔。
斐竹真是头疼,语气一重洛为就要哭,反而要她劝慰:“好啦好啦,姐姐没生气,可能是姐姐的衣服质量不好,经不起你这么用力,下次你别用那么大的力气就不会有事了。”
“徒弟,我倒是不知道你是个这么爱哭的性子,我记得我收你的时候,你被人打得昏过去了也没流一滴泪,怎么到了斐竹面前眼泪就不要钱似地掉了?”
“呜呜,小洛没有哭,小洛不是故意的。”
“嗯嗯,姐姐知道小洛不是故意的。”斐竹拍着洛为的背安抚他,斐竹记忆里洛为就是一个哭包,很是依赖她,遇到什么事都要找她,一直很是怯弱。
至于肆意所说的,斐竹更倾向于洛为流泪的时候肆意没见到,所以才以为他不会流泪。
然而在斐竹看不见的角落里,洛为对肆意得意一笑,口型道:“斐姐姐最疼我了!”
书妄解下外衣,对斐竹说:“小竹,若是不介意这是我的外衣,你还是披上吧。”
还是师兄贴心,斐竹想要接过书妄的衣服,手腕上的相思引就被扯动了,斐竹这时才发现原来她的双手上都绑着相思引。
“肆公子,你究竟想如何?”
书妄见斐竹未接过,以为她嫌弃这衣服自己穿过,便又从空间中取出一件新衣服道:“小竹,这件是新的,我还未穿过。”
然而被相思引牵制住的斐竹无法伸手接过,而肆意还在一旁看她的笑话。
斐竹只好有些羞赧地对书妄笑了笑说:“能请书公子帮我披上吗?”
“原来小竹是这个意思啊。”书妄面露笑容,抖开衣服要往斐竹身上披,肆意就开口了。
“师兄,若是斐姑娘穿你的衣服被人看到了,会有毁她的声誉,不若还是让她穿我这儿的衣服吧,正好我备有了一套衣服,原本就是要送给斐姑娘的。”
斐竹想要有骨气地拒绝肆意,但是肆意说的也确实是个问题,于是只能默认了肆意的话。
洛为扣着手指想,原来除了食物,他还要给斐姐姐准备衣服,还有其他一切斐姐姐可能需要的东西,他都要准备好,要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看斐姐姐穿上别人准备的衣服。
肆意取出的还是一套红衣,不过比上次的那件更华丽,镶嵌着各色宝石,斐竹觉得若是穿上这一身,她都重了几斤了。
而且这里没有更衣间,她要如何换上这身衣服呢?
斐竹瞧见几人似有若无朝她望来的目光,想着可惜了她前世修炼出来的一身修为,要不然她展开个幻境拉他们进去,他们就看不到了。
斐竹里面穿的是红色肚兜,要当着三人的面宽衣解带还是有些不自在,斐竹跟几人说:“要不你们几个转过身去?”
虽然这也防不了什么,但是至少她感觉不到他们的眼光,会少点尴尬。
“只是换一件外衣,小斐儿就羞涩上了,到时候若是要脱光了,小斐儿是不是能熟透?”肆意还在抛着那枚秋词果,目光却没有离开斐竹。
“小竹不用介怀,我们都是正人君子,不会往外说的。”书妄手中摇晃折扇的动作没停,扇坠胡乱地跳动却透出了他内心的几分不平静。
真正的正人君子不应该出门,把房间让给她吗?
斐竹对他们无耻的行为嗤之以鼻,知道他们是打定主意要看着她换了。
斐竹在想要不要干脆背过身去,自己看不到,就当他们不存在,只是那样的话她的后背是完全赤裸的。
斐竹低头思索一会儿,将刚刚书妄取出的那件外衣披在身后,背对着他们将衣服脱下后换上了肆意提供的衣服。
自诩正人君子三人致力于只有自己欣赏,挡住另两人的视线而大搞动作。
斐竹身后斗得空气都被撕裂了,而斐竹却一无所知。
等斐竹换好衣服,斐竹将书妄的衣服解下还给了书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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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后,斐竹的脸都红透了,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
书妄收起斐竹递过来的衣服,顺便将刚被师弟撕毁的折扇一起放空间中,换了一把新的。
“果然,只有小斐儿才能压下这一身贵气。”肆意拍手称赞,合掌间血迹消失。
“不错,人面红衣相映红,小竹的艳色哪是这身红衣能比得上的!”书妄折扇也不扇了,合拢的扇子轻点向斐竹,划过她曼妙的身形。
斐竹感觉那扇尖仿佛是划在了她的身上,引得她周身一激灵,侧首避开了书妄的视线。
最惨的是洛为,什么都没看到,头发下还藏了满头的包,师傅和师伯真心黑!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通知肆意:下一场就是他的比试。
肆意将最后那颗秋词果扔给斐竹道:“赐你了,就当是我徒儿的赔礼了。”
斐竹接住砸向她面门的果子,真想砸回去。
赐什么赐,她需要肆意赐她东西吗?斐竹转手就递给了书妄道:“谢过书公子刚刚的赠衣之举,我就借花献佛了。”
书妄接过秋词果说:“可惜我并没有帮上小竹什么忙,以后我会记得在空间中备一些小竹需要的东西。”
提到这,斐竹也想起她一直好奇这边他们私人的空间是怎么弄的,便问道:“不知书公子可否告知我,空间是何物,又如何能获得。”
书妄:“这空间是修炼空间道法的修道者开辟的,利用空间规则编制而成的稳定空间,不用理解就能使用,只要将法力注入空间中,就能激活空间,可以选择将它附于实物上,也可直接纳入道域中。一般商铺就有卖,小竹是想要一个吗?明天我带你去买一个,这样小竹也可以自己准备一些常用的东西了。”
不知道空间的价格怎么样,不过不管多少,自己都买不起,现在她身上只有萧玉明送的那几两银子,自从斐竹来到这个世界上,她身上就没有超过百两银子的时候。
这边的修道之人,用的也是金、银、铜钱,和凡间一样,也有以物易物的,斐竹倒是没见过灵石。
“如此的话,那就谢过书公子了,若是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书公子只管吩咐。”
洛为蹭到斐竹身边,勾着她的小拇指说:“斐姐姐,我也可以带你去买空间,或者斐姐姐有什么喜欢的配饰,我明天可以帮斐姐姐挑一个送给姐姐。”
“洛师侄,明天小竹是我的,你要讨好她,还是等到两天后吧。”
不是说她是仆人吗?怎么现在一个个都在讨好她?那仆人的说法就是说来搞笑的吧?斐竹将坏了衣服叠好,想着要不要去找个绣娘帮忙缝一下。
很快肆意上了演武堂,斐竹也打起精神,她还没见过肆意动手呢,不知道他的道又是怎么样的。
肆意否决了最后的拉票赛,只比文赛和武赛,两局定胜负,但凡他输了一场就算他输。
斐竹思及书妄之前说的话,肆意就算知道书妄可能会插手,还是这么自信。斐竹不知道他是自负,还是有什么底气,所以这场比试她还是挺期待的。
据小九说,肆意的道是伪道,而星演宗属于天衍派中专精于观星的,他们的论道便从星宿论起。
肆意的开题偏之又偏,将对方引入陷阱中,自打脸自己的论题,并且对对方道法缺点一针见血,直击对方的心防,到后面对方都被绕到开始自我怀疑了。
斐竹能察觉到星演宗的那人道心已经被肆意说得动摇了。
36. 书妄出手暗帮敌,假亦真时真亦……
如果没有大能点醒他,他终会道心碎裂的。
文赛毫无意外的,肆意赢了,对方申请休息片刻,缓定心神。
肆意对着他们所在的包厢飞了个吻。
斐竹总觉得他在跟她炫耀:看,我这么快就赢了,是不是比刚刚那场比赛更精彩?
洛为将斐竹拉离窗户,对她说:“斐姐姐,你站着不累吗?反正还要休息一会儿,不如我们先坐下来等吧。”
斐竹问书妄:“等会儿你会出手帮肆意的对手吗?”
“这不是让比赛变得不公平吗?我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书妄折扇一收,摇头哀叹,“小竹,你竟会这么想我,这让公子我很是受伤。”
斐竹在心底腹诽道:你不就最喜欢让人放松警惕后在背后下黑手吗?
想是这么想,斐竹却不会这么说,她摆摆手道:“公子别怪,只是我随口胡说的,并没有真这么想公子。”
洛为也为斐竹说道:“师伯,斐姐姐只是好奇一问,并没有针对师伯,师伯就不要怪斐姐姐了。”
书妄尾指动折扇开又合,对洛为摇头道:“师侄啊,你从哪里听出我要怪小竹了,要当你的好人也别故意诋毁师伯我啊?”
洛为闻言连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师伯,我太关心斐姐姐,怕你责备她,才如此说的,若是师伯有什么心情不畅快的,尽管对我出,只要别带上斐姐姐就好。”
“好话赖话都被你说了,我这个黑脸不戴也被死死按上了,既然如此,那洛师侄,现在你出去找师祖吧,就说肆意输了,让他脸上无光,我们也不好意思再待,就先回去了。”
书妄这么肯定肆意会输,他不出手斐竹都不相信。刚刚那人明明被肆意论道论得道心出了问题,怎么可能还在后面的武赛中胜过肆意呢?
书妄笑容加深,声音越发温柔,却让人不寒而战:“还不快去!”
洛为瞧了斐竹一眼,见她并没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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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有些失落地离开了。
斐竹不知道书妄要如何干涉比试,之前和他在一起时,书妄很少当着她的面出手,一般等她知道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所以对书妄的能力斐竹也是一知半解,大多还是从小九那听到的。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斐竹攻略成功了三个攻略对象,到后面,她对他们的道法都不怎么了解,导致她现在自己悟道的时候也是一知半解。
激烈的鼓声响起,斐竹望向场外,另一个人已经上场了,比试正式开始。
原本斐竹以为肆意的伪道适合辅助,不擅攻击,肆意应该是防守着,等对方先攻上来。
结果肆意一开始就发动猛攻,演武场上骤然冒出很多的冰剑,向对面刺去。
星演宗的那人扔出来一个星盘,挡住了攻击,演武场上又爬满了蛇,呲着牙吐着信子向他爬去,那人吓得脸色都发白了,拿着星盘的手都在颤抖,看来他很是畏惧蛇类。